【官場沉浮】 官家 作者: 不信天上掉餡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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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1-10-26 22:31: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49 4286702
自動鉛筆 發表於 2012-8-11 01:44
第1193章  新春佳節


大家在門口會齊了,由劉成勝領隊,去往大客廳。

老太太今兒破例,穿著大紅團花棉襖,滿頭白髮梳得整整齊齊,端坐在右側太師椅裡,左側太師椅是空著的,給老爺子留著位置。

「媽,新年好。祝您老新年愉快,身體健康,壽比南山。」

劉成勝率領著一大堆弟妹和子侄輩,在客廳裡站下,滿臉笑容地朝老太太說道,輕輕鞠了一躬。大夥便跟著劉成勝一起鞠躬。

老太太笑容滿面的,連聲說好。

這個簡單的儀式一過,接下來就熱鬧了,年紀小的第三代子弟們,便呼啦啦的湧上去,圍著老太太你一聲『奶奶新年好』,他一聲『姥姥新年快樂』,鬧得不亦樂乎。

老太太精神頭很健旺,一大堆孫子外孫,都能叫得出名字,誰都不會弄錯,笑哈哈地拍拍這個,捏捏那個,樂呵得很。

老劉家沒有給壓歲錢的傳統,大年初一聚集在青松園,主要是圖個熱鬧。不過當時靜抱著小佳佳給太奶奶拜年時,老太太破例給了個紅包。這是小傢伙第一次過春節,當得特別一點。

以往老爺子在的時候,春節既是家庭聚會,又是工作匯報,如今老爺子已經駕鶴西去,這個規矩卻是免了,老太太年事已高,以前也一貫不怎麼過問政治上的事情,子孫們也就無需向他匯報,只是待會閒聊的時候,偶爾提幾句現在的狀況就行。那邊廂,一堆年輕後輩圍著老太太樂呵,劉成勝劉成家馬國平等二代子弟和劉偉東劉偉鴻哥倆,便在一起聊天說話。

事實上,這種聊天說話不久之後就演變為『匯報』,劉成勝儼然已經是一家之主,弟妹們都向匯報各自的工作情況,當然,不是那麼一本正經,只是帶著匯報的意思。

劉成家沒怎麼說話。他是東南軍區司令員,多數時候,他的工作都是保密的,也不合適在這樣的場合談得太深入。劉偉鴻卻知道東南軍區正在進行大規模登陸作戰和海上聯合作戰演習的準備工作。

寶島地區那位自稱日裔的領導人,上台數年之後,已經逐漸鞏固了權位,便有些不安分起來,不時會爆出各種挑釁兩岸關係的言論,藉此試探大陸這邊的底線。

軍委因此指示東南軍區,加緊相關演習的準備工作必要的時候,將要在東南海域進行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以震懾不安分寶島獨立勢

有鑑於此,劉成家原計劃是要留在京華,繼續主持這些準備工作,臨時改變主意趕回首都過春節,自然是因為首都的鬥爭已經白熱化,進入了『短兵相接』的階段。

作為老劉家極為重要的一員大將,劉偉鴻的父親,劉成家此時此刻,毫無疑問要力挺自己的兒子。此番回京,一些故交好友都是要去拜訪的。必要的時候大家還要隱晦地表明一下態度支持劉偉鴻。

不過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劉成家自不會表現出凝重和憂慮之色,臉色平靜,帶著淡淡的笑容。幾年軍長大軍區司令員當下來,劉成家益發的沉穩厚重,氣度淵停嶽峙,有大將之風。

劉成勝更加關注馬國平在益東的工作情況。

益東的貧困落後自古『聞名』,地理條件不佳境內山川縱橫,少數民族眾多,經濟發展難度極大。但偏偏這樣一個省份,近幾年的政治格局卻一直不怎麼『平穩』。前些年,益東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的矛盾極大,弄得盡人皆知,一度令得省政府的正常工作都難以開展。其中還夾雜著益東的『第一夫人』貪污案。當時省委書記的妻子,在益東頤指氣使,儼然太上皇,到處伸手。

有這麼一個小故事,關於六十萬噸水泥的批文。前幾年,全國各地都在熱火朝天搞基建,水泥十分緊俏,省政府下達文件,嚴格控制水泥的銷售環節,超過一定數量,必須要由省長親自批准。當時誰能搞到水泥批文,誰就能發大財。每噸水泥批文的『黑市價格』為二十元。該第一夫人拿了一張六十萬噸水泥的批文,逕直找省長簽字,省長以數目太大為由拒簽。誰知次日在召開省委常委會議之時,該第一夫人直闖常委會議室,當著省委書記的面,將那張批文再次送到省長面前,請他簽字。省長很為難,原以為省委書記會有所表示,至少出聲將妻子喝退。不料書記端坐不動,全無任何言語。省長無奈,只得簽了。

單單這份批文,轉手之後就是一千二百萬的巨額利潤,得來全不費工夫。

隨後,該第一夫人被人舉報,去年下半年被拿下,判處死刑,就在前不久,被執行槍決。在該第一夫人被拿下之前,益東省委書記和省長雙雙換人。目前益東的政治局勢,依舊十分不穩定,各種勢力糾結在一起,鬥得特別厲害。馬國平身居省委組織部長的要職,正是各方勢力極力爭取的對象,想要完全置身事外,殊為不易。

劉成勝對馬國平現在的處境特別關注,也是理所當然。

馬國平也是很穩重的性格,對於自己在益東這個大漩渦中所遭受的壓力,並沒有太多表述,倒是簡單談了談組織工作的一些見解。他一直都是老組工幹部,對於組織工作,頗有一番心得。劉成勝有時候都要徵求他的意見,供自己參考。中組部長和益東省委組織部長,地位雖然不同,工作很有相通之處。

對於馬國平這個沉穩的性子,劉成勝很讚賞,微微頷首,臉帶微笑說道:「國平啊,很不錯。」

馬國平連忙欠了欠身子,說道:「謝謝大哥。」

劉成勝沉吟了一下,又說道:「前不久,方心武同志到了首都,和我聊了一會,他對你的工作能力,也是非常讚賞。對你這兩年的工作,充分肯定。說正是因為你堅定的政治原則,嫻熟的處理技巧,才令得益東的幹部工作,在非常困難的情況下,依舊開展得有聲有色。他很希望你能為他分擔更重的擔子啊。」

此言一出,馬國平還則罷了,劉成愛卻臉露喜色。

所謂方心武同志,正是現任益東省委書記。該同志在政治上頗有手腕,以前在其他省份任職的時候,就是一個強力人物,曾經創造過某省官方排名的『特例』。

現在方心武當面對劉成勝說這樣的話,內中意思,相當明白了。這是想讓馬國平在黨內更進一步,由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異動為省委專職副書記,分管黨群工作。說起來,亦是向老劉家示好之意。

馬國平微笑道:「方書記倒是一番好意。」

如果是在其他場合,馬國平不免要謙遜一番,眼下自然是免了。

劉偉鴻忽然笑著說道:「姑父,我倒是覺得,組織部長或許更有發揮的空間。」

所有人都微微一驚,望向劉偉鴻。現階段,可再沒有誰會輕視劉偉鴻的意見。此時此刻,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自然大有深意。

劉成愛忙即問道:「偉鴻,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劉偉鴻笑道:「沒什麼,聽說方書記的掌控能力極強,到任一年多時間,就已經在省委樹立了很高的威望。我個人覺得,和這樣強有力的書記搭班子,還是做些具體的工作,或許更加合適一些。」

劉偉鴻這話,就有點口不應心了。

真實的原因,在於劉偉鴻很清楚方心武最終的下場,在另一個平行世界,數年之後,方心武就會徹底倒台,淪為階下之囚,被苛以重刑,身敗名裂。有關方心武倒台的原因,外界報導是貪污受賄,生活作風腐化墮落。

但劉偉鴻自然不至於如此『目光短淺』,方心武垮台的真正的原因,正在於他的工作中極度強勢霸道的作風,與好幾位大人物結怨甚深。很不湊巧的是,曾經和他搭過班子,彼此之間鬧得很不愉快的一位省長,後來官運亨通,青雲直上,位列中樞。這位大佬上位之後,經手的第一個重量級反腐大案,就是拿下方心武,引起了相當大的官場振動。

馬國平現在和方心武走得太近,並沒有什麼好處。

只是這個理由,劉偉鴻卻不好說出來,總不能隨時隨地都表現一下『神棍』的技能。當然,時機合適的時候,劉偉鴻還會再跟小姑父進行更加深入的探討,相信馬國平肯定會贊同他的意見。這裡非敘話之所。

劉成愛有點不以為然。

在她想來,省委黨群副書記,當然比省委組織部長要更上一層樓了。嚴格來說,省委組織部長是黨委職能部門的首長,而黨群副書記則是正兒八經的省委主要領導。

區別還是有的。

不待劉成愛再次開口,馬國平便笑著說道:「偉鴻的意見,也很有道理。這個事,到時候再說吧。」

根據這些年對劉偉鴻的了解,馬國平知道在這樣的大事上,劉偉鴻絕不會胡亂插嘴的。馬國平相信,劉偉鴻必定有更加要緊的理由未曾宣之於口。
allan1023 發表於 2012-8-11 14:25
第1194章 隋安東同志親自登門拜年

新春佳節,太敏感的話題不合適討論得更多,大家隨即轉換了話題,聊到胡奮強的工作。胡奮強現在也已經是副部級國企的負責人,穿著昂貴的毛料西裝,挺胸凸肚,氣度與往日大不相同。談到自己公司的時候,不時揮一揮手,顯得信心十足。
  
  劉成美在一旁,亦是嘴角含笑,似乎對目前的一切,深感滿意。
  
  劉偉鴻便微微一笑。
  
  其實根據他所瞭解的情況來看,胡奮強談不上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企業領龘導人,最多只是合格而已。這種事情,也有天賦,勉強不來。胡奮強現在做了一把手,意氣風發,但從他的談話之中,也能聽得出來,他比較因循守舊,並沒有表現出勃勃雄心,好像已經滿足了。
  
  這也不錯,並不見得一定要位極人臣才算事業成功。胡奮強能夠在現有的位置上,安然干到退休,劉偉鴻覺得就挺好的。
  
  凡事不必強求。
  
  倒是胡奮強的兒子胡天厚看上去沉穩了許多,規規矩矩坐在他的身旁,微笑傾聽長輩們的談話,沒有露出要中途開溜的意思。宏瑜國際集團出資,與龔寶元,胡天厚合作,成立了一家投資公司,在明珠市江東開發區注入資金,開始搞項目。龔寶元胡天厚是具體的負責人。公司規模不小,龔寶元胡天厚儼然大老闆了,自要有大老闆的體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飛揚跳脫,不務正業。
  
  劉成勝便微笑著,鼓勵了胡奮強幾句。
  
  看來劉成勝與劉偉鴻是一樣的心思,直接就將胡奮強定位在了現在的職務之上沒打算再做什麼重大的變更。想要平平安安「混」到退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聊了一陣客廳裡的電話忽然震響起來,劉偉東正坐在電話旁邊,便隨手接了起來,應答了幾句,神色一下子變得很是凝重,放下電話,對劉成勝說道:「爸,隋安東同志,要過來給老人家拜年!」
  
  此言一出,客廳裡的喧嘩之聲一下子小了許多。
  
  其實自從隋安東同志入主金秋園之後每年春節都會前來青松園給老人家拜年的。以前老爺子在世,是這樣,老爺子駕鶴西去之後,這個習慣依舊不曾改變。當然,同樣居住在大內的其他元老那裡,隋安東同志一樣會登門拜年。
  
