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097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8-28 18:04
本帖最後由 漂流的冰 於 2012-8-28 18:26 編輯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怪造訪(一)


  煉器的難點在於陣法的佈置,以及對材料的認知和把握,兩者相輔相成!
  
  材料發生一丁點的變化,陣法也要隨之產生變化,這就是外行無法煉器的原因。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每一伴器物都是獨一無二,外行不可能用模仿的方式來煉器。一個修士必須把陣法融會貫通,對材料的認知達到一定的高度,方可動手煉製器物。夜焱的方法是讓囚犯採用相同的材料,煉製相同的部件,最後再把這些部件組裝在一起。
  
  所以,這些煉製金屬片的囚犯不需要懂得陣法,也不需要對材料有所認識,他們甚至不需要知道自己在煉製什麼,只需要依照夜焱給的樣板照葫蘆畫瓢,他們絕對想像不到自己在煉製一件什麼樣的器物!
  
  如今的刑獄就像一部運轉起來的機器,目前雖然只是煉製低階的丹藥,而且失敗率很高,不過這僅僅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囚犯的技術將逐漸成熟起來,這部機器的效率將逐漸提高。
  
  夜焱花費了五個月的時間才讓這部機器運轉起來,如今,他終於可以從這部機器中抽身出來,忙活其他的事了。
  
  稍事休息後,夜焱開始修復手上的兩伴雜物。這兩件破損的器物是他從上萬件雜物中挑選出來,都是具有升級到靈寶的資質,其中的一件靈鏡本身就是靈寶級的存在!倘若加上聖魔血液的提升作用,再加入些珍貴材料精煉一番,有很大幾率提升為極品的靈寶,只是可惜,靈鏡這等寶物顯然不太適合男修使用。
  
  位於群巒之巔的大殿之上,練無雙傾聽著三位大長老的報告。
  
  宗門的三位大長老分別是戰堂的齊長老,藏寶閣的周長老,當然,還有執法堂的戰天老怪!
  
  大長老毫無疑問屬於位高權重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三位大長老所轄的機構維持著宗門的運轉,無論宗主在與不在都是一樣。
  
  練無雙不是那種喜歡事必躬親的上位者,她極少插手三大長老職權內的事務,絕大部分時間,她這個宗主只是一個旁觀者,不過只要她留在宗派的期間,還是要例行聽三位大長老的匯報。
  
  戰堂屬於宗派的戰鬥部,平時的任務就是訓練,根據齊長老的說法,訓練的效果相當喜人。簡略的匯報過訓練成果後,七長老一如既往的開始哭窮,訓練可是要花費靈石的,飛舟一動就是就是在燒靈石呀!還有,戰堂弟子的裝備太差了,這要是打起仗來後果堪憂。當然,齊長老也知道,整體提升戰堂弟子的裝備根本不切實際。靈石,裝備只不過是虛晃一槍,丹藥才是他要提的重點,戰堂弟子的福利總要有保障吧?
  
  練無雙絕不會幼稚到相信匯報這種東西,訓練的效果只有在戰鬥中才能檢驗出來。
  
  至於戰堂弟子的福利問題,練無雙直截了當的做出回復,找藏寶閣哭窮去。
  
  接下來輪到執法堂的報告,戰天老怪的匯報出奇的簡潔,近期太平無事。這就是戰天老怪雖然霸道,卻是不招人討厭的原因,他可以當場把你門下的弟子打一頓鞭子,把你門下的弟子扔到幽冥鬼穴受苦,但是他不記仇,不會打小報告。要知道執法堂的職權是監管各方老祖的勢力,包括戰堂和藏寶閣在內,他要是喜歡打小報告,宗門絕不會像如今這般和諧!不過,戰天老怪最後也是補上了一句,執法弟子的福利很久沒有足量發放了。
  
  齊長老和戰天老怪不約而同的提及福利絕非偶然,一方面是由於本部弟子確實經常領不到福利,另一方便是為了爭奪優先權。誰都明白,藏寶閣的丹藥不夠分配給所有弟子,僅僅滿足戰堂和執法堂也不夠,他們爭奪的是優先滿足誰家的問題。
  
  然而,他們的話鋒卻是同時指向了藏寶閣。每一次議事,藏寶閣必定是眾矢之的,練無雙很早以前就見怪不怪了,她也清楚戰堂和執法堂在爭什麼,不就是分派丹藥的優先權嗎?丹藥這東西永遠不夠分配,分給誰多些,分給誰少些,先分配給誰,後分配給誰,他們爭奪的就是這個!

  其實,練無雙最關注的也是藏寶閣。
  
  幽冥宗這屹立千年的宗派,絕不是誰可以輕易撼動,真正的威脅不是來自外部,而是自身!凡人有句老話說的透徹,一日無糧千軍散!丹藥就是修士的糧食,一個宗派長期不能發放足量的丹藥,影響的絕不止是弟子的修煉進度,勢必將影響到宗派的凝聚力!
  
  只不過處在宗主的高度,練無雙眼中的丹藥問題,又和戰天老怪之流不同。
  
  餵豬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糧食用在小豬身上長膘最快,一旦小豬長成了大豬,你用再多的糧食餵養,也不會再怎麼長膘了,純粹是浪費糧食!
  
  宗門使用丹藥也是相同的道理,丹藥用在低階弟子的身上效果最為明顯,而且低階丹藥的價格也不高。到了高階,絕大部分金丹弟子受到天賦限制,修為不可能再有多大的進展,浪費再多丹藥也無濟於事。這個時候繼續使用丹藥培養純猝屬於浪費,縱然有些天賦優秀的金丹期弟子,挑出來單獨培養就是了。
  
  所以,練無雙不是很關心金丹期的弟子,尤其是戰堂弟子和執法弟子,這兩個機構的弟子的福利已經很優越了,即使拖欠個三年五載的福利,他們也不捨得放棄這份待遇。練無雙關心的是煉氣弟子和築基弟子的福利,這個階段的弟子,佔了宗門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比例。
  
  「上個月只有不到三成的築基弟子領到福利……而且不是足額發放的。」周長老汗顏的回報,其實發不出福利根本怪不到他的頭上。齊州界內的築基期丹藥,九成九是出自流雲宗,其他修仙勢力只能向流雲宗購買,前往流雲宗採購丹藥歷來是由宗主或者閣老出馬,周長老只是負責分配而已,沒有丹藥他自然發佈出來。
  
  練無雙也知道此事怪不到他的頭上,可是,只有不到三成的築基弟子領到福利,而且還不是足額的領取這個局面還是讓她皺起眉頭:「練氣期的弟子呢,有幾成領到了福利。」
  
  「回報宗主,煉氣期弟子的福利全部足額發放。」不容易,周長老執掌藏寶閣快有百年了,這是第一次揚眉吐氣。
  
  嗯!不止是練大宗主,戰堂的齊長老,還有戰天老怪,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周長老。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宗派的中流砥柱,對於宗門的家底也是一清二楚,宗門的那些半吊子煉丹師,每個月頂多煉製出千八百顆養氣丹,二,三百顆的混元丹,這點產量給一成的煉氣弟子發放福利也不夠,藏寶閣哪來的丹藥給全部煉氣弟子發放,還是足額的發放!
  
  「藏寶閣有這麼些丹藥給煉器弟子發放嗎?」練無雙對於宗派的丹藥產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回報宗主,藏寶閣近日收購到一批丹藥,所以就給弟子們發放了。」周長老小心的解釋。
  
  「眼下還不到流雲宗放賣丹藥的年份,藏寶閣從何處收購來的丹藥?」難怪練無雙質疑,藏寶閣雖然有採購丹藥的權力收購回來一些高階丹藥她還相信要說收購回來的丹藥足夠給煉冇氣弟子發放福利的她是萬萬不信。
  
  「屬下哪有資格去流雲宗收購丹藥,這批丹藥是本派的一位長老販賣到藏寶閣的。」周長老不敢隱瞞宗主,一五一十的將實情道出。
  
  「本派的哪一位長老?」練無雙脫口而出,宗門的長老可是海了去了,凡是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統統都叫做長老!
  
  「稟告宗主販賣丹藥的人,是執掌刑獄的夜長老。」周長老想也不想的就把夜焱給賣了。
  
  「夜長老!又是這個小子。」練無雙下意識的就翻了個白眼,從前這個小子就到處做小買賣,如今被她強留在宗門裡,居然在宗門做起了買賣,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子從何處倒買來的丹藥?要知道,丹藥不同於其他的資源,屬於宗派必須的消耗品,絕不會有宗派願意拿出來販賣。為了掩飾心中的情緒,練無雙冷冷的哼了一聲,假裝不在意的問道「他賣給你多少丹藥?」
  
  周長老完全不清楚宗主的心思,如實上報道:「養氣丹十萬顆,混元丹三萬顆。」

  饒是練無雙清楚夜焱手段過人,也是吸了一口涼氣,戰天老怪表情更是誇張,心裡暗自得意,本座果然是慧眼識人呢!
  
  「這些僅僅是他上個月賣到藏寶閣的丹藥,最近的四個月來,他一直在販賣丹藥到藏寶閣,數目和這次的相差不多。」周長老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他可曾提起丹藥的來路?」練無雙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據說是他自行煉製的。」周長老得知藏寶閣收購了大批的丹藥時,也是詢問過丹藥的來路,此刻對答如流。
  
  「周長老就相信他的說法了?」練無雙冷冷的反問,事情是明擺著的,這個小子就是生出三頭六臂來,一個月也煉不出十萬顆丹藥來!
  
  周長老尷尬道:「屬下也是不相信,只不過,夜長老的確在藏寶閣購買了很多煉製混元丹的藥材。」
  
  何止是周長老說不清楚,戰堂的齊長老,包括戰天老怪也是雲裡霧裡,就連一向機智的練無雙也覺得匪夷所思。並非她的頭腦不夠聰明,這是一個認知的問題,只要她認定只有煉丹師才可以煉製丹藥,就萬萬想不出這些丹藥來路,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夜焱從別處倒買來的。
  
  無論夜焱是從何處買來的丹藥,對於宗派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練無雙的作風一貫是謀定而後動,絕不會大張旗鼓的盤問夜焱,何況她很清楚夜焱是個什麼德行,她就是問也問不出個結果。
  
  戰天老怪可不理這麼許多,結束議事後,風風火火的前往刑獄。
  
  如今的刑獄早就牢牢掌控在夜焱手中,成為鐵板一塊!閒雜人等休想接近,除了把守在明處的弟子還設有暗哨!當然,當然,那些放哨的弟子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攔戰天老怪。不過,他們卻是巧妙的拖延時間,派人回來報信。
  
  「大長老來刑獄視察了!」趙武當場嚇的六神無主。
  
  一干執法弟子更是嚇的魂不附體。
  
  關鍵時刻方可表現出一個人的素質,鐵長老的表現就要沉穩許多,他雖然也是嚇的不輕,仍是沒有失去方寸,第一時間命令下去,清理現場!
  
  本來井然有序的刑獄,剎那間雞飛狗跳!變成亂哄哄的一團!
  
  「慌什麼?所有人該幹什麼幹什麼,煉丹的繼續煉丹,煉器的繼續煉器。」夜焱及時站出來穩住局面。戰天老怪來視察不是好事嗎?他老人家把自己分到刑獄來,又是第一次來視察,自己說什麼也要好好的表現一下,難道就讓他老人家看見這雞飛狗跳的場面。
  
  「這個……,萬一被戰天長老見到這些囚犯在幹活,追究下來恐怕........。」鐵長老小心的提醒。
  
  「恐怕什麼?這些囚犯是在為我煉丹,戰天長老就算要處罰也是處罰我,與你無關。」夜焱不慌不忙的交代,平時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怎麼樣,趙武繼續組織人手幹活,鐵長老繼續維持秩序,他自己則是親自到外面去迎接老怪。
  
  片刻間,戰天老怪一臉肅容的殺到,手裡像拎小雞一樣拎著一個執法弟子,不用問,這個倒霉蛋就是拖延戰天老怪的弟子。
  
  戰天老怪豈是容易拖延的,當下就賞了他一頓鞭子!如今把人往夜焱面前一扔,冷著一張鬼臉說道:「這個小子是你派來阻撓本座的吧?還給你。」
  
  夜焱笑瞇瞇的說道:「人倒是弟子派出去的,不過,弟子可不是派他去攔您老人家。」
  
  「諒你小子也不敢。」戰天老怪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你小子又是派人在明處把守,又是派出暗哨通風報訊,不就是防範有人來刑獄,方便你及時做好準備嗎?你等在此處,想必是知道本座來了刑獄,已經做好了準備吧?」
  
  「準備好了。」夜焱點點頭。
  
  「嗯!」戰天老怪一瞪鬼眼。
  
  「您老人家來刑獄視察,弟子豈能不有所準備?」夜焱笑呵呵的將老怪迎入刑獄。
bbb0258 發表於 2012-8-29 16:29
第二百五十二章 老怪造訪(二)

來到刑獄,戰天老怪立即明白過來,這個小子所謂的準備好了,是準備好款待他的到來。

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靈果,剛沏的清茶還在散發著蒸汽。

戰天老怪一貫不接受別人的招待,不過夜焱這份孝心另當別論,他很給面子的坐下來飲了口茶,隨後又抓起一顆靈果扔進嘴裡。

「你小子在刑獄混的不錯呀,別的本事不見有長進,倒是學會這些個虛頭巴腦的俗套了。」戰天老怪嘴上挖苦,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不喜歡虛頭巴腦,你倒是別吃呀!」夜焱也就是在心裡嘀咕一下,沒敢真說出來。

遠遠的,鐵長老等人見到驚人的一幕,驚訝的眼珠子差點轱轆下來。戰天長老可是從來不接受招待的,他老人家今天也太給面子了!

