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戰神變 作者 : 小刀鋒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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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1-12-18 17:54: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8 6933432
dylanthin 發表於 2012-2-9 16:46
第一百零一章 冤家路窄

  凌詩詩扁扁嘴,一臉不爽的咕噥道:“那人家不是白叫你埃里叔叔了?”

  埃里嘿嘿一笑:“小姑娘,你要是成了我師弟的老婆,你就不用叫叔叔咯!”

  “哼!”凌詩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實在受不了這個猥瑣的老頭,轉身跑了出去。

  埃里衝著滕飛擠眉弄眼道:“小師弟,這個姑娘不錯,你要把握……真的不錯啊!”

  “好了好了,咱們談點別的吧……”滕飛也怕了這個送上門的師兄了。

  重新回到會客廳之後,埃里變得嚴肅起來,對滕飛說道:“小師弟,對於趙安城主,和夏侯子爵這兩人,你要多注意一些,去年的事情,當時我也聽說了,你千萬別以為他們是真心幫你除去滕氏旁支,他們更多為的是利益!”

  滕飛點點頭,沒有說話。

  埃里繼續說道:“那兩個傢伙,都非常狡猾,夏侯子爵當年跟你父親關係的確很好,但實際上,更多的也還是相互利用,你父親非常優秀,夏侯子爵是最早一個看好他的人,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滕飛再次點頭:“我能看得出,夏侯子爵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沒錯,你說的對,他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所以,他這種人,雖然不會害你,但你若是有難,他也未必會真心幫你,你自己多留心一些就好。”

  埃里輕嘆一聲:“現在,他們似乎跟大皇子走的很近,你所表現出的才能跟你們滕家生意的特殊性,已經足夠讓一名皇子動心了,但我卻建議你,不要跟這些人走得太近,參與到皇室的內部事情當中,往往不會有好下場。”

  埃里這番話,可謂交淺言深,推心置腹了,滕飛也明白,對方不是圖謀自己什麼,所以也很感激。

  “對了,古神聖山,不知埃里師兄有多少瞭解?”滕飛輕聲問道。

  埃里被滕飛的一句埃里師兄叫得很舒服,當年他一心想要拜滕雲志為師,卻沒想到,滕雲志英年早逝,讓他這個願望落空,現在見到滕雲志的兒子,那份親切感,絶非偽裝,而是發自內心的。

  “古神聖山?你問那裡幹什麼?距離海威城幾十萬里,需要通過上古留下來的傳送陣才能到達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非常危險,堪稱人類的禁地。”埃里看著滕飛,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想要歷練是好事,不外出歷練,就永遠不會真正成長,溫暖房間裡花盆中的花,永遠都不如外面的野草,但就算野草,也有它不能生長的地方,古神聖山……那是生命的禁區啊!”

  滕飛笑著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聽說那個地方很神秘,就想瞭解一下。”

  埃里一臉狐疑的看了滕飛半天,然後說道:“你這性子,跟老師當年幾乎一樣,但你現在的實力,比起他來,肯定差得多,所以,你千萬不要去嘗試進入古神聖山,那裡面隨便一頭魔獸,都能要你的命!”

  滕飛苦笑道:“我不去,我就想瞭解一下而已,埃里師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關於合作的事情,師兄讓人跟我的手下談就可以。”

  埃里點點頭,站起身,把兩人送到鐵匠工會的門口,又再三叮囑一番,不許滕飛去古神聖山冒險,然後才嘆息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坐在馬車裡,氣氛有些沉悶。

  良久,凌詩詩才輕聲說道:“滕飛,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古神聖山了,你已經幫了我們不敢想像的大忙,沒有你,千年血蘭我們根本無法得到,埃里說的沒錯,古神聖山,那就是一片生命的禁區,我去過那裡一次,如果不是為了我的母親,我絶不會再想去第二次。你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去冒險的。”

  滕飛輕輕一笑,說道:“既然答應了你們,我就一定會去,而且,我熟悉魔獸的習性,如果危險只是來自於魔獸的話,我自信可以應付幾分,其他方面的危險,不是還有你們呢?”

  滕飛強大的自信,來源於他深藏體內的龍威,被赤血蛟血改造身體後,雖然留下了無窮的隱患,但同樣,他得到的,也是常人根本不敢想的!

  龍威,就是其中的一種!

  除非遇到比赤血蛟更強大的魔獸,否則的話,滕飛只需要放出身體中的氣息,那些魔獸就會主動退避三舍了。

  這,也是滕飛敢於答應凌天宇兄妹,幫他們採摘千年冰蓮的主要原因。

  同時,滕飛也希望通過這種歷練,能夠讓自己更快的變強,雖然遠離滕家鎮,但家中的一切,真的就會像爺爺信中說的那樣安好嗎?逼死師父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只看自己在海威城的生意好些,那些貴族們便不顧一切的打壓,就可以想像,現在滕家鎮的滕家,正在承受著多麼強大的壓力。

  更別說父母的仇,始終是滕飛心中最大的痛,身為人子,不能報仇雪恨,苟活於這個世上也沒什麼意思。

  凌詩詩的眼中閃過一抹感動,沒有再勸說滕飛,卻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報答滕飛。

  這時候,馬車忽然被人攔住,車伕的聲音同時傳來:“少爺,有人攔住了咱們的車。”

  他們走的,是一條十分寬敞的道路,由光潔平整的青石鋪成,此刻,一群人橫在道中間,將他們的馬車攔住。

  “滕飛,給我滾出來受死!”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冷冷的響起。

  滕飛眉頭微微一皺,打開車門,看見足有二三十人,眾星捧月般的擁簇著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他見過,正是昨天晚上羞辱滕飛不成,反被驅趕出城主府宴會廳的男爵江寒。

  昨天晚上的夜宴,江寒被凌詩詩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今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海威城的上流圈子,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寒調戲滕飛的女伴不成,反被打,還連累父母一起,被城主大人給趕了出去。

  這對從小就沒有吃過任何虧的江寒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發誓跟滕飛勢不兩立。

  所以,今天一早,滕飛和凌詩詩一出滕飛,就被江寒的人盯上,發現他們進了鐵匠工會,立即報告給江寒,江寒隨即找來一大群人,守在滕飛的必經之路上。

  看著滕飛身旁換上便裝,依舊貌美如花的凌詩詩,江寒的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光芒,心中暗道:該死的女人,等下打到了滕飛,一定將你抓住,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詩詩感受到江寒的目光,一雙眼隨即射出凌厲的光芒,狠狠的瞪了回去,凌大小姐什麼時候怕過事兒?

  滕飛一臉平靜的看著臉色都有些扭曲的江寒,淡淡的道:“江寒,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巴掌,沒有將你打清醒?你確定,要找我的麻煩?”

  “哼,滕飛,你也不用囂張,我知道你有幾分實力,不過,今天你要是不低頭,我保證你會躺著回去!”

  江寒冷笑看著滕飛:“如果這時候,你跪在地上給我磕頭,並且說你錯了,然後再把你身邊這個小賤人送給我,我會考慮,讓我的人手下留情,留你一條狗命!”

  “你找死!”凌詩詩柳眉倒豎,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已是怒極。

  “我找死?哈哈,你們兩個,大概還是沒有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江寒冷冷的道:“這裡,是海威城!而我,是帝國貴族!別看有城主和夏侯子爵,甚至還有鐵匠工會的會長埃里護著你們,現在他們不在,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你們只是平民,還不是我玄武皇朝的平民,而我,是貴族,就算殺了你們,最多賠幾個錢而已,根本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滕飛伸手將要爆發的凌詩詩攔住,嘆了口氣:“江寒,你真的是在找死,在我發怒之前,抽自己一百個耳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哈哈哈哈,滕飛,我看你是瘋了!”江寒哈哈大笑,然後對身邊一個中年人說道:“王先生,麻煩您了。”

  中年人淡淡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看向滕飛,沉聲道:“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別怪我下手狠辣!”說著,緩緩朝著滕飛走來。

  滕飛雙目一凝,頓時看出這中年人是個強者,每一步踏出,看上去都毫無章法,渾身都是破綻,但實際上,卻已將全身上下的力量,都保持在一個絶佳的狀態,保證隨時可以出手。

  那些看起來的破綻,在出手的一瞬間,就會全部變成最佳的防禦!

  而且剛剛江寒在叫囂的時候,這中年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個石像一般,完全不受外界因素影響。

  凌詩詩抽搐寶劍,就想上前,滕飛攔住她,淡淡的道:“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退後!”

  凌詩詩嘴角抽了抽,心裡有些感動,卻小聲咕噥道:“你比我還小一歲,只是個小男孩,裝什麼男人?”

  說著,卻在車伕的耳旁輕聲吩咐,讓他趕緊回去找福伯和松伯過來,因為凌詩詩也看出來,這個中年人,絶非易於之輩。

  中年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蓄勢,當距離滕飛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站定身形,一股雄渾至極的鬥氣,砰然爆發出來,形成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著滕飛壓迫而來!

  鬥尊!

  這中年人,竟然是一個鬥尊!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0 14:15
第一百零二章 硬碰硬,看誰更狠!


難怪江寒會有那麼足的信心,原來他竟然請到了一名鬥尊幫他。

  滕飛頓時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面對一名鬥尊強者帶來的那種強大壓力,現在的他,的確無法正面抵抗。

  雖然曾斬殺過一名鬥尊,但那卻是在青龍老祖的幫助下,使用聖兵完成的,面對另一名鬥尊,滕飛也只有逃走的份兒。

  而此刻,他若逃走,必將淩詩詩至於危險之中,這種事情,滕飛做不出來,也沒有想過要去做。

  滕飛凝神靜心,讓自己先在對方鋪天蓋地的強大氣勢下穩定下來,這時候,他在青龍老祖魂域中歷練的好處體現出來,悶哼一聲,將那一身驚人的殺氣猛然間釋放出來。

  這殺氣,有若實質,充滿血腥,是斬殺無數人之後,才能形成的一種強大氣場。

  殺氣一出,滕飛的身體周圍,仿佛出現一個巨大的戰場,廝殺咆哮,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頓時將這中年人那股恐怖的氣勢抵擋住,雖然不能完全抵擋,但至少,對方鬥尊境界的威壓,瞬間減少了很多。

  對面那中年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咦,你,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殺氣?你這年紀……你殺了多少人?”

  其他人的感覺並不明顯,而這中年人正面滕飛,感受最深,此刻的滕飛,仿佛是從煉獄中走出,那一身殺氣,甚至形成一種精神上的衝擊,讓這中年人竟然有些不敢動手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中年人心中湧起幾分羞惱,冷哼一聲,鬥漩中的鬥氣高速旋轉起來,爆發出更強的一股氣勢,身形快如閃電,一拳打向滕飛的右肩。

  啪!

  強大的鬥氣,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脆裂的音爆,勁爆的拳風,在空氣中打出一道強勁的氣流!

  鬥尊境界的強者,這一拳若是打實,滕飛整個右肩都會被廢掉!

  騰雲運行迦樓羅心經,身子一晃,留下一個殘影,避開中年人這一拳,威猛的拳風,擦得滕飛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滕飛不由得心下駭然:這就是鬥尊強者的實力嗎?看來那個死在自己聖兵下的鬥尊,還真是很冤。若是正面對敵,自己目前的實力,很難是一名鬥尊的對手!

  這中年人看見滕飛的步法,目光一凝,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發出一聲驚呼:“好神奇的步法!”

  說著,又是一拳,打向滕飛的面門,同時,中年人的身子一擰,另一隻手臂屈肘撞向滕飛的胸口。

  滕飛連連躲閃,看出這中年人的近戰能力相當強悍,不想與他正面交鋒。

  “小子,你只會躲嗎?”中年人雖驚異于滕飛的神奇的步法,但卻也看出,這少年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不由得出言冷嘲,試圖擾亂滕飛心神。

  “以大欺小,你不嫌丟人嗎?”淩詩詩站在一旁,冷冷嬌喝。

  “在真正的武者眼中,沒有大小分別。”中年人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攻擊得更加猛烈,整個人的身形幾乎都看不清了。

  滕飛一直在隱忍著,對於中年人的嘲笑,恍若未聞,因為他發覺,這中年人的身上,只有鬥尊強者的氣勢,卻沒有那種百戰殺敵的殺氣!

  所以,滕飛在等待機會,終於,在這中年人又是一拳轟過來的時候,滕飛出手了!

  體內十三處鬥脈中,鬥氣高速旋轉,丹田中那近乎凝固的真元瞬間像是沸騰起來,滕飛口中發出一聲暴喝。

  砰!

  兩人的拳頭,狠狠的擊在一起!