  不過今年的情形,似乎與往年又不相同了。
  
  隋安東同志在最高層的威望,逐漸建立了起來,地位亦是越發的穩固。對於他的親自登門,自然更加值得重視。
  
  劉成勝隨即起身說道:「大家一起出去吧。」
  
  說著,眼神在劉成家,胡奮強馬國平,劉偉東,劉偉鴻的臉上掠過,意思非常明白,要這幾位跟著他一起出門迎候隋安東同志。至於女同志,那就免了。太多人擠在門口,也不是那麼好。
  
  這幾位,就是老劉家目前最核心的成員了。
  
  金秋園與青松園之間,距離不遠,步行過來,也就是幾分鐘光景。
  
  「成勝同志,新年好啊!」
  
  很快,大門口就響起了隋安東同志爽朗的笑聲。
  
  「總龘書記,新年好!」
  
  劉成勝立即走下台階,大步迎了上去,劉成家與兄長並肩而行,其他人略略靠後,秩序井然,絲毫不亂。這樣的場合,也不能完全按照私人場合來對待的,該講的規矩,一定要講。
  
  隋安東同志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一起進門的,還有中辦主任兼中龘央直屬機關工委書記敬秋仁同志。敬秋仁同志是前年接任現職的。
  
  「成家司令員,新年好!」
  
  與劉成勝見過禮,隋安東同志又微笑著向劉成家說道。
  
  雖然是新春佳節,劉成家依舊戎裝齊整,肩膀上將星熠熠生輝,當下向隋安東同志舉手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主席新年好!」
  
  戶外氣候寒冷,隋安東同志卻堅持與每一位劉家子弟都握手互致新年問候。輪到劉偉東的時候,隋安東同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劉市長,年輕有為,哈哈!」

「謝謝總龘書記表揚,愧不敢當!」
  
  劉偉東連忙謙遜地說道。
  
  「好,好!」
  
  隋安東同志隨即又轉向敬陪末席的劉偉鴻,雙眼熠熠生輝,略微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要重新認識這位老劉家的年輕晚輩。
  
  「總龘書記,新年好!」
  
  劉偉鴻忙即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恭謹地說道。
  
  「偉鴻同志,你不簡單!」
  
  稍頃,總龘書記才微微頷首,帶著一絲感概之意,輕輕說道。
  
  「總龘書記過獎了,不敢當!」
  
  劉偉鴻依舊規規矩矩答道,絲毫不亂。
  
  「嗯,年輕人,再接再厲!」
  
  說著,總龘書記也仲手拍了拍劉偉鴻的肩膀,讚賞地說道。
  
  「是,我一定牢記總龘書記教誨,努力做好工作。」
  
  「好,好……」
  
  隋安東同志又輕輕點頭,眼裡流露出鼓勵的神情。在這樣的場合,得到總龘書記如此誇獎,可著實不簡單,看來劉偉鴻是真的在隋安東同志那裡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敬秋仁同志隨在總龘書記身後,與大家一一見禮,和劉偉鴻握手的時候,很是用力,眼裡帶著明顯的欣賞之意,和隋安東同志的表情是一樣的。
  
  見禮完畢,劉成勝盛情相邀:「總龘書記,秋仁同志,裡面請裡面請!」
  
  「好,請!」
  
  隋安東同志十分和氣,笑呵呵的,在大家的簇擁之下,向客廳裡走去。
  
  老劉家的其他家眷,也早已在客廳裡站起身,微笑著歡迎隋安東同志和敬秋仁同志到來,唯獨老太太端坐在太師椅上,巍然不動。杜於馨和劉成美陪伴左右。
  
  見到老太太,隋安東同志臉容一肅,略略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微微鞠躬,恭謹地說道:「大姐,新年好!祝您新年愉快,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對老一輩女性元勳或者老一輩革龘命元勳的妻子,中龘央領龘導同志一般都是尊稱為大姐。
  
  老太太這才在女兒兒媳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上前與隋安東同志握手,微笑說道:「安東同志,新年好。也祝你新年愉快,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隋安東同志客氣了兩句,笑容滿面。
  
  隨後敬秋仁主任也向老太太鞠躬問好,執子侄禮甚恭。說起來,敬秋仁主任也是最正宗的紅色子弟,他的父親敬老與劉中原主席長期公事,兩家之間,頗有淵源。在劉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敬秋仁主任一直都十分恭敬。
  
  「安東同志,秋仁主任,請坐!」
  
  見禮完畢,老太太回到太師椅上落座,微笑說道。
  
  「謝謝大姐。」
  
  隋安東同志和敬秋仁主任,在老太太左首的位置落座,身子微微側向老太太,笑著問道:「大姐,身體很好吧?」
  
  「謝謝安東同志掛牽,身體還不錯。」
  
  劉成勝便在一旁微笑說道:「年前陪著老人家去301醫院做了全面檢查,情況還算良好。各項數據都比較正常。」
  
  隋安東同志立即點頭,說道:「這就好啊。老一輩革龘命元勳是我們黨我們國家最寶貴的財富,確保他們身體健康,非常的重要。」
  
  大家便連連點頭。
  
  接下來,隋安東同志又詳細詢問了老人家的生活起居情況,多數時候,由劉成勝和杜於馨代答,氣氛很是和諧。
  
  「小劉市長,新春市的經濟發展,情況怎麼樣啊?」
  
  詢問過老人家的起居情形之後,隋安東同志的眼神落在了劉偉東的臉上,和藹地問道。更多的像是一位長輩在關心晚輩的工作。
  
  大年初一,在這樣的場合下,隋安東同志自然不會詢問劉成勝劉成家馬國平等人的工作情況,這幾位俱皆位高權重,工作上涉及的層次很高。不過向劉偉東劉偉鴻等三代子弟發問,倒是無妨。一來他們職務還不算太高,涉及的工作有一定的局限性,談不上機密不機密的;二來劉偉東劉偉鴻乃是晚輩,春節期間,長輩關心一下晚輩的工作生活狀況,合情合理,主要就是表明一種關愛的態度。
  
  這個從隋安東同志對劉偉東的稱呼上也能看得出來。
  
  「謝謝總龘書記關心,新春是革龘命老區,底子比較薄弱,發展的難度比較大。不過在黨中龘央的英明領龘導之下,有省委省政府和市委的正確指導,廣大幹部群眾齊心協力,這兩年還是取得了一定的進步。」
  
  劉偉東也依照標準的官方言辭,很得體地回應了總龘書記的關心。
  
  「嗯,革龘命老區以前為我們的革龘命事業,解放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一定要千方百計開動腦筋,多想辦法,把經濟搞上去,讓人民群眾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是,我一定將黨中龘央的關心轉達給新春的廣大幹部群眾,絕不辜負總龘書記的殷切期望。」
  
  「當然,在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也應該更加關注民生問題。
  
  民生領域的工作,與群眾息息相關,關係到我們黨和政府的形象,一定要特別的慎重。」
  
  隋安東同志又強調說道,眼神卻在劉偉鴻的臉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大有深意。
自動鉛筆 發表於 2012-8-12 21:28
第1195章  大演習的準備工作


從大年初一到初三,劉偉鴻都在馬不停蹄地拜訪各位長輩,偶然候是跟著劉成家林美茹一起登門,偶然候是單獨出馬。

劉成家和林美茹,還是住在軍區駐京辦。本來劉偉鴻的意思,是想要請父母住在萬紅山莊自己的那棟別墅,也算是盡孝心。不過劉成家覺得還是住在駐京辦比較方便。春節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劉偉鴻更忙,只怕沒偶然間來安排日常生活。駐京辦服務人員齊全,倒是免了許多麻煩。

劉偉鴻深以為然,索性連自己都搬到了駐京辦,和父母住在一起,白天拜訪客人,晚上一起聊聊天説説話,也是盡孝。

這一日晚間,剛剛送走一批前來駐京辦給劉成家拜年的老戰友,父子倆坐在套間的客廳裡聊天,氣氛不是那麼輕鬆。林美茹則在寢室裡與閨蜜通電話。

劉成家抽著煙,靠在沙裡。

劉偉鴻一邊泡著功夫茶,一邊問道:「爸,今天去見了隋安東總書記和王萬天副主席,都聊了些什麼?」

所謂王萬天副主席,乃是目前負責軍委日常工作的重要領導同道,七巨頭之一,與劉老爺子乃是正宗同親。不過在此後的革命歷程和工作之中,沒有太多的交集。

劉成家身為大軍區司令員,春節期間,既然到了都,自然要前往拜會王副主席。

「王副主席重要是問了有關練習準備的事情。老人家對這個事情都表示了關注,如果那邊真有什麼異動的話,我們也要有所動作。」

劉成家隨口答道,儘管是機密軍國大事,劉成家倒也並不對兒子掩蔽。他這個兒子,如今端莊是個人物了參與了很多大事,劉成家自不會再以小孩子去看待他。

劉成家嘴裡説的老人家,劉偉鴻也知道是哪一位。

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老人家健在之時,我國對外政策,相稱強硬。任何涉及到領土主權的題目,從來都不曾有過太多的讓步。另一個平行世界,一年後將要舉辦的那場建國之後最大的海上軍事練習,也是遵照老人家的命令進行的。

王萬天副主席在七巨頭之中負責軍事工作貫徹落實老人家的指示,不遺餘力。

「爸,這個工作吧,重要還是一個保密的題目。就兩岸軍事力量的對比,那邊一點不夠看。關鍵是美國的反應如何。不過我估計,只要我們保密工作做得好,美國摸不清我們的真實意圖也不敢貿然插手。」

劉偉鴻泡好了茶水,先給父親倒了一杯,説道。

劉成家雙眉微微一蹙,説道:「保密題目你還是在懷疑,我們內部有敵人?」

劉偉鴻淡然一笑,説道:「那是肯定的。」

劉成家疑惑更甚説道:「你怎麼那麼肯定?」

「董偉他們國安那邊,已經基本鎖定目標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直接揪出來。」

劉成家不吭聲了。

國安工作和軍情工作,一貫都比較敏感,也比較獨立,作為野戰軍的緊張將領劉成家一樣平常不會輕易去涉及這個領域。當然軍情體系和國安體係正式的情報轉達會例外。但那是軍情體系國安體系主動轉達,不是野戰軍長主動去扣問,太犯忌諱了。

劉偉鴻自然沒有這個顧慮,他不是軍方將領。與董偉閒聊得到的一些消息只要沒有散播出去,題目就不大。

事實上,國安和軍情體系的同道,已經完全鎖定目標目標近期的舉措,完全在監控之下。之所以尚未採取抓捕措施估計是軍情和國安的負責同道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諜戰,從來都是極其複雜的,雙面間諜甚至多面間諜屢見不鮮。

董偉級別不高,有些情況他也接觸不到。

不過劉偉鴻不是那麼在意,他也沒打算真的過多地涉入到情報工作中去。利用先知先覺的上風,輕輕點撥一兩回,倒是無妨。

只是眼下涉及到了他老子的端莊工作和日後前程,卻由不得劉偉鴻不關注。如果歷史仍舊按照原來的軌跡前進,明年年初仍然要進行那場舉世矚目的大練習,作為東南軍區司令員,劉成家必定要在其中扮演極其緊張的角色。這場練習的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劉成家在軍隊中的聲望和地位,至關緊張。劉偉鴻斷不能容忍前世的洩密事件,在這個世界再生一次。如果有必要,就算赤膊上陣,擔當一回裸的『神棍』,也在所不惜。

