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112
longwang 發表於 2012-5-31 00:57
第一百七十章 借題發揮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從窗外探了進來,發現師姐也在房裡,一眨眼又縮了回去,察覺情勢不妙,小妮子調頭就跑。

「站住!」一貫氣質優雅的韻靈仙此刻妙眸犀利,如花嬌艷的俏臉也掛上一層寒霜。儘管那本小冊子早就被她遺忘,經人提醒她當即便回憶了起來,難怪夜焱古古怪怪的,可是讓她找到了癥結所在。

靈兒怯怯來到房裡,起初還試圖抵賴,可是在師姐嚴厲的威脅下,很快將實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

事件的過程並不複雜,靈兒偷了師姐的秘籍,這個法門需要兩個人修煉,於是就跑來找壞人幫忙,但是被壞人拒絕了。之後,她又說出了小冊子是從師姐的床褥下偷來的,壞人則是給了她十顆上品靈石,讓她把小冊子偷偷放回原處。至於其他的事情,靈兒就不知情了,她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你這死妮子不知道學好,小小年紀就想著不勞而獲,罰你煉製一套護甲!」饒是韻靈仙一貫好說話,而且十分疼愛靈兒師妹,這一次當真是惱羞成怒了!

小師妹竊取雙修秘籍不說,還跑來找一個男子幫忙,這可成何體統?最可恨的是,小冊子還是從韻靈仙的床褥下得來,這叫夜焱如可看待於她?可笑她居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還若無其事的來找夜焱請教煉器。

難怪夜焱的表現如此詭異,對她躲躲閃閃的,儼然將她視作洪水猛獸了,該不會把她當成那種隨便的女子。認為自己假借請教煉器之名,有旁的企圖?

不止靈兒被嚇得噤若寒蟬,夜焱也止不住一陣機靈,這個懲罰未免太嚴重了。要知道,夜焱大學畢業還玩網游呢,在他看來,小孩子闖點禍是理所當然。

夜焱不得不為靈兒說上一句公道話:「本來你們靈海派的事,在下不便多言。不過煉製護甲少說也要幾年。靈兒又是新手,搞不好要花費十多年。一件護甲煉製下來,這孩子的童年可就徹底毀了……」

韻靈仙子雖然氣憤,倒還不至於真要把靈兒的童年毀了,懲罰不妨給的重些。讓靈兒長個教訓。只要靈兒知道錯了,懲罰隨時可以結束。難道她還真要強迫靈兒煉製出一件護甲不成。她狠狠瞪了靈兒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先回去閉門思過,等我回去在教訓你。」

考慮到接下來的話題少兒不宜,韻靈仙子先行打發走師妹,「靈兒年紀還小,難免做出一些荒唐的事來,讓夜兄見笑了。」

「哦……」夜焱對對危機的一貫策略是先讓彈飛上一會兒。

「不過碰到這種事情,夜兄應該對靈兒加以教誨。或者通知我這個做師姐的。為何還要給她十顆上品靈石,讓她把小冊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去呢。」果然,韻靈仙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

「仙子不是明知故問嗎?教導靈兒是靈海派的責任,與在下何干?萬一這樁事傳揚出去,難道仙子不覺得尷尬?在下不覺得尷尬?」夜焱的動機雖然說不上高尚,但是勝在坦白。這份坦白足以讓韻靈仙子刮目相看,同時又有些忍俊不住。

凡事最怕悶在心裡瞎猜。越是瞎猜越是猥瑣,把話挑明反倒能夠打消誤會。何況,韻靈仙子本來就是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將事情說個透徹,「夜兄對待韻靈的態度與先前判若兩人,想必是由於那本小冊子的緣故吧?」

「這很明顯。」夜焱不動聲色的靜待下文。

「難道因為這本小冊子,夜兄就覺得韻靈是個放蕩女,不配與你交往。故而對韻靈敬而遠之?」饒是韻靈仙子胸懷坦蕩,有些話女兒家仍然難以啟齒,她覺得夜焱誤解了她的來意,以為自己是假借請教,實則存有別的想法。因此對她躲躲閃閃。先是說什麼天快黑了,又是要在花園中點撥,待在房中還要將門窗全部打開。難道怕自己把他吃掉不成?誠然,她對夜焱的確存有好感,可是還不到那種程度吧?

「仙子嚴重了,是個人就有七情六慾,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只要彼此是你情我願,天王老子也管不著,說不上放蕩不放蕩的。仙子長年累月的煉器,難免耽擱了修煉,情急之下使用雙修的方式輔助修煉,這個也是無可厚非,在下不會因為這種事輕視仙子。」夜焱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侃侃而談。

韻靈仙子什麼時候和人雙修過了?什麼時候情急了?不過眼下,她倒是想要聽聽夜焱的『高論』,「夜兄方才的表現可不是這麼說的。」

夜焱不在拐彎抹角,「我們還是把話挑明吧!仙子和什麼人雙修,那是仙子的自由,在下不想知道,也不會因此輕視仙子,只不過,仙子既然有了雙修的道侶,是不是就應該避嫌呢?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仙子的道侶找來……不太好吧?」

這傢伙還越說越是離譜了,韻靈仙子哪裡來的道侶?還來捉姦?此刻她也不想解釋了,黑白分明的妙眸像是要噴出火來,順著夜焱的話茬詢問,「他找來了又如何呢?」

「事情不是明擺著嗎?這要是被仙子那位道侶撞上我們深更半夜的還待在一起,人家罵我幾句,我得承受著吧?人家揍我一頓,那也是白揍吧?我冤不冤枉啊?」當然,夜焱不可能白讓人揍一頓,十有八九會選擇逃跑,但是這一跑名聲可就臭了!要知道,夜焱一貫強硬,固然是由於他擅長御鬼,又有強硬的後台,可是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理直氣壯。勾搭人家老婆還敢動手打人,這種不要臉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韻靈仙美眸一翻道,「聽夜兄的意思,韻靈有了道侶。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這是自然。」夜焱心說仙子即便沒有道侶,我們也做不成朋友!坦白的說,他不想和韻靈仙子交往過密,表面過得去就行了。靈海派的交易會一結束,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從此天各一方。如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介意來個快刀斬亂麻!

戰天老怪極少說出幾句人話來,有一句話夜焱是聽進去了。修仙界凡是被稱為仙子的女修,那就是一塊肉,總有一大群蒼蠅繞來繞去,如果不想動這塊肉,何必把自己搞的一身腥臊之氣?成天繞著這塊肉飛來飛去。不是蒼蠅也要被人當成蒼蠅!

這個道理,夜焱不過是聽老怪提起,韻靈仙子卻是切身體會,以仙子的聰明剔透,豈能還能看不出來他有借題發揮的趨勢,恐怕是要藉機和自己保持距離。

誠然,夜焱起初也許是誤會她在與人雙修,但是此刻的斬釘截鐵必然是借題發揮!

以韻靈仙子的優秀。身邊自然不缺蒼蠅,自然也有些『潔身自好』的修士對她敬而遠之,她並不覺得那些『潔身自好』的男修就有多高尚了,無非是更加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更加珍惜自己的名聲。

韻靈仙子何嘗不清楚仙子的尷尬身份,一個漂亮的女修,根本不可能和男修成為朋友。那些男修士如果對你有意,他們就會百般糾纏。甚至是死纏爛打。相反地,如果對你並無非分之想,必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絕不會有人傻傻的和仙子交朋友,被人誤認為是蒼蠅。戰天老怪教授給夜焱那些道理,韻靈仙子很久前就聽師尊說過,這些年來更是親身領教過的。

而夜焱明顯屬於那種『潔身自好』的男修,如果不是為了魚怪頭骨。夜焱絕不會來靈海派拜會她,如果不是等待飛舟的改造,絕不可能留在靈海派,與她朝夕相對了數月。即便是夜焱眼下留在靈海派做客,那也是接受宗主的邀請。而且不會主動去找她,就說今夜吧,也是她主動來找夜焱。

夜焱和其他男修在本質上並無分別,頂多由於閱歷還不夠深,面子太淺,還要維持表面過得去,不像葛泰大師那麼離譜,即便是找她幫忙,只要事情辦成了,人家調頭就走,片刻也不停留,連最起碼的禮數也不顧。

這種狀況在修士的圈子由來已久,也不怨怪男修自私。只不過,韻靈仙子如果夠聰明,她就寧可選擇維持現狀,不給夜焱借題發揮的機會!

當然,這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韻靈仙子十分明白,交易會一旦結束,夜焱一定是拔腿就走,以後不會再來靈海派了。在心底裡,她倒是很羨慕納蘭仙子。

可是她又哪裡知道,小妖精這兩年多得不到這個小子的音訊,如今也正幽怨著呢。小妖精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不會傻等夜焱去找她,你不來找姑奶奶,姑奶奶可以找你!

「夜兄言之有理。如果有一朝韻靈嫁做人婦,自然是要避嫌的,不過韻靈如今仍然是獨身一人,夜兄不用避諱什麼。」韻靈仙子及時將話題打住,絕不對某人借題發揮的機會。

「話不是這麼說,韻靈仙子雖然還是獨身一人,也要注重名聲呀。」夜焱覺得自己揮起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韻靈雖然是女兒身,也不畏懼流言蜚語,難道夜兄反而害怕?」韻靈仙子莞爾一笑,笑容中滿是無奈,事實偏偏如此,那些自命清高的男修,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下仙子勿近四個大字。

夜焱倒不是害怕什麼,問題是自己犯不著呀,探頭探腦的往外界看了看。「雨好像停了,我們到外邊的涼亭說話。」

…………

身為煉丹和煉器的雙料神匠,夜焱穿越以後,卻是從未煉製過一件器物,從未煉製過一顆丹藥。

煉器太耽擱時間了,材料方面也不好找。不如找一些破損的靈器修復,不僅節省時間,成本還低。要知道,煉器最浪費時間的是煉製過程,這個過程也最考校煉器者的修為,修復破損的靈器,跳過了這個環節。

至於煉丹,夜焱根本不需要丹藥的輔助,何必煉製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再者說了,煉丹也是需要材料的。

當然,他之所以不煉製任何東西,也是由於修仙界並不缺少低階的法器,靈器。金丹期以下的丹藥也是不缺,至少不是很缺。所以煉製低階的器物和丹藥,根本是浪費時間。但是金丹級別以上的東西可就珍貴了,簡直是無價之寶。

尤其是眼下夜焱的修為距離金丹已然不遠。不得不考慮靈寶一級的存在。到了那個時候,鬼斬明顯過時了,亡靈壁壘的作用,也不在像現在的變態。廣大還在使用靈器的元嬰期修士集體淚奔!

最緊迫的是,金丹期以後就可以使用鬼王幡。夜焱的鬼僕數量將得到恐怖的提升!

不過前提是,必須先把手上的這件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

此外還有血池,也是迫切需要靈獸的血液。

其實,很多材質上乘的靈器能夠升級到靈寶,只不過需要添加一些材料,比如說夜焱手上的萬鬼幡,亡靈壁壘。包括他送給媳婦的九頭蛟,主要材質都是可以煉製靈寶的。只需加入一些輔助的材料,便可以升級成為靈寶,問題是,那些高階的材料很難入手。

煉器材料以及煉丹的藥材,歷來被大宗派所壟斷,即便不擅長煉器和煉丹的宗派,也有儲存資源的傳統,現在沒有弟子懂得煉製。不等於將來找不到人煉製。時間久了,那些大型修仙勢力積攢的材料越來越多。然而,這些宗派勢力寧可建造更大更多的庫房,也不願意把幾千年也用不上的材料拿出來販賣!

為了一枚魚怪的頭骨,夜焱在無盡之海漂了兩年,靈獸血液至今還了無頭緒。如果要得到珍惜的材料,必須在宗派身上打主意。

雨過天晴。室外陽光明媚,將花團錦簇的院落映射的炫彩繽紛。院落中央的石桌上擺放了一個木盆,一個謫仙般的女子梳洗著烏亮的青絲。

如此景致,不由讓夜焱產生一種何似在人間的錯覺,暗自嘀咕。自己這是飛昇到了仙界嗎?這當然還是在人界,只是女子如霧如煙的氣質,即使出現在最骯髒污穢的地方,也會讓人產生這種錯覺。

在這個不具備現代科技的世界,洗頭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可是又如此的賞心悅目,以至於夜焱不捨得中途打斷,他遠遠的停下腳步欣賞,胸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蘇雨荷被天一宗追殺十年,難得的放鬆下來,疲憊不堪的身體得以恢復,滿身的風塵也該清洗一下了。以她的神念,立刻察覺到夜焱的到來。

感知到夜焱遠遠的停下腳步,停在很遠處欣賞自己洗頭。她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無奈,她仍然不習慣被男人欣賞。

「來了為什麼不說話?」蘇雨荷一邊用水瓢清洗烏絲,一邊將躲在遠處欣賞的某人揪了出來。

「洗頭挺麻煩吧?要不要我幫忙?」面對這個不是仙子卻勝似仙子的女修,夜焱全無壓力。話說夜焱自從穿越以後,遇到的女修一個強過一個,好不容易撿到一個纖柔類型的,眼下又處在落難的境地,他毫不介意表現一把憐香惜玉的風度,男人嘛,誰不想在女人面前充當強者!只不過,貌似他嚴重的選錯了對象。

換成旁人膽敢如此放肆,還不被蘇雨荷當場拍死!洗頭雖然不是肌膚相親,但是比肌膚相親還要親暱,自古以來,夫妻間互相幫忙梳洗!而且必定是十分恩愛的夫妻。蘇雨荷不得不懷疑,這小子要幫自己洗頭,難道是有了什麼想法?然而,昨夜的那杯合巹酒卻是讓夜焱的身份有了變化,如今,夜焱還真就是他的夫君,至少蘇雨荷在心中承認這個事實,此時此刻的她並未拒絕,卻是鬼使神差的詢問:「你給女人洗過頭嗎?」

「那倒沒有,這個有什麼難的?我能給自己洗頭,自然能幫別人洗頭,再說我就是搭把手。」夜焱奪過她手中的水瓢。

饒是蘇雨荷身為頂尖的強者,身子從沒有被男人觸碰過,何況還是讓男人為她洗頭,沒來由的一陣心亂如麻。但是,她很快又想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叱吒惠州的強者。如今更是嫁做人婦。何不放下一切,享受一番小女人的樂趣。

可是,她很快就忍俊不住,原來夜焱所謂的幫她洗頭,就是用水瓢往她頭上澆水……

夜焱並非不懂分寸的人,他和醜醜萍水相逢,在飛舟上相處數月,兩人也是相敬如賓。哪能隨便幫人家洗頭?他就是覺得用一個人又是拿著水瓢倒水,又是清洗頭髮很不方便。自己一個大男人游手好閒在站在旁邊看著,未免說不過去,這詢問了一句,並不存在其他的想法。

「別拿個水瓢傻站著。幫我洗洗頭髮。」蘇雨荷決定享受下一小女人的樂趣,索性停止動作,將洗頭的事全部交給夫君。

這個……夜焱倒不是故作矜持,好歹也是穿越眾的一員,幫女人洗頭也不算什麼,可是他還真不擅長這個呀。他一隻手要拿著水瓢,只剩下一隻手可以使用,這女人的頭髮還挺長的。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高!他正是覺得一隻手洗頭難度太高,這主動提出幫忙的。

感覺一隻男人的手在自己青絲中左撓撓,右抓抓,笨手笨腳的很是可以,明顯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差事,卻是叫人樂趣無窮。蘇雨荷也不說教教人家,默默享受著這種溫馨的感覺,隨他慢慢的折騰去吧。

蘇雨荷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享受作人妻的樂趣,不過,這份樂趣只有她知道,她不會和夜焱分享。

作為將死之人,蘇雨荷不想自己的死留給夜焱悲傷,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往禍及夜焱。她不需要夜焱知道有她這個妻,她一個人知道就好。生命即將逝去的時候。她會悄悄的消失。

對於夜焱而言,這或許有點不太公平,卻又是最大的愛護。如果她和夜焱當真結為夫婦,她不能帶給夜焱幾天的快樂,接下來的便是喪妻之痛。以她對夜焱的瞭解。夜焱絕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一定會為此悲傷很久。

還有,夜焱如何面對她的仇家?隨著她的隕落,天一宗一統惠州幾成定局,豈是夜焱能夠對抗的?但是不報殺妻之仇,夜焱有何顏面在世間立足?

蘇雨荷並不貪心,靜靜的享受此刻就好。

而夜焱呢,經過一陣手忙腳亂的折騰,手法也漸漸純熟起來,可以說是漸入佳境吧,開始享受為仙子梳洗的樂趣,那縷縷青絲從指縫間流淌,當真是世間最美妙的感覺。不過,這份樂趣著實讓他雲裡霧裡。蘇雨荷可不像個隨便的女人,謫仙一般的氣質絕不是裝出來的,她為什麼讓自己幫她梳洗呢?

花園的石桌旁,一個邪派的男子輕柔的梳洗著蘇雨荷的秀髮,宛如一對親暱恩愛的小夫婦。這副如詩如畫的景致如果被齊州那些頂級高手見了,當場就要昏死一片!

「行了。」夜焱戀戀不捨的停下,再梳洗下去,他自己也覺得是在佔人家便宜了,但是無償不是他的風格,「我也不能白幫你洗頭,對吧?」

「哦,醜醜要如何報答你呢?」蘇雨荷欠夜焱的何止幫忙洗頭一樁,在無盡之海要不是夜焱擊潰天一宗的艦隊,她至今還在被天一宗追殺。在碼頭若非夜焱幫她解圍,她如今恐怕被齊州的修士追殺了。如今,夜焱又將她帶到靈海派做客,那些天一宗的追兵,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藏身在此處吧?

