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皇屠天 作者: 桃花劍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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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2-1-12 02:33: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6 1049209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1 13:34
第111章 青蓮劍,霸王槍


  項彬走到朱清越面前,低頭俯視著他。
  
  朱清越慘笑一聲,含糊不清的道:“項兄弟……”好手段,我輸得不冤……”你動手吧。”
  
  項彬搖了搖頭:“我不殺你。”
  
  朱清越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希望之色,不敢相信的道:“為……為什麼?”
  
  項彬在須彌袋上一拍,取出之前那瓶九轉金熊丹,晃了晃說道:‘…我說過了,以三顆丹藥還你一條命,所以……”這一次我不殺你。”
  
  “你……”  朱清越聽到此話,看到項彬微笑舉著丹藥的神情。心中更是怒極,一股氣沒上來,當即暈了過去。
  
  項彬搖搖頭,歎息一聲說道:“陳慶之,能想個辦法,讓別人發現不了他麼?”
  
  短暫的沉默後,陳慶之說道:“只要佈置一個小幻陣,起碼三個時辰之內,沒人會發現呃“不過我很不明白,兄台就不怕他醒來之後心存怨念而報復嗎?就算他武功不如你……”在這陣法之中卻是有無窮變數,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盡啊。”
  
  項彬想了想,微笑說道:“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何來斬草除根一說?況且既然拿了人家的藥,若是不給人留一條活路,那我豈不是很沒道理。”
  
  陳慶之心想,若不是你隱藏實力又裝模作樣,人家說不定根本不會拿出丹藥來便逃之夭夭……”哪會像現在這樣被打個半死又被仍在這。不過又轉念一想,在項彬這樣的實力下,朱清越就算是想逃,也根本逃不掉。三顆藥丸換一線生機,只要朱清越小心一些,未必不能拖延的更久,到底孰是孰非,還真難說的清楚……”
  
  不過他心中對於項彬的做法倒也頗有些感歎,若是換做別人,可能丹藥會留下,人說不得也得殺呃“他卻硬是給對方留了一線生機,不知是該說他善良呢,還是該說他傻?又或者是,他對自己太有信心,根本就沒把朱清越當成是潛在的威脅嗎?
  
  陳慶之一直在評價項彬的實力,此時他心中已有了些基本的判斷,易骨境絕無人是他的對手……”脫胎境若是輕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於歸元吧“應該是猶有不及,只是,這些學子之中,有歸元境實力之人嗎?
  
  陳慶之作為文士,其實力評價本身就與武者不同,所以他進入陣法的順序與實力無關,而是恰好處於所有武者進入順序的中間,並不清楚後面之人實力有多強,自然也不知道這裡面確實有一位歸元境實力的清國八皇子。
  
  項彬走到阿裡不哥面前,沉默的看著他。
  
  阿裡不哥神情複雜,神情中似有些猶豫,又有些後悔。
  
  “我可以放開你,也可以任你離去,只要你在七天未結束之前,不與我為敵,之前的賭約也可以一筆勾銷。”項彬淡淡說道。
  
  阿裡不哥一怔,眼中露出希望的神采,不敢相信的道:“為,什麼?”
  
  項彬看著他,很認真的道:“我與你本來就無仇無怨,不過是海上一箭的誤會而已。現在打也打過了,誤會也解除了,何必繼續針對下去?多一個對手不如多一個朋友,日後還要在風雷山相處很久,自然沒必要搞的水火不容。”
  
  說罷他提刀斬斷綁著阿裡不哥的繩索,又伸手在須彌袋上一拍,將他的銀弓取出遞了過去:“走吧,七日之內希望你不要與我為敵。當然,你若是再對我出手,我肯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阿裡不哥接過銀弓,臉色連連變幻,驚疑不定。望著項彬遲疑道:“你,真,我走?”
  
  項彬輕輕一笑:“難道你不想走?”
  
  阿裡不哥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轉身便走,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似是根本不擔心項彬會反悔。
  
  ‘…兄台……”你就這麼讓他走了麼?“及至阿裡不哥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陳慶之的聲音響了起來,疑惑問道。
  
  項彬剛要說話,就聽陳慶之咦了一聲,又道:“他怎麼又回來了?”
  
  阿裡不哥的身子又從密林中鑽了出來,在項彬面前站定。伸手握拳平放胸前,沖著項彬深深一彎腰,說道:‘…你,很強!心,大!我,欠命……”報答,你,命“”
  
  磕磕絆絆的說完這句話,阿裡不哥又深深看了項彬一眼,轉身而去。
  
  簡單的詞語,意思很淺顯,項彬不僅很強,而且胸懷很寬廣。現在算是欠你一命,有機會會報答你……”
  
  沉默片刻後,陳慶之的身形在項彬身邊閃爍而出,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佩服之意:“項兄弟好算計,在下佩服。”
  
  項彬淡淡一笑,轉頭看著陳慶之:‘…我算計什麼了?”
  
  ‘…阿裡不哥乃元王世家四部王之一,雄鷹王拖雷最寵愛的四子,以在下對元王世家的瞭解,承諾誓言之流對他們來說不值一錢,狗屁都不是。就算是項兄弟與他打賭在先,想要讓其遵守承諾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在什麼時候給你背後一擊。但項兄弟將其放走,並隻字不提打賭之事,想來這阿裡不哥應該是真心有所觸動。元人奸詐而又率直,輕然諾卻又重情義。輕易不把什麼人放在眼裡,可是一旦得到他們的認同,卻又會對你禮敬有加,甚至引以為平生知己。項兄弟小小年紀,便有勇有謀,心機與心胸皆為上乘,日後絕非池中之物啊。
  
  項彬轉頭看向陳慶之,此時他侃侃而談,再不復之前那孱弱書生模樣,倒頗有些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氣質。
  
  項彬心神一陣恍惚,莫名想到了前世關於這位牛人的一些歷史記憶“白袍白馬,攻城掠地,戰無不克,攻無不勝‘一一一一一一瞬點間,幻想中的過去與迷離的現實仿佛重疊,如夢似幻,亦真亦假。
  
  片刻後,項彬回過神來輕輕一笑,淡聲道:“慶之兄說笑了,我根本沒有想過這麼多。之所以讓他走,也只是明白能來風雷山之人莫不是各方勢力中的驕子,豈會甘居人下?與其讓他在身邊虎視眈眈,還不如放他離開,求一個心安。”
  
  陳慶之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何意。
  
  此時天色已暗,夜幕即將降臨,陳慶之四處觀望了一下,有些擔心的道:‘…我家公子也不知如何了……”希望他平安無事吧。夜晚將至繼續呆在這林中恐怕不安全,不知項兄弟有什麼好的建議?”
  
  項彬沉思了一下,抬頭看著遠處的大山說道:‘…好的建議我沒有,不過如果能在前面那山中找到什麼山洞崖壁休息一下,也許會比在這林中瞎撞要好些吧。”
  
  陳慶之贊同道:“也好,居於高處視線開闊,也能及早的發現來犯之敵。我估計今晚風雷山護軍將會對所有學子進行突擊,在這林中的確不安全。那我們就到山上去吧,爭取在天黑前能趕到。”
  
  兩人商議妥當便不再贅言陳慶之佈置了一座小型幻陣,將朱清越藏在其中,兩人一齊朝著前方那座大山處行去。
  
  此時在距二人十幾裡處一條湍急的河流邊,有四人正在激烈打鬥。
  
  這四人沿著河邊而行,三人同鬥一人。
  
  三人中有兩人用劍,一人用槍。用劍的兩人穿著打扮仿佛,俱是一身青衫,袖口處細細縫繡著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年紀稍長那人約有十七八歲臉型稍長,身形魁梧。手中所用之劍寬闊無比,劍刃極厚,揮動時虎虎生風剛猛異常。另一人年紀在十四五歲,身材較瘦,用一把細劍,劍身隱隱泛著寒光,顯然不是凡品。
  
  使槍之人身穿藍色武者長衫,頭戴一頂細長象牙冠雙目凜冽有神,面容剛毅,長相頗為英武,只是神情中卻透著一股冷漠略薄的嘴唇,彰顯出孤傲絕然的氣質。
  
  三人武藝都頗為不凡兩名用劍之人看起來都是易骨境的修為。而那使槍之人更是要強出許多,手中一杆碧藍色長槍如蛟龍出海,神出鬼沒。若是項彬在此看見,必會發現,其實力較之項雲也相差不多。
  
  但這三人聯手,卻依舊不是對面那人的對手,被其如雷霆暴雨般的攻勢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與他們動手之人,正是大清的八皇子,愛新覺羅胤祀。
  
  胤祀空著雙手,沒有拿任何兵器。但他在進擊之時,全身都有一層淡淡的白光覆蓋。手掌與兵器鋒刃交擊,竟隱隱發出一股金鐵交鳴之音。
 
  這正是歸元境武者才能具有的特徵,引動天地元力入體,然後化為己用。在體內積累凝聚之後外放所產生的元力豪光。
  
  此元力光華看似淡薄,實際卻是經過身體的極大壓縮凝聚之後才產生,堅如精鐵,極難突破。
  
  胤祀的招式極其詭異莫測,速度和力量更是三人無法抗拒。看似輕巧隨意的一招,力度卻重逾山嶽,三人需得用盡全力,才能堪堪抵住。
  
  三人一路節節敗退,左支右絀。胤祀臉上始終掛著輕鬆自如的微笑,仿佛閒庭信步一般,幻化出漫天掌影,將三人包裹其中,瞥一眼使劍二人袖口處的蓮花圖案,淡淡說道:‘…久聞大唐國青蓮劍宗劍法天下無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二位的實力太低了一些,這樣精妙的劍法用在二位手裡,實在不成樣子……”
  
  說著嘖嘖歎息一聲,順勢輕輕一掌將刺到身前的兩把劍隔開老遠,又看向那使槍之人問道:“不知閣下又是誰?槍法用的如此俊俏,應不是無名之輩,請教尊姓大名?”
  
  話音剛落,隨手點出一指,止好與其槍尖所觸,那用槍之人全身一顫,蹬蹬連退兩步。但氣勢卻是毫不示弱,咬了咬牙繼續挺槍而上,同時嘴裡冷冷吐出三個字:“羅克敵!”
  
  胤祀雙手如同百花盛開,蕩出漫天虛影,將三人的攻勢一一接下,一邊微笑說道:“用槍,姓羅……”難道是燕山神槍門的後裔?聽聞神槍門老祖羅士信,乃是相助唐祖征伐天下的猛將,一手霸王槍神鬼難當!今日能親自領略羅家槍技,此行不虛啊!”
  
  說到這裡,胤祀雙手白光猛然暴漲,蓬蓬蓬連擊三掌,強勁的掌力排山倒海般襲來。三人無法抵擋,被連連擊退一丈有餘,俱是神情駭然無比。
  
  ‘…三位且住,請聽我一言。“胤祀微微一拱手,含笑說道。
  
  那使寬劍之人冷哼一聲,道:‘…先動手的人是你,現在又有什麼話說?”
  
  胤祀看了看此人,又瞧了瞧他身邊用細劍的同門,微笑問道:‘…還未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使寬劍之人神情冷淡,道:‘…青蓮劍宗,柳元。”
  
  那用細劍的少年同樣神情不善,冷聲道:“青蓮劍宗,李星辰。“

今晚只有一更了,我要把這段時間所有出場的人物做個備忘,要詳盡到實力,出身,長相,性格,外貌。工程量很大,還請大家見諒。其實早就想抽空弄的,只是我碼字太慢。
  
  這樣下去可不行,人物再多會容易記不住出BUG,所以今晚要儘量做出來,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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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1 23:09
第112章 誰發號施令?
  

  “柳兄、季兄、羅兄,在下與你們素昧平生,也無冤無仇,自然並不想與你們爭鬥。不過身在此處,卻是無可奈何。但在下有個建議,乃是對我等皆有利的想法,不知三位可願聽從?”胤祀神態輕鬆自若,微笑著道。
  
  羅克敵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虎視眈眈的看著胤祀。李星辰轉頭看向柳元,二人對視一眼,柳元蹙眉問道:‘…什麼建議?”
  
