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末世危機】廢土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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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903074 2012-1-15 15:3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465886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3
第四百六四節 懼意

炮堊彈堊飛行帶起的呼嘯,漸漸從空與中變得淡化。這些大口徑爆炸物似乎不再把這裡當做攻擊核心,而是轉向城市的其它據點。如果從天空俯瞰,會驚訝地發現一—一—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這片被骷髏騎士佔據的戰場,競然出現了非常難得,也極其詭異的寧靜。托勒微微眯起雙眼,有些厭惡,卻不得不呼吸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嗆鼻硝煙。他清楚地感覺到一東面大約八百米左右的探測意識邊緣,有一支數量過百的隊伍,正在朝自己所在位置迅速接近。這些人動作整齊,擁有極強的爆發力和迅猛的速度。以異能實力判斷,應該是八星或者九星階級的寄生士。

    「居然。」。」有這麼多?」托勒臉上lù出一絲詫異。

    意識探測,相當於人類身體通過進化產生的第七感。與皮膚觸mō物體進行判斷的過程一樣,思維能量也有著由遠及近,從模糊到清楚的探測過程。以所在位置為核心,直線半徑距離一公里的圓形內部,都屬於托勒的意識搜索範圍。可是,就像皮膚首先與某個物體輕度接觸的時候相同,邊緣區域的意識感應,只能朦朧察覺到生物異動。卻無法準確判斷出那究競來源於昆蟲、動物,還是人類。只有接近到八百米的有效距離,他才可以判定出對方的實際身份。

    這是一個有效探測距離。林翔也不例外。托勒感到無比震驚———他已經判斷出:來襲者當中至少擁有十六名九星級別的寄生士。而那些距離稍遠的跟進者,似乎還有更多相同級別的帝國軍宮。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要知道,九星,是寄生士階段的最強形態。即便是在骷髏騎士團內部,也屬於極其強悍的特殊戰鬥力量。像這種以數十人規模的強大集團戰力,托勒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逃—一」

    突然,站在身後的強克森猛然爆發出驚懼絕望的慘叫。

    星然,他和托勒一樣,也察覺到這股強大力量的古怪和詭異。由於一直對幻境中的景象抱有疑慮,強克森對戰鬥的警覺程度,遠比托勒更加謹慎。他無時無刻不在仔細觀察戰場,絕不放過每一個值得注意的細節。他甚至直接過濾掉對自己不可能造成威脅的異能者個體,集中意識能量展開搜索。就在同一方向,同一人群他得到了與托勒截然不同的兩種結論。

    兩顆寄生將大腦對於環境的判斷,前後差距僅僅只是不到三秒鐘,卻足以改變某個人的命運。

    一道疾勁的風從整前方襲來,帶著撕裂空氣「僻僻啪啪」的細碎炸響。隱約之間,甚至可以看到能量bō動產生的淡藍sè電光。這是極度強大力量摩擦空氣,並且進行燃燒時候所產生的異相。這已經完全超越了音速,達到了了血肉之軀所能發揮的最恐怖極限。

    托勒根本連閃避的機會也沒有只覺得一股強悍無匹的力量,猛然從前方穿透自己身體,將整個右邊肩膀徹底砸碎。劇烈的痛苦,甚至無法從神經末梢傳遞進入大腦,已經被接二連三砸向身體的拳頭徹底阻斷。他整個人被打得朝後仰翻過去,在半空中連續遭遇了上百拳的攻擊。雨點般的鋼拳並沒有因為數量而減弱衝勢,每一次落下,都讓他有種近乎痙攣般的痛苦。托勒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高溫身體在無意識地顫抖。每一絲肌肉在瞬間抽緊又被狂暴外力擠榨出所有水分。」。」彷彿一塊鋼鐵,被塞進萬噸水壓機的平台上反覆鍛打,揉捏。

    「嘭」

    最後一拳,自上而下狼狠砸中托勒tuǐ胯。他清楚地聽到從骨盆傳來的粉碎聲。渾身上下的肌肉已經失去作用,再也無法接受韌帶束縛,身體表面泛起一道道令人恐懼的bō浪,重重向下垂落,在地面上撞出一個淺而寬廣的大坑。

    前後,只經過了短短不到兩秒鐘。

    托勒像死蛇一樣癱倒在地上。身上的軍服已經完全破爛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在一起,從撕裂的衣服表面凸漲開來。

    鮮血四溢橫流,從一個個青紫淤黑的破口裡湧出,滲透衣服,在身體下面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溫熱液面。托勒手腳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他的意識仍然清醒得很。對方沒有攻擊最為重要的頭部和心臟,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頃刻之間滅殺了自己反抗的所有可能。全身骨胳盡碎,韌帶斷裂,無法活動,也不可能收縮肌肉產生力量。劇烈的疼痛像火焰一樣燒燎全身但是感覺卻很清晰,也無法遏制恐懼像打了jī素一樣在大腦中肆意蔓延。

    周浩緊抿著嘴chún,緊緊踩住托勒的左肩。他仔細觀察著對方身上的傷口,獰笑著從後腰上慢慢拔出格鬥刀,順著已經破裂的肌肉紋理,從上至下狠狠割斷最後幾根仍然保持完整的韌帶。」。」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從旁邊死亡士兵的屍體上,撿起兩支突擊步堊槍堊,分從左右深深插進地面。如同兩根斜釘的楔子,牢牢固定住托勒無法用自身力量轉動的頭顱。

    寄生將的生命力遠比普通人頑強得多。即便是在遭受這種致命傷的情況下,托勒仍然可以存活至少半個小時。

    們,不是。」。」不是一個人?」托勒的身體狀況虛弱至極。他從口中勉強發出微弱的聲音,似乎是在質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旁邊,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儘量抬起眼皮,將視線聚集到右側方向——同樣遭受重傷的強克森,已經被兩名帝國軍官當場扯斷手腳,將殘缺不全的身體依靠在一輛坦克殘骸表面。從他所在的角度望去,彷彿一團瀕臨死亡的半人形爛肉,在難以忍受的痛苦與絕望中芶延殘喘。

    沒有人回答托勒的問題。他只能通過殘存記憶和氣息,對環立在四周的這些帝國軍官進行判斷。只是。」。」這越發加劇了他強烈無比的恐懼意識。

    包括周浩在內,六個人,都是寄生將。

    無法判斷他們的具體實力。強弱不等,也許其中有的人實力不如自己,也有可能比自己更強。否則,他們不可能在短短幾秒鐘內穿越數百米距離,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將自己和強克森重傷。

    周圍的戰鬥仍在繼續,但已經沒有太多懸念。雖然身處角度無法看到戰場全景,托勒卻能夠依靠聽覺1分辨出屬於自己一方骷髏騎士接二連三的亡命慘叫。此刻,探測意識範圍當中出現的高階異能者個體數量,已經超過整整五百。

    這絕對是壓倒xìng的優勢。

    直到壩在,托勒才真正明白—一那個叫做楊華的男人,被自己和強克森、米莉包圍的時候,為什麼會流lù出帶有嘲笑意味的譏諷目慧?

    這,這就是帝國的實力?不,這不可能—一—一隻有骷髏騎士團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洛克菲勒家族的數千名族員,早在舊時代,已經有半數以上進化成為寄生士。雖然托勒不是家族當中的重要人物,也不可能知曉太多的秘密。但他很清楚,那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用理智的話來說。」。」放眼地球,不可能有第二個勢力能夠與之抗衡。頭部緊貼著地面,能夠清晰感覺到從遠處傳來的輕微震dàng。在目光能夠看到的側面,出現了一雙肌肉紮實的tuǐ。進而擴大成為比例完美,充滿男xìng剛健,散發出強大無比寄生將生物氣息的身軀。」。」最後,在托勒銳縮到幾乎難以察覺針芒的瞳孔深處,模糊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變化成為林翔那張沒有任何表情,卻釋放出近乎令人窒息美感的臉龐。

    是誰?」托勒面sè已是一片慘白,他強忍疼痛,輕微弱弱地發問。又在片刻之後,自言自語著找到了答案。

    是皇帝?」

    林翔慢慢蹲下身,用力聞嗅著瀰漫在空氣當中的濃烈血腥,平靜地說:「你是洛克菲勒家的人?」托勒沒有回答。他聚起所剩不多的體能,畏懼地看著這個連女人都會覺得嫉妒的男人,用近乎哀嘆的口氣,顫抖著問:是什麼等級寄生將更高?還是。」。」還是。」。」完美?」

    「完美?」

    林翔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反問。他敏銳地察覺出,這名瀕死的洛克菲勒成員,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我。」

    。」我知道的,不會,不會比你更多。」

    托勒口裡湧出一大團膿血,他儘量伸出舌頭,含糊不清地「呵呵」道:只是一種可能,可能出現的進化形態。他,他,他把它稱之為「完美」。我們。」。」我們誰也沒有見過沒有,沒有人,達到過。或許。」。」或許。」。」或許。」。」

    「他是誰?」

    林翔過濾了其它無用的話語,直奔問題核心。

    伯特。」托勒的話語很含糊,卻足夠聽清楚具體名字的發音。

    林翔看著他,眼睛裡閃爍出奇異的光芒。

    艾伯特。」。」

    船聽說過這個名字。

    阿芙拉和巴特萊姆將軍都曾經提到過這個人。洛克菲勒家族最年輕的天才,約翰三世以後最具有統帥能力的存在。可是,對於這個人,帝國方面對他的情報幾乎一片空白。僅僅只知道他曾經在舊時代因為飛機失事墜入切爾諾具利,未死活著離開那片可怕的輻射之地。

    。」。」

    戰鬥,毫無懸念。

    兇猛的炮火,一直貫穿了整場戰役。兩千多門大口逕自行火炮發出震天動他的怒吼,醫協軍構築的陣地和火力點,在雨點般落下的炮堊彈堊中土崩瓦解。拋灑到天空中的泥土和雪塊,又落下來覆蓋住死者散亂的屍體和血肉。十九號生命之城幾乎被徹底抹平,偶爾有複製人士兵搖搖晃晃從坍塌的戰壕裡爬出,站起,也可以看到從他們被震壞嘴巴、鼻孔和眼睛裡流淌出來的鮮血。

