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戰神變 作者 : 小刀鋒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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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1-12-18 17:54: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8 6933429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4 12:25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禍水東引!


  滕飛輕歎一聲:“與其等他們後知後覺的來打秋風,不如現在就把這塊肉送到他們嘴邊去。”

  歐拉拉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滕飛問道:“主人,那些家族……有什麼理由攻擊他們啊?”

  “呵呵,理由?那些家族的幕僚們,可不是吃乾飯的,別說我給他們送去八大家族這些年做過的足夠抄家滅族的證據,就算沒有,他們也可以炮製出來的……”滕飛淡淡的說道。

  暴龍嘴角抽了抽,一臉呆滯的看著滕飛:“主人,您太狠了!跟您比起來,我簡直純潔得一塌糊塗啊……有如一朵潔白的小花!”

  一旁的歐蕾蕾和歐拉拉兩女一起翻了個白眼,做出噁心的動作,非常鄙夷的看了一眼暴龍。

  滕文科一臉讚賞的看著滕飛:“少爺英明!”

  滕飛有些臉紅,心中暗自想到:被青龍老祖教育了那麼久,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明白,想必那條暴躁的蛇,一定又會罵自己是這世上最愚蠢的蠢貨了。

  八大家族稱雄清平府不假,可整個青原州,還有很多家並不遜色八大家族的勢力,有門派,有幫會,也有家族。這些勢力平日裡跟八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間沒什麼往來,更不會主動去挑釁八大家族。

  可一旦八大家族出現危機,這些青原州的勢力就會像是大海中的鯊魚一樣,一旦聞到血腥,就會立即蜂擁而上!

  面對吞併八大家族產生的利益,就算皇帝都會動心,更別說這些欲求不滿的勢力,有這種好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落井下石……原本就是這些勢力最為擅長的事情。

  滕飛原本就沒想過要自己承擔滅掉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貴族的風險,昨天晚上,他就已經讓暴龍截殺拓跋家派出報信的人,又讓暴龍寫了一些信件,找專門送快信的,許以重金,送給整個青原州,除了范張栗三家貴族的那些勢力。

  滕飛在魂域中學的,可不僅僅是提升武力,所以,就算滕家這邊沒有什麼反應,八大家族的覆滅也是註定了的。

  滕文科笑眯眯的看著滕飛問道:“飛少爺,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文科爺爺,這王家大宅裡的財寶,也不會少了吧?青原州的知府那裡……”滕飛說著,臉上路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容:“您既然都已經有打算了,就還是不要來考校小子了吧?”

  “哈哈哈!”滕文科爽朗的笑了幾聲,一臉欣慰的看著滕飛:“你這孩子,唉,滕家有你,不需要擔心未來了!”

  說著,滕文科正色看著滕飛問道:“你接下來,該不會是要去范張栗三家貴族那裡吧?”

  滕飛點了點頭,傷感的道:“當年若非這三家貴族臨時反水,我師父不會死,滕家也不會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機當中去,我更不需要遠走西陲避禍,文科爺爺,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我主意已定,哪怕未來面臨再大的壓力,我一個人頂著。”

  滕飛說著,抬起頭,看著滕文科道:“我會立即宣佈,脫離滕家,自立門戶!”

  “什麼?不可!”滕文科大聲說道:“滕飛,你千萬不能做這種糊塗事,你當你自立了門戶,滕家就可以撇清嗎?你動八大家族,哪怕這王家是皇親國戚,但依舊可以掩飾過去,可你一旦動了范張栗三家貴族,那面臨的,可就是滅頂之災啊!”

  滕文科怕滕飛不明白,詳細解釋道:“范家,張家,栗家這三家貴族,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了不起,跟帝都真武城中那些勳貴比起來,更是什麼都不算,但他們在青原州的底蘊極深,深厚的根基和龐大的脈絡,根本不是你能想像的,這些年來,三家貴族出了無數人才,散佈在帝國各地,你動了他們,那些人會放過你麼?”

  暴龍站在一旁,忍不住說道:“老爺子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就是貴族麼?我還世襲伯爵呢!”

  “啊?”滕文科一臉呆滯的看著暴龍,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你是西陲的貴族,到了這邊……”接下來的話滕文科沒說,但意思卻很明白了,就算你是貴族,可你是西陲那邊的貴族,到了東方,怎能作數?

  不過滕文科的心中,對滕飛也是佩服不已,這個今年才十六歲的小少爺,竟然能讓一個擁有伯爵身份的貴族成為他的僕人……這說出去簡直就是駭人聽聞啊!

  “呵呵,老爺子,您看我身上有一點那些貴族的氣質嗎?”暴龍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扔給滕文科:“我這貴族,是域外戰場殺出來的貴族,是積累軍工硬生生積累到的!東西方通用,有了這東西,同為貴族,我的主人要向范張栗三家貴族宣戰,沒問題了吧?”

  滕文科當年也是跟著滕文軒老爺子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聞聽域外戰場,渾身忍不住輕輕一顫,看向暴龍的眼神,也變得完全不同,神色肅然的躬身施禮:“沒想到暴龍壯士竟然是域外戰場上歸來的,老朽失禮了。”

  暴龍趕緊還禮,連連說道:“老爺子您太客氣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主人身邊的一個僕人。”

  滕文科這時候看著滕飛的眼神,都完全變了,仿佛癡迷古董的人,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般,看得滕飛有些不自在起來。

  “老了,真的是老了。”

  良久,滕文科搖頭發出歎息,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飛少爺,那老朽也不攔你,這口氣不讓你出盡了,恐怕你也不會善罷甘休,你去吧,也別說什麼自立門戶這樣的話,滕家出了一個你大伯,已經夠了,你就別刺激你爺爺了,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老朽吧。”

  滕文科說著,那張充滿皺紋的老臉上,閃過一抹狠辣,八大家族,三大貴族,如同十一座大山,壓在滕家的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又何嘗不想把這些大山全都轟成渣滓?

  滕飛的路數,跟他所想的一樣,一邊用八大家族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將青原州其他勢力吸引過來,滅掉已經沒了爪牙的八大家族,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另一邊對青原州的知府許以重金,讓他上奏,替滕家開脫,把責任分化,就說這是青原州各勢力間的一次大火拼。

  至於原因麼……那就更簡單了,八大家族強勢無比,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壓迫其他那些勢力,矛盾達到頂點,那些勢力奮起反抗,於是……

  滕文科反復分析過,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都是樂於看到這種情況的。

  王家這兩年無比強勢,根本就不理會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連帶著,另外七家家族,也都十分囂張,事實上原本他們也沒怎麼理會過知府大人。

  在勢力上,青原州的知府大人跟八大家族自然沒法比,但在大義上,知府大人卻是整個青原州地位最高的人!

  就算王天河是國丈爺,也沒有知府大人的地位高!國丈爺雖然尊貴,但卻是沒有品階的!而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那可是真武皇朝官方冊封的真正封疆大吏!

  八大家族強勢的時候,知府大人自然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可現在這種時候,要知府大人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那就太簡單了!

  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有理,滕文科也正是想到這點,才急忙敢來清平府找滕飛的,卻沒想到,滕飛也早已經想到這點。

  滕文科不由得發出自己老了的感歎。

  不提這邊滕文科處理這件事的收尾,滕飛帶著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快馬加鞭,向著距離清平府最近的範家趕去。

  青原州範家,老族長范長青雖然只是帝國貴族階層最為低級的勳爵,但這勳爵,卻是世襲的,範家的祖上,也曾出過大貴族,幾百年前,曾出過一個伯爵,這在整個真武皇朝,都已經是很高級的貴族了。

  當時的範家,在真武皇朝,也曾顯赫一時,後來有人犯了錯,從伯爵被直接降到勳爵,然後驅逐出帝都真武城。

  回到家族起源地的範家,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在當時的族長帶領下,在青原州發展起來,成為了青原州一大豪門。

  畢竟是根深蒂固的老牌貴族,關係網十分強大,祖上曾經的那些關係,一直保留到現在,每年年底,范老族長都會遣人往真武皇朝的帝都送上厚禮。

  所以,別看王家這兩年憑藉一個女兒成為賢妃而風光無限,但從底蘊上來講,他們依舊不如範家這樣的老牌貴族。

  所以,儘管王家這兩年氣勢逐漸囂張,但依舊不敢去招惹範家這樣的貴族。

  作為老牌的帝國貴族,張家和栗家的情況,跟範家也都差不太多,都是祖上有過顯赫身份的,到如今都已經完全沉澱下來,十分低調。

  除去三年前范張栗三家老族長做出的那個決定之外,這些年來,三家貴族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可以說,簡直低調得一塌糊塗。

  至於說三年前的那件事,令范張栗三家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有苦說不出,但相對八大家族,這三家貴族對滕家的打壓還算是輕的。

  對范張栗三家的老族長來說,那只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罷了,他們錯誤的估計了當時的形勢,本想在滕家身上咬下一大塊肉,卻沒想到崩壞了牙。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貴族的信條就是:沒有永恆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如果滕家突然間成為顯赫的大貴族,那三家的老族長也絕不會死撐著,而是會第一時間放下身段,去賠禮道歉。

  只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沒了任何迴旋的餘地。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4 21:37
第一百三十三章 范家主的決斷!


 范家所在的地方,名為花蝶府,花蝶府跟清平府相接,范家在花蝶府的南邊范家鎮上。跟滕家鎮以滕家命名,但鎮上的人卻來自各地,也都擁有高度自由不同,整個范家鎮,全都是范家的封地!

  范家鎮上生活的人,也都是范家的奴僕!

  這才是真正的帝國貴族,擁有屬於自家的封地,在這片土地上,范家就是真正的土皇帝,說一不二!

  不過范家平時很低調,家族裡面的子弟也多半很優秀,那種欺男霸女的紈絝,在范家幾乎是看不見的。

  所有的范家子弟,都以恢復祖上榮光為終生奮鬥的目標,這就使得目前的范家,文武兼備,家族很多子弟都在真武皇朝的地方為官,這也是滕文科之前擔憂的問題,范家的底蘊,比八大家族實在深厚太多了。

  此時此刻,范家的老族長范長青,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一邊逗弄著懷裡的孫子,一邊看著一封緊急傳來的密信,剛開始這位氣度高貴的老者還有些不以為然,可看到後面,他的臉色開始有些變了。

  放下懷裡的孩子,沖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身邊有侍女立即把小孩子帶下去,范長青那張紅光滿面的臉上,陰晴不定,隨即,他站起身,低聲吩咐了一句,立即召集家族長老以上的人,去家族祠堂商議大事。

  身旁下人立即躬身下去,進行安排。

  范家的祠堂裡面,人頭攢動,人們都是滿頭霧水,不知道這位最近幾年已經不怎麼管事的老族長突然召集大家來是有什麼事情。

  自從三年前做出那個錯誤決定,使得家族一百名鐵甲重弩軍私兵損失殆盡之後,范長青老族長便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自己的長子去處理,然後開始頤養天年,每天種花養鳥,逗弄孫子,怡然自得。

  看著在下面議論紛紛的一眾族人,范長青輕咳了兩聲,整個祠堂裡面,頓時鴉雀無聲。

  儘管最近幾年老族長不問事了,但威嚴尚在,而且他也是整個范家唯一有貴族爵位的人,死後才能把這個勳爵傳給長子。

  “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商議一下。”范長青看著下面的眾人,緩緩說道:“三年前,老夫看錯形勢,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使得家族一百名鐵甲重弩軍損失殆盡,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頭,每每想起,都會自責當日的魯莽,夜不能寐。”

  一眾族人沒有人插話,大家都靜靜的聽著,這還是范長青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檢討自己。

  實際上三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前,范家內部也吵成一團,有人很不贊成范家跟著落井下石,因為滕家的產業雖然誘人,但這麼做卻是有點缺德,畢竟老族長跟滕家家主滕文軒之間私交不錯。

  但更多的人卻是贊成的,先不說貴族的信條是利益至上,利益永恆,就說滕家那條黃金之路,一旦能夠掌握黃金之路的秘密,那以范家的人脈和實力,完全可以在幾年之內,成為真正的巨富之家!