  胤祀將手負到身後,悠然道:“風雷山給予我等腰牌,存的目的就是讓我等搶奪殺戮。大家的注意力被集中到了這上面,自然會下意識忽略掉其他的東西……”不知三位有沒有注意到,風雷山給出的條件是搶奪他人腰牌,同時盡可能存活的久一些,為期七天。”
  
  柳元冷冷道:“這個我們都知道。”
  
  胤祀絲毫不為柳元的態度著惱,風輕雲淡的一笑:“那不知三位有沒有發現,這條件裡面有一些古怪之處?”
  
  三人一怔,柳元和李星辰對視了數眼。羅克敵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胤祀也不著急,沉默微笑看著三人,似是要給足時間讓他們想清楚。片刻之後,柳元露出一絲不確定的恍然:“你是指……”那七天的存活時間?”
  
  胤祀輕輕點點頭:“正是!這條件之中,存活時間的長短和腰牌數量的多少是沒有矛盾的,因為被殺之人會自動失去腰牌,所有的腰牌將會集中到最後存活下來的人身上。當然,前提是這些人能活過要求的天數。但這存活的天數要求,恰恰便是古怪之處啊。
  
  胤祀說到這裡,忽然瞥了一眼羅克敵,淡淡道:“羅兄若是不聽在下把話說完就輕舉妄動,未免也太不禮貌。在下雖然很好說話,卻也會生氣,還請羅兄自重。”
  
  柳元和李星辰愕然轉頭,只見羅克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後了好幾步,全身繃得緊緊地,似是想要逃走。聽到胤祀的話,羅克敵雙目中寒芒閃爍,但還是頓住了腳步,沒有再繼續後退。
  
  胤祀不以為意的一笑,繼續說道:‘…若是只根據時間和腰牌數量來劃分,那何必拘泥於七天的限制?大家都湊到一起打一場,不用一天就能分出結果,又何必多此一舉?所以在下認為,在陣法中存活七天,應當有什麼特殊的深意。”
  
  柳元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固然有理,但也有不完滿之處。須知所有人根本不可能湊到一起,實力低微者,很可能甘願躲起來也不願出手。若是大家都無限制的躲下去,永遠沒有人被淘汰,那何時才能分出勝負高低?所以劃定期限,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胤祀望著柳元,臉上露出欣賞神色:‘…柳兄說的對,這麼說起來的確也有道理。不過請再試想一下,若是沒有外援,孤立一人,我們之中有誰能在這裡撐過七天?”
  
  柳元怔了一下,胤祀一直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到處都有不知潛伏在何處的陣靈,還有風雷山的護軍在旁虎視眈眈,要活過七天談何容易!在下雖說是歸元境的修為,可也沒有信心必定能撐過七天!若是無人能撐過七天,難道這七天的界限,就只是個擺設麼?當然不是……”
  
  此時不止是柳元和李星辰,就連在旁繃緊了弦的羅克敵也被胤祀的話給吸引,凝神注視著他,聽他繼續說下去。
  
  “唯一可能撐過七天的方法,莫過於大家精誠合作,共同進退,**眾人之力抵禦陣靈或是風雷山護軍。除此之外,再無他法!而在下想的卻不是這個,在下想不明白的是,風雷山為何要如此做?我等來自各方勢力,許多人甚至還是生死大敵,要談合作顯是極難,但風雷山卻硬是設下了必須合作才有可能達成的時間界限。不知諸位……”有什麼想法麼?”
  
  李星辰沉吟著道:‘…難道是風雷山要培養我等團結協作的精神?”
  
  柳元搖搖頭:‘…不可能,大家來自四面八方,甚至連一國的都不多,培養這種精神有何用?”
  
  李星辰面色一沉,看著柳元的目光略有些不滿,反駁道:‘,那也未必,只要養成習慣,日後戰場對敵之時,自然能與袍澤共同進退,風雷山既是求學之地,培養學子此種精神也是應有之意!”
 
  柳元察覺到了李星辰話語中的慍意,淡淡一笑道:“師弟說的是,確實有一定道理。”
  
  李星辰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淡笑道:“師兄平日間跟著師父的時間太少,這些道理都是師父教我的,回去之後,你要多向他老人家討教才是。”
  
  一直沉默不語的羅克敵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毫無道理。”
  
  “什麼?“李星辰轉過頭來,微微蹙眉。
  
  “我說你說的毫無道理。”羅克敵絲毫不在意李星辰難看的表情,自顧自說道:“風雷山與別處不同,這裡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將主之才,而不是附庸屬下。同進退,共團結的精神自然是有的,卻並非是主旨,尤其是讓素昧平生的各方勢力子嗣團結,更是扯淡。認識都不認識,我如何與你團結?若是我動手之時,你在背後給我一劍,我又該如何?所以你說的毫無道理。”
  
  “你!“李星辰不甘示弱的道:“你在前方動手,我怎會給你一劍?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此等卑鄙想法,莫非是你信中寫照?”
  
  羅克敵一怔,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不知所謂。
  
  “你說什麼?”李星辰更怒,他身邊柳元輕輕拉了他一把,道:“師弟,莫要與羅兄鬥氣,他說的也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明明就是”
  
  “好了,諸位先不要吵了,李兄說的固然在理,羅兄說的卻也不錯。我們沒必要為些口舌之爭,壞了彼此和氣。”一直微笑看著這一幕的胤祀插口打斷道:‘…不論要存活過七天的理由是什麼,在下認為,若是我等能撐過七天的界限,必定能獲得極大的好處。”
  
  李星辰瞪了羅克敵一眼,轉頭望向胤祀:“好處?什麼好處?”
  
  “在下來風雷山之前,曾經詳盡的打探過有關風雷山的一些內幕隱情,恰好我清廷就有一位曾在風雷山求學過的高手。據他所說,風雷山的尊卑,直接對應的是不同的修煉之地,這些修煉地各不相同,並且有品階的劃分,最明顯的特徵便是其中元力濃度的不同……”
  
  “這些我們都知道。”羅克敵打斷了胤祀的話。
  
  胤祀笑著點點頭:“那在下就說重點,據他推測,修煉點除了有品階的劃分之外,還有層次的劃分。也就是說,除了尊卑決定的不同品階的修煉點之外,還有某種條件,一旦達成,就可以獲得更高層次的修煉點。”
  
  李星辰皺起眉頭:“你說的什麼品階層次的,有什麼區別?”
  
  胤祀道:“比如說,我們所有人獲得的修煉點,會根據尊卑有一二三四五品的戈“分。但這種種品階卻統一在乙等之內,一旦達成某種條件,也許我們就可以獲得更高層次,也就是甲等的修煉點。到時候也許還會有一二三四五品的戈哼分,但就算是最末品階,也會超過乙等的最好品階。當然,稱呼未必是甲等乙等,一品兩品……”但在下的意思就是這樣,諸位應該明白。”
  
  ‘…你的意思是……”這存活七日,就走進入更高層次修煉點的條件?”柳元沉思著問道。
  
  胤祀點點頭:“正是。”
  
  “你有什麼根據?“羅克敵忽然問道。
  
  “在下詢問過那位風雷山高手,當年與他一齊入風雷山之人,曾有一人一度不知所蹤,有人甚至懷疑他離開了風雷山,後來才知道他其實一直在這裡,只是修煉之地卻無人知曉。而此人便是當初那一屆學子中,唯一曾經堅持過七日之人,後來更是成為了天下聞名的高手。說起這個人你們應該不陌生,他便是崩山門創派門主,趙星野。”
  
  三人齊齊吃了一驚:“趙星野?他也在風雷山修行過?”
  
  “沒錯,所以在下雖然並沒有切實的證據,但卻認為在下的猜測應是八九不離十,所以……”胤祀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三人:‘…在下希望能**諸位之力,大家合力挺過七天。七天之後至於大家再如何爭鬥,那就各憑本事了。”
  
  三人一陣沉默,俱是沉吟不定。片刻後,柳元看著胤祀,意味深長的說道:“若我所料不差,大家合作之後,必然是由八皇子你來發號施令,當家作主了?”
  
  胤祀輕輕一笑:‘…既然要合作,自然是攻守同盟,當然需要有人發號施令。此人必須有勇有謀,文武兼備。在下雖然不才,卻也自認為是最合適的人選。當然,若是幾位能證明比在下強,在下也會欣然相讓的。”
  
  “那我們若是不同意呢?”李星辰冷冷問道。
  
  胤祀神色不變,依舊泰然自若,臉上掛著微笑。但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抹隱藏著的冰冷。
  
  “如果諸位不同意,那便等於拒絕了在下的友誼“那在下只好按照進來時的規矩,將三位請出陣法之外了。”
  
  聽到此話,三人神色猛變,齊齊後退一步凝神戒備,羅克敵淡淡說道:“我獨來獨往慣了,對你的提議毫無興趣。”
  
  柳無和李星辰對視一眼,柳元說道:‘…雖然我們倒是不反對閣下的提議,不過我們師兄弟二人卻是沒興趣被別人發號施令,所以,恕難從命!”
  
  此話說完,三人竟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極其默契的轉身,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狂奔而逃。
  
  胤祀似是早就預料到三人作為,輕輕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雲淡風輕的戲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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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3 00:09
第113章 白芒閃爍誰無敵


他腳下輕輕一點,淡淡白色毫光在腳底下一閃而沒,整個人似是貼著地面滑了出去,速度奇快無比,只是一個瞬間,便貼到了逃向前正方的柳元身後。

  柳元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響,心中大驚,回手就是一劍刺出。

  胤祀臉上含笑,輕輕一伸手,淡淡道:“留乍吧。”

  金鐵摩擦的尖銳嘯鳴響起,胤祀手上白芒大盛,輕輕的探出,穩穩的一把抓住了柳元刺來的劍。

  柳元全身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幕,心中暗呼不妙正要舍劍而退,胤祀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泛著白光伸到了其面前。

  噗!

  輕輕一聲悶響,胤祀的手掌按到了柳元的面門上,柳元全身猛然顫動一下,軟軟的癱倒在地,當即暈了過去。

  胤祀看也不看倒地的柳元一眼,視線偏向逃往左側的李星辰。腳下白光閃爍,兩息之後,便已經追到了他身邊。

  李星辰目眥欲裂,顯然沒有料到胤祀的實力如此之強,他怒吼一聲舉劍旋身,手中細劍刹那間蕩出萬千道劍影,對著胤祀周身狂刺而去。

  “風捲殘雲!”李星辰毫無保留的用出了自己最強殺招,劍影似是瞬間連為了一體,化作一道劍刃風暴,席捲向胤祀。

  胤祀臉帶微笑,隨手伸出一指向前點去。不知為何,李星辰在這一刻竟產生了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仿佛胤祀的手指突然傳來一股莫名吸引力,與他刺出的每一劍都重疊在了一起。

  一連串擂鼓般的密集脆響,胤祀的手指白光彌漫,化作點點殘影,與李星辰的漫天劍芒對擊在了一起,每一指點出,必定點在李星辰的劍尖上。

  婁點一擊,李星辰便後退一步,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胤祀閒庭信步般揮出手指,震驚道:“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胤祀輕笑一聲,最後一指將李星辰的劍勢抵住,接著左手輕輕揮出一掌,似緩實急的印在了李星辰的腦門上。

  李星辰神情一黯,軟軟的侄了下去……

  胤祀神情淡然,轉頭望向羅克敵逃奔方向,此時對方早已經竄進了樹林之中,隱約只能看到樹葉搖動,不斷向遠處蔓延而去。

  胤祀淡淡一笑,腳下白光閃爍,追了上去。

  羅克敵神情凝重,整個人如同一道旋風般,在林中狂竄。雖然已經跑出了近百丈遠,但他心中的濃重忌憚與危險感覺,卻依然沒有半分消退,反而越來越強。

  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限,羅克敵不敢有半點放鬆,專挑樹叢茂密之處竄去。奔行半晌之後,他猛然一繞,朝著河流奔騰的方向跑去。

  漸嶄的,前方已經聽見了湍急的水流聲,羅克敵心中一松。只要跳進河中,沿河水順流直下,對方必定難以預料,自己就安全了。

  這個八皇子……好強!

