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113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28 22:31
第一百四十章 鄰桌女修

別看女孩十來歲的樣子,輩分還挺不低的,她是韻靈的師妹,叫做雪靈。據說在她入門的時候,處於齊州最南方的靈海派罕見的落了場雪,她的師尊信手拈來一個雪字,為她起名雪靈,但是靈海派的師兄師姐喜歡叫她靈兒,夜焱在得到她的信任以後,也是獲得這個特權,叫她靈兒。

煉氣三層仍然是肉體凡胎,雪靈兒昨晚又驚又怕,折騰了一個晚上不睡,法力又是嚴重的透支。如今放鬆可警惕,加上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她轉眼間便呵欠連連,不大功夫,便倒在夜焱懷裡睡了,誠然是熬夜見光死啊!

一個小腦袋瓜軟綿綿的枕在胸口,露出半邊白瓷娃娃般的小臉,夜焱當真是哭笑不得,她昨天還將自己視為壞人,這才相隔一夜,便是如此的信任自己了,還好自己並非壞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靈兒的睏倦,很大程度是法力消耗過劇的緣故。所以夜焱也不弄醒她,反而讓禿子減慢速度,沿著綿延海岸低飛,一邊沐浴南方的陽光,一邊欣賞那海天一色的瑰麗。

這片海域遠不像外表的平靜,無盡之海的深處隱藏著強大的種族,恐怖的靈獸,縱然是元嬰巔峰的修士也不敢深入。有趣的是,無盡之海中的強大靈獸,也吸引了大批的高階修士前來狩獵。齊州內陸很難找到靈獸,但是這片遼闊的海域,有獵殺不完的靈獸,取之不盡的資源,來到這片無盡之海,修士不用擔心資源匱乏,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老命,要知道,收穫和風險是成正比的,在什麼地方也不能例外。

飛行了兩個時辰,夜焱來到一個港灣,或者說是修仙坊市,原因無他,港灣中的漁夫是清一色的修士,貌似修為還都不低的樣子。根據目測,這些傢伙至少也是築基高階!很明顯,他們便是無盡之海的淘金者。

對此,夜焱倒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反倒是一個新奇的存在,吸引住他的目光。

飛舟,外觀酷似一頭猙獰的巨獸,而不像船,它可以行駛在海面,也可以凌空飛行。值得一提的是,停泊在港灣的飛舟無一例外的裝配了艦載武器,這說明它的功能絕不止是代步,那些跑來無盡之海淘金的高階修士,正是搭乘飛舟出海獵殺靈獸的。

擁有靈騎的夜焱,很自然的用飛舟與靈騎做起了比較。

飛行靈騎頂多能夠坐兩到三個人,像是一件奢侈的玩具。而飛舟卻可以搭乘數十人,似乎是飛舟要實用的多。

靈騎飛久了會疲倦,而飛舟是依靠靈石提供動力,擁有能源便可以不間斷的飛行,這個優勢在出海捕獵時極為顯著。事實上,凡是處在危險的區域,這個優勢都十分的重要。

飛舟不止是飛行工具,更像是個戰鬥堡壘,能夠輕鬆抵抗住金丹期靈獸的攻擊,彈射式捕獸叉是標準武器配置,最誘人的是艦載的集束炮。

集束炮可以使用靈石驅動,也可以用修士的法力驅動,還可以將多名修士的法力凝聚在一起發射出去,威力極為驚人!根據夜焱的目測,這種集束炮轟死元嬰期的妖獸絕無問題!

重建血池需要高階靈獸的血液,還需要獸骨來煉製成血池,這兩者都需要元嬰期以上的靈獸。夜焱目前的手段,對上金丹期靈獸尚可動動歪腦筋,遭遇元嬰期的靈獸只有跑路的份。但是擁有一艘飛舟,他就敢單挑元嬰期的靈獸!

這個飛舟,夜焱覺得必須有!不過,好東西從來不便宜,尤其飛舟這種實用的工具,乃是出海獵殺靈獸的必須之物。

這一點從飛舟的稀少便可窺見一斑,港灣僅僅停泊了兩艘飛舟,等待出海的修士卻是人山人海,找不到飛舟便無法出海捕獵,等待的久了難免心急如焚,一個個肝火很旺的樣子。這些修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人物,多少也是有些身家的,如果飛舟價格不是很貴,他們何不自己購買一艘,還要看人家的臉色?

飛舟帶回的獵物也是讓夜焱眼前一亮,那是一頭龐大的魚怪,身軀相當於中等大小的漁船。饒是他有煉丹大師的身份,也不認識海域中千奇百怪的靈獸,不過,他千里迢迢的來到靈海派,正是為了尋找這種巨型的獵物,或者叫做海怪。
重建血池可以用金屬煉製一個鼎,但是他的修為還太淺,煉製起來十分的艱難,即便他擁有充沛的法力,也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此外,鑄鼎的成本也太高了,稀有的金屬材質煉器也不夠用的,用來鑄鼎好比用黃金造房子。

而且使用金屬鑄造的鼎作為血池,效果也不見得有多理想。血池最好是用靈獸的獸骨煉製,如此才能讓妖靈血珀,血液,還有容器血脈相連。

只不過,建造血池需要一塊完整的靈獸頭骨,夜焱需要一塊非常巨大的頭骨,陸地上雖然有強大的靈獸,體型方面可就差的太遠了,如此龐然大物必須到海裡找!

這頭魚怪的體型倒是很符合他的要求,無奈魚怪僅僅是金丹期的靈獸,用來建造血池明顯不太夠用啊。即便是在盛產魚怪的無盡之海,元嬰期的魚怪也不是隨時隨地能夠遇上的。

當夜焱駕馭禿子,在港灣的上方不知道盤旋了多少圈後,懷中的小腦袋突然動了動。

初醒的靈兒睡眼迷濛,一副慵懶的嬌態,使勁伸了個懶腰,然後就嚷嚷著肚子餓了。

「睡醒了就吃啊?你毛病還真多……」不知不覺,夜焱習慣了築基期的身體,對於飲食可有可無,但是煉氣期的修士,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就是不知道當初的小妖精是如何遷就他的,要知道,小妖精一頓也沒有讓他餓著過。

「你毛病才多!」靈兒追逐野鹿跑到深山野嶺,一個晝夜水米未進,如今不餓才怪,人家肚子餓也叫毛病?

「…………」夜焱覺得這妮子把自己當成壞人也挺不賴的,至少還會怕他。

說到底,夜焱不習慣伺候人,那些築基期的靈獸被他餵給禿子,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懶得餵養,但是他也不能把這個嬌滴滴的小娃娃餵了禿子。吃就吃吧,反正眼皮底下就有一座坊市,駕馭禿子降落在港灣。

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港灣比一般的修仙坊市要熱鬧很多,別處的坊市,築基修士已經是很有身份的存在,在此處,金丹期的修士滿地亂跑。

這些前來淘金的高階修士創造了需求,有需求就有商機,丹藥,靈獸等補給品一樣不缺,此外還有靈符,甚至靈獸龘交易。

這些新奇的事物讓靈兒眼花繚亂,黑漆漆的大眼睛左顧右盼,像是生怕錯過了好玩的東西,在販賣靈獸的攤子前,她發現一頭綠瞳紫色的水獺,頓時不肯挪地方了。也難怪她喜歡上這個傢伙,水獺的毛色本來就漂亮,還有一雙翡翠顏色的眼睛,比起野鹿漂亮的太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

夜焱隨便瞟了一眼,便是將水獺歸到玩物的範疇,體格太小,當成靈騎絕無可能!再漂亮也是兩階靈獸,還是煉氣期的靈獸,指望它戰鬥也不切實際,這只水獺唯一的優點是漂亮,頂多騙騙小女孩的眼球,務實的人不屑一顧。

夜焱便是一個務實的人,拉住女孩的小手催促:「快走啊,剛才不是還嚷嚷著肚子餓嗎?」
「小娃娃喜歡,買給她不就完了。」一名路過女修自言自語。

「…………」夜焱心說,自言自語不用這麼大聲吧?這不是明擺著在擠兌人嗎?

港灣中大多為高階修士,又是常年在無盡之海獵殺靈獸,總能積攢到一些身家,自然有那麼點財大氣粗的感覺。水獺這種靈獸又不值什麼錢,買一隻哄小孩也很正常。另外,女修顯然誤會了夜焱和靈兒的關係,見到他們待在一起,很自然的產生聯想,認為他們要麼有血緣關係,要麼是師兄妹。

雖然被人家擠兌有點不爽,不過,夜焱倒是接受她的提醒,不就是一隻水獺麼,二階的煉氣期靈獸,頂多值個幾千靈石,買一隻給她玩便是,也比僵在這坊市中好。「這只水獺什麼價?」

「三千靈。」靈獸販子的開價還屬厚道,估計又是個獸王門的兄弟,反正齊州的御獸宗派僅有兩個,夜焱瞧著順眼的便是獸王門弟子,他瞧著不順眼的便認為是御獸宗的弟子,搞笑的是,他的判斷方法還挺靈驗的,這小子還真是獸王門的弟子。

區區三千靈的價格,夜焱也懶得砍價,直接交了三千靈石,交代靈兒帶上水獺走人。

幾千靈的買來的水獺,居然讓靈兒歡喜的不得了,尤其那只水獺主動跟隨她,讓她驚喜不已。

夜焱很是無語,這要不會跟人,一撒手就跑的無影無蹤,那還叫靈獸?不過,見到她歡天喜地的模樣,夜焱覺得三千靈花的挺值。有這只水獺的存在,自己可以清淨一陣子,靈兒和他也親近了很多。

由於大批淘金的高階修士存在,港灣的酒樓很是擁擠,一層已經人滿為患,來到二樓,才找到一個空的位子。

築基期修士不用飲食維持生命,吃東西純粹是貪圖享受,所以要麼不吃,要麼就是美美的吃一頓。

夜焱長期光顧坊市的酒樓,有特色的美食從不放過,山珍倒吃品嚐了不少,海鮮尚未嘗試過,既然到了海邊,他自然不願放過機會,頃刻間點了一桌子菜,酒水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掄起腮幫子一頓胡吃海塞,不大功夫,面前就堆起一堆蝦皮蟹殼,如同小山一般,小酒也喝的挺美,感覺暈乎乎的。

靈兒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即使再餓,又吃的下多少東西?隨便吃了幾隻蝦子便填飽肚子,然後,她驚訝的望著夜焱。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吃東西如此凶狠,原來此人比自己還餓,居然還說自己毛病多。

「聽說到了築基期就不用吃東西了,韻靈師姐都不用吃東西,你的修為不如她高吧?」靈兒用小手輕輕撫摸水獺光滑的毛皮,好奇的問,她對於各種境界尚未有明確的認知,僅僅是憑著少得可憐的認知將修士分成若乾等級,夜焱的等級顯然不如她的韻靈師姐。

卡嚓,夜焱恰好掰斷一根蟹鉗,當即石化了片刻。這個和修為有關係嗎?酒樓中的食客十有八九是金丹期修士,還不是和自己一樣胡吃海塞,不過,他可不想牽涉到旁人,引來公憤!

要麼承認自己不到築基期,要麼承認自己嘴饞,權衡再三,還是不到築基期為好。「嗯,等我到了築基期就不用吃東西了。」

靈兒一副人家就知道的表情,關心道「你要努力修煉啊,等我到了你的年紀,一定到築基期了。」

夜焱點點頭「我一定努力修煉,絕不辜負你的期待。」

撲哧,鄰座的女修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聽到此刻再也忍俊不住了。

偷聽就偷聽唄,居然笑話別人?這人太不厚道!夜焱轉過頭,正巧與女修四目相對,巧了,居然是擠兌他的女修。方才人多嘈雜未曾留意,這女修倒是少見的漂亮。雖然不如鬼仙子的冷艷,也不如小妖精的妖媚,但是正因為她的平凡,不是那種美絕人寰,反倒叫人覺得真實。當然,平凡也是相對而言,與那兩個妖孽級的人物相比她才平凡,這女修也是金丹修士,加上一副花容月貌,放在任何宗派也不能叫做平凡了。

「努力修煉,千萬不要辜負小師妹的期待啊。」女修絲毫無懼他虛張聲勢的目光,許他耍寶,還不許人家笑了。人家可是金丹期的修士,調侃兩個晚輩難道不行?
忍了,夜焱收回目光,遠眺波瀾壯闊的無盡之海,心胸彷彿也寬闊了許多。

處在正午時分,酒樓人滿為患,又是十幾名修士來到二層,見到二層也是座無虛席,停頓了一下隨即向夜焱的桌子走來。

「你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也配到二樓飲酒?快滾!」一個長著馬臉的金丹期修士找上門來,趾高氣揚的吆喝。

「築基期的修士不許到二樓喝酒?這規矩是誰定的?本人到過不少坊市,從未聽過這種規矩。」夜焱本來也是酒足飯飽,正要上路。如果來人語氣客氣一點,言明酒樓沒有座位,他讓了也就讓了,偏偏這傢伙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是可忍孰不可忍!金丹期修士很牛掰麼,你這麼牛掰還坐在二層,有本事到房頂上喝去!

那個馬臉的金丹修士一陣誇張的嘲笑「那是在別處,在這無盡之海,築基期的修士是個鳥毛!」

馬臉修士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他故意吆喝,整個酒樓的二層全部被他驚動了,周圍傳來一陣陣的嘲笑。

靈兒明顯被對方的氣勢洶洶嚇壞了,白瓷般的笑臉泛起一層粉紅。

便是鄰桌的女修也覺得此人的做法有些過分,誠然,在這座金丹修士扎堆的港灣,外界的規矩並不適合,改成金丹修士才能來二樓飲酒也說得過去,但是有話不妨好好說,不必打人家的臉吧?尤其是當她見到靈兒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站了起來:「馬老三,人家師兄妹途經此地,不知道港灣的情形,你有話可以好好說,欺負兩個小輩算什麼?顯得你有本事嗎?」

「老子和一個築基修士有什麼好說的?」馬臉修士一副不以為然的嘴臉。

「難道你不是從築基期過來的,閣下混到金丹期也沒幾天吧?」女修也是個潑辣的主,絲毫不留情面的揭穿馬臉老底。

夜焱不由再次將目光放到女修身上,起初他還看人家不爽呢,如今看來,這女修的人品倒也不差,有點巾幗英雄的味道!

馬臉不願和女修糾纏,轉而叫來了老闆。由酒樓老闆出面趕人,女修便不好插手了,氣呼呼的冷哼一聲。

夜焱卻在此時向女修淡淡一笑,這份人情,他記下了。

」小朋友,本酒樓的規矩和外界不太一樣,二層只有金丹期才夠資格上來,你們盡快離去吧。」酒樓本來並無這個規矩,只不過老闆在商言商,自然不想得罪馬臉這個金丹期的老主顧,說不得只好委屈兩個小朋友了。

「老闆的意思是,金丹期就可以來酒樓的二層?」夜焱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委屈還是留給別人吧。

「正是,不到金丹修為的只能待在樓下。」酒樓老闆隨即叫人過來結賬。

「如果有金丹期的朋友,請我來二層飲酒呢。」夜焱不慌不忙的詢問。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酒樓老闆雖然不耐煩,卻也不敢胡說八道,難不成人家結伴而來,酒樓還要按修為排序,強行把人家拆散就座。

瞧熱鬧的修士越來越多,見到夜焱如此說法,便是暗暗猜測,這小子原來是仗著認識金丹期的修士,雖然這種做法有些無賴,倒也還算機靈,正當所有人都認為夜焱要搬救兵的時候。

只見夜焱把手一招,八頭靈獸齊刷刷的被他召喚出來,清一色的金丹期飛騎!

…………

………………

……………………

誰也沒有料到夜焱玩出這麼一手,那些瞧熱鬧的修士,一個個目瞪口呆!金丹期的靈獸價值不菲,這小子居然一下召喚出來八頭,還都是飛行靈獸,這也太誇張了吧?還讓不讓人活了?饒是他們平常自認為小有身家,此刻也是自卑的一塌糊塗!

最可笑的是馬老三,仗著金丹期的修為欺負小輩,如今可是踢到了鐵板,人家養的畜生都是金丹期的,還養了八頭!

女修則是暗地裡橫了夜焱一眼,虧她還為這小子打抱不平,感情人家是扮豬吃老虎呢。

靈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櫻桃小嘴喃喃自語」靈獸還有金丹期的?好像本派的執法長老也是金丹期的……。」她覺得自己被人家騙了,連靈騎也是金丹期的,夜焱如何會不到築基期?

酒樓老闆也是被這壯觀的一幕震撼的久久無語,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原來這小子的金丹期朋友,是他養的八頭金丹期靈獸,這不是玩人嗎?雖然比先前多了些怨念,他此刻卻是不敢再心存輕視了。

「這位道友,剛才是小店多有得罪,眼下處在正午,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你召出八頭靈獸來,別的客人還怎麼用餐呢?」

「我也不想,我不把它們召出來就不夠資格來二樓喝酒,這是被你們逼的!」夜焱本來已經要上路了,要不是被擠兌狠了,至於玩出這麼一手?

「要不然這位道友先把靈獸收了,有話可以好好說,那位客官也是因為客人太多,找不到座位,所以態度差了點。」酒樓老闆在港灣開了這家酒樓,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夜焱這副德行,就知道他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說起話來自然是和顏悅色,順便代馬臉修士道了個歉。

夜焱向馬臉修士白了一眼,冷笑道「不就是金丹期修士嗎?至於這麼牛掰哄哄的?二層哪配的上他的身份,有本事坐到房頂上喝去!」

撲哧,又是那個鄰桌的女修忍俊不住,當場笑了起來,隨即又強行板住俏臉,狠狠瞪了夜焱一眼,不就是金丹期的修士嗎,可是把二層的客人全部包括進去了,這小子也不怕激起眾怒?

酒樓老闆根本不介意酒客胡攪蠻纏,耍酒瘋的修士,他遇的太多了。越是與醉酒的人講道理,他越是胡攪蠻纏,讓他三分便是了,這小子得了面子自然就不鬧了。

酒樓老闆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掃了一眼夜焱的桌子,只見蝦皮蟹殼堆成了一座小山,暗想這就是頭豬也把肚子填飽了。這小子分明已經酒足飯飽,本來就快要上路了,那個馬老三偏偏不長眼,跑過來招惹了他一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30 00:11
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逢

       酒館老闆最氣憤的是,馬老三還把自己找來,如今倒好,馬老三灰頭土臉的跑了,這個小子和自己槓上了,他這個老闆往哪兒躲?自己冤枉不冤枉呢?
  