  後來范張栗三家的三百名鐵甲重弩軍全部灰飛煙滅,那些原本贊成的人才都偃旗息鼓,而原本反對的人,卻也沒有窮追猛打,更沒有去問責老族長。

  畢竟這是范家內部的事情,無論贊成還是反對,都是為了家族能夠更好,總不能佔便宜的時候跟著撈好處,吃虧了就指責別人吧?

  尤其老族長在整個范家族人心目中,地位不可動搖。

  范長青看著下面安靜的族人,緩緩說道:“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三年之久,但我沒忘,大家也沒忘,而當年的受害者……更沒忘。現在,人家回來報仇來了。”

  嘶!

  祠堂裡的一眾范家高層族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不是那種沒腦子的紈絝子弟,整天認為老子天下第一,他們都是范家的精英階層,各自都掌管著不同的事物。老族長現在既然這麼說,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一種很嚴重的程度,不然的話,老族長根本用不著當著眾人自責。更不會鄭重其事的把所有族人都召集到祖宗祠堂裡來開會。

  在供奉祖先的祠堂裡開會,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父親大人,事情……很嚴重嗎?”范家的家主,范長青的長子范宇飛,這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沉聲問道。

  “拓跋家……昨天夜裡,被屠戮殆盡,呵呵,他們跟滕家之間的百年恩怨,終於結束了,滿門上下,無一活口!”范長青說這番話的時候,滿臉複雜之色,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天呐……這是真的嗎?”

  “拓跋家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怎麼可能被人如此輕易的屠戮滿門?”

  “真的是滕家幹的?現在的滕家?還有這份實力?”

  “該不會是拓跋家得罪了什麼高人吧?不然的話,滕家怎麼可能有這種實力?現在的滕家,不是被打壓得快要崩潰了嗎?”

  一時間,范家的祖宗祠堂裡,人們忍不住議論紛紛,臉上全都充滿驚訝。

  “就是滕家做的,三年前滕家那個驚鴻一現的少年武者,現在回來了,剛回來,就滅掉了拓跋家……”范長青歎息著說道:“不但如此,今天一早,清平府王家,也被滅掉了,王家家主,國丈爺王天河,跟他的弟弟王天鷹全部身死,清平府另外七大家族組織了上千人的武者,都不是滕飛的對手,據說滕飛身邊有三個極強的鬥氣武者……”

  老族長這話一出,整個范家祠堂頓時一片死寂!

  剛剛還在議論的那些高層族人,此刻全都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呆若木雞的看著范長青,眼中全都充滿了不敢置信。

  八大家族啊!

  這是連范家都不願招惹的勢力,不然的話,當年范家為什麼會突然間臨時反水,轉而幫助八大家族,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除了眼紅那驚天利益之外,根本原因還在於八大家族聯合起來所產生的力量,遠比滕家大得太多!

  大到就連范家這樣根深蒂固的老牌貴族,也根本不願去招惹!

  “父親大人,傳言這東西,多半名不副實,三百里就可以使傳言完全走樣,這件事……可信嗎?”范宇飛目光中帶著幾分懷疑的神色,看著父親。

  “我倒很想這件事是假的,不過傳回消息的,是咱們安插在王家的人,雖然有些語焉不詳,但大的結果,卻是一定的,拓跋家,被滅了,王家……也完了。”范長青一臉苦澀的說道:“恐怕接下來,就是我們范家,張家和栗家了!”

  “父親大人,您的意思是?”范宇飛看著一臉頹然的父親,內心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只是他沒敢說出口。

  范長青淡淡一笑:“這件事,當年就是我下的決定,所以,所有的責任,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宇飛,我的房間裡面,我已經寫好了遺書,由你,來繼承我的爵位,范家的未來,就靠你了,千萬記住,別跟滕家那少年為敵,這件事,本身就是父親當年的錯誤決定導致的,他恨的,也是父親一人,你若是跟他為敵,那可就是等於把整個范氏家族牽扯進去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范長青說著,看著下面的一眾高層族人:“還有你們,我的話,你們要記住,以後任何事情,都要三思,千萬不要給范家平白樹敵,老夫……就是教訓呐!”

  轟!

  整個范家祖宗祠堂裡面的所有范氏高層族人幾乎一瞬間,全都跪倒在地,所有人都看著站在祖宗牌位前的老族長,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更多的,是一種巨大的悲傷。

  堂堂范家老族長,帝國的勳爵貴族,竟然被滕家的一個少年,給活生生逼死?這事情,有那麼嚴重嗎?

  不能怪范家這些高層族人這麼想,他們根本不瞭解當年范家的舉動對滕家,對滕飛意味著什麼。當年范老爺子下決定的時候,又何嘗沒有覬覦那白衣女子身上武學的念頭?

  范宇飛跪倒在地,聲音哽咽的道:“父親大人,事情不至於嚴重到這種地步,您千萬不能做糊塗事啊!”

  “是啊老族長,您不能糊塗啊,您是范家的頂樑柱,您不能倒下啊!”

  “是啊老族長,您不能倒下!”

  “那滕家的滕飛,有多大的膽子,敢來咱們范家鬧事,老族長,您想多了,千萬不能糊塗啊!”

  一眾高層族人,也顧不得祖宗祠堂不能喧嘩,一聽老族長有托孤的意思,怎能不驚慌失措。

  “好了,都聽我一言。”范長青擺了擺手,祠堂內再次恢復一片安靜,但很多人的眼中,此時已經泛起淚光,不能說這個家族有多團結,但每一個人都明白,老族長對這個家族的重要性,更別說老族長這是被人活生生逼死,誰能甘心情願啊!

  立場這東西,就是這麼回事,說是幫理不幫親,但這世上,真正能做到幫理不幫親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所以才會被人們讚頌。

  “你們都聽著,清平府的八大家族,肯定是完了,滕家定然會利用這個機會,聯合青原州的那些大勢力,攻打八大家族。滕文軒那老頭,嘿,我很瞭解他,不信,你們就拭目以待。”范長青微微一笑,忽然臉色一變,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伸手捂著肚子,艱難的說道:“你們……都記住,我死後……不許,跟滕家……為敵,不許……想著去……報仇!當年做決定的人……是我,現在,我用死……來償!”

  范長青說著,無比艱難的轉過身,跪在祖宗靈位前,剛剛跪好,身子卻撲通一聲軟到在地,卻是已經氣絕身亡!
danny8770kc 發表於 2012-2-25 14:54
本帖最後由 danny8770kc 於 2012-2-25 14:57 編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死了一個?不夠!

  “父親!”

  “族長大人!”

  “老族長!”

  “快來人啊,去叫醫師,快去叫醫師!”

  一時間,整個范家祠堂裡亂成一團,老族長竟然就這樣服毒自盡了,簡直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算祠堂裡面這些人全都是范家的高層族人,全都是家族的精英,可此時此刻,也全都慌了手腳。

  范宇飛跪在父親面前,看著已經氣息全無的父親,淚流滿面,喃喃道:“父親,您這是又是何必啊,一個小家族的子弟,就算再強,他又怎麼有膽子來為難我范家……”

  踏踏踏踏!

  傍晚時分,一陣馬蹄聲響過,四匹馬如同旋風般衝進范家鎮,打聽到范家宅院的方向之後,滕飛等人便直接趕來。

  范氏老宅,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這裡是范家起源的地方,范家祖先崛起之後,就在這裡修建了一片大宅。

  門楣看上去古色古香,院牆的牆磚上鏽跡斑駁,宅院裡面連成片的屋舍,給人一種大氣古樸的感覺。

  滕飛四人翻身下馬,此時也都經是十分疲倦,從西陲歸來,幾乎未曾歇息,滅掉拓跋家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衝進清平府,一番廝殺,滅掉了王家,將其他七家的武者聯軍打得崩潰。隨即又開始趕路,終於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范家鎮。

  此刻看著范家這古老的宅院,風塵僕僕的幾人都怔住了。

  他們進入范家鎮的時候,整個范家鎮上,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人們的臉上似乎都帶著哀傷的神色,而且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此刻到了范家宅院的門口,卻看見門楣上已經亮起的燈籠,全部都換成了白色。

  幾個守在門口的守衛,身上全部披著麻衣,眼圈紅腫!

  “有人死了?”暴龍眯著眼睛,咕噥了一句。

  那幾個門人看見滕飛的時候,全都微微一怔,隨即看著滕飛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其中一個門人走上前來,施了一禮,然後問道:“敢問來人,可是滕家鎮的滕飛少爺?”

  滕飛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是我。”

  那門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滕飛幾眼,然後低頭說道:“家主吩咐過,若是滕飛少爺前來,就請進入,家中老族長剛剛逝去,家主身披重孝,不能親自出來迎接,萬望滕飛少爺見諒。”

  歐蕾蕾和歐拉拉姐妹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滕飛,姐妹兩人都有些懵了,看樣子這范家,似乎早知道主人要來?這范家的老族長是真死了,還是得到消息假死?

  暴龍眯著眼睛,對滕飛輕聲說道:“主人,小心有詐。”

  滕飛微微點點頭,他也有些被弄迷糊了,他是來尋仇的,不是來做客的,難道這范家的人不知道,自己跟他們有仇麼?

  不過既然來了,就算范家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滕飛也並不在乎,憑藉強大的感知能力,如果發現對方設伏,那直接殺進去就是!

  滕飛當下對著門人點點頭,說道:“前面帶路吧。”

  一路上,滕飛和暴龍都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的埋伏,整個宅院裡面,上上下下,幾乎遇到的所有人,全都神色哀傷,穿著素色的衣服,表情嚴肅,匆匆而過。

  滕飛心中暗道:看來,這范家的老族長,是真的死了,可問題是,怎麼會這麼巧?

  靈堂設在位於宅院中間的一處廣場之上,遠遠的,滕飛就看見那裡搭著的靈棚,很多人都在忙碌著,幾乎沒有什麼吵雜的聲音傳來,人們全都面色莊嚴肅穆,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女人飲泣聲音。

  靈堂前面,跪著一大群披麻戴孝的范家子弟,越走近,越能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

  遠遠的,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快步走來,看見滕飛,這中年人的臉色十分複雜,有驚訝,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來人可是滕飛公子?”中年人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滕飛點點頭,看著這中年人,淡淡的道:“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大膽!你逼死我家老族長……”旁邊一個二十左右,披麻戴孝的年輕人紅著眼睛站起身,剛衝著滕飛吼了一嗓子,便被身旁的人硬生生摀住嘴巴給拖了下去。

  中年人露出一絲苦笑,看著滕飛道:“滕公子,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我給你解釋,可否?”

  滕飛看著那些跪在地上,雖然沒說話,但卻都用仇視目光看著自己的范家族人,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你們范家當年臨陣反水,對滕家落井下石,逼死我的師父,如今你們老族長死了,又不是我殺的,你們卻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們什麼意思?

  滕飛臉色一冷,直接拒絶道:“范家家主是吧?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滕飛行事光明磊落,沒有暗室欺心過,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有句話我先說在前頭,當年你范家跟我滕家本是故交,卻臨陣倒戈一擊,做那落井下石之事,又逼死我的師父,我滕飛今天來這裡,是尋仇來的!不是來做客!”

