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106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3-31 06:34
第一百一十章 橫財

最瘋狂的賭盤,要屬各方勢力的老祖,原因無他,這幫傢伙身家最為豐厚。不止是幽冥宗的老祖,還有其餘宗派的老祖,三,五百號老祖扎堆在一起下賭,賭盤的規模可想而知。
  
  夜焱來到聚義廳的時候,強烈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對頭。別派的老祖們不必說了,他們必定是買張岳勝出,輸了錢自然沮喪,奇怪的是,本派的老祖也不太喜悅,一個個像是死了親爹似地。
  
  本派弟子戰勝鬼王門的挑戰,這可是件揚眉吐氣,大往人心的事,這伙鳥人哭喪個臉是什麼意思?
  
  「夜老弟戰勝鬼王門的張岳,當真是揚眉吐氣,可是你老弟深藏不露,好歹先告訴兄弟們一聲呀。夜老弟這一招扮豬吃虎,可是把兄弟們坑害慘了。」天策峰老祖先是恭喜夜焱的勝利,隨後迫不及待的圖起了苦水。一張標準的苦瓜臉陰沉的快要滴出回水來,不止是他,另外兩名本派的老祖也是悲催的一塌糊塗。
  
  「難道你們賭的張岳勝出?」夜焱也不是什麼好鳥,當即猜出一些端倪,他完勝張岳,本門弟子應該歡欣鼓舞,這伙老祖偏偏哭喪個臉,想必是與賭注有關。
  
  「這個還用問嗎?」天贛峰老祖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分析一下比武的雙方,夜焱不過剛晉級到築基期,縱使在幽冥宗有些名氣,那也是紈褲之名!誠然,這小子是戰天老怪的愛將,在宗門裡無人敢招惹他,不過現在可是比武,戰天老怪縱使再偏袒他,也不能找人代他比武吧?反觀張岳,人家可是築基巔峰的修為,鬼王門上屆比武的第一名,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凡不是傻回瓜誰會把賭注放在夜焱身上。
  
  「不是小弟教訓諸位兄弟,鬼王門欺負到門上了,本門弟子本該同仇敵愾!你們倒好,居然還有心思聚眾賭博!」夜焱表面裝的義正言辭,心底裡卻樂開了花,你們這幫傢伙不賭,小爺贏誰的靈石去?老小子起初還贏了本少十枚上品靈石,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這一局必定是連本帶利吐出來了。
  
  「夜老弟話不是這般說的,賭幾個靈石而已,不必上綱上線吧?」不止天箱峰老祖,其他輸了靈石的老祖們也是忿忿不平,雖然夜焱是執法弟子,但是賭錢又不犯門規。
  
  下回注的可不止天贛峰老祖一個,有道是眾怒難犯,何況是一大票憤怒的老祖夜焱盡量裝出同情的模樣,心底裡卻在幸災樂禍「老哥輸了不少吧?」
  
  「本座輸的不狠,輸了兩百上品靈石最慘的是千疊峰老祖和逆天峰老祖,一個輸了六百上品靈石,一個輸了八百上品靈石,還有別派的老祖也下了注。」天籍峰老祖悔不當初,同為老祖,他的身家可不敢和千疊峰老祖相提並論。
  
  夜焱耐心的傾聽著老祖們的抱怨臉上掛著請大家節哀順變的表情,心底裡卻在盤算,這麼多老祖都買張岳獲勝,賠率必定是相當驚人的!
  
  一干老祖們正在有血有淚的控訴,一個香回艷火回辣的美嬌娃來到大廳,在眾人矚目下找上夜焱,小鳥依人般的嬌柔道「等了半天也不見你現身,就知道你來兌現賭注了。」
  
  賭注可是這小妖精幫忙下的,缺少了她,夜焱還真的兌現不成只不過這種時候兌現賭注,似乎不合時宜。
  
  天策峰老祖為首的眾人頓時瞪圓了眼珠子,紛紛找上門來質問。虧得這小子方才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說什麼外侮當前,身為宗門弟子要同仇敵愾,感情他自己也買了賭注!要知道,夜焱的實力遠遠超過對方,分明是在扮豬吃虎,不難想像,他一定是乘機狠狠撈了一票。可憐這些老祖一個個雲裡霧裡損失慘重啊!
  
  「下了賭注又如何?我買的是幽冥宗弟子獲勝,這是出於對宗派的忠誠!我這是為了在氣勢上壓倒鬼王門!」夜焱理直氣壯的狡辯。
  
  「……」在座的長老們可不是傻回瓜,所謂的幽冥宗弟子不就是他自己嗎?這小子既然如此忠誠於宗門他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同門輸的血本無歸,唯獨他自己悶著腦袋發財這小子分明是要吃獨食!天策峰老祖陰著臉詢問:「不知夜老弟買了多少?」
  
  「全部加在一起,一千一百上品靈石。」納蘭彩在儲物袋中只找到六百上品靈石,其餘的五百上品靈石,她是找爹爹要來還給夜焱的。當初,夜焱花費五百上品靈石幫她買了火菩提,雖然表明是送給她的,她卻不讓夜焱吃虧,如今也買成了賭注,一併計算到夜焱頭山。
  
  老祖們齊刷刷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小子夠狠!在場的老祖中,也有人買夜焱獲勝的,但是賭注普遍不高,頂多是十顆,二十顆上品靈石的小打小鬧,這些人純粹是看中賠率,賭一把運氣,即便贏了收穫也不大,他們卻是想像不到,最大的贏家是夜焱本人。再聯想到賭局驚人的賠率,一個個更是鬱悶的一塌糊塗,這小子發橫財了!
  
  夜焱這賭注下的當真夠狠,硬是將賠率從一賠三十,砸到一賠二十左右。
這一票,他狂賺到兩萬三千上品靈石。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將賭金劃,入儲物袋。
  
  「雖然說馬不吃野草不肥,他這一票撈的可不地道,晚上睡得踏實麼?他也不怕留下心魔什麼的?」一名老祖鐵青著臉唧唧歪歪,邪宗修士雖然不講道回德,虧心事做的多了,對修回煉也是有害無益。
  
  「這種做法好像是作回弊吧,他可是自己買的自己?」又是一位老祖提出質疑。
「如果他是買自己輸,然後故意輸掉比武,這種才叫作回弊,買自己贏不叫作回弊。」一名資深老祖狠狠說道。
  
  「這小子明知道自己穩贏,偏偏還要扮租吃老虎,誆騙我們的靈石,這種做fǎ難道還不是作回弊?」一個老祖不服氣的說道。
  
  「誰叫你要上當的?賭桌有賭桌的規矩,這的確不叫作回弊,他這種做fǎ叫做缺德,這小子遲早遭報應!」十幾個本門的老祖圍住賭桌議論紛紛鬧得最凶的赫然是千疊峰的老祖,此外還有逆天峰的老祖。由於鬼仙子的緣故,他們本來便對夜焱心存怨恨,本次賭注,他們又是損失最慘重的人。
  
  任誰輸了上百靈石,心理也不會平衡,何況這些老祖明知道賭ju有詐。夜焱一貫務實,對毫無shā傷力的詛咒根本無視,將贏來的靈石全部收入囊中,然後掏出令牌說道:「人活在世,誰還不做幾件昧回良回心的事?小弟的報應什麼時候來不好說,反正諸位的報應眼下就到了,凡是下賭注買鬼王門獲勝的老祖,統統打一頓鞭回子!」
  
  「……」一干老祖們頓時噤若寒蟬,神情極度複雜的望向夜焱,理論上,執回fǎ弟回子有泉打任何弟回子的鞭回子,包括各方勢力的老祖,可是,宗門終究還是講身份的,對於一方老祖,多少還要留一些顏面,除非當真犯了大錯,不會輕易的處罰老祖。何況,老祖們根本不曾觸犯門規!難道這小子敢公報私回仇不成?
  
  當然,如果夜焱搬出執法弟子的身份,住行要打他們的鞭子,他們也是沒有脾氣,他們如果敢反抗,那便是抵抗執法!
  
  這小子可是戰天老怪器重的愛將,剛加入執回fǎ堂,他就敢誅殺縹緲峰少主!如今更是混到宗主身邊辦差,還有他不敢做的事?還有,根據這小子一貫的囂張作風,他做出離譜的事來一點也不出奇,縹緲峰老祖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便是納蘭彩也覺得難以置信,火回辣辣的美眸在小壞彈身上掃來掃去,對於小壞彈在幽冥宗的囂張跋扈,她多少聽見一些風聞,可是她萬萬想像不到,小壞彈囂張到如斯地步,一個不痛快就敢動鞭回子打老祖,還不是打一個老祖,而是要打一票的老祖!這小壞彈吃豹子膽了?她身為獸王門主的千金,也不敢這般胡作非為!
  
  老祖們不止修為都在金丹期以上」心智也是遠超常人,隨便想想也可以知道,真被這小子打一頓鞭回子,十有八回九也是白打!打王鞭的滋味不必說了,這要是在會場當眾挨一頓鞭回子,他們往後還用出來混嗎?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等淺顯的道理老祖們自然明白,此刻應該暫避鋒芒。
  
  天籟峰老祖先是將那些嘴劍的老祖狠狠瞪了一眼,低聲下氣的討饒道:「夜老弟不是氣度狹小的人,何必跟我們這些俗人一般見識?這打鞭回子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打我們倒是痛快,打完了我們,你自己也不好交代吧?」
鞭回子尚未打在身上,天箱峰老祖已然是痛回不回欲回生的表情,他也明白,如何處理胡作妄為的夜焱,那是戰天老怪的泉限,誰不知道這小子是戰天老怪的人,老怪能處罰他?頂多罰他閉門思過。
  
  「老哥不會以為小弟在公報私回仇吧?」夜焱狂汗,難道自己在這些老祖的心目中,當真成了紈褲?小友這是在執回fǎ好不好?別說夜焱不是紈褲,即便他是個紈褲,也不至於隨便打老祖玩吧?何況動手打這些老祖,對他有什麼好處?他頂多是把帶頭的千疊峰老祖,逆天峰老祖打一頓鞭回子。
  
  天箭峰老祖心說,人家輸了jiān幾百上品靈石,嘀咕兩句,你小子就要打人家鞭回子,你這還不叫公報私回仇啊?
  
  「就算兄弟氣度狹小,也不敢隨便打你們這些老祖啊,這頓鞭回子是宗主的口愉!你們可別記在兄弟頭上!」夜焱也是在收取靈石的時候,得到了宗主的傳音,即便是宗主的口愉,他還不願意動手呢,這些都是一方老祖,和他無冤無仇的,打人家一頓鞭回子倒是容易,不得罪人嗎!動手之前,夜焱還要先把話說個明白 「先說清楚,這頓鞭回子是宗主要打的,小弟也是聽命於人,身不由己來的,你們要怨恨的話,怨恨宗主去。」
  
  「宗主的口愉!」一干老祖們這才想起,夜焱如今是跟隨宗主辦差,比武期間,宗主找回人執回fǎ便是找夜焱口天策峰老祖還是不死心「這個嗎,夜老弟如今是宗主近身的人,能否拜託老弟幫我們求個情啊?」
  
  這一句宗主近身的人,頓時讓夜焱鬼火直冒!小爺什麼時候近宗主的身了?小爺可是一直躲的遠遠的。「你們這夥人純粹是活該!打你們一頓鞭回子都是輕的!你們是不知道,苟屁的鬼王門主有多囂張?把宗主擠兌的有多狠?這個時候,你們居然下賭注買鬼王門獲勝,她還不打你們?再者說了,小弟跟宗主也沒那麼親近,別說為別人求情,自己還如履薄冰呢,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啊?還是隻母老虎!」
  
  這一句母老虎,當場便是將納蘭彩逗樂了,笑的一陣花枝搖曳。這些人,哪裡像是老祖和執法弟子?初來乍到的她,卻是不清楚這位美艷宗主的雌威!
  
  這個小子是指望不上了,一干老祖悲慘兮兮的望向貴賓廳,美艷的宗主正與幾位貴客聊天,談笑間,釋放著動人心魄的嫵媚風情。暮然,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向眾人方向拋了個白眼,這風情萬種的一瞥,卻是讓一群老祖彷彿跌入了深淵,毫無疑問,這頓鞭回子是逃不掉了。
  
  事實上,宗主的白眼是扔給夜焱的,以她的感知,能夠將眾人的交談聽的一清二楚,自然是聽的見那一句母老虎,不止是她,在場的另外幾位宗主也聽的清清楚楚。也虧納蘭朔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暗中傳音給閨女,對待這位美艷的宗主要恭敬,不許再笑!
  
  事到如今,這頓鞭回子注定躲不掉了,只能祈求鞭回子打的輕一點,這頓鞭回子如何打fǎ,可就是夜焱來做主了口天簌峰老祖一句一個夜老弟,叫的那叫一個親熱:「老哥可不曾虧待過你的小表妹,看在媚兒的情分上,夜老弟也要手下留情。」
  
  虧這天簌峰老祖上百歲的人了,居然把徒兒搬出來套交情,其餘各峰的老祖見到這一幕,都是白眼連連。
  
  夜焱更是被他親熱的,基皮疙瘩掉了一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些老祖,如果不是恰好觸到宗主的火頭,恐怕很難挨上一頓鞭回子,現在倒好,居然用夜殞兒來討饒。
  
  這小妮子如果知道,自己把他的師尊打了,不知道如何委屈呢?自己該如何跟她解釋,難道告訴她,你師尊是咎由自取?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1 11:34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的糟糠呢


    同為擅長御鬼的兩年夜宗派,鬼王門與幽冥宗勢成水火。這一次宗門的交鋒,鬼王門主帶上兩個優秀的門生登門挑釁,宗主原本就是滿腔怒火,當她得知,本門老祖竟然賭鬼王門獲勝,她不起火才叫奇怪!老祖們這頓鞭子純粹是自找的!

    鞭子是一定要打的,否則的話無法交差,只不過,大家都是一個宗派,抬頭不見垂頭見,以後的日子還長,夜焱可不想把本門的老祖們得罪狠了!除千疊峰和逆天峰的老祖,其餘的老祖與他可是無冤無仇!

    「走吧,找個僻靜的處所?」夜焱幽幽歎息,一副哥不情願的樣子,他這是表白姿態,小爺可不想打你們,這完全是宗主交代,小弟也是身不由己!

    「找個僻靜的處所?」天賴峰老祖和夜焱最為熟絡,儼然成為老祖們的代言人。

    「難道老哥要在會場挨這頓鞭子?」夜焱翻了個白眼,要是當眾打這頓鞭子,那可不是在打人家鞭子,而是在打人家的臉。這些人好歹是一方勢力的老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眾挨一頓鞭子,還不顏面掃地了?

    「夜老弟是個明白人啊。」天箱峰老祖馬上佈滿感激,暗自立誓,今後絕不再徒兒面前編排她的表哥。

    老頭主動在前面領路,找到一處偏僻所在。

    來到執行地址,夜焱先是將納蘭彩轟走,然後宣佈這頓鞭子的打法。這頓鞭子不成以一視同仁,必須將老祖們區別看待。所有老祖挨的鞭子一樣多,這些老祖一定一起針對他,如果區別看待,有人吃虧,便也有人佔到廉價。吃虧的老祖固然怨恨他,可是佔到便宜的老祖,還要記他一份人情。

    事到如今,得罪人是難免的可是打一個,拉一個的事理,夜焱還是明白的。得罪一兩個老祖,讓剩下的老祖欠他一份人情,這份買賣很賺。最重要的是這票老祖恰好有兩個,夜焱是不怕得罪的一個是千疊峰的老祖,一個是逆天峰的老祖,反正關係已經惡化到死敵的水平了!

