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國終結者 作者:解剖老師 (已停更)

gn02134127 2012-1-14 10:1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06322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0:34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一章 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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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瀑布從天而降,氣勢磅礡,越過光滑的石壁,怒吼著墜入深潭,

    濺起十幾米高的浪花,潭水四處橫溢,水霧瀰漫,谷底成了水世界。

    望著深不可測的深潭,劉靖站得遠遠的,害怕突然竄出一條巨龍,將自己這個小生命捲進黑暗之中。

    三年來,劉靖一直對這個地方心存畏懼,敬而遠之。

    左側的懸崖峭壁裂開了一條三米多寬的豁口,高聳入雲的山澗展現在眼前,寒風呼嘯。滑落的山石、樹木和雜草被洪水沖洗得發白,堵塞了山澗。

    十幾天前聽到的轟隆聲大概就是這座山峰崩裂!

    孫悟空被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足足五百年,受盡磨難,直到唐僧西天取經路過,才得以重回江湖,這就是命運!劉靖被高山峻嶺和森林困在這大山內已三年零兩個月,一千一百四十天!

    劉靖已經失蹤了三年,剛剛習慣一個人生活,還出去做什麼?站在課堂上,面對那些求知的學生,自己還是做個好老師?三年沒有摸過專業書……老天,你怎樣這般殘忍?把一個善良老實的人獨自留在大山中,讓他遠離父母、妻兒和朋友,孤苦伶仃!劉靖能回家了嗎?還有家嗎?那白髮蒼蒼的老母親是否還健在?兒子不知是否還記得父親的面容?妻子是否已改嫁?被社會拋棄了三年多,還能融入時代嗎?

    潸然淚下,劉靖湧出一股復仇的憤怒,但不知道找誰報仇?冷冽的北風穿過山澗呼嘯而來,吹在臉上像刀割!不管怎麼說,能回家了!劉靖仰望碧藍的天空,悲壯的大吼:我可以回家了!

    大喊三聲,像一個長期被監禁的囚徒就要出獄了,怎麼不令人欣喜?淚流滿面,山谷迴盪,飛鳥驚起。

    天眼在前面帶路,劉靖攀爬堆積的樹幹和巨石,來到澗口,冷風簌簌。

    兩側石壁平整、光滑,高聳入雲,鬼斧神工!

    望著狹長、潮濕和陰暗的山澗,多長?危險?把天眼丟向空中,它懂得主人的意思,撲扇寬闊的翅膀緩緩從山澗滑過,消失了!等了三分鐘,它又滑了回來,停在主人伸出的左臂上,朝主人點點頭,那意思就是山澗不長,沒有危險!劉靖找了一根木棍敲打傾覆的樹幹(怕有蛇,快要回家了,不能陰溝裡翻船),右手緊握手槍,冒著冷冽的穿堂風,在樹木和亂石中連爬帶拽,地勢越來越高,艱難行進。中間有個一百三十度的彎曲,山澗長一百多米,走了二十多分鐘!走出澗口,豁然開朗,遠方是望不到邊的林海,金黃色的太陽緩緩西下。

    劉靖把手機拿出來,還是沒有任何信號!

    下面是什麼地方?好奇心吸引他繼續前行,越往前走,地勢逐漸變低,一條凹凸不平的山道被雜草荊棘覆蓋,左邊是陡峭的山峰,山腳下有一條山澗,洪水嘩啦啦的流淌。右邊是大片熟悉的水杉林,粗壯的樹幹高聳入雲。

    踏著濕漉漉的雜草、荊棘,小心前行,坑坑窪窪的山道,一次次跨過被山洪沖刷形成的條條水溝。順著山路往前走,地勢變得平緩。

    走了不下三公里,回頭望望,已看不見出口!劉靖抹了一把前額的汗珠和露水。

    天眼站在一棵巨樹上等著主人,前面的空地上橫躺著一塊平整的巨石,乾淨、光滑。

    血色的霞光下,一片雲海,寧靜,安逸。

    山色漸晚,先到山石上坐坐,歇息一會再回去,讓山風吹乾汗水,欣賞一下遠方的風景。

    已經能走出大山,也不在乎這一天!回去把橫擋在山澗的樹木和山石清理一番,準備好遠行的物品,把蓋西北牽出來……

    劉靖正往前走,大樹上休息的天眼突然飛起,發出凶狠的厲嘯,朝主人衝來!一股陰風從背後拂來,劉靖渾身哆嗦起來。

    轟……一聲咆哮從身後傳來!劉靖轉頭一看,一身冷汗!一頭黃黑色斑紋的老虎,虎背熊腰,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瞪著他,仰著頭,不緊不慢,邁著四方步,朝他走來。

    「華南虎!」劉靖脫口而出,但無聲音發出,已經滅絕的老虎!竟然在這片山林出現了,這將是世界頭條新聞!

    空氣突然停止,腦海一片空白,口乾舌燥,身體劇烈顫抖,兩腿無力,傻了!

    吱、吱……天眼驚叫著從主人頭頂掠過,抬起尖銳的爪子朝著虎頭猛踢一爪,猛虎一驚,伏下身去、躲過一擊!

    轟……老虎受到侮辱,憤怒了!整個身軀騰空而起撲向天眼,旋風捲起枯葉飛舞,天眼搖動翅膀展翅飛起,老虎撲了空,前爪把山道拔出兩道深溝,一股陰風撲面而過。

    就這幾秒鐘,天眼救了主人一命(這就是一劫,被劉靖救過命的一隻鷹化解了,因果報應!劉靖認為冥冥之中會有神保護他,既然是個實驗品,就不會讓他提前退場的)!

    劉靖從恍惚迷離中驚醒,平靜下來,肢體恢復了活力。剎那間,雙槍在手,子彈上膛,凝視著老虎,心無旁騖,它銅鈴般的眼珠變成了兩個碗。

    「叭、叭!」兩聲清脆的槍響,在寂靜的山谷中迴盪,林中的鳥驚慌四逃。

    血漿飛濺,轟隆一聲,老虎龐大的身軀仰面栽倒,四肢抽搐,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冒著熱氣的鮮血從兩個窟窿中汩汩湧出。

    你這個畜牲,我和你無怨無仇!你要我的命?老子要你不得好死!劉靖插上槍,掄起鐵拳朝著虎頭一連猛擊二十多拳,怦怦的骨裂聲傳出,血從老虎的眼睛、鼻子、口裡噴射而出,整個身體癱軟,腥臭的虎血濺了他一身。

    管你什麼華南虎、東北虎?都只不過是個畜牲,難道你們能吃人?人就不能殺死你們?保護老虎也不能以犧牲人的生命為代價!那些動物保護者就不這樣看,他們要山裡百姓不傷害它們,你要是不幸被吃掉,就為自然做了貢獻!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為此獻身?就像美術教授希望美女充當**模特,但他們絕不會讓自己的老婆或女兒給男生們當**模特的!

    人類是虛偽的!

    劉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不倦充滿了獸性和暴虐,連殺人的心都有!一陣猛擊過後,暴虐的心情稍微緩解,他被人類遺棄了三年,時間和環境徹底改變了一名善良的老師!

    劉靖終於明白,兩把手槍是來殺死老虎的!沒有手槍,他赤手空拳能殺死一隻老虎?武松打虎,本來就是一個傳奇!

    運氣真背!剛出山谷,就碰見早已滅絕的華南虎!看來前景不妙,劉靖回家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扛起老虎,回到山澗,把澗口堵上,免得老虎的同伴聞著氣息,闖進山谷報仇,猝不及防!

    把虎綁在馬背上馱回了城堡,

    劉靖把它丟在草地上,拿出相機在不同的角度拍了十幾張相片,留下華南虎還存在的證據。

    這是一頭成年雄虎。

    天色漸晚,在車廂前點起一堆篝火,剝皮、剖肚、削骨,虎皮、虎骨、虎膽、虎鞭……

    一個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解剖老師,給一頭動物開膛剖肚,小兒科!

    稱量一番,零零碎碎加起來有四百四十七斤,這頭虎應有五百多斤!劉靖很驚訝,竟然能扛起五百斤的物體!三年的勞動和苦練,從量變到質變,身體不知不覺之間早已脫胎換骨!

    把虎皮、虎膽、虎鞭和虎骨掛在陰涼通風處晾曬。

    昨晚,劉靖鹵了十斤虎肉,給天眼一家三口留下二十多斤生肉,讓它們也嘗嘗虎肉,也許它們一輩子沒有吃過的美味!

    把剩下的虎肉醃了(暴殄天物),怕浪費了!

    早飯後,劉靖把發電機、電鋸、斧頭、鐵鎬、撬槓、繩索、乾糧和水壺放到大車上,趕著大車來到水潭。電鋸、斧砍、鎬挖、槓撬,用繩子綁牢樹幹和石頭,他和蓋西北一起用力,把它們拖出山澗。從早到晚,忙了五天,費力清出一條窄路,劉靖牽著蓋西北嘗試著出了山澗!憑劉靖個人的力量,沒有三個月休想清空墜落在山澗的石頭和樹木(要是這裡被人發現,馬上就會被當地政府當成賺錢的工具,保護性開發?)。

    晚上,劉靖坐在床上,準備出山的物品,拿出洗乾淨的登山包,放進自己的相機、兩部手機(三塊鋰電和充電器)、毛巾、牙刷、牙膏、電筒、望遠鏡、指南針、登山繩、地圖冊、十顆子彈(還剩二十二顆)、水壺、本子、圓珠筆、五個打火機、一萬人民幣、一千美元和二千港幣!

    一轉臉瞧見了保險櫃,劉靖想起裡面還有個沒有打開的密碼箱!找來起子、鉗子和錘子,把箱子破壞了!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布袋,沉甸甸的!

    解開大袋子,裡面是用黃板紙分開包裹的金磚,一共十塊(一千克一塊,99.99),**造幣總公司製造。

    十千克!值一百六十多萬!

    解開小袋子,裡面又裝著七個金絲絨袋,分別裝著不同式樣的戒指和項鏈,倒在床上,金燦燦的,十五枚戒子、十五條項鏈。

    以前在報紙上刊登過在火車上,旅客攜帶的黃金被盜的新聞!

    望著床上的一堆金子,劉靖沒有阿里巴巴的狂喜,反而有種預感,他被時代拋棄了,這是為他準備的上路費!

    發現黃金,就進一步證實自己死了!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0:45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二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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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昏黃的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遠山籠罩在薄霧中。

    醃好的虎肉掛在通風口。

    雞屋內放置一個簡易的木櫃,一個小口,木櫃裡裝滿一箱玉米(一百多斤),每次只能有兩隻雞吃食,在枯草下撒上玉米、谷子,讓它們自己到草地裡找!不會餓死!

    兔場的淺土下埋有上千斤的紅薯和土豆,明年開春,土下的紅薯和土豆也許會生根發芽,一時半刻餓不死它們,以後,就聽天由命!

    白雪母子、西施母子和老槍留下,它們都餓不著,又可以看家!看來劉靖還想回到這裡!

    背上登山包。

    皮褡褳一邊裝上一把砍刀、十個生紅薯、一包炒花生、半斤鹽、小袋黃豆和醫藥包(鋁飯盒裡裝剪刀、鑷子、刀片、刀柄、針、兩股線;兩包紗布、一瓶活力碘、三包棉簽、兩盒阿莫西林膠囊和一瓶黃連素,都已過期)。另一邊裝三十個鹵蛋、五個熟紅薯,兩塊(臘)虎肉、一塊臘豬肉(都已煮熟)和十個大饅頭。

    把皮褡褳固定在馬鞍後面!

    早晨出門前,劉靖又往登山包裡塞進了一塊金磚、五枚戒指和五條項鏈(任何朝代都喜歡金子和首飾)。

    關上燈、鎖好車門、城門,告別依依不捨的馬和鷹,它們知道主人要出山,會回來的!

    婆婆媽媽的!看來是幹不成大事的!古人說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岸邊留下河水退卻後的痕跡。

    搬開遮掩的大樹,拉著蓋西北出了山澗。重新用樹、山石把山澗堵上,用樹枝和荊棘蓋住,不仔細尋找,很難發現這是一個山口。

    騎在馬背上,踏實,視野開闊。

    今天是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五日,農曆已丑年(牛年)十一月初一,星期三。

    劉靖要回家了!

    蓋西北朝著山谷昂頭嘶鳴幾聲,告訴家裡一聲,它要和主人出去旅遊了!邁著堅實的步伐向山下走去,它大概也想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

    劉靖昨晚洗了澡,把頭也洗了兩遍,換上乾淨的內衣,山風吹拂,神清氣爽。

    防彈衣、運動服、皮帶(軍刺、兩把手槍),外罩一件皮大衣;登山皮靴、皮手套和一塊西鐵城自動表。

    頭盔掛在馬鞍後,鐵槍拆成三截,用布袋裝著,固定在馬鞍右側。

    劉靖飄逸的長髮用一塊紫黑色絲帕束緊,三綹短鬚(有意留下的),從頭上看,他和古人已沒多大區別,但一身現代人的穿戴,看起來很滑稽,有點像藝術家!

    天眼在前方盤旋,馬蹄踩著石頭上發出的叮噹聲驚擾草叢中的兩隻野雞,大概從來沒有聽見過這種音樂,頓時驚惶失措,天眼俯衝而下,敏捷的按住了其中一隻。另一隻一看同伴被殺,憤怒加上恐慌,大腦充血,兩眼一黑,撞到樹幹上,昏厥過去,天眼過去叼了回來!

    劉靖把它們掛在鞍前。

    在山林中,天眼不缺食物,不需要主人動手!劉靖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行進,路過上次殺死老虎的地方,他掏出手槍,警惕的四處觀看,天眼還是站在上次待過的大樹上,悠閒自在。

    看著指南針,先向北,地勢越來越低;再向西、地勢越來越高;又向北……

    在林海中穿行,時而豁然開朗,時而一片陰暗。

    中國的地勢是北高南低、西高東低,一江春水向東流!

    向北走了大概五公里,劉靖坐在馬背上用望遠鏡四周觀看,空無一人;除了山峰、就是林海,林木茂密,沒有一絲人類的痕跡。

    來到一快空地,有塊光滑的巨石,陽光透過林木照射到頭頂,劉靖把天眼叫到跟前,把一隻野雞丟給它,它乖巧地蹲在主人身旁,品嚐美味。

    蓋西北啃著地上的枯草,劉靖摸出一把黃豆塞到它嘴裡,讓它慢慢回味。拿出水和乾糧,自己吃了一個鹵蛋、一塊肉和一個饅頭,坐在有些溫熱的石頭上休息。

    下午一點,又彎彎曲曲的向北走了五公里,山嶺越來越低,樹木越來越稀,地勢逐漸平坦起來,快到山底了。

    穿過一片樹林,眼前出現一條蜿蜒的土路,在雜草叢生的樹林中格外醒目,一條人類修的山道!

    看到人類的蹤跡,劉靖興奮不已,但內心惶恐不安,離開人類太久了!

    山道三米多寬,坑坑窪窪,有牛糞、馬蹄和車轍的痕跡,鄉間大道!劉靖決定坐在路旁等待。

    把馬繫在一棵樹上,周圍枯草茂密。

    坐了十分鐘,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左前方傳來,劉靖惶恐不安的站起來,緊張的望著前方!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野人?

    一匹棗紅馬疾馳而至,馬上之人,中年人,瘦長,三綹短鬚,皮盔、皮甲,背灰色布包,腰挎一把朴刀,古代軍士!劉靖望望天空和四周,沒有直升機和攝影機,也沒有看見導演和群眾演員,不像演古裝戲!

    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了!劉靖大腦一陣空白,恍惚迷離,軍士看見他突然出現,拉緊韁繩,戰馬猛的停下,手按在刀柄上,警惕的盯著劉靖,一臉疑惑。

    「軍爺,庶民迷路了,想問個路?」劉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問道。

    電視劇裡的台詞!

    「大膽,你是何人?穿得這般奇怪,竟敢擋本信使的馬?」軍士口氣蠻橫。

    「請軍爺贖罪,庶民劉雲天(劉靖靈機一動給自己編個表字,雲天,義薄雲天)五年(多報一點)前從西域遊學歸來,遊學至此,不慎跌落山谷,摔壞了腦袋,記不清以前的事了。多虧遇到一位山野奇人,送給庶民這身行頭,庶民在這大山中生活了五年,受盡磨難,歷盡千辛才得以走出大山,不巧又在此地迷路,想找人問路?故打擾了軍爺,庶民只想知道這裡為何地?今日為何年?」

    「本信使看你像個知書達理之人,暫且饒恕你的魯莽。你聽好:這裡是荊州桂陽郡郴縣所轄之地,這方圓百里的大山名叫虎嘯山。你命真夠大的!山裡有六、七隻猛虎,一般人都不敢從此山腳下路過,你竟能在這大山內活了五年?今年是中平二年十二月十五!」

    中平是東漢末年平息黃巾叛亂後改的年號!中平二年就是公元一八五年,十二月十五,農曆十二月十五!

    劉靖清楚地記得今天是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五日,整整少了一千八百二十四年!

    回到戰亂不斷的東漢末年,也夠倒霉的!

    史書記載,今年初,羌人北宮伯玉等入侵三輔,劉宏急忙詔令皇甫嵩鎮守長安,保衛園陵。

    當初,皇甫嵩征討張角時,途經鄴城,發現中常侍趙忠的住宅超過規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沒收!劉宏暗喜,沒收張讓的豪宅變賣,賺了一千萬錢!趙忠懷恨在心。另外,中常侍張讓向皇甫嵩索要五千萬錢,他不肯給。

    於是趙忠和張讓聯起手來,劾奏皇甫嵩在三輔連戰無功,耗費錢糧!劉宏聽信讒言,召回皇甫嵩,收回他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侯,食二千戶。

    朝廷拜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假節,執金吾袁滂為副。拜董卓為破虜將軍,周慎為蕩寇將軍,兩人隨車騎將軍前往涼州平叛……

    平息黃巾叛亂中,曹操、劉備和孫堅嶄露頭角;騎都尉曹操因軍功突出,戰後被任命為濟南相;孫堅因軍功被任命為別部司馬;劉備也因軍功被任命為安熹縣尉。

    這三年,劉靖《二十五史》沒有白看!

    桂陽郡位於湖南南部(荊州南部),郴縣就在現在的郴州市內,桂陽太守好像是趙范(三國演義裡的桂陽太守)?

    「請問軍爺,太守大人可是趙范、趙大人?」

    「哈哈……看來你真是糊塗了!太守大人是劉表、劉景升大人!趙元之現為太守府錄事掾史。」

    劉表、劉景升?以後的荊州牧?怎麼現在就出現在桂陽郡?還是太守大人?

    中平元年,黃巾叛亂,朝廷被迫解除了黨禁,劉表才得以回家;不久大將軍徵召他為掾吏,任命他為北軍中候!

    難道是為自己改的歷史?

    趙雲奉諸葛亮之命,率部奪取桂陽郡,趕走趙范,斬殺陳應、鮑隆應該是三十年後的事!人一慌亂,思維也混了!

    「本信使看你愣頭愣腦的,腦袋真的摔壞了?本信使要到曲江送緊急公文,沒功夫和你閒扯!你向西北方向走二十里,就能看見郴縣城!」說完,不等劉靖反應過來,大喊一聲「駕!」策馬向南疾馳而去,留下他站著發愣。

    「多謝軍爺!」劉靖回過神來,趕緊向南拱手致謝。

    馬蹄揚起的灰塵消失在遠方,劉靖恍惚的走回樹林,蓋西北抬頭關切地望著劉靖。情緒突然低沉,就像一名癌症患者意識到自己是癌症,心存僥倖,但突然有一天,醫生告訴了他病情,天塌了!

    東漢末年,兵荒馬亂,自己無親無故,言語、衣著、習俗等完全不同,怎樣活下去?

    自己真的死了,被熟悉的世界拋棄了。

    想起白髮蒼蒼的老母親還要以淚洗面,劉靖眼睛發熱。

    寒冷的山風吹來,一陣寒顫,渾身無力,把背包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枯草上,仰面躺下,望著白雲,腦袋昏沉,淒涼感油然而生。

    調轉馬頭,重回山中,堵死山口,在山中了卻一生?做學問?練絕世武功?沒有目標的生活有什麼意思?不如一死百了!

    人是為希望、為責任而活的!

    在這時代不認識任何人,不需背負任何責任!但自己是這樣的人嗎?好像不是自己希望的,潛意識裡早已知道自己死了,雖心存幻想。每天十幾小時的苦練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走出山谷,能好好的活下去!既然上天費盡心機選擇了自己,難道不能在這亂世活下去,三十多年的勤學苦練、二千年的知識和經驗積累難道趕不上古人!

    如今使用黃金和銅錢為貨幣,黃金以斤為單位,一斤(金)十六兩(兩百五十克),能兌換銅錢一萬錢;銅錢以貫、錢為單位,一貫一千錢,用麻繩穿著,一錢為五銖。

    銀一斤只值二、三千錢,現在還不是流通貨幣,只能作為兌換貨幣。

    史書記載,東漢一座豪宅一百多萬,一畝地(相當於今0.7市畝)二、三千錢;一石米(四十斤左右)一、二百錢;一個壯奴隸和美婢能賣二、三萬錢……

    車廂裡給自己預備了十公斤黃金(還以為是一大筆財富),換算成漢制重量單位為四十斤,值四十萬錢,也只能買二十個成年奴隸或二匹好馬!

    劉靖身邊最值錢的大概就是蓋西北和天眼!蓋西北是一匹天馬,應該能值幾百金、甚至上千金(一百萬-一千萬錢);天眼這種通人性的巨鷹,要是王公侯爵知道了,也願意出上百金!

    但它們是劉靖最好的朋友,出再多的錢,他也不會賣!

    東漢有五千多萬人,九成是農民,有八億多畝田,每個農民種二十畝左右,每畝收穫二、三石(一百五十斤左右)。

    劉靖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了:種子!大漢末年戰亂不斷,民不聊生,易子相食!糧價飛漲,幾年後糧食漲到每石十幾萬錢!從難民中招募一批強壯的農民,躲到山裡面種糧食,他們只要有飯吃就夠了;把糧食拿出來賣,弄不好成為一方豪門!

    情緒緩和多了,身上也不冷了。

    但一旦暴露,官府、山賊都會找自己的麻煩。

    沒有虎嘯山的地契,沒有主的山地、湖泊、園地和沼澤都是天子劉宏的!趕你走不說,苛捐雜稅也會拖死你!

    賦錢供朝廷打仗、充實府庫賜予之用,包括車馬、甲兵和士徒等的軍餉、給養。

    稅錢給郊社宗廟百神之祀,天子奉養、百官祿食和庶事之費。

    朝廷按法定丁、口常制徵收算賦、口錢和更賦。

    算賦是為籌集軍費對成年人徵收的人頭稅,年齡十五至五十六歲者,不論男女每人都得交納一百二十錢(一算)的算賦。

    口錢是對兒童徵收的人頭稅,七歲~十四歲的兒童要出口錢二十三錢(二十錢給皇上,三錢供打仗)。

    東漢,每個男子除服兩年的兵役外,每年還要服一個月的徭役(修路、修橋或水利),稱之為更卒或卒更,不願為更卒,可出錢兩千錢,謂之踐更。每人每年戍邊三天,稱為徭戍,不願守邊三天的,出錢三百,謂之過更(更賦)。

    商人和奴婢的賦錢還要加倍!

    劉靖成了一名東漢人,不吃不喝,一年要交二千四百二十錢賦錢!沒錢,做庶民都難,只佩做流民!

    算賦、口錢、更賦的征課是朝廷和地方軍費的基本來源(中央和地方七、三開)。好年景,朝廷一年能徵收六、七十億錢,歸大司農府管。

    田稅每三十抽一,每畝征六升粟;田稅徵收為穀物,此外還要徵收田租附加稅芻藁稅,官府徵用以飼養牲畜和軍馬,一石芻折錢十五錢,一石藁折錢五錢。

    今年,天子劉宏為新修宮殿和鑄造銅人,每畝加征十錢。

    此外還有車船稅、緡錢稅(所得稅)、牲畜稅、關稅、礦產稅、漁稅、市租(營業稅)等等。

    山地湖泊園地沼澤,鐵鹽專賣,商業稅收等收入。好年景,也能徵收五十多億,歸少府管理,以給宮室供養諸賞賜。

    東漢有十三州,行政官員為刺史,監察各郡縣官吏;州以下為郡或國,行政長官為太守或國相;郡以下為縣,行政長官為縣令或縣長;縣以下為鄉(農村),鄉設三老、有秩、薔夫和游徼,掌管地方教化、民政、訴訟、治安以及徵收稅賦;鄉下為裡,設里長,裡下按什、伍編製戶籍;縣下還設亭(城鎮),亭長負責地方治安、追捕盜賊、傳烽報警及郵驛。

    劉靖恍然大悟!《二十五史》是有意留給自己的工具書。

    三國有那麼多「熟人」!他們在明,自己在暗!和他們爭,自己佔盡先機!

    大不了躲進虎嘯山,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亂世出英雄、亂世造英雄!