  中年人范宇飛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那群對滕飛怒目而視的范家族人,低聲喝道:“老族長已用死來了卻這件事,你們還要鬧嗎?”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那群人不由得面色悲慼,但全都別過頭去,不再瞪著滕飛。

  范宇飛微微搖搖頭,心說:父親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這滕飛真的敢上門尋仇,而且當著所有范家子弟的面,就敢說出這話,如果父親大人沒有做出這種舉動,這范家現在恐怕也……

  心裡想著,范宇飛的身體微微哆嗦了一下。

  任誰想到自己家族被人殺得血流成河,恐怕都會感到恐懼。

  “范家家主,我等著你的說法呢!”滕飛沉聲提醒了一句。

  說實話,他很不爽,非常不爽!壓抑了三年的怒火,今朝釋放出來,根本就是勢不可擋,無論滅拓跋家,還是滅王家,滕飛都沒有任何猶豫。

  來范家的路上,滕飛也同樣憋著一股火:鐵甲重弩軍……好威風的名字!當年正是范張慄三家的三百鐵甲重弩軍,齊射將師父射死,雖然師父跟他們同歸於盡,那三百鐵甲重弩軍也灰飛煙滅,但滕飛對范張慄三家的恨意,卻根本不曾有過半點減少!

  可沒想到,來到這范家,人家正在辦喪事,還客客氣氣把他請進來,又說要給他一個解釋。這讓滕飛想發作,都沒辦法直接發作,只能冷眼看著眼前這神色哀傷的中年人,心說他要是敢糊弄自己,自己也絶不放過他們!

  別以為你們死了一個老的,我就可以原諒你們!

  就算這些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滕飛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因為只有用這些人的鮮血,才能為師父報仇雪恨!

  “這是家父留下的遺書,滕公子看過便知。”范宇飛將一封書信交到滕飛手上,滕飛的態度,也讓這位范家家主感到憤怒,若非父親臨去前再三叮囑,恐怕這會范宇飛也早已經發作。

  不過一個黃口小兒,憑什麼在我范家的地盤上撒野?

  只是父親的死,讓范宇飛很清醒的意識到,這位滕家的黃口小兒,絶非泛泛之輩,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逼死父親?說出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拓跋家和王家的滅亡,也時刻提醒著范宇飛這位范家家主,眼前這少年,真的不能以常人視之。

  滕飛接過書信,飛快的看完,隨即將書信交還給范宇飛,臉上露出一絲敬佩之色,微微搖搖頭,嘆息道:“你父親倒是個明白人,只可惜,當年那決定,做的太糊塗了。”

  無它,信上范長青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言明當年那決定,就是自己所下,現在感覺對不起老友滕文軒,對不起滕家,對不起滕飛的師父,以死來償還這一切,並且給滕飛送上十萬兩黃金作為補償。

  從今以後,范家跟滕家再無任何仇怨!

  不得不說,范長青這位老牌貴族,范家族長,真的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能夠做出這種決定,真的非同一般。

  但滕飛卻並不想就這麼算了,十萬兩黃金……很多麼?滕家在西陲的生意,三個月就可以賺到這麼多!

  不然的話,為何滕家被八大家族瘋狂打壓了整整三年,幾乎停止了所有真武皇朝的生意,家族還屹立不倒?

  眯著眼睛,滕飛深深看了一眼這位范家家主,然後說道:“令尊用一死來了卻當年的恩怨,讓人佩服,不過,這還不夠。”

  滕飛這話一出,范宇飛的臉色頓時變了,整個廣場上跪著的那些范家族人,也全都怒了。

  “你以為你是誰?還不夠?你還想要怎地?”一個性子衝動的年輕人站起身,指著滕飛大罵道:“你已經逼死我祖父,滕飛,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滕飛呵呵一笑:“你祖父的死,的確讓我止住了一部分殺心,我想怎地?呵呵,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我原本想的是……屠了你們這所謂貴族的滿門!”

  滕飛的話,冰冷森然,殺機無限,驚得廣場上這些范家族人,當場全都愣在那,不可思議的看著滕飛。
danny8770kc 發表於 2012-2-25 14:58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就仗勢欺人了!

  “你……你說什麼?”范宇飛氣得面紅耳赤,若非他心中牢記父親遺言,恐怕這時候已經是控制不住要讓人圍殺滕飛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巴掌抽死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年。
  
  “我說的,你們難道沒聽清楚?偌大一個家族,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聽清楚?”滕飛冷冷一笑,指著一個衝自己怒目而視的年輕人:“你告訴你們家主,剛剛我說了什麼!”
  
  “滕飛,你別太過分!”
  
  “簡直就是得寸進尺,老族長已經為這件事自盡了,你還想怎樣?”
  
  “殺人不過頭點地,滕飛,做人不要如此過分!”
  
  一眾范家子弟,簡直怒不可遏,紛紛指責滕飛。
  
  家主范宇飛咬牙切齒的看著滕飛,冷冷的道:“滕飛,你還想怎樣?”
  
  “很簡單,我不相信你父親說的話,不管怎麼說,他當年跟我爺爺也算是故交,如果沒有人唆使,他絶不可能做出這種決定!”滕飛淡淡的道。
  
  這話倒是真的,滕文軒當年跟范長青,慄家老族長慄雙全,張家老族長張武國之間的關係都很不錯,也有幾十年的交情。第一次拓跋家和王家聯合滕家大爺滕雲壯攻打滕家的時候,這三家還派出人幫助滕家。
  
  若是沒有人挑唆,就算看到滅掉滕家會有驚天利益,這三家的老族長也會念及多年情分,不至於那麼狠毒,做出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把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們范家老少!”滕飛的語氣漸漸轉冷,看了一眼范老族長的靈堂,森然說道:“你們這些孝子賢孫,可別讓老族長一片苦心白費!”
  
  “滕飛,你太狠了!”一個范家子弟站起身,淚流滿面的說道。
  
  “狠?”滕飛淡淡說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千萬別把我當成那種良善之輩,當年若非你們這三家貴族,我師父就不會慘死,你們這群垃圾,把你們都殺了給我師父陪葬都嫌不夠!”
  
  “你師父盜取八大家族財物,鬥技功法,本就是個賊,罪不可赦!死有餘辜!”一個范家中年族人站起身,衝著滕飛怒道。
  
  滕飛目光一寒,身旁暴龍身形一閃,猛然間衝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將這中年人抽得轉了好幾個圈,倒在地上,噴出一口血,帶著半口牙齒。
  
  “誰再敢妄言我師父,就給我去死!”滕飛森然說道:“八大家族喪盡天良,做下無數可以抄家滅門的惡事,你們不去提,反而指責我師父的不是,顯然,你們也非什麼良善之輩,我滕飛也不標榜自己是什麼好人,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今天我來這裡,就是報仇來的!誰不服,誰覺得實力比我還強,就站出來,我也不在乎讓我這雙手,再多沾染一些血。”
  
  滕飛這話說得鮮血淋漓,一時間,整個廣場上,陷入一片死寂,竟然沒人敢站出來再多說一句話。
  
  “太過分了,你這簡直就是仗勢欺人啊!”一個范家的長老流著淚,喃喃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環境裡,滕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這話,滕飛忽然笑起來,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只是那張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良久,滕飛才指著這個說話的范家長老說道:“你這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仗勢欺人?我就仗勢欺人了,你能怎的?還有,仗勢欺人,落井下石,背後下刀……這些事兒,不是你們這些貴族最拿手最擅長的嗎?今天你居然說我仗勢欺人,那好吧,我就仗勢欺人了,我這顆家世微弱的小草,就欺負你們這株大樹了,怎麼地吧!”
  
  “你……你……”那位范家長老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卻被滕飛說得啞口無言。
  
  誠然范家在范家鎮這裡多年來一直很低調,但實際上,誰若是觸動了范家的利益,這個家族肯定會一擁而上,將對方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說仗勢欺人,也的確沒有人比這些貴族更擅長了。
  
  滕飛看著范家家主范宇飛,問道:“我最後問一次,當年那些人,你交,還是不交!”
  
  滕飛這時候,已經完全亮出了猙獰的一面,面對這些貴族,溫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別看范家現在哀鴻遍野,似乎很孱弱的樣子,那是因為如今的滕飛太強勢了!
  
  如果滕飛沒有今天這份實力,還敢回到家鄉,恐怕不出三天,滕家就會變成一片斷壁殘垣,滿門上下也不會有一個活口!
  
  而那時,八大家族,三大貴族中的族人,肯定都是一臉興奮的一邊數著從滕家啃下來的財富,一邊談論著自家的強大!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世界本就如此,所謂溫情,那是在站在權力頂峰之後,才能玩得起的奢侈品!
  
  范宇飛這個范家家主,此刻進退兩難,額頭上一片冷汗,心中無比憤怒,卻不敢發作出來,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這年輕人,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選擇自盡來保全家族。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拒絶了滕飛,恐怕下一刻,這廣場上,父親的靈堂前,就會血流成河!
  
  可問題是,一旦他把當年參與這件事的那些人交出去,日後,他在范家,還哪有半點威信?還怎麼管理這個偌大的家族?
  
  一個連自己族人都無法保護的家主,誰會信服?
  
  難不成,自己也要像父親那樣,用自盡來保全家族嗎?可我……真的不甘心啊!
  
  范宇飛在心中吶喊著,嘶吼著,一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家主,您別為難,這件事,就是當年我一力促成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個年逾七旬的乾瘦老者緩緩走出來,平靜的看著滕飛,說道:“老夫是范家的大長老,三年前,就是老夫建議老族長大人下令倒戈攻打滕家的,少年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老夫願以死來了結滕家和范家之間的恩怨,可否?”
  
  “七爺爺,不可啊!”范宇飛當下大驚失色,眼前這老人,是范家目前輩分最高,也是除去老族長范長青之外,威信最高的人,是范長青的親叔叔!
  
  三年前建議范長青反攻滕家的,根本就不是這老人,而是那群縮在人群中不敢站出來的一些族人!
  
  范宇飛下意識的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卻看見那些最應該站出來受死的人,此刻把頭都快低到腳面上去了,兩股打顫,又哪有勇氣站出來送死?
  
  范宇飛的眼眸深處充滿了失望,心中暗道:今天若是平安過去這關,這些人,也再不能重用,簡直就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當年不是他們,范家不可能摻和進這件事,父親也不可能死,到現在,就連七爺爺,都要為這件事而……
  
  范宇飛想著,對滕飛的恨意不減,但對這些無膽的族人,卻是更加痛恨!
  
  滕飛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神色平靜的老人,從他那雙有些渾濁的老眼中看不到一絲恐懼,而且從那些范家族人的表情上來看,這老頭在范家的地位,顯然不低。
  
  又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范家子弟,滕飛心中有數,看著這老人淡淡的道:“老爺子這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好,我今天就給老爺子這個面子,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我滕飛早晚能查出來,今天我不殺你范家一人,老爺子,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滕飛說著,看了一眼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三人,淡淡的道:“我們走。”
  
  “主人……”暴龍顯然有些不爽,他明明看見人群中那些目光閃爍的傢伙,只需要滕飛一聲令下,他立即就可以衝進去將那些人揪出來。
  
  “走吧。”滕飛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出門。
  
  看著滕飛的身形消失,廣場上幾乎所有范家的子弟,全都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那種壓抑的氣氛,壓得他們差點窒息!
  
