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101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7-17 23:34
第二百一十章 黑鍋


  上品鬼魅一貫是放在拍賣行拍賣,並無統一的價碼,大概相當於一件上品靈器的價值,一百上品靈石的收購價並不高。何況在捕獲的上品鬼魅中,特殊鬼魅佔了十之三四,特殊鬼魅的價格高於普通鬼魅。更不要說,購買這七十三隻上品鬼魅,還要附帶贈送中品和下品鬼魅。所以夜焱的收購絕不吃虧,不過考慮到他不是在競拍,而是在成批收購鬼魅,價格壓低一點也是常理。
  
  當然,夜焱絕不可能放過極品鬼帥,鑒於驛站數月前以七百上品靈石的價格成交過一隻極品鬼魅,可以作為參照,他毫不含糊的拿出七百上品靈石買下了那只極品鬼魅。
  
  因為有宗主在場,夜焱不敢奴役剛入手的鬼魅。再說一隻隻奴役也太費事,不如等到金丹期以後成群奴役。在捕獲到的鬼魅中,極品鬼魅,上品鬼魅,中品鬼魅,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數量最恐怖的是下品鬼魅,夜焱隨便的目測了一下,下品鬼魅的數目超過十萬!
  
  剛到手的鬼魅裝滿了萬鬼幡,連裝鬼的罐子也被塞滿,凡是能夠裝鬼魅的器物全部利用上了,而且全部是超級飽和的狀態,升級萬鬼幡已經迫在眉睫。
  
  經歷一場苦戰,狩獵團隊在原地休整數日,夜焱正好吸收戰場上的鬼氣,順勢把自身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的十一層。
  
  死亡沙海地域遼闊,飛舟從驛站出發,晝夜不停的飛行了數月,從航圖上看,仍是處在沙海的邊緣,尚未真正的深入沙海。不過,夜焱還是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逐漸變得濃重起來。
  
  越是往死亡沙海的深處挺進,氣溫越高!飛舟剛駛出驛站的時候,他還可以勉強承受得住熱浪,可是現在,如果不是有寒流屏障的防護,便是金丹期的納蘭彩也承受不起!
  
  生命的痕跡越來越少,剛進入死亡沙海的時候,時不時的可以見到動物的骸骨,如今視線裡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黃沙。
  
  隨著熱浪越發恐怖,僅僅是身體接觸在一起,寒流屏障的效果已經太弱,夜焱不得不從身後將小妖精抱在懷裡,一雙眼睛卻是目不斜視的眺望遠方,驀然,他眼前一亮。
  
  「前方有一個地穴。」夜焱的成就感不亞於找到了新大陸。
  
  納蘭彩任由嬌軀被小壞蛋抱著,不但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排斥,而且十分享受這種溫存,她喜歡被小壞蛋抱著,喜歡在小壞蛋懷裡入睡,喜歡小壞蛋在她熟睡以後,撥弄自己的烏髮。可惜這樣的機會少的可憐,除非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夜焱絕不可能主動的抱著她!
  
  順著夜焱指出的方向,她也發現了遠處的地穴,地穴的半徑超過了六米,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作為一名獸王門的弟子,納蘭彩對於地穴有著深刻的認知,她可以斷定地穴絕不可能是空的,一定被強大的靈獸佔據著!原冇因無他,在死亡沙海這種殘酷的環境,一個既可以躲避熱浪,又可以提供安全保護的地穴,必定是讓所有靈獸趨之若鶩,如此珍貴的資源絕不可能浪費,不止如此,她還判斷出有資格享受地穴的靈獸,一定是恐怖而且強大的存在!
  
  地穴情勢不明,貿然闖入要承擔極大的風險。何況地穴內部空間狹小,一旦遭遇強大的靈獸根本無法周旋,硬碰硬注定是修士吃虧,更可怕的是地穴有可能在爭鬥中坍塌,有經驗的修士絕不願意進入地穴冒險。她把自己的擔心如實告知了夜焱。
  
  「我們先把洞穴裡的靈獸引出來,看看是什麼貨色再做決定,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夜焱認為地穴不是問題,既然確認洞穴中存在強大的靈獸,那就不該放過,至少要一窺究竟再做定奪,好歹也是一隻狩獵的團隊,總不至於見到個地穴就被嚇跑。
  
  納蘭彩接受夜焱的觀點,只要不闖入洞穴就可以規避未知的風險。
  
  當飛舟放慢速度,張遠和宗主也來到控制室,他們和夜焱的態度一致,不可輕易進入地穴冒險,也不應該就此放棄,先做把怪物引出來再說。
  
  「那就去吧。」夜焱給張遠使了個眼色。


  「不幹。」張遠連連搖頭,怪物是那麼容易引出來的?誰知道地穴到底有多深?萬一地穴很深,不進入地穴很難把怪物引出來。即便地穴不深,萬一引出來一個大傢伙也不是鬧著玩的。
  
  「總不會是讓我去吧?我可是修為最低的。」夜焱暗自分析了一下形勢,控制室有四個人,張遠,夜焱,宗主和小妖精,冒險的活不適合交給女人,如果張遠不去,貌似就剩下自己了。
  
  「修為高有個鳥用。」張遠的經驗何等豐富,越是往死亡沙海的深處,靈獸等階越高,到了這個地界,根本不可能出現元嬰期以下的靈獸!同階的靈獸可是遠比人類修士強大。再者說了,這怪物能夠在死亡沙海霸佔到一個地穴,豈能是好惹的?張遠雖然自己不去,卻是不懷好意的獻策道「要不然讓梅長老去引怪物,這一船人屬他修為最高。」
  
  夜焱深以為然。
  
  納蘭彩如今是瞧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欺負人家梅長老耿直!練無雙也在此時橫了夜焱一眼。把怪物從地穴中引出來,這種方法說來容易,實施起來可不容易,修士自己去引,遭遇強大的靈獸很難應變。如果是放靈騎去引,金丹期以下的靈騎遭遇高階靈獸,也是只有被秒殺的份。當然,鬼修還可以使用鬼僕,這個方法代價也是不小,要知道,不是所有修士的鬼僕都是炮灰,凡是不缺靈石的高階修士都會給自己搞一隻像樣的鬼僕,話說練無雙的鬼僕是一隻極品鬼將,距離鬼帥也是不遠了,讓她把鬼僕放入地穴,她也是心疼。
  
  說來說去,這樁差事還非要夜焱出馬不可,誰叫他擁有萬鬼幡,擁有十多萬的炮灰,正所謂能者多勞。
  
  飛舟換成張遠駕馭,停泊在距離地穴千米以外的地方,以他的技術,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可以立即逃跑。宗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她卻是納蘭彩留在自己身邊。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夜焱獨自前往了。
  
  「小心點,我們會保護你的。」張遠很虛偽的將集束火炮對準地穴方向,這純粹就是個心理安慰,除非有亡靈之眼的輔助,集束火炮哪裡打不到靈獸?
  
  「保護我也不用離這麼遠呀,你把飛舟再往前挪挪。」實施計劃之前,夜焱才真冇實感受到地穴的可怕,誰知道裡邊會鑽出個什麼怪物,反正不管是個什麼怪物,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一旦引到怪獸,他必須用最快速度退回飛舟。
  
  「再近飛舟就衝到地穴裡了。」張遠作為飛舟的駕馭者也必須留下足夠空間,倘若距離地穴太近,怪物衝出來還不直接撲向飛舟?要知道,在等待夜焱返回之前,他是不敢啟動防禦罩的。
  
  為了爭取時間,夜焱不是簡單的把鬼海放入地穴,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必須等到怪物衝出洞穴方可做出反應。夜焱的做法是控制鬼僕進入洞穴。這種做法的好處在於,他的視線還可以隨著鬼僕進入洞穴,鬼僕在地穴中看見什麼,他就可以看見什麼,萬一察覺地穴中有恐怖的冇存在,不用等怪物衝出洞口,他就可以提前跑路!
  
  張遠和小妖精對於御鬼一竅不通,見到夜焱小心的樣子只是覺得有趣,練無雙可是御鬼高手,對於夜焱的做法首先是讚賞,然後也是覺得忍俊不住。以她的手段和神通,自然是覺得這種謹慎有些滑稽,不過她也知道,夜焱目前的修為僅僅是築基高階,去探索一個未知的地穴,怎麼小心也不叫過分。
  
  駕馭鬼魅之後,夜焱不但得到鬼僕的視野,身體也變成輕飄飄的,神念一動,便是快速的飄入地穴。
  
  地穴很深,內部的光線極差,好在鬼僕是用飄的,雙腳不用沾地,也不用擔心撞到什麼,所以移動的速度並不慢,在近乎是垂直的下降了數百米後,夜焱在洞壁上看見了波光凌凌,那是水流的倒映,這地穴中竟然有水!自從來到這片死亡沙海,夜焱幾個月沒見過水了!用笨想也可以知道,在這片乾涸的沙海,水比任何寶物還要珍貴!
  
  繞過一處轉角,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個碧波蕩漾的水潭,即使再光線極暗的情況下依舊是清澈見底,一個妖媚的麗影愜意的侵在水中。

  距離太遠,夜焱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只能看出那是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渾身的肌膚欺霜賽雪,彷彿是月亮的顏色。烏髮像是夜幕一般深邃,唯有玉峰上的兩點嫣紅稍微帶出一抹色彩,卻又是叫人觸目驚心,讓他連心跳也驟停了一下。
  
  女子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有人闖入,嬌斥道「鼠輩竟敢擅闖本仙子的撫仙池,找死!」
  
  不等來人回話,女子揮手打出一片火焰,轉瞬間將水池邊的暗影吞噬。
  
  「原來是一隻鬼僕。」女子嬌哼一聲,玉臂輕輕一抬,一件五彩斑斕的綵衣憑空顯現出來,掩藏住赤裸的身體,妖嬈的身影隨後殺出地穴。
  
  熊熊烈火彷彿真個殺到眼前,視線在一片火光中切斷,夜焱不用想也知道派去的鬼僕掛掉了,還有,那個女人絕不可能放過自己,於是他調頭就跑。
  
  張遠只是見到他在地穴外石化了一陣子,還魂後風風火火的就往飛舟方向跑「怎麼了?裡邊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你怎麼跑回來了。」「地穴裡邊有個女人。」夜焱一邊狂奔一邊報信。
  
  「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張遠遲疑不決,如果地穴裡只是一個女人,他現在駕馭飛舟逃跑,好像有點那啥。飛舟上的百十號高階修士,難道還怕了一個女人不成?
  
  夜焱意識到被一個女人嚇的落荒而逃太過丟臉,逃跑歸逃跑,面子可不能丟,於是他順口就胡編道「除了一個女人還有三百多個男人。」
  
  一個女人和三百多個男人,那得是多麼**的場面呢?張遠不由自主的一陣恍惚……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妖嬈的麗影衝出地穴。在死亡沙海的光線下,夜焱得以一睹她的芳容,驚艷!絕對是國色天香的尤物!那清澈的妙眸,那彎彎的眉黛,美得就像是一幅畫。地穴內的光線太差,夜焱本來就看的不是如何真切,如今她穿上衣衫,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張遠從旁觀察,只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並沒有三百個男人,質疑道:「哪來的三百個男人呀?兄弟是瞎編的吧,那啥,你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你去試試。」夜焱往人堆裡一站,彷彿根本不關他的事,他純粹是來打醬油的。
  
  姑且不說張遠不可能怕了一個女人,就是為了兄弟,他也是可以兩肋插刀的,當下就把駕馭飛舟的指環扔給夜焱:「兄弟會會這個小娘們。」
  
  「你要去就去。」夜焱若無其事的接過指環,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個女子戲水的時候只是見到一隻鬼僕,並不知道鬼僕的主人是誰,等她殺出地穴,夜焱已經混入了人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就是看見張遠風風火火的跳了出來。「方纔就是你小子偷窺本仙子的身子?」
  
  「不是!」張遠當場就鬱悶了,他雖然不是什麼好鳥,禍害過不少的女修,可是也不想幫人背黑鍋呀。
  
  「原來偷窺本仙子的人不是你,是誰?」女子的美眸掃過一干高階修士,當中自然也包括了夜焱,只不過她並未發現夜焱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張遠雖然不想背黑鍋,但是也不會出賣兄弟!在他身後的飛舟上,夜焱一臉的若無其事。對於夜焱的無恥行徑,小妖精報以強烈鄙視。
  
  女子突然嬌冇媚的一笑「想不到你還是個講義氣的人,本仙子就行個好不強迫你了,反正你說不說都是一樣,撞到本仙子的手上,你們全部的人都要死!」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18 23:26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赤煉妖蠍

話音未落,女子妖艷的身姿化作一抹殘紅,飄忽不定的殺向飛舟,她的攻勢鬼神難測而且犀利無比,滿船的高階修士竟然無人可擋,頃刻間便有三十多人遭殃,離她最近的張遠首當其衝。

這個女人赫然把百十號元嬰修士當成了待宰羔羊,而這些高階修士在她的攻勢下果真是不堪一擊。

當那一抹殘紅襲向夜焱時,終於遭遇反擊。

「張狂!」練無雙素手一揮,化作一隻鬼氣繚繞的巨爪抓向那一抹殘紅。

轟!衝擊波猶如爆炸般四下激盪,那個囂張的女子當即現出行藏,妖嬈的身形有些狼狽。

「想不到這艘小小的飛舟還藏著一個高手。」女子黑白分明的美眸隨即盯上練無雙,她吃虧是由於不知道對方陣營存在一名高手,遭遇抵抗時猝不及防,並非是由於她的實力比對手弱了多少,所以她的樣子儘管狼狽,卻是毫髮無傷。

「一隻成了精的蠍子也敢自稱仙子,你這個仙子是自個封的吧?」練無雙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波瀾不驚的道破對方身份!

在場的高階修士無不瞠目結舌,成了精的蠍子!這個女人原來不是人類修士,而是妖族!要知道,靈獸修煉到化形期才能夠幻化成人形,而且狀態極不穩定,從這個女子的容貌和氣質絲毫察覺不出異樣,她顯然不是剛化作人形,如此說來,她的修為遠在化神期修士之上!

夜焱也是暗自慶幸,幸虧他是派了鬼僕進入地穴,要是被這個女人拍一巴掌,元嬰修士也承受不起,嗯,不知道張遠怎麼樣了?

「你是何人?本仙子和你相識麼?」女子被道破身份也是一驚。

「赤煉妖蠍!本座先後七次派人圍捕你,無奈死亡沙海地域遼闊,本座始終找不到你的巢穴所在,想不到你這妖孽自動送上門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練無雙的臉色陰晴不定,幽冥宗有上千名高階弟子死在這只妖蠍手下,她多次派人圍捕皆是無功而返,如今妖蠍居然撞到她的手上,這就是命!

「原來是幽冥宗的宗主大駕光臨,失敬,失敬。」赤煉妖蠍殺害的修士遠不止幽冥宗一家的弟子,凡是來死亡沙海狩獵的修士,撞到她的手上絕無生還的例子。

不過只有幽冥宗大肆圍捕過她,而且圍捕了很多次,加上練無雙又自稱本座,她當即就猜到練無雙的身份。

「廢話少說,本座既然撞上了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練無雙俏臉一寒,殺機盡顯,令人不寒而慄。

赤練妖蠍能夠在死亡沙海這種凶險之地成長到化形期,也不是吃素的,嬌笑連連的調侃道:「練大宗若然是率領貴派高手前來圍剿,本仙子說不定還會畏懼你三分,可惜你帶來的是一群幫不上忙的廢物。單打獨鬥,本仙子可不懼你。咯咯,本仙子聽聞幽冥宗近來人才凋零,淪落到讓一個女人當家做主了,本仙子起初還不敢相信呢,如今看來,幽冥宗當真是挑不出個像樣的男人了。」

練無雙一派至尊的身份,原本不屑於和和妖蠍逞口舌之能,無奈這妖蠍說出的話句句狠戳她的軟肋,不由的讓她動了真怒,當下就反唇相譏道:「你這妖蠍幻化成人形才多久?如今就張口男人,閉口男人,想男人想瘋了吧?本座扒了你的人皮。」

高手對陣,夜焱本來是下定決心觀戰的,無奈他躺著也能中槍呀!什麼叫幽冥宗挑不出一個像樣的男人了,小爺難道不是個男人,難道就不像樣了?

