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皇屠天 作者: 桃花劍士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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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2-1-12 02:33: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6 1049219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0 14:33
第141章 殺白袍


少年被少女這一笑,連魂都勾走了一半。

他嘻嘻笑著說道:“沾什麼花,惹什麼草啊,世上哪有比表妹更漂亮的花草,我”話音未落,便聽旁邊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扭頭一看,少年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兩名風雷山護軍翻滾著從那屏風後出來,慘叫著跌下樓去,當即沒了聲息。

“有意思,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少爺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敢有人不給少爺我面子啊。”

白衫少年搖了搖脖子,沖著少女露出一個驕傲的微笑,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屏風之前。抬眼往裡看去。

慕容鼎寒臉色微醺,微閉著眼睛靠在椅上,似是十分悠閒舒爽。

項彬買頭吃飯,仿佛餓了幾輩子一般,瞧也不抬頭瞧一眼。只有龍且正過了身來,輕輕揉著拳頭,神情自若的看著外面圍城一團的護軍,和這白衫少年。

少年輕笑一聲,伸手指著一名護軍,冷聲道:“你,告訴他們,少爺我是誰?”

那護軍一挺胸膛,滿臉囂張獰笑之色:“我們少爺是風雷山昏都統陳老爺子最疼愛的別少爺,陳伯達統領的小兒子,陳昱!”

陳昱哈哈一笑,顯然既是喜歡這種屬下代答的方式,繼續問道:“你說,在風雷山得罪我的人,都有什麼下場?”

那人大聲道:“回少爺的話,都死了!”

陳昱斂去了笑容,眼神冰冷如刀,看著項彬三人家聲道:“少爺我在風雷山就是天!你們竟敢擾了我看海潮的興致,這是死罪!不死太便宜了你們,本少爺要把你們的腦袋割下來,挖空你們的頭蓋骨當夜壺,周震山,給我把他們拿下!”

那名一直冷眼看著的武士聽到這話,唇角微微一翹,獰笑說道:“少爺放心,震山會讓他們知道,得罪您是多麼不智的一件事!”

言罷他上前幾步,昂走進屏風雅間,站在項彬三人面前,捏著拳頭說道:“你們是自己跪下受死,還是我來動手?”

慕容鼎寒眉頭微蹙,略帶不滿的說道:“項彬怎麼有這麼多蒼蠅?為師很煩,你快替為師把他們趕出去吧。”

項彬點點頭,看看龍且道:“師父很煩呢”你快點吧。”

周震山聽著三人對話,眼中殺機暴閃,怒吼一聲,一拳便砸向三人身前桌子。

勁風呼嘯爆鳴,這一拳夾雜的力道顯然不輕。龍且眼神閃爍”抬手在須彌袋上一拍,一把抄出大斧,反手對著周震山的胳膊削了上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出手如風。周震山眼神一閃,臉上微現訝色,卻是並不慌亂,拳頭猛然張開下墜,化作大掌,一把按在了龍且的斧刃上,嘭的一聲硬生生將大斧捏住。

龍且上斬的力道頓時被止住,猛然力一抽,大斧卻是玟絲不動。

周震山冷笑一聲,捏著斧刃狠狠一帶”大斧當即從龍且手中脫手,被周震山握在了手中。

“如此微末實力,也敢囂張!”周震山反手握斧咆哮一聲,一斧斬向龍且的腦袋。

龍且朝著項彬1ù出一絲苦笑,項彬搖搖頭歎息一聲”在大斧將要斬到龍且頭上之時出手,輕飄飄一拳似是毫不著力對著斧面揮了過去。

周震山譏笑一聲,大斧去勢不改”完全無視項彬揮出的一拳。

嘭!

就像是一座山被撞塌,整個望海樓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樓基似乎都在這股巨力之下顫辣搖晃。所有人只覺眼前一花,便見周震山碩大的身軀倒飛了出去,握著斧頭的右臂詭異的扭曲折斷,露出森森白骨斷茬,整個人撞穿瞭望海樓的牆壁,轟然摔下樓去。只聽見一聲淒厲驚悚的慘嚎傳來,而後是啪塔一聲悶響,便再也沒了聲息。

寂靜。

包括陳昱在內,整層樓內所有人盡皆鴉雀無聲,滿臉震驚的看著牆壁上的那個大洞,回想著項彬看其輕緩卻重如山嶽的一拳,半晌說不出話。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陳昱忽然笑了起來,他仰天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幾乎連眼淚都流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拍著巴掌道:“你們死了,你們死了!你們還真敢對本少爺的人動手。我這麼高貴的身份,你們也敢動手!哈哈,哈哈哈!我會把你們抓回去,讓你們做本少爺的奴隸,不,是畜牲。!我讓你們給本少爺舔屎,讓你們跪在地上,任本少爺騎著,嗯,這樣一定很好玩,本少爺還沒玩過呢!”

說到這裡,他眼神驟然一冷,狠狠一巴掌扇在旁邊一名護軍的臉上,近乎咆哮般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本少爺把他們砍了!把手和腳都砍下來,本少爺今天要騎著他們回去!!”

一眾護軍答應一聲,齊齊拔出兵器,沖向三人。

項彬一伸手,取出兵道戟。大戟閃爍如一條長龍,隨手橫掃一圈,轟的一聲,身前的七八名護軍狂噴鮮血倒飛出去,撞到了身後之人,只是一擊,十幾名護軍便再也無人能爬的起來。

樓下偷窺的小二們聚在樓梯處,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一幕,俱是震撼的全身顫抖,無人能言。

陳昱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倒吸一口氣,轉頭四顧地下倒著的護軍手下們,看著他們在地上呻吟蠖動,卻是沒有一人能再爬起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繼而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來人!快去叫我大哥來,叫我爺爺來!我要殺了你們啊!!!”

嗖!話音未落,一根筷子從屏風後呼嘯射出,噗的一聲竄進了陳昱的嘴裡,從他頸後投射而出,咚的一聲釘在了牆壁上。

嗤!!

鮮血從陳昱頸後湧泉般噴出,直噴到樓梯轉角處,噴了偷窺的小二們一臉。

陳昱滿臉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出呵呵的呼聲,雙手徒勞的伸進嘴中,想要將鮮血堵住。卻是最終掙扎著,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雙腿費力的蹬了數下,一陣抽搐斷氣而亡。

“聒噪!”項彬桌前少了一隻筷子,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1 02:07
第142章 大戲開端


“啊!!”一聲高亢的尖叫,響徹整個望海樓,少女從桌子上跳起,看著陳昱死不瞑目的樣子,神情驚恐到了極點。

  她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白,再次發出一聲尖叫,一跳腳朝著樓下跑去。

  項彬和龍且誰都沒動,慕容鼎寒依舊閉著眼睛,發出一陣低低的鼾聲,竟然睡著了。

  項彬與龍且面面相覷,這才知道原來師父方才閉目不動不是裝冷酷,竟然是不勝酒力。

  “咳,你把他殺了,會不會有些麻煩?”龍且瞟了一眼地上陳昱的屍體,說道。

  項彬搖了搖頭:“看他行事做派,平日裡沒少幹壞事。況且既然他打算少了我們,我為什麼不能殺他?難道把脖子伸過去讓他殺麼?”

  “那現在怎麼辦?估計一會兒肯定有人來。”

  “走吧,先回去再說,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找鬼谷先生。”項彬站起身來,將慕容鼎寒攙扶著架起,負到了背上。

  二人抬腳朝著樓下走去,卻在樓梯口被一群人攔住。

  掌櫃的滿臉苦色,在他身後站著一人,約有四十來歲,穿著華麗。身周還有十幾名武士,皆是勁裝打扮。

  看見項彬和龍且下來,掌櫃的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兩位爺,你們不能走啊。”

  龍且挑了挑眉毛,問道:“怎麼?為何我們不能走?”

  “兩位爺,你們殺了陳都統的孫子,拍拍屁股走了是沒事,我們酒樓須是承受不起啊。”

  項彬眉頭一蹙,不悅道:“客人在你們酒樓吃飯,你們卻連基本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我們奮起自衛而已,你們卻不讓我們離開?真是好笑,世上有這樣的道理?”

  一名武士怒道:“說不能走就不能走,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項彬冷哼一聲,將背上慕容鼎寒交給龍且,取出兵道戟在身前重重一頓,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就憑你們這些人,能不能攔得住我!”

  一眾武士面色大變,紛紛取出兵器,就待一擁而上。那身穿華服之人卻是忽然擺了擺手,上前一步拱手道:“請問這位小哥貴姓大名?”

  項彬淡淡道:“項彬。”

  穿華服之人臉色微變,略有些凝重:“姓項?如此年輕便有這般實力,難道就是半年前那進入甲等修煉地的項家學子麼?”

  項彬神色微訝:“你知道我?”

  穿華服之人得到肯定答覆,臉色稍雯,客氣的說道:“在風雷山經商,有些東西總該知道。在下夏喻風,請項公子坐下來稍談可否?”

  項彬看著夏喻風,眼神閃爍:“夏老闆是想拖延時間嗎?”

  “在下絕無此意,既然項公子如此說,那在下就敞開說亮話了。公子殺了陳昱,我們小店是絕計承受不起的。不過在下自然更得罪不起項家的驕子,除非在下以後不想在風雷山混了。既然兩邊在下都得罪不起,還請公子給出個主意,在下該怎麼做?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敝店的失誤自然會彌補,對項公子自會有所補償。但還請項公子也為敝店考慮一二,若是公子執意要走,在下自然攔不住。但在下卻有信心拖住公子,等到陳家來人。那樣的話,公子想必消耗也不小,對公子恐怕也沒什麼好處。”

  項彬靜靜望著夏喻風,此人話語平靜,神情淡然,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沉穩氣度。項彬直覺的感到,此人實力應當不弱,說是拖住自己,恐怕也只是自謙之語。

  但是他話說的沒錯,若是自己與他動手,就算最終將其擊敗,恐怕也耽誤了很久時間。到時候陳家來人,對自己十分不利。

  “那你說,事情該如何解決?”項彬沉吟了一番,向夏喻風問道。

  夏喻風似是早有決策,沉聲道:“項公子看這樣如何?我放你的同伴離開,可以去找人報訊,只要公子能夠將陳家的怒火遏制,在下必會任公子離開,還會奉上足夠分量的致歉之物,一定讓公子滿意。”

  項彬想了想,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我留在這裡。”

  接著轉頭對龍且小聲說道:“你速去找穆青松先生來此,將此間事情與他詳細解說。請他幫個忙,就說**後必有重謝。”

  龍且眉頭一皺,說道:“若是他不願幫忙該如何?”

  項彬想了想,道:“那就去項家城池,找到那裡駐守之人,說明情況。怎麼說我們也是項家子弟,想來家主應該有所安排,他們應當不會不管。”

龍且沉吟一會兒,道:“不如讓他們找個人去送信,我陪你一起留下吧。”

  “他們”,值得自然是夏喻風的人。

  項彬搖搖頭:“找別人去未必盡心盡力,再說如果陳家真的來人,你留在此也是於事無補。我的確是有些衝動了,不該殺了這陳昱,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會後悔。你把師父背回去,小心侍候。”

  龍且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沉聲道:“好吧……那你小心一些,我會儘快回來!”