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夜焱居然敢和戰天長老坐在一張桌子上。戰天長老是什麼脾氣?在他老人家的跟前,還有人敢坐下說話?換成其他弟子敢如此放肆,早就被戰天長老一頓鞭子抽過去了!可是戰天長老偏偏對夜焱的放肆視而不見,還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還有,還有,夜焱私自動用囚犯幹活的事,隨時可能被戰天長老發現,他居然敢面不改色的坐在戰天長老身邊,這份膽量讓鐵長老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戰天老怪品嚐了幾顆水果,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你小子賣給藏寶閣的丹藥是怎麼回事?從什麼地方倒騰來的?」

「您老人家難道來一回刑獄,先吃水果,煉丹的事待會兒再說。」夜焱也是坐在桌邊,摘了一顆葡糖扔進嘴裡。一路走到今天,老怪對他的照拂不少,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如今老怪來到了刑獄,他說什麼也要盡一份心意。

「你小子有這麼好心?又是茶水,又是水果的,不會是故意和本座拖延時間吧?」戰天老怪原本就是來問問丹藥的事,可是一路上見到刑獄又是明崗又是暗哨,他不得不懷疑夜焱在刑獄中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焱差點當場把桌子掀了,難為他一片好心孝敬老怪,老怪居然對他疑神疑鬼的。

「你小子要不是做賊心虛,幹嘛和本座鬼鬼祟祟的?」戰天老怪一邊品嚐水果,一邊一驚一乍的盤問。

「誰鬼鬼祟祟了?您老人家省把力氣吧,先喝點茶水,稍後弟子帶你去看丹藥是怎麼倒騰出來的。」夜焱動用囚犯為自己煉丹,如此大的動作如何隱瞞的住?既然隱藏不住,倒不如來個坦坦蕩蕩!

戰天老怪哪是可以靜下心品茶的人,聽說可以看到丹藥是怎麼倒騰出來的,當下就站了起來:「茶水不喝了,現在就去。」

夜焱深知老怪的德性,也不強求他喝茶了,直接把他帶往煉丹坊。

鐵長老和趙武等人本來就是戰戰兢兢,一直在偷偷觀察夜焱和戰天老怪,見到夜焱和老怪聊的很好,他們還在暗自慶幸,認為可以僥倖過關,誰知道一轉眼的功夫,夜焱居然主動把戰天長老領來了煉丹坊!頓時,他們一個個嚇的差點魂飛魄散,心底暗想著完了,完了,這個小子不是自己找死嗎?你小子想死還不容易,不要拉上別人墊背呀,我們還沒活夠呢!當戰天老怪從身邊走過的時候,鐵長老等人腿肚子不由自主的一陣亂抖,在地火的烘烤下竟然嚇出一身冷汗。

夜焱可不知道他們的嚇的要死,帶著老怪從第一道工序開始,一個工序一個工序的往下視察,當視察進行的煉丹爐的時候,戰天老怪當場瞪大了眼睛:「你小子賣給藏寶閣的丹藥,全部是這些囚犯煉製出來的!」

所有人的心裡不由的咯登一聲,暗道自己的小命就拴在戰天長老下一句話上了,然而,戰天老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只有這一組人在煉丹,你賣給藏寶閣的養氣丹和混元丹,數目可是不少啊,這些人恐怕煉不出來吧?」

夜焱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架勢:「丹藥就是這些囚犯煉製出來的,這只是其中的一組人,總共有五組人在煉丹呢」

「帶本座去看看其餘的五組人。」戰天老怪耐心的走遍了全部的六組人,期間還主動的詢問一些細節。末了他卻突然把臉一板:「你小子竟敢動用囚犯為自己煉丹,你可知罪?」

頓時,撲騰撲騰的聲音不絕於耳,周圍跪倒了一片執法弟子,便是那些正在幹活的囚犯,此時也停下手上的活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唯獨夜焱臨危不懼,愛答不理的說道:「弟子的職務是刑獄長,安排囚犯幹活是分內的事,有什麼敢不敢的?您老人家交代弟子好好治理刑獄,弟子不是把刑獄治理的很好嗎?現在不用擔心地火噴發了,囚犯有活幹也不怎麼鬧事了,刑獄還可以幫宗門煉製一些丹藥,如此一來豈不是三全其美?」

戰天老怪凶狠惡煞的說道:「美個屁,你動用囚犯為自己煉丹,目的無非是撈取靈石,這難道不是以權謀私?」

夜焱翻了個白眼:「弟子也不能白忙活呀?好不容易賺幾個辛苦錢,難不成還要如數上交宗門?弟子賺的那幾個靈石,即便有心獻給宗門,還怕宗門看不上眼呢。」

…………

…………

…………

鐵長老和趙武等人徹底懵了,暗想著這次是死定了!即便是清清白白的弟子,敢用這種語氣和戰天長老說話,那也是找死!何況夜焱本來就不清白!

正當所有人怕的要死的時候,戰天老怪突然樂了,揮了揮手交代全部的人退下。

清場之後,戰天老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讓本座說你什麼好呀,你小子這就是鼠目寸光!」

「弟子怎麼就鼠目寸光了?」夜焱瞇著眼睛問道。

「宗門一直在為丹藥不足發愁,連正常的福利也發不出來,你小子有這種煉丹的手段,倘若主動為宗門煉製丹藥,宗主賞賜你的也不止這幾個靈石!對你今後的前途還大有裨益!你小子非要偷偷摸摸的私下煉製丹藥販賣,你說你這點出息。」戰天老怪搖頭頓足的歎息。

「弟子堂堂正正的賺取靈石不好嗎?幹嘛非要別人的賞賜。」夜焱作為穿越眾的一員,很不待見賞賜來的東西,尤其是宗主給的賞賜!

況且,刑獄的煉丹目前處於起步階段,絕大部分的囚犯還被分出去煉器了,這才導致收入不高,今後的收入絕對不止這些,夜焱願意投入精力,看重的是長期的收入。

「你就不怕這種煉丹的方法被宗門學去。」戰天老怪翻了個白眼。

「弟子的煉丹方法宗門學不去,而且宗門也沒必要學。」夜焱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這是為什麼?」戰天老怪好奇的詢問。

「煉丹術的細節不用說了,就算宗門學會這種煉丹方法,又能找什麼人來煉丹呢?難道讓煉丹師用這種方法煉丹?這種方法使用囚犯就可以煉丹,何必浪費人才?宗門如果要找人煉製丹藥,還有比囚犯更廉價的勞力?」夜焱有理有據的分析,說到底他是吃定了宗主。

戰天老怪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即便宗門學會了這種方法,也找不到比囚犯更合適的人煉丹,何況這座刑獄本來就是個現成的煉丹坊,宗門又何必自找麻煩?難道就為了不讓夜焱賺那幾個靈石?宗門就算願意出數倍的靈石,也請不來夜焱這樣的人才!戰天老怪更是知道,宗主也很器重夜焱,真要是採用這種方法煉丹,搞不好還是讓夜焱來負責。

處在戰天老怪的高度,看待事情的角度與一般弟子大不相同,在他看來,一件事只要對宗門有利就可以放手去做,夜焱的做法顯然是對宗門有利的,而且解決了宗門的燃眉之急!至於動用囚犯的煉丹的細節根本不值一提。這些囚犯本來就是犯了錯才被關入刑獄,難道在刑獄還想養尊處優不成?不用白不用!正如夜焱所說,刑獄長指派囚犯幹活是天經地義!另外,戰天老怪既然知道了此事就不會置身事外:「也罷,你就先這麼煉著吧,這件事由本座承擔,如果宗門追究下來,就說是本座允許的。」

「弟子多謝。」夜焱雖然不怕宗主追究,多個擋箭牌也是不賴。

「不過你這煉丹的規模太小了,煉出的丹只夠煉氣弟子用的,築基期的丹藥能煉嗎?」認可了刑獄可以煉丹以後,戰天老怪隨即開始指手畫腳。

「這個恐怕不行。」夜焱心說這老怪什麼都好,就是有好高騖遠的毛病,貌似他老人家剛上手煉器就想煉製靈寶來著。

「就算是只能煉製煉氣期的丹藥,也可以多煉一點,本座剛才看見只有幾百號人煉丹,這座刑獄不是有幾千號人嗎。」戰天老怪左右環顧:「剩下的那些囚犯呢?」

老怪的這一點倒是和夜焱不謀而合,夜焱還能讓剩下的囚犯閒著嗎:「不瞞長老,剩下的囚犯全部被弟子派去煉器了。」

「什麼,你小子還用囚犯煉器?」這一下可是戳中了戰天老怪的死穴:「趕緊帶本座去瞧瞧。」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8-29 21:18
第二百五十三章 玩大了


    比起那些煉丹區的平靜,煉器區可是要熱鬧多了,而且也更符合戰天老怪的興趣,見到兩千多號人忙的熱火朝天的場面,戰天老怪驚奇無比的詢問:「這些囚犯全部是在煉器?」

    「全部是在煉器。」夜焱暗自在心底補充完整,這些囚犯全部是在為小爺煉器。

    老怪隨手抓來一片煉製完成的金屬片察看,這種菱形的金屬片的材質十分堅硬,長約一米,寬度半米,邊角故意加工成狼牙交錯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富有攻擊性。

    如今的戰天老怪勉強也是個入門級的煉器者了,注意力下意識的轉移到金屬片的陣法,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些金屬片的陣法十分簡單,即使以他的眼光來看,也是簡單的過分了,難怪那些囚犯也可以煉製出來「這些破鐵片子真的是靈器。」

    「是靈寶。」夜焱花費這麼大的心思,難道就為了煉製靈器?

    …………戰天老怪又是把金屬片細細觀察了一遍,這玩意如果也能攻擊人的話,除非是像石頭一樣扔出去,或者可以當塊盾牌使用「你小子敢戲耍本座?」

    「這塊金屬片只是靈寶的一部分,而是只是完成了第一道工序。」夜焱笑瞇瞇的解釋,煉製一件靈寶豈是容易的?尤其是他要煉製的靈寶,非常與眾不同!

    戰天老怪終於留意到所有的囚犯都是在加工這種金屬片,他又是取來一片察看,他驚奇的發現兩塊金屬片無論使用的材質,外觀,尺寸,包括內部的陣法全部一模一樣!如果金屬片只是一件靈寶的一部分,那麼他可以斷定,這些金屬片必定屬於同一件靈寶!他的一雙鬼眼再次掃過兩千名忙碌個不停的囚犯,內心升起一陣難以言表的震撼!「你小子千萬不要告訴本座,這裡所有的囚犯都在煉製同一件靈寶!」

    「把這些金屬片組合在一起,再加上核心的部件,就是一件靈寶。」夜焱語不驚人死不休!如果不是擁有豐富的囚犯資源,他也不可能煉製如此變態的靈寶。

    戰天老怪掃視場中,已經煉製完成的金屬片就有上萬片,這些囚犯還在不斷的煉製,如果把所有金屬片組裝在一起,他完全想像不出組合起來的靈寶有多大,外觀又是什麼樣的形狀,深深的吸了口氣,戰天老怪交代道:「組裝的時候一定要讓本座來看!」

    「一定,一定,弟子煉製這件靈寶的思路,還是受到您老人家的啟發,當初弟子見到您老人家照著一件靈寶煉製器物,於是就突發奇想,自己煉製一片樣板出來,讓這些囚犯照葫蘆畫瓢。」夜焱不失時機的拍上一記馬屁。

    「你小子的意思是,本座的煉器手段和這些囚犯是一個檔次?」戰天老怪猛翻鬼眼。

    …………夜焱覺得這記馬屁好像是拍在馬蹄子上了。

    「沒能耐的人才溜鬚拍馬,你小子有勁往正處使,少跟本座玩虛的。要說拍馬屁的功夫,你小子差的太遠了!」戰天老怪是何等的身份,拍他馬屁的人太多了,換成別人拍出如此拙劣的馬屁,還不當場吃他一頓鞭子。

    夜焱不得不承認殘酷的現實,自己根本不是溜鬚拍馬的材料,隔行如隔山,自己還不如是省把力氣辦正事呢。與他預料中的一樣,戰天老怪根本不存在要懲罰他的意思,反倒是很欣賞他煉丹的做法,甚至對這座改造後的刑獄充滿了興趣,返回執法堂時還有些意猶未盡,很顯然,對於戰天老怪而言,琢磨煉器比抽人鞭子要有趣多了。

    戰天老怪離開刑獄,鐵長老和趙武二人立即風風火火的找來詢問究竟,兩人可是嚇的不輕,到如今臉還是鐵青色的。在這座刑獄,他們就是夜焱的左膀右臂,全權負責煉丹事宜,宗門一旦追查下來,他們也脫不了干係,他們可沒有夜焱的後台,豈能不怕?在他們認為,宗門一旦察覺有人利用囚犯賺取靈石,必定要是重重處罰的,最起碼也要處罰罪魁禍首,煉丹自然是勒令停止!