「你們玄門仙宗的弟會撫琴吧,彈奏一曲聽聽。」夜焱覺得自己有點太想當然了,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七絃琴呢,「別的樂器也行,笛,洞簫什麼,我不挑剔。」

「你不覺得女人彈琴有點自怨自憐的感覺?」蘇雨荷想不到夫君要的報答如此簡單,無奈彈奏樂曲這種事還真不是她所擅長。彈奏樂曲要麼是彈奏給別人聽的,她明顯不會為別人彈奏。要麼是一個人獨自彈奏,的確有自怨自憐的感覺,蘇雨荷也不用自怨自憐,她不懂彈琴實屬正常。

夜焱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調調,細想想倒是覺得挺有道理,不說女人彈奏,伯牙一個糟老爺們不是也把琴摔了,嚷嚷著知音難求嗎?那就是空虛了呀!

正當他覺得遺憾的時候,蘇雨荷卻是輕抬素手,從身邊的花叢中採下一片綠葉。

「醜醜吹個小曲給你聽吧。」

沐浴後的蘇雨荷,秀髮還是濕漉漉的,晶瑩剔透的水滴不時滴落下來,一片彎彎的樹葉如翡翠般濃綠,輕輕放在嬌艷欲滴的紅唇邊。樂曲尚未響起,這幅景致已然叫人如癡如醉。一曲韻律簡單的小調,竟是叫人渾然忘我。

彈奏樂曲的技巧可以練習,人的境界可練不出來,擁有蘇雨荷這等境界的人,即使用一片樹葉吹奏,也是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仙音。

韻律並不特別,吹奏也很簡單,可是夜焱就是覺得彷彿到了仙界一般,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他一把拉住蘇雨荷的皓腕:「教我!」
some_one 發表於 2012-6-2 02:35
本帖最後由 some_one 於 2012-6-2 14:37 編輯

第一百七十一章 碰碰運氣

還是那片樹葉,還是那段調子,由夜焱吹奏出來頓時失去那渺渺的仙意,最基礎的調子也變得荒腔走板,還是斷斷續續的,與先前的天籟之音判若雲泥,夜焱卻是玩得不亦樂乎。

蘇雨荷即不取笑,也不糾正,只是靜靜的傾聽著,像是很陶醉的樣子,當然,蘇雨荷絕不是被他製造的雜音陶醉,人家是在享受此時的氣氛。

由於天賦異稟的緣故,加上不存在什麼野心,夜焱遠不像其他修士的功利,很多時候做一件事不見得要有利可圖,僅僅圖個樂子,他也不在乎女人的身分和天賦,和誰待在一起快樂和誰待在一起,完全憑個人的感覺,他覺得和醜醜待在一起非常快樂。

一如此時此刻,蘇雨荷就這樣靜靜的傾聽,不需要任何說話,她的傾聽是最真實的肯定。以至於夜焱產生出一種錯覺,自己不是在向她學用葉子吹小調,而是在吹小調給她聽,而她也很喜歡聽,莫名其妙的成就感由然而生。

前有鬼仙子,後有小妖精,加上一心要栽培他成材的美豔宗主,和夜焱相識的女修一個比一個優秀。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嬌弱的仙子,又是對他千依百順的,憐香惜玉的衝動還不像潮湧一般騰騰的往外冒!儼然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最令夜焱動心的是,這個謫仙般的女子還有柔情似水的一面,而且這份溫柔僅僅對他一人。

先是在無盡之海與他在船艙中朝夕相處了數月,彼此雖然很少說話,可是絲毫也不覺得別扭。在碼頭,蘇雨荷也不介意冒充他的妻子,還以他妻子的身分來靈海派作客。還有,蘇雨荷主動讓他幫忙梳洗。夜焱縱然不知道修士的風俗,也是堅信,絕不會比他的前世更開化!他雖然對於蘇雨荷的處境和心思一無所知,還是可以察覺到一些些端倪,於是很臭屁的做出推斷,人家待他似乎與旁人不同。

事實上他也並不是自做多情,蘇雨荷的確將他視作夫君,而且自知時日無多,這才放下一切的矜持,在他面前展現的柔情似水。只不過不讓他知情而已,這世間,恐怕只有他認為蘇雨荷柔情似水。

與醜醜待在一起,時間彷彿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到了拍賣會。

夜焱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些琳琅滿目的寶物上,一但拍賣會結束,醜醜就要離去了,而且很可能是返回惠州,從此可就是天各一方。他決定把醜醜留下來,醜醜在齊州無親無故,只要留在齊州,剩下的是順理成章,自然是由他來照拂。

從無盡之海相遇至今,他與醜醜相處快一年了。和一個女人相處這麼久,他還不想逃跑的,至今只有醜醜一人。夜焱不但不想逃跑,反倒害怕人家跑了。

要說對這個仙子一般的女人不存在想法,夜焱絕對是在自欺欺人,欺騙誰也不能欺騙自己呀,真要把人家放回惠州,還不把他腸子悔得青了。

"醜醜不如別回惠州了,乾脆留在齊州吧。我估摸著妳在惠州也沒什麼親人,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多淒涼呀。齊州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夜焱破天荒的挽留一個女人,無奈他是第一次挽留女人,實在是笨拙的可以,只是一味吹噓齊州的種種好處,齊州再好也是彈丸之地,豈能和強大的惠州相提並論?

蘇雨荷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考慮到自己時日無多,一旦毒發立即就要離他而去,所以只是靜靜的傾聽,並不表態。再者說了,某人的挽留根本是不痛不癢,根本缺少誠意。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那些人品不怎樣的修士為了一枚破凡丹,連殺人掠貨的事也做得出來!妳一個單身女子太危險了,留在齊州方便我照顧,醜醜覺得呢?"不大工夫,夜焱把齊州的好處吹噓一遍,人家仍然無動於衷,不動真格是不行了。連嚇唬代表態的玩命往醜醜身上招呼,當真把人家當成不諳世事的小師妹了,這種鬼話用來騙靈兒倒是挺合適的。

"妳要照顧醜醜?"蘇雨荷終於打破沈默,昔日,她的追隨者遍佈惠州,那些人味她赴湯蹈火也不稀奇,那是由於她的強者身分。如今,她成了窮途末路的境地。夜焱不知道她的身份,還要主動的要照顧她。這讓她疑惑不解,夜焱為何要這麼做呢,因為自己是個女人嗎?

蘇雨荷可不知道自己作為女人的魅力,以她的身份和實力,絕沒有人敢欣賞她的魅力,即便喜歡她也不敢表現出來。所以,她從未見過夜焱這般直白的。

當然,夜焱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也是絕不會對她憐香惜玉,怕是在無盡之海的時候就跳海逃命了。

可是夜焱不知道她的身份,聽她詢問還以為是不信任自己。

"怎麼?不相信我的本事?不是跟妳誇口,在齊州,我辦不到的事還真沒幾樁。"

饒是夜焱身為煉丹煉器的雙料神匠,依仗鬼海的強大優勢,還擁有頂級勢力作為靠山,說出這種豪言壯語仍然有點沒邊了。有什麼辦法呢?碰到喜歡的女人,極少有男人不逞能的,夜焱本來能耐就不小,再逞能一下就成這樣了。

話說回來,如果醜醜是個平凡的女人,他的話倒也不叫做離譜,似乎還真沒有他無法解決的問題,天賦差沒關係,哥哥幫妳淬體。再不行就用丹藥往上頂。還是不行!哥哥犧牲一把給妳當頂爐用。

在齊州,不是沒有人敢動夜焱的女人,但是敢動的人一定死的很慘!
"醜醜不是這個意思,好啦,醜醜留下。"蘇雨荷哪裡知道他的能力,一個築基修士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現。

但是蘇雨荷絕不會輕視或者質疑,普天之下,有誰真的有能力照顧她,她認定的小夫君有這份心思,已然很讓她感動了。強者也是一步一步爬上巔峰,今時今日的夜焱,在同輩修士中已經十分優秀,或許有朝一日,他真的可以叱吒風雲,然而絕對不是現在。

"我真的會照顧妳。"得逞的夜焱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絕不是隨便說說。

"醜醜知道。"蘇雨荷嫣然淺笑將他阻止,再說下去可就有些肉麻了。

夜焱可是鬆了口氣,放下心頭巨石,連拍賣的寶物也變得光彩奪目起來。要知道,胖子味他提供的是貴賓包廂,要是不出把血。那就是佔著毛坑不拉屎,他都覺得不好意思,這個死胖子太會計算人了!再者說了,參加拍賣會空手而回也不是他的風格。
一直以來夜焱對於靈海派存在一種偏見,以為他們只擅長煉製大型器物,事實上,靈海派的確擅長煉製大型器物,只不過也有極少數的例外。

韻靈仙子就是擅長煉製護甲和旗幡,韻靈仙子的師尊,更是齊州兩位煉器宗師之一,不只擅長煉製護甲,還能夠打造首飾,論及精巧細緻不輸於奇巧宗!

眼下拍賣的一件項鍊,正是由韻靈仙子的師尊煉製。

這條細細的項鍊由採自身海的晶銀打造,煉製手法十分漂亮,將精巧發揮到了極致,掛在頸項間波光凌凌,極是璀璨奪目,卻又不顯張揚,作為上品靈器的強大功能先且不提,煉製者的審美品味也是毋庸置疑。

"一百五十上品靈石。"

"一百六十上品靈石!""一百九十上品靈石。"

靈海派位於人工島嶼,天氣本就炎熱,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價更是讓現場氣氛如火如荼。

首飾類的靈器由於體積太小,煉製起來難度極大,佈置陣法更是考較煉器者的手段,因而極為罕見。

即使對煉器一竅不通的外行,用笨想也可以知道,同樣的陣法刻在飛劍上和刻錄在絲線粗的項鍊上,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所以能夠煉製首飾的修士極少,物以稀為貴,這個原則修仙界一樣適用。

另外,這條項鍊還是煉器宗師的佳作。齊州的修仙勢力多如牛毛,煉器宗師卻僅有兩個,就算這兩位宗師每隔五年煉製初一件器物,又有幾人有緣擁有呢?真實的情況是,兩位煉器宗師的作品極少拿出來拍賣,一般是留給本派弟子自用。

"煉器宗師的傑作就是值錢呢。"夜焱暗歎世道不公,玄羽靈裘也是上品靈器,貌似只賣了八十顆上品靈石.....。

"三百靈。"一個疑似少主的傢伙猛然發力,叫價聲隨之一滯。

不是夜焱瞎猜,三百上品靈石可不是小數目了,哪怕一方老祖要拿出來也要咬咬牙齒的,那小子生得有鼻子有眼的,修為頂多是金丹期,明顯不是什麼老祖,花費三百上品靈石買一件女人用的首飾,這不是敗家是什麼?還敢說不是少主?

"四百上品靈石。"夜焱一如既往的強勢介入,四下頓時鴉雀無聲。

三百靈的價格已經遠遠超過上品靈器的價值,即使是罕見的項鍊也屬天價了,而夜焱又是提升到四百靈,如今敢與他爭鋒的,唯有那個叫價三百靈的修士。

連續報價三次後,項鍊毫無懸念的落入夜焱手中,不大工夫,由靈海派的女修送入包廂。

"送給妳的。"夜焱根本懶得察看,連同托盤遞給醜醜。

一件上品靈器的項鍊不會令蘇雨荷動容,但小夫君的這份禮物倒是讓她心中一甜,說起來挺慚愧的,這還是第一次接受男人的禮物,有
一種很奇怪,跟甜蜜的感覺,她並沒有取來項鍊,柔聲說道:"幫我戴上。"

夜焱自是求之不得,說實話,送給一個女人項鍊,如果連親手為她戴上的機會都沒有,那可太悲催了.....

笨手笨腳的撥開那如瀑的烏髮,現出一段天鵝般的頸項,止不住的瞇瞪了一陣子,夜焱又研究起項鍊的接口,等他研究明白,烏亮的青絲又是遮擋住頸項。

如今夜焱的手裡拿著項鍊,再也騰不出手攏住秀髮,不由尷尬起來,為女人戴項鍊並不容易,兩只手好像不夠用的,要不要找人幫忙?

蘇雨荷見到他笨手笨腳的尷尬樣子,不但不指點一下,反而暗自偷笑,像是很享受他這份並不熟練的服務。

正當夜焱犯傻的時候,還是送來項鍊的靈海派女修善解人意,在一旁微笑著提醒"師兄先這樣將項鍊戴上,然後再把頭髮撩起來就好了。"

"謝謝。"夜焱尷尬的一笑,大方的賞了兩顆上品靈石,然後示意女修可以滾蛋了,剩下的活他自己可以搞定。

一旦搞清楚方法,夜焱不再笨手笨腳,輕鬆的為她戴上項鍊,動作還挺優雅的,畢竟是煉器神匠,輕輕將絲綢般的烏髮撩起,項鍊神奇的出現在蘇雨荷的頸項上。
夜焱此刻的成就感不輸於煉製成功一件極品的靈寶。

"原來,把一件首飾戴到女人身上,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夜焱很敗將的想到,就是不知道這根鏈子能否將她栓住。下一件拍賣的物品是護甲,這套護甲是韻靈仙子煉製,夜焱之前還為她指正過,自然知道這是一套不錯的女式護甲,最難得的是,它很符合蘇雨荷飄然出塵的氣質。

說起來當真是有點不太公平,同樣是上品靈器,韻靈仙子煉製出來的護甲,比起她師父煉製的護甲,價格低了很多。

作為煉器神匠的夜焱反倒覺得,同為上品護甲,韻靈仙子煉製的護甲,價值應該高於她師父的作品。

道理十分簡單,韻靈仙子的煉器水準不如她師父的,假設煉製出來的上品護甲品質相當,那麼煉製出這件護甲,韻靈仙子使用的材料要遠遠高於她的師父,換而言之,她使用的材料更好,用料更加紮實,才能煉製出和她師父一樣品質的護甲。

習慣於修復靈器的夜焱,自然是更加青睞韻靈仙子煉製的護甲。

"一百三十上品靈石"經過一輪抬價,又是那個疑似少主的傢伙出了高價,作為一件上品的護甲,煉製者又不是宗師,這個價格已經屬於偏高了。

"一百五十靈石。"夜焱兩眼放光的抬價,就像是撿到寶了似的。

饒是蘇雨何不在乎這幾個靈石,也是覺得他有點離譜,上品靈器的項鍊的確十分難得,可是護甲並不希罕。以蘇雨荷的驚世修為,她的敵人也都是強者,一件上品靈器的護甲對她的防護微乎其微,甚至可以無視。何況她並不貪圖禮物本身,而是享受夜焱的心思,收下一件禮物讓她感覺到小小的甜蜜,連續收下兩件禮物可就俗氣了。

"一百八十上品靈石。"泥菩薩還有幾分火氣呢,那個疑似少主的傢伙兩次被夜焱踩到頭上,不反抗一下才叫奇怪。

"兩百上品靈石。"夜焱真的不想踩人,這件護甲他勢在必得。

"兩百上品靈石一次。""兩百上品靈石兩次。""兩百上品靈石三次。"片刻後,護甲如願以償的送到夜焱面前,還是之前的那個女修,一回生二回熟了,她向夜焱報以甜美的笑容。

夜焱先是用兩顆上品靈石把她打發走,親自拿起護甲來到蘇雨荷面前,詢問道"要不要幫妳換上?"不怪夜焱胡思亂想,之前又是讓他幫忙梳洗,又是讓他幫忙戴項鍊,他不得不突發奇想,再買件護甲碰碰運氣。

...

蘇雨荷終於明白,她的寶貝夫君幹嘛死活要買下護甲不可了,當場哭笑不得。

蘇雨荷又是充滿疑惑,盡管她不在乎靈石,可是夜焱才築基期,哪來這許多的靈石?

拍下項鍊的時候,夜焱根本不問項鍊的用途,買下這件護甲,僅僅是想在她身上碰碰運氣,如此,已經揮霍掉六百上品靈石。

夜焱當然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敗    家。購買護甲除了碰碰運氣,也是要為她買一件護甲,夜焱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當然不知道她不需要護甲。何況她以前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惠州來的修士,如今在齊州地界行走十分不便,所以她至今還穿著夜幕披風,買下這件護甲,夜焱還可以順便博美人一笑,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夜焱就是知道,即使醜醜不同意,也不會和他動氣,頂多一笑置之。事實上,蘇雨荷的確是被他逗笑了,還史無前例的白了他一眼。

夜焱正玩得興起,死胖子探頭探腦的找上門來,一副默哀的表情說道:"你死了你,連你們幽冥宗宗主喜歡的項鍊,你也敢搶?你活膩了?"夜焱頓時哭喪著臉:"什麼?宗主她老人家也來靈海派作客了?"

"哪還有假。"要不是情況緊急,胖子正和兩位宗主說話,能風風火火的找來?