  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浪,撕扯得空氣似乎都有些扭曲。滕飛這一拳,灌注了全部的力量,同時將中年人拳上的力量,引向一旁!

  轟!

  地面的青石板發出一聲重擊的聲音,泛起一片灰塵,接著,堅硬無比的青石板上,竟然出現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周圍人無不相顧駭然。

  中年人的臉色驟然一變,不由得在心中大罵了一聲:小子狡猾!

  因為一直以來,滕飛都在躲閃,根本不敢跟他硬拼,使得中年人心中放鬆了警惕,認為滕飛絕不敢接自己的招式,所以他每一招的速度,都達到了極致,但力量上,就沒有那麼強橫了。

  中年人試圖以快攻解決滕飛,卻想不到滕飛突然間跟他對轟了一拳,中年人感覺到自己這一拳,像是打在堅硬的石板上。同時,一股龐大的力量,順著中年人的手臂傳來,讓他的整個手臂都變得有些發麻,不由得面露驚駭之色。

  “好大的力量!”中年人的身體向後一連退了三四步,才止住身形。

  滕飛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儘管他用巧勁將中年人這一拳的力量引向了一旁,但龐大的力量,還是讓滕飛受了一些傷。

  如果他像中年人一樣後退幾步,便可以卸掉這股龐大的力量,他卻沒有退,拼著受傷,借著中年人後退和愣神的這一瞬間,滕飛將迦樓羅心經運行到極致,身形快到不可思議,左右開弓,拳頭如雨點一般,轟向中年人!

  中年人也發出一聲怒吼,倉促間揮動雙臂,硬接滕飛的攻擊!

  他不能再退,更不能躲!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他比滕飛強,要強大很多,從年齡上,他足以做滕飛的父親了,他一旦再次後退,就算贏了,也是輸了。

  滕飛要的,正是中年人這種心理!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響,兩人之間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速度快到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兩人揮了多少拳!

  滕飛的手上,已是血肉模糊,每一拳接觸,都是鑽心的刺痛,鮮血在空氣中飄飛,看上去觸目驚心,但那張臉上,卻凝固著無比堅毅的神色。

  很疼!

  非常疼!

  特別的疼!

  疼到鑽心刺骨!

  可這種疼,跟改造他身體時候所經歷的痛苦相比,跟他在魂域中經歷的生死廝殺相比,卻又不值一提。

  佔據主動嗎?掌握節奏嗎?

  滕飛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一種忘我的境界,眼中唯有中年人一人!

  原本佔據著主動,掌握節奏的中年人,此時此刻,一顆心,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拳頭上傳來那種劇痛,讓他難以忍耐,尤其是他的一雙拳頭上,也同樣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我為什麼要跟他這樣對轟?我是一個鬥氣武者,我是鬥尊啊!”中年人的內心在嘶吼,然而,此時戰局卻完全掌握在滕飛的手中。

  滕飛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揮動拳頭,一臉冷酷,任憑拳頭上露出森然白骨,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情緒波動!

  嘭嘭嘭嘭!

  滕飛的出拳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十三處鬥脈中的鬥氣運轉速度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致,勾動了滕飛身體天地間的靈氣,天道五十鬥脈大法自動運行起來,天地間的靈氣遠遠不斷的往滕飛的身體中湧去,迅速的填補著流失掉的鬥氣。

  同時,滕飛丹田中的真元就像是沸水一般,支撐著滕飛被赤血蛟血改造過的身體,滕飛的脊椎骨,如同一條大龍,隨著滕飛身體的挪移,蜿蜒擺動,承受巨大的壓力,卻沒有絲毫不妥!

  四周圍觀的人,已經完全看呆了,尤其是江寒男爵,別人不清楚這中年人是什麼境界,他太清楚不過了。

  鬥尊啊!

  這是一個真正的鬥尊強者啊!

  七階六級的鬥尊,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不會鬥氣的普通武者?而且雙方之間,年齡差了將近三十歲!

  這是在做夢嗎?這不是真的!

  江寒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幕。

  滕飛愈戰愈勇,雖然實力上完全不如眼前這中年人,可在氣勢上,滕飛完全佔據了上風,他這股悍不畏死的瘋狂勁頭,讓中年人從心底生出恐懼。

  論受傷的嚴重程度,滕飛也要比中年人重,可隨著兩人之間戰鬥的節奏被滕飛所掌握,中年人的驕傲,他的信心,他的氣勢,已經完全被滕飛的拳頭給轟得稀巴爛!

  戰鬥還在繼續,可中年人很清楚,如果不做出改變,自己今天……必敗無疑!

  這個結果,讓他自己都感到詫異,難以接受,堂堂七階六級的一個鬥尊,竟然會敗在一個不會鬥氣的少年手上,傳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

  滕飛在青龍老祖的魂域當中,曾面對過比他強很多的對手,實力,比這中年人還要強大,滕飛用的,就是今天這種方式。在氣勢上,就完全壓倒了對方,到最後,他死,對方重傷!

  滕飛分明記得,在對方的長劍刺穿自己胸膛,自己一拳打塌了對方胸甲,重創對方那名戰將的時候,對方眼中那種揮之不去的恐懼,就算恢復,從今以後,也別想再有任何進展。

  滕飛的殺氣,滕飛的氣勢,都是在魂域中生死搏殺出來的,除了不會真正的死亡之外,其他所有一切,都做不得半點假。

  這對於從沒上過域外戰場,從沒代表過軍隊上陣殺敵的這名中年人來說,滕飛的氣勢,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啊!”

  這名中年人猛然間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拼著被滕飛狠狠一拳轟在右肩,身體向後連退了十幾步,趕在滕飛再次沖過來之前,一個華麗的轉身,迅捷無比的……跑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聲,這是事前誰都沒有預料到的結果,看上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強大中年人,竟然落荒而逃,而原本看上去必敗無疑,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居然勝了?

  滕飛雙拳血肉模糊,很多地方都露出森然白骨,但整個人站在那裡,卻如同一根標槍紮在地上,穩如山嶽!身形雖然有些瘦弱,但在別人眼中,卻是無比高大!

  以至於整個場面變得十分詭異,安靜得落針可聞,上千人在圍觀,所有人看向滕飛的眼神,都充滿了震撼!

  江寒嘴巴微張,站在那裡,如同傻了一般。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0 14:17
第一百零三章 皇子特使


得到通知趕來的福伯和松伯,正好看見那中年人鬥尊落荒而逃的一幕,兩位實力強勁的老者,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讚歎。

  “真是一個好苗子啊!”

  這種人進了軍中,絕對是一員絕世猛將!

  良久,人群中才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好!”

  聲浪震天。

  這一刻,誰還會去在乎江寒男爵的身份,親眼看見一個少年,將一個強大的鬥氣武者打得狼狽逃竄,誰會不佩服?

  圍觀的人,多半都是普通人,也有普通武者,平日裡見多了鬥氣武者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能夠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簡直大快人心。

  滕飛平靜的看了一眼江寒,原本想教訓他一番,現在卻虛弱得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轉身跳上馬車,淩詩詩緊隨其後,也鑽進馬車。

  可看在別人眼中,卻完全成為了滕公子高風亮節,不屑跟江寒一般見識!

  滕府的車夫揚起鞭子,趾高氣揚的打了一聲脆響,就連那兩匹拉車的馬,都高高的昂起頭路,揚著蹄子,高傲的離去。

  人群自然的散開一條通道,面帶敬佩的目送著這輛馬車離去。

  福伯和松伯相互對視一眼,笑了笑,從今天起,這海威城,敢找滕飛麻煩的人,幾乎不會有了。

  江寒無比失落的站在那裡,嘴角微微抽搐著,剛剛滕飛看他的時候,讓他有種如墮冰窟的感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那一眼中蘊含的漠然和蔑視,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江寒的嘴巴微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中,充滿了鄙視,讓他渾身上下,如同針紮一般難受。最終他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帶著一群僕從,悄然溜走了。

  ……

  “嘶……輕點,很疼的!”滕飛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淩詩詩:“我懷疑你是不是在報復,不過我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看著齜牙咧嘴的滕飛,淩詩詩哼了一聲:“本姑娘從來就沒有侍候過別人,你是第一個,不感到榮幸,居然還懷疑我的動機,太過分了!”

  我靠……

  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好歹在小貓小狗小兔子身上練過,你卻一點經驗都沒有,那你把醫師趕走,感情是要拿我做實驗啊!

  “剛剛你不是很有勇氣麼?我聽福伯說,對方是鬥尊啊,連鬥尊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應該感到驕傲才是!”淩詩詩一邊笨拙的給滕飛包紮手上的傷口,一邊說道。

  “嘶……感到驕傲跟手疼,有直接關係麼?”滕飛耷拉著眼皮,連連抽著冷氣,十指連心,戰鬥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那種疼痛,卻是鑽心刺骨。

  “好了,看,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蠻不錯的!”淩詩詩看著滕飛兩隻手上最後系出的蝴蝶結,自我讚揚道。

  滕飛除了無語的撇撇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淩詩詩湊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滕飛:“對了,你的兩隻手都受傷了,以後吃飯我喂你吧!”

  “這個……不好吧?”滕飛有些難為情的看著淩詩詩:“男女……”

  淩詩詩抬手照著滕飛腦袋狠狠敲了一下,凶巴巴的道:“屁的男女,我是你姐,有什麼不好的?還有啊,我可是記得,你之前說,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退後,哼,你分明就是看不起女人,小小年紀,就學會那些臭男人那一套,此風不可長,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起,你的飲食,我來照顧了!”

  滕飛嘴角抽了抽,看著淩詩詩認真的說道:“這個,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這樣,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淩詩詩有些茫然的看著滕飛。

  “方便的問題……”

  “……”淩詩詩無語的看了滕飛半天,粉嫩的鵝蛋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紅暈,迅速竄到耳根,整個脖子都紅起來,狠狠瞪著滕飛,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個字來:“滾!”

  淩詩詩紅著臉落荒而逃,心裡還在想: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傢伙原來也是個小流氓呢?不過為什麼,我居然沒有發怒?要是過去,有人敢當著我面說這種話,怕是早已經被我打成豬頭了吧?

  淩詩詩撞開門,卻正好看見前來探望滕飛的淩天宇,如同心事被人撞破,淩詩詩臉色緋紅快速跑掉,連招呼也都沒打。

  淩天宇滿臉狐疑的看著妹妹的背影,很是不解,走進房間,看見滕飛靠在床上,淩天宇的臉上露出關切之色,問道:“沒事吧?”

  滕飛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一點皮外傷,幾天就好了。”

  淩天宇坐下來,有些感歎的說道:“我聽福伯說,對方是一名鬥尊,能用一雙拳頭,把一個鬥尊打到落荒而逃……滕飛,說真的,要不是福伯和松伯親眼所見,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沒什麼,不過是我更不怕死一些。”滕飛的笑容裡,帶著幾分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任誰在魂域中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恐怕都會像他這樣不怕死吧,只是那種滋味,若非滕飛的精神力足夠堅韌,早就被折磨到瘋掉了。不過滕飛現在倒是有些懷念起魂域中的生活了,不知道那支血色軍團,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勇氣與氣勢啊!”淩天宇微笑著讚歎了一句,然後有些感慨的說道:“若是戰場上的戰士,都能有你這種勇氣和氣勢,那絕對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成為一支真正的鐵軍。”

  說著,淩天宇目光灼灼的看著滕飛:“兄弟,有沒有興趣進入軍中?我保證,憑你這份實力,用不上十年,就可以做到將軍之位!甚至有可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從此平步青雲!”

  怕滕飛不懂軍隊的升遷制度,淩天宇又解釋道:“想要在軍中升遷,只有戰功是不夠的,戰功,最多只能讓你晉升到掌管三千人的將官。想要成為掌管五千人的牙將,掌管一萬人的將軍,甚至是十萬人的大將軍……只有戰功,是不夠的,首先必須要有人支持,這點,有我父親足以,但也需要有相應的資歷,除非皇帝陛下賞識你,特別冊封,不然的話,想要成為掌管萬人軍隊的將軍,至少也要十年的積累!”

  滕飛笑了笑,說道:“這個,容我稍候考慮下再說吧,我現在最想做的,是為我的師父和父母報仇,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或者會進入學院,或者……會進入軍中,那倒是以後的事情了。”

  淩天宇也知道滕飛身負血海深仇,也就不再勸,反正已經種了一顆種子在他心中,早晚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這是急不得的事情。

  淩天宇又笑著說道:“現在整個海威城都傳遍了,說你是戰神降世,神力驚天,就連鬥尊強者都不是你的對手。”

  “戰神降世?”滕飛心中暗暗搖頭,心說:如果你們知道我一年前還是個身體羸弱,不能修煉鬥氣的人,不知會怎麼想?要不是師父那個絕世配方,哪有我的今天?