    禁軍,展現出令人畏懼的強大戰鬥力以寄生士軍官作為前導,尾隨其後的無數戰術小隊朝著城內猛撲。摧枯拉朽般的攻擊,打得複製人軍隊根本抬不起頭。雖然拚死抵抗,卻無法阻擋實力懸殊的對手進攻。兩小時內,佈防在生命之城東面外圍的四萬餘名醫協軍幾乎全部陣亡。殘餘人員雖然逃向城內或者其它方向的陣地,卻被緊跟其後的追殺者迅速分割。」。」當夜幕落下的時候,十九號生命之城主體部分已經被帝國軍控制。剛剛加入戰鬥的第二梯隊和裝甲部隊展開新一輪攻擊。而戰鬥最jī烈的位置,已經由東面,逐步轉向城市西南方。

    複製人士兵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三十萬。」。」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數字。雖然骷髏騎士團派出的援助部隊已經全部被殲,但是想要把據守城的醫協軍全部殺光,卻極其困難。甚至根本就無法完成這個目標。

    。」。」

    生命之城主樓二層的大廳裡,林翔坐在一張剛剛擦去塵土的犄子上,默默凝視著頭頂那片被炮堊彈堊炸開,lù出五、六平米夜空的破爛屋頂。彷彿是在思索著什麼,又或者是同虛空中的其它智慧生命,無聲的進行交流。

    這是他在十九號生命之城即將渡過的第四個夜晚。

    沒有找到約瑟芬,也沒有抓到諸如克里克斯這樣的醫生聯合協會其他首腦者。在城內,倒是俘獲了數十名身穿白sè大褂的協會研究人員。這些人無關緊要,他們的作用,僅僅只是負責城內各個生產車間的正常運轉。充其量只能算是走狗幫凶,卻與「主謀」兩個字毫不沾邊。

    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打斷了沉浸在遐思中的寧靜。從座椅正前方那扇破損的大門中堊央,走來了周浩魁梧強壯的身影。他在距離林翔大約五米多遠的位置停住,單膝跪倒,用虔誠無比且帶有強烈狂熱的語氣說:「陛下,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實施了第二方案。」

    醫生聯合協會實力並不算強。他們的短板,在於沒有足夠數量的高階異能者。消滅這個勢力,僅僅只是時間問題。但即便是林翔也無法否認,「時間」這兩個字的前面,還必須加上極其漫長,或者應該說是龐大的數字定義。

    地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每一座生命之城,都是一個能夠穩定產出軍隊的工廠。醫生聯合協會根本不會顧忌所謂的損失,傷亡數字對他們毫無意義。即便滅殺十九號生命之城外圍多達十餘萬的殘軍,盤踞在歐洲其它城市的主腦者,一樣能夠在短時間裡製造出大量複製士兵,補足現在的損失,甚至還要更多。

    所謂第二方案,其實就是利用從活屍阿浩身上獲取的各種病毒,通過培養,接種到六五七一基地最新生產的複製人體堊內。由這些經過記憶灌輸的合成生命體攜帶,偽裝,混入醫協軍內部,進行擴散。

    帝國年一直沒有對十九號生命之城形成包圍,而是在西面方向流出一定數量的缺口。其寬度,足夠殘餘的醫協軍撤退。

    直到現在,林翔仍然還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這樣做一—攜帶體具有無比強烈的擴散xìng與威脅xìng。病菌,都經過蘭德沃克與劉宇晨的強化培養。它們將對人類基因產生最可怕的破壞效果。這已經不是通常意義的患病或者傳染,而是另外新物種對人類前所未有的危害。然而,蘭德沃克再三保證邊就像青黴素未被發現以前,炎症病菌對於人類的致命殺傷力,新型病毒膚同樣可以遏制變異病毒的擴散。病毒在進化,人類的科技與免疫能力也在提升。既然能夠控制,那就放心大膽的使用。畢競。」。」廢土世界的人類,已經不再是舊時代宣揚自由與權力的自然人,而是不折不扣的複製人。

    「無關道義,也無損於信念。只是用一種病毒,替換另外一種病毒。」。」真的,是這樣嗎?」

    林翔喃喃自語,輕輕嘆息著。

    他已經粹到會在這裡遭遇骷髏騎士,卻沒有想到會從托勒口中聽到那樣的一番話。洛克菲勒家族的秘密,似乎有很大一部分都隱藏在艾伯特身上。自己以前所接觸到的,可能只是毛皮。甚至。」。」與真相根本沾不上邊,也沒有任何關聯。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一點?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3
第四百六五節 威嚴

不是我無緣無故斷更,家裡出了點事情;;;我的奶奶去世了,八十二歲的老人,最近一直在忙喪事,四世同堂的一大家子。。。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連林翔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突然萌發這樣的念頭?

    可能是因為擁有,,預言,這和異能,也可能是異能進化產生的全新能力。他對無法用視覺、聽力或者觸mō等普通能力察覺的世界,開始產生出極其輕微的,,觸mō感,。

    林翔沒有追問關於洛克菲勒家族更多的秘密從托勒眼睛裡,他只看到震驚與輕鬆。前者,顯然是因為自己擁有的異能。至於後者當然談不上是對目前世界的眷戀,或者應該理解為,是對責任與牽掛的徹底放棄,對步入虛無的解脫。

    無止境的生命,終究不是一和幸運。

    強克森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比自己的表兄多活了十六分鐘。林翔自然也不可能從他嘴裡得知關於「預言,的任何揣摩。事實上,他甚至有些厭倦這和無法被住捉mō實在的特殊異能。因為只能隱隱看見開頭,卻無法控制結尾。

    三個洛克兼勒家族的寄生將,只有在城內治療室裡的米菲被俘虜。按照慣例,她已經被送往帝都,交由蘭德沃克處理。天知道黑大襟醫生究竟會把她改裝成什麼。他似乎非常喜歡這和將人變成怪物,或者將怪物變冉人類的變態遊戲。不過話又說回來,科學,本來就是通過匪夷所思的手段在不斷打破慣xìng思維的過程中,獲得最具實用能力的演支收起混亂的思緒,林翔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跪在面前的周浩身上。

    ,,名單上的那些人,抓住了多少?,,,」這個我們只抓住了六個。」

    說到這裡,周浩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他似乎是在醞釀著語言,過了幾分鐘,才以極其古怪的口wěn說:「事實名單上的所有人,目前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他們他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並不是因為被抓。而是」

    ,,吞吞吐吐不像是你的牲格。」

    林翔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發笑,也沒有動怒,淡淡地說:「說重點一一一,,,,他們主動投降一一,威壓之下周浩再也無法保持猶豫的心態。他顧不上話語當中存在明顯不合理的成份,直截了當地回覆道:「除了六名被抓獲的家族首腦,其餘的人,均在第一時間選擇投降。他們已經挑選出代表,要求與陛下直接面談。」

    ,,投降?」

    林翔猛然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用失去本音的語調喃喃著:「這幫蠢貨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要求談判?」

    ,,我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

    周浩的聲音似乎是在苦笑。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按照陛下您的要求,我們總共準備了二十萬個木製十宇架。第一批昨天晚上已經從帝都方面運抵。是否現在就實施報復計劃?」

    林翔默默點了點頭繼而又輕輕搖了搖頭。他凝視著正對自己的大廳房門,活動了一下有些仔硬的手指,說:「把他們都帶過來。我想親自見見這些白痴。」

    戰線,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朝著西面方向緩緩推移。

    十九號生命之城主樓已經破損,樓層外部佈滿大大小小的槍眼彈孔,拱形外壁上甚至被炸出一個個尺寸驚人的裂口。儘管破爛不堪,這幢建築仍然牢牢矗立在城市中央絲毫沒有想要拐塌或者傾覆的跡慕大樓主廳佔地面積超過五千平米。各和雜物已經被清理一空,從牆壁頂端坍落的碎石和磚塊,已經全部堆積到四周牆壁的根部。中央lù出一大片清掃過的空間。為了避塵,甚至還灑上一層淨水。感受著從遠方傳來的爆炸震動這裡倒也隱隱有和恍如隔世的清淨與空曠了十六名家族代表,相互簇擁著形成一個不太規則的圓,默默地站在距離王座大約六米多遠的位置。

    大廳中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可以清楚聽見從人們口鼻間發出,吞嚥口水的喉音,以及沉重緩慢的呼吸。所有家族代表都低著頭,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臉上的肌肉不斷扯動著,眼皮也以超過正常頻率的速度飛貶。看得出,這種沉悶壓抑的氣氛,幾乎快將他們活活逼瘋。

    林翔端坐在王座上,默默地望著站在面前卑躬屈膝的人群。細長白皙的手指在扶座表面輕輕點擊,似乎是在默唸著某支樂曲的節奏,又好像是在點數著意義不明的數字。幾乎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卻吸引著所有惴惴不安者偷膘的目光彷彿,可以透過這種最簡單的動作,看穿他的大腦和內心,以及此刻被無數信息裹繞的思維,,誰是葉卡捷琳娜?,,林翔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他的目光散漫,並沒有專門指對人群當中的某一個特定對象,卻用聲音給出最清晰的目標。

    無數道目光從左、右兩邊,以及身後徑放過來,有意或者無意匯聚到站在最前面的老fù身上。在這種時候,即便煎意想要隱藏身份,也會被來自本該是共同群體的視線所出賣。短暫的十幾秒鐘沉默過後,被尷尬、困huò、恐懼和猶豫死死糾纏的老fù,終於顫巍巍地朝前邁出半步,帶著臉上如同混亂目畫中不定時變換的潮紅與蒼白,朝著正前方的王座,恭敬地彎下腰。

    ,,最卑微的僕人,隨時聆聽來自手您的任何吩咐。」

    她巳經做出足夠誠懇與謙卑的姿態、、腰彎曲得有些過度,頭頂幾乎快要與地面齊平。老fù甚至已經想好,當王座上的那今年輕男子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自己就應該雙膝跪倒用最毫無保留的方式,表明自己的臣服。

    ,,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還是我的語菩表達方式有什麼問題?」

    林翔寧定地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這些家族代表,皺了皺眉,頗不耐煩地抬起右手,在王座的扶手錶面拍了拍,加重語氣問:「再說一遍一一一誰是葉卡捷琳娜?」

    所有人,確切地說應該是所有家族代表,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森寒和顫慄。他們默默站在原地,用不太確安的目光偷瞟著林翔同時也將更多視線集中到位置最靠前的老fù身上。

    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積持沉默。倒不是想要竟意出賣,而是林翔的問題帶有極其強烈的針對xìng。無法揣摩清楚對方此就心理狀態的前提下,哪怕多說一個字,都有可能招致無法預料的可怕後果。

    ,,我

    。。我就是葉卡捷琳娜。阿列克談印大娜。」

    老fù臉上的表忙變幻莫測,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腦子裡同時回轉過無數個念頭毫無疑問,林翔的問話,帶有明顯的敵意。然而,葉卡捷琳娜並不確走這是真的。她當然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