  “放,放下我,為師,為師還沒喝夠……”龍且正要走,他背上的慕容鼎寒卻是忽然喃喃開口,雙手更是放開龍且,搖晃著往後仰,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龍且轉身要抱起慕容鼎寒,但慕容鼎寒卻是連連揮手踢腳,怎麼也抬不起來。

  那夏喻風看著慕容鼎寒,眼神一陣閃爍,忽然說道:“兩位,不若將你們的師父留在此處。在下可以送他去後院安歇,找人照顧他。我估計陳家之人馬上就會來了,你們還是速速行動的好。”

  項彬看著慕容鼎寒,總覺得自己師父是在裝醉。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一向是老好人樣子的師父,今日竟會出奇的對發生的事不聞不問。只是因為喝醉了嗎?不像啊……

  “好吧,那就請夏老闆費心了。”項彬也不再推辭,沖著龍且點點頭,龍且挺身而去。

  將慕容鼎寒安置到後院客房之後,項彬便與夏喻風回到瞭望海樓中,坐在了一樓正廳之內。

  不多時,小二端上酒菜。夏喻風拿起酒壺給項彬倒上,然後自斟一杯。舉杯說道:“與項公子相識便是有緣,在下先敬公子一杯。”

  項彬不過才十歲而已,雖然外貌身高看起來已經與十四五歲的少年無異,但卻是真的沒有喝過酒。不過有著兩世記憶,他自然不會謹守什麼“未成年不得喝酒的”規則。端起酒杯與夏喻風輕輕一碰,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項彬心緒活絡了許多。腦海中諸般念頭,忽然集中起來,漸漸清晰。

  殺陳昱只是他一時興起而已,此子之囂張跋扈,觸怒了項彬心中的那根弦。一怒殺之而已,他並不後悔,也不害怕。但他奇怪的是,本以為師父會阻止自己,可他竟然沒有。

  無論是真醉還是裝醉,都不符合平日間溫文爾雅的行事氣度。

  而眼前這望海樓的幕後老闆,雖然一口一個自己承受不起。但項彬卻偏偏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半點緊張的樣子,反而神情淡定的與自己喝酒,難道他不怕陳家老人後遷怒于他麼?

  項彬隱約覺得,今日這件事,雖然是巧合,但看起來似乎也不全是巧合。

  他的唇角微微露出一絲輕笑,心中暗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物無聊,琢磨出了這麼一齣戲啊。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既然這場戲開端讓自己來演,那自己就好好配合你們一番,又如何?

  一念及此,他端起酒壺給自己和夏喻風倒滿,微笑說道:“夏老闆既然如此盛情,在下也不矜持了,回敬夏老闆一杯!”

  “就是在這,別讓他們跑了!”話音一落,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望海樓正廳之前,頓時湧來一群風雷山護軍。先前那少女被簇擁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見了項彬。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表哥!你們快上,把他給我碎屍萬段!”少女此時有了底氣,滿臉惡毒之色,指著項彬憤憤說道。

  項彬酒杯本已端起,聽到這句話,眼中寒芒一閃,手腕驀然一抖。

  “大膽!”護軍中一名頭領樣的人物爆喝一聲,身上白芒泛起,猛然前竄。但項彬出手何其之快,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什麼事來。他手中的酒液已經電射而出,射向那少女。

  噗的一陣細微悶響,就像是無數細密的沙粒敲打在了紗綢上的聲音。那少女先是全身一震,接著驀然爆發出一聲淒慘無比的尖叫。

  “啊!!!”

  少女雙手捧著臉,一下栽倒在地,痛苦的掙扎扭動著,鮮血從她手指縫裡汩汩滲出。護軍們愕然低頭一看,隱約只見她整張臉竟像是被數不清的馬蜂蟄過一般,滿是翻卷的血肉坑洞,看上去慘不忍睹,十分滲人。

  看到這一幕,那已經竄出的護軍頭領目眥欲裂。爆喝一聲,取出兩根大鐵錘,直指項彬怒聲道:“我要殺了你!”

  腳下一踏,如橫空的山嶽般越過人群,朝著項彬撲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1 17:53
第143 鬥陳峰


瓷口般大小 的雙錘,在空中被白毫覆蓄,就像是兩團圓月。撕破空氣,發出猛獸般的呼嘯嚎,狠狠砸向項彬的腦袋。

  項彬仿佛毫無所覺,看也不看此人一眼。而他對面的夏喻風,雖然不動聲色,眼角餘光卻是盯著項彬,一眨不眨:

  “死!”護軍頭領仿佛已經看到了項彬被自己砸成肉泥的場面,神情猙獰,露出一絲冷笑。

  嗡!

  就像是一條長龍自九天蜿蜒而來,項彬忽然出手,就完全不給此人任何應變的時間。兵道戟掄圓了從側面而來,手臂劃出一串殘影,戟身被輪成一個雪亮的圓弧,砸向那頭領手中雙錘。

  以硬碰硬,以強對強!

  夏喻風面露異色,那頭領卻是滿臉狂喜,他身後諸軍,皆是人人露出不屑譏笑之色:

  與歸牙,境武者比樣力氣,與找死何異?

  當!

  錘戟相交,金鐵之鳴震顫,整個望海樓似乎都在這聲波的回蕩下搖晃:

  所有護軍,盡皆大驚失色,就像是看到世上最不可能的畫面一般,瞠目結舌,人人呆若木雞:

  那護軍頭領傑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到,狂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越過人群抛灑一路血滴,一頭撞入了對面一家店鋪之中。轟然爆響,人仰馬翻,再也沒了動靜:

  夏喻風眼睛微眯,心中震撼無言。他早點在情報中知道了項彬的實力,風雷山前為練體境,風雷山半年修習後為脫胎境。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以脫胎境的實力,一擊便將歸元境武者擊飛才對。

  但這和不可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爾軍們看著自己的頭領被擊飛,短暫的錯愕之後,齊齊震怒。

  他們從未在風雷山遭受過如此對待,此時怒髮衝冠,無人去謹慎思考,項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也許就算有人考慮過,但也本能的認為,今日此人必死無疑。

  在風雷山,護軍就是天,就是唯一的至高權利。

  一眾護軍嘶吼著,拿出兵器朝著項彬沖來。

  項彬依舊端坐原地不動,單手持戟,蕩出一道弧線。

  一聲沉重如擊皮革的沉悶暴響。

  一聲淒厲難言的慘叫。

  最先沖過來的那名護軍,就像是一隻被放飛的風箏,歪歪曲曲的蕩飛了出去,噴灑出漫天血霧,伴著骨骼斷裂的脆響,遠遠跌出十幾丈外,衡在地上,一動不動。

  項彬手中大戟翻飛如蝶,上下騰躍,爆響聲竟然一時連綿不絕,每一擊必定將一人拍飛。或是有人筋斷骨裂,或是有人血肉橫飛,一個個護軍就像是騰空的鷂鳥,蕩起漫天飄灑的血霧,翻飛到極遠處。

  四周商家和往來商旅盡皆被震動,齊齊湧到望海樓附近,神色複雜震驚難言的看著: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和風雷山護軍正大光明的開戰。更是不明白出手之人是哪方神聖,竟用如此簡單暴力的方式……擊必飛人,若戰神出世。

  眾人湧到望海樓正面,看到端坐裡面的項彬,以及他手中翻飛的大戟:均是在心中揣摩著,這是哪家少年,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看他出手如此狠辣,恐怕今日之事絕難善了,就算這少年武藝高強,難道還能一人挑戰整個風雷山不成?

  但項彬顯然沒考慮這麼許多,他只知道有人今天要拉開一場大戲,而他恰巧又成了這場大戲的開暮之人……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做的漂亮,做的囂張!

  完全是霸道蠻橫的出手,大戟在項彬手中變成了一根長棍,一杆鐵錘,一條鋼鞭!凡是被他抽中的人,沒有任何一人能抵擋片威,哪怕是一招。數十名護軍盡皆被拍飛,被拍傷,被拍死!項彬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完全沒有任何情緒的出手,一擊必有人亡,如同煉獄而至的惡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夏喻風淡定的神情終於無法再保持淡定,他看著面前項彬的出手,穩如泰山,迅如疾電。更兼神情平淡如常,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唇邊還掛著淡淡笑意……最讓夏喻風感到驚悚的是,從出手到現在,項彬另一隻手裡端著的酒杯,卻是連晃都沒有晃一次。杯中酒液,就像是平靜沉寂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這說明對方根本未用全力,說明眼前這樣的護軍,人數就算再多數倍,也是毫無作用。

  漸漸的,護軍門也察覺到了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終於清醒的意識到,今日今時,眼前這個少年,是個扎手的傢伙,而且並不害怕風雷山護軍的名頭。

  那只能說明兩件事情,要麼是這少年有足夠硬的後臺,硬到可以無視風雷山護軍的怒火。 要麼是這少年根本就是來找茬的,存的心思就是針對這些護軍……那麼無論是哪和,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些護軍們自然沒有看到先前陳昱囂張那暮,不會瞭解項彬其實只是自衛而已。

  就算看到了,他們也會覺得陳昱少爺囂張是對的……在風雷山,還有誰比都統的剁子更有資格囂張?讓你走你不走,自然就是找事。

  意識到人數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之後,護軍門不再盲目的送死。他們略略退卻,然後緩緩的散開,將望海樓圍了起來,開始等待後援。

  圍觀的路人越發多了起來,就像是在包圍的護軍之後,又組成了數道包圍圈。項彬現在就算是想走,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但他當然沒有走的意思。

  夏喻風望著樓外滿地的護箋屍體,再看看項彬端著酒杯的手,輕聲說道:“項公子真的很強……看來在下先前有些高估自巳了,若是公子想走,恐怕在下也拖延不了多久。”

  項彬的心緒越來越冷靜,本來還提著的心此時已經徹底放了下來。鬧出這麼大的陣仗,面前這位老闆還是如此平靜。要說他不知道什麼內情,鬼才相信:

  “夏老闆,打算賣關子到何時呢?究竟是話想對陳家動手?在下給你們當了半天打手,怎麼也得知道點內情吧。”

  夏喻風神情一怔,低下頭喝了一口酒,掩飾內心中的真實情緒。抬起頭乘微微一笑,道:“項公子,在風雷山,有誰敢對護軍贏都統動手?”

  項彬心中一訝,聽出了夏喻風話中的意思,震驚難言道:“難道是鬼谷先生?”

  夏喻風挑了挑眉毛,搖了搖頭道:“鬼谷先生乃當世聖人,怎麼會理這些凡間俗世?看來項公子尚不知道,風雷山護軍雖然名義上皆會服從鬼谷先生之令,但實際上卻並不歸鬼谷先生管轄……況且鬼谷先生若要出手,這風雷山,有誰攔的住?怎麼會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項彬心頭越發震拔,確認了今日之事的確是早有安排的預謀。但心中的疑惑卻更多,自己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是什麼?這暮後之人怎麼就知道,自己今日來望海樓,就會遇到陳昱?就算是如此,要對陳家動手,為什麼要用這樣的導火索?

  婁喻風似是看出了項彬的疑惑,淡淡一笑道:“項公子不必擔心,我們對你絕無惡意。說起來今日之事,真的是缺了項公子不可。不過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的確沒想到項公子會殺了陳昱。公子的性情膽略,真是讓在下佩服驚訝,不虧是家主推崇欣賞之人。”

  項彬目光一凝,看著夏喻風說道:“你是項家的人?”