更離譜的是,一貫心高氣傲的宗主,居然自毀形象的和妖女互噴口水,您老人家至於嗎?不過夜焱轉念一想,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何況是宗主她老人家,想必她老人家是真被這妖蠍氣的不輕。

「手下見真章吧。」口水是淹不死人的,尤其是高階修士,赤煉妖蠍也不是八卦的小女人,赫赫威名是打出來的,身形眨眼間又是化作一團紅霧濛濛,飄忽不定的向飛舟襲來。

練無雙先是交代飛舟後撤,妖嬈的身段也是化作黑漆漆的鬼霧,迎上前去。

這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修為,她們的每一次碰撞都會引起恐怖的爆炸,掀起一陣陣的狂沙走石,頃刻間便是打成天昏地暗,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如同漣漪一般一圈一圈的蕩漾,修為稍差的人連腳跟也站不穩,每一次衝擊波都像巨錘砸上心臟,渾身的經脈像是要爆裂開來,一干高階修士唯有不停的後撤。

乘著她們激戰的時機,梅長老組織人手把遭受重創的弟兄搶救回飛舟上,這些高階修士僅僅是在赤煉妖蠍的一擊,便是有的死,有的傷。令人欣慰的是,張遠的傷勢並無大礙,當場就甦醒過來。

把所有的人搶救回來,飛舟退避到很遠的地方,在這個距離已經欣賞不到戰鬥,夜焱隨即祭出死靈之眼,將發生在百里之外的戰鬥拉到眼前。

宗主和赤煉妖蠍子拼的難解難分,由於人類的修士和妖族有別,各自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這些優勢和劣勢很大程度的影響戰鬥,因此很難說的清楚孰高孰低。

感覺上赤煉妖蠍比較吃虧,幻化成人形的她放棄了強橫的妖獸身軀,還有那些與生俱來的致命武器。

如今的赤煉妖蠍是以人類修士的方式戰鬥,這種戰鬥方式的好處在於能夠使用靈器,無奈她並不擅長這種戰鬥方式,動起手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駕馭一件同樣的靈器,她比人類修士耗費更多的法力,而釋放的威力卻又不如人類修士,這種約束如果是對付比自己弱小的對手並不明顯,但是對陣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這種缺陷可就致命了。儘管靈獸能夠幻化成為人形,駕馭靈器的手段卻不及原裝正版的人類修士。她的對手卻是以最擅長的方式戰鬥,並且還有一隻極品的鬼將助陣。

練無雙從戰鬥之初就佔據主動,這種主動起初並不如何明顯,但是隨著戰鬥的延續,她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漸漸的,赤煉妖蠍變得守多攻少,不過,由於雙方在實力相差不多,即便是她佔據著優勢,想要速戰速決也是辦不到的。練無雙也不心急,只是不慌不忙的鏖戰,反正時間拖的越久,對於她就越是有利,不知不覺打了三個晝夜。

驀然,處於劣勢的赤煉妖蠍褪去人形,現身為一隻恐怖的巨蠍。巨蠍生有兩隻恐怖的螯鉗,甲殼呈現火焰顏色,佈滿倒鉤的尾刺令人不寒而慄。

戰鬥的方式千差萬別,說不上孰高孰低,最適合自己的便是最好的,赤煉妖蠍顯然更擅長利用本體作戰。擁有智慧的它不會像一般的靈獸那樣被動挨打,現出本體後立即噴吐出一團團猩紅的煙幕將身體掩藏起來,龐大的身軀更是攪起遮天蔽日的沙暴,居高臨下,只能看見數里的範圍成為黃沙滾滾。

「你不是自稱仙子嗎?怎麼變成蠍子了?」練無雙嬌笑著挖苦了一句,心底卻不敢有絲毫輕視。恢復本體的赤煉妖蠍更難對付,此時妖蠍雖然無法使用靈器,那強力的螯鉗和尾刺,卻是不輸於靈寶的威力!

作為對手的練無雙進退兩難,處在煙霧的範圍之外,她根本察覺不到妖蠍的本體,只能利用靈器盲目的攻擊,那純粹是在浪費法力。如果闖入煙幕的範圍,她勢必受到那恐怖的尾鉤威脅。要知道,那些猩紅色的煙幕並不影響赤煉妖蠍的視覺,卻能讓她變成睜眼瞎。此外,那猩紅色的煙霧十有八九含有毒性!練無雙的閱歷何等驚人,絕不可能在對敵時犯下低級錯誤,比如闖入那片毒物,中個淫毒什麼的。

然而等待也不是辦法,赤煉妖蠍在猩紅煙幕的掩護下可以恢復法力,進可攻,退可逃,隨時都可以利用土遁脫身,沙漠中的生物都會這種本領。

練無雙如果是單槍匹馬的前來,還真是拿這赤煉妖蠍素手無策,妖蠍最不濟也可以借助煙幕從她的眼皮底下脫身,不過她恰好挖掘到一個人才。練無雙皺了皺彎彎的眉梢,隨即傳音把夜焱召喚過來。

「什麼狀況?」夜焱明明在死靈之眼中把佔據觀察的一清二楚,此刻偏偏要明知故問,局勢十分明顯,她老人家是拿這只蠍子沒轍了才把自己叫過來的,他可不想觸宗主的霉頭。

「用你的鬼海把這死蠍子抓出來。」練無雙把夜焱叫來,可不是讓他看熱鬧的。

「這只妖蠍可是化形期的存在,鬼海傷不到她。」夜焱弱弱的提醒宗主,他最擔心的是妖蠍懂得噴火,擔心鬼海損失慘重。

「本座不指望鬼海能夠對付赤煉妖蠍,只要把這只妖蠍逼的現形即可,本座自然有辦法收拾她!」練無雙雖然無法洞穿煙幕,不過她居高臨下的俯視,妖蠍但凡有所動作,立即就會被她察覺。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夜焱也認為盡快拿下赤煉妖蠍方為上策,即使付出少許代價也是值得!以他的性格,必定要把代價控制在最低,他只是使用兩百多隻無法晉級到鬼衛的兵鬼殺入煙幕,察覺到宗主大人的眼神不善,他又是把三千隻夜叉鬼放出來壯壯聲勢,反正夜叉鬼是使用法術遠程攻擊,只要不衝入那重重的煙幕就不會有損失。

正是一物降一物,鬼海無視煙幕的毒性,在滾滾沙暴中橫衝直撞,很快找到了妖蠍的蹤跡,這些被夜焱挑選出來的鬼僕全部是鬼卒的存在,無論如何也傷不到化形期的赤煉妖蠍,然而大隊的鬼海紛紛湧向妖蠍,卻是為宗主指明了方向,更不要說三千夜叉鬼第一時間就發動了攻勢,烏黑的光球像是冰雹般砸向一片狹小的區域。

「赤煉妖蠍,你現形了,以為藏在沙暴裡本座就奈何不到你了,本座把你打個稀巴爛!」密切留意沙暴的練無雙嫣然一笑,竟是風情萬種,玉臂揚起一根閃爍著電光的骨鞭,朝著鬼海聚集的所在猛然揮下。

這條骨鞭可是一件難得的寶物,揮動時竟然爆出雷霆之音,在練無雙的控制下攻勢連綿不絕。她倒是不曾浪費鬼海製造的機會,一旦發現目標就是排山倒海的攻擊。

然而赤煉妖蠍的防禦也是出奇的變態,在雨點般的攻擊下並未遭受重創,噴吐火焰清理掉鬼海後再次藏匿起來。

化形期的靈獸防禦十分強橫,赤煉妖蠍與生俱來的外殼,防禦更是靈獸中出類拔萃的,要傷到她談何容易,最氣人的是練無雙的骨鞭並不適合對付厚重的甲殼,對付皮糙肉厚的妖獸才是擅長。催促夜焱再次釋放鬼海的時候,他順便把夜焱的鬼斬借了過來。

鬼斬作為一件極品靈器攻擊力毋庸置疑,而且它的雛形雖然是刀,卻是出奇的厚重,施展起來更像是錘和刀的混合體,這種器物對付堅硬的甲殼最為有效。

當鬼海再次指明方向,練無雙使用鬼斬對赤煉妖蠍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只不過,妖蠍最終還是清理掉百十隻鬼僕,再次藏匿起來。

只要不斷的釋放少量鬼海探路,最終就可以把赤煉妖蠍殺死,練無雙不慌不忙的穩紮穩打,她如今擔心的是妖蠍逃跑,她又交代夜焱用鬼海封路,防止赤煉妖蠍借助土遁脫身。

正當練無雙勝券在握之時,遠方傳來恐怖的聲響,她舉目遠眺,一場聲勢駭人的沙暴從天邊襲來,彷彿要吞噬天地。

黑煞風暴!死亡沙海最恐怖的力量,雖然還不足以威脅到練無雙這種層次的強者,然而如果她在黑煞風暴來襲的時候,還在和勢均力敵的強者殊死搏鬥,那就是找死!

即便是她戰勝了赤煉妖蠍,一旦和飛舟失散,她也很難走出死亡沙海。

相反地,妖蠍本來就是死亡沙海中的霸者,無論被黑煞風暴吹到什麼地方,也可以隨遇而安。黑煞風暴還將把赤煉妖蠍的優勢放大,如今赤煉妖蠍製造的沙暴頂多只有數里範圍,而且只能局限在地面。當黑煞風暴來襲的時候,天地間皆是成為赤煉妖蠍的戰場,她能夠在黑沙風暴中神出鬼沒的攻擊,也可以從容的全身而退。

強者喜歡留在自己的領域就是這個道理,一旦到了別人的領域,自身的能力將會受到極大的限制,死亡沙海正是赤煉妖蠍的領域,她的神通與死亡沙海完美的契合。

夜焱權衡利弊,如果再打下去,這兩個女人會怎麼樣不太好說,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連忙向宗主提議道:「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依弟子之見還是先撤了吧。來日方長,我們知道這只妖蠍的藏身之處,今後有的是機會圍剿她,要不然等風暴過了,弟子再陪你回來一趟。」

「本座勢必要斬殺赤煉妖蠍,飛舟有你的朋友駕馭,足以應付這場風暴,我們待在飛舟上也幫不上忙。」練無雙拒絕的斬釘截鐵,只赤煉妖蠍又不是傻瓜,豈能留在此處等她來找,等她重新殺回來,這妖蠍早就溜之大吉了。

赤煉妖蠍本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卻是等到了翻盤的機會,也是從猩紅的煙幕中傳出嫵媚的嬌笑:「練無雙,連老天也在幫助本仙子,你憑什麼和本仙子鬥。」

「老天也幫不了你這妖孽!」練無雙經歷長時間的鏖戰,已經把妖蠍打成重傷,豈能輕易放過機會,何況這妖蠍不止是殺害了幽冥宗的上千名高階弟子,與她還有一段私怨,她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中途放棄的。

黑沙風暴轉瞬間來到近前,練無雙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揚起骨鞭輕輕一甩纏在夜焱腰上,另一隻手駕馭鬼斬繼續擊殺赤煉妖蠍。借助強橫的修為和絕妙的體術,她竟然在黑煞風暴中發動攻勢。

赤煉妖蠍雖然之前遭受重創,此刻也是借助黑煞風暴的展開反擊,起初她只能將身體藏在自己製造的沙暴中被動挨打,如今天地間全部是沙暴,她的身影隱藏在風暴中神出鬼沒,恐怖的尾刺令人防不勝防。

當這兩個強者在風暴中對決時,飛舟被黑煞沙暴輕易捲走,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飛舟在風暴襲來之前就撐起了防禦罩,而且在黑煞風暴中並未徹底失去控制,從那風騷飛行軌跡判斷,分明就是張遠在駕馭飛舟,如此夜焱也就放心了,張遠雖然無法讓飛舟逆著風暴飛行,卻可以保證飛舟在風暴中完好無損,只不過,被黑煞風暴吹到什麼地方就不好說了,在黑沙風暴消失之前,飛舟是停不下來的。

練無雙留下夜焱的原因十分簡單,黑沙風暴過去後,赤煉妖蠍還會再次使用猩紅毒霧,只有夜焱的鬼海才可以對付。另外,飛舟注定被黑煞風暴捲走,饒是她再強也必須借助飛舟走出死亡沙海,她知道夜焱身上還有一艘飛舟。

所以,儘管夜焱目前派不上用場,仍然被她留在了身邊,為了防止夜焱被黑煞風暴帶走,她乾脆用骨鞭綁在夜焱的腰上。這種方法不止可以保證夜焱不被風暴捲走,還可以及時保護夜焱。一旦發現夜焱遭遇到危險,她只要手腕輕輕的一抖,便可把夜焱拉到身邊,或者是送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倒是挺安全的,只是被她用骨鞭拉來拉去,很是叫人不爽!而且,夜焱必須全力催動亡靈壁壘抵抗黑煞風暴,風暴中的沙粒打在靈盾上居然發出鏗鏘之聲,這威力堪比微型的法器了。

練無雙決意留下絕非出於固執,她確認赤煉妖蠍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不乘機斬殺掉這只妖蠍,等她緩過這口氣來,勢必對幽冥宗弟子瘋狂報復,到時候不知道要枉死多少本派弟子,還有,妖蠍有了這次的經歷,以後的行蹤會更加詭秘,今後再想找到這只妖蠍千難萬難!

赤煉妖蠍雖然在黑煞風暴中如魚得水,然而之前的傷勢過重,軀殼被打的支離破碎,眼下的攻勢再凌厲也僅僅是最後的瘋狂。

「練無雙,你休要欺人太甚。」赤煉妖蠍在風暴中咆哮。

練無雙冷冷的回道:「你殺害本派弟子的時候,為何不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之前你還要殺掉那艘飛舟上的所有修士,他們與你有什麼冤仇?如果不是本座恰巧在飛舟上,他們恐怕難逃劫數吧?」

赤煉妖蠍的軀殼已經徹底被毀,如今根本不存在迴旋的餘地,只不過像她這等強橫的存在即使到了末路,也是令人生畏:「練無雙,你以為本仙子真的就是待宰羔羊,只能任你屠戮?」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多說無益。」練無雙牢牢把握住戰鬥,卻不曾有絲毫的鬆懈,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這妖蠍一息尚存。只不過世間功法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何況是化形期妖獸的反擊。

驀然,赤煉妖蠍化作拋棄軀殼,化作一點猩紅的光急速射向練無雙。借助黑煞風暴的掩護,她盡量的接近練無雙,在最後關頭又是放棄軀殼,換來詭異的一擊,當真叫練無雙措手不及。

赤煉妖蠍在最後關頭竟然使用元神出竅。

靈獸一貫以身軀的強橫著稱,在強敵之前放棄軀殼無異於自取滅亡,然而赤煉妖蠍如今是窮途末路,她的軀殼被鬼斬打的支離破粹,已經不存在恢復的可能性,放棄了也不覺得可惜。當然,她也不可能霸佔練無雙的肉身,她的元神還不及練無雙的元神強大,她只是乘著練無雙猝不及防,獲得了一時的控制權。

得手後的赤煉妖蠍嬌軀一閃,返回到地穴之中,玉臂輕輕一揮骨鞭,將夜焱拉到近前說話:「小子,本仙子時間不多,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夜焱縱然見識不算豐富,也猜測到宗主被妖蠍附體了,可憐他如今還被骨鞭綁住,那只骨鞭就握在宗主手上,不對,應該是握在赤煉妖蠍手上,他想逃也逃不掉。赤煉妖蠍可是能夠跟宗主拼成半斤八兩的強者,力敵是不可能的,為今之計只能是智取。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0 00:35
第二百二十三章 智取

望著宗主那張美艷如花的俏臉,夜焱強作鎮定的開始周旋:「那啥,小弟和仙子無冤無仇的,仙子可不要殃及池魚呀。」

「你小子和本仙子無冤無仇,是誰用鬼海幫助練無雙那個賤人的?是誰把極品靈器借給那個賤人對付本仙子的?是誰幫助那個賤人用鬼海阻斷本仙子的退路?若然不是你小子助紂為虐,那個賤人豈是本仙子的敵手?」赤煉妖蠍儘管藏身在毒霧之中,可是把外界的情形感知的清清楚楚:「對了,你小子還擅長御鬼,最初偷窺本仙子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你這個臭小子!」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個賤人乃是本派宗主,她強迫在下出動鬼海助陣,在下不敢不從命呀。她要借極品靈器,在下也不敢不借,別說是借,她就是喜歡在下的極品靈器,在下也只能乖乖送她。」夜焱一副和宗主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對那個賤人倒是很忠心嗎,既然如此,本仙子正好行個方便,成全你們一起上路。」赤練妖蠍嬌哼一聲,即便這個小子是被宗主強迫的,那又如何?死在她手上的高階修士多如牛毛,殺個築基修士還需要理由嗎。

夜焱哭喪著臉叫屈:「在下是被強迫的,絕不是故意要助紂為虐,不是誠心和仙子作對。再說仙子殺了在下,自己也活不成,這又是何苦呢?」

「本仙子的軀殼被那賤人打的稀巴爛,如今還有活路?本仙子如今只想和這個賤人玉石俱焚!」赤煉妖蠍倘若有脫身的機會,何至於選擇元神出竅?她的軀殼被徹底毀掉,霸佔練無雙的肉身又做不到,哪裡還有什麼活路?她的想法十分簡單,附身後先把這個助紂為虐的小子宰了,然後自爆!只要炸碎賤人的肉身,那個賤人也活不成!如此便是玉石俱焚!