  “是啊,其實不光他們這麼認為,就連為兄我,也這麼想的呢。”淩天宇笑著說了一句。

  這時候,外面有人來報,說門口有人自稱是皇子殿下的特使,要求滕飛出門去迎接。

  “皇子殿下的特使?”

  滕飛和淩天宇兩人面面相覷,淩天宇則有些急,滕飛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了,他如此年輕,註定了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肯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這樣的人,誰不想招攬?沒想到玄武皇朝的人,竟然來得這麼快,這要是讓他們把滕飛招攬去,對於真武皇朝來說,肯定是個巨大的損失。

  滕飛看了一眼淩天宇,微笑著說道:“淩兄且寬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淩天宇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滕飛的人品,事實上,滕飛無論做出何等選擇,他都沒話說。

  要知道,他遠走西陲,那可是被逼出來的啊!

  想到這,淩天宇也忍不住痛恨起真武皇朝地方上的腐朽,貴族把持政務,大家族大勢力聯合起來攻擊弱小,再這樣下去,不用玄武皇朝攻打,恐怕用不了多少年,真武皇朝內部就會自行爛掉。

  滕飛沖著報信的人說道:“你去說我身體不便,請他自己進來。”

  就算沒有淩天宇,滕飛也沒興趣加入到玄武皇朝的勢力中去,更別說對方的口氣讓他不喜,皇子的特使怎麼了?就高人一等麼?

  報信的離去,不大一會功夫,卻又捂著臉跑了回來,哭喪著臉看著滕飛道:“少爺,他們……他們動手打人,還……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哦?說什麼?”滕飛皺起眉頭。

  “說少爺連貴族都不是,還敢擺架子……還,還說了很多更難聽的,小的不敢說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滕飛站起身,看著淩天宇道:“對方的架子似乎更大。”

  淩天宇笑了笑說:“去看看也好,就算拒絕,也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啊。”

  淩天宇的話,算是老成持重之言了,說實話,他也認為滕飛有些狂妄了,不管怎麼說,對方是皇子的特使,那就是代表著皇子,滕飛不出去親自迎接,其實就已經是失禮了。

  這對於從小就受各種貴族禮儀培養的淩天宇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儘管對方是敵國的使者,如果換做是他,還是會先禮後兵的。

  不過淩天宇肯定不會直接說出來,他認為滕飛可能並不清楚這些禮節,以後有時間給他講講就是。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1 17:48
第一百零四章 拒絕


 殊不知滕飛心裡清楚的很,滕飛小時候讀過的書,就算沒有淩天宇全面,但也不會比他讀過的數量少,最基本的禮節,怎麼可能不懂。

  但對方無論是大皇子的使者,還是四皇子的使者,滕飛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西陲這裡,並不是他的故鄉,對於滕飛來說,他在這裡的身份,只是一個過客,早晚還是要回到東方的。

  所以,能讓對方對他生出反感,才是滕飛最想做的,沒想到對方果然更加狂妄,不但出口不遜,還動手打了自己府上的人。

  滕飛在隨後趕來的淩詩詩的陪同之下,一起來到滕府的門口,卻看見十幾個他從滕家鎮帶來的侍衛,正在門口擋著,跟一群人對峙。

  見騰飛到來,侍衛們自動讓開,門口的人不多,只有三個,其中為首一個,二十七八歲,頭戴束髮金冠,身穿紫色長袍,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生著一對三角眼,目光看上去十分陰鬱。

  見滕飛出來,忽然看見滕飛身旁的淩詩詩,眼睛頓時一亮,隨即一臉高傲的沖著滕飛說道:“你就是滕飛?真是好大的架子,連皇子殿下的特使都如此輕慢,真不知殿下看重你哪一點?”說著,掏出一個黃色卷軸,淡淡的道:“滕飛,跪下接殿下旨意吧?”

  滕飛眉頭一皺,剛要說話,旁邊傳來一聲冷笑:“殿下?呵呵,好一個架子大的殿下,不知你家殿下,是哪位皇子呢?本王第一次看到有人是如此禮賢下士的,哈哈哈,真是好笑!”

  說話這人聲音多少帶著幾分稚嫩,‘禮賢下士’那四個字,更是被著重說出,諷刺意味十足。

  這位皇子特使剛要發怒,忽然間聽見‘本王’這兩個字,渾身一凜,轉過身,看見那邊過來一個少年。

  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身穿滾龍黃袍,頭戴束髮金龍冠,面如冠玉,眉飛入鬢,雖然年少,但一身威嚴氣度,讓人不敢輕視。

  “啊,四……四皇子殿下?”這位皇子特使有些傻眼,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收起手中那黃色卷軸,老老實實的跪下,說道:“見過四皇子殿下!”

  “免了,本王可受不起你的大禮,說說,你是誰的人?”年輕的四皇子臉上帶著一抹戲謔,淡淡的說道。

  實際上他很清楚這是誰的人,他只不過讓人在二哥跟前提了一嘴,說海威城有個叫滕飛的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實力很強,財力也很雄厚,他知道,那位貪婪的二哥,一定會派人來招攬。

  而那位二皇子殿下,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他的招攬,向來都如同恩賜一般,指望他禮賢下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連帶著就連二皇子的人,也都養成了這種脾性,雖然也遭遇過一些挫折,但卻絲毫沒有悔改的跡象。

  四皇子故意讓二哥知道這件事,然後自己在關鍵時刻出現,再做出一些舉動,滕飛這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年,還不立即乖乖的投到他的旗下?

  “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皇子特使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說道。

  面對沒有任何貴族身份的滕飛,他可以囂張跋扈,目空一切,可面對身份無比尊貴的四皇子殿下,打死他都沒有那個膽子。

  “行了,你滾遠點吧,本王懶得看見你,回去告訴我二哥,就說這人,是本王早就看好的,告訴他,抱歉了。”四皇子淡淡的說著,像是趕蒼蠅一樣的把這位二皇子的特使趕走。

  滕飛和淩詩詩一直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二皇子的那位使者不敢反抗,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滕飛,轉身就走。

  “滕公子,真抱歉,本王年前就想過來,不過被一些事情纏住,直到今天才來。”四皇子一臉笑容的來到滕飛近前,然後誠懇的說道:“本王來,是為紅日會的所作所為,道歉來的。”

  打扮成侍衛模樣,跟在滕飛後面的淩天宇聽了就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皇子,竟然有如此心機,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四皇子說著,一揮手,那邊街頭頓時出現一隊人馬,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搡過來。

  滕飛等人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海威城紅日會分會的會長吳用,只是此刻的吳用,早沒了之前的儒雅風度,頭髮散亂,身穿囚服,光這兩腳,模樣十分狼狽。

  吳用一直低著頭,被推搡到滕飛面前,四皇子冷冷的道:“吳用,你擅自勾結海威城那些貴族,打壓滕公子的生意,甚至使人對滕公子出手,罪不可赦,今天,我就將你交給滕公子處理,你可服氣?”

  吳用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中,有沮喪,有憤怒,有不甘,還有著幾分悲涼。

  微微點點頭,沙啞著喉嚨說道:“屬下服氣,屬下做錯了事,就應該被罰!請滕公子發落!”

  滕飛目光微微有些閃爍,心道:四皇子這一手玩的可真漂亮,我如果真的殺了這吳用,恐怕除了跟著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而且不但會把整個紅日會的人得罪乾淨,就算其他海威城的人,也會鄙視自己,自己的威信和名聲,將一落千丈。如果不殺他,那四皇子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賣了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還可以留給別人一種獎懲分明的印象。

  這算盤打的,真是精細啊!

  滕飛想著,忽然從身旁侍衛身上抽出一把腰刀,持刀走向吳用。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當下就有不少人躁動起來,被四皇子眼神制住,同時,四皇子也是目光閃爍的看著滕飛,嘴角緊緊的抿著,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吳用先是一怔,隨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像是認命了一般,最後看了一眼四皇子的方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少年人,果然得罪不得,希望殿下能善待我的家人吧!

  滕飛手起,刀落。

  空中閃過一道白光。

  吳用身上的繩索自動脫落,就連衣衫都沒有破壞,可見滕飛這一刀的精准。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吳用如置夢中,難以置信的看著滕飛,嘴角劇烈的抽搐著,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時候,聽見滕飛淡淡的道:“打壓我滕家生意的人,都已經伏誅,想要殺我的佟鵬佟勇,也都已死去,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吳會長並不在海威城,最多就是一個監管不力,罪不至死,我滕飛不是恩怨不分之人,怎會殺你?吳會長,你自由了。”

  吳用心中感慨萬千,剛剛他最後望向四皇子那一眼時,在四皇子殿下的臉上,他只看到了冷酷無情,只看到了一臉的漠然,當他自認必死無疑的時候,卻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

  心裡想著,吳用彎腰對滕飛深深一禮:“滕公子深明大義,吳用謝滕公子不殺之恩!”

  四皇子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隨即呵呵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已經說開,那這件事就過去了,吳用,以後你就跟著滕公子吧,紅日會……我會另選一名分會長。”

  吳用先是一怔,隨即沖著四皇子深施一禮:“吳用……謝殿下開恩。”

  四皇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已經離心的人,何必留在自己身邊,弄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成為禍害,不如當做招攬滕飛的一個籌碼拋出去。

  一個大鬥師而已,他宇文瀚海……不缺。

  隨即,滕飛請四皇子進入滕府,又專門吩咐人帶著吳用去梳洗一番,換好衣衫再來,滕飛的細心,讓吳用心生感動,相比四皇子殿下的冷酷無情,吳用心中百感交集。

  會客廳裡,四皇子跟滕飛兩人喝茶聊天。

  “滕公子當知本王來意,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以滕公子的實力,選擇跟隨本王的話,本王保證送你一場天大的富貴!”四皇子宇文瀚海沒有隱瞞來意,而是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承蒙殿下抬愛,滕飛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擔不起殿下的看重。”滕飛看著四皇子,一臉誠懇的道:“而且,滕飛志不在朝堂……”

  滕飛沒說話,便被四皇子打斷,四皇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怎麼,滕公子莫非還在生本王的氣不成?說起來,本王之前,的確對你動了殺心,西陲滕家,自你父親逝去之後,滕文庭和滕文虎,便成了本王的人,雖然本王沒有親自見過他們,但他們卻每年都會給本王提供大量資金,藥劑和武器盔甲。而且,本王的確挺喜歡滕嬌,曾想納她為侍妾,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你說,若你是本王,你會怎麼做?”

  滕飛看著四皇子,不卑不亢的道:“他們提供給王爺殿下的資金、武器和藥劑,都是我父親留下的產業,他們占我父親產業,毀我父母祠堂,燒我父母以及那些死去隨從的靈位,我到西陲,又要殺我,已是其罪當誅,敢問殿下,我殺他們,不應該麼?”

  四皇子有些語塞,說道:“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就不再提,本王現在更看重你……”

  “抱歉,殿下,我拒絕。”滕飛同樣打斷四皇子的話,神態謙和,語氣卻極為堅決,沒有一絲迴旋餘地。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00:45
第一百零五章 深不可測的四皇子!



四皇子臉上笑容漸漸斂去,沉默著,兩人誰也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緊張凝重起來。

  良久,四皇子才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滕飛,聲音有些冷:“是因為我大哥嗎?”

  滕飛堅決的搖搖頭:“我說過,我志不在朝堂,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所以,殿下,請恕我無能為力,無法幫助殿下。”

  “無能為力,呵呵呵,滕飛,你說的,你絕不會幫我大哥,對嗎?”四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滕飛。

  滕飛平靜的點點頭:“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成為誰的屬下和隨從。”

  “你膽子很大,真的很大,滕飛,你知道不知道,本王現在一聲令下,整個海威城滕家,包括你,都會淪為階下囚,甚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四皇子看著滕飛,眼中射出森森殺機。

  “殿下這是在威脅我?”滕飛臉色平靜,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我說的是事實,我知道,你剛剛擊敗了一個鬥尊,甚至,你為此,還受傷了。”四皇子看了一眼滕飛包得很嚴的雙手,目光落在那兩個蝴蝶結上:“這兩個蝴蝶結很美,你的那個女友更美,不過,人總要活著,才能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不是嗎?”

  “少跟我打玄機,少在我面前裝大,你跟我一樣大。”滕飛忽然冷笑道:“而且,老四,你不敢殺我的,因為你知道,我已經引起你父皇的注意了!而我跟你父皇的淵源,不用我來提醒你吧?”

