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鬼氣凜然 作者: 屠狗者 (連載中)

   
sands0827c 2012-1-16 01:48: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185109
longwang 發表於 2012-5-20 01:51
第一百六十章 不期而遇

元嬰期巔峰的魚怪頭骨經過煉製,成為一件准靈寶級的存在,整體仍然維持魚怪頭骨的外形,表面鑲嵌著大量金屬紋飾,顯得神秘而華貴。那些金屬非金非銀,可是比金銀珍貴千萬倍,這可是夜焱拆掉兩件垃圾靈器分解出來,花紋的作用當然不是為了美觀,而是保證血池靈氣不失。

煉製的過程還耗費了百顆上品靈石,靈石作為修仙界的通用貨幣,絕非是因為它的漂亮和稀有,而是因為用途廣泛,靈石是煉丹和煉器不可缺少的材料,也可以直接用來修煉,只不過效果差強人意。

為了提升頭骨的強度,夜焱還使用了一些烏金粉末,煉製完成的頭骨泛著一層金燦燦的顏色,分外妖異。

這塊碩大的頭骨經過煉製,能夠縮小到拳頭的大小,被夜焱把玩於指掌之間。

「你出海捕獵魚怪就是為了這塊頭骨?」恰好趕到的甄倩倩,見識到他數月來的成果。

「你怎麼知道的?」夜焱不由不驚。

「這個很難猜嗎?雖然不清楚你的真實身份,能夠拿出八頭金丹期靈騎,必定不缺靈石,飛舟起航以後,你對捕獵的收穫也是漠不關心。由此推斷,你出海捕獵不是為了賺取靈石。一個人做一件事總要有一個目的吧?自從你得到這塊頭骨以後,對捕獵也缺乏興趣了,成天躲在船艙神秘兮兮的。」甄倩倩起初還有一些疑惑,見到這塊煉製完成的魚怪頭骨,某人的秘密還不是呼之欲出了。

「居然讓妙妙看穿了,千萬不要告訴旁人。」夜焱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

「這艘飛舟上的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對別人的秘密漠不關心,我何必枉做小人?再說,我像是個多嘴的人嗎?」讓甄倩倩驚奇的是,這個小子的秘密未免太多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從哪搞來八頭金丹期的靈騎?又是如何借到這艘頂級戰艦?還有驅逐魚怪的鬼海顯然不是普通的萬鬼幡可以辦到,如今,她發現這個小子居然還會煉器!只不過,她不會刺探人家的秘密。

「妙妙也有秘密嗎?說說看,你為何出海捕獵魚怪?」夜焱倒是主動刺探起人家的秘密來。

「當然是為了賺取靈石。」對於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甄倩倩懶得隱瞞,問遍飛舟上所有的高階修士,答案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為了賺取靈石誰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出海捕獵。

這個顯然不是夜焱想要刺探的秘密,倒是讓他升起了一絲好奇,「你們高階修士還缺靈石?」

甄倩倩奇怪道,「誰告訴你高階修士不缺靈石的?」

夜焱自己不缺靈石,接觸的人物不是老祖就是宗主,想當然的認為高階修士都不缺錢,「我也是隨便猜的,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在宗派至少是個長老的身份,享受宗派供養,喜歡的話還可以混個老祖玩玩,犯得著為幾個靈石到海上玩命?」

甄倩倩好笑的問道,「你真的是宗派弟子嗎?居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老祖豈是好當的?金丹期只是成為老祖的門檻擁有自立門戶的資格。有沒有人願意加入你的勢力,其他勢力買不買你的賬?那可是另外一碼事!再者說了,獨立經營一方勢力可不容易,宗派極少在資源上幫助老祖的勢力,老祖的身家,也是自己用拳頭拼回來的,有能力做一方老祖的修士,本身也不可能窮的。」