"小弟對你們靈海派可是不薄,兄弟是知恩圖報的人,一定想過報答小弟吧?眼下正是兄弟報恩的時候!"夜焱一把拉住胖子肥嘟嘟的大手,動容道:"此事萬萬不可讓宗主她老人家知道,啥也不說了,以後你們要改造飛舟盡管來找小弟。"

"兄弟現在知道怕了?"胖子嘿嘿的壞笑。

"能不怕嗎?一個女人自己買項鍊已經夠淒慘的了,還被人家給搶走了,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項鍊是小弟搶的,一旦小弟回到宗門以後還有好果子吃?"夜焱瞪圓了眼珠子,鄭重其事的提醒胖子,千萬別不當一回事。

死胖子摸著下巴壞笑,宗門弟子沖撞宗主可是大不敬,死定了!夜焱卻說得卻是返回宗派後沒有好果子吃,說明他和宗主十分熟悉,聽起來還有點曖昧呀。再者說了,執法弟子敢這麼編排宗主?還敢說宗主自己買項鍊,混得有多淒慘。

無雙仙子只要願意,為她買項鍊的人可多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6-3 01:49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逼供

「兄弟借一步說話。」胖子神秘兮兮的將夜焱帶到包廂外,壓低聲音詢問,「弟妹受了很重的傷勢,夜兄弟應該知情吧?」

「醜醜身上有傷?」夜焱還真就不知道了,「兄弟如何看出來的?」

「這有何難?」胖子當下將竅門娓娓道來,雖然看不穿蘇雨荷的修為,看出她重傷後的虛弱倒還不難,遭受重創的修士和處於健康狀態的修士,氣色上可是天差地別。「初次見面的時候,兄弟就察覺弟妹帶了很重的傷勢,只不過夜兄弟剛從無盡之海捕獵魚怪歸來,期間又是和惠州的艦隊大戰了一場,弟妹受了點傷也並不奇怪,故而不便過問。可是你們在靈海派做客兩個月,弟妹的傷勢就算不能徹底痊癒,至少該有好轉的跡象,今日再見到弟妹,發現她的傷勢不但不見好轉,反倒比之前嚴重了,兄弟這才冒昧問上一句。」

夜焱慚愧的一塌糊塗,醜醜與他相遇後,從未與人戰鬥過,這就是說,傷勢在登上飛舟之前便有了,虧他與人家朝夕相處了幾個月,還信誓旦旦的要照顧人家,居然對人家的傷勢毫無察覺。若然不是胖子提醒,他至今還蒙在鼓裡。話說回來,醜醜受傷的事連他也沒看出來,居然被胖子瞧出來了,這死胖子觀察的還挺仔細的,「以後別總是盯著我媳婦看,不然我跟你急。」

胖子鬱悶的無語,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片好心。這胖子原本就是來通風報訊,不便久留。將詳情告訴夜焱之後。又是風風火火的返回,招呼各路貴賓去了,離去之前還特地留下話來,需要療傷的丹藥儘管張口。

聯繫醜醜這段時間的表現,夜焱對她的傷勢深信不疑。醜醜能夠到無盡之海捕獵,至少也是超過了築基期,可是她每晚都要睡覺,還有。夜焱從未見到過她修煉,一個正常的修士,必定要爭分奪秒的修煉。

返回包廂,夜焱假裝漫不經心的詢問了一句,「醜醜身上有傷嗎?」

「嗯,傷勢不重,不礙事的。」蘇雨荷料想是胖子洩露的秘密,明知道隱藏不住,她索性就承認了。

「你登上飛舟前就受了傷,先後有一年多了吧,傷勢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了,這樣還叫不礙事?修士體質雖然強橫,受了傷也要治療,拖嚴重了會死人的。」夜焱一副憐惜的語氣。有板有眼的教訓,「還好我懂醫術,把手給我,讓我幫你看看。」

蘇雨荷不由的暗自好笑,她帶著如此嚴重的傷勢,到如今已經是命懸一線了,與夜焱朝夕相對。夜焱也瞧不出來,還敢自稱懂得醫術?何況她的傷勢,她中的毒,又豈是醫術可以治療的。不過,她還是將纖纖素手遞了過來,只當是滿足夫君的願望了。

夜焱充其量懂得煉丹,哪會給人診什麼傷。只不過是將法力刺入對方身體探查,這一招凡是修士都會。然而除非關係親密,很少有人願意接受,這種方法對於被探查的人侵入感很強!貌似夜焱當初就被漂亮宗主侵入過一回,如果換成戰天老怪檢驗他的體質,他是萬萬不肯接受的。

蘇雨荷同意讓他為自己探查,足以說明對待他與眾不同,畢竟,那是讓男子侵入自己的身體。

本來夜焱就是個半吊子,人家又刻意隱藏傷勢,他自然是一無所獲,但是忙活了半天,也得說點什麼:「好像法力不太夠,用丹藥補充吧。」

「嗯。」陌生的法力仍在體內放肆的流淌,蘇雨荷輕輕頜首,當然還是為了順從夜焱的意思。如果用丹藥可以恢復法力,她何至於陷入窮途末路,此刻早就殺到天一宗了。

「先湊合用,拍賣會如果有好丹藥,我再拍幾顆給你。」夜焱又是從儲物袋摸出一顆登天丹。

明知任何丹藥對自己都是無效,蘇雨荷卻是不忍心拒絕,心中一酸,將登天丹放入檀口,只為了讓夜焱放心。

蘇雨荷的傷勢並不嚴重,以她通天徹地的神通,再重的傷勢也可以利用法力治癒。讓她陷入絕境的是身體裡的毒素。天絕丹的毒素在她體內存留了十年,快要將她的法力吞噬盡了。

天絕丹的奇毒無藥可解,也無法用法力排出體外,反倒會在體內逐漸變強,每當吞噬掉她一些法力,那些法力就會轉化為天絕丹的毒素。到如今,蘇雨荷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所以,蘇雨荷的柔弱並不是偽裝,此刻的她已經十分虛弱了。

天絕丹吞噬法力也不是無聲無息,而是極度的痛苦,法力是修士在無盡歲月中一點一滴的修煉得來,與修士的血肉無異,被吞噬時的痛苦如同剝皮抽骨,若然心志不夠堅定,中毒之人中途就要承受不住痛苦,自行了斷。

這就是為什麼,蘇雨荷要謊稱自己需要休息,每天夜裡將自己關在房中。天絕丹吞噬法力的時候,她萬萬騙不過夜焱的眼睛。然而縱使她隱藏的再好,到了此時也不能拖延了,到了應該離去的時候。

蘇雨荷本來還有些不捨,受傷的事敗露,促使她下定決心。到了白天,夜焱與她形影不離,要走只能乘著夜裡。

入夜時分,天絕丹的肆虐如期而至。

嚶嚀。饒是蘇雨荷一代頂尖強者,也是在天絕丹的吞噬下,也是禁不住微弱呻吟,嬌軀止不住的一陣輕顫,強壓住痛楚,她悄悄的向外走去。

吱呀,木門推開的剎那,她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夜焱板著臉,手中拿著一片綠油油的樹葉,堵住門口數落,「都淒慘成這樣了還敢死撐?還敢說自己不礙事?」

「你……」蘇雨荷說話間又是嬌顫連連,像是痛苦到了極致。

「我咋了?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我也不傻,明著問不出來。還不會晚上偷偷過來瞧瞧。」夜焱又不是傻瓜。見她每晚都一個人獨處,不用想也猜到有古怪了,恰好就抓到個正著,「這是要去什麼地方?你現在的狀況怎麼趕路?如果是要找人療傷,我陪你去呀。」

「不……用管我。」蘇雨荷哪裡是找人療傷,她是要找個地方等死,豈能讓夜焱陪她一起。

「要不把事情說清楚,要不讓我陪你去,不然的話。我不會放你走的。」夜焱的體格雖然說不上強壯,堵住門口仍然綽綽有餘,這種逼供方法雖然有效,可是他也覺得心疼,勸誘道,「這麼下去,你撐不住多久的,乖乖的招了吧。」

「讓開!」蘇雨荷強壓痛楚,俏臉一寒,不惜動用強者的威勢,試圖將夜焱嚇跑。

「都成這樣了。你還想威脅誰呀?」夜焱早就與她混的熟了,如今能怕她才怪!

蘇雨荷自知時日無多,何苦傷害一個關心她的人?然而,難以名狀的痛苦當真是快要令她崩潰了。驀然,她無比犀利的撲向夜焱。

難道是逼虎跳牆了?夜焱眼見她撲向自己,心中還真是猶豫了一下。

要知道,夜焱仍然是築基期修為,硬碰硬的話,金丹期的修士絕對能夠讓他吃了大虧。即便是受傷的金丹期修士,也不是他能夠阻擋的,然而他如果閃避,可就放走了醜醜。

「死就死吧!」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夜焱把心一橫,擋在門口一動不動,那犀利無比的麗影最終沒有對他痛下殺手。曼妙的一滯,反倒投入他的懷中。

「嗯。」蘇雨荷死死抱住夫君的身份,彷彿這般的做法可以緩解痛苦,也許是錯覺,本來難以忍受的煎熬減輕了許多。

柔弱的嬌軀死死將夜焱抱住,玉臂死命的纏住他的脖子,像是生怕他會逃跑一般。夜焱感覺到她的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綢緞般的烏髮也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她的身體在自己懷裡嬌顫不止,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夜焱不忍心再對她逼供,任由她死死抱住自己,將她重新放回到床上,自己繼續讓她抱著,陪她一起承受痛苦。一想到她每晚都在承受這般痛楚,到了白天,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陪伴自己,夜焱的心口也是一陣陣疼的厲害!

天絕丹帶來的痛苦一直持續到天亮時分,夜焱也是任由她抱著自己直到天亮。不知什麼時候,懷中的嬌軀停止嬌顫,卻像是脫力一般,軟綿綿的依在懷裡。

「好些了嗎?」夜焱盡量輕柔的詢問。

「嗯。」蘇雨荷連說話的力氣也覺得欠缺,只是輕輕呢喃,儘管痛楚已經消失了,她卻是不動也不想動,繼續賴在一個男人懷裡。

夜焱很是不解風情的繼續逼供,「這個時候問你,有那麼點乘人之危的感覺。可是我必須得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雨荷不是偏要固執,說出來有什麼用呢?告訴他自己中了無藥可解的天絕丹;告訴他自己被天一宗追殺;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當夜焱知道一切,他將如何自處?那不過是徒增煩惱。

夜焱翻了個身,從背後抱住她,將鼻子貼在她的頭上,輕輕嗅著她的烏髮,狠聲威脅道:「到了夜裡,你的痛苦還會發作,等你承受不住的時候,遲早是要招供的,何必要硬撐呢?」

「等痛苦再發作的時候,我就再抱住你,抱住你就不覺得痛了。」蘇雨荷任由他抱著,現在既然走不掉了,留下也挺不錯的,一個人承受痛苦和兩個人承受,感覺完全不同。當她抱住夜焱的時候,天絕丹帶來的痛苦似乎不覺得那麼難以承受了。

夜焱可就鬱悶了,「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仇敵,我是想幫忙而已,你不用和我頑抗到底吧?」

「我就要頑抗到底。」蘇雨荷自知時日無多,說是頑抗到底,也頑抗不了多久,何必為夜焱帶來麻煩。

「這可是你逼我的,別怪我無禮了。」夜焱催動法力,一團慘白的光出現在掌心,白色本來代表聖潔,這團光卻是無比詭異。

「你幹什麼?」蘇雨荷根本不相信夜焱會傷害自己,也懶得反抗。

「這種法術叫搜魂大法,什麼也不用你說,我自然搜的出來。」夜焱也是迫不得已,承受著昨夜那樣的痛苦,醜醜仍然緘默不語,相信她是不會說的。可是夜焱又不忍心讓她繼續受罪,只好動用非常的手段。

「你敢!」蘇雨荷並不是徹底擺脫他的束縛,只是將那張天仙般的小臉轉了過來,怒視夜焱。雖然出身在惠州的名門正宗,搜魂大法這門臭名昭著的邪術,她還是聽說過的。搜魂大法即使在邪宗也被列為禁術,一旦被施展這種法術,她所有的秘密將全部被夜焱知曉。

「那你招是不招?」夜焱就是搬出搜魂大法的名頭唬人,隨便做做樣子,他還真不敢動手。他倒不是怕了蘇雨荷的的威脅,只是對於搜魂大法實在不太熟練,施展搜魂大法的風險又極大,一個不小心就要把醜醜搞成白癡……

「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蘇雨荷幽幽歎息,為了讓他不再糾纏,透露道,「我中了一種很厲害的毒,一種無藥可解的奇毒。」

「就是這樣而已。」夜焱一副你不早說的表情,但凡他稍微有些經驗,從人家的痛苦也該察覺到端倪了。

「怎麼呢?」蘇雨荷重新別過臉去,像是在享受被他抱著的感覺。

「我可以幫你解毒呀,早點說何必遭這麼多罪?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虧的夜焱還為她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要知道,昨晚的醜醜當真嚇人,當真讓他覺得隨時就是生離死別了。

「你連我中了什麼毒也不知道,就說可以幫我解毒?」蘇雨荷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她只是告訴夜焱自己中了一種奇毒,還告訴他這種毒無藥可解!這個小子連人家中的什麼毒也不問,就說自己可以解毒,豈不是太兒戲了,他難道是要安慰自己?

「我不用知道你中什麼毒,就可以幫你把毒解了。」夜焱何嘗不是如釋重負,昨天晚上真是把他嚇的半死,也心疼的半死,如今,他使勁的將醜醜抱住。

「天絕丹的毒也可以解?」蘇雨荷對於解毒根本不抱任何幻想,即便她對煉丹術不甚清楚,也是知道天絕丹無藥可解,從天絕丹的名字也可以明白。天地間可解的毒並不少見,天一宗宗主處心積慮的害她,如何會用一個可以解掉的毒,留給她解毒的機會。

聽見天絕丹這三個字,夜焱又是皺起眉頭。

「如何,現在不說自己能解了?」蘇雨荷明知天絕丹無藥可解,剩下的時日也不多了,只想安靜的度過剩下的日子,當她察覺到夜焱的失落,頓時一陣愧疚,她想中途溜走,正是不想夜焱為她傷感,柔聲的勸慰道:「不要為醜醜傷心,就當醜醜返回惠州了。」

「天絕丹我不是不能解,我是怕來不及呀。」夜焱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力,一直以來他都是順風順水,難道老天要借醜醜告訴他,世間還有他做不到的事,還有他得不到的人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12-6-4 00:22
第一百七十三章 跑路

天絕丹的確無藥可解,可是不代表無法可解,這就好比對付電腦病毒,當所有殺毒軟件都無能為力時,還可以重裝系統!這一招是釜底抽薪,什麼毒都可以解!

人畢竟不是機器,這種方法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然而在修仙界確實存在這種神奇的方法,那就是淬體!

名為淬煉體質,淬體實際上是重塑血肉之軀,身體經過重塑,體內的毒素自然隨之消失。只不過,淬煉體質的機緣太難求了,何況修士中毒後時間有限,如果想著用淬體的方法解毒,還不如想著用投胎的方法解毒。

縱然夜焱事先得到了妖靈血珀,又在無盡之海煉製成魚怪頭骨,現在也僅僅是八字有了一撇,裝血的容器倒是有了,靈獸的血還沒有著落。誠然,以他的手段遲早能夠重建血池,無奈醜醜的狀況等不及呀。

夜焱由於天賦異稟的緣故,時間一貫是用來揮霍的,如今終於嘗到心急如焚的滋味。時間緊迫,他很自然的想到找胖子碰碰運氣,靈海派的雖然排不進頂級宗派,可也不是小門小戶,好東西應該不少。

「我想辦法幫你解毒,留下等我。」夜焱可是真急了,連解釋的時間也不敢耽擱。

「嗯,醜醜等你。」蘇雨荷儘管不信天絕丹可解,可是不想抹殺夜焱的希望。

衝到門口,夜焱又不不放心的停下警告:「不許逃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追回來。」

「放心去吧,醜醜不會跑的。」蘇雨荷仍然虛脫。卻是被他逗得忍俊不住,秘密都告訴他了,何必還要逃跑呢?經過昨晚,她也是對夜焱產生了依賴,天絕丹再次發作的時候,她何嘗不想有夜焱陪在身邊。

風風火火的找到胖子住所,夜焱也不拐彎抹角,「兄弟有沒有靈獸的血液,我想買點。有急用。」

胖子自從得了圖紙以後,本來就有報答夜焱的想法,何況是區區的靈獸血液。當下豪爽的一拍胸脯,「夜兄弟說出這種話可是見外了,千萬別提買不買的,只要靈海派拿的出來就絕不會推辭。不知夜兄弟要什麼樣的靈獸的血液?」

夜焱如今急於救人,要求也不敢太高,但是再不講究,底線還是有的,「至少元嬰期靈獸的血液,還要帶一點神獸的血脈。」

胖子倒抽了一口冷氣,元嬰期的靈獸倒不稀罕,帶有神獸血脈的可難找了。所謂的帶神獸血脈,就是和神獸存在一絲血脈聯繫。比如鬼鸞就是帶有神獸鳳凰的血脈。凡是帶有神獸血脈的靈獸,至少是十階以上的靈獸!除了御獸宗派的宗主,少主,堂主,極少有人擁有十階以上的靈獸。

胖子一貫懶散慣了,加上負責外事應酬,對本派的儲存並不清楚,連忙找來人詢問。一問之下還真有存貨,頓時喜笑顏開:「兄弟是有福之人呢,本派還真有夜兄弟找的靈獸血液,元嬰高階的靈獸,帶有神獸血脈的,我這就叫他們拿來。」

不多久,一個拇指大的玉瓶交到夜焱手上。玉瓶採用煉器手段精雕細琢,表面還塗有一層晶瑩的珠粉,放在手中當真是珠光寶氣。只不過,這瓶子未免太袖珍了點,這還不夠塞牙縫呢,「這麼一小瓶不太夠用。還有嗎?」

靈獸血液用途廣泛,煉丹,煉器都會用到,這小小的一瓶靈獸血液足有十滴,煉製一件鬼王幡也足夠用了。胖子雖然疑惑也不追問,又是詢問那人,然後向夜焱說道:「倒是還剩下一些,不知道夜兄弟需要幾瓶。」

夜焱望了望手中的玉瓶,這哪裡說的準呀,乾脆形象的描述道,「至少要裝滿一個浴桶。」

「裝滿一隻浴桶……」胖子很是木訥了一陣,靈獸血液作為煉器材料,一般使用個幾滴也就夠了,歷來都是用玉瓶裝的,宗派購買的時候也是頂多買個三瓶,五瓶。撐死了買個十瓶,八瓶。要裝滿一個浴桶,那得多少瓶血液才夠?再者說了。就算把一頭靈獸的血液全部擠乾,怕是也裝不滿一隻浴桶。一般的靈獸體型並不龐大,除非是諸如魚怪之類的靈獸,血液才夠灌滿一個浴桶,不過,魚怪又不具備神獸的血脈。「這個,兄弟真幫不上忙了。如果夜兄弟非要血液不可,恐怕只能到獸王門碰碰運氣,御獸宗派豢養的靈獸多,其中不乏高等階的靈獸,現挑一頭合適的靈獸放血也不成問題,其他宗派不可能有這麼多靈獸血液。」

這個還用胖子來說嗎?夜焱要重建血池的時候,首先就是想到獸王門,問題是醜醜的狀況等不及呀。靈海派處在齊州的最南端,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獸王門,那也要一年多的時間,他可不敢指望醜醜還撐得住一年。從昨晚的情形判斷,怕是一個月也很難支撐下來。

這也正是夜焱最初的擔心,解毒完全不存在問題,問題在於時間不夠!可是他再心急火燎也是無用,胖子縱使再夠義氣,沒有血液也是枉然,除了盡快趕往獸王門還真是沒有別的方法。

不過這死胖子倒是真夠朋友,親自去找宗主修書一封,讓夜焱帶上前往獸王門,實際上這封書信就是胖子寫的。獸王門門主見到這封書信,至少也得給靈海派幾分薄面。

夜焱本來和獸王門門主就有交情,有了這封書信就更加保險,索性卻之不恭,正要謝過胖子,外面傳來一個靈海派弟子的通報。

「啟稟宗主,幽冥宗宗主前來拜會。」

在這個節骨眼上,夜焱不想見到本門的宗主,尤其是當他得知,死胖子竟然是靈海派宗主,他就更加不敢現身了。

事情明擺著,這死胖子用地板價把頂級飛舟賣給自己,還不是看在和漂亮宗主的交情上。那可是數萬上品靈石的買賣,一般的交情是萬萬不夠的。至少也得是一起滾過床單的交情!