他是老劉家的嫡系子弟沒錯,但他更是劉成家的親兒子。劉成家在軍方聲望越高,地位越安定,能夠給予他的直接助力就越大,他的地位也就越安定。

劉偉鴻深知,在華夏國,到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拼爹的時代』。

國情如此,不是他所能逆轉的。

「爸,用兵之道,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老祖宗都有教導的。」

劉偉鴻笑著説道,盡量讓客廳的氣氛變得和緩一些。密室相對,父子二人而已,沒必要太緊張。

劉成家也笑了起來,説道:「你這是在教你老子怎麼做事嗎?」

劉偉鴻哈哈一笑,説道:「爸,古語有云,達者為師嘛。」

劉成家笑了幾句,臉上又顯出沉思之色,點了點頭,説道:「嗯,你這個建議很有道理。確實可以在這個方面多下點功夫。」

劉成家這話的意思,自然不是説要參與軍情體系的運作,而是立足於東南軍區本身來採取一些舉措。軍事上『欺詐』舉措是非常緊張的一個環節,被古今中外著名的軍事家反複使用,所謂『兵不厭詐』是也。一旦進行大規模軍事練習,在兵力調撥,兵器調撥等方面,肯定是由軍委和總部來實施的,東南軍區重要是起個配合的作用,主動權不在劉成家手裡。

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劇情之中,配角想要出彩,都不容易。

但劉成家和東南軍區也不全是配角的戲份,在前期準備工作方面,以及釋放煙霧彈,迷惑敵人這個方面,他們乃是主角,前提工作和後勤補給工作,重要由東南軍區來完成。在這幾個方面多下功夫,可以收到不錯的結果,也能很好的將劉成家的組織才能和指揮才能表現出來

「爸,其實要騙騙島上那個老混蛋和他的美國乾爹,也不是那麼難。現在開始,把一些技術性兵器調往海峽前線,多做幾處假陣地,虛虛實實,作為後續手段。一旦練習開始,萬一有洩密事件生,這些手段就能起到作用了。算是第二套練習方案或者説第一套方案的補充,不過重要還是保密。只要能達成俄然打擊的結果,就足以嚇住那個老混蛋了。」

劉偉鴻笑著説道,臉色神色頗有些不屑,對於寶島地區現任領導人,那個自稱鬼子後裔的老傢伙,劉二哥半分好感也欠奉。那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老混蛋!

劉成家點點頭,説道:「嗯,這個我來安排。」

劉偉鴻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劉成家又説道:「安東同道問到你的情況了。」

劉偉鴻緩緩放下茶杯,望向父親,靜待下文。

劉成家有點詫異,説道:「看上去,你好像早有預料?」

這個兒子,是越來越不簡單了,隋安東同道親口問到了他的情況,他卻安之若素,絲毫也沒有驚詫的神情,似乎覺得理所當然。

劉偉鴻微笑道:「有點吧。」

劉成家微微頷,説道:「安東同道對你們督察局的工作,表示比較認可。他對我説,督察局前一段時間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很故意義。糾正了國企改製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偏差。尤其是督察局敢堅持原則,敢碰硬,很不錯。他讓我轉告你,不要有什麼顧慮,要繼續堅持原則,不屈不撓。」

劉偉鴻馬上問道:「總書記還説了什麼?」

劉成家詫異地反問道:「你還盼望他説什麼?是不是有關教育改革和醫療改革的題目?」

劉偉鴻點了點頭,神情很是關注。

劉成家卻輕輕搖頭,給了劉偉鴻一個否定的答复。

劉偉鴻的神色略略一變,雙眉也蹙了起來。

有關劉偉鴻在教育改革和醫療改革上的不同意見,劉成家自然也有所了解。雖然軍政不同途,但到了他如許的級別,也不可能對政治上的大事不聞不問。尤其這個事情,他兒子正是主角,劉成家就更加不能不關注了。

「偉鴻,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必須一步一步來,現在,安東同道關注的,可能還不是這個題目。」

劉成家很明白地點了兒子一句。

劉偉鴻輕輕點頭,嘆了口氣,説道:「爸,這個事太緊張了,我覺得,比其他所有題目都要緊,不得不爭啊。」

「爭當然要爭,我只是説,不要太心急。只要沒有最後定下來,就還有盼望。」

劉偉鴻斷然説道:「就算最後定下來了,我還是要爭。改變不了全國,哪怕就改變一個縣,一個市,也是好的。」

劉成家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望著劉偉鴻,説不出話來。

這小子,竟然固執如此!

不過,劉成家卻也不得不讚賞兒子的勇氣和膽魄。自來成大事者,誰不是特立獨行之輩?
自動鉛筆 發表於 2012-8-12 21:32
第1196章  益東的後續局勢


父子倆正在客廳交心,門鈴響了起來。

劉成家微笑道:「你小姑和姑父來了。」

軍區駐京辦,門禁措施也是很精密的,劉成愛與馬國平説好晚上過來拜訪二哥二嫂,劉成家自然早就給門禁打了招呼,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打擾劉司令。

劉偉鴻連忙起身過去開了門。

果然是馬國平和劉成愛到了。

「小姑,姑父。」

馬國平笑呵呵的説道:「呵呵,偉鴻啊,爺倆交心呢?」

「對,隨便聊聊。姑父,小姑,這邊請。」

當下劉偉鴻緊著請馬國平劉成愛在沙上落座,在兩人面前都擺了一杯黃澄澄的茶水。

馬國平笑道:「泡功夫茶是個好風俗,不徐不疾,可以化解煩悶和浮躁之氣。我在益東,蘇息的時候,也會泡泡茶,一邊泡茶一邊思考些題目,大有裨益。」

劉成愛瞥了丈夫一眼,笑道:「我看你那是無聊吧?」

一句話説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偉鴻,你媽呢?」

劉成愛左右顧盼,不見林美茹,馬上問道。

劉偉鴻笑道:「在寢室裡煲電話粥。我媽那幫閨蜜,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毫不特別。」

「偉鴻,你敢背後説媽的壞話?」

正説話間,寢室的房門打開,林美茹走了出來,當場『抓獲』劉偉鴻。

劉偉鴻笑道:「媽,這哪是壞話啊?誇妳來著。」

「喲,我怎麼聽不出來這話是誇我來著?」

「媽,根據生理學來分析,表現欲是年輕的一個緊張標誌。妳現在和蕭阿姨她們聊天,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説不完的話,這就是表現欲了。這不就是説妳年輕嗎?當然是誇妳了!」

劉偉鴻便即胡攪蠻纏。

對付老媽,劉偉鴻的辦法歷來多得是。

客廳裡笑聲不絕。

劉成愛問道:「二嫂,妳打算明天飛天涯是不是?」

「是啊,雨裳懷著孩子,也有六個月了,我這內心不踏實,得過去看看。」

林美茹馬上説道,臉上神采飛揚。裳懷了龍鳳胎的好消息前段時間可把她樂壞了。從前還不停埋怨劉偉鴻來著,不體貼她想要抱孫子的心思。

劉成愛高興地説道:「乾脆,我也跟妳一塊去。這邊這氣候,真冷。據説那邊還有十幾二十度呢,海邊空氣也清新。」

林美茹不由大喜過望:「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妳?」

「孩子們妳放得下?」

劉成愛笑道:「這不還有好幾天才開學的嗎?不怕。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照顧自己幾天不成題目。要不讓他們去大姐那裡住幾天也成。」

劉偉鴻説道:「小姑,幹嘛不帶著他們一塊去?玩幾天再回來,剛好趕上開學,不耽誤。」

劉成愛便與林美茹對視了一眼,一拍沙扶手,説道:「偉鴻這主意不錯乾脆全部帶過去得了,大家在一起也熱鬧。」

林美茹卻望了馬國平一眼,説道:「孩子們都帶走了,國平一個人留在家裡,不寂寞嗎?」

劉成愛馬上説道:「咳,他才不寂寞呢。這幾天忙得兩腳不沾地,壓根就沒在家呆過幾個小時孩子們等閒也和他見不到一面。我估計他巴不得咱娘仨都走了,一個人樂得清靜。」

劉成家和林美茹就笑了起來。

馬國平笑著説道:「哎,妳可都是你説的,我一聲沒吭。妳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劉成愛便一瞪眼,説道:「難道我冤枉你了嗎?你好不容易回來過個年,直接把家裡當作了旅館,早出晚歸。你倒是説説看從初一到初三,三天了你在家吃過一頓飯沒有?」

看來劉成愛對這事還真有點意見了。

馬國平苦笑道:「這就叫身不由己啊。」

這次回都過春節,他還真不是回來看老婆孩子的,至少這不是重要『任務』。劉偉鴻與那邊的『戰鬥』,已經到了短兵相接的階段,老劉家『總動員』,動統統力量,全力以赴。馬國平在中組部工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劉成勝劉成家都放外任的時候,是他留在京城,幫忙老爺子『維持大局』,老劉家的很多外圍勢力,都是馬國平在負責聯繫的,關鍵時刻,他自然還得回來,再加強一次聯繫。一些外省的官員,春節期間跑到益東去,顯然於理不合。但跑都,卻任何人都無話可説。

春節還不跑都拉點關係,更待何時?

馬國平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來應對這個局面。

劉成愛自然也知道原委,只是嘴裡嘀咕兩句罷了,不會當真攔阻馬國平去勾當大事。

「二嫂,據説雨裳懷的是雙胞胎,還是龍鳳胎,是不是啊?」

劉成愛擠兌了丈夫一句,隨即便不再理他,逕直向林美茹問,眉開眼笑的。

林美茹立即也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説道:「是啊是啊。哎呀,妳不知道,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都不敢信了。在醫學上,這可是幾十萬分之一的機率。」

「嘻嘻,這下子有得妳樂了。不過,這孩子生下來,誰帶啊?雨裳自己怕是沒有時間吧?她如今可是大老闆,事情多著呢。」

劉成愛又擔心起來,問道。

林美茹説道:「雨裳和我商量過了,孩子生出來她自己帶。公司的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管,賺錢不賺錢無所謂,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劉成愛便連連點頭,説道:「是這個理,我也完全贊成這個方案。這個世界上,錢是賺不完的…..哎,偉鴻,你是什麼意見?」

劉偉鴻苦笑一聲,説道:「小姑,這事,輪不到我表意見。我媽和我媳婦,不知多有主見了。我只要一開口,馬上就被罵回去,還是學乖點好,省得挨罵。」

劉成愛便吃吃竊笑。

林美茹眼珠一瞪,説道:「難道我冤枉你了嗎?你偶然間帶孩子?你腦子裡,什麼時候不是滿滿噹噹的國家大事?」

這倒是事實。

劉局長低頭受教,不敢犟嘴。

見一頓譴責將兒子『罵』焉了,林美茹便得意洋洋,對劉成愛説道:「成愛,走,咱們去房間裡面説話,不參與他們國家大事的話題了,忒沒勁。」

劉成愛現在也是正廳級幹部,不過對政治的熱情,卻慢慢的冷卻了下來。從前馬國平職務不高的時候,劉成愛還喜好往裡摻和,現在老劉家枝繁葉茂,兄弟幾個都身居要職,劉成愛反倒懶得理會那些官場上的事情了。就讓他們大老爺們去操心得了,自己還是安安心心享受生活,做官太太來得輕鬆。