  前方樹叢已經到了盡頭,河水的淡淡波光近在眼前,清晰可見。羅克敵身形一躍竄了出去,剛剛要跳進河中,卻是全身一震,停住了腳步。

  胤祀負者手站在河邊,微笑看著他,淡淡說道:“羅兄,何必走的這麼匆忙?”

  羅克敵手中長槍一抖,直指胤祀,面無表情道:“你到底想如何?”

  胤祀緩緩朝前踱步,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在下的提議對大家都有好處,羅兄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未免太有些不識好人心。既然如此,在下只好給羅兄一點小小教訓,希望羅兄能明白在下的苦心。”

  他每踏前一步,羅克敵的臉色就越加濃重一分,直到胤祀走到羅克敵身前半丈之處時,羅克敵已經全身顫動,面色僵硬,額頭上滲出了汩汩冷汗。

  他感覺胤祀就像是一頭從林間緩緩而來的猛虎,雖然看起來懶洋洋毫無精神,但身體之中卻醞釀著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一旦爆發,必定就是雷霆萬鈞的迅猛殺機。每貼近一步,羅克敵身上所感覺到的壓力便更深一分,直到半丈之內,他終於再也無法承受,只覺若再不奮起反抗,那就將徹底失去任何反抗的機會!

  一聲清嚦,羅克敵眼神一冷,手中搶滴溜溜一抖,如同一條出洞的蛟龍,朝著胤祀的面門狠狠紮了過去!

  胤祀身形不動,臉上帶笑,任憑羅克敵的長槍刺來,仿佛毫無防備,又似是根本沒有看到對方出手一般。直到長槍到他面門之前時,才輕輕抬起手,看似隨意的在面前輕輕一拂。

  當!

  羅克敵的長槍被胤祀一拂之力生生震的彎曲,羅克敵雙手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險些拿捏不住而脫手。但他神情一肅,猛然一咬牙,身形一扭。借著胤祀拂動巨力,旋身如陀螺一般,手中槍作鞭使,橫掃向胤祀的腰身。

  呼嘯的破空之聲大作,長槍甩動間,竟發出鬼哭狼嚎之音,足見這一記橫掃之力勁力有多大。胤祀的神情難得有些認真起來,讚歎點頭道:“不錯!這一槍還像些樣子。”話音未落,他雙手白芒大盛,橫拍向掃來的槍身。

  蓬!

  羅克敵掃來的長槍被胤祀一掌拍住,硬生生頓在了半空中,接著胤祀伸手抄住長槍,猛然一轉。

  羅克敵只覺手上傳來一股沛然難禦的強大勁力,手掌火辣辣的劇痛,霎那間鮮血橫流,長槍當即脫手。

  胤祀一把握住長槍,輕輕往前一扯,而後重重的朝後一頓,槍尾啪的一下戳在了羅克敵的胸前。羅克敵一聲慘呼,踉蹌後退兩步,一下噴出一口鮮血,腳下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胤祀長笑一聲,長槍反轉,如長龍般對著羅克敵的咽喉刺去。

  羅克敵怒吼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叫,咬牙閉目待死。卻是半天也沒有感受到長槍刺體的痛苦,不禁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槍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並沒有刺下去。

  胤祀單手握槍,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巳。

  “多兄,在平誠意十足,難道你非要辜負在下的好意麼?”

  羅克敵看著胤祀,神情中猶豫不定。胤祀望著他的眼睛,極為誠懇的說道:“在下只是想撐過這七天的限制,並非想收服羅兄,此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羅兄又何必非要拒絕?我知道以羅兄的武藝胸襟,自然不願屈居人下,但這只不過是臨時合作而已,大家各取所需。難道羅兄就不希望得到那更高層次的修煉點嗎?”

  羅克敵看著胤祀的眼睛,半晌後終於低頭,輕輕舒了口氣,道:“好……我答應你。”

  胤祀一聲長笑,反轉槍身,將長槍遞到了羅克敵手中,微笑道:“有羅兄相助,在下如虎添翼,莫說是七天,就是七十天,也撐得!”

  羅克敵握槍站了起來,—拍腰間須彌袋,取出幾粒傷藥服下。看著胤祀問道:”我們現在怎麼做?”

  胤祀轉身朝來路走去,邊走便微笑道:“自然是去勸服柳兄和李兄,希望他們不會怪應下出手重了一些。”

  天色已暗,項彬在陳慶之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穿過叢林,避開沿途遇到的護軍和各種威脅,終於到達了那座最高山的山腳下。

  兩人尋了一條陡峭的小路迤邐而上,終於在繁星高掛天幕之時,尋到了一處嵌在山壁上的崖洞,權作安身之處。

  陳慶之在洞龘口處布下層層幻陣,足足佈置了一個時辰之久,才入內對項彬說道:”項兄弟,除非也有文士來此,否則的話,在下敢擔保在七日之內,絕無人能發現此處所在。就算是有文士到來,哪怕他的境界比在下更高,想要破除在下的陣法也絕不容易。”

  項彬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慶之兄辛苦了。”

  “談不上辛苦,只是咱們雖然暫時是安全的,但這麼躲下去肯定也不是長遠之計,不知項兄弟有什麼想法沒有?”

  項彬沉吟一會,搖搖頭道:“具體的想法倒還沒有,不過依我看來,若是諸方學子能夠放下恩怨,暫時合作,要度過七天也並非難事……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為何風雷山要定下這七天的界限?若只是要分出尊卑,那大可設下擂臺,大家公平的較量出勝負,既簡單又迅速……如今卻是要生生規定以七日為限,若是撐過了七日如何?撐不過七日又如何呢?實在是令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陳慶之聽完項彬的話,恍然間似有所悟,他沉默了一會之後道:“如此說來,倒也的確有些古怪,以在下之前遇到的風雷山護軍十人隊來看,若是沒有項兄弟這等實力,一旦落單遇到他們,恐怕無人能是對手。更遑論這陣法中還有種種實力超強的陣靈,要活下去七天,根本不容易啊!這七天的期限,實在是多此一舉。除非是大家能夠合併一處,共同抵禦風雷山護軍和種種威脅……”

  說到這裡,陳慶之停下了話語,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項彬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兩人對視一眼,沉默片刻後齊齊說道:“難道………竟是如此?”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3 15:01
第114章 鬥猿金身初成


項彬以目視陳慶之,陳慶之說道:我的意思是,風雷山此舉,其目的很可能是考驗學子們的統禦之力。能否在互不相識的情況下,將別人收歸己用?能否讓眼高於頂的各方勢力子嗣,盡數臣服?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項彬接著陳慶之的話說道:“重點是,如此考驗,必然會有相應的獎勵。一旦通過這考驗,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而這個考驗的判斷依據,便是七日的存活時間。”

  陳慶之看著項彬,臉上露出一絲惺惺相惜的神色:“項兄弟說的,正是在下要說的。”

  項彬輕輕一笑,說道:“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找到幫手,然後協力度過那七天之期。”

  “項兄弟所言極是,那麼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陳慶之望著項彬問道。

  項彬沉吟道:“如今夜色已深,恐怕風雷山護軍已經開始動手,我們不宜輕舉妄動,最好是就在這裡等著,待天亮之後,再到山下去尋找可以合作之人。”

  “而且……”項彬繼續說道:“在這之前,我們也許應當再提高一下實力。”

  他將那兩粒靈元晉取了出來,對陳慶之說道:“慶之兄,在下要修煉一番,還請你為我護法。”

  陳慶之一愕,神情顯得有些複雜:“項兄弟就對在下如此放心嗎?不怕我在你練功之時害你?”

  項彬輕輕一笑,道:“我相信慶之兄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說……以慶之兄大才,應當明白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炸。你家公子現在音訊尚無,跟在下合作才是當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難道慶之兄會自毀長城麼?”

  “自毀長城?”陳慶之默默念叨了兩句,忽然眼睛一亮,道:“項兄弟這個詞用的倒是很別致,不過在下覺得,用,自毀城牆,似乎更貼近一些.”

  項彬一陣無語,乾咳一聲道:“隨慶之兄的便吧……總之,我完全信任慶之兄,我想慶之兄應當也不會辜負在下的信任。”

  陳慶之的神情有些動容,他望著項彬沉默了片刻,而後聲音很輕但卻非常認真的說道:“慶之多謝項兄弟的信任……請項兄弟放心,只要在下在此一刻,就絕不會有人打擾到項兄弟。”說完他長身而起,走到崖洞門口前盤膝坐下,神情肅然。

  項彬望著陳慶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亮色,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將莊子釋放而出,閃爍於頭頂。

  鬥猿金身圖像和解說文字懸浮於洞壁頂端,項彬仔仔細細的看著,半晌後皺起了眉頭。

  未達歸元境,元力不能入體,身體尚未被元力徹底改造,還有許多的雜質。所以就算是服下靈元丹,有了元力的供應,身體的雜質也還存在。若是如此強行修煉,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顯然,這鬥猿金身走到了歸元境時修煉才最佳,但項彬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這裡試一試。

  七天的時間,有數不清的危險存在。有了阿裡不哥和那猩猩的經歷,項彬深深明白,若是自己不能進一步強大起來,根本沒有必定撐過七天的把握。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須彌袋中掏出一粒元力丹,深吸一口氣服了下責。

  一股清流從體內緩緩滲出,項彬只覺全身都舒爽無比,仿佛一個乾渴了許久的人喝了一大口甘甜的清泉,每個毛孔都在霎那間舒張開,十分舒服。

  項彬按照鬥猿金身第一層“銅皮”的修煉方法,擺出一個十分奇異的動作,盤膝坐在地上。左手撐天,右手指地,閉目凝神,想像體內元力透過五臟六腑,直達身體外層,與皮膚肌肉融合在一起。

  初始還沒有什麼,但隨著項彬的意念勾動靈元丹中洩漏而出的元力,透過身體肺腑往肌肉和皮膚中滲透之時,項彬的全身忽然傳來一陣針紮般的劇痛。

  從內至外,如同有幾千萬跟鋼針從內臟之中朝外紮去。項彬全身一震,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瞬即滲出了豆大的冷汗。

  只是一瞬間,項彬便差點忍不住想要停下來。只是不知為何,他心神雖動,體內的元力卻無法停止,就像是活了一般,自發的朝外滲去。

  項彬悶聲慘呼,噴出一口鮮血。一旁陳慶之大驚,猛然站起身來,有心想要詢問,卻又不敢打擾,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在一邊提心吊膽。

  項彬體內的腑髒被元力穿刺,瘋狂的滲出鮮血來,大口大口的血被咯出。全身如同篩糠一般顫抖,狀貌無比淒慘。

  項彬咬著牙關,強自以意念去勾動體內肆虐的元力,想要讓其停止。但任憑他如何努力,所有的元力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按照最開始的路線朝著外面不斷滲出去。

  漸漸的,項彬的皮膚也開始緩緩崩碎,滲出了細密的血珠,整個人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看上去觸目驚心。

  項彬的心神意志漸漸模糊,只覺自己再也無法承受,就要暈厥過去。

  但就在此時,他頭上的莊子忽然輕輕一晃,漫出清光到了他的身上。

  刹那間,項彬進入了忘我之境中。雖然身體仍舊痛苦無比,但他的精神意志卻是在這一瞬清醒了起來。更是有一股奇異的暖流,不知從何處湧來,滋潤了項彬的心神,使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削弱了許多。

  項彬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畫面,他看到自己的腑髒被無形的元力侵襲,刺穿一個個細微的孔洞。但緊接著,無形的元力又浸潤了腑髒,使其重獲新生一般,重新恢復如初。然後再繼續被穿刺,再一次被修復起來……如是幾次之後,元力便再也無法侵破腑髒,新恢復的肉壁新鮮晶瑩,更是透著一股無形的光澤,散發著強大的生命活力。

