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錦衣殺明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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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11-1 21:51: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2 1125469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2
【第092章】鑽石是用來刻劃膛線的


    趙孟吉有點遺憾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他還以為徐興夏是要製造火銃呢。站在他們這些匠戶的角度來說,製造火銃的利潤才是最高的。一支火銃從開始製作到完成,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中間至少可以賺三兩銀子。可是,徐興夏卻不需要製造火銃,這不免讓趙孟吉的發財夢落空了。

    真不知道,他要研究這個燧發槍機做什麼。就是劉廣梁,也有點懷疑,徐興夏是不是銀子太多,沒有地方用了。既然是用不的東西,你研究來做什麼呢?但是,他們看徐興夏的臉色,又感覺徐興夏不是在浪費錢財。無奈之下,兩人都只好將所有的疑惑,都埋藏在心底,等待徐興夏自己解釋。

    徐興夏想了想,神情肅穆的說道:“可能兩位會問,我為什麼要研究這個燧發槍機。其實,這個燧發槍機,和另外一項技術,是互相連結在一起的。現在,燧發槍機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專門研究這項技術了。”

    趙孟吉期待的說道:“大人請講。”

    徐興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在槍管裡面刻劃一些膛線。”

    趙孟吉看看徐興夏,又看看劉廣梁,疑惑的問道:“什麼是膛線?”

    劉廣梁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來,靜靜的等待徐興夏解釋。

    徐興夏看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緩緩的說道:“膛線就是……”

    說真的,膛線這個詞兒,在後世解釋起來,問題不大。那都是槍械的常識了。但是,要在這個年代,膛線絕對是個新鮮詞兒。徐興夏需要詳細的解釋清楚,什麼是陽線,什麼是陰線,什麼是纏繞,什麼是螺旋,並且要讓趙孟吉和劉廣梁聽得懂,聽得明白。要做到這一點,還真是不容易。徐興夏必須慢慢的斟詞酌句,盡可能的深入淺出的解釋,任何有疑問的地方,都要解釋清楚。

    在這裡面,還涉及到一個保密的問題。除了解釋膛線的含義之外,還得小心謹慎的解釋膛線的作用。既要讓兩人聽得明白,又不要讓兩人覺得,這門技術,可以掀起槍械發展歷史的革命,從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因為,這門技術,一旦被傳播出去,線膛槍就要遍地開花了。徐興夏覺得目前,自己還沒有完全控制線膛槍技術的能力。如果線膛槍被大量的克隆,他就沒有什麼技術優勢了。

    趙孟吉畢竟是專門研究火銃的工匠,對徐興夏的解釋,很快就捕捉到了要點。他很快就明白了,這種新型的線膛槍,由於子彈可以旋轉飛行,就可以飛得更遠,打得更準,威力要大大的超過現階段的任何一種火銃。所謂的膛線,就是賦予子彈旋轉飛行使用的。不過,這個膛線的問題,的確不好解決。

    要在槍管的里面刻劃膛線,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很有難度。反正,以趙孟吉目前掌握的技術,就無法做到這一點。他設想了好幾個方案,也都沒有任何的把握。思考了好大一會兒以後,他有點為難的說道:“大人,要在鐵管刻畫膛線,需要很硬的東西才行啊!我們匠戶的手,還沒有這樣的東西……”

    徐興夏從懷裡掏出一顆鑽石,微笑著說道:“你看這個行不行?”

    趙孟吉看著他手裡的鑽石,有點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透明的石頭?”

    徐興夏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鑽石,相當的堅硬,比百煉鋼還要堅硬。我想,可以用它來刻劃膛線。”

    趙孟吉半信半疑的看著手裡的鑽石,仔細的端詳片刻,還是顯得比較懷疑。鑽石,顧名​​思義,乃是一種石頭。石頭要比鐵器還堅硬,只怕是不容易啊。更不要說百煉鋼了。眾所周知,到目前為止,百煉鋼的強度和硬度,都是最強的。

    徐興夏自信的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試一試。”

    趙孟吉是個說乾就乾的傢伙,當即拿來一塊廢鐵,用鑽石在面不斷的來回研磨。他的目的,其實不是要刻劃膛線,而是想要看鑽石是如何被磨損的。他的確是不相信,這個透明的石頭,比百煉鋼還要更加的堅固。

    結果,研磨了好大一會兒以後,鑽石一點損壞都沒有,反而是生鐵的表面,被弄出了不少的印痕。儘管這些印痕都不是很深,但是已經足可以證明,鑽石的硬度,要比生鐵更高。從理論來講,刻劃膛線的確是可能的。

    當然,人力是有限的。單純依靠人力,要將膛線刻劃出來,有點困難。不過,力量方面的問題,趙孟吉和劉廣樑都有辦法解決。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畜力。寧夏鎮有的是戰馬。一匹戰馬蘊含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大得多了。如果一匹戰馬不夠,還可以多加幾匹。至於具體如何解決,那就是工匠們內部的事情了。

    徐興夏娓娓的說道:“我估計,這項技術的研究,不會很順利。你們要從頭開始琢磨,可能需要耗費一些資金。這樣,我先給你們一百兩的銀子,作為研究的資金。你們可以嘗試多種的辦法,看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膛線刻劃出來。如果資金用完了,你們還可以繼續來找我。總之,務必要將刻劃膛線的方法研究出來。”

    說著,徐興夏站起來,走到自己的床頭,將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布袋拿出來,交到劉廣樑的手。布袋的里面,當然是白花花的銀兩了。皇帝不差餓兵,想要匠戶們努力干活,必要的錢財是必須保證的。徐興夏對這一點,是再清楚不過了。

    將銀子交出去以後,徐興夏的神情嚴肅起來,緩緩的說道:“劉廣梁,趙孟吉,有關膛線的研究,是我的個人需要。因此,你們兩個,必須嚴格保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將膛線的事情告訴任何外人。否則,你們將受到嚴厲的懲處。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廣梁臉色一正,急忙說道:“大人請放心,我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絕對不會洩露出去。”

    趙孟吉也說道:“大人既然要求保密,屬下自當遵守。”

    徐興夏點點頭,語調深沉的說道:“既然你們明白,我就不再強調了。萬一泄密,你們倆都得掂量掂量後果。哪怕是我的親戚,如果違反了規矩,我也會嚴懲不貸。 ”

    劉廣樑和趙孟吉,都沒來由的脊梁骨一冷。這話要是從別人的口裡說出來,或許他倆還不會如此的緊張。但是,從徐興夏的嘴裡說出來,意味就完全不一樣了。眼前的這個傢伙,可是曾經將游擊將軍魯一德痛打一頓的人,還曾經脅迫千戶彭峰,要他如數的發放錢糧。這樣的傢伙,絕對是惹不起的。

    兩人急忙再次表示,絕對不會洩露出去的。事實,威鎮堡的工匠們,早就不受司的待見了,他們就算想要洩密,也得有人感興趣才行啊!現在的寧夏鎮,估計除了徐興夏之外,沒有谁愿意投入資金,研究更加厲害的火銃。那都是軍器局和兵仗局的差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興夏專門對劉廣梁說道:“舅舅,有關刻劃膛線的事情,你要密切給我留意,千萬不要洩露出去。你是我的舅舅,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要幫我看好趙孟吉。”

    劉廣梁低聲的說道:“夏子,你放心,我會的。其實,趙孟吉這個人,並沒有哪個頭喜歡他,否則,也不會被扔到威鎮堡來了。就算他主動的去找面的人,面的人估計也不會見他的。”

    徐興夏點頭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就放心了。”

    ……

    隨著騎射訓練的水平不斷提升,訓練場的規模也不斷的擴大了,整個牛角墩的北面曠野,都成了白衣軍的訓練場所。南到牛角墩,北到鎮遠關,西到賀蘭山山腳,東到黃河岸,都是白衣軍的自由天地。這塊地區,衛指揮使鄧如柏已經劃給了徐興夏管理,他就順理成章的將這里當做了自己的地盤,隨意處置。

    白衣軍的士卒們,可以自由的縱馬馳騁,尋找和韃子對射的感覺。有實戰經驗的士卒,和沒有實戰經驗的士卒,互相交流,傳授經驗。徐興夏還將麾下士卒都分成兩組,用沒有箭頭的箭桿,互相演練。誰被射中,誰就要退出戰鬥。哪個組被全部射殺,哪個組就被宣告失敗。獲勝的那個組,晚就有額外的加餐。

    作為兩個最出色的遊俠兒,毛十三和遲虎,就成了兩組的頭頭。徐興夏給他倆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要讓自己的小組勝出。至於手段,完全沒有限制​​。簡單的來說,就是不擇手段。在真正的戰場,誰在乎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殺死敵人,就是有用的手段!

    有了徐興夏的這個意思,毛十三和遲虎還真是不客氣,兩人將自己以前做遊俠兒的本領,都灌輸到了每個士卒的腦海裡,極大的豐富了他們的實戰經驗。由於兩人的水平本來就相差不遠,麾下的兩個小組,戰鬥力自然也是相差不遠。因此,兩個小組勝出的機率,都是五五之數,都有機會吃到加餐。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3
【第093章】在背後悄悄的吃些乾醋


    牛角墩的加餐,就是黃河大鯉魚。牛角墩自己的魚塘,暫時還沒有產出。牛角墩周圍的田地,除了開闢菜地,養豬養雞鴨鵝之外,徐興夏還招募人手,開挖了一口魚塘,真的開始養魚了。他一口氣就在魚塘里面撒了上千條的魚苗,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從後年開始,就可以批量的捕魚了。

    威鎮堡的軍戶們,時不時的都會到來觀看一陣子,顯然是覺得很有趣。帶頭的人,多數都是王啟年。這個生意人,似乎對白衣軍的興趣,比做生意的興趣更濃一點。白衣軍的出現,還引來了一些有心人的關注。他們也派人到牛角墩的周圍,去打探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白衣軍這個詞語,逐漸的在寧夏鎮傳開了。

    這天,白衣軍又是連續的騎射訓練,徐興夏本人也在其中。他一口氣沖到了黃河岸邊,才堪堪的勒停了戰馬。從牛角墩到黃河邊,距離並不是很遠,肉眼都能看到黃河的。戰馬高速沖刺,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

    徐興夏最先到達黃河邊,跟著餘力鈞也到來了。這段時間,白衣軍的全部訓練,餘力鈞都參加了。看來,他對於戰功,也是比較眼紅的。畢竟,戰功意味著銀子,還是白花花的倍有面子的銀子。此外,徐興夏身上的白披風,對於他來說,也是有誘惑力的。

    “老余,速度不錯嘛!”徐興夏笑著說道。

    “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餘力鈞謙虛的說道。

    “呵呵。”徐興夏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對於餘力鈞,徐興夏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和自己在牛角墩搭檔,大部分的工作,都可以做得很完美。餘力鈞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個韃子的人頭了。對於這個規矩,徐興夏是絕對不會開後門的。沒有韃子的人頭,不管你是誰,都休想穿上白披風。

    忽然間,在黃河的對面,來了一支大型的商隊。這支商隊的人數相當多,可能有兩三百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全副武裝的,手持火銃的護衛人員至少有三四十個,持刀槍劍戟的就更多了。在隊伍的中間,有三四十輛的馬車。馬車的行進速度,相當的緩慢,推測上面應該是裝滿了各式貨物。來往於九邊重鎮的商隊,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的。有的商隊,甚至會有正規軍護航。