  “哈哈,公子果然聰敏過人,現在不是細說的時機。待今日事畢後,在下自然會向公子詳盡解釋。”

  夏喻風話音剛落,樓外護軍便漸漸散開一條通道,一人從中走了過來:

  項彬扭頭一看,走來之人,赫然便是陳峰。

  “竟然是你?”陳峰眉頭一緊,眼中凶光大盛,看著項彬冷冷道:“我弟弟呢?!”

  項彬沖著樓梯處轉轉頭,陳峰面色微變,腳下一點,便竄了上去。

  不多時,樓上傳來一聲淒厲若野獸般的嚎叫:“小昱!!啊!!項彬,我要殺了你!!”

  轟!

  整個望海樓忽然傳來一股劇烈的震盪,一聲聲破碎的暴響呼嘯不絕。項彬和夏喻風同時神色微變,項彬一把將兵道戟抄在手中。夏喻風則是輕輕起身,整個人橫飄了出去,直飄出望海樓之外。

  項彬抬起頭,看向屋頂。整個樓層的震顫越來越猛烈,那轟然的爆響也越來越近:終於,屋頂上驀然裂開一個大洞。一團亮的刺眼的白色光球從大洞中竄出,直直撞向項彬。

  項彬一聲爆喝,兵道戟數戟合一,迎向頭頂白光。

  陳峰整個人白白色光團包裹,手中細長彎刀白芒暴閃,就像是一團白色的閃電,劈向項彬的頭頂。

  當!

  刀戟相交,項彬全身一震,身下凳子瞬間爆碎,化作一團齏粉。但他卻並未就此倒下,卻是身子橫轉,猛然一縱,借力跳出瞭望海樓門口,從護軍們頭頂掠了出去。

  “哪裡跑!今日不把你碎屍萬段,我陳峰誓不為人!”陳峰如一團白色的圓月,半空中一斤,轉身,追著項彬掠了出去。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01:02
第144章 雙雷震金身無傷



並沒有逃跑,掠討人群之後,便在一外屋頂上停了下來。手中兵道戟斜指地面,目視陳峰。
 
  陳晦周身蕩漾著白色圓弧,這便是歸牙境巔峰強者才有的元力護罩,護罩不碎,身體不傷。
 
  他在項彬身前一丈處率了下來,臉色猙獰怒視項彬:“為什麼要殺我弟弟?”
 
  項彬淡淡道:“自然是他要殺我,我才會殺他。”
 
  陳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很好!原本我只是想打敗你便作罷。現在卻不得不殺你了,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你竟敢殺了我的弟弟,你怎麼敢!!”
 
  項彬輕輕搖頭,明白這陳峪,與那陳昱完全就是一路貨色。
 
  根本不問動手的原因,只是因為殺了他弟弟,便要殺自己。完全不問青紅皂白,不管是非曲直,當真是好霸道!
 
  “項彬,你是自己跪下來受死,還是我來動手?”陳峰手中長刀直指項彬,點點白芒在刀身上流轉,就像是一股股的白色水流。
 
  項彬譏笑一聲:“你腦子是不是壞了?要動手便動手,怎麼那麼多廢話?”
 
  “好!”陳峰面色猛變,周身氣勢暴漲。隨著一個好字出口,整個人已經如猛虎一般朝著項彬撲了過來。
 
  項彬頭上莊子閃爍而出,清氣彌漫周身,進入無喜無悲的忘我之境:同時運轉狼之意境,靈覺瞬間提升數倍,清晰的把握到了陳峰出招進擊的方位。
 
  他手中兵道戟緩談前伸,在陳峰撲到面前之時,猛然一斬。
 
  當!
 
  項彬與陳峰刀戟相對二人各退一步。陳峰臉色一冷低喝一聲,腳下重重的一踏,瞬間在項彬面前消失。
 
  圍觀眾人發出一聲驚呼,皆是沒有看清陳峰的動作。但項彬卻是眼神一冷,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同滑行般朝前竄出數尺。
 
  滑泥步!
 
  嗖!陳峰的身形出現在項彬身後,長刀貼著他的身體劃過,只斬到一片殘影。
 
  他瞳孔一縮,露出驚訝神色,沒有想到半年未見,項彬的實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多。不光是力量竟然能與自己抗衡,就連速度都能與自己媲美。
 
  他心中對於項彬的殺意,再次濃烈數分。
 
  “山河刀!破風!”
 
  陳峰一聲爆喝,施展一記殺招。手中刀嗖的一下對著項彬拋了出去:接著反手將背上其餘兩把刀也抽出接連拋出。三把刀旋轉著如月刃般斬向項彬,周圍隱約可見一座座山峰虛像,環繞刀身。囔鳴的爆響在天幕中響起,就像是千百隻馬蜂在振翅呼嘯。
 
  項彬目光一凝,身形疾退。但三把刀竟然隨看項彬的退卻而提速,只是一個閃爍便到了他面前。
 
  項彬冷哼一聲,手中大戟一蕩,數戟合一抽出,當當當三聲,三把刀盡數被其劈開。趁此機會他猛然前竄,大戟如蛟龍抬頭迎著陳峰斬去。
 
  陳峰看著項彬逼近,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笑意。雙手在胸前交疊,猛然變幻了幾個手印。就在項彬大戟斬到他身體的一魔,嘭的一聲悶響
 
  他整個人竟然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不見。
 
  “死!”項彬身後猛然響起陳峰的爆喝,陳峰雙手舉起,被項彬打飛的三把刀中有兩把一陣閃爍,竟似是穿過了時空一般瞬間出現在他手中。
 
  刀身上白芒大盛,陳峰面色猙獰怒吼著對著項彬後背猛然劈下。
 
  夏喻風面色猛變,霍的一下踏前一步。一眾圍觀的諸人也發出一陣驚呼,被陳峰神出鬼沒的手段所震撼。
 
  但項彬面色卻是絲毫不顯惶恐,唇角甚至露出一絲冷笑。
 
  當!
 
  陳晦雙刀斬在項彬背上,竟然發出兩聲金鐵交鳴的巨響。震的陳峰雙臂一求,險些拿捏不住手中刀。
 
  他驚呼一聲,滿臉不能置信。雙刀劈破了項彬的衣服,露出皮膚,只有兩道白色的印痕,竟是毫無所傷!
 
  陳晦心中一凜,暗道不好。項彬卻是猛然轉身,一拳對著他轟出!
 
  嘭!陳峰身上白光大盛,元力護罩一陣扭曲蕩漾。項彬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一層薄膜上,強勁的反震之力襲來,竟震得自己胳膊輕輕作響。
 
  陳峰先是一怔,繼而仰天狂笑:“哈哈哈!以你微末手段,還想破我的牙,力護罩?只要你沒到歸元境,就絕不可能將我的元力護罩擊破!項彬,你的確讓我很意外,我沒有想到你的實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快!但也就是這樣了,此戰,到此為止!”
 
  陳晦話罷,手中雙刀陡然向上一揚。刹那間,刀身上竟然爆出了劈啪的電花,一道霹靂在天空中綻放,直擊到陳峰的雙刀上,刹那間醞釀出一股膨脹的電芒。。
 
  電芒越來越大,一股恐怖的氣息在蔓延擴散。圍觀眾人,皆是變了臉色。
 
  有人小聲道:“這是陳峰的絕技‘雙雷震’,這少年是誰啊?得罪他這麼狠?這下死定了。”
 
  另有人說道:“你沒聽見沒?這少年殺了陳峰的弟弟……”嘖嘖,也不知是什麼來歷,竟然如此大膽。”
夏喻風眉頭緊皺,欲要上前,但卻是忽然轉頭看向瞭望海樓的後院,眼中光華閃爍,喃喃自語道:“還不出乘嗎?對你的徒弟,就這麼有信心?”
 
  雷霆電芒越來越大,發出無比刺目的光華,所有目睹這一暮的人,此時都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雙雷震!”陳峰一聲鑒喝,猛然躍起,手中兩把刀對著項彬拋了過去。
 
  驚天的電芒在半空中扭曲,周遭店鋪中所有的瓷器、玻璃、琉璃等器物,包括望海樓中所有的食具,盡數在這一瞬間爆裂粉碎。
 
  兩把刀被電芒映襯,徹底的化為了白金色,仿佛是閃電精華的蘊積,從項彬前方左右兩側,將其包圍。
 
  就在這威,項彬手中大戟一弘,整個人騰空而起。
 
  霎時間,有海浪潮湧之聲奔來。無盡的驚濤駭浪虛影閃現,蔚藍色的海潮,與幟白的閃電分庭抗禮,將天暮一份為二,化作兩色。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倒吸涼氣之音,誰也沒有想到,項彬竟然也能施展絕技。
 
  “這.他根本不是歸秀境的修為,竟然能施展絕技!此子,到底是誰!”
 
  “他竟然與陳峰勢均力敵,打了這麼久都部分勝敗!好厲害!”
 
  離二人較近之人,皆在這一屯齊齊抽身而退,生怕被他們施展的絕技波及。
 
  轟!
 
  閃電與海浪相擊,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項彬手中戟連求兩下,磕在了飛來的兩把刀上,霎那間電芒順著刀身蔓延到戟上,而後遍卷項彬周身。
 
  練峰爆發出一聲長笑,但下一秒,他便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項彬從爆發的電芒中竄出,周身電光環繞,劈啪聲不斷。但他卻非但沒有半點痛苦之情,看起來似乎還頗為享受似的。
 
  天雷淬體都沒有將他劈死,陳峰發出的電芒,自然無法傷到項彬分毫。鬥猿金身之中,早已蘊含了雷霆之力,所以陳峰施展的此式絕技,恰好對項彬無效!
 
  漫天的海浪伴著大戟,將陳峰淹沒。
 
  “給我破!”項彬一聲爆吼,驚濤駭浪九擊合一,重重斬在了陳峰的牙,力護罩上:
 
  轟的一聲爆響,就像是一個氣球爆碎。元力護罩刹那間便被斬成無盡流光,大戟直落而下,從陳峰頭頂劈落,直沒到底。
 
  無盡的海浪淹沒了一切,沒有人能看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海浪緩緩退去之後,眾人爭先恐後的湧上前來,想要知道最終的結果。
 
  項彬持戟而立,凜凜神威,猶如戰神。在他對面,陳峰目瞪。呆,臉上神情中有疑惑、有不解、有不甘,還有難以置信。
 
  半晌後,他身子輕輕一求,一道血霧從他額頭正中直接噴出,由上至下一直蔓延到要害處,如同一道紅色的扇面。
 
  嘩啦一聲,他的整個身體碎裂成為兩截,內臟伴著鮮血,滾落一地:
 
  嘶!!
 
  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神情駭然震驚到了極點。
 
  歸元境巔峰強者,就這樣被殺死了?
 