  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一見,這些人才明白,老族長為什麼會選擇自盡來保全家族,這滕家的少年,簡直太可怕了!
  
  他往那一站,氣場竟然能籠罩整個小廣場,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呼吸,更不敢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誤會的舉動,彷彿他只要動動手,就能將所有人輕易斬殺。
  
  不但如此,那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雙胞胎姐妹,跟那個豹子似的青年,都是一身驚人的殺氣,顯然,拓跋家和王家,就是被他們滅的!
  
  這種屠夫一般的武者,嬰兒到他們身邊都不敢啼哭,更別說這些頭腦並不簡單的范家子弟。
  
  “總算是走了……”一個心虛的范家子弟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時候,范家大長老忽然厲聲喝道:“家族執法隊何在?”
  
  一群范家的精鋭武者忽然出現在大長老眼前,這群人剛剛就在,但面對滕飛等人,根本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氣。
  
  “去將范恆安,范恆祥……范玉雙等七人抓起來,給他們一個痛快吧!”大長老長嘆一聲,喃喃道:“宇飛,這是七爺爺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這惡人,就讓我來當吧!”
  
  “七爺爺……”范宇飛聽見了老者的這句話,頓時眼圈紅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5 23:44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需要做好人!


 “范家……安逸太多年了,合著有此一劫,其實,也未必就是壞事。”大長老淡淡一笑,然後看著被執法隊控制起來這七人,沉聲說道:“范家子弟,都是有骨頭的男人!你們這些軟貨,死有餘辜!今天,當著族長的靈前,你們以死謝罪吧!你們的家人,地位不變。”

  原本還想反抗一二的這七人聽見最後一句話,頓時頹然放棄了抵抗,不過還是有人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心理,看著大長老喊道:“大長老,剛剛那滕飛也沒多說什麼,再說,您不是說……您以死謝罪……”

  看著大長老那冰冷的眸光,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閉上了嘴巴。

  “范玉雙,我知你心中不服,你當處理完你們,老夫還會活在這世上?”大長老傲然一笑:“我說過,我們范家的男兒,都是有骨頭的男兒!老夫說過的話,怎可能不算?不然,你當那滕飛會走?哈哈,我范家……何時能出滕飛那樣一個子弟,老夫就真的含笑九泉了!”

  范家大長老說著,一咬牙,森然道:“殺!”

  執法隊那些成員,也都是范氏族人,此刻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各自低聲道:“得罪了!”

  噗!

  噗!

  噗!

  ……

  七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從這七人的後心捅進去,這七人當場斃命!

  整個廣場上,這七人的家人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號,遠比之前悲痛老族長逝去真實太多。

  可見,這人,哪怕是一個家族的,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老族長雖然聲望高,威信高,可終究算不上他們的至親,除了老族長這一支悲痛欲絕之外,其他大多數,都只是淡淡的哀傷而已。死了老族長,換來整個范家家族的安寧,這買賣,划算!

  至少,在當時,絕大多數范家族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而今這七人一死,他們的家人頓時就受不了了,尤其還是被大長老下令殺死的,當下,這七人的家屬在悲痛欲絕的同時,不由得都怨毒的看著大長老。

  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怎麼不去死?

  大長老看著這些人,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細不可查的喃喃自語:“這就是貴族,這就是貴族啊!”

  噗!

  反手一刀,直刺進心臟,大長老仰天倒在地上,一雙渾濁的老眼,依舊睜著,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還沒有散去。

  家主范宇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悲呼一聲:“七爺爺!”

  ……

  滕飛等人走到范家大門口的時候,遠遠聽見范家大院裡傳來的哭

  聲,滕飛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輕歎一聲,說道:“走,去張家!”

  一旁的歐拉拉顯然有些好奇:“主人,您怎麼就能確定,那些人一定會死呢?”

  姐姐歐蕾蕾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輕聲道:“這個家族的領導者,都是聰明人,他們很清楚,那些人不死,主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歐拉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喃喃自語道:“他們也很聰明啊!”說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嬌羞的看了一眼滕飛。

  姐妹兩人,從一開始的木然,到現在開始變得越來越像個正常的女孩子。

  三大貴族中的張家和栗家,距離就比較遙遠,所以,滕飛帶著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三人在花蝶府上的一處名為西山城的小城裡,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接連的殺戮,加上趕路,已經使得幾人都已經變得疲憊不堪,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之後,便各自洗漱睡下。

  滕飛回到房間裡,躺在床上,心緒起伏,有些睡不著。

  從戒指裡取出一張九成新的卷軸,緩緩打開,上面的字跡,娟秀而又漂亮,飽滿而又不失靈氣。

  正是被滕飛命名為紫菱神功的鬥技功法,這是陸紫菱當日從八大家族搶來那些鬥技之後,將其長處糅合在一起,在短時間內創造出來的一篇功法。

  睹物思人,看著這篇功法,滕飛仿佛又回到跟陸紫菱相處的日子,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絕色傾城,但卻十分清冷的臉龐,嘴角泛起一抹溫馨的笑容。

  陸紫菱為人面冷心熱,為了自己,不惜兩次去搶八大家族。在滕飛的角度來說,他不好去評判陸紫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畢竟她是為了自己。但至少,滕飛在最初的時候,還是有些忐忑的,對八大家族,也有一種愧疚的念頭。

  但這種愧疚,卻隨著陸紫菱給他那張記載著八大家族所行惡事的紙而變得煙消雲散,因為當時還年少的滕飛忽然發現,自己和師父雖然不算好人,可跟八大家族做過那些事情比起來,簡直純潔得如同天山上的雪一般!

那張紙上記載的事情若是曝光出去,真的被重量級的人物拿到,足夠八大家族被抄家十次!

  滕飛看到那張紙,才明白原來陸紫菱並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她在第一次盜竊八大家族之前,恐怕就已經把八大家族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

  不然的話,清平府上也不僅僅這八個家族,為什麼陸紫菱沒去動別家?

  再後來,八大家族步步緊逼,王家很早就聯合拓跋家,暗中勾結大爺滕雲壯,想要滅了滕家,以達到佔有滕家那驚人財富的目的。

  而後在陸紫菱的事情事發之前,清平府那七個家族又一起為王家打掩護,還把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請去。從那時起,滕飛就看穿了八大家族的真實面目,在發現了滕飛修煉有他們丟失的鬥技之後,八大家族最想做的,並不是如何將鬥技收回去,而是趁機一起滅了滕家!

  滕飛想到這,不禁搖頭苦笑,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麼天真,竟然覺得憑藉那張記載著八大家族所行惡事的紙,就可以威脅到他們,沒想到的是,反而更是激起了八大家族的殺機。不但如此,甚至還說服了范張栗三家貴族臨陣倒戈。

  滕飛想著,神色不禁變得有些黯然,陷入深深的自責:若非范張栗三家貴族臨時倒戈,師父也許就不會死,那樣,整件事的結局,都會發生改變吧?

  只是當年那件事情,一環扣這一環,就算滕飛可以回到過去,恐怕也無力改變什麼。

  首先,他遇到王家子弟暴打滕雷,就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必然會出手,那麼,王家嫡系子弟被廢掉,王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本來就在到處找藉口要滅滕家,所以擂臺上對陣王維揚的那一戰,同樣不可避免!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天註定一般,整件事裡,滕飛認為自己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將那張紙在當時拿出來。

  真是少年意氣啊……太幼稚!

  滕飛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腦海中忽然間傳來青龍老祖的聲音:“小子,我怎麼感覺到你心情很糟糕?”

  “青龍,你說三年前,我是不是很幼稚?”滕飛用意念跟青龍老祖溝通到。

  “切,你現在依然很幼稚!”青龍老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屑,冷笑道:“你在拓跋家,做得很好,那種渣滓一般的小族,滅就滅了,他們終日想的就是如何滅掉你們,所以,對那種家族根本沒必要心慈手軟!後來在清平府王家那,做得也還不錯,至少你明白禍水東引風險分攤的道理,知道把這天大的簍子轉嫁給其他家族,還把青原州的知府拉下水,這些,你做得都不錯,但是,還不夠!”

  青龍老祖語氣傲然的道:“剛剛在那個什麼范家,你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家族?你可知道,你今天放過他們,也許將來這個家族的人就會來報復你,並且給你造成致命的打擊!你可以說,你不怕他們,可你的親人呢?你的朋友呢?他們也不怕嗎?所以老祖我說你幼稚、愚蠢,蠢不可及!”

  青龍老祖冷笑著,繼續打擊滕飛道:“莫非是你殺得手軟了?這麼看來,老祖我在魂域中對你的歷練,還遠遠不夠啊!才滅掉兩個家族而已,你竟然就殺得手軟了,你的承受能力,就這麼一點點嗎?”

  滕飛被青龍老祖一席話說得冷汗淋漓,卻還是辯駁道:“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范家人腦子沒有壞掉,他們就不會這麼做。當今皇帝的皇位,傳說是跟太子爭位,爭了十幾年,最後設計幹掉太子,又逼退了他的父親,成功上位,皇帝上位之後,殺了無數當年太子的人,但卻沒有搞誅連那一套,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也許哪天,皇帝就可能被刺殺了?”

  青龍老祖冷笑道:“若你是那些被殺人中的子弟,你會不會有刺殺皇帝的想法?”

  滕飛頓時語塞,他覺得青龍老祖在詭辯,可也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可要是按照青龍老祖這麼說,那豈不是只要出現一個仇家,就要滅掉他滿門?這樣一來,這世界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青龍老祖這時候才哼了一聲說道:“其實你做的,也算不錯,那范家家主也確實是個聰明人。他已經做到那種程度,你要是再滅掉他們滿門,也確實是有些過分。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的身上,同樣背負著血海深仇,你要努力,要上進,就要殺伐果斷,面對仇視你的那些人,絕不可心慈手軟!這個范家就算了,接下來那兩個貴族家族,你要記住,要將任何對你有威脅的事物,都扼殺在萌芽狀態!滕飛,你要明白,你的遭遇,你的經歷,包括你那強硬的性格,都註定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你根本就做不成一個好人,也不需要做什麼狗屁的好人!”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26 15:5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4-18 08:50 編輯

戰神變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狂野暴龍!

青龍老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滕飛的腦海中炸開。

你根本就做不成一個好人!

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想到:是啊,恐怕自己在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大貴族的眼中,根本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吧?還有當初在西陲,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西陲的滕家分支著實該死,但站在對方的角度上去看,恐怕也有無數要殺自己的理由!

這……就是人性啊!

人其實,都是自私的,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已經被爭論了無數年,但實際上,善惡這種概念,還不是人類創造出來的?

想想青龍老祖所奉行的魔獸叢林法則,根本沒什么善惡的概念,對自己有利的,就會去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就會避開。

而趨利避害,也恰恰是正是人類的本能!

無論用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裝飾,本質上,其實都是那么赤裸裸的,越是文明的種族,這種情況就越是明顯,溫情的外表之下掩蓋的,往往是一顆漆黑冰冷的心!

想通了這些,滕飛忽然笑起來,他忽然想到陸紫菱為自己做的那些事,不就是如此率性嗎?

她親近滕飛,認為滕飛需要那些藥材,而八大家族中有,她就去拿了。她認為滕飛需要斗技,于是又去八大家族拿了。至于說八大家族是不是會愿意被搶,那跟她陸紫菱一錢銀子的關系都沒有!

恐怕當時陸紫菱收集了八大家族的罪證,也根本不是為她自己找理由開脫,而是怕滕飛覺得那些東西臟,她才那么做的!