    頭腦逐漸清醒,還有點激動,躍躍欲試。

    怕什麼?先把身上帶的一塊金磚換成八萬銅錢(風險極大!要是官府知道了,私造錢幣罪,夷三族),買一身漢服換上(賣一枚戒指或一條項鏈),盡量不開口(裝啞巴),暗地裡學習當地方言,熟悉環境……但一米八四的大高子在南方人中鶴立雞群,想不引起注意都難!身邊的蓋西北和天眼也太惹眼,是不是先把它們送回去,重新準備一下再下山?但山路行走不便,沒有戰馬,一個人在山林中行走,碰上正四處尋找仇人的老虎群怎麼辦?

    先出去看看!

    順便招募十個流民回來,買二頭耕牛、犁、布帛和鹽等!有機會娶一位美女,躲進山谷中,魚水之歡,生兒育女。

    一個人太孤單了!

    這時代,美女成群,蔡琰、大喬、小喬、貂蟬……

    劉靖聯想翩翩。

    先熟悉地形,遇到危險,選好逃跑的路線!

    在地圖上沒標注虎嘯山、曲江!肯定是漢朝的名字,

    信使說此地離郴縣二十多里,應該是東漢的長度。東漢一里相當於現代的四百多米,二十里相當於現代的十里!加上自己出山彎彎曲曲走了二十多里,現在處在郴州的南面,軍使繼續向南而去。

    虎嘯山大概在大奎上鄉附近,五蓋山?往前面走是蘇仙嶺,到縣城去一趟,換些銅錢、買身衣服再作打算,身邊的白馬太顯眼!還有天眼,咦,天眼哪去了?

    有點尿急,劉靖站在一棵樹旁撒尿,閉著雙眼,一瀉千里,舒暢!

    突然,遠處傳來天眼的厲嘯,出事了!

    蓋西北警覺的抬起頭,豎起耳朵,前蹄來回踢著野草。

    上次天眼救了主人一命,劉靖發現它對危險異常警覺。

    拿起背包,翻身上馬,戴上頭盔,拿出手槍,四處巡視一番,沒有發現虎和行人!天眼還在厲嘯,東面傳來喊殺聲,兵器撞擊聲和淒慘的叫聲,還夾雜馬的嘶鳴聲……

    晦氣!

    第一次出谷,碰見老虎,還是天下聞名的華南虎!剛走出大山,碰到的第一個人是軍士,不吉之兆!

    單槍匹馬,白馬、巨鷹太過顯眼,犯下命案,招官府通緝,只能躲進大山,划不來!

    要是碰上匪徒攔路搶劫!自己不管有點說不過去,膽小怕事怎能在東漢末年混下去!

    一番思想鬥爭,劉靖決定還是去看看!把手槍放進槍套(還剩下二十二顆子彈,用一顆,少一顆),從布袋內拿出鐵槍裝好,右手持搶,左手一拉韁繩,兩腿一夾馬腹,「駕!」蓋西北朝廝殺處奔跑而去,天眼在空中盤旋。

    壞人火並,就當沒看見,趕緊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不是美國人!

    要是強盜欺負老人、孩子或女人的話?考慮一下,英雄救美?

    人在思索,馬蹄沒有停下;順著聲音,穿過一片樹林,前方豁然開朗,一條馳道,東西走向,右側是樹林,左側是座小山坡。

    前方五十米處,一群人廝殺在一起!

    一輛兩輪帶蓬馬車(兩側半人高的木輪特別顯眼),車轅前繫著二匹黑馬,車旁四名家丁模樣的小伙子,拿著鐵刀左衝右擋,頑強的抵擋二十多個男子的攻殺,這群男子衣衫襤褸,赤腳,拿著鐵刀、長矛、木棒,一群災民?地上已砍倒十幾個,受傷的人躺在地上大聲慘叫、呻吟。

    雙方互有傷亡!

    北風吹來,飄過來一股血腥。

    為首一名黑臉大漢,頭髮散亂,虯鬚、豹眼,揮舞大刀,高聲怒吼:「殺光他們!」

    一群災民搶劫一戶富人,殺富濟貧?不能幫忙!

    從小受正統教育,陳勝、吳廣反對秦王暴政,張角黃巾起義,李自成的農民起義,洪秀全的太平天國,哪一次不是官逼民反!

    走開!裝著沒看見,劉靖正調轉馬頭離去,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進外耳道,劇烈振動鼓膜!不得不回頭看一眼,兩名家丁不幸中刀,栽倒在地,災民們一擁而上猛砍、亂剁,血漿飛濺!

    「殺!」一名高個家丁大吼,手中的鐵刀揮舞,兩個災民慘叫倒地,在地上翻滾。

    「萬生,你快過去趕車,保護老爺和大小姐離開,我擋住他們!」高個家丁一邊抵擋,一邊高聲喊道。

    這小伙子重情義,對主人忠誠,把生的希望讓給別人,令人敬佩!

    「想跑?沒那麼容易!」黑臉大漢吼道。

    那個叫萬生的家丁還沒靠近車轅,就被黑臉大漢一刀砍翻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統統殺掉,一個不留,車上的女人留下!」

    「殺!」高個家丁眼睛發紅,高聲怒吼,拚死抵擋,一不小心,背上中了一刀,頑強的向馬車靠攏,大漢疾步向前,擋住去路。

    太過分了!連女人都搶?

    小個災民上前想抓住韁繩,黑馬突然抬起前蹄猛踢一腿,正中胸口,小個災民慘叫一聲,仰面栽到。高個災民大聲怒罵:「你這個畜牲也欺負我們窮人,殺死你這畜牲!」說著,揮動長矛朝馬腿猛刺一槍,「撲哧!」鮮血噴出,黑馬負痛,仰天悲鳴,左衝右突,馬車也隨著左右晃動,車門突然敞開,一位身穿紫色衣裳的年輕女子摔出車門,倒在地上,頭髮散亂,簌簌發抖,嗚嗚的哭起來。兩雙髒兮兮的大手抓住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臂,往後拖拽,女孩無助的大喊父親大人,快救雲兒!

    話音未落,一名高大、花白鬍鬚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寶劍,從車上跳下。

    「放下老夫的雲兒,你們要什麼都可以!」

    「哈哈……老傢伙,我們老大只要你女兒,你去死吧!」瘦長災民揮動長矛朝老人腹部扎去,老人見長矛扎來,身體左移,躲過長矛,右手寶劍揮出一道劍花,撲哧!鮮血從瘦長災民的頸部湧出,長矛落地,慘叫一聲仰面栽倒。

    「殺!」老人一聲怒吼,提劍向女兒奔去,眾強盜紛紛後退。

    「大家一起上,殺掉這老傢伙!」黑臉大漢一聲怒吼,手中大刀泰山壓頂,猛劈下來,老人舉劍抵擋,「哐當」一聲清脆的碰擊聲,老人連退數步,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栽到,旁邊一人乘機揮刀一砍,老人的左臂垂了下來。

    女人和老人都殺,自己還見死不救?

    剛上醫學院時,一位教授告訴劉靖他們這些未來的醫生:在醫生的眼裡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病人!

    好人、壞人也就一字之差、一念之差!

    難道窮人就能隨意殺人?

    「駕!」劉靖大吼一聲,催馬衝向抓住女子的兩個災民,眾強盜聽見吼聲,急忙轉身。

    「殺!」槍隨聲到,兩個擋路的災民身體突然停住,脖子上熱血噴射而出,砰然倒地。

    抓住女子的兩個災民呆住了,鮮血從頸部湧出,手無力的鬆開,劉靖飛身下馬,疾步向前,猛踢兩腳,發出沉悶的聲響,兩具軀體飛出二、三米。女孩失去重心,向後跌倒,劉靖忙上前護住女子的後腰,左手夾住小蠻腰,右手持槍隨勢使出橫掃河山,又有兩個靠前的災民栽倒,其餘災民驚恐萬分,四散逃竄。

    劉靖趁機連退數步,把女孩扛在左肩上,翻身上馬。

    「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還有王法?」電視劇裡的台詞!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告訴他們,自己生氣了,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

    歹人聞聲紛紛回退……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0:53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三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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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救美告一段落,目標達到,再教訓一番,讓他們知難而退,免得殺人太多!大家都是窮人!

    「這傢伙就一個人,誰殺了他?這匹白馬就歸誰!」黑臉大漢丟下老人,大喊著趕了過來,災民又紛紛轉身,圍攏過來,黑臉大漢跑在最前面,手握大刀,氣勢洶洶。

    「小伙子,你快去鬆開馬,扶你家老爺上馬快跑!在下阻擋他們一陣!」劉靖對那家丁大喊,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

    劉靖兩腿一夾馬肚,馬朝前衝,直奔大漢,不能讓他們圍住,好漢難敵四手!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殺!」劉靖大吼一聲,槍尖直奔他右頸總動脈,大漢感覺一道亮光在眼前一晃,急忙揮舞大刀砍向槍尖,說時遲、那時快,移動槍尖,避開大刀,槍尖直奔左頸外動脈而去,指東打西!大漢的大刀落空,慌忙回刀,頸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鮮血噴射而出,腦海空白,大刀脫手,憤怒的瞪了他一眼,仰面栽倒,含恨死去!

    程咬金的三板斧在大唐沒有幾位英雄能擋得住!劉靖練習了上百萬次的「仙人槍法」,十六招六十四式,早已爛熟於心,隨心所欲!招招毒辣、凶狠!動如奔兔,快似閃電!沒有花架子,直奔主題(動脈)!

    最簡單的功夫就是天下最厲害的功夫!

    看來這幾年沒有白費,殺人也不難!

    眾災民慌忙丟掉兵器,狼奔豕突。

    殺死他……突然,樹林裡又衝出一百多個災民,帶頭三名大漢搭箭上弦,一邊奔跑,一邊怒吼。

    「你身旁的那匹馬受傷了,趕緊丟掉它,跟在老爺馬後跑!」劉靖看到那位老爺已坐上馬背,左臂耷拉著,擔憂的看著自己,面色蒼白。高個家丁正牽著那匹受傷的黑馬發愣。

    「老爺坐好了!」高個家丁丟掉韁繩,跑到老者的身旁。說完用刀背猛拍馬臀,馬負痛,四蹄騰空而起,朝西面奔馳而去,家丁緊隨其後。

    吱吱……天眼焦急的厲嘯,恨不得俯衝下來助主人一臂之力!

    劉靖掉轉馬頭,兩腿一夾馬腹,蓋西北揚起四蹄,風馳電掣。

    「咻、咻、咻!」箭矢劃破空氣的厲嘯聲從身後傳來,不用回頭,從聲音中辨別出,有三支箭先後朝自己奔來。

    「公子,背後有箭!」嬌喘的急呼聲從耳旁傳來,呼出的熱氣吹到頸旁,香氣撲鼻,左肩上扛著的少女,豐滿的胸部壓在肩頭,為自己擔心,一股暖流油然而生。

    劉靖轉動身軀,右手持槍揮舞起來,一道槍花封住前方。

    「啪、啪!」兩支箭先後被槍桿磕飛!劉靖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箭朝胸前襲來,學藝不精!躲無可躲!剎那間,身軀左移半寸。

    「撲!」箭矢穿透皮服、運動衣,被防彈衣擋住,右胸口悶脹,箭羽抖動不已,好霸道的力!

    肩頭悸動,女孩一陣顫抖。

    要是沒有防彈衣,劉靖又死了!這是第二劫!被乘警留下的防彈衣化解了!

    第一次和古人交手,就險些喪命,看來前面危險重重!

    劉靖剛才可以用後背接住箭矢,一怕傷了肩頭的女孩,二怕箭矢射破了包內的望遠鏡,那可是一件不可複製的寶貝!

    射中了……歹人揮舞手中的武器歡騰起來。

    「駕!」顧不上拔出箭簇,把肩頭的女孩放低一些,大吼一聲。

    樹影一閃而過,冷風呼嘯。

    女孩緊靠肩頭,雙手抓緊皮衣,豐滿、柔軟的身體隨劉靖上下顛簸,他身體微微前屈,和女孩緊擁一起,女孩身上散發的香氣一陣陣飄進鼻孔,劉靖一陣眩暈!這是三年多來碰到的第一位女性!

    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黝黑的秀髮,豐滿的胸部,緊湊的臀部,剛才見到的有些蒼白的臉,明亮的大眼睛……

    蓋西北比那老爺的黑馬高出一截,跑了不到三里,就追上了他們。兩匹馬一前一後又跑出五里。馳道上出現了一群衣衫襤褸的行人,他們不得不放慢腳步,朝後看了一會,那幫歹人蹤影全無。劉靖看見老爺和家丁喘著粗氣,臉色蒼白,老人垂下的左臂還在滴血,手中的寶劍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這位老伯,歹人已被甩掉,歇息一下!」

    吁吁……老者喊了幾聲,黑馬緩緩下,家丁急忙上前,把老爺扶下,兩人汗流浹背,癱坐地上,氣喘吁吁。

    劉靖把槍插在地上,揭下頭盔掛在鞍上,露出一頭飄逸的長髮;右手溫柔的把女孩抱下,整個身軀躺在自己懷裡,她輕閉雙眼,光潔如玉的臉,像沉睡中恬靜的嬰兒,粉嫩的嘴唇嬌美動人,劉靖有些恍惚迷離,好像見過,突然想起夢中的妻子,臉型幾乎一模一樣!

    懷中的女孩面頰緋紅,長長的睫毛撲閃一下,睜開眼瞼,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帶著羞怯望著劉靖,微啟粉唇,一股丁蘭的香氣撲面而來。

    「公子受傷了!」眼睛癡癡的望著右胸的箭矢。

    「多謝小姐關心,不礙事!剛才在下多有得罪,請小姐見諒!」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說完,閉上雙眼,面頰更加緋紅。

    劉靖希望就這樣擁抱,平靜似水,一直到永遠。

    吱、吱……懷中女孩睜開眼睛,直起上身,驚奇地望著天空。

    劉靖抱著女孩跳下馬,把女孩放在地上,女孩一陣昏厥,身子險些跌倒,他上前一步,將女孩擁在懷裡,她依偎在胸口。

    女孩羞怯的直起身軀,向父親跑過去。

    行人仰望天空,一隻巨鷹在空中翱翔。

    「噓!」一聲長嘯,眾人驚訝地望著他。

    劉靖伸出左臂,天眼驚喜的叫著,俯衝下來,寬闊的雙翅扇起陣陣冷風,行人紛紛回退,天眼輕巧的落在臂上,盯著主人胸口的箭矢,充滿關切。

    眼睛發熱,它救過自己一命,早已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劉靖暗自發誓,誰傷害了它?誰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位老伯,你們不要害怕,這是在下養的鷹,它通人性!」

    難民慢慢散去。

    把天眼放在鞍上,放下背包,折斷箭桿,摔在地上,解開皮衣,從內面取出鐵箭簇摔在地上。

    皮衣上破了個大口子,可惜了一件名牌皮衣!

    三人看著劉靖,一臉疑惑。

    女孩面帶憂愁,蹲在父親身旁,關切詢問父親的傷情,老人一臉慈愛,連聲說:「不礙事,不礙事!」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位老伯,身體是否有大礙?」

    「不礙事,不礙事!老夫多謝壯士,救了老夫和小女!」老人想拱手說道,左臂不能抬起。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孩朝劉靖淡淡的微笑。

    「叩謝公子救命之恩!」那名家丁跪在地上行大禮。

    「不用謝,在下正好碰上!」

    「這位老伯,貴姓?」

    「免貴姓劉,劉愷、劉鴻生,多謝壯士捨命相救!不知壯士怎麼稱呼?」

    劉愷,五十多歲(後來才知道只有四十五歲),身材高大,方臉濃眉,三綹花白鬍鬚,迎風飄揚,年輕時肯定瀟灑俊雅。

    「這位老伯,在下姓劉名靖、字雲天。」

    老人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難道他認識劉靖?

    漢朝人十六歲前由父母、長輩取名;十六歲成人後,再由父母、長輩賜字,這字是解釋名字的;年齡相仿的人彼此之間都喊對方的字,直呼其名是不禮貌的!

    「在下路過此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叔父和小姐不要掛在心上!不見意的話,在下叫您一聲劉叔父。在下粗通醫理,想幫這位老伯把傷口包紮一下。」

    「那就麻煩壯士了!」

    女孩輕柔的幫父親脫掉外袍,捲起內衣,傷口皮膚和肌肉外翻,血不斷滲出,需要縫合!但時間不等人!劉靖從褡褳裡取出醫藥包,拿出一卷紗布,拿軍刺割斷一截,在肘關節上端紮緊;用紗布把傷口包了幾層,暫時壓迫止血!

    劉靖看見那個家丁的後背被砍了一刀,還在滲血,急忙讓家丁脫掉衣服,露出後背,沒有傷及肌!用紗布在胸背部纏了幾圈,家丁感激不盡,跪地謝恩。

    「請問壯士貴姓大名?」

    「小的是府上護衛頭領,姓韓名豐、字無風,多謝公子捨命相救,小的無以回報!」

    韓豐,二十歲左右(後來知道二十一歲),身體結實,一身灰色麻衣,腳穿皮靴,頭紮麻布巾,背插鐵刀,臉色有些蒼白,但一雙剛毅的眼睛,給人印象深刻。

    「韓壯士身手不凡!」

    「多謝公子誇獎!」

    劉靖看到馳道上難民越來越多,唯恐意外,趕緊上路。

    一出大山,就殺了七個災民,罪過!高頭大馬,還帶著一隻巨鷹,犯下命案,接了仇,下次外出時就要當心!既然出山了,還帶著七條命案,就先跟著這位慈祥的老爺、漂亮的小姐一起走吧,自己救了他們的性命!

    順其自然、生死由命吧!

    劉靖雙手溫柔的抱起女孩放到鞍上,馬太高,一不小心碰到了女孩的敏感部位,女孩臉色緋紅,抿著嘴,低著頭、雙手抓緊馬鞍。

    東漢末年,男子二十而婚,女子十五而嫁。這時代,女人的地位並不低,婚前性行為都有,女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嫁!但做人一定要有教養,不要輕薄,不然被人瞧不起!

    自己步行和家丁一起牽馬並行,在人群中穿行。

    從韓豐和這位老伯的口裡知道,桂陽郡管轄郴縣、漢寧、便縣、耒陽、陰山、臨武、南平、桂陽、曲江、含洭和湞陽縣,人口十三萬戶,五十多萬人。

    曲江位於郴縣的東南面。

    桂陽郡多丘陵、山地,每戶種地四十畝左右,每畝產二石半,一石谷可賣一百二十錢,一石米能賣一百七十錢。

    「劉老伯,那百姓今年過得還不錯吧?」劉靖明知故問。

    「壯士有所不知!四十畝地能收一百石,但口糧一月要六石多,一年要八十石,種子要留八石;剩下十二石多,田稅要二石四斗,剩下的只能賣一千二百錢,一家五口的算賦、口錢、更賦要八、九百,只剩下三、四百,連套新衣服都穿不上!這場水災不知又將餓死多少人?」叔父說完,歎了一口氣。

    越往前行,行人和難民越來越多,拖家帶口,牛車、驢車、獨輪車,匆忙趕路,大多只挽著一個灰布包,兩手空空,衣著單薄,雙手抱在胸前,簌簌發抖。多數赤腳,腳背凍成了絳紅色;少數穿著草鞋、木鞋,面露菜色,好像幾天沒有吃東西。

    前前後後有四、五百人!

    一輛帶篷的馬車在難民群中通過,特別顯眼,車旁跟隨四個家丁和兩名女傭!

    東漢人穿三種鞋:草鞋、木鞋和皮鞋,草鞋稱屨、木鞋稱屐、皮鞋稱鞭,襪子稱腳衣。

    劉靖一行人隨著人群緩緩而行,大家默不做聲。

    一名中年婦女,頭髮凌亂,背著灰布包裹,低著頭,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匆匆趕路。三人衣著單薄,穿著草鞋。男孩四、五歲,鼻涕拖得很長,一吸一吸的,不時咳嗽幾聲,臉蛋蒼白,雙眼恍惚,面露疲倦;女孩六、七歲,緊緊拽住媽媽的左手,緊跟著母親的腳步,神色膽怯。

    劉靖打量著母子三人,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小孩的父親哩?小男孩抬頭看他,劉靖朝他微笑,點點頭,他急忙羞怯的低下頭;過一會又抬頭瞧瞧馬上的小姐,又碰見劉靖的眼神,慌張的低下頭,急促的咳了幾聲,臉蛋脹得通紅,小聲啜泣起來。

    「母親,國兒餓了,走不動了!」

    母親停下來,低下頭,輕輕撫摸兒子的頭,輕聲勸道:「國兒,快走吧!前面不遠處就是縣城,進城後,太守老爺會給粥喝的;喝了粥,身上就會暖和的!」

    母親勸著、勸著,也傷心的哽咽起來。

    「母親,國兒實在走不動了!」男孩仰頭、拉著媽媽的手,淚眼汪汪,母親突然失聲痛哭起來,女孩也跟著哭泣;行人冷漠的朝她們望了一眼,匆匆趕路。

    聽著小男孩的哭泣,劉靖眼睛發熱,淚花閃閃,突然想起了兒子,不知道他現在和媽媽,孤兒寡母過得怎樣?受人欺負沒有?

    劉靖停下馬,望著可憐巴巴的母子三人。

    母親抬頭看見劉靖溫和、關切的眼神,拉著兩個孩子跪伏地上,「老爺、夫人,給小兒一口飯吃吧?他兩天沒吃一口飯了!」說完嚎啕大哭起來,兩個小孩的哭聲更大,過往的難民望著劉靖。

    小姐的臉騰的紅了,低頭不語。

    劉老伯身邊的東西都丟光了,兩手空空,面對此景,低下頭,韓豐朝劉靖投來期待的目光。

    劉靖掛上韁繩,轉身從褡褳裡拿出一個大饅頭、一個雞蛋,彎腰塞到小男孩的二隻髒兮兮的小手裡,摸了一下他的頭,溫柔的說道:「孩子,吃吧,吃飽了好和你母親繼續趕路!」

    小男孩有些膽怯的捏緊食物,含淚點點頭,一轉身,把饅頭和雞蛋塞到媽媽的大手裡。

    「母親,姐姐,你們吃吧!」

    「你先吃吧,你母親和姐姐也有!」劉靖說著一人一份,還拿出一個熟紅薯遞給母親。

    「這是地瓜,你們留在路上吃吧!」

    婦人雙手恭敬地的接過,急忙拉著兩個小孩跪地謝恩。

    兩個小孩餓極了,大口啃著饅頭,生怕別人搶走似的!突然,男孩噎住了,咳嗽起來,小臉憋得通紅,劉靖急忙拿出水壺,蹲下身子,打開水蓋,餵水給他喝,他感激地望著劉靖,小嘴湊到壺口喝了一口,劉靖用手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充滿著愛意。

    順暢了!小男孩臉上綻放出純潔的微笑。

    劉靖把水壺遞給女子,讓她們喝水,女子慌忙雙手接過,連聲致謝。

    路人緩緩而行,驚訝地望著劉靖,那位老伯、小姐和韓豐一臉疑惑?

    這時代尊卑有序,等級森嚴,他們做不到!只有劉靖這個未來人才有這麼高的境界!

    母子三人狼吞虎嚥,母親看著兩個孩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抹了一把額前的頭髮。

    劉靖突然發現這女子非常年輕、俊秀,身材高挑。

    小女孩喝著水,朝劉靖也露出甜美的微笑,一家三口模樣都不錯,父親肯定英俊。

    趕路的難民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紛紛停下腳步,眼巴巴地望著母子三人狼吞虎嚥。

    突然,一個發須花白的老人跪倒在地,其他的人也跪伏在地,老人哽咽的喊道:「老爺、夫人,也給小的們一點吃的吧,小的們兩天沒吃東西了!」

    「老爺、夫人,給小的們一點吃的吧!」眾人齊聲喊了起來,一下子圍了三十多人。

    窮人太多了!

