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借題發揮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從窗外探了進來,發現師姐也在房裡,一眨眼又縮了回去,察覺情勢不妙,小妮子調頭就跑。
「站住!」一貫氣質優雅的韻靈仙此刻妙眸犀利,如花嬌艷的俏臉也掛上一層寒霜。儘管那本小冊子早就被她遺忘,經人提醒她當即便回憶了起來,難怪夜焱古古怪怪的,可是讓她找到了癥結所在。
靈兒怯怯來到房裡,起初還試圖抵賴,可是在師姐嚴厲的威脅下,很快將實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
事件的過程並不複雜,靈兒偷了師姐的秘籍,這個法門需要兩個人修煉,於是就跑來找壞人幫忙,但是被壞人拒絕了。之後,她又說出了小冊子是從師姐的床褥下偷來的,壞人則是給了她十顆上品靈石,讓她把小冊子偷偷放回原處。至於其他的事情,靈兒就不知情了,她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你這死妮子不知道學好,小小年紀就想著不勞而獲,罰你煉製一套護甲!」饒是韻靈仙一貫好說話,而且十分疼愛靈兒師妹,這一次當真是惱羞成怒了!
小師妹竊取雙修秘籍不說,還跑來找一個男子幫忙,這可成何體統?最可恨的是,小冊子還是從韻靈仙的床褥下得來,這叫夜焱如可看待於她?可笑她居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還若無其事的來找夜焱請教煉器。
難怪夜焱的表現如此詭異,對她躲躲閃閃的,儼然將她視作洪水猛獸了,該不會把她當成那種隨便的女子。認為自己假借請教煉器之名,有旁的企圖?
不止靈兒被嚇得噤若寒蟬,夜焱也止不住一陣機靈,這個懲罰未免太嚴重了。要知道,夜焱大學畢業還玩網游呢,在他看來,小孩子闖點禍是理所當然。
夜焱不得不為靈兒說上一句公道話:「本來你們靈海派的事,在下不便多言。不過煉製護甲少說也要幾年。靈兒又是新手,搞不好要花費十多年。一件護甲煉製下來,這孩子的童年可就徹底毀了……」
韻靈仙子雖然氣憤,倒還不至於真要把靈兒的童年毀了,懲罰不妨給的重些。讓靈兒長個教訓。只要靈兒知道錯了,懲罰隨時可以結束。難道她還真要強迫靈兒煉製出一件護甲不成。她狠狠瞪了靈兒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先回去閉門思過,等我回去在教訓你。」
考慮到接下來的話題少兒不宜,韻靈仙子先行打發走師妹,「靈兒年紀還小,難免做出一些荒唐的事來,讓夜兄見笑了。」
「哦……」夜焱對對危機的一貫策略是先讓彈飛上一會兒。
「不過碰到這種事情,夜兄應該對靈兒加以教誨。或者通知我這個做師姐的。為何還要給她十顆上品靈石,讓她把小冊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去呢。」果然,韻靈仙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
「仙子不是明知故問嗎?教導靈兒是靈海派的責任,與在下何干?萬一這樁事傳揚出去,難道仙子不覺得尷尬?在下不覺得尷尬?」夜焱的動機雖然說不上高尚,但是勝在坦白。這份坦白足以讓韻靈仙子刮目相看,同時又有些忍俊不住。
凡事最怕悶在心裡瞎猜。越是瞎猜越是猥瑣,把話挑明反倒能夠打消誤會。何況,韻靈仙子本來就是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將事情說個透徹,「夜兄對待韻靈的態度與先前判若兩人,想必是由於那本小冊子的緣故吧?」
「這很明顯。」夜焱不動聲色的靜待下文。
「難道因為這本小冊子,夜兄就覺得韻靈是個放蕩女,不配與你交往。故而對韻靈敬而遠之?」饒是韻靈仙子胸懷坦蕩,有些話女兒家仍然難以啟齒,她覺得夜焱誤解了她的來意,以為自己是假借請教,實則存有別的想法。因此對她躲躲閃閃。先是說什麼天快黑了,又是要在花園中點撥,待在房中還要將門窗全部打開。難道怕自己把他吃掉不成?誠然,她對夜焱的確存有好感,可是還不到那種程度吧?