    一切都來源於那個叫做楊華的男人。那個時候,自己親手扣動扳機脫膛而出的子彈鑽進他的顱腔,巨大的內壓,當場掀翻了他的頭蓋骨。柞為表功和爭取利益的最積極表面,薩木爾托亨家族第一時間向醫生聯合協會獻上了這份戰到品。

    老f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適者生存,本來就是廢土世界的不二法則。沒錯,那個叫做楊華的男人,的確是帝國方面的人。但他僅僅只是一嚇,個體,而不代表集團勢力的全部。她相信只要能夠獻出足夠豐厚的利益,即便是皇帝本人,也不可能追究自己的罪過。畢竟即便是薩木爾托亨家族的現任族長或者第一順位繼承人因為某種緣故被殺,只要對方能夠拿出足夠的利益補償所有一切也將恢復到事發前的正常狀態。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哪怕位高權重哪怕身份高貴,或者再具有獨一無二xìng,也不過只是一堆金錢與數字的疊加。只要在天平另外一端擺上足夠,或者更多份量的礎碼,其結果不是持平,就是超自己一方面傾斜。

    也正因為如此,十六家族才沒有選擇對立,而是以最卑微的姿態,毫無保留倒向帝國。

    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十九號生命之城被攻陷以後。不同於在看不到底牌的情況下下注賭博,只有最強大的勝利者,才真正值得依附。

    ,,葉卡捷琳娜。阿列克謝耶夫娜」

    林翔重複了一遍這個明顯帶有舊時代俄羅斯風格的名字,臉上的平靜表情,漸漸轉化為帶有明顯厭惡的冰寒。他脊脊地注視著已經跪倒在腳下的老fù,眼眸中已不再有平時的沉穩,而徑放出淡淡的的憂傷,以及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一絲悲痛。

    ,,讓人把十字架抬進來一一,他再次抬起右手,先虛點了點站在王座旁邊的周浩,繼而又沖著大廳中央的所有家族代表重重一揮,根戾猙獰地說:「把他們都釘上去。記住,每一嚇,人一,一字,一句。聲音很大,甚至可以聽清從他口chún當中發出,牙齒被狠狠咬緊,又迅速分開的撞擊。

    家族代表們的臉瞬間慘白,所有人眼中都浮現出極度恐懼的神sè。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或者抗拒,他們幾乎是本能地轉過身,跌跌撞撞的,以最快速度朝大門口急衝。

    這和垂死掙扎的舉動,注定不可能產生任何效果站在人群最後,也是距離大門最近的一名中年男子,剛剛轉身跑出十數米遠,已經被蜂擁過來的帝國士兵蜂擁圍住。一名軍官高高抬起手中的突擊步槍,迅速反轉堅硬的槍托重重根砸中男子下頜,他「撲,的猛噴,出咕一大塊腥濃的血,帶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仰面倒翻一像死魚一樣摔倒在地,半天也無法爬起。

    與此同時,敞開的大門方向,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堅實,卻有種令人恐懼的,如同山脈或者巨大岩石撞擊地面的震撼。一雙雙眼睛不由自主朝著那咯,方向聚集

    很快,十餘名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帝國士兵出現在視線當中。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肩膀上,都扛著一具用繩索與鋼釘相互固走,重達上百公斤的木製十字架。

    ,,釘上去不要讓他們現在就死、,林翔的命令,彷彿追hún索命的音節。跪倒在地面的老fù渾身顫求,她猛然抬起頭,用狼一樣根厲的目光,死死望著王座上的林翔。卻發現一一對方同樣也在用銳利的目光死盯著她,那雙漂亮的黑sè眼睛裡,充滿了兇猛、殺yù,還有殘忍和謹慎,還有報復即將得到實施,難以言語的酣暢快感。

    一名帝國士兵大步走上前來,用力抓進葉卡捷琳娜的肩膀,將其整個人高高舉起,拖離地面。旁邊,另外兩名士兵已經將一具木頭十字架放平,老fù整個人被重重按餓,雙手抬平,雙tuǐ交叉併攏,在其餘士兵的協助下,成為符合木製框架結構的,,十,字。

    第一枚鋼釘,從她的左手中央狠狠釘入。銳利金屬尖端扎進皮膚的瞬間,老fù渾身上下立竟震動起來,肌肉彷彿擁有獨立生命一般劇烈彈跳,以鋼釘為核心,手掌中間迅速凹陷下去一塊被拖拽的部位。葉卡捷純娜不顧一切地慘叫著,劇痛,刺jī著眼球急劇睜大,拚命朝外凸伸。這種不似人聲的嘶喊,一直持續到整枚鋼釘完全沒入木質部分。從傷口周圍被擠壓、噴出來的血,星星點點濺落在周圍的地板上,彷彿怪異的暗紅sè雜質。左右手掌之後,是交疊的足踝。隨著釘頭在鐵錘撞擊下進入身體,葉卡捷琳娜甚至感覺到,有某和異物鑽進自己的骨頭,突破,再次進入,而製造鋼釘的金屬,似乎也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卻永遠無法被血液浸透,只是釋放出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冰脊和疼痛。

    傷口,如同有成千上萬條小蟲子在啃哦著。她試目掙扎,卻感受到越發強烈的撕扯痛覺。這幾乎使她當場昏闕過去。當十字架從地面上被豎立起來的時候,重量拖拽著身體,使釘牢的雙手猛然爆發出難以忍受的裂痛。葉卡捷琳娜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像最野蠻的潑fù一樣嚎叫著。摧命詛咒,甚至用可能想到的最脆髒字句,表達內心深處的狂亂和恐懼。這也是她此竟甚至以後唯一能做的事。

    ,,我會服從您的命令,薩木爾托亨家族對帝國沒有絲毫敵意。我們我們可以交出一切,甚至按照您的要求做任何事。為什麼還要對我們這樣這不公平一,質問,充滿絕望和瘋狂。其中更多的成份,還是對擺脫痛苦的隱隱期待。雖然,葉卡捷琳娜自己也很清楚一一這和希望,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

    ,,你,殺了我的人,林翔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動聽悅耳:「他不僅僅是普通的帝國軍人,還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我,我可以付出足夠的補償一,,老fù額頭上滲出大片脊汗,她強忍著手腕兩邊傳來的撕裂痛苦,掙紮著說:「醫生聯合協會給予的獎勵全都歸你,薩木爾托亨家族也任由你驅使我求求你,放過我一一,她接二連三說出這些話,像不斷沖上岸邊的浪濤一般沒有間隔,幾乎喘不過氣,差一點兒當場窒息。而林翔對此做出的表示,卻是慢慢搖了搖頭,身體更是連動都沒有移動過。

    ,,他死了,再也不可能復活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貪萎,他本可以活下來。我不過是一個復仇者。而你才是薩木爾托亨家族真正的罪人一一一,,說罷,林翔平靜地望著滿面絕望的葉卡捷琳娜,說:「為了避免今後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我需要一個足夠具有威懾力的榜樣。不只是薩木爾托亨家族,十六家族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殉葬品。我會修建一條從這裡通往帝都的公路,釘滿瀕死者的十字架,會成為道路兩邊最好的裝飾。」

    ,這個瘋子一一,葉卡捷琳娜拼盡最後的力氣,壓制住內心深處的恐懼,不顧一切地尖叫著。

    林翔默默看了她幾分鐘,說:「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可能是瘋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仍然還活著。而且即將去尋找被這個世界隱藏起來的真正答案。」(未完待續)!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4
第四百六六節 進入

站在堅硬的山岩頂端,默默注視著腳下的世界。那裡,是一片被鋼筋混凝土包圍的城市。至於名非常古老,帶有濃厚的宗教sè彩。

    拉斐爾城,骷髏騎士團在亞洲最東部建立的天使之城。

    十九號生命之城的形式已經基本穩固,朝著歐洲方向撤退的二十餘萬複製人軍隊,並沒有表現出散落在城市周圍同樣數量屍體的絲毫眷戀。當然,他們也並沒有注意到龐大軍隊的構成群體當中,多了那麼幾個曾經在戰場上被俘,又在沒有任何關注情況下,悄悄返回的「己方士兵」。他們夾雜於隊伍當中,依序漸進緩緩退往大陸西面。

    醫生聯合協會不會對所有複製人士兵進行體檢。從走出地下避難所的時候開始,他們一直只對複製人群體進行抽樣檢查。事實上,連這種最基本的方法,在很多協會成員看來,根本就是不需要的多餘一從最初還是受精卵的狀態開始,所有尚未脫離培養艙的複製人,都必須接受一系列繁瑣的疫苗植入。醫生聯合協會掌握著世界上最先進的醫學技術,他們研製的抗菌素,可以滅殺廢土世界超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已知病毒。換句話說,複製人天生就對這些東西產生免疫。即便是臨近高危地帶作戰,也只需要按時注射配發下來的抗菌藥劑,而不必進行所謂的身體檢驗。

    他們的生命很短暫。為了壽險僅僅只有十年左右的製造物,huā費大量人力和財力進行健康維持這在醫生聯合協會的高級成員看來,無疑是太過奢侈的浪費。與其把時間、精力和資源浪費在他們身上,不如另外製造一批帶有免疫的新合成生命體。

    用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聽到從歐洲方向傳來瘟疫蔓延的消息。

    抗菌素,終究不是抗菌肽。兩者的效果對比,就和人類歷史上發現青黴素的前後時段同樣明顯。

    林翔一直默默注視著遠處的拉斐爾城。一動不動,彷彿與岩石結為一體的雕塑,任由雪huā飄落在身上,積起一層經營微薄的凝霜。

    周浩垂手shì立在他身體右側三米多遠的地方,恭敬地說:「陛下,外圍防禦陣地已經加固完畢,第二梯隊將於半小時後抵達。是否按照原訂計劃,在預訂時間發起攻擊?」

    林翔沒有轉身,他緩緩抬起右手,卻沒有像周浩預料的那樣重重朝下一揮。而是在空中滯留了幾秒鐘,出乎意外地輕輕左右搖擺。

    「保持警戒。這裡很安靜,就讓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謹遵您的吩咐。」

    雖然無法理解,但周浩也沒有對這道命令擅加質疑。他已經習慣於絕對服從皇帝的指示。哪怕這些命令聽起來有多麼荒誕,多麼悖離邏輯,但只要從林翔本人口裡說出,那麼

    。。它就是必須被堅決執行的真理。

    「我知道,你的心裡仍然存有疑huò。」

    林翔轉過身,微笑著看著他:「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它們存在的時間,比預料中更加久遠,也隱藏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秘密。只有當你真正與之接觸,並且深入其中的時候,才能明白所謂的真相。」