  如果換成別的時候,酒館老闆倒不怕什麼,眼下正是中午時分,酒館客人最多的時候,八頭靈獸明晃晃的擺在酒館二層,不是那麼回事呀?
  
  老闆雖然是修士,卻是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很自然的想要息事寧人,商量道:「道友酒也喝好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道友也不想耽擱了行程吧?」
  
  「我是喝好了,可是我這些金丹期的朋友還沒有喝好呢。」夜焱本來是要教訓馬臉修士,誰叫老闆自動湊過來的?
  
  「……」老闆的一張老臉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心說又不是我招的你,如今那馬老三也跑了,我也跟你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麼著啊?
  
  「你還覺得冤枉?修為低就活該被人欺負啦?誰不是從煉氣期混過來的?那個小子不是什麼好貨,仗著金丹期修為欺負人。本來就沒你什麼事,你偏要跑來摻和,你不是自找的嗎?」夜焱一本正經的訓斥,儼然是執法弟子的做派。
  
  酒館老闆一個勁點頭稱是,自己可不是自找的嗎?話說回來,即便是你小子占理,也不用得理不饒人吧?你小子不是也仗著修為高欺負人嗎?要不是你小子搬出八頭金丹期靈獸擺在這兒,我這一把歲數的人了,用得著聽你的訓斥?讓你訓的跟孫子似的?
  
  「往小了說,你是欺負老實人,往大了說,你這叫助紂為虐!」夜焱繼續有板有眼的教訓,跟戰天老怪學了招數,如今統統派上了用場,一驚一乍的,楞是說出老闆一身冷汗。
  
  酒館老邊一邊抹汗一邊暗自腹誹,你要是老實人,天底下還有壞人嗎?還把助紂為虐都用上了,這是要上綱上線呢?
  
  夜焱也覺得老闆有點冤枉,他並非是個胡攪蠻纏的人,如今老闆主動服軟,他的火氣也消的七七八八了,再者說了,八頭靈獸明擺在二層,也攪擾了其他客人飲酒的雅興,他可不想做討人厭的事,將老闆劈頭蓋臉的教訓一頓,帶上靈兒揚長而去。
  
  禿子再次振翅飛翔,雪靈兒沉默不語的望向夜焱,那雙清澈無邪的眼睛裡,崇拜之色儼然有氾濫的趨勢。她本以為夜焱的修為不如她的師姐韻靈仙子,但是在酒館中,夜焱卻狠狠教訓了金丹期的修士,還有夜焱召喚的金丹期靈獸,十足的威風!
  
  「怎麼呢?」夜焱萬萬想不到自己隨便教訓個人,居然讓這小妮子崇拜的一塌糊塗,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盯的他渾身不自在,心底發毛。
  
  「你很強!」靈兒用小手托住下巴,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夜焱也知道自己很強,只不過,小妮子有什麼企圖呢?
  
  「連金丹修士也怕你,你的修為不止是築基期,對嗎?」靈兒雖然心思單純,也是看出一些端倪。
  
  雖然夜焱也認為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但是他可不想教壞小朋友,解釋道:「他們不是怕我,而是害怕道理,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個道理你懂嗎?」
  
  靈兒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你召喚出靈獸之前,他們為什麼不怕道理?」
  
  夜焱心說你鎮不住人家,誰跟你講道理啊?「這個嗎,他們起初不明白道理,後來經過我耐心解釋,他們就明白道理了。你想想,我是不是一直和他們講道理,這才說服他們的。」
  
  靈兒又不是傻瓜,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方才只顧和老闆講道理,忘記結賬了。
  
  「……」夜焱很是石化了片刻,貌似他當時光顧著大義凜然的數落老闆,數落的那叫一個過癮,哪還顧著結賬啊?這小妮子不會認為自己帶她吃霸王餐吧?
  
  夜焱當真是冤枉,他是真的忘記了結賬,絕不是去吃霸王餐的!這老闆也著實可惡,也不提醒自己一聲。自己是那種吃霸王餐的人嗎?他也不想想,酒館老闆一心息事寧人,恨不得倒給他錢,打發他快快走人,眼瞅著他要走人了,還能為了幾個酒錢節外生枝?
「這個嗎,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一個人如果早上明白了道理,下午死也不可惜,人如果連死也不怕,還在乎幾個酒錢?老闆這是明白道理了,不枉我的苦心說教。」夜焱一氣胡說八道,將事情搪塞過去。
  
  靈兒撇撇小嘴,人家老闆分明是怕了你,嚇的連酒錢也不敢收了,什麼道理不道理的?
  
  「那個,說說靈海派的事。」夜焱一方面是招架不住小妮子的好奇心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打探一些情報。
  
  雪靈兒雖然年紀小,接觸的事物不多,可是她也不存在太多心機,對於宗門的情況知無不言,甚至自家師姐的隱私,她也一股腦透露出來。
  
  靈海派以煉器著稱於世,與葛泰所在的奇巧宗並駕齊驅,不過卻是各有所長。
  
  與奇巧宗的小打小鬧不同,靈海派擅長煉製大型器物,戰爭傀儡,飛舟,甚至幫助別的宗派打造護山大陣。這些浩大的工程,動則需要成百上千的工匠,耗費數十年,乃至數百年時光方可完成,令人歎為觀止!
  
  靈海派建造的這些龐然大物,價格也同樣是令人歎為觀止,一艘普通貨色的飛舟,其價格也足以讓一方老祖心驚肉跳,齊州的高階修士都知道這樣一句話,到了靈海派才知道自己是個窮人!
  
  事實上,前來靈海派購買飛舟,戰爭傀儡的客戶,絕大部分是宗派勢力,作為戰爭時的儲備。
  
  正是由於靈海派擅長打造宗派戰爭的利器,本身的實力雖然無法躋身頂級宗派行列,在齊州的宗派中卻是個超然的存在,作為一名靈海派的弟子,優越感絕不輸於頂級宗派的修士。
  
  這一點從靈兒講述自家宗派時,驕傲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
  
  「靈海派擅長打造飛舟?」夜焱正發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購買飛舟,如今可是找到賣主了。
  
  「齊州能夠建造飛舟的宗派有兩個,不過上乘飛舟只有靈海派建造。」靈海派建造的飛舟,功能絕不止是運輸工具,而是不折不扣的戰鬥堡壘,是大型宗派戰爭的攻堅利器,或者叫做戰艦更加合適。
  
  與之相比,飛魚派建造的飛舟根本不入流,純粹是模仿靈海派飛舟建造。航行速度緩慢,防禦功能近乎於零,生產出來的飛舟頂多是個運輸工具。
  
  只不過,飛魚派建造的飛舟價格低廉,在出海捕獵靈獸的修士中,仍然佔據了絕大的市場。這也不難理解,靈海派建造的飛舟雖然質優,但是價格太高,高階修士出海捕獵靈獸本來就是為了賺取靈石,自然要考慮成本,不然的話,捕殺幾百年的靈獸也撈不回購買飛舟的成本,這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出海捕獵靈獸的高階修士,根本買不起靈海派的飛舟,即使購買飛魚派建造的飛舟,也是眾人集資購買。
  
  夜焱一點即通,靈海派建造的飛舟屬於戰艦,專供各大宗派發動戰爭所用。而飛魚派建造的飛舟,說白了就是山寨貨,優點是價格低廉,虧他在港灣的時候,還對那些山寨貨眼饞的不行。
  
  靈海派的驕傲絕非空中樓閣,初見他們的駐地時,夜焱也是為之深深震撼。靈海派的駐地既不依山而建,也不是瀕海的港灣,而是一座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人工島嶼。
  
  倒不是說人工島嶼有多神奇,只是,建造如此龐大的人工島嶼,要耗費多少材料?要動用多少人力?直接把駐地建在一座島嶼上不行嗎?難道就是為了彰顯他們與眾不同?夜焱暗自腹誹,靈海派的先祖得有多敗家呀!
  
  修士到別派拜訪本來有諸多禮數,韻靈仙子也不是想見就可以見的,每年來拜訪韻靈仙子的修士至少數百,能夠見到她的人,伸出一個巴掌也數的過來。倒不是因為韻靈仙子有多高傲,仙子也有仙子的難處,來拜訪的修士實在太多,如果凡是有人來拜訪便要接待,韻靈仙子就不用做別的了,更別說那些男修本來就抱著企圖而來的,稍微得了些顏色,還不開起了染坊?
  
  夜焱自家的媳婦便是艷驚齊州的鬼仙子,自然明白仙子的苦衷,本來是要中規中矩的拜訪,但是如今有靈兒保駕,他卻是百無禁忌,一路的長驅直入,被靈兒拉住闖入韻靈仙子的閨房。
  
  用絲線編製一件護甲或者旗旛,常常需要耗費數月,乃至數年的時光,反正是終日待在房中,韻靈仙子也不注重外觀,梳妝打扮統統免了,幹活的時候,她喜歡穿一件寬鬆的睡衣,還喜歡赤著一雙小腳。
  
  「呀!」見到一個男子突然闖入進來,她頓時大吃一驚,慌忙間用玉臂擋住酥胸,那對豐滿被擠壓的變了形狀,彷彿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更是加叫人血脈噴張。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4-30 23:38
第一百四十二章 無地自容

       無端被一個男子闖入閨房,還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韻靈仙子的一顆小心肝,不爭氣的狂跳不止,雪白的俏臉羞惱成粉紅顏色口修士的洞府本來就屬於禁地,何況她還是女修,即便要見什麼人,也是到外邊相見,她根本想不到有男修敢闖入她的洞府,故而一時間驚慌失措。
  
  「是你?」當韻靈察覺到闖入者是夜焱,當下止住了痛下狠手的念頭。她與夜焱雖然僅有一面之緣,卻是聊的十分投機,很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初她可是挽留夜焱過多留幾日,甚至邀請夜焱來宗門做客,但是夜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到最後還不辭而別。這多少讓她有些氣惱,你小子跑個什麼?本仙子還能把你吃掉不成?誰知道時隔數載,夜焱居然主動登門拜訪,還是有這種特別方式,一時間當真叫她又是羞惱,又是欣喜。
  
  「可不正是我嗎。」夜焱也是想不到撞上這香艷的一幕,他更加想像不到韻靈仙子深谷百合的高潔模樣,身段竟然如此火爆!儘管他並無冒犯仙子的想法,出於本能,目光還是在那對玉兔停滯片刻。幸虧他時常被小妖精調教,如今也是練出來了,不敢說能夠坐懷不亂,定力也是遠非常人可比,速度調整心態,強行將目光挪開「那個,我先迴避一下,稍後再來拜會仙子。」
  
  「既然已然進來了,何必多此一舉?只要夜師弟不要怪罪韻靈不懂禮數,怠慢了貴客就成。」緩過神來的韻靈仙子,隨手將編織到一半的護甲披在身上口她並非衣不裹體,僅僅是有點衣衫不整,最初的慌亂完全是由於女兒家的心態作祟,一旦冷靜下來便不覺得有什麼了。如果讓夜焱到外邊等待,她換好衣服再來相見,反倒顯得這件事有多嚴重似的未免小題大做。但是衣衫不整的接待客人,有不尊重客人的意思,所以她事先言明,讓夜焱不要計較。
  
  夜焱不由在心底暗歎她的手段,不愧為名門正宗的仙子呀,遇到這等尷尬的局面,竟然輕描淡寫的化解,如此一來,反倒不覺得有多尷尬了。仙子與仙子果然大不相同如果有人闖鬼仙子的府邸,不死也得落下殘疾!殊不知,如果韻靈仙子不是與他相識,如果換成別人這般冒失的闖入,下場絕對是慘不忍睹!
  
  人家仙子雖然不再計較,夜焱仍然是不太自在,本來他計劃,訛詐人家一件靈器,經過這麼一鬧只好放棄了用力的抽了抽鼻子,他沒話找話的說道:「仙子這房間可真香,想必是用了什麼香料吧據說靈海派出產一種很特別的香料,想必就是這個吧?不如仙子送我一些。」
  
  夜焱當然不是真的討要香料,此刻提起,是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口他不提尚好,經他這一提,韻靈仙子又是一陣芳心鹿撞這小子萬里迢迢的來到靈海派,難道是特地來輕薄人家的不成?她素來不喜歡使用香料,反倒是常年待在房中,房間有她淡淡的體香。這小子先是使勁的聞,現在又找自己要香料,這個也未免太離譜了!
  
  還好韻靈仙子知道他並非故意輕薄,猜想他一定是覺得有些尷尬,沒話找話的胡說八道。韻靈仙子何等的靈巧心思,自然不會道破,順水推舟的說道「本派的確出產幾種香料由於是採集自深海,與內陸香料有些不同,夜師弟如果喜歡,送你一些便是了。」
  
  「那就多謝仙子了。」夜焱還在得意自己的手段高明呢,琢磨著隨便胡扯兩句,擅闖人家洞府的事就算翻篇了。
  
  靈兒雖然年紀還小,鬼心眼可是不少,本來她以為自己闖了大禍,以為師姐一定會教訓夜焱一頓,可是等來等去這兩個人反倒聊了起來,將她晾在了一邊。她也是使勁抽了抽小鼻子,然後奇怪道「這房間哪有什麼香料啊?明明是師姐身上的香味嗎你要是喜歡聞的話,把我師姐帶回去吧。」
  
 「……」夜焱當真是無地自容了。
  
  「……」饒是韻靈仙子氣度再好此刻也是羞憤欲絕,凶神惡煞的威脅師妹「你這小妮子連個招呼也不打,便帶人闖到我的房裡,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你若再敢胡言亂語,罰你編製一件護甲!」

  編製一件護甲可是個浩大的工程,尤其是對於貪玩的靈兒,恐怕是最殘酷的懲罰了,小妮子一轉眼跑的無影無蹤。
  
  如今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四目相對,夜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支吾道:「在下絕無輕薄仙子的意思,確實是不知情呀。」
  
  「有道是童言無忌,夜師弟何必介懷?靈兒師妹從小被師尊寵壞了,這些年把師門鬧的烏煙瘴氣,我見了她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倒是讓夜師弟見笑了,對了,夜師弟如何與靈兒認識的?」以韻靈仙子的手段,但凡沒人給她添亂,她自然能夠力挽狂瀾。
  
  「我在來靈海派的路上遇到她的,本來是找個人問路,還被她當成了壞人。」夜焱當下將巧遇靈兒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可憐的靈兒轉瞬間便被人出賣了。
  
  韻靈仙子聽的好玩的地方,只是掩嘴偷樂「難得這妮子有害怕的時候,幸虧她碰到了夜師弟,不然的話還真危險呢,有勞你把靈兒帶回來。」
  
  「順手的事。」不大功夫,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夜焱不喜歡拐彎抹角,直言不諱的說道「在下這次來靈海派是有求於仙子。」
  
  「那是自然,夜師弟如果不是有事,哪有空閒來找的靈呢?」韻靈仙子故意裝作一副幽怨的模樣,報復某人當初不辭而別。
  
  「在下忙啊,執法弟子雖然福利優厚一點,一年到頭得不到幾天清閒。」夜焱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夜師弟怕是忙著陪納蘭仙子遊玩吧?」韻靈仙子對於納蘭彩的驚世妖艷可是印象深刻,當場拆穿他的老底「當初在流雲宗的時候,你們二人可是形影不離,當真是羨煞旁人呢。納蘭仙子呢,她為什麼不陪你一起來?」
  
  韻靈仙子雖然是故意調侃,說出的話卻是半真半假,煉器師雖然身份超然,賺取靈石也比較容易,然而長年累月的煉器,也會覺得煩悶,遠不如那些四處漂泊的修士來的精彩,她倒是羨慕夜焱的無拘無束。
  
  「仙子千萬不可亂說,那小妖精是獸王門門主的千金。」後一句話,硬是被夜焱吞回了肚子,在下可是有妻室的人,這話要是傳到宗門,他還不後院起火?
  
  韻靈仙子嫣然一笑「這世上恐怕只有你把納蘭仙子叫成小妖精吧?夜師弟還想抵賴?」
  
  ……」夜焱無言以對,他也是習慣成自然,在心底不知道把納蘭彩叫成小妖精多少遍了,如今是脫口而出,卻不想被人抓住了話柄。這要不是混的極熟,哪有把人家叫成小妖精的道理?何況小妖精這個稱謂,聽起來似乎很是親暱。要知道,納蘭彩除了喜歡禍害他,在別人眼中,也是高不可攀的仙子,他把人家叫成小妖精不是很奇怪嗎?如今他再要解釋,怕是只能是越描越黑了。
  
  韻靈仙子只是報復他當初不辭而別,所以點到即止「說吧,韻靈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夜焱暗自鬆了口氣「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要煉製一件器物,需要一塊很大的靈獸頭骨,至少要裝得下一個人的樣子。在下思來想去,這麼大的靈獸,怕是只有到海裡找了,所以特地來找仙子請教。仙子是靈海派弟子,想必對無盡之海的魚怪很清楚。」
  
  韻靈仙子本來已經要放過夜焱一馬,聞言又是掩嘴輕笑,挖苦道:「夜師弟把魚怪都說出來了,還向韻靈請教個什麼,直說讓韻靈幫你找個魚頭不就得了。」
  
  ……夜焱止不住的渾身一陣機靈,暗自腹誹,這個韻靈仙子太邪乎了,彷彿有洞徹人心的本領啊!同時他又在心底暗自慶幸,還是自家媳婦那種不染凡塵的仙子比較靠譜!要是自家媳婦有韻靈仙子一半心思,他就不用混了。
  
  「魚怪的品種可是太多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種。不知道夜師弟的朋友要一個什麼樣的魚頭呢?」韻靈仙子哪有洞徹人心的本領?如果她有這個手段,還不被夜焱活活氣死?
  