「仙子嚴重了,是個人就有七情六慾,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只要彼此是你情我願,天王老子也管不著,說不上放蕩不放蕩的。仙子長年累月的煉器,難免耽擱了修煉,情急之下使用雙修的方式輔助修煉,這個也是無可厚非,在下不會因為這種事輕視仙子。」夜焱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侃侃而談。
韻靈仙子什麼時候和人雙修過了?什麼時候情急了?不過眼下,她倒是想要聽聽夜焱的『高論』,「夜兄方才的表現可不是這麼說的。」
夜焱不在拐彎抹角,「我們還是把話挑明吧!仙子和什麼人雙修,那是仙子的自由,在下不想知道,也不會因此輕視仙子,只不過,仙子既然有了雙修的道侶,是不是就應該避嫌呢?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仙子的道侶找來……不太好吧?」
這傢伙還越說越是離譜了,韻靈仙子哪裡來的道侶?還來捉姦?此刻她也不想解釋了,黑白分明的妙眸像是要噴出火來,順著夜焱的話茬詢問,「他找來了又如何呢?」
「事情不是明擺著嗎?這要是被仙子那位道侶撞上我們深更半夜的還待在一起,人家罵我幾句,我得承受著吧?人家揍我一頓,那也是白揍吧?我冤不冤枉啊?」當然,夜焱不可能白讓人揍一頓,十有八九會選擇逃跑,但是這一跑名聲可就臭了!要知道,夜焱一貫強硬,固然是由於他擅長御鬼,又有強硬的後台,可是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理直氣壯。勾搭人家老婆還敢動手打人,這種不要臉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韻靈仙美眸一翻道,「聽夜兄的意思,韻靈有了道侶。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這是自然。」夜焱心說仙子即便沒有道侶,我們也做不成朋友!坦白的說,他不想和韻靈仙子交往過密,表面過得去就行了。靈海派的交易會一結束,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從此天各一方。如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介意來個快刀斬亂麻!
戰天老怪極少說出幾句人話來,有一句話夜焱是聽進去了。修仙界凡是被稱為仙子的女修,那就是一塊肉,總有一大群蒼蠅繞來繞去,如果不想動這塊肉,何必把自己搞的一身腥臊之氣?成天繞著這塊肉飛來飛去。不是蒼蠅也要被人當成蒼蠅!
這個道理,夜焱不過是聽老怪提起,韻靈仙子卻是切身體會,以仙子的聰明剔透,豈能還能看不出來他有借題發揮的趨勢,恐怕是要藉機和自己保持距離。
誠然,夜焱起初也許是誤會她在與人雙修,但是此刻的斬釘截鐵必然是借題發揮!
以韻靈仙子的優秀。身邊自然不缺蒼蠅,自然也有些『潔身自好』的修士對她敬而遠之,她並不覺得那些『潔身自好』的男修就有多高尚了,無非是更加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更加珍惜自己的名聲。
韻靈仙子何嘗不清楚仙子的尷尬身份,一個漂亮的女修,根本不可能和男修成為朋友。那些男修士如果對你有意,他們就會百般糾纏。甚至是死纏爛打。相反地,如果對你並無非分之想,必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絕不會有人傻傻的和仙子交朋友,被人誤認為是蒼蠅。戰天老怪教授給夜焱那些道理,韻靈仙子很久前就聽師尊說過,這些年來更是親身領教過的。
而夜焱明顯屬於那種『潔身自好』的男修,如果不是為了魚怪頭骨。夜焱絕不會來靈海派拜會她,如果不是等待飛舟的改造,絕不可能留在靈海派,與她朝夕相對了數月。即便是夜焱眼下留在靈海派做客,那也是接受宗主的邀請。而且不會主動去找她,就說今夜吧,也是她主動來找夜焱。
夜焱和其他男修在本質上並無分別,頂多由於閱歷還不夠深,面子太淺,還要維持表面過得去,不像葛泰大師那麼離譜,即便是找她幫忙,只要事情辦成了,人家調頭就走,片刻也不停留,連最起碼的禮數也不顧。
這種狀況在修士的圈子由來已久,也不怨怪男修自私。只不過,韻靈仙子如果夠聰明,她就寧可選擇維持現狀,不給夜焱借題發揮的機會!