    “誰的商隊?”徐興夏隨口問道。

    “應該是林家的。”餘力鈞回答說道。

    “哪個林家?”徐興夏下意識的問道。

    “林夫人。”餘力鈞簡短的說道。

    徐興夏點點頭,不再言語。

    在寧夏鎮,姓林的女人,可能很多。但是,林夫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寧夏城紫竹園林家的林夫人。在寧夏鎮,林夫人這三個字,不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多,特別是成年男人。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你要是不知道林夫人是哪個,簡直是會被人笑話的。

    徐興夏以前也聽說過林夫人的名字。在他穿越到來之前,牛角墩的士卒,最喜歡談論的話題,就包括林夫人。沒辦法,誰叫她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呢?男人的好色之心,絕對不會因為時代的進步而變化的。尤其是一群男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要是不討論女人,絕對是不可能的。當然,有斷袖癖好的除外。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對於這位林夫人,絕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她很年輕,很漂亮,很有錢,住在一個叫做紫竹園的華麗大宅里,至於其他的詳細情況,就沒有人知道了。比較可靠的信息是,林家以前一直都在江南做生意,後來可能是受到別人的打壓,才搬遷到寧夏鎮來的。林家在寧夏鎮落腳,應該還不到十年的時間。

    林夫人和慶王妃的關係很好,又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背後自然成了男人們的主要話題。不過,慶王妃乃是王妃,一般的人可不敢公開討論她,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唯一能夠滿足大家的褻瀆心理的,只有這位林夫人。無論你怎麼意淫褻瀆林夫人,都不會被問罪的。當然,還有她美麗的女兒。

    慶王妃只有一個女兒,林夫人也是只有一個女兒。慶王妃的女兒,還沒成年,有關她的話題不多。林夫人的女兒,卻已經成年了。和她的母親一樣,這位林家的大小姐,也是男人們晚上臥床談話的主要話題之一。有關她的一切,總是能引來軍戶們很多的興趣。沒辦法,牛角墩晚上的娛樂活動,基本上等於零,除了談論女人,大夥兒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感興趣的話題來。

    林家的大小姐,據說閨名叫做林緋蓉。連她的閨名都被廣大男人熟知,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關注她了。要是年齡沒有錯誤的話,林家大小姐應該是虛歲十七歲了。由此推斷,她的母親林夫人,應該是三十二三歲左右,正是女人最美麗最成熟的時候,難怪會引來無數男人的遐想。慶王妃的年齡,則要比林夫人還要小幾歲。

    林夫人的美麗,到底是怎麼傳開的,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追究了。反正,在林夫人到來寧夏鎮不久,她的美貌,就已經被很多的男人熟知,一傳十,十傳百,最後變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一兩年,林家的大小姐也長成了,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茶餘飯後的談資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關於她們母女的。

    至於有多少男人在做夢,向著將慶王妃和林夫人一起收入私房,甚至是母女同房,那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數量絕對不會少。兩女不但有國色天香,還有萬貫家財,又有身份,又有地位,這樣的女人,簡直是太令男人著魔了。

    “噠噠噠!”

    忽然間,有密集的馬蹄聲傳來。

    徐興夏抬頭看著黃河對岸,發現從黃河對岸的南邊出現了兩群人,都向著林家的商隊沖過來。每群人都是十幾個左右,裝束都比較鮮明,還攜帶有兵器。帶頭的,似乎是兩個年輕的公子。他們來到林家商隊的前面,直接將林家商隊攔住了。

    這兩個公子的裝扮,顯然是精心修飾過的,在很遠的地方,徐興夏就能夠辨認出兩人的不同來。從他們的裝扮來看,應該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應該是大有來頭的。其實,這都是廢話,一般人敢這樣攔截林家的商隊嗎?

    開始的時候,徐興夏以為是攔路搶劫的,後來發現又不像。他們到來以後,並沒有立刻動手廝殺,反而好像是來迎接客人的樣子。這讓徐興夏感覺有點糊塗了。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觀察了一會兒以後,徐興夏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兩個人是誰?”

    餘力鈞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發僵的樣子,沉吟片刻以後,才低聲說道:“那個白衣公子,好像是巡撫大人的公子,李雲睿,李公子。那個藍衣少年,好像是總兵大人的公子,李燦森,李公子。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他們的隨從。”

    徐興夏半信半疑的說道:“你確信沒有看錯?”

    餘力鈞搖搖頭,表示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他的官職雖然低,見識卻是相當的廣泛,當然是不會認錯的。這兩位公子哥兒,在寧夏鎮,也算得上是風流人物,他更加不會看錯了。不過,他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兩位公子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攔截林家商隊。

    徐興夏的內心,頓時有點鬱悶的情緒,也不知道這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估計是兩位公子哥兒的出現,破壞了他的某些見不得人的思想。他其實不想看到林夫人和兩位富家公子打交道,彷彿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好吧,他必須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他是有點吃醋了。儘管他和林夫人、林家大小姐,根本沒有任何的聯繫,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背後悄悄的吃些幹醋。他掉轉馬頭,悻悻的一夾馬腹,就要離開。對面的那些人,和他不是一個層面的,見面也沒有意思。

    餘力鈞忽然叫道:“大人!請等等。”

    徐興夏回頭一看,臉色頗有點驚愕。原來,在黃河的對面,居然有兩幫人打起來了,赫然就是兩位公子爺的隨從。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位公子的隨從,就在林家商隊的前面大打出手。時不時的,有悶哼聲和慘叫聲傳來,看樣子,似乎還有人被打得重傷了。

    同時,林家商隊的護衛,受到他們的壓迫,似乎也有點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林家的護衛,顯然知道兩個公子的來頭,束手束腳的,根本放不開。結果,兩個公子的隨從,就肆無忌憚的向林家商隊壓迫過去。如果不是雙方真的有流血的話,徐興夏會高度懷疑,兩位公子的隨從是在演戲,目的是為了靠近林夫人。當然,現在這個樣子,可能也是演戲,只是演得比較血腥一點。

    餘力鈞低聲的說道:“估計是兩位公子爭風吃醋,都想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誰也不肯相讓,結果……”

    徐興夏好奇的說道:“這又是什麼說法?”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4
【第094章】我的防區我做主!


    餘力鈞可能是平時悶得久了,又或者內心乾脆就是標準的騷包,只是沒有機會發洩而已。帶到眼前的機會,他的騷包性格,馬上就表露無遺了,娓娓的向徐興夏說道:“還不是為了林家的大小姐?眾所周知,林夫人郎君早逝,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誰要是娶得她的女兒,誰就是未來的林家之主。林家的財富,在江南算不得什麼,但是在咱們寧夏,卻是一等一的存在。兩位公子爺都有爭奪林家大小姐的心思,打起來也就難免了。”

    “他們兩個,一個是巡撫大人的公子,一個是總兵大人的公子,地位相差不多,見了面,本來就是要較勁的。現在有了林家的大小姐作為目標,互相較勁的味道,就更加的濃厚了。他們兩個,無論是誰掌握林家的財富,都可以輕鬆的壓倒對方的。因此,他們誰也不願意看到,對方抱得美人歸。”

    徐興夏歪著腦袋,想想也是道理啊。財色兼收的事情,誰不願意呢?只要將林家的財富弄到手,至少可以少奮斗三十年,難怪連巡撫大人的公子和總兵大人的公子,都忍不住動心了。就是換了自己,也得動心啊!當然,這裡面,可能還有些背後的原因。畢竟,巡撫和總兵大人的矛盾,由來已久,在林家的事情上發生衝突,實屬正常。如果兩人一團和氣的話,只怕要輪到朝廷坐不住了。

    “媽的,你們能搶,為什麼我不能搶?”

    徐興夏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很荒唐的念頭。

    林家既然沒有男丁,有興趣的人,上去爭搶,也是正常。自己雖然是個小小的百戶,也未必就沒有機會了。林家又沒有說,他們的女婿,一定需要什麼樣的條件。盲拳打死老師傅這樣的例子,哪個年代都是存在的。說不定自己運氣好,就入了林家的法眼了。就算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和林家搞好關係,也是有好處的。

    他徐興夏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當然是金錢了。由於這次的戰功還沒有及時兌換,他身上的錢財,已經所剩無幾,必須想辦法弄到更多的錢財,才能維持牛角墩的運作。要是可以通過正大光明的手段,從林家那裡得到一點錢財支援,就可以解決燃眉之急了。當然,吃軟飯就免了,他還沒有墮落到吃軟飯的地步。

    眼前,似乎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看來這位林夫人,也是相當為難​​的。兩位公子這樣糾纏,她應該不太好處理。無論她出手偏袒誰,另外一方,都必然心存怨恨。要是誰也不偏袒,那就是誰都得罪。否則,她也不會看著兩位公子的隨從在自己的面前大打出手,而沒有絲毫的動靜了。

    當然,想要和林夫人搞好關係,就要得罪兩位公子爺,進而得罪巡撫大人和總兵官大人。不過,徐興夏沒有放在心上。兩位大人本來就不待見他,他又何必去拍他們的馬屁?趁早找機會幹掉他們是正經。早晚都要得罪的,也不在今天了。

    “幹!”

    徐興夏下定決心。

    “駕!”

    徐興夏一夾馬腹,策馬過黃河。

    四月份的黃河,水流並不大,在比較寬闊的河面,是可以直接徒涉的。當然,前提是要對黃河的情況比較熟悉,外地人是肯定做不到的。此外還要藉助戰馬的幫助。如果靠人的雙腿,那是無論如何都過不去的。剛好徐興夏對黃河還是比較了解的,胯下戰馬的渡河能力也比較強,涉水過河並不是什麼難事。

    “大人……”

    餘力鈞在後面叫道。

    “我過去看看。”

    徐興夏頭也不回的說道。

    餘力鈞欲言又止。他隱約猜測到了徐興夏的心思。他很擔心,要是徐興夏干涉眼前的局勢,會引來一些很大的麻煩。不過,正如徐興夏考慮的那樣,反正上頭都不待見自己的,得罪就得罪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沉吟片刻以後,他也跟著涉水過河。他對黃河倒也熟悉,跟在徐興夏的後面,一起向黃河的對岸走去。

    徐興夏的戰馬速度快,很快就過了黃河,來到了東岸。這時候,東岸正熱鬧著呢,兩個公子的隨從,好像鬥雞眼一樣,打得是熱火朝天,興高采烈,地上已經躺下了不少人。有些人鮮血如注,看來受傷不輕。林家商隊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其實,林家商隊的護衛,還是相當多的。在商隊的前面,至少有三十名的火銃手,在火銃手的後面,還有至少三十人的弓箭手。此外,還有一些刀盾手、盾牌手、長矛手之類的。從某個角度看,也算得上是一支小型的軍隊了。一般的馬賊,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在林家商隊的後面,有一輛很大的馬車,由三匹高頭大馬拉著,四周都用黑色布幔遮蓋著,估計就是林夫人的座駕了。從兩位公子出現,到兩位公子突然大打出手,這輛黑色的馬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對外面的發生的一切,完全不聞不問。

    兩個公子的隨從,對於徐興夏的到來,完全沒有感覺。他們好像是在爭取台下觀眾的喝彩一樣,賣力的表演。從場面上來看,巡撫公子李雲睿這邊,似乎要處在下風。他帶來的十幾個隨從,已經被李燦森那邊砍翻了一半了。

    徐興夏摘下背後的鐵胎弓,緊緊的握在手中,厲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然而,誰也不聽他的。笑話,別人可都是巡撫公子、總兵官公子,是寧夏鎮兩大巨頭的太子爺,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別人憑什麼聽他的?沒有人衝上來對著他動刀,都已經算好了。

    “李雲睿,你今天死定了!就憑你那幾個手下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和老子搶奪?讓我來看看你的功夫!”李燦森顯然是武人出身,說話比較粗糙,直來直去的,一心只想羞辱對手。說罷,他一拍戰馬,就向李雲睿衝過去。

    徐興夏抬手就是一箭。

    “嗖!”