    周浩臉上lù出míhuò不解的神情。他不明白林翔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也不明白這番話的【真】實所指。出於本能和習慣,他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命令所有人保持警戒。」

    林翔又重複了一遍先前已經說過的話。同時,從上衣口袋裡mō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緊密封閉的牛皮紙信封,徑直遞到周浩面前,說:「把這個收好。如果六小時後,我還沒有回來,那就把它打開,認真執行上面的命令。」

    「您準備去哪兒?」

    周浩接過信封,滿懷疑huò地問。

    林翔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遠處的拉斐爾城。他拍了怕肩膀上的積雪,淡淡地說:「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或者應該說是必須面對的命運不例外。」

    幾隻在緋徊在雪原上腐狼,忽然警覺地豎起耳朵。

    它們感覺到從遠方傳來一陣輕微的空氣bō動。輻射,將它們的感知器官改造得比舊時代更加靈敏,這些凶殘的生物遠比人類更加敏銳,也很容易察覺某些微小的異狀就在一雙雙綠sè的螢光眼眸注視下,雪原上緩緩走來一個黑sè人影,由小變大,直至完全清楚顯lù在瞳孔【中】央。

    林翔沒有刻意釋放氣息。可是,從他身上外lù出來的強大生物能量,已經讓腐狼察覺到無法抗拒的潛在危險。它們嗥叫著從雪地上迅速散開,慌亂地逃向遠處,讓出一條通往拉斐爾城最近的道路。

    站在雪地裡,默默注視著大約八百米外的高聳城牆和警戒塔,林翔長長呼出一口帶有體溫的白霧。

    他有種正被某種東西窺探的感覺。並不是野生動物或者小蟲子好奇的窺視,而是充滿危險和殺機的直覺一一顯然,在正前方的某個位置,一名骷髏士兵正握緊元程狙擊步槍,將自己的身體要害,納入瞄準鏡的十字核心。

    搖了搖頭,他繼續朝前邁開腳步。積雪被皮靴踩碾出「吱吱嘎嘎」的聲響,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子彈,對林翔無法構成威脅。他有無數種方法避開對方的攻擊。

    即便站著不動,脫膛而出的彈頭,也不可能在目前這種狀態下穿透自己的身體。

    可是,那一片被白sè掩蓋的城市建築,卻讓林翔本能地感覺到恐懼。這種恐懼,幾乎與自己剛剛復甦,進入廢土世界察覺到那些無法測知的存在時一樣強烈。他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拉斐爾城自己也並不陌生。至少,從被圍困的那天開始,他就不下數十次從遠處眺望過這個城市。然而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受到無比詭異的,充滿死亡危險的濃烈氣息。

    洛克菲勒家族派出的三名寄生將,托勒與強克森在戰鬥中被殺米lì則在十九號生命之城的地下醫療室裡被俘。

    「艾伯特」

    不知為什麼,林翔下意識地輕念出這個名字。

    托勒說過,只有他,才知曉什麼是真正的「完美」。

    而米lì也在供述中說過——艾伯特一直呆在拉斐爾城從未離開。

    林翔很難理解,也無法明白。甚至,一度以為這是某種早已設下的騙局。

    骷髏騎士團的總部設於北美大陸,這是已徑被無數情報證實的事情。身為洛克菲勒現任族長的艾伯特,就算真的身處拉斐爾城,也絕不可能放任城市被帝國軍隊牢牢圍困。他們一定會不惜代價派出援軍,與帝國全面開戰。至少也要保持城市與外界運輸和聯絡渠道暢通。

    何況,林翔沒有在這座城市裡,感受到任何類似寄生將的氣息。

    和十六家族的所有成員一樣,米lì被高高釘死在木頭十字架上一蘭德沃克的改造人研究,已經不需要依靠活人作為試驗品。他只要求得到米lì身上包裹大腦、心臟在內的中樞神經系統以及兩公升血液。林翔沒理由放過這種具有強烈威懾能力的洛克菲勒族人,在吸收了從她【體】內提取的血液之後,米lì與托勒、強克森一起,高高懸掛在十字架道路的最頂端。

    血液融合,已經無法給林翔帶來更多的提升效果。但他卻可以通過外來細胞與病毒之間的交流,探知曾經活人必須保守的最大秘密。

    很自然的,強克森的預言在他面前根本毫無遮掩。林翔知道他們都沒有撤謊,艾伯特的確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就在拉斐爾城。

    在這座城市的什麼地方?」

    望著遠處被積雪覆蓋的城市輪廓,林翔自言自語。

    。。。

    。。。

    「幻覺」這個詞,單指某人在精神狀態受到干擾情況下,對外界事物非正常的感知。

    上午十一點三十六分駐守在拉斐爾城西南方向四座警戒塔上的狙擊手,同時感應到了幻覺的存在。

    那是一個從遠處荒野慢慢走來的人影。他在距離城市大約八百米的位置,默默站立了近五分鐘。四名狙擊手都在那個時候將目標納入準星,卻在同一瞬間驚訝地發現一一雪地仍然還是一片白sè,原本矗立在那裡的黑衣人彷彿空氣一般徹底飄散,只留下無法捉mō,不可能對視線構成障礙的透明。

    真的是幻覺嗎?

    可他卻又是那樣【真】實以至於四名骷髏狙擊手清楚無誤記得,那張略帶憂鬱的英俊臉龐以及眼眸釋放出來,在困huò中尋找【答】案的清澈目光。

    當速度超過肉眼能夠捕捉的極限,自然不可能在大腦中留下任何殘存畫面。對於林翔來說,進入拉斐爾城的唯一障礙,僅僅只是在形式上存在,守衛森嚴的城門。當他以鬼魅般的身形和速度,在無人察覺情況下穿過監視網,出現在城內人流稀少街道上的時候,由索克上尉提供的骷髏騎士團制式校官服,就成為此刻最好的偽裝。

    沒有任何人阻攔。制式軍管服,加上【體】內自然外lù的強大生物氣息,使沿途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對他表示出足夠的尊敬一骷髏騎士的身份,遠比普通士兵尊貴得多。這倒不僅僅只是因為意識灌輸產生的效果。更多的,則是來源於生物強弱的彼此探知,以及進化途徑不同造成的差異。就像兔子在虎狼面前瑟瑟發抖,斑馬面對獅子下意識想要轉身逃跑,已經在新生代人類當中,形成一整套無法踰越,也不可逆轉的恆定思維。

    對於拉斐爾城,林翔大腦中有著最直觀,最詳細的平面資料。很大程度上,這應該歸功於潛伏在城內的己方間諜。結合思維意識發散開的探測效果,林翔大腦中已經勾勒出城市街道與建築的最準確圖像。

    儘管如此,他仍然無法從中找出艾伯特的位置沒有異能的外放能量,即便擁有寄生將的強大能力,也不可能搜尋到潛藏在泥土或者旮旯裡的每一隻昆蟲。

    「為什麼會這樣?他應該很強大。至少也應該是一名寄生士。」

    搖了搖頭,林翔沒有到處亂轉。他選擇了通往【中】央大樓距離最近的道路,朝著那個方向,不緊不慢邁出步伐。

    雷契爾中將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裡。批閱各種文件,已經成為他生活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倒不是說他對這種工作有著太大的興趣,大半是出於責任感,剩下的則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消遣。

    林翔穿過幽深的走廊,輕輕推開辦公室虛掩房門的時候,雷契爾也剛好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死死鎖定不經通報擅自闖進房間的他。除了探究與冷厲,還摻雜了一點點被強烈掩飾的畏懼。

    「你是誰?」

    將軍的問話簡單且直接,沒有任何多餘的綴詞或者修飾。

    他並不記得拉斐爾城裡有杯翔這麼一個人。印象當中,也沒有與如此相貌的骷髏騎士有過交節。來者身上的生物氣息非常強大,也很特殊。感覺就像是一塊隨時可能改變xìng質的磁鐵。

    當週圍物品沒有與之匹配成份的時候,自然也就難以察覺到對方的威嚴與強悍。只有像自己這種高階異能者,才能真正感受到,從這個人身上釋放出來,如同洪水般洶湧狂暴的氣潮。

    「你就是雷契爾將軍?」

    林翔清楚地記得這個名字。間諜反饋回來的資料當中,不止一次提到過拉斐爾城的實際控制者。

    中將沒有回答。化慢慢推開椅子站起,從辦公桌側面走出,帶著臉上不自覺的驚怒表情,默默注視著對方。

    「你不是我的目標。」

    林翔朝前走了幾步,站在距離將軍五、六米遠的位置,寧定地說:「我在找一個人。這座城市很大,很複雜。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

    假如你願意成為嚮導,我會把這看做是足夠友善的舉動。」

    雷契爾微微眯起眼睛。灰白sè的眼眸【中】央,瞳孔慢慢收縮,裡面閃現出淡淡的暗紅sè光芒。這並非單純意義上的敵視,而是一種特殊的近距離探測異能。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看穿林翔的真正實力。紅光籠罩的圖像當中,只有一片無法被目覺效果穿透的人形。

    「稱。

    你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等級?」

    中將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失聲道:「八星?九星?或者。。。

    。。。不,你是寄生將?是寄生將!」

    「我要找艾伯特。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兒?」

    林翔沒有回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你怎麼知道他在這兒?」

    雷契爾臉上流lù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他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平穩,

    聲音卻沙啞而乾澀:「即便是在騎士團內部,這也是沒有太多人知曉的秘密。我,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是洛克菲勒家族的人?還是。

    還是來自帝國?」

    「這並不重要」林翔的聲音很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我對這座城市裡的任何人都沒有敵意。你應該能夠感覺到這一點。我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因此被殺。讓這種平靜一直保持下去,相信這也是你所希望的。jī怒或者拒絕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只有一個要求一一帶我,找到他。」

    「你是帝國責面的人?」簡單的幾句話,足以讓雷契爾在短時間裡判斷出林翔的身份。他皺起了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低吼道:「你是圍困城市的軍隊指揮官?還是帶有特殊使命的帝國高層?」

    林翔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他目光一厲,直接釋放出一道帶有強烈生物能量的目光。這種無形威能瞬間籠罩了將軍全身,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甚至無法保持身體平衡,只能歪斜著身子,雙手杵在旁邊的辦公桌上,大口粗重地喘息著。