“呵呵呵,青龍,我的傻!”滕飛忽然笑起來,喃喃道:“當年她那么做,就是為了解釋給我看,實際上,她那種驕傲的性子,又哪里需要這種東西?這天下的家族,包括我滕家在內,哪個家族的成長史上沒有一抹紅色呢?”

“哈,小子,你終于明白你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蠢不可及了!”青龍老祖十分欣慰。

“去死!”滕飛隨口罵了一句,躺在床上,輕聲說道:“放心吧,接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青龍老祖怪笑兩聲,不再說話,事實上,對于滕飛的覺悟,青龍老祖非常欣慰。人類跟魔獸最大的不同,就是人類的文明程度很高,也正因為如此,人類才變得很虛偽,不真實。那些智商很高的魔獸,最討厭人類的原因,也與此有關。

滕飛這些年來,心理負擔一直很重,青龍老祖都看在眼里,知道滕飛雖然從沒跟任何人提過,但內心深處,卻經常會考慮當年的事情,自己究竟有沒有想象中那么正義。這種念頭,一直到剛剛,才被滕飛徹底拋棄。

是不是正義,很重要嗎?

善良還是邪惡,很重要嗎?

只要自己始終堅持本心,始終不變,那就夠了!

所有我的親人,朋友,我都會盡力去保護他們不受任何傷害;所有我的仇敵,我都將給予他們末日般的打擊!

這就是我!

至于在你們眼中,我是善還是惡,那跟我有什么關系?

滕飛現在,正是想通了這點,所以才會笑,才會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幼稚。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于青龍老祖,因為他本身就是如此,當他渡劫失敗的時候,他會想方設法占據滕飛的身體,發現無法成功之后,便開始全心全意的幫助滕飛,在跟滕飛關系越來越近之后,青龍老祖就把滕飛當成了自己人,當成一個忘年交來看待,雙方之間的關系,亦師亦友。

所以青龍老祖就絕不會再生出一絲對滕飛不利的念頭!

這,就是魔獸的叢林法則!

真實,殘酷,但同時也有溫情。

第二天一早,滕飛精神抖擻的起來,吃早餐的時候,如風卷殘云一般,整個人的精氣神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這讓歐拉拉感到很奇怪,左看右看的打量了滕飛半天,然后才有些好奇的問道:“主人,我怎么感覺您有些變了呢?”

滕飛笑了笑,說道:“哪變了?”

“說不出。”歐拉拉微微蹙著眉尖,露出思索的神色:“反正就是覺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似乎……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

滕飛心中微微一驚,不禁為歐拉拉敏銳的洞察力感到佩服。

歐拉拉這時候接著說道:“其實這樣最好啦,我跟姐姐就是這樣,什么事情都不愿去多想,因為多想就會有煩惱,只要不去想,就沒事了。”

歐蕾蕾的性子要溫柔一些,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啊主人,其實對我們姐妹來說,無所謂好人和壞人,只有該死的人,主人讓我們殺誰,我們就去殺誰。”

正在猛吃肉包子的暴龍嘴角扯了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這姐妹兩人,咕噥了一句:“你們這種,去域外戰場最合適不過!”

滕飛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四周,好在清晨人少,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里,不然的話,一個嬌滴滴的絕色美女,說出這種話來,恐怕會震驚一片的。

同時滕飛的心里也有些感動,心中暗笑:感情就自己看不開,就連歐蕾蕾和歐拉拉都看出來自己的心結了。

“好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去殺無辜之人的。”滕飛淡淡說道,卻正是合了歐蕾蕾說的那句話——無所謂好人和壞人,只有該死的人!

好人就不能成為敵人么?這顯然是不現實的,只要立場不同,就會成為敵人。

四人在這里酒足飯飽之后,繼續上路,路上,暴龍輕聲說道:“主人,經過這一夜的歇息,估計那兩家都會有所準備了,我們進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別中了對方的埋伏。”

滕飛點點頭,一夜之間,雖然距離遙遠,但這些勢力之間都互通有無,而且在相互的家族里面都安插有自己的人,就算得到消息,也實屬正常。

就是不知道,這張家和栗家……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青原州三大貴族之一的張家,所在的地方名為張家堡,走進張家堡的時候,滕飛和暴龍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問題所在。

從這張家堡街道兩旁種類繁多的店鋪就可以看出,這地方平日里,應該十分繁華,而眼下,卻是冷冷清清,寬敞的大街上,幾乎一個行人都看不見!

所以,四人走在這安靜的街上,倒是成為了十分顯眼的目標。

往前走了幾百米后,滕飛忽然停住不動,看著暴龍輕笑道:“你去左前方,解決掉那些弓箭手,歐蕾蕾,你們姐妹去右前方,解決掉那里的弓箭手。”

這個地方,果然是被設下了埋伏,看來,張家的選擇,跟范家完全不同,想殺自己。

對方大概也沒想怎么掩飾,畢竟,這空無一人的大街,換誰來都會警覺,所以,當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分別沖向街道兩旁的房屋時,那邊房屋頂上,有的閣樓窗子里,頓時出現很多身影,隨著一聲令下,弓箭如雨,射向這三人!

暴龍喉嚨里發出一聲怒吼,將手中一把大刀舞動得密不透風,那些弓箭根本就進不了這個頂級大斗師的身,一口氣沖到距離最近的一間房屋跟前,暴龍暴喝一聲,身形拔地而起,沖向屋頂,渾身斗氣,高速旋轉,手中大刀斬出一道刀氣,頓時將三名來不及逃走的弓箭手攔腰斬斷!

鮮血噴涌而出,絢麗而又凄冷,前面的一座酒樓里面,有二十幾人,瘋狂的朝著暴龍射箭。

暴龍的身形靈巧得讓人難以置信,紛紛避開這些箭矢,避不開的就用手中刀將其斬落,沖到這座跟前,掄起大刀狠狠斬了過去。

一道長長的刀氣,無比凌厲,將支撐這酒樓的幾根柱子直接斬斷。

咔嚓!

一聲巨響過后,酒樓開始搖晃起來,暴龍兇性爆發,抬手又是一刀,這是灌注了全身上下所有斗氣的一刀!

酒樓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將里面的所有人全部掩埋在里面!

“殺!”暴龍沖著不遠處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弓箭手忽然間發出一聲大喊,將一身殺氣完全爆發出來,距離最近的房頂上,竟有兩三個弓箭手被嚇得直接從房頂摔落下來!

“哈哈哈,就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還敢埋伏你暴龍爺爺?”暴龍就像是一頭矯健無比的豹子,在長街上跑動起來,沖到最近埋伏著弓箭手的房子下,身形暴起,一刀斬過,幾顆人頭沖天而起!

鮮血混著敵人驚恐的叫聲,伴隨著暴龍的狂笑,形成一幅嗜血的殺戮圖。

這一條長街,整個左面埋伏的所有弓箭手,算是倒了八輩子霉,有些到后來手哆嗦到連弓弦都拉不開,就被暴龍一刀斬去頭顱,根本沒有任何手下留情。

跟暴龍的狂野奔放不同,歐蕾蕾和歐拉拉姐妹兩人,走的則是輕柔路線,像是兩個在林間枝頭舞動的精靈般,不帶一絲煙火氣息,但姐妹兩人所經之處,同樣留下了一排排的尸體!

很多弓箭手甚至連姐妹兩人的樣子都沒有看清,便直接被刺死。

滕飛瞇著眼睛,背著手,在這條長街上如同散步一般,看著兩姐妹,咕噥道:“這身手,倒像是刺客培養出來的弟子!”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26 15:53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4-18 08:52 編輯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點傻

當藤飛走到長街盡頭的時候,暴龍和頤蕾蕾歐拉拉三人已經等候在那里,所經之處,沒有一個活口。

看著三人氣定神閑的模樣,滕飛微微一笑,沖著他們一豎大拇指:“好身手!”

歐拉拉撇撇嘴,心直口快的道:“主人的意思是不是您的身手更好?”

歐蕾蕾瞪了妹妹一眼,柔聲說道:“主人,別跟她一般見識”

滕飛笑著擺擺手,實際上,他跟這雙胞胎姐妹都是同齡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自己比她們大很多似的。

這時候,遠遠的傳來一陣隆隆聲,震動得地面前有些輕顫。

“好像是重步兵!”暴龍瞇著眼睛聽了一下,隨即說道。

“重步兵?”滕飛的腦中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心道:難道是三大貴族聞名已久的鐵甲重弩軍?

當年滕飛趕到滕家鎮西的懸崖那里時,那三百名鐵甲重弩軍已經灰飛煙滅,連渣滓都沒剩下半點,所以滕飛對這個兵種并不怎么了解。

那邊的街道上,果然緩緩移動過來足有上百人的一支隊伍,這些人全都身披黑色重甲,帶著面罩,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而且這些人的移動速度并不慢,看見他們四人,這些人頓時停住,最前面的蹲下,中間的半蹲,最后的站在那里,直接做出一副要攻擊的姿態。

“不好,快閃!”

四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拐角,而對方這一百名鐵甲重弩軍就在拐角的那邊,怕是本就等候在那里,見三人遲遲沒有過去,這才往前移動了一些。

滕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形不但沒退,反而朝著這一百名鐵甲重弩軍沖了上來!

暴龍跟滕飛在魂域中那是有過默契配合的,自然很清楚滕飛這句快閃根本不是要逃走,而是要沖上去絞殺敵人!

而歐蕾蕾和歐拉拉兩女,雖然事前不知滕飛和暴龍之間的暗語,但兩人護主心切,都沒有第一時間逃走,當看見滕飛第一個沖上去的時候,姐妹兩人嬌喝一聲,仗劍直接沖了上去!

暴龍手里捏著那兩把在拓跋家得到的金色小劍,一臉別扭的表情,不過不得不承認,想要破開這鐵甲重弩軍的防御,大刀是不行的,手里這繡花針般的精金小劍,才是最好的選擇!

“滕飛,給我去死,射!”這聲音,幾乎跟滕飛的聲音同時響起。

所以,當滕飛四人沖上來的一瞬間,對面這一百名鐵甲重弩軍手中的重弩…………發射了!

天空中如同飛過鋪天蓋地的蝗蟲,發出的恐怖破空聲音讓人心神顫栗,宴硬而又鋒利的弩箭,幾乎一瞬間就到了眼前!

滕飛將迦樓羅心經運行到極致狀態,當這些弩箭到了眼前的同時,他的人,也已經撲到了最前面的鐵甲重弩軍跟前。

手中戰斧煉獄論起來,將少數避不開的弩箭崩飛,到了最前面的這排弩手跟前,滕飛發出一聲咆哮,將全部的殺氣完全爆發出來!

方圓數十米之內,完全被滕飛身上的殺氣籠罩起來,這股龐大恐怖的氣場,一下子將這上百名鐵甲重弩軍帶進了血腥的戰場,沖天的殺氣,讓這群武裝到牙齒的弩手心中升起無限的恐懼感。

甚至有很多人的手直接哆嗦起來,根本無法射出第二支弩箭!

這,還是滕飛第一次完全徹底的釋放出自己的殺氣。

剛剛這一瞬間,可謂險之又險,少數的幾支弩箭震得滕飛都有種要吐血的感覺。滕飛這時候甚至沒有精力去看一眼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三人的情況。

手中的戰斧煉獄,橫向一掃,一道無比凌厲的斧氣掃過,將中間半蹲著的和后面站著的弩手當即掃死一片!

一顆顆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涌而出,迅速染紅了地面,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迅速彌漫在空氣中,中間半蹲那些人大多被斬去頭顱,后面那群站著的多半被攔腰斬斷,整個現場慘不忍睹。

至于剛剛跟滕飛同時發乎聲音的指揮者,這會已經嚇得癱軟在這一百名鐵甲重弩軍的后面,手腳哆嗦,爬都爬不起來了!