  「品種倒是無所謂了,尺寸足夠就行,但是魚怪的等階越高越好。」夜焱本來就是自己要煉製血池,自然是脫口而出。
  
  「等階要高到什麼程度呢?」韻靈仙子不慌不忙的詢問。金丹期以上的靈獸,便可以稱為高階靈獸,但是人家萬里迢迢的前來,想必要求不低。
  
  「至少元嬰期以上的魚怪。」夜焱目前的修為仍然太低,財力也相對有限,所以不幻想一步到位,先搞個元嬰期的獸骨把血池做出來,今後找到更好的材質,再給血池升級就是了,元嬰期是最低的要求。
  
  「元嬰期的魚怪!」韻靈仙子眉頭深鎖。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3 11:01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指正

       「仙子有話不妨直說。」夜焱一貫不喜歡強人所難,何況,他清楚韻靈仙子的為人,如果是力所能及絕不會猶豫。
  
  「如果是元嬰期的魚怪,韻靈怕是無能為力了。」韻靈仙子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當下便將實情相告。魚怪的骨架是建造飛舟的材料,靈海派為此派專人駐紮在港灣收購,每年也僅能收購到一兩副元嬰期魚怪的骨架,收購來的魚怪自然是歸宗派所有,她的身份還不夠資格拿來送人。
  
  「仙子不必為難,魚怪的事我另想辦法。」夜焱自己也是宗派弟子,自然明白她的難處,別說她不是長老的身份,人微言輕。便是一派之尊的宗主,也不敢隨便將宗派資產送人。夜焱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詢問道「元嬰期的魚怪很稀少嗎?」
  
  「元嬰期的魚怪雖然稀少,還不至於少到這種程度。只不過高階魚怪生存在無盡之海的深處,捕獵的修士只敢在近海捕獵,所以極少碰上,其實那些修士沒有宗派的實力作為後盾,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鬧,即使僥倖在近海撞上元嬰期的魚怪,也是很難捕獲。」韻靈仙子抱歉的笑了笑,隨即說起捕獲魚怪的艱難。
  
  「這又是為何?元嬰期的魚怪很難捕獲嗎?」夜焱好奇的追問。
  
  「靈獸的強大遠遠超過同階修士,生存在無盡之海的魚怪由於體型龐大,尤其難惹。最頭疼的是魚怪是生活在水中的生物,受傷或者體力不足時會逃往深海,一旦被魚怪逃回深海,那些修士就只能望洋興歎了。」韻靈仙子因為幫不上忙,難免有些抱歉的感覺,解釋起來格外的仔細。
  
  「有什麼辦法防止魚怪逃跑呢?」夜焱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並無特殊的方法防止魚怪逃跑,要說有的話,除非是飛舟足夠強力,才能利用捕獸叉將魚怪拉住。這可是不容易辦到,魚怪的體型與飛舟旗鼓相當,甚至超過飛舟,一般的飛舟很難拉動元嬰期的魚怪,搞不好連自身也被托下深海。」至於什麼樣的飛舟才能夠拉的住元嬰期的魚怪,韻靈仙子並未細說,由於魚怪和飛舟各有不同,很難一概而論。反正夜焱在港灣見到的那些飛舟絕對不靠譜!
  
  韻靈仙子見他一個勁的詢問捕獵魚怪的細節,不得不產生懷疑:「難道夜師弟要自己出來捕獵魚怪不成?」
  
  ……夜焱還真是在動出海捕獵的腦筋,要重建血池魚怪的頭骨只是其中的一件材料,他還需要高階靈獸的血,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出海捕殺魚怪,如果走運獵殺到元嬰期的魚怪,頭骨和血液就統統解決了。
  
  居然又被她猜中了心思,夜焱就不信這個邪了,打死也不承認。「仙子說笑了我這點手段哪有本事捕獵魚怪?真要是碰到元嬰期的魚怪,逃命還來不及呢?」
  
  韻靈仙子被他逗得撲哧一樂,想想也是夜焱不過築基初階的修為,有什麼本領出海捕獵魚怪呢?更加不要說元嬰期的海怪了。
  
  韻靈仙子雖然深居簡出,也是知道出海捕獵靈獸的修士,最低也是築基高階的修為,絕大部分都是金丹期的修為。而且捕獵魚怪必須結隊而行,單槍匹馬是萬萬辦不到的夜焱目前的修為,恐怕找不到人願意和他組隊。
  
  她卻是不知夜焱早有計劃,經過她的耐心講解,如今夜焱知道要獵殺魚怪,一艘強力的飛舟必不可少。而且夜焱在港灣時就偵查妥當,由于飛舟的稀少,等待出海的高階修士一堆一堆的,只要他擁有一艘飛舟,金丹期的免費打手還不是隨便挑。
  
  夜焱決定先把飛舟搞到手再說,試探道「聽說靈海派擅長製造飛舟,能否有勞仙子帶在下長長見識。」
  
  「這個有什麼難的?夜師弟遠道而來,韻靈本該盡地主之誼,說起來,我們靈海派除了建造的飛舟還拿得出手,別的物件,還真難入夜師弟的眼呢。」韻靈仙子雖然不知道夜焱的煉器手段如何,但是對於他煉器的見識,卻是不存在絲毫懷疑。
  
  「仙子不必謙虛了,靈海派的東西要是拿不出手,別的宗派還用活嗎?那句話怎麼說的?到了靈海派才知道自己是個窮人。」夜焱一副我就是窮人的表情。
       「外界的確有這種傳言,不過那是不知情的人胡亂編排。靈海派製造的飛舟和戰爭傀儡價格雖然很高但是耗費的材料也十分驚人。建造一艘容納數百人的飛舟,與煉製一口飛劍使用的材料能相提並論嗎?這還不計算消耗的人力,建造一艘飛舟至少需要上千個築基期的修士三十位金丹期修士,耗費三年時間才能夠完工。」韻靈仙子首先推掉財主的帽子然後又是一副苦命的表情:「說到底我們靈海派賺的是辛苦錢,比不得奇巧宗的精巧細緻,人家才是點石成金的本事。」
  
  「在下又沒說你們賺黑心錢,仙子不用和在下叫苦。」夜焱笑呵呵的調侃,誠然,煉製飛舟確實不如煉製小東西利潤高,一塊烏金煉製成飛劍,價格可以翻到百倍。如果煉製飛舟,價格翻個三到五倍就很不錯了。
  
  只不過,兩者似乎不存在可比性吧?煉製飛劍用的材料雖然少,那可是精雕細琢。飛舟雖然體積龐大,卻遠遠不用像飛劍那麼細緻,賣房子的和賣珠寶的能比嗎?
  
  韻靈仙子聞言又是忍俊不住,是呀,人家只是說靈海派建造的飛舟價格高,並不是說靈海派賺了黑心錢,自己何必解釋這一大堆,輕笑道「天就快要黑了,欣賞飛舟最好是選在白天,如果夜師弟不趕時間,不如等到明天,夜師弟不急這一晚吧?」
  
  夜焱萬里迢迢的跑來靈海派,豈會著急這一個晚上,即便他真的著急也不敢明說,人家韻靈仙子的話裡話外話分明有擠兌的意思「也好,我第一次到海邊,正想四處轉轉,明天再來拜訪。」
  
  「這個嗎,夜師弟何必另外找過夜的地方,韻靈最近煉製出一件護甲,可否勞煩夜師弟指點一二。」韻靈仙子順勢提出請求。
  
  「原來仙子這是要抓壯丁啊。」夜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挖苦道:「哪怕是魚兒從身邊游過,仙子也要掰下一片魚鱗來,對吧?」
  
  「難得夜師弟送上門來,韻靈當然不肯錯過請教的機會。」韻靈仙子還真不是雁過拔毛的人,前次碰到葛泰大師實在是機會難得。而夜焱的見識也是令她折服,所以她才將剛煉製的護甲拿出來請求指正。
  
  可憐夜焱原本是找她幫忙,如今倒好,反倒被她抓了壯丁,好在這份差事並不辛苦。
  
  同樣是求人幫忙,韻靈仙子可要講究多了,先行給夜焱沏了一杯香茶,張嘴閉嘴的就是請教二字。
  
  韻靈仙子這次煉製的是一件護甲,依舊是採用了九九歸一的華麗針法,材質使用了築基期金蠶絲線。針法自然是無可挑剔,選材也是上乘,陣法的變化令人眼花繚亂。
  
  然而,夜焱隨便看了一眼便是哭笑不得,有了前次的教訓,如今他也學乖了,抱著欣賞的態度,沉默是金。
  
  「怎麼呢?」韻靈仙子見他久久不語,焦急的催促。
  
  「針法不錯。」夜焱不說點什麼是不行了。
  
  「嗯」韻靈仙子也知道自己的針法不差。
  
  「這金蠶絲雖然是築基期的,也是極為難得,仙子花了不少心思才得來的吧?」夜焱雖然修為尚淺,煉器仍有些力不從心,神匠的見識可是絲毫不打折扣。
  
  「金蠶絲是我用一件中品靈器換來的。」韻靈仙子見他認出金蠶絲,不禁暗自折服,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這護甲竟然使用了六種陣法,讓人歎為觀止!」夜焱指東打西,又是誇讚起陣法來。
  
  韻靈仙子的禮數不可謂不周到,態度不可謂不謙虛,不過人家越是如此,夜焱越是挑好聽的說。
  
  便是度量再好的人,被人貶低自己作品,心中也會不是滋味,人家說請他指點,那是客氣的說法,千萬不可當真!夜焱一貫很會做人,一邊品嚐人家的茶,一邊把人家煉製的護甲貶低的一錢不值,那可就太不上道了。
  
  何況,人家韻靈仙子雖然還不到煉器宗師的身份,也是一位煉器大家口夜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有什麼資格對人家的作品指手畫腳?當然,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夜焱購買飛舟還要找她幫忙,可不想得罪了她。
「夜師弟不必吞吞吐吐,有話不妨明說。」韻靈仙子拿出自己的作品,可不是為了聽他恭維的。
  
  「我這就是明說了呀,這件護甲的針法,材料,陣法,都是無可挑剔,難道仙子非要從雞蛋裡挑骨頭不可?」夜焱很無辜的表明態度。
  
  如果韻靈仙子不清楚他的為人,還真被他無辜的表情騙了。韻靈仙子可是清楚,這小子十分滑頭,說話一貫是挑好聽的說,不把他擠兌的狠了,休想聽到他的真話。「如果韻靈一定要夜師弟,從雞蛋中挑出一根骨頭來呢。」
  
  韻靈仙子煉製這件護甲時,務求將一切做到完美。由於採用了築基期的金蠶絲,所以最多也就是煉製成上品靈器,而她煉製出的護甲也的確是一件上品靈器,表面看來,這件護甲是成功的,可她總覺得有些缺憾。為此,她帶上這件護甲找過師尊,但是師尊也認為護甲煉製的很成功,並無什麼問題。她覺得夜焱能夠幫她解開疑惑,當初那件煉製失敗的鬼王幡,不就是被夜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嗎?
  
  「雞蛋裡哪來的骨頭,仙子不是在強人所難嗎?」夜焱一方面是不願意傷她自尊,一方面是不想暴露自己懂得煉器的秘密,所以三緘其口。要知道,這件護甲各方面前做得很好,如果他還是挑出毛病來,那無疑說明他懂得煉器。
  
  「這件護甲難道還完美了不成,難道一點毛病挑不出來?難道是韻靈沒有幫夜師弟找到魚頭,夜師弟也懶得指點韻靈了。」韻靈仙子繼續狠狠地擠兌。
  
  ……夜焱就納悶了,人家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偏偏這位仙子非要逼迫人說出難聽的話來,難道喜歡自虐不成?
  
  說到底,夜焱純粹是在以己度人,誠然,誰也不喜歡被人貶低,煉器師也希望自己煉製的器物得到認可。
  
  但是作為工匠,更加希望知道自身的不足之處,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更進一步,不要說韻靈仙子還不是宗師,即便是宗師級的葛泰,對於旁人的指點也是虛心接受!
  
  當然,能夠指點這位宗師的人物,在齊州怕是找不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有本事指正他的人才尤其可貴,有人可以指點他,他歡迎還來不及呢。實在找不到人指正,他們甚至願意購買別人煉製的器物,從中尋找借鑒之處,當初葛泰購買夜焱的兩件法器,正是覺得這兩件法器的陣法,能夠讓他受益良多。
  
  事實上任何領域都是一樣,凡是能夠晉級到宗師的人物,除了對自己領域的執著以外,都是有一顆虛懷若谷的心,對於名氣反倒並不看重,更不要說被人指正幾句了。
  
  「如果是夜師弟煉製這件護甲,有什麼地方會與韻靈不同嗎?」韻靈仙子仍然在不依不饒。
  
  「那我可就挑了!」夜焱做出一副這可是你逼我的表情,說出難聽的的話來,仙子可不要介意。
  
  「夜師弟儘管直言不諱。」韻靈仙子什麼時候介意過了。
  
  「仙子在動手煉製之前,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要煉製一件什麼樣的護甲?」既然強迫夜焱非要指正不可,那就怨不得他毒舌了。
  
  韻靈仙子先是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雖然她還不到煉器宗師的程度,也屬大師級別的人物,以她的水準絕不會犯下明顯的錯誤,夜焱的詢問卻讓她雲裡霧裡。腦海中似乎有靈光一閃,卻是未曾抓住。「夜師弟能夠說的直白一些,這件護甲到底有什麼失誤?」
  
  「這件護甲最大的失誤就是不存在任何失誤。」夜焱有板有眼的分析:「針法採用九九歸一的針法,不但是頂級的針法,而且在編織的過程中一針也沒有出錯。金蠶絲雖然是築基期的,煉製一件靈器也是綽綽有餘。陣法的運用嚴謹無誤,並且一氣呵成,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方案。仙子把每個步驟都做得很好,哪裡會有什麼失誤呢?」
  
  韻靈仙子越聽越是糊塗,索性不再問了,不過一雙眼睛卻是表達出人家還不明白的意思。
  
  「這件護甲煉製的太過中規中矩了。」夜焱搖了搖頭。
  「中規中矩。」韻靈喃喃自語。
  
  夜焱點點頭說道「剛入門學習煉器的弟子,首先要熟悉材料的特性,合理的選用材料。還要瞭解陣法的用途,以便用在合適的器物上。隨著水準漸漸的提高,可以選擇更好的材料,使用更複雜的陣法。仙子在材料的選擇,以及陣法的使用上都不存在問題,煉製方面也無可挑剔。問題就在於,那些問題對於仙子而言早就不是問題了。
  
  仙子仍是像初學者那樣中規中矩的煉製護甲,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韻靈仙子不同於戰天老怪,在煉器方面有相當的造詣,對於陣法和材料的把握,以及煉製的手段都已經十分精湛,說的直白一點,作為一名煉器的匠人,她的技術已經到了極限。擁有如此手段的她中規中矩的煉器,又如何會出現失誤?但是這恰恰是她大錯特錯之處,這件護甲不是什麼地方失誤,而是整體上就是個錯誤。
  
  「一個初學煉器的新手,不用考慮要煉製什麼樣的護甲,只要知道自己煉製的是護甲就夠了,只要使用材料不出差錯,陣法與器物相輔相成,煉製的時候不出問題,就能煉製出成功的器物,但是這種程度的成功,僅僅是對初學者而言。以仙子的手段煉製出的護甲如果不能讓人眼前一亮,那便是失敗!」在韻靈仙子煉製的這件護甲上,夜焱就找不到讓他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件中規中矩的護甲,就像一個新手煉製的,挑不出大毛病來,也找不到過人之處。」
  
  「不出錯就是最大的錯。」韻靈仙子品味著這句奇怪的話,雖然完全不符合邏輯,卻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以仙子的手段循規蹈矩的煉製一件護甲,當然不會出錯,但是也煉製不出讓行家滿意的護甲來,仙子是時候向前邁出一步了。」夜焱本來是想告訴她「邁過這道門檻就是煉器宗師的領域,至少也是入了宗師級別的門檻。」但是考慮到這個門檻很難邁過,而且他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說出這種話來未免讓人覺得好笑,還是決定沉默了。
  
  一個初學煉器的修士必須嚴格遵守規則,將技藝磨練的精湛無比,不過這僅僅是一個匠人的要求而已。要跨入宗師的境界,就要放棄這些規則。韻靈仙子的煉器水平已經十分精湛,正是邁入宗師境界的時候,卻是死死抓住規則不肯鬆手,如何能邁過這道門檻?
  
  即便夜焱絕口不提宗師二字,韻靈仙子如何聽不出弦外之音,她費盡心思將一切做到完美,正是為了追求宗師的領域,卻總是感覺欠缺了什麼,如今她終於明白,正是由於她一味追求完美,反而適得其反,夜焱對她的點撥當真猶如腮醐灌頂一般!
  
  以韻靈仙子的聰明,自然知道邁出一步,便是宗師的境界。起初,她對夜焱僅僅是欣賞,而如今,她不得不對夜焱肅然奇景,如果有一天,她當真躋身煉器宗師的行列,夜焱無疑是她的領路之人。
  
  「韻靈受教了」韻靈仙子躬身一禮,畢恭畢敬的神情宛如對待自己的師尊。
  
  夜焱被她誇張的表現嚇的不輕,緩過神來後呵呵笑道「仙子以後不要罵我就行。」
  
  「韻靈為何要怪罪你呢?」韻靈仙子好奇的問。
  
  「仙子以後會明白的。」夜焱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神情,不懷好意的壞笑。
  
  煉器宗師首先是一種態度,熟知規則,卻要不顧一切的打破規則。打破規則就意味著失敗,煉器失敗意味著血本無歸,尤其剛跨入這道門檻的新人,失敗幾率一定相當的高!不用多久,這位嬌滴滴的仙子便會淪落成為可憐的窮人,而且在她付出慘重的代價後,能否成為一名煉器宗師仍然是兩說。
  
  優秀的煉器師並不少見,但是整個齊州也僅僅存在兩位煉器宗師,由此可見,摔死在這道門檻上的人著實不少!
  