    「大家都起來吧,在下帶的食物也不是很多,每人只能分一點。」

    「多謝老爺、夫人!」眾人起身,眼巴巴的看著劉靖,生怕一說話,劉靖就反悔似的。

    劉靖拿出軍刺(亮光把大家嚇了一跳,紛紛後退),先切下三塊虎肉,外加一人一個雞蛋遞給那位老伯、小姐和韓豐,他們肯定也餓了!三人推辭一番,吃了起來。

    大家都盯著他們吃東西,喉結上下移動。

    劉靖拿出五個生紅薯、四個熟紅薯、一塊虎肉和二十個鹵雞蛋,把紅薯和肉切開,平均分到每個災民的手裡,他們顫巍巍的雙手接過,跪地謝恩,轉過身狼吞虎嚥起來。

    有幾個大人看著自己身邊狼吞虎嚥的孩子,只吃了一點,剩下的揣進了衣袖……

    眾人感激不盡,緩緩離去,只剩下母子三人。

    劉靖抬頭疑惑地望著她們。

    女子眼巴巴地看著劉靖,充滿期翼,突然拉著兩個小孩跪在馬前,「老爺,夫人都是好人,小女子願給老爺、夫人做牛做馬,只求老爺、夫人給兩個小孩一口飯吃!求老爺、夫人收下小的們吧!」

    那位老伯、小姐望著劉靖,小姐一臉羞怯。

    「你們快起來吧,小姐不是在下的夫人!在下孤身一人,四海漂泊,居無定所,剛剛才認識他們,你們跟著在下會受苦的!」

    「庶民不怕受苦!」這女子絕頂聰明,聽出了劉靖的話外之音。

    劉靖也想招募一些人,像她這樣的災民正好,又不需要花錢,無後顧之憂。

    「你們的家人呢?」

    「回老爺,公公和婆婆早逝;庶民的男人為救庶民娘仨不幸被洪水捲走了,庶民母子三人已沒有家人,求老爺收留我們吧。」說著又啜泣起來。

    「求老爺收下小的吧!」童音淒淒。

    「既然你們不怕受苦,就跟著本老爺吧。」

    「多謝老爺!」

    三人站立,露出了笑容。

    「你們叫什麼名字?」

    「庶民叫林芝,這是衛英、衛國。」

    好名字!

    「林芝,你們跟著本老爺,先吃一餐飽飯吧!」說著,把留下的饅頭、虎肉、雞蛋都拿出來,遞給她;她雙手接過,跪地謝恩。然後把東西分到兩個小孩的手裡,三人站著吃了起來。

    剛才還沒吃飽!

    劉靖從醫藥包裡拿出一板早已過期阿莫西林膠囊,撇下一顆交給小男孩,讓他用水吞下去,小孩很乖巧。

    「衛國著涼了,吃顆藥就會好的!」

    「多謝老爺!」林芝又跪地謝恩。

    阿莫西林雖然過期,但現在的細菌還沒有變異,應該有效!

    「劉老伯,在下跌落山谷,五年沒出虎嘯山了,外邊的事情一無所知。記得五年前,百姓生活還過得去,為什麼突然出了這麼多災民?」編故事!

    「劉壯士有所不知!桂陽郡本來就貧瘠,沒有天災**的話,百姓還能吃上一碗飯。但半月前,天皇爺爺發威,天搖地動!連下十日暴雨,山洪暴發,耒河猛漲,衝垮堤岸,一片汪洋,百姓房屋被沖。糧食、種子和衣服等也被沖走,死傷無數!這次,老夫和雲兒想到野狼谷去看看農莊情況?不想途中遇到那幫歹人,要不是壯士路過,老夫和小女的命休矣!壯士的救命之恩,老夫無法報答!」說完在馬上致謝。

    「小女子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姐輕聲說道。

    「小的叩謝公子救命之恩!」韓豐又跪地謝恩。

    「大家不要謝了,在下也是孤身一人,四處漂泊,隨遇而安!今天能遇見你們,也是老天的安排!救命之恩就免了吧!在下也是剛剛從山裡出來……正好碰上!」編故事是劉靖這個老師的強項!

    「原來如此!老夫聽壯士說自己也叫劉靖時,感到很驚訝!怎麼這麼巧?老夫三年前有個堂侄不幸夭折了,他也叫劉靖!看來我們爺倆真的有緣!老夫叫你一聲賢侄好嗎?」

    劉靖驚訝不已,三年前?不正是劉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難道自己借了他的魂?但他應該不到十歲,自己已三十八歲!

    「多謝叔父大人抬舉,請受小侄三拜!」劉靖趕緊跪地行大禮,改稱劉老伯為叔父大人,又親近了一步。

    運氣來了!攀了一門富親戚,吃的、穿的和住的都解決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身份,劉靖頂替叔父死亡的侄兒,雖然不吉利,但出生世家!

    這時代特別看重出生!士、農、工、商,士人地位最高,商人最沒地位!

    「賢侄快快請起,這是老夫的大女兒,叫劉雲,賢侄就叫她雲妹吧」

    求之不得!

    「雲妹。」

    「大哥。」

    一下子成了一家人!

    小姐露出甜甜的微笑。

    叔父一臉慈祥,就像劉靖的老父親!

    一行人繼續前行,母子三人高興的緊跟在後面,表情輕鬆。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1:04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四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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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面,一座山峰若隱若現,古松蒼翠,雲霧繚繞。

    從韓豐的口裡知道這山叫蘇仙嶺。

    蘇仙嶺下,一條寬十米的河流蜿蜒從南向北流淌,河水平緩。

    「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郴城依郴江而建,牆高三米,東面城牆南北寬二千多米,城上有士卒來回巡邏,木製的兩層城樓上刻有隸書「東門」。

    河上有一座四米多寬的木橋,通往東城門。

    冷風呼呼。

    三、四千災民在河畔或蹲或坐,啃著乾糧,用陶碗舀冰冷的河水喝,等待進城。

    郴的繁體字,由林、邑二字合成,意為林中之城,果然名不虛傳,雖是冬季,群山拱秀,萬木蔥蘢。

    郴縣為桂陽郡的郡治。

    太守為一郡的最高長官,除治民、進賢、決訟和檢奸外,還可以自行任免所屬掾史。

    一郡有都尉一-二名,主兵。

    城門兩旁站立十名強壯的士卒,皮盔、皮甲,手執長槊,厲聲呵斥,檢查不斷湧入的災民。

    這麼多災民,一有風吹草動,很可能引起騷亂。

    門衛都認識劉叔父,老遠就恭敬的喊著老爺、小姐。

    聽說遇見了賊人,其他下人都被殺死,老爺還受了傷,都關切的上前問候。

    早晨出去了十人,就回來三人,還跟著一個打扮怪異的漢子和三個災民!

    小姐身下的白馬真是匹寶馬!是這位壯士的?還有鞍前的巨鷹,威風凜凜,他是何人?

    一個軍士關切地問韓豐出了什麼事?他們很熟,韓豐簡潔地講了一下事情經過……

    河中間為橋墩,和吊橋相連,吊橋兩旁連有粗壯的繩索。

    兩道寬厚的木質城門,青磚堆砌的城洞厚五米,土壘的城牆。

    一個軍士小跑著去報告太守,郴縣境內發生了災民騷亂。

    進入城池,一排排低矮的草屋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之中,金黃的樹葉隨風刮起,在空中飄蕩,街道鋪著條石。

    東門大街上到處都是災民,街道顯得擁擠不堪。一群群衣衫襤褸、衣著單薄的災民,或蹲、或坐、或躺,擠在一堆堆篝火旁搓手、跺腳。這麼多人,一天需消耗多少糧食?會不會引發火災?排泄物怎樣處理?時間長了,會不會引起騷亂?

    劉靖只是一個過路客,自顧不暇!管不了那麼多了。

    商戶緊閉,來往的百姓神色緊張,一隊隊手持兵器的士卒在街道上來回巡視,神色嚴肅。

    他們在人群中穿行,四百多米長的街道竟然花了二十分鐘!南門大街上,也擠滿了災民,又走了二百米,來到一座大宅前。

    灰磚院牆高三米,透出幾棵高大的桂花樹,鬱鬱蔥蔥。瞭望台、門樓,朱漆大門,像一座郿堡!

    宅門兩旁站立二個家丁,挎著鐵刀,一看見劉靖一行人過來,向門內大聲喊道:「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二人急忙迎上前來,向老爺、大小姐問安!

    「快護老爺下馬!」韓豐吩咐。

    兩人恭敬的上前攙扶老人。

    一群男女湧了出來,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在前面。

    「老爺怎麼啦?」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婦人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看見老爺臂膀上包著白布條,臉色蒼白,慌張地問韓豐。一個十三、四歲的靚麗少女跟在後面。

    「小的回報夫人、二小姐,老爺和大小姐在路上碰見了暴民,其它的人都被暴民殺死了!老爺也受了傷!多虧這位劉公子及時搭救,大家才脫險!」韓豐跪地稟報。

    「多謝劉公子救命之恩!」夫人屈膝行禮。

    「叩謝劉公子救命之恩!」眾下人跟著跪地謝恩。

    「快快請起!」

    「老爺的傷勢重不重?」夫人上前攙扶丈夫,關切地問道。

    「夫人,不要驚慌,老夫的傷勢不礙事!」

    「夫人,這是救了老夫和雲兒性命的壯士劉靖、劉雲天,老夫已經認了劉壯士為侄兒!」叔父笑著向夫人引薦。

    「小侄拜見叔母大人!」劉靖跪地行大禮。

    「好,好,好!」夫人一臉笑容,慈眉善目。

    「這是小女劉雨!雨兒,快來拜見大哥!」

    「拜見大哥!」那個跟在夫人後面的少女一臉笑容,真摯的說道。

    「拜見小妹!」

    「大哥,你把姐姐抱下來吧!」劉雨一臉笑容。

    劉雲的臉頰緋紅,羞愧的低下頭,兩手搓動。

    「這、這……」劉靖有些猶豫,男女有別。

    「賢侄,你把雲兒抱下來吧!」劉叔父發話了。

    「是,叔父大人!」

    劉靖伸出雙臂,把劉雲柔軟的身軀抱在懷裡,感覺她軀體微微顫抖,面色紅潤,羞怯的閉上雙眸。

    傭人面帶微笑、一臉疑惑的看著劉靖。

    劉靖急忙將劉雲放到地下,她羞怯的跑到夫人身旁,雙手抓住母親的手臂。

    「這是大哥的鷹?」劉雨抬頭問道。

    「小妹,它的名字叫天眼,就是老天的眼睛之意!它通人性,小妹拿上這只死野雞,帶天眼進去玩吧!」劉靖說著,把天眼放到地上,將野雞解下來遞給她。她一點不害怕,高興的接過,喊著天眼的名字,撫摸它的頭,要帶它進去玩。天眼看了主人一眼,顯得有些猶豫;劉靖朝它點頭示意,它順從的跟著劉雨走進大門。

    「無雨,你把公子的馬牽進去好生照看!」

    「是,老爺!」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應道,牽著蓋西北走進大門。

    劉靖急忙叫住他,從褡褳內拿出醫藥包。

    「無雲,你把公子的背包、褡褳和鐵槍放進東屋的客房。」

    「是,老爺!」一個高個子青年答應一聲,雙手接過登山包、褡褳和鐵槍跑了進去。

    「莊媽,你帶公子的傭人進去,找身乾淨衣服換上,好生照顧。」

    「是,老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傭應道,母子三人回頭望著劉靖,捨不得離開,他朝她們示意,她們隨莊媽進入大門。

    中年男人是府上的管家,名叫劉福。

    眾人簇擁著老人、夫人和劉靖走進宅門,門廊上隸書「靜苑」二字,裡面豁然開朗,假山、閣樓,幾棵大樟樹,枝葉茂盛,鬱鬱蔥蔥。

    一行人走進客廳,廳內生著火盆,溫暖如春。

    丫鬟雙手遞上熱乎乎的布巾,劉靖擦淨雙手,隨老爺、夫人和劉雲脫掉鞋子走上氈毯,學著他們雙膝跪地,在木案前席地而坐。

    韓劇看多了,習慣了!

    丫鬟端上熱茶,站在身後伺候,劉靖一下子也成了公子、老爺,有些不好意思,從小自食其力,不想剝削他人。

    一人在山谷生活了三年多,自由自在慣了,周圍出現了這麼多人,竟然成了動物園裡的明星,和他一身奇裝異服有關。

    「管家,你去看看郎中來了沒有?」

    「是,夫人!」劉福告辭,急忙退了出去。

    劉雨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

    「大哥,小妹把天眼交給了無雲、無雷他們了,小妹來問候父親大人的傷勢!」

    「父親大人的傷口痛不痛?」

    「雨兒,不礙事、不礙事!」

    「叔母大人,郎中還沒有來,容小侄給叔父大人看看傷口?」

    夫人和劉雨一臉疑惑。

    「好、好,賢侄通曉醫理!老夫的傷口就是由賢侄包的,來!賢侄再幫叔父一次吧?」

    站立起來,劉靖叫丫鬟準備滾水(開水)和乾淨的布帛,兩名丫鬟告辭走了。

    劉靖在銅盆裡洗淨雙手,拿過醫藥包,拿出紗布、白藥、活力碘、剪刀和鑷子,把針穿上線擺放在紗布上。

    兩名丫鬟端著開水,拿著布帛走了進來,放下物品,立在一旁等吩咐。

    劉靖把器械放進開水裡,浸泡一下,消消毒。

    劉雲幫父親脫掉外袍,輕輕捲起左袖,夫人和劉雨圍坐在旁邊,一臉擔憂和好奇。

    「叔父大人的傷口是一些皮外傷,只是傷口深了一點,需要縫合才能止住血。」

    「大哥,什麼叫縫合?」劉雨問道。

    多說幾句,現代詞語脫口而出!

    「大哥一個人四處遊學,五年前跌落虎嘯山,在山谷中獨自生活了五年,沒有一個人和劉靖說話,幾乎忘記怎樣講話?腦袋裡生出許多奇怪的想法,說出來,你們會聽不懂!」

    越解釋疑問越多!

    「喔,怪不得!大哥這身打扮,和大家完全不一樣,口音也不是本地的,拿的東西也沒有見過。」劉雨還是一臉的疑惑。

    小姑娘心直口快,大人們難道沒有想法?

    「過後細細給你們解釋。」

    注意力要集中!

    傷口已有發炎的症狀:紅腫、青紫,血暫時止住了。

    劉靖用過期的棉簽蘸活力碘擦拭傷口,清洗傷口周圍的污垢。輕聲告訴叔父,縫合時會很疼,要忍耐一下!老人笑著說沒關係。

    用鑷子對合整齊,縫了十針,感覺針下的臂膀微微顫動,冷汗從老人的額上滲出,劉雲用絲帕輕輕擦拭。

    縫合完畢,對合皮膚,用活力碘再擦拭一遍,撒上自製的田七粉,包上乾淨的麻布,鬆開上端的紗布條,沒有血滲出,問題解決了!

    用麻布折成一條繃帶,把老人的左手固定在脖子上,行動方便一些。

    夫人和劉雨鬆了一口氣,滿臉驚訝。

    劉雲微微的笑著,癡癡的望著劉靖。

    室外傳來傭人的嘰嘰喳喳聲,想看看老爺、大小姐,感謝劉公子救命之恩!

    看熱鬧是中國的傳統文化,要是熱鬧都沒有人看了,中華文化也大概就消失了!

    要是沒有了春節,那還是中國嗎?

    這時,劉管家帶著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不用說,那中年男子就是郎中!

    郎中連忙賠禮,解釋剛給人看病回來,耽擱了。

    兩人看見老爺的傷口包紮好,一臉的疑惑。

    「多謝郎中!管家,好好招待。」叔父熱情地說道,管家帶郎中到旁邊用茶去了。

    傭人端來銅盆,淨手。

    劉靖請丫鬟把韓豐喊進來,把背上的傷口縫了七針,擦上藥,包紮好。

    韓豐跪地謝恩。

    「叩謝劉公子的救命之恩!」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進客廳內,突然跪下給劉靖磕頭。

    「這位是……」劉靖一臉疑惑。

    「賢侄,他叫韓段、韓子寧,是無風的父親,也是前任家丁首領!」

    「快快請起!」劉靖上前攙扶。

    身材結實,長臉、三綹長鬚,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額頭留下時光的痕跡。

    「快把小萍和無雲叫來!」叔父喊道。

    不一會,一個和劉雨差不多的女孩和幫劉靖提包的那個青年大步走進客廳,拜見老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和劉靖。

    「賢侄,叔父送你兩個下人!」

    「小萍,十五歲,大家打小就這麼叫她,從今天起就是賢侄的下人,她能幫賢侄端水送茶、洗衣做飯,沐浴更衣。」

    「張成、張無雲,十八歲,身上功夫不錯,能幫賢侄牽馬、扛槍和背包。」

    「多謝叔父、叔母大人!」劉靖跪地謝恩。

    「小萍、無雲,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賢侄的下人,生死由他定!」

    「叩見老爺!」兩人跪地行大禮。

    「好,你們起來吧!」

    「多謝老爺!」兩人站在一旁,滿臉歡喜。

    張成,身高體壯,一張純樸的方臉,一臉笑容,濃眉大眼,薄薄的嘴唇,白白的絨毛,一看就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小萍,瘦長的身材,白淨的臉上有幾顆雀斑,一雙平和的大眼睛。

    兩人都是本郡人,孤兒。

    「小萍,你去準備熱水,伺候你家老爺沐浴更衣!」叔母吩咐。

    「是,夫人!」小萍告辭退了出去。

    「雲兒、雨兒,你們去把父親今年剛做的兩套新衣,兩雙新鞋給你大哥拿過去!」

    「是,母親大人!」兩人告辭退了出去。

    「無雲,你帶你家老爺到客房去沐浴更衣!」

    「是,夫人!」

    劉靖告辭隨無雲來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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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位於中院的東側,石頭小徑,院子裡有一棵高大的椿樹,枝葉茂盛。

    一間精緻的獨門大屋,青磚、青瓦,室內已生火盆,比外面暖和;外間是客房,鋪著平整的石快,室空很高,有二十平米,屋頂有個透明的琉璃天窗,光線照進房內,室內亮堂。

    內間為臥房,一張「地床」,床上鋪好被子,一個銅質夜壺,一個木案。

    登山包和褡褳放在案上,鐵槍靠在牆邊。

    劉雲倆姐妹抱著兩套新衣和兩雙新靴走進來,宛然一笑,把衣服和鞋子放在案上,告辭退了出去。

    不久,小萍拿著布巾,後面跟著兩名青年,高一點的提著兩個冒著熱氣木桶;矮一點的抱著一個大木桶。

    兩人放下木桶,躬身拜見。

    矮個青年把木桶放到外間的地上,幫助高個青年把熱水倒進著把水倒,兩人告辭,和張成一齊退出房間,隨手拉上木門。

    小萍站在木桶旁。

    「小萍幫老爺更衣!」

    什麼?這個小姑娘要幫自己洗澡?自己要是一時衝動,有非分之想,那臉就丟大了!

    「小萍,老爺一個人在大山裡生活慣了,你先出去吧!」

    「是,老爺!」

    劉靖忙插上門閂。

    三下兩下脫掉衣服,坐進桶裡,全身泡進水裡,頭靠桶緣,溫暖、舒坦,全身放鬆,疲勞煙消雲散。

    一天的變化太大!從現代人一下子變成了東漢人!一出山,就遇到一場騷亂,還殺死了七個災民,現在連他們的容貌都忘記了。救了老爺和漂亮的小姐,住進了大宅,躺在熱水裡……

    「老爺,老爺!」劉靖從夢中驚醒,睡著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水已變冷。

    「小萍,老爺馬上洗完了!」外邊以為他出事了。

    劉靖站立起來,擦乾身子。

    中國完整的服裝服飾制度在漢朝已確立。漢代染織工藝、剌繡工藝和金屬工藝發展較快,推動了服裝裝飾的變化。

    西漢建立時基本上沿用秦朝的服制。東漢時期穿黑色衣服必配紫色絲織的裝飾物。祭祀大典上通用的是「長冠服」。漢服的款式以衣襟分類,可以劃分兩種:一為「曲裙禪衣」,即開襟是從領斜至腋下;一為直裙禪衣,是開襟從領向下垂直,此種禪衣又稱「直裙衣」。曲裙,即為戰國時期流行的深衣……

    一套絳紅色、一套黑色,兩頂方帽、一個金色髮髻、一條紫色玉帶和兩雙軟地皮靴。

    每套衣裳從內向到外共八件,式樣像當今日本人的和服!直裙禪衣!料子摸著舒適溫暖,不是普通的織品,大概是素或練?

    東漢的布料有布、帛、縑、素、練等幾種,素為絹之精白者,其價比縑又貴;練為絹縑之名貴品種,為布帛中價格之最貴者。

    白色的內衣是上衣和褲子連在一起,下面開襠。

    白色的中衣是衣服、褲子分開的,這兩件衣服裡加了保暖的內層,像保暖內衣。

    防彈衣穿在中衣的外面,繫上皮帶,挎上雙槍,時刻不能放鬆警惕!

    外衣是一件寬大的絳紅色衣裳,紫花邊、寬領子、寬袖口,左袖口內有一個荷包,這大概是放絲帕或錢的地方。

    外系一條玉帶,佩戴一塊透明的溫玉。

    穿上布襪,套上皮靴,一個東漢人誕生了!

    忘記帶梳子了,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不知如何處理?

    劉靖拉開門閂,讓小萍進來,幫他梳頭。

    小萍看見劉靖,一臉的驚訝!

    「老爺是不是很好看?」劉靖調侃。

    「老爺太英俊了!」小萍羞澀的笑著。

    劉靖席地而坐,小萍跪著,從衣袖內拿出一把木梳,輕輕的幫老爺梳理頭髮,從前向後、從左向右,輕重適宜,非常的舒適,最後套上金質髮髻。

    劉靖吩咐小萍去叫張成他們來清理,並告訴她,這屋裡的東西不要動!

    劉靖把登山包放到床上,拿出三條項鏈和一枚戒指揣進衣袖的荷包裡。

    打開木門,劉靖正看到張成和小萍走了過來,張成直直的看著他,一不留神,險些跌倒,小萍哈哈大笑,小伙子的臉紅了。

    小院的南牆角有個茅廁,門口掛著棕簾,一口陶缸,缸上鋪兩塊木板,牆邊放著一個精緻的竹籃,裡面放著一疊馬糞紙,和現代農村的茅廁一模一樣,劉靖恍惚就在現代鄉村。

    沒有臭味,陶缸內空空的,還沒用過!劉靖朝裡面撒了一泡尿,神清氣爽。

    便後想找地方洗手,突然感覺好笑,劉靖已回到東漢末年!沒有便後洗手的地方。

    慢慢會習慣的!

    來到客廳,正好碰見正要離開的劉表!

    劉表,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氣宇軒昂,頭戴官帽,身穿黑色官服,腳蹬一雙軟底皮靴。

    史書記載,劉表的先祖叫劉驕,是劉餘第六子,封郁陘侯,劉驕的家族從此遷居高平,後裔形成高平劉氏。

    劉表是劉驕的第九代孫!劉表和叔父的父親是親兄弟,兩人是堂兄弟,但史書上好像沒有記載,自己學識淺薄?

    劉表得知出現山賊後,馬上派兵前去鎮壓。自己急匆匆前來看望堂哥,問明傷情後,才放了心。放心不下騷亂的大事,沒有留下吃晚飯,趕著回府。

    「庶民劉雲天叩見太守大人!」

    「劉壯士快快請起,本官要感謝壯士救了大哥和侄女!」

    「太守大人言重了,庶民正好碰上,拔刀相助!」

    「好!劉壯士一表人才,知書達理,有時間,本官要和壯士好好談談!」說完告辭,和幾個衙役出了大門,大家一直送到門外,馬車看不見後,才回屋。

    劉靖不亢不卑,彬彬有禮!

    三國演義裡的劉表被描繪成軟弱無能,但今天給劉靖的印象不錯,和和氣氣,像位仁慈的長者。

    劉靖隨叔父進入客廳,大家都驚訝得望著他,他有些擔心的看看自己,好像沒穿錯什麼吧?

    「大哥好英俊!」劉雨笑著說道。

    「真不害羞!」劉雲用手指戳著她的額頭說道。

    「大哥是長得英俊嗎?母親說大哥是不是英俊?」劉雨像母親求救。

    「賢侄長得真英俊,雨兒說得對!」

    「小妹說嗎!」劉雨驕傲的抬起頭。

    「多謝叔母大人誇獎!小侄有五年多沒照銅鏡了,已記不清自己的容貌了!」

    劉靖又簡單的給母女講了一遍在虎嘯山的經歷,忽悠的成分不少。

    劉雲也沐浴更衣,一系白色內衣,外罩紫色外袍,配紅色花邊,高貴素雅;臉上施了淡妝,光潔清新,紅潤,劉靖的眼神很難離開,也時常遇到反射的光芒。

    按小說的程序,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

    想入非非!

    傭人端上飯菜。

    叔父、夫人坐上首,兩個小姐坐左首,劉靖坐右首,漢代以右為尊!木案上擺放一個白瓷碗、一個銅爵、一雙玉筷。

    白瓷碗內盛雞燉蘑菇,冒著熱氣,蘑菇清香撲鼻。

    丫鬟給劉靖和老爺倒上酒,叔父先敬劉靖一爵,感謝救命之恩。劉靖學著他的樣子,雙手扶爵一飲而盡,米酒,甜味,七-八度,怪不得人們可以飲酒一石!

    劉靖急忙還禮,你來我往,酒過三巡。

    燉兔肉!

    丫鬟一道菜、一道菜上,吃完一道,撤下去,再上一道。

    木耳燉鯉魚、雞湯、甜點(好像是炸米糕)。

    米飯。

    最後上了一道剝皮的桔。

    三個女人面帶微笑,看著劉靖喝酒(這時代,女人也飲酒),吃菜,一聲不吭。

    吃飯勿語?

    習俗很多,劉靖要注意學習,盡量不要失禮!

    大概用陶鼎或銅鼎煮的菜,味道一般,這時代還沒用鐵鍋炒菜!