“妹妹,你沒事吧?”后面傳來歐蕾蕾的驚呼聲,這時候暴龍也已經沖到滕飛的身邊,肩上插著兩支弩箭,大腿上也有一支,不過暴龍仿佛完全沒有感覺一般,咆哮著,捏著兩把精金小歹”將還活著的鐵甲重弩軍一個個全部刺死!

其實從被兩人近身的那一瞬間,這場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鐵甲重弩,碩名思義,防御是相當強悍,若是被一般人近身,他們根本不用怕,那堅硬的鐵甲如同龜殼一般,尋常的并且根本砍不開,所以就算滕飛這群人實力強大,張家依舊信心滿滿。

他們先是用一些弓箭手做誘餌,明擺著告訴對方:我有埋伏!

當這些人辛辛苦苦殺完整條長街上的弓箭手之后,一定會極度疲憊,這時候,一百名鐵甲重弩軍出手,一番攢射,估計對方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失去戰斗能力,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宰害?調坷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滕飛的實力,竟然強悍到這種程度,那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讓弩手根本就無從捕捉,而且他手中那把血色的雙面戰斧,砍起這重甲來根本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簡直太容易了!

而那個絡腮胡四方臉的青年更他媽的不像個人類,你已經中了三支弩箭,是三支啊!中一支你就可以倒下了好不好?這是重弩啊!就算是熊皮也能被射穿了怎么這家伙還他媽的像是沒事人一般,硬生生沖上來,左一拳又一來……

錯了,這大胡子的手中有東西!

這些幸存的鐵甲重弩軍眼中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目瞪口呆的看著暴龍用那兩把玩具似的金色小劍,切豆腐一般的破開他們的鐵甲,直接將人刺死!

不知道自以為做出萬無一失部署的張家人,得知現在的結果,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大槌,會很精彩吧?

滕飛和暴龍兩人幾乎一瞬間,就將這群鐵甲重弩軍全部斬殺一個沒留!

最后,只剩下那個嚇得失禁的指揮者,滕飛交給暴龍,又扔給暴龍一包滕氏生肌散,自己則轉身回去,剛剛他聽見歐蕾蕾的喊聲,心就一直懸著。

不管怎么說,這兩個少女自從跟在他身邊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出毛病的,平日里對他照碩得無微不至,又十分乖巧:對敵人卻無比狠辣,出手凌厲,戰斗的時候勇猛的甚至不像女孩子。

這樣的侍女,再生得國色天香恐怕就算皇帝見了,都會動心滕飛自然不希望她們有任何意外。

滕飛看了一眼,瞳孔驟然緊縮,因為那支箭正好射在歐拉拉的胸膛正中,歐蕾蕾的肩上也中了一箭,已經染紅了一大片衣衫,但卻似乎全無感覺一般,正抱著妹妹,滿臉淚水,不知所措。

“別動她!”滕飛大喊一聲,然后趕緊走過來。

歐拉拉這會已經是氣若游絲,臉色極為蒼白,嘴唇微微哆嗦著,死死抓著姐姐的手,艱難的道:“姐姐,我……我快死了吧?”

“別亂說,你不會死!”歐蕾蕾流著淚,安慰著妹妹,說出的話,卻連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滕飛看了一眼歐拉拉中的這支箭,小指粗的硬木桿,被涂得漆黑,這支箭力道極大,從歐拉拉前胸進入,后背冒出。

滕飛把歐拉拉接過來,小心的在她后背摸了一下,出來的鋒利箭頭,擦著歐拉拉的脊推骨,如果再將脊推骨破壞,那就算歐拉拉能住,幸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來,歐拉拉,你能聽見我的話嗎?”滕飛看著神智開始有些迷糊的歐拉拉,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大聲說道。

歐拉拉努力的睜開眼睛,聲音極為微弱的道:“能……主人……”

“好了,你別說話,把這枚丹藥吃下去,然后運功保住心脈,我要為你治療,聽到了嗎?”滕飛說著,看向一旁的歐蕾蕾,看著她那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龐,皺眉道:“快處理一下你的傷口,你不要命了么?不是讓你們快閃的?”

滕飛當時那一聲快閃,是跟暴龍的暗語,但同時,也的確是讓歐蕾蕾和歐拉拉快閃,當年陸紫菱那么強大,都徑不住三百鐵甲重弩軍的一次攢射,更別說歐蕾蕾兩姐妹。

滕飛敢往上沖,最大的原因是他看出這些鐵甲重弩軍氣勢雖然很嚇人,但動作上卻有些僵硬,顯然,他們并不成熟!

至少,比之三年前那批精銳的鐵甲重弩軍,他們遠遠不如!

這種敏銳的洞察力,卻是滕飛在魂域中歷練出來的結果。

因此,滕飛幾乎一瞬間就決定,要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滅了這些鐵甲重弩軍,不然的話,這種強悍的兵種,就算沒有三年前那批強大,可一旦用來對付滕家,后果將不堪設想。

滕飛一邊跟歐蕾蕾說這話,一邊掏出一粒血元丹,直接放入歐拉拉口中。

一旁的歐蕾蕾看見這里丹藥的時候,目光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即再看向滕飛的眼神,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滕飛的戒指里,現在還剩下十一顆血元丹。

這種價值連城的丹藥,被滕飛十分自然的取出來,放到歐拉拉的嘴里,仿佛就是一粒普通的療傷丹藥!事實也是如此,滕飛眼中,丹藥就是丹藥,再好,也不如人命值錢。

滕飛這種行為,絕大多數人都會嗤之以鼻,簡直太傻,這樣一顆丹藥,甚至可以讓一名巔峰斗尊入圣!

圣級的強者,這是什么概念?

歐拉拉?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的中階大斗耳罷了,長得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一顆血元丹?她遠遠不值!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傻,才能讓滕飛在未來的日子里,擁有一股凝聚力無比強大的力量!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27 12:59
第一百三十九章 傻也要救!

  “傻妞,快點處理你自己的傷口!”滕飛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目光有些呆滯的歐蕾蕾,怒道:“你不想等會你妹妹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姐姐已經失血過多死了吧?”

  這,還是歐蕾蕾歐拉拉姐妹兩人跟隨滕飛之後,第一次見他發火,可歐蕾蕾卻一點生氣的念頭都沒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明顯多了幾分血色,痛痛快快的答應道:“主人,我知道了!”

  滕飛搖搖頭,不去理會處理自己傷口的歐蕾蕾,而是將全部心神都放在歐拉拉的身上。

  血元丹入口即化,藥力無比強大,此時歐拉拉的臉色已經明顯恢復正常,神智變得清醒起來,瞪著一雙如水的眸子,凝視著滕飛,緩緩說道:“主人,為什麼對歐拉拉……這麼好,不值的。”

  “你們姐妹怎麼都這麼愚蠢?把嘴閉上,護住心脈!”滕飛輕輕扶起歐拉拉,沉聲道:“立刻!”

  歐拉拉不敢再廢話,尤其看著自己胸口插著這支弩箭,更是有種恐懼感,立即閉上雙眼,凝神靜氣的開始運行鬥氣功法,護住自己的心脈。

  滕飛從戒指當中取出一把極為鋒利的剪刀,這剪刀也代表了滕家武器鍛造的最高工藝,鋒刃上面寒光閃爍,滕飛身體中十七處鬥脈中的鬥氣運行開來,丹田中的真元也跟著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照著弩箭的硬木桿,直接剪下去。

  哢嚓!

  強大的力量,無比鋒利的鋒刃,直接將硬木桿生生剪斷,滕飛的手,沒有絲毫顫抖,但額頭上,卻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因為現在稍微一點的震盪,都有可能對歐拉拉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滕飛可不想歐拉拉保住這條命,但以後變成一個廢人。

  “聽好了,凝神靜氣,心無旁鶩,現在,一……”滕飛故意拉長了聲音,剛剛說完那個一字,左手穩穩扶住歐拉拉,右手上已經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照著剛剛被剪斷,還留出一巴掌寬的弩箭箭桿直接拍去。

  哚!

  被剪斷的弩箭順著歐拉拉的後背,直接射了出去,狠狠釘在旁邊一間店舖的門上。

  噗!

  歐拉拉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一張臉瞬間失去血色,雙眼也變得沒有了光澤。

  “保守元一,凝神靜氣,全力護住心脈!”

  滕飛的聲音,傳到歐拉拉的耳中,彷彿變得極為遙遠,歐拉拉想露出一個笑容給這個跟自己同齡的年輕主人看,卻連自己臉上的肌肉都無法控制。

  滕飛在這一瞬間,出手如電,瞬間封住歐拉拉胸口的幾處經脈,同時,也顧不得男女之防,撩開歐拉拉的衣襟,一隻手貼在歐拉拉的肚臍之上,鬥脈全部開啟,雄渾的力量直接傳遞到歐拉拉的鬥漩之中。

  頓時將剛剛吸收進去的血元丹藥力激發開來,歐拉拉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在滕飛的衣襟上,睜開雙眼,臉色緋紅的說道:“主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妹妹,你……你沒事了?”一旁的歐蕾蕾淚流滿面,剛剛的一剎那,她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靈魂都要離體而去,作為心有靈犀的雙胞胎姐妹,歐蕾蕾比誰都清楚剛剛那一瞬間,死亡距離妹妹有多近!

  沒想到頃刻之間,主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竟然將妹妹硬生生從死神手中給奪了回來,更別說主人為了妹妹,還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枚血元丹來,雖然不知那東西的年份,但就算一枚最普通的血元丹,那也是價值無比昂貴!

  這份恩情,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歐蕾蕾跪在滕飛面前,哽嚥著說道:“多謝主人救回我妹妹,我們姐妹發誓,此生永遠不會背叛主人,如有違背,就讓我們姐妹被賣到煙花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對一個女人來說,這誓言……已經算是最惡毒的了。

  滕飛卻看也沒看歐蕾蕾一眼,體內的鬥氣,源源不斷的化解著歐拉拉鬥漩中的藥力,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剛剛真懸啊!

  他沒有低估血元丹的藥力,卻有些高估了歐拉拉的意志。歐拉拉不是他,也不是死人堆裡爬回來的暴龍,意志力根本沒有那麼堅強,所以剛剛就差一點點,歐拉拉就回歸星辰懷抱了……

  歐拉拉自己當然也明白,下意識的說完那句之後,也顧不得羞澀,引導著體內那顆血元丹產生的雄渾藥力,修復著受傷的部位,同時,也在衝擊著她修煉的瓶頸!

  可以說,等到歐拉拉恢復健康那一天,她的實力,也將大為精進!