    「凡是下注達到一百上品靈石的打一鞭。跨越二百靈石的打兩鞭,超過三百靈石的打三鞭,依此類推賭注越高,鞭子越多,諸位聽明白了嗎?」夜焱的規矩十分簡單,隨後又彌補了一句:「下注不滿一百上品靈石的也是打一鞭子。」

    底下的老祖們縱然再笨,也是聽出了一些眉目來,這小子要手下留情啊!一個個還不是感恩感德。要知道,大部分老祖的賭注,也就是一兩百的上品靈石。

    固然,固然,與夜焱有仇的兩個老祖除外。

    千疊峰老祖這會兒臉都綠了,他可是買了八百上品靈石,依照這個規矩可是要打八鞭,這小子想打死人呢?逆天峰老祖比他強不了幾多要打六鞭!如果這小子下死手,三鞭子即可讓人失去知覺了剩下的鞭子和鞭屍差不多!

    別說夜焱故意放水,即便他故意使壞,老祖們也不敢扎刺,如今鞭子拿在他的手上這頓鞭子如何打法,完全由他做主。打一鞭子也是打打十鞭子也是打。輕飄飄的也是一鞭,往死裡打也是一鞭,誰敢惹他不痛快呀。

    夜焱的鞭子即不太輕,也不太重,疼還是會疼一下的,歸正不至於傷筋動骨。尤其對天籍峰老祖格外溫柔,第二鞭根本是做做樣子。

    唯獨對千疊峰老祖,還有逆天峰老祖。夜焱心狠手辣,剛打到第三鞭,這二人便昏死過去。

    旁觀的老祖們見識到這一幕,無不驚出一身冷汗,心對夜焱的感激卻是又多出了幾分,他們如今明白,夜焱不是不敢真打他們,而是留了情面。這份人情他們記下了。

    一輪鞭子打完,除昏死過去的兩個老祖,被人送回洞府休養,其餘老祖紛繁重返會場。

    老祖們方一散去,納蘭彩立即從遠處的樹叢鑽了出來,原來她根本沒有走遠,只是潛藏起來,來到夜焱的面前交滴滴說道「冷長老說你小子是個紈褲,在幽冥宗囂張囂張的。姑奶奶起初還不相信呢,看來傳言並不是是空穴來風,難怪你小子在流雲宗一個不痛快便要拔鞭子打人,原來是在自家的宗派囂張慣了。」

    「什麼紈褲?誰囂張了?鞭子是宗主交代打的!」夜焱連忙糾正,小爺這是在執法呢。

    納蘭彩根本不睬睬他的辯白,酸溜溜的編排道:「宗主交代你打人,你就打人?你還真是聽話啊。」

    夜焱心說這不是空話嗎?宗門上下,有誰敢不聽宗主的號令?明知道這小妖精故意和自己拌嘴,壞笑道:「執法打人鞭子那是例行公事,就說你吧,擅闖縹緲峰禁地,這要是公事公辦,一頓鞭子注定是免不失落的,當初讓你逃跑了,現在補上。」

    夜焱說話間揮了揮手的打王鞭。

    「你敢?」納蘭彩美眸含嗔,一挺傲人的雙峰,虧她剛突破到金丹期便來尋找這小壞蛋,這小壞蛋居然用鞭子招呼她。

    夜焱灰撲撲的收起鞭子,這一鞭打在她身上,自己也心疼不是?從身上摘下儲物袋,說道:「賭盤贏來的靈石有一半是你的,趁著沒人分失落它吧。」

    「又不是在分贓,還用害怕被人看見?我不要這些靈石,你自己留著用吧。」納蘭彩原本就是把要還他的五百上品靈石拿出來下了賭注,贏來的靈石自然也不肯收。

    「這可是一萬多上品靈石,夠你買很多好工具呢,即便你是獸王門主的千金,也不至於奢侈到這種境界吧?」夜焱雖然可以將全部身家交到她的手上,卻不想佔她廉價,一萬上品靈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買給我不就好了。」納蘭彩理直氣壯的要求。

    夜焱心說我跟你非親非故,老是給你買工具,這也不太合適呀「不和你瞎扯了,我還要返回貴賓廳辦差呢。」

    「既然都出來了,乾脆別回去了,帶我見見你的糟糠。」納蘭彩並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只不過一想到要見這小壞蛋的糟糠,心難免有些酸楚,說出的話也酸溜溜的。

    「我媳婦有什麼好見的?」夜焱抹了把汗,腦海閃過彗星撞地球的畫面,誠然,他不會自戀到認為納蘭彩會為了他,與鬼仙子年夜戰一場。只不過,這小妖精一貫將鬼仙子視為敵手,很難想像她和鬼仙子相遇,局面將演變到什麼情況。

    「你小子心虛什麼呀?」納蘭彩見他又是推三阻四,又是一個勁的擦汗,狠狠的橫了他一眼,你小子至於嗎?好像應該姑奶奶覺得委屈吧?

    「誰心虛了?你見我媳婦幹什麼?」夜焱繼續擦汗。

    「我們是朋友嘛,我來到幽冥宗,難道不該到你的洞府做客?」納蘭彩撇撇小嘴,她實在有點想欠亨,這小子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有個媳婦嗎,這件事她原本也知情。

    「到我洞府做客卻是不成問題,可是我媳婦不在。」夜焱把醜話說在前面。

    「夫妻卻不住在一個洞府?你小子用不消這般護著呀,還怕姑奶奶把她吃失落了不成?」納蘭彩酸溜溜的挖苦了一句。

    「真是不在。」夜焱說的可是實話,婚事卻是定下來了,不是還沒洞房嗎?說起來,他和自家媳婦還不如和小妖精來的親熱呢。

    「既然是夫妻,為什麼不住在一起?你小子難道是騙人的,你根本沒有媳婦。」納蘭彩芳心暗喜,要知道,這小子時常獨自在外漂泊,不像是有家眷的人,縱然他有媳婦,也就是個安排。

    「真有。」夜焱生怕她不肯相信,使勁的點頷首。

    納蘭彩快要被他氣死了「不就是見見你的糟糠嗎,看把你小子為難的,難道你這個糟糠容貌醜惡,見不得人?」

    夜焱又是狠狠的抹了把汗「模樣還過得去。」

    「好了,好了,不見你媳婦行了吧?」見到小壞蛋左右為難的模樣,納蘭彩都覺得心疼,她可是鼓足了勇氣來見識這位糟糠,並且絕沒有要為難誰的意思,偏偏這小壞蛋處處提防著他,不見也就不見了。

    夜焱如釋重負,重重的鬆了口氣。

    「那就帶我去見鬼仙子。」納蘭彩當初闖入縹緲峰,也是為了一睹鬼仙子的風采,到底有多優秀,可惜始終不稱心如意,這一次堂堂正正的來到幽冥宗,自然是不肯錯過機會。

    這不是一碼事嗎?夜焱目光堅定道:「我不知道鬼仙子住在什麼處所。」

    納蘭彩瞪起一雙火辣辣的美眸:「你小子又是偷看人家洗澡,又是三更半夜的給人家送丹藥,還不知道鬼仙子的洞府在什麼處所?」

    「誰偷看她了?你明知道那些破事,還要叫我帶你去?」夜焱也是瞪圓了眼珠子據理力爭。

    納蘭彩似有所悟「姑奶奶知道了,你肯定是向人家獻慇勤,被人家拒絕過。還偷看過人家洗澡,所以不好意思見人家。」

    「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夜焱是怕這個小妖精找到鬼仙子,立即爆發一場龍爭虎鬥,傷了誰他也心疼不是。!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2 11:06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闖入

一邊是明媒正娶的媳婦,一邊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夜焱但凡不是傻瓜,也知道不該安排她們見面。最重要的是,他和小妖精一度親暱無間,帶小妖精見自家的媳婦,他難免有點做賊心虛。
  
  納蘭彩哪裡知道這小壞蛋滿肚子壞水,居然將她腹誹成狐狸精了,她又不知道小壞蛋和鬼仙子的關係,此行不過是要一睹鬼仙子的真容,是否如傳說中的絕代風華。見到這小壞蛋左右為難,她又是故意擠兌道:「姑奶奶聽人說鬼仙子的傾慕者眾多,提親的人把縹緲峰都快踩平了。偏偏鬼仙子是個眼高於頂的人,從來不待見那些獻慇勤的傢伙,你是怕被人家拒之門外吧?放心,姑奶奶絕不嘲笑你,你帶我找到她的洞府便是。」
  
  但凡男人,極少有不怕激將法的,何況是被絕代妖嬈的小妖精擠兌,絕對能夠讓男人發瘋,這要是換成一代帝王,搞不好便要做出禍國殃民的壯舉來!不過,夜焱僅僅是無語了一陣,估摸著也隱瞞不住了,乾脆主動坦白:「不就是想見鬼仙子嗎,不用這麼擠兌人吧?實話和你說了吧,我的媳婦就是鬼仙子。
  
  咯咯,納蘭彩當即一陣嬌笑,妖艷的身姿笑得花枝亂顫,一雙玉臂毫不忌諱的撩上小壞蛋的肩膀:「聽說鬼仙子眼界奇高,到縹緲峰提親的人不是老祖便是你們宗門的俊彥,她一個也瞧不上,還能瞧的上你小子。虧你小子編排出來這種鬼話,你幹嗎不說宗主是你媳婦
  
  這還得了?倉促間,夜焱也顧不得忌諱什麼,慌忙將這小妖精抱住,一雙大手用力摀住她的嬌艷紅唇,阻止她再編排下去。這副畫面若是被人撞見,定然將這小子認作禽獸。
  
  並非夜焱不懂憐香惜玉,宗主也是隨便編排的?這種話傳到那只雌虎耳中,小爺最輕也得挨一頓鞭子!
  
  夜焱雖然對宗主並不存在多少恭敬,也不存在為宗主賣命的忠誠,但是,他也不會笨到去摸老虎屁股,尤其是母老虎的屁股。
  
  「你吃豹子膽了?宗主也敢編排?」
  
  納蘭彩雖然擁有一身金丹期修為,卻是任由香艷的嬌軀被小壞蛋抱在懷中,還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親暱模樣,妖嬈火辣的嬌軀柔若無骨,雖然小嘴被摀住了,仍是嬌笑連連,銷魂蕩魄的美眸像是快要滴出水來。
  
  夜焱在心底大呼消受不起,左右自己是把話說明了,相信不相信是小妖精的事。看這妖精的架勢,今天見不到鬼仙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夜焱也不想繼續隱瞞了,他現在只要確認,待會兒不要動起手來
  
  「帶你找鬼仙子可以,你先保證不惹事。」
  
  納蘭彩小嘴被人櫓住,只好使勁點頭,姑奶奶難道是喜歡惹事的人?人家只是來拜訪鬼仙子的好不好?但是過不多久,她見到小壞蛋沿途停也不停,好像對鬼仙子的住所輕車熟路的樣子,美眸又是狠狠橫了小壞蛋一眼,酸溜溜的挖苦。「你小子路還挺熟嗎,平常經常來向人家獻慇勤,方纔還和姑奶奶裝羞澀,你就不怕家中的糟糠跟你吃醋啊?」
  
  「好像吃醋的人是你呀?」夜焱猜不透這小妖精的心思,卻是可以感覺得到,這小妖精今天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很自戀的猜想,難道這小妖精當真看上了自己,她在吃醋不成?很自然的。他得到小妖精飛來的白眼少得瑟了,姑奶奶會吃你小子的醋?
  
  鬼仙子的洞府外極少有冷清的時候,恰逢幽冥宗十年一度的宗門比武,前來赴會的修士,原本就抱著一睹鬼仙子絕代風姿的期待,無奈在會場上始終見不到鬼仙子的傾世身影,臉皮比較hou的修士乾脆找人打聽,自行找到了鬼仙子的洞府口不過,他們雖然找到了鬼仙子的住所,卻是不敢擅入,只好待在外面等候。
  
  只見洞府外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身影,足有三,五百人!這份奇景,當真是令人歎為觀止!要知道,鬼仙子如今已然是金丹期的修為,凡是敢登門拜訪的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
  
  金丹修士放在宗派裡,那也屬於一號人物了,在外界撞見一個也不容易,在鬼仙子的洞府外,居然擠了幾百號人!
納蘭彩被這份奇觀震撼的不輕,她不得不佩服鬼仙子的人氣,但是又在暗自腹誹,這幫傢伙真是夠無聊的,這些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在外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偏偏死皮賴臉的等在鬼仙子洞府外,這不是犯賤嗎?她又是忿忿不平的橫了小壞蛋一眼「你小子想必也經常守在外面吧?
  
  「小爺從來不犯賤。」夜焱早已經是滿腔怒火,任誰見到幾百號人跑來勾搭自己媳婦,也會氣得夠戧!
  
  「你小子使勁吹吧,當初是誰屁顛屁顛的跑來給鬼仙子送丹藥啊?」納蘭彩狠狠翻了他一眼,然後又是氣餒道「難道見鬼仙子還要排隊?」
  
  「以為是打醬油呢?排隊有個屁用?你沒見這隊伍動也不動。鬼仙子根本一個都不見,等在外邊也是白等。」雖然明知道這些人是白等,夜焱還是不舒服。
  
  「那怎麼辦?」納蘭彩原以為找到洞府就可以見到鬼仙子,如今她才知道,要見鬼仙子可不容易。
  
  「直接進去唄。」夜焱滿臉的不以為然,那可是他媳婦的洞府,難道小爺來見自己的媳婦,還要和別的男人排隊?還要事先徵得同意?本來帶個小妖精來見媳婦,他還有點做賊心虛,如今一想,媳婦的洞府外擠了幾百號人,自己帶一個小妖精回來,好像也不叫過分……
  
  「姑奶奶不相信你小子有這個膽量,你小子若然敢硬闖鬼仙子的洞府,姑奶奶任你小子處置。」納蘭彩顯然會錯了意,以為這小壞蛋要硬闖鬼仙子的府邸。這一路走來,她可是將人家擠兌的夠狠的,又說人家害怕被鬼仙子拒之門外,又說人家犯賤給鬼仙子送丹藥,連從前偷窺的事也翻了出來。小壞蛋但凡敢硬闖鬼仙子的洞府,便是和守在外邊的賤男有天攘之別。
  
  「跟看來。」夜焱一旦做出決定,就像換了個人,毫不拖泥帶水。
  
  守候在洞府外面的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修為,一個個都是耐心等候,誰也不敢壞了規矩,偏偏一個剛到築基期的毛頭小子,大咧咧的就要從人群中穿過。
  
  「滾!」一個金丹期修士很不客氣的攔住夜焱,冷冷的呵斥,金丹修士雖然比築基修士僅僅高出一個等階,身份卻是有天壤之別,和一個築基期修士,說一個字也嫌多了。
  
  「滾!」夜焱針鋒相對,只不過,他不是依仗修為,而是亮出掛在腰間的玄武令牌。
  
  「你是幽冥宗的執法弟子。」來到別人的宗派,本來就該夾著尾巴做人,對人家的弟子禮讓三分,何況這小子還是執法弟子。那名金丹期修士雖然不情願,仍是灰頭土臉的讓路。
  
  對待這些跑來勾搭自己媳婦的傢伙,夜焱毫不客氣,手執玄武令牌,趾高氣揚的從人潮中擠出一條通道。
  
  那些守候在洞府外的修士,雖然不敢阻攔幽冥宗的執法弟子,卻是在私底下議論紛紛,大概就是指責這小子太過霸道,仗著執法弟子的身份橫行無忌。
  
  要知道,執法弟子雖然身份特殊,也是有規矩的,執法令牌僅限於執法的時候使用,這小子顯然不是在執法。事實上,執法弟子除了辦差的時候,平常對待修為比自己高的修士,仍然心存敬畏。畢竟,修為大部分時候可以代表一個修士在宗派的地位,修為高過執法弟子的修士,身份都是不低。當然,這些人縱然再不服氣,也頂多是非議兩句,最後還是乖乖讓路,畢竟在人家的地盤,頂撞人家的執法弟子,那是白癡所為!
  