當下積極相應二嫂的召喚,姑嫂兩個離開客廳,逕直去了寢室,將三個大老爺們扔下不管了。

這邊廂,劉成家,馬國平,劉偉鴻面面相覷。

劉成家笑道:「這倒是涇渭分明得很。」

劉偉鴻也笑道:「這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説著,拿起茶几上的香煙,敬給劉成家和馬國平,自己也點了一支,就在客廳裡吞雲吐霧起來。

抽著煙,馬國平説道:「偉鴻,你好像對方心武同道有些看法?」

説這話的時候,馬國平自己都覺得有些怪異。劉偉鴻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年輕,遠在京師,從未去過益東,卻對益東省委書記有『看法』,而且當著劉成勝和馬國平的面,説了出來,著實透著幾分古怪。

事實上,馬國平今晚前來拜訪劉成家,為的就是這個事。

對於馬國平這一問,劉偉鴻早就想好了答詞,笑了笑,説道:「姑父,也談不上是對方書記有什麼看法。我只是覺得,以益東現在的情形來看,還是多看看比較好,走得太近了,不是那麼合適。而且,益東現在最緊張的是費盡心機展經濟,別的都不是那麼緊張。」

馬國平微微頷,説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幹部考察上,我更加偏重於那些年輕有活力,對經濟建設有獨到想法的幹部。」

劉偉鴻就笑了。

在這一點上,馬國平和他的想法完全同等。馬國平本身的任職履歷,過於單一,幾乎不停是在組工部門工作。這種任職履歷,以馬國平的出身而言,副部級以下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再要往上,道路就非常局促了,平常只能在黨務部門之間切換。眼下劉成勝是中組部長,馬國平調回中組部更上一層樓的可能性非常之小。能夠考慮的,只有中紀委,中辦,中聯部和統戰部等少數幾個部門。

馬國平剛剛那話,就明白無誤地表示了他想要橫向展的心思。省委組織部長,直接干預經濟工作,顯然不可取。但重點考察抬舉一批擅長搞經濟建設的幹部,卻是可行的,也算是一種間接的表示。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現任益東省長,在位的時間,並不太長,據説與方心武的矛盾也比較深。因為在另一個平行世界,方心武案轟動一時,劉偉鴻便對那段時間益東省委重要領導的變更,有所留意,腦子裡還有個大致的印象。

如果馬國平要奪取這個職務,倒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02:16
  第1197章敬秋仁意外邀約

    這邊正談著話,劉成家的手機驟然震響起來。《網》www..com

    “你好,我是劉成家!”

    “呵呵,成家,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敬秋仁笑呵呵的聲音。

    劉成家厚重的濃眉輕輕一揚,實在沒想到敬秋仁會給他打電話,而且稱呼那麼隨意。劉敬兩家的老爺子,素有交情,兩家平時也有些來往,但不密切。尤其是敬秋仁出任中辦副主任,劉成家鎮守東南之後,雙方自重身份,也怕閒言碎語,私下來往,就基本斷絕了。

    正式場合見面,雙方也是客客氣氣地互稱職務。

    “敬主任,你好。”

    劉成家平靜地說道,既不特別客氣,也不特別倨傲,同志而已。

    “哈哈,成家,明天不急著回京華吧?”

    “敬主任,有何指示?”

    “劉司令客氣了,指示不敢當。這樣,如果你明天有時間的話,我想去軍區辦事處拜會一下。咱們也有很久沒有在一起聊過了吧?”

    敬秋仁也在不經意間改了稱呼,不過隨後的話語,依舊透出十分親近之意。

    又是一個意想不到。

    敬秋仁在此時忽然提出要前來拜會劉成家,卻是頗費思量。幾乎是立即,劉成家便明白了敬秋仁的意思,只是明白歸明白,要不要答應下來,就不好拿了。

    當此之時,劉成家也不能遲疑太久,甚至是不能有絲毫的遲疑,畢竟以敬秋仁的身份地位,任何遲疑猶豫,都是很不尊重的表現,要結仇的。

    “哈哈,敬主任太客氣了,還是我去拜訪敬主任吧。《網》www..com”

    瞬即之間,劉成家便做了決斷。

    “這個……那好吧,明天上午劉司令如果有空的話,我在家裏恭候大駕。”

    敬秋仁也沒怎麼猶豫,馬上就答應下來。或許這本就是敬秋仁的原意。倒不是敬秋仁自認身份高過了劉成家,關鍵兩人的位置都非常敏感。中辦主任乃是“大管家”,尤其敬秋仁與隋安東同志的密切關係,高層盡人皆知,很多時候,敬秋仁就是隋安東同志的“代言人”。而劉成家不但是老劉家的核心子弟,並且官拜大軍區司令,鎮守東南,手握雄師十數萬,屬於“外藩重將”,與中樞來往過密,太招人遐想。

    東南軍區駐京辦人多眼雜,中辦主任親自過來拜訪劉成家,想要做到保密,幾乎是不可能的。劉成家去拜訪敬秋仁,那就要低調得多了。

    “好,上午九點,我準時到。”

    劉成家半生戎馬,極有決斷,做什麼都是乾脆俐落。

    “哈哈,好的。劉司令,偉鴻明天也有時間吧,方便的話,請你們爺倆一塊來做客。”敬秋仁打著哈哈,笑著補充了一句:“對於他近段時間提出來的許多建議,我很感興趣。”

    這一回,劉成家倒是沒有多做考慮,隨口就答應了。劉偉鴻如今固然“名震京師”,備受矚目,畢竟年紀輕輕,官卑職小,劉成家都已經答應去見敬秋仁,加上劉偉鴻,完全沒有更加要緊的影響。

    “敬秋仁?”

    待劉成家放下電話,馬國平便臉色凝重地問了一句。

    “嗯,他請我和偉鴻,明天上午去他家裏做客。”

    劉成家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電話內容,厚重的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馬國平自顧自又點起一支煙來,抽了兩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二哥,這事,合適嗎?”

    劉偉鴻的也皺起了雙眉。《網》www..com

    眼下的京師局勢,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老爺子在世時,對隋安東同志,確實很支持,可謂是不遺餘力。劉成勝現在,也普遍被看作是隋安東同志的左膀右臂。但這不代表著劉成家就能公然和敬秋仁走得很近。

    任何政治博弈,一旦涉及到軍隊,都會變得特別敏感。尤其老人家尚還健在,更是如此。

    老封家殷鑒不遠。

    須得特別小心!

    劉成家緩緩說道:“只是朋友間正常的來往而已。”

    馬國平說道:“就怕別人不這麼想啊。”

    言語之間,深自憂慮。

    劉偉鴻忽然笑了笑,說道:“該表態的時候,總是要表態的。”

    馬國平不由愣怔了一下,隨即輕輕點點頭,無聲地歎息了一下。縱觀近幾十年的歷史,任何一次最高層次的博弈,最終都會涉及到軍隊,這也是國內的政體和大環境所決定的。軍隊想要保持中立,勢所難能。如同劉偉鴻所言,該表態的時候,終歸要表態,想做不倒翁,風吹兩邊倒,太難了。除非你不處在那個位置之上,沒人太拿你當回事,才有可能做逍遙派。

    見馬國平始終是憂心忡忡,劉偉鴻微微一笑,說道:“姑父,部隊的事,其實老人家心裏有數。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一家獨大總是很犯忌諱的。老人家只怕也不願意看到。”

    馬國平頓時猛醒。

    確實如此。

    否則,老封家也不會黯然淡出政治舞臺了。往往越高明的領袖,越是擅於製造相互牽制的局面,這樣才有利於領袖居中協調。下面真要是鐵板一塊了,恐怕領袖就要睡不著覺啦。

    劉成家微微點頭,隨即拿起電話,給劉成勝撥了過去。儘管他已經答應了敬秋仁,明天上午必定不會爽約,但總歸要知會劉成勝一聲,這是基本的禮節。大家族內部,不能憑空地生出無端的猜忌和矛盾來,對於整個老劉家,都有百害而無一利。

    聽了劉成家的轉述,劉成勝在電話那邊,也略略愣怔了一下,不過隨即說道:“朋友間正常往來,不要緊。”

    聲音很是平靜。

    劉成家說道:“嗯,明天我帶偉鴻一起過去一趟吧。也算是回禮。”

    畢竟敬秋仁在正旦日,曾經前往青松園給老太太請安,劉家子侄,前往回禮,也說得過去。

    劉成勝又略略有些驚詫,問道:“你和偉鴻一起過去?”

    “嗯,是這麼回事。敬主任在電話裏說,對於偉鴻最近提出來的一些建議,他比較感興趣。”

    “他比較感興趣?”

    劉成勝在電話裏重複了一句,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劉成家自也明白大哥的意思。此番敬秋仁出面邀約,請劉成家父子見面,很明顯不是代表著他本人。只是以隋安東同志的身份,正式召見劉成家這些軍內大佬,是可以的,那是工作需要。但私人往來,還是要特別注意,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極其敏感的時期。

    如此說來,其實真正對劉偉鴻的建議感興趣的,正是隋安東同志。

    “成家,謹言慎行。”

    劉成勝最後叮囑了一句。

    “我明白。大哥,你早點休息吧。”

    等劉成家掛斷電話,馬國平說道:“偉鴻,看來你的某些建議,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劉偉鴻苦笑一聲,說道:“姑父,與其這樣說,還不如說是戳到了某些人的痛處。”

    劉偉鴻這句話,算是有感而發。現在整個事態的發展,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照理他應該很高興才對。劉局長手段了得嘛。並不是隨便哪個年輕世家子弟寫個報告,都能引發最高層大討論的。照此發展下去,劉偉鴻最大目標,很有可能實現,成功改變後世的歷史軌跡,或者細緻一點說,是有可能改變後世經濟發展軌跡和民生發展軌跡。

    不過劉偉鴻有點高興不起來。

    無他,此事已經又開始演變為一場巨大政治博弈的“籌碼”了。假如是正常建議,正常反思,最終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劉偉鴻一定會歡欣鼓舞。那樣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眼下以這種方式去達成目的,縱算取得了成功,劉偉鴻心中也不免甚為遺憾。

    馬國平自然能夠理解劉偉鴻的心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偉鴻,能做到這個樣子,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你也不要過於苛求自己。凡事都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只要結果正確,可以不問過程。”

    劉偉鴻點了點頭,臉上展露出一絲笑容,拿起茶盅,給父親和姑父都斟滿了黃澄澄的茶水。

    馬國平喝了一口,問道:“偉鴻,方黎他們在搞的那個有關國企改制工作的行政法規,弄得怎麼樣了?”