    「戰天長老是如何發落的?」鐵長老戰戰兢兢的詢問,戰天老怪雖然返回了宗門,卻不代表事情也翻篇了。

    夜焱自然不可能把老怪的態度轉告二人,反問道:「發落什麼?」

    「當然是發落我們煉丹的事呀?」鐵長老弱弱的提醒。

    夜焱又是反問道:「宗門禁止弟子煉丹?」

    鐵長老撓頭道:「煉丹的可是囚犯呀。」

    夜焱繼續反問:「宗門禁止囚犯煉丹?」

    鐵長老琢磨了一會兒才說道:「咱們不是在利用囚犯煉丹嗎,這個好像是以權謀私。」

    夜焱翻了個白眼「誰在以權謀私了,別說的那麼時髦,難道我這個刑獄長無權指派囚犯幹活?」

    鐵長老和趙武齊刷刷的傻眼,儘管知道夜焱是強詞奪理,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戰天長老不會懲罰刑獄的人,想到此處,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你們兩個就是鼠目寸光呀。」把戰天老怪扔給自己的評價原封不動的轉到屬下身上,夜焱覺得舒服多了。

    「我們怎麼鼠目寸光了?」趙武很配合的眨了眨眼睛,覺得視野還是相當不差的。

    「你們光是看見自己身邊巴掌大的地方,還不叫鼠目寸光!用囚犯幹活就是以權謀私?我就不能是為了宗派效力?」夜焱一副刑獄長的做派,教訓起屬下來頭頭是道。

    「這個小子還成了為宗派效力了?」鐵長老和趙武此刻還能說什麼呢,只能乖乖的聽著。

    夜焱繼續訓斥道「你們好歹是長老級別的人物,考慮問題要從宗門的角度出發,如此才符合你們的身份。囚犯有活幹是不是好管多了?丹爐天天燒著,你不用再擔心地火噴湧了吧?宗門弟子可以足額領取福利了吧?宗主不用為丹藥發愁了吧?你們倒是說說,讓囚犯煉製丹藥礙著誰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的事,難道還做錯了不成?」

    鐵長老和趙武表面連連稱是,心底卻在暗自腹誹,你小子就是說破了天,還不是仗著後台強硬嗎?換成旁人擅自調動囚犯幹活,早被一頓鞭子打的半死不活,誰和你講道理呀?到如今,他們豈能看不出夜焱和戰天長老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近,再回想起來,夜焱剛到金丹期的修為,如果不是有強硬的後台,豈能被調來刑獄擔任刑獄長的職務?

    夜焱敢於大膽辦事首先是理直氣壯!誠然,他調動囚犯煉丹的初衷是賺取宗派內部流通的靈石。不過,他今時今日的身家,賺不賺這幾個靈石實在無關痛癢,放棄了也不覺得有多可惜。刑獄撐起如今的場面,受益最大的反倒是宗門,真要是宗門不依不饒的追查,大不了一拍兩散!當然,他敢於囂張的根本原因還是把人混熟了。刑獄的事由戰天老怪做主,戰天老怪還能懲罰他嗎?即便是事情鬧大了,頂多是讓宗主裁決,宗主又能把他怎麼樣?夜焱連這兩個人也不怕,在宗門還用怕誰?

    當夜焱試著從宗派角度考慮問題,很容易就可以摸準老怪的心思,不過他的心胸和戰天老怪相比,仍然是差了一截!

    戰天老怪一旦介入,刑獄的煉丹就不可能再是小打小鬧,第二天便是從其他刑獄轉來三千名囚犯,直接將夜焱治下的囚犯數量翻了一倍!根據押送囚犯的執法弟子透露,這僅僅是第一批轉來裂風谷的囚犯,隨後還有更多囚犯轉到裂風谷關押。

    戰天老怪的想法很簡單,囚犯放在其他的刑獄屁用沒有,還要浪費人力物力關押。把囚犯交給夜焱卻可以煉丹,囚犯當然是交給夜焱更好,他沒有把大批囚犯一次性轉來,那是擔心一次性轉來太多囚犯,引起夜焱治下的刑獄發生混亂!

    更多的囚犯需要更多的執法弟子看守,相應的,戰天老怪把裂風谷的執法弟子也提升了一倍!

    完成了這些動作,刑獄已經不再僅僅是夜焱私人的小作坊,而是提升成為宗門的煉丹禁地!所以,老怪又把刑獄外部的崗哨加強了十倍不止!

    戰天老怪的做法絕非一時的心血來潮,作為宗門的上層人物,老怪的想法基本上可以代表宗門的態度,宗門不在乎誰來主持煉丹,只要是一個恰當的人選就好,刑獄的煉丹本來就是夜焱發起,他自然是最恰當的人選。

    宗門也不在乎有人從中賺幾個靈石,只要煉出來的丹藥賣給宗門,宗門就可以接受。

    宗門在乎的是這種煉丹方法能夠發展成什麼樣的規模?可以煉製出多少丹藥來?宗門當然希望規模越大越好!煉製的丹藥越多越好!所以老怪調來了更多的囚犯。

    宗門還在乎煉丹基地的安全,不希望這種煉丹方式洩露出去,甚至不希望其他宗派得知宗門得到了更多的丹藥資源,所以這座刑獄的特殊作用必須嚴格保密的,為此老怪調來大批執法弟子守護刑獄,而這些守護刑獄外圍的弟子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守護什麼。

    當然,戰天老怪本質上還是在照拂夜焱的,他為夜焱保守了秘密,並未將煉丹的情況上報宗門,而且承擔了全部的責任,如果有一天事情敗露,宗門要追究責任的話,也是追究老怪的責任。憑良心說,老怪相當夠意思了,囚犯免費交給夜焱使用,連那些刑獄的執法弟子,也是領取執法堂的福利,為夜焱幹活!

    當然,當然,夜焱也明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老怪又是幫他保密,又是為他提供有利條件,刑獄的丹藥產量如果得不到提升,他都覺得沒辦法和戰天老怪交代。

    囚犯的人數提升了一倍,丹藥的產量也要提升一倍!夜焱將新調來的囚犯分出半數煉丹,剩下的一半為他煉器。等他教會新轉來的囚犯煉製養氣丹,起初煉製養氣丹的囚犯,則是升級到煉製混元丹。而第一批煉製丹藥的囚犯,如今差不多可以煉製破凡丹了。夜焱足足用了四個月的時間讓一切步入軌道。作為回報,這些囚犯每個月已經可以煉製出價值十五顆上品靈石的丹藥。

    「八千顆破凡丹!」練無雙彎彎的眉梢也是輕輕一挑,像破凡丹這種突破境界的丹藥,平常一顆也是難求,從什麼地方突然鑽出八千顆來?

    「的確是八千顆破凡丹,屬下親自驗過丹藥,只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收購,特地來向宗主請示。」周長老面有難色的說道。

    「這種好事還用向本座請示?當然是全部收購下來。」練無雙翻了個白眼,破凡丹的需求雖然遠遠不如日常修煉使用的養氣丹和混元丹,然而作為突破煉氣階段使用的丹藥,卻是不像混元丹和養氣丹那樣可有可無。一個煉氣修士在不使用養氣丹和混元丹的情況下還是可以修煉,只是修煉的速度緩慢一些。但是一個煉氣巔峰的弟子缺少破凡丹的輔助,可是極難突破到築基期的!誠然,宗門處在煉氣巔峰的弟子絕對達不到八千人,但是破凡丹這種對於修士不可或缺的丹藥,一個大型宗派儲備多少也不叫過分!退一萬步說,即便宗門永遠用不上這些破凡丹,練無雙也不能讓這些破凡丹流入其他的修仙勢力!

    「這個,藏寶閣儲備的破凡丹已經超過一萬顆了。」周長老小心謹慎的提醒,破凡丹這種突破境界的丹藥,需求的數量並不是很大,價格可是高的離譜!像這樣成批的收購,他實在不敢做主。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破凡丹?本座記得,煉氣巔峰的弟子一向很難買到破凡丹的。」練無雙充滿誘惑的詢問。

    「夜長老最近的三個月,每月都要賣給藏寶閣幾千顆破凡丹,第一個月是四千多顆,上個月五千多顆,這個月上升到八千顆了。」周長老當真是左右為難,收購吧,破凡丹的需求並不太大,價格又是不低。可是不收購吧,這可是破凡丹呀!
Markskir 發表於 2012-8-30 02:05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8-29 21:18
第二百五十三章 玩大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春風渡

“一萬多顆破凡丹是夜焱賣到藏寶閣的?”練無雙下意識的,便是將夜焱的名字脫口而出,不論她願不願意,這個名字在她的心底已經太熟悉了,比宗門的任何一個弟子的名字都要熟悉!她暗自揣測,夜焱是從何處得來的破凡丹?要知道,突破境界的丹藥一向嚴重匱乏,頂級宗派的弟子到了煉氣巔峰也無法得到,如今卻是突然間鑽出來上萬顆。練無雙甚至懷疑,這些破凡丹是從海外運來的。不對!即便是在強大的齊州,也不可能有如此充裕的丹藥資源!

“夜長老這段期間可不止是賣給藏寶閣破凡丹,還有養氣丹和混元丹,而且每個月販賣到藏寶閣的丹藥數量都在增加。”周長老順勢將收購的目錄上交宗主查閱。

練無雙接過後細細查看,不由的微微一愣,近一年,夜焱每個月都有販賣丹藥的記錄,販賣丹藥的數目越來越多,丹藥的種類也越來越多,雖然盡是些不怎麼值錢的低階丹藥,但是從數目上,已經和藏寶閣最大的供貨管道流雲宗相差不遠了。良久,她緩緩的說道:“不論他有多少丹藥,儘管照單全收。”

決定一個宗派規模的因素不是地盤大小,而是丹藥的供給,有多少丹藥供給,決便可以養多少弟子。所以,一個宗派永遠不可能嫌丹藥多了。即便是破凡丹這種需求量不是很大的丹藥,也可以先行儲藏起來。作為宗主的練無雙,必須密切關注宗派的丹藥供給,如今,藏寶閣的丹藥有三分之一的數量來自夜焱,她作為宗主決不能不聞不問了。

想到要見夜焱,她的心情變得極為複雜。饒是她竭力想要忘記和夜焱發生過的種種,儘量在夜焱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然而,只要夜焱隨便的一個眼神,立刻便會讓她失去平靜。當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望著她的時候,仿佛可以洞穿她的衣衫,讓她有一種一絲不掛站在男人眼前的錯覺。

而且,她和夜焱發生過了那種事,獨自去找夜焱總覺得不妥,思前想後,她決定拉上鬼仙子一同前往。

在刑獄的週邊,她和鬼仙子毫無懸念的被哨卡攔住!

“刑獄重地,閒雜人等不得接近。”如今的把守刑獄的弟子可不是夜焱派的阿貓阿狗,那是戰天老怪派來的執法長老!此人天生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

這副陣仗讓練無雙不由一怔,刑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守衛森嚴了?連站崗放哨的都是執法長老!怎麼宗門的執法長老不值錢了嗎?儘管是被人擋駕,練無雙倒是不怎麼介意,畢竟,此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又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她不動聲色道:“本座乃是本派宗主,來找你們刑獄長的,你且退下吧。”

把守的執法長老雖然從未見過本派宗主,卻是知道本派宗主是個美豔無雙的仙子,練無雙無疑是十分的妖嬈美豔!更何況在幽冥宗的地界內,有誰敢冒充本派宗主的?把守弟子倒是不怎麼懷疑來人的宗主身份,當然,他也不能直接就接受對方的身份,好在有程式可以遵循“請宗主出示身份權杖。”

練無雙淡淡的一笑,遞過宗主的身份權杖。

執法長老接過權杖後查驗的十分仔細,確認無誤後畢恭畢敬的交還給宗主,不過,他卻是依舊擋住路口。

“還不讓路?”練無雙已是等的不耐煩了。

“對不起,屬下還是不能放宗主進去。”站崗的執法長老硬著頭皮將宗主擋住,戰天老怪下的可是死命令,只要放一個人進入刑獄,便是人頭落地!戰天老怪可沒有交代宗主就可以放進去了。當然,他也不敢就這樣把宗主晾在外面,仍然是按規矩辦事:“請宗主稍等片刻,屬下立即派人去請示刑獄的夜長老,得到他的許可,您就可以進入刑獄了。”

饒是練大宗主氣度再好,也是不由的無名火起,本座要進入刑獄,還要這個小子許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實在不宜和一個執法長老計較,她冷著臉說道:“本座也懶得進刑獄了,讓姓夜的小子出來見本座!”…………守門的執法長老總算松了口氣,連忙交代一名執法弟子跑去通報。不大功夫,卻是鐵長老風風火火的趕來。夜焱極少插手刑獄的管理,尤其是夜焱不在的時候,刑獄就是由他做主的,得知宗主來到了刑獄,自然是由他出來迎接。

“為什麼是你?你們刑獄長呢?”練無雙更加火冒三丈。

“啟稟宗主,夜長老眼下不在刑獄。”鐵長老壯起膽子答話。

“他去什麼地方了?”練無雙板著臉詢問。

“大概是返回洞府了……”鐵長老閃爍其詞。

“本座就是從他的洞府過來的,他根本就不在洞府。”練無雙冷冷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慄。

“這個……”鐵長老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練無雙冷哼道“少和本座吞吞吐吐,這小子去了什麼地方,快說。”

“夜長老或許是去了春風渡。”鐵長老權衡利弊後很痛快的把夜焱出賣了,男人偶爾鬼混一下不是什麼大錯,而且這也不關宗主的事。可是被宗主知道煉丹的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會死人的!眼下他只想儘快打發宗主離開刑獄。

練無雙自然知道春風渡是什麼地方,她是被站崗的執法長老氣糊塗了,才會咄咄逼人的追問。換成她冷靜的時候,見到鐵長老那副吞吞吐吐的德性,也能把夜焱的去向猜個**不離十,可是現在,她竟然當著鬼仙子的面逼問出了春風渡三個字。

聽說夜焱去了春風渡,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抽,當下冷冷的哼了一聲,調頭便是返回宗門。

夜楚楚對春風渡是什麼地方卻是一無所知,奇怪道:“宗主不是要找我家夫君嗎?如今問出了去向,為何又不找他了?”