    對現代城裡人來說,這些菜只能算家常菜,但對物質貧乏的東漢末年來說,一般百姓吃的是菜羹,能吃上一碗肉羹、幾塊肉餅只能等過年!外面那麼多災民無家可歸、食不果腹,劉靖卻能在這裡大魚大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飯後,淨手。

    丫鬟端上清茶,大家圍坐一起喝茶!

    在漢代,茶不是一般家庭能用的。到唐代,普通家庭才能喝上茶水。

    「賢侄在路上給老夫吃的是什麼肉?回味無窮!」叔父面帶微笑的問道。

    「回叔父大人,是小侄烹製的虎肉!」

    劉靖把第一次出山時,把天眼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用鐵槍打死一隻老虎的故事繪聲繪色講了一遍。說到危險時,三個女人擔憂的驚叫起來,兩個女孩一臉的崇拜,劉靖感覺自己臉有些發熱。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1:13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五章 七星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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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以前怎麼過的?」劉雨微笑、關切的問道,一雙丹鳳眼凝視著劉靖。

    「大哥孤身一人,四處遊學,在外十幾年,遊遍名山大川,東至東海,南至交趾,西至西域,北至鮮卑、烏桓大草原,見過不少奇人,聽過不少逸事,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物品。」

    「對了,小侄送件禮物給叔父、叔母大人,兩位小妹也有,見笑了。」

    「大哥,什麼禮物?拿出來看看!」劉雨急切地問道,母親眉頭一皺,她急忙坐回原地。

    劉靖先拿出一條項鏈,起身雙手奉送到叔母的面前,她眼睛一亮,女人對金銀首飾有獨特的愛好,不管她是否貧富?

    「太精緻了,太貴重了!」叔母接過,眼睛再也離開過那條項鏈了,口裡連連誇獎。

    「小妹,這是你的;大妹,這是你的。」

    「太漂亮了!大哥是在什麼地方買的?要好多錢吧?」

    「叔父大人,這是送給您的!」

    叔父接過,仔細看了一下,說道:「賢侄,這四件金飾可值百金!」

    「叔父、叔母大人,這幾件金器都是父親生前買的,它們放在小侄身邊十幾年了,小侄留著也是沒用,就送給大家做個紀念吧!」

    「賢侄今年多大了?」叔父突然問道。

    「小侄已三十二。」。

    劉靖少報六歲!漢代人平均壽命不到四十歲;現代人不活七十歲算白活。

    「看不出來,叔父還以為賢侄只有二十多哩!」

    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年輕?劉靖好長時間沒照鏡子了。

    「賢侄家住何方?家中還有何人?」叔母關切地問道。

    「小侄是江夏郡人,父親早逝(咒詛自己的父親,罪過)。小侄不懂事,二十歲那年,小侄辭別母親大人出門遊學,不想在東海面上遭遇風暴,船被巨浪打翻了,只有小侄等三人僥倖抓住一塊船板漂流到一座小島上,其餘的人都淹死了!小侄留在島上,又過了兩年……當小侄費盡周折回歸故里,母親大人因思念兒子,於一年前去世了(又咒詛自己的母親,罪過),去世前母親大人念叨著兒子的名字!小侄真後悔!為什麼不給母親娶一房兒媳,幫小侄侍候母親大人,小侄太自私了!」

    劉靖忽悠,接著忽悠!海闊天空。

    眼前浮現父母的身影,特別是多病的母親,滿臉憂愁,皺紋會越來越深。自己失蹤後,母親肯定每天都守在電話機旁,打聽他的兒子回來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

    劉靖熱淚奪眶而出,一首膾炙人口的古詩遊子吟脫口而出。

    「賢侄,不要太自責,人各有命!這首遊子吟真是首好詩,是何人作的?」

    「是小侄思母心切,在山谷內想出來的(剽竊孟郊的)!」

    「賢侄好文采,不知家中還有何人?」叔父急切的問到,好像決定什麼大事似的?

    「小侄是家中的獨子,已沒有親戚!以免睹物思親,小侄辭退傭人,變賣房屋、田產;獨自一人四處遊學,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四海為家,發誓遊遍天下名山、大川。五年前遊學到桂陽郡,不小心跌落虎嘯山谷,谷內風光旖旎,還遇見位奇人,仙風道骨,像神仙!他從沒出過山谷,自耕自種,身邊還有許多怪異的物品,像小侄身上穿的衣裳。一年後,仙人辭逝,小侄把他老人家埋葬在山坡上。後來,小侄多次尋找出山的路口,但一次次失敗,最後只好認命!一人困在山谷,自耕自種,又獨自待了四年,無人和小侄說過話,小侄已忘記說話?半月前,天搖地動,山崩地裂……」

    劉靖接著忽悠!穿衣奇怪,說話不一樣,行文也會不一樣,習慣也會不一樣……

    目的就是掩飾,編理由!總不能說自己腦袋摔壞了。

    「賢侄和叔母一家有緣,賢侄救了老爺和小雲,賢侄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吧,把叔母和叔父當作父母、小雲和小雨當成妹妹吧!」叔母說道,眼睛紅紅的,兩個小女孩也不時用絲帕擦拭眼淚。

    表演成功!

    「多謝叔父、叔母大人厚愛,小侄給叔父、叔母大人磕頭!」

    劉靖真心誠意的希望在這時代有兩個年輕聰慧的妹妹,多一份人間的溫暖;她們大概也希望有劉靖這樣高大、英俊、又威武的哥哥!

    「好,大家是一家人了!來人!把老夫書房裡祖傳的寶劍拿來!」

    劉愷的佩劍掉在路上了!

    管家劉福捧來一柄長劍,劉凱接過,遞給劉靖。

    「賢侄,這是叔父家祖傳的一柄寶劍,叫七星龍淵,是當年高祖所賜,放在家裡快四百年了,寶劍配英雄!叔父就把它傳給賢侄!」

    七星龍淵,名字就沾著仙氣!

    劍長四尺有餘,紫黑色的鹿皮鞘,金色花紋,一條清晰的金龍從山澗騰空而起,劍柄上鑲嵌赤橙紅綠青藍紫七顆寶石,熠熠生輝,一條紫色鹿皮帶。

    太貴重了!

    「多謝叔父、叔母大人的疼愛!小侄恭敬不如從命!」劉靖發自內心,雙膝跪地,雙手接過寶劍,站起,後退幾步,左手握住劍鞘,右手握住劍柄,輕輕拔出,生怕把劍弄壞似的!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昏暗的室內亮光一閃,渾身激靈,寒氣逼人!劉靖急忙插回去,寒氣消失!好劍!他這個不懂劍的人都感覺到寒氣逼人!他把劍繫在腰間,正好合適,人變得威武雄壯,好像專門為自己準備似的。

    不懂劍法,就當軍刺用吧,一拔劍就會令敵人膽寒!

    「時間不早了,叔父大人受了傷,需要早點休息,小侄就和兩位妹妹在庭院走走,告辭了!」看看天色漸晚,劉靖起身告辭。

    言多必失!

    「雲兒、雨兒,你們就陪大哥到院中各處走走吧!」叔母吩咐。

    「是,母親大人!」

    「賢侄,有事就吩咐下人去做,安心住下!叔父還有許多事要和賢侄好好商量!劉管家,傳話下去,劉公子是老夫的侄兒,你們就叫劉公子,他可以在這裡隨處走動,公子吩咐什麼,你們就照辦!他也是家裡的主人!」

    「拜見劉公子!」劉管家和周圍的幾個傭人給劉靖磕頭!

    「好,都起來吧!以後還要麻煩大家!」

    「請公子吩咐!」

    「大哥,這座宅子有內院、中院和外院。內院是父母和小妹倆住的地方。中院是客廳、房廳、客房和父親的書房;外院是下人住的地方,整個宅院有三十六間房子,家裡有下人六十三人,今天聽爹爹說死了七個!」劉雨帶劉靖從內到外看了一圈,一路介紹;劉雲默默地跟著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花園、水井、水塘、菜園、豬圈、雞屋、馬廄、倉庫、舂米房、染坊、裁縫……

    五座高聳的糧囤特別顯眼,每座大概有一千石糧食。

    一個小社會,應有盡有。

    四角有四個瞭望塔,上面空著;登上瞭望塔,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書房位於客房的左側,四間磚瓦結構的房子,中間開門,左側兩間、右側一間。高高的木門檻,室內青石鋪地,屋頂有琉璃瓦,一個木窗,雖然已近黃昏,但室內光線明亮,不需點燈。一大塊紫色的氈毯鋪在中央,左側一個睡榻,牆壁上掛著一柄寶劍;榻前一個寬大的木案,室內散發著一股檀香。案上整齊碼放一捆捆竹簡,兩個虎頭銅壺內各插著四、五支粗細不一的毛筆,邊沿有一個碩大的硯盤,散發一股墨汁的清香。右邊一排木架,高一丈,分為上、下兩格,整齊碼放一捆捆竹簡,竹簡黑黝黝的,磨得光滑透亮,竹簡上的牛皮已經蛻皮。木架前鐫刻著書籍的名稱,上首木架是《論語》,下首堆放著《老子》。

    走進左側的第一個房間,堆放著《孟子》、《莊子》、《荀子》、《韓非子》;第二個房間堆放著《大學》、《中庸》、《易》、《尚書》、《詩》、《禮》、《春秋》。

    又來到右側的房間,分別堆放著《孫子兵法》、《墨子》、《吳子兵法》、《六韜》、《鶡冠子》、《司馬法》和《鬼谷子兵法》。

    歷史上有名的五經七書的七書在叔父的書房裡竟然發現了四部,看來是上天安排好的,讓劉靖學習領兵打仗之用!

    指揮打仗,排兵佈陣,沒有一部兵書作為專業書,會鬧笑話的!

    《孫子兵法》在劉靖上大學時通讀了十幾遍,除了開頭、結尾和一些經典段落還記得外,差不多忘光了,他準備把這部書用白絹抄錄下來,自信能在幾天之內把記憶喚醒,要是能在今後實戰中運用,也許會貫穿到實戰中去,理論指導實踐!

    書房裡有這些書籍也不驚奇,諸子百家、四書五經是一個士人的必修課。洛陽太學內專設五經博士,一名太學生能學通一部經典就可以出師做官了。岳父是劉氏宗室,祖上肯定有人帶兵打仗,家裡有幾部兵書戰策也不稀奇,就像現代的大學生,人手一套《新概念英語》,除了應付四級考試外,也許連中國日報都讀不全!《孫子兵法》和《論語》在書攤上到處都是,二、三折,沒有人會注意它們,有人買回家也是想充充面子!文人墨客把它們神話了,得到《孫子兵法》就能成就大業;讀懂半部《論語》就能治理國家,笑話而已!要是那樣,就讓**師範大學的於*當國務院總理,中國立馬趕超美國!把孫武和孔老二放在一起就能一統天下,不會年年內戰,遭受外敵入侵,中華民族苦難深重了!

    後人還牽強附會的說希特勒是因為沒有學習《孫子兵法》才導致失敗的,一派胡言!薩達姆就是把《孫子兵法》吞進肚裡,也動不了美國人一根汗毛。

    打仗是拼國力!

    歷史上,孫武寫成《孫子兵法》,獻給夫差,吳國興旺一陣,最後夫差自殺,吳國被越王勾踐消滅,孫武鬱悶而亡。

    兵書是死的,人是活的。人的知識、專業、能力和生活閱歷都很重要,不是一、二本書就能決定的!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台下十年功,台上十分鐘!

    平時的積累更重要!

    參觀完書房,劉靖和兩個小妹來到中院的小花園,在石台上坐下。

    太陽西下,紫紅色的天空,微微有點寒意,下寒氣了。

    「大哥會離開這裡嗎?」劉雨突然問道,雙眼直直的盯著劉靖。

    「大哥總不能待在這裡,坐吃山空吧!」劉靖想到不久就要離開,一股淡淡的留戀浮現心頭。

    和她們只認識半天,好像就已經很熟,也許這就是緣分!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眼前不相識!

    「大哥不是一個人嗎?大哥不能不走?大哥可以幫父親做很多大事!」劉雲急迫的勸道。

    「大哥走了,雨兒會很傷心的,小妹不會讓大哥走的!」劉雨的眼睛突然變得紅紅的。

    「大哥一個人散漫慣了,無憂無慮,無牽無掛!不想麻煩小妹全家!幾年後,大哥還會回來看你們的,給你們帶些禮物!等你們出嫁的時候,大哥會回來的!」

    「大哥,小妹不嫁!要嫁,小妹就嫁大哥!」

    「不知羞?那有自己要嫁給大哥的?」

    「小妹就要!大姐不喜歡大哥嗎?」

    劉雲的臉騰的紅了,低下了頭。

    「小妹說吧,大姐也喜歡大哥!小妹們都嫁給大哥!」

    「不知羞!」

    「你們都還是小姑娘,哪有私定終身的!」

    「小妹們都不小了,小妹已十四歲,姐已十六歲了!萬老爺家的大小姐今年秋天,剛滿十四歲就出嫁了!」

    「你們都是好姑娘,大哥雖然衣食無憂,但居無定所,四處漂蕩,會害了你們一輩子的!」

    「不,小妹就喜歡大哥!」劉雨犟起來了。

    「好了,今天不談這個了!大哥帶你們去看看大哥的寶馬!」

    「好的!」

    馬廄和牛棚位於外院的西側,一百多平方,草料也堆在裡面;牛棚佔了一大半,有七頭牛;馬廄裡有三匹馬,一匹馱叔父逃命的黑馬,一匹棗紅馬,還有一匹高大健壯的白馬。

    蓋西北也在安靜的吃草。

    按大漢律,下人的賦錢要加倍!一家有六十三個下人,加起來一年就是五、六萬!

    「拜見老爺、大小姐、二小姐!」下午給劉靖牽馬的小伙子、張成和小萍都在,天眼也在馬廄頂上歇著,看見主人的身影,從上面飛了下來,停在主人的左臂上。

    馬伕莊興,字無雨,十七歲,身材不高,碩壯威武,是傭人莊媽的兒子。

    他們的字都是老爺取的,都是「無」字開頭,叔父是個開通的人!

    「無雲,你們給天眼餵食了嗎?」

    「回稟老爺,天眼又吃了一隻母雞!」

    「好了,你們帶它下去吧!」

    「是,公子、大小姐、二小姐!」三人躬身走出馬廄。

    「小妹,這就是大哥的寶馬,全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它的名字叫蓋涼州,你們喜歡這名字嗎?」

    把蓋西北改成蓋涼州。

    「大哥,為什麼叫蓋涼州?」小姑娘又要打破砂鍋了。

    「據大哥所知,天下名馬,首推西域的汗血寶馬,其次是河西馬、河套馬,再就是鮮卑馬、涼州馬!汗血寶馬,大哥沒見過;河西馬、河套馬、鮮卑馬和涼州馬,大哥見過不少(吹牛),但他們比起大哥的寶馬來說,都要差一大截,這就是蓋涼州的由來。」

    「大哥好像什麼都懂!大哥能每天這樣跟我們講話嗎?」小姑娘又癡癡的瞄著劉靖,好在沒有下人!

    「你們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衣食無憂,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百姓、每天為溫飽而奔波?」

    「大哥和大姐一起坐在馬背上跑回來的嗎?」

    劉雲的臉騰地紅了。

    「大哥能不能把小妹也抱上馬,讓小妹坐一回?」要求越來越怪!男女授受不親!她裝糊塗?

    小姑娘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嗎?她都不怕,一個現代人怕什麼!

    從後面看,小姑娘的衣領大開,胸部一覽無餘,Ru房小巧玲瓏,櫻桃呈粉紅色,一道淺淺的乳溝!

    劉靖抱起她放在馬上,小姑娘的臉變得紅彤彤的,大概碰到了敏感部位,像一個熟透的紅蘋果,她緊緊抓住馬鬃。

    「你們會騎馬嗎?」

    肯定不會!

    「母親不讓小妹們騎馬,說大戶人家的小姐騎在馬上成何體統?小妹要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好了,小妹也學騎馬!」

    「叔母大人說得不錯!一個大小姐騎在馬上是不好!」

    「大哥也認為女孩子不如男孩子嗎?」劉雲突然開口問道,這姑娘有思想了!

    和一個漢代末年的姑娘談論男女平等?

    「大哥是個怪人,想法和周圍的人都不一樣!只跟兩個小妹說,小妹們不要告訴外人,包括父母大人!大哥認為天下的男女都應該平等!」劉靖小聲說道,生怕牆外有耳。

    「大哥真好!」劉雲說道。

    「你們哪天想騎馬?大哥就送你們一人一匹寶馬!」

    「大哥說話算數?」劉雨高興起來。

    寶馬?一匹幾十萬?自己哪有那麼多錢?上天給劉靖留下的十公斤黃金,在這時代只能買兩匹普通馬!還要冒私造錢幣、夷三族的危險!

    「大哥是男子漢,男子漢一諾值千金!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大哥在這裡陪蓋涼州說說話,你們順便叫無雲他們進來。」

    「大哥,明天見!」兩人依依不捨的走了。

    劉靖從旁邊的布袋裡抓了兩把黃豆塞到蓋涼州的口裡,撫摸它的頭,它用嘴回吻。

    不一會,張成、莊興和小萍急匆匆地跑進來,後面跟著天眼。

    看來這裡下人之間的關係不錯,下人都這樣,叔父大人的為人就沒話說了。

    「無雨,這些馬值多少錢?」

    順便識別馬,也瞭解一些市場行情!劉靖要賺點錢,身上帶出來的一塊金磚就暫時不用了!免得被官府知曉,這時代對錢幣管理嚴格,抓住後要夷三族!

    劉靖是個老股民!一般散戶想在殘酷的股市上賺到錢比登天還難,除非有內部消息!要是提前知道了內部消息,你想不賺錢都難!人棄我取聽起來挺有道理的,但實踐中不容易掌握!實踐中只能跟隨大勢,緊隨大資金操作,追漲殺跌,才能有所斬獲!聽起來容易,沒有十幾年的功底(還有人的性格),是萬萬不行的!

    股市是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國家想把富人和中產階級荷包裡的錢拿走一部分進行再生產,支援國家建設!但真正的富人從不摸股票(都在辦實業,除非公司上了市或辦實業沒有了機會)!實際上,只有中產階級和城市的工薪階層在股市上為國家建設做貢獻,還自以為高人一等!到頭來,人財兩空(身體也不行了)!

    窮人千萬不要摸股票!老老實實的上班,賺點小錢,知足常樂過一生。

    劉靖對東漢末年的歷史進程瞭如指掌,知道何時、何地將要發生叛亂,憑他的經濟頭腦和堅毅果敢,乘機囤積糧食,能不發財嗎?

    有用的信息價值連城!

    「小的回稟公子,黑馬和棗紅馬是冀州馬,是老爺大前年從江陵馬市上買來的,每匹只花了二萬錢,聽說如今漲到四萬多了!這匹白馬是老爺去年買的,是匹純種的河套馬,整整十萬錢,聽說如今又漲了!但小的今日看了公子的蓋涼州,它們和蓋涼州一比,都差遠了!公子的蓋涼州起碼能值千金。」

    一千萬錢!莊興這小伙子懂馬!

    「無雨,你說得不錯!本公子的蓋涼州是匹天馬,你們好生照看。」

    「是,老爺、公子!」

    「無雨,馬鞍已快壞了,你找個木匠重新照著它的樣子打造一個,越快越好!」

    「是,公子,府上有現成的,改一下就夠了!」

    「公子,小的不明,馬鞍兩邊各掛一個鐵框有何用?」

    鐵框?

    對,馬鐙!劉靖想起來了,東漢末年還沒有發明馬鐙!

    劉靖無意間發明了一件影響時代的工具!這是件秘密武器,不能傳播出去。

    「無雨,這是本公子製作的,本公子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馬鐙,蹬著它上馬用,不要隨便告訴別人!」

    「是,公子、老爺!」

    「無雨,叔父大人有沒有鐵匠鋪?」

    「小的回稟公子,老爺在城西有一間鐵鋪。」

    「那好,明天一早,你到鐵匠鋪讓鐵匠照著樣子打造三副,把這三匹馬都裝上!」

    「是,公子!」莊興一臉疑惑。

    「無雲、小萍,你們帶老爺去看看帶回來的母子三人。」

    既然她們有緣成了自己的下人,就應該多關心。

    「是,老爺!」

    母子三人聽說劉靖來看她們,慌忙跑了出來,跪地拜見。

    三人已沐浴更衣,煥然一新,臉上有了顏色,眼睛亮亮的,有了精神,衣服雖然有些舊,但乾乾淨淨,暖暖和和,穿上布襪、新靴,衛國還有些咳嗽,劉靖拿出準備好的一個膠囊,讓他服下去,囑咐他晚上蓋暖和一點,明天就會好的。

    林芝的眼睛濕潤。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乾淨、整潔,室內沒有生火,有些冷;莊媽慈眉善目,床已經鋪好,她們準備睡覺。

    相互介紹一番,小萍和張成叫林芝、林姐,衛英、衛國叫小萍、姨,張成、叔。

    大家都是他的下人!

    從小萍和張成的嘴裡知道:叔父祖上在郴縣東面有一塊封地,叫野狼谷,裡面有上萬畝草地;在郴城的南面還有一千二百多畝地。

    老爺不喜歡做官,一直經營祖業,在荊州是名門望族;只有一位夫人,兩個女兒是老爺的掌上明珠!

    劉家在郴縣城南、城東還有兩家米店,城西有一家鐵鋪;在長沙郡臨湘城還有一家米店,商舖的名字叫寶盛裡。

    傍晚,一輛車拖著七具遺體回來了:五具男丁、兩具丫鬟!

    府裡哭聲一片,原來有兩個傭人的兒子死了。

    劉靖一個人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被子裡發出淡淡香蕈草的清香,望著屋頂,回憶一天的經歷,驚心動魄、天翻地覆。

    出來就遇見搶劫,還殺了七個人(和拖回來的下人遺體一樣多),除了那位黑臉大漢還有些印象外,別的人沒留下一點印象!

    劉靖也不想殺他們,暗暗祈禱,讓他們的靈魂升入天國。

    想起兩位漂亮的小妹,一股淡淡的香……

    ---------

    內宅。

    「老爺,劉賢侄會離開嗎?」

    「劉賢侄文武全才,非池中魚,郴縣太小,容不下他,他會離開的!」

    唉!一聲歎息。

    「老爺,我們家兩位姑娘都喜歡上劉賢侄了,特別是雲兒,對王孫公子不屑一顧,但看劉賢侄的眼神癡癡的,要是劉賢侄走了,可苦了我們家雲兒哪!」

    唉……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1:35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六章 從起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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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陣雞鳴聲驚醒了劉靖,睜開雙眼,屋頂琉璃窗透出淡淡的晨光,他摸出枕頭下的夜光手錶看了一眼:6:12。

    冬天,天亮的晚。

    床旁傳來天眼的咕咕聲,它每次睡覺時都發這種聲音,不知是不是和人類一樣在打鼾?

    劉靖一晚無夢,伸展四肢,渾身是勁。室外北風呼呼,炭盆已熄滅,室內開始降溫。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聲響動。史書記載,這時代的人一天只吃兩餐,早晨九點吃早飯,下午五點吃晚飯,吃完就上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現如今,許多農村過冬還在延續這個習慣!

    劉靖剛從被窩裡坐起來,天眼就醒了,想跟在後面,讓它去睡,它乖乖的回到草窩,睜著眼睛看著主人。劉靖披上外袍,拉開門,一陣寒風吹來,渾身一陣寒顫。

    劉靖在茅廁裡方便一通,又鑽進已經冰涼的被窩,肚子突然嘰裡咕嚕的叫了起來!晚飯吃得太早,為了禮貌,他只吃了個半飽,苦了自己的胃!現在傭人們都還沒起床,到哪裡去找吃的?幾天的乾糧都送了人!他突然想起袋子裡還有一袋炒花生,又爬起來,把花生拿到床上,剝花生充飢。

    劉靖側躺著,一邊剝花生,一邊想心事。

    今年是中平二年(公元一八五年)底,皇帝劉宏公元一**年夏亡,一九零年董卓篡權,帝國崩潰,天下三分,進入三國時代!

    想幹一番事業,只有三年多的準備期了!一個無名小卒,在這時代沒有成長經歷,沒有家族、老師、門生故吏和朋友,白紙一張!和董卓、袁紹、袁術、曹操和孫堅等老前輩相比就差遠了!

    就像科室新來的同事,管你博士、博士後,就是才華橫溢,你也乖乖的排在後面,要尊重老同志!