    按照當初劉偉鴻的建議,方黎親自主持這個事情,組成了一個二十幾人的起草班子,其中包括洪副總理的兩名親傳弟子。經過大家反復討論,最終決定搞一個行政法規。較之一般的政策性檔,行政法規更有約束力,畢竟和法律掛鈎,有了明確的懲處條文。但比起正式的法律來,手續上又要簡便一些。如果正式立法,需要經過全國人大的專門委員會反復討論,論證,還要在全國人大代表會議上正式通過才能生效,時間就有可能拖得很長。

    “差不多了吧,初稿已經基本定稿,正在徵求意見。應該在今年上半年,能夠出臺。”

    馬國平點點頭,說道:“那就好。等這個法規一出臺,也就意味著國資辦和督察局的工作,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可以告一段落了。”

    說著,馬國平望向劉偉鴻,眼中大有深意。

    劉偉鴻微微一笑,自是明白馬國平的意思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02:17
  第1198章猛虎將軍

    次日一早,一台烏黑錚亮的賓士車,緩緩行駛在龍山公園被濃郁樹蔭遮掩的山間小徑之上。《網》www..com

    這是劉偉鴻的私家車,雖然也掛著京師小號段的特殊牌照,但相對于東南軍區駐京辦事處掛著軍用牌照的大奧迪而言,還是要顯得“低調”許多。

    在這樣敏感的時刻,還是保持低調的好。軍車進出龍山公園,太引人注目了。

    劉偉鴻親自充當司機,劉成家穿著便服,坐在副駕駛座上。就他爺倆,連警衛人員都並未跟隨。自然,司令員出行,警衛車是必定要隨行的,這是軍區保衛部門的硬性規定。此時警衛車就停在山腳下,沒有跟上來。當然,龍山公園作為中央主要領導人的居所聚集地,戒備森嚴,其警衛措施的嚴格程度和安全保障,是毋庸置疑的。

    春節期間,首都地區下了一場大雪,龍山公園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山舞銀蛇,景色蔚為壯觀。劉偉鴻緊緊握著方向盤,保持著均勻的車速。

    劉成家來之前,早已和敬秋仁取得了聯繫,通報了車牌號碼與車輛型號,一路上的明崗暗哨俱皆未曾阻攔賓士車。

    車行到半山腰,劉偉鴻一打方向盤,拐上了一條小徑。

    這是直達敬秋仁居所的道路,不和其他別墅共用。

    八點五十幾分,賓士車緩緩駛進了一棟帶著東歐風情的小別墅的院子裏。穿著黑色夾克的敬秋仁,親自站在別墅的臺階上迎候。一名警衛人員疾步上前,為劉成家拉開了車門。

    劉成家和劉偉鴻父子,走下車來。

    敬秋仁隨即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笑哈哈地說道:“成家,偉鴻,新年好!”

    儘管年初一的時候,大家已經互致了新年問候,卻也並不妨礙現在再問候一次。

    “敬主任,新年好!”

    劉成家臉帶微笑,依舊稱呼敬秋仁的職務。《網》www..com

    “敬伯伯,新年好!”

    劉偉鴻卻使用了私人稱呼,恭恭敬敬地說道。畢竟他是小字輩,官卑職小,自非劉成家可比。兩家之間,素有往來,論祖籍乃是正宗同鄉。劉偉鴻如果也**地稱呼敬秋仁的職務,未免過於生分。舉凡大人物,面子是很要緊的。

    劉偉鴻可是清楚得很,眼前這位,將來會達到何等的高度。

    單純就政治手腕而論,劉偉鴻對敬秋仁是很欽佩的。敬秋仁絕對堪稱智囊型人物,政治上悟性非凡。當年在那種四面楚歌的局勢之下,陪著隋安東同志,硬生生地闖了出來,成功登上巔峰。其權謀智術,絕非普通政治人物可比。

    眼下這場正在展開的激烈博弈,也正是由敬秋仁在幕後主持,一手推進。

    從數年之前,直至十幾年之後,敬秋仁在國內政壇,都堪稱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任何一次大的政治博弈,俱皆能看到敬秋仁的身影。

    面對這樣的牛人,劉偉鴻自然是恭謹有加。

    “偉鴻,你很不錯!”

    敬秋仁緊緊握住劉偉鴻的手,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裏含笑,帶著欣賞的神情說道,鄭重其事,絕沒有絲毫慢待小字輩的意思,正兒八經將劉偉鴻當作了一個人物來對待。

    “謝謝敬伯伯鼓勵!”

    “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來,成家,偉鴻,屋裏坐屋裏坐。這一場好大雪,外邊冷得很啊。”

    敬秋仁爽朗地笑著,伸手延客。

    劉成家與敬秋仁並肩往別墅裏面走去,說道:“這場雪下得好,瑞雪兆豐年嘛。”

    “哈哈,說得對,瑞雪兆豐年,很好啊,今年肯定是大豐收。(《網》)”

    別墅的客廳很寬敞,鋪著厚厚的鵝黃色地毯,傢俱也大都是明黃色,厚重大氣之中,透出明快的氣息。窗簾也卷了起來,映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客廳裏顯得非常明亮。

    “來,成家,偉鴻,請坐!”

    敬秋仁將劉成家和劉偉鴻領到大沙發前,熱情地說道。

    劉成家客氣了一句,便即坐了下來,劉偉鴻等敬秋仁落座之後,才在劉成家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家政人員隨即奉上熱氣騰騰的香茗,又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整個龍山公園和這棟別墅,都顯得十分安靜,只偶爾聽到樹枝被積雪壓垮的聲音。

    敬秋仁自然為今天這個見面,做了周到的安排,不會有閒雜人等前來打擾的,就算是敬秋仁的家眷,也沒有出現在客廳裏。

    “成家,咱們有好久不曾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喝茶了吧?”

    敬秋仁端起茶杯,向劉成家示意了一下,感慨地說道。

    “大家都忙啊。”

    劉成家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其實大家都是客氣話。兩家雖然過去有些來往,兩位老爺子亦是正宗同鄉,建國之後又一起共過事,但談不上多麼的私交深厚,敬秋仁與劉成家之間的來往,更加不緊密。他們以前是否在坐在一起喝過茶聊過天,還真不好肯定。

    “是啊,你現在鎮守東南,職責重大。海峽對岸,總是有人不安分,千方百計要搞出點動靜來,不住地挑戰我們的底線。不平靜啊!”

    敬秋仁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這話若是就這麼聽著,似乎也很正常,不過要是仔細想一想,何嘗不是深有寓意?不安分,總是千方百計搞出點動靜來的人,豈止海峽對岸那一位而已!

    劉成家淡然說道:“歷史擺在那裏,實力也擺在那裏,他再鬧騰,也不敢越線。真要是越線了,咱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敬秋仁哈哈一笑,說道:“說得對,當真是大將之風。成家,這可又讓我想起當年在南線戰場上,劉老虎那氣吞萬里的豪氣!不瞞你說,那個時候,我真挺羡慕你的,可以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一切敢於抵抗的敵人,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一傢伙就給掃得乾乾淨淨。不愧是猛虎將軍!”

    猛虎將軍!

    估計用不了多久,大演習之後,這個霸氣四溢的名號,就要跟在劉成家身後了。

    劉成家笑道:“這個可不敢當。當初大家都是一腔熱血報國,只想著多殺敵人,沒考慮其他東西。”

    敬秋仁笑著點頭,適可而止。

    只要今天,劉成家出現在這棟別墅之中,那就足夠了。儘管劉成家表現得很低調,沒有坐軍區的車來,也沒有穿軍裝,但這樣的事情,想要完全保密,也是很難的。因為敬秋仁壓根就不會去保密,在合適的時候,肯定會將這次會晤宣揚出去。

    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劉成家對此心知肚明,饒是如此,該低調還得低調。別人知不知道那是一回事,你是不是張揚又是另一回事了,傳到其他大佬耳中,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敬秋仁隨即轉向劉偉鴻,說道:“偉鴻啊,你們督察局的工作,確實做得很不錯,卓有成效。國企改制工作,眼下可是重中之重,要再接再厲啊。”

    劉偉鴻忙即欠了欠身子,說道:“謝謝敬伯伯表揚,我們肯定會繼續努力的……不過,鄭伯伯,我倒是覺得,國企改制工作固然重要,醫療改革和教育改革的工作,卻更加重要。這兩個改革,事關民本,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不可輕言變革。”

    敬秋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劉偉鴻,眼裏閃過一抹值得玩味的神色。

    早就聽說劉家二小子是個強頭,果然名不虛傳。自己認定的東西,一口咬定,絕不放鬆。只要一有機會,便趁機宣揚,爭取一切支持力量。

    這樣的人,往往能成就一番事業。

    “嗯,教育改革和醫療改革,也確實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你的報告,我看過了,言之有物,邏輯嚴謹。原則上,我也支持你的意見!”

    稍頃,敬秋仁認真地說道。

    劉偉鴻暗暗舒了口氣,恭恭敬敬地說道:“謝謝敬伯伯!”

    “不必客氣,事關原則,我們該堅持的,就一定要堅持,不能含糊。”

    “是!”

    這場拜會,並未持續太長的時間,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劉成家和劉偉鴻便起身告辭,敬秋仁親自送到門口,揮手作別,目送賓士車離開別墅。

    下山的時候,迎面一台烏黑的奧迪大黑殼子行駛過來,兩車交匯之時,劉偉鴻輕點刹車,停了下來。賓士車和奧迪車的車窗,同時緩緩放下。奧迪車的後座上,端坐著一位方臉大耳的高級幹部,正是越中省現任省委書記林正偉同志。

    “劉司令員,新年好!”

    林正偉微笑著揚起手,和劉成家打招呼。

    東南軍區的管轄區域,包括越中省,為了大演習的準備工作,劉成家這段時間沒少往東南沿海地區跑,倒是經常與林正偉會面。

    “林書記,新年好!”

    劉成家也微笑著給林正偉打了招呼。

    山路偶遇,大家自然不會交談太久,寒暄了幾句,便即各自啟動車子,擦肩而過。

    握著方向盤,劉偉鴻的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另一個平行世界,不久之後,古益華去職,再過一年,就將是林正偉出任首都市長,兩年之後,接任首都市委書記。

    大博弈的佈局,已經全面展開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23:42
第1199章說客如雲

    春節過後,首都城裏“戰雲密佈”。

    當然,這個所謂戰雲密佈,指的是很高的層面,一般廳局級幹部,俱皆是感受不到了。劉偉鴻這樣另類的副廳級幹部除外。至於基層幹部和普通百姓,更是一無所覺。每天早上起來,天還是那個天,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什麼都沒變。

    唯一起了一點變化的是,京師的幾個大酒店大賓館,忽然多了些頸戴金燦燦大“麻繩”,手指頭上套著金閃閃大戒指,扛著巨大黑色磚頭狀移動電話的河東大款。

    那派頭真不是蓋的,每個大老闆身後,至少跟著秘書老媽子保鏢財務等等各色人等七八名,開的俱皆是超豪華名車,在首都城裏揮金如土,夜夜笙歌。

    首都武城區,一棟巍峨的現代化辦公大樓,拔地而起,大樓正面的國徽熠熠生輝,門口站著英姿颯爽的武警執勤戰士。

    這是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辦公室新的辦公大樓。

    國資辦督察局,在辦公大樓二樓東端,擁有二十幾間裝修漂亮的辦公室。這一下,督察局辦公室主任鄭曉燕同志,總算是心情舒暢了。鄭主任終於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雖然是單間,和局領導的複式辦公室,不能相提並論,但較之窩在國家計委辦公區內,那是天壤之別了。

    鄭主任倒也知足常樂。

    督察局常務副局長辦公室,自然是整個辦公區域位置最好的。裏外兩間,還帶獨立的小衛生間,採光程度很好,寬敞明亮,色調明快,坐在這裏面辦公,心情都不一樣。

    難怪全國各地的官員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建新辦公樓。

    不過現在劉局長的心情,卻不見得好,正在接受陳博宇的抱怨。

    “局長,這家裏簡直就沒法待了!”陳博宇和劉偉鴻並肩坐在待客區的長沙發裏,抽著煙,很不爽地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打遊擊,東躲西藏的,連春節都沒過好。我媳婦和孩子,不知道抱怨了多少回。有個時候吧,晚上似乎是沒有了動靜,誰知道早上一打開門,外邊竟然圍著七八個彪形大漢。有時候雖然沒人,門口卻堆著不知道多少東西,吃的用的,電氣設備什麼的,啥都有,趕上開超市的了。把我媳婦和孩子嚇得,現在都不敢開門。”

    劉偉鴻笑道:“博宇,恭喜啊,發財了!”