  納蘭彩見他仗著執法弟子的身份橫衝直撞,湊到他的耳旁輕呸道「狗少,你是執法弟子的身份,欺負這些人不劃本事,你敢闖鬼仙子的洞府,姑奶奶就服了你。」
  
  夜焱不由狂汗,到了這個份上,小妖精還不忘擠兌自己。轉眼間來到洞府門外,他毫不停留的闖入!
  
  那些修士眼見他來到鬼仙子的洞府,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徑直闖入,一個個當場目瞪口呆!執法弟子也無權硬闖女修的洞府吧?何況還是鬼仙子的洞府!
  
  有十來個修士乾脆也是乘機追入洞府,守在外邊恐怕很難一睹鬼仙子的風采,不如藉機跟入洞府,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反正是這小子蒂頭闖入洞府,冒犯了鬼仙子。即使被人責問,也可以說是為了阻止這個小子,順便還可以充當一把護花使者。
  
  「你們膽敢擅闖女修的洞府!」夜焱察覺到這些渾水摸魚的傢伙,頓時火冒三丈!他是來找自家的媳婦,當然是長驅直入,這些人竟然跑來別人的宗派,擅自闖入女修的洞府,最重要的是,還是他媳婦的洞府!這些人難道活膩了?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3 11:08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名花有主
  
   吼!狂野的咆哮彷彿來自遠古的蠻荒,依稀有吞吐八荒的氣勢!咆哮聲來自一片黑漆漆的迷霧,一隻九頭怪蛟藏身在黑霧之中,九顆凶狠猙獰的怪首卻是張牙舞爪的探出,像是亟不可待的要吞噬生靈。
  
    九顆怪首一般模樣,似龍非龍,似蛇非蛇,佈滿甲冑一般的鱗片,遍體纏繞朦朧的黑霧,空洞洞的眼眶中跳動一團似血的烈焰!狂野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處在九頭怪蛟的狂暴攻勢下,七個渾水摸魚的修士一擊即潰,都是受了不輕的傷勢,身軀被怪蛟死死纏住,絲毫動彈不得。
  
    怪蛟用恐怖的身軀將獵物困住,九顆猙獰的怪首高高昂起,居高臨下對獵物虎視眈眈,彷彿盯著一頓美餐。
  
    鬼仙子的洞府中,當然不可能出現蠻荒凶獸,這九頭怪蛟乃是一件極品靈器,正是夜焱當初送給媳婦的那一件。極品靈器的威力足以媲美中品靈寶,由鬼仙子施展出來更加恐怖,這些修士未曾一睹鬼仙子的風采,倒是先行領教了鬼仙子的手段!
  
    彈指間,便是擊潰七名金丹修士,這是何等驚人的手段!要知道,這些人雖然犯賤,本身修為都是高過鬼仙子一籌,卻是被她一擊即潰,鬼仙子三個字絕不是徒有虛名!
  
    何止這些慘敗的修士難以接受現實,一個個驚愕萬分!見識到這一幕的納蘭彩,更加是瞪圓一雙美眸。她始終對鬼仙子心存不服,找上門來有一較高低的想法。但是目睹鬼仙子彈指間擊潰七名金丹期修士,這份手段令她望塵莫及,捫心自問,她與鬼仙子的實力太過懸殊,懸殊到令她生不起比拚的念頭。
  
    「仙子出手傷人,未免有悖待客之道。」一名金丹高階的修士強撐住擠出一句詢問。
  
    「閣下硬闖他人洞府,也敢以客人自居?」黑漆漆的迷霧中,一個傾世妖嬈的身姿若隱若現,一襲黑袍藏住嬌軀,便是那傾世的容顏也用面具遮擋起來,僅僅是那份鬼蜮仙子的氣質,便是驚世的絕艷!
  
    夜楚楚本來是要陪夫君參加盛會,無奈她的小夫君被宗主抓了壯丁,她不願獨自一人到比武場,乾脆留在洞府中躲清靜,不想一大票別派的修士找上門來。本來她就從不接待登門拜訪的修士,如今她更是名花有主,一大堆修士擠在她的洞府外成何體統?
  
    無奈眼下正處在盛會期間,夜楚楚雖然不悅,卻也不便做出過分的事,對來訪者只是拒之門外,她卻是想不到,有人膽敢闖入!
  
    硬闖他人洞府極為嚴重,可以視作攻擊修士本人,一般的情形下,一場惡戰不可避免。夜楚楚出手絕不容情,只不過,這場戰鬥結束的太快。給人的感覺,她只是隨便出手教訓了一下闖入者,而事實上,那些修士的傷勢可都不輕。
  
    「在下見到此人闖入仙子洞府,擔心他冒犯仙子,這才追來看看。」闖入的十幾個修士眾口一詞,搬出事先準備好的理由。
  
   「夜焱是我夫君,他想來便來,與你們何干?」鬼仙子控制住局勢後,翩然來到夫君的身旁,她與夜焱可不是情侶或者道侶,而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哪裡有人返回自家洞府還要通報的?所以夜焱根本不是闖入,而是本該如此,可笑這些人竟然用此事當成借口渾水摸魚,還幻想著充當護花使者。
  
    「夫君!鬼仙子已然名花有主?」
  
    「這個築基期的小子竟然是鬼仙子的夫君?」
  
    夫君,這個親暱的稱呼從鬼仙子口中說出,當真是能夠叫這些傾慕者絕望。這些驕傲的金丹修士更是難以接受,艷絕齊州的鬼仙子,嫁給一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可是鬼仙子言之鑿鑿。
  
    納蘭彩卻是神情複雜,銷魂蕩魄的小臉,滿是不信的表情,嬌艷的小嘴輕輕張合,喃喃低語著,小壞蛋……。這小壞蛋並未說謊,他真是鬼仙子的夫君!
  
    「念在你們遠赴幽冥宗參加盛會,今日不與你們計較,速速退去。」夜楚楚以家眷的身份留在宗門,行事不想太過張揚,這些修士已經傷在她的手下,也算是懲戒過了,冰冷的將一干修士逐出洞府。
  
    鬼仙子的強橫不但讓旁人震撼,也是讓夜焱這個夫君狠狠驚艷了一把,相識至今,他見慣了夜楚楚的溫柔,甚至楚楚可憐的一面。如今,他總算見識到媳婦的強橫。鬼仙子這個名號可不是由於夜楚楚天賦出眾,也並非來自她的絕代風華,鬼仙子的名號是她在宗門的比武上打出來的!
  
    夜焱如今帶了個小妖精回家,難免做賊心虛,先行將極品靈器從媳婦手中騙下,這玩意殺傷力太強,萬一動起手來,容易傷到了人,然後才為二女介紹,介紹的十分簡潔,不該說的一句不說,
  
    自家的媳婦不必多說了,齊州境內的修士,隨便找出一個,也比夜焱更瞭解鬼仙子。
  
    小妖精的身份比較特殊,獸王門門主的千金,天賦也是十分出眾。
  
   介紹她們認識時,夜焱嚴陣以待,唯恐她們一言不合便是一場龍爭虎鬥。只不過,他的擔心純粹是多餘,想像中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局面並未出現,二女的初次見面和睦融洽,這種局面,著實讓夜焱覺得有點離譜。
  
    事實上這一點也不奇怪,納蘭彩見識到鬼仙子的手段,哪裡還有一爭高低的自信?已經在心底甘拜下風。幾句話的功夫,她便是主動將鬼仙子稱為姐姐。乘著姐姐不注意的時候,她嬌滴滴的橫了『姐夫』一眼。論爭鬥實力,她遠遠不是鬼仙子敵手,可是說到機智,她完勝足不出戶的鬼仙子
  
    對待這小妖精的挑釁,夜焱自然無動於衷,卻是不由一陣狂汗,他是為自家媳婦心急,娘子,莫要被這小妖精欺騙了呀!
  
    夜楚楚本來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無奈輸在不諳世事,對小妖精毫無防範!這也難怪,納蘭彩的不止天賦驚艷,還是獸王門門主的千金,身份高貴,很難想像這般優秀的絕代佳人與自家夫君私底下藏有貓膩。夜楚楚雖然欣賞夫君的品格,卻是不認為自己的夫君有多優秀,值得納蘭彩這般優秀的女孩傾心。
  
    「夫君在比武期間,不是要為宗主辦差嗎?為何跑來找楚楚了?」夜楚楚連續呼喚幾聲,才讓夫君緩過神來。「不如你先回比武場,讓納蘭妹妹留下來。」
  
    夜焱哪敢將這小妖精單獨留下!他恨不得把小妖精綁起來,把那張小嘴堵上,連忙解釋道:「打了幾個老祖的鞭子,得了空閒,特地過來看看你。」
  
    對於宗主,夜焱本來就是能避則避。比武後不返回貴賓廳,更是為了避禍,在他斬殺張岳之後,貴賓廳必定掀起一陣波瀾,他笨想也知道鬼王門門主一定怒火攻心,欲將他除之而後快,而宗主會設法保護他,只不過,能不能保護的住還要兩說。畢竟,鬼王門門主有能力秒殺他,而他對美艷宗主的手段,他可不存在多少信心。即便是宗主保護的住他,他也不想站在風口浪尖上。
  
    「夫君鞭打了老祖,這是為何?」出身於縹緲峰的夜楚楚自然知道,老祖極少有挨鞭子的時候,何況還是幾位老祖一起挨鞭子。
  
    「不是我要鞭打老祖,是宗主交代打的!我也不想打他們,隨便意思了一下。」夜焱再次做出聲明,自己這是在執法,可不是公報私仇!他自問不是紈褲之人,紈褲之名卻是飄到千里之外,這令他很是不爽。
  
    「不對吧,別的老祖你倒是手下留情,有兩個老祖你可是往死裡打,人都被你打的昏死過去了,好像是千疊峰的老祖,還有逆天峰的老祖,那兩個老祖和你有仇嗎?」納蘭彩可是藏在暗處旁觀了全部執法過程,當下提出質疑,這還不叫公報私仇?
  
    夜焱兩年前還是記名弟子,如何會與老祖們有仇怨?夜楚楚自然知道,這兩位老祖都是帶上重金,到縹緲峰向她提過親,在她脫離縹緲峰以後,仍然不依不饒。他們與夫君結仇,分明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想到此處,夜楚楚充滿愧疚,她嫁給夜焱原本有報恩的成分,可不想為此害了夜焱。
  
    要知道,夜焱雖然是執法弟子的身份,畢竟修為太低,如果那兩個老祖暗地害他,當真是防不勝防。
  
    「你這般對待他們,不怕他們報復你嗎?」夜楚楚柔聲詢問。
  
    「怕呀,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抓住機會往死裡收拾他們,哪天死在他們手上也不冤枉。」夜焱既然敢娶鬼仙子為妻,便不無懼那些高階修士,拼後台,他有戰天老怪作為強力後盾。拼實力,他如今有亡靈壁壘護體,鬼海也晉級到鬼卒的存在,還修煉了冥王守護的法術,真要是到了玩命的地步,能夠瞬間將鬼海拔升到鬼衛,捏死個金丹期的修士不成問題!打不過還可以招出禿子跑路!他根本不將這兩個老祖放在眼中。
  
    夜楚楚可不知道他的底細,還以為他真是這般想法,暗自在心底立誓,決不讓那些人傷了夫君分毫!她故意岔開了話題,詢問宗主為何到鞭笞這些老祖?
  
    「本門出戰的弟子是誰?」夜楚楚可不像夫君這般惡趣味,雖然脫離了宗門,對宗主仍是懷有尊敬的。她一貫深居簡出,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所以不問鬼王門的弟子,只問本門出戰的弟子。
  
    「本門出戰的弟子就是你家夫君了。」夜焱誇張的拍拍胸脯。
  
    夜楚楚不由一怔,築基期的比武雖然不限定參賽者必須是築基巔峰的修為,當初,她也是以築基中階的修為獲得宗門比武的第一,但是夫君只是築基初階,參加築基期的比武,不免太吃虧了,哪裡有什麼勝算?「鬼王門的弟子又是什麼修為呢?」
  
    「那個小子叫做張岳,築基巔峰的修為,據說是鬼王門上屆宗門比武的第一名,聽說這小子還是個天才,從入門修煉到築基中階只用了不到六年時間。」夜焱從宗主處得來的資料,如今正好派上用場,為了證明自己的優秀,不惜把這個鬼王門的弟子吹噓的玄乎一點。
  
   夜楚楚越聽越是驚心動魄,她可是知道,像這種天才,不止自身的天賦驚人,更是宗派竭力培養的對象,丹藥資源不必說了,上品靈器必定是有的。而且對方是鬼王門上屆比武的第一名,手段一定很強!「夫君沒有受傷吧?」
  
    擁有亡靈壁壘的防禦,對付個築基巔峰的修士,夜焱想受傷也很困難,不過,媳婦不問比武的勝負,反倒是先關心自己的安全,不禁令他心頭一暖,添油加醋的將比武描述了一遍,明明是一邊倒的戰鬥,被他說成是驚險萬分,赫然就是在生死一線的情形下擊敗對方。
  
    明明就是張岳登門向鬼仙子提親,被他一怒之下滅了,他偏要說成為了宗派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可憐的張岳,已經被轟殺的連渣滓也不剩,九泉之下還不得安生,還要被他拉上來再虐一次!只為了讓他博紅顏一笑。這一次,張岳倒是死的不那麼憋屈,而是死的非常慘烈。
  
    夜焱誇誇其談可不是為了博紅顏一笑,他是下定決心,不給小妖精和媳婦接觸的機會,他只要不停的說下去,別人就沒有機會說話,堅持到宗主召喚,這一劫就算過去了。
  
    納蘭彩焉能猜不出他的心思,背著姐姐飛了他白眼無數,小樣,至於心虛成這副德行?平常又不見你這麼能說?她可是目睹了那場戰鬥,張岳根本是被這小壞蛋虐死的!而且也不是張岳提出比武,人家是來找鬼仙子提親的,小壞蛋這才主動找人家比武,藉機把人家給滅了。
  
    縱使夜楚楚涉世不深,爭鬥的技巧可是不弱,還能聽不出夫君編排的戰鬥漏洞百出,不過她很有為人妻子的覺悟,絕不拆穿夫君。只是在心底暗自揣測,那個鬼王門的弟子想必也是浪得虛名。她的猜測錯的離譜,真實的戰鬥雖然不是生死之戰,卻是壓倒性的精彩。張岳也絕非浪得虛名,無奈她的夫君是個妖孽!
  