    黑羽箭呼嘯而去。

    李燦森的戰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黑羽箭從戰馬的腹部射入,連箭桿都深深的射了進去。那匹戰馬當然是立刻斃命。猝不及防的李燦森,頓時被掀翻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他昏昏沉沉的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辣的疼痛,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嗖!”

    徐興夏抬手又是一箭。

    李雲睿的戰馬,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正在廝殺的雙方隨從,這才意識到不妙,急忙分開隊列,各自將自己的公子保護起來。他們這時候才發現,在靠近河岸的地方,多了兩個明軍的低級軍官。其中一個,還穿著白色的披風。河風不斷的吹來,將對方的白披風出起來,感覺很是引人矚目。

    李燦森狼狽不堪的從地上被人攙扶起來,看到是徐興夏出手,而徐興夏又是一個低級的明軍軍官,頓時勃然大怒。他老子是寧夏鎮的總兵官,平時欺行霸市慣了,哪裡吃過這樣的虧?他惡狠狠的罵道:“你是誰?竟然敢射死我的戰馬?”

    李雲睿對徐興夏也是怒目而視,卻沒有出聲。他老子畢竟是文官出身,他的腦瓜子也比較靈活。從徐興夏一出手就射死兩人的戰馬來看,他敏銳的察覺到,徐興夏這個人,似乎有些來頭,手底下的功夫,更是硬得很,還是讓李燦森上去摸摸對方的底子再說。

    徐興夏冷笑一聲,鐵胎弓慢慢的抬起來,黑羽箭對著李燦森,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搶劫商隊?”

    這是明知故問,先給別人扣一頂大帽子再說!別人懂得往徐興夏的頭上扣帽子,徐興夏也懂得往別人的頭頂上扣帽子。管你是什麼公子,只要扣上馬賊的名字,不死也得脫層皮。

    李燦森大聲罵道:“操你娘的,你才是馬賊!”

    徐興夏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是誰?為什麼滿嘴髒話?”

    李燦森頓時臉​​色一變,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又硬生生的將到嘴的話給壓回去。他倒不是對徐興夏有所顧忌,而是對林夫人有所顧忌。未來的丈母娘,總不會喜歡一個滿嘴髒話的傢伙吧。自己如果和​​徐興夏在這裡對罵,暗自偷笑的,肯定是李雲睿了。這樣的蠢事,李燦森還是懂得避免的。好不容易的,李燦森才壓下內心的不快,深沉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徐興夏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牛角墩的防守官,這裡是我的防區!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將你當做馬賊處理了!”

    其實,黃河東岸的土地,根本不屬於徐興夏的防區。但是,這片土地,也沒有明確的說明,到底是誰的防區,因此,徐興夏要將這裡劃入自己的防區,估計也沒有人出來爭搶。要說蠻不講理,徐興夏是一點都不怕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5
【第095章】這就叫打蛇隨棍上


    李燦森顯然不知道牛角墩在哪裡,他也不想知道牛角墩在哪裡。他只是搞不懂,這個徐興夏,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敢干涉自己的事情。別說對方不知道自己是誰。李燦森斷定,對方絕對知道某些信息。既然對方明知道自己是誰,還要出手干涉,他就不能不謹慎一點。他皺眉說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這裡什麼時候變成你的防區了?”

    徐興夏拱拱手,微笑著說道:“本人徐興夏,寧夏前衛屬下百戶。”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向對方表示自己的友好。可是,在旁邊的餘力鈞看來,他的表演,真的不到位。無論怎麼看,徐興夏的笑容,都顯得格外的虛偽,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除非對方是瞎子,才會認為他的笑容是善意的。

    李燦森顯然沒有聽說過徐興夏的名字,同時,他對於徐興夏的微笑,也沒有任何的好感。正如餘力鈞的感受一樣,他也感覺徐興夏的微笑,特別的虛偽。甚至,虛偽中還帶著一點點的危險氣息。他不耐煩的說道:“你滾開!這裡沒有你的事!”

    徐興夏皺眉說道:“這裡是我的防區,你叫我滾開,你是韃子嗎?”

    李燦森頓時臉​​色陰沉下來,怒聲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呢?別給你臉不要臉!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他是誰嗎?這樣的場合,是你一個不入流的百戶可以參合的嗎?”

    他的腦瓜,倒也沒有完全殘廢,沒有忘記將李雲睿一起拉下水來。李雲睿的老子是巡撫,自己的老子是總兵官,只要這兩個人之間不鬧矛盾,別人想要對付他們兩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顯然,在潛意識裡,李燦森也覺得這個徐興夏,是有點來頭的。要不然,哪個白痴會出手干涉他們的事情?

    徐興夏點點頭,饒有興趣的說道:“看來,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在在我的防區上打劫過往商隊。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否則,就不要怪我誤會了。”

    李燦森又急又怒的說道:“我們是總兵衙門的人,他是巡撫衙門的人,你明白了吧?”

    徐興夏的眉頭皺了皺,自言自語的說道:“總兵衙門?巡撫衙門?這兩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李燦森傲然說道:“不錯!就是你的最頂頭上司,比你高出二十級的總兵衙門!你趕緊滾開!這裡沒有你的事!”

    徐興夏懶洋洋的說道:“你說我就信了?將你們的印信拿出來!”

    李燦森頓時惱怒起來,三角眼射出歹毒的目光,厲聲叫道:“混蛋!你到底要做什麼?”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我讓你滾開!在我的防區內,你們不要搞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李燦森怒極反笑,三角眼歹毒的神色更加的濃郁,冷笑著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好,本公子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徐興夏冷冷一笑,神情冷漠的說道:“是嗎?”

    李燦森傲然說道:“我告訴你!本公子的父親,就是總兵官大人!對面的那位,乃是巡撫大人的公子!”

    徐興夏微微一笑,挺直身軀,傲然說道:“好,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了。看在兩位上司大人的份上,我不追究你們的過失。你們都給我滾吧!滾得越快越好!”

    李燦森身邊的一個隨從,有點忍受不住了,拍馬就向徐興夏衝過來。這傢伙想討好自己的主子,倒也是不遺餘力,戰馬衝刺的速度很快。要是在這樣的場合,他能給徐興夏一頓教訓,甚至是殺了徐興夏,一定可以大出風頭的。李燦森早就憋了一口悶氣了。

    “嗖!”

    徐興夏抬手就是一箭。

    箭如流星,呼嘯而至,剛好射中那個隨從的戰馬。

    “噗通!”

    “噗通!”

    連續兩聲悶響傳來。

    前面一聲悶響,是戰馬倒地的聲音,聲震四野。後面一聲悶響,卻是馬背上的隨從,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就沒有了聲息。估計,他就算沒死也重傷了。徐興夏沒有一箭射死他,只是射殺他的戰馬,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是的,徐興夏暫時不打算,讓李燦森完全下不了台。

    李燦森好像看怪物一樣,有點愣愣的盯著徐興​​夏。他畢竟是總兵官的兒子,自己也是練武的出身,儘管水平不咋樣,一點點的眼光還是有的。徐興夏剛才這一箭,足足跨越了四五十丈的距離。這樣的射程,這樣的準頭,簡直是太變態了。李燦森一點都不懷疑,徐興夏要是想射殺他的話,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箭術,就算在韃子那邊,也算得上是箭神的級別了。

    “這傢伙到底是誰?”

    李燦森忍不住悄悄的喃喃自語。

    忽然間,有個年紀比較大的隨從在他的耳邊,低聲的竊竊私語了幾句,結果,這位李大公子的笑容,就慢慢的僵硬了。顯然,那個年老隨從是在告訴他,這個徐興夏,到底有些什麼來歷。一個能射殺上百名韃子的傢伙,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都絕對是可怕的。他李燦森的隨從就算再厲害,還能比韃子更厲害?

    那邊,巡撫公子李雲睿的眼神,同樣警惕起來。顯然,他也感受到了徐興夏的威脅。徐興夏剛才這一箭,將他的本事,全部表露無遺。李雲睿要比李燦森更加愛惜自己的性命,他可不敢亂來。就算要給徐興夏一點教訓,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他絕對不願意和這個變態的傢伙正面衝突。連李燦森都退隨了,他要是繼續上去,不是找抽嗎?

    徐興夏慢慢的垂下鐵胎弓,冷冷的說道:“都給我滾!滾出我的防區!”

    李燦森悻悻的說道:“你等著!”

    徐興夏抬手就是一箭。

    “嗖!”

    箭鏃呼嘯著掠過半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正好從李燦森的耳邊擦過。箭鏃帶來的強烈氣浪,幾乎將李燦森的臉頰都擦出一道傷痕來。尖銳的呼嘯聲,更是讓李燦森短暫失聰,雙耳什麼都聽不到。一時間,李燦森手足冰冷,眼神呆滯,腦海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反應,還以​​為自己已經被射死了呢。

    兩位公子的隨從,都駭然變色,下意識的向後退。顯然,從箭鏃的呼嘯聲音來看,徐興夏剛才那一箭,好像還沒有用盡全力。要是他們繼續和對方對峙的話,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得嗚呼哀哉。如此變態的箭術,豈是他們可以阻擋的?