    這都是年前,劉偉鴻下達那個“嚴打礦山企業無規則出售”的指示之後,帶來的後遺症。當時陳博宇接受了劉偉鴻的指令,帶著二十來名精兵悍將,再次殺奔河東而去,開始在河東全省範圍內,嚴查礦山企業違規出售和隨意破產的情形。抓了兩個典型,向河東省委省政府以及國務院國資辦領導同志進行了通報。國資辦與河東省委省政府對此充分重視,已經開始對這兩個典型案件進行徹查。估計會有一大批官員和勾結的商人要倒大黴。

    如此一來,全國的煤老闆們都緊張了。尤其是河東省的煤礦大款,更是憂心忡忡,惶惶不安。

    這個可不好玩。

    春節還沒到,河東的大老闆們便紛紛進京,托關係找門路,希望下一輪嚴打,不要落在自己的頭上。那真不是開玩笑的,多年心血,億萬家當,搞不好就要毀於一旦。

    陳博宇作為督察局分管礦山企業改制監督工作的副局長,自然成為“眾矢之的”。大傢伙都知道,自己的身家前程,可都捏在人家陳局長的手心裏,不把陳局長搞定,晚上連覺都睡不著。

    於是乎,就出現了陳博宇向劉偉鴻抱怨的情形。

    其實這種情形,不單陳博宇遇到了,大凡督察局有點權力的幾位處室頭頭,都有類似“遭遇”。辦公室鄭主任,從春節到現在,一個多月時間,至少碰到了十幾撥說客,請客送禮,無所不用其極。

    神通廣大的煤老闆們,一早就將督察局的人際關係查了個底掉。知道鄭大小姐在督察局是個人物,據說在劉局長面前,都很能說得上話。人家家裏的老頭子,正經是遼中省委書記,封疆大吏,劉局長也得給鄭大小姐面子。

    只要鄭大小姐願意在劉局長面前美言幾句,那便高枕無憂了。

    至於省裏市里的關係,反倒不是那麼要緊。督察局不查,省裏市里是不會認真查的。都有利益糾葛,查來查去,搞不好就查到自家頭上了,誰會幹那種傻事?

    就算是劉局長,這段時間家裏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萬紅山莊是比較高檔的社區,保安措施較為嚴密,一般送禮的人,不大容易進到裏面去。加上劉局長家裏,還有幾位厲害角色守著,李強,王兆崧與何敏,好幾回都將送禮的人當作是居心叵測的壞分子給教訓了一傢伙。

    相對而言,劉局長不如陳局長以及他的家人那麼緊張。

    陳博宇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說道:“偉鴻,照你這麼說,我還真不管了,誰給我送禮,我照單全收,一個不落。我估摸著,用不了半年,我就成千萬富豪了。到時候我直接辭職不幹,麵團團做富家翁去。不比待在這裏累死累活拿幾個死工資強?”

    陳博宇和劉偉鴻,那也不是一般的交情,兩個人在辦公室,沒有第三者,陳博宇說話也就比較隨意。

    劉偉鴻卻依舊很輕鬆,笑著說道:“這主意不錯,到時候你發了財,可別把兄弟們都忘記了。”

    陳博宇苦笑著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偉鴻,現在想要正兒八經做點事,還真難。實話說,那可都是好東西,見到那麼多好東西,要說一點都不動心,那真是假的。那些人吧,也不知道哪來那麼靈通的消息,好像你家裏缺點什麼,他都能知道,對症下藥。前天吧,我媳婦剛跟我嘮叨了一句,說是想要換個大點的冰箱,結果你說怎麼著?好傢伙,第二天早上一開門,門口愣是擺著三台大冰箱!”

    陳博宇說著,又是連連搖頭。

    “我真懷疑,他們在我家裏裝了竊聽器,家裏說句什麼話,他們都能知道。”

    這確是實情。

    要不怎麼說,送禮的人總是最精明的,知道你的“痛處”在哪里。

    劉偉鴻笑道:“博宇,幸好你沒說要換媳婦。不然的話,搞不好早上一出門,七八個選美小姐就把你給圍住了,可著你挑!”

    “得了吧,你還在樂呢!”

    陳博宇哼了一聲,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陳博宇再次蹙起眉頭。

    “偉鴻,這樣子下去,真不是個辦法。不說咱意志力薄弱,遲早被人拉下水。就老婆孩子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啊……要不,我搬家得了。躲起來,不讓他們見到。”

    薛博宇十分無奈地說道。

    媒體上都說,這貪官成天提心吊膽,睡不著覺,誰知道想做個清官,更加提心吊膽,更加睡不好覺。

    劉偉鴻擺了擺手,說道:“博宇,這不是個辦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那你說怎麼辦?”陳博宇雙手一攤,說道:“我媳婦可是跟我說了,再這樣下去,這日子過不了啦。她要帶著孩子回老家去住了。”

    劉偉鴻皺起眉頭,說道:“是啊,總得想個解決的辦法……我看,方黎那裏,那個行政法規也該出臺了。等這個法規一出臺,大家有法可依了,情況應該會好點吧?”

    話是這麼說,但聽得出來,劉局長是真的沒什麼底氣。

    現在不是無法可依,而是有法不依。國資辦和督察局三令五申,不許賤賣國有企業,嚴禁國有資產流失,但下面真正照辦的,有多少?誰不是變著法子把企業賣掉?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也!

    “得,這事啊,我也不麻煩你了,就是找你嘀咕一下,還是我自己來想辦法解決吧……”

    陳博宇歎了口氣,說道,隨即站起身來。

    正在這個時候,劉偉鴻的電話就響了,劉偉鴻拿起電話,應答了一句。

    “劉二,今晚上有時間沒?有時間的話,陪我去看戲!”

    電話裏頭,傳來王禪大咧咧的聲音。

    劉偉鴻不由笑道:“喲,王二哥啥時候變票友了?”

    王禪便很不爽地說道:“切!我本來就是票友,你不知道罷了。要不,待會到了地頭,我給你來一段?”

    聽這意思,劉偉鴻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行,你說個地點吧。我去瞧瞧。”

    劉偉鴻也沒怎麼猶豫,隨口就答應了。今晚上他確實也沒什麼安排,既然王禪有興趣看戲,劉二哥當得相陪。

    “得了,也別說地點了,一會我過去接你,順路。”

    “好,我等著。”

    等劉偉鴻放下電話,陳博宇便嘿嘿一笑,說道:“劉局,說客又上門了,你等著吧。王二哥的面子,看你給不給!”

    劉偉鴻也不由苦笑一聲。

    王禪這個亂講義氣的毛病,總也改不了。全清華再攀咬他,他還是一如既往。如果真讓陳博宇說中了的話,卻不知道誰有那麼大能耐,能夠請得動如此大牌的說客。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23:43
第1200章王上校

    還沒到下班時分,王二哥就到了國資辦。

    王禪今天穿了一身白色休閒服,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下子變成讀書人了,還顯得特別年輕。就這麼搖搖擺擺地來到了劉局長的辦公室。

    “凱華,你家劉局長呢,在裏面的吧?”

    王二哥晃晃悠悠站在陳凱華面前,笑著問道。

    陳凱華正經的職務,是國資辦督察局辦公室幹事,類似他這樣的幹事,督察局還有兩位,其實就是三位副局長的專職秘書,只是沒有掛著個秘書的牌子罷了。

    上級有文件規定,國家部委機關,司局級幹部都不配專職秘書。但這個檔,一直以來都遭受“鄙視”,誰都沒有認真遵守過。

    沒有秘書,沒有司機,那叫什麼領導?

    棒槌吧!

    陳凱華嚇了一跳,這才認出來,合著眼前這位潮人小帥哥,竟然是王二爺?陳凱華跟著劉偉鴻,確實見過王禪幾回,只是從未想到,王禪會以這種形象出現在他面前。

    “啊,王二哥……劉局長在的,我給你通報。”

    陳凱華愣怔了一下,忙即說道。

    王禪大笑著說道:“去你的蛋吧,通報什麼?我自己進去不就得了。難道劉二還能在辦公室裏面藏個漂亮妞?”

    陳凱華又愣住了,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復王禪這句話。

    好在王禪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回答,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叫道:“劉二,你辦公室藏了小妞嗎?”

    正在伏案看檔的劉局長不由愕然抬頭,隨即雙眉一揚,詫異地說道:“王上校?是你嗎?”

    劉局長這聲王上校,卻也不是隨便叫的,王禪的正經身份,還真就是武警某部政治部副主任,正兒八經的上校警銜,副師級待遇。只是王禪素日的所作所為,從來就不會讓人聯想到他的部隊職務罷了。

    上校警官當到王禪這個份上,估計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喲,劉局,跟我擺譜呢!”

    王禪眼珠一瞪,也不客氣,直接就在待客區的長沙發上坐了下來,身子往後一靠,二郎腿翹了起來,不住晃悠。

    陳凱華卻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給王副主任奉上熱菜。

    劉偉鴻依舊坐在辦公桌後,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他,笑著說道:“怎麼,現在流行扮嫩嗎?瞧你這一身裝扮,比我還年輕。”

    “切!哥本來就年輕好吧?你那不叫年輕,你那叫做乳臭未乾!”

    王二哥很不爽地一揮手,不屑地說道。

    剛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關門的陳秘書,差點一個馬趴摔了下去。

    乳臭未乾!

    這就是王上校給劉局長的評價!

    估摸著也就王禪敢在劉偉鴻面前這麼口無遮攔地胡說八道了。王二哥就這德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誰也嚇不住他。

    劉偉鴻哈哈一笑,也不生氣。

    一個鄭曉燕,一個王禪,說話從來不過腦子,劉二哥若是跟他們置氣,用不了幾天,就活活氣死了,還能好端端坐在這人五人六的當局長?

    “嘿嘿,王二哥,我這也是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事,能讓王二哥一下子變得青春嬌美起來?”

    王禪說道:“得了得了,劉二,你也別在這裏胡咧咧了,趕緊的,換個衣服,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去看戲。我跟你說,這回是河東的京劇班子過來搞的私人演出,據說有很多的漂亮小妞,身材好,長相好,唱腔也好。咱們就乖乖的做個好觀眾,好好欣賞一下。不要搞什麼八抬大轎,官老爺出巡那一套。不然,把人都嚇住了,多沒意思是吧?”

    “河東?”

    劉偉鴻重複了一下。

    看來陳博宇還真是料事如神,這位,今兒確實是來做說客的。

    誰那麼大牌?

    “對了,劉二,你是明白人,我也不打算瞞著你。是有個朋友想要和你見個面。劉局長名氣大嘛,威風得很,人家想要拍你的馬屁。我就是給搭個橋牽個線,你們能不能談得來,不關我事……哎哎,別瞪眼睛。我實話告訴你,這回,是我嫂子給打的招呼,我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樂意。這叫身不由己。”

    王禪絮絮叨叨地說道,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劉偉鴻的雙眉又蹙了一下。

    王禪的嫂子,王振邦的夫人,祖籍確實是河東的,在河東那邊有親戚朋友,很是合情合理。王振邦的妻子親口給王禪打了這個招呼,王禪還真是有些身不由己。

    劉偉鴻又何嘗能由得自己了?