    幹一番事業將會遇到很多麻煩,要做好長期磨難的準備!資金、軍隊和人才缺一不可!人才容易得到(趙雲、許褚、郭嘉、張遼等等都和自己一樣,是無名小卒,是能翻幾十倍的潛力股),但資金和軍隊不是能變出來的?雖然叔父家也許家財萬貫,但組建一支軍隊耗資巨大!聽莊興說,現如今,一匹河套馬要十萬左右(史書記載,袁紹和曹操在官渡對峙時,京兆尹鍾繇給曹操送來三千匹涼州馬,曹操大喜過望!那時一匹涼州戰馬要五、六十萬,就是有錢也買不到),一匹涼州馬大概要七、八萬,組建一萬人的騎兵,光馬匹就要七、八個億,加上裝備,沒有十億,想都不要想!現如今,大漢國一年的賦錢能收上五十億就要感謝老天了!自己到哪裡去找十億錢?就是天上掉下來十億錢?給你機會招募到一批流民(幾十人可以,要是上百人,住吃?),正常的話需要交納昂貴的賦錢(下人要繳雙倍賦錢,一年大概五千左右),人多了就有謀反嫌疑,難道要劉靖帶著成千上百人上井岡山(離這裡不遠),躲進窮山溝裡?他不就成了大漢的叛逆!

    就是人才、資金和士卒從理論上解決了,但軍械從何而來?難道從美國或俄羅斯訂購?現如今,買賣和私造軍械是要被夷三族的!身上挎一把鐵刀或劍充充門面可以,但挎兩把就有謀反嫌疑了!就像現代,你挎一把刀在街上走路試試,警察同志就會請你到警察局「做客」(藏人除外)!自己建造一座兵工廠?資金、土地和工匠就是解決了,但鐵鹽朝廷專營,是大司農收入的主要來源!鐵料由各郡國鐵官管理,收取稅金!每斤鐵、每件軍械都要登記造冊(防止造反)!你以為不從寶鋼買,還可以從武鋼買?電話送貨上門?

    不知道那些穿越時空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解決了?劉靖自愧不如!

    被窩暖和起來。

    反正劉靖不願意造反!少招惹官府,該繳稅的繳,該送錢的送,和當官的、富商們打成一片!錢多的話多救濟幾個窮人,收容幾個孤兒!官府、窮人和富人都不得罪!

    黑社會,劉靖不怕!反正是死過的人,如今渾身是膽,已經殺了七個人,再殺幾個也不多!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老子大不了躲進虎嘯山!

    活下去應該不難!

    濟南相曹操、縣尉劉備、孫權還在上幼兒園、諸葛亮上小學、周瑜上初中、郭嘉上高中……除了曹操、劉備,大多是無名小卒!

    黃忠三十多歲了,早已從軍,應該就在荊州,荊州的名人還有蒯良、蒯越、蔡瑁、文聘、張允和魏延等。

    荊州的大家族:蒯家、蔡家、衛家……

    趙雲、張遼、高順、許褚、徐晃、臧霸和魏延等這些聞名遐邇的大將,現在和自己一樣默默無聞,招募人才就去找他們!

    呂布、典韋、顏良、文丑、張郃和太史慈等數一數二的虎將也許名花有主!能招募一個,就是天上掉下來金元寶!

    張昭、魯肅、馬超、龐統、呂蒙、陸遜……

    劉靖一覺醒時(睡了一個回籠覺),冬日的太陽從天窗射進,陽光會使人心情愉快。

    天眼在室內走來走去。

    劉靖剛拉開門,嚇了一跳,林芝端著冒著熱氣的銅盆,小萍端著一個茶杯,張成端著一碗水和一個銅盆站立門外。

    三人躬身拜見,向老爺問好(三個傭人伺候,劉靖覺得怪彆扭的),端著東西走近房內,劉靖讓張成帶著天眼出去溜躂,給它找點東西吃。

    碗裡是鹽水,漱口用的,從今以後,牙膏、牙刷就要隱退了。

    「林芝,衛國的咳嗽好了沒有?」

    「多謝老爺關心,已經不咳了!」

    「你們吃過這個東西嗎?」劉靖一人一把花生。

    花生是十六世紀才從南美洲傳到中國的!

    「回老爺,小的吃過這種地豆!」小萍笑著說道。

    花生又叫地豆?

    二千年前就有了花生?

    「你們倆把這袋炒地豆拿去吃吧!」就叫地豆吧,免得又要解釋為什麼叫花生?

    「多謝老爺!」

    「這房間的包裹不准任何人翻動!你們要看好。」

    「是,老爺!」

    一聲聲老爺,劉靖聽著也很彆扭,自己老嗎?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主僕有別,自己也不能太超前了!

    「好,你們先出去吧,老爺洗漱完後再叫你們。」

    「是,老爺!」

    --------

    叔父、叔母、劉雲和劉雨坐在飯廳等劉靖吃早飯。

    「叔父、叔母大人早安,叔父的傷口是否好些?」

    「多謝賢侄掛念!」

    「大哥早安!」兩位小妹笑盈盈的,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兩位妹妹早安!」

    大家都戴上了他送的禮物!

    「賢侄昨晚睡得可好?」

    「回叔父大人,小侄一覺到天亮,就是小侄的肚子不爭氣,嘰裡咕嚕的叫!」

    「管家,快快端上早飯,老夫的賢侄餓了!」叔父大聲叫道,聲音帶著滿足之感。

    「恕小侄無禮了!」劉靖說完,端起碗筷,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四盤菜、一個湯,加上三大碗米飯,一掃而空!吃完,抬頭看見三個女人幸福的看著他,好像是她們在吃飯。

    「小侄一個人在大山中,自耕自種,每日三餐,餐餐三大碗,一頓能吃一隻野兔!」劉靖笑著解釋,就像跟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起吃飯。

    「以後吩咐廚房,給賢侄準備一些糕點,不能讓賢侄餓了肚子!」

    「多謝叔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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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

    劉管家和兩個男傭人端著三盤金子進來,沉甸甸的,站立叔父身後。

    「賢侄四處遊學,手頭花銷大,需要用錢,叔父送賢侄一些錢,賢侄就收下吧!」

    一些錢?大概上百金?

    「小侄恭敬不如從命!」劉靖一一接過,放到木案上。

    金燦燦的,和劉靖從火車上拿的金塊顏色差別不大,說明純度不低,百分之九十以上;三大盤,估計一百個;金餅呈圓形,邊緣厚、中央薄,直徑五公分,厚一公分,上面好像有文字,一個金餅大概就是一金(十六兩、二百五十克)!

    一百金就是一百萬!

    劉靖有資本了!

    「父親大人,大哥真的要走嗎?」劉雨問道,聲音帶著傷感。

    「老爺,賢侄要離開我們?」叔母關切地問道。

    「小侄三十多歲了,總是貪玩,一沒成家,二沒立業,一事無成,深感慚愧!總不能麻煩叔父、叔母大人一輩子吧!」

    「賢侄,將來有何打算?」叔父慈祥的問道。

    「回叔父大人,小侄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不想榮華富貴,只想有尊嚴的活下去,另外看能否能救助幾個百姓?讓他們衣食無憂。」

    「賢侄大志,需要叔父幫什麼忙?」

    「叔父大人,小侄想換十金的銅錢;另外不知能否再送給小侄十個下人?」劉靖想偷偷的回到山谷去種田。

    「好!劉管家,快去拿十金的銅錢來,派人把家裡的下人都叫來!」

    客廳裡陸續進來四、五十多個男男女女的下人。

    八個家丁抬著四籮筐銅錢跟著管家進來。

    十金就是十萬錢!一串錢一貫、一千個銅錢,一錢五株,一兩二十四株,每串十三斤多,相當於現代的六斤半!一百串就是六百五十多斤!

    一億錢就有六十五萬斤,三百二十五噸!一輛大車拖一千多斤,需要六百多輛大車,怪不得古代戰爭帶著四、五千輛大車。

    太可怕了!還是紙幣便利!

    「賢侄,這些下人隨你挑!」

    「叔父,昨日受傷的無風在哪?」劉靖也不推托。

    「劉管家,快叫無風!」

    韓豐的武功高強,為人仗義,在下人中威信最高,母親早亡,父親韓段也是府上的家人,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妹妹叫韓茵,也是府上的丫環,一家人從小生活在府上。

    韓豐剛換了一身乾淨麻衣,臉色雖有些蒼白,但不減威武。

    「老爺請吩咐!」韓豐躬身向叔父問道。

    「無風,公子叫你來有事吩咐你。」

    「請公子吩咐!」

    「無風,你的傷勢是否好一點?」

    「小的多謝公子掛念,好多了。」

    「無風,願意跟隨本公子嗎?」

    「公子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小的願誓死跟隨公子!」

    「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公子的管家,從叔父的下人中挑出十名年輕下人:八個男丁、二個女傭,沒婚嫁,男丁身體健壯,有些功夫,或種田、養馬;女傭會燒火做飯、端茶送水。」

    「多謝公子信任!小的挑選十人,包公子滿意。」

    「無霜、無雷、厚成、無雨、無霧、無雪、畢生、桑生、彭菁、桂芳,出來拜見公子!」

    「叩見公子!」眾人出列三叩九拜。

    「都起來吧。」

    「多謝公子。」

    莊興認識,他的母親就是莊媽。

    還認識昨天送洗澡水的兩個壯漢:王儉、張思卿。

    王儉,字無霜,孤兒,十八歲;張思卿、字無雷,孤兒,十八歲;年齡最大的是龔豪,字厚成,孤兒,二十一歲;桂平,字畢生,孤兒,十八歲,為妹妹桂芳相依為命;牛威、字無雨,孤兒,剛剛十六歲,是府上的木匠;劉雙,字桑生,孤兒,十七歲,箭術還不錯;許浩,字無霧,孤兒,最小,十六歲,和莊興一樣,會養馬;彭菁、十六歲,做飯、種菜都不錯。

    劉靖的叔父家年滿十六歲的男丁都有名有字,這在當時是不簡單的,國人中九成是文盲。

    「叔父大人,小侄就要這十人,外加韓無風!」

    「好,無風,你們十一人,從今天起,就是老夫賢侄的下人,生死由賢侄定!」

    「是,老爺。」

    「拜見老爺。」劉靖從公子升為老爺;加上張成、小萍,沒花一個錢就得到了十三個能幹的下人,還有林芝、衛國和衛英;帶著他們買幾頭耕牛、農具和生活用品潛回虎嘯山谷,種田放牧,一年之後再出山谷,到時他手上的糧食就能賣個大價錢,賄賂一下劉表,把山地買下來,得到合法的土地,再作打算。

    「好,從今以後,你們就跟著本老爺,衣食無憂!無風,給每個人發一千錢的見面禮,其他下人賞五百錢。」

    「多謝老爺!」

    「多謝公子!」

    一共五十六人。

    林芝也一千。

    眾人笑逐顏開,一臉感激,大概一次很少得到這麼多錢!叔父、叔母和劉雲、劉雨在旁邊微笑著,下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從劉靖的手裡領錢。

    金餅正面有隸文「上」、「辰」、「郡」等,反面有「十五兩十六株」、「十五兩十二株」等等,份量還不一樣,二百五十克左右!

    銅錢呈方孔圓形,紫紅色,光滑平整,正面有隸文:「下」、「令」、等,反面有五株字樣,份量是一樣的,和後世見到的銅錢差不多,一串六斤半,太重的!要是一個士卒攜帶一萬錢,還能跑得動?

    古代有些反敗為勝的戰例,就是把銅錢和物品丟給敵人,讓他們背上沉重的負擔,哪還有力氣打仗?

    一共用去三萬三千五百錢,三金多!

    劉靖用別人的錢落了個仗義疏財之名,何樂而不為?錢為身外之物,生命最重要!

    「大家聽著,從今天起,無風為你們的管事,你們要聽從吩咐!」

    「是,老爺。」

    「無風留下,無霜和無雷帶人把這些財物送到客房。」

    劉愷叔父不要換銅錢的十金,又送給劉靖十萬銅錢。

    「是,老爺。」王儉、張思卿帶著眾人抬著或端著金和銅錢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劉靖想和韓豐商量一下,由他出面購買大車、耕牛、農具、布帛和鹽等生活用品,盡量多買點,能用上一年半載,少和外面打交道,他想著就要離開剛剛認識的一家人,特別是兩位小妹,心情有些鬱悶,又不能帶她們走,心裡總覺得欠缺一些。

    一步一步來,從起點開始!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1:44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七章 龍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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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外面太守府萬決曹掾緊急求見。」管家劉福進房躬身稟報。

    一個中年官員慌張的跑進來,拜見劉愷。

    「拜見劉老爺,太守大人命令下官請城中各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們趕緊到太守府共議大事,好像出大事了?下官這就告辭了,還要趕緊去請張老爺、王老爺!」

    「好,老夫馬上就去!管家,代老夫送送萬決曹掾。」

    劉愷叫丫鬟送夫人、小姐回房,帶劉靖來到書房,席地而坐,面露憂慮。

    「賢侄看有何大事發生了?」

    「回叔父大人,小侄猜可能是城外流民暴亂了!」劉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老天不讓他過世外桃源的日子,東漢末年能有安靜的地方嗎?預感自耕自種沒戲了!

    「賢侄說說,如何應對?」

    「叔父大人在城中有幾家店舖?多少下人?」劉靖明知故問。

    「賢侄,叔父在郴縣城內有兩家米店、一家鐵鋪;加上店中的夥計,不算昨天死的七個,還有五十六個下人,三十九個男丁、十七個女傭。」

    「不知叔父大人是否信得過小侄?」

    「賢侄,這是哪的話?叔父已老,叔父想把這個家都交給賢侄!賢侄文武全才,為人忠厚,叔父完全信得過,叔父把全部下人都交給賢侄調用!」

    「小侄請叔父大人派人把劉管家和無風找來,大家商議一下!」

    管家和韓豐就在外面候著,大步走進房來,劉靖叫他們坐下,他們願意站著說話,主僕之禮。

    「管家,郴縣境內好像出了大事!從今日起,家中所有家丁和傭人都歸賢侄調遣。」

    「是,老爺,小的願聽公子調遣。」

    「管家馬上派人先把七個下人的遺體安葬!派人關閉鐵鋪、米鋪,準備三口陶鼎,一家米店前放一口,另一口放到大宅門口,多備些米,快快去辦!」

    「是,公子。」

    「無風,你馬上集合府上的家丁到院子裡來,帶上傢伙,快快去辦。」

    「是,老爺!」

    院子裡,人們緊張、忙碌起來。

    十分鐘不到,二十七個家丁穿著清一色的灰色麻衣,整齊的排成三排,挎著刀、扛著長槊或拿著弓和箭壺。

    韓豐的老父親韓段也站在隊伍的前列,挎著一把朴刀,背著長弓和箭壺。

    韓豐、王儉和張思卿拿著鐵刀,背著弓箭。

    「回稟老爺,這裡連小的一起有二十七人,管家剛帶走了六人,有六人還在米鋪和鐵鋪做事。」

    「無風(韓豐)給兩家米店再各加派五人,每店用八人守衛。剩下的二十三人分成兩組,門口站立八人,輪流換班,日夜守候,下人不准隨便出宅門。」

    「是,老爺!」

    「無霜(王儉)帶五人到城南米鋪守護;無雷(張思卿)帶五人到城東米鋪守護!不得有誤!」韓豐面色嚴峻,一臉威嚴。

    「屬下遵令!」兩人告辭後帶著人急步朝大門走去。

    「子寧(韓段)帶人守衛大宅,讓無風在三處來回走動,見機行事!」劉靖面色嚴峻,在大事面前,不能嘻嘻哈哈,要拿出威嚴,讓手下敬畏你。

    「是,公子。」

    眾人行動起來。

    劉靖隨伯父回到書房。

    「叔父大人,小侄這樣安排是否穩妥?」

    「很好,叔父帶賢侄去郡府議事,來人!」

    「老爺,有何吩咐?」下人鄧青走了進來,他是府上的老傭人。

    「征明,你帶人去找夫人,把老夫珍藏的盔甲和鐵弓取來。」

    「是,老爺!」

    「叔父大人要隨軍出戰?」

    這時代的郡兵、鄉勇出征時都自帶兵器、盔甲和行李,家裡有馬的帶上馬。

    「賢侄,叔父都四十有五歲了,早已力不從心!侄兒一身好武藝,應該能幫上太守大人的忙!叔父把它們都送給賢侄!」

    「小侄叩謝叔父大人!」

    不久,鄧青抱著閃光發亮的鎧甲,兩名下人抬著一個用黃色錦緞包裹的木盒(盒上放著一頂帶羽毛的頭盔)走了進來(一股楠木的清香飄進鼻孔),把東西輕輕放在木案上。鄧青上前交給叔父三把鑰匙,三人告辭退出房間。

    「賢侄,這套銀盔、銀甲名叫護龍甲,是祖上傳下來的,它們正好配上賢侄的銀槍和白馬;叔父知道賢侄目光遠大,賢侄穿上它,去建功立業吧!」

    劉靖本來是死過一次的人,把功名看得很淡,只想好好的生活,再享受一次人生,但上天不給他機會!

    「小侄叩謝叔父大人!」

    「這木盒裡是一把鐵弓和一壺鐵箭,它們大有來頭!容叔父慢慢道來!」叔父停頓下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二十一年前,叔父帶著子寧、征明等十名家丁,準備到右扶風去購買一批西涼馬,再把它們運回南方來賣,當時可以賺五成的利!老夫身上帶著五十金出發,一行人風餐露宿。中午時分,太陽高照,大家正在杜陽城北面的一條峽谷內歇涼。前方走來一位老者,發須花白,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好像能看穿人的心,像個仙人!背著這個長木盒,步履輕盈。老者直接走到叔父跟前,把木盒放在面前,席地而坐,直接向叔父討壺水喝!叔父就送給他一個皮囊,那老者也不客氣,喝完水,把皮囊別在腰上,說有件寶物要賣給叔父,說這些人裡面只有叔父能買得起!他拿出這把弓,說它叫龍脊,天下獨此一把!是神匠余成用自己的血淬而成,有靈性!神匠準備留給兒子長大後用的。不料一家老小被歹人殺死,這把神弓從此從江湖上消失,老者耗費幾十年才尋到。老者說近日觀天象,有個人今日在這峽谷能買這把弓,匆匆趕來,說叔父是個好心人,有緣分,這張弓到時會用得上的!這把弓和三十六支穿雲箭要是別人出千金也不賣!看叔父厚道,只要叔父五十金!當時,把叔父嚇了一跳!一行人中,只有叔父一人知道布包裡金的確切數目,怎麼知道叔父有五十金?難道真是位神仙?」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們面前裝上弓弦,眾人圍攏過來看稀奇。裝好後,老者把弓遞給叔父,叔父雙手接過,感覺弓背沉甸甸的,寒鐵打造,冰涼透骨!老者從箭壺內取出一支用三層油布包裹的穿雲箭,讓叔父試試?一再囑托,要是感覺胸悶,就趕緊丟掉弓,不然有性命危險!」

    「叔父看到穿雲箭竟然無箭羽,箭頭烏黑發亮!當時年輕氣盛,沒有多加考慮,就搭箭上弦,突然一股寒氣從弓上傳出,叔父手腳頓時冰涼,口乾舌燥,胸口鬱悶,血往上湧,頭腦一片空白,急忙丟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發冷,半天才緩過氣來!」

    「子寧當時年輕氣盛,也不信邪!從地上撿起龍脊和穿雲箭,搭箭上弦!叔父突然看見他面色頓時煞白,嘴唇發紫,額頭上冷汗淋淋,身體寒顫,雙手哆嗦……老夫忙喊他丟了龍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還在簌簌發抖!好幾天見到龍脊都害怕!」

    「一塊寒鐵竟然附有靈氣,肯定是件寶物!當時叔父沒有猶豫就付了金!老者拿到裝金的布袋,也不打開數數!一拱手,健步如飛,一晃到了山頂,消失在白雲之中!大家都認為遇到了神仙,更加認定龍脊是件寶物!涼州馬沒買成,回來後被家父訓斥了一頓!二十一年過去了,無人敢用這把弓!這木盒和盔甲一起珍藏在夫人的內室!」

    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劉靖本來是個無神論者,但自從被拋棄後,越來越相信命運!

    劉愷派人喊來韓段。

    韓段一見案上的木盒,慌忙往後退,臉色突變,露出驚恐之色。

    輕輕揭開木盒上的錦緞,紫紅色的木盒,光潔閃耀,劉愷用鑰匙打開一把精緻的銅鎖,翻開木蓋,飄出一股幽香,裡面又裝著兩個木盒,兩個木盒的長度、大小、顏色、質地一摸一樣,就像一對孿生兄弟!按劉愷的吩咐,劉靖把左邊的木盒搬出,上面也有鎖。劉愷用鑰匙打開,露出黑色錦緞,打開三層油布,露出一架黑裡透紅的鐵弓,熠熠生輝,長四尺有餘,弓把厚五公分,弓面和弓翼朝外翻轉,一具反曲弓架!竟然和車廂內比賽弓的形狀一摸一樣!真是稀奇了!

    劉靖握在手上,重二十多斤,質感厚實,但冰涼刺骨,像抓住一塊寒冰!弓把中央露出一個圓形箭孔,弓面上沒有文字,兩面各雕有一條金龍,龍鬚、龍眼、龍鱗和龍腳清晰可見,惟妙惟肖,越看越感覺眼睛模糊起來,金龍游動……

    攝人魂魄?劉靖趕緊移開,視野又清晰。

    木盒旁邊還有三層油布包裹的十根弓弦,竟然是鋼絲!紫紅色、三毫米粗,真正的鋼絲!

    不可能!現代人的鋼絲,二千年前就有了?

    二千年前,工匠製作的寶劍,能削鐵如泥,現代人卻束手無策!

    劉愷指點,韓段在旁邊幫忙,弓弦很快就安上了,這架反曲弓做工精巧,拆卸方便!這樣做能長期保持弓的彈性!

    拿出另一個木盒,用鑰匙打開,前面是一個箭壺,金屬打造,輕便,竟然能變形,壺上安有鹿皮帶,下面是用油布包裹的三十六支穿雲箭。

    打開三層油布,露出一支黑色鐵箭,長有一米半,箭頭、箭體整體鑄造而成,沒有箭羽!箭頭黝黑發亮,箭桿螺旋狀,尾端有一個凹槽。

    劉靖吩咐韓段找來一塊厚實的木板當箭靶,放置在書房的牆邊,後面是一根粗大的房梁。

    竟然有這種事?劉靖不信邪!

    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左手拿起弓把,呈弓步,右手搭箭上弦,食指和中指輕輕拉動弓弦。

    突然,劉靖的眼睛裡兩條金龍騰空而起,凶神惡煞般席捲而來,一股寒氣從弓把、弓弦向左手傳來,左臂頓時冰涼刺骨;另一股寒氣傳至右手,右臂冰涼;兩股寒氣繼續上行,到胸口匯合,他的心臟突突跳動,渾身簌簌發抖,呼吸急迫、鬱悶、血往上湧,喉頭發苦,頭腦一片空白。

    他恍惚中聽見叔父、韓段大聲疾呼……

    寒顫不已,弓箭險些脫手。

    攝人心魄?

    劉靖閉上雙眼,凝神定氣,腦海中浮現山谷中湛藍的天空,綠油油的武昌大草原……游動的金龍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暖流從腹下湧起,匯合成一股熱流,從胸口經臂、前臂、手到弓背、弓弦,心跳平靜了,呼吸平穩了,渾身寒氣消散!感覺兩條金龍又在弓背上緩緩游動,兩股暖流從弓把、弓弦傳至雙手、雙臂,肌肉隆起,一股力油然而生,右手不自主後移,左手前推,抬頭,靶心放大、變成圓盤,右手鬆動。

    咻……厲嘯聲在房間內響起,鼓膜脹痛。

    「轟隆!」書房晃動,木板四分五裂,木渣四處飛濺,房樑上留下一個大窟窿,箭頭插進牆體,箭桿還在晃動不已!

    劉靖輕輕放下龍脊,四肢百骸通體舒暢,一股暖流緩緩移動!

    他猛的睜開雙眼,金龍靜靜地躺在弓背上!

    劉靖看見叔父和韓段臉色煞白,張口結舌,眼睛發直!

    一時間空氣停止。

    「恭喜老爺,恭喜公子!」韓段突然跪地,大聲喊道。

    韓段起身,跑過去拔出穿雲箭遞給老爺,箭頭竟然毫髮無損!

    「哈哈……老夫終於看到龍脊和穿雲箭的威力了!」叔父仰頭大笑。

    「恭喜賢侄,原來龍脊等了二十一年的主人就是賢侄,這就是緣分,命中注定的!」

    「叩謝叔父大人。」劉靖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劉靖得到這般厲害的武器,前面會遇到更厲害的敵人!遊戲上是這樣設計的!由於這一箭破壞力太大,書房後來還換了房梁!

    劉靖以前聽說過呂布金盔、金甲,趙雲銀盔、銀甲;但是認為銀子是軟金屬,能做成盔甲?今天開了眼界,自己眼前就有一件!他捧起銀盔、銀甲,掂量一下,有三十多斤重!

    戴上銀盔,盔纓是孔雀的羽毛;在韓段的幫助下穿上銀甲,除面部外,軀幹前後面、頸部、上肢和下肢,連手腕都被包住,胸口還多了一層護甲:護心鏡!

    好裝備!

    以後找工匠給銀盔加上鐵面罩,像中世紀的騎士,危險就更少了!