事後,死胖子還托自己給漂亮宗主帶話,這對狗男女擺明是存在貓膩!如今漂亮宗主跑來幽會情郎,這要是讓自己給撞破了,那位漂亮宗主一個惱羞成怒還不殺了自己滅口?

說時遲,那時快,夜焱一個加速,身形如鬼魅般的鑽入床底。先逃過這一劫再說。

床簾很快又被掀了起來,胖子撅著屁股,將肥乎乎的臉伸到床下,提醒道:「以貴派宗主的神念,一千步以內藏了個人。休想逃過她的感知,夜兄弟應該清楚吧?」夜焱貓在床底下一個勁擺手:「這個我當然知道,這麼點近的距離,連我也能感知到有人藏在床底下。宗主只要感知不到是我藏在床底下就行,快把簾子放下,她快要進來了。」

胖子當真是無語了,聽這小子的話裡話外分析,分明和無雙仙子十分親近。既然他和宗主是親近的人,何必要躲著宗主呢?一般的宗門弟子都是想方設法的親近宗主呀。再者說了,即便不想見到宗主,也不用往床底下鑽呢?如今倒好,牽連他也做賊心虛起來。死胖子萬萬也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懷疑他和幽冥宗的宗主存在姦情。

憑良心講,胖子和幽冥宗的美艷宗主真是清清白白,頂多是對無雙仙子心懷仰慕之情。胖子對於無雙仙子的欣賞。不止在於無雙仙子的美艷無雙,或者是驚世駭俗的修為。在這個男人主宰的修仙界中,女人出人頭地實在很不容易,更不要說成為一派至尊了,無雙仙子執掌宗派以來,不止將宗派治理的井井有條,更是和其餘的幾個頂級宗派建立起攻守同盟。就連一向自認為手腕高明的胖子也自愧不如。

當美艷絕倫的身影近在眼前。胖子不由恍惚了一下,幸好他也屬見多識廣的人,很快回過神來,考慮到有人還藏在床下,他果斷的提出邀請:「練宗主久居齊州北部。想必很少領略到南方的風情,今天的氣候還不賴,不如在下陪練宗主到海邊走走。」

胖子可是一片好心為夜焱解圍,只要把無雙仙子帶走,夜焱自然也就脫身了。對此,夜焱也是十分領情的。只不過,他更加對胖子和本派宗主的姦情深信不疑!要不是做賊心虛,死胖子何必心急火燎的帶宗主離開房間,還不是怕言多必失?還要把本派的漂亮宗主帶到海邊去,這死胖子還挺浪漫的……

夜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不關心別人的,暗自向他們保證,小爺今天如果僥倖脫身,絕不洩露你們的姦情!

練無雙遠赴靈海派做客,拜訪胖子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此來有事商量,當然不可能陪著胖子到海邊去,而且,她第一時間就感知到床底藏了個人。於是在心中暗自揣度,想必死胖子正和女人尋歡作樂,得知自己來了,倉促間讓那個女人藏到了床底下。

練無雙執掌宗派多年,這種事見得太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隱藏的,她反倒有些輕視胖子的做法,不就是玩女人嘛嗎?何必遮遮掩掩呢?再說遮掩的住嗎?

那個女人被藏在床鋪底下,想必也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室,練無雙語氣冰冷的說道:「無雙此來有要事商量,李宗主讓床下的女人先出去吧。」

夜焱待在床下不敢向外張望,聽得可是真真的,暗道完了,完了,宗主這是醋意大發呀!

胖子當真是比竇娥還冤,「練宗主誤會在下了,床底下不是女人。」

練無雙鄙視的將他翻了一眼:「難不成李宗主還藏了個男人?」

「床底下還真是個男人。」胖子慢悠悠的來到床邊,把床簾撩了起來,「兄弟幫不上你了,夜兄弟還是趁早自首吧。」

「沒義氣呀。」夜焱灰頭土臉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數落胖子。「你認了床底下是個女人會死呀?」

「話不是這麼說的,練宗主讓那個女人出來,夜兄弟出來還不是穿幫?夜兄弟長的像女人麼?」胖子還覺得冤呢。

…………夜焱是也通情達理的人,仔細想來,這事還真怨不得胖子,再者說了。待會兒萬一宗主要殺人滅口,他還指望胖子幫他說情呢,眼下不敢把胖子得罪狠了。

「夜焱!」練無雙嬌媚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來,挑戰幽冥血河圖之後,她慶幸本派又得了一名天賦異稟的弟子,她還決定返回宗派重點培養夜焱,這個小子倒好,一消失就是四年!

這四年來。夜焱先是從迦葉山跑來靈海派,又是駕馭飛舟到遠海捕獵魚怪,可是半點音訊也不曾傳回到宗派。練無雙甚至懷疑這個小子死在外邊了,卻是想像不到再次見到夜焱的時候,這個小子居然藏在靈海派宗主的床底下!

「宗主吉祥。」夜焱假模假樣的施了一禮。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宗門弟子對於宗主必定是要畢恭畢敬,何況他本來就做賊心虛。同時,夜焱又是向死胖子打眼色,還不幫忙說情?以後還想不想要圖紙了?胖子心領神會,立即幫忙周旋。

「本座和靈海派宗主有事商量,你先退下,稍後隨本座一起返回宗門。」練無雙縱然有再如何惱怒。也不會當著別派宗主修理本門的弟子。

而夜焱呢,抓住機會還不趕緊逃命!一轉眼跑的無影無蹤。

「不知道本派的執法弟子,為何出現在李宗主的床底下呢?」練無雙作為頂級宗派的宗主,與別派的宗主交往有禮有節,不失一派至尊的風範,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這個本座也不太清楚,夜兄弟正和本座說話,一聽說練宗主到了。一下子就鑽到床底下去了。」死胖子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的。

本座有這麼嚇人嗎?練無雙搖了搖嬌艷欲滴的嘴唇,美眸含嗔道:「李宗主與本派的這個執法弟子很熟嗎?為何將他稱為夜兄弟?」

胖子呵呵一笑,「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夜兄弟兩年前來本派購買飛舟,就是由本座接待的。」

練無雙柳眉輕佻,冷哼道:「這小子還買了一艘飛舟?」

「還是一艘頂級的飛舟呢。本座以為他是為宗派購買飛舟,還特地給他一個優惠,誰知道他是自己買來玩的。這艘飛舟本座可是賣的虧大了。拍賣的話,至少也得值三萬上品靈石,本座一萬兩千上品靈石就賣給他了。」胖子吩咐人倒茶,端來茶果。

「李宗主還真是大方呢。」練無雙一聽就猜到,那個小子又是拉自己的虎皮招搖撞騙。不過死胖子也是活該。飛舟是賣給了那個小子,又不是賣給幽冥宗了,別指望本座承你這份人情。

胖子繼續說道:「夜兄弟是個厚道人,後來主動幫靈海派改造飛舟,說起來靈海派可是賺大了。一來二去的,本座也和他混熟了。再後來,他駕馭飛舟出海捕獵魚怪,本座還特地派人保護。」

「什麼?這小子築基期的修為還想出海捕獵魚怪,有人帶他出海玩嗎?」練無雙對於無盡之海的情形可不陌生,貌似幽冥宗有不少弟子在無盡之海混的,又貌似,金丹期修士才勉強有資格出海。

「他不是買了一艘頂級飛舟嗎?可以招募人手出海呀。」胖子先是做出提醒,然後又繼續說道:「要上他的飛舟可不容易呢,最低也是金丹期高階的修為,還要求修士必須有中品以上的靈器,擁有飛騎才行。」

「這小子要求還挺高的,自己不過是築基期修為,就敢要求人家必須是金丹期高階,還必須有靈器,飛騎?」練無雙本來是十分惱火的,聽到此處卻又是忍俊不住。

「練宗主可不要輕視了他,飛舟離港的時候,半數的修士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為。本座起初以為他只是到近海玩上一圈,可是他的飛舟直接就殺到遠海去了。」如果說胖子起初的對於夜焱的態度是由於飛舟改造的圖紙,到了今時今日,夜焱的膽識絕對佔據了很大的理由。

「哦。」練無雙難得的表現出一絲認真,無盡之海的遠海不止代表強大的魚怪,更是涉及到惠州這個敏感的話題。

「我還是一口氣和你說了吧。」胖子乾脆利落的將夜焱這一路的行程吐露出來,「他可不是跟著別人出海玩的,這一路都是他在駕馭飛舟,到了騰明島之後,飛舟上還經歷了一次叛亂。」

「叛亂?」練無雙難以想像。一個築基修士招募了一大票元嬰期,金丹期修士出海,一旦發生叛亂還能有什麼作為。

「夜兄弟在碼頭就事先埋了釘子,提前得到了叛亂的消息,手拿把掐的就把那夥人收拾了。」胖子輕描淡寫的帶過,又是將夜焱派谷飛臥底的事情倒了出來。

「小心眼還不少嗎,然後呢?」練無雙一直想瞭解夜焱,始終不能如願。反倒是從別派宗主口中得到了一大堆信息。

「再後來,夜兄弟的飛舟駛入遠海,遭遇惠州三十艘戰艦組成的艦隊,練宗主不妨猜猜結果如何?」胖子說到精彩處眉飛色舞,倒不是他有心幫夜焱吹噓。如今對抗惠州的勢力,儼然成了靈海派一家的事,他恨不得把齊州所有的頂級宗派牽扯進來。這一戰儘管是夜焱打的,也可以視為幽冥宗和惠州艦隊在無盡之海幹了一仗。

「如何呢?」練無雙暗自揣測,齊州在與惠州的較量中明顯處於弱勢,夜焱又是駕馭一艘飛舟出海,遭遇惠州勢力的艦隊還能佔到便宜了不成。

「那三十艘惠州戰艦被夜兄弟打沉了十艘,剩下的二十艘交付了六萬上品靈石的賠償。灰溜溜的跑了。夜兄弟可是狠狠的撈了一票。」死胖子不遺餘力的大肆宣傳。

「有這種事,恐怕是以訛傳訛吧?」練無雙豈能輕易被他忽悠。

「此戰是本派的谷飛長老親眼目睹,還有那些參與此戰的修士,大部分仍然留在碼頭,練宗主一問便知。」胖子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

練無雙料想這死胖子還不至於杜撰出一場大戰來欺騙自己,即便這死胖子別有用心,說出的話也是有真有假,至於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她要試一試夜焱方可清楚,只不過,她對夜焱更加好奇了。

「還是言歸正傳吧,本座這次來靈海派是要購買五百艘制式飛舟。」練無雙波瀾不驚的切入正題。

在那個繁花似錦的院落,夜焱飛快的將行李打包,一股腦全部扔到儲物袋中。禿子也是被他召喚了出來。

「傻愣著幹什麼,趕快把要帶的東西裝上,我們即刻動身。」夜焱心急的催促,「不用收了,缺少什麼東西路上再買。」

「怎麼呢?」蘇雨荷只見他出去了一趟,風風火火的跑回來後。就開始動手收拾行裝,如今連行李也要丟棄了,至於這麼嚴重嗎?

「情勢緊迫,先上路再慢慢和你解釋。」夜焱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她的纖纖素手,將那曼妙的嬌軀拉上飛騎,禿子輕輕的一震翅膀,帶著兩人直衝雲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雨荷先是隨他上路,中途才不慌不忙的詢問,以她的見識和目前的狀況,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事,反倒是為夜焱擔心多一點。看夜焱方纔的架勢,分明就是在跑路呀。

「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心急幫你解毒,我們現在趕去獸王門購買靈獸血液,有了靈獸的血液,我就可以幫你解毒。」眼見距離靈海派越來越遠,夜焱逐漸恢復了淡定,在獸王門找到靈獸的血液應該不難,唯一要擔心的是醜醜能否支撐到那個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靈獸血就可以解掉我身上的毒?」蘇雨荷當然不相信靈獸血可以解除天絕丹的毒素,如果有解,那種毒就不會被稱為天絕丹了。

「光是靈獸血當然不行,我有其他方法為你解毒,只是還需要靈獸的血液。反正只要及時趕到獸王門,我就有辦法救你。」夜焱突然轉過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等我為你解了毒,我帶你亡命天涯。」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蘇雨荷心說這小子不是混的很不賴嗎,如何一轉眼就要亡命天涯了?

「這個嗎,方纔我不小心撞破了本門宗主和靈海派宗主的姦情,那對狗男女這會兒估計正合計著殺我滅口呢。」夜焱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小爺可不會傻乎乎的等你們來殺。

「怎麼什麼事都能讓你碰上呀?」蘇雨荷又是為他擔心,又是忍俊不住。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6-4 23:35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6-4 23:42 編輯

第一百七十四章 萬全之策

 「誰想撞上他們的破事?我這是躲不過去呀。」夜焱自從用一萬兩千上品靈石買下頂級飛舟,就認定死胖子和本門宗主有一腿。他也不想攪和到這些大人物的隱私當中,無奈他左躲右閃,都躲到床底下了,還是躲不過去呀。
  
  「真的嚴重到非要跑路不可?亡命天涯的日子可不好過。」蘇雨荷自知時日無多倒是不懼什麼,只是夜焱放棄擁有的一切,太可惜了。
  
  「有醜醜陪著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不行我們逃去惠州。」夜焱從身後抱住她的嬌軀,煞有介事的安撫「放心,不會讓醜醜受苦的,這幾年,我好歹混了一份身家,足夠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吃香喝辣的。」
  
  「設想的還挺周全嗎。」饒是蘇雨荷命懸一線,隨時可能香消玉殞,仍是被他逗的笑了,故意板著俏臉教訓「都淪落到被人追殺,虧你還能笑的出來。」
  
  「那對狗男女想殺我也不容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咱現在銀子有了,娘子也有了,不笑難道還哭嗎?」夜焱之所以心情愉悅,那是想到了挽救醜醜的辦法,一時得意忘形,又是銀子,又是娘子的,越說越是離譜,儼然就是把人家當成自家娘子對待了。最爽的是,蘇雨荷並不否認娘子這個身冇份,當然,人家也不可能承認。
  
  短暫的歡愉到了入夜時分便是煙消雲散了,夜焱縱然有把握幫助醜醜撐到獸王門,當天絕丹的毒素再次發作,見到醜醜痛的死去活來,還是讓他心如刀絞,眼睜睜的目睹心愛的女人承受著痛苦,偏偏無能為力,當真比疼在自己身上還要難受千倍萬倍。夜焱只能死命的抱住醜醜,整整一夜只是問了一句「哪個王八羔子給你下的毒?」
  
  蘇雨荷當然不會把仇家告訴他,經歷一夜折磨,只想在他的懷裡停留片刻,稍後還要啟程前往獸王門。蘇雨荷對於解毒根本不抱任何指望,只是不忍心抹殺他的希望。然而這份虛無縹緲的希望,蘇雨荷也不能為他維持多久了。目前的狀況頂多還可以支撐幾天時間,根本無法達到萬里之外的獸王門,難道他看不出來?
  