練無雙心說本座帶你去春風渡幹嘛,難道帶你去捉姦嗎?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傻妹妹,你多久沒有和夜焱相見了?”

夜楚楚雖然不諳世事,卻是心思聰慧之人,豈能聽不出宗主的話外之意,她卻只是淡淡說道“自從上次和他見過一次,他就沒有來找過我了,他現在負責刑獄事務,像是很忙的樣子,我不便前去打擾他。”

練無雙身為一派至尊,終日和手握權柄的強者打交道,她深知那些男人是個什麼德行,夜焱的身家絲毫不輸給一方勢力的老祖,即便是迷戀於紙醉金迷的溫柔鄉,那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可是當她得知夜焱去了春風渡那種地方,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尤其是當她凝視夜楚楚那張連自己也會嫉妒的花容月貌,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委屈,她便是再也無法平靜,她當下召出飛騎,帶上夜楚楚前往春風渡。

春風渡就處在幽冥宗的眼皮底下,距離宗門不足百里,說的難聽一點,這個春風渡做的就是幽冥宗弟子的生意。幽冥宗的老祖,長老,但凡是儲物袋比較豐滿的傢伙,有不少是春風渡的常客。

作為幽冥宗的宗主,練無雙雖然從未造訪過此地,卻是久聞此地的大名!

此刻,坐在飛騎上俯攬下方的湖光山色,亭臺樓閣,練無雙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和她想像中的春風渡大相徑庭!在她的想像中,像春風渡這種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就應該是烏煙瘴氣,酒池肉林,一大群庸脂俗粉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然而她眼中的春風渡卻是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春風渡依山傍水而建,別具一格的小樓錯落有致,尤其是建在湖畔的小樓,更是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當然,當然,練無雙絕不會被表面的景致欺騙,這個春風渡即便裝點的再雅致,也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宗派裡的老祖們定期跑來揮霍靈石,絕不是來領略這份雅致的!

驀然!碧綠的湖水中激起一圈漣漪,一個黑色的身軀浮出水面,扭動著佈滿鱗片的身體飛速遊動,宛如一條在水中遊弋的大蛇!那並非是蛇,而是一條龍!

赤煉妖蠍!

找到了這只妖孽,便是找到了夜焱!

練無雙及時的將鬼仙子拉入屏障之中,悄悄的尾隨過去。

赤煉妖蠍正是游向那棟湖邊的小樓,小樓的一面連接著湖水,所以她可以徑直的進入。

嘩啦,赤煉妖蠍在躍出水面的瞬間化作那妖媚絕豔的人形,欺霜賽雪玉臂輕輕一揮,取過掛在竹竿上的衣衫穿在身上。

儘管已經是化形期的存在,赤煉妖蠍仍是喜歡本來的軀殼,尤其是化龍以後的軀殼。原因無他,血脈和軀殼是妖族賴以修煉的根本,而一具龍的軀殼絕對讓所有妖族無比珍愛!只要是在無人的時候,赤煉妖蠍便要化成龍形,而且喜歡待在水中,對於主人挑選的這棟湖畔小樓,她十分的滿意。整個湖泊都是她戲水的場所,玩耍夠了,又可以方便的返回小樓。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30 23:46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主僕

化作人形的赤煉妖蠍驚艷絕倫,傾城傾國的俏臉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勾魂奪魄。

此刻雖然披著一件衣衫,卻是將一小段雪白晶瑩的香肩袒露在外,令人止不住的一陣目眩!烏髮濕漉漉的掛滿了水珠,在陽光下的照射下異彩繽紛。來到主人的身前,她媚態撩人的施下一禮。

「奴婢見過主人。」赤煉妖蠍以血祭的方式認主,從此便是奴婢的身份。她的高傲絕不輸於練大宗主,起初以奴婢自居說不出的彆扭,但是經過一年的時間,這一句奴婢已然朗朗上口,配合那份媚態撩人的模樣,當真是叫他的無良主人說不出的受用。

夜焱目不轉睛的欣賞這香艷的一幕,雖然他很喜歡欣賞妖蠍出水的美態,但是作為妖蠍的主人,該說教的時候還是要說教:「你不是化形期的強者嗎?幹嘛動不動就原形畢露?春風渡人來人往的,不怕被人家撞上呀?」

「撞上就撞上了,有什麼好怕的?奴婢還怕那些酒囊飯袋不成?」赤煉妖蠍的手段,在齊州需要忌憚的人當真數不出幾個來。

「我當然不是怕這個,讓人見到你的真身終歸不好,對吧?」夜焱拐彎抹角的提醒。

「奴婢的真身很丟人嗎?」作為妖族,龍族血脈絕對是值得炫耀的資本!赤煉妖蠍可不覺得現出龍形有什麼丟人的。

「我的意思是,你變來變去的時候,難保不被人家見到你的身子,你就不覺得吃虧?」夜焱不把話說的透徹些是不行了,每一次赤煉妖蠍化成龍形的時候,必定要將衣衫毀去,當她再變回人形的時候便是一絲不掛!夜焱欣賞一下倒是無妨,讓旁人見到就太吃虧了。

赤煉妖蠍雖然不注重世俗禮儀,起碼的廉恥還是清楚的,喃喃低語道:「奴婢變身時都是避著人的,只是不避諱主人。」

靈寵對於主人是毫無保留的,赤煉妖蠍當然不避諱主人,旁人卻是另當別論!

「不對吧?在我洞府的時候,你可是當眾變身。」夜焱記得當時至少有幾百號本門弟子在場,赤煉妖蠍就敢在眾目睽睽下現出龍神,又一絲不掛的化作人形,雖然她的動作極快,旁人頂多是眼前一花,不至於見到什麼,那場面也是夠火爆的。

「奴婢是被那個賤人害的!」話題涉及到賤人,赤煉妖蠍一雙美眸彷彿要噴出火來,「當時奴婢剛化成人形,那賤人就帶人殺上門來,奴婢手上又沒有稱手的寶物,只好變回本相和賤人打。」

夜焱察覺到自己捅了馬蜂窩,及時的轉移話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面靈鏡。

靈鏡的外觀古樸大氣,材質非金非銀,非銅非鐵,通體釋放著青濛濛的毫光。赤煉妖蠍打眼一看,便知道這是一件罕見的寶物,這件靈鏡的強大遠遠超出了靈器的範疇!

「這鏡子是一件靈寶!」赤煉妖蠍雖然從未見識過靈寶級別的存在,卻是斷定這件遠遠超過靈器的器物確屬靈寶無疑!她微微施展一縷法力灌注到靈鏡中,靈鏡頓時像是活了一般漂浮起來,綻放出奪目的異彩。

「這是一件極品的靈寶。」這件靈鏡是夜焱從如山的雜物中精心挑選出來,本身就是一件破損的中品靈寶。在修復的過程中改良過陣法,經過聖魔血脈的提升,甚至還加入了兩樣珍貴的材料,如今升級成一件極品的靈寶。

妖族和修士一樣渴求靈寶,這件美輪美奐的靈鏡更是讓赤煉妖蠍愛不釋手,化形期的妖族雖然幻化成為人形,卻不會像人一樣掩藏情感,她對這件極品靈寶的喜愛連傻瓜也看的出來,不過,在把玩了很久以後,她還將靈鏡奉還給主人。

「你留著吧。」夜焱既然把靈鏡拿出來了,就不打算再收回去。

「主人要將這件極品靈寶賜給奴婢。」赤煉妖蠍不由愣住,琥珀色美眸中滿是茫然。

「這東西明擺著是女人用的器物,不給你給誰呀?」夜焱翻了個白眼反問。血祭形成的主僕關係牢不可破!不止赤煉妖蠍毫無保留的將他視為主人,他也是毫無保留的將赤煉妖蠍視為奴婢。他知道,赤煉妖蠍永遠不可能背叛他,甚至不可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違背,這簡直比他奴役的鬼僕還要可靠!靈鏡交給赤煉妖蠍就和留給自己一樣,作用甚至更大!從良心說,夜焱也不可能虧待對他死心塌地的人!

然而作為奴婢的赤煉妖蠍,對主人的順從卻是理所應當,她從認主至今尚未幫助夜焱做過任何事,這份貴重的賞賜怎能不令她受寵若驚?她下意識的輕喚了一聲,主人。

人與人之間最難的便是信任,血祭認主的方式儘管有失公平,卻能夠徹底打消主僕之間的猜疑,沒有猜疑便可以做到毫無保留,主僕之間的距離也很容易拉近,所以,血祭絕不僅僅帶來血脈相連的控制,也可以在情感上拉近距離,這也是赤煉妖蠍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就對夜焱死心塌地的原因。

湖畔的柳綠深處,練無雙原本是帶鬼仙子來春風渡抓奸的!見到夜焱並不是在花天酒地的胡混,只是包下一棟湖畔小築居住,她的心情隨之好轉許多,但是見到夜焱和赤煉妖蠍一副主僕情深的模樣,她又是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夜焱取出極品靈寶的時候,當真是讓她震驚不已,齊州界內僅有兩位煉器宗師,一個是奇巧宗的葛泰大師,一個是韻靈仙子的師傅。也就是說,在齊州只有這二人能夠煉製靈寶,這兩個人煉製的靈寶極少拿出來拍賣,通常只會留給自家的宗派,夜焱的這件極品靈寶是從何而來?要知道,練無雙身為宗主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也僅僅擁有一件靈寶,還只是一件防禦型的中品靈寶。

當她見到夜焱居然把這件極品靈寶送給赤煉妖蠍,可就是忿忿不平了。最讓她氣憤的是,赤煉妖蠍完全是死不悔改!

「奴婢有了這件極品靈寶,下次必定要那個賤人好看!」赤煉妖蠍的柔順僅僅是針對主人,對於旁人的態度並未有任何的改變,尤其是對賤人的仇恨!

對於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夜焱當真是無能為力了,他很清楚赤煉妖蠍和宗主結怨的過程,這兩個女人,一個被對對方毀掉了軀殼,一個被對方毀掉了清白之身,這等仇恨豈能說忘就忘?所以,他也不好強令赤煉妖蠍忘記這份仇恨,只是以規勸的語氣說道:「你就不能和那個賤人和平的相處?」

「主人要奴婢忘記和那個賤人的仇恨,只怕奴婢願意忘記,那個賤人也忘不掉。」赤煉妖蠍在其他方面對主人言聽計從,唯獨涉及到和賤人的恩怨,她放不下。

「我不是讓你忘記仇恨,仇恨這東西哪能忘得掉?我的意思是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不要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夜焱的要求倒是不高。

「如果奴婢做不到,主人就用上次的手段阻止奴婢,對嗎?」赤煉妖蠍前次和賤人動手的時候,便是被夜焱動用主人的手段,將她強行收入到獸王塔,想起從前的事,她頓覺委屈起來。

見她舊事重提,夜焱無奈的解釋道:「我當時再不阻止你們,你們就打起來了,我又不夠本事阻止那個賤人,我只有本事阻止你呀。識時務者為俊傑,幽冥宗是賤人的地盤,你跟她做對不是自討苦吃呀?」

「主人怕了那個賤人?」赤煉妖蠍突然問道。

「我會怕她!」夜焱的聲調陡然提高了三分!這就是心虛的表現了。

「主人喜歡上那個賤人了?」赤煉妖蠍又是問道。

「當然…………不是。」夜焱就算喜歡也不承認。

「既然都不是,主人何必處處讓著那個賤人?」赤煉妖蠍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倘若夜焱用主人的身份命令她,她不得不從,但是夜焱是用道理規勸她,便要把道理說個清楚。

誠然,夜焱從前怕過宗主,也喜歡那個赤著嬌軀,將小臉貼在他胸口熟睡的宗主。不過他讓著宗主絕不是因為害怕宗主,或者是喜歡宗主:「我之所以讓著那個賤人,不是因為我怕她,也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因為我認可她的做法,因為她的做法是對的。」

「那個賤人攻擊奴婢在先,打碎奴婢的軀殼在後,她什麼地方做的對了?」赤煉妖蠍反問。

夜焱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你先對我們的飛舟下手。如果不是她阻止你,飛舟上的人全都要死在你的手上,包括我也難逃一死!我當然認為她是對的。」

當時的確是威脅到了主人的安全,赤煉妖蠍無話可說,她轉而問道:「那賤人之前派人圍剿奴婢呢?」

「你之前殺害了多少幽冥宗的弟子?那賤人是幽冥宗的宗主,幽冥宗的弟子就是她的孩子,你一批一批的殺死她的孩子,她能不派人圍剿你嗎?」夜焱很形象的比喻道。

「夜焱,你想死呀?」練無雙的身影如鬼魅般閃到夜焱近前,一雙美艷的眼睛如火如荼。她原本不想這麼早就現身,可是夜焱越說越離譜了,一口一個賤人的招呼她不說,還敢把宗門弟子說成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還一批一批的被人殺死,本座哪來那麼多的孩子?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8-31 06:15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衝動是魔鬼


    「賤人!」赤煉妖蠍的嬌斥同時從夜焱身後傳來。

    夜焱萬萬想不到宗主會突然出現,從那雙噴火的美眸中,他完全可以感覺到宗主的怒火。不過這把火就是燒的再猛,他也必須硬著頭皮頂住!