  “你……”四皇子被滕飛突然間轉變的態度給弄得愣住,隨即有些惱怒起來,拍著桌子站起身,指著滕飛罵道:“滕飛,你給臉不要,本王以堂堂皇子身份,親自登門拜訪,向你賠禮道歉,又送你一個大鬥師做隨從,你,你還想怎樣?”

  這時候,外面的四皇子侍衛破門而入,沉聲道:“殿下……”

  四皇子揮了揮手:“沒你們的事兒,都出去!”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隨即專門出門,把門關好。

  滕飛心中松了一口氣,身子往後依靠,聳聳肩,微笑著道:“我也沒想怎樣,我只不過,拒絕了四殿下您的招攬而已,怎麼,難道雄心大志的殿下,因為這點事,就想要滅我滿門洩憤不成?”

  四皇子狠狠瞪著滕飛,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咕噥了一句:“本王第一次見到你這種軟硬不吃的東西。”

  “四皇子胸懷大志,不屑跟草民一般見識罷了。”滕飛笑眯眯的用兩隻被包紮成粽子一般的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滾,本王懶得理你!”四皇子此刻就像是個負氣的孩子,惡狠狠的瞪了滕飛一眼,突然說道:“你的手包紮的真難看!”

  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光,然後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停下,沒有回頭,淡淡的道:“滕飛,記住你的話,百度戰神變吧有天如果被我知道,你偏向任何一個皇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殿下慢走,不送。”滕飛坐在那裡,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四皇子深吸一口氣,打開門,氣衝衝的走了,遠遠的還傳來帶著幾分少年人獨有的稚嫩聲音:“媽的,本王就沒見過這種人!你們說,他跟本王一樣大麼?本王看他有八十歲了……”

  聲音漸漸遠去,滕飛臉上的笑容緩緩淡下來,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輕聲咕噥道:“青蛇王,我差點被你給害死!”

  “哼,叫我青龍老祖!青龍老祖!害死什麼?他不是走了嗎?老祖我告訴你,這小子其實並不討厭,至少,他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剛剛你若是猶豫不決,反而會遭來他的殺心,你知道嗎,他身邊的護衛當中,至少有兩個巔峰鬥尊!那氣息,老祖我感受得清清楚楚,他想要殺你,易如反掌!”

  “那你還讓我直截了當的拒絕,就不怕他惱羞成怒殺了我?”滕飛抱怨了一句,剛剛青龍老祖突然醒來,讓滕飛直接拒絕四皇子的招攬,而且態度要強硬才行。對於這種事,滕飛也沒有更好的經驗,只能照著青龍老祖的話去做,但剛剛滕飛真的從四皇子身上感受到殺機。

  “他不會殺你的,這小子年齡雖然不大,卻不會輕易為自己樹敵,不像你,不是老祖我說你,你才來這邊多久?讓我數數,先是滕家分支,虎族,然後是大皇子的人,還有黑水魔宮,現在是海威城的一眾貴族,今天若不是老祖我幫你,四皇子殿下也要被你徹底得罪,你就不能用點腦子嗎?”青龍老祖不滿的咕噥著。

  “我是被逼的。”滕飛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你當我願意得罪他們?”

  青龍老祖一直跟滕飛在一起,對這些事情自然很清楚,不過還是說道:“總之,以後做事,一定要用腦子,既然結仇,就一次性將對方打死,留著對方一口氣,將來回來報復你,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滕飛心中暗道:有斬草除根的實力,你當我會留著敵人報仇?

  不過青龍老祖終於醒來,還是讓滕飛感到很興奮,從今天跟那名鬥尊的戰鬥中,就能看出魂域的重要性,這種歷練,才是提升實力的最佳途徑。境界的提升固然重要,但實戰經驗,卻是更加重要!

  滕飛可以肯定,對方那名鬥尊,並沒有殺過幾個人,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不然的話,自己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把他硬生生的給嚇退了。

  今天那一戰,滕飛感覺自己體內第七處鬥脈,已經隱隱的有鬆動的跡象。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這份絕世功法,當真是強橫到極致,很多時候,滕飛都有些懷疑,這功法究竟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淩詩詩這時候從外面進來,看見滕飛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裡,用兩個包紮得像是豬蹄一樣的手捧著茶杯喝茶,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笑容,走過去,將茶杯搶下來,說道:“人家一直擔心你,沒想到你倒是悠閒,竟然一個人在這裡喝茶,那位皇子殿下走了麼?”

  滕飛點點頭:“走了。”

  淩詩詩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險,剛剛福伯說,那位皇子身邊有兩個很強大的高手,他和松伯可能都不是對手,要動起手來,咱們多半要吃虧的。”

  滕飛點點頭,他剛剛已經聽青龍老祖說過,這會聽了,還是覺得有些懸,當下站起身,說道:“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平息,你跟天宇兄說,我們儘快上路吧。”

  “你的手?”淩詩詩看著滕飛的手,有些遲疑。

  “沒關係,我皮糙肉厚,很快就會好的。”滕飛笑著說道。

  “呸,哪有這麼說自己的,那我去了。”事關母親生死,淩詩詩還是很著急的,當下通知了哥哥,決定明天就出發。

  當晚,滕飛將陳方,滕雲卓和滕雲草以及吳用等人叫到一起,滕飛把吳用介紹給這三人,然後說道:“我走後,生意上的事情,交給陳伯和雲卓族叔去處理,防衛方面,吳用,你跟雲草族叔就多費心吧。從今後,吳用就是我們滕家的人,你們之間,別鬧什麼矛盾才好。”

  陳方等人雖然對吳用有些抵觸心理,但那些殺害滕家侍衛的真凶,現已查明,主要是佟鵬和佟勇兄弟做的,吳用在那段時間一直不在海威城,責任其實並不大,所以滕家上下,對吳用只是有點抵觸,並沒有什麼仇恨。

  現在滕飛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這些人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吳用剛剛加入到滕家這邊,多少還有些不適應,百度戰神變吧見滕飛又要出門,忍不住問道:“少爺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滕飛猶豫了一下,說道:“去幫淩天宇兄妹找一株藥材,你們不必擔心,把海威城的生意經營好就是。”

  滕飛沒有跟他們說實話,不然的話,這些人肯定不會答應。古神聖山,那種地方,簡直就是生命的禁區,沒聽說誰深入到古神聖山中,還能全身而退的。

  第二天一早,就在滕飛等人準備妥當,要出發的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海威城的江寒子爵,跪在門口請罪。

  滕飛當場愣住,心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下一行人來到府門口,看見江寒果然跪在大門口,穿著單薄的衣衫,雖然頭低得很低,但依舊能看到他臉上的紅腫,似乎是被人打的。

  滕飛一出來,那邊不遠處就奔過來一個中年貴婦,正是江寒的母親,撲通一聲跪下,跪倒在滕飛面前,哭嚎著道:“滕飛少爺,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我給您磕頭賠罪了!”

  說著就磕起頭來,腦袋磕在青石路面上,很快就磕破了,鮮血流淌出來,看上去十分狼狽,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頤指氣使。

  江寒聲音顫抖著叫道:“娘!你,你起來!”

  遠處圍了大量的人,在那邊指指點點,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平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江家母子在這裡磕頭賠罪。

  不過那些人看向滕府的眼神,卻是充滿了畏懼,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滕府……也都絕非他們能夠招惹的了。

  江寒拉住母親,抬起頭,一臉怨毒的看著滕飛,冷冷的道:“滕飛,有四皇子罩著你,我江寒認栽了,不過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找回這個場子!”

  說著,站起身來,強行拉著母親離去。那邊江寒的母親還在哭嚎著:“滕公子,您大人大量,別跟我兒子一般見識……”

  滕飛滿頭黑線,心說這唱的是哪一出?自己一句話沒說,對方就這樣磕頭賠罪,然後走人了……

  淩天宇歎息道:“這位四皇子,深不可測啊!”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18:04
第一百零六章 來自真武皇朝的敵人。


  一行人出了城,直奔北方,距離海威城三百餘裡的一座古城中,有傳送陣。

  騰飛還從未見過傳送陣的樣子,多少有些新奇,也有些興奮,不過卻很好的把這種情緒隱藏在心裡,不然的話,估計又要被淩詩詩取笑。

  新年後的南方,氣候不冷不熱,走在路上,感覺非常舒服。

  遠處峰巒疊嶂,氣勢恢宏,空氣中吹著海風,偶爾帶著一股海洋獨有的腥咸,道路兩旁樹木鬱鬱蔥蔥,偶有幾隻飛鳥從頭上掠過。

  雖然前路充滿未知和兇險,但終究是最後一種藥材,只要找到,大帥淩逍遙的夫人就會康復。所以,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淩天宇,也忍不住有些激動,對取得千年冰蓮充滿信心。

  在滕飛和那中年鬥尊的一戰當中,淩天宇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場面,但聽妹妹說過之後,淩天宇一個人在房間裡沉思了好久。

  滕飛的那股拼勁,讓淩天宇佩服,他記得父親曾說過,戰場上,以弱勝強的例子雖然不是特別多,但也絕對不少。

  勇氣,智慧,信心這些看似跟實力無關的東西,卻可以真正的左右戰局。

  以往淩天宇雖然也明白這些,但卻並不是特別通透,在經歷滕飛跟那名鬥尊一戰之後,淩天宇終於明白了。

  滕飛的實力,明顯不是那名鬥尊強者的對手,甚至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滕飛卻成為最後的勝者,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滕飛的勇氣更足。

  不過淩天宇對妹妹淩詩詩說的滕飛身上有駭人殺氣這一說法,並不是特別認同。滕飛他剛剛十四歲,從來沒有離開過滕家鎮,也沒參加過什麼戰鬥,怎麼可能有殺氣?

  不管怎麼說,淩天宇還是認為滕飛這個朋友,值得他用心去交,只不過讓他有些鬱悶的是,妹妹淩詩詩對滕飛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大對勁,這種事情他這當哥哥的,也不好去說什麼。

  淩家不像一般的傳統貴囘族,門戶之見那麼嚴重,尤其滕飛不但貢獻出一種絕品靈藥,還熱心的幫助他們尋找千年冰蓮。本身又是個前途無量的優秀人才,要真的跟妹妹能在一起,倒也不錯。

  所以,淩天宇對妹妹的異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滕飛,你渴不渴?”淩詩詩捏著一個水袋,笑眯眯的湊到滕飛身旁。

  “不渴。”滕飛面無表情的說道,剛剛他說渴,結果淩詩詩打開水袋的木塞,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後嬌笑著跑開。

  “唉,走了這麼遠的路,還以為你渴了呢,既然你不渴,那我自己喝好了。”淩詩詩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轉來轉去,一臉得意的看著滕飛。

  滕飛撇撇嘴,心中十分惡意的想著:讓你喝,就不信你不想方便,到時候別指望有人等你!

  不過滕飛也就是想想,這話他要敢說出來,天知道這位外表天真爛漫,骨子裡卻腹黑的很的少女會如何折磨他。

  事實上滕飛的手,幾乎已經好了!

  一夜之間,原本傷得很重的手背,便長出了新肉,如果把包紮的紗布取下,人們就會發現,滕飛的手背上傷勢完全恢復了,除了新肉的顏色有些不太一樣,其他的,跟沒受傷的時候完全一樣!

  這種驚人的恢復能力,很顯然是改造身體帶來的好處,滕飛不想暴露出去,所以,只能裝著傷勢未好的樣子,任由淩詩詩喂他吃飯喝水。

  別說,有這樣一個極品美女侍候,也是挺不錯的一個享受。

  昨天晚上,滕飛再次進入魂域。

  魂域中那銀色軍團和血色軍團的戰爭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已經成為百夫長的滕飛在裡面,帶著自己的手下,抄了敵人的輜重,讓敵人損失慘重,現在已經被封為掌管五百人的小都統!

  如此的晉升速度,放在現實中,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了,就算在魂域中,也有很多血色軍團的將領表示了不滿。

  不過大將軍的一句話,讓那些人都閉上了嘴巴。

  “你們誰能做到滕飛小都統那樣,老囘子也讓你們晉升,做不到,就閉嘴!”

  滕飛越是在魂域中歷練,越是感覺到這種歷練的可貴和重要性,恐怕現實中,也只有域外戰場上,才能得到這種機會了。但在那裡,若是死亡,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亡,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活過來。

  福伯和松伯走在最後,兩人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福伯冷冷的輕喝一聲:“朋友,你們跟了半天了,不累麼?出來大家聊聊吧。”

  滕飛和淩天宇淩詩詩三人頓時停下,滕飛眯著眼,看著後面七八十米的地方,空氣中一陣淡淡的扭曲,出現兩道人影。

  這兩人,都是青衣蒙面,雙目森然冰冷,看上去都不年輕,其中一人淡淡說道:“不愧是淩逍遙坐下福壽松竹四員戰將中的福將軍,這耳朵,比狗還厲害!”