    李燦森只好催動戰馬,悻悻的離開,連頭都沒有回。他是真的有點害怕了。剛才徐興夏那一箭,只要稍微偏離三寸,他的小命就得掛在這裡。那邊的李雲睿,始終沒有吭聲,李燦森一走,他也跟著走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白痴才會跟徐興夏玩命。

    徐興夏朝餘力鈞打個眼色。餘力鈞會意,策馬上前。這時候,從林家商隊的里面,也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熱情的和余力鈞打招呼。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那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跟著餘力鈞來到徐興夏的面前。他雙手送上一個錦盒,送到徐興夏的面前,含笑說道:“我家夫人謝謝徐百戶的解圍之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徐百戶笑納。”

    “好說,好說。”徐興夏的目光,早就落在那個錦盒上面了,恨不得立刻接過來,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有多少謝禮。自己一口氣得罪了寧夏鎮的兩​​大巨頭,要是回報太少,這筆生意可虧大了。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他不能在林夫人的面前,顯得自己那麼貪財,便含笑推辭說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那管家自然明白徐興夏是在假意推辭,於是繼續表示感謝。徐興夏虛情假意的推辭一番,最後還是將錦盒收下來了,同時說道:“貴上如此厚禮,在下實在是愧不敢當。​​以後貴上路過牛角墩防區,一應安全,都由在下負責了。”

    這就叫打蛇隨棍上。得到一筆謝禮是小事,趁機和林家拉好關係才是真的。為了林家,他已經得罪了寧夏鎮的兩​​大巨頭,要是不趁機撈回一點好處,那就太糟糕了。

    那管家含笑說道:“有徐百戶的這句話,我家夫人就放心了。日後徐百戶要是有機會到寧夏城去,不妨到紫竹園做客,我家夫人也好盡地主之誼。”

    他倒是沒有隱瞞林夫人的身份,說明已經得到林夫人的首肯。看來,林夫人的確是在商隊靠後面的馬車上。儘管馬車沒有任何的動靜,外面發生的一切,卻沒有瞞過林夫人的眼睛。估計徐興夏的箭術,她也已經覺察到了。否則,不可能主動的邀請徐興夏到紫竹園做客,這分明是有招攬的意思了。

    “好說,好說,以後還請夫人多多關照。”徐興夏客氣的說道。一些基本的客套話,他還是懂得的。但是,他也沒有太過討好對方。林家需要的,肯定不是馬屁精,而是強勢的人物。今日偶遇,雙方乃是初步接觸。至於以後有沒有機會進一步合作,還得另說。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6
【第096章】富貴險中求,果然不錯


    管家很快就告辭離開。他回去林家商隊以後,林家商隊就緩緩的啟程了。徐興夏和余力鈞兩人,騎馬站在道路的側面,靜靜的看著林家商隊移動。那輛黑色的馬車,從徐興夏前面大約三十丈的距離慢慢的駛過。自始至終,這輛馬車的布幔,都沒有打開過。彷彿,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直到商隊走遠,徐興夏才打開錦盒,結果發現,錦盒裡面裝著的,總共是五十個金光閃閃的金錠,每個大約有五兩重,總共就是二百五十兩。萬曆後期,大量白銀湧入,導致銀價不斷的下跌,一兩黃金可以兌換十三兩白銀左右。二百五十兩的黃金,兌換成白銀,就是三千二百五十兩銀子。

    “富貴險中求,果然不錯。”

    徐興夏滿意的將金子收起來。對於這筆謝禮,他還是很滿意的。三千多兩的銀子,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當然,這三千多兩的銀子,還有一些其他的特殊含義。如果是一般的謝禮,根本不可能如此厚重。這充分說明,林家有拉攏他的意思,才會出手如此的大方。

    對於林家的拉攏,徐興夏自然沒有什麼拒絕的意思,他突然跑出來,為林家解圍,本來就是衝著林家的錢財去的。林家的美色,徐興夏反而不是很在意,他現在需要的,乃是林家的財富。要增強自身的實力,擴建軍隊,打造武器裝備,研究線膛槍,無論哪一項,都需要大量的錢財啊。

    更重要的是,林家乃是經商的,在寧夏鎮乃至是整個明國,都有一套完善的商業網絡。這對於徐興夏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如果他日後有什麼賺錢的買賣,也可以通過林家的商業網絡經營。他需要林家的幫助,林家也需要他的幫助,正是天作之合。

    當然,以他現在的百戶身份,地位權力都的確是太小了,小到林家的人根本就夠不著他。想要真正的和林家合作,還要想辦法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地位,擴展自己的實力。說的更加直白一點,就是擴展自己的軍隊,擴展自己的地盤。

    ……

    “噠噠噠!”

    忽然間,又有馬蹄聲傳來。

    徐興夏回頭一看,發現是張全復到來了。

    張全复神色有些怪異,甚至還有點狼狽,臉上有一塊塊的淤青,好像是被人給毆打了。他策馬來到徐興夏的身邊,低聲的說道:“大人,王守祿和陳海來了。”

    徐興夏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隨口說道:“他們來做什麼?”

    張全复低聲的說道:“他們兩人,也都被派駐牛角墩了。不但他們來了,還帶來了十幾個人,也說要駐紮在牛角墩,還要我們分勻床位給他們。他們一見面,就搶奪我們的東西。兄弟們和他們發生了衝突,打了起來,有幾個弟兄受傷了。”

    徐興夏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張全复臉上的傷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臉上的淤青,就是他們給打的?”

    張全复點點頭,有點慚愧的低聲說道:“是的。王守祿帶來了一個很能打的家丁,咱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屬下和高猛,都被打了。其他被打的兄弟,還有五六個。”

    徐興夏情不自禁的啞然失笑,然後輕輕的搖搖頭。

    看來,自己帶人鬧餉,上頭不高興了,想要架空自己了。派遣王守祿和陳海到來牛角墩,顯然是想分化牛角墩這個小小的團體。最好的結果,就是將自己架空,讓自己成為孤家寡人,然後慢慢的收拾。行,咱們就走著瞧,看看你上頭還有什麼招數!不就是打人嗎?老子有的是時間奉陪!

    “走!”

    “回去牛角墩!”

    徐興夏一夾馬腹,向牛角墩飛馳而去。

    張全復和餘力鈞急忙跟上,緊緊的跟在徐興夏的後面。

    ……

    昔日平靜而忙碌的牛角墩,今天的氣氛,顯得有點怪異。在牛角墩的墩門外面,橫七豎八的扔著很多的雜物,都是白衣軍士卒的一些日常用具。白衣軍的士卒,都滿臉悲憤的站在牛角墩的外面,站在高猛的周圍,仇恨的目光,盯著前面。

    在他們的面前,則是十幾個黑色軍服的武裝家丁,他們同樣用仇恨的目光,盯著白衣軍的士卒。無論是白衣軍,還是黑衣家丁,都有人受傷流血,顯然是雙方動了手。黑衣家丁那邊,有人躺在地上,不斷的呻吟。白衣軍這邊,受傷的人,都苦苦支撐著,不肯躺下。

    牛角墩放養的兩頭小豬,之前被韃子射殺了,後來又捉了兩頭回來,結果,現在這兩頭小豬,又被人給殺死了。兩頭小豬都是被利刃從中間砍斷的,鮮血灑了一地,五臟六腑什麼的都全部滾出來了。旁邊的禽舍,也被砸壞了,雞鴨鵝什麼的,全部都跑出​​來了。

    “啪啦!”

    “啪啦!”

    不斷的有東西被砸的聲音傳來。

    王守祿帶著幾個家丁,正在廚房裡轉悠。在他的身邊,有一個牛高馬大的家丁,渾身毛茸茸的,就好像是大猩猩一樣。他的神情,顯得十分的狂妄,彷彿身邊的一切,都沒有放在他的眼裡。他將廚房裡面的白米、白面、粗糧什麼的,都胡亂的撒在地上。這樣還不解恨,還要狠狠的踩上幾腳,將泥土什麼的,都全部翻起來,將白米白面都全部混合起來。

    負責管理廚房的老楊頭,軟弱無力的坐在地上,苦著臉,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的。他的臉頰上,有兩個清晰的手指印,顯然是被人打的。他腰上的軍服,還明顯有多個鞋底印,顯然是被人踹的。可能是受了內傷,老楊頭的嘴角,時不時的有一絲絲的鮮血流出來。

    “嘩啦!”

    忽然間,那個牛高馬大的家丁,將一大桶的菜油,都傾瀉在泥地上。這一桶菜油滿滿的,足足有十幾斤重,被全部傾瀉下來,頓時灑了一大片。菜油冒著泡泡,不斷的向泥土中滲透下去,一會兒就全部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層淡淡的油漬。

    “嘩啦!”

    忽然間,又是一桶的花生油被傾瀉下來。花生油的味道,要比菜油濃郁的多,被傾瀉下來以後,整個廚房,頓時都瀰漫著濃郁的花生油的香味。原本已經被傾瀉了菜油的泥土,可能是已經飽和了,暫時吸收不了這麼多的花生油。於是,在泥土的表面,殘留的花生油,就形成了一個個的油窪,十分的光亮。

    “不要!你們這是糟蹋啊!”

    老楊頭心痛如命,急忙撲倒在地上,拿著一個勺子,試圖將花生油收攏起來。但是,那個高大家丁一腳踹在老楊頭的腰間,將他直接踹倒了。老楊頭手中的勺子,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但是,高大家丁還不解恨,又追上去,將老楊頭繼續踢了兩腳。

    高猛急忙上前,將老楊頭拉開,怒聲叫道:“趙二龍,你做什麼?”

    那個高大的家丁,正是叫做趙二龍的。他推翻了菜油、花生油以後,又將廚房裡的醬油、細鹽、茶葉、陳醋什麼的,都全部推翻在地上。一時間,整個廚房,一片的狼籍。到處都是被摔碎的壇壇罐罐,到處都是被傾瀉的食物。老楊頭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周圍的白衣軍,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一個個都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趙二龍將廚房弄得一團糟以後,才悻悻的拍拍手,掃了外面的白衣軍一眼,不屑的說道:“這些都不是牛角墩的東西,誰放在這裡的,就要追究誰的責任!”

    高猛怒聲喝道:“趙二龍,你說話小心點。”

    趙二龍牛高馬大的,比高猛還要高出一個頭,根本不將高猛放在眼裡。高猛眼角上的淤青,就是被他的拳頭留下來的。趙二龍冷冷的說道:“高猛,你算老幾,敢這樣跟我說話?你是不是想斷幾根肋骨啊?行,你上來吧!我滿足你!”

    高猛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剛才他被這個趙二龍給狠狠的打了幾拳,胸口還痛的要命。說到肉搏,他的確不是趙二龍的對手。白衣軍上下,除了徐興夏,還沒有其他人是趙二龍的對手。沒辦法,高猛只好深沉的說道:“趙二龍,牛角墩每天的伙食費,可都是徐百戶墊支的。這些物資,也都是徐百戶個人的私產。”

    趙二龍兩眼一翻,狂妄的說道:“徐興夏的錢,還不是上級發給他的?你以為他有本事自己賺錢啊?屁!他算老幾啊?我告訴你,他是沒有遇到我,否則,我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高猛怒聲說道:“別人可是拿韃子的人頭換來的。”

    趙二龍冷笑一聲,伸手將一張桌子推翻,繼續狂妄的說道:“韃子的人頭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龍哥要是喜歡,隨便拿幾十個來玩玩!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東西……”

    忽然間,旁邊傳來一個淡淡的悠長的聲音:“哦?這位是何方神聖駕臨牛角墩啊?拿幾十個韃子的人頭來玩玩,好大的口氣。我餘力鈞在平虜城呆了二三十年,怎麼沒聽說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嚯,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賀蘭雙雕中的老二啊!我說,趙二龍,你大哥是怎麼死的,你忘記了?當年要不是你跑得快,只怕已經死在韃子的箭下了吧?沒想到,幾年之後,居然跑到牛角墩撒野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7
【第097章】到牛角墩來撒野?去死吧!