夜焱暗想你喜歡和宗主玉石俱焚還不容易,儘管去死好了,可是別把小爺捎上呀,小爺招誰惹誰了?但是夜焱也知道,如果不為妖蠍找出一條活路,自己也得跟著陪葬!誠然,有兩個美人兒陪伴共赴黃泉也能混個風流鬼當當,可是夜焱還不想死呀。不想死就只好繼續周旋:「這個嗎,在下不會假裝自己是仙子的朋友,不過到了如今的份上,在下和仙子的利益是一致的。」

「你這臭小子和本仙子利益一致,你跟那個賤人才是一夥的!」赤煉妖蠍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夜焱歎息道:「此一時,彼一時呀,仙子的軀殼已經毀了,如今剩下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是先把在下殺了,然後自行了斷。如果仙子選擇第一條路,仙子要死,在下也活不成。」

赤練仙子細想想覺得有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第二條路呢?」

夜焱等的就是她問,不慌不忙的解釋:「第二條路是仙子依附到在下身上,只要在下不死,仙子也不會死。所以呢,仙子要想活命就不能殺在下,而在下只要還活著,就可以保證仙子無恙,」

「這麼說來,本仙子要是想活命就不能殺你了?」赤煉妖蠍當然知道這個小子動機不純,不過這個提議倒是入情入理。

夜焱心說你終於搞清楚狀況了,作為一隻蠍子智商還不低嗎:「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在下如果死了,仙子必死。在下如果活了,仙子亦可無恙,所以說在下和仙子的利益一致,我們注定是要同生共死。」

「少和本仙子花言巧語,誰和你同生共死?再敢說肉麻的話,本仙子立刻把你就地正法。」赤煉妖蠍臉色一寒。

「在下是就事論事,頂多是個用詞不當,並無其他的意思。」夜焱正為了活命周旋呢,誰有心情佔她的便宜?

「嗯,你的辦法只是說得通,實施起來不那麼容易,那賤人為了殺掉本仙子永絕後患,勢必連你一起殺死,你的修為這麼差,有什麼本事在那賤人手下保住性命?」赤煉妖蠍的疑慮不無道理,為了消滅心頭大患,一派宗主犧牲一個卑微的築基弟子,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

……饒是夜焱再聰明,一時也是啞口無言,連他也不敢保證,宗主為了殺掉赤煉妖蠍不會犧牲他!

「你的辦法還是不差的,只是考慮的不夠周全,如果你是那個賤人的相好,或者她就捨不得殺你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赤煉妖蠍,一旦窺見了求生的希望,便會千方百計的爭取。

「在下不是那個賤人的相好。」夜焱灰溜溜的敗退。

赤煉妖蠍一雙妙眸火辣辣的在夜焱身上游移,這個小子修為太爛,在賤人的手下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除非讓他成了賤人的相好,賤人才捨不得殺了他。除了保命的考慮,赤煉妖蠍也是報復心理作祟。她的軀殼被那賤人打成粉碎,即使活下來也和死了差不多,要她就此放過那賤人,她是斷然不會甘心的!既然賤人毀了她的軀殼,她也要以牙還牙,把這賤人的身體糟蹋了!

打定主意的赤煉妖蠍隨即找上夜焱:「本仙子倒是覺得……你可以是賤人的相好。那個賤人的身體被本仙子霸佔著,本仙子幫她找個相好還不容易?這個賤人雖然心狠歹毒,倒是生了一副閉月羞花的美貌,你小子想不想嘗嘗高高在上的宗主是個什麼滋味呀?」

「在下不想!」夜焱差點把腦袋搖下來,他是不想死呀!宗主的滋味豈是好嘗的?真要是把宗主的滋味嘗了,到時候,便是赤煉妖蠍放過他,宗主也放不過他。

赤煉妖蠍繼續引誘:「裝什麼蒜呢?這麼個美艷如花的絕代尤物,男人還有不動心的?你小子天天陪在她的身邊,恐怕心裡早就想死了吧?」

夜焱還真就沒敢想過,齊州界內的漂亮女修多了,最漂亮的一個還嫁給了他,他幹嘛去惦記招惹不起的女人?連小妖精他都是敬而遠之,何況是自家門派的宗主!

反正是那個賤人的身體,赤煉妖蠍才不會憐惜,更加不用羞澀,嘩啦,她隨手撕掉華麗的衣衫,將那極致妖嬈嫵媚的嬌軀赤裸裸的展現在夜焱眼前,欺霜賽雪的肌膚令人目眩神迷,挺拔飽滿的玉峰微微輕顫著,峰頂的凸起比花瓣還要嬌艷,殷紅的顏色彷彿要滴落下來,纖細的腰段不堪一握,哪裡像是頂尖高手的模樣,叫人情不自禁的升起愛憐之心。

夜焱的小心肝也被撩撥的隨之一顫,不過,他終究是把持住了!偏過頭,把目光避過那誘人的旖旎。

赤煉妖打定主意要作踐賤人的身體,豈能輕易放棄?她赤著嬌軀又是繞到夜焱眼前,不依不饒的挑逗:「喜歡這對玉兔嗎?想不想摸一摸呀。」

夜焱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嬌軀完美的無可挑剔,妖嬈美艷的叫人無法呼吸。可是,摸宗主的小兔子至少是個大不敬吧?要出人命地!

赤煉妖蠍幾番引誘也得不到回應,不由的氣急敗壞的質疑起來:「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這點膽子也沒有,還敢說和本仙子同生共死?」

「幽冥宗有種的男人多了,也不見誰敢去輕薄宗主的!這個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因為輕薄宗主把小命丟了,那不叫男人,那個叫白癡!」夜焱知道妖蠍失去軀殼吃了大虧,所以咆哮了兩句便是語氣一軟,勸慰道:「在下知道仙子軀殼被毀,心裡覺得委屈,但是再委屈也要顧全大局吧?仙子眼下倒是圖了個痛快,等這個賤人恢復意識,還不當場把在下滅了?就算仙子不想活了,也不要牽連無辜呀,在下還沒活夠呢。」

赤煉妖蠍被他道破心機非但不以為意,反倒咯咯嬌笑起來:「你這臭小子倒是很聰明嗎,可惜你再聰明也是枉然,修為差只有受人擺佈的份,本仙子倒要試試你可以忍多久。」

赤煉妖蠍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令夜焱就範,偏偏採用了最折磨人的一種,她當即撕掉夜焱的衣服,將那極盡嫵媚,極盡美艷的嬌軀投入夜焱懷抱。

身體被骨頭鞭束縛,夜焱絲毫動彈不得,只感覺懷裡的嬌軀火辣辣的燙人,彷彿要把人熔化,肌膚像牛奶一般柔滑細膩,緩緩的從他身體上流淌,帶來一陣陣銷魂蝕骨的感覺。最要命的是,這具嬌軀在他的懷抱還不安分,死命的撩撥他呀。

饒是他在小妖精的調教下,近乎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不消片刻便是招架不住。何況親熱到了這個份上,再忍下去還有個鳥用,橫豎也是個死!

遮天蔽日的黑煞風暴肆虐了很久才逐漸退去,火辣辣的光線再次炙烤大地,一抹陽光從地穴的入口投射進來,照射在一段天鵝般修長白皙的頸項上。

被赤煉妖蠍附體時,練無雙認為自己必死無疑,那只妖蠍被她毀了軀殼,便是失去繼續修煉的資本,妖蠍在最後關頭元神出竅,必然是要對她附體後自爆,和她拚個玉石俱焚!然而她卻是並未在自爆中隕落,而是再次甦醒過來。

醒來的練無雙發現自己的嬌軀一絲不掛,正以一種極富侵略性的姿勢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彈性驚人的玉兔誇張在擠在男人的臂彎上,已然被擠壓的不成了形狀,一雙修長玉腿更是羞人的纏在男人腿上,要知道,此刻的她身無寸縷,便是身體最隱秘的部位也是毫無保留的貼在男人身上,而她的俏臉很舒服的枕在男人的胸口,恍惚間,她彷彿聽見了那個男人的強而有力的心跳。

不用抬眼去看,她也可以感知到那個男人便是夜焱,正當她考慮要以什麼方式收拾殘局,男人突然甦醒過來。

練無雙被妖蠍附體後,神念也被隨之封閉,她並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識那段期間發生過什麼,只能根據現在的情形做出種種猜測。然而縱使她聰慧過人,一時間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越想越是疑團重重。

赤煉妖蠍成功的對她附體,為何不發動自爆和她玉石俱焚?她又為何一絲不掛的躺在夜焱懷裡?夜焱絕不是個色膽包天的人,不可能做出乘人之危的事來。更何況當時她被赤煉妖蠍附體,即便是夜焱對她動了歪心邪念,也萬萬不可能得手,能夠在妖蠍手下保全小命已屬萬幸了。

練無雙做夢也想像不到這個小子居然和赤煉妖蠍達成協議,那些謎團讓她心亂如麻。

要知道,練無雙身為一派至尊,一絲不掛的睡在一個男弟子懷裡,如果這個時候清醒著,便只有一種處置的方法,那就是當場處決夜焱!可是她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勢不明,無論如何處置也不明智,而且失去了迴旋的餘地,她靈機一動,索性繼續裝睡靜觀其變,等待一切明瞭再做處置也不遲。

只是,她如今處於清醒的狀態,依舊赤著身子留在夜焱懷裡,心情可就不那麼平靜了,嬌艷如花的俏臉眨眼間變得火燒火燎。

二人一先一後的甦醒絲毫也不奇怪,練無雙甦醒是由於赤煉妖蠍的離去,而夜焱的甦醒是由於赤煉妖蠍跑到了他的身上。

夜焱對於這段期間發生的事可是歷歷在目,赤煉妖蠍的百般撩撥下,不用多久,他就毫無懸念的把持不住了!當然,他把持不住的原因也是不想在把持了,赤煉妖蠍和他親熱到那種程度,無論他是否採取回應,也夠宗主殺他十次的。何況他把持到最後又能換來什麼結局,赤煉妖蠍會殺了他再引發自爆。

要麼三個人一起死,要麼三個人一起活,但凡不是傻瓜都知道如何選擇!不過,當夜焱醒轉過來,發現宗主赤裸著嬌軀,以一種十分富有侵略性的姿勢躺在他的懷抱,仍是將他驚出一身冷汗!不是夜焱膽小,如果宗主此刻清醒著,他是必死無疑!

夜焱不敢隨便移動身體,悄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萬幸宗主仍然熟睡著,熟睡中的宗主活脫脫的一個睡美人。烏黑的秀髮宛如一掛飛瀑滑過美絕人寰的嬌顏,披散在他的胸脯和肩膀上。經過他的辛勤耕耘,這位美艷無雙的宗主更加嫵媚動人,美艷中隱約透出一股媚態,當真是美得叫人無法呼吸了。

「這睡姿也太欺負人了,睡著了還欺負小爺。」夜焱渾然不知宗主是清醒著的,他還生怕把這個睡美人給驚醒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1 00:56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想跑去哪(一)

熟睡中的宗主將女人的妖嬈嫵媚演繹到了極致!

夜焱絕對是唯一有幸欣賞到這副美態的男修,這也是夜焱第一次近距離的,客觀的觀察這位風華絕代的宗主,她的美艷絕不輸給任何女人,尤其是讓人酥軟到骨頭裡的嫵媚風情,媚得叫人心醉!哪怕她只是個無法修煉的凡人,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女人,夜焱也情願放棄一切,憐惜她一生一世!

然而,夜焱深知這個嬌媚入骨的女人和平凡一點邊也沾不上,她是齊州最強大,最有權力的強者,執掌著一個頂級的修仙勢力,出了名的殺戮果斷!等她甦醒過來見到眼下的情形,後果不堪設想!

夜焱可不想領略這個女人殺戮果斷的一面,所以,還是乘著這個女人熟睡的時機脫身為妙!他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中途難免接觸到宗主的嬌軀,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神一蕩,不過他的動作十分溫柔。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一定以為他十分憐惜熟睡中的女人,生怕吵醒了自己的女人……

「你要幹嘛?」附身後的赤煉妖蠍並未壓制夜焱的神念,她以寄身的形勢留在夜焱身上,在夜焱脊背上形成一副天蠍的花紋,看起來像是一副妖異的紋身。作為一隻修煉到化形期的靈獸,赤煉妖蠍幻化的人形無懈可擊,只不過她在死亡沙海修煉,與人類唯一的接觸方式只是殺戮,故而對於人的情感知之甚少,連一個十多歲的小女生也不如。她十分費解,這個小子可是無雙仙子的第一個男人,何必要如此鬼鬼祟祟的?

「小爺還能幹嘛?跑路唄,說話小點聲。」如今夜焱和赤煉妖蠍是坐在一艘船上,說話也不用低聲下氣。

「本仙子解除了附身,這賤人就該醒的,她至今尚未醒來,估計是神念被壓制太久,需要一頓時間來恢復,她現在的狀態是吵不醒的,放心吧,倒是你幹嘛要跑路呀?」赤煉妖蠍巴不得遠離賤人,如此她才更加安全,詢問夜焱為何跑純粹是好奇心作祟。

「不跑難道留下來等死?」夜焱如果不跑如何向宗主交代?弟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迫不得已把您老人那啥了?何況到了後來,他也說不上是被迫了。夜焱估摸著宗主根本懶得聽他的交代,一個身份卑微的弟子褻瀆了宗主就是該死,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緣故,也夠他死上十個來回的。

「這個賤人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必定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等她發現自己被你睡了,倒是極有可能追殺你的。」赤煉妖蠍對於賤人的心狠手辣絲毫也不懷疑,只不過她比賤人的心腸更歹毒:「就算你怕她追殺你,那也用不著逃跑呀,乘她現在還沒有醒來,將她殺了一了百了。」

夜焱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愧為殺人不眨眼的赤煉妖蠍,即便幻化成了人形,卻是絲毫不具備人的感情。他下意識望了眼熟睡中的宗主,那雙修長的玉腿上猶自掛著一絲絲血痕,殷紅的顏色印在欺霜賽雪的肌膚上,叫人觸目驚心。

無論其中有多少的曲折,夜焱終歸是得到了人家的第一次,如今褲子還沒有提上呢就要把人家殺了,這種事恐怕連禽獸也做不出來!

夜焱不但不會乘機殺了宗主,同時還在提醒自己,今後要對赤煉妖蠍小心提防,妖獸就是妖獸,根本沒感情的,千萬不可以把她和人類等同視之!不然自己一定死的很慘,他也懶得和赤煉妖蠍解釋,反問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這個你知道嗎?」

「這麼快就心疼人家了?怕只怕人家不認你這個夫君,要不然你小子跑個什麼呀?」赤煉妖蠍酸溜溜的回敬了一句,貌似她才是和夜焱做了一夜夫妻的人,儘管她是借用了賤人的身體,那彷如置身雲端的感覺可是真的不能再真!儘管赤煉妖蠍不太通曉人情,不過夜焱剛和她做過那些事,卻是心疼另外一個女人來,還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夜焱懶得和妖蠍拌嘴,由於不擔心驚醒宗主,他的動作麻利了很多,不過,他還是盡量溫柔的撤退,然後的胡亂從儲物袋中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如果這賤人鐵了心要追殺你的話,齊州是不能再回去了,你打算逃去什麼地方?就算不提這個賤人的報復,你眼下還是築基期的修為,想要走出死亡沙海都是難比登天。」赤煉妖蠍如今和夜焱同在一艘船上,不得不為夜焱考慮出路。

「天底下還有小爺不能去的地方嗎?」每當夜焱擺脫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豪言壯語起來。當然,他的這份自信絕不盲目,附體後的赤煉妖蠍能夠幫助他抵禦死亡沙海的熱浪,這就為他排除了最大的威脅!憑借鬼海的威力,他想要走出死亡沙海並非難事。

況且,夜焱也不想憑一己之力穿越沙海,他可以斷定,一旦黑煞風暴停歇下來,或者是張遠駕馭飛舟擺脫了黑煞風暴,立即就會折回來找他。他只要順著黑煞風暴的方向尋找就可以和張遠匯合。

至於今後的去向,夜焱更加不用發愁,先不說他身為煉器和煉丹的雙料神匠,到什麼地方還能找不到容身之處,單單是儲物袋中的身家,也足夠他揮霍的。

咯咯咯,赤煉妖蠍可不清楚夜焱的底細,一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竟然在她的面前口出狂言,當真是笑死人了!

「笑啥?」夜焱滿臉黑線的問了一句。

赤煉妖蠍努力壓住笑聲,一本正經的承認:「天底下的事本仙子不敢隨便亂說,不過你小子連幽冥宗宗主的花徑也敢闖一闖,齊州一定是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了。」

夜焱這一下可是被閃的不輕!