    直到接到宗主的召喚,夜焱才放了張岳回去安息,拉上小妖精匆匆返回比武場。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5 07:36

第一百一十四章 試探


    夜焱與張岳的一戰,雖然不是爭本屆宗門比武的第一,卻是跨宗派的一戰,而且讓是擊敗鬼王門上屆比武的第一,因而備受矚目!不止如此,他與張岳的一戰更是刷新紀錄,成為幽冥宗有史以來最昂貴的一場比武。

    僅是在貴賓廳,納蘭朔便是以莊家身份狂攬兩萬上品靈石!近乎是將赴會的另外幾位宗主掏空了,對於夜焱的欣賞更是達到新的高度,等待良久才見到這小子凱旋歸來,張口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誇獎,什麼少年俊彥,幽冥宗冉冉升起的新星,齊州年輕一輩的翹楚,各種頭銜一股腦砸到夜焱頭上。

    如此離譜的評價,惹來其餘幾位宗主一頓白眼,這小子不就是幫你狠撈了一票嗎?用得著這個誇法?不怕折了這子的陽壽?誠然,夜焱以壓倒優勢擊敗張岳,但是比武中並未展現出驚艷的手段,從頭到尾用一件極品靈器欺負人,而這件極品的靈器必定是宗派分配的,有什麼值得炫耀,更何況這子扮豬吃老虎,害他們輸的精光!

    就是連納蘭彩也翻了爹爹一眼,如今終於明白,爹爹為何欣賞這壞蛋了,這二人根是一丘之格!事情是明擺著,這場比武的賭盤,誰撈的最狠就能明白,她的爹爹洗劫了在場的宗主,夜焱是將老祖們搜刮了一遍!

   「 納蘭門主對你可是賞識的狠呢。「美艷宗婁適時的將夜焱介紹給在座的宗主,夜焱一眼便是辨認出,此人是買走冑虎的老頭,心中還覺得納悶呢,自己不過是虐死張岳,這老頭不用這般誇法吧?爺又不是你家婿。當他得知對方的身份,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齊州境內的納蘭門主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此人是妖精的父親,獸王門的門主!

    夜焱至今還清楚的得,妖精與這個老頭抬價,將冑虎從三百上品靈石抬到一千三百上品靈石,為了自己,她讓自己爹爹多huā費一千上品靈石!

    夜焱神情複雜的望向妖精,人家對待自己可不薄啊!妖精卻是待在父親身邊,板著銷魂盪魄的臉,狠狠的橫了他一眼,那雙火辣辣的美眸像是能夠話一般,你這個沒良心的壞蛋!

    接下來的時間,小妖精留在了貴賓廳,她的天賦超凡脫俗,又是絕艷眾的花容月貌,即使與各派的翹楚待在一起,也是鶴立雞群!這不禁讓納蘭門主老臉輝,如此優秀出眾的人物,不止是獸王門的弟子,還是他納蘭朔的親閨女。

    當然,當然,納蘭門主也是清楚,寶貝閨留下來絕不是為了陪伴他這個爹爹,人家那是為了待在心上人身邊,不過,他能夠借光享受一把天倫之樂,已然是老懷寬慰。

    不過妖精雖然留在貴賓廳,卻是對夜焱不理不睬的,還時不時扔個白眼過來。

    妖精到底是分身乏術,還是在氣惱夜焱,只有她自己清楚。

    反正夜焱不會沒事找事,主動找妖精搭話。

    幾天時間相處下來,各派優秀弟子也混熟了,彼此互相認識,比較投緣的還相約一起歷練,納蘭彩不止天賦優秀,性格也是開朗隨和,很自然的成為最受歡迎的人物,還真是無暇分身。

    夜焱的身份比較尷尬,他是宗門的優秀弟子,他的身份卻是執法弟子,何況,他也不喜歡和這些傲氣凌人的宗派精英混在一起,乾脆留在宗主身邊,聽聽宗主們的交談,這些宗主,門主都是齊州境內的頂級人物,隨便聽聽他們交談,也可以增廣見聞。

    過了幾天,納蘭彩終於繃不了,裝做若無其事的找上門來。

    「小妹獸王門弟子納蘭彩,這位幽冥宗的師兄如何稱呼?」

    夜焱差點從椅子上翻過去,這是和爺扮初遇呢。嗯,妖精的父親先前在貴賓區坐莊賭夜焱獲勝,狠狠殺了其他宗主一刀,如果她此時暴露和夜焱相識,難免讓人察覺他的父親詐賭,扮初遇到是可以理解。

    夜焱也是心領神會的配合,既然是扮初遇,師兄這個稱呼他可承受不起,二人宗派不同,按規矩以實力為尊,夜焱如今是築基期的修為,這妖精可是金丹期的修為。「在下可當不起師兄的稱呼,在下是幽冥宗執法弟子,夜焱。」

   「 原來是執法弟子,難怪手段如此的高明,能夠擊敗鬼王門張岳,小妹佩服。」納蘭彩笑顏如花,一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妖精架勢。

    夜焱原「師姐過獎,小弟獲勝不過是一時僥倖。」夜焱這句話可是謙虛的有點離譜了,滿屋子的宗主可是都戴著**呢,一個個都是一臉不以為然,什麼僥倖獲勝?這小子分明是扮豬吃老虎,害的本座輸個底掉。饒是他們財大氣粗,幾千靈石的賭注可不是數目啊!

    「夜師弟太自謙了!對了,我們相約到死亡沙海歷練,夜師弟是否有興趣參加?」納蘭彩乘人不察,白了壞蛋一眼。

    「死亡沙海是什麼地方?」夜焱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嚇人,以他一貫膽怕死的性格,除非那個死亡沙海有他需要的東西,不然的話,他絕不輕易冒險。

    死亡沙海處在齊州西面,那裡存在大數十個王國,後來由於戰亂成為不毛之地。整個死亡沙海就是一片古戰場,充斥著數不清的鬼魅,此外還有很多可怕的靈獸存在。」鬼魅橫行,這種歷練的地方,顯然是納蘭彩為壞蛋精心挑選。

   「 我去。」夜焱一向經受不住引誘,想也不想就上鉤了。

    「夜師弟先考慮清楚,前往死亡沙海,往返要兩年時間,這還不計算在沙漠中的歷練。」納蘭彩推算的路程,還是在擁有築基期飛騎的前提下,反正這些宗派的精英弟子都不是窮人,想必都是擁有飛騎,即便是有不富裕的,直接踢出隊伍便是,旁人來也是拉來墊背的,畢竟,她假裝和夜婁初次見面,不便單獨約這個壞蛋。

    「別說兩年,二十年也沒問題呀。」夜焱最大的優勢是不用修煉,對他來,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別有死亡之海那種去處,還有一群金丹期的免費打手。便是沒人約他,捱到比武結束,他也不會待在宗門。

    「二十年,你家中的糟糠怎麼辦呢?」納蘭彩溫柔的揮出一刀,頓時,小壞蛋被擠兌的啞口無言……

    哧,納蘭朔雖然在裝腔作勢的飲茶,私底下卻在偷聽二人的談話,這一口氣岔的,將口中的茶水也噴了出來。

    另外幾位宗主也是表情古怪,如此近的距離,便是一個凡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就是幽冥宗的美艷宗主定力驚人,彷彿在那一刻選擇性失聰了,不過,夜焱卻是第一時間得到她蠻橫的傳音,不准去!

    小妖精的把戲,欺騙鬼仙子那種不諳世事的孩還行,焉能瞞得宗主?

    這位美艷的宗主不止猜到他們相識,還出妖精對夜焱一往情深,明裡是在擠兌夜焱,實則暗藏玄機。妖精是在試探夜焱的心意,偏偏這個子也不爭氣,被妖精三言兩語便勾搭走了。

    這小子想也不想,便要扔下媳婦,跟著妖精跑去死亡沙海二十年,如今,這妖精心底一定樂開了花吧?

    宗主一雙嫵媚的美眸掃過妖精,論容貌。這妖精絲毫不輸於鬼仙子,不過氣質卻和鬼仙子截然相反,鬼仙子是一塵不染,如霧如煙,宛如一株鬼蜮幽藍。

    這個妖精,明顯屬於那種勾人魂魄,隨便一個媚眼便要讓男人拋妻棄子的絕代尤物。

    宗主出言阻止,一方面是身為人為鬼仙子打抱不平,這子不知道幾世修來的艷福,娶到楚楚這等優秀的子,竟然還敢在外邊沾花惹草?即便從宗主的角度考慮,一旦鬼仙子和這小子勞燕分飛,從此便和宗門再無一絲一毫的瓜葛,而這個子,也很可能被妖精拐帶到獸王門去。

    一方面是考慮到夜焱修為太低,目前並不適合外出遊歷,更別說死亡沙海那種凶險所在。

    夜焱可不知道這些玄機,心底裡就剩下鬱悶了,先是被妖精一句話擠兌的夠戧,不過他畢竟欺騙妖精在先,之前又是讓她受了委屈,讓她擠兌兩句也認命了口氣人的是,如今宗主也摻和進來,宗主管天管地,還管弟子外出遊歷?要知道,前往死亡沙海的可不止他和納蘭彩,還有各派的精英弟子。

    無奈夜焱不懂傳音,即便他懂,他那點微末的修為也休想瞞過這滿屋子的宗主,門主,乾脆冷哼了一聲,表達心中的不滿。

    宗主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她原不該插手弟子的家事,隨即又是傳音道:「死亡沙海乃是阻隔齊州和幽州的屏障,便是元嬰期的修士要穿越死亡沙海,也存在一定風險,要前往死亡沙海歷練,至少金丹期的修為,你現在去還早了些。「!。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6 09:59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冥海血河圖


       宗主阻止夜焱前往死亡之海,還有三個原因,如今,她已經確認夜焱的天才身份,便是要放手栽培了。一個頂級宗派的天才,根本不必自行張羅資源,既然不缺少資源何必冒險?見到夜焱仍是不清不願的樣子,宗主又是傳話道:「你們幾個小輩跑去死亡沙海,拋開風險不提,又能得到什麼樣的寶物?凡是在死亡沙海能找到的寶物,本座賞你便是。」

  ……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您老人家這是在哄小孩呢?不過,人家好歹是一派至尊,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夜焱再繼續堅持,那便是不識好歹,再者說了,白給的寶物不要白不要!

  基本上,夜焱現在摸清了這位美艷宗主的性格,宗主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只不過身份使然,她實在不必在乎一個執法弟子的感受。何況夜焱與她較勁有用嗎?明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偏要和她較勁,那分明是和自己過不去!

  此時納蘭朔也是難得一見的嚴肅起來,阻止道:「彩兒不要胡鬧,還有不足一年的時間,便是冥海血河圖開啟之期,此等良機不容錯失,那死亡沙海不去也罷。」

  冥海血河圖!在場的宗門弟子頓時滿臉的羨慕,很顯然,他們雖然是各自宗派的翹楚,卻是與此圖無緣!

  據說冥海血河圖中的冥海,血河,具有為修仙者淬煉體質的神奇功效,與之相比,死亡之海的靈獸,鬼魅根本不值一提!眾所周知天賦決定一個修士的成就,而淬體是唯一提升天賦的途徑,可惜淬煉體質的機緣極為稀少。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幽冥血河圖的存在,與此圖有緣的修士卻是寥寥無幾。

  冥海血河圖每隔三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僅有短暫的七天時間,由於此圖為齊州各方勢力共享,每個宗派都是限定參加弟子的名額像幽冥宗這種頂級宗派,也僅僅擁有六個名額至於那些二流勢力,頂多兩三個名額,每一個名額都是珍貴無比。

  此外,幽冥血河圖限定了進入者的修為,元嬰期以下的修士才可入內,雖然冥海血河圖不存在最低修為的限制,但是那圖中的凶險卻不是什麼秘密宗派選拔的弟子,必定是金丹期以上,最好是金丹巔峰,至少也要金丹高階。

  在場的精英弟子雖然天賦都是上佳,無奈修為尚淺,還不夠資格參與。納蘭彩剛晉級金丹期本來也不夠資格,不過人家是獸王門門主的千金,自然另當別論。死亡沙海之行,本來就是小妖精用來引誘夜焱,如今連她也去不成了,這次歷練自然隨之泡湯。一周後,宗門的比武不鹹不淡的收場,小妖精也隨著父親返回宗門為一年後挑戰冥海血河圖做準備。

  幽冥血河圖三百年才開啟一次,機緣難得,而且圖中的鬼蛾世界凶險萬分,參與挑戰的各大勢力必然要做足完全準備。

  幽冥宗也不例外,人遠方面,宗主早有安排,選拔出的弟子清一色是金丹巔峰,凡是參與挑戰的弟子,每人分配了兩件上品靈器,上品鬼魅一隻在挑戰開始前,所有人集中起來修煉一些實用的法術,另外也是讓彼此熟悉各自的手段形成配合。除了使用陣法,修士絕大部分是各自為戰極少有與人配合的時候,而幽冥血河圖中的凶險,絕不是獨自一人能夠抗衡,要求修士之間必須有默契的配合。

  夜焱雖然不夠資格挑戰冥海血河圖,還是得到一隻上品的鬼魅,至於這只上品鬼魅是他不去死亡沙海的補償,還是宗主的栽培,他不得而知,反正這只上品鬼魅是貨真價實。另外他還得到築基期丹藥若千,宗派弟子在築基期以前,唯一的任務便是修煉,而宗派的天才,在金丹期以前只需要修煉。而宗派所給予的最大支持便是丹藥。當然,如果在鬼王門還有鼎爐,攤上這位美艷無雙的宗主,夜焱是不敢指望這等好事了。

  返回洞府,夜焱先是將買來的五萬兵鬼全部奴役,對他而言,鬼海的作用可不止是戰鬥,還和他的修煉息息相關,鬼海的規模自然是越龐大越好,如今他的鬼海數量達到了八萬隻,這還遠遠不夠,但是特殊的鬼魅入手太困難,用來當炮灰更是令人心疼的要死。牧鬼的時候,他開始捕捉一些普通鬼魅,劣鬼他是瞧不上眼的,下品鬼魅抓到一千多隻,中品鬼魅捕捉到百隻,不知不覺便是六個月過去。


  晉級到築基以後,夜焱由於使用過冥王守護,修為至今不見突破,說是碰到了瓶頸,也勉強說的過去,貌似可以找媳婦碰碰運氣,說不定便是把洞房入了。

  剛來到媳婦的洞府外面,夜焱便是使勁的嚷嚷著救命,聲稱自己遭遇了瓶頸!