    眾人的目光,急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從東面的曠野,慢悠悠的出現了三個人影。當頭的兩個人,正是餘力鈞和張全复。說話的正是餘力鈞。在他們的身後,才是徐興夏。看他們騎馬優哉游哉的樣子,彷彿是出來郊遊的,對牛角墩目前的緊張局勢,一點都沒有放在心。

    仔細看,徐興夏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淡淡的,平靜的,好像對於王守祿和趙二龍等人,根本不放在眼裡。然而,王守祿和陳海兩人,卻已經情不自禁的渾身一縮。徐興夏不需要任何的動作,兩人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脊梁骨,有點發冷。沒辦法,他們倆對徐興夏的確是太忌憚了。

    只有趙二龍對徐興夏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原來是賀蘭山的悍匪,一直都在賀蘭山的南面活動,最近才投靠到衛所裡面來的。對於徐興夏的很多事情,他都只是耳聞,並沒有親眼看見。因此,對於徐興夏的出現,趙二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他還用逼視的目光盯著徐興夏,顯然是將他納入了對手範圍。

    “大人,你可回來了!”

    高猛急忙前去,拉著徐興夏的戰馬,眼圈兒一紅,差點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徐興夏就離開牛角墩一會兒,他們就被人欺負了。他們感覺的確是太憋屈了。他狠狠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就要向徐興夏報告事情的緣由。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說。一路,事情的經過緣由,張全复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徐興夏用腳後跟都能想得到,這是彭峰和張秋慶,聯合起來對付他的行動。對方的目的,是衝著他個人來的。牛角墩,只不過是受到牽連罷了。

    看來,自己的確讓司們很忌諱啊,居然採取這樣的辦法來對自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要來牛角墩搞事,就得稱一稱自己有多少的斤兩。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趙二龍的身,不緊不慢的說道:“敢問這位英雄,叫什麼名字?”

    趙二龍傲然看著徐興夏,下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身軀,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叫趙二龍,你可以叫我龍哥!”

    徐興夏下打量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聽說你以前是在賀蘭山討生活的,到來牛角墩做什麼?”

    趙二龍狂妄的說道:“當然是接替你了!”

    徐興夏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什麼職位?”

    趙二龍以為徐興夏是想找台階下,便傲然說道:“我是總旗!”

    徐興夏臉色一沉,語調慢慢的冰冷起來,目光也銳利了一點點,緩緩的說道:“你一個總旗,在我這個百戶的面前,自稱龍哥?”

    趙二龍的臉色,頓時就有點要發飆的意思。他根本不知道徐興夏的厲害,自我感覺,只要一個拳頭,就能將徐興夏打翻在地,狠狠的踏幾腳。他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兩步,試圖將徐興夏從馬背揪下來。但是,他的手臂,被王守祿拉住了。

    旁邊的王守祿可是知道徐興夏的厲害的,他可不認為,趙二龍能夠輕易的對付徐興夏。兩人要是動起手來,趙二龍萬一被打敗了,他的計劃就要完全湯了。他急忙插口說道:“徐興夏,不要那麼嚴肅嘛,以後大家都是同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要和趙二龍搞好關係。”

    徐興夏斜眼看著王守祿,嘴角邊帶著一絲絲輕​​蔑的微笑,不慍不火的說道:“王守祿,他是你的人?”

    王守祿臉的神色有點怪異,欲言又止。趙二龍其實不是他的人,而是副千戶張秋慶的人,是張秋慶專門從賀蘭山招募過來,然後派來支援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徐興夏製造麻煩。但是,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能供認出張秋慶的名字的。沒辦法,王守祿只好緩緩的說道:“沒錯,他是我的人。”

    徐興夏看看四周,發現王守祿帶來的,還有十幾個家丁,都是全副武裝的。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悍匪出身。他們的身,一點軍戶的特質都沒有,顯然不是軍戶落草,而是其他地方流竄過來的慣犯,又或者是官府通緝的要犯。看來,張秋慶為了讓自己難堪,還是下了一點資本的,居然捨得花費重金,將他們從賀蘭山摘出來。他點點頭,不經意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是來接替我的嗎?”

    王守祿下意識的說道:“是……”

    猛然發現不對,急忙改口說道:“不是!”

    徐興夏皺皺眉頭,冷淡的說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王守祿不知道如何回答,嘴唇不斷的顫動,卻始終是沒有話說出來。一雙小眼睛不斷的轉動,尋找完善的回答。他帶人到來牛角墩,乃是頭有交代,要在牛角墩摻沙子,不讓徐興夏獨霸牛角墩。要是能夠打壓徐興夏的威望,那就更好了。但是,來到這里以後,王守祿才發現事情不對。事情遠遠沒有頭說的那麼簡單。

    如果他說自己是來接替徐興夏的,那徐興夏就可以打道回府,回去威鎮堡過太平日子了。這等於是他王守祿,自動放棄威鎮堡,到牛角墩來受罪,順手將威鎮堡交給徐興夏打理。這純粹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王守祿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如果說自己不是來接替牛角墩的,那徐興夏就還是防守官,他就成了徐興夏的副手。這樣一來,他就成了徐興夏的下級,什麼事都要聽徐興夏的。顯然,這也是王守祿不能接受的。進退兩難的他,額頭情不自禁的冒出一點點的冷汗,不知道如何回應。

    在旁人看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細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些細節,如果被徐興夏給揪住了,後果就嚴重了。以徐興夏的本事,只要被他抓到一點點的把柄,他就會無限制的放大。回答是,徐興夏拍拍屁股就走了。回答不是,趙二龍這樣做,就是以下犯,王守祿敢保證,徐興夏一定會給趙二龍好果子吃。

    徐興夏依然是不慍不火的說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既然你這麼喜歡牛角墩,那我就將牛角墩的防務交給你,我帶著我的人回去威鎮堡好了。這裡的一切損失,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的人打了我的人,我也作罷了。”

    王守祿無奈的咬咬牙,語調艱澀的說道:“頭的意思,是要我倆共同防守牛角墩。牛角墩的大小事情,都由我們兩個共同協商決定。你不能帶人回去威鎮堡。”

    徐興夏歪著腦袋,斜眼看著王守祿,慢吞吞的問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最好是說得清楚明白一點。”

    王守祿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是……就是……牛角墩我們一人一半……總之,你不能回去威鎮堡,你必須呆在牛角墩!我不是你的級,也不是你的下級…… ”

    徐興夏斜眼看著王守祿,又看看趙二龍,又看看被傾瀉在地的各種食物,神情慢慢的嚴肅起來,緩緩的說道:“一人一半?好建議!你倒是來說說看,牛角墩到底應該如何一人一半?你的人毀壞了我的物資,這又怎麼計算呢?”

    王守祿硬著頭皮說道:“沒得計算,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是誤會造成的。我說的是,從現在開始,你管好你的人,做好你的事。我管好我的人,做好我的事。”

    徐興夏點點頭,慢悠悠的說道:“很好,有道理。”

    說罷,他策馬從王守祿的身邊經過,目光平靜,神色恬然,依然是慢悠悠的說道:“廚房,菜地,馬厩,魚塘,禽舍,都是我個人的私產,約束好你的手下……現在,有人搗亂了我的廚房,還打了我的人,你說怎麼辦?”

    趙二龍早就忍耐不住了,一下子跳出來,衝去揪住徐興夏的戰馬。他要將徐興夏揪下來,狠狠的揍一頓,再狠狠的踩幾腳。他最恨的就是徐興夏這個說話的表情了,簡直是欠揍啊!他一邊動作,一邊大聲叫道:“你媽逼的……”

    “啪!”

    徐興夏一馬鞭抽在趙二龍的臉。

    趙二龍頓時被打暈了。徐興夏的力量,何等的強大?那可是能開兩石硬弓的!這麼一馬鞭抽下來,趙二龍的左邊臉頰,頓時被抽得皮開肉綻,裡面的骨頭都清晰可見。徐興夏將馬鞭一抖,面頓時飛出一大塊的肉來,那都是從趙二龍的臉頰抽下來的。

    “你去死!”趙二龍頓時暴跳如雷,怪叫連連。他本來就是來找徐興夏的晦氣的,沒想到徐興夏出手如此兇殘,一馬鞭就幾乎將他打暈過去。自己找對方的晦氣沒有找到,反而被對方給教訓了。這樣的結果,趙二龍怎麼能夠接受?他立刻緊握拳頭,嘎嘎怪叫著,就要去找徐興夏拼命。

    “啪!”

    徐興夏又是一馬鞭砸過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8
【第098章】惹我?這就是下場!


    趙二龍下意識的一舉手,伸手抓著徐興夏的馬鞭。握緊馬鞭以後,他下意識的向後一扯,想要將馬鞭從徐興夏的手裡扯過來。對於自己雙手的力氣,趙二龍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自我感覺,只要自己稍微用力,徐興夏的馬鞭,就會被他扯過來。徐興夏的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力量存在。

    然而,令他感覺到有點意外的是,他連續扯了三次,馬鞭都紋絲不動。第三次他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馬鞭依然是紋絲不動。趙二龍頓時大怒,雙手握著馬鞭,身體向後傾,繼續向後扯。不料,突然間,徐興夏狠狠的一抽手,將馬鞭抽了回去。

    “啊!”

    趙二龍頓時大聲慘叫起來。

    周圍的士卒,頓時看到趙二龍的雙手雙掌,完全皮開肉綻了,鮮血淋漓,恐怖非常。徐興夏剛才這一抽,等於是將一條鋼銼,從趙二龍的手掌裡抽出來,趙二龍能好受就怪了。這還是趙二龍發現不妙,及早放手,要不然,他的雙手,都要被活生生的扯斷。

    “你!”

    “啊啊啊!”

    趙二龍完全失去理智了,怪叫著向徐興夏撲過來。

    徐興夏從馬背上跳下來,將血淋淋的馬鞭一扔,身體微微下蹲,靜靜的等趙二龍衝上來。趙二龍好像瘋子一樣,衝到徐興夏的前面,舉起一雙砂鍋大的拳頭,就向徐興夏砸過去。徐興夏的身體突然下蹲,讓過趙二龍的拳頭,順勢一下子將趙二龍扛了起來。趙二龍的反應倒也不慢,拳頭立刻變向,凶悍的砸向徐興夏的太陽穴。

    太陽穴乃是人體的要害穴位之一,如果被砸中,徐興夏就算不死,也要當場昏厥過去。周圍的人,看到趙二龍的這個動作,都是微微一怔,為徐興夏擔心不已。結果,他們的擔心純屬多餘。徐興夏一個漂亮的背摔,就將趙二龍扔到了外面的曠野上。

    趙二龍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正要奮力站起來,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他頓時鮮血狂吐,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原來,徐興夏狠狠的一腳,踏在了他的後背。這一腳,徐興夏出手毫不留情,幾百斤的重量,全部壓了上去。

    “咔嚓!”

    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清晰的響聲。

    這是骨頭斷裂,刺入五臟六腑的聲音。很顯然,趙二龍完蛋了。就算他沒有立刻斷氣,這輩子也徹底的完蛋了。這個賀蘭山的悍匪,在一個照面之間,就被徐興夏給狠狠的教訓了。然而,徐興夏並沒有放過趙二龍,儘管他已經是只有出氣沒有入氣了。

    徐興夏踩著趙二龍的左邊胳膊,臉色冷酷,冷冷的說道:“打翻我的白米白面,還有理了?是吧?”

