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回山．絕殺卷 第四章 轟轟烈烈，戰死沙場
林茗兒忙是打斷她爹爹的話道:"爹爹,我們的月祖師還未出場嗎?在哪兒?"
林若池面色沉重,還在當年的大戰之中,猶未脫身,只是道:"你沒有聽見'郭襄帶著新成立的武當派掌門張三豐真人等高手前來襄陽’?咱們的月祖師便是張真人的至交好友,也接受郭襄祖師的邀請,前去襄陽殺敵了!"
眾弟子都是點點頭,又是繼續聽來,雖然知道那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但是鮮活畫面,金戈鐵馬,淋漓大戰,幾乎就是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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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不克,忽必烈早已經暴跳如雷,這幾年,已經是將襄陽周圍的城池全部攻下,早就只剩下這一座孤城!
襄陽一克,南宋必亡!
"大汗,不用著急!"鐵水連凍笑道:"他們的糧草已經三月不見有外面增援了,想來這幾日,定是要糧盡,不戰而亡!郭靖再怎麼神勇,也得吃飽肚子吧!"
忽必烈想想有理,不由是哈哈大笑,帶著黑龍上人,鐵水連凍親自到襄陽城下三十丈外搦戰."南朝蠻子,快快下城決一死戰!"忽必烈命令數千名士兵齊聲高喊.
郭靖夫婦等在城樓上,手持鋼矛,目似閃電,不怒自威.他提丹田之氣,朗聲道:"忽必烈,你踐踏我大宋錦繡江山,殘暴不仁,縱然一時逞凶,我大宋百姓十倍于你,日後必將你們逐出中原!今老夫念在昔日汝父拖雷安答金蘭之情,暫且寄下你項上人頭,待明日在與你決一死戰!快滾回去吧!"他本不擅言辭,這一番話卻也說得慷慨激昂,聲聞數里,震得遠處小山樹葉,近處地上枯黃的雜草簌簌作響.
一言甫畢,黃蓉在旁邊順手給了他三支箭,郭靖拈弓搭箭就射,"嗖嗖嗖"連這三箭,第一箭往忽必烈面門射到,忽必烈面如死灰,忙是急忙低頭,那箭便是射中他的頭頂盔纓,第二箭射向元軍軍中,只聽轟隆一聲,"元"字帥旗轟然倒下,而他第三箭,再是往忽必烈左心射到!
"大汗當心!"黑龍上人在忽必烈身旁,忙是運足功力,右手去拔那來箭,手箭接觸,他不由是虎口震裂,鮮血直流,也幸好是這一檔,忽必烈的護心鏡才是堪堪將箭擋住!"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黑龍上人駭然:"要是自己趁著他筋疲力盡之時,殺掉他,就該是揚名天下了!"
鐵水連凍本是想諷刺黑龍上人兩句,但是一見忽必烈這般模樣,不敢出聲.
大汗面目狼狽,三軍望見,無不駭然!忽必烈與鐵水連凍見帥旗已倒,軍中第一高手受傷,自己狼狽,恐出師不利,急令退軍五里.
城中,黃蓉歎息道:"靖哥哥,城中糧已盡,只有一日,怎麼辦?"
郭靖仰天大笑道:"天啊……此,莫非乃是天意也?盡人事,乃是大丈夫所為!"
晚上,黃蓉偷偷找到郭芙,郭破虜來房中,說道:"芙兒,破虜,娘與你爹已經決意戰死沙場,護衛襄陽到底,你們今夜趁亂殺出,離開此地,回桃花島去,逍遙一生,永不再回到中原!"
郭芙將頭埋在娘懷中,輕聲道:"娘,芙兒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怕什麼?芙兒一生不懂事,年少時不知為爹爹,娘闖下多少禍事來!能死在爹爹,娘的身邊,此生已足!芙兒已經下定決心,永遠陪在爹爹,娘身邊!"
"是啊!娘,大姐猶自不懼,我怕什麼?"郭破虜也是朗聲道:"我一定也要陪伴在爹娘身邊,既然我是身在襄陽城中,那麼,我死也要葬在襄陽!"
黃蓉雙淚橫流,
抱著郭芙,破虜痛哭,這一雙兒女,都是孝順無比,特別是大女兒郭芙,一生之中,不知道闖下多少禍事,與過兒的情愫糾結,更加是數十年,但是至少還有一點乃是最為珍貴,就是孝順,芙兒一直都是很孝順自己夫婦二人.她又是想起襄兒,情劫難讀,不由是放聲大哭.