    「帶路」

    從他口中說出的命令,yīn沉而森冷。

    雷契爾仍在抗拒著威壓,仍在掙扎。

    「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找到他。」

    林翔冷冷地盯著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的中將,說:「炮火會覆蓋整個城市,我將命令軍隊殺光這座城市裡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在瓦礫堆上浪費時間,也總有找到隱藏點的時候。如果你仍然堅持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我就是皇帝。」

    說著,他補充道:「你應該明白,我可以做很多多,也可以制止很多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雷契爾睜大雙眼望著林翔,目光中充滿難以置信的成份。沉默了幾分鐘,他掙扎再次站起,蹣跚腳步走到通往內室的房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林翔,沉重地嘆息著,用力擰開門上的扶手。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4
第四百六七節 幽靈

走廊,非常幽深。

    配合幾分鐘前剛剛離開的電梯,還有表示樓層的「一21,字樣,即便是林翔,也有種從地面直接墜入地獄深處的錯覺。

    在一道六棱形鋼製大門前,雷契爾將軍停下腳步,從貼身衣袋裡取出一張磁卡,用力刷過旁邊牆壁上的電子感應器。隨即,從棱形門壁的背後,傳來齒輪轉動的清晰聲響。

    「這裡並不設防。」

    將軍深深地吸了口氣,說:「你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不適用保密級別更高的虹膜探測或者個人指紋密碼?但你很快就能知道,這些所謂的屏障,在那個人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效果。即便沒有通行卡,你也很容易就能進入。我並不是刻意制止或者故意恐嚇,那個人。」。」他已經超乎正常想像的範圍。或許,只有你和他之間,才有真正能夠談論的話題。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這個世界已經太過混亂,我不希望看到戰爭,有很多人。」。」不應該默默無聞的死去。」

    林翔黑sè的瞳孔焦點落在了雷契爾身上。剎那間,將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內到外都冒出森森寒意,似乎已變成完全透明。在這種無所遁形的目光下,所有的秘密都無從隱藏。

    「你和我所見過的一些骷髏騎士不同。至少。」。」你仍然保持著某種信念。」

    林翔平靜地說:、『向城外的軍隊請降吧!你並非戰敗,只是因為責任。」

    。」。」

    全封閉的棱形走庇,很寬敞。地面與頭頂都裝設著淡藍sè的冷光燈,黑暗被徹底驅逐,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盡頭,是一道同樣形狀的感應門。不需要觸mō,它已經自動分朝兩邊,讓出足夠通行的過道。走進其中,林翔卻如同被電擊一樣牢牢定住,站在原地,久久未能移開腳步。

    這是一個非常寬大的房間,面積至少超過兩千平米。沿著牆壁,擺放著各種複雜的電子儀器,還有一張張堆放器材的工作台。柔和的白sè燈光從頭頂灑落下來,足夠看清楚其中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身穿白sè家居便服的青年,正對著林翔,坐在房間南角的椅子上,聚精會神看著一本平放在桌面上的書。

    他的外表年齡最多只有二十歲。眼睛是歐裔人種特有的淡藍sè,長長的金sè頭髮,在腦後用黑sè緞帶系成馬尾。皮膚很白,似乎長時間沒有接觸過陽光。在這種蒼白膚sè的襯托下,嘴chún上的淡紅也顯得越發鮮豔。尤其是從林翔站立的角度望去,感覺。」。」就像是傳說中剛剛飲過人血的吸血鬼。

    目光與這名男子接觸的一剎那,林翔忽然產生出一種極其微妙,也非常奇怪的感覺。

    自己。」。」似乎認識他。

    顯而易見,林翔從未見過這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很是眼熟。這樣的差異與驚訝,在他的大腦中保持了足足六秒鐘以後,林翔才從混亂繁雜的思維當中,找出最符合真相的答案。

    他和自己,長得很像。就像曾經在鏡子裡無數次見過自己的面孔,突然出現在另外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

    他很漂亮,英俊絕不下於自己。林翔也只是在此刻,才從另外一具身體的更直觀表現方面,知曉「漂亮」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僅僅只是相似,卻並非完全雷同。而且,對方身上的歐裔人種特徵,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是麼?」

    林翔不自覺地發問。連他也沒有注意到,這句問話,根本就是一字不動沿用雷契爾將軍的問題。

    「歡迎你,你比我預想中來的要快。」

    男子頭也不抬地說,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面前的那本書:「我原本以為,你還要再過幾個世紀才能出現。」

    「你知道我要來?」

    林翔說話的口氣,開始變得有些森冷。

    「不—」

    男子出乎意粹的搖了搖頭。他將攤開的書頁合攏,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我呆在這裡已經很久了。漫長的時間,外面的世界總會發生點兒什麼。總有人知道並且來到這裡。要知道,這個房間其實並不封閉,它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敞開的。相信你也看到了,我沒有安裝多餘的防備措施,也沒有鎖扣之類無聊的小玩意。至於最外面的那扇門。」。」呵呵!雷契爾是個好人,但總體來說仍然有些固執。不過,那種東西實際上不可能發揮什麼作用。只要願意,任何想要走進來的人,都有上百種方法將它破壞掉。,、

    林翔默默地注視著男子,冷銳的目光,彷彿要將他的身體每一個細節徹底看穿。攝入瞳孔中龘央的圖像,似乎能夠被大腦思維層層剝離,只剩下最乾淨徹底的核心。」。」可是,林翔仍然無法從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看不穿這個男人。就像剛剛復活的時候,對廢土世界充滿茫然和熱懼,對身訪任何東西都有著本能的防備和抗拒。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顫,他無法圌像面對其他人那樣,牢牢掌控住面前這個男人。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要知道,即便是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異能者的時候,林翔也從未產生過諸如此類的念頭。可是,這個人。」。」他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mí霧,卻又讓林翔有種說不出的親近。

    「你,就是皇帝?」

    忽然,男子首先打破沉默,把沉浸在混亂思維當中的林翔,重新拖回現實。

    「你是艾伯特?」

    林翔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蒂下風。他定了定神,從旁邊拉過一張硬木靠椅,坐下。

    「這裡並不封閉。」

    男子笑了笑,沒有否認,繼續說:「雷契爾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我送來當期收集的所有情報。我見過你的照片,也知道你併吞了索斯比亞和費迪南德。呵呵!當然,你也許還殺掉了幾個骷髏騎士。」。」把這一切與那個剛剛興起的帝國聯繫起來,你應該就是所謂的皇帝。」

    「是你創建了骷髏騎士團?」

    林翔同樣沒有否認而是把話題重新引向自己感興趣的方面。

    「不,不是我。」

    艾伯特搖了搖頭,說:「騎士團的構建,其實早在幾個世紀前就已經完成。當然,那個時候的「騎士」,並不是真正意義上手持長矛,身跨駿馬的戰士。他們所涉及的領域非常複雜,金融、政圌治、軍圌事、藝術。」。」怎麼說呢?那其實是一整套完美且詳細的計劃。就與小說和電影故事裡常見的老圌套圌情節一樣—一—他們想統圌治人類想要真正得到這個世界的掌圌控圌權。不過,那並不是用核圌彈直接摧毀某個敵對國家,更不可能發動戰爭,徹底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騎士團的手段非常溫和,他們以控制目標區域金融能力作為最佳手段,進而通過其它輔助方法逐漸將其消化。」。」呵呵!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現在談論它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但據我所知你應該是洛克菲勒家族的現任族長。」

    林翔的雙眼,一直緊盯對方。

    「你提到了一個關鍵xìng的詞———現任。」

    艾伯特把雙手擺上桌面,斜搭著十指交叉,認真地說:「我無法對以前的事情負責,也不可能為其他人曾經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你,應嘀明白我的意思。」

    林翔可以感受到他話語當中的鄭重。這多少讓他減輕了一點點對艾伯特的敵意。他舒緩了一下皺緊的眉頭語氣也變得略微柔和,說:「有一件事,我只能從你這裡尋找答案。」

    艾伯特仍在微笑:「每一個從舊時代存活至今的人,都有著與你完全相同的思維。」

    「你似乎很瞭解我?」

    林翔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有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需要太多情報或者親眼目睹。分析,可以很容易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

    艾伯特裡回答得非常乾脆,他毫不退讓地注視著林翔眼中的清澈目光,坦然道:「新生代人類很少追問他們的祖先究竟從何而來。尋根,需要社會文明積累起相當深厚的底蘊。他們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解決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探尋隱藏在歷史中的答案。單就這一點來看,你與他們截然不同。你經歷過那場戰爭,並且從死亡烈焰中活了下來。我能夠理解你此刻的想法—一—復仇,瘋狂,殺光每一個應該對此負有責任的人。」。」不僅僅是你,從地下避難所裡走出的絕大部分倖存者,都有著於此類似或者相同的思維。你們在憤怒與困huò中糾纏看不到未來,也不知道應該走向何處。熟悉的一切徹底破碎,甚至就連生存也成為最為迫切的問題。也正是在這種被無數負面情緒影響的環境下,很多人出現了基因變異。除了輻射這也是廢土世界比舊時代自然產生異能者數量更多的原因。就比如你。」。」即是皇帝,也是強大的寄生將。」

    「是誰發動了滅世戰青?」

    林翔感覺自己的眼角在微微抽圌搐但這並沒有妨礙他提出問題。

    「我」

    艾伯特的回答異常幹脆,直截了當。

    林翔安然坐著。

    他早已杵到答案如此。可是,真正聽到的時候,仍然有種無法言語的狂怒和凶蠻衝動。

    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保持多久的清醒。此刻,他唯一能作的,就是用纖長白暫的手指,一直慢慢撫mō著光滑的桌面,讓皮膚感觸到的那一點微涼,稍微中和來自頭腦深處的熊熊烈焰。

    「你,你怎麼能這樣做?」

    說話的瞬間,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廢墟裡撿到,佈滿灰塵與污垢的那個紅sè書包,以及層層疊摞起來,如同小山一般的人類遺骸。

    「舊時代,充斥著大多的骯髒與邪惡。那已經不再是文明進化必須的樂土。它必須得到淨化。剔除最骯髒部分的最佳手段,就是燒盡一切———」

    微笑,似手是鑲嵌在艾伯特臉上永恆不變的存在。即便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它仍然沒有改變過。

    林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鐘,突然,他猛然掀翻桌椅,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揮出右拳。粗大的拳頭裹挾著狂猛如潮水般的龐大能量,狠狠砸向艾伯特頭部。就在拳鋒即將碰觸到他鼻尖皮膚的瞬間,林翔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凝滯感。彷彿。」。」怎麼說呢,就好像一腳踏入泥潭,被粘圌稠的泥漿牢牢裹住。而拳頭。」。」也被一團肉圌眼無法看穿的透明物質所阻擋。它並不堅硬很軟,像膠,卻無法被自己的力量所穿透。