  這人一張口,便倒出福伯來歷,而且尖酸之極,看起來並不懼怕福伯。

  滕飛心中暗暗想道:沒想到看起來老態龍鍾的福伯和松伯,竟然是大帥手下的四員戰將之一,竟然還是一個將軍,真是人不可貌相。

  福伯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這青衣蒙面人說道:“你認得我?你是誰?”

  “嘿,我麼,無名小卒一個,倒是福將軍你,跟松將軍兩人,跑來這敵國腹地,是來刺探軍情呢?還是想要投誠呢?不知道我若將這消息放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

  “你敢!”松伯向前踏了一步,一雙眼盯著這兩個蒙面青衣人,冷冷喝道:“你們是真武皇朝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松將軍這話問得有趣,這又不是你家,你們來得,我自然也來得。”青衣蒙面人冷笑一聲,然後一指滕飛,沉聲喝道:“你叫滕飛?讓我們找的好苦,現在終於找到你,小子,你準備受死吧!”

  說著,青衣人身形快如閃電,抬起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拍向滕飛。

  砰!

  福伯的身形同樣極快,跟這青衣人對了一掌,看起來都像是在試探,但實際上,兩人手掌相接的地方,暴起一股強大的氣浪,將滕飛等人推得連連後退,周圍樹木一陣瘋狂的搖晃,樹葉簌簌落下。

  兩人各退一步,青衣人兩眼露出森冷的光芒,沉聲喝道:“福將軍,我不想與你結仇,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靈藥,你們讓開,讓我殺了這小子,我們兄弟二人,幫你們一起尋找!”

  說著,青衣蒙面人冷笑道:“我們兩個鬥尊,加起來,總比這小孩子有價值吧?”

  這邊青衣蒙面人和福伯對話之際,淩詩詩來到滕飛身旁,有些驚訝的問道:“滕飛,你認識他們嗎?”

  滕飛遙遙頭,說道:“他們若是真武皇朝來的,那極有可能是清平府八大家族或者是范張栗三家貴囘族找來的人,不過我很奇怪,憑藉他們,怎麼可能找到這樣的高手來殺我?”

  滕飛的疑惑,很快便被解開。

  福伯自然不肯答應這種荒謬的請求,滕飛對淩家有大恩,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福伯和松伯兩人都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沒事還經常指點一二,怎麼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就把滕飛給送出去。

  當下沉聲拒絕:“這不可能,你們兩個的實力不弱,但想從我們手中占到便宜,也是絕不可能!”

  青衣蒙面人目光閃爍,跟同伴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冷冷的看著滕飛說道:“小子,算你幸囘運,不過我們不會放棄的,如果你識相,把那女人留給你的秘笈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滕飛心中一動,他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來了,果然不僅僅是因為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貴囘族的面子。

  他們是看上了陸紫菱修煉的功法了!

  也是,陸紫菱看上去年紀輕輕,當天卻幾乎將八大家族的精英高手斬盡殺絕,就連范張栗三家貴囘族的三百鐵甲重弩軍都死在她的手上,一身實力可想而知,若不是傷勢未愈,恐怕陸紫菱都不會身死。

  想到這,滕飛感覺到心一陣刺痛,咬牙說道:“你們做夢,別說我沒有什麼秘笈,就算有,也不會給你們!”

  “好,小子,你有種,千萬別被我們遇到你落單!”青衣蒙面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滕飛,知道今天想從福將軍和松將軍兩人手中占到便宜是不可能的,也沒有久留,腳尖點地,飛快的消失在空氣當中。

  淩詩詩這時候才說道:“福伯,松伯,為什麼不留住他們?萬一他們以後再找滕飛的麻煩……”

  淩天宇則說道:“他們會不會將我們的消息走漏出去?”

  福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兩人的確就是沖著滕飛來的,他們不會把我們的消息走漏出去,看得出,這兩人絕非一般人,只是我卻想不出,他們是什麼來頭。”

  松伯在一旁緩緩說道:“滕飛,你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這兩個人的實力,不比我跟老福差多少,絕對稱得上是當世強者!”

  滕飛心中已是恨極,想不到師父已經不在了,這些人竟然還不想放過,這樣也好,你們讓我,又多了幾分滅掉你們的理由,八大家族,范家,張家,栗家,你們都給我好好等著!

  淩詩詩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充滿擔憂,忽然說道:“滕飛,這次若是成功找尋到千年冰蓮,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有福伯和松伯在,他們奈何不得你,等回到真武皇朝,我請父親派人幫你滅了那些家族,看他們以後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滕飛心中感動,笑了笑卻沒有答應,淩天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妹妹,心中暗道:這丫頭,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小子了吧?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18:07
第一百零七章 紅楓古城


“走吧,我們先采到千年冰蓮再說。”福伯淡淡說道,他們停留在西陲的時間的確有些長了,萬一讓玄武皇朝這邊知道他們的存在,也真是一樁麻煩事兒。

  經過這一場風波,讓一行人的心頭都有些沉重,尤其是滕飛,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找來這裡。

  很顯然,這兩個人不可能從黃金之路過來,那麼,他們也只能像淩氏兄妹一樣,從帝國的北方那個大峽谷穿越過來。就為了得到陸紫菱的功法,以及殺了自己,居然下了這麼大的力氣,這不得不讓滕飛對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貴族的真正底蘊刮目相看。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這兩個青衣蒙面強者是他們找來的,但除了他們,又有誰會對滕飛這樣一個少年如此上心呢?

  那些家族,憎恨滕飛的程度,恐怕不會比憎恨陸紫菱小多少,陸紫菱已經不在了,那麼,還活在世上的滕飛,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滕飛一日不死,恐怕那些人也是坐臥不安吧?

  第二天下午,他們這一行人才來到那座古城,說是古城,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鎮,城牆已經十分殘破了,上面斑駁的鏽跡無聲的訴說著它們充滿滄桑的歲月。

  眾人到這裡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傍晚無風,陣陣炊煙筆直的升向高空,雞鳴狗吠,滄桑的古城透著無盡祥和的氣息。

  “這裡,真美啊!”淩詩詩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發出讚歎:“這座古城看上去至少也有幾千年了,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是夜晚,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舒服,生活在這裡的人,一定會很快樂!”

  滕飛撇撇嘴,心中暗道:也只有大小姐你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種酸了吧嘰的話,這地方有歷史底蘊不假,但一看就很貧苦,不信你抓一個本地人問問,給他一百兩金子讓他搬去海威城,恐怕立即就會帶著家小走人。

  福伯和松伯兩人眼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相視一笑,也沒有人去打斷小姐的興致。

  倒是淩天宇,有些不解風情的皺著再頭說道:“你在水仙鬥武學院,就學到這些東西了?這裡面的人窮困潦倒,怎麼會有幸福感?讓你住在這裡一個月,你就會發瘋了!”

  “哼,你們都沒有情趣!”淩詩詩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滕飛一臉無辜,心道:關我什麼事兒?

  一行人走進這座殘破的古城,頓時感受到這裡淳樸的民風,家家戶戶幾乎都敞著門,一群頑童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嫣戲打鬧,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憨厚和淳樸,跟三百裡外的海威城,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幾個衣著光鮮的人走進城中,所經之處,頓時引起一陣圍觀。

  不過這計圍觀並不討厭,人們只是遠遠的看著,眼神中充滿敬畏。在這些人的認知中,穿著這種衣服的,肯定都是些大人物。

  不過被人注視圍觀,淩詩詩也覺得有些彆扭,卻不願承認這裡的人過得不幸福,輕聲咕噥道:“其實他們這樣,也挺好的……”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夥騎士從遠處疾馳而至。

  街道兩旁的人紛紛發出驚呼,四處逃散。

  “不好了,城主的兒子出來了,大家快跑哇!”

  “天呐,暴龍,暴龍又出來禍害人了,大家快把各家的女娃都藏起來,不能讓這個混蛋糟蹋了!”

  “快跑,暴龍吃人不眨眼睛……”

  一瞬間,整個古城安靜祥和的氣氛完全被打破,古老的街道上一陣雞飛狗跳,那些在大街上悠用散步的人們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有人路過滕飛等人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好心的提醒一句:“外鄉人,快跑吧,城主的兒子暴龍出來了,他每個月都會出來一次,聽說這傢伙吃人不眨眼,看見漂亮姑娘就要搶回去……”,這人一邊說一邊跑,聲音遠遠的消失在小巷當中。

  淩詩詩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一雙漂亮的眸子充滿無辜,沖著哥哥和滕飛攤攤手,無奈的道:“好吧,當我沒說過那些話。”

  “籲!”隨著一聲輕喝,一匹已經到了滕飛幾人近前的大黑馬頓時揚起兩隻前踢,穩穩的停在那裡。

  這匹馬生得極為神駿,身體十分雄健,四隻蹄子很大,渾身的毛髮油光錚亮,漆黑如墨,沒有一點雜色,一看就是那種真正的寶馬良駒。

  大黑馬發出一陣長嘶,打了一個鼻響,然後極為高傲的站在那裡,馬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身材健碩,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絡腮胡,四方臉,兩道劍眉下,一雙眼十分有神,落在滕飛幾人身上,然後看見淩詩詩,眼睛一亮,揚著下巴,淡淡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淩天宇打量了一眼這青年,心中暗贊了一聲,好一個威猛的漢子,這種人,會是那種欺淩鄉里的惡少?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然的話,那些人幹嘛怕成這樣?

  心中想著,淩天宇說道:“我們只走路過這裡,要借用一下這裡的傳送陣。

  “傳送陣?”青年眉梢微微一挑,咧嘴笑道:“使用傳送陣,可是要交錢的。”

  一旁的淩詩詩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冷冷的道:“憑什麼呀?整個大陸上留下無數上古傳送陣,這些東西,都是祖先留給後人的財富,誰都可以使用,憑什麼到你這裡,就要交錢?”

  “嘿嘿,別的地方我不管,不過,這紅楓古城的傳送陣,誰想使用,就得交錢,就算皇帝老兒來了,也不例外!”黑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看上去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恐懼。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是城主的兒子,還是土匪強盜,皇帝真來了,你怕是第一個跪在地上迎接!”淩詩詩冷笑著說道。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做過強盜?還有,我跟你說啊,你們的消息太落後了,這紅楓古城,現在是我暴龍的……私人領地!那個,看你也像有點學問的樣子,私人領地你懂吧?就是這座城,是我的!這裡的子民,也都是我的!”

  黑衣青年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金光閃爍的牌芋,一帶胯下黑馬,沖著幾人舉起來,大聲說道:“看見沒,這是皇帝老兒親自賜封給我的金牌,他已將這座古城,賜封給我,成為我的封地!你說,你們想用這裡的傳送陣,我該不該收錢呢?”

  淩天宇攔住還想說什麼的妹妹,說道:“原來你是這裡的城主,那我們要用一次這裡的傳送陣,不知道你要收多少錢呢?”

  “多少錢……”黑衣青年用手摸著下巴上的絡腮鬍子,沉思起來,半晌,才晃了晃腦袋,說道:“本來呢,我想收你們一干兩黃金,意思意思就算了,不過現在麼,我突然有點不開心了,我不想給你們用了,你們……還是去別地兒不花錢的傳送陣好了,那個,我……愛莫能助了!”

  “你,你太過分了!這周圍方圓五百里之內,沒有第二座傳送陣,你讓我們去拿找另一座傳送陣?”淩詩詩柳眉倒豎,十分惱怒,覺得這青年純粹是在找毛病。

  ……呦呵,小姑娘,你別生氣啊,你看,我不讓你用我家的東西,這不太正常了嗎?方圓五百里之內沒有,可七百裡外有啊,你們去那不就完了?”黑衣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淩詩詩,一臉認真的說道:“如果,你要成為我的女人,那麼,你就是這座城池位最高的女人,到那時,這座城你說了算,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哈哈哈!”青年身後那些騎在馬上的漢子頓時安出一陣哄笑。

  “你找死!”淩詩詩怒極,抽出寶劍,就要衝上去跟這青年拼命。

  滕飛一把拉住淩詩詩,沉聲道:“別輕舉妄動,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身上的殺氣,是經過無數次戰鬥積累出來的。”

  膝飛說話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這黑衣青年聽見,黑衣青年眯著眼睛,打量著滕飛,有些驚訝的道:“嘖,你這小傢伙,倒是有幾分見識,竟然能看出我經歷過無數次戰鬥,還真是讓人吃驚。”

  膝飛淡淡說道:“你這樣的,我在戰場上,殺過無數個,你的殺氣嚇得住別人,可嚇不住我。“

  滕飛身旁的淩詩詩和淩天宇,甚至身後的福伯和松伯,四人嘴角同時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兩個老頭子強忍著笑,把頭低下,心說沒發現,滕飛還有如此頑皮可愛的一面,你小子什麼時候上過戰場了?