  韻靈仙子初窺宗門的門徑,亢奮的心情可想而知,當晚便將那件新鮮出爐的護甲拆解掉,重新煉製起來。
  
  夜焱本來要提醒她,她拆掉的是一件上品靈器,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這點損失和她以後要燒掉的身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天亮時分,韻靈仙子很不情願的放下活計,換上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裳,一副冰清玉潔的仙子模樣,帶夜焱前往船塢。
  
  船塢是靈海派製造飛舟的重地,涉及很多宗派的煉器秘密,閒雜人等是不許進入的,尤其是別派的修士,一概不得入內!但是韻靈仙子的朋友另當別論。
  
  靈海派的船塢當真讓夜焱大開眼界,他不是感歎靈海派的煉器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感歎於靈海派雄厚的實力。
  
  船塢中正在施工的飛舟有三艘,全部是採用元嬰期魚怪的骨架,而參與建造的工人最低也是築基期的修士,金丹期的修士也有不少。
  
  見到夜焱大驚小怪的樣子,韻靈仙子輕笑道:「你見到的這些人僅僅是造船人工的一部分,之前不是和你提過嗎,建造一艘飛舟至少需要上千名築基期的修士,三十名金丹期修士,耗費三年才可以完成。由於使用的人力太多,以靈海派的實力,僅僅能夠同時建造三艘飛舟。」
  
  夜焱好歹也是煉器神匠,隨便掃了一眼飛舟,便是判斷出大概的工作量。知道她的說法不假。夜焱也相信同時建造三艘飛舟,需要三千名築基期的修士,外加九十位金丹期修士,只不過「靈海派的實力恐怕不止如此吧?」
  
  韻靈仙子使勁白他一眼道:「靈海派不止建造飛舟,還要煉製戰爭傀儡,還在幫助別的宗派建造護山大陣。這些難道不需要人力?再者說了,這些煉造飛舟的修士又不是苦力,他們也是本派的弟子,難道不需要修煉的?你還真把我們靈海派的弟子當成苦力啦?」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4 01:26
第一百四十四章 舊怨

        靈海派雖然以煉器聞名,始終是一個修仙勢力,弟子的首要任務是修煉而並非賺取靈石。所以靈海派採用輪換的方式煉器,以眼前的船塢為例,當這三艘飛舟完工以後,這批造船的人就會休息三年,換另外一批弟子來建造飛舟,如此循環更迭。此外還有戰堂弟子,執法堂弟子根本不參與煉器,最終投入到煉器中的弟子,不到三分之一。
  
  「煉器和修煉兩者不可兼顧,本門弟子雖然能夠在煉器時獲取不菲的報酬,用來購買丹藥輔助修煉,然而煉製一艘飛舟少則三年,多則十幾年,仍然是嚴重影響了修煉。」韻靈仙子一語道出所有煉器者的心聲,煉器師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然而煉器就無法修煉,煉製一件器物少則數年,多則數十年,什麼樣的丹藥能夠彌補這種損失?丹藥對於修士僅僅是作為輔助,卻是遠遠無法取代修煉。這也是靈海派雖然以煉器聞名齊州,實力卻無法跨入頂級宗派的原因。
  
  「這很正常,有得必有失嗎。」所以夜焱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絕不自己煉器,
  
  頂多找損壞的靈器修復一下。修煉不修煉的,他倒是不在乎,用幾十年的時間煉製一件器物,還不把他悶死。
  
  「由於人力有限,所以本門宗主放棄了低端飛舟的製造,打造的飛舟,最低是採用元嬰期魚怪的骨架,所以價格方面也相對較高。」韻靈仙子主動擔任起導遊的工作。
  
  「你們建造的飛舟,價格恐怕不止是比較高吧?」夜焱即使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花費如此龐大資源打造的飛舟絕不會便宜。
  
  「反正物有所值就對了,對於修士個人而言,價格的確高了一點,不過來本門購買飛舟的客戶主要是齊州境內的修仙勢力。對於宗派來說,價格仍然是可以承受的……」韻靈仙子似乎很不喜歡靈海派和暴利聯繫在一起,從骨子裡,她是一個煉器的匠人而非商人,煉器師更加是超然尊貴的存在,自然是不屑逐利的行徑。
  
  「這個道理在下明白,不說別的,一副元嬰期魚怪的骨架就要幾十名高階修士出海捕獵,在無盡之海,一年也僅僅捕獵一到兩頭而已,成本實在不低。這還不算建造飛舟使用的其他材料。還有建造飛舟使用的人力,一千築基期的修士,三十個金丹期的修士,耗費三年時間方可完工。這樣的飛舟,如果一個修士隨隨便便就可以買一艘,那才叫沒有天理了!」夜焱很欣賞物有所值的說法,只要是物有所值就不叫暴利,要知道,飛舟本來用於宗派戰爭的,用來捕獵靈獸都屬浪費,這東西絕不是修士的玩具,至少不是窮人的玩具!
  
  「夜師弟這話說的透徹。」韻靈仙子莞爾一笑,繼續為了介紹飛舟。
  
  飛舟的框架採用採用元嬰期魚怪的骨架,加入上百種稀有的材質煉製而成,至於那些稀有的材質到底是什麼,屬於靈海派的秘密,韻靈仙子不便告知。
  
  飛舟的外殼也是採用魚怪的皮囊煉製,魚怪的外皮堅韌無比,加上擁有鱗片保護,強度絕不輸於金屬外殼。
  
  當夜焱目睹他們將鱗片拆解下來,一片一片的煉製,然後才重新鑲嵌上去,當即對這種外殼的強度深信不疑!魚怪鱗片煉製的外殼不止強度高,而且比金屬外殼的重量輕百倍,千倍。
  
  飛舟除了要求足夠的強度,輕便也是必須的優勢,輕便的飛舟速度才夠快!夜焱甚至認為速度比強度更為重要,只要速度超過對手,打得過可以追著打,打不過也可以逃跑!不過那僅僅是他的個人觀點,飛舟是在戰爭中用於攻堅的,換而言之,要在敵方炮火下衝鋒陷陣,防禦是絕對是重中之重!
  
  除了船體本身的強度驚人,飛舟還裝載了防禦護罩等設施,一艘防禦全部開啟的飛舟,能夠在數千高階修士的圍攻下,強行攻擊敵方宗派的護山大陣!只要不碰到化神期的強者,或者是對方的集束火炮,近乎是無所畏懼!
  
  聽起來似乎有些誇張,考慮到飛舟本來就是用於宗派戰爭的,似乎這種變態的防禦是必須有的功能……。
此外還有飛舟的火炮系統,六門威風凜凜的集束火炮,不用真的發射也能讓人感受到強烈的壓迫,儼然到了霸氣四射的程度!
  
  夜焱絲毫不懷疑這種集束火炮的威力,這東西可是用來攻擊護山大陣的傢伙!最絕的是控制系統,控制飛舟十分容易,一名修士就足夠輕鬆駕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韻靈仙子明顯是將夜焱視為內行,所以不是帶他參觀成品的飛舟,而是將他帶來造船的地方,講解的那叫一個仔細,那宛如風拂銀鈴般的聲音娓娓道來,令人說不出的舒服,不過想到她講解的是一艘戰爭機器,便是又讓人心底發毛。
  
  「韻靈師妹勤於煉器,今日怎麼得空來船塢了?也不是事先通知一聲。」一名華服修士遠遠的趕來,容貌雖然說不上有多英俊,但是身高馬大,配上一身華麗的服飾,倒也顯得器宇軒昂。要知道,宗派弟子的服飾可不是隨便亂穿的,不同等階和身份的弟子有不同服飾,一件服飾足以表明一個弟子的身份,另外,船塢中的修士都在熱火朝天的幹活,此人卻是衣衫華麗,顯然是屬於不用幹活的那種人。
  
  「帶一位朋友來船塢隨便轉轉,不敢打擾師兄。」韻靈仙子淡然一笑。
  
  趙南這個戰堂弟子名義上是保障船塢安全,堂堂靈海派的船塢,又哪來的什麼危險?這實際上就是個守門的差事,阻止閒雜人等進入船塢。當然,當然,任何地方都有特權存在,他也不敢將所有人拒之門外,而是帶眼識人。
  
  趙南首先將夜焱目測一番,修為很稀鬆很平常,僅僅築基初階而已。還穿了件普通的布料衣服,典型的一個窮鬼!
  
  再望向若無其事的韻靈仙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色。當初,他可是發瘋般的傾慕這位小師妹,甚至央求師尊為他登門提親,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
  
  看那韻靈仙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恐怕早就把當年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但是趙南卻始終耿耿於懷,幻想著有朝一日在韻靈仙子面前揚眉吐氣,幻想著韻靈仙子後悔莫及的神情。然而那些僅僅是他的幻想,韻靈仙子在宗派的身份雖然不高,卻是極為得寵,而且和他這個戰堂弟子八竿子打不著,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再者說了,即使他變得十分優秀,人家也犯不著為了拒絕他後悔,他再如何優秀又關人家什麼事呀?追求韻靈仙子的修士太多了,隨便拿出來一個也比他優秀。
  
  本來是絕無可能的事,誰知道報復的機會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見到韻靈仙子帶一個男修來到船塢,張南更是怒火中燒,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說道「船塢乃是本派禁地,韻靈師妹隨便把一個別派的弟子帶來,這恐怕是違反宗規吧?」
  
  對於和這位戰堂師兄的舊怨,韻靈仙子並非是忘記了,而是從一開始就不知情!當初趙南的師尊並非找她提親,而是找到她的師尊提的親,而她的師尊考慮到雙方懸殊太大,想也不想的就幫她拒絕了,拒絕之後也並未把事情告訴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樁舊事,不然的話,她何至於把朋友帶來碰釘子?
  
  這就難怪韻靈仙子的表情變得很難看,她當然知道船塢是本派的禁地,但是她也知道,本派弟子帶朋友來船塢的情況並不少見,這個戰堂的弟子別的人不攔,偏偏攔住她的朋友,這分明是故意刁難!不過,船塢又的確是本派的禁地,而阻止別派弟子進入船塢也的確是這個戰堂弟子的的職權範圍,她卻又不便發作,一時間當真是氣憤無比。
  
  張南也知道韻靈仙子雖然身份不高,但是在宗門極為得寵,宗門根本不可能為這種小事懲罰韻靈仙子,反而會怪罪他無端生事,畢竟,船塢私下裡時常接待外來修士,這並非什麼秘密。以韻靈仙子的身份,帶個朋友來船塢轉轉也很正常。他把人擋在船塢之外尚且說的過去,追究韻靈仙子的責任就未免小題大做了,難免讓人質疑他的動機。
  
  張南轉而將目標轉到夜焱的身上「韻靈師妹勤於煉器,不清楚船塢的規矩也屬正常,況且又是觸犯,這一次就既往不咎了,但是此人並非本派弟子,混入船塢意圖不軌,依律必須押往宗派處置!」
  
  夜焱可不是隨便讓人捏的角色,而且本身也是執法弟子身份,還能不知道宗派中的所謂禁地,根本是看人下菜的。對於煉氣弟子是禁地,築基弟子卻可以自由出入。對於築基弟子是禁地,金丹期弟子又不受約束。對於各方勢力的弟子是禁地,嫡系弟子又不受限制。葬魂谷也是幽冥宗的禁地,他這個執法弟子還不是隨便進進出出嗎?
  
  何況韻靈仙子如此冰雪聰明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船塢的底細,如何會莽撞的帶他前來?
  
  詳細的隱情別說他猜不到,韻靈仙子也是雲裡霧裡,不過直覺告訴夜焱,這個戰堂弟子是存心找茬!覺得小爺好欺負是不是?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5 01:11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就是玩你

夜焱對於靈海派並無惡感,即使看在韻靈仙子份上,他也不想招惹是非,無奈是非招惹他呀。

轉眼間,夜焱像是換了個人,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詢問道:「你有病吧?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什麼叫做意圖不軌?本人來靈海派買一艘飛舟玩玩不行嗎?靈海派難道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

「你是來買飛舟的?」趙南在船塢守門的時間也是不短了,自認為已經將眼力磨練的爐火純青,要不是看到夜焱修為不高,又是穿了身凡人的破衣爛衫,他如何會肆無忌憚的報復?靈海派打造的飛舟價格奇高,不要說夜焱這種窮酸的低階修士,便是高階修士,甚至一方老祖,也是購買不起!前來靈海派購買飛舟的,歷來都是齊州的修仙勢力。

趙南很自然的認為夜焱是虛張聲勢,故意冒充買主。不止是他,韻靈仙子也認為夜焱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飛舟的價格哪裡是個人承受的起的?

本來韻靈仙子也是一片美意,帶夜焱見識飛舟的製造,想不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此刻的她對於夜焱又是愧疚,又是暗自為夜焱心急。

「本人真是來買飛舟的。」夜焱毫不掩飾的表明身份,小爺不指望受到上帝的待遇,至少也是個貴賓的身份吧?

趙南當然不肯相信,嘲笑道:「既然是來買飛舟的,不到分堂洽談,跑來船塢做什麼?」

夜焱一副揮之不去的鄉下氣息,說道:「這年頭撈點靈石也不容易,買飛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總要先看看你們靈海派的飛舟是個什麼檔次,是否物有所值吧?」趙南已經是被刺激的怒火攻心,無奈他自稱買家,趙南也不方便直接抓人,只得先拆穿他的謊言,小子,這是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怪人。「閣下如今把飛舟也看過了,可覺得滿意?」

「還行吧……」誠然,這三艘飛舟的煉製水平在夜焱眼中不值一提,但是他也絕不可能浪費三年時間自行建造飛舟,更何況,飛舟這種浩大的工程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哪怕他是神匠也辦不到!

「既然覺得滿意,不如本人帶你到分堂選購如何?」趙南一來是為了拆穿夜的謊言,二來也是防止夜焱中途溜走,親自帶夜焱前往分堂。

「只是勉強湊合而已,還遠遠談不上滿意。」途中,夜焱很嚴肅的做出糾正,湊合與滿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相差了很大一截呢!他這個煉器神匠的一句滿意,那可是值老鼻子錢了!「湊合的意思是找不到更合適的,只好將就著用!」

「你敢輕視本派的煉器水準!」趙南頓時勃然大怒,靈海派的煉器造詣不敢說在齊州首屈一指,也是和奇巧宗並駕齊驅,而且各有擅長,說不上孰強孰弱,作為一名靈海派弟子,他也以此為傲,儘管他本人是戰堂弟子,並不懂得煉器。

「這個評價還叫輕視?已經很抬舉你們了!」夜焱儼然已經找到神匠的感覺,神匠是什麼概念?他的這句湊合即便是扔給身為煉器宗師的葛泰,也能把葛泰美的屁顛屁顛的!

事實上,夜焱覺得湊合的評價都給高了,靈海派在煉製方面的造詣很一般,唯一值得一看的是大型施工的雄厚實力,以及材料運用的奢侈。船塢中正在建造的三艘飛舟,僅僅是採用元嬰期魚怪的骨架,似乎還遠遠夠不上奢侈!這也就是他沒有洩露神匠的身份,不然的話,湊合的評價可是不敢亂給的!

趙南所說的分堂,實則是靈海派分屬飛舟製造的分堂,此外還有製造戰爭傀儡的分堂,建造護山大陣的分堂,這也是靈海派作為一個以煉器著稱的宗派,獨有的特色。

飛舟分堂設在三面環山的港灣,港灣中停泊了三十餘艘飛舟,這些飛舟已經竣工,停泊在港灣中極為養眼,遠遠不像船塢中的髒亂。

以靈海派的實力加上多年經營,當然不止造出三十來艘飛舟,只不過,他們建造的制式飛舟供不應求,每次拍賣都被爭購一空。這些停泊在港灣中的飛舟,或者是剛剛建造完成,仍在等待拍賣,要麼是有些特殊之處,價格遠遠高於一般的制式飛舟。

再好的器物拆開細看也讓人覺得亂七八糟,裝配完成以後的飛舟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儘管夜焱也明白,眼前這艘飛舟與船塢中仍在建造的三艘制式飛舟並無任何不同。

「這六艘屬於制式飛舟,已經是最廉價的貨色,每一艘價值一千六百上品靈石。」張南本身並不懂得建造飛舟,只不過長期的船塢守門,耳濡目染之下,對于飛舟的檔次倒也分的清楚,言語間炫耀的味道十足,一千六百上品靈石的價格,萬萬不是一般修士承受的起。

夜焱當下皺起眉頭,只因為這個白癡居然把制式飛舟貶低成最廉價的貨色!所謂的制式飛舟是由於購買此種規格的客戶很多,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種穩固規格的飛舟,制式飛舟並非是最廉價的飛舟,卻一定是使用者最多的飛舟!

那些購買飛舟的修仙勢力絕不是傻瓜,也不是真的購買不起高端的飛舟了,他們是在選擇最適合的飛舟,被絕大多數人採用的飛舟,如何成了最廉價的垃圾?

飛舟是用於戰爭的,戰爭勢必考慮成本,制式飛舟必定是性價比最高的飛舟,畢竟,飛舟性能的提升與價格提升嚴重不成比例,一艘飛舟的性能提高百分之十,價格絕不止是提高百分之十,說不定要提高百分之二百,甚至百分之三百!