說到底是夜焱本末倒置了,做老祖不是撈錢的路子恰恰相反,要想成為一方勢力的老祖,勢必有驚人的實力和雄厚的財富才行。

「高階修士比低階修士更窮的。」甄倩倩如實的告知他真相。

「這又是為什麼?高階修士賺取靈石不是更容易嗎?」夜焱不解的追問。

「你只是看見高階修士的神通,覺得高階修士賺靈石容易,你為何不想一想,高階修士的消耗也更大,煉氣期的丹藥是什麼價?金丹期的丹藥是什麼價?兩者能夠相提並論嗎?突破煉氣期的破凡丹不過四萬靈的價格,福利好的宗派乾脆給弟子派發了。即便是那些福利差的宗派,煉氣巔峰的弟子想想辦法,說不定可以自行湊足這筆靈石。築基期的登天丹價值三千萬靈呢,窮一點的修士如何籌措這筆靈石?金丹期的丹藥更加昂貴了。」甄倩倩狠狠翻了他一個白眼。「還有,到了金丹期,修士至少也要入手一件靈器,有條件的最好是兩件靈器,一件攻擊用的靈器,一件護身的靈器,飛騎也是必須入手的,不然在碼頭很難找到活幹。」

夜焱很自然的聯想到吳宗華,此人好歹是頂級宗派的弟子,還是執法弟子的身份享受的福利很不低了,仍然買不起登天丹,普通的弟子更加不用提了。

築基期用的登天丹尚且賣到三千萬靈突破金丹期的丹藥,還不得賣到幾百顆上品靈石?事實上金丹期的丹藥不是有靈石就可以買到的,尤其是用來突破境界的丹藥更為稀少。

試想,破凡丹就已經很少見了。除非遇到流雲宗的拍賣會,要購買登天丹,只能到各大坊市的拍賣所碰運氣。至於突破金丹期的丹藥,夜焱至今沒有見到有人賣過。

「你現在才到築基期,見到金丹期修士的福利當然覺得很多,等你自己也修煉到了金丹期,就知道那點丹藥根本不夠用的。」甄倩倩耐心的向他解釋,「一個剛入門的宗派弟子,如果具有修煉到金丹期的潛質,一定是被宗派大力培養,加上煉器氣期的丹藥不值錢,得到的資源十分充沛。等這個弟子修煉到築基期,使用的丹藥價值提升了,得到的資源相對減少。等這個修士真的修煉到金丹期,得到的資源就更少了。」

這一點夜焱倒是能夠理解,還自動的和自家那位美艷宗主對號入座:「這個道理就和餵豬一樣,宗主目測出一頭豬能夠長到兩百斤,她就會想方設法把這頭豬喂到兩百斤,但是等這頭豬真的長到了兩百斤,再喂糧食就是浪費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供養還是會給的,只是不像之前的大力培養。」甄倩倩覺得這個比喻雖然不雅,倒也還屬貼切,繼續向他解釋道「一個有潛質修煉衝擊到金丹期的弟子,天賦必定不差,在低階時根本不需要太多丹藥。反倒是修煉到金丹期之後,本身的天賦到了極限,這個時候再要繼續突破,對丹藥的依賴就會大幅提升,宗派卻是恰恰在此時停止了對他的培養。」

夜焱還是很厚道的,換位思考道:「這也不能怨恨宗派,一個弟子的天賦只能衝擊到金丹期,等他到了金丹期還是玩命的培養,那就太不划算了。」

甄倩倩築基期以後就四處漂泊,自然不會挑剔宗門的不是,「宗派有宗派的考慮,做出的選擇,自然要符合宗派利益,這是不會錯的。然而修士也不可能放棄修煉之路,只好自己想辦法獲取資源,不能滿足高階修士賺取靈石的需求,高階修士要想獲得足夠的資源,必須到危險的地方。你不是也說過嗎,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夜焱質疑道:「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我覺得在無盡之海捕獵魚怪,風險和收益嚴重不成比例呀,一百多號修士費了這麼大勁,擔了這麼大風險,中途還死了兩個人,就為了捕獵同階的魚怪,好像有點不值。」