  許多人下意識的瞧向項彬,只見他神色平靜如常,抬首望天,淡然無比。
 
  沒有人知道他正在看從陳峰那裡記錄而來的武功,眾人只當是他根本不屑再多看陳峰的屍體一眼。
 
  圍在此地的風雷山護軍們,終於齊齊露出驚恐之色,下意識的開始退卻。
 
  夏喻風臉帶笑意,喃喃道:“有趣,太有趣了,陳峰都死了。陳遠雷你這個老狐狸,還會龜縮在家裡不出來嗎?”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施主如此年輕,便造下這無邊殺孽,日後恐怕是要下阿鼻地獄啊……”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聲音並不響亮,但卻清楚的傳在了每個人耳邊。
 
  眾人順著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僧人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站在了項彬面前。
 
  這僧人看年紀約有二十來歲,面色白皙,相貌極為平凡。穿的僧衣也極為普通,雙手合十,一串念珠掛在手掌中,珠體泛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18:12
第145章 群虎環伺


  看見這名僧人出現,項彬眉頭輕輕一皺,奇怪問道!,你是誰?”
  
  那僧人雙手合十彎身,輕聲道:“貧僧法號玄冥,從爛陀山韋陀寺而來。見小施主造下如此殺孽,心中不忍,故此想勸告小施主一番。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請小施主三思,善哉,善哉。”
  
  “玄冥?爛陀山韋陀寺?難道就是韋陀寺的天下行走,有著‘當世韋陀,之稱的玄冥嗎?”人群中有人說道,話語中透著一絲震驚。
  
  夏喻風也是表情微變,皺眉看著那玄冥和尚,臉上神色似乎是在擔憂不要發生什麼變數。
  
  項彬望著玄冥,蹙眉說道:“大師似乎沒有搞清楚,並不是我要殺人,而是人要殺我。”
  
  “佛祖以肉飼鷹,是為救度世人。,施主明明能夠留他一命,卻為何要痛下殺手?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施主年紀輕輕便滿心戾氣,貧僧擔心施主日後會誤入歧途,進入魔道。今日在此與小施主相見,便是緣分。貧僧想請小施主去爛陀山韋陀寺稍住,洗刷小施主周身戾氣,免除成魔之厄,不知小施主意下如何?”
  
  “大師想讓我去韋陀寺?你我素不相識,我為何要隨你去?”
  
  “阿彌陀佛!”玄冥頌一聲佛號,繼續道:“小施主天庭飽滿,神氣充足,日後必非凡人。若是走上彎路,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施主而遭受磨難。貧僧修的是佛法,自然要有慈悲之心,既是為了救度施主,也是為了救度芸芸眾生。”
  
  項彬一時覺得頭大無比,心想怎麼就冒出個和尚來。他轉頭在人群中看看,找到了夏喻風:二人對視一眼,夏喻風朝著項彬做了個手勢:項彬心領袖會,沖著玄冥說道:“大師好心在下心領了日後若是有時間,必去韋陀寺拜訪大師。今日卻是不行,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話罷腳下一點,便朝著對面房屋掠去
  
  “阿彌陀佛。”玄冥頌一聲佛號,周圍看著他的諸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身形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只是一個閃爍,便攔在了項彬身靠。
  
  項彬腳步一頓,臉色微驚,竟然也沒看清楚玄冥的動作。他戒備的舉起手中兵道戟略帶警惕的道:“大師這是何意?”
  
  “施主,所謂當頭棒喝,喚醒迷途旅人。如今你已半隻腳踏進魔門卻未自知,貧僧不忍施主誤入歧途,還請施主隨貧僧走一趟吧。待貧僧在韋陀寺為施主講解佛法之後,施主便可隨意離開,到時貧僧再不糾纏。”
  
  項彬沒好氣的道:“說了不去就是不去,難道佛祖還能強迫世人不成?大師口口聲聲普渡眾生,怎麼行事跟強盜似的?”
  
  “阿彌陀佛施主不明貧僧苦心,貧僧不怪施主。”
  
  “請你讓開,若是再苦苦糾纏,別怪我不客氣了。”
  
  “相識便是有緣,施主不必客氣。”
  
  “你!”項彬看出此人不凡,不欲與之糾纏。猛然換了一個方向,腳踏天機步,盡全力飛掠而去。
  
  項彬在甲等修煉地練了半年速度何其之快,再加上有天機步輔助,當真是快逾閃電,只是一竄便失去了蹤跡更是弓發了圍觀者一陣驚呼。
  
  那玄冥微微低頭,輕頌一聲佛號。伸手將那串念珠取下,輕輕往半空中一拋。
  
  念珠拋往半空,竟是迎風而漲,霎那間暴發出無盡的金光。玄冥輕輕一抬腳,整個人便飄身而起踏到了那放大的念珠之上。
  
  嗖的一聲,念珠帶出一片金光:玄冥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追向項彬方向。
  
  風雷山護軍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料到項彬竟在此時離開。但他們卻也不敢去追趕只是有幾人分出方向,折返回去再次靠去搬取救兵。
  
  後院之中忽然爆發出一聲悶響,一道金光竄出,追著玄冥而去。
  
  項彬朝著靠方狂竄,從夏喻風的神情中他明白過飛殺了陳峰,這場大戲該自己表演的便結束了,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沒想到半路莫名冒出來個和尚,非要自己去什麼韋陀寺住幾知……誰知道這和尚什麼目的?口口聲聲普渡眾生,要阻止自己入魔,項彬卻是不會輕易相信,如果殺幾個人就算入魔的話,那這世上豈不到處是魔!
  
  但他卻沒想到,這和尚竟然“陰魂不散”追了上來,而且速度還不慢!
  
  聽著後面傳來的嗡鳴之音,回頭看看天幕上那金光閃爍的念珠,以及穩穩凝立於念珠上的和尚:項彬眉頭越皺越緊,但腳下卻不停頓,只是不斷靠行,漸漸竄出連城老遠。
  
  正跑著,他忽然腳下一頓,停住身形。手中兵道戟蕩漾,直指靠方。厲聲道:“什麼人?出來!”
  
  “殺了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當我陳家是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項彬面首空無一人之處,忽然一陣氤氳扭曲,就像是憑空燒開了一鍋沸水一般,一個人從中踏步而出。
  
  此人身形消瘦,面色清雋。神情不怒自威,年紀看起來似有四十許間,背上一把寶劍,湛藍色的劍穗迎風飄蕩。
  
  看著項彬的一雙眼睛,閃爍著刺目寒芒。
  
  緊隨此人身後,有一文士打扮的人也憑空走出。這人手中捧著一哥玉如意,頭帶文士冠,青衫淡雅,自有一股瀟灑出塵氣息。
  
  就在此時,西南角傳來一陣厲聲呼嘯,一個人影飛掠而來,幾個閃爍之後,便也出現在了項彬面靠,與那背劍之人和那文士一起,攔住了項彬的去路。
  
  這人身形高大,長相英俊威武,手臂上肌肉隆起,虎背熊腰。雙眼炯炯有神,看著項彬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將其吃下去。
  
  “小子!就是你毀了我妹妹的容貌,對嗎!?”這人一聲爆喝,聲如熊黑。
  
  項彬眉頭微皺正要說話,卻聽半空中一聲佛號,那玄冥和尚腳踏念珠從天而降,落在了項彬身側一丈開外。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2 23:35
第146章 金蓮普渡,三陰聖水


看到玄冥落下,對面蘭人齊齊露出戒備神情,驚疑不定。
 
  “小施主,你實不易再造殺孽,不如由貧僧和你打個商量,貧僧替你將這三位勸走,你跟貧僧去韋陀寺稍住如何?”
 
  項彬只覺頭大無比,不明白這個和尚為何就纏上了自己不放。但聽到他的話,卻是眼珠一轉,點點頭道:“好啊,只要大師幫我將這三人殺了,我就隨大師去韋陀寺。”
 
  玄冥也不以項彬的話有異,點點頭轉身對那三人道:“三位施主,貧僧乃爛陀山韋陀寺玄冥,請教三位姓名?”
 
  聽到韋陀寺玄冥幾個字,對面三人齊齊勃然變色,那背劍之人說道:“在下風雷山陳伯玉。”又伸手指著那身形魁梧高大之人說道:“這位是大秦虞家虞子風……”,又指向那名文士道:“這位先生是,秒才書生,夏侯靖,久聞大師乃當世韋陀,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見面勝似聞名。”
 
  玄冥躬身道:“俗世庸名,不值一提,陳施主謬贊了。”
 
  陳伯玉看了看項機,沉吟著對玄冥道:“大師,此子無端殺我兩個侄兒,更是屠戮我風雷山護軍多名軍眾,在下要將他拿下,還請大師不要攔阻,我陳家必有重謝。”
 
  玄冥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貧僧今夜也曾目睹事情的始末。雖然項施主確是殺了人,但令侄卻也有不對之處。此事歸根結底還是令侄生事在先……”貧僧已經決定將項施主帶回韋陀寺,令他念經誦佛洗滌戾氣,更為死者超度。還請陳施主看在貧僧薄面讓項施主隨貧僧去吧。”
 
  陳伯玉眉頭一皺暗道這和尚太不通情理,念經誦佛難道我的侄兒就能活了?再說若是今夜就被此子這麼走了,我風雷山陳家還有什麼臉面立於世上?
 
  他正要繼續說話,卻沒想到那虞子風是個急脾氣,頓時勃然大怒
 
  一下從須彌袋中拿出一根碩大的狼牙棒,指著玄冥道:“臭和尚,不管你是誰,趕緊給我滾開!不然的話,把你一塊殺了!”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暴虐,並非福事。不若也與貧僧同去韋陀寺,誦經念佛,洗消戾氣如何?”
 
  項彬在一邊忍俊不禁一聲低笑。這一笑頓時觸動虞子風怒火,他咆哮一聲,揮動狼牙棒便朝著項彬撲去。
 
  虞子風動的同時,周身白芒爆閃,圓弧閃爍,竟然也是歸牙境巔峰的修為。
 
  項彬未動他想看看這位玄冥到底有何玄妙,除了當年在大梁山目睹純陽子之外,這還是首次又見到煉氣士修行者。
 
  兵道傳承之時,孫臏有遺言,修煉前期與中期,武者不是煉氣士的對手這和玄妙或者說差距到底在哪,今日正好可以觀摩一番。
 
  虞子風狼牙棒上白光閃爍,舞成一團旋風,要想打到項彬必須先過玄冥這一關。
 
  嗡!
 
  似乎天外傳來一聲威嚴的低歎,項彬瞳孔陡縮,神情震撼。
 
  在玄冥身前,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壁陪約有數尺厚。長款各有一文,就像是一座元力鑄成的牆壁。而這元力壁琦卻不像武者的元力護罩那般清澈透明而是氤氳凝結,仿佛成為了晶石一般的實體。
 
  虞子風一聲大喝,狼牙棒重重敲打在這元力護壁上,沉重的風聲彰顯這一擊之力不平數千鈞。但擊打在護壁上,卻像是泥牛入水一般,只是在表面蕩起絲絲漣漪,根本未曾觸動分毫。
 
  陳伯玉與夏侯靖對望一眼,二人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虞子風勃然大怒,猛然轉向,繞過護壁向前。玄冥卻是輕念一聲佛號,隨著虞子風的動作,又一道護壁出現,攔在了他的面前。
 
  虞子風接連轉向,但每次都有一塊元力護壁憑空出現,攔住他的身形。別說是交手,他根本都無法通過。
 
  項彬悚然動容,方始有些明白了孫朧遺言的意思。如此手段……”除非武者修為絕高,可以轟破此護壁,否則的話,根本沒可能傷到煉氣士!
 