    「你比我想采中要更加衝動。」

    艾伯特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身上的落塵,翹圌起右tuǐ,神情悠閒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想打架我一向都很厭惡使用暴力。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談談。很多人都可以走進這個房間,但是有資格與我談話的人卻極少。要知道,螞蟻永遠不可能明白人類的思維。對於那些卑下的低級生物而言我們。」。」就是神。」

    林翔收回拳頭,站在距離艾伯特僅有米許的近處,冷冷地看著他。

    「有很多人都可以進化成為寄生將。甚至,比這更加強大。」

    他完全聽懂了對方話裡的潛台詞。那一拳,與其說是洩憤,不如說是試探。顯然艾伯特也具有操控空氣形成障壁的特殊異能。

    「你說的沒錯—一—」

    艾伯特贊同地點了點頭:「可是,在沒有完全進化以前,他們終究只是無法理解更高級存在的螻蟻。」。」或許,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你覺得難以理解。但我仍要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人xìng的骯髒與自sī,我也無法毀滅整個舊忖代。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

    「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明白,洛克菲勒家族在舊時代所扮演的秘密角sè。」

    未等林翔回答,艾伯特又繼續道:「事實上我的家族已經控制了那個時代近百分之六十的世界權力。呵呵!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我也沒有必要用死人的功績來抬高自己。舊時代最具控制力的東西,就是金錢。很難想像,這種單純用數字和紙質的構成體,竟然會成為文明進步的最大動力。當時的美國,已經成為洛克菲勒家族的基礎。共和黨與民龘主黨之間的競選,不過是我們在普通民眾面前的作秀。他們需要麻痺需要生活在謊言與騙局當中。歐盟聯合理事會,有百分之三十的議員是我們的人。至於非洲。」。」那個地方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麼精力。那些土著為了所謂的獨立,或者某個聽起來符合他們胃口的原因,總會主動發起戰爭。我不知道所謂窮人與富豪之間的區別界限是什麼但我可以想像,當你擁有一萬元鈔票與擁有十兆財富之間,會產生何等巨大的思維差異。」

    「我從不覺得殺人犯有多麼邪惡。他只是因為需要生存,或者因為某種迫不得已的緣故,被圌逼著去做這件事。恰恰相反,當你擁有成億上兆的財富,就能夠合理合法釋放潛藏於內心的黑暗。一百萬,可以花錢雇凶替你殺人。一個億,可以在小國家之間發動戰爭,讓千百人因此喪命。百億、千億,你可以進入權力最高層,組建軍隊,甚至研發殺傷力巨大的生物病毒。」。。同樣都是殺人,但彼此之間卻天差地別。」

    「所以,你在那個時候釋放了。口病麼?」

    林翔冷冷地問。

    「不是釋放,只是一種必須進行的實驗。」

    艾伯特淡淡地微笑著:「洛克菲勒家族終將會統圌治整個世界。當然,直接掠奪權力與通過隱藏手段進行控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如果不是孟山都公司的研究出現異常,我也不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異能者。」。」你可能無法想像,其實,是我自己悄悄主動注射了吞噬病毒。我從未想過要變成神靈或者超人之類的偉大存在。那個時候。」。」我只想自殺,永遠離開這個骯髒無比,令我憎恨、厭惡、永遠應該被詛咒的世界」

    林翔漠然不語。他不明白艾伯特突然會說起這個也不知道對方話中究竟有多少可信部分。但是,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艾伯特都不應該撒謊,也沒理由對自己使用謊言。正如同他自己所說—一舊時代已經不存在。而時間,是消除「秘密」這兩個字最好的蛻化藥劑。

    「該死的人仍然活著。非但如此,我還連帶了數十億本該無辜的人類。哈哈哈哈。」。」這就是現實。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5
第四百六八節 執念

在外人看來,洛克菲勒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極其優秀。他們是真正掌控世界的精英,無論在任何領域,都有著獨到見解與建樹。也正因為如此,才真正符合他們令人羨慕的姓氏。

    造物主不可能把所有殊榮都投放在某個人身上。家族,也不例外。

    洛克菲勒族群內部,其實也有先天xìng弱智、因為某種原因出現的畸形胎兒、酒精和狂亂造成的近親產物,以及一夜交歡、強妍、輪,暴,甚至藥物作用下的非正常誕生個體。因此,洛克菲勒家族所有新生兒,都必須接受一系列複雜繁瑣的檢測。畸形,或者患有無法治癒先天xìng疾病的個體,會被當作廢料處理。只有那些通過審核的嬰兒,才能得到正常的生長資格。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從此就能繼承「洛克菲勒」的家族頭銜。在十歲以前,新生兒們還必須接受來自方方面面,更加詳細的驗證。

    智力、體能、邏輯思維能力、對於外界事物的感知與領

    。。。他們幾乎談不上什麼童年,也不可能像普通孩子一樣,無拘無束【自】由成長。每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正常的吃飯與睡眠,他們都要接受數以海量的課程。從金融到理財,從政治哲學到領袖概論,軍事、藝術、語言教師傳授的內容,涵蓋了人類有史以來必須被掌握的所有文明成就。洛克菲勒以這種完全摧毀幼兒童年的方法,使整個家族擁有能夠繼承現有事業的下一代。其中,無法通過考試驗證的孩子,將被永遠褻離姓氏,以另外一個陌生的身份,成為與家族毫無關聯的普通人。而那些被認定擁有天分,智商或者某方面超乎常人的優生個體,才是被家族所承認,能夠得到大量資源供應,進而成長為真正「洛克菲勒」的傳代者。

    艾伯特是個天才。

    他在家族訓練營中的測試成績,整整保持了連續十二年冠軍。不僅如此,他甚至提出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見解,讓家族在從未想到過的領域取得收益。十三歲的時候,他所創造出的直接財富,已經超過四千八百億美元,間接收益預估為這個數字的兩百六十倍。而他所使用的啟動資金,僅僅只是五百萬美元。

    儘管尚未成年,艾伯特已經表現出極其卓越的領袖特質。那個時候,他是整個家族當平,唯一獲得特准,與長老會共同處理日常事務的未成年人。他很公平,對任何人都不加偏袒。給予有功者豐厚獎勵的同時,也不忘記嚴懲有過失的族人。當然,處罰當中,也不失必不可少的人情理念很難想像,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竟然得到超過半數族人的擁護,甚至直接在長老會上要求繼任家主這種情況。他並非單純一味的施恩,而是把收益回報和家族概念聯繫在一起。

    以至於當時的家主約翰三世都不得不讚嘆~

    「艾伯特的確擁有成為國王的潛質。」

    在切爾諾貝利上空飛機失事,外界看起來,這應該是一次純粹的技術事故。艾伯特非常幸運,他沒有當場摔死…

    座椅下面直到距離地面兩百米才打開的降落傘,完全出於偶然救了他的命。可是,他也幾乎變成一個廢人。一群變異巨鼠啃斷了他的雙tuǐ,如果不是救援人員及時抵達,他已經成為那些可怕生物的果腹之物。回到家族以後,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從孟山都公司得到吞噬病毒的菌株,他才重新變為另外一個人。

    「那不是一起普通的事故。家族當中,有很多人擁護我,但也有相當數量的人希望我死。我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那架飛機起飛前十六小時才剛剛完成例行保養,yīn謀的痕跡是在太過於明顯。」

    不知什麼時候,艾伯特已經收起臉上的微笑,表情變得僵硬刻板。他停頓了一下,說:「我的故事可能會比較長。如果你想知道最後的【答】案,就必須有足夠的耐心。」

    很少有人想過,從健康狀態突然變成殘廢,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艾伯特首先想到的是死,自殺。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意志有多麼堅強,他也無法忍受失去雙tuǐ,被眾人用怪異和嘲笑目光所注視。儘管他仍然擁有與過去相同的權力和待遇,但他不再參與長老會的決議,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盯著某處長時間發呆。這種自我放逐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某一天,他無意中讀到報紙上一則關於生物科學的短篇文章,才徹底產生了改變。

    他傷得很重,無法進行斷肢再植。瘋狂的巨鼠,幾乎啃爛了艾伯特的整個骨盆,甚至咬壞了他的臉。

    用細胞改變目前的身體狀況

    。這僅僅只是在頭腦中一晃而過的念頭。但艾伯特卻把它當做改變自己當時處境的唯一方法。其中的過程,不必一一贅述。他得到了來自孟山都公司的菌株,至於注射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最後辦法一一那個時候,菌株雖然已經被證明能夠強化被感染者的身體,但艾伯特也親眼目睹了上百名試驗品,從正常人類變成活屍的全過程。

    他已經對菌株徹底喪失了信心。當時,他只想報復一變成活屍,啃光每一個洛克菲勒家族的成員。讓那些企圖謀殺自己的傢伙,永遠成為無法滿足腸胃需求的殉葬。

    出乎意料,注入【體】內的菌株,沒有產生像活屍一樣的變異。相反,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內,艾伯特完成了斷針再生。負責監控的家族醫療小組對此瞠目結舌,他們無法解釋發生在艾伯特身上的這些變化。只能用「奇蹟」、「不可思議」之類的字眼,表達內心深處難以言喻的強烈震撼。

    「全球人類的遺傳密碼有都是等同的。至於剩下的部分,就是表達個體間差異的DNA。比如眼睛的顏sè、患病的風險率。正是這種極其微小的區別,使得吞噬病毒在進行寄生的同時,宿主個體也會隨之產生截然不同的變異

    我比其他人要更加幸運,沒有變成活屍,面是由此獲得了難以想像的,遠超常人的力量。」

    艾伯特認真地說:「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忽然發現一一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比金錢更加強大的另外一種力量。那就是人類自身的進化之力。它永遠無法被物質所控制,而是在不同環境下產生,將普通人直接變成神靈的最原始基因。我感到慌亂,無所適從,

    卻又暗自竊喜。畢竟,我很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的首位變異者。但難保以後不會出現更多,比我更強大的存在。孟山都公司的轉基因大豆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人類有太多方法發現並且延續這種自然異能。我只不過是比其他人更早知曉秘密,卻不可能將它永遠隱瞞下去。」