    腳尖用力一踩,咔嚓一聲輕響,顯然是趙二龍的左邊胳膊被完全踩碎了。踩碎了肩胛骨以後,徐興夏還沒有鬆開腳尖,繼續來回的磨動,將肩胛骨周圍的骨頭,也都全部踩得粉碎。可憐的趙二龍,哪裡經受得起這樣的摧殘?頓時昏迷過去了。

    然而,徐興夏還不放過他。他不能讓趙二龍就這樣死了。敢到牛角墩來搗亂,就得做好被虐待被蹂躪的準備!他收回自己的腳尖,冷冷的看了王守祿和陳海一眼,又目光橫掃他們背後的黑衣家丁,冷冷的說道:“我的菜油是誰打翻的?”

    沒有人回答。王守祿感覺自己的額頭和後背,全部都是冷汗,連褲襠裡面都是冷汗。陳海則耷拉著腦袋,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的空地,好像空地上有無數的鮮花盛開一樣。那些黑衣家丁,更是低著頭,根本不敢接觸徐興夏的目光。

    他們都在後悔不已。早知道這個趙二龍,如此的不經打,他們到來牛角墩做什麼?被虐待,被蹂躪嗎?他們甚至恨透了自己的上司,明知道這個徐興夏如此的兇殘,還派我們來送死,這不是故意將我們往火坑里面推嗎?太沒有公德心了!

    “老楊頭!”徐興夏沉聲叫道。

    “在!”老楊頭急忙爬起來,下意識的回應。

    “我的菜油,到底是誰打翻的?”徐興夏冷冷的問道。

    “是……趙二龍。”老楊頭的回應,非常響亮,也非常的解恨。他剛才被趙二龍狠狠的踢了幾腳,差點兒將小命都葬送在這裡。現在,徐興夏來了,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個趙二龍打翻,真是太解恨了。媽的,你個趙二龍,你也有今天!

    “還是他?”徐興夏有些驚訝的看看王守祿,又看看其他人,似乎覺得有些意外,又覺得有些不滿意。他本來想另外再找幾個傢伙出出氣的,可惜,這些壞事,基本上都是趙二龍幹的。沒辦法,只好繼續找趙二龍出氣了。

    他走到趙二龍的身邊,抬腳踩住他的右邊肩頭,用力一踩,只聽到咔嚓咔嚓的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趙二龍的右邊肩頭,就被踩得粉碎了。徐興夏再將腳尖不斷的磨動,趙二龍的整個肩胛骨,就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王守祿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更多了。他感覺自己的褲襠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不由自主的滲出來。陳海的腦袋,耷拉得更低,甚至閉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切。那些黑衣家丁中,甚至有人在發抖。顯然,他們是被徐興夏的兇殘,實打實的震懾到了。可憐的趙二龍,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管是死是活,還是趁早斷氣了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不知道還得遭多少的罪呢。

    徐興夏目光再次橫掃,在王守祿和陳海的身上,略作停留,最後落在那些黑衣家丁的身上,冷冷的問道:“老楊頭,這些茶葉、細鹽、醬油之類的,又是誰傾瀉下來的?”

    老楊頭內心大為解氣,大聲說道:“還是趙二龍。”

    徐興夏嘴角邊滲透出一絲絲冷酷的笑意,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是他?不是其他人?唉,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說話間,他走到趙二龍的身邊,伸腿踩著趙二龍的左邊膝蓋,用力向下一踩,又是一陣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趙二龍的左邊膝蓋,頓時被踩得粉碎。徐興夏面無表情的抬起腿,又伸腳踩住趙二龍的右邊膝蓋,用力一踩,將他的右邊膝蓋也踩碎了。

    可憐的趙二龍,已經處在了昏迷當中,徐興夏對他所做的一切,他應該都是感受不到了。趙二龍好像死魚一樣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是不是活著。不過,在場的每個人,包括老楊頭在內,都覺得,這個趙二龍,還是趁早死吧。即使活著是生不如死啊。早知道這樣,打死趙二龍都不敢來招惹徐興夏啊!

    徐興夏鬆開腳尖,瀟灑的踢了踢腿,又甩了甩自己的雙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地上躺著的趙二龍,就那麼躺著,彷彿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然而,周圍的每個人,都覺得寒意從自己的心底下不斷的湧起。他們都暗暗的發誓,絕對不要再來招惹徐興夏。否則,自己一定會死得非常的難看。

    王守祿又急又怒,口不擇言的叫道:“徐興夏,你怎麼胡亂殺人?”

    徐興夏陰沉的目光,落在王守祿的身上,冷冷的說道:“第一,我說過了,廚房是我的私產。誰動我的私產,誰就得死。第二,他並沒有死,只是殘廢了而已。”

    王守祿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好像是開了五彩的染坊,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倒是寧願趙二龍死了。一個殘廢的趙二龍,有什麼用處?要是徐興夏直接打死了他,反而可以栽一個胡亂殺人的罪名上去,讓上頭有對徐興夏動手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偏偏趙二龍還沒死。既然沒死,對徐興夏動手的理由,就不夠充分。最要命的是,以後張秋慶還得負責趙二龍的醫藥費。趙二龍可是悍匪頭子,是有來歷的,即使是張秋慶,也不敢輕易將他扔掉了。這一次,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徐興夏沒有乾掉,反而搭上了一個大累贅。又氣又怒之下,王守祿只好外強中乾的說道:“你擅自殺人……”

    徐興夏突然眼神一沉,銳利的盯著王守祿。王守祿頓時一驚,本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壓了回去。由於事發突然,猝不及防,他的神情,顯得十分的古怪,就好像是硬生生的吞掉一個大螃蟹,要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差點沒有憋出血來。

    王守祿的內心那個懊惱啊,真是沒法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計。他痛苦的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徐興夏的實力。這個傢伙,真的是太變態了。本來趙二龍乃是賀蘭山的悍匪,在悍匪裡面也算是實力比較強的,張秋慶將趙二龍招募到自己的麾下,就是為了壯大實力,用來對抗徐興夏的震懾。

    這次,張秋慶將趙二龍派來牛角墩,就是給王守祿撐腰的。剛開始的時候,王守祿也覺得有趙二龍撐腰,自己應該可以遏制住徐興夏,順利的完成瓦解白衣軍的任務。沒想到,徐興夏下手毫不留情,三下五除二,就將趙二龍給收拾了。沒有了趙二龍撐腰,王守祿就像是被抽調了骨頭的蛇,軟綿綿的,根本挺不起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29
【第099章】我憑什麼?就憑這個!


    徐興夏完全不在乎王守祿的感受,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輕輕的嘆息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唉,我也知道,我出手的確是重了點。不過,你要理解我的感受啊。要是我跑到千戶大人家的廚房去亂拿東西,還將他的東西都全部扔在地上,不知道千戶大人會怎麼想?總不會跟我說謝謝吧?”

    王守祿的內心憋得那個難受啊,簡直是沒法說了。這個徐興夏,明擺著就是依靠武力在欺負他們。不過,話說回來,他剛才不也是依靠武力在欺負牛角墩的其他人嗎?如果沒有這個趙二龍壓住高猛、張全復等人,他們能夠在牛角墩撒野?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四周白衣軍的士卒,心情卻好像是喝了蜜糖一樣的甜。他們看著王守祿等人,內心那個解氣啊,簡直是沒法說,就差沒有手舞足蹈表示祝賀了。媽的,跟著徐百戶做事,就是揚眉吐氣啊!你們不是想要在牛角墩撒野嗎?好啊,這就是你們撒野的下場!看看你們下次誰還敢來!不怕死的就來吧!

    徐興夏重創了趙二龍,卻好像是沒事人一樣,斜眼看著陳海,彷彿現在才看到他的存在一樣,淡淡的說道:“你怎麼也來了?”

    陳海的神情,當然也是相當的尷尬。他是最清楚徐興夏下手的狠毒了。劉金彪當初是怎麼死的,陳海可是一清二楚。現在回想起來,陳海的內心,都還心有餘悸。徐興夏的箭術本來就變態,加上心機也如此的深沉,誰能是他的對手?他已經暗中發過無數次誓,絕對不要再去招惹徐興夏。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

    這次上頭要他和王守祿回來牛角墩,給牛角墩的白衣軍摻沙子,陳海是一百個不願意。他很清楚,這根本就是將自己往虎口裡面送啊。進入牛角墩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一個不小心,就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說不定,進去以後,就消失不見了。可是,上頭有令,他又不得不聽從。果然,牛角墩發生的一切,都印證了他的猜想。趙二龍的確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的。

    聞言,陳海只好苦笑一下,向徐興夏抱拳行禮,悶悶的說道:“以後還請徐百戶多多指教,屬下感激不盡。故地重遊,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百戶大人見諒。 ”

    這就叫端正態度,表明自己只是被迫到來的,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相關的責任人。我就是一個可憐蟲,你大人有大量,就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殺了我,是髒了你的手啊!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說道:“行,既然你倆到來牛角墩,我就將這裡的規矩,和你們說一說。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王守祿轉身就走。他帶來的人,被徐興夏下毒手給打殘廢了,他還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呢?等著被徐興夏羞辱嗎?

    徐興夏一把拉住他,笑瞇瞇的說道:“王百戶,你走什麼呢?”

    王守祿怒氣上來,硬邦邦的說道:“你是百戶,我也是百戶,我憑什麼聽你的?我現在要進入牛角墩休息!”

    徐興夏將王守祿一拽,狠狠的將他掀翻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冷冷的說道:“我憑什麼?就憑這個!”

    王守祿被他一腳踩著​​胸口,頓時感覺呼吸困難,臉色漲紅。他急忙雙手抱著徐興夏的小腿,拼命的掙扎,卻始終掙扎不出來。他的力氣哪裡可以和徐興夏相比?徐興夏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要喘不過氣來。沒辦法,王守祿只好放開手,放棄了無謂的掙扎。趙二龍都不是徐興夏的對手,他就別做夢了。

    那些跟隨王守祿來到牛角墩的家丁,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不敢吭聲。他們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煞白中帶著濃郁的青灰色。這都是被嚇出來的。徐興夏剛才轉瞬之間,就要了趙二龍的命,對他們的威懾,實在是太大了。誰才是真正的惡人?這個徐興夏才是真正的惡人!

    徐興夏伸腳踩著王守祿,居高臨下的冷笑一聲,一字一頓的說道:“王守祿,我告訴你,牛角墩是我的地盤,你想在牛角墩過日子,就得聽我的。我叫你向東,你就向東,我叫你向西,你就向西!你要是敢說個不字,我就要你好看!”

    王守祿心裡那個苦啊,簡直是沒法說。現在的他,後悔的要死。早知道這樣,他到來牛角墩做什麼?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但是,他的眼神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他就不信,徐興夏敢殺了自己這個百戶。他連趙二龍都不敢殺,還敢殺了自己?