  這還只是防禦而已,若是這玄冥進攻,不知會有怎樣的手段。
 
  虞子風面色漲的通紅,猛然怒吼一聲,手中狼牙棒高高拋起,直上高空數十文處。
 
  虞子風周身白芒大威,厲聲呼嘯,為那間整個人騰空而起。轟的一聲爆響,一把抓住狼牙棒的同時,周身便被洶洶烈焰所覆蓋,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火人。
 

  項彬眼睛微眯,虞子風竟然直接用出了絕技。
 
  不知這一式絕技,能否攻破玄冥的元力護壁?
 
  虞子風握棒而落,挾裹著沖天烈焰,狠狠砸向身前元力護壁。隨著一陣劈啪的脆響,凝實的元力護壁開始出現道道細密裂紋,眼見便要破碎。
 
  但就在此時,玄冥單手伸起,頌了一聲佛號。
 
  三顆安著賦光的舍利子猛然從他頭頂出現‘彼此之間有舍光相連。刹那之間,項彬只感覺天地似是受到了召喚,一股冥冥而來的力量夾帶著洶湧的天地元力本來。三顆舍利子繞成一圈緩緩旋轉,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奔湧而來的元力盡數吸納。
 
  “金蓮普渡,三陰聖水!”玄冥低頌一聲,左手捏一個印決,右手四指併攏只剩拇指,緩緩對著身前一指。
 
  嘩啦一聲,如同洪水滔天而來,三顆舍利子中間猛然沖出了無盡的浪濤,越過元力護壁,刹那間彙聚組成了一道水牆,攔在了虞子風棒前。
 
  周身的烈焰被這洪水一澆,霎時間便萎縮起來。只是短短兩個呼吸,虞子風身上烈焰便消失殆盡。
 
  接著玄冥再次揮手一指,滔天洪水猛然後撤,所成一道半圓形的水幕,足有數丈長短,將他和項彬盡數圍裹其中。
 
  虞子風略略喘息,面色有些難看。反觀玄冥,卻是神色淡然從容,顯然方才施展的手段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毫不吃力。
 
  看著身周蕩漾著的水暮,感受著那真實存在的絲絲清涼之感。項彬的一顆心,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就是煉氣士的手段嗎?借用天地元力,甚至隨意調用天地五行之力……”.這,相比武者的消耗自身而借用天地力量,根本就是大海比之小溪,差距何其之大!
 
  陳伯玉與夏侯靖面面相覷,二人同覺棘手之極。略略沉吟後,陳伯玉上前一步說道:“玄冥大師,我風雷山陳家從未得罪過大師,門內長輩更是曾經到韋陀寺進香禮佛,大師今日若是能通融一二,翌日我陳家必定獻上重金,助韋陀豐修絨菩薩金殿。”
 
  玄冥歎息一聲,道:“陳施主,非是貧僧不願,實乃不忍你等再遭厄難。若是貧僧今日任憑你們與項彬相鬥,恐怕你等,無一人耳倖免,阿彌陀佛。”
 
  陳伯玉神色猛變,語氣中有了三分不快:“莫非大師以為,我等三人聯手,也不是這項彬的對手嗎?”
 
  “非也,陳施主誤會貧僧的意思了……”.”玄冥沉寂了一會兒,忽然抬頭說道:“那位躲在暗處的施主,莫非還不願現身嗎?”
 
  話音一落,便聽一個聲音淡淡一笑,道:“大和尚,你要把我徒兒劫走,需要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一個人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慢慢踱步至眾人面前,正是慕容鼎寒。
 
  此時慕容鼎寒雙眼精光閃爍,周身氣勢如龍,哪有半點喝醉的樣子。項彬一見,頓時苦笑一下,道:“師父,您今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把徒兒騙的好苦啊。”
 
  看見慕容鼎寒出現,陳伯玉三人神色頓變,夏侯靖眼珠轉了幾轉,忽然一拍手道:“不好!”
 
  陳伯玉驚疑的望向夏侯靖,道:“夏侯兄何以如此失態?”
 
  夏侯靖餓吸一口涼氣,道:“今日之事,是場陰謀!我等速去,儘快通知陳老都統,不可輕出!恐怕項家要對老都統動手!”
 
  陳伯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夏侯風”.何處此言?”
 
  夏侯靖一指慕容鼎寒:“他!他明明是一直窺探在側,卻任憑項彬與陳峰死戰而不管,存的心思定然是引我等出來,我想老爺子此時恐怕也得到了消息,他老人家最疼陳昱與陳峰公子,恐怕關心則亂失卻計較……”若是離開護軍大隊孤身輕出,難免中了項家圈套!”
 
  “這……””陳伯玉頓時慌了,一指慕容鼎寒怒聲道:“你們!你們……”.這是何意?我陳家從屬項家多年,可有半點做錯之處,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慕容鼎寒淡淡道:“沒有做錯?呵呵,你們私下與魏家聯絡,更是與朝廷暗通款曲,難道便有好心思了?我項家養你們陳家多年,讓你們在風雷山駐守,為的是什麼?想來是陳遠雷老糊塗了,不知道離開我們項家,他連條老狗都不是!不管你們存的什麼目的,項家決不能允許有人心懷不軌,首鼠兩端!所以莫要怪我,這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
 
  陳伯玉得到慕容鼎寒肯定的答覆,頓時大驚,他急急與夏侯靖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發一聲喊,扭頭便走。
 
  但兩人剛轉過身來,沒有跑出幾步,便齊齊頓住,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驚恐的事物一般,神情無比駭然。
 
  一個人緩緩的踏步而來。
 
  他的步伐很慢,顯得無比從容輕鬆。但卻透出一股洶湧澎湃的壓抑氣勢,仿佛是一團烈焰,稍有此技,便會轟然爆發,焚盡萬物。
 
  此人漸趨近身,冷聲開口,話語平靜冷漠到了極點。
 
  “想走麼?既然來了,還是留下吧。”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3 20:51
第147章 麒麟斬金身


 
  隨著此人身影漸漸至前……一襲絳紫色武士袍服便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長髮垂肩,一把巨刀鉗背身後,手中提著一個葫蘆,仰頭飲了一。酒,哈出一口酒氣,將葫蘆寨子扣上,扔進了須彌袋之中:
  
  “麒麟先生?!”項彬臉色一喜,認出來人,赫然竟是項麒麟。
  
  陳伯玉和夏侯靖兩人,臉色難看的能滴出水來。
  
  一邊的虞子風神情有些疑惑猶豫,悄悄握緊了手中狼牙棒。
  
  項麒麟淡淡看了三人一眼,轉頭望瞭望項彬,視線看似隨意的掠過包裹著項彬和玄冥的水球,低聲道:“玄冥大師,我如果是你,就絕不會再把項彬包在那水球裡面。”
  
  玄冥低歎一聲,公十說道:“來者可是項家火麒麟?”
  
  項麒麟淡聲道:“職然知道是我,為何還不把項彬放出?”
  
  語氣理所當然,充滿了無窮自信。
  
  玄冥搖搖頭,道:“這位小施主已經答應貧僧,要去韋陀寺暫住一段時日,所以貧僧不能放。”
  
  項麒麟淡淡一笑,將背上巨刀拿了下來,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強行從大師手中救人了。”
  
  說著,他轉頭看一眼羔容鼎寒,淡聲道:“你處理那三個,我來救項彬。”說到這裡,似是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虞子風,問道:“你也跟看來湊熱鬧?難道虞家也打算背叛我項家麼?”
  
  虞子風面色微變,看了看項彬,沉聲道:“他將我妹妹容貌毀去,我……”
  
  “他是我項家未來之星,是家主親命送到風雷山的項家子嗣,這代表什麼你很清楚。莫說是毀了你妹妹的容貌,就算是殺了她,又能怎樣?”
  
  虞子風面色大變怒聲道:“項麒麟!我虞家雖說一向唯你項家馬首是瞻,卻不代表我們就比你們低下!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別人怕了你,我須是不怕你!”
  
  項麒麟唇角露出譏諷笑意:“什麼意思?我聽說你父親剛答應了項家的婚約,將你妹妹許配給項籍如此說起來,她便是我項家人了。
  
  我項家人的恩怨,難道還需要你個外人插手?你今日說不怕我,是你虞家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虞子風怔了怔,咬了咬牙道:“與我虞家無關,我妹妹被他所傷,我不能不管!”
  
  “好,既然如此那我殺了你,也並非鉗對你虞家了!”項麒麟話音一落,手中巨刀便猛然一揮,對著虞子風隔空一刀劈去。
  
  轟的一聲爆響,一刀驚天火刀憑空出現,與項麒麟手中巨刀合為一體,淩空壓下。虞子風根本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被這這把火刀斬到,周身瞬間被烈焰包裹。

  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這一刀之力斬的貼著地面擦了出去,沿途灼燒起一路火焰,更是撞倒了數棵大樹,每顆大樹被他碰到之後,都是瞬間灼燒起來,化作了灰燼了
  
  虞子風直直倒退出數十丈遠,才猛然街在了地上,翻滾出數圈後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項彬瞪大了眼睛,神情中充滿震撼,看似如此隨意的一刀竟然將歸元境巔峰武者若摧枯拉朽般擊角……真的是,好強!
  
  陳伯玉和夏侯靖臉色慘白如血,看到項麒麟轉頭望向他們,兩人身子齊齊一顫。夏侯靖一聲低喝,抬手將端著的玉如意拋上了天空。
  
  玉如意飛起之後,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散發出一道道清光。周圍的景象,頓時一變。
  
  小路與叢林氟那間消失,化作萬丈高崖。所有人氟那間便處在了崖頂之上,每個人腳下只有三尺見方的一小塊平地若是稍不小心,便會摔落山崖。
  
  看著腳下翻滾的雲層項彬心中微驚,陡然湧上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
  
  一個人影忽然從眼前憑空出現,正是那陳伯玉,他面色陰沉,手中創瞬間化作十幾二十道殘影,對著項彬刺來。
  
  “死吧!”陳伯玉一聲爆吼,所有的劍影瞬間散發出金光萬丈,就像是無數把明燈同時照向項彬。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就在此時,周圍忽然響起一聲低頌,景象兼那間變化,萬丈高崖瞬即消失,又恢復了漆黑的夜晚與小路,還有遠處那高低起伏的樹木叢林工
  
  包裹著項彬的水幕,也在瞬間恢復如初。
  
  陳伯玉本已刺到項彬面靠的劍,我那間便被那氤氳的水暮所阻,只蕩起一道道漣漪,根本無法侵入水暮之中,無法對項彬造成任何創傷。
  
  陳伯玉悲哀的低呼一聲,身形一頓,轉眼消失。
  
  此時項彬發現,周圍景象竟然詭異的呈現出兩面。一半是他與玄冥離身之處,另一半則依舊是那高崖雲海,仿佛天地一分為二,化作兩截。
  
  玄冥看著前方那一半如夢似幻的高崖世界,讚歎道:“經綸術果然神奇無比,竟然能將幻術運用到實虛相合,假便是真,真亦是假……阿彌陀佛,此等手段,貧僧今日是大開眼界。”
  
  “給我破!”
  