    「所以,稱在全球範圍大肆傳播病毒?」林翔的話,充滿不加掩飾的諷刺意味:「製造出一個遍佈活屍的死亡星球。這就是你的夢想?」

    「歷史已經證明,任何秘密都不可能長久保留下去。」

    艾伯特毫不在意這種嘲笑,他繼續道:「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聚集起一批與自己有著共同利益的守護群體。我需要在全球範圍內,尋找和我一樣能夠承受病毒寄生的人群,給予他們足夠豐厚的物質利益,這就是現在骷髏騎士團真正的前身。」

    「可是,我仍然低估了那些居心叵測的家族競爭者。」

    嘆了口氣,艾伯特臉上lù出一絲淡淡的無奈:「他們對於新生事物的察覺力,應該比我敏感得多。他們畏懼,並且嫉妒我擁有這種力量。在他們的影響下,長老會有半數成員不再贊同我的提議,只允許在未知人群當中,繼續尋找可以接受菌株的異能者。同時,菌株的測試,也進一多擴散到已經被掌握的各國軍隊當中。那個時候,家族的絕大部分資源都被調用,對外聲稱的名義,則是用於東、西方地球的「統一之戰」。洛克菲勒家族一直致力於地球的聯邦整合,以「北約」

    為基礎,我們已經聚集了一大批軍隊。如果不是考慮到擅自開戰帶來的各種負面效應,還需要更多時間從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對東方諸國進行暗中操縱戰爭,很可能早在上個世紀中葉就已經爆發。」

    「我從未想過什麼大範圍散佈病毒。無論你相信與否,那的確不是我幹的。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你想像中更加貪婪。洛克菲勒家族也不例外。儘管我們已經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一群人,卻仍有一部分族員極其看重財富積累。他們非常吝嗇,甚至就連huā費資源取悅公眾,在合法名義下進行樣本收集這種是事情,也根本不願意投入。阿根廷的病毒擴散,只是他們所做的第一步。在那裡,我們得到了十二名新晉騎士。與通過醫療機構對平民進行仔細甄別相比,在指定地區進行病毒擴散,成本幾乎可以不計。兩種方法同樣都能找到突變的異能者長老會默許了這一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如果那種情況一直保持下去,世界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艾伯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們太貪心了,也無法容許我對後續計劃…產生威脅。和所有家族紛爭的最終方法一樣,他們想殺了我。那個時候,我已經進化成為全族最強悍的寄生士

    。死亡與混亂過後,所有反對勢力不復存在。但那牟時候,我已經無法改變現實也許是因為基因特徵的緣故,製造出來的疫苗,只對家族成員有效。我不知道你是否會相信我的話一一那些疫苗,完全是以我的血液製成。那些成為異能者的家族成員,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才避免了成為活屍的噩夢。也正因為如此,撲滅家族叛亂之後我才毫無阻力成為族群最高首領。」

    林翔默然不語。聽起來,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但好像是真的。至少,艾伯特描述當中的最後一部分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經歷完全相同血,就是最好的免疫,也是轉換普通人基因的最佳催化劑。換句話說,直接改造異能者這種力量,並不為自己獨有。

    「你來自與舊時代,應該明白在最後時期,瀰漫在地球上那種無法控制的混亂和恐懼。」

    艾伯特似乎並不在意他的態度繼續著未完的故事:「我不想毀滅世界,可是根本無法控制形式。那些已經死去的家族成員,他們太貪婪,也太瘋狂。他們幾乎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散佈了病毒源。那是人類根本無法抵擋的威脅,而他們也趁機在各大家族與國家之間高價兜售我們研發的最初一代疫苗。

    那種東西只是普通的【藥】品,無法對注射者起到強化效果,也不可能徹底殺死病毒,只能使被感染者的情況稍微緩和,爭取到大約六至十天的時間。那段時間,洛克菲勒家族獲得的收益,足足超過從前歷代積累的二十倍。堆積在公共儲備庫裡的黃金、鈔票、工藝品不計其數。

    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哪怕擁有再多黃金面對一個完全死寂的星球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全面引發核戰?」

    林翔緊盯著他的眼睛,低吼。

    「關於這個問題,就必須牽涉到醫生聯合協會。」

    艾伯特抬起頭,平靜地說:「最初的病毒菌株,有一部分提供給了當時的英國皇家醫學理事會。根據約瑟芬會長的研究這種病毒其實具有強烈的變異效果。它們最適合的宿主群,就是人類。而造成這一點的最關鍵因素則是夏娃。」

    「夏娃?」

    林翔慢慢眯起了雙眼。

    「你應該知道,所有地球人,其實都有著共同的祖先。線粒體D

    NA,它由母親原樣不變地傳給下一代:同樣絕大多數u染sè體是由父親原樣傳給兒子。它最初來自大約二十萬年前的一名祛洲fù女,也就是所謂的「夏娃」。如果以這種東西作為確認親裔的根據,那麼我們倆的關係應該是表親好吧!這並不是話題的重點。病毒具有強大的更改基因效果,約瑟芬的研究表明在不同環境下,吞噬病毒的變異過程也會出現紊亂。所以我向整個地球發射了核導彈。」

    「為什麼?」

    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林翔仍然臉sè劇變。

    「我已經說過,我無法控制當時的混亂局面。有太多證據表明,病毒擴散源來自美國,來自洛克菲勒家族。我們已經成為世界的敵人。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儘可能攪亂局勢,利用欺騙手段,讓各大家族與教廷參與進來。表面上看,我們提供了他們可能的進化機會。

    實際上,每個人都有sī心,新的病毒爆發源也通過他們的手逐步蔓延。

    而毀滅證據,徹底擺脫罪責的最好方法就是讓知曉真相的人,永遠死亡。」

    說這番話的時候,艾伯特的神情一直很平靜。彷彿是在述說另外一個人的故事,與自己無關。

    林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很想罵人,也想沖上抓住艾伯特,將其狠狠打成血泥肉醬。可是,那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可能把死人從墳墓裡挖出,令他們復活。也無法逆轉時間,回到曾經崩潰的世界。最終,所有混亂的情緒,只能變換成從他口中慢慢擠出,森冷堅硬的幾個字。

    牟瘋子。」

    「我沒瘋!我很正常,比任何人都要正常。」

    艾伯特放下高翹的tuǐ,平淡地說:「沒有疫苗,就不可能阻止活屍群的蔓延。用核彈摧毀整個世界,至少還能有一部分人可以倖存。當然,我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喪心病狂。按下發射紐以前,我也對所有國家發出了警告。他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做出防備。很可惜。。。

    。。。相信警告的人,實在太少了。」

    「我想要一個全新的環境,一個全新的地球。在輻射狀態下,病毒會產生無法預料的變化。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整個骷髏騎士團,都是試驗品。我已經對一切事物喪失了興趣,我只想知道未來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人類,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我們的最終進化形態會達到何種地步?最強大的「完美」也許是我,也可能是另外某一個人。」
元本山 發表於 2012-7-20 23:15
第四百六九節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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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毀滅了舊時代,也創造了一個新世界。追根朔源,複製人其實就是批量生產的自然人。只要達到一定數量,他們同樣可以建立新的文明。至於環境。」。」呵呵!地球歷史上,比現在惡劣的時期數不勝數。總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物種會存活下來,也會有新的生物再次誕生。道德,只是我們頭腦當中禁錮思維的框架。」

    「那不過是你為了擺脫罪責的託辭—」

    林翔搖著頭,用力握了握拳,低沉地說:罪。」

    「不,那只是你的個人理解。」

    艾伯特長長呼了口氣,說:「從二十六年前我進化成為寄生將的那一刻,我的血液就不再具有對普通人的改造能力。顯然,這是上帝對我的懲罰。或者。」。」算是贖罪。」

    林翔慢慢鬆開握緊的雙手,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凝重:「你。」。

    。。不再擁有改造能力?」

    艾伯特的目光從他身上飛快掃過,從容淡漠的眼眸深處,迅速掠過一絲驚訝。他坐直身體,用略帶乾澀的聲音問:「怎麼。」。」難道,你也擁有和我相同的能力?」

    林翔緩緩點了點頭:「曾經是。」

    「……」哈哈,哈哈哈哈——」

    艾伯特先是一陣啞然,繼而爆發出狂亂無比的大笑:「我,我原本以為這是對我的懲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難得,居然有人遭遇到完全一樣的窘境。上帝是公平的,公平的一」

    「你給我住嘴———」

    林翔猛然跨出一大步,一把抓住艾伯特的衣服領口,帶著不可壓抑的怒意質問:「我和你完全不同。你毀了一切,毀了整個世界。你必須死!現在就死廠—一「真的嗎?」

    艾伯特臉上再次lù出微笑,他似乎並不打算反抗,只是「呵呵」地怪笑著:「其實,我對這個世界早已喪失了興趣。否則,我也不會離開南美,獨自躲在這種地方。權力和物質已經不再對我產生吸引力,我只想看看。」。」未來,人類會進化到何種程度。至於說到死。」。」哈哈哈哈!我可以感覺你到體內的能量幅度,那並不比我強多少。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也絕對殺不了我一」

    「很多事情,必須試過才能知道結果——」

    林翔獰笑這,話音未落,已經重重揮起右拳朝著艾伯特的顱側狠狠砸去。只聽見「嘭」的一聲悶響,一道淡藍sè的環形衝擊,像bō浪一樣從拳鋒頂端,分朝四周迅速擴散開來。這種與地面垂直的能量bō動,瞬間粉碎了與它接觸的所有物品。牆壁旁邊的桌椅彷彿被刀子一樣從中間分切,各種儀器也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凹陷,粉碎。空氣中帶起陣陣「嗡嗡」的悶響,在封閉的地下室裡來回震dàng。光滑的牆壁表面,立刻出現一道道如同閃電般的叉狀裂紋。

    艾伯特已經從林翔手裡掙脫開來,他的雙手,死死擋住林翔的右拳。巨大的衝力,將他朝後推撞出近五米遠,腳上的皮鞋徹底碎裂,足底則出現一條逐漸變深的斜坡。如果不是建造地下室的材衙均為高強度鋼筋混凝土,這一拳的衝力,完全可以將他徹底埋入地下。

    「別逼我動手。我不想跟你打,但並不意味著我不會反抗——」

    艾伯特緩緩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林翔,說:「你應該明白,異能者與普通人,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我們之間的戰鬥會bō及很多無辜的人,拉斐爾城也無法承受這種狂暴的能量。地球。」。」不是適合我們的戰場。假如願意的話。」。」你和我,都能毀了它。」