裝睡的練無雙也是難以壓抑心頭怒火,當下便要把這對狗男女一併滅了!不過,夜焱恰恰在此時停下腳步,詢問道:「她這個時候還不見甦醒,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嗎?」

赤煉妖蠍滿不在乎的說道:「依著本仙子的意思就該把這賤人殺了,偏偏你小子憐香惜玉,拼了命的維護她,到現在還在為她擔心呢。你要是不放心她,乾脆等她醒了再走。」

「等她醒了小爺還走的成嗎?」夜焱一貫很有自知之明,人家練大宗主可不會認可這份夫妻情分。

「放心,這個賤人強橫如斯,除非是肉身被徹底毀了,一般傷害都可以自行恢復,何況她又不是傷到了神念,想必是被壓制的時間太久,需要一段時間來融合。」赤煉妖蠍完全是以自身的經歷做出推測,作為化形期的靈獸,融合和軀殼的融合需要一段時間,人類修士卻並不需要。

夜焱有些尷尬的乾咳兩聲:「如果她沉睡的時間太長,只怕有些靈獸會闖到地穴來。」

「你當本仙子的撫仙池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可以闖入進來的?你小子不用鬼僕闖一個試試!」赤煉妖蠍的洞府豈能沒有禁制,只不過是被夜焱陰差陽錯的避過了。

被夜焱磨磨唧唧的幾句說話,練無雙的殺意逐漸的消退,驀然,她聽見腳步聲向自己走來,敏銳的感知也在向她發出警報,一個男人正在走向她。以練無雙的神通,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不可能構成任何威脅,然而此刻的她卻是一絲不掛,嬌軀赤裸著展露在男人眼前,她竭力的讓自己克制下來,隨後,她感覺一件衣衫輕柔的覆蓋住她的身體,夜焱在逃離前為她蓋上了身子。

這個小小的舉動讓練無雙冰冷的心悄然一暖,她雖然是齊州頂尖的強者,終究還是個一女人,並不缺少女人的天性,當她失身給一個男人,仍是希望那個男人對待她體貼一些,雖然她並不是真的需要男人的體貼。

練無雙在甦醒以後繼續裝睡,也並不代表她饒過了夜焱,只是不想失去選擇的餘地,如果她不裝睡,就要在不明真相的情形下當場斬殺夜焱。而如今她基本可以推斷出自己被妖蠍附體之後發生了什麼。只要讓她知道赤煉妖蠍和夜焱勾搭在一起,憑她的智慧就不難解開所有的疑團。必定是赤煉妖蠍為了逃出生天和夜焱達成了某種協議,在她失去神智的期間,軀殼被她毀掉的赤煉妖蠍當然不會放過報復她的機會。由此可以推斷,夜焱對她所做的一切是被強迫的。在強大的赤煉妖蠍面前,夜焱當然只能是被強迫的,他還能強迫赤煉妖蠍不成?

「即便如此,本座當真要饒恕這個小子不成? 」

感知到夜焱逃離了地穴,心亂如麻的練無雙睜開眼睛,她看見一件披風覆在自己赤裸的嬌軀上,披風的外觀十分眼熟,正是本派執法弟子的夜幕披風!

「嗯,這個小子把執法弟子的行頭也扔下了,看這架勢是要亡命天涯,從此不再回幽冥宗了。這個小子對本座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不說留下認罪,竟然還敢擅自出逃,該殺!」殺與不殺夜焱,完全在練無雙的一念之間,她在殺的一面加了一分。

「這個小子竟然和赤煉妖蠍勾搭在一起,還是該殺!」練無雙在殺的一面又加上一分,這可就夠夜焱死兩回了。

「宗派弟子本該為宗主赴湯蹈火,寧可死也不該褻瀆宗主,這個小子為了保住小命,竟敢褻瀆宗主,這可是大不敬!再加十分!」練無雙咬了咬牙,單憑這一條就足夠把這個小子千刀萬剮,抽了魂魄點天燈的,虧得她還肯耐著性子給夜焱計分。

「這個小子娶了齊州最美的女修,卻是把嬌妻冷落在家中,成天在外界沾花惹草!該殺!」正在騎著禿子逃竄的夜焱,在滾滾熱浪中打了一串寒戰,這個關你老人家什麼事呀?

「身為執法弟子不顧本職工作,長期在外界做小買賣,光顧著為自己賺幾個小錢,還是該殺!」

…………

練無雙輕輕鬆鬆就為夜焱搜羅出一大堆罪狀,足夠殺夜焱一百次,一千次!

驀然,一隻漂亮的器物闖入視野,她的美眸不由一陣迷離。

是琉璃盞!

夜焱在離去時,不止是把夜幕披風蓋在她的身上,還把裝有頂級飛舟的琉璃盞留給了她,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要不是她忙著給夜焱算分,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的。很明顯,這只琉璃盞並非夜焱不小心落下,而是特地為她留下來的。

饒是練無雙神通再強,不借助飛舟也無法從死亡沙海返回齊州,這個小子倒是還有幾分良心,不過,這個小子把飛舟留給本座,自己要如何在沙海活命呢?她很清楚夜焱駕馭飛舟的手段,利用這艘頂級飛舟,夜焱可以輕鬆的逃離死亡沙海,還可以把她仍在死亡沙海自生自滅。可是,夜焱卻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她,自己選擇了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要知道,這個小子僅僅是築基期的修為,不要說無力抵抗死亡沙海的熱浪,隨便遭遇一隻強大的靈獸也無力應付!元嬰期修士也要組隊狩獵的死亡沙海,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難道還妄想獨自求存?這個小子未免太過自大了!

「本座要殺這個小子還需要找出這麼些理由嗎,先把這個小子抓回來,要殺他有的是機會!」練無雙剛剛還找出一大堆要殺夜焱的理由,如今卻是不急在一時了,她本來想沐浴一下就去追回夜焱,可是她方要起身,下體卻是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身體被撕裂了一般。

她掀起身上的夜幕披風,見到玉腿上留下的絲絲落紅,血早就乾了,卻是在晶瑩剔透的肌膚上留下一絲絲觸目驚心的殷紅顏色。練無雙接任宗主以後極少和人爭鬥,更不要提受傷的經歷,她幾乎忘記了疼是什麼感覺,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覺讓她皺起彎彎的眉梢,冷冰冰的嬌哼了一聲:「本座再給你小子加上十分!你小子最好別讓本座抓到!」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2 00:45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想跑去哪(二)

駕馭飛舟在黑煞風暴中周旋,張遠將一身本領發揮到淋漓極致,風騷的走向,華麗的扭轉,飛舟在黑煞風暴的裹挾中飛行了兩周,竟然是奇跡般的絲毫無損!不止讓那些參與其中的高階修士大開眼界,便是納蘭彩,也是對張遠駕馭飛舟的手段歎為觀止!

擺脫黑煞風暴後,張遠又是一刻不停的原路折回,找尋失散的夜焱。

在黑煞風暴肆虐過的沿途,散落了大批死於風暴的靈獸屍骸,這些仍然新鮮的靈獸屍骸對於生活在死亡沙海的靈獸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分佈在各處的靈獸紛紛被吸引過來分享這場免費的盛宴。

飛舟在折返途中,不斷和這些前來享受免費盛宴的靈獸遭遇,持續的戰鬥讓高階修士們筋疲力竭,傷亡數字也在瘋狂的飆升,很快超過半數。

不斷有高階修士向張遠提議避過黑煞風暴肆虐過的區域,然而張遠力排眾議,堅持要從原路折回,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夜焱會設法跟他匯合,而且必定是順著黑煞風暴的方向找來,飛舟如果繞路極可能與夜焱錯過。在他和梅長老的強勢堅持下,其他的高階修士即使再不情願,也只有繼續戰鬥下去。不過,兩人的威信雖然能夠震懾飛舟上的高階修士,對於不斷找上門來的靈獸可是不存在任何的作用。

連番苦戰,絕大多數高階修士的法力消耗一空,只剩下十幾個修士仍在和一隻元嬰期高階的天狼蜘蛛苦戰,他們的法力也是所剩無幾,完全不存在戰勝天狼蜘蛛的可能性,只是在苦苦支撐。

「弟兄們快要撐不下去了,再打下去搞不好會全軍覆沒。」梅長老灰撲撲的返回飛舟,他雖然竭力堅持從原路折返,對目前的局勢並不比其他高階修士樂觀。

「撐不下去還是要撐!在無盡之海的時候,老子的飛舟都沉到了海底,也沒放棄兄弟,現在老子好歹還有一艘飛舟呢!麻煩老哥再辛苦一趟,把那十幾個弟兄調回來。」張遠吐了一口攙著沙子的唾沫。

「老弟的意思是?」梅長老暗自揣測,這要是把人手全部調回來,還撐個屁呀?

「飛舟開啟防禦罩,用集束火炮開路,老子哪怕是用飛舟撞,也要撞過去!」張遠咬了咬牙,到了玩命的時候他從不含糊。

梅長老縱然不懂駕馭飛舟,也知道這是在孤注一擲,這種瘋狂的舉動無異於自殺!先且不說沿途的靈獸絕大多數是元嬰期的存在,飛舟未必衝撞的動,即便是衝過去了,那些靈獸也將尾隨飛舟追趕,到最後,飛舟後方會聚集大批的靈獸!到了那個時候要如何收拾殘局?以飛舟目前的戰鬥力,連一隻靈獸也無力應付。

還有,集束火炮雖然威力巨大,精確度卻很差,幾十炮轟出去,也不見得能夠命中靈獸。最要命的是,集束火炮對靈石的消耗極大,加上開啟防禦罩消耗的靈石,即便是張遠有傾家蕩產的覺悟,他那點微薄的身家又可以支撐得住多久?

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冒險,梅長老眼皮也沒眨一下,一副老光棍的語氣說道:「就這麼定了,老子這就去把人調回來。」

言畢,身形猶如一隻大鳥掠向遠處,很快,他將剩下的十幾個弟兄召回飛舟,並且把高階修士們盡數帶到控制室。

張遠將計劃坦言相告,並且明白無誤的說明這是在孤注一擲,留在飛舟上九死一生!言明厲害之後,張遠才繼續說道「弟兄們有不想留下的,現在就可以下船,我張遠決不強留你們,也不會因為誰下了船,就不認誰是兄弟了,我張遠倘若僥倖不死,還會回來找你們的。」

「老子留下。」梅長老毫無懸念的站了出來。在這艘飛舟上,他的威望最高,至少有大半的高階修士以他馬首是瞻,有了他的表態,隨後就有三十多個高階修士願意留下。

納蘭彩最初認識的張遠的時候,只當此人是個酒色之徒,來到死亡沙海,她先是見識了張遠駕馭飛舟的本領,此刻又是見到張遠為兄弟赴湯蹈火,她不得不對張遠刮目相看,還有梅長老的義氣,還有那些明知此去九死一生,仍然是義無反顧的高階修士。

這就是男人們的情誼嗎?納蘭彩作為一個女人,也是被他們的義氣動容,到了此時此刻,她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要死就死在一塊,算上姑奶奶一個!」

…………張遠欲言又止。

…………梅長老一雙眼珠子差點滾了出來。

…………一票高階修士瞠目結舌。

有了小妖精的表態,連那最後十來個搖擺不定的修士也沉不住氣了,這個時候如果下了飛舟,可是連個女人也不如了!就算張遠還認你這號兄弟,你自己還好意思做人家的兄弟嗎?人家玩命的時候你躲了,等人家度過難關,你又鑽出來認兄弟,誰有這麼厚的臉皮呀?

飛舟上的高階修士都是共過患難,一起經歷過出生入死的熟人,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很自然的抱成一團。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撤離飛舟。

「張老弟儘管放手施為,剩下的事交給老朽來辦。」梅長老先是分派人手為集術火炮裝填靈石,然後他又是向那些高階修士籌集靈石。接下來的計劃不需要修士戰鬥,完全是利用飛舟硬闖,防禦罩還是集束火炮都是燒靈石的,靈石越多底氣就越足!可是大家都知道張遠不富裕,連飛舟也是借錢買來的,那點身家怕是撐不住多久。再者說了,眼下大家是同舟共濟,飛舟如果闖不過這一關,所有人都是個死!留下再多靈石有個鳥用?難道留下給自己陪葬不成?這些高階修士在無盡之海撈了一票,儲物袋都還比較豐滿,梅長老不用浪費多少口舌,便是募集到一千三百多顆上品靈石。他一貫是個仔細的人,凡是拿出靈石的修士全部記錄下來,計入本次狩獵的成本,人不死帳不爛!

當這筆巨款出現在張遠眼前的時候,他當真是無地自容了,說來慚愧,他的儲物袋裡只有不到一百塊上品靈石。要知道,他雖然在無盡之海也撈了一票,可是還不夠還債的……

「我帶的靈石不多,盡一份心意吧。」納蘭彩被嚴格禁止參戰,在那些高階修士戰鬥的時候,她也沒幫上什麼忙,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捐靈石自然少不了她的一份,而且這些高階修士是去救小壞蛋,於情於理,她也不能捐的少了,可惜她帶的靈石卻不多。

「就是個心意,沒有關係的。」張遠只是把她當成是夜焱的女人,料想她拿不出幾個靈石來,有這份心思就夠了。

「嗯,還有不到五百顆上品靈石,全部拿去用吧。」納蘭彩乾脆的捐出全部身家。

「五百上品靈石。」這叫張遠情何以堪?眾人只感覺飛舟一陣劇烈的搖晃,私底下暗自腹誹著,不愧是夜焱的女人呢,隨隨便便就扔出五百顆上品靈石,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張遠將滿腔悲憤化作動力,猛然將飛舟加速,猶如一頭瘋虎衝向狼群。

轟!轟!集束火炮瘋狂的咆哮,雖然不能命中天狼蜘蛛,卻是成功將天狼蜘蛛逼的躲向一邊,張遠駕馭著飛舟乘勢從天狼蜘蛛的身邊掠過。

張遠的策略十分簡單,徹底的迴避戰鬥,利用集束火炮轟開缺口,飛舟乘勢前進。實在避不開的靈獸就駕馭飛舟衝撞過去。以他駕馭飛舟的手段,要完成這個策略並不困難。他過人的技巧表現在盡量迴避碰撞,盡量減少集束火炮的使用,直白的說,就是盡量減少靈石的消耗。即便如此,靈石仍然是消耗的飛快。

要知道,一炮轟出去就是一顆上品靈石!最要命的是,飛舟後方很快就聚集起十幾頭高階靈獸。

納蘭彩偷偷目測了一下,這些追來的靈獸清一色的在元嬰期以上,當靈石耗盡的時候,或者是被靈獸截住,後果不堪想像!她擔心的事發生在第二天的夜裡。

飛舟在衝撞一頭元嬰期高階的靈獸時損毀了推進系統,頃刻間便有三十多頭靈獸追趕上來。

這些猙獰的巨獸用尖牙利爪瘋狂的攻擊飛舟,用強橫的身軀凶狠的撞擊飛舟。防禦罩在它們的肆虐下搖搖欲墜,即便防禦罩能夠承受住攻擊,剩下的靈石也不多了,頂多再維持不到一個時辰,一旦靈石燒完,防禦罩將隨之解除。

張遠等人如今只能困守在防禦罩中,等待防禦罩被靈獸攻破的一刻,或者是靈石燒完的時候,拚命的衝殺出去,但是每個人都是心中有數,在三十多隻高階靈獸的圍攻下,逃生的機會微乎其微。即便是逃過這些靈獸圍攻,失去了飛舟也無法走出這片死亡沙海。

隔著防禦罩的光幕,納蘭彩可以清楚的觀察那些瘋狂攻擊飛舟的靈獸,死亡沙海的靈獸與齊州腹地有很大不同,絕大多數屬於蟲獸,有蜘蛛,有蠍子,還有蜥蜴,這些巨大的蟲獸沒有華麗的毛皮,只有堅硬的外殼,恐怖的毒牙,外觀無比的猙獰醜陋。

驀然,那些瘋狂攻擊飛舟的蟲獸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它們似乎察覺到了威脅,醜陋的眼睛表現出恐懼的神色。在這些蟲獸的眼中,飛舟裡的修士就是一頓美餐。在死亡沙海找到一頓美餐可不容易,它們不會輕易的放棄,然而那個威脅讓它們不得不立即逃跑。

嘩啦!這些蟲獸逃跑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它們跑了?」梅長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靈獸不可能白白放棄嘴邊的食物,除非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它們好像是感覺到了威脅,被嚇跑的。」張遠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解除防禦罩。

「你的意思是,又來了一個更狠的傢伙?」饒是梅長老早就做好拚死一戰的覺悟,此刻還是覺得後脊樑冒汗。能夠把三十多頭元嬰期蟲獸齊刷刷的嚇跑,那得是個什麼樣的怪物?說不定一爪子就能把防禦罩拍散,把飛舟拍成碎片。

納蘭彩壯起膽子有板有眼的分析,「不見得是個很恐怖的存在,最恐怖的靈獸不是身形巨大的傢伙,而是一些成群出沒的品種。死亡鬼海最恐怖的存在,無疑是獸潮和鬼潮了,當數十萬隻,數百萬隻熾焰蠍子席捲而來,再強大的靈獸也要逃之夭夭。何況那些成群出沒的靈獸單個也不弱小,以熾焰蠍子為例,成年後的熾焰蠍子都可以成長為築基期,大概有五分之一可以成長到金丹期,有一些甚至可以成長到元嬰期。」

…………

…………

張遠一個個聽的汗毛倒豎,本次狩獵雖然沒有遭遇到獸潮,鬼潮他們可是見識過的。幾十萬個築基期的存在如同潮水般的湧來,頃刻間就能夠吞噬一切!如果是碰到一個恐怖的大傢伙,眾人分頭逃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遭遇的是獸潮或者鬼潮,那可真是一絲活路也不存在了!