  「遇到瓶頸了便要如何呀?」一聲嬌媚的詢問從洞府中傳出,簡直能叫人酥軟到骨子裡,這可不是自家媳婦那一塵不染聲音。

  一聽到這個令人銷魂的聲音,夜焱頓時愁眉苦臉,調轉頭就要往跑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既然來了,跑個什麼?進來吧。」仍是那個銷魂的聲音,當真叫人無力抵抗。

  夜焱硬著頭皮進入洞府,果然見到美艷無雙的宗主,一副似笑非笑,似嗔似喜的嫵媚模樣,玩味的審視著自己。以她老人家的閱歷和見識,自然明白遇到瓶頸意味著什麼,小爺這個臉可丟大了!夜焱就覺得鬱悶了,幽冥宗可不是小門小派,宗主應該是日理萬機才對,偏偏這位風情萬種的宗主成天無所事事,待在自家媳婦的洞府,她很閒嗎?

  宗主焉能猜不到當中的貓膩,鬼仙子對這小子死心塌地,必定是要將第一次留給這個小子突破瓶頸,於是這個小色鬼就天天盼著遇到瓶頸。她又是覺得可氣,又是覺得好笑。修士一旦遭遇瓶頸,除非有特別機緣,否則很難自行突破,境界從此停滯不前。難得鬼仙子為他考慮,為了日後的成就,連這點心性也忍不住?她哪裡知道夜焱天賦異稟等瓶頸得等到猴年馬月?恐怕等鬼仙子遭遇瓶頸,夜焱也遇不到瓶頸。話說回來難怪這小子被小妖精隨隨便便的就勾搭走了,這對小夫妻至今還有名無實呢。

  以她宗主的性情,自然不會摻和人家夫妻的私事,甚至不肯糾纏於這種話題,反倒是夜焱聲稱遭遇到瓶頸,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以夜焱晉級築基期的速度天賦應當屬於上乘,不該這麼快就遇到瓶頸,何況瓶頸一般也不發生在剛突破築基期的時候「你當真遇到瓶頸了?」

  「從晉級到築基期到現在,快有十個月了。」夜焱據實作答。

  「十個月不突破便是遭遇瓶頸?」宗主當即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以為自己是什麼?天才中的天才?

  「這還不叫瓶頸?」夜焱心說這要是動作快的,孩子都落地了。

  「晉級到築基期以後突破不會像煉氣階段的輕鬆,三年五載突破一次也是正常。」宗主也是擔心鬼仙子心軟,受不住這小子軟磨硬泡,離去之前特地解釋了一番。

  「夫君再試試,瓶頸極少出現在築基初階。」夜楚楚柔聲鼓勵。

  夜焱慚愧的點頭,他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人家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考慮,自己卻是說謊騙人。但是話說回來自己這個做夫君的想要洞房,好像也不叫道德敗壞!誰叫他娶了個仙子般的媳婦,是個人都會在鬼仙子面前自慚形穢吧?夜焱還知道慚愧,至少比那些死纏爛打的傢伙強。不過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那我們商量個事。」

  「商量什麼呢?」夜楚楚一副不染凡塵的仙子模樣。

  「就是洞房的事,咱們能不能變通一下?」夜焱這也是無可奈何,不換個規矩,他這輩子也想洞房了。

  「不可。」別的事情,夜楚楚對夫君千依百順,唯有這一樁例外。

  「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我好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的修為超過你呢,這種做法就沒必要了。」夜焱最後又補充道:「如果我的修為超過了你,我們就洞房,你意下如何?」

  「如果夫君的修為超過楚楚一切自然全憑夫君做主。」夜楚楚何嘗不希望夫君能夠超越自己,再給夫君一個動力也好。

  「行了,這只極品兵鬼是給你的。」奴役兵鬼的時候,夜焱特地將極品兵鬼解除了奴役,因為他得知,自家的媳婦能夠奴役兩隻鬼僕,反正極品不極品的他也不在乎,倒是對媳婦的作用更大。

  「夫君方纔還說要超過楚楚,還將極品兵鬼送給楚楚?楚楚已經有一隻極品的夜叉鬼,這是兵鬼還是夫君留著吧。」當初的那只夜叉鬼是聘禮,夜楚楚才勉強收下,這只極品的兵鬼,她是萬萬不肯再收了。

  「宗主沒告訴你嗎,我又搞到一隻極品的羅剎鬼。」對於天賦異稟的夜焱,鬼海戰術才是王道,極品不極品的也就是那麼回事,勢單力孤的一隻極品羅剎鬼,再極品也是白扯。那只極品的羅剎鬼,夜焱奴役後便扔回到萬鬼幡中,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夜楚楚不得不為夫君的能力震驚,兩年前,還是她告訴夫君這些罕見的特殊鬼魅,短短的兩年時間,夫君便是將這些特殊的鬼魅一一收入囊中,送給了她,而且每一隻都是極品!

  夜焱卻是再想,宗主的口風倒是挺嚴的「對了,宗主為什麼來找你?」

  「宗主邀請我參加冥海血河圖的挑戰。」夜楚楚雖然對夫君知無不言,說話說仍是不免有些猶豫,妻子強過夫君,對於男人而言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隨後又補充道:「我拒絕了。」

  「哦,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弟子不是定了麼?」作為一個穿越眾,夜焱倒是不覺得妻子強過自己有什麼不好,當然,他還是要想方設法的超過嬌妻,不然的話如何洞房?

  「這個楚楚也不太清楚,宗主只是邀請我參加。」夜楚楚見到夫君似乎並不介意,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不清楚名額從何而來,但是宗主得到這個名額,邀請鬼仙子並不奇怪,首先,鬼仙子的天賦超凡脫俗,具有培養的價值。而且鬼仙子雖然是金丹初階的修為,卻是奴役了兩隻鬼僕,還擁有一件極品靈器,戰鬥力不輸於金丹巔峰的修士。

  「冥海血河圖三百年才開啟一次,聽說隱藏有淬煉體質的機緣,本派只有六個名額,這麼難的的機會,為什麼要拒絕?」夜焱雖然不介意這種機緣,對媳婦的做法卻是難以理解。

  「若論實力,楚楚參加冥海血河圖的挑戰當之無愧,但是楚楚已經脫離宗門,眼下是家眷的身份,佔用一個宗門弟子的名額,難免惹人非議。」夜楚楚的做法倒也不無道理,宗門僅僅有六個參加挑戰的名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夜楚楚眼下既不是宗門的弟子,修為也僅僅是金丹初階,從什麼角度看也不該入選,即便是宗主擁有一言九鼎的權威,也難掩悠悠眾口。但是淬煉體質的機緣太難得了,拒絕了宗主的邀請,夜楚楚也覺得惋惜。

  夜焱本來對此圖並無興趣,聽這名字也知道不是好去處,但是他見到所有人擠破腦袋要參加挑戰,經驗告訴他,這幅冥海血河圖是好東西!尤其是夜楚楚作為他的家眷身份,放棄了挑戰冥海血河圖的邀請,讓他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誠然,宗派弟子的家眷不享受宗派的福利,也不該佔用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不過夜楚楚既然是他的家眷,他這個做夫君的便要管到底!

  「不就是挑戰冥海血河圖嗎,我們也前去湊個熱鬧。」夜焱一把抓住嬌妻欺霜賽雪的小手,豁出去了!別說是冥海血河圖,便是煉獄屍山圖,小爺也要陪老婆走一遭!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8 09:39
第一百一十六章 胭脂魚

夜楚楚不由不由芳心一暖,任由夫君握住她的小手,柔聲解釋道:「冥海血河圖由齊州的各方勢力共同享有,挑戰的名額也是分派給齊州境內的勢力,單獨前去可不成的。」
  
  夜焱暗自好笑,論起爭鬥,鬼仙子的實力毋庸置疑,說到投機取巧,自家的媳婦可是太差了。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如果僅分派給一家,他或許無計可施。但是這些名額分派給齊州的各方勢力,他便有機可乘。夜焱自信混到一個名額是小菜一碟,不過事情辦成之前不宜把話說的太滿:「放心,這件事包在夫君身上,即便是混不進去,當成是遊山玩水好了。」
  
  鬼仙子如今是家眷身份,待在宗門也覺得不自在,倒是不介意外出遊歷,但是夫君剛修煉到築基初階,便產生了怠惰情緒,還要帶她遊山玩水,這可不成!「到外界歷練也成,但是修煉方面不可懈怠,夫君若是應承,楚楚便陪夫君前往。」
  
  繞來繞去,反倒成了媳婦陪自己前往,夜焱也懶得解釋,反正她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手段,一切不言自明,先應承她便是。
  
  「那好,夫君先行到執法堂通請假,楚楚也做些準備。」夜楚楚以常理推斷,執法弟子各自分攤一片事物,每個執法弟子都有自己的差使,出行自然要請假,但是她卻不知道,執法弟子請假也不容易,十有八九是不批,只不過她的夫君是個例外!
  
  「不用請假了,我來去自由。」夜焱這個執法弟子不過是混一份福利,成天游手好閒,執法堂有他和沒他並無分別,仗著戰天來怪的偏袒,夜焱一貫我行我素,但是話說回來,戰天老怪眼巴巴的盼著他修煉儼然到了望穿秋水的地步,他要是跑去請假,十有八九是不批,所以跑去請假純粹是沒事找事!
  
  可是夜楚楚偏偏不依,堅持讓夫君請假不可,她當然知道夫君是執法長老青睞的紅人,正因為如此,出行前更要打個招呼,一方面是對執法長老的尊重另一方便也是防止被人說成恃寵生嬌。
  
  夜焱情知拗不過她,乾脆假裝答應下來,讓她先做準備,自己隨便轉了一圈再回來找她。等夜焱返回的時候,嬌妻換了身衣衫,將那鬼蛾幽藍般的絕代風采隱藏起來,只不過,那傾世的妖嬈又如何隱藏的住?頂多是不那麼驚艷駭俗罷了。
  
  等待夫君的時候夜楚楚將靈騎也召喚了出來。
  
  鬼鸞!雞頭,燕頜,龜背魚尾,一雙鷹眼像鏡子一樣通徹,像刀鋒一般的犀利,
  
  通體黑漆漆的顏色,站在地面有三米高,當它展開雙翼寬度超過七米,這還是未成年的幼年鬼鸞。
  
  鬼鸞的外觀酷似傳說中的鳳凰,極為拉風!狠據獸王門的典籍記載,它也的確帶有一絲朱雀的血脈。帶有神獸血脈的靈獸極為稀少,擁有絕高的晉級潛力,即使不用耗費資源培養,成年後也能夠輕鬆闖入金丹期,而且戰鬥力也遠超同階靈獸,這還不止,擁有神獸血脈的靈獸大多自帶一種或者幾種十分強大的能力,這便是神獸血脈的力量。
  
  此外,鬼鸞作為擁有神獸血脈的十階靈獸,極具靈性,比如說它過去雖然在夜焱手上,卻是與夜焱這個主人並不如何親近,這是因為鬼鸞能夠感覺的出,主人鍾愛的不是它,而是禿子!
  
  豢養靈獸最忌諱hou此薄彼,何況鬼鸞極具靈性。不過夜焱永遠不會檢討自己直接給鬼鸞冠以悖主的惡名,暗自慶幸將它送給了媳婦。
  
  「夫君還不上來?」夜楚楚顯然十分鍾愛這只天君相贈的座駕,雖然一直未曾外出卻是時常將鬼鸞放出來,一段日子相處下來與鬼鸞已經十分親近。她率先坐上鬼鸞,然後向夫君伸出纖纖素手。
  
  夜楚楚並不知道夫君還有一頭靈騎,何況夫妻同騎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夜焱當然不肯沒事找事,告訴嬌妻,自己還有一頭飛騎。此刻還不順水推舟,牽住嬌妻柔若無骨的小手跳上鬼鸞。這可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婦,不用事先徵得許可,賊手順勢搭上嬌妻盈盈一握的腰肢,連淡淡的體溫也能夠感覺的出。如同仙子一般的嬌妻端坐前方,烏髮隨風輕舞,柔軟的髮梢輕輕拂過面頰,撩撥的他一陣纖心神失守,淡雅脫俗的處子幽香不時襲來,惹的人意亂情迷,夜焱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只剩下那天鵝般的頸項,一片欺霜賽雪的顏色、
「夫君再抱緊些。」似夢似醒的夜焱得到嬌妻的鼓勵,一切照辦!他乾脆將整個身軀貼了上去,如今才是夫妻一體,當真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
  
  夜楚楚要的正是這種效果,當然,她可不是鼓勵夫君揩油,而是出於其他考慮,此行路途遙遠,至少要飛行數月的時間,將這些時間浪費在路途上太過可惜。由她來駕馭靈騎,夫君便能夠利用飛行的時機修煉。她讓夫君抱緊自己,那是防止夫君修煉時跌下靈騎,她卻是不知道夫君會錯了意,此刻大受鼓勵。
  
  當夜焱得知嬌妻的用心良苦,頓時像個洩氣的皮球,在飛行的時候修煉,虧的嬌妻想的出來!倒不是說飛行時不能修煉,問題是,鬼仙子的誘惑那是能夠抵擋的?將這個傾絕眾生的仙子擁在懷中,夜焱早就心猿意馬,嚴重的神志不清了,他能夠克制住自己,沒有一個把持不住撲將上去,已經是相當的有定力了!嬌妻居然還讓他利用飛行時機修煉,難道不怕自家夫君走火入魔?嬌妻是真不清楚自身的魅力,真把自家夫君當成君子了,不對,她是把自家夫君當成聖人了!即便是聖人,那也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何況還要凝神斂氣的修煉?
  
  當然,夜焱也是不甘示弱,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消受不起她的誘惑,就是把持不住了!半夢半醒的應承下來,反正他是待在後面修煉不修煉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夜焱只要將都要抱在懷裡,維持現在的姿勢,不要出聲,不要亂動,繼續意亂神迷下去便是!
  
  夜楚楚可不知道夫君正是銷魂,還以為他在修煉呢,駕馭鬼鸞飛的不快,卻是極穩,唯恐驚擾了夫君的修煉,本來只需要飛行一個時辰的路程,她寧可飛行三個時辰。夜焱雖然並未修煉,也是覺得十分舒服。
  
  二人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沿途不用停下吃東西,加上夜楚楚不想打斷夫君修煉,一味的駕馭鬼鸞飛行,一口氣飛了七個晝夜。
  
  夜焱不得不佩服嬌妻的優秀,不止是超凡脫俗的天賦,僅僅憑借這份定力,嬌妻的修煉也必定遠超旁人,要知道,夜楚楚當初獨自一人,在映月寒潭修煉了十年。要是換成夜焱,非要瘋掉不可。僅僅是七個晝夜,他便招架不住了口夜焱如果真的是在修煉,倒也不覺得有多漫長,不過他可是假裝的,裝到最後實在裝不下去,裝模作樣的結束修煉,醉眼朦朧的詢問飛到何處了?
  
  與夫君獨處時,夜楚楚摘掉面具,此時展顏一笑,頓時讓璀璨的星空也黯然失色。「楚楚也不清楚飛出了多遠,不過一直朝著日出方向飛,想來方向不會錯的。」
  
  「額,難道你不用地圖?」夜焱暮然想起,嬌妻這可是第一次遠行,還是被他這個夫君拐帶出門的,自桌感油然而生。從儲物袋中拿出地圖查閱起來,很快,他找到一個附近的修仙坊市,指點道:「大概再飛兩個時辰有個紅葉坊,我們過去歇腳。」
  
  「夫君要歇腳?」夜楚楚奇怪的詢問了一句,築基期以上的修士需要休息嗎?貌似不需要,既然不需要歇息,何必耽擱時間?
  