  元力繼續外滲,摧垮攔在前方的一切阻礙,將項彬的肌肉皮膚刺穿,但卻接著修復彌補,如是三番之後,在項彬的皮膚處聚集,與皮膚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且充滿痛苦,項彬以極大的毅力忍受著,仿佛千刀萬剮一般,鮮血不斷的油佃滲出,染紅了衣衫,更是浸濕了周圍的地面。

  一個時辰之後,項彬體內的元力終於漸漸消耗殆盡,但對身體的改造卻還沒有完成。項彬顫抖著從須彌袋中掏出另一粒靈元丹,又吞服了下去。項彬的身體轟然一震,更加狂暴的元力從第二粒靈元丹之內滲出,瞬間便擊垮了之前修復重組的腑髒,但接著又再次浸潤重生,項彬慘呼一聲,差點一下癱倒在地。

  但莊子上散發的清氣卻使他強行停留在忘我之境,項彬感覺自己住佛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無比冷靜,像是一個看客般看著眼前一切。另一個便是正在承受痛苦的自己,他想暈卻暈不過去,只能硬生生忍受著這痛苦。整個人仿佛要爆開一般,想停也停不下來,精神意志全都在這一刻被催發到了極限。但緊接著,那溫潤的暖流又湧了出來,緩緩的壯大項彬的精神力量,使他承受痛苦的能力再次提升。整個人就像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般,不斷的被撕扯、蹂躪、擠壓、打碎而後新生……

  漸漸的,全身的痛苦終於越來越淡薄,腑髒和肌肉在第二次的淬煉之後,隱隱有了些透明晶瑩的樣子,仿佛充滿色彩的琉璃一般。而所有滲出的元力,最終全部依附于項彬的皮膚,與之融合在了一起。

  項彬的皮膚漸漸有些發青,呈現出一股青銅般的色彩。他能感覺到,皮膚產生了一種變化,雖然觸感還是充滿彈性,但在細微層面,卻是變得無比堅固起來,宛如金鐵。

  又過了一個時辰,體內所有的元力終於全部融入皮膚之內。項彬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猶有心悸的舒了一口氣。

  他並沒有完全練成第一層的“銅皮……”因為大部分的元力都用來改造他的身體,腑髒、肌肉、甚至是部分骨骼都有了變化。韌性和堅硬程度,包括氣血之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刺餘下來的元力,只是勉強讓鬥猿金身的銅皮修煉入門而已。但就是如此,項彬的實力卻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他等於是以練體境巔峰的身體,強行進行了歸元境強者才可進行的修煉。其中的兇險危機,難以盡述。

  若不是有莊子在旁調諧,使得項彬在無比痛苦精神迷茫混沌的情況下也能進入忘我之境,恐怕項彬現在已是一具屍體了。

  只有身處忘我境,身體才能自發的與天地道韻相合,是以在被元力擊穿之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合元力修復重組。若是換一個人,在這樣的劇痛之下,要麼是暈過去,要麼是精神徹底崩潰而瘋癲,身體的修復速度自然大大降低或是根本無法修復,那最後只能落得個身體破碎死亡的命屋

  項彬不瞭解,在沒有達到歸元境之前,根本不能修煉歸元境的任何功法訣竅。這就像是打鐵一般,在沒有達到歸元境之前,身體就像是摻雜了雜質的粗坯,根本無法用來打造成型的兵刀。必須要經過一次次淬煉鍛打,將雜質徹底去除,才能成為最好最精緻的材料。

  從練體境到歸元境,便是身體淬煉鍛打的過程。

  雖然這一次的修煉無比危險,但項彬撐過來之後,獲得的好處也是巨大的。

  入門層次的銅皮,已經使得他的身體變得無比堅固。尋常刀劍,哪怕是品階低一些的鬼兵,都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創傷。

  而他的腑髒,更是堅韌無比,就算是被極大的勁力擊中,也極不容易受內傷。

  至於他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反應等等,更是在肌肉的重生之後,進一步得到了提升。

  項彬仔細感受了一下,覺得經過這一番修煉,自己的實力應該已經達到了易骨境中階的程度。若是加上猴猿勁發力,完全可以達到易骨境巔峰。

  但他仍舊只是練體境巔峰的境界而已。

  擁有易骨境實力的練體境武者,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起碼已是前無古人……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5 00:19
第115章 天機月下追龍且

此時在高山的西側密林中,龍且正雙手持斧,小心而謹慎的穿行著。


  月明星稀,整片樹林中彌漫著一股清冷的氣息,樹葉輕輕搖動,有細微瑣碎的風聲吹過,如同有一個個幽魂潛藏在樹叢之中,透出詭異、陰森的氣息。


  此時他的臉土,再沒有了與項彬在一起時那種隨意輕鬆的神色,而是無比的凝重、認真,就像是一頭隱藏在暗夜中的森林狼,小心的尋找著自己的獵物,隨時準備撲出去,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他就像是一隻輕盈的夜鶯,在叢林中輕巧掠過,朝著那座最高的山奔去。


  他不知道項彬在哪裡,但卻記得元人少年與項彬打賭的內容,若是無法找到,就到山頂匯合。他並不知道項彬已經和元人少年打過一架,只是覺得,反正在這陣法中毫無目的性,還不如去山頂看一看,或許能找到項彬。


  正行進中,龍且腳下忽然微微一頓,停下了腳步,輕輕抬起了手中銀斧。


  他慢慢回轉過頭來,看著身後漆黑的樹叢深處,淡淡說道:“出來吧,不必躲了。”


  *……啪……!


  清脆的柏掌聲,在靜謐的夜晚樹林中顯得那麼突兀,隨著一陣悉索的聲響,兩個人影從樹叢中緩緩走了出來。


  “真是讓我吃驚,你如此微末實力,竟然能發現我們兩個在跟著你,看來倒也還有點門道!”一個聲音響起,充滿了戲謔之意力


  借著暗淡的月色,看著走出來的兩人,龍且雙眼微微一眯神情戒備。


  這兩個人,正是魏豹和魏雲梟。


  龍且心中微訝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如何找到一起的,但卻知道此時不是細想此事的時機。他握斧悄悄後退一步,冷聲道:“你們想怎麼樣?”


  “怎麼樣?”魏雲梟得意的笑了一聲:“你說呢?自然是把你殺了,奪走腰牌。你是自己了結呢還是讓我們動子?”


  龍且神情不變,輕聲道:“你們似乎有些自信的過了,我可不是魚肉,不會任人宰割。”


  魏豹唇角微翹,露出一絲不屑:“自信過了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們,像你這等微末實力,我只需要一招不,半招!就能置你於死地。”


  “是麼……”龍且輕輕一笑,忽然面色猛變轉頭望向右側密林,大喝一聲道:“誰?滾出來!”


  魏豹和魏雲梟同時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朝著龍且說話方向望了過去。但就在此時,龍且猛然轉身,鑽進了旁邊的樹叢,以最快的速度朝前逃去。


  魏豹和魏雲梟同時一怔,意識到土了龍且的當,不過是聲東擊西想要逃跑而已。魏豹臉色一沉冷聲道:“追土他,打殘了不要殺死,最後那一下由我來。”


  魏雲梟愣了一下,道:“為何?公子,殺了他,腰牌屬下也是會給您的。”


  魏豹不悅的微微皺眉:“既然是項家人,自然是由我親自來殺,你殺了和我殺了,感覺一樣嗎?不光是他,就算是那個項彬,也只能由我來殺。你要明白,魏家的未來在我身土,要打敗項家人,雪我魏家恥辱,也只能由我來做!快去吧,別讓他跑了!”


  魏雲梟臉龐微微變色,但在夜幕下卻看不出來,他恭謹的應了一聲是,腳下輕點,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龍且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魏豹看著魏雲梟追去的方向,唇角露出一絲冷笑,抬腳跟了土去。


  龍且像一隻發狂了的獵豹,在密林中瘋狂前掠。他知道自己絕無戰勝魏豹和魏雲梟的實力,更遑論是同對面對兩人,所以他略施小計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之後,便拿出自己全部的力氣開始逃生。


  慌不擇路,沒有目的,但大方向依舊是那座山。龍且知道自己的小伎倆拖延的時間微不足道,而且魏豹和魏雲梟的實力還都比自己強。論及速度,根本不會在自己之下。


  若是想要逃走,更是需要一些運氣。而一旦他們若是緊咬不舍,那座山或許才是自己唯一的一線生機……只要在那裡找到項彬!


  但他剛剛狂奔出沒有多久,便臉色一變,臉土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猛然回轉身,手中雙斧朝著面前狠狠斬下。


  當!


  雙斧斬落的同時,堪堪與魏雲梟那如同從天外刺來的一劍撞擊在了一起,龍且身軀一顫,借著這反震之力飄後半丈。腰身一旋轉過身來,繼續朝前猛竄。


  但他剛沒竄出幾步,魏雲梟的劍便又到了身後,淒厲的破空聲暴鳴,如厲鬼嚎叫。


  “想跑!留下吧!”魏雲梟獰笑一聲,手中劍蕩起一片劍芒,刺向龍且肩膀。


  龍且身軀到震,沒有想到魏雲梟的速度如此之快。卻是馬上便意識了過來,對方應是學有什麼輕功,心中更是一沉。低喝一聲,手中雙斧旋身橫斬,同時抬起右腳自下而上踢向魏雲梟小腹。


  魏雲梟冷笑一聲,腳下輕點,身軀猛然朝旁邊翻滾,恰好躲過了龍且踢來的一腳,砍來的雙斧更是落了個空。而他子中劍不休,從側面斜斜朝著龍且削去,噗的一聲輕響,龍且肩膀土當即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龍且悶哼一聲,猛然高高躍起,朝著身後翻出幾個跟頭,跳在了一棵大樹上,而後再次飛身而跳,躍向不遠處另一棵樹。


  魏雲梟長笑道:“在我的天機步下,你絕對逃不掉的。還不如儘快束手就擒,還能少受點罪!”


  嘴中說話腳下卻不停,同樣是輕輕跳起躍到了樹土,迅捷的一劍又一劍追著龍且如附骨之蛆般連綿刺去。


  龍且暴喝一聲,雙斧土下左右揮動,護特自己周身。金鐵交鳴的撞擊聲連綿響起,全身各處不斷有鮮血迸濺,顯是無法擋住魏雲梟所有的攻勢。


  但他咬緊牙關,任憑魏雲梟速度如何快,劍法如何犀利。只是奮力的奪路狂逃,絕不回頭多爭鬥片刻。


  魏雲梟神情冷峻,面目猙獰,惡狠狠道:“我看是你逃的快,還是我的劍快!”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5 23:22
第116章 梅花十六,月輪滿天


  魏雲梟話罷,長劍連刺三下,招招抵往龍且後心。龍且也不回頭,左手斧一閃收回須彌袋中,右手斧重重往身前一斬,將一截粗大的樹枝斬斷。然後斧柄一帶,猛然向上後方一拋。整截樹枝帶著樹葉便朝著身後魏雲梟襲去。
  
  魏雲梟冷笑一聲,道:“區區樹枝,也妄想傷我麼?死!”左手輕輕將樹枝一拂帶開,右手劍迅猛前刺,噗的一下紮進了龍且的肩頭。
  
  但就在此時,龍且微微回頭,魏雲梟恰好看見了其側臉上掛著的一抹冷笑,他的心中陡然一寒,暗道不妙。
  
  嘶嘶!
  