當然,這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韻靈仙子十分明白,交易會一旦結束,夜焱一定是拔腿就走,以後不會再來靈海派了。在心底裡,她倒是很羨慕納蘭仙子。
可是她又哪裡知道,小妖精這兩年多得不到這個小子的音訊,如今也正幽怨著呢。小妖精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不會傻等夜焱去找她,你不來找姑奶奶,姑奶奶可以找你!
「夜兄言之有理。如果有一朝韻靈嫁做人婦,自然是要避嫌的,不過韻靈如今仍然是獨身一人,夜兄不用避諱什麼。」韻靈仙子及時將話題打住,絕不對某人借題發揮的機會。
「話不是這麼說,韻靈仙子雖然還是獨身一人,也要注重名聲呀。」夜焱覺得自己揮起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韻靈雖然是女兒身,也不畏懼流言蜚語,難道夜兄反而害怕?」韻靈仙子莞爾一笑,笑容中滿是無奈,事實偏偏如此,那些自命清高的男修,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下仙子勿近四個大字。
夜焱倒不是害怕什麼,問題是自己犯不著呀,探頭探腦的往外界看了看。「雨好像停了,我們到外邊的涼亭說話。」
…………
身為煉丹和煉器的雙料神匠,夜焱穿越以後,卻是從未煉製過一件器物,從未煉製過一顆丹藥。
煉器太耽擱時間了,材料方面也不好找。不如找一些破損的靈器修復,不僅節省時間,成本還低。要知道,煉器最浪費時間的是煉製過程,這個過程也最考校煉器者的修為,修復破損的靈器,跳過了這個環節。
至於煉丹,夜焱根本不需要丹藥的輔助,何必煉製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再者說了,煉丹也是需要材料的。
當然,他之所以不煉製任何東西,也是由於修仙界並不缺少低階的法器,靈器。金丹期以下的丹藥也是不缺,至少不是很缺。所以煉製低階的器物和丹藥,根本是浪費時間。但是金丹級別以上的東西可就珍貴了,簡直是無價之寶。
尤其是眼下夜焱的修為距離金丹已然不遠。不得不考慮靈寶一級的存在。到了那個時候,鬼斬明顯過時了,亡靈壁壘的作用,也不在像現在的變態。廣大還在使用靈器的元嬰期修士集體淚奔!
最緊迫的是,金丹期以後就可以使用鬼王幡。夜焱的鬼僕數量將得到恐怖的提升!
不過前提是,必須先把手上的這件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
此外還有血池,也是迫切需要靈獸的血液。
其實,很多材質上乘的靈器能夠升級到靈寶,只不過需要添加一些材料,比如說夜焱手上的萬鬼幡,亡靈壁壘。包括他送給媳婦的九頭蛟,主要材質都是可以煉製靈寶的。只需加入一些輔助的材料,便可以升級成為靈寶,問題是,那些高階的材料很難入手。
煉器材料以及煉丹的藥材,歷來被大宗派所壟斷,即便不擅長煉器和煉丹的宗派,也有儲存資源的傳統,現在沒有弟子懂得煉製。不等於將來找不到人煉製。時間久了,那些大型修仙勢力積攢的材料越來越多。然而,這些宗派勢力寧可建造更大更多的庫房,也不願意把幾千年也用不上的材料拿出來販賣!