  不過福伯和松伯還是為膜飛敏銳的觀察力感到吃驚,愈發的覺得滕飛若走進入軍中,肯定前途無量,不僅僅能做一個將才,甚至有希望成為大帥淩逍遙那樣的帥才!

  淩詩詩則是很不給面子的噗嗤一聲輕笑,如同百合綻放,美豔無比。

  黑衣青年看得有些發呆,讚歎道:“好美的姑娘!”

  身後那群漢子鼓噪道:“大哥,美就搶回去,當壓寨夫人好了!小娘們只要上過一次,以後心就是你的啦!”
dylanthin 發表於 2012-2-13 09:07
第一百零八章 暴龍

  “你們這群混蛋,都他媽給老子閉嘴!”黑衣青年回過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那群看上去野性十足的漢子頓時閉上嘴巴,模樣倒是好笑的很。

  黑衣青年罵了一句,然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域外戰場那見鬼的地方,這裡是……是文明人的世界!媽的,以後你們誰再敢這麼沒禮貌,老子就把他的鳥切下來喂狗!都聽見了嗎?”

  “是,大哥,都……都聽見了。”一群漢子齜牙咧嘴的,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這才乖。”黑衣青年這才滿意的轉過身,一臉得意的看著凌詩詩:“小美人,你看見了吧,這裡,我就是老大,我看上你了,做我的夫人如何?”

  說著,黑衣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齜牙笑道:“別看我樣子凶點,但我其實很溫柔的!”

  噗嗤……

  黑衣青年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就連黑衣青年胯下這批神駿的黑馬,都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響。

  黑衣青年翻了個白眼,照著馬頭拍了一巴掌:“小黑,你給我老實點!”然後扭過頭罵道:“媽的,笑個屁,都閉嘴,不然……”黑衣青年罵了一句,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太粗俗了,撓了撓頭,衝著凌詩詩齜牙笑道:“那啥,習慣了,我可是帝國皇帝親自冊封的世襲伯爵身份,對,我現在是貴族,伯爵,厲害吧?我還沒有婚配,跟了我,保證你吃香喝辣!”

  “呸,伯爵算什麼。”凌詩詩冷笑道:“你說你沒婚配,那怎麼大街上的人們都說你欺男霸女,見到你就跑呢?”

  其實這會,凌詩詩等人都已經看出來,眼前這傢伙,並不是那種想像中的紈褲子弟,充其量就是一個渾人而已,凌詩詩魔女本性暴露出來,就想逗弄逗弄對方。

  “放屁……”黑衣青年罵了一句,然後悻悻的道:“不就是老子帶著一群兄弟,在戰場上拚命,好容易活下來,兄弟們想娶個婆娘,這有錯嗎?結果那群不開眼的東西,都不肯把女兒嫁給老子的兄弟,這不,老子就動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不過,你可以跟我回去看看,那些娘們現在哪個不是幸福的要死,趕都趕不走她們!”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大哥,兄弟們都有了婆娘,就差你了,我看這個小姑娘不錯,咱搶回去給你當老婆吧!”

  “是啊,搶回去給大哥做老婆!”

  “對,搶回去,看這小姑娘水嫩水嫩的,讓她給大哥生娃,肯定也俊極了!”

  “哈哈哈哈!”

  一群漢子頓時發出哄笑聲。

  凌詩詩從小在軍營里長大,對這種話並不放在心上,但女孩家臉嫩,還是覺得有些難堪,皺著眉頭喝道:“都給我閉嘴!”

  “呦,嫂子讓我們閉嘴,我們趕緊閉上嘴巴,不然的話,以後就有的苦吃嘍!”一個漢子怪叫道。

  “李老四,就你怪話多,回去告訴你婆娘,讓你上不得床!”

  “放屁,老子要是不上床,她就傻了,還不得過來求老子?”

  “你就吹吧!”

  一群人亂鬨哄的調侃說笑著,就連福伯和松伯,眼中也露出幾分笑意,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彷彿又回到當年在軍營中的生活。

  軍漢粗鄙,但大多真誠,他們不會拐彎抹角,永遠喜歡直來直去,別看嘴巴說得歡,若是真有了婆娘,一個個都疼老婆疼得要死,跟那些傳統貴族比起來,簡直可愛無數倍。

  黑衣青年一伸手,止住身後這群人的聲音,目光灼灼的看著凌詩詩道:“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凌詩詩儘管瞭解這些人的習性,但卻不代表她不會生氣,把臉一板,說道:“你休想!”

  黑衣青年也不惱,目光落到一旁的凌天宇和滕飛身上,又眯著眼看了一眼福伯和松伯,心中暗暗驚訝:這幾個年輕人什麼來頭,那兩個糟老頭,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想著,黑衣青年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跟那個是兄妹,你們長得很像。”說著,用手一指凌天宇,然後又道:“那這個,就是你的心上人嘍?你看他那身材,乾巴巴的,沒有二兩肉,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他抽飛了,你看那手上包紮的紗布,居然還能打出兩個蝴蝶結,簡直就是個娘娘腔啊!跟著這種只會說大話小白臉有什麼好的?妹子,是不是我把他打倒,你就喜歡上我了?”

  凌詩詩先是一愣,隨即看了一眼滕飛手上的蝴蝶結,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抬頭說道:“行啊,你可以試試把他打倒看看哦。”

  別人不清楚,凌詩詩對滕飛簡直是太有信心了,鬥尊啊!鬥尊都被滕飛硬生生的用拳頭給砸跑了,眼前這青年,雖然看上去十分彪悍,但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名鬥尊吧?再說,就算他是鬥尊,自己身邊不還有福伯和松伯呢麼?玩夠了,他們隨時可以走人。

  所以,凌詩詩心中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滕飛則是滿頭黑線,一臉無語,心說我招誰惹誰了?有我什麼事兒啊?我手上打蝴蝶結關你屁事啊!

  凌天宇沒有看到滕飛上次的戰鬥,一直頗為遺憾,他也想見識一下滕飛的真正實力,所以任憑妹妹胡鬧,並沒有加以阻止。

  福伯和松伯兩人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公子小姐的安全,滕飛只要沒有危險,他們也不會做聲。

  滕飛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凌詩詩,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仰頭看著大黑馬上的黑衣青年,淡淡的道:“敢跟我打個賭嗎?”

  “嘿,小子,你想跟我打賭?”黑衣青年笑眯眯的看著滕飛,然後說道:“剛剛我可是聽見你說,我這樣的,你殺過無數,那麼,我現在,就想親眼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說吧,你想跟我賭什麼?”

  滕飛笑了笑,十分隨意的說道:“賭注很簡單,我贏了的話,你,跟我走,做我的僕人。”

  黑衣青年微微一怔,隨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小傢伙,這是老子十年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還能吹得更大一點嗎?”

  “怎麼,你不敢?”滕飛平靜的看著黑衣青年,淡淡的道。

  “哼,老子不敢?老子不敢的話,就不可能活著從域外戰場回來,小傢伙,我承認,我有點生氣了,你,居然想要我做你的僕人,很好,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命!”

  黑衣青年說著,從大黑馬上跳下來,拍了拍馬脖子,大黑馬逕自往一旁走去,黑衣青年看著滕飛,冷冷的道:“你輸了,我也不要你做我僕人,老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小白臉,你若輸了,就跪在地上,學三聲狗叫,然後說,暴龍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小看您了!”

  滕飛淡淡一笑,說道:“我不會輸!”

  “嘴硬沒用,拳頭硬才有用!”黑衣青年冷笑著看了一眼滕飛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一股淡淡的殺氣,緩緩透出體外。

  其他人向後退去,把中間場地給兩人留出來,看著這股殺氣,福伯和松伯兩人臉上露出幾分震驚,都在心中暗道:滕飛恐怕很難打贏這個青年!

  能勝過那名鬥尊,是因為那個鬥尊輕敵而且沒有太多實戰經驗,似乎也沒殺過人,身上只有強者的氣勢而沒有殺氣,受到一點挫折之後便喪失了信心,敗得理所應當。

  而這黑衣青年則完全不同,先不說他的境界如何,就看他這一身恐怖的殺氣,近乎凝實,每一縷殺氣,都是用別人的鮮血凝結而成,這種人,天生就是戰士,一旦進入狀態,那是相當危險。已經不能用境界來看待他的真正實力了。

  黑衣青年身上這股殺氣,漸漸的,形成一道類似護體罡氣的東西,覆蓋在他的身體上,忽然間,一股雄渾的鬥氣,沖這青年的身上爆發出來。

  “給我躺下!”

  隨著黑衣青年暴龍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喝,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煙,拳頭帶起一陣厲風,狠狠轟向滕飛的胸膛。

  黑虎掏心!

  這就是最簡單的那種拳法,隨便一個軍漢或是普通武者,都會使用的,可到了這黑衣青年身上,卻變得無比威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向滕飛。

  嘭!

  滕飛不躲不閃,掄起右臂,狠狠一拳,轟在黑衣青年的那鉢盂大的拳頭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空氣中傳來一聲脆裂的音爆。

  啪!

  同時,滕飛的身上也猛然間爆發出一股衝天的殺氣,這一股殺氣,讓所有人的臉上,都駭然變色。

  尤其是黑衣青年的那群屬下,在這一瞬間,他們彷彿回到了域外戰場上廝殺的日子,耳畔又傳來那淒厲的慘叫聲,恐怖的廝殺聲,刀光劍影,似乎又出現在他們眼前!

  凌詩詩的心中,也是無比的震驚,上一次她就在滕飛身上感受到過濃濃的殺氣,可今天從滕飛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卻遠勝過那天的!

  福伯和松伯也都一臉凝重的看著滕飛,充滿震撼,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將都無比的費解,從沒上過戰場的滕飛,究竟是怎麼凝聚如此強大的殺氣的?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3 20:37
第一百零九章 信譽


已經充滿了震驚,他無法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爆發出的殺氣,竟然讓他仿佛再次回到域外戰場上,那次險死還牛的場面。

  曾經有過那麼幾次,暴龍遭遇了無比強大的敵人,對方看上去,就跟普通的人類戰士一樣,還穿著玄武皇朝的服裝,到了他們近前,卻突然暴起,瞬間奪走十幾條認命。

  要不是暴龍運氣好,有很多兄弟豁出去不要命,前赴後繼,硬生生把那域外天魔拖住,暴龍早就已經死了。

  那個域外天魔的身上,就有這種恐怖的殺氣,也不知殺了多少個人類戰士,才能達到那種程度。

  暴龍一度認為,人類的戰士,不可能擁有那種恐怖的殺氣,就算域外戰場上那些絕世強者身上,他也沒感受到過。

  可今天,在一個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的十幾歲少年身上,他竟然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殺氣。

  如果說,他身上的殺氣,是一條奔流咆哮的大江,那滕飛身上的殺氣,就是數百米高的洶湧海嘯!

  完全將他的殺氣給掩蓋住,給吞噬掉,暴龍無法想像,要怎樣的環境,才能讓人積累出如此恐怖的氣勢。

  周圍的人已經一退再退,那批神駿的大黑馬,竟然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長嘶之後,雙膝跪倒在地,渾身打著哆嗦。

  砰砰砰砰!

  兩人在電光石火間對轟了上百拳!

  而氣勢完全被壓住的黑衣青年則是連連後退,臉上的驚駭之色,越來越濃。

  到最後,滕飛掄起拳頭,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拳頭上,那隨風飄舞的小蝴蝶結,像是無聲的嘲笑,徹底擊碎了暴龍的心防。

  砰!

  一拳狠狠轟在暴龍的胸膛之上,將暴龍打出十幾米遠,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暴龍的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嘴角劇烈的抽搐著,良久,才一臉頹然的道:“我敗了!”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渾身已經濕透,他已經透支了全部的力量,此刻身體空空如也,變得極度虛弱。

  這黑衣青年雖然沒有達到鬥尊的境界,但一身實力,已有頂級大鬥師的境界,就算對上滕飛那天嚇退的鬥尊,黑衣青年也絕不會落敗!

  若是在戰場中遇到,死的,絕對是那名鬥尊!