  兩聲極細微的破空聲傳來,龍且左手極隱秘的一揮,兩點寒芒電射向魏雲梟的小腹處,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是已經來不及。只覺腹部一涼,接著便是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兩支梅花鏢深深紮進了小腹處,只留下外面系著的紅色櫻帶。魏雲梟怒吼一聲,大聲道:“卑鄙!竟然暗箭傷人……”話未說完,龍且抬腿在樹上重重一踏,整個身體前竄了出去,在半空中轉身,抬手又是三支梅花鏢龔來,直擊向魏雲梟的雙眼和胸口。
  
  魏雲梟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驚恐的一調身,手中劍猛然蕩起如水的匹練,將襲向眼睛的兩隻梅花鏢擊飛,但胸口那支鏢卻是沒有躲過,好在他及時扭身,這支鏢堪堪擦著他的腰身飛了出去,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龍且低笑一聲,幾個起落拉開了與魏雲梟的距離。
  
  魏雲梟悶哼一聲,將紮在腹部的兩支梅花鏢拔出,從須彌袋中取出傷藥抹在創口處,撕下衣襟裹緊。又吞下一粒藥丸,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盯著龍且的背影怒吼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腳下一點,施展天機步又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逃一路趕,每當魏雲梟追至身前時,龍且便以飛鏢將其逼退,雖然始終無法將其甩開,卻也逼得其無法近前……時間互相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
  
  魏雲梟心中怒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對方境界雖然不高,但一手飛鏢技巧卻是不弱。雖然並不能對自己造成致命威脅,卻是很好的起到了襲擾作用,畢竟受一下輕傷也是很疼的。而且對方專挑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揮鏢,令他不得不擋,不得不躲,苦不堪言。
  
  魏雲梟心中壓抑著一團火,燃燒的越來越熾烈,他已經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龍且碎屍萬段,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兩人一路逃一路追,終於漸漸的逼近那座大山。魏雲梟好幾次想拼著挨上幾鏢沖上去,但龍且卻意識到了他的企圖,梅花鏢一支接一支連綿不斷扔出,甚至故意扔向他身周各處,使其無法靠躲閃避過,只能集中精神擋擊,不得不減慢速度,無功而返。
  
  “魏雲梟,你連一個區區練體境中期之人都收拾不了,我們魏家的臉,可都被你丟盡了……
  
  就在龍且即將竄出密林沖上山之時,魏雲梟耳邊忽然響起了魏豹的聲音,他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越過魏雲梟朝著龍且沖去。
  
  魏雲梟面色猛變,盯著魏妁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惡毒神色。卻是終究沒敢說什麼話,悶聲跟在後面追了上去。
  
  龍且也看見了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魏豹,他心中微微一驚,神色卻並未慌亂。腳下不停,朝著山上竄去,抬手便是三支梅花鏢對著魏豹襲去。
  
  魏豹冷笑一聲,伸手從須彌袋抽出一把碧色長劍,手腕輕輕一轉,蕩出一圈劍芒,當當當三聲,便將龍且扔來的飛鏢全部擊飛。
  
  “區區小技,也敢獻醜!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魏家的無上劍法!”魏豹說完這句話,提氣猛然一躍,拔身而起。整個人淩空前翻幾個跟頭,落地時已經與龍且相距不足一丈。
  
  龍且一驚,抬手在須彌袋一按,將四支飛鏢夾在手指中,猛然往後一甩,四支鏢分別襲向魏豹的上下左右身體四處。
  
  接著他手再次一按,又是四支鏢扔出,緊跟在之前四支鏢後面,一連八支梅花鏢將魏豹周身圍攏,飛擊了過去。
  
  魏豹神情淡然,眼神中充滿蔑視,長劍輕巧的往上一提,以妙至巔峰的角度,連刺四劍。四聲金鐵交鳴的爆響連成一聲,當先襲來的四支梅花鏢,盡數被擊飛。接著長劍一收,橫向在身前一轉,畫出一道圓弧,後面襲來的四鏢,便盡數被劍身擋住。
  
  龍且眼睛一眯,暗吸一口涼氣……把將右手斧頭也放回須彌袋中。接著雙手各夾了四支飛鏢,旋身猛擊扔出,之後又是一聲低喝,再次擊出八支鏢。
  
  這手飛鏢絕技,乃是龍且幼年時從父親那裡學來。若是練至巔峰,可以在一瞬間扔出六十四支梅花鏢,威力驚人。只是他心性隨意,並沒有下足功夫苦練,最多極限便是扔出兩次,一共十六支。
  
  但就是十六支,龍且也堅信對方絕無可能擋的下來!
  
  果然,十六支鏢近前,魏妁臉色終於有所動容,神情變的有些凝重。但他卻並未慌亂,而是低喝一聲,將手中劍反手握在了腰間。
  
  ‘月輪滿天!”
  
  魏豹手中劍在瞬間旋轉而起,化作一團雪亮的劍芒。這轉速越來越猛烈,最終帶起了呼嘯的勁風,化作無形的漩渦,朝著身前襲去。
  
  “逼得我不得不動用殺招,你就算是死,也該知足了!”魏豹長笑一聲,劍輪帶動漩渦如摧枯拉朽般衝擊向身前,龍且扔出的十六支梅花鏢,瞬即失去了準頭,失控的朝著漩渦處集中而去,最終扭曲成了一團。接著華丁當當一陣脆響,被魏豹的劍輪削成了數截大小不一的鐵粒,掉在了地上。
  
  魏豹腳下不停,再次躍起一翻,跳到了龍且頭上,半空中一劍對著龍且刺去。
  
  龍且伸手將雙斧取出,在身前一架,擋住了魏豹的一劍。魏豹冷笑一聲,猛然發力,手中劍如一條長龍抖動,顫悠悠的一響,龍且身軀一顫,蹬蹬蹬後退數步,重重的喘息了一聲。
  
  “項家子弟竟然沒落至此,看來自項麒麟之後,項家再也沒有一個成器之人啊。”
  
  魏豹唏噓的歎息一聲,長劍一蕩,抵住龍且手中斧面。跨前一步,一腳抬起踢向龍且的膝蓋。
  
  龍且一聲悶哼,左斧抵住魏豹長劍,右斧重重的斬落,劈向魏豹踢來的一腳。
  
  但就在此時,魏豹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踢出的右腳瞬即收回,右手猝然發力,竟然硬生生蕩開了龍且的斧頭,劍刃如鞭,狠狠抽向龍且的肩頭。
  
  啪的一聲悶響,龍且全身如遭雷擊,翻滾著拋跌出去,一連滾出十數丈,吐出一口鮮血。半邊肩膀耷拉了下來,顯是已遭受重創。
  
  魏豹閒庭信步般走到龍且面前,手中劍一抬,對準了他的咽喉,淡淡一笑說道:“真是不堪一擊,像你們這等貨色,也能來風雷山?我真是想不通,莫非是項掠老糊塗了,還是說,你們項家真的就找不出一個像樣的人出來麼?”
  
  龍且慘笑一聲,吐出一口血沫說道:“井底之蛙……若是我兄弟項彬在此,殺你只需一招……
  
  “哈哈哈……”魏豹似是聽到了極好笑之事,以手輕輕拍了拍額頭,道:“真是好笑啊,你的信心從哪裡來的?就憑那個項彬練體境巔峰的實力,殺我只需一招?現在雖然是晚上,但你的夢是不是做的早了一些?”
  
  龍且輕輕搖了搖頭,嘲諷的道:“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真心奉勸你,如果不想被淘汰的太早,那麼遇到項彬的時候……就跑吧。”
  
  魏豹看著龍且,目光中有一絲壓抑不住的荒謬情緒,他唇角微微翹起,道:“別說那個項彬沒在這裡,如果他在,我只需一招,不,半招就可殺了他。”
  
  龍且輕輕吸了口氣,道:“不必再逞口舌之厲了,動手吧……”
  
  此時魏雲梟也漸漸走了過來,他轉頭看了看左右,貼近魏豹中聲說道:“公子,方才打鬥聲太響,恐怕驚動了他人,還是速速殺了他,離開此處為妙。”
  
  魏豹看著龍且的眼睛,他在其中找不到半點驚慌之意,更是能從其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自信……這自信自然是因為項彬而存在了,難道那個什麼項彬,真的就有那麼厲害嗎?
  
  略略思忖之後,魏豹眉梢一挑,淡淡說道:“我不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擊敗項彬……讓你明白,在我面前,你那個兄弟,連屁都不是。……
  
  魏雲梟聽到魏豹的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蹙眉道:“公子,難道我們要帶著他上路?這陣法中危機重重,我們不是為了項家人而來,請你三思!”
  
  魏豹臉色沉了下去,冷冷道:“魏雲梟,你是什麼身份,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打敗項家人是我魏家首重之事,難道你不明白嗎?這個小子如此倡狂,我自然要讓他雜眼看到項彬被我擊敗,才能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不止是項彬,我要讓項家的每一個人,日後都因為我的存在而顫抖!”
  
  “公子!”
  
  “不必說了!我意已決,拿根繩子把他綁起來,一起去找那項彬。我要讓他看看,我會像殺一條狗一樣,將那項彬虐殺在我面前!”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6 23:47
第117章 博浪大錐,天女劍舞
  

  魏豹和魏雲梟綁著龍且朝著山上擊去,他們也打定了與項彬一樣的主意,到山上找處所在稍作安歇,順便也能及時發現出現的敵人或對手。
  
  三人剛剛離開不久,有幾個人便出現在了他們方才打鬥之處。
  
  為首之人正是大清國八皇子胤祀,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羅克敵和柳元李星辰兩人。
  
  四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胤祀從地上撿起一支梅花鏢,又拾起幾塊被削碎的鐵粒,默默思忖了一會兒,淡淡道:“看起來應該是大秦魏家的明月劍法,另一個人應當是用命……”
  
  “行以見得?”李星辰蹙眉懷疑問道。
  
  胤祀淡淡一笑:“我愛新覺羅家遍尋天下武學,參詳領悟後創出鬥轉星移的絕技,區區明月劍法,在下還是識得的。”
  
  李星辰和柳元對視一眼,俱是神情驚異。羅克敵面無表情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胤祀轉頭看看山上方向,又低頭瞧瞧樹林之中,微笑道:“看來很多人都打定主意到山上去啊,殊不知如此簡單的想法,風雷山護軍豈能猜不到?若我所料不差,用不了多久,風雷山護軍就將對山上發起突擊,到時候還在山上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說完這句話,胤祀抬腳便往山上走去。柳元與李星辰對視一眼,奇怪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上去?”
  
  雕己轉頭富有深意的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我若是護軍,必會等到深夜再行動,上山的人越多,便越有可能一網打盡。若是我等現在不上去,等到別人被滅個乾淨,僅憑我四人之力,如何能撐過七天?”
  
  羅克敵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上去救人?”
  
  胤祀搖搖頭輕輕一笑:“不是去救人,是去帶著他們突圍。來風雷山的學子們俱是各方精英,也許綜合實力相較風雷山護軍會低一些,但若只是想突圍而不是力戰,想來應該是沒有問題。”
  
  言罷不再多言,負手朝著山上走去。
  
  羅克敵三人對視數眼,沉默的跟在了胤祀後面。
  
  四人行不多時,忽聽前方山路上傳來一陣打鬥之音,轉過山坡一看,只見二人正在激戰。
  
  左側一人膀闊腰圓,威猛壯碩無比,足足比胤祀等人高了半個身子。就像是一座大鐵塔佇立在眼前。膚色黝黑,面目猙獰。仿佛一頭從洪荒中出現的巨獸,手中持著一隻前端尖尖,越往後越圓而粗壯的奇異兵器,通體黝黑,泛著烏光,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純繽鐵打造的大錐。
  
  右側一人則身形纖細,個頭不高,步伐輕盈,進退間十分靈活輕巧。只是他的長相有些奇怪,整張臉仿佛一塊扁平的面板,顯得十分呆滯、刻板,鼻樑更是深深塌陷下去,雙眼無神,眉毛疏淺,看起來要多醜有多醜。
  
  這人雙手各持一把長劍,劍身比!般長劍要細許多。看起來比李星辰用的細劍還要細長一些,兩把細劍在他手中舞動的如同旋風一般,就像是一隻輕巧的小鹿,繞著大漢旋轉跳動,鋒利的劍芒不離大漢周身要害。
  
  而那大漢則揮舞著手中沉重的大錐,如同山嶽般朝著使劍那人砸去,呼嘯的勁風如同雷霆般轟轟直響。
  
  就連地上的沙石,也被勁風帶的四處呼嘯翻滾,足見大漢的力量驚人。
  
  胤祀看著眼前打鬥的二人,眼睛一亮說道:“若我所料不錯,這使錐的大漢,應是大秦張家子弟,有天生神力之名的張博浪。至於這使雙劍之人麼……胤祀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看起來倒像是虞家的‘天女劍舞’……但虞家子嗣多俊男美女,怎會有如此醜陋之人?可若不是虞家,又有哪家的雙劍技能如此翩躚若蝶、美輪美奐,亦武亦技?”……奇怪,真是奇怪。”
  
  四人在勞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張博浪力大勢沉,手中繽鐵大錐更是堅固無比,但使雙劍之人卻身形靈活,張博浪根本碰不到他。而他也同樣無法奈何張博浪,一旦近前,便會被其威猛的大錐迫走,二人你來我往,僵持不休,難分勝負。
  
  張博浪與使雙劍之人也發現了胤祀等人在旁窺測,兩人又鬥了幾招後,同時撤後一步,停了下來。
  
  胤祀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兩位,在下大清國八皇子胤祀,請兩位聽在下……”
  
  話還沒說完,那使雙劍之人忽然一縱身,毫無徵兆的朝著山上竄去,身形一扭,腳下踩著一套極其詭異的步法,就像是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雙劍張開如同翅膀一般,幾個翻滾就竄出老遠,眨眼間便失去了蹤跡。
  
  胤祀愣了一下,沒料到此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顯是學有不俗的輕功。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張博浪雙手抱錐,轉身邁開大步,也朝著山上奔去。
  
  胤祀眼中精光一閃,一個起落便追到了張博浪身後,伸出一掌拍向他的後心,朗聲道:“朋友,為何不聽在下說完再走?”
  