    林翔狠狠咬了咬牙齒,臉上的暴怒表情似乎全部在這一瞬間被固定。他用力嚥下一口唾液,慢慢收回自己的右拳。

    艾伯特沒有撒謊,也並非虛張聲勢。

    林翔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寄生將。」。」的確是比寄生士更加強大的存在。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究竟屬於哪一種進化類型?毫無疑問,那應該是比寄生將更高級的存在,艾伯特也不例外。在狂暴狀態下,已經內斂的生物能量很難得到控制。其破壞力,甚至能夠與小型核彈頭媲美。地貌和環境根本無法成為障礙。因為。」。」自己可以通過對外界物體進行能換的方式,持續不斷獲得新的能量供應。而艾伯特。」。」之前也說過,他與林翔,應該是同一類人。

    「我對一切都威到厭倦。否則,也不會長達數十年都呆在地下。」

    艾伯特站直身體,沉穩的語調沒有絲毫變化:「我在等待一個擁有相同體質的人。這並非妄念—一—既然在遠古時代,我們都擁有相同的老祖母(夏娃),那為什麼不可能在億萬後代當中,出現兩個完全等同的繁衍?清醒一些,我們已經不再是人類,而是比他們更加高級的存在。他們必須跪倒在我們腳下,崇拜、匍匐、奉上貢品。」。」我們,是一樣的。」

    「一樣你,媽.個,逼一—」

    林翔惡狠狠地爆了句粗口。

    「別那麼jī動—小」

    艾伯特還是一副平淡漠然的樣子:「我說過,你殺不了我。除非。」。」你想讓更多人為此付出代價。我從來就不暴力主義者,我只想安靜地活下去,而不是。」。」」

    「夠了—々。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林翔的聲音徹底壓制:「別用這個來搪塞我。這算不上什麼理由。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共同點,永遠沒有—一、」

    。」。」

    風,很冷。

    林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離開拉斐爾城。他只記得雷契爾將軍陪著自己走了很久,沒有說話,從離開行政大樓,到走出城門,跟隨在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只剩下他一個。

    這就是自己追尋已久的真相?

    非常諷刺,也銀苦澀。

    林翔終於發現—一、自己畢賓不是萬能的救世主。而艾伯特的話也不全對。異能者的確不是普通人類,但他們卻是以人類基礎存在的高級生物。

    毀滅一切,的確能夠消除太多的罪惡與責任。拚死一戰,林翔沒有絕對把握能贏,卻也肯定不會輸。至少,能打個平手。

    可是那樣做有什麼意義?

    艾伯特不是普通的寄生將。拚死對抗之下,產生的能量碰撞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當一方沒有絕對能力壓制對手的情況下,同等級爆發,很可能會引起成倍的連鎖反應。這一點,林翔在廢墟當中已經嘗試過。地貌和地形都會隨之產生變化,拚鬥。」。」製造出一條新的馬里亞納海溝,或者亞洲的科羅拉多大峽谷。」。」這不是沒有可能。

    「我必須殺了他!必須殺了他一」

    憤怒,像病毒一樣幹擾著林翔的思維。他很困huò,也無比茫然。他根本不願意放過艾伯特,那個人必死。可是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一個新的廢土世界。誰也不知道兩個超級生命之間的戰爭,最終會演變成何種結局?他不敢賭博,不敢輕易出手。他無法面對蒼茫荒涼的死寂。就像。」。」上一次復活的時候對新世界本能產生的恐懼和絕望。

    他不能失去應嘉,不能失去隱月城,更不能失去帝國,以及每一個熟識的朋友。林翔已經明白,世界上永遠不存在「復活」這種事。死亡就是死亡,哪怕是用亡者基因製造出來的合成生命體,也僅僅只空有外表的軀殼。思維、記憶、曾經經歷的一切。」。」這些最珍貴的東西,永遠無法找尋回來。自己已經失去過一次,再也不可能承受第二次,乃至更多的此類打擊。

    可是,艾伯特的問題終究要解決。難道。」。」真的一定要另外尋找新的戰場?腳下是地球,另外的。」。」只有。」。」宇宙。

    宇宙。」。」

    宇宙?

    宇宙!

    大腦一片混沌,如同閃過一絲光線,徹底照亮林翔yīn沉暗淡的思維空間。

    「我有時間。」。」沒錯,我有足夠的時間。這已經不是舊時代,太多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我還可以等,即便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也可以用各種方法將他帶上太空船。人類的腳步,不可能永遠止於地球。單純為了一時的憤怒而讓更多的人死去。」。」是一種永遠不會被赦免的罪。」

    蒼茫的天空,輻射雲忽然裂開一條縫隙。一縷金sè的陽光斜射下來,籠罩住林翔。驅散灰暗的同時,也給身體帶來淡淡的暖意。

    這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林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躊躇。可是,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他不可能放棄一切,只為了憤怒而戰。

    身後,還有很多人。

    應嘉、劉宇晨、王彪、布蘭琪。」。」

    身後,傳來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發散開的探測意識捕捉到,那是周浩的生物氣息。

    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能夠找到這個方向,應該是雷契爾中將的指點。從拉斐爾城方向沒有傳來槍炮轟鳴及爆炸的聲響。」。」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動亂和戰爭,即便是骷髏騎士也會厭倦。人類和人類,終究不是敵人。

    「克勞德。」。。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光。」。」

    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從林翔心底最深處噴湧爆發。他喃喃著,慢慢平復狂亂滾燙的心。

    有寄託,才會有愛。而人類。」。」則是在愛的糾纏中出創造歷史。暫時的瘋狂,只能帶來無盡的悔恨和遺憾。

    「我沒有做錯,我願意等。我並不孤獨有朋友。」。」和未來。」

    (終)

    (這是老黑出道至今,最為滿意,也是寫的最喜歡的一本書。很多讀者可能更喜歡本書的第一部分,也就是文明世界。但那只是後續情節的過渡。至於結尾,並不是故意留下懸念,而是還需要更多的情節才能展開。我也曾想過,林翔與艾伯特之間的戰爭單純以決鬥終結。可是那樣看起來會很亂,也沒有流暢感。不是善良就是惡人的概念,似乎在廢土世界沒有明顯的界定。當然,也可以繼續寫下去,也有很多未解的東西可以延續。紅sè共和軍之間的戰爭,骷髏騎士團的問題,帝國未來的發展。」。」很多,我也曾有過讓應嘉復活之類的念頭。」。」可是,本事的主線是廢土,不可能把太多額外因素添加進來。

    後續,肯定是有的。現在結束,有兩個原因。一,老黑一直很想重新寫《叛逃者》(至於這本書為什麼中斷,不想再多說了。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壞人」這種卑鄙的生物)。很遺憾與某遊戲公司之間的合作沒有談妥,但是新書的框架卻與《叛逃者》類似。二,《廢土》的情節已經結束,再寫下去,就是新生代人類的繁榮。窮困、艱難,卻再也不是血腥野蠻且荒涼的廢土。有了光,有了未來,才有希望。

    我得感謝很多人。讀者、編輯、朋友。」。」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不可能在小說這條路上一直走到現在。《廢土》的後續肯定是有的,那應該是另外一至於情節。」。」呵呵!人類總要繁衍,林翔也會有兒子。很多這一代無法解決的問題,總要留給以後的人去處理。至於未來,我可能無法活著看見,也不可能預測,但是不管怎麼樣,希望,總是一直存在後的朋友,老黑愛你們。)(未完待續由破曉更新組凡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起點首發◢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大腦一片混沌,如同閃過一絲光線,徹底照亮林翔yīn沉暗淡的思維空間。

    「我有時間。」。」沒錯,我有足夠的時間。這已經不是舊時代,太多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我還可以等,即便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也可以用各種方法將他帶上太空船。人類的腳步,不可能永遠止於地球。單純為了一時的憤怒而讓更多的人死去。」。」是一種永遠不會被赦免的罪。」

    蒼茫的天空,輻射雲忽然裂開一條縫隙。一縷金sè的陽光斜射下來,籠罩住林翔。驅散灰暗的同時,也給身體帶來淡淡的暖意。

    這是一個兩難的決定。

    林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躊躇。可是,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他不可能放棄一切,只為了憤怒而戰。

    身後,還有很多人。

    應嘉、劉宇晨、王彪、布蘭琪。」。」

    身後,傳來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發散開的探測意識捕捉到,那是周浩的生物氣息。

    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能夠找到這個方向,應該是雷契爾中將的指點。從拉斐爾城方向沒有傳來槍炮轟鳴及爆炸的聲響。」。」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動亂和戰爭,即便是骷髏騎士也會厭倦。人類和人類,終究不是敵人。

    「克勞德。」。。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光。」。」

    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從林翔心底最深處噴湧爆發。他喃喃著,慢慢平復狂亂滾燙的心。

    有寄託,才會有愛。而人類。」。」則是在愛的糾纏中出創造歷史。暫時的瘋狂,只能帶來無盡的悔恨和遺憾。

    「我沒有做錯,我願意等。我並不孤獨有朋友。」。」和未來。」

    (終)

    (這是老黑出道至今,最為滿意,也是寫的最喜歡的一本書。很多讀者可能更喜歡本書的第一部分,也就是文明世界。但那只是後續情節的過渡。至於結尾,並不是故意留下懸念,而是還需要更多的情節才能展開。我也曾想過,林翔與艾伯特之間的戰爭單純以決鬥終結。可是那樣看起來會很亂,也沒有流暢感。不是善良就是惡人的概念,似乎在廢土世界沒有明顯的界定。當然,也可以繼續寫下去,也有很多未解的東西可以延續。紅sè共和軍之間的戰爭,骷髏騎士團的問題,帝國未來的發展。」。」很多,我也曾有過讓應嘉復活之類的念頭。」。」可是,本事的主線是廢土,不可能把太多額外因素添加進來。

    後續,肯定是有的。現在結束,有兩個原因。一,老黑一直很想重新寫《叛逃者》(至於這本書為什麼中斷,不想再多說了。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壞人」這種卑鄙的生物)。很遺憾與某遊戲公司之間的合作沒有談妥,但是新書的框架卻與《叛逃者》類似。二,《廢土》的情節已經結束,再寫下去,就是新生代人類的繁榮。窮困、艱難,卻再也不是血腥野蠻且荒涼的廢土。有了光,有了未來,才有希望。

    我得感謝很多人。讀者、編輯、朋友。」。」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不可能在小說這條路上一直走到現在。《廢土》的後續肯定是有的,那應該是另外一至於情節。」。」呵呵!人類總要繁衍,林翔也會有兒子。很多這一代無法解決的問題,總要留給以後的人去處理。至於未來,我可能無法活著看見,也不可能預測,但是不管怎麼樣,希望,總是一直存在後的朋友,老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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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去澳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