為了一枚魚怪的頭骨,夜焱在無盡之海漂了兩年,靈獸血液至今還了無頭緒。如果要得到珍惜的材料,必須在宗派身上打主意。
雨過天晴。室外陽光明媚,將花團錦簇的院落映射的炫彩繽紛。院落中央的石桌上擺放了一個木盆,一個謫仙般的女子梳洗著烏亮的青絲。
如此景致,不由讓夜焱產生一種何似在人間的錯覺,暗自嘀咕。自己這是飛昇到了仙界嗎?這當然還是在人界,只是女子如霧如煙的氣質,即使出現在最骯髒污穢的地方,也會讓人產生這種錯覺。
在這個不具備現代科技的世界,洗頭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可是又如此的賞心悅目,以至於夜焱不捨得中途打斷,他遠遠的停下腳步欣賞,胸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蘇雨荷被天一宗追殺十年,難得的放鬆下來,疲憊不堪的身體得以恢復,滿身的風塵也該清洗一下了。以她的神念,立刻察覺到夜焱的到來。
感知到夜焱遠遠的停下腳步,停在很遠處欣賞自己洗頭。她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無奈,她仍然不習慣被男人欣賞。
「來了為什麼不說話?」蘇雨荷一邊用水瓢清洗烏絲,一邊將躲在遠處欣賞的某人揪了出來。
「洗頭挺麻煩吧?要不要我幫忙?」面對這個不是仙子卻勝似仙子的女修,夜焱全無壓力。話說夜焱自從穿越以後,遇到的女修一個強過一個,好不容易撿到一個纖柔類型的,眼下又處在落難的境地,他毫不介意表現一把憐香惜玉的風度,男人嘛,誰不想在女人面前充當強者!只不過,貌似他嚴重的選錯了對象。
換成旁人膽敢如此放肆,還不被蘇雨荷當場拍死!洗頭雖然不是肌膚相親,但是比肌膚相親還要親暱,自古以來,夫妻間互相幫忙梳洗!而且必定是十分恩愛的夫妻。蘇雨荷不得不懷疑,這小子要幫自己洗頭,難道是有了什麼想法?然而,昨夜的那杯合巹酒卻是讓夜焱的身份有了變化,如今,夜焱還真就是他的夫君,至少蘇雨荷在心中承認這個事實,此時此刻的她並未拒絕,卻是鬼使神差的詢問:「你給女人洗過頭嗎?」
「那倒沒有,這個有什麼難的?我能給自己洗頭,自然能幫別人洗頭,再說我就是搭把手。」夜焱奪過她手中的水瓢。
饒是蘇雨荷身為頂尖的強者,身子從沒有被男人觸碰過,何況還是讓男人為她洗頭,沒來由的一陣心亂如麻。但是,她很快又想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叱吒惠州的強者。如今更是嫁做人婦。何不放下一切,享受一番小女人的樂趣。
可是,她很快就忍俊不住,原來夜焱所謂的幫她洗頭,就是用水瓢往她頭上澆水……
夜焱並非不懂分寸的人,他和醜醜萍水相逢,在飛舟上相處數月,兩人也是相敬如賓。哪能隨便幫人家洗頭?他就是覺得用一個人又是拿著水瓢倒水,又是清洗頭髮很不方便。自己一個大男人游手好閒在站在旁邊看著,未免說不過去,這詢問了一句,並不存在其他的想法。
「別拿個水瓢傻站著。幫我洗洗頭髮。」蘇雨荷決定享受下一小女人的樂趣,索性停止動作,將洗頭的事全部交給夫君。
這個……夜焱倒不是故作矜持,好歹也是穿越眾的一員,幫女人洗頭也不算什麼,可是他還真不擅長這個呀。他一隻手要拿著水瓢,只剩下一隻手可以使用,這女人的頭髮還挺長的。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高!他正是覺得一隻手洗頭難度太高,這主動提出幫忙的。
感覺一隻男人的手在自己青絲中左撓撓,右抓抓,笨手笨腳的很是可以,明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差事,卻是叫人樂趣無窮。蘇雨荷也不說教教人家,默默享受著這種溫馨的感覺,隨他慢慢的折騰去吧。
蘇雨荷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享受作人妻的樂趣,不過,這份樂趣只有她知道,她不會和夜焱分享。
作為將死之人,蘇雨荷不想自己的死留給夜焱悲傷,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往禍及夜焱。她不需要夜焱知道有她這個妻,她一個人知道就好。生命即將逝去的時候。她會悄悄的消失。
對於夜焱而言,這或許有點不太公平,卻又是最大的愛護。如果她和夜焱當真結為夫婦,她不能帶給夜焱幾天的快樂,接下來的便是喪妻之痛。以她對夜焱的瞭解。夜焱絕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一定會為此悲傷很久。
還有,夜焱如何面對她的仇家?隨著她的隕落,天一宗一統惠州幾成定局,豈是夜焱能夠對抗的?但是不報殺妻之仇,夜焱有何顏面在世間立足?