    “張全复!”徐興夏大聲叫道。

    “到!”張全复急忙跑步過來,朗聲回應。

    “集合隊伍,向賀蘭山開拔!”徐興夏沉聲喝道。

    “明白!”張全复急忙答應著去了,轉身進入牛角墩裡面。

    片刻之後,尖銳的竹哨,在牛角墩的內外響起。白衣軍的士卒,都全副武裝的開始列隊。三十多人的隊伍,全部到齊。牛角墩的外面,頓時一片蕭殺的氣氛。那些跟隨王守祿到來牛角墩的家丁,都情不自禁的向後幾步,互相靠攏在一起。他們都顯得相當的驚恐,生怕徐興夏繼續下毒手,將他們都全部屠殺乾淨。

    陳海的臉色,同樣有點發僵。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的心底下泛起。他幾乎是一屁股的癱瘓在地上,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問道:“徐百戶,你這是要做什麼?凡事要三思啊!”

    他還以為,徐興夏集合白衣軍,是準備起來造反了。要是徐興夏起來造反,可以肯定的是,第一個被殺死的,肯定是他和王守祿。都說殺官造反,殺官造反,不殺官,怎麼造反呢?須知道,造反者宣布起兵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祭旗啊!

    徐興夏看著王守祿和陳海,眼神顯得非常的冷漠,卻溫柔的笑著說道:“兩位請放心,我不是要殺官造反,也不是要殺你們祭旗。我們現在要去賀蘭山剿匪,只是兵力方面有所不足,還請兩位帶上你們的人馬,一起去吧!”

    陳海的臉色,頓時又變了。前往賀蘭山剿匪?在這個時候,前往賀蘭山剿匪?是要藉刀殺人,幹掉他們兩個嗎?白痴都知道,要是進入了賀蘭山,他們活著出來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徐興夏有膽量當著眾人的面,將趙二龍打成一堆肉漿,還有什麼別的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當眾殺官那是造反,罪名很重,但是,如果是藉馬賊的手殺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守祿的臉色,同樣陰晴不定。他也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徐興夏的心思。或許徐興夏可以放過陳海,卻鐵定不會放過他。現在的王守祿,一心只想找個機會逃命。但是,徐興夏拉著他的衣領,他根本沒有辦法掙扎。以他的那麼一點力量,哪裡是徐興夏的對手?

    更要命的是,他帶來的那些黑衣家丁,忽然心有靈犀的對望一眼,跟著紛紛撥轉馬頭,向賀蘭山的方向撤退了。顯然,他們也感覺到,徐興夏要前往賀蘭山剿匪,剿的極有可能不是匪,而是他們。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只有第一時間跑回去通風報信了。

    徐興夏看著那些黑衣家丁的背影,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卻故作驚訝的說道:“王百戶,你的人怎麼全部都跑掉了?”

    王守祿內心那個氣啊,真是沒法說。這些黑衣家丁,都是賀蘭山的匪徒出身,他們感覺不妙,居然向賀蘭山的方向逃竄,而不是向平虜城的方向逃竄,這充分說明,他們對張秋慶也不是很看好。萬一徐興夏秋後算賬,要去找張秋慶的麻煩,他們也會有麻煩的。他們不想招惹徐興夏,只有繼續回去做匪徒了。

    徐興夏一出手,就將張秋慶好不容易找來的人,都嚇得重新回去做匪徒,這樣的震懾力,讓王守祿實在是太無語。他感覺自己,今天是掉入了大坑里面,想要跳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了。不過,他還有一絲絲的幻想,覺得徐興夏未必就會馬上殺了自己。只要自己找准時機,半路上或許有脫身的機會。就算進入賀蘭山以後,也有機會脫身。因此,他有點賭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徐興夏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口說道:“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還指望他們能夠幫我一把,將賀蘭山的匪徒都清剿乾淨呢!沒想到,這麼不講義氣,灰溜溜的跑掉了。王百戶,你不會是和賀蘭山的匪徒有一腿,指使他們回去早做準備吧?”

    王守祿兩眼一翻,快要昏厥過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30
【第100章】幼稚!以為我會放過你?


    賀蘭山的山腳,距離牛角墩只有三四十里,騎馬來回,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徐興夏一行人從牛角墩出發,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徐興夏說要剿匪,並不是信口開河,賀蘭山的確有很多的匪患。這些匪患,有的是漢人落草,有的是韃靼人落草,甚至有的是回鶻人,党項人的後裔。想要全部搞清楚他們的來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些盤踞在賀蘭山的匪患,經常成為襲擾寧夏鎮的主力。賀蘭山山腳的很多牧場,都經常受到馬賊的滋擾。每次韃靼人到來的時候,他們都會跟在韃靼人的後面趁火打劫。因此,寧夏鎮的民眾,說起這些匪患,也是相當厭惡的。

    萬曆二十二年,萬曆三十一年,韃靼騎兵大舉南下,將寧夏鎮搞得赤地千里,破敗不堪。在韃靼騎兵退走以後,賀蘭山的馬賊,都紛紛出動,跟在韃靼騎兵的後面,繼續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讓寧夏鎮上下,都大光其火​​,卻又沒有很好的辦法。這些馬賊,和韃靼騎兵一樣,都是行踪飄忽,來無影去無踪的,很難抓到他們。

    賀蘭山的馬賊數量,到底有多少,誰也不清楚。可能有三千,可能有五千,甚至有人說可能有上萬的。上萬的數字,的確有點離譜。但是三五千人,還是有可能的。有準確的數字記載的,乃是萬曆三十一年,當時有至少三千的馬賊出動,襲擾寧夏鎮的西部地區,掠走了大量的財物。

    賀蘭山這個地方,剛好處在幾個九邊重鎮之間,東面是延綏鎮,南面是固原鎮,西面是甘肅鎮,至於寧夏鎮就不用說了。這些年來,由於錢糧總是被長期拖欠,九邊重鎮的逃兵,是越來越多,很多人都逃入了賀蘭山做馬賊。寧夏鎮本身落草的軍戶,數量也不少。那些逃亡的軍戶,又或者是朝廷通緝的要犯,都常常在賀蘭山藏匿,久而久之,馬賊的數量是肯定不會少了。

    提起賀蘭山的馬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其實不是他們的殘忍,不是他們的掠奪,而是他們的綁架手段。綁架,是賀蘭山的馬賊賴以生存的最重要手段。他們會事先安排眼線,物色好目標,然後突然出動,將目標綁架到山里,然後勒索錢財。一般來說,他們的勒索,基本上都能到手。因此,部分馬賊的身家,相當的豐厚。

    當然,對於貧窮的軍戶們來說,賀蘭山馬賊的綁架行為,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馬賊是不會綁架窮鬼的。明知道你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綁架你做什麼?閒著沒事幹嗎?因此,在徐興夏的前半生,對賀蘭山的馬賊,了解得也不是很深。威鎮堡的軍戶中,好像也沒有誰被馬賊綁架過。但是,馬賊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徐興夏控制的防區,包括了賀蘭山的最北端。這裡有一座雕窩峰,以前也有很多匪患盤踞,最近才變得少了一些。匪徒變少的原因,是威鎮堡附近,越來越沒有油水了。徐興夏本來的意思,就是要對付雕窩峰的匪徒,通過實戰來練兵。

    白衣軍來到雕窩峰的附近,徐興夏就揮揮手,讓隊伍停下來。這裡距離雕窩峰,其實還有十幾里的山路。雕窩峰的周圍山區,山高林密,道路崎嶇,是相當不好走的。部分路段,甚至需要下馬步行。正是由於地勢複雜,雕窩峰才會成為土匪窩。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和王百戶先進去山里看看。”徐興夏跳下馬來,輕描淡寫的說道。說罷,就將王守祿推到了最前面。

    王守祿頓時全身發抖,死都不肯繼續向前。他當然意識到了,一旦和徐興夏單獨入山,下場可想而知。可是,徐興夏根本不管他的感受,一直推著他向前。王守祿跌跌撞撞的,被徐興夏推著向前走。在後面的陳海,只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王守祿。從現在開始,王守祿就是一個死人了。

    果然,徐興夏將王守祿推入到雕窩峰的密林當中,一伸手,就將他推翻在前面的荊棘林裡面。王守祿頓時被刺的滿臉都是血,連一隻眼睛都被京畿給刺瞎了。可是,他不敢對徐興夏發火。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

    “別殺我,別殺我。”王守祿拼命地求饒。

    “你說個我不殺你的理由。”徐興夏冷冷的說道。

    “你知道索布德為什麼會這麼快來找你嗎?”王守祿豁出去了,哀求著說道。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他不拿出一點對徐興夏有用的東西來,徐興夏的屠刀,馬上就要舉起來了。

    “不知道。”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其實,他很清楚,索布德肯定是內奸引來的。沒有內奸的引路,索布德的行動,不可能這麼快,也不可能這麼準確。只是,這個內奸,到底是誰,他還無法確定。他估計要么是彭峰,要么是張秋慶,可惜都沒有證據。

    “如果我告訴你內幕,你放我一條生路。”王守祿哀求說道。

    “好!”徐興夏點點頭,爽快的答應了。看起來,他的確是要饒恕王守祿的性命了。可是,他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天知道。他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王守祿咬著乾癟的嘴唇,猶豫片刻,才乾巴巴的說道:“是上頭派人通知韃子的。”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哪個上頭?”

    王守祿艱難的說道:“就是……就是……副千戶大人……”

    徐興夏的笑容,慢慢的僵硬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張秋慶?”

    王守祿如釋重負的說道:“對,就是他。就是他派人和韃靼人的細作取得聯繫,結果,不久之後,索布德就南下了。”

    徐興夏的目光,慢慢的落在王守祿的身上,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王守祿告訴他的內幕消息,和他的猜測差不多。衛所的高層,果然和韃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為了害死自己的下屬,他們甚至可以將信息轉給韃電]腦訪}問25}8Oo。靼人,借刀殺人。這就是明軍的高官行徑。

    王守祿急忙說道:“我已經告訴你內幕了,你得放過我。”

    徐興夏點點頭,神情漠然的說道:“行,你走吧!”

    王守祿急忙連滾帶爬的去了。

    “呼!”

    突然間,一根削尖的木棍,從後面飛來,狠狠的插入王守祿的後心。王守祿悶哼一聲,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木棍的尖端從他的胸口透出來,帶出大量的血跡,將山路都全部染紅了。

    徐興夏上前去,將木棍拔出來,隨手扔到一邊,伸腳踢了踢王守祿的屍體,冷冷的自言自語:“幼稚!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無論王守祿有什麼樣的秘密告訴他,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對方。因為,這樣的傢伙,死不足惜。他敢肯定,負責通知韃靼人細作的,肯定是王守祿。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個內幕。這種里通外國的傢伙,殺一萬個​​都不嫌多。

    此外,只有殺了王守祿,他才能獨自掌控威鎮堡。王守祿作為威鎮堡的地頭蛇,經營了十幾年的時間,在威鎮堡有不少的心腹和眼線,有極少數的軍戶,還是跟從王守祿的。只有殺了他,才能徹底的消除他在威鎮堡的影響力。

    本來,徐興夏還在考慮,要怎麼樣才能殺了王守祿,獨掌威鎮堡,沒想到,王守祿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別人眼巴巴的跑到牛角墩來送死,徐興夏怎麼能不滿足呢?沒有了王守祿,以後的威鎮堡,就是他徐興夏的天下了,想怎麼建設就怎麼建設。

    威鎮堡和牛角墩,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牛角墩搞得再好,都只是一個烽火墩,除了報警之外,沒有什麼大的用途。但是,威鎮堡就不同了。威鎮堡是完全可以作為基地發展的。威鎮堡有上千的人口,有商舖,有匠戶,有牧場,有農田,唯一缺少的,就是強有力的軍隊。而他徐興夏,剛好可以提供強有力的軍隊。

    ……

    看到徐興夏單獨騎馬從雕窩峰出來,陳海的臉色,頓時髮灰了。王守祿沒有出現,顯然是沒有了。說的更加貼切一點,王守祿應該是被徐興夏除掉了。王守祿死了,下一個,極有可能就是他。他要是還能坐得住,那就是神仙了。

    徐興夏來到陳海的面前,淡然自若的說道:“王百戶自告奮勇,到山里去打聽匪徒的消息了,我們等吧!”