異樣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來,死亡沙海的熱浪似乎被冷卻下來,透出一絲絲滲人的陰氣,眾人密切的關注著遠處,蟲獸逃跑的相反方向。

「梅老大,那邊的天像是在動!」一個高階修士弱弱的提示。

梅長老依言望去,果然!那個方向的天空很是奇怪,彷彿有一塊無窮大的黑幕將天空擋了起來,最直觀的變化是天上的星星消失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一片天空彷彿是由無數個小塊組成,而那些小塊在快速的移動。

「媽的,這是鬼潮!我們完了。」張遠愁眉苦臉的歎息,由於之前和鬼潮大戰過一場,他當即辨認了出來。熾焰蠍子雖然沒也有能飛的兵蠍,但是數量不多,如此大規模的從空中漂移過來,只能是鬼潮!鬼潮比蟲潮更加恐怖,這隻鬼潮擁有如此恐怖的飛行大軍,足以粉碎他們駕馭靈騎逃跑的幻想!

鬼潮眨眼功夫便殺到眼前,無窮無盡的鬼魅黑漆漆的連成一片,連天空也遮蔽了,抬眼望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暗淡的恐怖顏色。奇怪的是,鬼潮並未向飛舟發起攻擊,而是從幾十米的高空快速掠過,給人的感覺就是,它們只是路過的。

「怎麼個意思?只是鬼潮是吃素的?」梅長老連說話也不敢大聲,唯恐驚動了頭頂的鬼潮。

「我也在納悶,按理說鬼潮就算有飛行鬼魅,那也該是不會飛的鬼魅更多,這隻鬼潮怎麼全部是帶翅膀的?別理這麼多了,千萬不要驚動它們,能夠躲過去最好。」張遠不止壓低了聲音,連表情也是鬼鬼祟祟的。

鬼潮飛行的速度極快,然而數目實在恐怖,足足在頭頂路過了一個時辰,還在不斷的路過中。

驀然!一隻鬼魅從鬼潮中俯衝下來,一雙鬼翅足夠五米寬度,爬在飛舟的防禦罩上,一雙鬼眼瞪的圓溜溜的往內部窺視。

眾人的心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尤其是納蘭彩,當場嚇的閉上了眼睛,她倒是壓制住了自己,不曾尖叫出來。

咚咚咚!鬼魅用力敲打飛舟的防禦罩。

「它發現我們了?」梅長老的衣襟早就被汗水浸濕。

「不對勁,如果有一隻鬼魅發現了我們,上邊的鬼潮會一起撲下來。」張遠何嘗不是感覺匪夷所思,不過他即不敢解除防禦罩,也不敢做任何反應,只能靜觀其變。

「老朽怎麼覺得這隻鬼魅有點眼熟呢?」梅長老雖然一把歲數,眼神可是比誰都強。

被他提醒,張遠也是覺得這隻鬼魅挺眼熟的,這不就是鬼魅版的夜焱嗎?

正當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外邊的鬼魅把儲物袋也拿出來了,取出一張萬鬼幡搖來搖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3 07:31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丹期

張遠這才如夢初醒,這哪裡是什麼鬼潮?分明是夜焱的鬼海!他連忙解除了防禦罩,將夜焱迎上飛舟。

「終於等到你了。」張遠重重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也疲軟下來,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夜焱的出現,讓一切的危機煙消雲散,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梅長老等一干高階修士何嘗不是如釋重負,他們本來以為今夜必死,如今卻是逃出升天,這種大悲大喜的跳躍當真叫人恍如隔世!

夜焱如今有妖蠍附身,不懼死亡沙海的熱浪,可是禿子承受不起高溫,為了趕路方便,乾脆抓來一隻鬼魅附體,想不到卻被擋在了防禦罩外,他本來也想解除附體表明身份,無奈他爬在飛舟的防禦罩上,距離地面有十幾米高呢,解除附體還不摔下去了?

好不容易證明了身份,夜焱的腳尖剛踩上甲板,一個火辣辣的嬌軀便是投入他的懷抱,一雙粉拳使勁捶打他的胸脯。

「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現在才到呀?」納蘭彩泣不成聲的揮舞著粉拳,她何曾經歷過這種生死一線的險境?她為了夜焱來到死亡沙海,夜焱卻對她不理不睬的,在她最害怕無助的時候,夜焱也不在她的身邊。劫後餘生的她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傾瀉了出來。

…………夜焱縱然有千言萬語,對視小妖精紅紅的眼圈,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是默默的抱著她,任由她發洩出來,等她發洩夠了才溫柔的詢問詳情。

夜焱在防禦罩外就看見了張遠等人的狼狽模樣,心中還在納悶呢,這幫傢伙怎麼一個個造的灰頭土臉的?不就是被黑煞風暴裹挾走了嗎,有防禦罩護著不至於搞成這樣嗎?要知道,那些高階修士可不止是狼狽,連番苦戰下來殘的殘,傷的傷,即便是仍然完好無損的修士,法力也是消耗一空,儼然是群殘兵敗將。

「你還好意思說?」納蘭彩哽咽著把路上的凶險一一道來,說著說著,她又是將夜焱一通粉拳伺候。

「你們是被靈獸一路追殺過來的?不至於呀,我這一路找來就沒見到過什麼靈獸。」夜焱一邊安慰小妖精,一邊表示懷疑。

在場的高階修士和小妖精親眼目睹鬼海還在很遠的地方,三十多頭高階蟲獸就被嚇的倉皇逃命了。心說你那十幾萬的鬼海召喚出來,不輸於中等規模的鬼潮,什麼樣的靈獸也被你嚇跑了,你能見得到靈獸才叫奇怪。

夜焱察覺眾人眼神不善,也不敢繼續懷疑了,打了個哈哈道:「你們幹嘛躲到地溝裡?差一點就沒發現你們。」

「我們不是藏在地溝裡,是從天上摔下來的,把地面砸出一個溝來。」張遠老臉通紅的解釋,估計是慚愧的一塌糊塗了。

夜焱不由心中一緊,也顧不得安撫小妖精了,急切的詢問道:「摔下來的!飛舟沒有摔壞吧?我剛才看見防禦罩還是好好的呢。」

張遠一五一十的告知:「這艘飛舟如今也就剩下防禦罩還可以用,想開走是不可能的。」

「那不就是報廢了?」夜焱還指望搭乘這艘飛舟跑路呢,先不提跑路,這幾十號人沒有飛舟如何返回齊州?夜焱越想越是惱火,翻了張遠一記白眼:「你是豬呀?」

張遠也不想搞成現在樣子,當下慚愧的一塌糊塗:「飛舟報廢了我也心疼,不是急著趕來救你嗎,一著急就……」

「我用得著你救?」夜焱心說你們跑回來有個鳥用,你們是打的過赤煉妖蠍,還是可以幫小爺搞定宗主?他承認張遠原路折回沒有錯,只不過張遠不該孤注一擲,完全可以慢慢的推進,甚至留在原地等他也行。如今把飛舟也給報廢了,張遠找到他又能如何?

…………張遠啞口無言。

納蘭彩剛剛還在和這些高階修士出生入死,她知道這些高階修士原路折回全是為了夜焱,他們為了夜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過了一劫,如今還要被夜焱數落,這個小壞蛋還有沒有良心啦?納蘭彩當場就看不過眼了,為那些高階修士出頭道:「不就是報廢了一艘飛舟嗎?你凶個什麼呀?大家都活下來了,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姑奶奶,等我們活著出了死亡沙海,那個時候才叫活下來了。我又沒有說大家不講義氣,這不是在討論策略嗎?搞成現在的局面,明顯是策略上的失誤。」夜焱豈能是沒有良心的人,如果他的人品不好,那些高階修士能夠死心塌地的為他冒險?他不過是在就事論事,不存在人身攻擊的意思。

納蘭彩並非不知道死亡沙海的危險,她只是知道夜焱還有一艘飛舟,所以她並不擔心:「你不是還有一艘飛舟嗎,趕快拿出來吧,有好多傷員需要調養。」

「那艘飛舟搞丟了。」夜焱要不是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宗主,用得著上這麼大的火嗎?

「什麼,你把飛舟給搞丟了?」納蘭彩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疑惑的上下打量夜焱,這個壞蛋儲物袋也不丟,萬鬼幡也不丟,偏偏把飛舟給丟了,那可是在死亡沙海活命的希望呀!方纔她還在責怪夜焱不該發火,轉眼間她比夜焱還要惱火:「你這壞蛋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夜焱這不是幹了虧心事嗎,害怕宗主殺他,又不忍心把宗主扔下自生自滅。所以他把那艘頂級飛舟留給宗主,自己跑來投奔張遠,本來是想著搭乘張遠的飛舟穿越死亡沙海,他哪裡知道張遠把飛舟給報廢了,這就是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呢。

「那宗主呢,宗主為什麼沒和你在一起」納蘭彩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都說她是宗主了,她的實力能有什麼危險?用的著你來為她操心?你還是想辦法保全自己的小命吧。」換在往常,夜焱提到宗主必定要加上老人家的尊稱,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那個美艷到了極致,妖嬈到了極致的嬌軀,美的無可挑剔。還有那張枕在他胸口的嫵媚俏臉,媚的令人心醉。老人家這個尊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了!

夜焱可不想解釋飛舟是如何丟的,眼下的當務之急的收拾殘局,他扔下小妖精向一干高階修士發號施令道:「大家該療傷的療傷,沒受傷的抓緊時間恢復法力,把身上的丹藥全部拿出來,先給需要的弟兄使用。」

丹藥有很多種類,有些丹藥是用來療傷的,沒有受傷的修士自然是把那些療傷用的丹藥貢獻出來救人。另外這些高階修士經歷連番的苦戰,很多人法力處於嚴重透支狀態,這種狀態耽擱的時間久了,對自身的修為也有影響,所以優先把丹藥給那些法力透支很嚴重的修士,也是合理的做法。

不過這些高階修士本來帶的丹藥就不多,經過長時間的戰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擠不出多少丹藥來,到最後夜焱把自己的丹藥也全部貢獻出來,雖然他的低階丹藥對元嬰期的修士作用很小,不過也是聊勝於無。夜焱不指望能把這些高階修士的法力恢復到什麼程度,只是幫助他們擺脫法力透支的狀態,避免對修為產生影響。

納蘭彩也是把攜帶的丹藥貢獻出來,不止如此,她還絲毫不顧獸王門小公主的身份,主動幫助那些受傷的修士。除了喜歡和夜焱胡鬧,她本來就是個十分優秀的女修,與人相處絲毫不擺架子,在遭遇困境的時候,更是表現出過人的勇氣,和男修一起出生入死。在那些高階修士的心目中,她的身份悄然發生改變,從單純是夜焱的女人,轉變成為狩獵團隊的一員,

當然,當然,夜焱也不是把丹藥全部貢獻出來,他還是為自己留下了一枚登天丹,留著突破金丹期的時候以防萬一。

在撫仙池的時候,他本來可以把宗主當成鼎爐,輕鬆的突破到金丹期,赤煉妖蠍更是對他百般勸誘,卻是被他乾脆的拒絕了。

夜焱的天賦根本不需要鼎爐,他有六萬鬼僕晉級到了鬼衛,足夠讓他突破到金丹期的,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做那種不光彩的事情!

如今夜焱擁有足夠的資本衝擊金丹期,而且急於提升實力,他不會等待。乘著高階修士們恢復法力的時候,他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十六萬的鬼僕被他統統召喚出來,猶如來自冥域的恐怖軍團,死亡沙海中的頂級靈獸見到這副陣仗,也會遠遠的避開!

之前夜焱利用牧鬼術吞掉了一隻鬼潮,不止為鬼海帶來了大幅提升,剩餘的能量化為鬼氣保留在鬼海之中,如今至少還剩下十之二三左右,這些鬼氣即使不用也在緩慢的消散,不及時的利用起來太浪費了,夜焱之前不用是因為有宗主在場,他擔心暴露自身的秘密,如今他不用在顧忌什麼。

擁有雄厚的資本,夜焱不必小心謹慎的控制,隨手抽調來的法力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流,而他的經脈相比之下就如同一條小小的溝渠,當洪流湧入溝渠時,悅耳的破脈聲辟辟啪啪響個不停,突破過程絲毫不存在阻礙,或者是法力不足的尷尬,而是摧枯拉朽般的順暢!

不費吹灰之力,他就站在築基期的第十一層!而鬼僕被抽取的法力,在鬼氣的作用下瞬間補滿。

夜焱望了望遠處的高階修士,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那些人有些剛剛開始恢復法力,有些人還在飲酒聊天,對於劫後餘生的人,活著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看這個架勢,沒有個三到五日,別指望可以上路。

夜焱隨即衝擊築基期的第十二層。

突破築基期十二層需要的法力,至少是突破築基期十一層的十倍,修士需要漫長的修煉逐步提高自身法力,最後往往還有借助丹藥的幫助才可以辦到。然而這種區別對於現在夜焱完全可以無視,如果不是刻意的關注了一下,他甚至察覺不到突破築基期的十二層和突破築基期的十一層有什麼差別。

「築基期的十二層,距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了。」夜焱無病呻吟的唏噓,貌似他從煉氣初階走到現在,期間就沒有經歷過什麼坎坷。而且在築基期十二層到金丹期之間不是一步之遙,而是兩步,中間還隔著一個築基期的大圓滿境界,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不過擁有那些鬼潮殘存的鬼氣作為後盾,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本來夜焱是打算先突破到築基期的十二層,等待鬼僕的法力恢復以後再挑戰金丹期。然而之前的突破太輕鬆了,僅僅是在利用鬼潮留存的鬼氣,他的鬼僕至今還不存在任何消耗,而且他還有一枚登天丹作為保障,他不得不考慮趁熱打鐵,衝擊傳說中的金丹期!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4 00:42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得瑟

    根本不用借助登天丹的幫助,鬼潮留下的殘餘能量輕易將夜焱推送到了金丹期!

    當熱辣辣的光線投射在臉上,夜焱從混沌的狀態中醒來,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他明明是清醒著的,偏偏感知不到外界,只能感知到自身的變化。

    遍佈週身的法力逐漸凝聚壓縮成一團,最終形成一顆金燦燦的丹丸,停留在小腹位置,借用修士的說法,那個地方叫做丹田。

    從築基一層到築基大圓滿,夜焱只是感覺法力在增加,晉級到金丹期卻是一次質的飛躍,法力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再像是稀薄的『氣體』,而是變成濃稠的『液體』,毫無疑問,現在這種液態的法力在相同的體積下,比氣態的法力蘊藏更多的能量。

    不止是法力的形態發生變化,身體也經歷了一次蛻變。身體仍然是從前的身體,但是每個細胞都像被替換了一遍,夜焱目測的結果是皮膚變得細膩了很多,以前留下的傷疤消失不見了。據此他還得出一個結論,難怪女修就算不是美女也不至於太醜,這種從身體深層的改變雖然不如整容來的立竿見影,效果還是相當可觀的!

    感覺最明顯的是力量的暴漲,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從血液中爆發出來!儘管修士在爭鬥中極少用到純粹的力量,不過力量對於修士絕非可有無可,力量的暴漲意味著身體變的更加強橫,生命力變得更加頑強!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命硬一點呢?從前夜焱不敢和金丹期修士近戰,便是出於這個原因!

    儘管夜焱煉器階段就殺死過金丹期修士,混到築基期以後,捏死金丹期修士就像捏死一隻臭蟲,然而當他自己也晉級到金丹期,又是不得不承認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差距是天壤之別!如今他可以修煉更高階的法術,駕馭品階更高端的靈寶,他還可以……

    除了能力的變化還有身份的提升,即使在頂級的修仙勢力,一個修士修煉到了金丹期,也可以混個人模狗樣,福利變得更加豐厚,而且不再叫做福利,而是供養!金丹修士不論走到什麼地方,總有弟子稱呼你一聲長老。

    如果夜焱此刻是留在宗門,說不得也要去顯擺一圈,只為了聽那些低階弟子畢恭畢敬的尊稱他一聲長老,體驗一把夜長老的感覺。只可惜他如今被迫逃離宗門,此生恐怕不存在這種機會了,夜焱望了一眼遠處的梅長老等人,貌似這群牲口最低也是元嬰期的修為,他也就不想過去得瑟了。

    憑良心說,夜焱不是個喜歡顯擺的人,只不過媳婦終於熬成了婆,找不到機會得瑟一把也挺鬱悶的。好在他眼下要做的事有很多,乘著其他的人休整的時機,不如抓緊時機辦點正事。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給萬鬼幡升級,所需的材料在驛站就到手了,夜焱遲遲不肯動工是由於他之前處在築基期,要是把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的等階,他可就用不成了!