  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暴龍這時候拎著剛剛被嚇得失禁的那個指揮者走了過來,往地上一扔,咕噥了句:“媽的,軟骨頭,沒種的東西,老子還沒等使出得意的手段,就什麼都招了,讓老子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個鐵甲重弩軍的指揮者這會已經完全嚇傻了,哪裡還敢還嘴,癱軟在地上哀求著:“大爺說得對,小人就是一個沒種的軟骨頭,大爺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

  暴龍也不理會這個苦苦哀求的傢伙,而是看著滕飛說道:“主人,這傢伙說了,是張家的老太爺,也就是那個張老族長吩咐他這麼幹的,要將我們直接萬箭穿心,嘿嘿,我們真的應該立即過去,好好招呼招呼他們。”

  “好了。”滕飛長出了一口氣,歐拉拉的一條命總算保住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生休養,等著痊癒了。

  滕飛抽出自己手掌,這才感覺到歐拉拉的小腹緊繃綳的,光滑細膩,猶如嬰兒的肌膚般,剛剛事急從權,根本沒有去考慮,現在才覺得有些不妥,輕咳了兩聲,掩飾住尷尬,然後說道:“暴龍,你去找一輛馬車,這個人,先別殺他,讓他前面帶路。”

  暴龍目光掃過歐蕾蕾歐拉拉姐妹,心說小主人對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是沒說的,當下點頭答應,去尋找馬車。

  歐蕾蕾這時候也已經拔掉了自己肩上的弩箭,疼得眼淚嘩嘩往下流,嘴卻閉得死死的,哼都沒有哼一聲。

  “你這個樣子,是不行的。”滕飛搖搖頭,衝著歐蕾蕾招了招手:“你過來。”

  歐蕾蕾露著香肩,一臉羞澀的走到滕飛近前,緩緩的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滕飛從懷中掏出滕氏生肌散,均勻的倒在歐蕾蕾的傷口上,將血止住,然後輕嘆一聲,從懷裡也掏出一枚血元丹,說道:“把這個服用了吧。”

  歐蕾蕾有些詫異的看著滕飛,搖頭拒絶道:“主人,這個太貴重,歐蕾蕾不能要,這點小傷,幾天就好的。”

  “行了,你們姐妹的實力,也應該提升下了,不然的話,以後怎麼保護我?”滕飛不由分說,把丹藥送到歐蕾蕾嘴邊:“張嘴。”

  歐蕾蕾本想說這丹藥等著鬥尊巔峰時候服用更好,可丹藥已經送到她嘴邊,再沒辦法說出任何拒絶的話來,只能乖乖張開嘴巴,將丹藥吞服。

  歐蕾蕾心中感激,但這種時候,任何感謝的話語,其實都是蒼白無力的,與其嘴上感謝,不如銘記於心,日後用行動表示。

  龐大的藥力,被歐蕾蕾引導著,只一小部分,就足以修復肩上的傷口,剩下那如同奔湧大河般的龐大藥力,則被歐蕾蕾引導著,拓寬經脈,提升鬥氣!

  滕飛看著入定了的歐蕾蕾,忽然嘆了口氣,剛剛忘記讓她先給歐拉拉上藥了……真是失策。

  看著同樣在運行鬥氣功法,恢復身體和提升實力的歐拉拉,滕飛輕聲咕噥了一句:“反正摸也摸了,也不差多看見一點東西……”

  說著,動手解開了歐拉拉的衣服,先將胸前的傷口敷好滕氏生肌散,然後又將背後的傷口同樣敷上,歐拉拉臉色緋紅,卻是一語不發。而且還儘力配合著滕飛,同時努力讓自己心境保持平穩。

  “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歷練了,以後你的意志會很強大……”滕飛嘀咕了一句,然後給歐拉拉穿好衣服。

  這才想起地上還有一個被暴龍幾乎嚇傻了的傢伙,當即回過頭去,這一回頭不要緊,正好看見這位目光呆滯的看著歐拉拉脖頸下的那片雪白肌膚。剛剛滕飛解開歐拉拉的衣服,可是露出不少……

  滕飛當即大怒,心說如此不知死活的東西還真從沒見過,連問都懶得問一句,一巴掌拍出去,一股龐大的力量,直接將這個指揮鐵甲重弩軍的傢伙腦袋轟得稀巴爛,吭都沒吭一聲,慘死當場。

  殺完人後,滕飛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一怔,嘴角抽了抽,心道:為什麼他看的是歐拉拉,我卻如此憤怒?難不成,我把這姐妹兩人,當成是自己的禁臠了?

  搖了搖頭,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滕飛呀滕飛,你想什麼呢?她們姐妹兩人,雖說跟了自己,但卻四皇子的人!而且,身體中被下了神秘的毒,還是針對自己的,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還沒個定論,你可千萬不能糊塗。

  當務之急,是報仇!

  是報仇啊!

  想著未曾謀面,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的張家,滕飛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27 16:36
第一百四十章 直闖張家!

  暴龍的確有些本事,不大一會功夫,就弄來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估計是鑽進哪個大戶人家直接搶來的,駕著馬車,倒挺有樣子。

  看了一眼同樣在修煉的歐蕾蕾,暴龍眼中閃過一抹異彩。

  滕飛看在眼中,淡淡的道:“別看了,打完張家,我會給你一顆,你能跟著我,我自然不會虧了你!”

  暴龍沒有說任何客氣話,他這種域外戰場活著回來的功勛戰士,最喜歡把感激化作行動直接表達出來,任何客套話,都沒有太大意義。

  滕飛先將歐拉拉抱上馬車,放在軟榻上,隨口安慰了一句:“不要想太多,用心化解藥力便是。”

  又將歐蕾蕾也一起抱上馬車,放在軟榻上,這才出來,跟暴龍一起坐在外面,淡淡的說道:“走,去張家!”

  “就這麼去?”暴龍嘴角抽了抽,看著滕飛說道:“她們兩個……”

  “無妨,就這麼去!”滕飛淡淡的說道。

  暴龍猶豫了一下,跳下馬車,衝進旁邊一間關上門的店舖,將店舖的大門硬生生卸下來,擋在馬車的兩邊和後面,這才笑著說道:“他們用弓箭也不怕了!”

  滕飛笑了笑,心說張家現在還有多少人都不好說了,弓箭手?恐怕都已經死在這條長街上了!

  “駕!”暴龍揚起鞭子,在空氣中一抽,啪的一聲,兩匹健馬飛快的跑起來。

  張家的莊園,在張家堡外十餘里的地方,這邊沒能成功截殺滕飛等人,那邊恐怕已經得到消息,不過滕飛並不擔心什麼,張家的根基就在這裡,就算之前已經送走一部分人,但絶大多數的張家族人,應該還會在那的。

  因為他們之前都不會想到,如此強大的殺招,都沒能將滕飛等人滅掉。

  通向張家莊園的路十分平整,全部由黃沙鋪成,底部是堅硬的青石路基,張家財力可見一斑。

  十里路,很快就到,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片在林木掩映中的莊園,占地面積極廣,根本不像是一個莊園,倒更像是一個大鎮!

  莊園的院牆足有三米多高,正門足有十幾米高,完全由巨石砌成,最上面一塊巨大的石質牌匾上,雕著“張家”兩個大字。

  大門寬有二十多米,緊緊關閉著,看不見一個人影。

  馬車行至近前,暴龍從馬車上跳下去,快步跑向莊園的大門,在距離大門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凌空而起,雙腳狠狠揣在兩扇大門的中間。

  砰!

  哢嚓!

  裡面穿來一聲巨響,巨大的門閂被直接踹斷,兩扇大門轟然打開。

  裡面還夾雜著數聲慘叫,顯然,裡面有人正躲在大門後面,怕是根本沒想到暴龍用這種方式踹門,躲閃不及,都被沉重無比的木門給撞得昏死過去。

  馬車毫無阻滯的進了張家莊園,滕飛料想的沒錯,張家已將所有的弓箭手,全都調到張家堡的長街之上,現在的張家莊園裡面,沒剩下一個。

  暴龍還準備著擋住前面射來的弓箭,卻沒想到,踹開門之後,裡面竟然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

  微微搖了搖頭,咕噥了一句:“也不過如此。”拎著一把樸刀,當下朝著裡面走去。

  滕飛駕著馬車,就這樣緊隨其後,衝了進來。

  偌大的莊園裡面,冷冷清清,這時候,從裡面忽然走出一群人來,看著暴龍和後面那輛馬車,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這群人當中為首一人,老態龍鍾,鬚髮皆白,拄著一根枴杖,看著暴龍沉聲喝道:“來者何人,為何擅闖張家莊園?”

  “老頭,明知故問,很有意思嗎?”暴龍手中樸刀一指這老者:“你就是這張家的老族長?當年就是你下令讓你手下鐵甲重弩軍攻打滕家?”

  “大膽!”

  “好個無禮的東西!”

  “賊子休要在我張家張狂!”

  當即這老者身邊數人同時開口,斥責暴龍。

  白髮老者輕咳一聲,身邊人全都閉上嘴巴,一雙眼看著暴龍,淡淡的道:“是老朽下的命令又如何?一個家族而已,滅就滅了,沒滅掉,那是他們的幸運。”

  “很好,老頭,你很合我的胃口,要是平時,沒準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不過現在,對不起了。”暴龍拎著樸刀,邁步上前:“因為我們是敵人,我必須殺你!”

  “呵呵,年輕人,不要太衝動,這世上,哪有永恆的敵人?”白髮老者神色不變的看著暴龍:“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不如加入我張家,我送你黃金五十萬兩,然後可以推薦你進入軍中,以你的身手,成為一名軍官很簡單,加上雄厚的財力,老朽保你十年之內,成為將軍!”

  白髮老者面不改色,當著滕飛的面誘惑暴龍,而且說得簡單直白。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遮遮掩掩,那是小人才做的事情,真正成大事者,無不用陽謀取勝。陰謀詭計,只能逞一時之快罷了。

  張老族長這重金誘惑,就是陽謀,就算當著你滕飛的面說,那又如何呢?你滕家,給得出五十萬兩黃金嗎?只要你給不出,那就不能阻止別人動心!

  只要動心,就會離心!

  這,是張家老族長多年來的制勝法寶。

  真武皇朝有句古話,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金錢開道,無往不利!

  “好誘人的一個條件!”暴龍哈哈大笑:“不過咱跟隨主人之前,就已經是大陸公認的伯爵貴族,銀子雖然沒多少,但老子還真不稀罕什麼軍隊的將軍,所以,你的誘惑無效,別說五十萬兩黃金,就算五百萬兩,老子也不稀罕!”

  暴龍說話間,已經來到張老族長近前,嘴裡說著,手中樸刀絲毫沒有停頓,揚起來,天空中暴起一陣刺眼的光芒,匹練似的劈向張老族長。

  “找死!”一聲低沉的怒喝響起,一道光芒從人群中亮起,迎向暴龍手中樸刀。

  噹啷啷!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加之聲響起,龐大的力量,攪動得周圍空氣都有些扭曲。

  張老族長在眾人的保護下,向後退去,一邊還說道:“年輕人,別那麼熱血,承諾什麼的,並不值錢,等你成家立業了,就會知道金錢的作用有多大了!”

  暴龍根本沒聽張老族長說了什麼,而是有些驚訝的打量著這個擋住自己的人,眼中那一抹玩味之色漸漸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真。

  兩人對攻了一招,算是試探,隨後便面對面站著,對峙起來。

  就如暴龍發現對方實力不凡一樣,對方也同樣感覺到這個大鬍子四方臉的青年也不簡單,尤其那一身殺氣,猶如實質一般,無時不刻的影響著他的情緒和心境。

  “你這麼一身好本事,怎麼給這種人家做事?”暴龍看著眼前這跟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人,忽然開口說道。

  “呵呵,兄弟你也同樣實力不俗,怎麼跟了一個孩子?”對方淡淡一笑,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你還不如我呢,管一個少年叫主人,而且這少年一不是皇族二不是豪門,只是一個普通家族的子弟,我這好歹,也是貴族家族。

  “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起一座墳,一次多少點香火。”暴龍微微一笑,輕聲說著,忽然間掄起手中樸刀,朝著對面這人兜頭劈下,暴龍身上這一瞬間爆發出的強大氣勢,彷彿有一座山擋在面前都能被他劈開。

  對面這三十五六歲的青年漢子早有防備,當下也是一聲大喝,隨即舉刀相迎。

  鏘鏘!