郭靖在屋外聽見,只是長歎一聲,不怪人事,只認天命,人生有妻兒子女如此,夫複何求?.
次日中午,烈日當頭,忽必烈,鐵水連凍,黑龍上人帶著蒙古軍又來到城下,布下十個萬人方隊.郭靖,黃蓉早已擺好陣形准備迎戰,城中無糧,只能出城一戰,能殺一人便是陪葬,殺十人,世上就是少十血腥儈子手,賺了九人!
鐵水連凍派出先鋒剌子花叫陣:"南朝何人,敢是上來?不敢放馬過來,就滾回去?"
郭破虜道:"爹爹,娘,孩兒願當先鋒,斬下忽必烈的狗頭,倘若有失,勿以為念."說罷帶著千人提屠龍刀上馬.郭靖望著兒子日漸高大的背影,感到一絲欣慰,黃蓉想起昨夜道別,不由是心生不安,破虜……他?決定以死報國……
宋軍千人沖入元兵萬人方陣,頓時血戰,郭破虜單騎沖入敵陣,屠龍刀在烈日下燦燦生輝,刀鋒過處,人仰馬翻,竟然是無人能接下一招半式,忽必烈大叫道:"眾將快看,那是什麼兵器?"
無人識得,先鋒剌子花也心驚,只聽郭破虜大喝一聲:"兀那賊將快來受死!"一名千夫長應聲而先擋出來,只一合,便被郭破虜只手抓住刀刃,用手指一彈,那千夫長頓時狂噴鮮血,筋脈震斷.另一將大喝一聲,挺槍欲刺,郭破虜看准時機用屠龍刀迎上去,將他連人帶槍削成兩半.又一人連射三箭,都被郭破虜接住,待他欲射第四箭,一把抓住他後心,向天上擲去,不等他落下,郭破虜一招"神龍擺尾",掌風凌厲之至,那人頭蓋骨被震成數塊,先鋒剌子花膽戰心驚,不由是撥馬回頭逃竄,郭破虜一掌"亢龍有悔"凌空打出,剌子花頓時一口鮮血噴出"啊……",落下馬來,郭破虜催馬上前,馬蹄揚起,將先鋒剌子花踏死馬下!
"好……"宋軍千人無一不是大受鼓勵,以一當十,將蒙古第一個萬人方隊殺退,血流成河!
"破虜,回來……"黃蓉見鐵水連凍帥旗連擺,知道定有詭計,忙是大叫道.
可是郭破虜如此輕而易舉殺了幾個蒙古將,不禁有些飄飄然,回頭大叫道:"娘,看我擒下蠻子忽必烈!"他又是想起父親告訴他的蒙古人摔跤的風俗,下馬摘下頭盔,轉了一圈,向四面團團作揖.蒙古軍士們雖然是到他是敵人,可也同樣敬重英雄好漢,見他如此,頓時喝彩聲大起.
郭破虜正是得意間,只見兩人緩緩走來,其中一人魁梧異常,濃眉大眼,鼻梁高聳,顯然是西域人.另一人卻是一瘦高的藏僧,手里提著一根黃金杵.那西域大漢拱了拱手道:"我叫馬光右,這位是藏傳密宗的金杵法王,剛才見小將軍身手不凡,想討教幾招."
遠處郭靖,黃蓉等人不禁"啊"了一聲,心中一凜.原來這馬光右有個弟弟,名為馬光佐,幾十年前認得,一身蠻力無窮,曾是忽必烈帳下五大高手之一,然而並非一流高手,內功不深,也作惡不深,因與瀟湘子等其他四人不和,在楊過的勸說下離開中土,而聽說回到西域之後馬上被其大哥馬光右殺死,馬光右說馬光佐敗壞了西域馬家的威名,這回親自前來中原!郭靖見此人大步之間,腳印下地三寸,顯然乃是內家高手,不由驚呼道:"破虜,小心!"
而黃蓉更加
擔心的乃是金杵法王,他知道幾十年前的金輪法王在藏傳佛家密宗乃是有六大法王,這金杵法王正是金輪法王的六師弟,雙目之間,精光四射,儼然乃是第一流高手,這他前來忽必烈帳下,顯然是要為其師兄報仇!
郭芙在旁邊看見娘親臉色,知道父親與娘心思,忙是一問丈夫,耶律齊告訴她這兩人身份,她護弟心切,便是一個"仙鶴展翅",沖出五丈,手中劍連番殺出,殺到弟弟身邊,指著馬光右和金杵法王怒罵道:"兩個不要臉的臭賊!想以二打一嗎?馬光右,你弟弟連我我楊大哥一招都不是對手,你有何本領?金杵法王?你師兄早已經超生了十幾年,你還有膽前來挑戰?還不滾回西藏去?"