    他可以直截了當將王禪頂回去,理都不理他,但對王振邦和他妻子,斷然不能採用同樣的手段。王振邦可是與賀競強,劉偉東等人齊名的傑出紅三代子弟。名聲比他劉局長還要響亮三分。

    “好吧,那就去見個面。實話跟你說,王禪,這事不大好辦。”

    劉偉鴻站起身來,說道。

    跟王禪,他歷來都是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

    “我知道。這不,這一兩個月,我就沒消停過。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少烏龜王八蛋找上門來,讓我給你打個招呼,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人家一馬。我可有來聒噪過你?沒有吧!劉二,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那種喜歡給朋友找麻煩的人。這一回啊,也是沒辦法了……得,先不說了,等待會見了人,你聽聽他談些什麼再說吧。真要是不好辦,也不勉強。”

    王禪一揮手,說道,也一副很頭痛的樣子。

    “行,那走吧!”

    劉偉鴻從辦公桌後轉出來。自然,沒有按照王禪的要求去換什麼衣服,他本來就穿得不是那麼正式。日常上班,劉二哥很少西裝革履的,除非參加重要的會議。

    王禪的賓士車就在樓下等著,劉偉鴻和他一起,上了後座。李強開了他的賓士,在後面跟著。

    直接去的昆侖酒店。

    “劉二,你跟胡彥博說一下,以後啊,不要找人家萬興國的麻煩了。萬興國這個人,其實還是挺懂事的。人家搞個酒店,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眼見得昆侖酒店在望,王禪便隨口說道。

    劉偉鴻不由有些好笑。

    在這位嘴裏,搞個四星級酒店,還只是混口飯吃,真不知道要多少家產,才稱得上是“小康水準”。不過以王禪擁有的資產來看,萬興國跟他還真是沒有多少可比性。

    天燕電子集團的vcd產品,早已上市。

    完全按照劉偉鴻當初的安排來搞的,一出手便即不凡,如同劉偉鴻當初所預料的那樣,天燕vcd瞬即搶佔了幾乎全部市場份額,銷售量月月翻番,玉蘭市和久安市的兩個工廠全力開工,也供不應求。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最多一年,當初的投資就能全部收回,再往後,就全是盈利了。

    等天燕集團完全發展起來,單這一個項目,王禪就會身家億萬,坐在家裏什麼事都不用做,大把大把的鈔票便如雨點般從空中砸落下來,一時三刻就堆滿房子。

    而互聯網,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飛速發展。劉偉鴻與王禪合作的那個新潮網路公司,數年之後,也必定會成長為it業的巨無霸,那錢,一樣的海了去了。王禪就算不想要,財富也會自動自覺地隨他而來,推都推不掉。

    劉二哥的蝴蝶翅膀這一扇動,別人不說,**裳,王禪,李鑫,鄭曉燕,唐秋葉等人,實在受益匪淺,成為億萬富豪,乃是必然的。

    “怎麼,彥博在找萬興國的麻煩嗎?”

    劉偉鴻有點奇怪地問道。

    照說,胡彥博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啊。

    “沒有。就是萬興國在擔心嘛,我這也是跟你提一嘴。要是方便話,叫胡彥博帶上他那個小女朋友,來昆侖酒店吃頓飯,也好讓萬興國徹底心安。劉二,這人活在世上呢,誰都要靠朋友。多個朋友總不是什麼壞事,是不是?”

    王二哥又開始宣揚他那套為人處事必須靠朋友講義氣的人生哲學。

    “行了行了,既然沒找他麻煩,他瞎擔心什麼?胡彥博才沒有那個功夫跟他計較呢。你待會跟他說一聲,就說是我說的,沒事了,安心過日子吧。”

    劉偉鴻不以為然地說道。

    “喲,劉局長,這話牛皮。行,我待會跟他說一聲吧。反正今晚上的演出,也是在他這個酒店的演藝大廳搞的。”

    王禪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就在酒店演出?”

    “是啊,不是跟你說了,私人演出嗎?現在的戲劇,挺不容易的。好多地方的劇團都解散了,剩下來為數不多的幾個,都在苦苦支撐著過日子,有一頓沒一頓的。只要誰掏錢,她們就為誰唱戲。哎,你可是大款,待會要是看得高興了,打賞個十萬八萬的,讓人家好好改善一下條件,行不行?”

    劉偉鴻頓時眼睛就綠了。

    合著這人是打秋風來了?

    “得得,別朝我瞪眼睛。你那麼有錢,也別太摳門了。做鐵公雞很有意思嗎?劉二,我跟你說,這人啊,要多做善事,積陰德。好人有好報啊!”

    劉二哥的腦袋大了一圈都不止。

    這都叫什麼事?

    一不小心,自己就變成鐵公雞,為富不仁了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23:44
   第1201章蘇三起解

    吃飯的時候,倒是很低調,安安靜靜的。

    王禪本來就沒打算顯擺,不然,堂堂武警某部政治部副主任,上校警官王禪同志也不會穿得這麼青春嬌嫩的出門了。

    這頓飯吃得非常可樂,劉偉鴻只要一抬頭看到王禪,便忍不住好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王二哥被笑得渾身雞皮疙瘩大起,到最後,惱羞成怒,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這人笑得也太猥瑣了!

    “沒,沒什麼……”王禪越是怒髮衝冠,劉偉鴻越是喜笑顏開,連東西都不吃了,望著王禪直樂呵:“我跟你說,王禪,你這個年齡吧,要是在南棒子那,都該是大叔了。你下回,能不能莊重一點?王大叔!”

    “南棒子?什麼南棒子?”

    王禪被劉偉鴻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騷瑞……”

    劉偉鴻越發的好笑。一不注意,又弄出個後世名詞。現階段,棒子尚未成為某國“尊稱”,更不要說北棒南棒的區別了。這事,一時半會跟王禪解釋不清楚。

    “德行!”

    王禪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也覺得好笑。

    兩人就這麼邊笑邊吃,好一陣才算是吃完了飯。

    王禪掏出煙來,丟給劉偉鴻一支,兩人在小包廂裏吞雲吐霧。不一會,包廂門敲響,昆侖酒店的總經理萬興國西裝革履的,佝僂著腰走了進來,滿臉堆笑。

    “王二哥,劉局,兩位好!”

    看來萬興國因禍得福,已經成了王禪的朋友。只是面對劉局長,萬興國依舊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稱呼劉偉鴻的職務,很是謹慎小心。

    “興國,過來敬劉局一杯酒。”

    王禪大咧咧地一揮手,說道。

    “好嘞,二哥!”

    萬興國疾步上前,向王禪告一聲罪,就拿過了王禪面前的酒杯,雙手端了起來,面對劉偉鴻。

    “劉局,我敬您一杯,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謝劉局大人大量,不和我計較。這杯酒,我向您賠罪了!”

    劉偉鴻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微笑說道:“萬總,誰都有失誤的時候。過去的事不提了。來,一起幹一杯。”

    “是,多謝劉局!我先幹為敬!”

    萬興國端起杯子和劉偉鴻一碰,一仰脖子,滿飲杯幹。

    碰過杯,萬興國鞠躬說道:“王二哥,劉局,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兩位請!”

    王禪擺了擺手,說道:“興國,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了,我們自己會過去。”

    “王二哥?”

    萬興國吃了一驚,有點拿不定,不知王二哥如此吩咐是何用意。

    王禪笑道:“沒事,就這樣吧,你去忙。”

    萬興國不敢再問,向王禪劉偉鴻再鞠一躬,退了出去。卻在外邊悄悄吩咐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一定要照看好兩位爺。估計王二哥今兒不想張揚,大夥外松內緊就是了。

    酒店的幾名心腹親信,自然領命而去,暗自佈置不提。

    “劉二,走吧,今晚上,咱就是普通觀眾。”

    劉偉鴻嘴角一撇,淡然說道:“咱們本來就是普通觀眾。我可不像你那樣,時時刻刻想要耍點特權。”

    “哎,你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就耍特權了?”王二哥頓時大為不爽,怒道:“我跟你說劉二,我王禪在四九城裏這點名聲,可都是咱自己闖出來的,從來沒有仗勢欺人過。就像你劉二一樣,你幹到今天這個副廳級,也是你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要有人說你是打著家裏的大牌子才混到今天的份上,恐怕你劉二也不服氣吧?”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本質上一樣,沒區別。你永遠姓王,我永遠姓劉。你就跑到外國去躲起來,也改變不了。”

    後面這句話的意思,王禪自然是想不到的。在劉偉鴻的記憶之中,另一個平行世界,王禪惹了大麻煩之後,確實就跑到國外去躲了起來。不過在這個世界,既然劉二哥回來了,就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劉二哥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每一個都同樣重要。

    “去去,烏鴉嘴!”

    王禪瞪了他一眼,當先開路,向演藝大廳走去。

    劉偉鴻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李強和王禪的司機,落後兩步,自後跟隨。

    昆侖酒店作為現階段首都最高檔的酒店之一,有一個很大的演藝大廳,舞臺設計標準之高,絲毫也不在專業舞臺之下,可以承接大型的演出。

    不過酒店的演藝大廳,畢竟與正式的舞臺劇院不同。劇院是一排一排的座位,演藝大廳則是一張一張的圓桌,擺放在一層層的臺階之上,另外還有一個“閣樓”,也能坐些客人,俯瞰舞臺。

    儘管王禪要“低調”,不過兩位二爺來了,無論如何,最靠近舞臺的那張桌子,肯定是給兩位爺留著的,不然萬興國也實在太不懂事了,枉了王二哥將他當兄弟。

    最接近舞臺的那一排,一共有五張桌子,成半月形排列,包圍著舞臺。正中那張桌子,早已有人,王禪劉偉鴻到的時候,幾位西裝革履,戴著粗大金項鏈和金戒指的大老闆,已經圍桌而坐,在那裏吆五喝六地喝酒,大聲說話聊天,旁若無人。

    帶著濃重的河東口音。

    這段時間,京師幾家最豪華的大酒店裏面,都能看到河東煤老闆的身影。

    那叫一個炫耀!

    據說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身家。在九五年,這個身家是很驚人的,按照可比價格,相當於後世的幾個億甚至十幾個億,確是闊佬。

    這倒不是萬興國失禮,而是王禪早有吩咐,不要太顯眼的位置,坐在旁邊也不錯。王禪固然是票友,但今晚上主要是受人之托,要把正事辦妥帖了才行。至於演出,如果王二哥喜歡,盡可以讓劇團再單獨為王二哥表演一回。

    王二哥那也是有錢人!

    工作人員將兩位二爺領到了第一排最靠左的一張桌子。桌面上早就擺好了各式酒水,小吃,中華煙,還有一位茶藝師站在旁邊,隨時準備為客人沏茶。這就是萬興國所謂的“外松內緊”。不張揚歸不張揚,兩位爺一定要伺候好了,不得有誤。

    “劉二,聽說你有泡功夫茶的習慣?要不,現在泡一壺,咱們邊喝邊看演出,順便解解油膩。”

    劉偉鴻點點頭,無可無不可。

    王禪便朝“嚴陣以待”的茶藝師招招手,說道:“泡個功夫茶,鐵觀音。”

    “是,先生!”

    茶藝師是一位三十來歲的花信少婦,穿著紅色旗袍,長相秀美,舉止斯文,一看就受到過良好的教養。向兩位客人微微鞠躬,在桌子旁坐下了,翹起蘭花指,開始泡茶。

    王禪笑道:“要是每個茶藝師泡茶都能泡出這種范兒,這個功夫茶,還真是值得推廣呢。”

    劉偉鴻淡然說道:“你要喜歡,天天擱這喝茶不就得了,也沒人趕你。”

    王禪便瞪了他一眼。

    劉偉鴻自顧自點起一支煙,懶得理他。

    舞臺上正在進行緊張的佈景,這個演藝大廳的舞臺和一般的劇院舞臺一樣,也有大幕,不過是橢圓形的,現在並未拉上,劇團的工作人員,當著大夥的面佈景。

    “這個佈景,是要唱蘇三起解嗎?”