「你跑來海上和魚怪打當然覺得棘手,到了陸地上,一百頭魚怪還打不過一個同階的修士呢。」甄倩倩一副你不要少見多怪的表情,「修士賺取靈石的門路不多,除了那些擅長煉丹或者煉器的修士,被宗派當祖宗一樣供養著。像我們這種一無所長的修士,只好採集一些藥材,捕獵靈獸賺取靈石。齊州腹地的靈獸早被捕殺光了。眼下只有南端的無盡之海,和西端的死亡沙海還存在一些機會。這兩個地方太過凶險,宗派的手伸不進來,還剩下大批靈獸可以捕獵。」

「妙妙就不要擠兌人了,我倒是會煉器,不是也跑來捕獵魚怪嗎?不見誰把我當成祖宗供著了。」夜焱乾笑兩聲,這位姐姐既不像自家媳婦,一直得到宗派的培養,即使是脫離了宗門,還得到一大筆嫁妝。她也不像小妖精貴為門主的千金,她是一路從風浪裡走過來的。事實上,她的天賦完全可以享受宗派的待遇,只是為了自由寧可放棄宗派的供養。聽起來似乎有點犯傻,但是夜焱何嘗不是跟她一樣,為了自由寧可不要宗主培養。所以夜焱能夠理解她的想法,別說她根本不會煉器,即便是她懂得煉器,也不喜歡那種乏味的生活。

「你到無盡之海是來捕獵魚怪的?你是來玩的。」甄倩倩很嚴肅的翻他一眼。

「說話可要憑良心呢,這段日子,我和大家同甘共苦,從來沒有偷懶過,就是得到魚怪頭骨之後,我也沒說不獵殺魚怪吧?」夜焱覺得這艘飛舟上最辛苦的人非他莫屬,他還覺得姐姐此刻心情不錯,試探道:「說起來,這次出海真是收穫不小,魚怪的頭骨搞到了,還學會駕馭飛舟,要不我繼續留在無盡之海打漁,我們繼續合作。」

甄倩倩還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卻是故意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我在無盡之海待的膩了,返航之後要離開一段時間,到死亡沙海看看。」

夜焱見機行事道:「巧了,我也正好想去死亡沙海,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這段日子以來,夜焱儘管並未主動表白什麼,卻是不斷旁敲側擊的試探。以甄倩倩的聰慧,還能猜不出他的心思,心底裡早就原諒了他,偏偏又恨他榆木腦袋,故意刁難道,「誰要和你結伴而行了?我一個人去。」

「那地方太危險,妙妙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呀。」夜焱故意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甄倩倩徹底敗下陣來,聽這意思,人家就是他的人了,不論今後做什麼,要去什麼地方,還要讓他放心才行。

「到了死亡沙海也需要飛舟吧?即使你能找到飛舟,還能找到像我這種駕馭技術一流的船主?」凡是在危險的領域探險,飛舟都是不可缺少的工具,夜焱如今駕馭飛舟的技術,也是可以拿出來炫耀一下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大家在船艙等你呢。」甄倩倩不敢再和他糾纏,及時道明來意。

「大家在船艙等我,他們等我幹什麼?分贓還早了點吧?」夜焱暗自腹誹,此行雖然收穫頗豐,然而捕獵的收穫要返航後才可以販賣,現在就是想要分贓也分不成啊。

「什麼分贓啊?幹嘛說的這麼難聽,大家聚在一起慶祝,特地來叫你的。」甄倩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段日子的收穫十分喜人,飛舟上的高階修士不捕獵的時候,時常大肆慶祝。飛舟起航的時候,那些高階修士根本不把夜焱放在眼裡,慶祝的時候自然不會來找夜焱,而夜焱呢,也懶得湊這份熱鬧。

但是這一路風風雨雨的走來,他們將夜焱視為了團隊的一員,慶祝的時候自然要找上夜焱,而夜焱這個飛舟的主人如果不露面,便是顯得有些高傲了。

由於此行全部是高階修士,飛舟上儲存的物資不多,美酒絕對不缺,加上這幫傢伙誠心要將船主灌翻,一頓酒喝的夜焱七葷八素。

「前面有捕獵魚怪的飛舟,好像是惠州的修士!」一名放風的修士從外邊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語調也變得有些走樣。