眾人見她飛身而至,定睛一看才是一婦人,五十歲上下,然而容貌不過乃是四十上下之樣,聲音也是嬌滴滴的.馬光右等在忽必烈中早已經見過襄陽中人畫像,不由是笑嘻嘻道:"原來是郭家大小姐,聽聞當年就是一枝花,不想現在五十多歲了,風致不減當年,哈哈!"郭芙怒道:"少啰嗦,你們兩個打我弟弟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馬光右收住笑容道:"既然郭大小姐說我二人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令弟,那你姐弟倆盡管一齊殺過來便是."金杵法王也是不屑道:"你們兩姐弟,今日同送你們去黃泉!"
郭芙冷哼了一聲,手中一展當年小龍女贈予的淑女劍一招"白露橫江",刺向馬光右右肩,緊接著"鳳點頭"徑直點向他雙眼,馬光右果然是武功遠遠高過其弟,內力過處,長刀晃動,把郭芙攻勢一一化解.
而金杵法王天生神力,遠甚當年的金輪法王弟子達爾巴,內力也是直追其師兄金輪法王,只見他揮動黃金杵呼呼砸將來,郭破虜勉強用屠龍刀擋住,那黃金杵居然沒有斷.四人拆了十余招,一時間難分高下,塵土飛揚,雙方士兵呐喊助威.又斗了幾回合,郭氏姐弟漸漸看出這兩人雖然膂力驚人,倒是腳下輕功明顯不必自己二人的桃花島輕功,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酣斗間,郭芙來到郭破虜身邊,突然飛腿佯攻馬光右下盤,露出大腿破綻,馬光右不假思索地用長刀砍向郭芙的腳,卻見刀光一閃,郭破虜手起刀落,一招"聲東擊西"擋住金杵法王,然後用屠龍刀將馬光右腦袋削去一半.他姐弟二人練功幾十年,幼時還是郭芙教郭破虜武功,配合當然默契有靈犀!
這一下,馬光右慘叫一聲,魂飛西天.
金杵法王驚怒之下發起顛來,嘴里嘰哩咕嚕地用藏語咒罵,黃金杵沒命地砸過來,這乃是密宗"龍象般若功"的第七層,漫天杵影,好是驚人,一時間姐弟倆難以招架,郭芙一個躲閃不及,左肩已經受傷,骨頭斷裂.
耶律齊大吃一驚,想是率領丐幫弟子殺過來,但是卻被另外一萬人方陣團團圍住,一瞬之間,不能抽身相救妻子!
郭破虜無奈,使出全身力氣用屠龍刀砍向黃金杵,兩力相撞,只聽一聲巨響,黃金杵終于是不敵屠龍刀,斬成兩截,金杵法王前胸至小腹,也是被刀入四寸,開膛破肚,鮮血飛濺!
兩人均虎口震裂寸許,鮮血直流,眼冒金星.金杵法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狂性大發,拾起兩根斷杵,也沒看清方向,嗖嗖兩聲胡亂擲來,郭破虜胸口正悶,還沒緩過勁,來不及躲閃,兩根斷杵竟透胸而入,登時倒地氣絕.
郭芙大喊一聲"弟弟!",殺紅了眼,手中的淑女劍橫飛了出去,金杵法王登時再被攔腰斬斷,身首異處.
郭芙然後俯下身來,輕輕地撫摸著弟弟的臉龐,眼淚嘩嘩滾落,弟弟
還未成親呢!
旁邊的兩個千夫長見兩大高手已死,交換了一下眼色,輕輕一揮手,四面蒙古軍一擁而上,將槍頭一齊紮進郭芙的身軀,郭芙猶自緊緊抱住郭破虜,無人能夠分開,她臉上微笑,竟然是想起了當年與丈夫耶律齊初見之時,自己做過的傻事……想起小時候娘將桃花島上鳥雀全部驚起,讓自己練習暗器……想起當年與弟弟,妹妹一起去風陵渡,大雪封住了渡口……
這一下,郭芙,郭破虜兩姐弟雙雙戰死殉國,"哈哈……屠龍刀……"鐵水連凍哈哈大笑,打馬上前,直接哄搶而走.
黃蓉在主陣之前,見大女兒和小兒子雙雙殉國,腦子里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登時暈倒馬上,幸得程英一把扶住:"師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