    鱗甲狀的鎧甲,用手試了一下,不是純銀,是合金!

    冷兵器時代,一員虎將身陷敵陣,只要不精疲力竭、力衰而亡,就是渾身受傷都能活下來,和良好的鎧甲有很大關係!

    羅馬人的鐵盔、鐵甲聞名世界,士卒百戰百勝。

    護龍甲、龍脊和七星龍淵,劉靖二天之內竟然得到三件護身寶物!看來他和這家淵源很深,大家的命運連在一起了!

    人要先活著,再考慮生存和發展。

    護龍甲對付一般的刀砍、劍劈,問題不大,加上胸前背後有防彈背心護著,性命無憂!要是碰到穿雲箭這等利器,腹部和腰部就成了薄弱部位,等有機會回到山中,防彈衣下用拉鏈將另一件防彈衣連在一起,打戰時全副武裝,內外兩層保護,安全就有了保證!

    「大妹、二妹,大哥可能要去打仗了,大哥才疏學淺,麻煩兩位小妹幫大哥把叔父大人書房裡的《論語》和《孫子兵法》各抄錄在白絹上,大哥把它們放在身邊充充門面。」

    《孫子兵法》有十三捆,要用一輛馬車拖運,太不方便了!抄錄在布上,攜帶和閱讀方便,不便之處就是不能沾水和汗漬,不然墨跡擴散,字跡不清,要是用酒精浸潤一下就夠了(劉靖記得在醫院實習時,每週要洗一次白大褂,避免弄錯,大家就在衣領內面寫上科室和姓名,用酒精浸泡一下,筆跡經久不脫)。

    「大哥,這包在小妹的身上。」劉雨嘿嘿的笑道。

    「那大哥先謝兩位小妹了!也許以後還要麻煩小妹幫大哥抄兵書戰策的。」

    「小妹們就幫大哥把父親大人書房中的所有兵書戰策都抄一遍給大哥用!」劉雲微笑著。

    「那多謝兩位小妹了。」

    叔父、叔母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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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成把三匹馬牽來,劉家的白馬和棗紅馬也安了馬鐙!

    劉靖的馬鞍也換成新的,紫桃木,看起來更加結實和耐用!專業就是專業,不像他這個業餘木匠的作品!

    莊興辦事效率高。

    「無雲,這是何物?」劉愷指著馬鐙一臉好奇。

    「回老爺,這是我家老爺想出來的,叫馬鐙。」張成一臉驕傲。

    「叔父大人用腳踩著它上去試試?」

    老人用左腳踩進馬鐙,右手抓住馬鞍,一用勁,輕鬆的坐上馬鞍,雙腳踩著馬鐙直立。

    「好、好,好東西!這下,老夫就不須人扶也能輕鬆上馬了!好,賢侄聰慧。

    「叔父大人,要是每匹戰馬都安上這馬鐙,那大漢的騎兵威力大增!」

    「對、對!賢侄考慮周到!」

    他們三人繞過兩條街道,一路上看到的災民又增多了!災民還在源源不斷的進城,一旦有風吹草動,騷亂有可能先發生在內部!

    郴縣北面為桂陽嶺、西面是劉仙嶺、南面有朱仙嶺、東面是蘇仙嶺,四面環山,東城牆臨流動的郴河,北、西和南城牆護城河引郴河水灌注,冬季本來是枯水季節,但意想不到的一場暴雨,山洪爆發,郴水猛漲,構成一道天然屏障!

    西面有南平,和郴縣隔了條西河;西南面五十里為臨武。

    郴縣是大縣、又是桂陽郡治,桂陽郡領郴縣、漢寧、便縣、耒陽、陰山、臨武、南平、桂陽等十一縣,有十三萬五千餘戶,五十多萬人;郴縣就有十五萬多人,城內有五萬百姓。

    太守劉表、都尉周明、郡丞吳春、長史史公,郴縣縣令呂登、功曹史譚越、縣尉陳誠、縣丞鮑邰。

    一個郡卒每月有二百錢軍餉。

    郴縣有座軍械坊-張記軍械坊,兩年前射中天眼的那支箭就是從這裡生產的!

    漢代的武器生產直接控制在國家手中,為保證軍隊有充足的武器供應,太僕屬下的「考工令」,專門負責兵器生產。另一方面設立規模很大的「武庫」,考工令負責督造的各種武器,都送到武庫儲藏。

    從漢武帝開始,冶鐵業收歸政府經營,在全國各地設立四十幾處鐵官,不但推廣了鐵器的使用,也促進了冶鐵技術的發展,西漢就達到「百煉剛」的水平。

    叔父還告訴劉靖,城內的谷已從洪水前的一百二十錢漲到如今的二百錢,一石米漲到了二百五十錢,十日不到漲了七成!

    史書記載,東漢末年,二、三百錢是便宜的谷價。

    還有十倍的上漲空間。

    郡府位於北門大街和西門大街的交匯處,周圍沒有民房。

    門前的空地上一字排開架了十口大鼎,煙霧瀰漫,十個高大的衙役用木棍攪拌陶鼎,賑粥。

    鼎前排上了長長的災民,手裡拿著灰色的陶碗,砸巴著口水等候,十幾個士卒手持軍械來回巡視,大聲呵斥。

    府門口站立十個士卒,皮盔、皮甲,手執長槊,神色嚴峻。

    府門亭長程武老遠瞧見劉靖他們,小跑著迎上,躬身喊道:「太守大人正在議事廳等候劉老爺。」

    穿過三道門,進入議事大廳。

    張成和馬匹留在第一道門廳,那裡停了不少轎子、馬車和僕人,說說笑笑,好像聚會。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1:58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八章 行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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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兩旁排列著三十多個木案,案前席地而坐三十多個衣著光鮮、戴著高帽的老爺和穿著絳紅色官服的官員,案上的茶水冒著熱氣,一幫衙役在後面候著。

    劉表一身絳紅色官衣坐在上首,瞧見劉愷和劉靖進來,急忙起身迎接,眾老爺們也起身致意,和劉愷打著招呼。

    劉表引堂兄來到右側第一個案前,劉愷席地而坐,面色平靜,劉靖手扶寶劍立在身後。

    這議事廳裡沒有劉靖的位置,他只不過是劉愷身邊的隨從,要不是看劉愷的面子,大概還不讓他進來,但他高大的身材和一身明亮的盔甲特別顯眼。

    人群中不時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就是救了劉老爺和劉家大小姐的那位壯士?聽說他一人斬殺了十幾名叛逆,胸口還挨了兩箭,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他真有這般厲害?是不是劉老爺吹的?」

    「張老爺,你老幾時聽見劉老爺吹過牛,你老看,壯士那身盔甲,真夠威武,劉老爺一家有他保護,有可能逃過這一劫!」

    「哎!聽說發生了叛亂?大家怎麼辦?逃跑吧?家產全丟了,坐吃山空?聽說路上也不安全!」

    左首三位中年人,案上擱著鐵刀,渾身透著一股殺氣,雖沒穿盔甲,一看就是軍人!

    第一位應該是都尉周明,後二位是哪位英雄?縣尉陳誠?另一位?

    「大家靜一靜!本官先說一下城內、城外情況,然後請各位父老發表高見!」

    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城內這二天已湧入八萬多災民,加上城內原有百姓,已有十三萬之眾,人滿為患,郡府從前天清晨起,開倉賑粥,一日二頓,需耗糧一千石!但災民還在不斷湧入,府中陳糧也只能維持十日!」

    劉表停頓一會,話鋒一轉。

    「蟻賊又叛亂了!」

    啊、啊……雖然大家都聽到了傳聞,但太守大人親口說出,還是有些驚慌。

    「據報,八日前,平都縣(豫章郡)境內的蟻賊叛亂了!賊首為蟻賊舊部彭脫、孫中!蟻賊一路燒殺搶掠,加上洪水爆發,衝垮堤岸,田地和房屋沖毀,流民無家可歸,蟻賊把搶奪的部分糧食分給了流民,博得了流民的信任,流民紛紛加入,蟻賊越聚越多,已達三萬之眾!蟻賊攻克了安城、茶陵、攸縣、陰山、容陵和耒陽縣城。」

    「蟻賊兵分兩路,一路攻打鄙縣(湘東郡府);另一路向郴縣奔來。蟻賊已過便縣和漢寧,各縣求援!蟻賊心狠手黑,各縣官吏和豪紳全被殘殺,財物搶劫一空。據斥候回報有二萬多暴民向郴縣奔來,還有一天左右將兵臨城下!大家都知道,本郡貧窮,只有一部人馬(二千人),有二屯人馬(一屯二百人)已派往耒陽駐防!消息傳來,昨日傍晚,耒陽縣城已被蟻賊攻破,他們看來凶多吉少!現城內只剩下一千六百將士!本官已向零陵唐太守、長沙張太守、王刺史和朝廷發出緊急求援,八百里急報都已送出。但救援人馬趕到郴縣最早的也需五日,這五日如何度過?請各位城中父老發表高見!」

    「太守大人,以庶民之見,叛逆如今人多勢眾,大家因避其鋒芒,先放棄郴縣,太守大人帶領大家出城,經臨武、南平進入零陵郡,和唐太守會合,再作打算!」一位瘦長的老爺起身侃侃而談,他的話引起一部分人的迎合。

    「太守大人,不戰而退,大家都是死罪!」都尉周明急忙起身阻止,態度堅決,說完狠狠瞪了那位獻計棄城的老爺。

    驅趕流民,讓他們到零陵郡去,減輕城內的壓力。有人提議。

    堅守城池,和蟻賊拚死決戰,同歸於盡!

    ……

    各方各執其見,爭得面紅耳赤,衙役上來給大家加了一道茶水。

    半個時辰過去了,叔父一言不發,喝著茶。

    「堂兄有何高見?劉壯士氣宇軒昂,能孤身一人從暴民中救出堂兄和侄女,必有本領,請堂兄說說?」

    大廳靜悄悄,目光都轉移到劉靖身上,充滿好奇。

    「老夫給各位引薦一下,這是老夫的侄兒,姓劉名靖字雲天,剛從塞外遊學歸來,見多識廣,文武雙全!」劉愷仰著頭,一臉自豪。

    劉靖的面色有些發燙,劉愷說他是塞外歸來,就是想保護他(口音、言語都不一樣),避免別人懷疑他的來歷。

    「怎麼沒聽劉老爺說起這個侄兒?」下面有人懷疑了。

    「以老夫之見,大家想守住城池,保一家大小和家產,只需問一問老夫的賢侄!」劉愷裝著沒聽見。

    眾人一臉驚訝,劉靖成了眾矢之的!

    劉愷把劉靖推到了前台,他想躲也躲不掉了。

    「劉壯士有何高見?」劉表拱手問道。

    「庶民回稟太守大人,各位軍爺、各位父老,庶民初來乍到,遇到蟻賊叛亂,城中有叔父一家大小和家業,庶民必當盡心竭力!恕庶民大膽,在各位軍爺面前班門弄斧!但情況危急,庶民斗膽提些建議,不妥之處,請太守大人和三位軍爺補充!庶民粗讀過幾本兵書,兵來將擋,水來土填!」劉靖出列,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自己的話,反正叔父已經說了,他是從塞外歸來的,說話當然和本地不一樣。

    「好!劉壯士說得對!」三位軍爺同聲喊道。

    他們聽懂了!

    劉靖信心倍增。

    「庶民請問太守大人,城中糧食可供十一萬人吃幾日?」

    「劉壯士,官倉加上私糧,省點用,吃上十天問題不大?」

    「好!以庶民之見,應即刻關閉四門,在北門和南門外一里各設立一處賑災點,給準備進城的災民發放三日糧食,勸說他們朝臨武、南平城而去!雖然也要耗費不少糧食,但這樣做,能給災民以希望,以免災民餓斃荒野,迫使他們加入蟻賊!同時也能避免蟻賊的暗探混入城內!另派門下督賊曹率領手下守住城中所有水井和水塘!以免蟻賊投毒,引起混亂!太守大人,庶民說完了,剩下的事情就靠各位大人解決了!」

    劉靖賣個關子,退回原處。

    「劉壯士說得在理,請壯士繼續說下去!」

    「對,請壯士繼續說下去!」

    「劉壯士,請繼續獻計。」劉表微笑著請求。

    「請太守大人和各位軍爺恕庶民無禮!庶民不才,庶民斗膽代太守大人守護城池,不知太守大人和各位軍爺的意見如何?

    機會難得!看能不能搶奪兵權?

    靠自己的聲望招募一部人馬,不知猴年馬月?亂世手中有軍隊最重要!

    「這……」劉表面色突變,猶豫了。

    眾人大驚失色!

    劉愷也一臉驚訝!

    「庶民自不量力,就當沒說!」劉靖說完,退回原處,情緒低落,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是小孩過家家!

    「以庶民之見,只要劉壯士能守住城池,保護各位的家小和財產,太守大人應拜劉壯士暫代太守大人守護城池!」

    「王老爺說得對,大家就是逃跑,城中的東西也搬不走!雖然保住老命,但和流民有何兩樣?不如讓劉壯士代太守大人堅守城池,最多和蟻賊同歸於盡!」萬老爺說話了,四十歲左右,中等個子,面色堅毅。

    事後才知道,萬老爺就是劉雨所說的那位老爺,他的大女兒十四歲就出了嫁。

    「對,支持劉壯士!」眾人異口同聲。

    機會來了,劉靖心中暗喜。

    「不知周都尉、黃軍司馬有何見解?」劉表一看眾望所歸,也有些心動。

    「回太守大人,下官倒沒什麼,只怕軍中將士不服?本官想先聽聽劉壯士有何妙計守住城池?」周明心有不甘,但不能觸犯眾怒。

    「對,先讓劉壯士說說妙計?」另兩位武將齊聲附和。

    「太守大人、都尉大人、縣尉大人、軍司馬大人,庶民獻醜了!依庶民之見,守住城池,有利有弊?」

    劉老師的職業素養有機會展現了!

    「庶民先說弊端,蟻賊號稱二萬,人多勢眾,一路攻城拔寨、勢如破竹,士氣正旺,每破一城,大小官吏和豪門被殺,財物搶劫一空,開倉放糧,頗得民心,流民紛紛加入,蟻賊隊伍越來越大,呈星火燎原之勢!反觀我們,城中只有一千六百郡兵,一千六百對二萬,一對十,結果如何?」

    劉靖停頓一下,讓大家繼續聽他講,不要開小差(課堂上,老師突然停頓,開小差的同學會一愣;講話的學生也會停下來,不然他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比當場批評學生有效得多)。

    「是啊,十人打一人,如何能守住?」

    「賊首彭脫、韓林,久經沙場,老謀深算,兵分兩路,庶民認為,賊首孫中帶二萬蟻賊朝郴縣而來,過了耒江,前面再無阻擋,最遲明日下午,前鋒兵臨城下,最晚後日上午開始攻城!反觀城內多了六萬災民,一旦騷亂,裡應外合!如何能守住城池?」

    下面靜悄悄的,眾人神色嚴峻,都望著劉靖,充滿期待?

    這就是演講者的能力!

    「有老爺建議,向零陵轉移?從郴縣往西到南平先要渡過西水,前段時間,山洪暴發,河水猛漲,河道變得寬闊,靠渡船,城中十一萬人沒有半個月休想過得去!南下臨武?但臨武城能再裝得下這麼多人?」

    先把想逃走、撤退的人堵住!

    「大家無路可逃!只有拚死一戰!我們一定會敗嗎?」

    「庶民的問答是,不一定!」

    「大家也不必驚慌失措,蟻賊雖人數眾多,士氣旺盛,但多是烏合之眾,軍械不齊,糧草不濟,一路只能靠搶奪補給,一旦攻擊受阻,糧草不濟,軍心不穩;我們抓住機會,反戈一擊,蟻賊可破。」

    說了半天,還只是前奏,大幕才剛剛拉開!

    首先要讓大家看到希望!

    「劉壯士高見,繼續說下去!」劉表的眼睛亮了。

    有戲了!

    只要劉表授命於劉靖,別人都沒辦法,這種危急時刻,不戰而棄城,劉太守也是死路一條。

    「多謝太守大人誇獎;庶民認為,大家只要據城死守,消耗蟻賊的人馬、軍械和糧草,等待援兵!北風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低,不久將要下雪,要是落雪,我們就往城牆上潑水,蟻賊就無計可施了!」

    眾人的面色舒展開來。

    「但蟻賊不會等待,必將強行攻城!我們一千六百士卒遠遠不夠,怎麼辦?」

    停頓一下。

    「劉壯士說得有理,請問劉壯士怎辦?」周明拱手問道,看來他也心動,大家先保住城池再說。

    「恕庶民大膽,太守大人和各位軍爺,是否同意庶民代太守大人統領城中兵馬?」

    大家的胃口都吊了起來,劉靖就可以要價了!

    「劉壯士分析透徹,計謀清晰,本都尉願受劉壯士調遣!」周明終於動心,下面就看劉表的了。

    「本軍司馬願受劉壯士調遣!」坐在第三位的中年大漢說話了。

    「本縣尉也願受劉壯士調遣!」坐在第二位的縣尉陳誠也同意了。

    「既然周都尉、黃軍司馬和陳縣尉沒有異議,本太守就委任劉壯士代本官統領全城兵馬,調遣城中百姓,堅守城池!本官立馬派人八百里快騎,奏請皇上,拜劉壯士為行校尉之職!」

    行校尉就是代理校尉,不聘什麼都不是!真正的校尉是俸祿比二千石的大官,需天子御批!

    因周明是桂陽都尉,比二千石。不授予劉靖一個行校尉(比二千石)之職,不便指揮!看來劉表有心計!反正劉靖也是他的侄兒,肥水不流外人田!

    「武民,把本官的印綬交給行校尉!」

    劉表辦事果斷,不像羅貫中筆下的那個憂愁寡斷之人!

    「屬下遵命!」門下賊曹吳生雙手捧著一枚長方形的銀印和一根青色的綬帶遞給劉靖。

    銀印青綬是二千石的官員佩戴的標誌!

    劉靖看了一眼周明腰間的印綬,也是銀印青綬!

    印綬是當官的標誌!

    古代官印佩帶於身,綬即系印紐的絲帶。官階不同,制印的材料和綬的顏色與織法不同。漢代印綬有四個等級:三公為金印紫綬,九卿和二千石的官員是銀印青綬,二干石以下是銅印黑綬,四百石及以下是銅印黃綬。

    大將軍、車騎將軍和三公是金印紫綬,金質官印,紫色綬帶,印紐為龜形。這本為太子和諸侯王所享用,後來三公、大將軍和車騎將軍也佩帶這一級別的印綏。

    銀印青綬是九卿、二干石官員的所佩之印綬。

    銅印墨綬是千石、六百石官吏的所佩之印

    綬,印紐為環形。

    銅印黃綬為百石-四百石的官吏所佩之印

    綬。

    「恭敬不如從命!」劉靖小心的用綬帶把太守印繫在玉帶的右側,把玉珮移到左側。

    機會來了!

    「再說人數,城內雖只有一千六百軍士,但將士裝備齊全。城內還有十一萬百姓,每十人中挑選一名年輕力壯者,就有一萬人,這樣敵劉靖雙方的人達到了二比一,我方據城堅守,蟻賊沒有四萬左右的士卒攻城,二、三天的時間休想破城!大敵當前,告訴城中百姓,城破是死,大家拚死一搏,何況蟻賊不破!」

    「行校尉大人說得有理!」

    「這位是……」

    「行校尉大人,這位是屬下軍司馬黃忠、黃漢生。」周明急忙起身引薦。

    劉備的五虎上將!黃漢生就在眼前?劉靖心裡一陣狂喜,差一點叫了出來!老天還是挺照顧他的!看他有難,就派一員大將來幫助!劉靖頓時信心百倍!

    三國演義中,像黃忠這樣的上將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人將領的首級如探囊取物!

    劉靖激動萬分,但面色平靜。

    黃忠,三十多歲,高大威猛,長臉短鬚,一臉憨厚。

    「大敵當前,將士以命相搏,當以重獎!本官聽說軍士一月俸祿只有二百錢!趙都尉,現在所有將士一個月共需多少錢?」

    「回稟大人,軍餉需五十萬,糧食、衣服和兵器等的花費需七十萬,共需一百二十萬!」周明一臉恭敬。

    劉靖現在佩戴的是劉表的印綬,代表著太守大人!古人最講究上下級關係!

    「如再徵募六千軍士,每月雙倍軍餉,光軍餉就需要四百萬!現在看來,最缺的是軍械和錢糧!不能讓士卒們衣不遮體、食不果腹,赤腳,拿著木棒衝鋒陷陣吧?」

    「那劉大人說怎麼辦?」

    「太守大人、各位父老,為了大漢四百年的基業,為了城中十一萬百姓的安危,也為了各位一家老小和家業作想,本官恭請各位父老慷慨解囊,捐贈錢糧和布帛等,大家齊心協力,堅守城池,把蟻賊趕走!」

    史書記載,東漢末年,國庫空虛,朝廷每打一場大戰都需要從門閥世族借錢(賣官)!百姓貧窮,但天子、官員和豪門家裡的錢帛堆積如山!

    貧富懸殊加大,一個國家危險的信號!

    政府的作用就是讓窮人富一點,讓富人窮一點(通過稅收)。但如今,富人越來越富,窮人還是那樣窮!社會矛盾已激化,綁架(過去叫殺富濟貧,現在這種俠客已不見了)、殺人(仇視社會)和自殺(這種人善良,不害別人)層出不窮,搞得政府不得不把維穩當成第一要務!

    「劉賢侄,不,劉大人說得對!城破了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還要錢糧做什麼?老夫帶頭捐!」劉愷起立大喊。

    「老夫捐錢一百萬、米五百石、鹽十石。」

    「老夫捐錢二十萬,米五百石、鹽十石」

    「老夫捐錢二十萬、米五百石、鹽五石」

    「老夫捐十五萬、米二百石。」

    「老夫捐十萬、米二百石、布五十匹。」

    「老夫捐十萬、米一百五十石、鹽五石。」

    「老夫捐五萬、肥豬十頭、米五十石。」

    ……

    人靠激,鼓靠敲!

    城門一關,大家沒有退路,只能破釜沉舟!命比錢重要!

    一位錄事掾史迅速的在竹簡上記錄,另一位大聲報著錢物。

    「本官代表城中百姓和災民多謝各位父老所捐財物!」劉靖拱手致謝,大家紛紛回禮。

    「記事,把大家捐的錢物報一下!」

    「劉老爺,錢一百萬,米五百石……」錄事掾史大聲唱道,中氣十足。

    被叫到名的人臉上洋溢著驕傲。

    「掾史把各位父老所捐錢物總數報一下,讓各位父老心中有數!」

    「是,大人!錢合計三百四十五萬六千、米三千五百四十石、布一百匹七十丈、食鹽一百零七石、豬九十五頭、羊一百七十三隻……」

    八千人一個月的軍餉(雙餉)解決了,吃的也有了!自己也許只能當一個月的行校尉?叛逆一退,自己的代理校尉就到頭了!

    要是一戰成名?

    劉表一臉的笑容。

    周明、黃忠和陳誠敬佩不已。

    「周都尉,每名陣亡士卒的撫恤金為多少?傷殘費為多少?」

    「回稟大人,陣亡士捽髮五年軍餉,傷殘軍士發一年軍餉。」

    就是說,士卒陣亡補償一萬錢,傷殘二、三千錢。

    史書記載,將領撫恤金有十萬錢左右。

    「太少了!我大漢將士為國捐軀,只有區區一萬錢!一個壯年奴隸都能賣二、三萬錢!這太寒將士的心!太守大人、各位父老覺得是不是太少?」

    「是太少了,太少了……」眾人附和,劉表慚愧的低下頭。

    「本太守也覺得將士們的傷殘、陣亡撫恤金太少!但本郡人少地貧,沒有多餘的錢!」

    「請太守大人不必自責,撫恤金無須太守大人著急,下官自有辦法(打了勝仗,繳獲的錢財肯定少不了,只要政策)。周大人,告訴每位將士,這月的最低雙餉為六百錢!撫恤金最低為二萬,傷殘者最低五千!戰後,傷殘無人照顧者,跟隨本官去屯田,本官保證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劉靖這不是吹牛!只要有人、有地,他有未來帶來的良種,吃飯穿衣一點不難!

    要是打敗了?

    呸、呸……烏鴉嘴!

    眾人驚訝!

    「多謝大人體諒下屬,末將給大人磕頭!」周明激動不已,起身跪地叩拜。

    「末將給大人磕頭!」黃忠、陳誠也跪地磕頭。

    劉靖急忙上前攙扶。

    「這是本官份內的事,各位大人回軍營後,在軍營內多設募軍台,好生接待,徵募強壯士卒,六千人就夠了,分類造冊!把名冊用布抄錄一份送給本官!打開武庫,發放軍械!命令軍士把滾木、雷石、火油和箭矢等搬上城頭,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三人拱手領命。

    劉表和劉愷頻頻點頭!