  「歇腳只是個說法,紅葉坊是一個修仙坊市,不止可以停歇吃住,還可以購買補給品,比如說丹藥,靈符什麼的。」夜焱在心中暗自唏噓,自家的媳婦被稱為仙子還真是恰如其分,當真是不諳世事,不染凡塵。
  
  「夫君如果需要丹藥和靈符,不用麻煩的跑去坊市,楚楚帶了許多。」這兩年來,夫君作為執法弟子的福利全部交給夜楚楚,此外還有宗主給的嫁妝,夜楚楚雖然從未出過宗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到坊市不見得一定要買什麼,遇到奸東西才出手,就是碰一碰運氣。」夜焱自從撞大運入手了禿子,便是養成了這個好習慣。只不過,坊市的商販又不是傻瓜,極少有將寶物當成垃圾賣掉的時候。這種機緣碰到一次便是很難得了,夜焱居然還在期待第二次,未免太過貪心不足。
  
  「碰運氣?」這個理由明顯缺少說服力,夜楚楚不喜歡碰運氣,她擁有超凡脫俗的天賦,已經是最大的運氣了。
沒辦法,夜焱只好細細和嬌妻解釋「坊市是修士聚集的地方,途經的修士都要逛一逛,一方面能夠認識一些修士,順便還可以打探消息。不然的話,修士漂流在外界,如何知道哪個門派要辦交易會,哪個門派要比武?在宗門的時候,修士的消息來自師尊,或者同門的師兄弟。到了築基期以後,修士時常到外界歷練,信息必須自己打聽,坊市就是修士聚集和打聽消息的所在,遇到志同道合的修士還可以結伴歷練。」別看夜焱只不過是築基初階的修為,在外界漂泊了兩年,儼然是老江湖的風範。事實上,修士光顧坊市也是人的本性使然,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喜歡扎堆。像鬼仙子這種不染凡塵,耐得住寂賓的仙子終究是極少數。夜楚楚雖然不想認識什麼人,也不想打探消息,也是認為夫君說的很有道理,這恰恰是她的弱項,別看她艷驚齊州,成為萬千修士矚目的焦點,卻是孤獨慣了,不擅與人交往。當然,即便她認為沒有道理,也是不會為這種小事逆夫君的意思,既然夫君喜歡熱鬧,陪他前往便是了。
  
  為了避免鬼鸞的出現引起轟動,夜焱又是指點嬌妻遠遠降下鬼鸞,步行來到坊市。
  
  紅葉坊是個小型修仙坊市,總共也就是百十個商販,而且只是巴掌大的攤位,這種小地方,隨便出現一枚煉氣期的丹藥,便是要引來一陣轟動口指望在此地碰到運氣明顯不太現實,夜焱攜著嬌妻繞過不足百米的商舖,逕直殺向坊市唯一的酒樓。
  
  晉級到築基期以後,雖然不用飲食維持生命,然而飲食的作用可不止是為了填飽肚子,還是一種享受。當然,夜焱不會承認自己嘴饞,美其名曰為了打探消息。
  
  坊市出沒的修士中,以煉氣修士居多,吃吃喝喝是免不了的,築基修士雖然不用吃喝,旅途中也喜歡暢飲一番,再小的坊市,酒樓的生意也不清淡。
  
  這家名為紅葉小築的酒樓,生意十分的火爆,幾十張桌台座無虛席,人多了氣氛自然嘈雜不堪,食客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吆五喝六。
  
  夜楚楚素來清靜慣了,何曾見過這副陣仗,藏在面具後的絕世嬌顏不由微微變色,雖然並未說什麼,嬌軀卻是一停。
  
  將嬌妻帶來這種地方,的確是委屈她了,夜焱感覺到嬌妻的猶豫,笑呵呵的解釋道:「我們到二樓就坐,上邊清靜。」
  
  夜楚楚雖然將信將疑,倒是很有夫唱婦隨的覺悟,任由夫君帶著前往酒樓的二層,夫君並未說謊,酒樓二層別有洞天,登高遠眺,群峰雲霧繚繞,大片如火燎原的楓葉賞心悅目,別是一番景致。二層的食客也不多,偌大的空間,僅有兩桌食客。二人找了偏僻的所在,即可以欣賞遠山紅葉,又不受其他人的打擾。夜楚楚不得不覺得奇怪,這酒樓的二層明明空空蕩蕩,下邊的食客為何不到二層來?
  
  「酒樓的一層是煉氣修士飲酒的地方,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到二層來。」夜焱笑呵呵的揭破謎底,修士以實力為尊,高階修士飲酒作樂的地方,低階修士自然要退避三舍,久而久之,高階修士與低階修士分層而坐,成為坊市酒樓的規矩。
  
  在紅葉坊這種小型坊市,築基期修士已經屬於高階修士了。
  
  「哦築基修士還有這種好處?為何楚楚從未聽人說起?」夜楚楚有些忍俊不住,築基期修士很強麼?她在築基期的時候還在映月寒潭苦修,從來不覺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了。
  
  「你成天待在映月寒潭修煉,當然感覺不到,宗門領取福利的時候,煉氣修士只能到旁門排隊,築基期修士是從正門領取。」夜焱自認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小人物,回憶當初感觸頗深,也不想想,他哪裡受過什麼委屈?純粹是在無痛呻吟,飲下一口清香的茶水,他繼續呻吟「其實在宗門,築基修士這點優越感根本不算什麼,放在外界,築基期修士能夠擔當修仙家族的家主。在修仙坊市,築基期的修士已經是一號人物了。」
  
  這番話夜楚楚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暗自擔心夫君太容易知足,剛修煉到築基初階就產生怠惰情緒,修仙是一條不歸路,修士在這條路上能夠走多遠,不止由天賦決定,心志堅定也是不可缺少的品質。
如果是被美艷的宗主聽見這些高論,還不笑死,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居然把自己當成人物了?本座拍死金丹修士,也像拍死一隻臭蟲!
  
  要不然夜焱為何不喜歡和宗主待在一起,放在外邊,小爺也是一號人物,誰喜歡成天裝孫子?並不是夜焱自以為是,現實的情況原本如此,酒樓的二層何止風光獨秀,連待客的女侍者,也是比一層的庸脂俗粉明艷幾分,雖然還不到驚艷的程度,也是叫人眼前一亮,待客的熱情令人如沐春風。
  
  「有什麼特色的菜餚推薦?」夜焱根本懶得翻看菜牌,從煉氣二層就漂泊在外,別的不敢誇口,每到一座坊市,酒樓是必定光顧的地方,到如今也是吃出了經驗,坊市的酒樓都有幾道當地的特色菜餚,使用的材料一般也是當地的特產,要知道,修仙坊市一般都是建在山嶺水秀的好地方,滋養出來的山禽走獸也帶有幾分靈性。
  
  女侍者不止待客熱情,經驗也是極其豐富,凡是這種問法的客人,必定都是懂得享受的人,出手也很闊綽,聞言嫣然一笑,推薦了一道胭脂魚。
  
  胭脂魚只生長在紅葉坊附近的一個湖泊,這種魚體態窈窕,渾身嫣紅顏色,好似塗了胭脂一般,游戈在水中宛如美人戲水。這種漂亮的魚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傳說在很久以前,一位美艷絕倫的仙子來到湖中戲水,清澈的湖水洗落了仙子的胭脂,那些胭脂將湖水也染紅了,也包括湖水中的魚,從此以後,那個無名湖泊被冠以仙女湖名字,這些漂亮的魚被命名為胭脂魚。
  
  夜焱當然不信這種離奇的故事,卻是若有所思。
  
  「客官?」女侍者還等著他點菜呢,不得不打擾他神遊狀態。
  
  「我在琢磨呢,這個仙女的臉盤子有多大?胭脂把湖水都染紅了,你說她臉上抹了多少胭脂?」夜焱一本正經的腹誹。
  
  撲哧,不止女侍者被逗的淺笑不止,一貫不荀言笑的鬼仙子,也是忍俊不住。調侃之餘,夜焱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尾胭脂魚。紅葉小築獨有的佳釀胭脂春,自然也不容錯過,據說這種酒也是用仙女湖的湖水釀製,酒味與一般的烈酒不同,甜美非常,細品之下似有胭脂的甜美,令人回味無窮,胭脂酒配胭脂魚,這頓酒喝的原汁原味。
  
  儘管不相信那些荒誕不經的故事,夜焱不得不承認這道胭脂魚肉質鮮美,口味極佳。而胭脂春的特殊口感,與這道胭脂魚正是絕配。最妙的是夜楚楚也摘掉面具,陪夫君飲酒,那傾倒眾生的風采自是不提,單單是嬌妻這份善解人意,即使不用酒,夜焱也是醉了七八分,半夢半醒之間吟詩一首。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夜楚楚對於夫君的頑劣早就見怪不怪,卻是不想,夫君除了品性端正,還有這等文采風流,雖然給人的感覺是胸無大志,卻是別有一副高遠意境。彷彿讓人忘卻了塵世間的紛紛擾擾,便是連修士追求的強者之夢,也變得淡薄了。
  
  夜楚楚本來就是生性淡泊之人,自然喜歡這篇桃花庵歌的意境,她只是不知道,夫君不過是抄襲來的,頂多算是有感而發。
  
  飲酒,她僅僅是淺嘗即止,回眸遠眺群巒紅峰,不由沉醉於山水之間,殊不知,她的絕代風采正是一道最覦麗的風景,比起那如火的楓葉更是醉人。
  
  同樣是在飲酒,鄰桌的修士意境可差的太遠了,七,八個築基期的修士,已經喝的七葷八素,舌頭都伸不直了,還在品評齊州境內的仙子呢,話題上升到仙子的高度,驚艷齊州的鬼仙子自然首當其衝。
  
  這些人談論的話題正是在幽冥宗比武期間,七名金丹期修士闖入鬼仙子洞府的事件,不止事件的過程鉅細無遺,就彷彿是親眼所見一般。便是那七個金丹期修士的名諱和身份也說的有鼻子有眼,當然,夜焱也無法倖免。
  
  洞府外的情形倒屬客觀,畢竟有幾百雙眼睛盯著,誰也編排不出花樣來。但是洞府內發生的事,卻是被嚴重的扭曲了。
  
  最後成了一個囂張的幽冥宗執法弟子硬闖鬼仙子洞府,另外七個金丹修士也是乘機混入鬼仙子洞府,結果被鬼仙子打成重傷。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9 09:47

一百一十七章 坊間傳聞

夜楚楚萬萬難以接受,真相被歪曲的面目全非。更加令她費解的是,那件事距今不過數月,已經傳揚到萬里之外,難怪夫君說,凡是涉及鬼仙子的傳聞,遠在千里之外也可知曉,如傘看來並非調笑之詞。

身為萬千修士矚目的鬼仙子,夜楚楚卻是並無犧牲自己娛樂大眾的覺悟,更是不肯讓夫君蒙受不白之冤,剛要有所行動,卻是被波瀾不驚的夜焱制止。

「坊間傳聞不必當真,我和那些闖入洞府的修士都被成了壞人,這個版本必定是那些留在洞府外的修士編出來的。」難為夜焱被人詆毀,還能做到心平氣和,分析的有板有眼。他這是練出來了!小爺蒙受的不白之冤還少嗎?旁的不提,他明明是見義勇為擊殺了縹緲峰少主,反倒被誣陷成為了爭風吃醋。還得了個紈褲惡少的名聲。他明明是和御獸宗少主打賭,贏來的鬼彎,卻被誣陷成打劫御獸宗少主,到如今他早就變得麻木了。

「夫君難道任憑他們詆毀?」初涉江湖的夜楚楚對流言的承受能力近乎於零。

「不就是被人編排兩句嗎,又不會少塊肉,再者說了,他們編排的是我,又不是編排你,你急什麼?這樣不是挺好嗎?你是冰清玉潔的鬼仙子,小人讓我來擔當便是了。」夜焱一副慷慨就義的悲壯模樣,他哪裡還有什麼名聲?即便有也是紈褲的惡名,根本不怕損失什麼!當然,他懶得搭理這些人,還有一個緣故,正所謂酒壯慫人膽,這伙鳥人喝到現在的程度,怕是本門宗主駕到,他們也敢調戲一把!坊市中又不方便動手教訓人,他去阻止難免演變成口水戰。

夜楚楚哪裡知道,夫君這是虱子多了不愁,已然沒有什麼名聲可以損失了,如今是破罐破摔呢。她還以為夫君一心為自己設想,不由心生感動。她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自然認為別人也重視名聲。

誰知道夜焱都不在意這些流言,還竭力阻止交妻為自己出頭,反倒是那伙酗酒的修士,有人提出質疑。

「不對呀,如果是一個囂張跌扈的執法弟子闖入鬼仙子的洞府,守候在洞府外的七個修士乘機渾水摸魚,到後來,渾水摸魚的修士統統被鬼仙子打成重傷,那個執法弟子呢?他可是帶頭闖入鬼仙子洞府的,後來如何了?」難為此人喝的七葷八素,思維倒還清楚,居然聽出了漏洞,坊間傳聞本來就是道聽途說,只圖一樂,居然還有人較真?

謠言本來就是守在洞府外的修士傳揚開來,他們並未見到夜焱出來,自然也沒有作出交代,不過那個修士腦袋也算靈光,順口把夜焱的下場編排出來:「那個執法弟子是罪魁禍首,自然是被鬼仙子打殺了。」還是那個喜歡較真的修士不依不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是人被鬼仙子打殺了,屍首也要拋出洞府吧?」

「那小子不過是築基修為,被鬼仙子打的屍骨無存,哪還剩下什麼屍骨?」這傢伙明明是胡編亂造,還說的有板有眼,彷彿是他親眼所見,故作淡定的夜焱抹了把汗,這可就是鞭屍了……

「胡說八道,那個執法弟子根本是鬼仙子的相好。」喜歡較真的修士突然爆料,夜焱和鬼仙子種種捕風捉影的傳聞,在宗門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自然也傳揚到宗門以外,只不過眾說紛紜,真假難辨而已。

這些在坊卒中議論鬼仙子的修士,十有八九是鬼仙子的仰慕者,這個喜歡較真的修士在此時此地爆猛料,純粹是找打!何況他還用上了相好這種詞彙。

哐當!

酒桌被當場掀翻,酒水菜餚灑落滿地,一干修士轉瞬間大打出手,基本上是一桌修士暴打那個較真的修士,局勢自然是一邊倒。

好歹是築基期的修士,換在往常,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翻臉,可是如今都是灌了一肚子馬尿,話題又涉及到鬼仙子的清白,情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當然,當然,他們並非真的玩命,出手和凡人打架差不多,要知道,這些人最低也是築基修為,如果是動用法力,幾個法術下來還不將紅葉小築夷為平地?