    練無雙不由微微的一愣,以她對這個小子的瞭解,這個小子只要見到自己發火,立即就會跑的無影無蹤,或者是撐起極品靈盾嚴陣以待,可是如今,夜焱居然不閃不避的和他對峙。

    「你真的以為本座不敢罰你?」

    「弟子這是趕鴨子上架,弟子如果跑了,你和弟子身後的赤煉妖蠍還不立馬拚個兩敗俱傷。」夜焱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說起來,這兩個女人的恩怨或多或少的與他脫不掉干係,宗主打爛赤煉妖蠍的軀殼是他充當幫兇。而宗主的清白之身也是便宜了他。所以當這兩個女人要拚個你死活我時,他總覺得自己有那麼點責任和義務去阻止。

    「兩敗俱傷,你未免抬舉那只妖孽了,她有什麼資格與本座拚個兩敗俱傷?」練無雙不止是齊州頂尖的強者,還是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只需一聲號令便有成千上萬的宗門弟子為她前赴後繼。即便從爭鬥的實力來說,赤煉妖蠍如今雖然得到龍族血脈,但是時日尚短,血脈的優勢尚未顯現出來,失去軀殼造成的損失卻是明顯的很。

    「如果加上弟子和她並肩作戰呢?夠不夠資格和宗主拚個兩敗俱傷?」事到如今,夜焱不得不出狠招了。

    在場的三個女人無不是花容變色。最驚訝的人莫過於赤煉妖蠍,她始終認為夜焱偏袒賤人,可是如今,夜焱竟然為了她與賤人撕破臉皮。夜楚楚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話已經不止是對宗主不敬,而是對宗主的挑戰!

    「你為了這個妖孽與我為敵?」練無雙此生第一次體驗到心痛的滋味,縱然她被夜焱氣的要死,也頂多是想教訓夜焱一下,她甚至故意把怒火轉移到赤煉妖蠍的身上,可是夜焱居然為了那只妖孽和她做對。

    「弟子有選擇的餘地麼?」夜焱何嘗不知道自己錯了,何嘗不知道之前的話傷害了宗主?他也絕不想幫助赤煉妖蠍和宗主做對,只是想阻止一場大戰。這種時候,他如果不夠強硬,宗主和赤煉妖蠍勢必打個你死我活!或者宗主受傷,或者妖蠍受傷,或者兩敗俱傷,鑒於這兩個女人的實力半斤八兩,極可能是拚個兩敗俱傷!作為一個男人,夜焱總不能置身事外,任由兩個女人拚個兩敗俱傷!所以他明知自己錯了也要強硬到底!很光棍的擋在宗主和妖蠍之間,在心底碎碎念,小爺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練無雙的表情陰晴不定,換成任何一個人敢如此對她不敬,僅僅是為了維護宗主的尊嚴,她也必定將那人殺了,可她偏偏對夜焱下不了手,夜焱的話卻讓她靈犀一動!

    這個小子的確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本座和那妖孽拚個兩敗俱傷呀。

    這個小子一貫狡猾,如果打定主意和本座為敵,又如何會傻到擋在本座的面前,他豈能不知道本座本座在近身的情況下,隨便動動指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這個小子是想用自己當盾牌,阻止本座和那妖孽的戰鬥。

    練無雙轉瞬間猜透了夜焱的心思,她也並不想和赤煉妖蠍大戰一場,片刻之後她歎息道「讓你的奴婢退下,本座有話要問你。」

    「剛才的事就算翻篇了?」夜焱可不敢完全放鬆警惕,他的想法還是和地穴時一樣,他絕不可能去傷害宗主,不過他可不敢保證宗主不傷害他。局勢不明的情況下,還是留下靈寵比較保險。

    「你說呢?」練無雙作為宗主,永遠不會讓人摸透她的心思。

    ……

    誠然,夜焱的初衷是解決赤煉妖蠍和宗主水火不容的局面,不過他終歸是在背後編排宗主,而且被宗主抓了正著。本來他就理虧在先,又是和宗主針鋒相對,而宗主呢,又是大度的退讓了一步。如今風波過去,他不心虛才叫才怪。

    為了阻止這兩個女人拚個你死我活,夜焱很光棍的充當了一把英雄,衝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撤走赤煉妖蠍以後,他立即像是換了個人,又是招呼宗主和自家媳婦入座,又是吩咐侍女準備水果茶點。

    「這些靈果全部是宗派種植的,宗主嘗嘗。」夜焱慇勤的將果盤推到宗主眼前。

    「本座不吃。」宗主剛被他打了一記巴掌,豈能一轉眼就吃他的甜棗?再者說了,春風渡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宗主豈能吃這裡的食物?

    「那就試試春風渡的靈茶,也是宗派裡偷出來的好東西。」夜焱繼續獻慇勤。

    「這個春風渡的老闆可是從本派倒騰過來不少東西呢。」練無雙可是宗主的身份,這些靈果,靈茶本該由本派弟子免費使用的。

    「試試他們用靈果釀製的果酒?」夜焱繼續賣力的推薦。

    練無雙想到這個酒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她是萬萬不肯用的。

    「要不找兩個姑娘過來幫宗主揉揉身子,她們的手法據說是脫胎自合歡宗的體術,很舒坦的。」在宗主異常凌厲的目光下,夜焱主動收回提議。

    練無雙本來是要詢問丹藥的事,經過之前的一鬧,此刻也不好提起,冷冰冰的挖苦道:「這春風渡當真是個好地方呀,難怪夜長老流連忘返了。」

    「弟子住在這邊就是圖個方便,房間不用自己打掃,喜歡吃點什麼,喝個小酒什麼的。不管什麼時候,打個招呼就有人送過來。」夜焱本來就不是來鬼混的,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只是有吃有喝吧?不是還有姑娘嗎?」練無雙乾脆幫好妹妹一併把氣出了。

    「就是一般的揉揉,很健康的那種,還可以修煉體術。」夜焱牽強附會的解釋,

    他是記名弟子出身,人家修煉體術的時候,他在劈柴挑水,弟子這也是為了補回拉下的功課。

    練大宗主俏臉一板「本派沒有體術讓你練嗎?」

    這要是換在往常,夜焱一定是理直氣壯的回敬一句,這是弟子的私事,與宗主無關。可是誰叫他之前衝動了一把,現在理虧呀,估計得裝一段時間孫子了。而且,他畢竟和宗主有一夜的夫妻情分,宗主過問一下他的私事,似乎也說得過去,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的媳婦也在場。

    夜楚楚始終一言不發,卻是默默的為宗主斟了杯酒,儘管她什麼也不說,可是誰都明白,她是代夫君向宗主賠罪。她又哪裡知道,自家夫君和宗主的關係。

    不大功夫,一個春風渡的侍女跑來湖畔小築通報,說是一名別派的修士來找夜長老。

    「什麼人,怎麼找來這裡了?」夜焱不由的皺起眉頭,離開刑獄的時候,他只是把行蹤透露給鐵長老,方便有要緊急的情況時來找,可是如今看來,好像什麼人都知道他的去向。

    那個侍女的姿色當然無法和房間裡的兩個大美女相提並論,倒也是清甜可人,說起話來嗲聲嗲氣「像夜長老這樣尊貴的人如果不在宗派,自然是來咱們春風渡了。」

    修士和凡人在本質上並無多大差別,平常的樂趣也就是喝個小酒,聽個小曲,宗門附近檔次最高的就是春風渡,女修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只不過當著宗主和媳婦的面說出來,夜焱哪裡承受的起?裝腔作勢的詢問道「來人是哪個宗派的弟子,男的還是女的?」

    侍女辦事倒是妥帖,當即說道「來人不肯說是什麼宗派,是個很英俊的男修。」

    夜焱好歹在無盡之海闖蕩了一段歲月,修士倒也認識不少,不過都是一大把歲數的高階修士,貌似沒有夠的上英俊的,而且他對英俊的男人一貫排斥:「小爺不見。」

    …………

    …………

    「男修就不見了?」練無雙當真被夜焱氣的無語,要知道,夜焱如今是長老級的人物,執掌刑獄的刑獄長,做事豈能率性而為?

    「弟子不認識英俊的男修。」夜焱撓頭道「不過宗主想見就見吧。」

    片刻後,那名男修來到湖畔小築,果然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此人的氣質與幽冥宗弟子截然不同,一襲白色的衣衫顯得卓爾不群。

    「請問閣下可是幽冥宗的夜焱,夜長老?」來人溫文爾雅的詢問。

    「我就是呀。」夜焱表明身份後猜測著此人的宗門來歷,靈海派的?沒有聞到此人身上有海鮮的味道呀。焚香谷的,貌似自己和焚香谷的人不熟。

    「在下是奇巧宗的弟子,奉師門之命來給夜長老送一張請柬,本派將於一年後的六月三日主辦鑒寶大會,還請夜長老屆時務必賞光。」奇巧宗的弟子雖然不知道夜焱的身份,不過接到請柬的修士全部是宗門的貴客,所以他對夜焱倒是十分恭敬有禮,雙手將請柬遞上。

    「請柬是葛大師差你送的?」夜焱接過請柬的時候隨便問了一句。

    葛大師的名號頓時讓這名奇巧宗的弟子神色更加恭敬,要知道,即使在以煉器聞名齊州的奇巧宗,也僅有葛泰一名煉器宗師,而葛大師不止是煉器宗師,人品方面的風評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這個在下可不知情,鑒寶大會的請柬全部以宗派的名義發放,在下只是負責將請柬送達。」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9-1 09:36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打賞


    將請柬交代貴賓手上後,奇巧宗弟子隨即介紹起鑒寶盛會的日程安排。

    葛泰作為奇巧宗唯一的煉器宗師,名號遠比宗主響亮的多,本屆鑒寶盛會便是有三件葛泰大師的佳作參與拍賣,當中還有一件靈寶級別的寶物!

    本屆鑒寶大會也並非奇巧宗一家獨秀,同時還邀請了靈海派和流雲宗加盟。靈海派同樣也是煉器大派,和與奇巧宗各有專攻,所以不但不和奇巧宗牴觸,反倒能夠相得益彰。流雲宗乃是齊州唯一擅長煉製丹藥的宗派,丹藥同樣是修士渴求的寶物。這三家宗派聯袂打造的鑒寶盛會,必定盛況空前!

    丹藥,夜焱根本懶得使用。靈寶,夜焱隨手就可以賜給靈寵一件極品靈寶!可是他在刑獄悶了一年的時間,當真就和那些坐牢的囚犯一樣,甚至比囚犯還要辛苦,真的好想出去玩呀!

    夜焱如今可不是當初那個游手好閒的執法弟子了,如今他執掌刑獄,可以說身兼要職。可不是想去什麼地方,召出禿子就可以上路。要想遠行,除非得到宗主的同意。恰好宗主此刻就在身邊,他可憐兮兮的望向宗主。

    「你要去便去,望著我做什麼?」練無雙處在這男人尋歡作樂的春風渡,可不想暴露宗主的身份。

    裝什麼呀?你這個宗主不發話,小爺能去的成嗎?如果去不成,小爺何必收下請柬?要知道,一旦接了請柬,奇巧宗也要做好接待他的準備,到時候他如果不去赴約可就失禮了。夜焱當然明白宗主不想暴露身份,他很想拆穿宗主的身份,但是考慮到剛招惹了宗主,眼下還得先裝幾天孫子,最終打消了念頭。

    貌似陷入了僵局呀!