    「史長史多派差役,等會後和各位老爺一起回去取錢物,清點入郡府,由太守大人統一調配!同時把各位父老捐的錢物張貼四處,讓百姓和災民都知道各位父老的恩德!繼續鼓勵城中父老捐錢、捐物!」

    錢物放在自己身邊穩當一些,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劉靖那時代就有不少富豪捐了錢,最後不兌現,你能把他怎麼樣)!

    「是,大人!」

    眾人頻頻點頭!

    「史長史,記錄本官的第一道軍命:城中百姓和災民,蟻賊即將圍攻郴縣城,蟻賊揚言城破將屠城,雞犬不留!為城中百姓和災民安危,本官命令:即時起關閉四門,嚴禁出入!城中酉時-犯時(晚七-早七)宵禁!百姓和災民不得在城中走動!不得隨意靠近水井!違令者斬!」

    兩位錄事掾史迅速的寫著。

    「鮑縣令派掾屬出城告誡城外災民,城中已人滿為患,蟻賊馬上就到,勸他們到北門或南門外領取糧食,給路過的災民發放三天糧食,勸導他們感往南平和臨武避亂,不得有誤!」

    「本官第二道軍令:城中大戶人家宅前架起一口鼎,每日早晚煮一鼎稀粥賑濟災民!違令者抄沒家中財物!」

    眾人拾柴火焰高!

    「本官第三道軍令:城中商舖開門營業,城中百姓和災民每次只准購買一日糧食,商戶不得囤積糧食,違令者斬!」

    越買不到糧食,人越心慌,越想囤積!

    「本官第四道軍令:城中每戶人家,十五-五十六歲男子,二抽一;大戶人家派五個家丁;災民中十五-五十六歲男子,城中的獵手、鐵匠帶上武器、工具於今日未時前(下午三時),到軍營集合!希望城中的俠義之士和郎中幫助!從軍者每月六百錢軍餉(雙餉)、兩餐飽飯,違令不到者重罪!」

    「史大人、鮑大人,你們和衙役們趕快去辦這幾件大事!」

    「是,大人!」

    「周都尉,軍中有多少戰馬?」

    「回稟大人,共有七十五匹!」

    「好!馬上派出五十名斥侯,五人一組,向城四周散開,重點偵察城北和城東,半個時辰一報!快派人去辦,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

    「黃軍司馬,你馬上派人把現有將士的名冊、級別和俸祿,用布抄錄一份,派人送給本官;通知隊率以上將領未時在軍帳開會;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

    一個領導要瞭解下屬!劉靖想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不知各位父老還有何補充?」

    「劉大人想得周全,庶民們願聽大人將令!」

    「太守大人,不知還有何命令?」

    時刻不忘尊重領導!不要當上了代理校尉,就開始翹尾巴了!

    「劉大人,本官已委託大人全權指揮,包括本太守也聽大人的軍令行事。」

    「那好,太守大人就坐鎮太守府。」

    「屬下遵令!」劉表拱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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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

    「叔父大人,小侄的佈置有何不妥?」

    「賢侄想得周到!賢侄以前打過仗?」劉愷笑著問道。

    「回叔父大人,小侄只是看過幾本兵書戰策,知道一些御人之術而已。」

    「哈哈……賢侄剛才就像一位將軍!」

    「多謝叔父大人誇獎!」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2:19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九章 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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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的路上,張成手舞足蹈。

    「無雲,你高興什麼?」

    「回老爺,老爺代太守大人統領城中所有軍馬,連太守大人都歸老爺調遣,小的跟著老爺沾光!剛才,平時耀武揚威的那幫衙役對小的都客客氣氣的。」

    哈哈……看他搖頭晃腦,劉靖和叔父哈哈大笑。

    「無雲,你要隨老爺打仗了,害怕嗎?」

    「回老爺,小的一點不怕!」

    一路上,叩見劉大人的喊聲不斷,災民、百姓和巡邏的士卒紛紛讓路,恭敬有佳。一天不到,劉靖成了老爺、大人、行校尉,郴縣的名人了!十幾萬百姓的命運就掌握在劉靖這個現代人的手上,責任重大,不是兒戲,馬虎不得。

    「拜見劉大人,拜見老爺!」剛到大門口,劉管家和韓段等下人跪地拜見,一臉笑容。

    消息傳得真快!

    「老爺總算回家了,大家急死了!聽說發生了叛亂?十幾萬蟻賊要攻打郴縣城了?」叔母和劉雲、劉雨在客廳焦急萬分。

    「夫人,不必驚慌!賢侄現在已是行校尉,代太守大人調遣城中所有兵馬!」

    「拜見劉大人!」叔母和劉雲、劉雨急忙跪拜。

    官位為大,輩分為小!

    「叔母大人,大妹、小妹快快請起!」

    「大哥說自己一事無成,怎麼半天不到就當上了行校尉?」劉雨笑容可掬、崇拜的問道。

    「小妹,都是叔父大人和太守大人抬舉,大哥也只不過是個行校尉,等蟻賊退了,大哥又是庶民了!」

    「大哥,打仗會死很多人吧?」劉雲擔憂的問道。

    「大妹,生死關頭,一場幾萬人的惡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免不了!大哥也許會戰死,好在大哥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大哥死後,你們就把大哥的屍首火化,骨灰撒入耒水,讓大哥的靈魂回歸故里!」

    耒水通湘水、洞庭湖,進入長江,劉靖就可以回武漢了!

    劉靖有感而發。

    「大哥不做這行校尉了,小妹不讓大哥去打仗!父親大人、母親大人,你們也勸大哥不去打仗了!」劉雨眼睛濕潤。

    劉雲用絲帕悄悄地擦拭眼角,叔母眼圈紅紅的。

    「雨兒,你大哥武功高強,不會出事的!」叔父的眼睛也紅了,用手背擦拭眼角。

    「小妹,叔父大人說得對!大哥見過世面,一人在山谷裡苦練了五年武功,周圍的豺狼虎豹見了大哥都躲!大哥會見機行事的!再說大哥有護龍甲護身,寶劍、神弓在手,還有寶馬、神鷹,能殺死大哥的人不多,你們不要太擔心!等大哥擊退蟻賊,大哥送你們一人一把短劍。」

    「大哥要好好保重。」劉雲一臉擔憂。

    「無雲,你快去把無風、無霜、無雷和無雪喊回來!」

    「是,老爺!」

    「夫人快叫下人準備酒菜,老夫要為賢侄和家丁出征踐行!」

    「老爺,是不是要打仗了?」不久,韓風、王儉、張思卿和莊興四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額頭上滲出汗珠,一臉喜悅!

    好像他們喜歡打仗?

    「行校尉大人,就是老夫的賢侄、你們的老爺已下令,每個大戶人家要出五名家丁,劉家這次出十名!你們誰願意跟隨你家老爺出征?」

    「小的願去、小的願去、小的願去、小的願去!」四人都爭著去。

    這時代出生低微的人,出人頭地只能靠軍功和讀書!這時代還沒有科舉考試,主要是通過郎選、察舉、召辟、貢舉、特召、射策和對策等途徑進行選拔。

    「大家都想去,誰保護家裡和糧鋪?本老爺命令,無雪(莊興)暫為護院頭領,守護家裡和糧鋪!無風(韓豐)、無霜(王儉)、無雷(張思卿)、無雲(張成)、厚成(龔豪)、無雨(牛威)、無霧(許浩)、桑生(劉雙)、畢生(桂平),加上子寧(韓段)共十人隨本老爺出征!」劉靖面色一沉。

    「是,老爺!」韓風、王儉、張思卿和張成一臉欣喜;莊興低著頭,悶悶不樂。

    這時代服從命令的意識很強。

    有時候,不講民主也好辦事。

    每人的案上放著三個菜:豬肉、臘魚和雞湯。

    這些只有過年才有機會上案的菜!

    「大家要保護好你家老爺,照顧好自己,都平安歸來!老爺和你們喝一爵!」叔父雙手舉爵,一飲而盡,用手抹了一把臉,眼睛濕潤。

    「多謝老爺!」眾人受寵若驚,急忙雙手舉爵一飲而盡。

    「從今日起,你們都編入本官的義從營,以後就叫大人!」

    「末將遵令!」眾人興高采烈。

    「打仗時,刀劍不長眼睛,大家要機靈一點,相互照應,不要丟掉一個人,就是戰死也要搶回屍首!來,本官和你們喝一爵!」劉靖的眼睛發紅。

    「末將遵令!」

    大家擦拭淚水!

    「老天會保佑大家平安歸來的,大家再喝一爵!」叔父又舉爵。

    -----

    飯後。

    「大哥,這是小妹們為大哥抄錄的《孫子兵法》和《論語》。」劉雲的眼睛紅紅的,雙手遞過一個錦袋。

    「多謝小妹。」劉靖忙起身雙手接過,兩位小妹心細,還做了錦袋(後來知道是叔母親自做的),用帶子繫住,攜帶方便(要是再套上個塑料袋,就能防雨和汗漬了)。

    錦袋上標有書名,劉靖小心抽出《孫子兵法》,十三塊毛巾大小的白絹、蠅頭小隸,字跡工整、清晰和流暢,自己的書法就相形見絀了!雖然沒有標點符號,但這難不倒他。

    坐下了,心靜如鏡,一目十行。

    始計第一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昔殷之興也伊摯在夏周之興也呂牙在殷故明君賢將能以上智……

    一下子喚起劉靖的記憶,彷彿又回到大學校園,躺在蚊帳裡閱讀這本書的情景……

    時過境遷!

    不可勝者,守也!

    門衛來報,軍司馬黃大人派軍士送來花名冊。

    劉靖接過五塊麻布,瞄了一眼結尾的總人數,驚訝不已:二零零六人!

    劉靖就是二零零六年十月十九日失蹤的!看來他和這支軍隊有緣。

    看了一遍名冊,又發現兩個「熟人」:軍侯蔡瑁和假軍侯張允。張允是劉表的外甥,劉表到桂陽郡當太守,把外甥帶在身邊提攜一下,說得過去。但蔡瑁是南郡人,應該在襄陽附近做官,不知何故來到了郴縣?難道他和劉表早就認識?

    都尉周明、軍司馬黃忠。

    兵曹掾史韓琦(軍侯),稟假掾史鮮於雨(軍侯)。

    兵曹掾史主兵事器械。

    稟假掾史主稟假禁司,又置外刺、刺奸,主罪法。

    左、右兩曲(一曲一千人),每曲分左、右、前、中和後屯(一屯二百人)。

    左曲:軍侯王國、司馬鄭秋生(假軍侯),左屯陳倉、右屯謝進金、前屯歐陽洪、中屯劉歡喜、後屯石寬。

    右曲:軍侯蔡瑁、司馬張允(假軍侯),左屯劉飛、右屯陳武、前屯曹興、中屯韓啟德、後屯馬斯。

    石寬帶著一屯人馬七天前已前往增援耒陽;韓啟德帶一屯人馬五天前已前往增援便縣去了。

    如今,耒陽和便縣已淪陷,兩屯人馬已戰死!

    軍營裡還剩下八屯人馬!

    都尉比二千石,統管一郡兵馬。

    軍司馬千石,輔助都尉主兵。

    軍侯比千石、假軍侯比六百石、屯長比二百石、隊率比一百石。

    一年軍費一千二百萬錢,軍餉為六百零一萬八千錢(每月軍餉五十萬一千五百),吃飯、穿衣、添置軍械為五百九十八萬二千錢。

    按人頭算,每個士卒每年不到六千錢的軍費!

    按邊境兵的標準,六千錢連吃飯穿衣都不夠(邊境兵是按戰時加倍標準吃飯)。郡兵吃的糧食便宜些,洪水前一石谷只有一百二十錢,一石米也只一百七十五錢;兩年才添置一套衣服),更不用說添置軍械了!

    不知道軍庫裡儲存了多少軍械?希望不是空的!劉靖相信劉表,他是東漢末年少有的人才。

    「叔父、叔母大人,小侄要去殺敵了,路途凶險,可能戰死沙場,多謝叔父、叔母二天來的悉心關照!也許以後小侄就沒機會照顧叔父、叔母和兩位小妹了!叔父、叔母大人要好生保重,小侄告辭了!」

    情不自禁,劉靖淚流滿面。

    叔母、劉雲和劉雨三人哭出聲來,大家相識只有短短兩天,但好像已是一家人了。

    「大哥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是小妹的玉珮,讓小妹給大哥戴到脖子上,讓它保佑大哥!」劉雲一邊哭、一邊給劉靖戴上玉珮。

    「大哥也戴上小妹的玉珮,讓它保佑大哥!」劉雨淚流滿面。

    「叔父、叔母大人也要做好兩手準備,把金銀銅錢埋好,套好一輛大車,準備一些食物和細軟!一旦破城,小侄會帶人保護大家殺出城去!」

    「賢侄,你安心的走吧,保護好自己!叔父會做好準備的。」

    張成牽過三匹馬,叔父把黑馬給了韓豐,棗紅馬給了張成,讓他倆保護劉靖。

    林芝和小萍提著被子和包裹,衛英、衛國由莊媽牽著來送行。

    她們兩人要跟隨老爺到軍營去服侍他。

    「你們就不要去了,軍營不准有女人!你們就在家,幫助老爺照看好宅子。」

    「是,老爺!老爺要照顧好自己!」小萍哽咽起來。

    「無雲要照顧好老爺。」林芝抹著眼淚。

    「林姐放心吧!」張成拍著胸膛說道。

    一行人把他們送出胡同,揮淚告別。

    天眼雄赳赳的立在鞍前。

    劉靖一身明亮的鎧甲,騎在馬上,英姿颯爽,望著一左一右的韓豐和張成,後面跟著八個背著行李的家丁,和孤零零的出山谷完全不一樣了!自己這是去指揮打仗,搞不好一戰成名,出人頭地,就在這時代站穩了腳跟。

    鐵槍、龍脊、箭壺和被子馱在馬上(換洗的衣服沒帶,好在近)。

    張成幫劉靖背著包。

    韓豐、王儉等背著刀、矛、弓箭和行李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在馬後,一行人興致很高,一路談笑風生,好像是去郊遊。

    白馬、神鷹,在擁擠的街道上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災民們紛紛跪地叩拜。

    一路上許多帶著刀、弓和行李的青年小伙,高高興興的,好像去趕集。

    一群男子,衣著單薄,耷拉著頭,雙手空空的……災民!

    郴縣位於桂陽郡的中部,方圓四千多里,東北面臨耒水、西北面有西水、南面有嶺南相隔,三面臨水,一面靠山。

    軍營位於城東,佔地二百多畝,有一百多間營房,四周為一丈多高的木柵欄,能容納三千士卒。

    -------

    轅門。

    一群群拿著兵器、背著行李的百姓魚貫而入。

    轅門兩側站立十個皮盔、皮甲,手持長槊的士卒。

    周明、黃忠、韓琦、鮮於雨、王國和蔡瑁見劉靖過來,急忙迎上前來。

    劉靖急忙跳下馬,把韁繩丟給張成,迎上前去。

    「拜見行校尉大人!」眾人拱手致意(穿著盔甲不便行跪拜禮)。

    「免禮!」

    周明和黃忠佩戴銀印青綬;韓琦、鮮於雨、王國和蔡瑁佩戴銅印黑綬。

    眾人羨慕的望著蓋涼州,連聲誇獎。

    看見鞍上的天眼,眾人一臉疑惑。

    「這是本官飼養的神鷹,通人性,能從空中發現蟻賊的蹤跡!」

    帶些吹噓!但它能感知主人周圍的危險,及時報警。

    劉靖把天眼帶到軍營,讓軍士們都看到它,免得被誤殺!

    眾人一臉驚訝!

    「稟報大人,已招募士卒五千多人,離大人規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百姓絡繹不竭趕來,到時能達到一萬多人。」周明高興的說道。

    「住的地方夠不夠?」

    「稟報大人,末將們考慮到會有大批士卒入住,手下們正在緊急搭建簡易營帳,今晚大家要擠一下了,明晚保證每名士卒都會有地方睡覺!」周明拱手答道。

    「大家要善待他們!」

    「末將遵令!」

    軍帳在軍營的中心,東面是營房、北面是武庫、西面和南面是兩個大訓練場。

    營房外有大批士卒來來往往,正在搭建帳篷。

    十名一身盔甲、佩戴印綬的軍士站立賬前等候,凶悍之氣撲面而來,見劉靖走來,急忙迎上前。

    「拜見行校尉大人!」

    「免禮!」

    周明一一介紹:

    假軍侯鄭秋生、張允,屯長陳倉、謝進金、歐陽洪、劉歡喜、劉飛、陳武、曹興、馬斯。

    鄭秋生、張允佩戴的是銅印黑綬,屯長們佩戴的是銅印黃綬。

    一行人簇擁著進入軍帳。

    劉靖坐上首,韓豐和張成站立身後。

    眾將分列左右。

    這十六人是這支軍隊的靈魂!取得他們的信任就能統帥這支軍隊。

    「本官和各位初次見面,大家都知道,本官昨日還是庶民!因情況危急,今日受太守大人所托,代太守大人守護城池,授權調動城中所有兵馬和百姓!各位都是桂陽郡軍中的精銳,心中肯定不服?但本官把話說在前面,你們當中有誰不服氣的?現在可以說出來!不然到了戰場,不服本官軍令者,殺無赦!」劉靖臉色嚴峻,惡狠狠的說道,不能讓這些小人物看扁了!

    「末將遵令!」眾人齊聲吼道,表情嚴肅。

    「好!這才像大漢的將士,看到你們,本官看到郴縣的希望,一群蟻賊有何可怕?為大漢而戰,為大漢而亡!」

    「為大漢而戰,為大漢而亡!」眾將情緒激昂,熱血沸騰。

    「現在敵眾我寡,情況危急,本官初來乍到,怎樣守住郴城?想聽聽各位的高見!」

    下面冷了場。

    「各抒己見,王軍候說說!」

    只好點將,大家和劉靖剛剛認識,有些戒備,這很正常,只有你做出成績,他們才真心接受你。

    「回稟大人,以末將的拙見,蟻賊人多勢眾,士氣正旺!我部人數不足,只能據城死守,來消磨蟻賊的銳氣;待援兵來到!」王國站起來說道,聲音洪亮,條理清楚,不愧是老兵。

    「王軍候說得好!」

    「多謝大人誇獎!」

    「韓軍侯給大家說說,軍庫裡還有多少軍械?多少糧餉?」

    「屬下遵令!」

    「奉大人軍令,屬下已打開武庫,長弓兩千張、鐵箭十萬支;連弩機十架,弩箭五千支;鐵刀兩千把、長槊二千支、木盾一千部、鐵盾二百部、皮盔甲一千具、鐵盔甲二百具、軍服二千套、軍鞋二千雙,火油五十桶、滾木兩千根、石塊一千簍;軍糧二千六百石,軍費一百一十萬!蟻賊三萬多人,守城消耗很大,只能維持二、三天。依屬下的拙見,命令全城的工匠日夜趕製弓箭。」

    軍費、軍糧是按月(提前一個月)從太守府劃撥的!

    還不錯!

    「本官沒有想到,堂堂大漢國一個大郡的武庫,只有區區這點武器!不能怪大家,桂陽郡貧窮,手上沒錢!郴縣難道真的有此大劫?將士打仗,沒有獎勵是不行的!錢糧的事,本官想辦法解決!本官馬上去找太守大人,把城中父老捐贈的錢物撥過來,今天給所有的將士,包括新招募的軍士先發雙倍軍餉!」

    「多謝大人!」

    「城中父老今日捐贈了二、三百頭豬羊,韓軍侯派人殺三十頭豬,讓將士們飽餐一頓;飯後,放一個時辰的假,讓將士把軍餉送回家,和家裡人道個別,明天就要打仗了!」

    「本官打算新招募六千四百人,組建四部(八千人),設左、中、右三部,七屯輜重營、一屯刺奸營、一屯斥候營和一屯義從營。」

    「這支軍隊,本官在路上想好了名字,郴縣東面有虎嘯山,山裡有虎豹,就叫虎豹營,大家意下如何?」

    「虎豹營這個名字響亮,有氣勢,好!」周明率先贊成。

    「好、好!」眾人紛紛附和。

    「周都尉,本官也只是個行校尉,沒有權力升周都尉的職,只好暫時委屈周都尉,但軍餉和本官一樣!」

    「多謝大人!」

    周明統管所有兵馬,聽劉靖號令。

    黃忠遷(升)為別部司馬,協助周明整訓兵馬。

    校尉有提拔軍侯,舉薦軍司馬的權利,別部司馬要報太尉府審批。

    王國、蔡瑁、鮮於雨和韓琦遷為假軍司馬,鄭秋生和張允遷為軍侯,陳倉、謝進金、歐陽洪、劉歡喜、劉飛、陳武、曹興和馬斯遷為假軍侯。

    除了周明,給每人各升半級!不管有沒有效(本身也是代理)?但這個月的軍餉會加上去!

    眾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各位的陞遷文書,本官即刻派人報太守大人!黃別部司馬、王假軍司馬、蔡假軍司馬、鮮假軍司馬和韓假軍司馬還要報太尉府審批!」

    「多謝大人!」

    虎豹營左部由黃忠統領,鄭秋生為副統領,陳倉和謝進金為左、右曲頭領。

    虎豹營右部由王國統領,張允為副統領,歐陽洪和劉歡喜為左、右曲頭領。

    虎豹營前部由蔡瑁統領,劉飛為副統領,陳武和曹興為左、右曲頭領。

    把蔡瑁和張允分開,以免生出是非。

    虎豹輜重營由韓韓琦為統領,馬斯為副統領,定編為七屯。

    虎豹刺奸營、斥候營由鮮於雨為統領,定編為二屯。

    一屯義從營,劉靖親自負責。

    義從營就是親衛營,要對自己的安全負責,培養忠誠的人才,未雨綢繆!

    韓豐為虎豹義從營統領、假軍侯,他文武都不錯,最主要是忠誠!

    「黃別部司馬負責從軍中找出一隊神箭手,組建神箭營,由黃別部司馬親自訓練,戰時由本官統率。」

    黃忠是三國有名的神箭手(呂布、太史慈和黃忠排在前列)!

    阻擊、斬首行動!射殺敵人的將領會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這時代的人還沒有這個意識。

    「末將遵令!「

    「屯長、隊率由各位自行任命!」

    「末將遵令!」

    這時代的軍隊都是一把手獨裁!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張成進門稟報,劉表帶著郡丞、長史、縣令、縣尉、縣丞和衙役進了轅門。

    眾人前往迎接。

    -----------

    軍校場。

    經過挑選,留下來六千四百人,五千多報名的百姓被勸回,依依不捨的離去(留下姓名和住址,分了一斗米表彰其勇敢)。

    劉靖和劉表、周明等一行人站立在閱兵台上,台下人群攢動。

    咚、咚……一陣鼓響,台下鴉雀無聲。

    咚咚……

    八個隊列的老兵,身穿皮盔、皮甲,手持閃亮的武器,仰頭挺胸,雄赳赳走進訓練場,在場中央停住。隊列整齊,面色冷峻,紋絲不動,透出一股彪悍,訓練有素,看來都尉周明也非等閒之輩。

    新兵們敬重的望著面前的老兵。

    「各位將士,蟻賊就要前來攻打城池,棄城不戰者也是死!為了活下去,大家只有拿起武器和蟻賊拼了!為護衛城中十五萬百姓不被蟻賊殺戮,本太守已奏請皇上,拜劉靖、劉雲天為行校尉,統率城中將士,調動全城百姓!各位將士要聽從行校尉大人的軍令,如有違令者,斬!」劉表慷慨激昂。

    「末將遵令,誓死護衛城池!」周明帶頭大喊。

    屬下遵令,誓死護衛城池……八千士卒連呼三次,似一聲聲巨雷炸響,震耳聵聾。

    「請行校尉大人訓示!」

    「各位將士,郴縣危在旦夕,城中十五萬百姓性命難保,她們中有各位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親戚和朋友,我們只有拚死守住城池,她們才能避免被凌辱、被殺戮!為了他們能活下來,我們戰死也值得!」

    「為大漢而戰,為大漢而亡!」劉靖舉起右臂,大聲怒吼。

    為大漢而戰,為大漢而亡……

    劉表和一群從僚也跟著大喊,熱血沸騰,不時用手擦拭眼角。

    望著群情激昂的場面,劉靖眼睛發熱,要讓他們明白,我們是在為大漢而戰,為自己而戰!保家衛國死得其所!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劉靖右手一壓,場下頓時鴉雀無聲。

    「本官宣佈,從即日起,軍餉提高二成,發雙倍軍餉!戰死者撫恤金為二萬,死者的妻兒老小由軍營照顧!傷殘者為一萬,傷殘不能勞動者,由軍營建立農莊,讓傷殘者在裡面養老!」

    多謝大人……士卒們大聲喊道,露出欣喜的神態。

    「只要本官還活著!本官在此發誓,死亡、傷殘將士的妻兒老小都由本官照顧,誰敢欺辱她們,就是和本官作對!本官如違此誓,就如同這根木頭!」劉靖掄起右拳朝著近旁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柱子打去!