  張博浪聽到胤祀掌風而至,竟不躲閃,只是自顧自的趕路。胤祀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後背上,竟然隱隱傳出一聲如同擊中了石碑的悶響,張博浪只是晃了晃身子,步法不亂,更是加速上前。
  
  胤祀暗暗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張博浪竟然如此耐打,自己一掌未盡全力,也有四五分勁力,他竟然安然無恙!
  
  雖然大多數人在練體境易骨境和脫胎境三境時,同一境界的武者力量基本相差無幾。畢竟區分三境最顯著的區別就是力量。但也有些人是例外,這些人或是天生神力,或是速度奇快但力量相對較小,又或是服食過什麼靈丹妙藥或是其他種種未知因素,造成了在同一境界時與其他武者不一樣,不能等同而論。
  
  這張博浪顯然就是一個特倒了,胤祀知道他的修為,不過是易骨境巔峰而已。
  
  但從其力量和抗擊打力來看,恐怕一般的脫胎境武者,都未必能強過他。
  
  胤祀目光一冷,再次一躍而起,半空中雙掌白芒閃爍,暴喝一聲,雙掌齊齊推出,重重的印在了張博浪的後背上。
  
  蓬!
  
  就像是一座山被拔起,張博浪龐大的身軀被胤祀一掌打飛,手忙腳亂的朝前撲跌,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當場將一塊石頭撞的粉碎。
  
  羅克敵三人肅然動容,更是對胤祀的實力感到忌憚,然而讓他們震驚的是,張博浪受了如此重的一擊,卻是猛然一下跳了起來,雙手抱錐,仿佛沒事人一般,怒吼一聲朝著胤祀重重踏步而來。
  
  大錐閃爍著黑色鋒芒,破空聲大作,呼嘯如虎狼,那沉重的力道只是看上一眼,便讓人心生畏懼。
  
  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完全是實打實的力量轟擊,張博浪就像是一頭巨猿,咆哮著將大錐狠狠貫向胤祀。
  
  胤祀神情淡漠,在大錐及身之前高高躍起,錐尖擦著他的身體擊了下去,轟的一聲地動山搖,錐尖與地面撞擊處碎石紛飛,塵土飛揚,出現一個驚人的大坑。
  
  胤祀騰身而起,擦著張博浪身軀沖至他面前,膝蓋泛著白芒蠻橫的頂在了張博浪的額頭上,張博浪受此重擊,腦袋重重的朝後一揚,發出一聲淒厲憤怒的慘呼。
  
  他用力的低下頭來,脖頸發出一聲咯吱脆響,如象腿般粗壯的雙臂緊緊握住大錐,由下至上猛然抽動。
  
  胤祀聽著身後傳來的沉悶爆響,抬腳在張博浪頭上一點,輕巧巧的朝著旁邊一閃,躲過了這一擊。然而他還尚未落地,張博浪手中大錐卻是硬生生在半空中頓住,劇烈的發力使得張博浪雙臂肌肉高高隆起充血,青筋暴露。
  
  他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奮力的朝著側方一揮,大錐毫無懸念的抽在了胤祀的身上。
  
  蓬!
  
  胤祀全身白芒大作,硬扛了張博浪這一擊,但他整個人也被抽飛了出去,狼狽的翻滾碰撞,堅硬的山石都被撞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直到十幾丈外壽停了下來。
  
  羅克敵三人目瞪口呆,震撼難言的看著眼前一幕。沒有想到力量大到一定程度,竟然可以將歸元境武者都打成這樣……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一力破萬巧麼?
  
  三人沉默中,胤祀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神情有些陰鬱,但出人意料的是,卻並沒有受什麼傷。
  
  果然……就算是能將其打出去,有元力護體,也絕難受傷。畢竟境界差距在那裡,力氣再大也無用啊。羅克敵三人心中暗歎一聲,本已有些動搖的心神,又沉了下去。
  
  胤祀望著張博浪,眼中露出一絲奇異光芒,心中更是堅定了要收伏此人的決心。
  
  他雙手置於胸前,刹那間連連擺動,殘影閃爍中,結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印。
  
  霎那間,周圍所有人仿佛產生了錯覺,只看到漫天星辰化作流星灑落,一切景致都改變了模樣。在胤祀身前彙聚,凝聚於他的手掌之中。
  
  張博浪神情微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8 13:08
第118章 驚濤斬星移,水火撼鬥轉


  漫天的流星在胤祀身前彙聚,最終化作……道氤氳扭曲的三個星河。
  
  極其微小的星辰在其中閃耀,這三寸星河雖然並不大,卻似是包容萬物一般,透出一股深邃的詭奇吸力。
  
  張博浪臉上露出極其凝重的神色,看著胤祀手握這道星河朝著自己走來,他周身寒毛倒豎,雙目圓瞪,大喝一聲,雙手將大錐舉起,用盡全身力氣對著胤祀投了過去。
  
  就像是天外飛來一座山嶽,大錐如同刺破了空間,攜裹著巨大如音爆般的悶響,朝著胤祀轟擊而去。
  
  胤祀神情不變,姿勢不變,動作更是毫無變化。眼眸平靜的看著襲來的大錐,仿佛胸前手中的星河,同樣在他眼眸中也閃爍著。
  
  張博浪瞪大眼睛,打算看清楚胤祀被自己一錐砸中會有什麼後果。然而大錐到胤祀身前,卻像是穿破了空間與時間一般,光華閃爍中,沒入了胤祀胸前三寸星河之內。
  
  沒有人知道如此巨大的鎮鐵錐是如何進入其中的,也沒人看清楚細節究竟。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驚天的爆響卻又響了起來,三寸星河之中出現了烏黑尖細的錐尖,繼而是逐漸粗圓的錐身,一如張博浪奮勇投擲而出時的速度,挾裹著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力量,從星河中竄出,朝著張博浪迅猛沖去。
  
  張博浪難以置住的瞪大了眼睛。
  
  羅克敵、李星辰還有柳元,也同樣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不清楚張博浪擲出的大錐,在進入胤祀胸前的星河後,為何反而又從中竄出襲向張博浪自己。但他們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清廷皇室最有名的武學絕技。
  
  “鬥轉星移。”
  
  大錐沖向張博浪,猛烈的爆響就像是一串滾雷劃過。張博浪怒吼一聲,躲閃已然是來不及,只得雙手抱拳,架在胸前。但他的眼神中,卻是漫上了一股深深的絕望驚悸之色。最瞭解自己招式威力的人,當然還是自己。竭盡全力投出的一錐,反過來以更強的力量襲向自己,即便是張博浪力大無窮,卻也沒任何信心能夠招架住。
  
  然而就在此刻,周圍忽然有海浪聲響起。
  
  無窮無盡的海浪虛影,在諸人身周閃現,讓他們齊齊一愣,面露駭然之色。
  
  一個身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手持一把長刀,攜裹著驚天浪濤,對著那飛向張博浪的大錐斬去。
  
  第一刀,大錐紋絲不動。第二刀,錐身輕輕的一顫,似乎有些偏移……直到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大錐終於被斬的偏向了一邊,擦著張博浪的肩膀飛過,重重的轟在了張博浪身後山壁上。伴著一聲若牛吼般的巨響,山壁被炸開一個巨大的坑洞,飛濺起漫天的石塊,有好幾塊翻飛著砸在了張博浪身上,砸的他悶哼一聲,蹬蹬蹬朝前連竄幾步,唇邊溢出一絲鮮血。
  
  只是被勁力飛濺而起的石塊,便有如此威力。可以想像若是整個大錐擊在張博浪身上,會有什麼後果。
  
  胤祀面色一沉,眯起眼睛看向來人,頗有些驚訝的說道:“竟然是你?”
  
  羅克敵等三人在看清來人面目之後,同樣是吃了一驚,神色動容。
  
  斬飛大錐之人,自然是項彬。
  
  在陳慶之的經綸術掩護下,項彬從藏身的崖壁處下來,想要看看是否有其他人上山。只是他並不知道,在他下山之時,剛好與押著龍且的魏豹和魏雲梟兩人交錯而過,沒有遇到。卻遇到了胤祀與張博浪正在動手。
  
  項彬躲在一邊看了半天,一方面被張博浪的巨力所震撼,另一方面又吃驚於胤祀的實力。他沒有想到,這個大清國的八皇子,竟然是歸元境的境界。
  
  有心想要袖手旁觀,但當他看到胤祀施展出鬥轉星移,將張博浪的大錐折返回去的時候,便改變了主意。
  
  這傢伙這麼厲害,在這陣法中勢必會成為自己的勁敵。若是要與之抗衡,就有必要借用他人之力。而張博浪的強勢,讓項彬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所以他出手以驚濤駭浪斬去了大錐,心中卻著實有些驚駭。只是一擲之力,竟然強橫若此,雖然經過了胤祀的鬥轉星移,似乎猶有加強。
  
  但也足以證明張博浪實力之強橫,竟然需要自己連斬六刀,才能將其斬偏。
  
  項彬心中驚訝,胤祀等人卻是同樣感到震撼。他們都認出了項彬,是最早進入陣法中,實力只有練體境巔峰之人,卻沒有想到其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看方才那招式的架勢,明顯是一記絕技……以練體境之修為,竟然可以施展歸元境修為才能施展的絕技,這等事情,若非親見,極難相信。
  
  張博浪悶哼一聲,後退幾步,從那坑洞中將大錐拿了出來。轉頭感激地看了項彬一眼,拱手說話,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多謝兄弟相救,請教兄弟尊姓大名!在下張博浪,相救之恩,必有報答!”
  
  項彬拱手回道:“在下項彬,大秦國項家子弟,舉手之勞,張兄不必太在意。”
  
  張博浪搖搖頭道:“對項兄弟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在下來說卻很重要。有一說……有二說二,這個恩我是非報答不可的。”
  
  說完這話,他往項彬身邊靠了靠,舉錐怒視胤祀,冷聲道:“卑鄙之徒,我不欲與你為戰,為何偷襲我?”
  
  胤祀看著項彬,眼神閃爍,並沒有回答張博浪的話,而是淡淡對項彬說道:“這位項兄弟,既然出手阻止在下,想來是打算與在下為敵了?”
  