無盡之海的凶險形成了一道天塹,將惠州和齊州隔絕開來,所以惠州雖然強大,齊州儘管弱小,雙方仍可相安無事。但是雙方來到遠海捕獵的魚怪,卻是處在同一片區域。

無盡之海太遼闊了,雖然雙方都有飛舟來遠海捕獵,卻是極少有撞上的時候,可是一旦遭遇,免不了是劍拔弩張的形勢。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1 07:01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誰怕誰

    倘若雙方勢均力敵尚有可能避免一戰,究竟結果誰也不想拼的兩敗俱傷,可是有一方佔據絕對優勢,形勢就很難說了。從這個放風修士的慌亂神情,即可看出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

    「惠州的人有三十艘飛舟,正在朝我們壓過來。」

    三十艘飛舟!

    高階修士們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和地區廣闊的惠州比較,齊州頂多是偏安一隅的方寸之地,惠州修仙勢力的強大也遠非齊州可比。

    在這片海域,兩邊捕獵的飛舟時有遭遇,吃虧的永遠是齊州的一方,縱然是一對一的對決,齊州的飛舟也一定是慘敗收場,更不要提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

    「惠州那邊竟然有三十艘飛舟,怕是宗派組織的捕獵團隊,我們根本不存在勝算呀。」一名經驗比較豐富的修士大膽料想,捕獵的飛舟偶爾有結隊的,那也不過是三到五艘飛舟的規模,整整三十艘飛舟編隊出航,必定是大型的修仙勢力方有這種實力。

    「不要說對方有三十艘飛舟,一對一,我們也不是敵手。」一個高階修士沮喪著臉,此行捕獵的收穫九成九是泡湯了,能夠保住老命已屬萬幸。眼下的形勢是惠州佔據絕大的優勢,他們絕不會放過一艘單槍匹馬的齊州飛舟。

    「慌亂什麼?害怕人家就不打你了?人家就能放你一馬?誰不是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大不了和他們死戰到底,拚死一個夠本!拚死兩個賺一個!」梅長老及時阻止修士們的議論,齊州的實力原本就遠遠不及惠州。此刻的形勢又是極為懸殊的敵強我弱。己方在氣勢上輸給對方是必定的,只不過,任憑這種灰心情緒蔓延下去,怕是不等人家脫手,己方的的修士便自行丟盔棄甲了。

    梅長老也知道如果開戰,己方毫無勝算,無奈他天生的一副驢脾氣,屬於那種寧死不平的硬骨頭。在他的強硬態度下。一些心驚膽戰的修士,奇跡般的爆發出一絲鬥志!悲壯的氣憤,悄然在船艙中瀰漫……

    惠州旗艦,天一宗少主秦智輕輕搖脫手中酒杯,俊雅的容貌雲淡風輕的樣子,嘴角處還掛著淡淡的笑容,恍如窺見了齊州戰艦內亂作一團的排場。

    這個惠州頂級的宗派的少主,不止心智高人一等,天賦也是百年一遇的優秀。

    天一宗麾下人才濟濟,他還處在元嬰期的階段。即是被宗主對他委以重任,挑唆數千名高階修士,三十艘飛舟聽他調劑。宗主對這個兒子的器重,由此可見一斑!

    一名蒼老的修士正在竭力的對他苦勸:「宗主嚴命我等追殺本門大敵。我等就該依令而行,不該為其他的事情分神。本門追殺蘇雨荷十年之久,期間死傷門生無數,如今將她追入死海絕境,正是收網的絕佳時機。少主在此關鍵時刻招惹齊州的修仙勢力,實為不智。」

    「齊州一個屁大的處所。也有修仙勢力?」秦智好笑的問了一句,笑容很冷「本少現在率領本部人馬殺將過去,剷平齊州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齊州的勢力雖然微不足道,還是請少主以大局為重,切勿節外生枝,給了那個女人喘氣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初宗主為了對這個女人。出動了本門的全部力量,連七位太上長老也……」人多耳雜,李長老不敢再說下去。