  如果不是青龍老祖那魔鬼般的訓練,沒有在魂域中歷經無數次死亡,沒有渾不畏死的殺敵,在屍山血河中戰鬥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擁有那駭人心神的殺氣,更不可能是這黑衣青年的對手。

  至於其他人,其他人這會都已經傻了,淩天宇目瞪口呆的看著滕飛,那眼神,仿佛看著一隻怪物。

  剛剛的戰鬥中,他拼命的想從滕飛的身上找尋到一絲鬥氣的痕跡,卻完全沒有!

  也就是說,滕飛完全憑藉著肉身的強橫,將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頂級大鬥師給打敗了!

  這,這他媽還是人嗎?

  從小接受貴族禮儀教育的淩天宇甚至有種罵人的衝動,跟這小子相比,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大鬥師境界,算個屁啊!

  老天,你怎麼會讓這種恐怖的怪物出現在這世上?幸辦…幸好他不是玄武皇朝的人。

  福伯和松伯看著滕飛的眼神,從之前的欣賞,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溺愛!

  沒錯,就是溺愛,他們恨不能眼前這小子就是他們的親孔子,然後立馬把他保送去軍部,這種人天生就應該是個軍人啊!

  就算淩天宇和淩詩詩,也沒能讓這兩位老人如此動心。

  黑衣青年的那群手下,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老半天,才有人發出一聲怒吼:“媽的,這小子打傷了老大,弄死他!”

  “弄……”

  “滾,給老子閉嘴!”黑衣青年直接打斷了那群人的呱噪,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咬牙說道:“認賭服輸,老子輸得不冤,而且,要不是他留手,老子現在已經變成屍體了!”

  黑衣青年這話一出,再次讓人們感到震撼,不由得看向被淩詩詩扶著的滕飛,看他似乎很虛弱的樣子,靠在那個原本應該是他們嫂芋的小美女身上,這群漢子心頭升起一陣鄙夷:媽的,小子,你還敢更無恥一點嗎?你打贏了我們老大,你打贏了在域外戰場上都小有名氣的暴龍老大,你可以不可以表現得英勇一些,讓我們的心裡也能好受點?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之前一戰,今天一戰,讓他感覺自己無論是丹田中的真元,還是體內的鬥氣,都比過去增長了很多,這讓滕飛十分欣慰,雖然衝開第七處鬥脈暫時沒希望,不過這種積累,也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掙開淩詩詩的攙扶,滕飛緩緩走到黑衣青年的身旁,輕聲說道:“ 你怎麼看?”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但無論是黑衣青年暴龍,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明白滕飛的意思,這是要賭注來了。

  黑衣青年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沖著滕飛怒吼道:“‘媽的,你沒看見我們老大受傷了嗎?小子,你有沒有人性?”

  暴龍微微抬起頭,卻沒有罵人,緩緩的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這位公子,就是你們老大的老大了,以後你們,要像尊敬我……不,要比尊敬我還尊敬的……尊敬他!”

  “‘大哥!”那群漢子頓時憤怒起來,雖然這小子打敗了老大,不過那又怎麼樣?老大是誰?老大是從域外戰場上下來的功臣!

  別看老大是玄武皇朝的人,就算到了真武皇朝,那也是響噹噹,受人尊敬的伯爵貴族!

  “‘你們不希望老大我,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吧?”黑衣青年說著,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狂熱,朝著滕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說道:“主人在上,暴龍見過主人!”

  滕飛扯了扯嘴角,儘管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收了這個看起來比較混蛋的傢伙,但這樣一個上過域外戰場的功臣,跪在自己面前,還是讓滕飛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伸出手,要拉黑衣青年起來。

  黑衣青年用膝蓋向後退了幾步,沉聲說道:“‘暴龍之前多有得罪,還望主人不要跟暴龍一般見識,從今後,暴龍就是主人的僕人,但暴龍也有一個要求。”

  “‘你說。”滕飛正色說道。

  “‘我的這群兄弟,希望主人也能一同收留!”暴龍回頭看了一眼那二十幾個漢子,說道:“‘他們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說實話,我對皇帝很不滿,把我老子當城主的這座破城,封給我做封地,這裡窮的要死,我看主人不像是個普通人,我只希望,能讓這些兄弟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要不是我們都很窮,他們怎麼會討不上婆娘,還要去搶?”

  淩天宇在一旁嫉妒得眼睛都快要綠了,心說這好事怎麼就不能落到我的頭上?這群漢子,雖然沒見他們出手,但是能從域外戰場上下來的,又有哪個會是弱者?而且他們身上肯定都有爵位,寧可跟著這黑衣青年在這裡受窮,也不散去,不正說明這群人是有情有義的真漢子嗎?

  這樣的人,一萬個,不,十萬百萬個也不嫌多啊!

  不過想到暴龍那雙鐵拳,淩天宇縮了縮脖子,心說這種人,不把他徹底折服,他也不可能歸心與你。

  滕飛心中大喜,他現在最缺的不是錢,是人手!

  海威城那裡,如果不是實力太弱,怎麼可能被人接連暗殺幾十個侍衛,要是早有這群漢子坐鎮,紅日會算個屁啊!

  “‘我答應你,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們過上最好的生活!”滕飛把黑衣青年扶起來,連連說道。

  這時候,黑衣青年暴龍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主人得教我如何擁有那種殺氣!”

  “‘這個……”滕飛著實有些為難,心說青龍老祖的魂域,也不知能不能帶著別人進去,而且,這也算是他最大的秘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拒絕了他,那豈不是傷了他的心?

  這時候,青老老祖的聲音從滕飛腦中響起:“‘小子,答應他,這小子是個好苗子,晚上讓他跟你睡一間屋子,老祖我把他也帶入魂域!”

  暴龍還以為滕飛不願意,神色有些黯然,心說自己的要求也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剛想說點什麼,卻見滕飛點頭說道。

  “‘行,我可以將這種方法傳授給你。”

  暴龍頓時大喜,沖著滕飛連連施禮。

  “‘我也要學!”淩詩詩在一旁躍躍欲試。

  “‘你?女孩子家,還是學刺繡女紅好了。”滕飛翻了個白眼,心說我要敢讓你跟我睡一間屋子,淩天宇肯定活劈了我!

  暴龍嘿嘿笑道:“‘是啊是啊…………”

  “‘滾!”淩詩詩沒好氣的狠狠白了暴龍一眼,扭頭轉向一旁。

  隨後,滕飛安排一番,修書一封,讓這群漢子,去海威城找陳方他們,相信正為家族防禦薄弱發愁的陳方等人,一定會很開,心。

  尤其是滕飛很想知道,當海威城那群人,知道舟己招攬了一群功勳貴族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想必一定很精彩!

  一群人再次上路,紅楓古城,被暴龍交給了他的一個兄弟,他老子已經過世,那個兄弟雖然沒有大才,不過從小耳熏目染,比暴龍這種混球更適合當一個城主。

  就這樣,傳送陣開啟,光芒閃過,滕飛,淩詩詩,淩天宇,暴龍,福伯和松伯六人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中。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15 12:29
第一百一十章 雪中修煉

  一股宏大浩瀚的力量,瞬間將滕飛包裹住,滕飛悚然一驚,卻想起凌詩詩之前的提醒:傳送陣內,千萬不要試圖運功抵抗,越是抵抗就會越難受,若是拚命運功抵抗……甚至會被這股力量撕成碎片!

  滕飛想著,精神也就放鬆了下來,隨著他的放鬆,明顯感覺到好受了很多,眼前一片七色幻光,光芒流轉,不斷刷過來,根本看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滕飛心裡不由得對建立這傳送陣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底是怎樣的智慧和實力,才能建造出這如同神蹟的傳送陣?上古嗎?那究竟是個怎樣的年代?

  身處其中,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滕飛一開始還有點時間的概念,時間一長,這種概念自然也就消失了,被這如夢似幻的七色光芒弄得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顯出一片光明,滕飛還沒有睜開雙眼,渾身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吹在身上,這種寒冷的感覺,滕飛只在書上看過,卻從未體驗過。

  “歡迎來到寒冷的北風,現在是冬季。”凌詩詩的身上已經換上一身寶藍色的狐裘,狐裘及膝,將她窈窕嬝娜的身材包裹起來,頭上帶著一頂毛茸茸的皮帽子,因為寒冷,臉蛋有些微紅,跟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看上去十分可愛。

  那邊福伯和松伯以及凌天宇,也都已經換上冬季的衣服,就連暴龍,也一聲不響的從包裹裡取出一件熊皮大衣,披在身上。

  滕飛嘴角抽了抽,寒風吹來,縮了縮脖子,說道:“你們之前可沒告訴過我,這裡會這麼冷。”

  “呵呵,滕飛,都給你準備好了。”凌天宇說著,扔過一件裘皮,滕飛接過來,穿在身上,這時候,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才減輕了許多。

  滕飛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四周,入眼處,平原上白茫茫,到處都是積雪,一片荒涼的氣息,方圓幾十里內,看不到半點人煙。

  眾人身後,是一座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傳送陣,巨大的六芒星圖案上面,流動著一股神秘浩然的能量,滕飛之前在紅楓古城的時候,並沒有好好看一看傳送陣的模樣,此刻看去,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曾經建造這傳送陣的古人來。

  滕飛看著福伯問道:“福伯,這荒郊野嶺的,您怎麼知道這裡有一座傳送陣?”

  福伯微微一笑:“年輕的時候,曾來過這邊刺探軍情,當時就發現了這裡有一座傳送陣,於是就給記下來,沒想到,多年以後,還真有用上的時候。”

  暴龍走到這座傳送陣旁,嘖嘖稱讚道:“紅楓古城裡那座傳送陣,我使用過很多次,都是按照我爹教給我的辦法,可我始終不明白,這傳送陣的原理,究竟是什麼。”

  松伯在一旁說道:“我們自然無法明白,傳送陣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如同神蹟一般,彷彿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間的力量,無數年過去,滄海桑田,但這傳送陣卻從未發生過變化,只要輸入另一個傳送陣的坐標,就可以使用。也曾有很多人用一生的時間去研究它,但到死,也都沒有研究出來過。”

  福伯輕嘆道:“也許,這就是神留下來的財富吧?”

  就連一向頑皮的凌詩詩,也比較認同這個觀點,對傳送陣充滿敬畏之情,輕聲說道:“這裡,在無數年前,可能還是一座繁華的大城,但現在,除了這座傳送陣,其他的,全都塵歸塵土歸土,變成過眼煙雲。”

  “好了,咱們走吧,正事要緊。”凌天宇沉聲說道。

  眾人點頭,身影漸漸遠去,天地間,唯有這座傳送陣,孤寂蒼涼的矗立在這片冰雪平原上。

  這裡,距離古神聖山還有一千餘里的路途,一百餘里外,有一個小鎮,可以在那裡暫作休息,補充一下給養。之後的九百餘里路途,越是接近古神聖山,越是少有人出現。

  當眾人到達那個小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小鎮上十分安靜,街道上也很少會有人出現。

  遠遠的看見一家門口亮著燈籠的客棧,眾人朝那邊走去,這時候,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鵝毛般的雪花越來越多,滕飛還是第一次看到下雪的場景,不由得有些新奇。

  福伯和松伯皺著眉頭,松伯咕噥了一句:“這鬼天氣,希望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

  “別說下雪,就算下刀子,也不能改變原來的計劃。”一直顯得有些沉悶的凌天宇,一臉堅定的說道。

  暴龍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凌天宇,到現在,他只知道這對兄妹來自東方的真武皇朝,為了救母,要上古神聖山尋找千年冰蓮。原本他對沉悶的凌天宇還有些看不上,覺得他年紀輕輕的,卻非要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暴龍最不喜歡的就是裝逼的,因為他自己就很喜歡裝逼……

  不過凌天宇的這句話,讓暴龍對他有了很大改觀,孝順的人,總是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眾人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在客棧休整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踏著半尺深的雪,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古神聖山的方向而去。

  天空已經晴朗起來,天色湛藍如洗,太陽似乎離得很遙遠,因為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溫度,反而在被風吹起時,更覺寒冷。

  眾人趕路的速度很慢,對此,福伯和松伯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如果是去別的地方,還可以從那小鎮上僱傭兩個雪橇,可去古神聖山……那還是省了那份心吧,絶不會有人去那裡。

  青龍老祖的聲音在滕飛的腦海中響起:“笨蛋,這麼好的修煉機會,你竟然不懂得利用,還要老祖我出來指點你?”