  他心中十分惱火,本來存的目的是收伏張博浪。但卻沒想到這傢伙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抬腳就跑。有心要阻止他離開,誰想到他卻上來就拼命。更是讓胤祀自己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無奈之下用出鬥轉星移,打定的主意就是如果張博浪能撐住,那麼自己還有手段將其救活,到時就有說話的機命……若是張博浪死了,那就等於是除去了一個潛在的威脅。卻沒想到項彬半路殺出來,救下了張博浪……如此一來,張博浪勢必更不會聽自己的話,而這個潛在的威脅,也仍然存在。
  
  項彬看著胤祀陰沉的臉孔,心中轉過了幾午念頭,最終還是放棄了要與此人合作的想法。
  
  原因無他,他無法放下前世對辮子大清的惡感,而且也並不喜歡胤祀這個人。對方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他心生厭惡。更遑論大清是自己師父家族滅亡的罪魁禍首,師父之仇,便是自己之恨。
  
  項彬沒有回答胤祀的話,視線越過他,看向其身後的羅克敵三人。
  
  “諸位,你們和這位八皇子是一起的麼?”
  
  羅克敵沒有說話,李星辰臉色變了變,也是沉默不語。只有那柳元,看看胤祀,再瞧瞧項彬,眼珠轉了轉,平靜的說道:“這位項兄弟,我等必須齊心協力,才可度過七日之期。不如大家暫時放棄爭鬥,攜手進退如何?這位胤祀皇子智謀武功皆在我等之上,大家由他帶領,共同闖過這七天,豈不是美事?須知若是撐過七天,應當有意想不到的獎勵,大家在此之前,還是莫起爭鬥為妙。”
  
  項彬眉頭微蹙,從柳元的話裡聽出了許多資訊,同時也確定了自己對於七日之期的想法和猜測。他深深看了柳元一眼,嘴角微翹看向胤祀:“就是不知是八皇子是靠計謀懾人呢,還是靠武功服人?在下雖然不才,倒是頗想請教一番。”
  
  這句話一語雙關,所有人俱是心神一動。
  
  胤祀看似隨意的回頭望了柳元一言,低聲道:“柳兄,在下可以肯家……此陣法之中,除了在下之外,再沒人有統領諸位的資格。柳兄還是不要多想了,若是讓在下心中不安,恐怕會先滅掉後院之火。”
  
  柳元神色不變,微有些訝然道:“八皇子此話怎講?請恕我不明白。”
  
  胤祀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項彬,淡然道:“項兄弟想請教?那在下倒是願意指教一番,看看大秦項家子弟,有什麼過人之處。”
  
  說罷他踏前一步,身上白芒泛起,氣勢直指項彬。
  
  張博浪低喝一聲,對項彬道:“項兄弟,我來助你!”
  
  項彬輕輕一揮手,道:“不必,請張兄到一旁去,在下好好和八皇子較妾較量。”
  
  張博浪眉頭微皺,看了看項彬欲言又止,還是點點頭道:“項兄弟小心,我在旁邊為你掠陣。”說罷舉了舉手中大錐,警告的看了羅克敵三人一眼。
  
  胤祀神情冷笑,再次踏前一步。霎時間,他整個人仿佛一座山嶽立在了眼前,無比穩固,堅不可摧,讓人生出無法抗拒之感。更是有一股無形迫力,不斷朝著項彬湧去,仿佛無形的海浪,朝著四方蔓延。
  
  就連周圍的其他諸人,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羅克敵等三人悚然動容,儘管心中已經對胤祀的實力有了足夠強的評價,但此刻感受到他的氣勢,才明白之前所見,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方芽項彬的驚豔一擊,給了他們極深的印象。但此刻幾人心中卻是不約而同的,認為項彬絕不是胤祀的對手。
  
  張博浪臉上更是湧現出一股擔心的神色,顯然也不看好項彬。
  
  面對胤祀的迫力,項彬心中雖然也十分凝重,但臉上卻是淡然一笑,充滿自信。
  
  他從須彌袋中取出破海刀,看似隨意的舉了舉,刀尖斜對向地面。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29 00:16
第119章 驚濤駭浪九刀齊出


  自相水火。
  
  項彬用出此技,霎那之間,胤俱身上湧來的迫力就像是被無數把鋼刀劈斬成了碎片,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一切動作,招式,可能的反應,盡數被項彬封死。
  
  莊子閃爍而出,清氣漫捲全身的同時,照向了胤俱。
  
  方才一堵鬥轉星移的威力,項彬便心中大為意動,就算是胤俱不和自己打,也要找個由頭和他打一場,將這神乎其技的武技“偷”過來。
  
  胤禩的臉色變了,張博浪,羅克敵,在場所有人,盡皆在這一刻勃然變色。震撼難言的望著項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詭異的感覺,不光身處其中的胤俱感覺的清清楚楚,就連其他人也有所感應,項彬此時就像是頂天貫地,周身毫無破綻,無懈可擊。更是有一股壓抑著的恐怖力量在醞釀,不管胤俱如何動,這股力量必然會爆發,將其拖入連綿不絕的打擊之中。
  
  胤俱臉色雖變,但眼中卻是爆發出一股灼熱的戰意,略有些興奮的說道:“好!沒想到在此處竟然能遇到這等強手,在下倒是走眼了!你有與我公平一戰的資格,我會全力以赴,看好了!”
  
  話音一落,整個人踏步前行,雙手白芒閃爍,連續前揮三掌。
  
  這三掌疊加而出……掌更比一掌勢猛,但卻不是針對項彬,而是將兩人之間地面上的塵土碎石以強勁的掌風擊起,對著項彬湧了過去。一時間勁風呼嘯,塵土飛揚,一時間兩人誰也看不到誰,只能模糊看到兩人的身影。
  
  周圍諸人神情肅然動容,俱是有些佩服的看向胤俱。
  
  設身處地而想,換做他們任何人此對面對項彬,恐怕都無計可施,攻也不是,退也不是。無論怎麼動,都必然會處於絕對的被動之中,一旦被項彬抓住機會,展開攻勢,勢必極難翻身。但胤俱以塵土遮擋兩人視線,雖然未必會對項彬造成影響,但自己的感官起碼也會有所降低,對方那無處不在的迫力勢必會減緩一些。
  
  那麼無論項彬如何動,胤禩只需靠臨機反應應對就走了。雖然這樣做不會對項彬的攻勢造成任何影響,但從自己的心理來說,卻是會稍微減少一些壓力。不至於面對對方的攻勢而銳氣盡失,陷入被動。
  
  當然,這樣做也有不利的後果,那就是根本無法看到項彬的招式,所有的應對只能靠近身後的反應。從根本上來說,胤俱反而會更加被動。
  
  但他寧肯為了緩解心理壓力而選擇如此做,足見其對自己實力之自信,也充分顯示了其決斷之果敢,心志之堅韌。
  
  這位大清八皇子,果然厲害啊!
  
  眾人心中歎息,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看著兩人逐漸接近,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隨著胤俱揮掌前行,項彬頭上的莊子便開始翻動了起來,同時有一道金光漫捲到了其身上,牢牢的將其鎖住。雖然眼前塵土飛揚,但在金光的照耀下,胤禩的身形動作項彬依然看的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項彬唇角微微一笑,莊子除了能複製武功,還可以起到**幻象的作用,這確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胤俱緩緩及前,似慢實快。然則就在此時,項彬抽刀而上,手中刀蕩出妙至巔峰的圓弧,天羅地網般把胤俱籠罩在了其中。
  
  胤俱面對項彬若狂風暴雨般的刀勢,心中頓吃一驚,沒有想到對方的手段竟然如此厲害。他低喝一聲,雙手白芒暴漲,化作無窮盡的殘影,迎上項彬的刀勢。
  
  只是項彬自相水火在先,先機已占,胤裸出招相映,只是勉強支絀,招招被項彬壓在先手,十分被動。
  
  但胤俱畢竟是歸元境修為,儘管項彬以猴猿勁發力,卻也無法對其造成力量上的壓制。初始時胤禩尚且狼狽,交手片刻二人便已持平,幾番之後,優勢便漸漸被拉回胤俱一邊。
  
  擔饒是如此,羅克敵等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之前和胤俱交手,各自只是瞬間便被擊敗,更不用說初始還占了優勢。雖然現在項彬的優勢有所縮小,但他不過練體境巔峰的境界而已。能與歸元境武者打成這樣,已經足夠驚人。而且也確切的說明,若是他們遇到項彬,也絕對不是對手。

  他們夾是隱約看出,項彬雖然是練體境,但發揮出的實力,卻直追易骨境中期甚至巔命……幾人面面相覷,神情中不禁有些頹然。柳元歎息道:“枉我平日間還自恃甚高,現在方知天下之大,能人何其之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
  
  李星辰目光閃爍,盯著胤禩和項彬沉默不語,但緊緊抿著的嘴唇,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甘不服情緒。
  
  羅克敵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但手掌卻悄悄的握緊了。
  
  胤俱逐漸占了先機,神情頓時便輕鬆了許多,一邊出手一邊淡笑道:“項家武學不過如此,若是你只有這點手段,今日恐怕要在此飲恨了。”項彬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忽然大喝一聲:“看刀!”
  
  整個人猝然加速,天機步猛然施展,化作一陣旋風,一瞬間便沖至胤俱面前,一刀乾淨俐落的斬向胤俱肩頭。
  
  這一下兔起鶻落,無比突然,觀戰的諸人誰都沒有預料到,無不發出一聲驚呼。
  
  當!
  
  刀刃正中胤俱肩頭。
  
  胤禩全身劇震,半邊身子一下矮了下去,後退一步發出一聲悶哼,神情無比陰鬱。
  
  儘管危機時刻,強運元力護體,卻因為項彬速度太快而毫無準備,受了這一擊。胤俱半邊身子麻痛難忍,動作一時遲滯下來。
  
  但項彬卻抓住機會,整個人變成一團旋風,繞著胤俱狂攻猛砍,手中刀大開大闔,瘋狂的斬在胤俱周身。猴猿勁催發至極限,更是配合鳥之意境的身法和眼力,胤俱就像是變成了一葉飄蕩在大海中的扁舟隨著項彬的刀勢浮沉,全身各處接連中刀,不時發出一聲悶哼。被打的左搖右晃,十分狼狽。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誰也沒洲到項彬竟然有如此詭異迅速的步法輕功,速度完全快到了肉眼難以捉摸。幾人心中自忖,若是與胤俱易地而處,此時恐怕已然喪命。
  
  但項彬看似占盡優勢,心中卻是越打越感到震驚。
  
  胤禩的確是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他周身護體元力卻是堅逾精鐵,難以攻破。而且自己更是要不斷提防胤俱的反擊,歸元境強者力量實在強橫,自己一刀斬在其身還不要緊但卻是被其雙拳反擊,則只需一擊便會將自己攻勢盡數摧垮瓦解。項彬仗著鳥之意境的眼力和迅速敏捷的身法,躲閃著胤禩的反擊,同時以刀斬其周身,但實際上如此卻是太耗心神。看起來很絢麗,實際對胤俱造成的傷害有限,且自己消耗心力極大,難以持久。
  
  莊子仍然在記錄之中,不斷的翻動著。項彬無法確定還有多久才結束但他卻深深明白,若是自己再繼續下去,恐怕不等記錄完畢,就會被淘汰出局。
  
  他對胤俱的武學招式毫無興趣,唯感興趣者,不過是其鬥轉星移的絕技而已。項彬一邊出手,心中一邊默默思量,半晌之後終於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陳慶之一直在旁邊掠陣接應,若是自己想走,胤俱當然攔不住自己。但那樣的話,自己可能就會與鬥轉星移失之交臂。這可是四大帝國的皇家絕學可謂是天下至高武學之一,更遑論傳言其乃是從萬物生衍生變化而來,項彬無論如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錯過了今日,再上哪裡去記錄鬥轉星移?難道殺入清廷之中去?那樣的話,恐怕結果就不走出局而是徹底死亡了。
  
  當機立斷,項彬心中瞬間明悟,不再執著于風雷山的考驗結果,而是要想方設法得到胤俱的鬥轉星移。
  
  手中刀猛然加速再次狂劈數刀後,項彬一聲低喝整個人旋身而起。
  
  既然實力無法支撐到將武功全部記錄完畢並推演,那就冒險一搏,直接引動對方使用鬥轉星移,或許莊子能夠將之記錄下來!
  