還有,作為一款被廣泛採用的飛舟,必定經歷過戰火的考驗!飛舟作為宗派戰爭的利器,再如何高端,也要用戰場的表現證明自身。

當然,當然,儘管夜焱對制式飛舟推崇備至,自己絕不會選擇制式的飛舟。他購買飛舟可是自己使用的,哪怕是一點點性能的提升,也可以提供不小的保障!到了危機的時刻,一根稻草也能壓倒駱駝!防禦功能提升百分之十,很可能救下他的一條小命。飛舟的性價比和自己的小命比較,夜焱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反正這些制式飛舟是靈海派煉製,人家願意說成是廉價的垃圾,夜焱又何必沒事找事,順水推舟的說道:「你都說這些制式飛舟是最廉價的貨色,本人也覺得檔次低了點,沒興趣。」

趙南憋了一肚子的鬼火,這小子明明買不起飛舟,還敢裝腔作勢的,跟他裝大尾巴狼啊?「既然這些制式飛舟你看不上,那也好辦,靈海派的有的是上乘的飛舟,就怕你到時候拿不出靈石來。」

「靈石不是問題。」夜焱很土豪的回了一句。不止趙南氣的七竅生煙,連韻靈仙子也是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也太能裝了,到時看你如何收場?察覺到這兩人的眼神不善,夜焱難得的自我反省了一次,補充道:「沒有靈石才是問題。」

很自然的,夜焱又是慘遭韻靈仙子的一記白眼,還有趙南,逕直將他領向一艘高端飛舟。

這艘飛舟的體積明顯超過了制式飛舟,火炮的數量也遠遠超過制式飛舟,當然,這僅僅是從外行的角度觀察,這艘飛舟的框架,使用了元嬰高階的魚怪骨架,相應的,其餘煉製材料也提升了一個等級。

「這艘飛舟的價格是四千七百上品靈石,感覺如何?」趙南冷笑著報出價碼,除了批量生產的制式飛舟,每一艘飛舟都是獨一無二,以他對飛舟的認知也說不明白什麼,乾脆也懶得介紹,直接報出了價碼。

「本人覺得這艘飛舟也不過如此。」夜焱隨便的目測了一下,這艘飛舟比起制式飛舟高出一個等級,火炮系統提升了百分之三十,防禦性能提升了百分之十左右,價格可是翻了百分之三百,果然是性能和價格的提升嚴重不成比例。

這種程度的飛舟,還不足以滿足夜焱的要求,以他的作風,至少也是將港灣中所有的飛舟排查一遍再做決定。

趙南肺都快要氣炸了,裝吧,裝的越狠,死的越慘。他把心一橫,繼續將夜焱帶往港灣的深處。 「這艘飛舟是五年前建造完工,價值七千上品靈石。」趙南狠狠地說道。

「檔次不夠。」夜焱隨便掃了一眼,元嬰期巔峰魚怪的骨架和皮囊,貌似魚怪的品種也有所不同,反正是又高了個等級。

「檔次不夠!你一個築基期初階的窮酸修士還配玩檔次,儲物袋裡的靈石恐怕購買一件靈器也是不夠吧?」不止趙南鬱悶,韻靈仙子也是瞧出來了,這小子是越裝越離譜了!

「這一艘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南連價碼也不報了,特製的飛舟每一艘都是採用不同的骨架和皮囊,煉製的材料天差,耗用的人力和工期也不相同。價格上存在很大的浮動,熟悉行情的人也僅僅能夠報出一個大概的價碼。而且這個價碼和實際的成交價往往相差十萬八千里。原因無他,高端飛舟一向都是在宗派的交易會拍賣,哪來的什麼定價?

「檔次還是太低。」夜焱真的不是在裝,只要港灣中還有剩下的飛舟不曾看過,他就是一直搖頭。

「難道這港灣中的飛舟,你就一艘也看不中?」趙南自認為猜到了夜焱的心思,這小子根本就拿不出靈石來,誆自己帶他挑選飛舟,最後只說一艘飛舟也瞧不上,拍拍屁股走人,這分明是在消遣自己!

韻靈仙子也是認定夜焱懷了這份心思,只不過她不但不生氣,反倒是有些忍俊不住,她從前卻是不知道,這個小子不止煉器領域的見識不凡,人也是很機靈的。

「還真是一艘也看不上。」夜焱撓了撓頭,一副小爺就是消遣你玩的,有本事你咬我啊的表情!

趙南本來要讓揭穿夜焱,順便羞辱夜焱一頓,自己反倒被人消遣,他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小子分明是來本派搗亂,先是混入船塢重地,如今又想混淆視聽,你以為本人會被你欺騙嗎?本派的宗規……」

夜焱翻了個白眼,中途打岔道「你們靈海派的規矩,難道人家看過了飛舟就一定要購買下來,這種做法豈不成了訛詐?」

「本派自然不存在這種霸道的規矩,只不過你之前混入船塢在先!」趙南怒不可遏的指責。

「誰混入船塢了?那是你們靈海派的韻靈仙子邀請本人到船塢參觀,本人要購買飛舟,想要先瞭解一下,這不犯靈海派的宗規吧?」夜焱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小爺就是玩你了,有本事咬我啊?

「你……」趙南萬萬想不到這個無賴如此難纏,竟然搬出韻靈仙子作為擋箭牌,如此一來,要治辦他,勢必要將韻靈仙子牽扯進去。趙南倒是巴不得牽連到韻靈仙子的頭上,問題在於,宗派根本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懲罰韻靈仙子,到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現在認定本人不買飛舟還言之過早,那邊不是還有一艘飛舟嗎?」夜焱雖然是存心捉弄此人,不過還是辦正事要緊,不能為了捉弄人就不買飛舟吧?

這小子難道還要消遣自己,趙南當真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這位戰堂的師兄,我的朋友不遠萬里來到靈海派購買飛舟,方才又是你主動提出要帶他選購,怎麼如今又沒了耐心?這可並非本門的待客之道!」韻靈仙子見到夜焱化險為夷,欣喜之下也是從旁幫腔,要知道,靈海派由於擅長煉器,很有點以商立身的意思,與齊州的其他宗派交往十分頻繁,一向十分注重禮數和信譽!

饒是趙南千般不願,也不得不帶上夜焱來到最後一艘飛舟。「就剩下這一艘飛舟了,你買得起嗎?」

「誰知道能不能買得起?你得先出個價呀!」這最後的一艘飛舟,還當真是讓夜焱眼前一亮,船架竟然是採用化神期巔峰的魚怪骨架,而且這種魚怪的骨架顯然有別於之前那些魚怪骨架。之前的魚怪骨架類似於鯨類魚怪的骨架,雖然很大卻給人鬆散的感覺。這副骨架更像是鯊類魚怪的骨架。欺負侵略性的流線型外觀,乍眼一看便如同活生生的猛獸,煉製船體的用料,也不知道比之前的飛舟高了多少個檔次。

雖然在煉製方面和陣法的佈置上仍然一塌糊塗,但是夜焱也知道,不能用他神匠的眼光來挑剔一艘飛舟,那樣的話,他這這輩子別想買到飛舟,只能自己去動手建造了。何況,改動陣法也並不麻煩,稍後自己改動便是了。

趙南當即一愣,是啊,他連價也不出,人家如何知道能否買得起,不過,他就是知道夜焱買不起,明明買不起還要問價,這根本是在消遣自己。

這種規格的飛舟從來都是拍賣的,哪裡來的什麼價碼,但是趙南認定夜焱購買不起,隨口說道:「一萬兩千靈,你買得起嗎?」

「本人還真買得起。」夜焱對於這艘飛舟還是比較滿意的,當然,僅僅是在材質方面比較滿意,再者說了,這已經是靈海派最好的飛舟,齊州境內不可能找到更好的貨色,滿意不滿意的也只能是它了!

「你說什麼?」趙南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本人要買下這艘飛舟。」夜焱心說這小子除了比較勢力,人也還屬機靈,怎麼突然間短路了?

「這艘飛舟價值一萬兩千上品靈石,你要把他買下來?」趙南的語調都在發顫,他突然想起剛才報價的時候,自己說的是一萬兩千靈,難道這個小子要鑽自空子。

「你方才說的是一萬兩千零,但是本人知道,你的意思是一萬兩千上品靈石,放心,本人不是潑皮無賴,不會鑽這種空子的。」夜焱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即便是他想鑽空子也要想想,人家靈海派能夠容讓他如願?鑽這種空子純粹是自找沒趣!

「你真的有這麼多靈石?」趙南仍然是難以相信。

「飛舟就擺在這兒,靈石本人也是隨身攜帶,我們可以現過現的交易。」夜焱直接就把儲物袋掏了出來。

趙南徹底懵了!懵的一塌糊塗!那可是上萬上品靈石,即便是在靈海派,也沒有哪個弟子拿得出這筆巨額的靈石來!而夜焱從儲物袋中隨便就掏了出來,還要當面交易,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那些根本就不是上品靈石,而是隨手從地上撿來的石頭!

最要命的是,一萬兩千上品靈石的價碼是他隨便出的價格,他根本不知道這艘飛舟的價值。或者說,這種規格的飛舟注定是要拿去拍賣的,他一個區區的戰堂弟子有什麼資格做主賣掉?即便要賣也是由靈海派的宗主出面!

「這艘飛舟是不賣的。」趙南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始終嬉皮笑臉的夜焱突然臉色一寒「既然不賣,你還說價值一萬兩千靈石?這是什麼意思?你消遣小爺呢?」

趙南自知理虧,閃爍其詞的說道:「這艘飛舟的價值的確是一萬兩千靈,但是不代表本門要出售它。」

夜焱也不是吃素的,冷語道「你如果先前就說不賣,小爺也不便強求,如今你把價碼開出來了,小爺的靈石也拿出來了,賣不賣可就由不得你了。說起來你之前把小爺擠兌可夠嗆,小爺還沒跟你算賬呢。」

夜焱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順利買到飛舟,他懶得和一個別派弟子計較,但是如果不讓他如願以償的買下飛舟,小爺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然而任憑他如何強硬,趙南也不敢私自把這艘頂級飛舟賣掉呀,飛舟的交易或者是通過拍賣,或者是本門宗主於別派宗主交易,什麼時候輪到一個戰堂弟子做主了?

韻靈仙子起初也是認為夜焱無力購買飛舟,只是在故意捉弄人,當她目睹夜焱掏出儲物袋來,當場就要買下飛舟,也是被震撼的一塌糊塗!別說夜焱不過是個築基初階的弟子,即便是本門的長老,堂主,也是拿不出這筆巨額的靈石來。良久,她終於緩過神來,驚愕的詢問:「夜師弟當真要買下這艘飛舟?」

「是啊。」夜焱心說自己要不是為了購買飛舟,何必又是船塢,又是港灣的轉悠,還要被一個守門的戰堂弟子擠兌。

「夜師弟如果要購買飛舟,和這人計較是沒有用的,像這種頂級規格的飛舟,一向是放在本派交易會上拍賣。即便是制式飛舟採用明碼實價出售,也必須由本派的宗主親自交易,購買飛舟的一般也是別派宗主。」韻靈仙子對於宗派販賣的流程還是很清楚的。 夜焱的目的是購買飛舟,本來也無心為難一個戰堂弟子,不然此人的做法當真讓人火冒三丈,劈頭蓋臉的數落道:「你之前擠兌小爺的事情,小爺也懶得和你計較了,免費提醒你一句,做人要誠實厚道,自己不能做主的事就直說不能做主,你幹嘛說這艘飛舟不賣呀?賣或者不賣,能輪到你一個守門弟子做主?」

趙南如今只剩下被人數落的份,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心中雖然惱火之極卻是無言以對。

「還有,宗派安排你在船塢守門,你小子好好守門不就完了。這份差事挺不錯的,人家累死累活的造飛舟,你小子穿的人模狗樣,游手好閒的還可以白混一份福利。你小子倒好,吃飽了撐的咬人玩。當然了,你這份差事本來就是放在船塢咬人的,可是你也看準了人再呲牙呀?顧客上門購買飛舟,你也敢呲牙,那不成瘋狗了?」夜焱身為幽冥宗的執法弟子,十足一份得罪人的差事,即便如此,他還想方設法的不願意得罪人,這小子倒好,明明不用得罪人,偏要跳出來咬人「小爺再免費給你一個忠告,大家都是靈海派的弟子,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你這份差事說穿了就是個守門的,人家給你面子叫你句師兄,不給你面子,你連個狗屁也不是!像你這種見人就咬的做法,幾年船塢守下來,還不把人得罪光了,以後在宗門還混個屁呀。」

趙南何嘗不清楚這些道理,他不是認準了夜焱好欺負,這才呲牙的嗎。他雖然理虧在先,有心忍氣吞聲,可是好歹也是堂堂的金丹期弟子,又是在自家的地盤上,被一個築基初階的小子指著鼻子數落,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他剛要發作,又是被夜焱呵斥道「還傻愣著干毛?自己不能做主,還不趕緊把做主的人找來?小爺還等著買飛舟呢!」

…………

趙南這才想起自己闖了大禍,私自開出一萬兩千上品靈石的價格,出售頂級飛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他並未將飛舟真的賣掉,宗派難保不追究他的責任。如果夜焱真要是不依不饒,非要用這個價格買下飛舟,宗門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置他呢。

還有,夜焱是來購買飛舟的,乃是顧客的身份,他哪有脾氣跟人家逞威風?罵他什麼他也只有聽著。
longwang 發表於 2012-5-6 04:06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胖子

一想到自己自作主張的事要被捕到宗門,頓時不寒而慄,然而這一劫他注定躲不過去。

夜焱可以不計較被人擠兌,對於這艘飛舟卻是志在必得!重建血池正是他不得不做的事,為此,他不惜購買飛舟親自出海捕獵魚怪,如何會為了憐憫趙南而放棄這艘飛舟,不在背後捅上這小子一刀就很不錯了。

夜焱做人一貫低調,加上他是首次光顧靈海派,從前也不可能招惹過誰,很自然的猜測到此人是衝著韵靈仙子來的,自己屬於被殃及到的池魚,於是他很無辜的詢問道,「那個,仙子是不是和這個守門弟子有過節呀?」

「韵靈根本不認識此人,如何會與他有過節?」韵靈仙子終日待在房中煉器,跟戰堂弟子八竿子也打不著,縱然她想破了頭也想不透個中緣由,當然,她也懶得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夜師弟真的是要購買飛舟嗎?」

「仙子你剛才不是問過了嗎,怎麼還問?在下當然是要購買飛舟。」事到如今,夜焱也無意隱瞞下去。

這能怪韵靈仙子嗎?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要購買價值一萬二千上品靈石的飛舟,換成誰也覺得不可思議!

「夜師弟購買飛舟,難道是要自己出海捕獵魚怪?」韵靈仙子因為擅長煉器,需要什麼也是用靈石買,因此很少涉險,當她猜到夜焱的企圖,驚訝的花容失色。

「不是自己出海捕獵,我打算雇一些人手。」夜焱仍然是直言不諱,坦白的讓人難以消受。

「雇一些人手?」韵靈仙子又是雲裡霧裡。

「我在附近的港灣就偵查過了,來無盡之海捕獵的高階修士很多,但是飛舟嚴重缺乏,隨時有幾百號高階修士等不到飛舟,只能在碼頭傻等著。等我買下這艘飛舟、還怕找不到免費勞力?」夜焱一貫不喜歡逞能,但凡能夠找到幫手絕不單打獨鬥,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韵靈仙子本來還有些擔心,轉念一想,擁有這艘頂級的飛舟,加上高階修士得助陣,出海捕獵魚怪似乎也不存在多大風險,只是……

「為了一塊魚怪頭骨,你買下一艘飛舟值得嗎?即便是一艘最普通的制式飛舟,價值也遠遠高於一塊元嬰期魚怪的頭骨。」

「如果一件東西是一定要得到的,那就不存在值得不值得的問題。仙子不妨換個角度來考慮,如果購買飛舟和魚怪頭骨無關呢,我買到飛舟後出海捕獵,等於白檢一顆魚怪頭骨。」夜焱將小算盤打得霹啪作響。

韵靈仙子不禁被他逗得噗哧一樂:「夜師弟倒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不過你的計畫可全部是寄託在飛舟上的,還是先買下飛舟再說吧。」

夜焱隨口問道:「買下這艘飛舟很難嗎?」

韵靈仙子搖了搖頭:「這種頂級規格的飛舟歷來是拍賣的,之前從來沒有過私下交易的先例。即便是明碼標價的制式飛舟,交易也是由宗主來完成,買家通常也是別派的宗主。哪能讓兩個小輩私下就拍板了?」

這一點夜焱也是認可,如此大宗的交異,絕對不是一個戰堂弟子能夠拍板的,不過這艘飛舟他是志在必得!

不大功夫,趙南帶了一名老者來到港灣,老者一身元嬰期修為,橫眉立目的極具威勢。

「是你要購買飛舟。」老者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正是。」這程度的威勢比起戰天老怪差的太遠,直接被夜焱無視了。

「本派的飛舟一貫採用拍賣,如果有意購買,兩年後的拍賣會再來。」老者三言兩語便要打發夜焱走人。

這是要快刀斬亂麻呀!夜焱可不是好打發的,嚷嚷著提醒道:「剛才是你們靈海派的弟子說這艘飛舟可以賣,這小子把價碼都報出來了,本人也把靈石拿出來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說過的話就不認賬了?玩失憶呀?」

「混賬,你一個築基期的小輩,在本座面前竟敢出言無狀?」老者在靈海派身份不低,習慣了宗門弟子的敬畏,哪裡受得了這種沒大沒小的語氣?

夜焱白眼一翻,「這位前輩一身元嬰期的修為,想必歲數不小了吧?是不是老糊塗了?本人是來購買飛舟的,在商言商,凡是生意上的來往,雙方應該是平等身份,前輩搬出身份壓人有意思嗎?修為高又如何?前輩還敢還能把我打劫了不成?你們靈海派除了煉製飛舟,平常是不是還順手幹點殺人掠貨的勾當啊?」

老者並非是飛舟堂的主事,而是戰堂的長老。趙南自知闖下大禍,不敢把事情捅到宗門,自作聰明的把師尊請了出來,本來以為師尊的威勢輕易就能嚇退夜焱,卻是不想,夜焱不但不畏懼他的師尊,連一絲起碼的敬畏也不存在。

事實上,趙南只是將情況含糊其辭的告訴師尊,盡量將責任推到夜焱的身上。

儘管如此,還是讓於長老對徒兒的自作主張大動肝火,然而他再如何惱火,也要先幫徒兒把事情擺平再說。誰知道人家絲毫不給他這個戰堂長老面子,說出話來一針見血,咄咄逼人!