蘇雨荷並不貪心,靜靜的享受此刻就好。
而夜焱呢,經過一陣手忙腳亂的折騰,手法也漸漸純熟起來,可以說是漸入佳境吧,開始享受為仙子梳洗的樂趣,那縷縷青絲從指縫間流淌,當真是世間最美妙的感覺。不過,這份樂趣著實讓他雲裡霧裡。蘇雨荷可不像個隨便的女人,謫仙一般的氣質絕不是裝出來的,她為什麼讓自己幫她梳洗呢?
花園的石桌旁,一個邪派的男子輕柔的梳洗著蘇雨荷的秀髮,宛如一對親暱恩愛的小夫婦。這副如詩如畫的景致如果被齊州那些頂級高手見了,當場就要昏死一片!
「行了。」夜焱戀戀不捨的停下,再梳洗下去,他自己也覺得是在佔人家便宜了,但是無償不是他的風格,「我也不能白幫你洗頭,對吧?」
「哦,醜醜要如何報答你呢?」蘇雨荷欠夜焱的何止幫忙洗頭一樁,在無盡之海要不是夜焱擊潰天一宗的艦隊,她至今還在被天一宗追殺。在碼頭若非夜焱幫她解圍,她如今恐怕被齊州的修士追殺了。如今,夜焱又將她帶到靈海派做客,那些天一宗的追兵,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藏身在此處吧?
「你們玄門仙宗的弟會撫琴吧,彈奏一曲聽聽。」夜焱覺得自己有點太想當然了,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七絃琴呢,「別的樂器也行,笛,洞簫什麼,我不挑剔。」
「你不覺得女人彈琴有點自怨自憐的感覺?」蘇雨荷想不到夫君要的報答如此簡單,無奈彈奏樂曲這種事還真不是她所擅長。彈奏樂曲要麼是彈奏給別人聽的,她明顯不會為別人彈奏。要麼是一個人獨自彈奏,的確有自怨自憐的感覺,蘇雨荷也不用自怨自憐,她不懂彈琴實屬正常。
夜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調調,細想想倒是覺得挺有道理,不說女人彈奏,伯牙一個糟老爺們不是也把琴摔了,嚷嚷著知音難求嗎?那就是空虛了呀!
正當他覺得遺憾的時候,蘇雨荷卻是輕抬素手,從身邊的花叢中採下一片綠葉。
「醜醜吹個小曲給你聽吧。」
沐浴後的蘇雨荷,秀髮還是濕漉漉的,晶瑩剔透的水滴不時滴落下來,一片彎彎的樹葉如翡翠般濃綠,輕輕放在嬌艷欲滴的紅唇邊。樂曲尚未響起,這幅景致已然叫人如癡如醉。一曲韻律簡單的小調,竟是叫人渾然忘我。
彈奏樂曲的技巧可以練習,人的境界可練不出來,擁有蘇雨荷這等境界的人,即使用一片樹葉吹奏,也是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仙音。
韻律並不特別,吹奏也很簡單,可是夜焱就是覺得彷彿到了仙界一般,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他一把拉住蘇雨荷的皓腕:「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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