  夜焱當然是看出來了,為此好絞盡腦汁呢,打定主意後開始循序漸進「醜醜,你目前的狀況到不成獸王門,這個你應該清楚的,對吧?」
  
  「嗯。」蘇雨荷疲倦至極,由於無法恢復法力,她唯有閉目養神。
  
  「我這段日子冥思苦想,終於讓我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夜焱的萬全之策是指雙修。
  
  天絕丹之毒導致修士無法恢復法力,由於毒素的作用也無法轉化丹藥,所以中毒的修士無解,這種歹毒的毒藥也被稱為天絕丹。不過,哪怕上帝也有盲區!雙修就不用通過轉化藥力,直接從對方身上調用法力。
  
  誠然,雙修並不能解掉天絕丹之毒,頂多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是夜焱的要求不高,幫助醜醜撐個一年半載就足夠了!
  
  雙修這種事,笨想也知道醜醜斷然不會接受,夜焱也不會笨到徵求她的許可,索性就自作主張了。
  
  經過深思熟慮,他找了個方便下手的時機,就是天絕丹發作之後,此時的醜丑筋疲力竭,想反抗也力不從心,眼下正是絕佳的時機。
  
  驀然,他一個用力將那具纖柔的嬌軀壓在身下。
  
  蘇雨荷飽受天絕丹吞噬法力之苦,考慮過無數的解毒方法,此刻被夜焱壓在身下,焉能猜不出他的心思。
  
  縱然此刻是蘇雨荷最虛弱的時候,要拍死夜焱仍是易如反掌,自然也有抵抗的能力,只是,當她看見夜焱紅紅的眼圈,心都快要融化了,再也升不起抵抗的念頭。
  
  這個男人抵抗天一宗的艦隊,眼睛也不眨一下。即將遭受頂級宗派的追殺,仍然談笑風生。偏偏見到自己承受痛苦,他心疼的眼圈都紅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呢。
  
  蘇雨荷默默的注視那紅紅的眼圈,任由火辣辣的感覺侵入自己身體,中途,她只是輕輕佻了挑彎彎的眉梢,輕輕的哼了一聲。
  
  她也不會動夜焱的法力,天絕丹的毒素在她體內存在了十年之久,每每吞噬她的法力就更強大一分,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夜焱不過是築基期的修士,那點微薄的法力用在她的身上,好比一滴水落入沙漠,轉瞬間就會被蒸發掉。
 夜焱將這個如霧如煙的女子壓在身下,感覺到她的溫暖和濕潤,像是快要被她融化掉了,虧他還能夠不忘初衷,心急火燎的催促道「快抽取我的法力呀,雙修你懂的吧?」
  
  蘇雨荷輕輕搖頭,故意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迎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凝水妙眸,夜焱當真是無地自容了。要知道,他還處心積慮的挑選了一個人家最虛弱,無力反抗的時機下手,這要不是為了救人,他可真是禽獸不如了!
  
  夜焱如今還騎在人家身上,那啥還留在人家身體裡,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呀,他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要不接著把事辦完?」夜焱快速打消了這種無恥的念頭。
  
  「抽身而退也來不及了。」貌似自己還是禽獸,還有那溫暖的感覺,真是讓他不捨得失去。
  
  凝視著騎在自己身上手足無措的男人,還有他擠入自己身體裡邊的,那個不安分的小壞蛋,蘇雨荷又是氣惱,又是有些忍俊不住,罕見的現出嗔怒的神色「為何要自作主張,事先不和醜醜商量。」
  
  「和你商量你會同意嗎?再者你和仙女似的。我怎麼忍心讓你同意這種事,還不如讓我自作主張一次,讓我做一把小人就好了。你不知情,還是被強迫的,仍然是不染凡塵的仙子,這樣不是很好?」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夜焱唯有坦白從寬,不過他再次聲明「我也不想把事情搞成這樣。」
  
  「現在傻眼了吧?」蘇雨荷原本是想罵他一句傻瓜,這哪裡是小人的想法?自己又哪裡是什麼仙女?
  
  夜焱賊心不死的取出玉簡「往北不到五百里有一家修仙坊市,要不然,我們去找找有沒有雙修的法門販賣。」
  
  蘇雨荷被迫接受雙修就是極限了,豈能和他去找那雙修的玉簡?再者說了,修仙的法門殊途同歸,達到了蘇雨荷的境界,即使沒見過雙修法門,也是可以觸類旁通的。
  
  情知夜焱不把那點微薄的法力倒騰給自己,是萬萬不肯善罷甘休的,蘇雨荷索性隨了他的心思,纖纖素手在他的胸口,腹部輕拍數下,夜焱頓時感覺自己的法力化作涓涓細流,緩緩的向她的體內流淌。
  
  「你騙我!」夜焱起初可是被她騙的不上不下的,心底這個鬱悶「害得我剛才差點把自己當成禽獸了。」
  
  「誰叫你自作聰明的?下次再敢自作主張,醜醜真的讓你變成禽獸!」蘇雨荷可不是隨便的嚇唬他,這個小子再敢自作主張,她絕對不予配合,讓這個小子真個當一把禽獸。
  
  當然,蘇雨荷的做法也是迫不得已,她深知夜焱的法力不足以幫她維持多久,擔心夜焱救她心切,做出傷及自身的事情來。
  
  「還有下次?」夜焱哪裡聽的進她的警告,反倒聽出了弦外之音。
  
  夜焱不是第一次貢獻自己的法力,比起騰明島的瘋狂,醜醜的手法明顯高明了許多,不但對他法力的利用率更高,還不會讓他有不舒服的感覺。
  
  當體內的法力逐漸向外流去,夜焱不但不會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十分的舒服,當然,當然,最舒服的感覺還是來自身體的接觸。
  
  一想到自己侵入了這個如霧如煙的仙子,光是想想,也叫夜焱飄飄欲仙。在醜醜抽取法力的時候,不需要他做什麼,一旦清閒下來,他的小動作可就多了,無奈動來動去還是覺得不過癮,主要是怕影響人家運功,畢竟,人家是在辦正事呢,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蘇雨荷自然感覺的到他的小動作,卻是不做阻止,任由他去胡鬧,自己凝神一處的行功,雙修本來不用如此的小心謹慎,不過她和夜焱的差距天差地別,如果她不做控制的抽取,就怕夜焱消受不起呀。只是抽取了夜焱三分之二的法力,她便是停止下來。
  
  「這就完了。」夜焱這邊剛玩出新的花樣來,一雙賊手還停在人家的小腹上,手指在精緻的肚臍上滴溜溜打轉。
  
  「修士不能把法力耗個精光,否則對自身有極大損傷,你快吃些丹藥恢復法力吧。」蘇雨荷本來就不指望一個築基期修士的法力能夠助她撐上多久,只是為了滿足夜焱的心情,更是不想讓他受到損傷。
 「醜醜也太瞧不起人了,如果我就這麼點法力,敢說幫你撐到獸王門?」夜焱一副被人輕視的不干模樣,當即又是調來十幾隻鬼僕的法力:「你再試試?」
  
  在雙修時,雙方的法力本來就是血脈相連,在他調取鬼僕法力的時候,蘇雨荷便是察覺到他將自己的法力又補滿了,而且是瞬間的補滿,而不是利用丹藥緩慢的恢復。
  
  蘇雨荷的見識可是頂級的,雖然出身在名門正宗,也是知道有一種御鬼法門,修士能夠調用鬼僕法力為己用,當下便猜出端倪「你在調用鬼僕的法力?」
  
  「醜醜連這個也知道。」不怪夜焱驚奇,怎麼看醜醜都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連鬼修的法門也清楚,挺邪乎的。
  
  「只是在一本功法上見到過,鬼僕的法力也沒有多少,你留下恢復用吧。」蘇雨荷不止知道世間有御鬼術這種法術,還知道一個修士只能奴役一隻鬼僕,同階鬼僕法力又遠遠不如修士,某人的做法似乎有逞能的嫌疑。
  
  「我的鬼僕比較特殊,法力是抽不完的,只管動手吧。」夜焱為了讓她放手施為,又是提醒道:「就算我被醜醜吸乾了,我還可以用丹藥恢復法力,只有及時使用丹藥,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
  
  聽見吸乾兩個字,饒是蘇雨荷一代強者的身冇份,美絕人寰的俏臉也是羞成滾燙,貌似她現在還真是在吸取人家。
  
  不過,夜焱的這些話倒是屬實,修士即使把法力消耗的一乾二淨,只要及時的用丹藥恢復就不會受到損傷。尤其是他的豪言壯語,竟然說他的鬼僕法力抽不幹。
  
  蘇雨荷打算讓他長個教訓,吸乾他的法力,讓他用丹藥恢復去。
  
  轉眼功夫,夜焱的法力被抽的精光。
  
  「再來!」夜焱又是調取鬼僕法力,將自身的法力補滿。
  
  這一下可是輪到蘇雨荷驚奇了,鬼僕的法力絕不可能超過修士,即便是極品的鬼僕也不能如此變態,毫無疑問,自己挑中的小夫君還是個天賦異稟的修士。反正有足夠的丹藥可以為夜焱恢復,她索性就試試自己的小夫君變態到什麼程度,法力再次被她抽空,但是隨即又被補滿。
  
  同樣的過程一再重複,到了後來,蘇雨荷當真產生一種錯覺,他的法力是抽不幹的,自家的小夫君難道要逆天了?
  
  要知道,修士的法力並不只是代表戰鬥力,還是晉級的基礎。同一等階的修士擁有的法力越多,突破境界時就越容易,修仙的天賦也就越高。所以,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擁有一萬單位的法力並不稀奇,可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擁有一萬單位的法力,那就是逆天!到目前為止,她從夜焱身上抽取的法力早就遠遠超過了一萬單位。
  
  驀然,身體裡那個不安分的小壞蛋一陣跳動,牽動她的心也像是被狠狠抽了一下,觸電般的感覺像是在提醒她,那個小子的東西還留在她的身體裡呢。
  
  那個小壞蛋好像變的更大了,火辣辣的很是灼人,驀然……
  
  夜焱在身後死死抱住她的纖細腰肢,老臉也是火燒火燎的,心裡這個慚愧啊,慚愧的一塌糊塗,暗道自己從前也不這樣啊,偏偏在她身上就把持不住了。
  
  令人尷尬的沉寂後,夜焱厚著臉皮解釋「不好意思,我沒忍住。」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6-5 23:36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點殺

       鬼僕的法力浩如煙海,卻是只能由夜焱這個小水瓢來取,僅僅抽取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法力,便是足足消耗了將近兩個時辰。再加上夜焱一味對人家動手動腳,難免心猿意馬的,把持不住本來也很正常。只不過事先說好是雙修,如此一來,無疑暴露出某人大灰狼的本質,說到底,夜焱有那麼點自慚形穢的意思。
  
  仙子不見得是冷的像冰塊一樣,也不見得一定要天賦妖孽,醜醜這樣的女子即使失去法力,毫無抵抗的能力,還是讓人感覺到不可侵犯!
  
  這並非是夜焱的錯覺,而是一種珍貴的敏銳。要知道,人家雖然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也並非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如果真是一個小人,做出乘人之危的事來,下場一定十分的淒慘。
  
  此外,蘇雨荷的境界可沒有隨著法力消失,修士的境界可以從氣質上窺出端倪。
  
  夜焱雖然不知道那是巔峰強者的氣質,卻是為這種氣質著迷,當然,前提是人家大多數時候都是默許他的為所欲為。真要是遇到那種冷若冰霜的仙子,夜焱還不待見呢。
  
  夜焱很紳士的陪她找了一處水潭清洗身體,然後騎上禿子上路。
  
  十萬鬼僕的法力非同小可,而鬼僕最大的優勢還是法力恢復奇快。頂級萬鬼幡僅僅容納十萬鬼僕,保證了鬼僕處在最佳的晉級狀態,鬼僕的法力也是恢復的極快,不用一個月的時間,被抽乾法力的鬼僕就可以恢復如初。
  
  饒是如此,一年之後的夜焱也是力不從心了,好在已經深入到獸王門地域,不需要再撐多久。
  
  殊不知,他的能力已經讓蘇雨荷震驚無比!他可是用築基期修士的法力再維持一個中了天絕丹之毒的巔峰強者!
  
  蘇雨荷萬萬想不到,他當真採用雙修的方法維持自己的生命,並且將自己帶到了獸王門。在雙修的時候,她也感覺的出夜焱是在苦苦支撐,卻是依然對她不捨不棄,很有些相濡以沫的味道,作為一個女人,她覺得自己欠夜焱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主動挽上夜焱的手臂。
  
  納蘭朔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對於夜焱帶來個女人並不介意。遙想當年,他又何嘗不是風流倜儻,禍害的仙子一票一票的,人不風流枉少年嗎!咳咳,好漢不提當年勇。
  
  再看看風姿綽約的蘇雨荷,雖然神態有些疲憊,卻是如霧如煙的氣質,當真是宛如天仙下凡。在這犄角旮旯的齊州,什麼時候出過這般超凡脫俗的仙子?
  
  目睹這個不染風塵的仙子,小鳥依人的陪伴在夜焱身邊,納蘭朔不得不老不正經的腹誹,這個小子艷福不淺呢,難怪在外邊混了五年也不返回宗派。只是委屈了自家的寶貝閨女,成天為這小子牽腸掛肚的。
  
  表面上,納蘭朔依舊是一副長輩的風範,詢問道「自從挑戰幽冥血河圖之後,夜兄弟從此就杳無音訊,至今快有五年了吧?」
  
  「晚輩是個閒不住的人,築基期以後就四處遊歷去了。」夜焱有禮有節的回復。心裡卻在暗自嘀咕,什麼叫做杳無音訊?宗派弟子到了築基期以後,除了是極少數的天才被門派重點培養,天賦一般的弟子不都是到外邊混點靈石嗎。自己到外邊混一段日子有什麼值得奇怪?何況,他和獸王門門主非親非故的,您老人家堂堂的一門之主,不用如此關心一個晚輩吧?連他消失了五年也算的清清楚楚。
  
  他哪裡知道自從自己消失之後,小妖精成天催促著爹爹調查他的下落,納蘭門主不止知道他消失了五年,連他這五年的行程也知道個大概。
  
  「年輕人到外界遊歷也是好事。」納蘭朔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暗地裡卻在為寶貝閨女打抱不平,你小子分明是跑出去鬼混的!還遊歷呢,忽悠誰呀?夜焱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還不當場火掉,小爺是為了重建血池,什麼時候鬼混過了,這老傢伙分明是以己度人!
  
  「晚輩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夜焱不卑不亢的道明來意。
  
  「本座不是許諾過嗎,小兄弟遇到難事儘管來找,不必吞吞吐吐的,有事儘管直說。」納蘭彩這種成了精的人物,還能猜不到夜焱有事相求,兩人雖有交情然而身冇份懸殊,夜焱如果不是有事找他,絕不會跑來找他扯閒篇。
蘇雨荷聞言卻是暗自驚奇,事先她還奇怪,縱然獸王門擁有靈獸血液,也不見得願意交給夜焱呀。原來夜焱和獸王門的門主還有交情,這份交情還不淺呢。
  
  「事情是這樣的,晚輩眼下急需靈獸血液,最好是化神期以上的靈獸血液。」夜焱萬里迢迢的趕來獸王門,對於靈獸血液的要求自然水漲船高,元嬰期靈獸提升到化神期!再者說了,大老遠的跑來獸王門,只要元嬰期靈獸的血液,這不是看不起人家獸王門嗎?
  
  「不就是化神期的靈獸血液嗎,本座送給小兄弟幾瓶便是。」納蘭朔不愧為獸王門的門主,果然財大氣粗!
  