  兩聲巨大的聲響,兩人同時連退七八步。

  再次大吼一聲,又衝向一起!

  兩人當下戰在一起,那青年施展的刀法拖著淡紅色的火焰,顯然,他修煉的是一種火屬性的鬥技,那火焰劃破空氣,發出淒厲的聲響。

  暴龍的刀光中,卻帶著一道道白色氣勁,速度快到讓人難以捕捉痕跡,暴龍修煉的鬥技,卻是風屬性的!

  滕飛坐在馬車上,靜靜的看著兩人戰鬥,心中多少有些驚訝,暴龍的實力,他很清楚,六階十級的巔峰大鬥師,尋常的鬥尊遇上渾身殺氣的暴龍都不見得是他對手,而這人竟然跟暴龍打了個不相上下。

  這個挺強大的傢伙……從哪冒出來的?

  張家……有這種高手坐鎮?

  滕飛的目光,越過戰鬥中的兩人,落在後面那群人的身上,正好,這時候張老族長也正在看他。

  兩相目光一接觸,滕飛從張老族長那雙精光四射的老眼中,看到一抹嘲諷的笑意,心中微微一動:看樣子,這老東西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這一夜之間,他就找到了有力的強援不成?

  滕飛心中疑惑,目光掃向張老族長身邊那些人,終於,滕飛的目光,在其中一個灰衣老者的身上停下來。

  這老者一身灰衣,身材干瘦,一頭髮白的頭髮凌亂的披著,看上去很不起眼,但站在那裡,彷彿跟週遭環境融為一體,似乎感受到滕飛正在看他,抬起頭來,對著滕飛齜牙一樂,露出兩顆黃板牙。

  這時候,暴龍和對方這人的戰鬥,也已經進入到白熱化,兩人戰鬥過的地方,地面上的石板全部碎裂,不少地方都被斬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經歷過域外戰場磨礪,又在魂域中有過一番歷練的暴龍慢慢的佔據了上風,雖然一時半會難以打敗對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暴龍必勝。

  而那人彷彿也打出了真火,被暴龍壓制得無比憤怒,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給我去死吧……烈火斬!”

  手中那把刀忽然間變得通體通紅,空氣中划出一道火焰,狠狠斬向暴龍!

  那股熾熱的熱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就連滕飛,都能感覺到。

  而張家老族長和他身旁那些人,臉上全都露出輕鬆的笑容。
a0187110 發表於 2012-2-28 12:03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灰衣老者!
  
  在他們眼中,只要這人施展出烈火斬,敵人必死無疑!
  
  這,就是屬性鬥技,專屬於鬥氣武者的殺招!
  
  儘管這種招式一旦施展出來,對鬥氣的消耗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但同樣,它的威力,也足以讓它在瞬間解決戰鬥!
  
  石火電光間,暴龍發出一聲暴喝:“老子還以為你沒有殺招,終於等到!”
  
  說話間,暴龍的身體周圍,被一股氤氳的白氣包圍著,隨著暴龍這一聲暴喝,這股白氣猛然間形成一股龍捲風風暴,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有些扭曲。
  
  轟隆!
  
  這股強大的龍捲風暴,最終集中在暴龍手中樸刀之上,在暴龍話音剛落時,跟對方的烈火斬猛然間撞擊在一起!
  
  火借風勢,更加洶湧!
  
  但這股洶湧的火焰,卻完全被暴龍給牽引出去,竟然轟向後面的張老族長那一群人,人群當中那個身材枯瘦的灰衣老者冷哼一聲,一抬手,一股雄渾的力量轟出,直接將被風暴捲著的火焰打到一旁,發出一聲砰然巨響。
  
  直接將莊園中的一個十幾米直徑的小花壇轟平,一陣煙塵之後,那裡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深坑!
  
  “天吶,這就是鬥氣武者的強大嗎?”張老族長身旁有人面色蒼白的發出一聲驚呼。
  
  暴龍在將對方的烈火斬轉移到其他地方的同時,左手出拳,狠狠轟向對手的胸口,對方這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必殺一擊被對方破解,倉促間抬手迎向暴龍這一拳。
  
  有算算無算,暴龍這一拳直接將對方的手臂打斷,然後毫不停滯的狠狠轟在對方的右胸上面。
  
  哢嚓!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小花壇被炸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暴龍這對手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身子如同一隻破爛的沙袋,向後飛去,狠狠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說過,我會給你起一座墳,然後給你多少點香火”暴龍吹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很臭屁的說道:“說話算話!”
  
  “小子休要猖狂,老夫來會會你!”那灰衣老者,齜著兩顆碩大的黃板牙,緩緩向暴龍走來。
  
  暴龍冷哼一聲,就要上前。
  
  滕飛在後面輕聲道:“暴龍,你回來,我來!”
  
  暴龍腳步微微一頓,滕飛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命令!”
  
  暴龍很不情願的瞪了一眼這灰衣老者,但他也明白,這灰衣老者不簡單,剛剛施展絶技,將對方烈火斬引向張老族長那邊,若是沒有這個灰衣老者,恐怕會當場轟死一片。
  
  “主人,小心!”暴龍經過滕飛身邊的時候,輕聲提醒了一句。
  
  滕飛微微點點頭,手中微微一動,血色戰斧煉獄,出現在手中。
  
  對方那灰衣老者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凝在滕飛手中這把戰斧上,眯著眼睛打量了半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才看著滕飛嘿嘿笑道:“少年人,太過鋒鋭不好,沒聽說過嗎,熱血衝動,剛猛易折啊!”
  
  “老頭,你不是張家的人,你又何苦趟這裡的渾水?”滕飛那斜飛入鬢的濃眉一挑,淡淡說道。
  
  “嘿,小傢伙一張利口,可惜,老頭子我有不得不管的理由,倒是你,滅了拓跋家,滅了王家,引火滅了清平府其他七大家族,逼死范老族長,又逼死范家一眾高層族人,這心中的火,也該消了吧?火氣太大,可容易傷身的!”灰衣老者笑眯眯的看著滕飛,嘿然說道。
  
  滕飛蹙了蹙眉尖,多少有些驚訝,雖說自己做的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秘密,但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事情全部掌握,也的確讓人有些吃驚。
  
  “你既然知道這些,那你是否清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滕飛看了一眼這老者,他從這灰衣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只在福伯和松伯少數人身上感受到過。
  
  不過當時福伯和松伯兩人跟自己是一起的,如今這灰衣老者卻是站在對立面的,讓滕飛心中多少有些忌憚。
  
  “那個老頭子我瞭解過,不就是范家張家和慄家這三家貴族,突然間反水了麼?”灰衣老者不以為意的淡淡笑笑:“其實這種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起來,不怕你知道,當今陛下當年奪取皇位的時候,不也玩了這麼一手麼?上至皇族,下至百姓,為的都是利益二字,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毀了這麼多家族,難道還不想收手,非要將這張家,還有慄家也毀掉才心滿意足麼?”
  
  “聽你的意思,老頭,你想做個和事老?”滕飛眯著眼睛,緩緩說道:“當年若非范張慄三家臨陣倒戈,我師父怎麼會死?如此仇恨,不共戴天,我想收手,可今天張家在長街之上便開始設伏,用了無數弓箭手,最後連鐵甲重弩軍都派出來,就為了殺我。現在,我活著站在這裡,老頭你要我收手,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嗎?”
  
  滕飛不等灰衣老者說話,又接著說道:“這就好比,現在你我站在對立面上,而你突然間倒戈一擊,站在了我這邊,對張家人出手,你說張家人,會不會對老頭你,恨之入骨?”
  
  灰衣老者被滕飛繞得有些迷糊,忍不住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啊……”
  
  “前輩,你別聽他胡言亂語,當年老夫幫助八大家族,是因為滕家壞了規矩!用八大家族做過的一些不見光的事情進行威脅勒索,這種風氣不可長,不然的話,以後大家都相互用這種方式攻擊,那誰都不要生存了!”張老族長將枴杖頓在地上,發出哚哚的聲音,鬚髮皆張的憤怒說道。
  
  “張老族長,虧你有臉說起當年的事情來,你跟我爺爺,在當年也算是故交,為了利益,你連友情都不顧,要按照你這種思維方式,你這種賣友求榮的人,豈不是更加該死?”滕飛冷冷的看著張老族長,“還有,八大家族做過的那些事情,抄家滅族十次都不算多,更何況,那件事跟你張家有什麼關係?你跟著摻和進來,還不是為了利益?今天我站在這裡,你說這番話,今天我若是被殺在張家堡的長街之上,恐怕你這老匹夫要彈冠相慶了!”
  
  “你……你……小畜生,你一張尖牙利嘴,老夫……老夫……”張老族長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哆哆嗦嗦的指著滕飛,被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什麼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滕飛壓抑了三年的一腔憤怒,終於爆發出來,看著這灰衣老者說道:“當年我師父是有錯,但八大家族更是該死,而且,如果沒有我師父那件事,滕家恐怕早就被心懷叵側的王家和拓跋家給算計得家破人亡了!沒錯,我師父拿了八大家族的東西,可那又怎麼樣?跟你們范張慄三家貴族,有一錢銀子的關係嗎?你們為了利益出賣朋友,反戈一擊,說穿了,你們這些貴族,也就是一群無恥匪類!”
  
  “你這小畜生,強詞奪理,不管怎麼說,你師父盜取八大家族財物是真!盜取八大家族鬥技是真!就憑這個,你們師徒二人,就罪該萬死!”張老族長身旁一個中年人,一臉正氣的指著滕飛怒道。
  
  “哈哈哈哈哈哈!”滕飛仰天大笑,聲音中充滿悲愴,大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你這種冠冕堂皇的模樣十分可笑?好吧,你說的都對,你是有理的,你們這些貴族,永遠都是偉大、正直、光明、仁義、理智、又有信譽的,老子是壞人,老子是超級大惡人,是魔頭,是殺神,老子今天就來殺你們全家!”
  
  滕飛說著,手中戰斧煉獄一揚,衝著灰衣老者沉聲說道:“老頭,對不起了,你也看到了,這些人永遠都是有理的,永遠都不會犯錯,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要殺了他們!你若是阻攔,那就動手吧!”
  
  “前輩,殺了這個小畜生,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是一隻心狠手辣的狼崽子,放了他,後患無窮!”張老族長身旁那中年人煽風點火。
  
  灰衣老者眯著眼睛看著滕飛,忽然齜牙笑道:“你這小子的脾氣,很合我的胃口,我真捨不得就這麼殺了你。當年發生的事情,老頭我多少瞭解一些,說起來,原因很簡單,你師父呢,是個強勢而又冷漠的女人,根本不在意別人想法和看法,趕上八大家族倒霉而已;而你們滕家,當時財力太過雄厚,引起別人凱覦,你們的財富跟你們的勢力並不匹配。如同一個幼童懷抱金條招搖過市,別人豈能不眼紅?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你跟你師父的事情,正好給了人家藉口,這范張慄三家貴族,也不過是適逢其會,覺得左右你滕家也要滅了,就想上去咬一口肉下來,畢竟,誰都喜歡錢,嘿嘿,你說是吧?”
  
  灰衣老者說著,聳聳肩,又說道:“然後這事情就不可逆轉的發生了,只是誰也沒想到,你師父實力那麼強大,八大家族,范張慄三家損失慘重,然後,還走脫了你。你今天回來報仇,也在情理之中,不管怎麼說,你師父改變了你的命運,讓你從一午鬥武雙廢的小傢伙,成長為今天敢跟老頭我叫板的年輕俊彥,嘿嘿,我說的這些,你覺得對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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