    當初天一宗主為了對蘇雨荷,不單請動本門七位太上長老出馬,還邀請另外六派的頂尖高手助陣,在囚龍灣布下天羅地網。事先又是使用下毒的卑鄙手段,這才僥倖將蘇雨荷重創,然而還是被她脫身了。

    那一役,天一宗更是付出慘痛的價格,七位太上長老陣亡四人,剩下三人有兩個遭受重創,至今仍在閉關療傷,百年之內恐怕是無望恢復了。門下門生更是死傷無數,其餘介入的各派高手,也是死傷十之七八。

    天一宗付出如此高昂的價格,務需要將蘇雨荷革除,絕不敢讓她死灰復燃。這十年來傾盡全力的追殺,卻是縷縷鎩羽而歸。眼下將這個女人追入無盡之海的絕境,正是彩虹難逢的良機,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本門少主竟然失落以輕心,看上了一艘齊州的戰艦……

    「李長老是被那個女人嚇破了膽量嗎?」秦智一向驕縱慣了,哪裡容得旁人對自己的決定說三道四,冷聲說道「那個女人中的毒根本無解,傷勢只會越來越重。這十年來,她被本門追殺的四處逃竄,也沒有機會療傷,縱然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撐到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逃入這無盡之海已然是窮途末路,有什麼值得擔憂?」

    李長老無奈的歎息,少主的心智和天賦無不之選,可是正因為他的優秀,也致使了他的驕傲。說起來,宗主委派秦智追殺那個女人,不過是三年前的事情,他又哪裡清楚那個女人的神通?

    李長老可是介入過圍攻蘇雨荷的,更是介入過追殺蘇雨荷的全部行動,就在五年前,他還親眼目睹那個女人不使用任何器物,揮手將一艘戰艦拍成碎片,就像是隨手拍扁了一隻蒼蠅!那還是在蘇雨荷遭受了重創,中毒五年以後!

    宗主正是清楚這個女人的手段,知道本門修士無法牽制住她,才不吝調動大批飛舟助陣,依仗飛舟的防禦和火炮抗衡牽制她,同時也是利用飛舟的速度,唯恐被那個女人逃脫追捕,獲得恢復的機會。

    無奈身份使然,李長老也不敢頂撞這位少主,只得退而求其次「齊州的戰艦也屬上乘,萬一對方頑抗到底,屬下恐怕擔擱時間。」

    秦智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渾不在意道「李長老沒必要擔憂,區區幾個垃圾,本少兵不血刃。即可讓他們乖乖的獻出戰艦。等他們撤離飛舟之後,還不是任人宰割嗎?」

    希望如此……,李長老望著遠處的齊州戰艦心急火燎,事情萬一辦砸,這位少主頂多被父親申斥一頓,他們這些屬下可是大難臨頭。

    飛舟上的修士亂成一團,以梅長老為首的死硬派主張血戰到底,不過他們也其實不認為存在勝算。其餘的人則像是嚇破了膽。

    危急時刻方可洞察人的素質,夜焱不會指望所有人都是視死如歸的義士,他不會為難那些怕死的人,想體例把他們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即是。而梅長老這種主戰的修士,注定是要被他器重的!

    固然,他最器重的人始終是張遠。

    「你什麼看法?」

    「對方有三十艘飛舟,清一色的戰艦,這夥人看起來可不像是來捕獵魚怪的。」張遠先是到外界偵查了一圈,將觀察所得如實告知「雙方實力的懸殊顯而易見。打是注定打不過的,不過……」

    「不過什麼?」夜焱如今也學會了翻白眼。

    「我們雖然戰不過對方。要脫身還是不在話下。」這艘飛舟可是頂級戰艦,速度原本就遠勝一般戰艦,又是經過完全的改造,逃跑自然不成問題。

    「那就跑呀。還等什麼?何必鬧得人心惶惶的?」夜焱原本也在奇怪,形勢哪裡有這麼嚴重?飛舟可是他親自改造,防禦罩不是一般的厚,速度也是一流,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了?