于長老乃是戰堂出身,一貫是用拳頭說話的,即不懂得煉製飛舟,也不擅長笑臉迎人的經商之道,被個築基期的小子一頓搶白,竟然噎的說不出話來,老臉紅一陣,白一陣。說道理說不過人家的,他乾脆就不講道理了,強橫道,「販賣飛舟的事,本座並不知情,你小子敢對本座無禮,本座便是有權教訓你!」

夜焱也是不甘示弱,「這小子把你找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飛舟的事嗎?不知情你倒是問清楚呀?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無禮,還要動手教訓買飛舟的客人,這不是胡攪蠻纏嗎?動手也行,是不是打贏你就能把飛舟帶走?」

「長老身穿戰堂長老的服飾,想必並不分管飛舟的事務,不知道來到此處意欲何為?」韻靈仙子如果再不阻止,這兩人怕是就打起來了,她雖然不清楚這老頭是趙南的師尊,卻是認識戰堂長老的服飾。

「什麼,這老頭是戰堂的長老?」夜焱頓時火冒三丈,跳著腳嚷嚷起來,「本人是來購買飛舟的,又不是來搶奪飛舟,你們竟然派戰堂弟子招呼本人,你們靈海派還有沒有一個靠譜的人呢?」

「……」也虧得于長老尚可強行壓住怒火:「趙南雖然有過失在先,他也沒有權力賣掉飛舟,你為難他也是無用,不如想個妥善的解決方法。」

夜焱都懶得看他一眼,「本人就是知道這小子做不得主,所以才叫他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誰知道這小子把你找來了。本人跟你談有用處嗎?我們即使談的再妥,你能做主把飛舟賣了?」于長老還真做不了主,黑著老臉說道:「出售飛舟的事,一貫是由宗主處理,旁人做不得主。」

「這不就完了,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談。」夜焱原本就不是來惹事的,小爺想花幾個靈石,有這麼困難麼?

夜焱本來就是個不讓分的人,不得到飛舟,他是萬萬不肯罷休的,經過一番鬧騰,終於驚動了飛舟分堂的管事。

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也是穿著凡人的服飾,尚未張口說話,肉乎乎的胖臉便是掛了三分笑容。此人和于長老的身份相當,不過他是處理對外事物,做事可要妥帖的多了。

問題並不複雜,他很快就問了個明明白白,特殊規格的飛舟本來就不私下出售,完全是這個叫做趙南的戰堂弟子自作主張,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又把師尊搬來唬人。也不想想,凡是來購買飛舟的,哪一個是簡單的人物?能夠輕易被人唬住?

處在胖子的職務,最大的原則便是不得罪人,人家是來購買飛舟的,得罪人不是砸自己的買賣嗎?即便買賣不成還有仁義在呢。要知道,購買飛舟的都是齊州境內的修仙勢力,靈海派可是哪一家也不想得罪。

尤其是胖子得知,夜焱是帶上靈石來挑選飛舟,足以證明人家不是來鬧事,而是帶著誠意來的。他二話不說,先是把趙南發配到執法堂領罰,隨後又打發走了于長老。

如此一來,夜焱即便是先前有再大的火氣,也是發作不出來。這胖子並未招惹過他,而且還嬉皮笑臉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者說了,夜焱也不想惹事,只想能解決問題。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分堂慢慢詳談。」來到分堂,胖子不提飛舟的事,先是差人沏茶倒水,安排酒宴,完全是按照接待貴客的規格招呼夜焱,然後他又是為之前的怠慢之處道歉。

這是糖衣炮彈呢!夜焱一貫是吃軟不吃硬,還真怕人家對他用這一手,再這般招呼下去,他還好意思拉下臉跟人家鬧嗎?這飛舟他是萬萬不能放棄的,「那啥,咱們還是先說正事。」

「飛舟的事先不用心急,小兄弟遠道而來,本派原本就該盡地主之誼,小兄弟不必客氣。」胖子的熱情當真是叫人難以消受。

「我們還是先說正事,不然的話,這茶喝的沒底。」夜焱心說小爺是跟你客氣嘛,小爺是怕了你的糖衣炮彈!

韻靈仙子從旁觀察,也是覺得有趣的很,夜師弟槓上戰堂長老眼睛也不眨一下,如令人家慇勤的招待他,他反倒怕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的確是本派弟子有過失在先,而小兄弟也是堅持不肯放棄飛舟的,這種大事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做主的,只好讓本派宗主決斷,在下只是負責招呼貴客,小兄弟不必心存顧慮。」胖子先是解釋自己並無別的意思,純粹是出於待客之道,隨後又是笑瞇瞇的問道:「貴派宗主近來可好?」

「還好吧,自從迦葉山分手以後,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她老人家了。」提到本派宗主,夜焱不由自主的一陣機靈,心說那隻母老虎能有什麼不好,誰敢欺負她呀?

「小兄弟有緣追隨宗主到迦葉山參加冥海血河圖的挑戰,當真是福緣深厚。」除了接待也是試探夜焱的底細,聞言不由暗自心驚!宗派弟子極少有機會覲見宗主,可是聽夜焱的語氣,分明是經常與宗主待在一起。

還有,從迦葉山到靈海派,路途恰好需要一年時間,這小子分明是宗主派來的!

不怪胖子做出這種猜測,一萬兩千顆上品靈石,絕不是一個築基期弟子隨隨便便拿得出來,飛舟也不是私人玩的物件,他很自然的將夜焱和宗派勢力聯繫在一起。夜焱雖然修為不高,人倒是十分的機靈,在本派戰堂長老的威懾下,仍然能夠不卑不亢,這種品質的人絕非池中之物!如果他是宗主信任的人,被派來買飛舟也說得過去,畢竟購買飛舟這種事情用不著修為多高,為人機智最為重要。

這胖子表面敦厚,心思卻是細膩,而且在商場打滾的久了,十足的一隻老狐狸,他不會主動的詢問夜焱與宗主的關係,頂多是旁敲側擊而已,「小兄弟談吐不凡,在宗派應該混的不差吧?」

「還好,混了份執法弟子的差事。」夜焱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執法弟子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哦,小兄弟小小的年紀,已經是執法弟子了?」胖子不僅又是一驚,執法弟子的選拔一貫嚴格,像幽冥宗那種頂級宗派,至少也要金丹期的修為,這個股少年僅僅是築基初階的修為,竟然是宗派的執法弟子!

「呵呵,入執法堂那會還不到築基期呢,當時煉氣二層,我這個執法弟子就是混一份福利。」夜焱難得的謙虛了一回。

「……」胖子也是點到即止,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嘀咕,煉氣二層就入了執法堂,這也太離譜了,這小子要不是宗主跟前的紅人才見叫見鬼了!當然,當然,他也不過是試探而已,做決定還輪不到他,片刻後,胖子笑呵呵的起身:「也罷,這艘飛舟便以一萬兩千上品靈石的價格,賣給小兄弟了。」

夜焱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冷不丁的對方就同意賣船了,一時間竟然沒緩過勁來,「不是說賣飛舟要宗主決斷嗎?」

胖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就是本派宗主的決斷呢,難道小兄弟以為在下敢擅自做主?」

夜焱似有所悟,以靈海派宗主的手段,要傾聽他們的對話,難道還用親自到場?再者說了,一派宗主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見他這種小人物。

靈海派宗主一定是偷聽了他和胖子的對話,把他當成幽冥宗派來的人,這才同意了交易。

令夜焱奇怪的是,即便人家錯把他當成宗門派來的人,也不用這麼給面子吧?購買飛舟的客人,哪個不是宗門派來的?

正奇怪著呢,胖子又是冷不丁的說道:「本派宗主托你給貴派宗主帶個話……」

夜焱似乎有點回過味來了,貌似這個靈海派的宗主與本門宗主交情不淺呢!難道他們二人……

見到他一副胡亂猜測的表情,胖子壓低聲音提醒道:「咱們都是小人物,宗主讓帶話,咱們帶話便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夜焱深以為然,而且他一貫認為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那個,能否麻煩你們把這艘飛舟再改良一下。」

「額……」胖子很是愣了一下,「這是自然,小兄弟要如何改裝呢?」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6 23:44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5-7 00:01 編輯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死靈之眼

       在外行眼中,這艘頂級的飛舟是真是無可挑剔的存在,但是在夜焱看來,這艘頂級飛舟不經過改造,簡直無法使用。
  
  航速太慢,還不如高階靈獸的飛行速度,飛舟雖然抗打,被人追著打也是不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逃跑,偏偏追趕不上,那更是不爽,改!
  
  防禦勉強夠用,然而保命的東東再多也不嫌多,貌似還有提升空間,改!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集束火炮,這東西的威力倒是十足驚人,無奈精確性慘不忍睹!用來轟護山大陣自然不成問題,用來打魚怪明顯不太靠譜,要知道,魚怪的體格雖然相當于飛舟,但是魚怪藏在水中,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何況魚怪也不會笨到待在原地讓人打。用這種集術火炮打移動目標,簡直就像用炮彈打蒼蠅,還是得改!
  
  夜焱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當然,他是不會自己動手的,只是將方案交給船塢,為了節省時間,他並未做出大的改動,僅僅是在飛舟原有的基礎上做出一些改良,船塢的工匠基本上能夠勝任,不過隔三差五的找他請教還是免不了的。
  
  畢竟,那些造飛舟的工匠並不清楚那些改造的意圖,對他的使用的陣法也是從所未見,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不得不來問他。
  
  除了偶爾指點一下船塢的人,夜焱自己也沒有閒著,改良火炮的精確性必須他自己動手。
  
  「仙子這面鏡子不錯,能不能送給在下?」夜焱覺得這面鏡子很適合做集束火炮個瞄準器,材質方面屬於上乘,器形也十分合適,連煉製的過程也可以省了,只需要佈置陣法即可。
  
  「這個……」,這面鏡子採用稀有的深海金屬煉製,倒也不見得有多珍貴,卻是韻靈仙子的閨房之物,夜師弟要來做什麼呢?
  
  「仙子千萬不要誤會,我要煉製一件器物,懶得尋找材料了,覺得這面鏡子挺合適的。」夜焱這個尷尬,跟女人相處就是辛苦,忌諱太多。
  
  「夜師弟要用這面鏡子煉製一件器物。」韻靈仙子極為佩服夜焱在煉器方面的見識,近期煉製的兩件器物,全部拿給夜焱指正。起初她以為夜焱不會煉器,僅僅是見識過人,倒也不覺得什麼。如今她知道夜焱竟然懂得煉器,說什麼也要見識夜焱的手段「這面鏡子是用采自深海的銅母煉製,倒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送給夜師弟倒也無妨,不過韻靈有個條件。」
  
  「還有條件?」夜焱突然想起這位韻靈仙子可是從不吃虧,還好,他在冥海血河圖中搶到了二十一件靈器,不怕敲詐,當下取出一件中品靈器來「那是自然,在下不能白拿仙子的鏡子。」
  
  「誰要你的靈器了?」韻靈仙子氣惱的翻個白眼,當初也是有幸遇到葛泰。機會難得,她才提出互相交換靈器的主意,大家都可以得到好處,還可以成就一段佳話,卻是不想,這個夜師弟還真把她當成雁過拔毛的人了「夜師弟煉製這面鏡子的時候,韻靈可否留下觀摩?」
  
  「這個是自然的,這本來就是仙子的閨房,在下還能把主人趕出去呀?」夜焱既然不隱瞞自己懂得煉器,何必忌諱她留下旁觀?
  
  雖然僅僅是佈置陣法,神匠級別的手段仍然讓人止不住的驚歎,即便是韻靈仙子這種擁有精湛技藝的煉器師,也是為之震撼!
  
  夜焱佈置陣法的手法並不華麗,卻是猶如行雲流水的舒暢,看起來就像是隨心所欲的在玩。
  
  還有陣法的變化,韻靈仙子熟知當世的陣法,此刻卻是雲裡霧裡,她甚至想不通那些陣法的用途,自然也無從半斷鏡子要煉製成什麼樣的器物,擁有什麼樣的功能?好幾次她要出聲詢問,卻是因為不便中途打擾,強行忍住了。
  
  雖然不明白陣法的奧妙,僅僅是那神乎其神的佈陣手法,也是讓她捨不得挪開眼睛,她竟然沉默不語的旁觀了煉器的全部過程,歷史兩個月的時間,直到那最後的一筆劃,落,她如釋重負的送了口氣,彷彿自己煉製了一件器物。
  
  「不知道夜師弟煉製的器物有什麼用途?」韻靈仙子壓抑了兩個月的好奇心,不可抑制的爆發。

  「仙子不知道我在煉製什麼,還旁觀了兩個月。」夜焱不得不佩服韻靈仙子的定力,佩服的一塌糊塗。
  
  「夜師弟處在煉器的過程,韻靈不便打擾。」韻靈仙子當真是無地自容,以她的見識竟然看不出鏡子的用途,丟人丟到家了。
  
  「想問就問呢,我幹活的時候不怕被人打擾。」夜焱把鏡子放在身上使勁擦拭,煉製過的銅鏡十分獨特,完全不存在任何裝飾和點綴,兩面全成了光滑鏡面,釋放著青幽幽的毫光。「這個用途其實很簡單,我示範給你看哈。」
  
  將法力灌注銅鏡,頓時,銅鏡光華大盛,靜靜的漂浮在夜焱的身前,而鏡面中浮現出的畫面也並非夜焱的影像,而是海灘的場景。
  
  難道……這面銅鏡能夠窺見到海濱!韻靈仙子不由一驚,她的閨閣距離海濱至少有百里的距離!
  
  僅僅是沙灘明顯不足以展示此鏡的神奇之處,夜焱煉製的這面銅鏡哪怕是一隻小鳥,也可以照的一清二楚!他控制銅鏡在海灘搜索,銅鏡中的畫面也在不斷變化。
  
  暮然,一副香艷旖旎的畫面躍入銅鏡。
  
  只見銅鏡中的一對男女,居然在光天化日下的海灘行那苟且之事,好一對狗男女!雖然狗男不夠英俊,狗女也不夠俊俏,然而貴在真實啊!這面銅鏡竟然將百里之外的狗男女照的纖毫畢現,連汗珠子也看的真真切切!神匠級別的煉器手段,當真是非同凡響。
  
  「咳咳。」韻靈仙子尷尬的輕咳兩聲,她本來是不願意出聲的,無奈夜師弟似乎看的入迷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夜焱猛然驚醒,還有位仙子在身邊呢,他連忙撤去了法力,香艷的畫面隨即消失「那啥,銅鏡不是幹這個用的。」
  
  韻靈仙子花顏微熱,莞爾的一笑:「夜師弟不必解釋,這面銅鏡的作用就是將遠處的景物拉到眼前嗎?」
  
  「差不多吧。」夜焱尷尬的收起銅鏡,可是不敢再賣弄了。
  
  殊不知,韻靈仙子對他的莽撞根本不以為意,這本來就是個意外,夜焱事先又不知道海灘有一對偷歡的男女,怎麼可能故意偷窺?韻靈仙子更是知道,花上十幾兩銀子就能買到一個如花似玉的俏丫鬟,夜焱隨便就扔出上萬的上品靈石,何必做這種齷槎的事?
  
  她反倒是對夜焱的煉器手段敬佩萬分!以她精湛的煉器手段,也僅僅是依照先例煉器,她可以煉製護甲,可以煉製萬鬼幡,也可以煉製飛劍,不過都是依照先例照葫蘆畫瓢。能夠隨心所欲的把想像的器物煉製出來,絕不是她的境界可以辦到,何況夜焱還是就地取材隨手要了自己的一面銅鏡便煉製成了。
  
  韻靈仙子可是知道,自己距離宗師境界僅有一步之遙,而夜焱的手段明顯高她一籌難道夜師弟竟然是煉器宗師。這個猜想實在是太瘋狂了,煉器雖然和修為並無必然的聯繫,但是也要受到修為的限制,何況夜焱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即便是從娘胎裡學習煉器,也很難有宗師的成就吧?
  
  韻靈收起不切實際的想法,詢問道「這件銅鏡可有名字?」
  
  煉器師每當完成一件器物,都要為器物取個名字,夜焱也不能例外,再者說了他也不能說這東西就是個瞄準器呀「不如就叫死靈之眼。」
  
  這件銅鏡原本可是韻靈仙子閨房之物,用來梳妝打扮的,如今取了這麼個陰森恐怖的名字,她雖然不是矯情的人,也覺得不太切題「這銅鏡的作用是將遠處的景物拉到眼前,何必取一個嚇人的名字?」
  
  「這個名字還真的很貼切,它是用在飛舟上的。」夜焱心說被它瞄上的東西,就等著集束火炮的狂轟亂炸吧,不過他也懶得解釋「飛舟的改造差不多完工了,我們前去看看。」
  
  「嗯,韻靈也正想見識夜師弟改良過的飛舟。」韻靈仙子溫婉得體的應下邀請。
  
  船塢,一個邋遢老頭正在向胖子喋喋不休,胖子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哈欠連連,懶腰伸的竟然現出了腰身!