    那名奇巧宗弟子能夠被宗門派來送請柬,也是個很機靈的人,他先是望了望猶豫不決的夜焱,這分明就是做不了主的表現啊!他在看看美艷無雙的練大宗主,那氣質當真是高人一等!當然,當然,他絕不認為這個春風渡中的女人會是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不過很顯然,這個美艷如花的女人能夠做夜焱的主!

    奇巧宗弟子當下得出結論,感情這位夜長老是個怕老婆的人,看這架勢,不把這個女人也捎上,夜長老怕是來不成呀!

    奇巧宗弟子先是同情的望了一眼夜焱,隨即找上練大宗主商量:「也請這位仙子賞光,務必與夜長老一道參加本派的鑒寶盛會。」

    練無雙當然明白此人誤解了她和夜焱的關係,她咬了咬花瓣般的嘴唇,不冷不熱的說道:「請柬只是發給他一個人的,去兩個人恐怕不太方便吧?」

    「凡是接到請柬的貴賓,本派都安排有獨立的庭院,房舍也足夠寬敞,帶上家眷也不妨事。」奇巧宗弟子察言觀色,發現練大宗主眼神很是不善,於是又自作聰明的分析,這個美艷如花的女子想必不是夜長老的妻室,而是外邊的女人。於是 他又及時的補充道:「家眷只是在下隨便亂說,只要是親近的人都可以,比如夜長老的紅顏知己。」

    見到宗主那副惱羞成怒,偏偏又發做不出的模樣,夜焱當真是解氣呀!哪怕是不去參加鑒寶盛會,待在刑獄也可以偷偷樂上半年的!當下就取出十顆上品靈石打賞奇巧宗弟子「勞煩你一路辛苦的把請柬送來,留在春風渡飲幾杯水酒再走也不遲。」

    饒是奇巧宗的弟子比其他宗派弟子富裕一些,得到這份厚賞,還是讓那名奇巧宗弟子欣喜不已。這份厚賞更是讓他認為自己猜對了,這個美艷無比的女人正是夜焱的紅粉知己!

    練無雙狠毒的瞪了夜焱一眼,對那名奇巧宗弟子說道「把請柬留下吧,夜長老會準時赴約的。」

    「那麼,本派就恭候兩位的大駕了。」奇巧宗弟子喜滋滋的告辭。夜焱這兩年可是被憋的狠了,也不顧距離盛會還有一年,眼下就想上路了。

    「弟子盡快把刑獄的事安置妥當,在弟子外出期間絕不會出了亂子。」夜焱一本正經的保證,完全是刑獄長的語調,說話間就要前往刑獄安排。

    「你以為本座是派你去玩的?」練無雙一個鬼縛扔過去將他留住。

    …………夜焱還真是打算痛痛快快的玩個一年半載,

    「你可知道奇巧宗是齊州頂尖的煉器宗派,齊州的法器有五成出自奇巧宗,靈器則有八成出自奇巧宗。」練無雙不慌不忙的問道。

    夜焱據實說道「弟子只是知道奇巧宗和靈海派同為擅長煉器的宗派,但是這兩個宗派的擅長的領域不同,奇巧宗善於煉製平常使用的法器和靈器,靈海派善於煉製戰艦,護山大陣,戰鬥傀儡這樣的大型設施。對於奇巧宗煉製的器物在齊州所佔的比例,以前不是很清楚。」

    「如果你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宗門弟子,知道這些就足夠了,不過身為宗門的長老,你應該知道的更多一些。」練無雙繼續說道:「靈海派的主要收入來自建造戰艦和戰爭傀儡,雖然也煉製一些法器和靈器,絕大多數卻是留給自己門下的弟子。而其他的宗派情形就更加不堪了,頂多是煉製出一些低階的法器。靈器近乎全部是向奇巧宗購買的。直白的說,齊州的器物出自兩個宗派,戰艦,戰爭傀儡那種大件的器物出自靈海派,修士使用的法器和靈器是出自奇巧宗。」

    「這個容易,弟子順便為宗門買幾件靈器回來。」夜焱信誓旦旦的保證,反正他不擔心宗主賴賬。

    「放在鑒寶大會拍賣的靈寶能有幾件?」練無雙又是狠狠翻了夜焱一眼,如果只是去拍賣幾件靈器,還用得著她這個宗主費心嗎?「奇巧宗煉製的靈器從來不發愁銷路,倒是各大修仙勢力爭奪的十分厲害,每一年奇巧宗煉製出來的靈器,都是按比例販賣給各方修仙勢力。」

    夜焱點點頭道「弟子覺得這種方式很合理,所有小件靈器都是出自奇巧宗,如果是採用競價的方式。奇巧宗還不坐地起價,把齊州的地皮都刮掉一層!」

    練無雙不睬他的胡鬧,問道:「你可知道,在奇巧宗每年煉製的器物中,本派能夠瓜分到幾成?」

    「少說也有三成左右吧?」夜焱很保守的估計。

    「不要說一成了,一成也沒有。」練無雙幽幽歎息。

    夜焱很是石化了好一陣:「咱們幽冥宗堂堂的頂級修仙勢力,連一成的靈器也瓜分不到?」

    練無雙滿臉無奈的解釋「齊州的修仙勢力分為正邪兩派,一派是本派和鬼王門這種邪宗勢力。另一派則是流雲宗,靈海派,奇巧宗,焚香谷等名門正宗。這些名門正宗一貫自命清高,不屑與邪宗交好。即便是這不到一成的靈器,也是迫於壓力才賣給本派的,而且品質都是不高。」

    「有這樣嚴重?」夜焱在外漂泊的期間,時常到名門正宗的地盤轉悠,倒是不覺得被人歧視了。

    「葛泰是如何躲避本座的,你是親眼目睹,難道還不相信?葛泰躲避本座頂多是個人的自命清高,那些名門正宗的領袖對邪宗的排斥,則是強硬的姿態!絕不可能有絲毫的鬆動。」練無雙絕不是危言聳聽,歷屆奇巧宗的拍賣會,從來不會給她這個邪宗的宗主送請柬,本屆的鑒寶大會也不例外,她縱使有心改變這種局面也找不到機會。要知道,她終歸是一宗之主,人家連請柬也不給她,她也不能不請自去。

    本屆的鑒寶大會,奇巧宗居然鬼使神差的給夜焱送來一張請柬,練無雙自然要抓住這個契機,她直截了當的對夜焱說道「本座希望你的奇巧宗之行,能夠改善這種局面。」

    「這個,弟子沒有能耐幫助宗主辦成這種大事,還是請宗主另擇賢能吧。」夜焱一貫很有自知之明,這種宗派的正邪之爭延續了幾千年也無從改變,豈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解決的?

    練無雙狠狠將他瞪了一眼「你小子為自己斂財的時候,本事可大著呢。本座不是讓你改善本派和奇巧宗的關係,只要從奇巧宗多買出些靈器就夠了。奇巧宗給你送來請柬,說明他們不排斥你,你到了奇巧宗,第一步是拉好關係。」

    「然後呢。」夜焱覺得拉關係倒是不難。

    「然後見機行事,反正把靈器買回來就行,最好是建立長期的關係。」練無雙哪裡說得出具體的計劃,這種事情只能隨機應變。

    隨機應變的難度可就沒有底了,買不回來靈器就是任務失敗,更別說還要建立長期關係,夜焱當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弟子在奇巧宗就認識了個葛泰,關係還不是很熟。要從奇巧宗成批的購買靈器,恐怕要找宗主才行。弟子是什麼身份呀,和人家宗主說的上話嗎?就算能說的上話,成批的購買靈器,弟子做的了主嗎?」

    沉默不語的夜楚楚卻是聽的分明,這件事難就難在夫君做不了主,她中途插話道:「姐姐和他一起去奇巧宗不就成了?」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9-2 03:46
第二百五十八章 凌波


    夜楚楚脫離縹緲峰以後,便是與宗門再無關係,私下裡都是和宗主姐妹相稱,只是礙於夫君的關係,有旁人在場時還是稱呼練無雙為宗主。如今她把姐姐叫出了口,練無雙也不再以本座自居,搖頭道「奇巧宗給夜焱送來請柬,是因為夜焱的身份不高,不必有太多顧慮。邀請一個邪宗的宗主,可就是代表了一個宗派的立場了,他們絕不會歡迎一個邪宗宗主。」

    「姐姐不用暴露宗主身份,只管在幕後策劃做主,讓我家夫君做事就可以了。那個奇巧宗弟子不是把姐姐當成了夫君的紅顏知己嗎?她還邀請姐姐和我家夫君一起出席鑒寶盛會,姐姐何不將計就計?」夜楚楚心無雜念,很容易就想出了兩全其美的方法。

    「誰是他的紅顏知己?」練無雙恨恨的翻了夜焱一眼,說到底還是做賊心虛的緣故,她下意識的和夜焱撇清嫌疑,在死亡沙海的時候,那些高階修士將她誤認為夜焱的女人,可不見她如此激烈的牴觸,她甚至是順水推舟。

    「別人誤會是別人的事,姐姐辦自己的事就好了。」宗門的仙子一貫是活在男修們的舌頭尖上,如果太在意別人的說法,那就不用活了。

    練無雙排斥這種方法首先是顧及宗主的身份,想她堂堂的一派至尊冒充夜焱的『紅顏知己』,這件事一旦洩露出去,豈不成了齊州最大的笑話!另一方面,她在下意識的撇清和夜焱的嫌疑。即便她願意冒險一試,這個方法也行不通,參加鑒寶大會的各派修士成千上萬,靈海派和流雲宗也有不少人認得她的。她將心中的顧慮一一說給妹妹。

    夜楚楚十分認真的傾聽之後,隨即摘下自己的面具「姐姐戴上這副面具去參加鑒寶大會,人家便認不出你了。」

    「你是讓姐姐裝扮成你的樣子前去鑒寶盛宴。」練無雙不得不承認這是瞞天過海的妙招!鬼仙子從來不在人前摘下面具,這副面具便是鬼仙子的容貌!自己戴上面具不僅能夠騙過所有的眼睛,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夜焱身邊。最重要的是,這種方法暴露的風險很小,整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只不過……想到之前和夜焱發生過的事,她已經對這個妹妹十分愧疚了,如今要她冒充妹妹的身份和夜焱同行,叫她情何以堪?

    「姐姐為了購買靈器的事傷透腦筋,楚楚只恨自己幫不上姐姐的忙,只好讓夫君助姐姐一臂之力。再說夫君參加鑒寶大會,讓他獨自上路楚楚也不放心,姐姐和他一起方便有個照應。」夜楚楚嫣然一笑,既然讓姐姐冒充她的身份,她自然是不能去鑒寶盛會了。

    練無雙下意識的把夜楚楚抱在懷裡,柔聲道「姐姐一定把你的寶貝夫君整囫圇個帶回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姐妹情深呀!夜焱眼珠子瞪的溜圓,他倒是知道自家媳婦與宗主關係很好,只是不知道好到這個份上!如此,他就更不想帶上宗主同行了!夜焱之所以喜歡外出,正是因為外界沒有人管束他!宗主不止可以管束他,還是自家媳婦的姐妹!帶上宗主出門,他還不如在刑獄活的痛快,在刑獄他好歹還是個爺!

    「我反對!」夜焱的情緒十分強烈。

    「盡快安排好刑獄的事宜,此行要提前啟程。」練無雙豈能在意他的反對,話音未落,妖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焱鬱悶的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人權呀!更加讓他尷尬的是他還要面對自家媳婦,要知道,他在春風渡這種地方被媳婦找到,於情於理都欠媳婦一個解釋。

    脫去面具的鬼仙子驚世駭俗的冷艷,一雙美眸深邃無比,當真叫他慚愧的無地自容。

    「春風渡真是好地方,難怪夫君流連於此,不如楚楚搬來與夫君同住。」夜楚楚若無其事的提議,彷彿這春風渡只是一片菜園子。

    「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挖苦人?」夜焱就算是覺得理虧,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楚楚是真的喜歡這湖畔小築,並非挖苦夫君。」夜楚楚翩然來到窗前,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絕美的容顏讓明月黯然失色。

    「你不知道春風渡是什麼地方?」夜焱詫異的詢問,媳婦不會單純到這種程雅爾文?

    夜楚楚沉默片刻後,說道「聽練姐姐說,此地是男人鬼混的地方。」

    「那你還要搬過來住?」夜焱住在春風渡倒是無妨,要是他老婆住在這種地方,他可丟不起這張老臉,所以他認定夜楚楚是在挖苦他。

    「夫君在春風渡鬼混了嗎?楚楚為何要相信傳言,反倒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依楚楚所見,春風渡倒像是一片淨土。」夜楚楚眺望遠方的波光粼粼,從心底升起一絲親切的感覺。

    「呵呵,春風渡可不止是一個湖畔小築,你四處轉轉就不會說這個地方是淨土了。」夜焱壞壞的笑。

    夜楚楚幽幽歎息道:「楚楚雖然涉世不深,卻也並非對世情一無所知,夫君何必要貶低自己呢?乾淨還是污穢在於在於內心,一個人的心如果污穢不堪,在洞府一樣可以鬼混。夫君的心是乾淨的,即便待在春風渡這種地方,居住的湖畔小築也成了一片淨土。楚楚倒是覺得,出污泥而不染才是真的乾淨。」

    「快打住吧。」夜焱覺得自己被捧的有點高了,高處不勝寒呢,萬一摔下來可是很疼慘的!