夜焱冷眼旁觀,等待雙方咬的雞毛鴨血,這才交代夜楚楚帶上面具,自己則是慢悠悠的走向前去,行進途中,順手掏出了玄武令牌。紅葉坊雖然距離宗門萬里之遙,仍是處在幽冥宗的勢力範圍。只要還在宗門領地,執法弟子便是有執法的權利。


你們背地裡編排小爺,小爺忍了,如今你們聚眾私鬥,小爺打你們名正言順!夜焱手持玄武令牌,正氣凜然「你們這群兔崽子竟敢在坊市聚眾私鬥,活的不耐煩了?統統跪下!把屁股撅起來,腦袋瓜子貼地!」執法弟子!那些修士本來還打的難解難分,一見到執法令牌,頓時嚇的雙tui發軟,執法堂在比武前才清理了領地內的修士。這些底層的修士可不知道執法堂為何殺人,他們只看見一時間千顆人頭落地,此刻見到執法弟子頓時膽戰心驚。

不止宗門弟子禁止私鬥,便是在宗門領地內,爭鬥也是被嚴厲禁止,何況還是在明令禁武的坊豐,夜焱這頓鞭子打的有理有據。

「執法師兄手下留情,我們是在飲酒作樂,一時興起,打鬧玩耍罷了。」正是那個編排夜焱最狠的修士,居然還敢狡辯。

你不是說小爺被活活打殺了嗎?不是說小爺屍骨無存了嗎?方才編排小爺的時候,你這張破嘴可曾留情?當然,夜焱不會自爆身份,打鞭子本來就是懲治私鬥,如果暴露身份,反倒成了公報私仇。狠狠的一鞭打下,當場將此人打的癱軟在地,這還覺得不解氣,順手又補上兩鞭。打到第二鞭,這廝已然昏死過去,第三鞭純粹是在鞭屍。

「還有你。」夜焱揚起打王鞭指向那個喜歡較真的修士,這小子純粹是欠打的命,居然敢當眾辱沒鬼仙子清白,不等夜婁動手,已然被其他修士打成了豬頭。不過,這頓鞭子還是免不了的,不但要打,而且比旁人打的更狠。

夜焱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此人詆毀鬼仙子,卻是觸動了夜焱逆鱗!要知道,相好和明媒正娶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難怪他被鬼仙子的簇擁們暴打了一頓。夜焱更是不會手軟,劈頭蓋臉的抽了三鞭,雖然不至於傷了性命,傷筋動骨的免不了的,至少也要修養幾個月才能慢慢復原。

見到這二人的悲慘下場,剩下的修士早就嚇的六神無主,暗想此番即使能夠保住小命,也要落個殘疾!

夜焱卻是輕飄飄的收起了鞭子,招呼紅葉小築的女侍者結賬。

「執法師兄的酒錢免了,權當小店慰勞師兄的辛勞。」那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女侍者,不止容貌秀麗,人也玲瓏剔透,見識過夜焱的雷霆手段,當場嚇的花容慘變,對夜焱更是萬分敬畏,哪裡還敢收取酒錢。

「別呀,我這是在執法呢,本人身為執法弟子,還能賴你酒錢不成?」夜焱也是看出這女修心存畏懼,嚇的連酒錢也不敢收了,不由一陣狂汗,自己長的很像壞人嗎?也不想想,在紅葉坊這種小地方,築基修士也屬一號人物了,他上來就把兩個築基修士打了,那該是什麼樣的存在?人家紅葉小築不過是小本買賣,哪敢得罪他這個執法弟子?更別說收取他的酒錢。

夜焱當然不肯背上吃霸王餐的名聲,何況他本來也不缺靈石,強行拉過女修的小手,將兩顆靈石塞到她的手中,然後才招來嬌妻離開酒樓。

紅葉小築的門外,鬼彎被召喚出來,一聲高亢的鳴叫,振翅遠去!

鬼鸞!見識到這怕人的一幕,鼻個喜歡較真的修士如夢初醒!這頭獨一無二的靈獸遠遠比人容易辨認,傳言中,鬼彎正是被鬼仙子的相好奪去了。如今他可以斷定,那位宛如鬼蜮幽藍的女子,正是鬼仙子,再加上一個幽冥宗的執法弟子,不正是那次事件的兩個人嗎?原來傳言竟然是實的!可惜關於鬼仙子的捕風捉影太多了,有誰會相信他呢,他如果再說一次,只能再被人暴打一頓!

騎上鬼鸞,夜焱本想繼續假裝修煉,美美的睡上一覺,耳邊卻傳來夜楚楚的詢問。

「夫君為何要放過剩下的幾人?」依鬼仙子的性情,所有人都應該一視同仁,都該打一頓鞭子。

「坊間傳聞本來如此,誰家宗派出了位仙子,誰家的仙子又如何了,這些都是修士津津樂道的話題,哪有執法弟子為這種事懲辦人的?這幫傢伙只不過是倒霉,恰巧被我們撞上了!打了兩個挑頭的,當是為你出氣了。」夜焱笑呵呵的調侃,打一個拉一群是他慣用的手段,執法弟子是得罪人的差使,堅持這個習慣可以在得罪人的同時,也拉攏到一些人,逃過鞭子的人自然是對他感恩戴德,他可不想執法多年後仇家滿天下。

「夫君是在幫楚楚出氣,不是因為私斗懲罰他們?」夜楚楚驚訝的問。

言多必失啊!夜焱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是公報私仇,悄悄擦了把汗「當然是懲辦他們私鬥,不過那些人也是在維護你的清白,這才動手打那個較真的修士,說起來還是為你出頭,得饒人處且饒人嗎,只打兩個挑頭的就好了。」這個解釋當真讓夜楚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可不用誰幫她出頭,尤其是那些借酒鬧事的傢伙,不過夫君這份心思,她倒是接受的。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10 08:02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巧取豪奪(一)

  夜楚楚性情淡泊,宛如不染凡塵的仙子。她當然不肯遊山玩水,一路上只是由她駕馭靈騎,夫君只能乖乖的修煉。
  
  而夜焱呢,雖然不是真的在修煉,隨著鬼僕等級的恢復,在兩個月後,仍是突破到築基二層,這無疑讓用心良苦的嬌妻倍覺欣慰。
  
  不知不覺已是來到迦葉山地界,只見一望無盡的峰巒迭起,駕馭靈騎掠過,下方是一片如霧如煙的煙波浩渺。
  
  夜焱本來就是提前啟程,加上擁有築基期飛騎,本以為自己來的太早,誰知道還是遲了一步,在聚會的地點已經熱鬧非凡。
  
  冥海血河圖每隔三百年開啟一次,並且藏有淬體的機緣,齊州境內稍有規模的勢力都有挑戰的名額,自然是誰也不會浪費掉寶貴的名額。然而挑戰的難度冥海血河圖的難度實在太高,即便是幽冥宗這種齊州境內頂級的宗派,選拔的弟子清一色是金丹巔峰修士,並且利用宗派資源武裝到牙齒,也是並不存在多大把握。
  
  那些二流,三流的勢力,哪有這份雄厚的本錢?頂多給這些選拔出來的弟子一件靈器,參加挑戰的名額也遠遠不及一線宗派,頂多就是兩到三個弟子有機會參加,有的小型宗派甚至只有一個名額。當然,即便這些二流,三流宗派有更多的名額,也很難找出足夠的金丹修士來。
  
  這些小門小戶的宗派,根本無力挑戰冥海血河圖,但是弱者有弱者的方法,他們自知實力不濟便聯合起來,一個宗派只有兩個名額,十個宗派加在一起,便是二十個修士口所以這些小型的勢力來的很早,為的是事先結成聯盟。
  
  儘管這些二,三線的宗派名額有限派出的弟子也不含糊,至少也是金丹中階的弟子,而且一般是由門主率領。在這段期間,迦葉山可是金丹修士扎堆的地方。
  
  「豬!」夜焱這段期間可是大開眼界,他竟然發現一頭金丹期的豬!此豬渾身火紅的顏色,毛色閃閃發亮,鬃毛如火焰跳動,外部還鑲嵌有威武的盔甲!步履間趾高氣揚,威風凜凜。
  
  雖然夜焱也很清楚這絕不是一頭平凡的野豬,普通的野豬花費再多資源,也很難培養到金丹期。但是縱然這頭豬有特別之處,它畢竟還是一頭豬!不知道是何等人物,居然花費精力把一頭豬培養到金丹期,此人吃飽了撐的是不是?這叫那些築基修士情何以堪?
  
  其實他純粹是少見多怪,高階靈獸可遇不可求,即便有幸遇上價格也不是窮人承擔的起。小型勢力的弟子遇到三階以上的靈獸,價格又是承受得起,誰還在意靈獸品種?使用豬牛作為靈騎的修士並不少見。
  
  「夫君如今還覺得築基修士也是一號人物?」夜楚楚不失時機的鞭策夫君。
  
  「這頭豬畢竟是一頭靈獸,靈獸的等階可以超過主人,也就是說,這頭豬的主人也許還不到金丹期。」夜焱仗著懂得些御獸的知識欺負媳婦,那是不可能的,除了在獸王門和御獸宗這種玩獸的宗派很少出現靈獸等階超過主人的情形。在他的腦海中倒是閃現出一幅奇異的畫面,一頭身披鎧甲的豬翱翔於天際,威不可擋!
  
  這絕不是他的胡思亂想,靈獸到了元嬰期可以飛行,雖然飛行能力遠不如飛行靈獸,還是能飛!
  
  見到夫君說的煞有其事,夜楚楚不由忍俊不住,暗自奇怪,夫君這是怎麼了?與一頭豬較什麼勁?不過她的心情卻是舒暢了很多。來時途中,她還擔心夫君產生了怠惰情緒到了高階修士如雲的迦葉山,想必會激起夫君的鬥志。
  
  不知不覺在迦葉山遊玩了兩個月,擁有冥海血河圖的迦葉寺,已經開始向各派勢力分派挑戰名額。
  
  夜焱知道媳婦不喜歡熱鬧,特地找了處偏僻所在,到了傍晚,他偷偷摸摸的開溜。
  
  「夫君到去什麼地方?」饒是他躡手躡腳,仍然逃不過鬼仙子的感知,夜楚楚這數月來與他形影不離,見到他深夜還要外出還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很自然的將他叫住。
  
  「我出去找兩個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我們不是為此來的迦葉山嗎?」夜焱可沒有忘記此行的初衷起初是心急也沒用,如今挑戰的名額分派出來他也把地皮踩熱了,當然要有所行動。


  冥海血河圖的挑戰名額被齊州各方勢力瓜分,誰願意放棄這三百年一遇的寶貴機會?夜楚楚根本不指望有機會參加挑戰,來到迦葉山,只當做是陪夜焱遊歷,她卻是想不到夜焱竟然當真了,連忙阻止道:「挑戰的名額分派給各方勢力,宗門也僅僅得到六個名額,夫君能從哪裡弄來名額?」
  
  「我自然有辦法?你先安心歇息,等我的好消息。」夜焱調頭就要走人。
  
  迦葉山如今遍地都是金丹期修士,放他獨自一人外出,夜楚楚如何還能安心歇息,更何況他還是要去找冥海血河圖的名額,那恐怕是迦葉山最搶手的物品了。「進入冥海血河圖的令牌已經分發都各派勢力手中,夫君要如何找法?難道強行搶奪?」
  
  夜焱當場石化,想不到嬌妻的想法還挺豐富,居然以為自己要去強奪令牌,她倒是真看的起自己這個夫君。「難道我的容貌很像壞人?我好歹也是執法弟子,能去做那殺人掠貨的勾當?縱然我有這個想法,迦葉山如今到處是高階修士,連頭豬都是金丹期的,我搶誰去呀?不被人家搶奪就很走運了!」
  
  夜楚楚優雅的起身,鬼蛾仙子般的身影飄然來到夫君身邊:「楚楚不問夫君用什麼樣的手段,也不阻止夫君,但是楚楚要陪夫君一同前往。」
  
  「這不是廢話嗎?你一路監視還用再問。」夜焱真不希望帶上她前去,雖然二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卻不想讓夜楚楚見識到自己的另外一面。凡是不光彩的勾當,他一個人做便是足夠了。無奈夜楚楚表面上對他千依百順,性格卻是固執堅強,他是萬萬拗不過的。相持到最後,夜焱不得不採取妥協反正她遲早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和我一起去也行,但是你必須先保證,不論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你都不要阻止我,也不要中途插話,反正當成看不見,聽不見便是對了。」
  
  「這是自然,楚楚說過不會阻止夫君。」夜楚楚何止說過不阻止夫君,還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呢,縱然夫君當真是要強奪令牌,她也是死心塌地的做個幫兇!
  
  說到底,夜焱被鬼仙子的名號迷惑了。夜楚楚被奉為鬼仙子,並非因為她像仙子一般出尖不染,那是高階修士讚譽她在比武場的狠辣手段,以及神鬼莫側的神通!
  
  夜楚楚自幼在邪宗修煉,從未被世俗禮教洗腦,她根本不覺得強取豪奪有何不對,阻止夜焱是因為覺得夜焱實力不濟。
  
  夜幕中,夜焱帶著媳婦,不清不願的來到刑海宗駐地。
  
  刑海宗是個小型的修仙勢力,門派建在一座海外孤島上,由於門派遠離齊州腹地,在齊州修仙勢力數次大規模洗牌中得以倖存下來,不過也是由於它偏安於海外孤島,發展壯大也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毫無野心的修仙勢力,刑海宗偏安於海外孤島倒也逍遙自在,但是在大型勢力的眼中,這個宗派分明是處在要死不活的狀態!
  