    陳海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求饒說道:“徐百戶,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人吧!是小人有眼無珠,小人有眼無珠啊!”

    徐興夏裝出一副詫異的表情,上下打量著陳海,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跪下來,慢悠悠的說道:“這就奇怪了,你什麼時候冒犯我了?”

    陳海不得不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的說道:“徐百戶,我們也是受了上頭的支配,才跑來牛角墩的。真的,真的,這不是我們的本意啊!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冒犯你啊!”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你這樣說話,讓我好生為難啊。我要是不留你在牛角墩,你的上頭說不定會責罰你。我要是留你在牛角墩……”

    陳海急忙說道:“我願意回去,我願意回去。”

    徐興夏隨意的說道:“行,你走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11-1 23:31
【第101章】只對馬賊們的藏寶有興趣


    陳海大喜過望,急忙轉身就走。然而,他才剛剛轉身走了幾步,就听到在賀蘭山的山里面,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徐興夏和陳海扭頭一看,發現從賀蘭山的雕窩峰方向,竟然衝出了十幾個馬賊。沒錯,就是馬賊,攜帶武器的馬賊。

    “馬賊!”

    張全復立刻尖叫起來。

    白衣軍的戰士急忙緊握武器,嚴陣以待。

    陳海眼尖,發現在一個馬賊的戰馬後面,橫著一具屍體,似乎就是王守祿的。他的內心,頓時混亂起來。難道說,徐興夏並沒有殺死王守祿,王守祿的確是死在馬賊的手裡的?這怎麼可能呢?徐興夏怎麼可能放過王守祿呢?

    高猛策馬向前,厲聲喝道:“什麼人?站住!”

    馬賊對白衣軍的出現,顯然一點都不感冒。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白衣軍的存在,更加不會想到,白衣軍出現在這裡,打著的旗號,就是來清剿他們的。馬賊中有人大叫:“留下你們的錢財、武器、裝備、戰馬!放你們一條生路!”

    高猛厲聲喝道:“你們這些混賬!居然敢打我們的主意!”

    那些馬賊才不管你是誰,毫不客氣的就衝過來,手中的武器,也全部舉了起來。看來,他們的確是囂張慣了的,根本不怎麼將明軍放在眼裡。事實上,以寧夏鎮明軍的戰鬥力,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的確比較難。誰會尊重一塊沒用的豆腐渣呢?基本上,每次明軍和馬賊相遇,多半也是明軍吃虧的。

    “殺!”

    徐興夏冷聲喝道。

    “殺啊!”

    遲虎等人早就不耐煩了,立刻衝了出去。

    其餘的白衣軍士卒,也吶喊一聲,向馬賊凶悍的撲過去。

    徐興夏並沒有出手,只是在後面觀戰。對付這些零星的馬賊,他根本不需要出手。他相信,經過這段時間的地獄式的訓練,手下的這幫士卒,應該有一定的戰鬥力了。

    如果要他們正面對​​陣韃子騎兵,可能力有不逮,但是對付零星的馬賊,卻是有足夠把握的。如果連馬賊都對付不了,那說明白衣軍的水平,的確是太爛了。

    果然,被變態的訓練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的白衣軍士卒,內心裡都狠狠的憋了一大口氣,想要發洩出來。他們和馬賊遭遇在一起,那些馬賊立刻成了他們的發洩對象。媽的,老子日夜苦練,可是用韃子作為目標的。你們這些臭馬賊,難道有韃子騎兵厲害?

    “嗖!”

    遲虎搶先放箭。

    “噗!”

    一個馬賊應聲而倒。

    “嗖!”

    毛十三等人也毫不示弱,抬手也是一箭。

    “啊!”

    一個馬賊悶哼一聲,慘叫著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其他的白衣軍騎射手,都紛紛放箭,一枚枚鋒利的箭鏃,向馬賊們呼嘯而去。白衣軍面對馬賊,可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的,每個人的騎射本領幾乎都能發揮七八成以上。這已經是相當厲害的水平了。結果,一個照面,就有六七個馬賊倒了下來。其他的馬賊,頓時感覺不妙,急忙四散奔逃。

    “殺啊!”

    高猛、劉闖等人狂呼一聲,緊追不捨。

    他倆對騎射不太在行,重點還是肉搏本領,必須追上去,才能幹掉對方。這些潰散的馬賊,就是他們的追殺目標。有個馬賊被追得實在是狼狽,試圖轉身,和高猛肉搏,結果,身體還沒有完全轉過來,高猛已經一刀掠過,懶腰將他斬成兩截。一刀將馬賊砍死以後,高猛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前追。

    其他的白衣軍士卒,也奮勇的向前追。殘存的幾個馬賊,試圖分頭逃跑,結果也被白衣軍分頭追上,全部殺死。沒有機會穿上白​​披風的遲虎,追殺的最為凶猛,一個人就射殺了三個馬賊,成了白衣軍的第一殺手。毛十三排在第二,殺了兩個馬賊。

    最後,清點戰果,白衣軍總共射殺了十五個馬賊,繳獲了十五匹戰馬。徐興夏檢查了一下這些馬賊的屍體,發現他們的裝備,全部都是明軍制式的裝備,連馬鞍什麼的都是。看來,這些馬賊,要么是和明軍中的某些人有密切的聯繫,要么就是打劫了某部的明軍,才會弄到這麼多的製式裝備。

    可惜,馬賊們的裝備是不錯,卻沒有什麼錢財。他們估計是準備出門搶掠,身上自然不會攜帶錢財。這多多少少讓徐興夏感覺到有些失望。現在的他,對馬賊的裝備沒興趣,只對馬賊們的藏寶有興趣。據說馬賊們的財富,相當的不錯。

    王守祿的屍體,也被搶回來了。他的身上,多了好幾個刀口,應該是馬賊留下的。這些刀口,倒是有意無意的掩蓋了木棍的貫穿傷。外人要是不仔細檢查,應該是看不出來的。當然,徐興夏也不怕別人看出來。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誰做的,可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就無法動手。他向陳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百戶身先士卒,奮勇孤身戰馬賊,真是我等的楷模啊!”

    陳海感覺自己的嘴邊肌肉,不斷的抽搐,好像是抽筋一樣。他敢百分百肯定,王守祿一定是被徐興夏逼死的。就算不是死在徐興夏的手裡,也是被徐興夏逼得遇到馬賊的。這個徐興夏,實在是太可怕了,也太冷酷殘忍了。和他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自己還是趕緊離開這個煞星為妙。以後無論上頭怎麼命令,自己都打死不要靠近徐興夏的身邊了。

    徐興夏看看陳海,發現他臉色死會死灰的,就知道陳海的確是被自己嚇壞了。這樣的人,殺了反而沒意思。沒必要多造殺孽啊。他隨意的說道:“你走吧,順便將王守祿的屍身帶回去吧。”

    陳海急忙掉轉馬頭,帶著王守祿的屍體,狼狽不堪的去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做夢一樣。趙二龍的下場比死還慘,王守祿死得不明不白,只有他還活著,他真的要感謝老天爺的保佑。當然,還要感謝徐興夏的高抬貴手。

    遲虎靠上來,意猶未盡的說道:“大人,我們現在進山嗎?”

    徐興夏點點頭,凜然說道:“立刻進山”。

    這些馬賊顯然是來自雕窩峰的,除惡務盡,當然要將他們全部剿滅了。徐興夏不想有殘餘的馬賊惦記自己,暗中對自己發動襲擊。他還想著將馬賊的老窩都全部翻個遍,將他們的財富都找出來,據為己有。如果馬賊們真的有財富,倒不失為一條生財之路。

    一行人立刻出發,向雕窩峰奔去。山路當然是相當難走的,騎馬趕路的速度很慢。部分的路段,必須下馬步行。一路上,還要隨時防備路邊可能出現的馬賊。萬一有馬賊在路邊伏擊他們,情況就比較糟糕了。幸好,一路上都沒有什麼意外。大概兩個時辰以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雕窩峰的外面。

    這時候的雕窩峰,已經是亂作一團了。雕窩峰的地形,還是比較險要的。在雕窩峰的外面,有一道懸崖,必須放下吊橋,才能過去。吊橋已經被拉起來,進入雕窩峰的道路,被完全阻斷。雕窩峰的馬賊數量,其實不是很多,估計也就是二三十人。在十五人被殺以後,其他的馬賊,都被封鎖在了雕窩峰的里面。

    “舉手投降,饒你們不死!”按照徐興夏的要求,高猛大聲喝道。但是,連續數次的喊叫過後,雕窩峰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隱約間,可以看到,在柵欄的後面,好像有人影晃動,應該是馬賊在移動。看起來,馬賊們是準備負隅頑抗了。他們只要將吊橋拉起來,外面的人就沒有辦法過去。這是馬賊們最大的依靠所在。

    徐興夏彎弓搭箭,抬手就是一箭。

    “嗖!”

    黑羽箭呼嘯而去。

    拉著吊橋的左邊繩索,被黑羽箭射斷,吊橋頓時傾斜下來。

    “嗖!”

    徐興夏又是一箭。

    拉著吊橋的右邊繩索,被黑羽箭射斷,整個吊橋就放下來了。

    “衝!”

    遲虎等人狂喝一聲,率先沖入雕窩峰裡面。

    雕窩峰裡面的馬賊,沒想到到來的明軍,居然如此的凶悍,連吊橋都能射下來,頓時就亂作一團了。遲虎一馬當先,連續射死了數個馬賊。高猛、劉闖等人也不甘示弱,闖入雕窩峰以後,立刻大開殺戒。一些馬賊慌亂的找地方躲藏,結果,白衣軍趁機射殺他們。雕窩峰面積不大,很快就結束了戰鬥。

    “四處搜搜!”

    徐興夏揮揮手,沉聲說道。

    白衣軍的戰士,便四處散開,仔細的在山窩裡尋找起來。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被綁架來的一些軍戶,總共有二三十人。詢問之後,發現他們並不是威鎮堡的,而是來自寧夏城。另外,還發現了一些被抓來的年輕婦女。她們都是被抓來供馬賊們發洩獸慾的,一個個都被摧殘的不行了。

    這些婦女讓徐興夏感覺到有些棘手。當時的社會風氣,是男人可以無比**,三妻四妾,甚至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是對女人的貞潔,卻是十分的看重。這些被馬賊搶掠來的婦女,回去以後,只怕是要被歧視到死的,甚至有可能被浸豬籠。萬曆二十二年,萬曆三十一年,都出現過太多這樣的慘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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