    「其實楚楚是想和夫君道歉。」夜楚楚突然說道。

    夜焱的小心肝不爭氣的一顫「你要向我道歉?我沒有聽錯吧?你做什麼對不住我的事了?難道是紅杏出牆了?」

    夜楚楚不睬他的胡鬧,繼續說道「不瞞夫君,最初得知夫君在春風渡時,楚楚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楚楚來到春風渡以後,見到夫君不是在花天酒地,只是在享受一份安靜的生活,楚楚的心裡反倒更不舒服了。」

    「什麼意思,見到我花天酒地你就舒服了?」夜焱偷偷鬆了口氣。

    「夫君來到春風渡這種地方,僅僅是為了住的舒服一些,住處髒了有人打掃。悶了有人陪你飲個小酒,這些事本該是楚楚為你做的。」夜楚楚從未受到世俗禮教的影響,反倒比別人通情達理,所以她不是埋怨夫君,反而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在她看來,夫君的要求並不過分,卻是沒有得到滿足,有錯的人是她。

    其實,她並非故意冷落夫君,實在是由於性格如此,以前在映月寒潭修煉的時候,她幾年也不和人見上一面,即便是師尊偶爾來指點,也是說不上幾句話的。

    此前她很少和人接觸,性子再冷也無所謂,當她和夜焱相處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她習慣了冷清的生活,覺得這份冷清很舒服,但是夜焱不習慣,當她覺得舒服的時候,夜焱已經冷的招架不住。這就是夜焱不喜歡和她待在一起,寧可住到春風渡的原因。夜楚楚既然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就會主動做出改變,搬來湖畔小築便是改變的第一步:「那些姑娘為你做的事,今後讓楚楚為你做吧。」

    「她們沒有為我做過什麼。」夜焱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可是清白的!

    「夫君不是說很喜歡找人揉揉身子嗎,還給練姐姐推薦來著。」夜楚楚不失時機的提醒了一句。

    誠然,夜焱是一個有傲骨的人,之所以不再提洞房的事,就是想有朝一日修為超過老婆,堂堂正正的洞房!不過先揉揉身子也不影響大局。夜焱很懷疑不食人間煙火的媳婦還懂得給人按摩,質疑道:「人家用的可是合歡宗的體術,你會嗎?」

    「這個有什麼難的?體術都是差不多。」夜楚楚的體術在齊州絕對是巔峰級別。

    體術二字卻是讓夜焱心神一蕩「那我就先上床了。」

    「為什麼要在床上?湖畔小築恰好連著湖泊,不如我們到湖水中……」夜楚楚雖然不挑剔修煉的環境,但是自幼在映月寒潭成長,對於水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

    「在水裡……」夜焱覺得有點暈了,這還是自己那個不解風情的媳婦嗎?貌似小妖精也玩不出這種花樣來!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把衣服脫掉的時候,夜楚楚如同鬼蜮幽蘭般的妖嬈麗影已經俏立在湖面之上,不必借助任何手段,足見輕輕一點水面便是輕飄飄的滑出老遠,當真是猶如凌波仙子一般。

    這一幕彷彿回到二人初見的時候,那是的鬼仙子也是像這般凌波而立,美得叫人驚心動魄。只不過,那時的夜焱只是煉氣二層記名弟子,還是偷窺被抓的戴罪之身。時過境遷,如今的夜焱已然是金丹修士,鬼仙子的夫君。

    夜焱雖然不具備凌波的本領,也是不甘示弱,亮出一雙鬼翅閃電般的掠過湖面。

    鬼魅附體!等待中的夜楚楚見識到這一幕,不由的一怔!她當然知道,只有特殊體質的修士才可以使用這種法術。夫君能夠施展出鬼魅附體,想必也是在淬體中收穫很大,如今的天賦縱然不如自己,也是相差不大。

longwang 發表於 2012-9-2 22:07
第二百五十九章 要挾宗主

夜楚楚驚訝之餘,嬌軀微微一閃,便是來到夜焱身邊:「夫君將鬼翅收去。」

「把鬼翅收了,我可就沉到湖底吃泥巴去了。」夜焱可沒有凌波的手段,全靠這對鬼翅撐門面呢。

「夫君放心,楚楚不會讓夫君沉到湖底的。」夜楚楚妖嬈的身姿隨著湖面的漣漪微微擺動著。

「你可要接住我呀。」夜焱就算落入湖中也不至於發生危險,只是不想丟人。

收去鬼翅的剎那,他像秤砣一樣硬邦邦的砸入湖水,就在湖水沒過他的膝蓋時,一個柔弱的嬌軀從身後將他抱住,夜楚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夫君放鬆身體,提住一絲真元在頭頂……。」

夜焱本來就有金丹期修為,資本雄厚學什麼也容易,依照她教授的口訣施行,那一絲提在頭頂的真元,彷彿將他的身體吊了起來,他感覺身體好像可以浮在水面上,但是好像又不行,因為身體還是有下沉的趨勢,只是被夜楚楚輕輕的拽住了。

「夫君試試用腳尖滑水,身體保持平衡。」夜楚楚不止是言傳,身體和夫君貼在一起,引著夫君的腳尖滑動湖水。

在真元的提升下,夜焱身體輕飄飄的,這一絲絲的助力足以逆轉下沉的趨勢,讓他得以浮在水面。這就是凌波的技巧!當然,他僅僅是明白了凌波的原理,具體的施展起來還是力不從心。凌波最難的是體術,如果體術不到家,在水面上根本站立不住,失去鬼仙子在身後扶持,他立刻便要倒在水裡。

「你說要為我做的事,就是幫我修煉體術?」夜焱恍然大悟,原來這凌波而動是修煉體術的方法,貌似自己空歡喜了一場。

「夫君如今是金丹期的修士了,不將體術修煉起來,與人爭鬥的時候很吃虧的。」鬼仙子要為夜焱做的事,自然是對夜焱有幫助的:「夫君找那些姑娘幫忙,難道不是為了修煉體術?」

「當然是為了修煉體術,咱們繼續修煉吧。」夜焱對上媳婦那雙燦若星辰的妙眸,實在說不出自己找姑娘就是圖個享樂。

好吧,夜焱如今至少知道媳婦仍然正常,還是和從前一樣不解風情。

如今的夜焱不再是一個游手好閒的執法弟子,手下執掌著刑獄的千把號人,倘若把囚犯也計算在內,他執掌的刑獄達到了七千名修士。還有煉丹的一攤子事,他必須在啟程之前做好安排。

他首先在藏寶閣購入大批的藥材,依照刑獄現有的煉丹能力,足夠使用兩年時間的,這就確保了在他不在宗門的期間,刑獄的煉丹可以正常運轉。煉器靈寶的工作經過幾千號人一年多的努力,僅僅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絕無可能在他動身前完工,他又是製作出兩套樣板,讓那些囚犯照葫蘆畫瓢。在他離開宗門的期間,掌管刑獄的權力交給了鐵長老,這一點他毫不擔心,貌似他待在宗門的時候,刑獄也是鐵長老打理的。趙武的任務是監督煉丹和煉器的囚犯,鑒於目前所有的囚犯全部都投入了煉丹和煉器的工作,趙武的實質任務是監督鐵長老。

如此忙活了三個月,夜焱終於將一切安置妥當,可以上路了,而宗主已經等待的不耐煩了。

如果把宗門比作一支軍隊,丹藥則是這支軍隊的糧草,而各種等階的器物便是這支軍隊的武器,兩者同樣是宗派的根基。作為宗主的練無雙不得不將這兩樁事物視為重中之重。令人沮喪的是,煉製丹藥的流雲宗,以及擅長煉器的奇巧宗皆是玄門正宗。齊州的正邪勢力雖然不是水火不容,彼此卻是涇渭分明,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很自然的,這兩個宗派販賣給邪宗的丹藥和靈器也少的可憐。

練無雙登上宗主之位後一直試圖改變這種局面,卻是苦於找不到機會。這一次的鑒寶大會,奇巧宗鬼使神差的給夜焱送來請柬,對她而言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所以對於這次鑒寶大會之行,她遠比夜焱要緊張很多。

然而請柬並不是發給她的,奇巧宗也不可能接待一個邪宗的宗主,所以她即便再心急也只能藏在幕後策劃,具體的事宜必須由夜焱來完成!她唯恐夜焱搞砸了難得的機遇,在途中不厭其煩的教授夜焱,內容從齊州正邪紛爭的淵源,到奇巧宗的關鍵人物,甚至連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她也要求夜焱記下來,要知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說不定就有一些是真實的,如果不清楚這些忌諱,弄得不好就是觸動了誰的逆鱗!

夜焱一路上被灌輸的一個頭兩個大,尚未到奇巧宗的地盤,他便是招架不住了:「這種差事弟子辦不了,到了奇巧宗之後,弟子就把宗主介紹給葛泰,一切還是由宗主決斷吧。」

練無雙要是可以自己辦這件事,還用得著和他同行嗎?還要扮作他的紅顏知己?冷冰冰的說道:「奇巧宗自詡為名門正宗,他們絕不願意和本派扯上瓜葛,他們也不可能接待本座這個邪宗的宗主。」

「哦。」夜焱心說你還知道呀,知道還不對小爺客氣點。

「本座不需要奇巧宗接受幽冥宗,也不需要奇巧宗接受本座,只要他們接受你就夠了,到時候你以私人的身份購買靈器。」練無雙在等待的期間經過認真考慮,對於如何運作此事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當然只是一個框架,到時候還是要隨機應變。

「宗主要買的靈器數量不少,還要建立長期購買關係。弟子以個人的身份購買一大堆靈器說不過去呀?奇巧宗的人又不是傻瓜。」夜焱翻了個白眼。

練無雙見他的主動考慮這件事的難點,心情頓時一暖,語氣也變得和善了許多:「奇巧宗的人當然會猜到你是幫助宗派購買靈器。」

夜焱疑惑道:「這就是說,他們還是知道把靈器賣給了邪宗,他們能同意嗎?」

「玄門正宗對於邪宗的排斥是一種姿態,並非真的水火不容。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給你送請柬了。把靈器賣給你中間隔了一層,不像把靈器直接賣給邪宗那樣直白,比較容易接受。不過,奇巧宗到底能否接受,本座的心裡也沒有底,只能見機行事。」練無雙幽幽歎息道:「天底下的事只要願意談,總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最多就是本派多付出一些代價。那些代價不是你有權做主的,所以本座必須與你同往。」

夜焱也知道這種宗派之間的大宗交易,當中必定涉及到宗派利益的交換,他可做不了宗派的主,點頭道:「想必這種談的機會挺難得的,我又做不得主,注定談不出個什麼結果來,少了宗主在場還真不行。」

練無雙要不是迫不得已,又豈能以這種方式前往奇巧宗?「你知道機會難得就好,本座從成為宗主的那一天起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你如果把事情辦砸了,本座饒不過你。」

…………這一刻,夜焱腦海中閃過宗主手持皮鞭的模樣,夜焱使勁搖了搖頭,詢問道:「要是弟子幫助宗主把事辦成了呢?」練無雙堂堂的一派至尊,從來就是發佈命令,什麼時候和屬下談過條件,聽見夜焱的反問,她不由的一怔:「談成了便是談成了,那是做弟子的本分,你還想要什麼獎勵?當然,你為宗派立下功勞,宗派也不會虧待你。」

夜焱一副缺少興趣的樣子,好不容易遇到宗主有求於他,他還不乘機要挾一把?