    如今正是萬事俱備!本來夜焱用自己的神魔血液,再對萬鬼幡的陣法做一些變動,就可以把手上的萬鬼幡升級到鬼王幡,不過他一向追求極品,僅僅把萬鬼幡提升到鬼王幡還遠遠不夠,他要的是極品的鬼王幡,所以他又找來死海烏沙!

    正忙碌著,一個妖媚十足的倩影找上門來。

    納蘭彩一貫和夜焱形影不離,而且她知道夜焱修為不足,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熱浪。之前她就來找過夜焱,見到夜焱在修煉才沒有打擾。好不容易等到夜焱結束修煉,這個小子又擺弄起萬鬼幡來,她可是等不下去了,俏生生的來找夜焱:「小壞蛋,大伙都聚在一起,你幹嘛自己躲起來?」

    夜焱只顧一聲不吭的埋頭幹活,彷彿根本聽不見有人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納蘭彩從身後貼上夜焱,尖尖的下巴壓上夜焱肩膀,手臂順勢穿過夜焱的腰身,這個姿勢即可以幫助夜焱抵禦死亡沙海的熱浪,又不會影響到夜焱幹活。

    夜焱仍是沉默不語,就是有點心跳加速,萬鬼幡在他的法力灌注下無風自動,假如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原有的陣法在不斷的變化著。在小妖精的魅惑下,他仍然能夠專心致志的布設陣法,這至少也是宗師級的水準,而且必定是心志堅定之輩!

    「小壞蛋,幹嘛不理人呀?」納蘭彩知道夜焱有煉器的本事,此時一定是在對萬鬼幡進行改良,可是她也知道夜焱手段過人,在改良萬鬼幡的時候也不用一聲不吭,當初在流雲宗的時候,夜焱就是一邊改造萬鬼幡一邊和她聊天。

    換成其他的女孩受到這份冷落,早就調頭就走,然而小妖精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納蘭彩悄悄張開櫻桃小嘴,狠狠一口咬上夜焱的肩膀。

    「啊呀!」夜焱正假模假樣的升起萬鬼幡,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當場爆出了一聲慘叫,這動靜當真是慘絕人寰!張遠等人還以為有人遭遇了不測,紛紛投來緊張的目光,當他們得知真相後又是心照不宣的一笑,暗自猜測必定是夜焱對人家動手動腳,讓人家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幹嘛總是咬人,你到底是獸王門的還是狗王門的??」夜焱捂著肩膀怒問。

    「姑奶奶叫了你半天,誰叫你不理人的?」納蘭彩伸出粉紅的香舌舔去嘴唇上的血漬,小模樣說不出的妖艷撩人。

    「你有叫過小爺嗎?」夜焱翻了個白眼,繼續升級萬鬼幡。

    「姑奶奶當然叫過你,你耳朵出毛病了?」轉眼功夫,納蘭彩又是幫夜焱治療起被咬破的肩膀,她的治療方法就是用小嘴往傷口吹氣。

    「哦,我聽見你在叫一個小壞蛋,沒聽見你在叫我。」夜焱心不在焉的答話,從小妖精嘴裡吹出來的熱氣有沒有療傷的效果不好說,可是把他吹的心癢癢的。

    「小壞蛋就是叫你!」納蘭彩瞪圓了一雙美眸,這個可是她為夜焱取的暱稱,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我又不叫小壞蛋,你憑什麼隨便給人家編排綽號?」要知道,夜焱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金丹修士來的。

    「姑奶奶不叫你小壞蛋叫你什麼?叫你大壞蛋?」納蘭彩覺得這個暱稱沒什麼不好,而且是她的專屬!

    「修士之間的稱呼一般是姓氏加身份,你可以稱呼我為夜長老,或者夜焱長老什麼的……」夜焱旁敲側擊的加以提醒,沒察覺小爺突破到金丹期了?

    「姑奶奶幹嘛要管你叫夜長老呀?」納蘭彩當下就忍俊不住咯咯嬌笑起來,還以為這個小壞蛋憋著什麼壞水呢,原來又想誆人家叫他長老。

    夜焱只感覺小妖精火辣辣的嬌軀貼著自己後背上,笑的花枝搖曳,活波的玉兔也在自己後背上歡蹦亂跳,那感覺當真是銷魂無比,虧得他還可以乾咳兩聲,強作鎮定的做出提醒:「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咱們可是有言在先。」

    在前往死亡沙海的路上,兩人便是敲定了,等夜焱突破到金丹期,小妖精便要叫他一聲夜長老。如今夜焱突破到了金丹期,小妖精居然瞧不出來,太讓人鬱悶了。夜焱也不好明說小爺突破到金丹期,趕快叫小爺一聲夜長老,那多掉價。說到底,夜焱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得瑟一下的心情,無奈他這個金丹期長老,也不好意思跟那些高階修士得瑟,處在現在的環境,他只好在小妖精身上找一把夜長老的感覺了。

    夜長老這三個字從小妖精的口中說出,雖然不可能像低階弟子的畢恭畢敬,卻是讓人有一種征服的爽快,配合那張銷魂蕩魄的小臉,定然能夠叫人如癡如醉,夜焱只是想想也不由的心花怒放。

    納蘭彩的閱歷倒是可以分辨出金丹修士和築基修士的差別,只不過是在需要的時候才加以辨別,她成天和夜焱形影不離的,有什麼理由動不動就察看夜焱的修為,如今被夜焱一再的提醒,她才稍微留意了一下,察看之下,她當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中滿是驚愕和不信!

    要知道,夜焱在前往死亡沙海的途中才突破到築基十層,這才不過區區數月的時光,他就晉級到金丹期的階段,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任誰也是不敢相信,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說起來你認識小爺快有十年了吧?到現在還為小爺的本事吃驚?呵呵。」夜焱繼續得瑟。

    「老實交代,你小子是不是用了鼎爐?」不怪納蘭彩疑神疑鬼,數月時間就從築基期十層突破到金丹期,即使天賦再優秀,使用再強力的丹藥也辦不到,除了鼎爐找不到其他解釋,她一把將小壞蛋從懷中推開,先用死亡沙海的熱浪給這個小壞蛋消消毒,去去腥味兒!

    「呸!誰用鼎爐了?你還是獸王門的小公主呢,說話矜持一點,別動不動就蹦出一句鼎爐來,你就不怕有失身份?」夜焱的表情比小妖精還要誇張十倍,小爺玩了命才混到金丹期,容易嗎?剛想得瑟一把還被鄙視了!

    「真是沒用鼎爐?」納蘭彩仍然將信將疑,小壞蛋的表現不像是說謊,可是這種修煉速度簡直稱得上神速了,除了使用鼎爐當真找不到其他解釋。

    「什麼狗屎的鼎爐,說穿了還不是用女人屁股修煉?小爺丟不起那個人!」夜焱怒目圓睜的否認,小爺的天賦還需要用鼎爐嗎?修士雖然不忌諱使用鼎爐,但是使用鼎爐也絕不光彩,打個比方來說,夜焱如果把媳婦當成鼎爐才突破到金丹期,他以後還有臉面在宗門混嗎?誰瞧得起他這個金丹長老?夜焱真要是利用鼎爐突破到金丹期,他還好意思跟小妖精得瑟?

    「還讓人家顧及身份呢,你幹嘛說的這麼難聽呀?」納蘭彩一張俏臉羞得火燒火燎,女人屁股這個說法可是比鼎爐要直觀的太多了!純粹的使用鼎爐當然不光彩,人家如果是兩情相悅呢?豈不是就兩全其美了。總而言之,她不是反對雙修的做法,只是不許夜焱亂來!即使有一天夜焱真的需要一個鼎爐……

    「兩情相悅小爺也不用那玩意兒!小爺丟不起那個人!」夜焱很是不解風情的做出強調,說到底他就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反正他的妖孽天賦根本用不上鼎爐!想想那些天賦平庸的修士……

    納蘭彩對於小壞蛋的作風還是充分瞭解的,這個小壞蛋一貫敢做就敢認,既然否認使用過鼎爐,那就說明他沒有用過。不止如此,納蘭彩還很喜歡小壞蛋的調調,儘管對於鼎爐的認知偏激了些,卻是至情至性!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個男人願意娶她,她希望那個男人是真心的喜歡她,而不是想娶一個優秀的鼎爐。想到此處,她的目光有些迷離,語調也柔和了許多:「那你是怎麼在幾個月的時間突破到金丹期的?」

    「本來小爺都懶得和你解釋,但是小爺不能被你冤枉呀。」夜焱首先表明立場,他可沒必要向小妖精解釋,純粹是為了表明自身清白!當然,當然,這其中也有做賊心虛的因素,畢竟小妖精如果認定他用了鼎爐,鼎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來到無盡之海之後,他只是接觸過兩個女人,一個是小妖精,另外一個就是宗主,他可不想讓小妖精來個歪打正著!「還記得我們之前消滅過一隻鬼潮嗎?」

    「嗯。」納蘭彩不再盤問,轉而認真的傾聽。

    「我向鬼海施展了一種叫做牧鬼術的法術,在牧鬼術的作用下,鬼海能夠吞噬鬼潮來提升自身,還可以把鬼潮的能量保留下來,我就是借助鬼海吞噬來的能量突破到金丹期的。」夜焱無意透露太多的細節,只是把大概的原理告訴了小妖精。

    「我想起來了,鬼潮被滅殺之後化成了一團團漆黑的氣體,你的鬼海好像在吸收那些氣體。對了,我記得戰鬥結束的時候,你還把鬼海放在外面,原來是為了吸收那些氣體。」納蘭彩依稀還記得,當鬼海被收回萬鬼幡的時候,每一隻鬼魅的身上都包裹著一層那種黑漆漆的氣體。

    「那種黑漆漆的氣體叫做鬼氣,是鬼魅被滅殺後留下的能量,我就是借助那些鬼氣來突破的。」夜焱對於小妖精一向從不隱藏。

    「這麼說來,你利用鬼海吞噬了那隻鬼潮!這個牧鬼術實在太恐怖了!」納蘭彩驚訝的瞪大了美眸,鬼潮的數量至少超過百萬,如果全部被夜焱吞噬掉了,突破金丹期絕對是綽綽有餘的,突破到元嬰期也不在話下。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恐怖,鬼潮釋放出來的鬼氣流逝了很多,能夠被鬼海吸收到的頂多只有七成。牧鬼術的作用也不是把鬼氣轉化給我。鬼海吞噬來的鬼氣首先是用來提升自身,你難道沒有留意到鬼海中出現了很多鬼衛嗎?等鬼海吞噬了足夠的鬼氣,處於飽和狀態的時候,才會把剩下的鬼氣保存起來。這個時候鬼潮釋放出來的鬼氣最多只剩下十之三四了。而且鬼海在萬鬼幡裡放上一段時間之後,飽和狀態就要消失,鬼海又會再次吞噬鬼氣。等到我用來突破金丹期的時候,鬼氣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了。」事實上,牧鬼術並不變態,變態的是夜焱的天賦,換成只能奴役一隻鬼僕的修士,牧鬼術有個鳥用!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突破金丹期呀,那些鬼氣被鬼海吃掉了多浪費。」納蘭彩不由為之惋惜,這種消滅掉一隻鬼潮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因為當時有宗主在場呀,我不想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夜焱反正是鐵了心跑路了,說出的話來直截了當,宗主可不像小妖精對御鬼術一竅不通,萬一讓宗主見到他利用鬼氣突破金丹期,暴露的秘密可就太多了。再說鬼氣被鬼海吞掉了也不浪費,反正鬼海也可以用鬼氣晉級。

    「你連宗主也敢隱瞞呢?」納蘭彩滿臉的詫異,宗門弟子在宗主面前表現還來不及呢,那些獸王門的高階修士,可是想方設法的在她父親面前展現能力。

    「這個嗎,展現能力是一碼事,把自己的底牌洩露出來是另外一碼事,那不是一個概念。」夜焱一貫認為伴君如伴虎,哪有人跟老虎推心置腹的?何況他也不想被宗派重用,何必要賣力的表現自己?

    「你連宗主也要隱瞞,幹嘛把秘密告訴我?」納蘭彩甜絲絲的問,小壞蛋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這份待遇讓她受寵若驚,她還可以確認夜焱並沒有去使用鼎爐,還有那些至情至性的話,無一不在打動她的心扉。她哪裡還捨得讓夜焱在死亡沙海的熱浪裡受苦,嬌軀如同小燕子投向夜焱的懷抱。

    「離小爺遠點,小爺現在不怕熱浪,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別打擾小爺幹活。」夜焱一把將『投懷送抱』的小妖精推開。

    「姑奶奶沒有利用價值了!」納蘭彩聽到這話哪裡還肯放棄,眨眼間便是張牙舞爪的撲將上來。二人瞬間扭作一團,不知道在沙海打滾了多少個來回。

    不多久,張遠灰撲撲的找上門來,瞟了一眼兩人的親暱之態,提醒道:「弟兄們都看著你們呢,咱們的飛舟雖然是報廢了,做個遮擋還是可以的,要是想那啥可以到船艙去,那裡邊涼快還沒有沙子。」

    …………夜焱當場無語。

    …………小妖精哪裡知道那些高階修士可以看得見二人,居然還產生了誤會,她可當真是羞憤欲絕了。

    張遠絲毫不理睬兩人的尷尬,繼續對夜焱說道:「你先忙著,一刻鐘後我們和梅長老聚一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等待張遠的身影消失,小妖精被羞的都快要融化掉了,偏偏還要逞強的望著夜焱,一雙火辣辣的美眸快要滴出水來,挖苦道:「他們就等你一刻鐘呢,不知道這一刻鐘夠不夠跑到飛舟的?原來你小子就這麼點能耐呀。」

    明知道張遠是存心使壞,夜焱豈是吃虧的人,當下就以牙還牙道:「張遠這個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以己度人。」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7-25 22:41
第二百二十八章 船到橋頭自然直


  足足使用了三周的時間對萬鬼幡進行升級,夜焱如願以償的得到一件極品的鬼王幡,
  
  新鮮出爐的極品鬼王幡包裹著一層棍鈍的黑霧,旗旛鬼氣繚繞,外觀已經脫離了靈器的範疇,打眼一看便是一件靈寶。作為一件極品靈寶,這件鬼王幡的空間達到了駭人的三百萬隻鬼僕,對於鬼僕晉級的幫助與鬼王幡有天壤之別!要知道,鬼僕的等階越高,升級的難度越大,萬鬼幡遠遠無法滿足鬼衛的需要。
  
  鬼王幡到手,夜焱當下便開始奴在死亡沙海捕獲的七萬隻鬼僕,如今,他不用考慮鬼王幡的空間不足,不用一隻隻的奴役鬼僕,千多隻鬼僕從容器中釋放出來!
  
  這些鬼僕在容器中修養了一段時日,已經恢復了一些能力,脫困後立即就要逃跑,而夜焱不慌不忙的打出一團黑漆漆的鬼氣,將試圖逃走的鬼魅禁錮在其中,這些鬼魅在鬼氣中掙扎嘶吼,然而卻是無力脫困,只不過轉瞬間的功夫便被奴役,成為夜焱的鬼僕。鬼魅中也有一些漏網之魚,逃過了被奴役的命運,夜焱根本懶得單獨對付,連同下一批鬼魅一起奴役,他又是放出一千隻的鬼魅,又是打出一團恐怖的鬼氣
  
  奴役鬼僕的速度驟然提升了一千倍!這就是冥王賦記載的冥王趨使,必須要金丹期的修為才可以運用口正是由於這個法術的存在,夜焱寧可把鬼魅儲存起來,等到金丹期再行奴役。一隻一隻的奴役鬼僕太辛苦了要知道,他之前擁有十六萬隻鬼僕,那就是施展了十六萬次御鬼術!不是夜焱喜歡得瑟,說到對御鬼術的運用,他如果自稱第二,有誰敢認第一?
  
  冥王趨使的威力與修士的修為有關修為越高打出的鬼氣範圍就越大,奴役的鬼僕也就越多,夜焱目前的修為剛好能夠使用冥王趨使,一次**役一千隻鬼僕就是極限了,不過這個速度已經讓他十分滿意,隨著修為的提升,他會越來越滿意的!
  
  轉眼間就是四萬的鬼魅被奴役,扔入鬼王幡中,夜焱正忙的不亦樂乎。張遠和梅長老風風火火的找來他們可是等待的不耐煩了。
  
  高階修士並非水火不侵,只是對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然而,死亡沙海的高溫遠遠超過了高階修士的承受範圍。
  
  死亡沙海的熱浪導致修士的水分流失,如果長時間得不到補充,修士的生命將受到威脅。在死亡沙海的殘酷環境,修士無法正常的修煉受傷後不但不能自行恢復,傷勢反而會越來越重,即使是不受傷,修士也將逐漸變得虛弱。死亡沙海絕不是可以休養療傷的地方,要想活命,必須盡快的逃離這片不毛之地!
  
  所以張遠不會傻等那些修士恢復如初所謂的療傷只是對傷勢進行處理,恢復一下法力,他本來在五天就要率隊出發,為了夜焱卻是一拖再拖,冇再拖下去可就把隊伍拖垮了!
  