    桌面上擺放著演出曲目表,劉偉鴻沒有去看,隨口說道。

    茶藝師連忙答道:“是的,先生,第一個節目就是蘇三起解。”

    王禪一瞥劉偉鴻,說道:“劉二,不錯嘛。看佈景就知道是蘇三起解,還說你對京劇不愛好?”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這曲目安排得有點意思,咱們剛一在河東抓了兩個典型,人家就巴巴的跑京師來唱蘇三起解,洪—洞—縣內無好人啊!”

    “那你就別折騰了唄!折騰來折騰去的,有啥意思?我說劉二,你自己看看吧,你現在什麼沒有?要家世有家世,要職務有職務,要權力有權力,要金錢有金錢,要女人有女人,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啥都不缺,啥都齊活了,你還折騰什麼?消停點,安穩點不好嗎?你自己舒服,人家也安心。你好好想想吧,是不是這個理?”

    王禪便及時做起了劉偉鴻的“思想工作”。

    聽起來,確實是這個理。

    “王禪,我如果跟你說大道理,你又得不高興了。這麼說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喲,大聖人!”

    王禪猛翻白眼。

    劉偉鴻淡然說道:“已經千瘡百孔了,再胡亂折騰下去,很危險。”

    這一回,王禪沒有瞪眼睛,但也沒有附和劉偉鴻的話,只是拿起一支煙,點了起來,抽了幾口,才說道:“劉二,你去玩你的家國天下,我玩我的醇酒婦人。不過我希望,咱倆之間,別鬧什麼不愉快,那就行了。”

    頓了一下,王禪又加了一句:“你這人,其實挺夠意思的。”

    劉偉鴻就笑,悠悠說道:“我這家國天下要是玩不好,你那醇酒婦人何所歸依?”

    王禪馬上反駁道:“那可不一定,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實在不行,咱拍屁股走人。”

    劉偉鴻雙眉一揚,隨即神色又黯淡下來,輕輕歎了口氣。

    無他,王禪說了實話而已。

    富貴能移啊!
a0892246 發表於 2012-8-13 23:45
第1202章 渾身金光閃閃的大老闆
    “哎,我說你們倒是快點啊,怎麼還不演?”

    忽然很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坐在正中桌上的一名中年男子,正站起身來,朝舞臺上大聲叫喊。這位中年男子脖子上戴著一條特別粗的金鏈子,雖然說和他同桌的幾位老闆,都有類似裝扮,但以他的金鏈子最粗,劉偉鴻大致估了一下,如果不是空心的,差不多該有一兩斤吧。

    這麼沉一段金子,每天都擱在脖子上,估計這位可能想練輕功。除此之外,這位中年男子渾身上下,到處都金光閃閃的。往上,嘴裏有兩顆大金牙,不知道是真缺了牙齒鑲上去的,還是將本來好好的門牙敲掉,刻意裝兩顆金牙。脖子往下,手腕上金光燦然,乃是一塊金表,手指上則是標準裝備——大大的金戒指,其中一顆鑲了翡翠。

    貌似他的手機,也是金光閃閃的,可能加了工,鍍了一層金粉吧。

    據劉偉鴻所知,後世確實出現了極其奢華的手機,鑲鑽石的,價值上千萬。不過在九五年,還未曾出現。大磚頭類比移動電話,已經是身份的極致象徵了。每個月幾千上萬的電話費,不是開玩笑的。

    除了金子,這位老闆還穿了一身亮閃閃的皮爾卡丹西服,儘管不是那麼合體,卻也足夠威風,至少得好幾萬吧。

    渾身上下,暴發戶氣息撲面而來,果真氣勢逼人。

    只是金燦燦的光輝,不免將該老闆原本就不大雪白的皮膚襯托得更加黝黑。這個卻不管了。

    爺有錢,黑點算什麼?

    只要有錢,非洲人照樣是大爺!

    金光閃閃的大老闆一發火,同桌那些一樣金光閃閃的大老闆隨即便大聲附和,甚至有人拍起了桌子。

    立時便有一位三十幾歲的黑裙女子,急匆匆地從後臺出來,站在台邊連連鞠躬,對金子大老闆滿面堆笑地說道:“沈總息怒,沈總息怒,馬上就開始了!”

    “開什麼玩笑?你看看什麼點了?演出時間早過了,還不演,耍我們呢?”

    金子大老闆沈總立即一抬手腕,將同樣光燦燦的金表展露出來,徑直杵到黑裙女子跟前,叫道。

    黑裙女子長相還算過得去,只是額頭上有了不少皺紋,身材比較豐滿,這麼彎腰站在台前,胸口兩團累累的垂了下來,蔚為壯觀,沈總那手,幾乎直接就杵到了她的胸口上。

    “不敢不敢,沈總,略等一會,錢總馬上就到了……”

    黑裙女子似乎對沈總頗為畏懼,沈總的手一伸過來,黑裙女子便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嘴裏急急地解釋了幾句。

    不料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沈總立時怒火勃發,黑著臉問道:“怎麼,錢智民不來,咱們大夥就得在這幹候著?他是主席還是總理啊?他的錢是錢,咱沈光華的錢,就不是錢了?”

    聽上去,金子大老闆和那位錢智民錢總之間,還挺有意見。

    黑裙女子嚇住了,連聲說道:“不是不是,沈總,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您聽我解釋……”

    “一枝花,你不用解釋了。你覺著錢智民是斯文人,你看他順眼,對吧?好,沒關係,你們願意為他單獨演出,我沒意見。但今兒個,我沈光華既然到了這裏,你們就得馬上演。不然,你就是瞧我不起,要打我的臉了,是不是?”

    沈光華益發的牛氣沖天。

    劉偉鴻不由蹙起眉頭,對王禪說道:“王禪,你覺得今晚上,能看到好的演出?”

    王禪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唱戲的又不是他們。再說了,劉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是誰都跟你劉二一樣,出身高貴,一生下來就了不起的。人家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賺了點錢,還不許人家顯擺一下啊?劉局長,身為領導幹部,要有博愛之心!”

    最後這一句,拖著長腔說的。

    正在專心泡茶的女茶藝師,忍不住抿嘴一笑,一雙妙目,在王二哥臉上溜了一下,又急忙收了回去。

    劉偉鴻的腦袋又大了。

    王禪這是打算往哲學家方面發展還是怎麼的?

    誰知劉局長不開口,王上校卻意猶未盡,端起茶杯,“哧溜”一聲,將一杯茶水都喝了下去,就好像喝白酒一樣,絲毫也不理會女茶藝師驚訝的眼神,繼續說道:“劉二,暴發戶這玩意,也有個時間段。咱們國家,以前不是窮怕了嗎?現在忽然有錢了,是個人他就想顯擺一下。不要以為,暴發戶只在民間。你們這些官老爺,甚至整個官僚階層,都有暴發戶心態。咱們自己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很多偏遠地區,溫飽都還沒有解決,就急不可耐地四處砸錢,支援其他國家的建設。除了外交上的考量,難道就沒有暴發戶的心態?我看是有的。”

    劉偉鴻就笑了,說道:“王禪,長進了啊,分析得比較靠譜。”

    這話將王二哥憋的。

    到底誰的年齡更大啊?

    這個劉二,無論何時,都是那麼牛皮哄哄!

    那邊廂,沈光華還在不依不饒,沖著藝名“一枝花”的黑裙女子發飆。

    “好的好的,沈總,馬上開演,馬上開演……”

    黑裙女子雞啄米似的點頭不迭。

    “這還差不多。快去!”

    “好好,沈總,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安排。”

    黑裙女子連聲告罪,這才直起身子,轉身向後臺走去,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神卻往劉偉鴻他們這邊望了過去。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劉偉鴻他們那一桌的旁邊,正向黑裙女子點頭微笑,輕輕揮了揮手。

    黑裙女子頓時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腳下卻加快了步子,腰肢狂擺,急急走向後臺。

    不料這個動作,卻是未曾瞞過沈光華的眼睛,順著黑裙女子的眼神往那邊一掃,頓時一張黑臉就沉了下去,猶如要滴下水來,腮幫子咬了又咬,重重“哼”了一聲,終於忍住沒有發作,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抓起啤酒瓶子,仰起脖子就灌了小半瓶下去。

    這位剛剛出現的西裝男子,估計就是他嘴裏剛才所言的錢智民了。

    兩人年紀大致相當,都是四十幾歲的樣子,但錢智民的氣度,看上去就和沈光華完全不一樣了。西裝也是皮爾卡丹的牌子,卻十分合體,也不光閃閃的,只是料子和做工都十分精緻。整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與其說是河東的煤老闆,不如說是一位大學的講師教授。

    錢智民向黑裙女子點頭過後,隨即向劉偉鴻王禪坐的這張桌子走了過來。李強和王禪的司機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攔住了他。

    不說話。

    錢智民嚇了一跳,連忙微微向兩人鞠躬,低聲說道:“兩位,我是王二哥的朋友。”

    語氣和神情,都十足的恭謹小心。

    王禪懶洋洋地擺了擺手,說道:“讓他過來吧。”

    李強兩人這才讓到一邊。

    錢智民佝僂著腰,疾步上前,向王禪又是一鞠躬,壓低聲音說道:“王二哥,您好!”

    “嗯,坐吧。”

    王禪淡淡點頭。

    “是,謝謝王二哥。”

    錢智民卻不忙落座,轉向了劉偉鴻,再次微微一鞠躬,這才告一聲罪,在王禪身邊坐下了。

    王禪瞥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老錢,你怎麼回事啊?不像話!”

    錢智民立即又站了起來,連連彎腰,說道:“對不起,王二哥,有點事耽擱了。呃,真是對不起,十二分的抱歉。”

    “哼,你那事情還挺重要的。我是沒什麼,看在我哥和我嫂子的面上,我也不會計較。但你別忘了,今兒你不是來見我的,你是來見人家劉局長的。初次見面,你就這麼失禮,說不過去吧?”

    王禪冷哼一聲,益發的不悅了。

    錢智民忙即轉向劉偉鴻,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劉局,真是抱歉。確實是臨時出了點狀況,脫不開身,所以才遲到了,請劉局多多原諒。”

    劉偉鴻笑了笑,說道:“老總客氣了。”

    劉二哥也不是誰說怠慢就能怠慢的。雖然王禪已經很隨意地將他大哥大嫂都搬了出來給錢智民撐場子,劉局長亦不見得就買賬。

    “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錢智民,在河東經營一個小煤礦,老總的稱呼絕對當不起,請劉局直呼名字就是了。”

    錢智民誠惶誠恐,連連鞠躬。

    王禪便望了劉偉鴻一眼。

    劉偉鴻淡然說道:“錢總,請坐吧,演出就要開始了。倒要看看,河東來的劇團,這蘇三起解,到底唱得怎麼樣。”

    “是是……呵呵,地方草台班子,肯定和京城的大劇團沒法比……”

    錢智民心裏頭就打了一個突,嘴里諾諾連聲,坐回了椅子裏,帶著點求援的眼神,向王禪望去。

    早就聽說督察局劉局長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現在看來,事實只有比傳言更加厲害,連王二哥的面子,都不一定管用。

    “看戲看戲!”

    王禪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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