練無雙見到他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生怕他消極怠工,無奈宗派還真拿不出能夠打動這個小子的獎勵來。修士夢寐以求的寶物無非有兩樣,靈器,這個小子隨隨便便就可以賜給靈寵一件靈寶,豈能看的上一般的靈器?丹藥,眼下宗門三分之一的丹藥是從這個小子手上買來的。靈石,這個小子就更不缺了。練無雙咬了咬嬌艷的嘴唇:「你只要盡心竭力的為本座辦成此事,你之前對本座的不敬一筆勾銷。」

「哦,知道了。」夜焱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就憑你對本座的不敬,本座殺你十次也不過分,你幫助本座辦成此事,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難道你還不知足?」練無雙提出這樣的條件,實則是在心底放過了夜焱,不過,夜焱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將她氣的不輕。

「宗主就是不一筆勾銷,又能把弟子怎麼樣?」夜焱早就摸透了宗主的脾氣,哪怕是他闖出再大的禍來,頂多是裝個幾天孫子,宗主絕不會把他如何的。所以勾銷不勾銷的根本是句空話。

「你小子以為吃定本座了?以為本座不敢懲治你?」練無雙當真是氣得不輕,可是她的確對夜焱狠不下心來,尤其是在前往奇巧宗的節骨眼上,她更加不敢懲治夜焱。片刻後,她歎了口氣道:「你難道不想讓本座對你好一點嗎?」

「宗主什麼時候給過弟子好臉呀。」夜焱一句反問脫口而出,貌似從他向鬼仙子提親的那天,就和這位美艷的宗主較上勁了。

練無雙不由的一愣,如今細細回想起來,她還真是沒有給過夜焱好臉,不過那也是被夜焱給氣的,而且她對夜焱的提拔並不少。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9-4 01:55
第二百六十章 她真的是宗主


    如同此刻,練無雙為了從奇巧宗購入靈器傷透腦筋,好不容易等來千載難逢的良機,這個小子居然乘機要挾,練無雙豈能給他好臉色看。

    練無雙也明白,不給這個小子一些甜頭,休想讓他為宗派賣力「那麼你說,你要什麼?」

    夜焱只是習慣性的乘機勒索,對於到底勒索什麼倒是並無考慮,被宗主突然的發問,不由當場愣住。

    練無雙想來想去,也不知該許下什麼樣的甜頭,這個小子如今什麼也不缺,什麼樣的條件也很難讓他動心「不如這樣,你協助本座辦成此事,本座也為你做一件事,要本座為你做什麼事,由你自己決定。」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修士許下這種承諾,根本一錢不值!但是一個頂級修仙勢力的宗主許下這個承諾,可就太值錢了!夜焱不相信道:「什麼事都可以?」

    「本座堂堂的一派至尊,一言九鼎。」練無雙許下這個承諾其實是有限制的,那就是必須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只不過在齊州界內,她辦不到的事很少。

    「宗主可要想清楚,弟子什麼也不缺,不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你做的。」夜焱先把醜話說在前邊,省的宗主日後賴賬。

    練無雙將他橫了一眼「本座還能不知道你小子是個什麼德性,既然許下這個承諾,便是做好讓你小子訛詐一回的覺悟。」

    如此誘人的甜頭,夜焱如果拒絕就是傻瓜「成交。」

    「且慢。」練無雙冷冷的叫停。

    「難道宗主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夜焱一副順其自然的表情。

    「本座給你的條件足夠優厚了,你也必須應承本座要盡力而為。」練無雙對於夜焱的手段倒是毫不懷疑,只是擔心夜焱不夠盡力。

    夜焱當下應承下來「這是自然,這件事如果辦不成,弟子也得不到好處。」

    「這可不一定,你小子一貫吊兒郎當,此刻一定想著事情辦成了就拿好處,事情辦不成就拉倒。本座要你盡力而為,就像是為自己斂財一樣!」練無雙許下重諾可不止要夜焱聽話,她要夜焱拿出渾身的手段!到了奇巧宗以後,她只能在幕後策劃,辦事的人卻是夜焱,夜焱的表現遠遠比她重要。儘管不喜歡夜焱無利不起早的作風,她對於夜焱的手段卻是毫不懷疑、

    「行,弟子一定盡力而為。」夜焱心說自己就這麼不值得信任?許下如此誘人的甜頭還怕自己不賣力呀?

    「本座還有一個要求。」練無雙一副宗主的做派。

    夜焱呵呵笑道「拿宗主點好處可不容易呀,好處還沒到手呢,這就一大堆要求了。」

    練無雙不睬他的調侃,繼續交代道:「到了奇巧宗以後,你必須聽從本座的指揮。」

    夜焱詫異道:「弟子做什麼事都要向宗主稟報?」

    練無雙搖頭道「這倒不用,本座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你要做什麼只管去做,只要你的做法沒有問題,本座不會隨便指揮你,但是本座要你做的事,你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

    夜焱想也不想的說道「成交。」

    「你先應承下來再成交也不遲。」練無雙不依不饒的要求。

    …………夜焱暗想,自己在宗主的心目中當真是沒有絲毫的誠信可言呢:「不論宗主要弟子做什麼,弟子都不折不扣的執行,現在可以成交了吧?」

    「成交。」練無雙說話時突然冷冷的哼了一聲。

    「又怎麼了?」夜焱暗自腹誹,這位宗主也太難伺候了。

    「撞上冤家了。」練無雙雖然是待在酒館飲酒,卻是將整座坊市的風吹草動感知的鉅細無遺,無奈她可以感知到所有人的修為,卻無法辨認出所有人的身份,尤其是那些並不熟悉的人。當她的判斷出來人身份的時候,仍然遲了一步。鬼王門少主已經在兩名高階修士陪伴下出現在酒館的門口,如今想要避過對方是萬萬不可能的。

    放在平時,練無雙根本不把鬼王門少主放在眼中,即便是鬼王門的門主也要對她忌憚三分!然而,她如今借用鬼仙子身份前往奇巧宗,事關宗門購買靈器的大局,這個關鍵時刻她絕不想暴露身份。

    要知道,鬼王門和幽冥宗是宿命中的冤家,而且同樣是齊州的邪宗勢力,彼此都面臨著購買不到靈器的困境,對方一旦發現她這個邪宗的宗主前往玄門正宗的煉器門派,很容易就能夠猜到她是為了購買靈器,對方萬萬不可能讓她得逞!

    幽冥宗和鬼王宗同樣是邪宗,想要從玄門正宗購買靈器都是千難萬難,但是要給另一個邪宗攪局可是容易的很,對方只要在鑒寶大會當眾揭穿她的身份,甚至只需要把她前往奇巧宗的風聲放出去,她這一次奇巧宗執行便注定是無功而返。

    最要命的是,鬼王門的少主在死亡沙海的驛站中見過她一面,如今她雖然戴了面具,也難保不被對對方認出來。

    這一刻,練無雙甚至想到殺死鬼王門少主,以她的能力倒是容易辦到,不過,此地可是一座修仙坊市,動起手來難保不走漏風聲,除非她把整座坊市的人統統殺光。

    即便她殺光坊市裡所有的人,也難保不生出波瀾來。要知道,這座坊市乃是前往奇巧宗的必經之路,尤其是近段時間,來往於這座坊市的修士全部是參加鑒寶盛會的,她出手蕩平這座修仙坊市,勢必要引起奇巧宗的調查,萬一調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搞不好就讓幽冥宗和奇巧宗的關係雪上加霜!

    練無雙當真是束手無策了,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夜焱「你不是鬼點子多嗎?趕快給本座想個辦法出來?」

    夜焱也留意到鬼王門少主的到來,幸災樂禍的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緊張了?弟子早就提醒過宗主,這種損招行不通的。宗主戴著面具,那些見過宗主的人難道就認不出來了?」

    練無雙如今急的火燒眉毛,一點的計謀也想不出來,只好凶巴巴的威脅夜焱「你小子少和本座說這種風涼話,你可是答應過本座要竭盡全力,如果辦不成事,本座絕不饒你。」

    夜焱不慌不忙的說道:「要騙過鬼王門少主可不容易呀,這個小子心機很深,一肚子的壞水,他見過宗主必定有印象,一定會懷疑你就是宗主,。」

    練無雙強橫道「他能比你的壞水還多?今天只要是本座被認出來,本座就認為是你未盡全力。」

    「要騙過鬼王門少主只有一個辦法。」夜焱仍然是不慌不忙,眨眼功夫,鬼王門少主已經進入酒樓,走向酒樓的二層。

    「什麼辦法?」練無雙心急火燎的催問。

    「現在沒有時間向宗主解釋了,反正待會兒不論弟子做什麼,宗主都要順著弟子,不許怪罪弟子,不然弟子現在就撂挑子。」夜焱習慣性的把醜話說在前邊。

    「本座依你。」練無雙為了圓滿達成此行的目的,蕩平這座修仙坊市也再說不惜,還有什麼不可以同意的。

    說話功夫,鬼王門主僕一行三人來到酒樓二層,酒樓的二層雖然也坐了一些修士,豈能掩蓋的住練大宗主的絕代風情,歐陽倫第一時間察覺到酒樓的二層藏了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而且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順帶著他也發現坐在佳人身旁的夜焱。

    歐陽倫在前往奇巧宗的途中撞上幽冥宗的人,何嘗不是吃了一驚,他趕赴奇巧宗的目的同樣是為了靈器,自然也是害怕被人知曉行蹤,尤其是被幽冥宗的弟子知曉。這個夜焱,可是他最忌憚的幽冥宗弟子!

    他一再栽在夜焱的手上,深知夜焱手段厲害,萬一被夜焱猜到他的動機,從中攪局的話,他此行的計劃九成九是要泡湯。

    想到此處,歐陽倫不由的頭皮一麻,然而酒樓的空間就這麼大,他想躲也躲不掉呀,只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招呼道:「這不是夜兄嗎,死亡沙海一別,兄弟甚是想念你呀?」

    夜焱也是假裝剛得知他的到來,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兄弟也甚是想念你呀。」

    轉瞬間,歐陽倫便是把那個風姿綽約的絕代佳人和幽冥宗的美艷宗主聯繫起來,而且考慮到夜焱一貫的為人,他不得不擔心夜焱把他前往奇巧宗的消息大肆宣揚一番。無論是要搞清楚那個絕代佳人的真實身份,還是防止夜焱洩露他的行蹤,最好的辦法就是纏上夜焱,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夜焱桌前,感慨道:「在死亡沙海的時候,多虧夜兄弟為在下解圍,在下還欠夜兄一個人情,這一頓酒便由在下來做東。」

    所謂的解圍,無非指的是夜焱在死亡沙海狠狠敲詐了他一筆財富後,放了他一馬。既然他都認為是個人情,夜焱也懶得推辭,隨即熱情的招呼他坐下。

    兩人的熱絡儼然到了旁若無人的境地,不知情的酒客還真以為他們是一對親密的好兄弟,即便是練無雙也是被這古怪的氣氛搞得雲裡霧裡,暗自揣測著鬼王門少主什麼時候欠了夜焱一個人情,看樣子這個人情欠的還不小呢!當然,當然,她絕不認為這兩個人是真的親近,還有就是,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少主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不知道這位風華絕代的仙子是夜兄的……」這就是歐陽倫的聰明之處,先和夜焱套近乎,近乎到這種程度,讓夜焱介紹同伴也便是順理成章。

    「這位仙子就是本派的宗主呀,歐陽兄在死亡沙海不是見過本派的宗主嗎?難道不記得了?」夜焱老實巴交的就把宗主給賣了,話音未落,他的腰身被宗主的玉手狠狠擰了一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夜焱暗想,不是事先請示好了嗎?自己不論做什麼,宗主都順著自己,宗主怎麼還擰人呢?

    練無雙不惜降低身份的求他出手解圍,見他一句話就把自己身份出賣了,還不氣得七竅生煙,不教訓他才叫奇怪!只是礙於眼下情勢特殊,只能『暗地』裡教訓他一下。那雙火辣辣的眸子,更是差點把他化了!

    歐陽倫本來還琢磨著如何旁敲側擊,試探出這個女修的身份,萬萬想不到夜焱居然主動爆料,這個風華絕代的佳人便是幽冥宗的宗主!剎那間,歐陽倫的小心肝差點從胸腔蹦出來!在前往奇巧宗的途中遇上幽冥宗的宗主,對方的目的不言自明!顯然是和他的目的一樣。只不過他僅僅是個少主,此行不見得可以成事。而一個邪宗宗主前往名門正宗,而且是頂尖的煉器宗派,那可就是非同小可!除非是受到了奇巧宗的邀請!說不定真的可以把事情辦成!

    歐陽倫覺得這件事太過重大,他的身份無法做主,必須派人返回宗門,將此事通知門主,由門主親自定奪!當然,當然,他也不能無所作為!他決定留下來千方百計的攪局,阻止幽冥宗與奇巧宗接觸!

    歐陽倫當真是驚慌失措了,當他緩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作為晚輩,見到幽冥宗的宗主應該請安問候才對。正當他要以晚輩的身份向幽冥宗宗主問候時,卻是見到夜焱的賊手挽在了幽冥宗宗主的腰肢上,將風情萬種的幽冥宗宗主攬入懷抱,而這位幽冥宗的宗主居然並沒有反對!

    那些向幽冥宗宗主問候的話,被歐陽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裡,這個女人不可能是幽冥宗的宗主!幽冥宗的宗主最多是器重夜焱,不可能和夜焱有那種關係,即便宗主和夜焱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也不可能當場秀給他欣賞!歐陽倫硬是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原來夜兄弟是在說笑,呵呵,可是把兄弟嚇了一跳。」

    夜焱搖了搖頭,一副很鬱悶的樣子歎息道:「誰說笑了?這個世道說真話咋就沒有人相信呀?」

    歐陽倫暫時放下懷疑,但是女修的身份,他還是要問的,不然也不好稱呼呀「不知道這位仙子如何稱呼?」

    夜焱就不相信這個邪了,將練大宗主圈在懷裡,堅持道「那啥,她真是本派的宗主!」

    …………歐陽倫當然不相信這個被夜焱當眾抱在懷裡寵愛的絕代尤物,會是頂級修仙勢力的一派至尊,於是猜測道:「在下見這位仙子風華絕代,對夜兄又是千依百順,難道是貴派的鬼仙子?」

    夜焱心說你小子什麼眼神呀?鬼仙子是這種嫵媚風情嗎?不過他最終放棄了努力:「歐陽兄覺得她是鬼仙子,她就是鬼仙子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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