  梅長老的想法和張遠差不多,在死亡沙海這種鬼地方失去了飛舟就會失去了依托,自然是要盡快返程。
  
  他們兩個人都十分明白團隊能夠返回齊州的希望微乎其微,正因為如此才要抓緊時間!等待的越久,脫險的希望就會變的越渺茫。
  
  夜焱的態度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還是任憑他們拉著上路,反正鬼僕也奴役的差不多了,幾十號人整隊出發還要磨蹭一陣子出發之應該可奴役完剩下的鬼魅,等一行人上路的時候夜焱毫無懸念的完工,鬼僕數量達到了二十三萬。
  
  由于飛舟之前報廢了團隊換乘飛騎出發。
  
  休整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旦上路,死亡沙海的恐怖立即顯現出來。飛騎不適合長途的飛行,尤其是承受不住死亡沙海的高溫,築基期的飛行靈獸,在熱浪中頂多撲騰不到兩個時辰就歇菜了,必須放回封印手環歇息,團隊也只好停下休整,這麼走走停停的,十年也休想返回齊州。
  
  不得不說,禿子為夜焱長了把臉,搭乘著她和小妖精兩個人,速度絲毫不遜色於那些高階修士的坐騎。
  
  耐力也超過了所有的築基期飛騎,當人家的飛騎歇菜以後,他還可以騎著禿子盤旋兩圈,優越感油然而生。要知道,他在禿子身上可是投了大本錢的,自然對禿子期望甚高,而禿子並未讓他失望。

  由於失去飛舟的屏障,熱浪毫無遮擋的灼燒身體,讓人更加難以消受,連腳下的沙子也被熱浪烤的滾燙,用來烤肉都綽綽有餘!
  
  如此行進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團隊攜帶的補給便是消耗一空,沒有飲水也沒有丹藥,只有無邊無際的沙子,無休無止的熱浪,一行人隨即陷入了絕境。
  
  「還撐得住嗎?」夜焱吐了一口沙子後向小妖精詢問,一行人中屬小妖精修為最差,何況她畢竟是個女孩,不如男修皮糙肉hou,見到她站在滾燙的沙海裡,都是讓人心疼的要命。
  
  「我有寒流屏障護體,之前又沒有受傷,情況還比較好了,你怎麼樣?你的修為還不如我呢。」由於缺水的緣故,納蘭彩原本像花瓣一般的嘴唇出現了乾裂,說話時牽動了裂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小爺強裝著呢,能有什麼事呀?倒是你喜歡逞強,撐不住就告訴我,千萬不要逞強。」通過這段日子的經歷,夜焱對小妖精徹底改觀,小妖精絕不是身嬌肉貴的千金,也沒有小公主的做派,這段時間裡,小妖精不但從未抱怨過一句辛苦,還在照顧那些受了傷的高階修士。
  
  「告訴你有什麼用呀?姑奶奶還好啦。」納蘭彩先是嫣然一笑,但是笑容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其他的人就……。」
  
  「其他的人不用你費心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夜焱見到她明明虛弱的不成模樣了,還要在自己面前掩飾,顯然是不想自己擔心。夜焱當下就心口一熱「如果我們可以活著走出死亡沙海……」「走出沙海之後怎麼呢?」納蘭彩本來還有些些心不在焉,驟然間便是心如鹿撞!小壞蛋要向自己表白嗎?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幹嘛打斷他呀?
  
  納蘭彩當然知道這個小壞蛋是個有婦之夫,不過男修有個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的事,何況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分只要可以留在夜焱身邊就好,小妖精臉紅心跳的等待著。
  
  「如果我們活著走出死亡沙海,小爺再也不帶著你冒險了。」夜焱這番話絕對是發自肺臟,狩獵團隊少有不死人的,吃苦受罪更是家常便飯,就是眼下的情形吧,如果只是他和那些高階修士遇到困境,他根本就不當回事,但是見到小妖精明明已經不堪承受,仍然和她逞強的模樣,當真是把他心疼的小心肝碎了一地。
  
  納蘭彩先是一陣失望,當她猜出夜焱的心思,芳心又是一陣感動,便是死亡沙海的熱浪,也透出了絲絲的涼爽。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和小壞蛋葬身在這片死亡沙海,那些表白的話,說和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不大功夫,張遠拉著梅長老找來門來,處在眼下的絕境,情況隨時在變化,計劃也隨之一變再變。
  
  眼下的狀況是傷員超過半數,傷勢還在不斷的惡化當中,經過冇一段時間的趕路,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飛騎吃不消了。趕路就要把高階修士暴露在死亡沙海的熱浪中,那些高階修士的狀態自然是急轉直下,飛騎也被驅使的疲憊不堪。
  
  「為今之計只好先休整幾天,等大伙的狀態恢復一下再趕路。」梅長老無可奈何的提議,團隊明顯已經失去了繼續行進的能力。
  
  「怕就怕越等下去狀況越糟,受傷的弟兄傷勢會越來越重,我們的法力也在一天天削弱,再這樣消耗下去,我們連拚一拚的資本也沒有了。」張遠不無擔心的提醒,死亡沙海作為齊州的屏障,最恐怖的地方不在於強大的靈獸,或者是恐怖的獸潮,而是在於殘酷惡劣的惡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修士無法存活,等待就是等死!
  
  「老夫也想拼上一場,死也死個痛快!可是和誰拼呀?這鬼地方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梅長老出了名的性格剛烈,不怕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哪怕是拼輸了,死也死個轟轟烈烈。
  
  但是被活活的熱死!渴死!那就死得太憋屈了!
  
  這三個人是狩獵團隊的核心人物,他們討論的時候,納蘭彩本來不夠資格在場,不過張遠和梅長老認可了她是夜焱的女人,所以不介意她在場旁聽。納蘭彩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只是靜靜的傾聽口誠然,團隊眼下處於非常的困境,但是在逆境中越久,她越是敬佩眼前的這三個男人。

  事實上,團隊眼下最大的阻礙不是缺水,缺少丹藥,也不是死亡沙海的熱浪。而是那些受了傷的修士。只要拋棄那些受傷的隊員,團隊就可以繼續趕路,而且趕路的速度還可以提升很多。
  
  這三個人誰也不笨,沒理由不懂捨卒保帥的道理,他們卻是根本不考慮那種做法。尤其是夜焱,他可以用鬼魅附身的方式連續飛行,加上鬼海的強大優勢,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團隊,想要單獨闖出死亡沙海並不困難。或者正是由於夜焱的品格,才可以讓張遠和梅長老這種高階修士對他死心塌地吧。
  
  「夜老弟的意思呢。」每當梅長老和張遠相持不下的時候,就會找上夜焱。
  
  夜焱還是原先的那句話「慌個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
  
  張遠這一路上就聽見夜焱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聽的他的耳朵也快要起繭子了:「我的夜老弟,船早就到橋頭了,已經都撞上橋了。我們的飛舟如今都報廢了。我們現在是待在水裡的,你就別再提船了。」
  
  梅長老也是急的火燒眉毛了,他就覺得納悶了,夜焱的自信是從何而來?
  
  「我們覺得自己比我徑嗎?」夜焱很臭屁的問了一句。
  
  張遠和梅長老齊刷刷的搖頭,說起來,他們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都遠遠勝過夜焱,卻是誰也不敢承認自己就比夜焱強了。此刻的小妖精卻是偷偷橫了夜焱一眼,你小子謙虛一點,有本事就拿個主意出來。
  
  夜焱又是得寸進尺的找上張遠:「你知道自己什麼地方不如我嗎?」
  
  論修為,張遠處在元嬰期的高階!論狩獵的經驗,張遠是無盡之海的傳說級人物。論駕馭飛舟的技術,夜焱那點本事還是他教授的,這個小子什麼地方比自己強呀?張遠試探道:「莫非是你的鬼海?」
  
  「當然不是什麼鬼海了,是你的人品不如我!」夜焱不慌不忙的揭破謎底,那副語調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饒是梅長老一貫不荀言笑,滿臉的褶子也是一陣扭動,這番歸納雖然忒損了一點,倒也是一針見血呀。小妖精更是當場就笑噴了,隨後又是狠狠瞪了夜焱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小壞蛋還沒有個正經。
  
  張遠一張大嘴張開了又是閉上,愣是被噎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誠然,他的人品的確有些慘不忍睹,可是也不帶這麼損人的。
  
  夜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分析「我可是一點也不冤枉你,憑你的狩獵技術,當初怎麼就能把飛舟沉到海底去了?我們在無盡之海混的時候,你能一下子引來兩頭元嬰期魚怪,好不容易獵殺到一頭,剩下的一隻魚怪最後還自爆了。再說來到這死亡沙海吧,我才離開幾天的功夫,你就能把飛舟給報廢了。你的技術想把一艘飛舟報廢了,想必都挺不容易的吧?」
  
  張遠的確是夠悲催的,這艘飛舟也是夜焱資助他的,如今報廢了,他又是欠下夜焱一千六百上品靈石,這輩子注定是給夜焱打工了,不過夜焱這個債主倒是挺不錯的,他乾咳兩聲說道:「別扯那沒用的,你要是人品好就趕緊拿個主意。」
  
  「所以說你人品差呢,人品好的人不用想主意,船到橋頭自然直。」夜焱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正說著話,一名放風的高階修士匆匆跑來,告知一艘飛舟正在向團隊駐紮的方向飛來。夜焱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我一直怎麼說來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就直了嗎?」
  
  …………張遠如今是徹底服了,拜服的一塌糊塗!
  
  …………」納蘭彩眨巴著一雙美眸,偷偷望向一臉得意的小壞蛋,暗想不會這麼懸乎吧。
  
  …………」梅長老則是幽幽歎息,人品這種東西,想不服也不行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7 02:57
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抓住了

其實夜焱也不是胸有成竹,他只是知道憑借飛騎絕不可能逃出死亡沙海,唯一的出路是打劫的一艘飛舟,所以,與其拚命趕路還不如以逸待勞,這樣一來,高階修士還可以撐的更久一些,至於能否撐到飛舟出現,那就是在考驗他的人品了。

正當張遠和梅長老對他拜服的一塌糊塗的時候,飛舟快速的闖到近前。

「這不是夜兄弟的極品飛舟嗎?」梅長老在這艘飛舟上待了兩年之久,豈能認不出來,怪只怪夜色太重,加上距離太遠,起初竟然沒有認出來。

張遠隨後更是看見一個美艷無雙的女修俏立在甲板上,衣袂飄飄,風情萬種,如今他知道那個酥媚入骨的女人便是幽冥宗的宗主無雙仙子,如今又是駕馭夜焱的飛舟前來,必然是來救援的,當下便心悅誠服的承認,自己的人品的確很成問題。

他早不承認,晚不承認的,偏偏在這個時候承認夜焱的人品好,這不是打夜焱的臉嗎?他本來是要打劫一艘飛舟,結果左等右等,倒是把宗主等來了,運氣可是衰到家了!

夜焱對於本門宗主還是清楚的,宗主絕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何況這群人中還有獸王門的小公主,至於自己嗎?還是及時的脫身為妙!

鬼僕附體!七米寬的鬼翅驟然伸展開來,鬼氣從羽翼順勢蔓延到夜焱全身,翅膀輕輕一震便要一飛沖天,此時,一道無形的屏障卻是當頭壓下,將他強行壓制回地面,那道無形的屏障不止封住他的逃路,更是步步緊逼,轉瞬間就要將夜焱擒住。

如果不是夜焱剛剛突破到金丹期,說不得真要被宗主拿捏在掌心了。然而夜焱晉級金丹期後實力大增,這種程度的手段擒的住三個月前的他,卻是擒不住如今的他!他強行頂起鬼盾,將那無形屏障撕開一道裂口,身形化為一道鬼影飛速逃脫。

宗主經過死亡沙海的觀察,對夜焱的本領瞭如指掌,這一記鬼牆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夜焱逃脫,也不想傷害到夜焱,這一記鬼牆最高明的地方還在於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除了撞上鬼壁的夜焱,其餘的修士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出手。原本是恰到好處的束縛手法,然而,她萬萬預料不到夜焱的進境如此神速,區區數月時間就突破到金丹期,她的鬼牆毫無懸念的落空。練無雙一擊不中,不由詫異萬分:「你如今是金丹期的修為了?」

夜焱險之又險的脫身,自然知道自己避過這一擊純粹是僥倖,完全是因為宗主低估了他的本領,並不代表他有本事和宗主都鬥上一鬥。宗主的問話更是令他小心肝一顫。對戰赤煉妖蠍的時候,他的修為僅僅是築基期,短短數月就突破到金丹期,這種速度未免太過驚人,難免不讓宗主產生聯想。之前,他可是和宗主有過夫妻的情分,還是在宗主不知情的情形下,宗主可千萬不要誤會,自己是用她充當鼎爐突破到金丹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讓宗主受到任何的刺激。

夜焱並不知道宗主當場就甦醒了,一直在偷聽他和赤煉妖蠍說話,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萬萬逃不脫干係。宗主仍然是處子之身,醒來後還能不知道自己被人侵犯了,當時處在赤煉妖蠍的地穴,又是在黑煞風暴的肆虐中,除了夜焱和赤煉妖蠍,根本不存在第三個人,那件事不是夜焱做的,還能是赤煉妖蠍做的?更何況,夜焱還『自作多情』的把自己的夜幕披風覆在宗主身上,他還把頂級飛舟留給了宗主,事到如今,抵賴是斷然不可能的。

「你小子再敢逃跑,當心本座打斷你的狗腿兒!」

響在耳邊的警告打消了夜焱最後一絲逃跑的念頭,又是將他撩撥的心癢癢的,自從品嚐到了宗主的嫵媚風情,夜焱不得不被這位『老人家』的絕代風華著迷,如今夜焱知道,這位風華絕代的宗主不止是叱吒齊州的強者,還是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尤物,那嫵媚的風情能夠讓人酥軟到骨頭裡,當然,夜焱不至於為了這份著迷就留下等死,促使他留下的真正原因是,他根本就不存在逃跑的機會!

練無雙的心情矛盾到了極點,就憑夜焱對她做過的那些種種,她殺死夜焱一千次,一千次也不叫過分!可是她偏偏下不了狠心。這個小子對她做過的事雖然不可饒恕,事後的體貼卻是讓她心軟下來,練無雙縱然再強也是一個女人,縱然有一千條,一萬條殺死夜焱的理由,但是只要有一條不殺夜焱的理由,她就不想殺死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何況她一直將夜焱視為重點培養的弟子,在心底裡並不排斥夜焱,甚至對夜焱十分的欣賞。

從撫仙池趕來的時候,練無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既然決定饒過夜焱,就打算平靜的處理此事,不想為發生過的事糾纏不清。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在這個小子面前毫無秘密可言,被這個小子隨便的玩弄,而自己卻是全然的不知,這種羞恥的感覺當真讓她抓狂,當練無雙見到了這個小子,不可抑制的怒火攻心!當夜焱的目光掃過她的身體,她覺得那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像是能夠透視自己的衣衫,肆無忌憚的欣賞她赤裸著的身體。練無雙沒來由的一陣心亂,嬌斥道:「你小子再敢盯著本座,本座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夜焱什麼時候修煉過透視眼的法術了?不過他自知理虧,還是乖乖的挪開了目光,不讓看咱就不看唄,如今他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絲不掛的妖嬈身影便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說話的功夫小妖精就湊了過來,有旁人在場,練大宗主再如何火大,也不方便繼續欺負夜焱,畢竟,她可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到端倪。

練無雙隨即把駕馭飛舟的戒指,連同琉璃盞一起扔還給夜焱,不止如此,她還取出隨身攜帶的丹藥交給小妖精,讓小妖精拿給受傷的修士療傷。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可不是吹的,她隨身攜帶的丹藥,足夠幫助所有修士度過難關。

「謝謝。」夜焱深知金丹期以上的丹藥價值不菲,何況這可是雪中送炭,嗯,宗主還是不計前嫌。

「你小子不用和本座假惺惺的,那些丹藥不是本座所有,乃是宗派的資源,本座不是白拿出來給他們療傷,這些丹藥統統記在你的賬上。」練無雙身為一派至尊,有權調動宗派的資源,本身的財富卻不見得有多驚人。

…………夜焱估摸著那些丹藥價值不菲呀。

「本座可不會用宗派的丹藥送人情,你小子如果不樂意買單,本座立刻把丹藥收回,這些修士是死是活與本派何干?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好了。」身為宗主的練無雙固然是公私分明,然而此時的語調和神態,分明是對夜焱有氣。

「這個弟子明白,宗主也不能隨便揮霍宗派的資源。宗主願意把丹藥拿出來救人就是很夠意思了,弟子哪裡還敢要求丹藥免費白送?這些丹藥儘管記在弟子賬上好了,弟子現在支付靈石都行。」夜焱完全理解宗主的難處,他還知道宗主眼下的心情十分不爽,所以他不會傻到給宗主借題發揮的機會。

「你小子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練無雙空有滿腔怒火,卻不想把那樁事說出來,直截了當的向夜焱問罪。她很快使自己平靜下來,返回飛舟的獨立船艙。

如今,所有高階修士都知道她的身份是幽冥宗的宗主,感激之餘也不敢來打擾她。如今的情況比起在驛站出發時沒什麼不同,只不過原先的制式飛舟換成了一艘頂級的戰艦。

在那張飛舟唯一的床榻上,練無雙默默的出神,她本以為夜焱的修為太低,在死亡沙海獨自行動必死無疑,但是她一路追來,卻發現夜焱依仗鬼海,竟可以在死亡沙海暢行無阻。

更加讓她驚奇的是,夜焱在區區數月突破到金丹期的境界!她並不認為自己這其中有自己的『功勞』。要知道,她是在夜焱的懷裡甦醒的,那個時候,夜焱的修為仍然處在築基期。

無論如何,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抹去,當她不想殺那個男人,就很奇怪的希望那個男人優秀一點。夜焱本來就是她欽定的天賦優秀的弟子,表現自然不會讓她失望。事實上,夜焱的優秀的有些過頭了。通常來說,當她發掘出一名優秀的弟子,那個弟子就很難再有讓她感覺到驚艷了,夜焱卻是個十足的例外,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帶給她一次驚艷。

除了修為的暴漲,夜焱對待她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從前的夜焱對她幾乎不存在敬畏,明知道她討厭老人家這個尊稱,偏偏喜歡把這三個子掛在嘴邊,分明是在故意氣她。而現在夜焱決口不提這三個字,而且時不時的會送一些酒水和食物來他的船艙。夜焱越是如此,越是讓她覺得彆扭,她不得不胡思亂想,這個小子一定是在她的身上品嚐到了很大的甜頭,才會如此待她。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28 21:02
第二百三十章 返航(一)

練大宗主以女人的身份擔當任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除了一身驚世駭俗的神通,更是由於她心智過人。憑她的一雙慧眼,焉能察覺不到夜焱的變化,這種變化絕非是出於忠誠之心!她深知夜焱的為人,這個小子對朋友講義氣,對自己的女人照拂有加,但是絕不可能對誰有忠誠之心,這種變化只能有一個解釋,除非……,

這個小子把本座當成了她的女人!可恨!