  夜焱心說自己可是拜對了廟門,又是弱弱的提醒道:「還要帶有神獸血脈的。」
  
  「這是自然。」納蘭朔依舊不改豪爽,凡是能夠修煉到化神期的靈獸,品階都是不低,高階靈獸很多都帶有神獸血脈,外行不太清楚罷了「不知道夜兄弟要多少呢。」
  
  受到這位獸王門門主的感染,夜焱也變得豪爽起來,直接把新近煉製的血池取了出來:「把這個浴桶裝滿就成。」
  
  …………納蘭門頓時豪爽不起來了,如果夜焱只需要三瓶五瓶的靈獸血液,那倒也簡單,獸王門本來就儲存了許多靈獸血液。即便是找不到現成的血液,找來一隻化神期靈獸放血也不麻煩。可是……。他先是將魚怪頭骨煉製的浴桶目測了一番,要裝滿這個浴桶可不容易,哪怕宰殺一頭化神期靈獸,放出來的血液也不見得夠用。除非極少數體型龐大的靈獸,勉強可以做到。
  
  門派的宗主一般只關心兩件事,一個是弟子的選拔,一個是與其他修仙勢力的交往。納蘭朔對於本派的資源倒不是十分清楚,也是找來管事的人詢問。
  
  「啟稟宗主,要裝滿這個浴桶,要殺一頭化神期的靈獸才行。」管事長老面有難色,從此人的話中不難聽出兩層意思,其一,獸王門存在這樣的靈獸。其二,殺一頭化神期靈獸並非小事,即便納蘭朔貴為宗主也不能為所欲為。修仙勢力的宗主是由閣老門推選出來的,並不是家天下,所以也要受到諸多的限制。
  
  「沙長老先帶我們去看看。」納蘭朔自然清楚身為宗主的權限。
  
  獸王門作為齊州頂級的御獸宗派,實力當真是不容小覷,在沙長勞的帶領下,三人先後察看了六頭靈獸,這六頭靈獸全部符合夜焱提出的要求。
  
  而夜焱呢,一旦有了挑選的條件,立刻變得貪心起來,貨比三家再做決定。
  
  三人最終來到一處深淵,峽谷深不見底,出口處利用陣法禁錮。站在峽谷的邊緣,不時聽見黑暗中傳來鏗鏘的咆哮,那彷彿來自蠻荒的野性似曾相識。
  
  夜焱當下祭出亡靈之眼一窺究竟,只見深淵底部的水潭中,一頭體長在十丈開外,
  
  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妖獸緩緩的游弋,猙獰的怪頭不時鑽出深潭,爆出一聲嘶吼,在深淵中迴盪不止。
  
  「這深淵中困了一頭化神期的黑蛟。」沙長老如實的向宗主稟告,黑蛟擁有龍的血脈,又是化神高階的靈獸,絕對符合夜焱的要求。靈獸一旦成年後就無法被馴化,尤其是黑蛟這種野性十足的凶獸,獸王門只是利用峽谷的地勢和陣法將其困住。誠然,這頭黑蛟最終的命運還是被屠冇殺,只不過養到什麼時候再殺,那就看這頭黑蛟的運氣。
  
  「殺!」納蘭朔不容置疑的交代。
  
  沙長老即使心存疑慮,也只能是事後向宗派的閣老反映,此時萬萬不敢違逆宗主的命令。
  
  「等等。」夜焱出人預料的阻止。
  
  「怎麼?小兄弟難道對這頭黑蛟還不滿意?本派可是找不出更符合你要求的靈獸了。」納蘭朔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這頭黑蛟正是晚輩心目中的理想靈獸,殺是一定要殺的!晚輩也要先問問價碼才行呀。」夜焱雖然和獸王門主有點交情,然而交情可不是這種用法。
  
  誠然,這種無法馴化的黑蛟遲早要殺,不過即使殺了,解剖出來的材料也是留在本派使用。上乘的材料,修仙勢力絕不肯拿出來販賣。換而言之,納蘭門主願意為他殺了這頭黑蛟,那就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夜焱可不敢指望人家白白的把黑蛟殺了,把血液放給自己。
納蘭朔不得不欣賞夜焱的為人,同時也讚歎他的這份豪氣「沙長老,你就給本座的小兄弟出個價吧。」
  
  宗主將一個小子稱為小兄弟,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一次,沙長老還能不明白宗主的意思,價格可不能開的高了。但是沙長老也有些不信,即使價格出的再低,這小子還出得起不成?「本派的高階靈獸一向不對外販賣的,不過宗主發話了,屬下也無話可說,不如就兩萬上品靈石吧。」
  
  「小兄弟意下如何?」納蘭朔覺得這個價格還屬公道,含笑望向夜焱,並且向他解釋,兩萬靈的價格不是購買黑蛟的血液,而是將整頭黑蛟販賣給他。
  
  夜焱好歹也是煉器和煉丹的雙料神匠,深知上乘材料的寶貴,兩萬上品靈石的價格當真是公道的不能再公道了,這種珍惜的材料,如果不是獸王門主的面子,花再多靈石也購買不來!再者說了,購買現成的材料,和人家為了你殺死一頭化神期的蛟,完全是兩個概念!
  
  「晚輩覺得這個價格公道的有點離譜了,晚輩此行是來購買靈獸的血液,不敢奢求太多。不如這樣吧,晚輩出兩萬上品靈石點殺這頭黑蛟,只取走黑蛟的血肉,其餘的材料貴派留下,前輩意下如何?」
  
  「這個……」沙長老當下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小娃娃好強的氣魄啊,扔出兩萬上品靈石,眼睛也不眨一下。而且隨便的就放棄了黑蛟的其他部分,只是取走血肉,這等於放棄了上萬的上品靈石!如此一來,好像反倒是獸王門佔了便宜。本來是佔便宜的事,可是這數目實在太驚人了,沙長老可不敢自行做主,轉而望向宗主。
  
  目睹沙長老驚愕萬分的樣子,納蘭朔當真是爽到心窩裡了,這份豪氣,恰恰是他最欣賞夜焱的地方。
  
  要知道,納蘭門主雖然可以強行把黑蛟送給夜焱,但是夜焱倘若白白承受這份饋贈,今後在獸王門還有誰瞧得起他?
  
  「那就殺吧,就依本座這位小兄弟的意思,將血液和蛟肉給他,剩下的劃入宗派庫房。」納蘭朔擺了擺手,示意沙長老速速把事辦了,然後招呼夜焱道:「斬殺黑蛟沒什麼好看,交給他們辦吧,我們喝上幾杯。」
  
  …………夜焱不由一怔,當初認識死胖子的時候還不知道人家是靈海派宗主,倒是不覺得什麼。眼前這位納蘭門主,那可是頂級宗派的宗主,自己跟他喝酒,喝的上嗎?這位納蘭門主未免太抬舉自己了。
  
  「怎麼?小兄弟跑來找本座辦事,陪本座喝杯酒也不給面子?」納蘭朔一來是欣賞夜焱的為人,二來也是由於斬殺黑蛟的手段涉及到獸王門的秘密,外人不方便旁觀。
  
  夜焱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何況盛情難卻,索性就給了他這個面子……
  
  傍晚,納蘭朔醉醺醺的返回房舍,被一臉嗔容的寶貝閨女堵個正著。
  
  淬體後的納蘭彩成為靈媚之體,妖艷之姿更盛,偏偏還穿了件如火紅裙,小妖精的綽號當真是名至實歸!
  
  「小壞蛋來獸王門了?」納蘭彩也不說問候一聲爹爹,一見面就凶神惡煞的盤問。
  
  納蘭朔眼見情形不妙,明明只是醉了三分,裝也要裝到七分「什麼小壞蛋,閨女說的是誰呀?」
  
  「還能有誰呀?當然是夜焱,不把話說清楚別想睡覺。」納蘭彩可不會被爹爹騙了。
  
  納蘭朔醉眼迷濛的說道「原來是說夜焱呢,那個小子是來買靈獸血液的,花費兩萬上品靈石點殺了一頭化神期的黑蛟。」
  
  「誰問你這個了?幹嘛不通知我一聲。」納蘭彩壓根就沒指望過這小壞蛋主動來找她。
  
  「那個小子來買靈獸血液,把你叫來幹什麼,難道你是靈獸?」納蘭朔心說把你叫來還不鬧翻了天,至少也是一場冷戰,小酒還喝不喝了?
  
  「你!」納蘭彩俏生生的擋在床前,不把話說清楚別想睡覺。
  
  「人家帶了個仙子來的,我把你叫來幹什麼?」納蘭朔最終還是扭過不閨女。
  
  「這個小壞蛋他和鬼仙子一起來的。」納蘭彩腦海中閃現出小壞蛋和糟糠夫唱婦隨的樣子。
  
  「那倒不是,另外一個仙子。」納蘭朔雖然不知道蘇雨荷的名諱和來歷,但是這樣的女修被冠以仙子稱號絕不為過!
  
  「你也不管他,還跟他一起喝酒?」納蘭彩對於夜焱風流行徑還是略知一二的,只不過這個小壞蛋越發的明目張膽了,居然把人帶到獸王門來了。
  
  「我幹嘛管人家私事?再說我管得著嗎?」納蘭朔禁不住被閨女逗樂了,他和夜焱頂多是有一份交情,憑什麼插手人家的私事?真把自己當成人家的老丈人了?
  
  納蘭朔的態度很明確,他不干涉女兒的感情,女兒和夜焱能成最好,不成還可以做朋友嗎。作為朋友,夜焱對待閨女很是照拂,又是給閨女買火菩提,又是幫他的閨女淬體。
  
  這份人情納蘭朔銘記在心,斬殺化神期黑蛟的時候,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那就是投桃報李!甚至女兒和夜焱成與不成,都不影響他交下夜焱這個小朋友。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6-6 23:37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6-7 01:00 編輯

第一百七十六章 騙子

       獸王門不愧為頂級御獸宗派,斬殺靈獸的手段著實高明,肢解靈獸的手法也是令人歎為觀止!
  
  到了黃昏時分,那頭凶狠猙獰的化神期黑蛟,已經被肢解成滿滿兩袋肉塊,交付到夜焱手上。夜焱要來這些肉片自然是便宜禿子的,化神期黑蛟的血肉對於靈獸的幫助,比起金丹期的獸丹也絲毫不差!而且口味極佳……。
  
  靈獸血液自然也是如願以償的到手,整整一頭化神期黑蛟的血液,一滴不少的灌注到血池中,半點也不曾浪費了。夜焱不得不再次感歎獸王門的手段,夠專業!這些血液不但來自化神期的黑蛟,還是取的新鮮血液,作為淬體的媒介效果更好。
  
  妖靈血珀,魚怪頭骨,靈獸血液,將夜焱利用兩個晝夜的時間,將這三件材料煉製成一件奇異的靈寶,一件彷彿擁有鮮活生命的靈寶。
  
  從得到妖靈血珀到重建血池,前後歷經了五年的時間,當然,絕大部分時間是用來尋找材料。如今大功告成,夜焱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最重要的是醜丑有救了,來不及欣賞自己的傑作,他匆忙將醜醜找來。
  
  饒是蘇雨荷巔峰強者的見識,親眼目睹這件奇異的靈寶,也是覺得匪夷所思,這哪裡是一件器物了?分明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更加讓蘇雨荷驚奇的是,她隱約精到了這件器物的用途。
  
  「這個血池是淬體用的?」蘇雨荷深知淬體機緣的寶貴,縱然是頂級強者,對於淬體機緣也是夢寐以求,如果這件器物果真是用來淬體的,那可當真是逆天了!
  
  「血池本來是淬體用的,也可以用來解毒,快試試吧。」夜焱口花花的催促,言語間赫然是老夫老妻的調調「到了夜裡,天絕丹的毒性又要發作,雖然解毒不成問題了,你也不用多受一晚的苦呀,你就行行好,讓我少心疼一個晚上,成不?」
  
  這一年來,蘇雨荷與他相濡以沫,與真正的夫妻無異,甚至更加情真意切,對他的甜言蜜語也是逐漸的習以為常,到了最後甚至感覺不出來的,彷彿本該如此。只不過,夜焱直到此刻仍然留在房裡,一雙賊眼直勾勾的,拭目以待的樣子,分明在等她寬衣解帶……。
  
  明知這個小滑頭不懷好意,蘇雨荷偏偏不忍讓他失望,這件逆天的靈寶能否解毒不提,僅僅這份心思便是讓她芳心一暖,堅如磐石的強者之心也不禁有些輕微的動搖。
  
  片刻後,她在夜焱的注視下輕解羅衫,將自己婀娜曼妙的嬌軀一絲不掛的展現出來。如青蓮般高雅,如玫瑰般嬌艷。世間最美的語言用在她的身上,彷彿統統成了對她的褻瀆。
  
  直到那副嬌軀沉入血池,蘇雨荷才嬌嗔的催促「還看不厭?趕快出去。」
  
  看的厭才叫奇怪了,夜焱從前頂多是霧裡看花,如今是第一次欣賞到她的仙姿,一雙眼睛都覺得不夠用的!何況人家是心肝情願給他看,和偷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地...…。
  
  不過,縱使他再覺得意猶未盡,無奈機會過去了,只有意興闌珊的退出房間。淬體需要的時間很長,並且不能受到打擾,與其在外邊傻等,不如去喝點小酒。
  
  化神期黑蛟的血液本來就有強化體質的作用,在妖靈血珀的作用下,彷彿仍然在鮮活的流動著。
  
  蘇雨荷沉浸在異樣的感覺中,難得一個人安靜下來,十年來的一幕一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先是被笑裡藏刀的天一宗宗主下毒伏擊。殺出重圍以後慘遭六大宗派的合力追殺,期間,她更是飽受天絕丹吞噬法力的痛苦。
  
  不堪回首的畫面一再閃現,最終定格在無盡之海的戰艦上,她與夜焱相遇。痛苦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淡淡的溫馨取而代之,那段日子是她記憶中最平靜的時光,沒有雄圖霸業的野心,沒有爾虞我詐的爭奪。再然後她隨夜焱到了靈海派,她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夜焱卻在此時表明了心跡。再然後,夜焱帶著她前往獸王門解毒。雖然不是明媒正娶,連個見證也不存在,有的僅僅是一杯合巷酒,然而在前往獸王門的途中,她和夜焱卻是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年夫妻。
  驀然,一股如火如荼的奇熱襲來,彷彿要將人燒成灰燼,蘇雨荷情知是淬體的前兆,不敢再胡思亂想,隨之化入一種神奇的境界中。
  
  在這種神奇的境界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蘇雨荷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忙檢查自身的體質,身體變得既熟悉,又陌生,表面看來仍然是原來一樣,實際上卻是脫胎換骨。她原本就是頂尖的修仙天賦,再次得到了質的飛躍,淬體後的她成了仙靈之體!修煉仙門功法的絕頂體質!
  
  困擾她十年之久的天絕丹之毒已經不藥而解,精純的法力在體內流轉,彷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生機。修士一旦擺脫天絕丹的桎梏,即使不用修煉也可自行恢復法力。如今的她是正處於恢復的狀態,恢復的速度奇快。情勢已然逆轉,淬體之前的蘇雨荷是在等死,而今,恢復到巔峰僅僅是個時間問題。從此地返回惠州需要三年時間,足夠她恢復到六成的實力,剷平天一宗綽綽有餘了!
  
  「秦朗老狗!三年後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天一宗就是你的陪葬!」十年來的屈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蘇雨荷片刻也等待不下去了。嘩啦啦,傲然的嬌軀從血池中站立起來,美絕人寰的嬌顏遍佈殺機。她有血海深仇要報,她的弟子還在被人追殺。她有太多苦衷要返回惠州,又不知道如何向夜焱話別。夜焱斷然不會放她走的,如果她道出實情,夜焱只會陪她殺回惠州,目前的夜焱還不夠這個本事。
  
  「醜醜只好再虧欠你一次了。」動身之前,她在院落中摘下一片翠綠的葉子,放在血池的邊緣,美絕人寰的俏臉難得的浮現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語的叮囑:「等我。」
  
  「騙子!」夜焱返回血池,沒有見到活蹦亂跳的醜丑,房裡只剩下空蕩蕩的血池,那片翠綠的樹葉當場被他扔出窗外!
  
  夜焱可不知道人家的苦衷,更加不信跑了的女人還能再回來!他只知道醜醜的毒解除了,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消失了,難道自己就那麼令她討厭?她就看也不想再看自己一眼?想走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走?自己還能為難她不成?
  
  一屁股坐在血池旁邊,夜焱自怨自憐起來,命苦啊,娶個媳婦不讓他碰,凡是他碰過的女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難道小爺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
  
  女人心,海底針呢……
  
  正鬱悶著呢,一個妖艷嬌俏的麗影火辣辣的闖入房間,納蘭彩穿了一身如火似血的紅裙,銷魂蕩魄的小臉誘惑之極,偏偏故意冷著俏臉,探頭探腦的搜尋者著什麼,搜尋未果後問道:「那個女人呢?」
  
  「什麼女人?」夜焱根本不吃她這套招數。
  
  「少裝傻充愣!還能是什麼女人?你帶來的女人呀,把人藏到什麼地方了?叫出來讓姑奶奶見見,到底是怎麼個天姿國色?」納蘭彩火辣辣的眼神還在四處搜索。
  
  「跑子。」夜焱翻了個白眼。
  
  「跑了?跟誰跑的?」納蘭彩疑神疑鬼的追問。
  
  「什麼叫跟誰跑了?跑了就是跑了,有什麼好說的。」不怪夜焱跟她發火,這不是讓小爺傷口上撒鹽嗎。
  
  「凶狠惡煞的幹什麼呀?姑奶奶又沒招惹你。」納蘭彩心裡還覺得委屈呢,虧她這五年來對小壞蛋牽腸掛肚,這個小壞蛋倒是風流快活,居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到獸王門。不就是跑了一個女人嘛,姑奶奶的姿色難道差了?活脫脫的站在你的身邊,你偏偏就視而不見。不過看這架勢,那個女人是真的跑了,小壞蛋也傷的不輕,她又是不爭氣的心軟下來,順勢坐在小壞蛋身邊,讓小壞蛋貼在自己身上,柔聲細語的說道:「姑奶奶什麼也不問,這樣可以了吧?」
  
  兩人默默無語的貼在一起,沉默了很久,夜焱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心思「你心裡一定特別的爽,特別的幸災樂禍吧?」
  
  「姑奶奶是那樣的人嗎?人家是在安慰你呢。」納蘭彩在心底裡還真是有點幸災樂禍,那個女人跑了最好,至於這個小壞蛋嗎,搞成這樣純粹是活該。
  
  夜焱只不過是有點鬱悶而已,還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很快察覺到情形不太對勁,自己怎麼貼在她的身上了,這要是被獸王門門主見到,還不當場把自己給廢了!夜焱果斷的抽身而退,氣呼呼的說道:「我都悲慘成這樣了,你還佔我便宜!」
  
  「誰佔你便宜了?」納蘭彩頓時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張牙舞爪起來。齊州年輕一輩的翹楚中,惦記這位獸王門小公主的修士可多了,人家什麼時候淪落到占男人的便宜,何況是在夜焱落魄的時候,好像有點乘人之危的味道。
longwang 發表於 2012-6-10 01:01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非去不可

「真的不是佔我便宜?」夜焱仍然將信將疑,一副你不要騙人的表情。

「姑奶奶咬死你這殺千刀的!」納蘭彩當真是羞憤欲絕了,一雙美眸火辣辣的像是能把人熔了。

「也罷,信你一次。」夜焱不敢和她對視,弱弱的避開她的美眸。說良心話,小妖精的誘惑遠勝過醜醜!