  玄冥正說著,項麒麟一聲怒吼忽然響起。只見一道火龍憑空而生,從那高崖幻境中蜿蜒而出,瞬間撕裂了天空大地,焚燒了萬物。只是轉瞬之間,所有的幻境便開始紛紛破碎,顯露出了真形。
  
  夏侯靖一聲悶哼,整個人不知從哪裡踉蹌而出,一下栽倒在地,面色煞白,毫無血色。
  
  項麒麟持刀凝立,眼眸中似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陳伯玉站在夏侯靖身邊,神情充滿絕望,面帶慘笑。
  
  項麒麟看也不看他一眼,轉頭對慕容鼎寒道:“此人交給你了。”接著又望向玄冥,眼眸中火焰在吞吐:“大師是執意不肯放人了?”
  
  玄冥輕誦佛號,表明了自六的態度。
  
  項麒麟淡淡道:“執迷不悟,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手中巨刀,陡然舉起對準天空:
  
  一道火焰從刀尖上升起,緩緩升上天暮,而後慢慢鋪開,逐漸擴大。漸漸的,整今天幕似是被火焰要蓋,變成了一條烈火織成的火毯。將天地映襯的一片通紅,猶如滅世的火焰,充滿了暴虐沸騰之感。
  
  不遠處傳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項彬轉頭一看,慕容鼎寒與陳伯玉、已經鬥在了一起。
  
  “烽火連天!”項麒麟一聲吼,巨刀迎頭斬落,漫天的烈焰猛然一跳,彙聚到一起,對著玄冥撐著的水球漫了過去。
  
  轟!
  
  火焰與水幕觸及,兼那間發出一陣熾烈的劈啪悶響,就像是油鍋之中瞬間加入了冰涼的水。
  
  玄冥的面色終於凝重,低頌一聲佛號,頭上三顆舍利一轉,再次漫出無盡的海浪,湧入到水暮之中,補充被烈焰灼燒的消耗。

  項麒麟發出的烈焰似是無窮無盡,而玄冥的水浪似乎也永無休止。兩人僵持片刻,項麒麟持刀躍起,刀尖前指,周身猛然旋轉,帶起一道螺旋形的烈焰,沖了過來。
  
  “風雷火炮!”
  
  在項麒麟刀尖與水暮撞擊之靠,天空中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從空中劈落,擊在了項麒麟身上。我那間火助雷勢,火中有雷,雷中有火,狠狠的撞擊在了水幕上。
  
  噗的一聲悶響,玄冥的水幕瞬即被撕開一個大口,項麒麟持刀沖了進來。毫不停歇的繼續沖向玄冥了
  
  項彬心中一喜,卻見玄冥不慌不忙伸手捏印,他身上陡然一陣恍惚,一個金色身影似是脫體而出,一步站在了玄冥身首。
  
  這身影通體金色,像是一尊金塑雕像,面相猙獰兇惡,頭戴寶冠,手持一根降魔金杵,對著沖來的項麒麟轟然砸下。
  
  項麒麟一聲長嘯,巨刀與降魔金杵相擊,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金身瞬即便烈焰灼燒周身,但其卻像是毫無所覺,又似乎此金身真的只是一具雕塑,完全不會感受到痛苦,再次揮杵朝著項麒麟砸去。
  
  項麒麟手中刀蕩起一道妙至巔毫的弧線,挾裹著無盡烈焰,與降魔杵對擊在一起。當當當數聲,巨刀催命,盡數站在降魔杵上,將那金身劈的連連後退。
  
  “想不到大師竟然已修成五氣期巔峰,金身羅漢果,但若大師技止于此,那可就太讓在下失望了!”項麒麟一刀將金身斬飛,反手一刀對著玄冥斬下。
  
  玄冥身形疾退,手中念珠一下拋出,我那間金光萬丈,組成一朵金色蓮花,托住了項麒麟的刀勢。
  
  項彬趁此時機抽身急退,卻聽玄冥一聲輕喝:“咄!”整個人頓時一震,仿佛有一道雷龔在耳邊炸雜,震的項彬心神一陣恍惚,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了
  
  玄冥頭上三顆舍利子猛然一轉,化作一道金網,將項彬覆蓋包裹,而後猛然一收,拽到了半空之中。
  
  沒有任何遲疑,玄冥轉身一把扯住金網的網口,拉著項彬便逃。
  
  “哪裡走!”項麒麟暴吼一聲,巨刀陡然間帶起驚天刀勢,對著那金蓮斬下,一刀將其斬斷,而後餘勢不減,劈向玄冥的後心。
  
  “嗡嘛呢叭咪吽!”玄冥一聲大吼,周身蕩漾起無盡的金光,整個……人刹那間竟似是變成了一個小太陽,映照的天穹一片透亮。同時伸手拿出一塊白玉石,猛然拋向了半空。
  
  項麒麟一刀斬落,劈在了玄冥身上,與那金光糾纏。項麒麟面色一冷,轟的一聲,無盡的火焰從刀身上升騰而起,瞬間灼破了玄冥身上金光,斬在了他的身上。
  
  玄冥一個踉蹌,噴出一口金色血液。但他身常的玉石卻是旋轉一周,從中飄出一個個奇異的符文圖案,組成一圈一轉,形成一道白色的光幕拱門。
  
  玄冥一聲呵斥,那被擊碎的金蓮恢復為念珠,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被玄冥抄在了手裡,而後他拉著項彬,一步踏入了那白色的光幕之中。
  
  項麒麟挺刀直刺,噗的一聲插入了玄冥後背,玄冥再次一顫,又是一口金血噴出。但卻也借著項麒麟這一刀之力,徹底的鑽進了光幕之內。
  
  白光瞬間閃爍,消失不見。玄冥與項彬,皆同時不見了蹤影。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3 20:56
第148章 魔林踉蹌行


  項麒麟怔怔的看著玄冥離開,神情中一陣懊惱。
 
  此時慕容鼎寒與陳伯玉的交戰也已經到了尾聲,陳伯玉連連敗退,左支右絀。看見玄冥被項麒麟一刀斬跑,陳伯玉心中更加緊張焦急,一不小心失手,被慕容鼎寒抓住機會,一式殺招打的狂噴鮮血倒飛出去,倒地之後便再也爬不起來。
 
  慕容鼎寒也無暇去顧及陳伯玉到底死沒死,轉身急到項麒麟跟前,沉聲道:“他們去哪了?”
 
  項麒麟看著玄冥和項彬消失的方式,神情有些陰鬱,冷聲道:“這死和尚用了傳送法器,現在已經不知道去哪了……不過不打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現在就去韋陀寺,把項彬帶出來!”
 
  慕容鼎寒一把拉住項麒麟,輕輕搖頭道:“玄冥是天下有名的高僧,想來不會傷害項彬,此事須從長計議,你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人獨挑韋陀寺,不要衝動!”
 
  項廊麟話語中蘊含怒意:“若非他有各和法寶,今日絕難離開此處!這些煉氣士動手不行,就知道依賴外物!”
 
  慕容鼎寒面色苫笑,沒有回答,知道項麒麟是因為玄冥在他眼皮子底下帶走了項彬而不爽。
 
  “我們還是儘快去稟報柳叔,由他來定奪吧。”
 
  慕容鼎寒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聲轟然爆響,天幕一片大亮。一隻巨大的雷電雄鷹展翅而起,在雄鷹對面,一頭周身燃燒著烈焰的火焰猛虎咆哮連連:雄鷹引頸高歌,勾動九天雷霆而落,將猛虎淹沒在了雷霆海洋之中。
 
  猛摟連連慘叫,拼命掙扎,但卻不是那雷霆雄鷹的對手。片刻之後,一聲哀嚎,被雷霆劈成了齏粉。
 
  項麒麟眼神一凝,淡聲道:“看來陳遠雷已經被柳叔幹掉,今晚的行動成功了。”
 
  “從今日起,風雷山將會重新姓項,不再有大秦的影子……”慕容鼎寒喃喃道。
 
  “咳,你們,你們就這樣肆意動手……難道,難道不怕朝廷怪罪嗎……”不遠處陳伯玉掙扎著坐起,咳出一口鮮血,慘然說道。
 
  項麒麟和慕容鼎寒對視一眼,慕容鼎寒淡淡道:“陳家與外人勾結,妄圖謀反,被我項家入風雷山的子筋發現。陳家意圖滅口,幸虧我項家元老及時出現,才阻止了這一切。我們項家對朝廷只有功,為何要怪罪?”
 
  陳伯玉聽著慕容鼎寒的話,面色越來越淒苦,慘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項家,端的是好計謀……呵,我們陳家認栽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我,我看項家能倡狂到……幾時!”
 
  說完這句話,陳伯玉一陣急促的喘息,雙眼突出,緩緩的倒地身亡:
 
  “哼!”項麒麟冷哼一聲,轉頭朝著那雷鳥出現之地而去。
 
  慕容鼎寒看著陳伯玉的屍體,神情中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搖搖頭歎息一聲,轉頭去了。
 
  是夜,風雷山三大副都統之一陳遠雷被格殺,項家城鐵甲軍星夜出動,兵不血刀將陳家所控風雷山護軍盡數降伏。風雷山雷霆震動,各方勢力皆惶惶不安。好在當夜項家便派人安撫,風雷山各城一應事物照舊,當夜雖然也有少數騷亂,但最終卻是平穩過渡,沒有出現其他變數。
 
  而項彬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間名聲大噪,傳遍風雷山各處。三座城中張榜說明今夜之事,便是陳家勾結外敵欲要謀反,多虧項彬及時發現:項家應對及時,才將陳家一舉端掉。
 
  至於勾結的外敵是誰,誰要謀反,眾人多有猜測,卻是不知。但也有許多人明白,這不過是說辭而已。不過當天夜裡,魏家子嗣魏豹帶著手下及伴讀星夜離開風雷山。大清國八皇子也同時離去,這兩人的離開,給了眾人不少猜測,一時間風雷山街頭巷尾,議論的皆是這些事情:
 
  在項家城池內堂中,柳叔,項麒麟,慕容鼎寒,以及從項家趕來的黑星軍高手和文士聚集一堂,正在議事。
 
  一名文士說道:“清國八皇子胤祀的離開,委實令人不解。但屬下們商量之後,卻是得出了一個可能。”
 
  柳叔坐在上首,淡淡道:“說:”
 
  “是!我們放出的理由,是陳家勾結外敵意欲造反。雖然這只是煙幕,但其實陳遠雷勾結魏家投靠朝廷已是不爭的事實,這點不光我們知道,魏家自然也知道。所以魏豹離開並不奇怪……不過如果胤祀也離開的話就有些礦人尋味了……”
 
  “你的意思是,魏家和大清也有勾結?”柳叔臉色微微變化,沉聲問道。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除非是清皇子因為畏懼項彬的報復而離開……畢竟今夜之事後,恐怕風雷山再無人敢惹項彬,而他們之前在測試時確實是有過矛盾的。但這樣的理由有些說不過去,那八皇子不是傻子,應當知道我們項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與他交惡,畢竟他的背後是大清國……所以屬下們猜測,魏家與大清有勾結的可能,應有七成。”
 
  “嗯。”柳叔點點頭:“若是這樣,他連夜離開也就說得過去了……如果魏家真的和大清有勾結的話……”
 
  那文士道:“魏家圖謀不小,不過此舉應是引狼入室。若大清真的介入大秦之事,若哪天真的大秦崩亂恐怕大秦無人能抵抗清廷……”
 
  柳叔的神色有些凝重,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得即刻趕回去稟告家主,再做定奪。若真是魏家與大清有勾結,那今日之事,便是無心插柳了,是天令我項家有所準備!對了……項彬如何了,找到了嗎?”
 