    「歸正隨時可以逃跑,幹嘛不打了再跑?我們先打沉他們兩艘戰艦再跑也不遲。」張遠兩眼放光的提議。飛舟的防禦罩足夠堅固,硬撐著干失落兩艘飛舟,那是輕而易舉。

    「不可!逃跑就逃跑唄,幹嘛還要打人家幾炮?屁也撈不到一個,還平白無故的招惹一個仇家,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損失晦氣己的事,哥們堅決不做。」別說沒有利益。即即是油水很足,夜焱又不缺靈石,何必做那殺人掠貨的勾當?

    「歸正他們惠州的,我們打完就跑,他們到什麼處所找我們尋仇?」張遠繼續慫恿,貌似有點露骨了。

    「他們是不認識你,可他們認識這艘飛舟,頂級飛舟是特製的,齊州僅有一艘,他們找到飛舟就找到了我。」夜焱倒不怕人家尋仇,可是完全沒有需要嗎,乘著雙方仍未交火,拍拍屁股走人不是挺好?

    「這個……」張遠欲言又止。

    「兄弟不是和惠州的修士有仇吧?以前被他們掠奪過?」夜焱不克不及不疑神疑鬼的料想。

    細想想很有這種可能性,這個傢伙在無盡海海待了很久,又是喜歡到遠海捕獵魚怪,撞上惠州的戰艦的幾率很高,很可能是以前吃過對方陣營的虧。還有,這個傢伙如果把底牌交出來,那些高階修士早就決定逃跑了,他故意隱瞞可以逃跑,分明是要報一箭之仇!

    張遠還真是吃過惠州修士的虧。像他這種有血性的漢子,被人欺負絕對不會怕了對方,而是要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當初他被人家欺負是由于飛舟太爛,如今他可是有一艘頂級戰艦!

    「過節卻是說不上,以前撞上過。」張遠是個愛面子的人,不但彩的經歷,他不肯舊事重提,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十分明白了。

    「那也不可!冤有頭債有主,誰當初掠奪的你,你找誰報仇去,不克不及遷怒所有的惠州修士,再者說了,一旦交火難免有個死傷,死了人算誰的?」夜焱概況裝作義正言辭,私底下卻在幸災樂禍,不是兄弟不輔佐,這種損人晦氣己的事,實在是違反他的原則,何況他是飛舟的主人,要對所有修士負責,不克不及為了讓你痛快一把,拿其他修士的性命冒險吧?

    說話的功夫,一名惠州的修士單槍匹馬找上門來,駕馭飛騎盤旋在防禦罩外面,原來是對方派來的使者。

    不合陣營的飛舟在遠海遭遇,其實不是一上來便交火,首先是進行談判。談判的條件視雙方的實力而定,一般來說實力相差的越懸殊,條件越是苛刻。大家都飄在海上,誰也不想輕易冒險,很多時候都可以通過談判解決危機。

    惠州派來的使者是個元嬰期中階的修士。氣焰十足的囂張。在梅長老的引領下來到夜焱面前。

    見到這艘頂級戰艦的主人竟然是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使者的態度更加狂妄了「這艘飛舟是你所有?」

    「借的。」夜焱隨時可以逃跑,不成能接受任何條件,不過惠州艦隊的使者既然到了,聽聽也是無妨。

    使者也懶得浪費口舌,確認了夜焱身份後,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主的底線是很簡單,你方所有修士立即撤出飛舟。放你們一條生路!」

    夜焱還是第一次和人談判,好奇道:「我們身在遠海,把飛舟讓給你們,我們如何活命?飛騎也飛不回去呀。何況你們把飛舟和獵物全部拿走,這不是在明搶嗎?我們有什麼好處?」

    使者暗想這小子還挺逗樂,眼下惠州艦隊佔據絕對優勢,原本就是明搶「你們隨身的靈器和丹藥可以帶走,撤離飛舟以後能否活命是你們的事,我主放爾等一條活路已經是仁慈了。」

    這個條件已經十分的苛刻,最重要的是。高階修士一旦撤出飛舟,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是切是剁,完全看人家的心情。以梅長老為首的死戰派根本無法接受。一個個怒形於色,即即是那些徘徊不定的修士,如今也不克不及不下決心一戰。