  這種要死不活的勢力,分走兩個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太過浪費。夜焱將刑海宗選成獵物,首先是由於他們不具備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實力,這一點從守在帳篷外的兩名金丹期弟子便可以做出半斷,一個金丹高階的修士,看起來很是不年輕了,混到這把歲數才混到金丹期,天賦必定是稀鬆平常。
  
  另外一個女修倒還尚有幾分姿色,那也是有限的很,女修不過是金丹中階的修為,那副目空一切的高傲實在叫人難以招架。試想,憑這女修的姿色和天賦,也可以驕傲成這副田地,刑海宗必定是找不出像樣的人物了。
  
  「再敢賊眉鼠眼的亂瞧,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珠子。」這女修雖然姿色平庸,放在刑海宗,那也是被人眾星棒月的主,見到一個築基期的弟子竟敢毫不忌諱的與她對視,她頓時被那放肆的目光激怒了。
  
  好像誰喜歡看你似地,夜焱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以牙還牙,淡淡的一笑「在下是幽冥宗執法弟子,來見你們刑海宗的宗主,麻煩這位大嬸幫忙通報一聲。
  
  「大嬸!」刑海宗女修當場火冒三丈,一雙杏眼彷彿要噴出火來,這一聲大嬸明顯觸動了她的逆鱗!這女修雖然年紀很是輕,但是保養的相當不差,哪裡像是大嬸了?再者說了,大嬸也不是修士間的稱呼。即便是放在頂級的宗派,凡是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天賦也是屬於很優秀的了,修煉到金丹期的女修更為少見,何況還是刑海宗這種小型勢力,女修自然有她驕傲的資本。

  「大姐?能否幫小弟通報一聲?」夜焱察覺到女修眼神不善,點到即止。
  
  「誰是你的大姐?」如果不是出行前師尊有過交代,本次迦葉山之行各派的優秀弟子都將參加,叮囑女修務必要低調行事。女修一定把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狠狠教訓一頓。除了鬼仙子這等天縱奇才,絕大部分的金丹期修士都是上百歲的年紀,夜焱不過二十多歲,喊這女修大姐的確有點沒大沒小的。
  
  「前輩?」夜焱心說這樣總可以了吧,好歹也是個尊稱。
  
  女修狠狠咬了咬牙,刑海宗的弟子都是尊稱她師姐,到了外界,她則是被稱為仙子,可是她也不能主動讓人家稱呼自己仙子呀?這小子分明是存心作弄自己!「你小子討打!」
  
  本來夜焱喊她一聲仙子也是無妨,只不過這女修太過傲慢,一見面就咄咄逼人,實在令人不爽,還想讓小爺叫你仙子,小爺偏偏不叫。
  
  夜楚楚即便猜不到他們的心思,也是知道,眼下的情形稱呼一聲仙子必定是不會錯的,絕世妖嬈的身影鬼魅般擋在二人之間,私底下給夜焱傳音道:「你便稱呼她一聲仙子又有何妨?」
  
  一個渾hou的聲音從帳篷中傳了出來「在鬼仙子的芳駕前,本座這個拙劣的徒兒可不敢當仙子二字,兩位是幽冥宗的貴客,快請進吧。」
  
  鬼仙子!刑海宗女修滿臉愕然,即便她久居海外孤島,對齊州的傳聞仍是有所耳聞,鬼仙子的名聲自然是聽聞過的,那可是艷驚齊州的絕代佳人,天賦也是驚絕齊州。在修仙界,凡是女修都可以稱為仙子,但是鬼仙子的名號,卻是齊州境內的高階修士眾口一詞,自然是與別的仙子不同口自己在鬼仙子的面前非要爭個仙子的稱呼,委實有些自不量力。
  
  事實上倒是這女修想法太多了,夜焱純粹是跟她賭氣,故意不肯稱呼她仙子,而夜楚楚,不在乎仙子不仙子的。
  
  夜楚楚雖然不在意鬼仙子的名號,但是旁人在意,別看她身份不高,修為方面也剛剛晉級到金丹期,還不如刑海宗的女修,但是僅僅因為鬼仙子三個字,誰也不敢輕視了她,即便是刑海宗的宗主,也要對她禮遇幾分。
  
  修士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尊重一個虛名,鬼仙子不止代表驚艷齊州的絕代風采,更加代表驚絕齊州的天賦。目前雖然是金丹初階的修為,成為齊州頂級強者是遲早的事,更別說她還有幽冥宗這個齊州頂級的宗派作為靠山口試問,有誰願意得罪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越早結交越好。
  
  但是對於旁人,刑海宗的宗主裘正海可不怎麼待見,由始至終,也沒有用正眼看過夜焱這個執法弟子。
  
  雙方的身份明擺著,刑海宗即使再弱小,也是一方修仙勢力,裘正海也是一位宗主。而幽冥宗即使勢力龐大,夜焱終究是個執法弟子,雙方的身份有天壤之別。到最後還是夜楚楚主動介紹夜焱,聲稱自己是陪夜焱前來,裘正海才漫不經心的詢問了一句,言辭間儼然是一派至尊的口吻。(未完待續)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11 11:39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巧取豪奪(二)

       夜焱自然聽得出來,刑海宗的宗主對他的輕視,只不過,他也不需要這位宗主的抬舉,彼此不要太熟,行事反而方便。隨即說道:「晚輩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姓甚名誰不重要,相信前輩也沒有興趣知道。不如晚輩說說本門宗主如何?」
  
  裘正海猛然醒悟,幽冥宗乃是齊州頂級的宗派,這兩個幽冥宗弟子,一個是鼎鼎大名的鬼仙子,另一個雖然並無名氣,也是一個執法弟子,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前來拜訪,難道是幽冥宗派遣來的?雖然心存疑惑,裘正海仍是一個宗主的做派。
  
  「貴派宗主可好?」
  
  「本門宗主近段時期忙手籌備挑戰冥海血河圖,她老人家選拔了六名金丹巔峰的弟子,這些選拔出來的弟子,每一個都由宗門配備了兩件上品靈器,一隻上品的鬼僕。這一年來由宗派提供丹藥,集中修煉。」夜焱將宗主的敗家行徑一一羅列出來。
  
  裘正海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幽冥宗好雄厚的實力!僅僅是選拔出六名金丹巔峰的修士,一般宗派就很難做到!這可不是六個金丹巔峰以上的弟子,而是六個恰好處在金丹巔峰的弟子!每個人配備兩件上品靈器,至少耗費上千枚上品靈石。還有上品鬼僕的價值也不低,基本與上品靈器等價!換成刑海宗,縱然有不惜血本的決心,也是辦不到如此規模。
  
  雖然無比震驚,裘正海仍是不動聲色,冷笑道:「你難道是來向本座炫耀幽冥宗的實力不成?」
  
  「晚輩絕不是炫耀,本門宗主還覺得把握不大呢,她老人家覺得參加挑戰的名額太少,如果再加上兩個名額,那是最好。」夜焱自知身份低微,與一派宗主談條件還不夠格,說不得要借助宗主這張虎皮了,雖然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是夜焱問心無愧,小爺這也是為宗門效力,訛詐來的名額也是用在宗門弟子身上。畢竟他也是宗門弟子,而他的媳婦,也是宗門弟子的家眷。
  
  再多出兩個名額把握更大!刑海宗不是恰好有兩個名額嗎?裘正海縱然再愚笨,也是聽出來弦外之音,而且,他認定這個猖狂的小子是幽冥宗派來的,不然的話,一個築基弟子哪來的膽量與他叫板?雖然刑海宗的勢力遠遠不敢與齊州的頂級宗派抗衡,但是裘正海堂堂宗主的身份,也不肯向一個執法弟子示弱「難道你們幽冥宗仗著實力雄厚,想要恃強凌弱?強奪本派的令牌?」
  
  夜焱當然不承認此事與宗主有關,拐彎抹角的說道:「宗主她老人家宅心仁厚,從來不做恃強凌弱的事。只不過在下對宗主忠心耿耿,見到宗主為了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煩心,在下也是食不安寢。我們做弟子的不就是為宗主排憂解難嗎?宗主她老人家如果不開心,誰也休想好過。」
  
  夜焱這句誰也休想好過,明顯是將那些不識相的傢伙也囊括進去了,比如說不識抬舉的刑海宗宗主。
  
  雖然夜焱明裡否認這件事與宗主無關,卻是一口一個宗主她老人家,話裡話外的囂張和霸道,伊然就是代表宗主的。還有什麼宗主她老人家宅心仁厚,從來不做恃強凌弱的事,這更是無稽之談!裘正海久居海外,也是聽說過幽冥宗的宗主是一位美艷無雙,心如毒蠍的女人,這個築基弟子越是否認,裘正海越是認定,這小子正是幽冥宗宗主委派來的!尤其是那一句,宗主她老人家如果不開心,誰也休想好過,威脅是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刑海宗不主動讓出挑戰的名額,那就是不識時務,今後的日子休想好過。
  
  別說是裘正海這種老狐狸,涉世不深的鬼仙子也聽得出來,夫君這是拉宗主的虎皮做大旗!但是裘正海也是堂堂的一派至尊,他能夠示弱嗎?她偷偷觀察此人的表現。
  
  雖然襲正海滿腔怒火,但是認定夜焱是幽冥宗委派來的,他反倒不敢造次了。作為夜焱精心挑選的獵物,此人很符合訛詐的條件!
  
  首先是刑海宗實力不足,不具備挑戰冥海血河圖的條件,頂多是跑來湊一份熱鬧,放棄挑戰的機會也不可惜。第二,刑海宗的的勢力遠在海外孤島,與齊州境內的修仙勢力極少往來,因而很難找到別的宗派結盟。最重要的是,裘正海甘心待在海外孤島,說明他無心攪入齊州各方勢力的紛爭,這種人絕不敢得罪一個頂級宗派。

  「貴派的實力不足以挑戰冥海血河圖,勉強為之,說不定還要折損兩名金丹修士,這又何苦?前輩倒不如成人之美,成全晚輩對宗主的忠心。當然,晚輩不會白拿貴派的令牌,願意補償貴派不能參加挑戰的弟子,前輩何不乾脆點開個價呢。」夜焱僅僅是稱呼對方前輩,而不是宗主,語氣中更是不存在任何尊敬,儼然是吃定了對方。夫君的這般表現,即便是連夜楚楚也感到驚訝,拋開對方一派至尊的身份不提,單純以修為而論,裘正海也是一位元嬰修士,卻是被夜焱壓的死死的,她可是清楚,夜焱根本是在虛張聲勢。
  
  然是夜焱越是猖狂,裘正海越不敢造次,因為他更加深信,夜焱就是幽冥宗派遣來的。
  
  裘正海當真是被算計的明明白白,他只要相信夜焱是幽冥宗派遣來的,就根本不存在第二種選擇。
  
  刑海宗的實力根本無力挑戰冥海血河圖,他更不希望為此得罪幽冥宗這個龐然大物!尤其是在眼下的當口,幽冥宗的宗主說不定眼下便在迦葉山,不喝下這杯敬酒,等待幽冥宗宗主親自到場,那可就是罰酒了。至於所謂的補償,根本是人家給的一個台階。
  
  雖然名義上都是宗主,裘正海這個宗主,與幽冥宗的宗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在修仙界,恃強凌弱是天經地義的事,襲正海不會幼稚到要求與頂級宗派的宗主平起平坐,事到如今,他只得心有不甘的交出令牌「既然如此,本座便成全你對宗主的忠心,你拿出兩百上品靈石補償本派參加挑戰的弟子便可。」
  
  明知道所謂的補償,不過是人家給的一個台階,裘正海的開價也不敢過分,說白了就是每個弟子一件上品的靈器。夜焱雖然不清楚淬煉體質對於修士的意義,但是看看美艷宗主的不惜血本,再看看聚集在迦葉山的高階修士,他也能知道挑戰冥海血河圖的機會有多珍貴。
  
  這可是三百年一遇的機緣,連幽冥宗這種頂級宗派,也僅僅分到六個名額。夜焱花費兩百上品靈石就買到兩個名額,他覺得太便宜了,先拋開令牌不說,人家堂堂一派至尊的老臉,也得值這個價碼不是?他當下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百上品靈石。
  
  當然,便宜也是相對而言,夜焱覺得便宜,那是因為他不缺靈石,換成一般的宗門弟子,即使遇到這個天大的便宜,也是拿不出兩百上品靈石!
  
  見到他的儲物袋,辜正海僅存的一絲懷疑也一掃而空,這哪裡是一個執法弟子的儲物袋,即便是老祖的儲物袋也鼓脹不到這個程度,這小子還說自己不是幽冥宗的宗主委派來的!
  
  帶上訛詐來的兩塊令牌離開刑海宗駐地,夜焱一聲不吭的走在前方,訛詐刑海宗倒是十分輕鬆,唯一不美的是,媳婦將那些不光彩的手段觀察的真真切切,她想必對自己的夫君很是失望吧?夜楚楚不會因為失望背叛夫君,但是她會試圖改變夫君。
  
  根據夜焱以往的經驗,隨後少不了被她說教,自家媳婦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是喜歡說教,前往迦葉山的途中,夜焱沒少被她說教。
  
  但是夜焱轉念一想,自己訛詐刑海宗的令牌不也是為了她!小爺就是這副德行,讓她明白也好,以後懶得裝了!
  
  「原來夫君的方法是借助宗門的威勢迫人就範。」夜楚楚可是猜不到夫君的心思,宛如鬼域仙子的妖嬈身姿如影隨形。
  
  「不用說的這般委婉,我就是拉宗主的虎皮做大旗。」夜焱以為她是來說教,乾脆先行耍起了光棍,小爺就是這哥德行,愛咋咋地!
  
  「夫君如何會想到這種方法?」夜楚楚完全沒有說教的意思,反倒是極為欣賞夜焱的表現,甚至驚訝於夜焱的表現。如果說她從前對夜焱有不滿意的地方,那就只有夜焱玩世不恭的態度。但是在刑海宗的駐地,夜焱就像換了個人,面對強者不卑不亢,輕易將一位宗主耍弄於鼓掌之間!
  
  至於訛詐不訛詐的,夜楚楚根本懶得理會,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尊,能者居之原本是天經地義,刑海宗無力挑戰冥海血河圖,自然應該將挑戰的機會讓出來。

  夜楚楚還知道,宗主為了挑戰冥海血河圖的名額傷透了腦筋,如果她得知夜焱隨便用用她的虎皮便奪來兩個名額,宗主不但不會責怪夜焱,說不定還要特地委派夜焱一個搜刮令牌差事。
  
  最強的是夜焱不用宗主的首肯,虛張聲勢便讓刑海宗的宗主乖乖就範,這恰恰說明他手段高明,有膽有謀!
  
  「這個還用想嗎?欺負人誰還不會呀?」夜焱決心將光棍進行到底。
  
  「夫君又是如何找上刑海宗呢?」這段日子,夜楚楚與他形影不離,卻是想不到,他已經暗地安排好了一切。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因為刑海宗好欺負呀,欺負人當然挑軟的捏?」夜焱這是破罐破摔了……。
  
  「夫君何必妄自菲薄?冥海血河圖三百年開啟一次,挑戰的機會自然是能者居之,談不上搶奪不搶奪的。」夜楚楚話音未落,已經被中途打斷。
  
  驀然,夜焱停下腳步,將剛剛入手的令牌塞到她的手上「反正令牌幫你搞到手了,喜歡說教隨便你,不用拐彎抹角的。」
  
  「誰說楚楚要說教了?」夜楚楚不由微微一怔,難道自己很喜歡說教人?她一向連說話也是極少的。
  
  「我還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冥海血河圖三百年開啟一次,挑戰的機會自然是能者居之,談不上搶奪不搶奪的,但是我的手段不夠光彩。你無非想說我是仗勢欺人,狐假虎威?」夜焱時常被她說教,如今是經驗豐富了,媳婦要說教以前,先是找出一些好聽的話,接下來便是一句但是!
  
  「楚楚真的不是要說教夫君。」夜楚楚很冤屈的解釋。
  
  「你真的不是要說教?」夜焱後悔莫及,耍什麼光棍呀?這下倒好,形象全給毀了,現在補救也許還來得及「刑海宗這種宗派,根本沒有能力挑戰冥海血河圖,搞不好還要損失兩個金丹期弟子,倒不如用名額換兩件上品靈器來的實惠,我買下他們的令牌也是為了他們設想。再者說了,我買令牌也是給幽冥宗的弟子使用,這可是犧牲自己的身家為宗門買了兩叮)名額。」
  
  夜焱轉眼間便將黑白顛倒,訛詐來的令牌成了買來的,而且還是為宗門買的名額,考慮到他自己也是幽冥宗弟子,而夜楚楚也是他的家眷,這種說法似乎也說得通。
  
  只不過,夜楚楚剛見識過他耍過光棍,如今肯相信他才叫奇怪。
  
  「夫君覺得楚楚喜歡說教人嗎?」誠然,用鬼仙子那雙不染凡塵的明眸觀察,夫君的確是滿身的毛病,但是她知道為人妻子不該動不動數落夫君的不是,所以她極少做出糾正。大部分時候是在督促夜焱修煉而已,而且是用旁敲側擊的方式提醒,想不到夜焱滿腹的怨念,竟然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你一般很少說話,但是只要一說話,必定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要不然就是督促我修煉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夜焱乾脆把話挑明,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想帶夜楚楚到刑海宗的緣故,一方面是不想讓夜楚楚接觸這些不光彩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怕她說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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