  “沒有。”一名黑星軍的將領站出來回道:“屬下已經命人在風雷山周圍各處巡查,至今未找到玄冥和項彬的蹤跡,屬下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風雷山。”
 
  柳叔皺起眉頭,神情中有些擔心:“這葦陀寺與我項家並無糾葛,劫走項彬想做什麼?”
 
  慕容鼎寒上前說道:“此事應該與韋陀寺無關,可能是那玄冥個人所為。不過聽他話中的意思,應當對項彬並無惡意。屬下已經與項麒麟商量過,想要前往韋陀寺要人,請柳叔允准。”
 
  柳叔點點頭道:“准了,拿著我的名刺,帶著五十名黑星軍同行,以我項家的名義拜山,讓他們放人。”
 
  慕容鼎寒神色大喜,如此一來,想來那韋陀寺也不能強扣項彬不放。當即躬身道:“多謝柳叔。”
 
  “謝什麼!”柳叔擺擺手:“說起來項彬也算是我半個外孫,如果那串陀寺好好放人便罷,要是不放,立刻命人來通知我,我親自前去要人。”
 
  廳內諸人一驚,除了柳叔貼身的黑星甲士之外,並沒多少人知道項彬與他的關係。此時聽到他如此說,俱是在心中暗暗記下。諸人對項彬,頓時又高看了一眼。
 
  慕容鼎寒也有些恍然,才明白過來為何項彬將項雲廢了也沒有受到責罰,想來這層關係,應該也起到了作用:
 
  此時在風雷山極北方的叢林深處,有兩個人正在叢林中緩緩踱步。
 
  這片叢林,被稱為“魔林”。就算是風雷山歷經千載,也鮮有人來此林探索過。林中密佈各和強大的妖獸,危機重重。和葬複雜奇異的地勢更是數不勝數,充滿殺機。
 
  這也是風雷山所處島嶼中唯一沒有被掌控的地方。有人曾經飛天繞海島遊歷,最終發現,此處密林的範圍,比風雷山官墓掌控區域還要大上數倍。若不是風雷山朱峰將此林與南處攔腰隔斷,使得其中的強大妖獸極難通過,恐怕如今風雷山也未必能成為天下有名的官熟。
 
  實際上此林也是風雷山學子考驗訓練之地,只是此時尚未到考驗的時間,是以此林中根本無人到來。
 
  走在林中的兩人,正是玄冥和項彬。
 
  玄冥昨夜中了項麒麟一刀,傷勢不可謂不重。但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項彬整夜只見其傷口處金光閃爍,天地元力不絕而來。到了今日此時,他的傷勢竟然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
 
  玄冥那金色的淡網,此時竟然化作一條軟鞭,栓在項彬腰上。不知為何,這軟鞭上竟傳來一股股奇異的陰柔之力,滲入項彬身體之中,使得他全身無力,難以反抗,只能徒勞的跟著玄冥前行。
 
  項彬心中,當真是苦不堪言到了極點。
 
  他沒有想到有項麒麟在,這玄冥竟然也能脫身。而且看其手段,若不是急於帶著自己離開的話,恐怕未必沒有和項麒麟一戰之力。
 
  項彬終於對煉氣士有了深刻的瞭解,但他卻絕不願意是用這和方式瞭解。
 
  他不知道玄冥要帶自己去哪,來到這片叢林是為了什麼。一路上項彬不斷發問,玄冥卻是隻字不言,完全就像是一個啞巴,只是牽著他不斷前行,不知要去向何方。
 
  兩人就這麼不斷趕路,白日行走,夜晚休息。不知不覺間,已是七天過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14 21:07
第149章 相遇鐵蛋,法號……悟能


    七日後,兩人來到叢林深處一處開闊地帶,似是這玄冥與人早有約定一般。這開闊地帶,已經有一人在此等候。

    此人也是個和尚,看面相要比玄冥年紀更大一些,長相端正威嚴,手中拄著一根黑漆漆的木杵,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默誦佛經。

    看見玄冥到來,這和尚立起身來雙手合十,瞧瞧一邊的項彬,眉頭微蹙說道:,“師弟,此去陰煞窟危機重重,你怎得帶了一個小施主來?”

    玄冥道:,“師兄,這位項小施主與我佛有緣,只是如今他身入魔境而不自知,師弟不忍他墮入深淵,特將他帶來此。待此間事了之後,便回我韋陀寺,教這位小施主誦經念佛,洗刷他一身戾氣。”

    那和尚道:,“就算如此,陰煞窟中危機重重,那血魔屠恨天更不知設下了多少陷阱禁制,若是這位小施主在其中有所差池,豈不平白害了他性命?我等出家人,怎可做此等事情?”

    玄冥點頭合十道:,“師兄,因緣際會既是如此,這是小施主的機緣,也是師弟的機緣。進了陰煞窟後,師弟自會全力護持這位小施主的安危,若真有危險,師弟就算犧牲自己,也會保全小施主的性命。”

    那和尚面色大善,讚歎道:,“師弟所言極是,深得我佛普渡眾生之妙,所謂割肉飼鷹,不外如是,師弟此次離寺出行,佛法顯是更有精進,善哉善哉。”

    項彬聽的一頭霧水,但卻也知道了玄冥要帶著自己去的地方,叫做陰煞窟,好像還十分凶險。本來被玄冥牽著強行走了這些天,心裡已經是十分惱怒,此刻聽到二人對話,更是不爽。當即大聲道:,“你們兩人真是可笑,快把我放了,不管你們去哪,關我什麼事?別說的道貌岸然堂堂正正的,你們要普渡眾生”還得問問眾生是不是願意! ”

    玄冥回頭看了項彬一眼,道:,“阿彌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佛法既可渡化,亦可降魔。若施主墮入魔道,貧僧縱使想要渡化,恐怕也為時已晚。施主雖然現在對貧僧心存不滿,但他日必能明了貧僧一片苦心。”

    項彬氣的苦笑不得”喝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入魔,請問我到底怎麼入魔了?能說清楚點嗎? ”

    玄冥怔了一下,略略沉吟,道:,“小施主,貧僧請問你”當日你殺陳昱,殺風雷山護軍之時,心中是何感受? ”

    項彬想也不想便回答:,“什麼感受?難道殺人就是魔了?依大師之言,我要是伸出脖子去被陳昱殺了,是不是就不算入魔了?”

    “非也”玄冥搖搖頭:,“陳昱自種惡因,自取惡果,此乃因果報應。施主殺他不算入魔”貧僧之意乃是問施主本心,是因惡而殺,還是因殺而殺?武者修行雖然與佛家大不相同,但卻也有心魔心劫,施主修為雖然尚未到應劫之境,但依貧僧來看”卻已有應劫之實,若是不謹守己心,放任自流,日後難免墮入魔障。

    這一番話把項彬說愣了,他本欲出言反駁”但細細一想,卻也覺得,玄冥話中,似有些道理。

    因惡而殺?因殺而殺?當時自己殺陳昱的時候,似乎沒有半點猶豫,輕易的便出手,沒有考慮後果當然,此人行事如此囂張,言語如此狠厲,不是好人,殺了便殺了,後果也沒什麼考慮的。但是想起來,自己當時的心境……

    似乎有些暢快,有些莫名的興奮之感?好像這陳昱不過是一隻雞一隻狗……又或者說,自己動手時的心境,似乎與在陣法和天地玄黃陣界中一樣,也許根本沒有考慮過,陳昱會死吧?

    而後殺風雷山護軍,殺陳峰,當時只覺一股熱血上湧,越殺越是暢快,甚至有些陶醉,難道說,這便是玄冥所說的入魔?

    看著項彬若有所思的樣子,玄冥與其師兄並沒有打擾,二人相識一眼,神情之中,都有一絲安慰,還夾雜著一點點的驚異。

    “小施主想明白什麼了嗎?”玄冥的師兄忽然開口問道。

    項彬沉吟了一會兒,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天地玄黃陣界是真,還是假?我的確是因殺而殺,但是殺的也是惡人,就此下去,難道便是入魔嗎?什麼又是魔?”

    玄冥低頌一聲佛號,道:,“小施主果然悟性驚人,難怪如此年輕便有此等修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紅塵百態,是真亦是假,天地玄黃,視真則為真,視假則為假。何為魔?心境妄想,邪欲放縱,諸種惡行,皆可稱魔。但施主之心魔卻非此魔,心隨欲行,可稱心魔。”

    項彬眉頭皺的更緊了:,“大師能說明白點嗎?我聽不懂。”

    “施主想殺便殺了,不因所殺之人是惡是善,只因殺戮之暢快,便殺之。今日殺的是惡人,若他日心被殺念佔據,無論善人惡人,皆欲殺之,又該如何?貧僧言施主有成魔之虞,並非說施主已經成魔,且天道造化,無論武修,文修,煉氣之修,皆需遵循自然之道。施主修行如此之快,精進如此迅猛,難免心境不穩,是以有此心魔孽障。若是從此刻起洗滌戾心,辨清本心,以心控欲,方可保無恙,若是放任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善哉,善哉。”

    項彬終於明白,這玄冥並非是打的什麼歪主意,而是真真切切看到了自己的問題,想要幫幫自己。一念及此,他心中頓時有些感激。但還是很奇怪的問道:“請問大師,這心魔是人人皆有的嗎?”

    玄冥正要說話,卻聽半空中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無比的女子聲音:“玄空師兄,玄冥師兄,梵青蓮來遲,還請兩位師兄贖罪。”

    項彬抬頭一看,頓時身軀一顫,怔住了。

    半空中一朵青色的蓮花懸浮,散發著淡淡光華,在青蓮之上,端坐著一名女子。這女子著一件素色長衫,長髮烏黑亮麗,雙眼靈動,面容姣好,神情嫵媚。周身散發著淡淡華光,猶如天女下凡,美艷不可方物。

    此女胸前帶著一串銀環項墜,各嵌金珠,淡淡金光閃爍,猶如金色星辰。

    項彬腦海中一哥畫面迅速重疊,當場便認出了此女子。

    正是他幼年在大粱山之時,曾與一個老和尚前去收徒,帶走了鐵蛋的那名女修。當時曾經聽到和尚喚她“青蓮”今日才知道,原來此女名梵青蓮。

    玄冥與其師兄同時起身,梵青蓮駕取蓮huā輕輕落地,三人見禮。

    項彬這才注意到,在梵青蓮身後,竟然還有一人。

    看見此人,項彬神情有些不敢置信,顫抖著驚喜的道:“鐵鐵蛋?”

    一個小和尚從梵青蓮身後站出,胖墩墩的身子,肥嘟嘟的臉,憨頭憨腦。圓溜溜的腦袋上點著九個香疤,穿著一件橙黃色的僧袍,顯得有些寬大,不是十分合身。手中拿著一隻銅色的蓮燈,胸前掛著串珠,每顆串珠上都刻著一些奇異的文字。

    他的個頭不高,比起項彬來,顯得幼稚了許多,完完全全就是**歲孩子的樣子。

    小和尚聽到項彬喊叫,先是一愣,眨著眼睛琢磨半天,彷彿才想起來一般,看著項彬疑惑的問道:“這位施主你怎麼知道小僧俗家名姓的?”