  這個邋遢老頭才是飛舟分堂的主事,孫堂主。不過他只負責製造飛舟,從不過問飛舟的買賣。
  
  孫堂主正是頂級飛舟的建造者,本來要低價賣掉這艘飛舟,他就老大的不痛快,聽說還要改造飛舟,他更是極不樂意。
  
  齊州境內製造飛舟的宗派,靈海派獨此一家,這艘頂級飛舟更是孫長老的心血之作,難道一個小屁孩比他還要高明?無奈宗主的指示不敢違抗,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然而,逕過改造的飛舟令孫堂主瞠目結舌,簡單的改動竟然讓飛舟性能大幅提升,他迫不及待地找來了宗主。
  
  「當初讓你改造飛舟,你還唧唧歪歪的,如今又是眉飛色舞,像是撿到寶似的。不是本座數落你,雖然你不喜歡摻和宗派事物,只想專注的建造飛舟,多少也該有個堂主的模樣。」胖子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德性。
  
  孫長老在宗派中地位極高,屬於那種超然的存在,雖然不敢違背宗主之命,卻也用不著像其他宗門弟子一般畢恭畢敬,自顧說道:「經過改造的飛舟,防禦提高了百分之三十!」
  
  「………」,笑容凝固在胖子的肥臉上,要知道,靈海派有數千年的造船經驗,如今製造飛舟的技術是經過無數時光的磨練,日積月累來的,在材質不便的情況下,性能哪怕提升百分之一,百分之二也是難上加難,隨便改造了一下,防禦功能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實屬駭人聽聞的消息。
  
  「航速提高百分之五十。」孫堂主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真有此事?」胖子難得的認真起來。
  
  「集束火炮的威力提升百分之十。」孫堂主稍微停頓片刻,然後又補充道:「但是精確性大幅提升,偏差值從不到百分之三。」
  
  胖子自然明白偏差值不到百分之三是個什麼概念,以前的偏差值頂多用來打轟護山大陣,打魚怪都覺得困難,如今打小漁船也是一打一個准!他卻是不知,如今的集束火炮尚未裝上標準器呢。
  
  「改造的技術,飛舟分堂的人可學到了。」這種能夠提升飛舟製造水準的機會,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讓胖子動容的事。「學到了是學到了,可惜用途不大。」孫堂主將實情一一道來對方給出的改造方案是針對這艘頂級飛舟如果再造一艘一模一樣的飛舟,船塢還可以依葫蘆畫瓢的改造,把這些技術用在別的飛舟上卻是不行!難怪老頭心急火燎的找來宗主。
  
  孫堂主性格孤僻,在宗派裡一貫是我行我素,與人溝通可不是他的強項,求人的事自然是扔給宗主。
  
  而胖子呢,對老頭的這種個性極為欣賞,如果每個弟子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給他添亂,他就是很滿足了。「此事交給本座來辦。」
  
  正說著話夜焱屁顛屁顛的主動送上門來,
  
  「飛舟改裝好了?」夜焱對胖子的印象相當不賴。
  
  胖子轉眼間笑容可掬:「船塢的夥計們加班加點,總算是按時的完工了,他們還特地做了測試。」
  
  「麻煩船塢的兄弟了。」夜焱儘管對改造方案很有信心也認為飛舟在交付之前應該測試,畢竟飛舟不是他親自動手改造。
  
  「麻煩倒是不麻煩,只不過本……本人有一事相求。」胖子一順嘴險些便將本座脫口而出。
  
  「兄弟間有話不妨直說。」夜焱自己是個痛快人,也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
  
  「小兄弟想必也清楚,我們靈海派地處南方資源方面極度匿乏。平常就是製造飛舟賺點小錢,兄弟又是飛舟分堂的主事,提高飛舟的製造水平責無旁貸。小兄弟的飛舟改造方案十分高明,不知道是否方便透露一二。」胖子收起笑容,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一旁的孫堂主則是白眼連連,你是飛舟分堂的主事,我老頭子是幹什麼的?不過只要宗主能把飛舟的改造技巧搞到手,他也懶得計較這些。
  
  「不就是要飛舟的改造技術嗎?這有什麼難辦的?」夜焱話鋒一轉「不過你哭窮是什麼意思?難道怕我敲詐不成?」

 「在下絕無這個意思,只是想不到兄弟如此爽快。胖子想不到人家如此爽快,可是他也不好說出實話總不能說他在裝可憐,博同情吧?
  
  「反正我又不造飛舟,留下也沒有用處,對了,你們不是改造過一艘飛舟嗎?舉一反三不就行了?難道你們沒學會?」夜焱大咧咧的問道。
  
  咳咳……負責建造飛舟的孫堂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還好有不要臉的胖子擋在前邊:「兄弟不才,還真就搞不明白。」「那套改造方案是兄弟在飛舟原有基礎上做出的改動,你們建造的時候不必這麼麻煩。」夜焱倒是不介意將改裝的秘密透露給他們,甚至不介意幫助他們設計一套方案「可是兄弟趕著出海呀。」
  
  「要不這樣,我抽空畫一張圖交給你們,就以制式飛舟作為藍本,兄弟意下如何?」身為煉器神匠的夜焱畫一張圖純粹是小菜一碟。
  
  胖子心說好倒是好,兄弟啥時候回來啊?再者說了,夜焱築基期的修為出海捕獵魚怪,能否有命回來還真是難說…,他靈機一動道:「要不然,我派個人陪兄弟出海,等兄弟的圖繪製好了,可以直接交給我的人。」
  
  夜焱焉能猜不到他的心思,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家心急得到圖紙也很正常,自己也可以多一個免費打手,何樂而不為?要知道,在海灣招募高階修士雖然容易,招募的人對他可不存在忠誠,有人動他的歪腦筋怎麼辦?到了大海深處,弄死個人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如此最好,兄弟最好派個能打的人。」
  
  「這個當然。」胖子派人誠然有私心作祟,同時也是擔心夜焱把小命扔在無盡之海,自然是派高手出馬!
  
  韻靈仙子受邀來見識夜焱改造的飛舟,光是聽見他們的對話,也是讓她驚愕萬分了,此時提醒道:「夜師弟不是說那面銅鏡是用在飛舟上的嗎?為什麼不現在讓人裝上?」
  
  「這個不用裝到飛舟上。」夜焱這才想起還有韻靈仙子在場,她可是自己邀請她來欣賞飛舟的,至少要為她展示銅鏡的用途。夜焱順便也是要表明自己的清白,自己煉製銅鏡絕不是為了偷窺!
  
  「什麼?還有一面銅鏡是用在飛舟上的?」孫長老因為不善言談始終是沉默不語,涉及到飛舟的秘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跳了出來。
  
  「集束火炮瞄準用的,火炮這東西不是威力大就行,還要打的准才可以。」夜焱隨便說道。
  
  「集束火炮本身不是有瞄具嗎?」孫堂主對改造後的集束火炮已經是喜出望外了,難道偏差值還可以再縮小,要知道,偏差值達到百分之三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也就是說,在縮小意義也不大了。打個比方集束火炮的偏差是五米,而火炮的爆炸半徑也是五米,偏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集束火炮的射程有多遠?」夜焱笑呵呵的詢問。
  
  「集術火炮的射程非常遠,不過距離越遠威力越小,偏差也越大。」孫堂主是個嚴謹的人,不會隨便說出一個猜測的數字。
  
  「這門集束火炮現在的射程超不過兩里地。」夜焱直接報出了數字。
  
  「這怎麼可能!集束火炮的射程至少在百里以外!」有道是本性難移,孫老頭轉眼間又開始較真了,渾然不覺胖子阻止的眼色。
  
  「哦~前輩打個兩里地外的目標讓我看看。」夜焱渾然不介意老頭的較真,仍舊是笑瞇瞇的。
  
  孫堂主嚷嚷道「看不見怎麼打法。」
  
  「這不就完了,集束火炮的射程再遠,也打到看不見的目標。前輩的眼神再好,頂多也就看見兩里地以內的目標,所以我才說集術火炮的射程頂多不超過兩里地。即便是在兩里地以內,能不能打到還是兩說。」夜焱對於老頭這種鑽研技術的較真絲毫不以為意。
  
  這也難怪,孫老頭絲毫沒有前輩或者是權威的架子,就是單純的喜歡較真,覺得有道理就是認可覺得沒有道理,便是宗主他也敢當面頂撞。「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是大一點的目標也許在兩里之外也能看見,但是集束火炮的偏差就會很大,能打到也是瞎蒙上的。」

     「有了這個死靈之眼就可以打到十里外的目標」,夜焱將銅鏡祭出。
  
  「有了這個東西,集束火炮真能打到十里之外的目標?」孫堂主又是兩眼放光,又是表示懷疑。
  
  胖子也是覺得難以置信。畢竟,用火炮打到視線外的目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只有韻靈相信了七分,她知道這面銅鏡可以將遠處的景物拉到眼前,但是能看見不代表就可以打到。
  
  「光用嘴說的沒用,我們到靶場試試。」孫堂主心急火燎的提議。
  
  「用不著大老遠的跑到靶場,直接說靶場在什麼方向就行。」如果到靶場試射,還用得著死靈之眼嗎?
  
  「北方!不過船塢到靶場的距離可不止十里。」孫堂主雖不可待的指明方向。
  
  「無妨。」夜焱保守的估計,集束火炮的射程足以覆蓋這座人造島嶼,只要死靈之眼看得到目標,火力就打的過去。順著老頭指引的方向,靶場的場景很快出現在死靈之眼的鏡面上。
  
  「這就是你們的靶場,對吧?」夜焱謹慎的先問清楚,可別把別的設施轟了。
  
  雖然只能從鏡中觀察,但是圖像極為清晰,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是靶場,孫堂主此時已經是驚訝萬分,理論上,只要用這個鏡子能夠看到,就可以用集束火炮攻擊,不過只是依照大概的方向狂轟亂炸,能不能打到目標完全是兩說,就像他之前所的那樣,即便打到了也是瞎蒙上的。
  
  這就難怪胖子心存疑慮,不無擔心的提醒道「兄弟煉製的這個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可別把建造戰爭傀儡的分堂給炸了!」
  
  夜焱是對自己的亡靈之眼充滿自信,孫老頭是個技術派,一時興起根本不理睬別的,胖子就不得不考慮周全了。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8 01:27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5-8 10:44 編輯

第一百四十八章 埋釘子

亡靈之眼中的景物一變再變,飛舟裝配的集束火砲也隨之不斷的矯正,當集束火砲的射點與亡靈之眼的重合,鏡面染成殷紅的血色。根本不用控制飛舟上的火砲,神念一動,集術火砲當即開火。
  
一道炫目的光柱從飛舟射出,橫貫靈海派的駐地,打到這座人工島嶼的另外一端,目睹這一奇景的靈海派弟子無不瞠目結舌。
  
  轟!光柱精準的命中靶標,一艘試炮用的飛舟頓時炸成碎片。
  
在場的人都是從亡靈之眼的鏡面中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對於集束火砲的威力,靈海派的弟子並不陌生,反倒是這種精確駭人聽聞。要知道,火砲命中的靶船遠在百里之外,視線遙不可及的地方。
  
飛舟在防禦,速度方面的提升雖然驚人,卻不至於有這種震撼的效果。這種超遠距離精確轟擊的能力,儼然是一個逆天的存在!試想,當敵人尚未察覺到這艘飛舟,這艘飛舟的火砲已經精確的命中敵船,這是何等的恐怖!
  
韻靈仙子即便是事先就知道銅鏡的作用,以及集束火砲的威力,仍是被這兩者合二而一形成的優勢所震撼!
  
銅鏡當真是神奇無比,最奇妙的是,銅鏡不止是單純的將遠處的景物拉近,更是能夠牽引裝配在飛舟上的火砲射擊,只要被這面銅鏡套上,便是注定被轟成碎片。韻靈仙子如今終於明白,銅鏡為何叫做亡靈之眼。
  
“這面銅鏡一定要教會我們。”靈海派的三人中,孫長老是最識貨的一個,也是性格最急的一個,毫不掩飾對這面銅鏡眼熱。
  
“恐怕不行,煉製銅鏡的陣法太複雜了,告訴你們,你們也是煉製不出來。”夜焱轉而將銅鏡收起,事實如此,靈海派並不擅長煉製精巧的器物,如果是由奇巧宗的葛泰出馬,說不定可以勉強煉製出來,很顯然,靈海派和奇巧宗,這兩個齊州的頂級煉器宗派,絕無合作的可能性,再者說了,夜焱自己也要留下一手看家的本事。
  
“夜師弟煉製銅鏡的時候,弟子是親眼所見,銅鏡的煉製太過複雜,本派的確是煉製不出。”韻靈仙子可是完整的旁觀了銅鏡的煉製,此刻也是為夜焱幫腔。
  
韻靈仙子的幫腔說明了一件事,夜焱煉器的時候邀請了她。夜焱在煉製銅鏡的時候也不避諱本派弟子,顯然是無心保密的。
  
胖子倒是聽出來了,夜焱煉製銅鏡的時候,邀請了韻靈仙子旁觀,人家煉製銅鏡的時候也不避諱本派弟子旁觀,顯然是不打算保密的。所以胖子絲毫沒有不悅,反倒更覺得夜焱的為人爽快,集束火砲的改進來日方長,先把關係搞好了再說。
  
本來這胖子用一萬兩千上品靈石的價格將極品飛舟賣給夜焱,是狠心做一把虧本買賣,如今看來,他反倒是賺大了。當然,以胖子的為人絕不會白白接受夜焱的饋贈,必定是要投桃報李的,只不過也不急於一時、
  
一艘足以容納三百名修士的頂級飛舟停泊在無盡之海的港灣,極為拉風!飛舟採用化神期魚怪的骨架煉製而成,船體鑲嵌烏黑的鱗甲,宛如一頭猙獰的巨獸,船舷上裝配有六門霸道的集束火砲,有鎢鐵打造的捕售叉讓人觸目驚心。無盡之海平常往來的飛舟頂多算得上是小漁船,這艘頂級飛舟卻是不折不扣的戰艦。
  
轉眼間,這艘飛舟的周圍就擠滿了高階修士,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私底下更是做出種種猜測。
  
“天呢,這哪裡是一艘飛舟,分明是一艘戰艦!不知道是哪一家頂級宗派調過來的。”最廉價的飛舟也要價值一千上品靈石,如此的一艘頂級飛舟,圍觀的修士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宗派的手筆。
  
“難道這艘飛舟也要出海捕獵?”一名修士大膽的推斷,要知道,大宗宗派勢力購買飛舟,並非是為了捕殺靈獸,而是作為宗派戰爭的工具。而且用這樣一艘頂級飛舟捕獵也太奢侈了,根本是得不償失!就是單人匹馬的出海,捕獵一千年的靈獸,賺來的靈石也不夠買下這艘飛舟的。
  
“飛舟停在了海灣,九成九是要出海,不然把飛舟停在港灣為毛,難道是為了顯擺?”立即便有五,六個修士覺得這種推斷很有可能。
  
“這種頂級飛舟能夠深入無盡之海的,機會難得啊,就是不知道飛舟的主人在什麼地方?”一名金丹高階的修士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由於飛舟的緣故,港灣中的修士極少有機會到遠海,頂多是在近海轉轉,高階修士們躍躍欲試的大有人在。
  
夜焱第二次光顧港灣的酒樓,這一次,他被老闆主動請到了二層,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欣賞遠處越聚越多的高階修士。
  
港灣停泊的頂級飛舟,自然是夜焱的傑作,當然,他絕不是為了顯擺,而是出於招募人手的考慮。要知道,他僅僅是築基初階的修士,在這個高階修士云集的港灣,儼然就是一隻小小鳥,想要加入團隊出海難比登天,但是擁有飛舟可就截然不同了,現在的他是要招募人手!
  
高階修士出海捕獵,一貫是組隊出發,對於擁有飛舟的夜焱來說,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他不止要招募人手,還要精心的選拔,這就要求找上門來的高階修士越多越好,於是他便是想到了造勢的辦法。在夜焱的對面是一為元嬰高階的修士,此人不止修為驚人,還是靈海派的執法長老,正是胖子派來的免費保鏢!對於這個免費打手,夜焱絲毫沒有怠慢,不止對此人禮遇有加,一路上更是好酒好菜的招呼。一來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二來他自己也是嘴饞,而對方也是個豁達的人,一副隨遇而安的架勢,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很顯然,胖子在派人的時候不止考慮到修為,也考慮了修士的脾性,派來一個脾氣好的修士,免得路上與夜焱發生摩擦碰撞。胖子原本是一番美意,絕對不想弄巧成拙。
  
“我們在港灣多等幾日,等到飛舟那邊的高階修士聚集的多了,煩勞前輩到那邊報個名。”夜焱早就喝的暈乎乎的,暗地裡打起了小九九。
  
“小兄弟如此客氣,反倒叫人覺得拘謹了,叫我谷飛便是。不過在下受到宗主指派,此行保護小兄弟的安全,前去報名多有不便。”谷飛接受的指令是保護夜焱的周全,並非是聽從夜焱的調遣,這兩者可是有本質分別的,他倒不是在意身份和待遇,如果和那些高階修士一起報名,就要和出海的高階修士同吃同住,如此一來,他就不能留在夜焱身份,難以盡到保護的責任。
  
“小弟安排谷大哥混在那些高階修士當中,就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呀。”夜焱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這是為何?”谷飛不解的詢問。
  
夜焱吞了口酒,不慌不忙的解釋“谷大哥不妨想想,這艘頂級飛舟的防禦罩,抗住元嬰巔峰的魚怪也絲毫不成問題,小弟待在飛舟上,根本不必擔心外來的威脅。”
  
谷飛依然不解“飛舟的防禦誠然驚人,小兄弟也不可疏於防範,高階修士能夠打沉飛舟的存在,也並非沒有,在下留在小兄弟的身邊總是多一層保險。”
  
夜焱笑笑說道:“能夠把飛舟打沉的存在,谷大哥擋在小弟身前也無濟於事吧?”
  
“這話倒是不無道理。”谷飛點了點頭。
  
“其實小弟最大的威脅不是在海裡,而是留在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夜焱不無擔心的拋出老底。
  
“這又是為何?”谷飛附有保護夜焱的指責,不問個一清二楚絕不肯擅離職守。
  
“實不相瞞,本次出海,小弟計劃招募三百名高階修士。至少也要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小弟自己才是築基初階,難保沒有人動歪腦筋,萬一有人中途造反怎麼辦?”
  
“的確存在這種隱患。”谷飛若有所思。
  
“到時候,飛舟上有三百名高階修士,誰也不敢輕易的動手,即便有人造反也要拉幫結夥,前輩與他們混在一起,消息可以靈通一些,到時候谷大哥不要和我表現的太過親近,只是和別的修士一樣,他們如果要中途造反,必定是要先拉攏谷大哥的。
  
谷飛是個機靈的人,聞言立即意識到這種風險的確存在,並且相當的不低,這小子提前埋釘子,不失為良策,他不由暗暗暗嘆夜焱的機智“小兄弟說的有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在下成天守在小兄弟身邊,也是防不勝防!不如隱藏到高階修士中,消息也可以靈通許多,可以做到防患於未然!酒館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從今日起,在下就不待在小兄弟身邊了。”
  
“有勞谷大哥。”夜焱又是鄭重的道謝,禮多人不怪,這一招,他也是和胖子學的。
  
谷飛打定主意,當下便離開酒樓,混到那些高階修士的人堆裡去了。
  
夜焱事先埋釘子也是防患於未然,他的身家可是不薄,足以促使金丹期的修士鋌而走險,有些事不可不防。別看夜焱平常挺囂張的,連高階修士也不買賬,那份囂張一方面是仗著自己擁有越級挑戰高階修士的實力,一方面也是仗著自己是頂級宗派的弟子。
  
那些高階修士在港灣不敢打他的主意,到了無盡之海的深處可就兩說了,不得不防啊……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9 01:37
第一百四十九章 借的

夜焱的計劃是招募三百個高階修士,修為至少要在金丹期高階以上,屆時,這艘飛舟的實力將媲美一個小型的修仙勢力,然而船員都是臨時招募,毫無忠誠可言,如果事先不做防範,他就真成了傻瓜。

在飛舟上,夜焱迫切需要一兩個信任的修士,胖子派來的人無疑是雪中送炭。胖子有求於自己,絕不敢讓自己把小命丟在無盡之海,他派來的人,忠誠度絲毫不用懷疑。谷飛不止有元嬰高階的修為,本身還是執法長老出身,鎮龘壓個叛亂什麼的,經驗可比夜焱豐富多了。

夜焱第一次出海,經驗為零,以他謹慎的性格,斷然不肯一到港灣就招兵買馬,必定是要先把門道摸清楚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夜焱繼續將飛舟停在海港,吸引更多的高階修士,自己留在酒館打探消息。

捕獵魚怪的飛舟,事先要做什麼樣的準備?