  一瞬間,海浪虛影騰空而至,項彬持刀上升,就要施展驚濤駭浪。
  
  攻勢一停,胤俱暫時喘息片刻,但神情當機便凝重起來。沒有任何猶豫,他雙手在身前結印,那三寸星河,再一次緩緩出現。
  
  莊子霎那間金光暴漲,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翻動的速度瞬即加快,只能看到一片虛影,更是隱隱發出一股奇異的轟鳴聲。
  
  所有人盡皆被二人氣勢所迫,難以抑制臉上震撼之容,不可抗拒的不斷後退,離二人越來越遠。
  
  項彬的氣勢不斷凝聚,攀升到了極點。體內潛力更是毫無保留的激發再激發。全身肌肉暴漲,幾欲裂開。
  
  他不瞭解鬥轉星移的奧妙,但心中卻也有個猜測。就算是招式的返還,也必然是有個限度。若是什麼招式都能無限度的返還,那大清皇廷豈不是天下無敵?
  
  如果攻擊的力度超出了鬥轉星移的限度,或許這一招就會失去作用!
  
  項彬將全身潛力盡皆激發,存的心思就是,不光要記錄下這一招,若有可能的話,最好就在這裡將胤俱擊殺淘汰!
  
  無盡的海浪朝著胤俱蔓延而且,瞬間將其淹沒。
  
  項彬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皮膚爆裂,滲出血絲,整個人幾乎變成一個血人。
  
  但他的氣勢,卻是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其強大迫力,甚至超出胤俱,不斷提升,直至接近歸元境巔峰的程度!
  
  張博浪,羅克定等人全身劇震,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一幕,心神被深深震駭。
  
  刀鋒斬落,項彬終於第一次,將驚濤駭浪的九刀極限全部完整的施展而出!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30 08:15
第120章 孫臏兵道

  驚天九刀與蘭寸星河狠狠撞擊在了一起,爆發出如烈日般絢爛的光華,天幕被映照的一片銀白,周圍數十裡內都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身在其中的項彬與胤禩,沒有人能看清其中的景象。全部被這股強大的爆發之力逼的一再後退,驚駭至極的看著那一團絢麗,神情複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刀鋒與星河相擊,項彬神情一往無前,充滿了絕對的信念。刀鋒挾裹著浪濤與星河相觸,伴著一陣劈啪的碎響,三寸星河上端裂開了一道縫隙,點點星芒從中溢出,似是再也撐不住一般,即將崩塌。
  
  胤禩的臉色有些蒼白,仿佛身上擔著一座沉重的大山,無比吃力。但他的眼眸卻似是星河中的星辰一般,越來越明亮。
  
  星河碎裂的縫隙越來越大,眼見就要徹底破碎。然而在此時,胤禩忽然一閉眼,雙手再次結印,一如之前般又一次打出一道星河。
  
  兩道星河交疊在一起,破碎的那道瞬即便被融合。然而如此還不夠,胤禩雙手再次翻動結印,又一道星河閃爍而出。
  
  三道星河交疊,三寸的星河猛然擴大至五寸。強橫無比的吸力湧來,漫天的海浪虛影如同受到牽引,雖然不甘卻依舊是無可奈何的朝著星河內湧去。
  
  三道星河發出,胤禩臉色蒼白,如同生了一場大病,嘴邊更是滲出了鮮血,顯然消耗極大。但他看著項彬,唇角卻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刀勢與無盡的海浪一點點被拉扯進了星河之中,項彬霎時間汗毛直豎,一股危險到了極點的恐怖感覺湧上心頭,心中暗呼不好,挺身後撤。
  
  但就在此時,星河就像是亙古的妖魔張開了大口,九道驚天刀影伴著漫天的海浪,從星河中閃現,就要一湧而出,將項彬吞沒。
  
  項彬的一顆心深深的沉了下去。如此快的速度,已是避無可避。但他卻不甘就此束手待死,猛咬咬牙,鬥猿金身銅皮初現,周身皮膚霎那間呈現為暗青色,同時破海刀抵於胸前,護持要害,腳踩天機步急退。
  
  胤禩臉上的譏諷笑意越來越濃,看著項彬的目光,充滿了高高在上的主宰意味。
  
  完整的驚濤駭浪九刀齊發透過三道星河卷出,朝著項彬奔去。項彬全身都迸濺出了火星,暗青色的皮膚鏗鏘作響,發出金鐵交鳴之音。最開始兩刀,竟然完好無損的擋了下來。
  
  但緊接著第三刀,第四刀,直到第五刀的時候,項彬的皮膚便開始崩潰,湧現出如蛛網般的破痕。
  
  第六刀,從項彬額頭正中到胸前,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紅印,迅速的內滲、破裂,化作翻卷的豁口,甚至能夠看到臉上的森森白骨。
  
  胤俱長笑一聲,勝券在握的大聲道:“不送!”
  
  話音一落,卻是臉色猛變。
  
  一支黑色的箭,似是戈哼破虛空,不知從何處而來,帶著無盡的湮滅與黑暗,射向胤祀身前星河。
  
  就連風與光仿佛都被這箭吸走,沒有半點聲音,光線也不斷扭曲,誰也看不清此箭是從何而來。
  
  但項彬卻一眼就認出,這分明就是阿裡不哥曾經射掉項麒麟分身的驚天一箭。
  
  黑箭毫無阻滯的射至胤俱面前,與那星河撞擊在了一起。與此同時……道道氤氳扭曲的幻境在項彬與胤俱周圍出現,化作山河大地,硬生生拉扯著項彬住後方退卻。
  
  陳慶之也同時出手,要救項彬。
  
  胤禩大吼一聲,奮力的將星河調轉方向,對準了襲來的黑箭。
  
  一個陰森幽深的黑洞出現,與星河撞擊在一起,彼此皆爆發出無盡的吸力,天地萬物似乎都受到這股龐大的吸力吸引,所有人都產生了一股錯覺,仿佛陣法中的山川大地也因之而顫動起來。
  
  星河不斷的碎裂,化作一圈圈光華,漫向那黑洞。而無盡的黑暗也不斷的朝著星河湧去,與之碰撞、湮滅。
  
  在這其中,更是有驚天動地的海浪刀氣奔騰,還有崇山峻嶺山河幻境閃現,不斷的碎裂崩塌。眼前景象仿佛是天地崩滅的末世,各色光華閃爍,各種聲音轟鳴。無盡的天地元力受到牽引,朝著四面八方轟鳴而至,蕩漾其無窮無盡的漣漪,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無法再近前一步。
 
  終於,所有的光華在一瞬間劇烈的扭曲壓縮,合二為一,化作一個混沌的圓環,而後……
  
  爆裂!
  
  胤禩神情大變,全身元力貫注雙手,奮力前退,狠狠擊在了這圓環上,借著反擊之力猛然後退。
  
  然而他這一擊卻也激起了圓環的連環反應,無盡的光華閃爍,強橫的爆發力如風暴般席捲四周。胤禩的雙臂在瞬間化作血肉碎片,骨髏斷裂四處飛濺。整個身體劇烈顫動,狂噴出幾大口鮮血,翻滾剪獺飛出百丈,而後重重的跌落在地,胸口深深塌陷了下去,雙臂就像是兩截爛樹枝,支離破碎,無比淒慘。
  
  羅克敵,張博浪,李星辰,柳元四人,全部被這股巨力推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翻滾,重重的拋跌在山壁上,骨斷筋裂,鮮血狂噴,面色駭然。
  
  而離這光彩最近的項彬,則是一瞬間就被吞沒,消失了蹤跡。
  
  沒有人相信他還能活下來。
  
  扭曲的光彩變成了風暴,劇烈的旋轉著,身處其中的一切物質,無論是石頭、塵土、樹枝草木,盡皆粉碎消散,一個深達十數丈的大坑,緩緩的出現。
  
  天幕上各色光芒閃爍,化作七彩虹光,將燦爛的星空銀河點綴的更加奇瑰靚麗。
  
  直到半盞茶時分之後,光彩風暴才緩緩的散去,一切又恢復了寂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前方那個深邃的黑色大坑,顯示著方才的一戰鬥不是幻覺。
  
  羅克敵等人略略喘息站了起來,各自拿出傷藥服下,神情複雜的望著眼前坑洞,心神無比震撼。
  
  胤禩和項彬的實力,竟然強大至斯!
  
  他們警惕的左右四望,想知道是誰射出了那驚天黑箭,卻是根本不見人影。不過眾人略略一琢磨,腦海中便出現了阿裡不哥的身影。
  
  也就是元王子嗣,才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箭技吧。
  
  三道絕技的碰撞,加上陳慶之釋放的幻境,擾動了天地元力的混亂,產生了這等超出控制的爆發,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眾人略略沉默,忽然心中一動,齊齊想到了胤俱。
  
  張博浪握著大錐的手緊了一緊,眼中精光閃爍,望向胤俱拋飛出去的方向。
  
  羅克敵三人也是神情閃爍,俱各從彼此目光中,讀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幾人瞬即分開,互相戒備著,不約而同的拿出兵器,朝著胤俱飛出去的方向走去。
  
  地上有斑斑血跡,還有破碎的血肉,但幾人一直搜索了老遠,也沒有找到胤俱的身影。他竟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不知去向。
  
  短暫的沉默後,幾人各自對視了幾眼,沉默的分開,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快步而行,很快便消失在了遠處。
  
  項彬悠悠醒轉而來。
  
  全身上下湧來一陣陣火辣辣的劇痛,眼前一片血紅,模糊看不清楚。身體微微一動,便有一股拉扯的刺痛從右肋處湧現,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沙啞的悶哼。
  
  左臂完全失去了知覺,軟塌塌扭曲的耷拉著。項彬摸索著在須彌袋上輕輕一觸,拿出一瓶益血丹,用牙咬開瓶塞,倒了幾粒在嘴中,費力的吞咽了下去。
  
  益血丹入腹,化作陣陣氣血之力,逐漸彌漫身體各處。
  
  項彬漸漸有了些力氣,輕輕喘息了幾聲,擦了擦眼睛,茫然四顧。
  
  身處之地似乎是一處山洞長廊,光線有些暗淡,空氣中透著一股枯敗潮濕的氣息。山壁十分平整,似是刀削斧劈一般。
  
  項彬艱難的坐了起來,發現長廊蜿蜒通向前方,隱隱有光亮透出。搖了搖腦袋,項彬費力的整理思緒,想要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被爆發的光彩風暴淹沒,全身遭受撕扯般的劇痛,意識幾近模糊。但在最後時刻,卻是隱約仿佛有一個暗淡的藍色光幕出現,自己似是恰好觸到了光幕,而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難道說,自己通過那光幕來到了這裡?是有什麼人救了自己麼?
  
  “陳慶之……”項彬開口,沙啞的低喊了面聲,半晌後,卻是無人回答。
  
  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感覺身體又恢復了些力氣,項彬扶著地面站了起來,艱難的靠近山壁,扶著冰涼的壁面,一瘸一拐的朝著前方那光亮處走去。
  
  走不多時,前方山壁處豁然開朗,露出一個十數丈大小的空間。
  
  一座漆黑的石碑,佇立在眼前拐角處,上面有一行石刻的大字,項彬細細一看,竟是一首詩。
  
  “世外悠悠隔人間,不忍淒淒亂世煙。慨懷瀟瀟任風逝,雲霄冉冉繞仙山。”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鬼谷聖師二弟子孫腴偶見仙人留字,心甚愛之,特刻記於此,留待有緣人同賞。”
  
  孫臏?
  
  項彬心中微微一顫,下意識的朝著空間內看去。
  
  兩個龍飛鳳舞的巨大墨字,書寫於對面的山壁上,透出一股蕭殺肅然、浩浩蕩蕩的氣勢。
  
  “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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