    “哈哈!真是你!”項彬心中大樂,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忘了?認不出來了?我是鎚頭,你鎚頭哥啊。”

    小和尚又眨巴了半天眼睛,神情漸漸恍然,終於露出喜色,裂開嘴笑道:“鎚頭哥!原來是你!我佛慈悲,阿彌陀佛,善哉!”

    倆人大笑一聲,齊齊朝前奔去,只是鐵蛋跑了兩步,卻不小心踩住了衣角,一個趔趄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項彬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倆人抱著胳膊歡歡跳跳,十分高興。

    梵青蓮和玄冥師兄弟神情愕然,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半晌後,宴冥頌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因緣際會,果然玄奇。”

    他師兄玄空則看著鐵蛋說道:“這位師弟天性純真澄淨,有若琉璃聖火,實乃修習佛法的良材美玉。伽藍寺竟能覓得如此弟子,真是令人羨艷。”

    梵青蓮微笑道:“悟能師弟初聞佛法不過數年,便已初成舍利果,實乃天生慧根。但佛法深厚,有資質還需勤修苦行,還要玄空師兄多多指點。”

    項彬正抱著鐵蛋樂呵,一聽到梵青蓮的話,頓時怔住,神情漸漸變的有些古怪,瞧瞧鐵蛋,又看看梵青蓮,有些懷疑的道:“這位… …姐姐,你方才說鐵蛋他的法號叫……什麼?”

    鐵蛋雙手合十,對著項彬正色道:“鎚頭哥,小僧法號悟能。”

    “悟能?”項彬臉色一陣古怪,嘴唇微微張開,想笑又憋住,半晌後呼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好,悟能好,悟能好啊”

    梵青蓮三人面面相覷,皆不明白項彬為何如此反應。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16 00:18
第150章 再遇誅仙觀純陽子


一番寒暄之後,鐵蛋問道:“錘頭哥,一別數年,不知你過的如何?今日怎麼會來到此處?難道你也遁入佛門了嗎?”說到這裡轉頭看看玄冥和玄空,讚歎道:“玄空和玄冥師兄都是有道高僧,深得佛法真味…難道錘頭哥你拜入了韋陀寺嗎?這可真是難得的機緣啊。”
 
  項彬一陣好笑,連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拜入韋陀寺,其實是……。”
 
  他將遇到玄冥的一系列事情講述清楚,聽完之後,鐵蛋雙手合十。道:“玄冥師兄普渡世人之慈悲心令人讚歎,錘頭哥能遇到師兄,也是極大的機緣,善哉。”
 
  項彬看著鐵蛋,心中嘖嘖稱奇,當年的時候,這小子再傻無比有如弱智,沒想到幾年未見,說話這麼有條理不說,還儼然一副高僧氣度。佛法難道當真神妙如斯嗎?
 
  幾人正說著話,梵青蓮和玄冥玄空三人忽然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邁處。項彬也心有所感,只覺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天邊徐徐而來,這氣息極為龐大悠長,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刻,充滿了浩蕩威勢。
 
  只見一把七彩巨劍從天邊飛來,巨劍上立著兩人。為首一人面相莊嚴,身著道袍,負手而立。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小小道童,背上背著一把劍,身形消瘦,看起來尖嘴猴腮,長相頗為滑稽。
 
  二人踏劍徐徐在幾人身前落下,那巨劍一陣閃爍,化作一把極小的飛刻進入了道士的袖口之中。梵青蓮和玄冥玄空三人齊齊站起,神情中充滿尊敬,上前見禮道:“晚輩伽藍寺梵青蓮,韋陀寺玄冥玄空,見過純陽子師叔。”
 
  純陽子抬手還禮,沉聲道:“幾位師侄不必多禮,猿心,過來見過幾位師兄。”
 
  他身後道童依言而出,沖著梵青蓮三人行禮道:“誅仙觀猿心見過幾位師兄。”話雖如此,但神情中卻無半點尊重之意,反而隱然有種高高在上的傲然意味。
 
  梵青蓮三人神情有異,卻也不以為然。只有純陽子眼神微凝,心中輕歎一聲。
 
  “…你不是猴兒嗎?”鐵蛋忽然打量著那叫猿心的道童開口。神情中略有驚訝之色。
 
  猿心望向鐵蛋,蹙眉問道:“這位師弟是何人?”
 
  鐵蛋躬身道:“小僧法號悟能,出家前曾名鐵蛋,與師兄乃是幼年故人,莫非師兄不認得了?”
 
  猿心恍然道:“哦哦,我記起來了,是那個小傻子鐵蛋。呵呵,悟能師弟你好啊。
 
  ”雖然笑著說話,卻殊無半點親切之意。
 
  純陽子略有不悅:“猿心,如何說話?悟能師侄雖然叫你師兄,但如今修為卻已到舍利果,等同於我道家三花期修為。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尊,你怎麼半點尊敬之意也無?!”
 
  猿心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師父。”但看著鐵蛋的眼神中。卻有一絲慍色閃過。
 
  純陽子點點頭,視線停留到了項彬臉上,忽然輕咦一聲。項彬神情有些激動,跨前一步,一下跪倒在地道:“晚輩項彬拜見純陽子前輩,前輩當日贈寶之恩,晚輩終生難忘。今日再見前輩,晚輩喜不自勝。”
 
  純陽子怔了一下,繼而表情中微有吃驚之意,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項彬,道:“你……,難道就是當年大粱山的那個孩子?快快請起!”
 
項彬站起身來,微微笑道:“前輩還記得晚輩。”
 
  “你這是……”,純陽子眼中有光華一閃,神情訝然:“脫胎境初期?你…你的武道修為,竟然提升如此之快?奇才,真奇才也!唉,唉!可惜,可惜啊……”
 
  言語之中,頗有唏噓寂寥之意。
 
  梵青蓮臉現驚容,看了一眼項彬,低聲道:“沒有想到這位施主小小年紀,武道竟然已到如此境……青蓮也曾久聞武者高手傳聞,在如此年紀便有此等戍就者,真是聞所未同!不知師叔言語說可惜,是為何意?”
 
  純陽子歎息道:“當年我前去大粱山尋找傳人,一眼便相中此子,只可惜他全無靈根。我曾贈予他龍髓玉與山根石各一塊,望他日後能夠習武或是修文。未想到一別數載,竟然巴”有了如此戍就,足見其資質……假使他能夠隨我修習煉氣之術,恐怕現今戍就,未必在爾等之下啊。”
 
  此言一出,玄冥等人盡皆點頭同意。只有那猿心眉頭微蹙,小聲嘟囔道:“不過是個沒靈根的廢物而已,當得師父如此推崇……。”
 
  純陽子臉色一沉,呵斥道:“猿心!為師與你說過多少次,天之道是法自然之道,自然生萬物,萬物生而有靈,人為萬靈之長,靈根只是體質的不同,並無高下尊卑的區別!你總是自以為高人一等,如此心性,豈能有大成就?師父命你默誦一百遍《道德經》,好好反省一下!”
 
  猿心臉色一變,低著頭道:“是,師父,弟子知錯了。”誰也沒有看到,他眼神之中潛藏的那一抹怨毒之色。
 
  項彬湊近猿心,微微笑道:“猴兒,多年一別,還認識我嗎?”
 
  猿心抬頭乾笑一下,點點頭,卻並未和項彬說話。
 
  梵青蓮和玄冥玄空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一絲詫異,顯是都沒有料到純陽子的徒弟,心性竟然如此。
 
  純陽子自然看出了三人所想,他又瞧了一眼項彬,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對了,項彬,你怎得會在此?”純陽子忽然想起來,奇怪問道。
 
  項彬看了玄冥一眼,將前後緣由告知了鈍陽子。而後請教道:“前輩,不知這心魔,晚輩該如何度過?”
 
  “這個……”,純陽子沉吟道:“武修與煉氣士不同,乃是以自身戍天地之道。此和道路先不論好壞,煉氣士的劫數,乃是由天地降之。而武修之劫,則是以己身化天地而自起。但歸根結底,只是考驗形式不同,本質卻無區別,都是要明晰自身,知道何為真我,我為何是我?你之劫數,應為魔障劫,是修煉道路上的第一重心劫。簡單的說,便是控制欲望的劫數,其實這重劫數並不難渡,只要堅定己心,不要被欲望所乘,自然便會平安度過。”
 
  說到這裡,純陽子頓了一頓,道:“若我所料不錯,你之劫數,應是由殺而起?”
 
  項彬有些驚訝,道:“前輩何以得知?”
 
  純陽子淡淡一笑,道:“你如此年紀,能有什麼欲望?**自不必說,貪欲也未必,如此年輕實力進境便如斯之快,最有可能產生的,自然是殺欲,爭強好勝之欲。此劫數度過也簡單,這一行危機重重。免不了動手,只要你跟在我們旁邊,只看而不出手,細細體察心中殺欲之根源,應當便會有所收穫。”
 
  項彬一陣無言,其實說起來,這三和欲望他都有。但偏巧不巧的是,自己畢竟還是個童兒身,就算是心中偶有欲望,身體也不允許。是以他壓根都沒想過或是有意不去想這方面的事情。至於貪欲,有莊子在手,什麼武功秘技寶典都不缺少,加之進入項家後,一路順風順水,皆是走在同齡人的頂點,根本無需心生貪念。說起來,也就是實力提升帶來的爭強好勝的欲望,抑或是掌握力量後產生的強大的感覺使自己有些迷失罷了,這麼說起乘,純陽子能猜到,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純陽子抬頭看看天,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今夜子時便是陰煞窟陰氣最盛之時,陰極陽生,那時候便是我們打開陰煞窟封印,進入其中之時!”
 
  言罷他隨手一揮,袖中小劍呼嘯而出,再次化為七彩大劍,純陽子輕輕躍起,帶著猿心一起踏到劍上,朝著遠處飛去。
 
  梵青蓮隨手一舉,那朵青色蓮花再度出現,托起她和鐵蛋,跟著純。陽子飛了過去。
 
  此時項彬巴”經再無逃跑之心,看了看玄冥。玄冥低頌一聲佛號,手中念珠閃爍而出,變大膨脹,而後他一把拉起項彬,一起躍到了念珠上。項彬只覺腳下似呼踩到了一道水波般輕柔的無形薄膜,十分穩當。玄冥手捏印決輕輕一指,念珠便托著他和項彬兩人朝前飛去。
 
  至於那玄空,則是將手中黑色木杵一揮,木杵瞬即變大,發出淡淡黑芒,玄空踏於木杵之上,隨後飛來。
 
  項彬看著腳下叢林飛一般掠過,感受著淩空飛行的暢快感受,心中直呼大爽。雖然速度快逾閃電,但他卻感受不到半點風力,身前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圓弧,將迎面而來的勁風隔開。
 
  眾人一路飛行,也不知道走了多邁,約有兩個時辰之後,在一處凹陷的山谷中停了下來。
 
  這山谷極為廣闊,四面皆是高山,但不知為何。周圍一眼望去不知多少裡內,竟然連一根草一棵樹都沒有,就連四面山壁上,也是光禿禿的,看不到半點生機。
 
  這山谷之中,己經有幾十人聚集在此。
 
  這些人看起來都是煉氣士,有道士有和尚,還有的人打扮的奇形怪狀,更有人面目猙獰,面色陰沉,不像是好人。這些人分成兩撥對立而坐,彼此之間各有警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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