醜醜給人的感覺是聖潔不可侵犯,即便毫無反抗能力的時候,這種感覺也絲毫不會減退。

小妖精恰恰相反,火辣辣的妖艷赫然是最致命的誘惑,讓人無法招架,眨眼功夫,夜焱起初的鬱悶就被她攪的煙消雲散,心猿意馬起來。若然不是夜焱對她太過熟悉,說不定就被她誘惑,躍躍欲試的要重整旗鼓了。

不過,夜焱太清楚她的手段了,一旦抵抗不住她的引誘,一定被她禍害的不上不下!何況人家還是獸王門小公主,敢和她玩,怎麼玩都是自己吃虧。

「想什麼呢?」納蘭彩見他沉默不語,還以為他仍在傷感,又是不爭氣的心軟起來。

「沒想什麼?」夜焱堅決不受小妖精的誘惑。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納蘭彩情知這個小壞蛋千里迢迢的來到獸王門,並不是來找自己的,只是來買靈獸血液,如今目的達到隨時可能離去。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齊州地域遼闊,很多地方還沒有去過,我想遊歷天下。」夜焱神態自若,不知道底細的人萬萬想不到他是要逃避追殺。事實上,他從煉氣期開始就四處漂泊。到如今早就習慣四處漂泊,對於宗門並無多大的依賴,故而並不覺得被人追殺有多可怕,何況宗主的醜事被他發覺,追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行動,他的實力自保還是綽綽有餘。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正是夜焱的真實想法!

小妖精倒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小壞蛋在外漂泊五年,不是應該歸心似箭嗎?難道不想和糟糠團聚?與方纔的張牙舞爪相比,納蘭彩像是換了個人,嬌媚如水的的詢問,「那你不返回幽冥宗了?」

「我這人野慣了,不習慣被宗門約束。還是飄在外邊舒服。」夜焱哪裡知道這小妖精的心思,暗說自己返回宗門不是找死嗎,那隻母老虎正好殺人滅口!

「你們家那位糟糠怎麼辦呢?你在外邊鬼混五年了,把人家扔在家裡不聞不問,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見她,就不怕糟糠也和人跑了?」納蘭彩酸溜溜的提醒,獸王門與幽冥宗可是鄰居,以禿子現在的飛行速度。加上夜焱眼下到了築基期不用吃喝,兩個月就可以返回宗門,你小子經過家門口也不回家?

「誰鬼混了?」夜焱做賊心虛的翻了個白眼,自家的事自家知道,他遠赴無盡之海雖然是為了重建血池,也是覺得留在宗派沒有意思。誠然,鬼仙子絕不可能和誰跑了,可是要說人家會想念他這個夫君。那是萬萬不可能滴,打死他也不肯相信!「別說五年,哪怕是再過五十年,她也不會想起我的。」

夜焱對待媳婦絕對不差,極品靈器,極品鬼僕,極品飛騎。統統為媳婦置辦齊了,執法弟子的福利全部留給媳婦,又是給媳婦留下足夠用的靈石。除了洞房,夜焱把夫君該做的全做了,自然是問心無愧!

當然。夜焱並不是說媳婦不好,只不過,指望鬼仙子對一個男人朝思暮想,分明是在強人所難。以鬼仙子孤傲冷清的性情,怕是更喜歡獨自修煉,所以說不上冷落不冷落的。

話說到這種份上,似乎有那麼點幽怨的味道呀,納蘭彩撅著嬌艷欲滴的小嘴說道,「難道你這小壞蛋不惦記人家?鬼仙子可是艷絕齊州的絕代佳人,惦記你那糟糠的大有人在呢。」

夜焱搖頭,人家都不惦記他,他還惦記人家,那不是犯賤嗎?

「那你惦記過姑奶奶沒有?」納蘭彩突發奇想的問了一句。

夜焱自然還是搖頭,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承認!可惜就算他死不認賬,納蘭彩還能看不出來?

如果他不喜歡人家,在幽冥宗何必冒險放走人家?

如果他不喜歡人家,豈能為了人家和幽火魔君玩命?

如果不喜歡人家,他會拼了命的帶人家去淬體?

淬體的時候,媳婦和人家同時泡在血池裡,這個小壞蛋想也不想就把爪子伸向人家。

其實,納蘭彩根本不需要如此多的證明,從夜焱的眼神就可以看懂一切,不要看夜焱現在裝的跟君子似的,當初為什麼跑去偷窺她洗澡?還有在流雲宗的時候,夜焱在她熟睡之後還在撥弄她的一縷青絲,把玩了一個晚上還玩不厭……

納蘭彩不止知道夜焱喜歡自己,也知道夜焱為何躲著自己,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鬧的。這小子但凡不是傻瓜,就不會勾搭獸王門的小公主,動不動就把自家的糟糠搬出來做擋箭牌,分明是個借口!這小子跑去銷金窟鬼混的時候,怎麼就不顧忌家裡的糟糠了?這小子帶著女人來獸王門,為何就不怕他的糟糠了?

納蘭彩明明清楚這個小壞蛋的心思,偏偏還要明知故問道:「當真一次都沒有惦記過人家?」

「小爺惦記你?小爺犯賤呢?還嫌被你禍害的不夠慘?」夜焱撇了撇嘴。

納蘭彩不但不生氣,反倒一陣嬌笑,回憶起二人初識的時候,她當真是把夜焱欺負的不輕,還時常把夜焱調理的不上不下的,如果夜焱不是真心喜歡她,豈能一再忍讓她?「我也不喜歡約束,喜歡到處去遊歷,我們結伴而行。」

夜焱又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你可是獸王門的小公主,千金之軀來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可賠不起呀。」

「誰要你賠啦?」納蘭彩從前都是獨自遊歷。也不見遇到什麼風險了,偏偏這個小壞蛋就把她當成弱不禁風。她的天賦和手段雖然稍遜鬼仙子,在齊州年輕一輩的修士中也屬於翹楚,如今更是成為靈媚之體,兩人結伴而行,真要是遭遇到什麼風險,誰保護誰還說不一定呢。她認識夜焱也不是十天半月了,早就將夜焱的德性摸的一清二楚。難道還能傻傻的徵得夜焱同意?「以為姑奶奶和你商量呢?姑奶奶就是知會你一聲。」

「…………」夜焱暗自歎息,沒人權呢。

「要不我們到無盡之海捕獵魚怪如何?據說無盡之海的風光如畫,我們順便可以欣賞海天一色的景致。」高階修士探險的所在並不太多,比較出名的一個是死亡沙海,一個是無盡之海。死亡沙海一望無盡的沙漠。那種不毛之地並非納蘭彩喜歡的地方。她一直很憧憬浩瀚的無盡之海,吹吹海風,看看日出,比跑去沙漠曬太陽詩情畫意多了。

「想到無盡之海捕獵魚怪,你的修為還差了一大截。」夜焱毫不客氣的潑了她一盆冷水,並且將碼頭的行情告訴她,「出海是要用飛舟的,像你這種剛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頂多在碼頭打雜。誰帶你出海玩呀?」

「你的修為還不如姑奶奶呢,還好意思嫌姑奶奶修為低。」納蘭彩很不服氣的回敬。

「我是實話實說,修士在飛舟上各司其職,誰願意帶個幫不上忙的?你倒是說說,你是能打的動魚怪,還是懂得肢解魚怪,啥都不行誰帶你出海呀?還想欣賞海上的風光,做夢吧!人家出海是捕獵魚怪。你以為是參加觀光團?」夜焱要不是仗著有一艘飛舟也休想出海,贏得高階修士的尊重那是後來的事。

「姑奶奶差點忘了,你這五年就是在無盡之海混的,難怪這麼清楚行情。」不過納蘭彩還是不服氣:「那你是怎麼混上飛舟的,難道這五年時間,你是在碼頭打雜?」

「我當然是出海捕獵魚怪,我雖然修為低。本事可不低。」夜焱當然不會直說自己仗著有一艘飛舟在碼頭招募人手,那還不被這個小妖精嘲笑死?

「炫耀什麼呀,不就是仗著鬼海嗎。」納蘭彩想當然是認定,夜焱是仗著鬼海的被人挑上飛舟。

夜焱乾脆也不解釋,鬼海就鬼海唄。鬼海也說明他有本事。

納蘭彩想起他剛從無盡之海歸來,想必不願意這麼快又去一次,隨即提議道:「那我們就到死亡沙海抓鬼。」

這個提議倒是正中夜焱的下懷,如今他距離金丹期不遠了,頂多再有三到五年時間必定突破,到了金丹期就可以使用鬼王幡,奴役更多的鬼僕,到時手頭的鬼魅可就不夠用了,死亡沙海正是抓鬼的好地方。只不過他聽張遠說起過,死亡沙海的凶險遠勝過無盡之海。

在死亡沙海威脅無處不在,那是個兩萬多年沒下過一滴雨的不毛之地,灼熱的高溫連等階不高的修士也承受不起。沙海之下隱藏著強大的猛獸,獵殺這些靈獸比獵殺水中的魚怪還要棘手。此外,無盡之海有無窮無盡的鬼魅。駕馭飛舟在死亡沙海中航行,隨時有可能遭遇戰鬥,可不像在無盡之海那般輕鬆。

夜焱即便要到無盡之海抓鬼,也是找張遠和梅長老等人,再不濟也是到碼頭僱傭高階修士,反正不會和宗派裡的愣頭青去送死!更不要說帶小妖精去冒險。小妖精萬一在死亡沙海有個好歹,獸王門門主還不把他廢了。

跟著張遠和那群高階修士混的久了,夜焱不知不覺的沾染上大男人思想,捕獵靈獸本來就是爺們的事,夜焱縱然要照顧小妖精,捕獵到好東西送她便是了,卻不想帶她冒險。「咳咳,你嬌艷的和鮮花似的,死亡沙海那種鬼地方是你去的?咱先不說死亡沙海的凶險,曬黑了也划不來呀。要不然這樣,你要是喜歡什麼東西,我從死亡沙海帶回來給你。」

聽見小壞蛋把自己讚美成嬌艷的鮮花,納蘭彩不由放心暗喜,偏偏又是板著銷魂蕩魄的小臉,美眸火辣辣的瞪著夜焱:「姑奶奶喜歡的東西還用你這送,死亡沙海姑奶奶非去不可!」

納蘭彩身為獸王門的小公主,喜歡什麼不會找爹爹要,還用得著男人相送。說到底,她和夜焱屬於一路貨色,根本不缺資源,天賦也是優秀,外出遊歷是圖個樂趣,並不在意得到什麼。

夜焱不失時機的順水推舟,「這可是你說的,今後別指望小爺再送你東西。」

「你敢。」納蘭彩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到死亡沙海的事你不用費心,一切包在姑奶奶身上。」

「你要包什麼呀?」夜焱好奇的問了一句。

「首先當然是聯繫朋友,我們兩個人怎麼到死亡沙海狩獵呀?」納蘭彩常年漂泊在外,也屬於見識不凡之輩,在遊歷中還結交到不少的朋友,眼下貌似有點賣弄的意思。

「拉倒吧,所謂物以類聚,你那些狐朋狗友要麼是少主的身份,要麼是幾百年一見的天才,沒什麼本事還心高氣傲的。這種人享受著宗派的培養,被當成祖宗一樣的供著,什麼時候幹過玩命的活?出了宗派就是個棒槌!再者說了,這種人都是宗派的寶貝疙瘩,性命金貴著呢,萬一死在死亡沙海,人家宗派不找你麻煩?」夜焱一副老江湖的口吻,連連搖頭。

「那你就不怕讓人家冒險了?」納蘭彩暗自一喜,雖然不承認自己的朋友就是狐朋狗友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夜焱的說法,她的朋友中,絕大部分是宗派裡的天之驕子,平常在宗派的裡養尊處優慣了,雖然一個個修為都是不低,實戰能力卻不敢恭維。很多天才被宗派培養到金丹期,也從未經歷過激烈的戰鬥,更不要說到死亡沙海狩獵了。而且正如夜焱所言,這些天才都是宗派的寶貝,損傷不得。

「我的修為雖然不高,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真要是有性命的危險,夜焱自己也不能去呀,心中暗自盤算,甩掉她是不太可能了,頂多帶上個吃閒飯的。

納蘭彩不知道他的心思,聽說他要保護自己,還在暗自欣喜,「可是到死亡沙海捕獵,那我們兩個人也不成呀,還有,聽說到死亡沙海狩獵要用飛舟,我找爹爹借一艘來。」

「既然那個地方狩獵要用飛舟,那就必定有狩獵的飛舟僱人,我們到了死亡沙海,找一艘飛舟幹活不就什麼都齊全了。」夜焱暗自腹誹,公主的思維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一般修士到死亡沙海那種地方,首先想到的都是給人打工,小妖精倒是厲害,自己聯絡朋友,再找老爸借一艘飛舟,牛掰!

「那還等什麼呀,我們即刻動身。」納蘭彩迫不及待的就要上路了。

「總還有準備點丹藥什麼的?那啥,你得和家裡打聲招呼吧。」人家獸王門門主對夜焱可是夠意思了,他不能一聲不吭就把人家閨女拐帶走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12-6-11 00:15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逃命

夜焱本來前來獸王門,本來就是求靈獸血,並無久待的意思,不過他一貫很會做人,裝腔作勢的逗留了三天才動身上路,他不知道的是,小妖精還是沒有跟爹爹打聲招呼。

納蘭彩不辭而別的原因十分簡單,死亡沙海比較危險,爹爹可能阻止她前往。即便爹爹勉強同意,也一定會派人保護,她可不想遊歷中多出一支蠟燭來。

在一處清澈見底的小溪,納蘭彩姿態優雅的倚在一塊磐石上,傾聽泉水叮咚作響。等待夜焱沐浴歸來,她火辣辣的飄了過去,俏臉湊到夜焱脖頸處使勁嗅了嗅,滿意道,「總算把身上魚腥子味洗掉了。」

「哪有什麼魚腥味啊?」夜焱覺得自己被歧視了,不就是出了一次海嗎?返回齊州後洗過很多次了,要說還能聞到魚腥味,那純粹是胡攪蠻纏。

「姑奶奶說有就有。」納蘭彩的美眸噴火,小壞蛋在無盡之海鬼混了五年,不知道墮落成什麼樣子,回來後還不被她勒令清洗乾淨。

「不講理呀!你一個獸王門的弟子,成天和鳥獸混在一起,還嫌我臭!我還沒嫌你身上有鳥臭味呢。」夜焱心說自己就算再不講究,身上的味道總比禿子強點,也不見她嫌禿子臭了,還偏要和自己同騎不可。

「姑奶奶身上哪有鳥臭味了?不信讓你聞聞。」納蘭彩說話間主動送上欺霜賽雪的香頸。

說來奇怪,她明明是馭獸弟子,終日與鳥獸為伍,身上偏偏就不沾染一絲半點的鳥獸味道,不止如此,還有一股淡淡的處子幽香撩人之極。夜焱轉眼間就意亂情迷,差點就把持不住自己,在她天鵝般的雪白頸子上狠狠咬上一口。

「還記得五年前和你分開的時候,姑奶奶說過什麼嗎?」納蘭彩嬌媚十足的詢問。

「五年前的事誰還記得呀?」夜焱倒不是神經大條的事,也不至於把記住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何況以小妖精的性格,也注定說不出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話來。

「要不要提醒你一下。」納蘭彩一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像是有什麼好事啊。

「那就提醒吧。」夜焱左右也是想不起來了。

納蘭彩將嬌艷欲滴的紅唇放在夜焱耳畔,一字一頓說道;「下次咬死你!」

那嬌羞的語氣和五年前一般無二,當初小妖精淬體的時候,被夜焱把便宜佔了個夠。她當時不但沒有報復回來,張牙舞爪的模樣還被幽冥宗宗主和爹爹撞個正著,真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這五年來,她每當想起夜焱,便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幕一幕,那些羞人的事不但沒有隨著時間變淡,反而銘刻在心底了,越想越是羞人。可惡夜焱居然把那些事全部忘了,她更是羞憤,非要讓小壞蛋也刻骨銘心不可。

夜焱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強迫自己洗澡,感情是為了方便讓她下嘴呀,自己也夠傻的,居然傻乎乎的洗乾淨讓她咬。可惜他醒悟的太遲了,眨眼間就像一隻小羊羔,被這條美女蛇死死纏住。

想要毫髮無傷的脫身純粹是癡心妄想,為今之計只能採取肉搏了。要說爭鬥能力,夜焱有鬼海,有極品靈器,無奈兩人糾纏在一起,統統的用不上了。更要命的是他也不敢下狠手,當真傷了這小妖精,他也心疼不是?本來修為就比人家差了一截,還心存諸多顧及,轉眼間就落下風,被人家壓在身下。那具嬌軀火辣辣的撩人無比,毫無顧忌的在身上扭來扭去,為了將他制住,那對酥乳也是放肆的擠在自己胸前,壓的不成形狀了。

小妖精明顯屬於禍國殃民的類型,又是這般玩法,任誰也招架不住。轉眼間,夜焱便是氣喘吁吁起來,腦海亂的一塌糊塗。驀然,火辣辣小嘴貼上他的肩膀,堪比花瓣一樣嬌嫩的嘴唇,讓他止不住的心肝一顫。假如這種香艷的懲罰也叫做報復,他寧可天天被小妖精報復。

不過夜焱卻是玩命的掙扎,因為他知道,小妖精咬人的時候可不是用這花瓣一樣的嘴唇,而是用牙齒的!