神遊狀態的練大宗主突然冷哼一聲,她可不是世俗間的小女人,一朝處女給了一個男人,從此便是有了歸屬了!

此時的控制室中,夜焱在熱浪中無端的打了一陣寒戰,殺氣!好重的殺氣!莫非宗主對小爺動了殺機?

這段日子,夜焱可是在提心吊膽的度日,生怕宗主來個秋後算賬,或者想起之前的事羞憤難當,一個情緒失控把他滅了。

作為一個弱者,夜焱很有弱者的覺悟,他絕對不會招惹強者,他連小妖精也不敢招惹,哪裡會去染指自家門派的宗主,無奈他即使再後悔莫及,如今也是木已成舟的局面!他唯有盡力的彌補。

誠然,那銷魂蝕骨的滋味讓他刻骨銘心,可是他絕不可能妄想再享受一次,更加不敢對宗主有什麼樣的癡心妄想,他覺得有這份珍貴的記憶,這輩子便是活的值了!

夜焱對待宗主的態度轉變是出於本能,他和宗主有了夫妻之實,當然不可能再把宗主稱為老人家,何況他品嚐過宗主滋味,深知那副妖嬈嫵媚的身體嬌艷如花,完美的無可挑剔,和老人家一絲半點的邊也沾不上!

他對宗主做出那些過分的事,按說宗主殺他洩憤也很正常,宗主卻是沒有報復他的意思,他至少也該有一份愧疚之心,如今他對待宗主好些,也是在將功補過了。

還有就是,夜焱也是希望這件事就此翻過,所以他決定對待宗主好些,讓宗主多想想他的好處,忘記之前的不好。儘管他並沒有多少討好女人的經驗,也是知道女人是需要哄的。

眼下雖然有了極品戰艦作為依托,有足夠的丹藥為受傷的隊員療傷,仍然無法逆轉不利的形勢。受傷的高階修士即使有丹藥治療,也只是延緩聲勢的惡化,想要恢復還是要返回齊州調養,加上在戰鬥中陣亡的高階修士,團隊的戰鬥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要知道,狩獵團隊本來人手就不充裕,如今更是傷亡慘重,已經失去狩獵的能力,傷員也需要返回齊州修養,夜焱果斷的決定返航。

修士的狩獵不是勤勞就會有收穫的,狩獵更像是冒險,運氣好的時候可以狠撈一筆,倒霉的時候可能是無功而返,甚至丟掉性命。

在這次狩獵中,不止是張遠損失了飛舟,其他修士在他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也是紛紛慷慨解囊,捐出了不少的靈石。但是飛舟上高階修士卻不見有多沮喪,反倒是為了自己仍然活著而慶幸。只因為每個人都很十分清楚,本次這次冒險遭遇到太多的意外,先是和鬼潮不期而遇,之後又是遭遇化形期的赤煉妖蠍。換成其他的狩獵團隊,隨便遭遇任何一個,也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如今狩獵團隊能夠帶著半數以上的成員返航,這個結果實在是夠好的了!

當然,當然,血本無歸的只是狩獵團隊,夜焱可是狠狠撈了一筆,在返程的途中,他開始清點本次狩獵的收穫,最初用地板價收購的獸丹可以忽略不計,一隻極品的鬼魅,七十三隻上品鬼魅,四千多隻中品鬼魅,加上下品的鬼魅,夜焱收穫的鬼魅數量超過七萬隻!要知道,他可不是見到鬼魅都收,那些統統是特殊的鬼魅!

最大的收穫還是鬼僕的晉級,夜焱的鬼海中,至少有六萬下品鬼僕提升到中品,突破成為鬼衛!在晉級的鬼僕中,包括了他寶貝的三千隻夜叉鬼!要知道,任何一個修士依仗萬鬼幡都可以玩一把鬼海,而夜焱的優勢在於他的鬼海能夠升級!如今他混到了金丹期的階段,鬼海品質要比數量重要的多,六萬隻鬼衛的戰鬥力,遠遠勝過六百萬隻鬼卒。對於修煉的幫助,也遠遠超過六百萬鬼卒。

夜焱在狩獵團隊的幫助下,一舉剿滅掉一隻鬼海,不止收穫了七萬的鬼魅,更是吸收了大量的鬼氣,那些鬼氣幫助他順利的突破到金丹期。

總之,夜焱此行來到死亡沙海的目的圓滿完成了,如果把他和宗主的艷遇也計算在內的話……貌似某人開始得意忘形了!

由於有大批傷員等待救治,加上將頂級戰艦速度驚人,返程的速度不知比狩獵團隊駛入死亡沙海時快了多少。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飛舟已經脫離死亡沙海的危險區域,沿途已經找不到元嬰期的靈獸,倒是可以偶爾撞見一兩艘飛舟。

考慮到隨後就要返回齊州,夜焱又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極品鬼王幡能夠容納三百萬隻鬼僕,可是他現在的鬼僕數量還不到三十萬,連鬼王幡的十分之一的空間也利用不上,閒置就是可恥的浪費呀!何況,鬼僕的數量和夜焱的修煉密切相關。

齊州有大批鬼魅出沒的地方不多,死亡沙海是最出名的一處,如果有個人可以留在死亡沙海幫忙抓鬼,那就再好不過了,張遠無疑是最理想的人選,此人的品格毋庸置疑,駕馭飛舟的手段絕對一流,擁有豐富的狩獵經驗,有他幫忙抓鬼,夜焱便可以放心返回齊州了。

打定主意後,夜焱立即找來張遠,詢問道:「飛舟很快就要返回驛站了,兄弟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張遠似乎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道:「我恐怕不太適合死亡沙海,如今飛舟也報廢了,我的計劃是返回無盡之海,一轉眼離開無盡之海快有四年了,那件事的風波也該過去了,現在返回無盡之海,應該不會遇上惠州的人。」

夜焱的本來是希望張遠留在死亡沙海抓鬼,得知張遠要返回無盡之海,他也不去強求,當即又是取出兩千上品靈石遞給張遠:「正好,你返回無盡之海再買一艘飛舟,我們還是老規矩,收穫的獸丹為我留下來,我用市價收購。」

張遠沒有收下靈石,搖搖頭道:「我想過的輕鬆一點,返回無盡之海之後,我會到別人的飛舟上幫忙,不想再組織人手出海狩獵,兄弟的好意心領了。」

夜焱早就把張遠當成了朋友,如果張遠想輕鬆一段時間,他無話可說,可是張遠分明是喪失了自信的表現,他有些動容的說道:「輸掉一艘飛舟沒關係,飛舟報廢了可以再買,兄弟可不要把膽子也輸掉了。」

張遠先是的微微一愣,隨後憤怒道:「兄弟以為我張遠是怕死的人。」

夜焱一針見血的說道:「出海狩獵本來就是玩命的買賣,死有什麼難的?隨便找一頭元嬰期的靈獸,閉上眼睛衝上去就是了,帶領弟兄們活下來才叫本事!你不怕死,可是你怕見到弟兄們死,你就是怕了!」

這番話正是擊中了張遠的死穴!在無盡之海的時候,張遠的飛舟被魚怪拖入海底,他拼盡全力也只是帶了幾個人回來,剩下兩百名高階修士全部葬身魚腹。那段時間,他的頹廢並不完全是因為飛舟報廢了,也不是因為他欠下一筆靈石,他覺得自己害死了出生入死的兄弟,無法從失敗的陰影中擺脫出來,於是他終日酗酒,承受著負罪感的折磨。是夜焱的招募把他從泥潭中解救出來。

可是這一次,狩獵團隊如果不是有夜焱的存在,在他的帶領下恐怕又是全軍覆沒,遇險的經歷勾起了他的回憶。

張遠歎了口氣:「兄弟,說出這些話當然輕鬆,除非真正經歷這些事,你想像不出被良心折磨是個什麼滋味。兄弟知道我以前沉過船,當初飛舟上有兩百多個高階修士,有些修士和我相識超過了百年,他們和我出生入死,把性命也交到我的手上,而我卻讓他們死在了無盡之海,自己逃回了齊州。」

夜焱當然知道他沉過船,還知道他救了十幾個人回來,如果他真是拋棄所有的弟兄,獨自逃回的齊州,夜焱當初就不可能招募他!夜焱提醒道:「你不是救回來一些人嗎?你已經盡了力。」

張遠慘慘的笑道:「只是帶了十幾個人回來有什麼用?死了兩百多個弟兄,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夜焱坦言的說道:「我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挫折,對你的心情還是略知一二的,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了,心裡當然難過。但是你把倒霉的事全部歸咎為自己的責任,拚命的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這種做法根本是在自戀!」

「兄弟,你不明白我的想法。」張遠像是個自戀的人嗎?

「你的想法有多難猜呀?當初那些高階修士如果不認識你,就不會和你一起出海狩獵,他們就不用死!如果你的行動再保守一點,不要太過激進,他們就不用死!如果你的本領再強一點,就可以把他們帶回齊州。可是你猜怎麼著,那些高階修士就是喜歡你有種,敢去冒險,他們才願意和你的出海狩獵,才願意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無盡之海莫非只有你一艘飛舟,不認識你,他們就不能出海狩獵了?跟著別的飛舟出海,他們就不用死了嗎?無盡之海難道有比你更出色的船長?」夜焱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張遠啞口無言。

夜焱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有的時候,人就是會遇到不幸的事,你覺得所有人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你認為你可以避免所有人的不幸,這就是自戀!你遠沒有那麼強大,你只是會駕馭飛舟。那些高階修士和你出海,不是因為他們崇拜你,也不是想要依賴你,他們只是和你一樣喜歡冒險,知道你駕馭飛舟的技術不錯僅此而已,你沒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

張遠不得不承認這番話說的句句在理,貌似自己還真的有些自戀情結。

其實夜焱從本質來說也是個自戀的人,懶得插手別人的事,於是換了個角度說道:「我這人沒有心情瞭解別人的心思,還是說說我自己的想法吧,當初我在無盡之海招募你,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有種,敢駕著飛舟到遠海狩獵。

在遭遇不測的時候又講義氣,拼了命的救回了幾名同伴。如果你是個保守的人不敢前往遠海狩獵,我根本懶得理你。前往無盡之海的深處狩獵,那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我就是死在了無盡之海,做鬼也不會來找你的。」

張遠何嘗不清楚夜焱是在幫他解開心結,聞言動容道:「兄弟這麼說可就言重了。」

夜焱才不在乎言重不言重的,一貫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就是做了鬼,也是做個風流鬼!世上有大把的美女我不找?我找你這個糟老爺們幹嘛?」

張遠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表,感動的一塌糊塗,也鬱悶的一塌糊塗,被兄弟一番煽動,他頃刻間燃起的鬥志,豪氣萬丈的說道:「兄弟決定了,留在死亡沙海混。」

此地可是死亡沙海,水是非常珍貴的,夜焱浪費這麼多口水,不就是為了讓張遠振作起來,幫他抓鬼嗎?他等的就是張遠這句話,當下把靈石塞入張遠手中:「不就是報廢了一艘飛舟嗎,又不是誰的失誤造成的,這純粹是天意!咱們再買一艘。還是按照之前的規矩,你捕獵收穫到的獸丹,還有鬼魅全部為我留下,我一律用市價收購。對了,不止極品和上品的鬼魅,中品和下品鬼魅也給我留下。」

考慮到滅殺一隻鬼潮,動則就是收穫數萬鬼魅,少了裝鬼的器物可不行,夜焱把當初從御獸宗少主手上搶來的萬鬼幡交給了張遠,如此一來,即便是抓住了七八萬的鬼僕,也可以勉強裝的下。

「鬼魅的事,我幫兄弟留意就是了,別提買不買的。」那艘報廢的飛舟便是夜焱出資購買,如今夜焱又要為他出資購買飛舟,張遠如何承受的起?靈石他不得不收下,但是讓他抓鬼賣給夜焱,還是按市價賣給夜焱,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在商言商,不能把規矩壞了。」對於夜焱而言,用靈石購買鬼魅是最划算的買賣,何況他需求最大的是中品鬼魅,在買賣中基本上就是白送,所以沒什麼好計較的。而且,夜焱深知無利不起早的道理,滅殺一隻鬼潮,除了可以收穫鬼魅以外,再無其他值錢的東西。如果是把鬼魅免費送給他,誰願意白費力氣對付鬼潮。即便是張遠很講義氣,飛舟上的其他成員也不好交代。再鐵的關係,也要把利益捆綁在一起才可能穩固長久,雙贏才是王道,何況他本來也不缺靈石。

收下靈石之後,張遠返回高階修士待的大船艙。

夜焱則是鬆了口氣,他的修煉全賴鬼僕的輔助,少了鬼僕當真是不行啊。為了抓鬼,他不遠萬里來到死亡沙海,卻僅僅捕獲到七萬鬼僕,他也知道,並非是死亡沙海的鬼魅不多,而是由於他的時間有限。如今有張遠留下來幫他抓鬼,他就可以放心的返回宗門了。事實上,夜焱需要的不止是獸丹和鬼魅,他還要搜集一些煉丹和煉器的資源,稀有資源一向是被大型修仙勢力壟斷,買是買不到的,只能自行搜集。留住張遠,就等於招攬到一隻狩獵團隊幫忙搜集資源。

這世上如果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心思,非納蘭彩莫屬!納蘭彩知道他在一線天鯨吞了六萬兵鬼,知道他為了購買鬼魅四處奔波,甚至陪他一起捕獲夜叉鬼,焉能不知他對鬼魅的需求,再多的鬼魅也滿足不了這個小壞蛋的胃口。

明知道小壞蛋居心不良,她卻是默默的傾聽,甚至被那些話打動,一直以來,夜焱都是口花花的,從來沒一句正經的話,在勸解張遠的時候,夜焱卻是吐出一根貨真價實的象牙來,讓她刮目相看!原來小壞蛋還可以說出認真的話來,而且很有深度。

等待控制室只剩下兩個人,她解下自己的水囊,毫不避諱的遞給夜焱:「口渴了吧,快喝點水。」

夜焱方才可是說了不少的話,雖然還不至於導致脫水,口渴也是難免的,也不和她客氣,拔掉塞子就把水往肚子裡灌。

納蘭彩見他口渴成這個樣子,不由的心疼的皺起眉梢:「不就是忽悠張遠幫你抓鬼嗎,至於這麼拚命呀?你小子的口才倒是不含糊呀,要不是清楚你的底細,連姑奶奶恐怕也被你忽悠了,還以為你真是為兄弟打氣呢。」

夜焱正灌著水呢,當場被嗆了一口:「這叫什麼話?誰忽悠人了?小爺是真心誠意的勸他振作起來,失敗後一蹶不振的人多了!那些人是被自己的心魔毀了,重新振作起來就是和心魔拚個你死我活,不成功便成仁!」

納蘭彩使勁的點了點頭,當然不是因為相信夜焱,姑奶奶就是喜歡你這個小壞蛋忽悠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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