    「小爺要是拒絕呢?」夜焱心不在焉的問。

    使者臉色一沉「如果爾等不識好歹,我方三十艘飛舟一輪齊射,頃刻間便將你們轟成碎片!」

    「齊射?你們的飛舟到位了嗎?集束火炮夠的著嗎?」夜焱可容不得對方虛張聲勢,擺盪自己的軍心。飛舟的防禦罩已經打開。並且始終和對方連結距離,遠在對方集束火炮的射程之外。誠然,集束火炮可以打的很遠,可是在這種距離要想命中目標,除非有亡靈之眼之類的寶貝。

    「你該知道雙方的實力有多懸殊,我方有三十艘戰艦,修士的等階也遠遠跨越你們。如果開戰。你們不存在任何勝算,主動撤出飛舟尚有一條活路。」使者仍舊是不驕不躁的態度,顯然是認定齊州戰艦無力一戰,甚至沒有一戰的勇氣。

    「實力再懸殊,你用舌頭殺殺不死小爺!」談判從一開始就沒有需要,夜焱很想虎軀一震,將這個狗屁使者踢下飛舟,可是考慮到自己修為太低,接近元嬰期修士有點危險,即使將這人踢下飛舟,也不會對人家造成什麼傷害。他隨即向張遠招呼道:「這個狗屁使者交給你了,殺了他。」

    使者仗著惠州艦隊的強大不可一世,卻是想不到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不識時變,驚呼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難道閣下連起碼的事理也不明白?」

    「有你這樣牛掰轟轟的使者?也罷,小爺也不想壞了規矩,暫且留下你一條狗命,小爺就閹了你。」夜焱還是把差事交給張遠,算是物盡其用「你不是和惠州修士有仇嗎?這個小子交給你措置。」

    「你就不怕惠州艦隊將爾等轟成碎片。」使者聲色俱厲的咆哮。

    「小爺把你閹失落之後就跑路了,怕個毛啊?」夜焱又是向張遠笑嘻嘻的說道:「閹失落這個小子,你的氣也該出了,咱們就脫身。」

    …………

    …………

    …………

    那使者原本還是趾高氣揚的架勢,見到張遠掏出了刀子,這是要對他動真格了,馬上鬼哭狼嚎起來,一個勁的哀聲求饒。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夜焱臉色一寒。

    「小人只是個帶話的,我主如何說的,小人如何傳來,小人何錯之有啊?」使者聲淚俱下的求饒。這話倒也有些事理,他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私自編排那些條件,說到底,這完全是他主子的意思。

    不過,夜焱仍然是不為所動。

    「本門少主還說過,如果你們態度堅決,可以借你們一艘飛舟,供你們返回齊州。」使者情急之下大喊。

    「借我們一艘飛舟,小爺難道沒有飛舟,要向他借?」這句話卻是提醒了夜焱。對方的少主提出這種條件,明顯是要將飛舟上的修士誘騙出去,人家是要斬盡殺絕,談判純粹是個騙局!只是為了將自己的人騙出飛舟!

    夜焱擺了擺手阻止張遠「這個小子還有用處,先留著他。」

    「閣下是接受我主的條件啦?」

    「小爺覺得你剛才提的那些條件很合理。」夜焱不慌不忙的說道。

    「既然如此,請閣下率領麾下的修士盡快撤離飛舟。」使者心中暗喜,少主的交代是,只要將這些修士騙出飛舟,即是大功一件!比及這些修士上當出飛舟,一定被斬殺的一個不剩。

    「誰說小爺要撤出飛舟的?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提出的條件,小爺原封不動的還他,限他立刻率人撤出飛舟,小爺還可以放他一條活路,如若否則,小爺將你們這群雜碎轟成碎片!」夜焱的話不止驚得使者啞口無言,難道這個小子失心瘋了。

    即是己方陣營的修士也是瞠目結舌,驚訝的一塌糊塗。梅長老等人雖然竭力主戰,卻是認定眼下是敵強我弱的局勢,萬難理解這種條件。

    甄倩倩雖然知道一些夜焱的秘密,可是這種豪言壯語也太誇張了,這小子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難道想乘著對方不提防逃跑?