  捕獵的收穫又該如何分配?

誠然,夜焱的初衷只是招募一些免費的打手,可是這些細節如果不事先調查清楚,如何招募人手?尤其是利益的分配,一定要在岸上交代清楚,飛舟一旦駛入茫茫大海,修士之間因為分配不均大打出手,那可就是大事龘件了!

一個新手初到無盡之海,把地皮踩熱也要幾年光景,夜焱初來乍到便要擔當組織者的身份,談何容易?饒是夜焱一貫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比較靈光,幾天下來也是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正鬱悶呢,鄰桌傳來一串柔媚撩人的笑聲。夜焱轉過頭,看見一位十分養眼的女修。

女修的肌膚不如那些宗派的仙子細潤白皙,卻是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膚色,齊耳短髮微微有些捲曲,想必是為了出海時方便打理,倒是顯得潑辣幹練,帶給人英姿颯爽的感覺,還有,這女修的身段當真養眼。

這不是上次為自己出頭的女修嗎,在夜焱的印像中,這個女修雖然潑辣,人品倒是不差,說起來,他還欠這女修一個人情。

夜焱如今也是和胖子學會了,當下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在下和姐姐真是有緣呢。”

”誰和你小子有緣了?少套近乎。”女修雖然與夜焱僅有一面之緣,印象倒是很深,當日夜焱在酒館的鬧法,想要印像不深也是很難。

“小弟初來乍到,地皮還沒有踩熱呢,不主動找人套近乎,難道等人家來找小弟?”夜焱的臉皮也是厚的可以,也不問人家同意不同意,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女修本來就是與朋友來到酒館,並不介意再多個人,隨他自作主張的坐下,卻是故意板著俏臉教訓:“地皮還沒踩熱呢,就敢和姐姐嬉皮笑臉,等你小子把地皮踩熱了,還不把姐姐吃了?”

與女修同行的幾個高階修士,見到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跑來湊熱鬧,本來有些不悅,但是見到女修對這個小子並不排斥,居然還接受了姐姐的身份,他們也懶得多管閒事,乾脆看起了熱鬧,聽到此處,更是忍俊不住。

夜焱不軟不硬的碰了個釘子也不灰心,修士之間一貫是以實力說話的,他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跑來和金丹修士拼桌,本來就是有些失禮。女修接受他坐下,便是不排斥他。不過夜焱還是很識相的,主動提議道“上次姐姐幫小弟出頭,小弟還沒有謝過呢,不如這頓酒讓小弟請了。”

“你這麼威風,哪裡用的著姐姐幫忙出頭?”女修雖然不認為自己幫過夜焱,還是放過他一馬,一副姐姐的語氣教訓“你小子修為剛到築基期,不待在門派好好的修煉,到無盡之海湊個什麼熱鬧?”

“窮唄,不賺點靈石拿什麼修煉?”夜焱一副被迫無奈的樣子。

“你還缺少靈石了!”女修可是見識過夜焱上次在酒館的時候,一下子召喚出八隻金丹期的靈獸,你小子還哭窮,人家活不活了?但是女修轉念一想,八隻金丹期的靈獸未必屬於夜焱,又是教訓道“窮也不能跑來無盡之海,你現在的修為來到無盡之海能幹什麼呀?這座碼頭,金丹期的修士也找不到活干。”

女修絕不是輕視的意思,想要到無盡之海混,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事實上,金丹修士也頂多在近海轉轉,深入遠海捕獵的隊伍,最低要金丹高階修為!在這座碼頭,金丹高階的修士也時常找不到飛舟出海,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跑過來,這不是耽擱時間嗎? “當初不是不知道嗎,如今來都來了。”夜焱乾脆裝傻裝到底了,順便向女修打聽出海的事宜,飛舟上的規矩
女修翻他一記白眼“你打聽這個有什麼用?你剛到碼頭,把人混熟也要兩,三年時間,期間正好抓緊時間修煉,等以後有機會上船,人家交代你做什麼,你照樣做便是了,等你出過幾次海自然就明白了,剛來碼頭的新人都是這樣混過來的。”

飛舟不願意用初來乍到的菜鳥,剛到碼頭的修士除非有熟人,不然的話很難有機會出海。只有先把人混熟了,讓人家清楚你的為人和能力。等到飛舟缺人的時候,才會給新人一個機會。女修的話誠然是肺腑之言,新手打聽這些規矩根本無用,人家如何交代,你照做便是了,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就混成了老鳥。

可是夜焱心急呀,他可是飛舟的主人,出了海他得交代別人如何做,沒辦法,只好繼續對女修軟磨硬泡,至少先把利益分配的規矩問清楚,招募人手的時候就要用到的。任何地方都有約定俗成的規矩,自己制定規矩純粹是找麻煩,何況隨便亂改規矩,人家也不服氣呀。夜焱即使自己擁有飛舟,也必須按規矩辦事。

女修被他纏的無可奈何,妥協道:“碼頭上只有個大概的規矩,每一艘出海的飛舟,分配原則並不一樣。”

“這麼麻煩?”難怪夜焱連續問了幾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幾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原來如此,好不容易找到個明白人,夜焱當然是繼續追問。

“一般來說,飛舟的主人分掉收益的一半,這是比較穩定的。但是根據飛舟的不一樣,還是存在一些差異,如果是一艘破破爛爛的飛舟,飛舟的主人少分一點,如果是高品質的飛舟,飛舟的主人多分一點。但是執行起來可不像這麼簡單,很多時候,飛舟是大家集資買回來的,出了靈石的修士都是飛舟的主人,這些人同時也要出海,還要再得一份收益,那就要一項一項的計算清楚才行。剩下的一半收益由船員來分配,這個就更麻煩了,修士的修為不一樣,分配的利益也不一樣,修為高的多分一些,修為低的少分一些。如果是有人要購買狩獵到的,那麼……”

夜焱聽的腦袋嗡嗡作響,而且女修說的僅僅是分配原則,沒有具體的標準,沒有辦法執行呀?多分一些是多多少?少分一些又是少多少?先是很狗腿的為姐姐把酒杯滿上,繼續問道“船長的就按百分之五十,說說剩下的人如何分配,姐姐就直接說元嬰期的修士分多少,金丹期的修士分多少?”

女修很給面子的把酒灌入小嘴,繼續說道“這個哪來的具體的標準?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金丹初階的修士和金丹高階的修士實力可是相差的很遠,分配不一樣吧?同樣是金丹巔峰的修士,還在使用法器的修士和使用上品靈器的修士,戰鬥力可是天差地別,分配也不能一樣吧?即便是修為相當,使用的靈器也一樣,如果一艘飛舟上只有一個元嬰修士,當然應該多分。如果飛舟上有半數船員都是元嬰期修士,那就少分。何況,出海捕獵靈獸也不光是戰鬥而已,還有些諸如肢解魚怪的工作,能幹活的人自然要多分一些。另外還有經驗,前幾次出海的修士基本上就是菜鳥,什麼也不會,而那些經常出海的修士可以獨當一面,分配的方式也不一樣。具體的分配方式要視具體的情況而定。”

夜焱徹底傻眼了,本來還以為隨便問問規矩就行,誰知道利益分配就有這麼多難題,飛舟這還沒有出海呢,真要是到了海上,問題不是一大堆?

滿足了小弟弟的好奇心,女修隨即和同伴聊起了飛舟。

無盡之海的修士出海捕獵魚怪,全是依仗一艘飛舟,茶餘飯後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飛舟,這幾日來,停泊在港口的頂級飛舟,成為修士們熱議的話題。

那些圍觀的高階修士對於這艘飛舟絕不僅僅是欣賞或者羨慕,而是希望搭上它闖蕩一次遠海!一艘強力的飛舟能夠到遠海捕獵元嬰期魚怪,與近海的收穫不可同日而語,而且混在港口的高階修士們,多少有點水手的冒險精神,夢想著來一把遠洋之旅。在港口混了幾十年,只敢在近海轉轉,有誰不想男人一回?

“不知道那艘飛舟到底是什麼人的,停在港口好幾天了也不招募人手,等的人心急呀。”一位元嬰初階的修士搖了搖頭,這這桌修士中,此人修為最高。

“老哥哥就不要指望了,依我看這艘飛舟十有八九屬於一個頂級宗派,人家大老遠的把飛舟調過來,自然是組織本門弟子出海捕獵,我們這些二線宗派的弟子沾不上這種光。”一名修士嘆了口氣,噴出濃濃的酒味,不服不行啊,宗派與宗派之間的差距太懸殊了。

“頂級宗派也不夠這麼奢侈,你看看那艘飛舟,像是打漁用的傢伙嗎?攻打個小型勢力也足夠用了。”

“這種好事還是不用想了,我們這些人小門小戶的弟子,能夠保證每次出海都能搭上飛舟就知足了,等老子發了橫財也買上一艘飛舟,省的成天看船主的臉色。”一名金丹高階的修士,怨念頗深的樣子。
“你就做夢吧!最便宜的飛舟也要九百上品靈石,你小子到哪兒發這筆橫財去?搶劫一個少主也不夠!”

“你才做夢呢,九百多上品靈石那是飛魚幫製造的飛舟,用不幾年就散架了。少主有那麼好搶的?人家就是不帶隨從,單槍匹馬的來到港口,你敢動人家?人家老爹是吃素的?”

無盡之海孕育了無數的魚怪,從煉氣期到化神期都有,跨度十分的大。

這就意味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就可以來到此處捕獵魚怪,一直到元嬰期巔峰還是可以留在此處捕獵。很多高階修士初到港灣的時候,僅僅是抱著賺些靈石的想法,以便修煉之用。但是數年,數十年的時光消磨下來,很多人習慣了水手的生活,夢想反倒是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飛舟,哪怕是幾個人合夥購買一艘飛舟。事實上這兩者並不矛盾,在無盡之海擁有一艘飛舟,每年賺取的靈石足夠元嬰期修士的修煉之用。

他們想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飛舟,這一點夜焱倒是能夠理解,但是聽說他們要打劫少主,夜焱不由的一陣惡寒,貌似自己的身家比那些少主肥多了!看來先埋個釘子著實是明智之舉!

“姐姐也要出海?”夜焱突然中途插話。

“泡在港口的修士誰不想出海?你以為我們是在歇息嗎?這座港口的修士都是在等飛舟的。”女修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金丹高階的修士都找不到飛舟出海,你一個築基初階的修士還跑來港口湊熱鬧。

“姐姐以前經常出海嗎?”夜焱旁敲側擊的詢問。

“走過十幾次近海,最遠到十幾次近海,最遠到過騰明島,再遠沒有走過了。”女修在這座港口已經屬於資歷很深的人物了,出航到什麼地方,不是由修為來決定,而是由飛舟決定。能夠到遠海的飛舟太少,或者說能夠捕獵元嬰期魚怪的飛舟太少了,港口即使有這種飛舟也是非常勉強,九成九的飛舟只到近海,從這座港口到騰明島折回,是一條很標準的近海航線。

“姐姐都出海十幾次了,經驗一定很豐富的,對吧?”夜焱一副異界版伯樂的樣子,貌似發現人才了?

“那些船主僱傭姐姐,可不是因為姐姐臉蛋漂亮!”女修狠狠翻了他一記白眼,惹來同桌幾位修士的笑容。

船主挑選船員的時候,相同的條件下,寧可選擇男修士而不是女修士。原因無他,出海捕獵魚怪,動則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飛舟的空間十分有限,無法保證每個人都擁有私密空間,帶上一個女修很不方便。

甄倩倩能夠被船主挑中,足以證明她的能力超越了大多數男修,由於性格潑辣的緣故,她也不存在太多毛病,比如說她是女修,如果不願與其他男修擠在一個大船艙裡,那便是很過分的要求!在飛舟上,只有船長擁有獨立的房間。

凡是和甄倩倩出過海的男修,都是覺得帶上她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也是由於性格潑辣的緣故,她的辦事能力很強,放在什麼地方也可以獨當一面,僱傭她,絕不僅僅是僱傭了一個金丹高階的修士而已,而是一個很得力的幫手。

夜焱雖然不清楚這位姐姐的口碑,從她有十幾次出海的經歷,也知道她的能力很強。飛舟是男人的世界,能夠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女人必定擁有過人之處。即便是夜焱有心還她一個人情,也是要先搞清楚她的實力。

“不知道僱傭姐姐是什麼價碼?”夜焱只要知道她足夠優秀,也就懶得拐彎抹角了。

“你要雇傭我?”甄倩倩不可思議的重複,這個小子僅僅是築基初階的修為,連上飛舟的資格也不夠,還要雇傭她?

“嗯,僱傭姐姐是什麼價碼?”夜焱也是重複。

“你有飛舟?”甄倩倩好奇的問,出海捕獵魚怪,唯一需要的就是一艘飛舟,其餘的都好解決。

“你真的有飛舟?”甄倩倩哪裡還顧得上價碼,不止是她,同桌的幾個高階修士也是不敢相信,齊刷刷的望向夜焱。

“找朋友借了一艘。”考慮到這幫傢伙方才還在謀劃打劫少主,夜焱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點好,把飛舟說成是藉的。

甄倩倩突然想起這個傢伙上次在酒樓還召喚出八頭金丹期的靈獸,想必是有背景的,借來一艘飛舟也不奇怪。 “你借的飛舟停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能夠到港口?”

夜焱指了指遠處那艘有如戰艦一般的飛舟“不就在那裡嗎,停了好幾天了。”

“這艘頂級飛舟真是你的?”甄倩倩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呀?

其餘的幾個修士也是滿臉苦相,這是什麼世道?他們玩命的出海捕獵靈獸,連顆丹藥也捨不得購買,就為了合夥買一艘飛舟。如今一個築基初階的毛頭小子,隨便就搞來一艘飛舟,還是頂級的飛舟!

“飛舟不是小弟的,小弟找朋友借的。”夜焱一副我是窮人的表情,心中暗自腹誹,只埋了一個釘子不知道夠不夠用?

甄倩倩仍然難以相信,這種頂級的飛舟,歷來是頂級宗派的戰爭武器,哪裡會隨便藉人?

夜焱也懶得解釋了“要不要帶你們上飛舟轉轉?”

“正有此意。”甄倩倩這頓酒也無心喝了,買單以後拉上夜焱前往港口。

這艘威武不凡的頂級飛舟被圍滿了人,以至於港口不得不出動人手,防止有人鑽入飛舟獵奇,這些修士一方面是欣賞飛舟,另外一方面也是在等待飛舟的主人,想要來一次遠洋之旅。

即使是一艘普通的飛舟靠港,等待出海的修士也會蜂擁而至,像這種極品的飛舟,等待多久也是值得。

“你一個築基期的小子湊什麼熱鬧?”等候了幾天時間,久候的高階修士們難免有些心浮氣躁,此刻見到一個築基初階的小子,一聲不吭的就往人堆裡鑽,頓時便有人站出來阻止。
“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在碼頭找點雜活干幹得了,離出海捕獵魚怪還早的很呢。”當場就有人附議。

修士用實力說話,修為不高就得被人欺負,夜焱被人輕視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況稍後還有在這些高階修士中僱傭人手,他也不想太過囂張,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們堵在周圍沒用的,不放我過去登上飛舟,這艘飛舟開不走的。”

“什麼?你不進去這艘飛舟還開不走了?離了你,無盡之海的魚還不遊了呢!”

  …………夜焱徹底無語。

還好,駐守在飛舟上的碼頭修士見到船主到來,連忙從飛舟上掠下,畢恭畢敬的將夜焱等人帶往飛舟。

凡是停泊在碼頭的飛舟,碼頭都會派修士守護,對於這艘頂級飛舟的守護尤其嚴密,金丹期的修士派了三個,原因無他,這艘頂級飛舟不要說被人偷走,哪怕是磕了碰了的,碼頭也賠不起呀。話說回來,頂級飛舟有這麼脆弱嗎?

  “這艘頂級飛舟原來是他的?”

“不可能!就算是頂級宗派調來的飛舟,至少也要找個長老級別的守護。”

“有什麼不可能的?要不是飛舟主人,或者是派來守護飛舟的,守船的修士能帶他登上飛舟。”這些修士圍觀飛舟好幾天了,也不見有人敢擅自登上飛舟,足以見得碼頭派來的修士很有威懾力,而且很盡職。

“這世道還有天理嗎?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有一艘頂級飛舟。”一名修士仰天長嘆。

“公平個屁!老子快到元嬰期的人了,還沒有一件上品靈器呢,本門的少主煉氣中階就得了一件上品靈器,這個世界哪來的公平?”

“船主現身了,應該很快就要招募人手了吧?”一名很務實的修士終於說了句有用的話。

那些高階修士的長吁短嘆讓夜焱一陣陣心底發毛,和這些人共同出海,危險性不是一般的高啊。

“這艘飛舟的確是在下……從靈海派借來的,並且近期就要出海,所有人手全部從碼頭招募。”夜焱為了聚集人氣,將飛舟停在碼頭四天,這些高階修士也等了四天,再不給出一個準話,他都覺得對不住人家。但是招募誰,不招募誰,仍是兩說,那就要用本事說話了。

幾百號修士在一條船上,沒本事的人拖累的是大家,這一點,其他船員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當然,夜焱最想表達的是,這艘飛舟並非小爺的,而是從靈海派借來的,所有權仍然屬於靈海派,要是有人敢動歪腦筋,搶的可是靈海派!

甄倩倩等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奇怪,這小子為何一再強調飛舟並非自己的,而是藉來的。

混在人堆中的谷飛卻是暗暗好笑,難怪這個小子到了碼頭先埋釘子,他是當真害怕有人造反呢,既然如此,本長老就幫你當一回臥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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