    「卡嚓!」柱子斷裂,閱兵台一陣晃動,眾人張著口,空氣凝固。

    三年多的時間內,劉靖打斷過幾百根比這還粗的樹桿和楠竹!

    立威!

    眾人驚駭,場下死一般寂靜。

    「大人神武!」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大人神武……

    「不聽將令者、退縮不前者,斬!」

    「殺死敵將者,獎一萬錢!殺死敵首者,官升一級,獎十萬錢!」

    ……
gn02134127 發表於 2012-1-14 12:42
新三國終結者·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十章 小黃門蹇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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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行校尉率部守城,本太守這下放心了!行校尉既然是堂哥的侄兒,也就是本官的侄兒!」軍帳內,劉表還沉浸在興奮之中。

    「小侄拜見叔父大人!」聽話聽音!劉靖趕緊單腿跪地行禮(因穿著護龍甲,不能三拜九叩),又多了一個當太守的親戚。

    「賢侄快快請起!大家已不是外人了,賢侄有何請求?就告知叔父。」劉表一臉笑容,慈祥的問道,一股暖意傳來。劉靖一個孤兒,想在這戰亂不斷的時代活下去,不得不攀黃附紫,這也不失尊嚴!有時候,為了活命,暫時失去尊嚴又何妨?韓信受胯下之辱、司馬遷受宮刑……

    生命第一重要!和生命相比,尊嚴有時候不算什麼!

    小不忍則亂大謀;寧可站著死,不願跪地生……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就看你怎麼解釋了!

    一切以條件變化而變化!這都是先人的智慧!

    「叔父大人,小侄發現東門靠城牆的民房離城牆太近,唯恐蟻賊用火箭攻擊,引發大火,造成恐慌!小侄請叔父大人速派人拆除那裡的民房!拆下的石塊、木頭可用作滾木、擂石,一舉兩得!請叔父大人多給百姓一些補償。承諾等蟻賊退後,由官府為他們異地重建。」昨日,劉靖進東門時就發現了那個隱患。

    「請賢侄放心,老夫馬上派人去辦,賢侄還有何請求?」

    「叔父大人,為激勵將士勇敢殺敵,小侄剛才已承諾給他們發雙餉,請叔父大人派人把捐贈的錢物送到軍營來!有叔父大人在後面坐鎮,小侄就可以安心打仗了!」

    先把錢物放到劉表那裡,讓他過過手,再轉移到劉靖的手上,這就是謀略。手中有糧(錢),心中不慌!

    「這也好辦,老夫馬上派人把錢物都送過來!賢侄就安心指揮打戰,老夫會為賢侄備好錢糧和軍械的!」

    「多謝叔父大人!請叔父大人回府歇息!」

    送太守一行人到轅門,望著馬車消失在人群中。

    劉靖一轉身,轅門外站立的十幾個百姓突然跪地,韓豐、王儉和張成等人急忙上前擋在前面,手扶刀柄,怒目而視。

    還有點警惕性!

    為首是名老者,五十多歲,中等個,頭髮花白、凌亂,衣衫單薄。

    十五個半大的孩子,髒兮兮的,赤腳,跪在地上,手抓著用衣服包的一斗米,惶恐不安。

    一群想當兵混飯吃的少年災民!

    「行校尉大人,請收下庶民們吧!庶民們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可以幫大人搬運軍械;大家不要軍餉,只求二餐米飯!」

    「老人家快快請起!」劉靖扒開眾人,來到老人跟前,雙手扶起老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小學習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怎見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下跪?就是這個緣故,劉靖後來差點被一位發須花白的刺客刺殺,這是後話!

    「多謝行校尉大人!」老人抬起頭,面色疲倦,但一雙眼睛沒有一絲慌亂、顯得很平靜!

    士人!

    寧可殺不可辱!

    「你們都站起來說話。」

    「多謝行校尉大人!」眾少年站了起來,低著頭。

    「老人家貴姓?家住何方?家中還有何人?」

    「回稟行校尉大人,庶民張慶達(張奉),湘東郡茶陵人,一家老小靠庶民教書為生,雖清貧,但也其樂融融!不想蟻賊叛亂,家人全部遇難,庶民一人僥倖逃了出來,隨災民流落郴縣,看來就要老死他鄉!今日見到大人的募兵告示,庶民雖年老,但能識文斷字、撰寫文書。這些孩子們都是隨庶民一起逃難的孤兒,庶民看他們也怪可憐的,就一起約好來從軍,大家有二餐飽飯吃就滿足了!但軍爺看庶民們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一個也不要!庶民聽說大人在路上把身上的乾糧都分給災民們吃了,覺得大人是個仁慈之人,就約好在此等候大人出來,一直等到現在,終於見到了大人!求大人收下庶民們吧!」

    思維清晰,條理清楚,言簡意賅,一個好文書!

    「好吧,本官就收下你們!」

    「叩謝行校尉大人!」眾人歡天喜地,急忙跪地叩拜。

    「張慶達,你就留在本官的身旁,做本官的簿記!」

    簿記就是秘書(秘書長就是主薄或長史)!幫劉靖行文,所欲言而未能言,免得出洋相!

    從天眼受傷翅膀上帶回來的箭矢(上面的文字為隸書)受到啟發,練了二年的隸書,閱讀和書寫隸書已不成問題,但行文就沒有把握了!先暗地裡跟著這個張慶達學習、學習。

    劉靖不能隨便拜師,一日為師終日為父!也顯得他沒有學問,傳出去會被士人瞧不起(張慶達只是個鄉村教師)。

    「屬下叩謝大人!」這時代的男人大多從過軍,知道軍隊的規矩和禮儀。

    「無雲,你帶他們去找韓大人,請韓大人安排一下。」

    「末將遵令!」

    進帳前,劉靖把天眼放飛了,讓它自己出城尋找食物,一天吃二隻母雞太浪費了,普通百姓一年吃不上一隻雞!

    --------

    軍帳。

    這是軍營裡最寬敞的木屋,粗大的木柱,能容納一百多人,大廳兩側鋪有長條氈毯,氈毯上整齊擺著一排排木案,牆上固定有一排排木鉤(掛盔甲和兵器之用)。

    韓段幫劉靖脫下護龍甲,把它掛上。

    身體靈活多了!

    上首木案上有一個木匣,內有十隻令牌;一張牛皮繪製的桂陽郡地圖,東南西北、山川、河流和城池還算清晰,但沒標比例尺,不少地名較陌生。

    韓豐帶許浩從韓琦那裡取回筆墨和一捆空白的竹簡,劉靖吩咐張奉書寫黃忠等人的陞遷文書。

    拜王儉為假屯長,韓段(留在身邊)、張思卿和張成為隊率,龔豪、桂平、牛威、許浩和劉雙為什長。

    這十個人是劉靖在軍營裡最親近和最信任的人!

    「無風,你要帶領大家加緊訓練配合!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先帶大伙去找韓大人領兵器和盔甲!」

    「末將遵令!」一行人高高興興地去了,寬敞的大帳內只剩劉靖和張奉,突然顯得有些冷清。

    劉靖講了半天話,嗓子都有些沙啞了,也沒人給他倒杯水?這幫小伙子,還有韓段,都不知道伺候人?還是林芝、小萍丫頭好!

    劉靖正有些落寂,張奉雙手遞上一杯茶。

    「慶達會畫圖嗎?」

    劉靖想把這張桂陽郡地圖繪在布上,隨身攜帶。

    「回稟大人,屬下略懂一、二。」

    「好,你去找韓大人要一塊絹,把這幅地圖繪在絹上!」

    「屬下遵令!」

    劉靖席地而坐在案前(跪著真不舒服,但要慢慢習慣,你已經是個東漢人了),看地圖。室內生有木炭,一點不覺冷。

    三天前,一個人還在山中與馬和鷹為伴,如今竟然成了八千士卒的領導!天方夜譚!

    眾人都在忙碌,劉靖竟然能忙裡偷閒?

    諸葛亮同志事事躬親,最後被累死了!他不相信下面的幹部,也耽誤了人才的培養,最後導致蜀國無大將,廖化當先鋒!像魏延這等人才都想反叛!

    深刻的教訓!

    劉靖一個人正在遐想,韓豐帶著大家笑呵呵的回來了!

    「請大人恕罪!末將們只顧高興去領盔甲和軍械,忘記了保護大人!」十個人看到劉靖一個人坐在軍帳內,笑聲突然消失了,嚇得慌忙跪下請罪。

    「都起來吧!讓本官瞧瞧你們的軍械?」

    他們只是一群家丁,如今成了軍士,指望他們一天就成為中南海的保鏢?

    時間會改變一切,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將軍!

    「多謝大人恕罪!」一群人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站立起來。

    韓豐,鐵甲、鐵盔、皮靴,腰掛鐵劍,英姿颯爽!

    人靠衣、馬靠鞍。

    王儉,皮盔、皮甲和皮靴。

    韓段、張思卿、張成、龔豪、桂平、牛威、劉雙和許浩,皮盔、皮甲和皮靴。

    除了韓豐多了一柄鐵劍外,其餘眾人身上拿的軍械沒有變(從家裡帶來的)!

    韓豐是假軍侯,六百石,配鐵劍,應該佩戴銅印墨綬(還沒到位)。

    王儉是假屯長,但他的裝備和隊率、什長沒有區別!

    屯長、假屯長為比二百石;隊率為比一百石。

    四百石至二百石的佩戴銅印黃綬(沒到位)。

    印綬就是這個時代的官銜、軍銜,是朝廷專門製作的!

    官員出門在外,都要把印綬帶在身上,印裝在腰間的攀囊內,將綬帶垂於腰旁。以印章的材質和綬帶的顏色、緒頭的多少來區別官職的大小。諸侯王為赤綬四彩;九卿、二千石為銀印青綬,三彩;三公、大將軍和車騎將軍為金印紫綬,二彩;一千石至六百石為銅銀墨綬,三彩;四百石至兩百石為銅印黃綬,一彩。

    聽起來很複雜,習慣了一個樣。

    就像現代的軍銜,一槓為尉官(一至四星)、二槓為校官(一至四星),金星就為將軍(一至四星)。

    劉靖如今是代劉表守城,佩戴的是太守印綬(二千石):銀印青綬,印為白銀打造而成(呈環形,直徑八公分左右);綬帶為三彩(綠色、紫色和紺色),大概有四米,折成迴環,自然下垂(打過領帶的人覺得不難,但覺得有些累贅)。

    「無風和無霜留下,其餘的人到帳外守衛!」

    「末將遵令。」

    怎樣排班、保護、接待?劉靖給韓豐和王儉上了一課,兩人頻頻點頭。

    劉靖剛想坐一下,一屯義從和十個傳令兵來了。

    這些兵士都是周明從老兵中精心挑選出來的,身材高大,十八-二十歲,稚嫩而富有朝氣的面孔,清一色的皮盔、皮甲、皮靴,鐵劍,長弓、箭壺、鐵槍,由一名高個屯長(銅印黃綬)帶領。

    「拜見行校尉大人,末將奉都尉大人軍令前來報到,負責保護大人。」屯長王密朗聲稟報。

    王密,字子生,郴縣人,二十一歲,身材高大,方臉,富有朝氣。

    左隊率萬里,右隊率田武。

    遷王密為假軍侯,為虎豹義從營假(副)統領。

    遷萬里為假屯長,統領左隊,假屯長王儉為副;遷田武升為假屯長,統領右隊,隊率張思卿為副。

    讓王儉和張思卿跟著這些老兵們鍛煉一下,重點培養。

    韓段和張成為貼身義從。

    從什長中升了四個隊率:吳開、耿飆、李江和曹琿。

    所有士卒升為伍長。

    義從營的框架搭好,以後好擴充。

    皆大歡喜,感激不盡!

    和平時期,軍士想提升一級很困難!劉靖用官位買人心,只是多出點軍餉,又不是他自己出!

    十個傳令兵,隊率曹軍負責。

    公文、情報的接送都靠他們,就像機要秘書!馬虎不得,要絕對可靠,辦事認真。

    張奉寫好陞遷文書,劉靖仔細看了一遍,加蓋官印,派傳令兵送往太守府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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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

    清晨,天陰沉沉的。

    小黃門蹇碩急匆匆跑到濯龍園,輕聲叫醒皇上。

    昨夜,天子劉宏和香妃、清妃一夜顛鸞倒鳳,渾身酸軟無力,三人**的抱在一起酣睡。聽說蹇碩有緊急軍情稟報,哈欠連天;知道不是大事,蹇碩是不會打擾他的春夢的。

    兩位妃子醒來,慌忙起身幫皇上穿衣繫帶。

    天子劉宏,三十多歲,瘦長、白淨、小眼睛,細脖子,面色灰暗,但一雙眼睛透出狡詐和精明!

    永康元年(公元一六七年),三十六歲的桓帝劉志病死,但身後無皇子!年輕的竇皇后(桓帝死後被尊為太后)臨朝稱制,和父親城門校尉竇武、光祿大夫劉儵、中常侍曹節等商議,迎立解瀆亭侯劉宏。

    劉宏是肅宗孝章皇帝劉烜的玄孫;曾祖父劉開是河間孝王,生有四子:惠王劉政、蠡吾侯劉翼、安平王劉德、解瀆亭侯劉淑。桓帝劉志就是劉翼之子。解瀆亭侯劉淑就是劉宏的祖父,父親解瀆亭侯劉萇與桓帝劉志是堂兄弟,解瀆亭侯劉宏是桓帝的親堂侄,當時剛滿十二歲。

    同年,光祿大夫劉儵、中常侍曹節帶領中黃門、虎賁和羽林軍一千多人,前往河間迎接劉宏。

    建寧元年(一六八年)正月二十日,劉宏來到夏門亭,城門校尉竇武親自持節用青蓋車把他迎入殿內。第二天,登基稱帝,改元為「建寧」。

    因定冊有功,拜竇武為大將軍,曹節被封為長安鄉侯。

    靈帝即位後,由於年小,仍由竇太后執政,竇氏一家權傾朝廷內外,十分顯貴。重新啟用前太尉陳蕃為太傅,和司徒胡廣共領尚書事。大小政事均由竇武和陳蕃參與定奪。竇武、陳蕃起用了在第一次黨錮之禍中受打擊的李膺、杜密和陳窟等參議政事,贏得了許多士人的心。

    宦官惶恐不安,曹節向太后大獻慇勤,取得了太后的信任。陳蕃與竇武對此非常擔憂,二人商議,密謀消滅宦官勢力,但計謀敗露。

    永康元年九月初七,中常侍曹節搶先發動政變,他把靈帝劉宏騙出,持劍開路,關閉宮門,逼迫尚書起草詔令,任命王甫為黃門令;脅迫太后,奪取了玉璽,派人逮捕竇武。大將軍竇武兵敗自殺,太傅陳蕃等人相繼被害,夷三族,竇太后遷入南宮。

    劉宏封曹節為長樂衛尉,封育陽侯;升黃門令王甫為中常侍,朱瑀、共普、張亮等六人封為列侯,其他十一人封為關內侯。

    劉宏在陰謀和險惡四伏的宮廷中慢慢長大……

    蹇碩,三十多歲,高大健壯,方臉慈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十歲進宮,侍候竇皇后,因眉清目秀,加上聰明伶俐,深得竇太后喜愛。每天清晨,他起得早,坐在西苑平台上,觀看御林軍出操,樂此不疲,有時候看見他拿根木棍手舞足蹈,大家也好奇,但因是皇后身邊的太監,也沒人敢上前質問。一晃十年過去了,竇皇后成了太后,御林軍士卒換了一撥又一撥,教頭好像都換了五茬。

    竇太后見剛剛進宮的劉宏鬱鬱寡歡,就把年齡相仿的蹇碩送給劉宏,陪他玩耍,照顧起居。

    一天清晨,皇上劉宏很早醒來,心血來潮,想和御林軍士卒一起出操。

    晨霧中,西苑平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手拿木棍上下翻飛,左刺右衝,舞起一道道光環!劉宏走近一看,是太監蹇碩!天子大吃一驚,身旁竟有這等高手!皇上忙問他的功夫是向哪一位師傅學的?他憨笑用手一指下面的教軍場,偷學那些御林軍教頭的槍法,也不知道什麼招式?反正覺得好玩。

    皇上好奇,招來新任御林軍教頭竇玉雄,想試一下蹇碩的槍法?竇教頭自出師門,十幾年來沒遇對手,一桿竇家槍出神莫化,一個小太監能有什麼功夫?皇上好玩!沒在意!用木棍當槍比試,想和太監玩幾個回合後,再把它放倒。一開始很隨意,你來劉靖往,感覺手上棍子越來越沉重,背上竟出了冷汗,遇見高手了!不敢大意,運動真氣,一連使出竇家十八招殺手鑭,平時很自信的殺手鑭,力道霸道,今日竟然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太監一臉傻笑,竇玉雄心中一陣慌亂,一道光芒射來,大吃一驚,慌忙用棍抵擋,左胸口感覺一陣疼痛,中槍了!

    天子劉宏哈哈大笑!竇玉雄頓時羞愧難當,當天就懇請還鄉,從此在江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蹇碩一戰出名!劉宏非常高興,親自從北宮武庫中拿出青雲護龍槍賞賜給他,蹇碩跪地謝恩,如獲至寶!但一轉身,劉宏就後悔了,但君無戲言,為此心疼了五天。

    後來,劉宏請來天下第一劍師王鈞教自己劍術;一年期滿,自己的劍術沒有多大長進,蹇碩竟然偷學到了王鈞劍術的精妙。王鈞說他是一個練武的奇才,只可惜是個太監,不然要收他為徒。

    大臣皇甫蒿、盧植和朱俊看了蹇碩的槍法和劍術,又驚又憂!驚的是,一個小太監竟然無師自通,成了絕頂高手!憂的是,宦官中又多了一位高手(中常侍段珪也是高手),實力大增,剷除奸閹的難度增大了!好在蹇碩這傢伙沒有心計,也不喜歡讀書,皇上的兵書戰策丟得到處都是,但他一看就打瞌睡。對音樂也不感興趣,有次陪皇上聽老師蔡邕彈琴,皇上如癡如醉,他竟然站著睡著了,氣得蔡老先生吹鬍子瞪眼!他只是嘿嘿的陪笑,一個白癡!

    但也怪,他不喜歡看書,但皇上要他練字,他竟然堅持下來了,五、六年後,一手好隸書,連蔡邕都暗暗稱奇,劉宏專門讓他撰寫聖旨。

    中平元年(一八四年),大賢良師張角糾集三十六方(小方六千人、大方萬餘人),計劃於三月起事!

    大方馬元慶糾集三萬人到冀州鄴城聚集,其間來往於洛陽數次,密會中常侍封諝、徐奉等為內應,約以三月五日起事。黃巾軍司馬唐周向朝廷告發了此事,起事暴露,馬元慶帶領三百多名教中高手,鋌而走險,聯合封諝和徐奉準備刺殺劉宏,三百多人懷著決死的信念竟然殺進了北宮,殺死了一千多名御林軍,二十多名高手將皇上劉宏和十幾名御林軍堵在了一間大殿內,情況危急!

    關鍵時刻,蹇碩提槍帶著十幾個太監趕到,大吼一聲:「殺!」渾身殺氣,完全不是平時那個傻乎乎的白癡!一桿青雲護龍槍上下翻飛,接連槍挑十位高手!中常侍趙忠和段珪率領黃門軍趕到,殺死了所有殺手,馬元慶負傷被俘,被車裂處死,誅殺封諝、徐奉等有關聯者千餘人。

    蹇碩、趙忠和段珪救駕有功,各賞賜五百金。拜蹇碩為小黃門,賞賜虹日劍。

    拜趙忠為大長秋,掌管太后、皇后旨意與**事務。

    拜段珪為中黃門冗從,掌管殿衛軍。

    蹇碩救了劉宏一命,更得皇上寵愛,成為皇上的貼身護衛,佩虹日劍上朝,掌管玉璽,起草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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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宮德陽殿。

    都城洛陽「南北九里七十步,東西六里十步」,稱為「九六」城,北依邙山,南臨洛水,地形北高南低,既有天然屏障,又便於交通,平面呈南北向的長方形,面積十一萬平方千米,洛陽周圍有人口二十多萬戶,一百多萬人。

    洛陽城有十二座城門,南牆四門,北牆二門,東、西牆各為三門,以大夏門的規模最大,有三個門洞,其它各門僅有一個門洞。街道最長三千米,最短也有五百米,一般寬四十米,分為三條平行的道路,用土牆隔開,中間一條稱為「御道」,是供皇帝和大臣通行。

    宮殿為政治中心,佔據全城的主要位置。

    洛陽有南、北二宮,位於全城的中部地區;北宮在北部中央偏西地區,南宮在南部中央偏東地區,兩宮相距一里,有復道相通;南宮是皇帝議政和受群臣朝賀的地方,光武帝就住在南宮卻非殿。

    南宮有五排宮殿,位於南宮中軸線上的有卻非殿、崇德殿、中德殿、千秋萬歲殿和平朔殿。另外,在中軸線兩側各有兩排殿,約三十餘座,十分壯麗。南宮四面有門,以四方之神相稱,即南為朱雀門,北為玄武門,東為蒼龍門,西為白虎門。

    永平三年(公元六十年),明帝劉莊開始修建北宮及諸官府,八年冬十月成,耗資二百多億錢;漢明帝以後,政治中心轉移到了北宮。

    位於北宮中軸線上的大殿有溫錺殿、安福殿、和歡殿、德陽殿、宣明殿和平洪殿。另外,在中軸線兩側,還有殿觀等近二十座,其四門與南宮名稱相同。

    北宮風景秀麗,是皇帝和嬪妃寢居之所,接近太倉、武庫和濯龍園。

    北宮的東北方還有兩處宮殿:永樂宮和永安宮,殿稱嘉德殿;永樂宮為天子劉宏的母親董太后居住;永安宮為何皇后、貴人、皇妃及皇子、公主居住。

    北宮的正殿叫德陽殿,南北七丈,東西三十七丈長四尺,殿高二丈,周圍廣場可容納萬人。

    北宮經過劉宏花巨資修繕後,宮殿更加雄偉,門闕高峻,氣勢磅礡。

    大將軍何進、大尉張延、司徒崔烈、司空許相、太常劉焉、宗正劉虞、光祿勳鄧光、衛尉劉廷、執金吾甄舉、太僕黃琬、將作大臣朱俊、廷尉馬日磾、大鴻臚曹蒿、大司農王瀚、少府樊陵、御史中丞劉陶、司隸校尉袁隗、尚書令皇甫蒿,大長秋趙忠、中常侍張讓、侍中劉弘、尚書僕射盧植,尚書袁逢、韓馥、鍾繇、司馬防、魯馗、秦正、周奐和趙融,議郎孔融、周毖、孔胄、馮芳、伍瓊、彭伯、王頎和崔均等文武百官站立多時,看見皇帝劉宏駕到,跪地三呼萬歲,起身份列左右。

    十一月,湟中義從胡北宮伯玉與先零羌叛,以金城人邊章、韓遂為帥,進攻三輔。

    劉宏急派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大司農袁滂為副統領,率蕩寇將軍周慎,領北軍二萬出京討伐北宮伯玉。

    拜光祿大夫許相為司空,光祿大夫崔烈為師徒、尚書朱俊為光祿大夫、議郎王翰為大司農。

    北方今年乾旱,冀州、青州、并州和幽州今年秋收銳減,太行山上的黃巾叛逆蠢蠢欲動,已有十幾封告急文書傳來。

    南方冬天突下暴雨,荊州桂陽郡和湘東郡遭受大災,十萬災民流離失所,告急文書不斷。

    太尉張延出列,雙手遞上三份奏折。

    太尉為三公(太尉、司徒和司空)之首,是全**事行政長官,主兵事,參議軍務及掌武官及任命罷除。

    太尉分領太常、衛尉、光祿勳三卿。

    太常為九卿之首,掌國家宗教祭祀及禮儀、文化教育。

    衛尉掌管宿衛警戒南宮、北宮,編製二千人。

    光祿勳掌管宮殿門戶守衛,侍從皇帝左右,傳達詔命,顧問應答,地位重要,機構龐大,太中大夫、中大夫、諫大夫、議郎、謁者、期門、羽林等禁衛武士,編製一萬人。

    因兩部軍營的居住地點位於京師城南,故稱為南軍,均為各郡選調進京服役的正卒。

    常山國相吳青八百里急報,黑山賊張牛角、褚飛燕和楊鳳等,乘北方乾旱,流民增多之時,下山和流民糾合一起,號稱三十萬,一舉攻佔冀州常山郡治真定城、靈壽城和井陘等大小十座城池,正向趙國挺進。

    豫章太守孫銘八百里急報,黃巾餘孽彭脫、韓林,在揚州平都(現吉安市)舉事,請求援兵。

    湘東太守湯洪急報,安城、茶陵等五座城池已被蟻賊攻陷,請求援兵。

    桂陽太守劉表急報,十日前桂陽境內突發暴雨,耒水猛漲,堤岸破潰,大批田地被淹,房屋被沖毀,十幾萬百姓流離失所。酃縣、耒陽等四座城池已被蟻賊攻陷,請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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