「完了!這一口下去還不咬得血肉模糊。」夜焱之前就被她咬過,深知那張小嘴的厲害。小妖精就是小妖精,不像鬼仙子的冷艷孤傲,不像醜醜的千依百順,不像韻靈仙子的知情識禮,在夜焱認識的女孩中,只有她會咬自己,而且是死命的咬。恍惚間,夜焱又是看見那段欺霜賽雪,比天鵝還要優雅的香頸。

「你不仁,我不義,小爺豁出去了。」夜焱先發制人,一口啃上那段香頸。假如老天有眼,見到他如此禽獸的行徑,當場就要降下天雷把他劈了。夜焱距離禽獸顯然還有一步之遙,嘴唇接觸到嬌嫩的肌膚,仍是狠不下心,只是點到即止,就像是在小妖精的頸項輕輕吻了一下。

納蘭彩眼看就要得手,卻是如遭雷擊,嬌軀剎那間僵硬住了,那輕輕的一下接觸,她的心都停止了跳動,再次跳動時,又像是萬馬奔騰。她渾然忘記了掙扎和反抗,像一隻順從的白鴿待在夜焱懷裡,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夜焱可不敢和她糾纏下去,乘著她神情恍惚的當下,一把將她推開,召喚出禿子逃之夭夭。

良久,身後傳來納蘭彩高亢的嬌嗔:「你這個殺千刀的壞蛋,姑奶奶非殺了你不可。」

夜焱根本無視她凶神惡煞的威脅,兩人一路就是這麼追過來的,到前方的坊市等她就行了,大庭廣眾之下,還怕她敢吃掉自己不成?

前方,一個美艷妖嬈的身影坐在飛騎上,眨眼間到了眼前。

看清楚了!夜焱只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差點從禿子上栽落下來。

那不是本門的漂亮宗主嗎?要知道,夜焱之所以不返回宗派,就是為了避開她的追殺。

怎麼就在前往死亡沙海的途中撞上了,難道是冤家路窄?不可能,堂堂頂級宗派的一派至尊,怎麼可能獨自一個人到處游蕩,還這麼巧撞上了自己,她十有八九是來追殺自己的。

夜焱和小妖精只是打情罵俏,不但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反倒樂趣無窮,但是遭遇這位美艷宗主,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誠然,夜焱擁有強力的鬼海,即使敵對元嬰期修士,他也敢拚上一拼。他還有速度奇快的禿子,即使打不過還有保命的餘地。無奈這一切一切的優勢,在這個恐怖的女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千鈞一髮之際,夜焱急中生智,果斷的駕馭禿子一個急速俯衝,鑽入下方茂密的叢林。饒是他在反應機敏,還是逃不過宗主的感知,僅僅憑借禿子的詭異外形,宗主也能將他辨認出他來。

這小子在迦葉山私自出走,就把美艷宗主氣得不輕!

在靈海派巧遇夜焱,練無雙本來也不想追究這個小子的過錯,夜焱雖然在外界混了五年,修煉並沒有因此耽擱。她還是想將夜焱帶回宗門培養。夜焱的天賦相當不俗,淬體後又成為靈御之體,這樣的弟子,任何宗派也不可能扔在外面放羊。誰知道練無雙辦理完購買飛舟的事宜後,發現這個小子又跑路了。

練無雙畢竟身為一派至尊,不能因為他耽擱行程,隨即也是返回了宗派,如今在前往死亡沙海的途中,她又是撞見夜焱。

這個小子還越來越離譜了,遠遠見到她這個宗主,調頭就跑。

這可是第三次了,饒是美艷宗主氣度再好,也不由的怒火中燒,難為她好心好意的要栽培這個弟子,人家不領情不說,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她。怕本座吃人不成?

練無雙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不止是要將這個小子抓回宗門,她還要搞個明白,這個小子腦子有什麼毛病?為什麼見到她就要逃跑。

練無雙的飛騎雖然不如禿子優秀,卻是一頭元嬰期的飛行靈獸,速度十分恐怖,絲毫不輸給禿子了。即便是叢林中的視線不佳,以她的感知,還怕這個小子逃脫不成。

宗主的窮追不捨,無疑印證了夜焱的想法,她一定是來追殺自己的!試想,一個堂堂的宗主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外出,又何必追趕一個微不足道的執法弟子。

夜焱自從煉氣初階就在外游蕩,經歷的戰鬥也不算少了,尤其是他時常趕路,駕馭禿子的技巧隱隱有爐火純青的感覺。再者性命攸關的時刻,這些年積累下的技巧,頃刻間爆發出來。

只見禿子足有七米的翼展,竟然可以在茂密的叢林中貼地疾飛,同時還要避開參差茂密的枝葉,絕大部分時候,禿子為了避開障礙物,都是在側著身子飛行,這份駕馭飛騎的手段當真是華麗至極!

「這小子駕馭靈騎的技巧不差呀,見到本座用得著怕成這樣嗎?潛力都爆發出來了……」美艷宗主一張如花美顏似笑非笑,她的心情也和笑容一樣,一方面是欣賞夜焱的優秀,另外一方面是氣惱夜焱。同樣是駕馭飛騎闖入叢林,同樣是要繞開各種各樣的障礙,宗主應付的可比夜焱輕鬆多了,這就像是貓戲老鼠一般,她根本不擔心夜焱能夠跑掉。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6-12 08:11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6-12 08:23 編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如臨大敵(一)

       漸漸的,夜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調戲了,偏偏他又無可奈何,宗主那頭飛騎可是元嬰期的,速度比禿子明顯高出一截,一旦脫離叢林的保護,片刻間就要被她追上,自己的小、命可就懸了。
  
  正當他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嬌艷的身影唰的從身邊掠過。
  
  練無雙很快就對追逐失去興趣,瞅準一個機會後竟然放棄靈騎,憑借強橫的修為凌空搶到夜焱前方。
  
  「見到本座,你這小子跑個什麼?」練無雙凌空擋住去路,明明是風情萬種的美艷,偏偏冷著一張俏臉,聲色凌厲的質問。
  
  夜焱當然不會傻到坦言自己發現了她的姦情,擔心她要殺人滅口,靈機一動的反問「宗主又追個什麼?」
  
  「本座是要把你帶回宗派,你的天賦本來就不差,淬體後又成為靈御之體,宗派自然要盡心栽培,丹藥,靈器,統統少不了你的。你何苦跑去無盡之海淘金,為了幾個微不足道的靈石,冒上生命的危險。」練無雙雖然被這個小子惹的惱怒,心底裡還是愛惜他的天賦,包括他敢打敢闖的個性,不想他在外界瞎闖瞎撞。冤枉的丟了小命。要知道,夜焱縱使天賦再優秀,眼下也還只是一隻雛鷹,羽翼尚未豐冇滿就天折了,豈不可惜?以這個小子的天賦,加上宗派的培養,遲早成為幽冥宗的強者。
  
  「你有這麼好心?」夜焱不得不質疑宗主的動機,想他不過是一名執冇法弟子,即便天賦再好,也承受不起不宗主這般記掛,居然追趕到死亡沙海來了。好歹是頂級宗派的宗主,縱然是求才若渴,也不至於飢渴到這種程度吧?
  
  宗主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弟子親自跑來追趕,練無雙是要前往死亡沙海,在途中恰巧撞上夜焱聽見夜焱的質疑,她頓時火冒三丈,學著夜焱的語氣反問「那麼你小子覺得,本座為什麼追你?」
  
  夜焱心懷鬼胎,哪裡敢實話實說,搖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瞎跑個什麼,本座難道會吃人不成?」練大宗主又是氣憤,又是覺得好笑,暗想自己有這麼嚇人?這小子儼然把她視如洪水猛獸了。誠然無雙仙子的殺戮果斷名聲在外,那也是針對宗派的事物,一派至尊豈能有婦人之仁?對待本派弟子,尤其是天賦優秀的弟子,她一貫是呵護備至。這一點,從她對待鬼仙子的態度便可窺見一二,即便鬼仙子脫離宗門,她還要送上一份豪華的嫁妝呢。
  
  「見到宗主追來弟子當然要逃跑了。」夜焱心說,小爺不是怕你殺人滅口嘛?不過,眼下明明被宗主堵住卻不見宗主有動手的意思,夜焱又是心存疑惑,暗自的腹誹,宗主難道是在試探自己,是否察覺了她的姦情?
  
  夜焱覺得事情還有轉機,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只要可以矇混過關,他也不想亡命天涯。凡事向最好的結果期待,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他雖然期待矇混過關,同時又暗自調動鬼僕法力,亡靈壁壘隨時發動,鬼斬也是蓄勢待發,只要僥倖躲過第一輪的攻勢,十萬鬼僕頃刻間便釋放出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明知自己不是宗主敵手生死攸關的時候,夜焱也不肯束手待兔
  
  弱者在強者的面前永遠是提心吊膽,原因無他,對於一個隨時可以取走自己小命的人,正常人的想法都是敬而遠之,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道理。
  
  作為強者的練無雙自然就輕鬆多了,在她看來,天賦優秀的弟子接受宗門培養是理所當然,何況這小子的媳婦還留在宗門,成天飄在外邊像什麼話?以她的身份不想和一個宗門弟子糾纏,用宗主的口吻交代道:「從現在起,你跟隨在本座身邊。本座要前往死亡沙海辦事,隨後帶你返回宗門。」
  
  「宗主也要前往死亡沙海?」夜焱心事重重的詢問死亡沙海環境惡劣,而且人跡罕至正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怎麼,你也要到死亡沙海?」宗主輕抬玉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烏髮,當真是風華絕代,讓人酥媚到骨子裡。
  
  夜焱此刻可是全神戒備,如此強烈的危險信號,足以刺冇激他緊繃的神經。
噹啷!亡靈之盾第一時間擋在他和宗主之間,萬鬼幡也被祭了出來,如果不是他及時剎車,鬼斬恐怕就招呼到美艷宗主的身上了。
  
  「你小子有什麼毛病?」練大宗主又是被他氣得美眸噴火,又是覺得忍俊不住,這小子如臨大敵的提放自己,他累不累呀?從夜焱的反應速度來看,倒是相當的機警……
  
  「誤會,誤會。」夜焱尷尬的收起萬鬼幡和鬼斬,亡靈壁壘仍然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畢竟,小命可是比面子重要多了。
  
  「你小子誤會了什麼呢?誤會本座要對你不利?」練無雙一雙媚眼火辣辣的,讓人不敢凝視。
  
  這個小子從前也躲著她,動機卻是十分單純,不喜歡為女人效力,覺得為女人辦事丟人,不喜歡待在宗主身邊當孫子,喜歡到外邊去充大爺。
  
  男人有這種想法並不幼稚,有這種想法的人絕不止夜焱一個,幽冥宗那些主動放棄執法堂,戰堂的優厚福利,自行組建一方勢力的老祖,骨子裡都是這種思想作祟。即便是留在戰堂和執法堂的長老,也並非不想自立門戶,只是自知能力不夠,不得已才委曲求全。
  
  凡是有點野心的人,誰不想做一方的封疆大吏?誰想留在皇帝身邊當個宦官?
  
  所以練無雙可以理解夜焱的想法,甚至很欣賞他有這份骨氣,只不過,自從靈海派的相遇之後,這個小子變得不太對勁了。
  
  「沒有啊,弟子見到宗主抬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果況。所以……」夜焱當然不肯吐露實情了。
  
  練無雙明知道他心中有鬼,然而她也知道,明著問是問不出來的,以她宗主的身份也懶得對這個小子刨根問底,索性就順其自然,時機都了自然水落石出。
  
  說話的功夫納蘭彩駕馭百目妖姬匆匆殺到,小妖精本來就是妖艷眾生的尤物,成為靈媚之體後更是將妖艷推到極致,加上百目妖姬的襯托,當真是不讓人活了。嬌艷如花的小臉上春潮尚未褪去,一雙凝水的妙眸猶是水濛濛的,似嗔似怨的翻了夜焱一眼,
  
  有旁人在場的時候,小妖精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先行放過對自己使壞夜焱,俏生生的向宗主施了一禮。「晚輩納蘭彩見過練宗主。」
  
  練無雙瞧這小妖精那副春意盎然的嬌羞模樣,就能猜到她之前被夜焱欺負了,這兩個小輩明明是同行,偏偏是一先一後,一個追,一個跑,倒是玩挺投趣的。
  
  練無雙可不像鬼仙子的單純,在宗派比武大會上,她就瞧出這個小妖精對待夜焱與別不同。
  
  納蘭門主的這位千金,活脫脫是個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而夜焱呢,貌似也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在迦葉山,兩個小輩竟然不顧男女有別,扭打到一處去了,兩人的身體擰的跟麻花似的。只不過當時納蘭門主也在場。人家閨女吃了虧都不介意,練無雙自然也不想多事,如今,她更加不會過問了。
  
  只不過,練無雙還是不由得為鬼仙子忿忿不平。夜楚楚雖然性子清冷,卻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自家夫君杳無音訊,連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做妻子的如何能不牽腸掛肚?這個小子把天仙般的媳婦扔在家裡,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未免太過混蛋了些。
  
  想到此處,練無雙也是狠狠橫了夜焱一眼,冷冰冰的哼道:「原來追你小子的人不止本座一個,你小子是不是跑習慣了?」
  
  那冰冷的目光不由的讓夜焱頭皮發麻,小妖精追他是因為被他佔了便宜,您老人家追一個宗門弟子是什麼意思?分明是不懷好意!
  
  納蘭彩卻是俏面一熱,更顯得嬌艷嫵媚了,一雙火辣辣的美眸像是要滴出水來。
  
  練無雙將一雙美眸投向了她,暗讚納蘭門主的這位千金果然是絕代妖艷,尤其是淬體之後成為靈媚之體,赫然帶出了幾分妖媚的感覺。她看看那張銷魂蕩魄的小臉,至今還春情蕩漾,試問,有哪個男人抗拒的了?

       鬼仙子誠然是艷絕齊州,那份冷艷有時也令人望而生畏。男人雖然喜歡這份冷艷,可是時間久了,誰忍受得了冰塊一樣的女人。這個小妖精的魅力卻是如火如荼,彷彿能夠把男人活生生的熔化了。
  
  「本座與納蘭門主是故交,說起來,你也是本座的侄女,不必多禮。」練無雙儼然是一副長者的語氣,詢問道:「你是要前往死亡沙海嗎?」
  
  「嗯,晚輩和夜焱相約到死亡沙海狩獵。」納蘭彩畢竟是獸王門門主的千金,禮數盡到了便是,倒是並無無拘束的感覺。
  
  練無雙還能不知道她和夜焱是約好的,貌似五年前就約好了吧?當初練無雙也是在場的,而且還阻止兩人胡鬧,如今看來,有些棒打鴛鴦的感覺。只不過,她是覺得這兩個晚輩修為尚淺,貿然到死亡沙海狩獵太過危險,另外,她也是想將夜焱留在宗派培養,並無別的想法。
  
  練無雙倒是覺得奇怪,納蘭門主如何放心讓女兒去死亡沙海涉險,按理說納蘭門主應該阻止才對呀。即便同意女兒前往,也該派出一艘飛舟。再不濟也要派個高手護駕吧?可是這一切統統沒有!練無雙可是知道,納蘭朔將這個閨女視如珍寶!
  
  「你們就這樣到死亡沙海去狩獵?」練無雙身為長輩,不得不問上一句。
  
  「嗯。」
  
  「死亡沙海就像一個大火爐,抓起把沙子能把手烤熟。你們連飛舟也沒有準備,到了沙海,還不被烤成了人干?」練無雙不禁一陣氣餒,暗想這個小傢伙天賦優秀,又是被父親嬌寵慣了,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死亡沙海的靈獸和鬼魅可不認識你是獸王門的小公主。
  
  「死亡沙海是齊州的狩獵聖地,一定有捕獵的飛舟招募人手,我們到了死亡沙海可以找一艘飛舟幫手。」納蘭彩也不隱瞞,將計劃如實道來,基本上就是夜焱的那些說辭了。
  
  前往死亡沙海淘金的修士,大部分都是這個路數,找一艘飛舟打工。只不過,那是納蘭彩該做的事嗎?堂堂獸王門的小公主,跑去人家飛舟上打工,傳出去成何體統?練無雙不用想也知道是夜焱出的餿主意,最氣人的是,這個小妖精居然還心甘情願的願意跟去。練無雙又是狠狠的翻了夜焱一眼,然後向納蘭彩說道:「你一個人跑去死亡沙海,不怕你爹爹為你擔心?他至少也該派個人保護你呀?」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就沒有告訴他,有夜焱保護我就夠了。」納蘭彩從小到大也是野慣了的,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和父親打過招呼了。她倒是覺得無所謂,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反應最強烈的自然是宗主,她惡狠狠瞪了夜焱一眼,你小子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把獸王門的小公主拐帶到死亡沙海那種凶險之地,萬一這小妮子有個好歹,納蘭朔那個老傢伙還不把你小子廢了,到時候別指望本座救你。
  
  夜焱欲哭無淚,如今就算不到死亡沙海,他拐帶人家閨女也坐實了。納蘭朔待他可是不薄啊。
  
  一聲不吭的就要把化神期黑蛟殺了,在他做客的幾天時間,又是好酒好肉的招呼他,他卻是一聲不吭的把人家閨女拐走了,這也說不過去呀。
  
  練無雙幽幽歎息,事到如今,她也不好把這個獸王門的小公主趕回家去,反正自己也要到死亡沙海辦事,帶她一程也算照拂故人的女兒「本座正好也要到死亡沙海辦事,你就和我們同路吧。」納蘭彩怎麼聽也覺得不太對勁,夜焱明明是和她一起的,怎麼和宗主成了我們了。不過,這位漂亮宗主的意思很明白,自己要麼和他們同路,要麼乖乖的回宗門去,她也只好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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