  “修煉機會?哪有修煉機會?”滕飛眯著眼,看著眼前連成一片的銀白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銀裝素裹當中,看著好看,路卻難行,他真的沒看到哪有修煉的機會。

  “愚蠢,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你這個蠢貨,你當八部天龍訣是什麼?你當迦樓羅心經只是讓你速度提高嗎?現在,你就給我全力運行迦樓羅心經,什麼時候踩在這雪上,一點腳印都沒有,什麼時候才算你的迦樓羅心經勉強入門!”青龍老祖不留情面的罵道。

  滕飛早習慣了青龍老祖的臭脾氣,所以那些罵聲自動被他過濾掉,倒是後面的話,讓他心驚:踩在雪上不留痕跡?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他還是運行起迦樓羅心經來,鬥氣轉,真元動,天道五十斗脈大法直接運行。頓時感覺渾身一輕,滕飛踩在雪上的腳印,頓時淺了許多。

  咦?有用啊!

  滕飛頓時大喜,像是發現了新鮮玩具的孩子般,開始全力運轉起迦樓羅心經來,不過隨即,他就吃到了苦頭。

  因為眾人的速度都不快,他自然不能夠高速掠出,想要把速度維持在跟眾人一樣,還要將身子提起來,這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事實上,無論是福伯松伯,還是凌氏兄妹,甚至是暴龍,在短時間內,都可以做到高速前進,可這種方法,太過消耗鬥氣,根本不能持久。再說越是接近古神聖山,越是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一頭強大的魔獸,所以眾人才都選擇緩慢前行,保持體力。

  這樣一來,滕飛頓時感覺到很痛苦,他明明可以用最小的消耗,達到最快的速度,卻不得不跟隨著眾人的節奏,緩慢前行。

  體內的真元和鬥氣,都在以一個驚人的數字消耗著,滕飛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在堅持著。青龍老祖雖然有些不靠譜,脾氣也很暴躁,但在修煉這方面,卻一直是很認真的,從來不曾欺騙過滕飛。

  “笨蛋,控制你的氣息,不要深一腳淺一腳的!”

  “你太愚蠢了,在運行迦樓羅心經的同時,你必須要兼顧你的真元和鬥氣!”

  “蠢貨,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呢?你的存在簡直是給人類史抹黑!你還敢更笨一點嗎?剛剛那一腳,你就沒控制好力度,深了半指……”

  “嗯,現在多少像點樣子了,但在我的面前,你依舊是個笨蛋……”

  一路上,滕飛的腦中不斷響起青龍老祖的指責,他卻一聲不吭,拚命協調著體內的真元和鬥氣,同時不間斷的運行迦樓羅心經。

  漸漸的,滕飛彷彿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如同空靈境界,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腳下的情況,身邊眾人的各種反應,不需要看,卻一一出現在滕飛的腦海當中。

  同時,他的腳印,也越來越均勻,越來越平整!體內那瘋狂消耗的真元與鬥氣,卻在逐步的減少。

  一開始,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滕飛的腳下,腳印越來越淺,直到走出去幾十里後,眾人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暴龍突然發現滕飛似乎有些不對勁,大汗淋漓,還微微的有些喘,看起來竟像是趕了數百里的路!

  這讓暴龍十分不解,如果沒跟滕飛交過手,他甚至會鄙視這個小屁孩,簡直狗屁不是,走了幾十里路就累成這個樣子。

  可他卻非常清楚滕飛的強大,於是,暴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滕飛的腳下,這一看不打緊,當即就愣在那裡,嘴裡往外呼著熱氣,忍不住問道:“主人,你,你居然在修煉?”

  暴龍的話一說出來,其他人也都望向滕飛,福伯和松伯看著滕飛的腳下,眼睛驟然一眯,目光閃爍,如同在看著一隻怪物。

  凌天宇朝著滕飛身後的腳印看去,嘴巴微張,臉上劇烈的抽搐幾下,然後說道:“你……怎麼可能只留下這麼淺的腳印?”

  凌詩詩更加直接一些,蹲下身子,朝著滕飛走過的腳印,深處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壓了壓,雪質鬆軟,輕輕一按便按出一個小洞。凌詩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滕飛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滕飛這時候已是大汗淋漓,喘著粗氣道:“我在修煉輕身功法啊!”

  “這樣也行……”

  凌天宇眼皮子直跳,望向滕飛身後那串長長的腳印,其中絶大多數,都很淺,半尺深的雪,他們都是深一腳淺一腳,唯有滕飛的腳印,深度大概在成年人的三指左右。

  讓他們高速疾馳,他們也可以做到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甚至可以比滕飛的更淺!可若是讓他們以正常的速度行走,那根本不可能留下這麼淺的腳印,更別說如此均勻,每一腳的力度彷彿都一模一樣!

  就算是眾人當中最強的福伯和松伯,也根本做不到!

  “我日,真是一個怪物!”幾乎從來不說髒話的凌天宇,忍不住輕聲咕噥了一句,卻不小心的換來身旁妹妹的一個白眼。

  “不許這麼說他!”凌詩詩嘴上說著,心裡卻十分認同哥哥的說法:真是一個怪物啊!

  暴龍將嘴巴閉得死死的,心裡想著:“輸在這樣的妖孽手中,真是一點都不冤枉啊。而且,主人那個魂域,真的很神奇,也很強大,在那裡面,所發生的一切,竟然完全如同真實一般!那裡面的古戰場,就如域外戰場一般,就連對手的實力,都跟域外戰場上那些低級域外天魔差不多,難怪主人可以提升得如此之快,看來,我暴龍真的跟對人了,什麼狗屁伯爵,哪有提升實力爽快?”

  福伯和松伯兩人的面色都很嚴肅,如果說,凌氏兄妹和暴龍這樣的年輕人,對於滕飛的表現,更多是驚訝和震撼,那麼他們這兩個實力強大的鬥尊,則是看到了另一條路!

  實力上升到他們這種境界,鬥核已經變得很大,鬥漩中的鬥氣也開始近乎凝固,雜質越來越少,每一次提升,都變得極為困難。

  多年來,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但現實卻是殘酷的,靈藥難尋,絶世功法更難尋,想要提升,就只能老老實實每天打坐修煉,吸收天地靈氣,偶爾得到一些靈藥,都會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可看看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在用這種辦法提升自己。在他們兩個老人家都有些抱怨路難走的時候,人家在做什麼?

  人家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提升自己!

  這讓福伯和松伯兩位老人有些暗暗臉紅,心中決定,要效仿滕飛這種辦法,再怎麼說,也不能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給比下去不是?

  於是,在稍作休整之後,眾人再次出發。

  這一次,福伯和松伯兩人,也加入了運行輕身功法,控制速度走路的隊伍當中。

  不過兩位平日裡受人尊敬,實力強橫的老將軍,在現在,卻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求學的日子!

  首先,要不斷運行輕身功法,他們修煉的步法,就算是鬥尊級的,跟八部天龍訣相比,那也是天地之差。

  其次,要保證體內鬥氣的不間斷供應,這樣,就必須運行鬥氣功法,如果是在戰鬥的時候,高速而又激烈的狀態下,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也沒有人敢去懷疑兩個久經沙場的八階鬥尊戰鬥經驗是否豐富。

  就算腦子有問題的人,也不會去懷疑這個。

  可此時此刻,這兩位老人,卻真的如同兩個初學者一般,一開始,福伯和松伯兩人,還想著要像滕飛一樣,在雪地上留下均勻的淺淺腳印。可兩人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於是,不再追求腳印的深淺問題,而是開始著力於控制自身鬥氣和步法之間,在這種緩慢速度下的相互協調。

  凌詩詩和凌天宇以及暴龍三人,隨後也發現了福伯和松伯的異常,當下明白這兩個老人竟然在模仿滕飛,三個年輕人經驗雖然不豐富,但卻誰都不傻,於是,也加入了這個隊伍當中。

  這樣一來,滕飛反而成了最快的那個,他一路領先,腳印深淺均勻的走在前面,福伯和松伯兩人,腳印深淺不一,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

  暴龍在第三梯隊,腳印同樣深淺不一,不斷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的拚命追趕著。

  凌天宇和凌詩詩兩人落在最後,最是狼狽,不時的一腳踏實,踩在雪下的土地上,同時兩人都把裘皮收了起來,穿著單衣,還是感覺到熱,狼狽得一塌糊塗。

  沒出十里,凌詩詩便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聲喊道:“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本姑娘了,滕飛……滕飛你給我回來,回來!”

  滕飛一臉無奈的停住,看著後面十分狼狽的眾人,心說:我也沒讓你們學我啊,你們又不會迦樓羅心經,不是自討苦吃嗎?

  青龍老祖在滕飛腦中奸笑道:“小子,我終於看到比你笨的人了,原來你竟然不是這世上最笨的!”

  “去死,我本來就不笨好吧?”滕飛沒好氣的回應道,一邊向著凌詩詩走去。

  “哼,誇你一句,你就飄飄然了,要記住,不要去跟比自己笨的人比,那樣只能變得更笨!只有跟比自己強的人比,才能更強!”青龍老祖哼哼唧唧的教訓道。

  福伯和松伯兩人對掉頭迴轉的滕飛視而不見,依舊相互叫著勁,不斷前行著,他們留在雪地中的腳印已經變得均勻了一些,同時也都發現了這種修煉方式的好處,雖然鬥氣消耗很驚人,但卻彷彿無形中打破了他們原本的瓶頸!

  這讓兩位老將軍,兩位高級鬥尊強者,如同興奮的孩子般,咧著嘴往前繼續走。

  暴龍一聲不吭,也像是沒看見滕飛一般,咬著牙堅持著。

  凌天宇原本想等一下妹妹,見滕飛過來了,羨慕的看了一眼滕飛那均勻的腳印,同時發現似乎更淺了一些,哼了一聲,繼續跟自己較勁,一聲不吭的前行。

  滕飛來到凌詩詩面前,伸出手,笑著道:“何必呢,正常走路不好嗎?”

  凌詩詩伸出手,讓滕飛拉自己起來,然後哼了一聲道:“我不!我要你陪著我走,憑什麼你行我就不行啊!”

  滕飛滿頭黑線,一臉無語的看著凌詩詩,心說自己真是活該啊,要是不回頭的話,她估計也跟上來了。

  “你先不要管腳下踩的多深,先平衡好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就是鬥氣跟輕身功法之間的協調,達到一個平衡點時,你就會感覺到不同。”

  沒辦法,滕飛只能跟在這位大小姐身邊,十分耐心的教導著。

  “你說的輕巧,要是高速的時候,自然可以輕易做到,可現在這麼慢,哪有那麼容易協調平衡啊!”凌詩詩抱怨著,但卻一絲不苟的按照滕飛說的去做,可見,這位元帥之女,也絶非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少女可比的。

  “就因為這樣,才能得到提升,當你在這種速度時都能協調好自身的力量,一旦高速爆發的時候,瞬間就可以將自己的狀態提升到一個巔峰境界,哪怕遇上比你強大的對手,也可以瞬間制勝!”

  這話是青龍老祖剛剛教訓滕飛的時候說的,現在被滕飛拿出來指點凌詩詩,聽得凌詩詩兩眼發亮,彷彿想到了那種場景,頓時覺得動力十足。

  就連前面遠遠的福伯松伯等人,聽到滕飛這番話後,也不禁暗暗點頭,心中暗道:武道一途,真是無窮無盡,有志不在年高,能夠認識滕飛這種天才,真的是一種幸運!

  如果這話被滕飛聽到,一定會大笑三聲,然後問問自己身體裡那條蛇:看,我是天才吧。

  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青龍老祖肯定會把滕飛罵個狗血淋頭:你是狗屁天才,那都是老子教你的!

  滕飛跟在凌詩詩身邊,耐心的指點著,陪著她一起修煉,漸漸的,滕飛發現,因為凌詩詩的速度很慢,他的速度也就降到最低,在這種情況下,當他再次將身體協調如一,在雪地上留下深淺均勻的腳印時,他的境界,竟然再次有所提升!

  同時,凌詩詩也漸漸的找到了一些感覺,不再抱怨,咬著牙,拚命的忍著鬥氣高速流失所帶來的疲憊感。

  白茫茫,一望無盡的雪地上,遠遠望去,一行人在雪地上面,艱難並且緩慢的不斷前行,被風吹起,雪如煙一般,四處肆虐,卻無法阻擋這群人們前行的腳步。

  當天色黃昏,眾人紮下帳篷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天,只走出七八十里的路程,而且,包括滕飛在內,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盡,紮好帳篷之後,連晚飯都懶得吃,一個個全都縮進帳篷中睡覺去了。

  但這一天的收穫,一直到多年以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記憶猶新,並且對滕飛心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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