    最受刺激的人還是張遠,貌似這個小子剛剛還義正言辭的說教他,讓他不要亂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這個小子就要讓人家全體撤離艦隊,還要把人家轟成碎片!這可比他奔放多了!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2 06:20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旗艦

  「你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使者臉色陰沉的離去。
  
  「狂妄的人是你主子,真以為齊州的修士好欺負?讓他隨便捏著玩?」夜焱一通豪言壯語也是將本部修士絕了後路,不論打還是跑,人心不能亂了。如今那些心智不堅定的修士,也被他綁架到自己的戰車上,不想玩命也得玩命!
  
  修士儘管以實力為尊,更是尊重有種的人,尤其是張遠這種有血性的漢子,本來張遠就記著夜焱的知遇之恩,名義上是被招募來的,可是他對夜焱言聽計從,如今,這份感激隱隱有升級到死心塌地的趨勢!
  
  「現在如你所願了,待會兒動起手來,集束火炮消耗的靈石全部記你頭上!」夜焱可不需要誰的死心塌地,這場仗明顯沒什麼油水,交火之前,很自然的考慮到分攤損失,打發走對方的使者,立刻找張遠攤牌。
  
  集束火炮雖然消耗驚人,但是張遠估摸了一下,這個小子頂多是虛張聲勢,隨便打上幾炮然後逃跑,想必消耗不掉幾個靈石。再者說了,這一戰是為他報仇,他正對夜焱感激的一塌糊塗,想也不想的就應承下來「沒說的,這一戰的靈石全部記在兄弟賬上,分配利益的時候扣除便是。」
  
  「好哥們!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小氣的人。」得到這句保證之後,夜焱覺得舒服多了,將駕馭飛舟的戒指交到他的手上「交火的時候由你來駕馭飛舟,設法待在他們的射程之外,辦的到嗎?」
  
  頂級戰艦的速度遠勝過制式飛舟,即使駕馭飛舟走直線,也可以輕鬆甩掉敵方的戰艦,這個有什麼困難的?張遠好奇的是,集束火炮的射程等於視野,如果藏在敵艦的火炮的射程之外,自己的集束火炮也打不動人家呀?
  
  「這個不用你費心,你負貴駕馭飛舟。」夜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駕馭飛舟的技巧雖然不差,卻是遠遠不到青出於藍的時候,駕馭飛舟還是交給張遠,他來專心的控制集束火炮。
  
  飛舟雖然是由神念控制,一名修士即可駕馭,然而真正交上了火,獨自一人是無法戰鬥的。
  
  乘著對方的使者返回陣營的時候,夜焱抓緊時間佈置人手,其實,他就是交代了梅長老一聲‧‧‧‧‧‧
  
  甲板上,梅長老依照夜焱的指示,將六門集束火炮的威力調教到三擋!他雖然不明白三擋是個什麼概念,但是他率人負責裝填靈石,所以知道集束火炮調教到三擋,每一炮打出去將燃燒十枚上品靈石,而集束火炮平時打出一炮,消耗還不到兩顆上品靈石。
  
  「行了嗎?」夜焱心急火燎的催促,亡靈之眼的畫面一片赤紅,畫面中央,惠州戰艦的使者駕馭飛騎,連續越過三艘戰艦,最終停在一艘戰艦上。使者不論是否達成使命,返回後必定要向主子回報,所以他前往的飛舟,必定是惠州艦隊的旗艦!
  
  作為旗艦,本該是在幾艘戰艦的護衛之下,遠在敵方集束火炮的射程之外,只不過,夜焱這艘戰艦的火炮射程有點遠…
  
  「完成了。」梅長老可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大戰前夕本來就是爭分奪秒,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這門集束火炮的威力。要知道,這艘頂級戰艦的體積不到制式戰艦的五分之一,炮管卻是一般制式戰艦的三倍!
  
  轟,發射時產生的氣流將梅長老向後推出丈餘,老臉也被氣流吹的扭曲了,鬚髮誇張的飄了起來,格外飄逸。他下意識的蹲低身體,用雙手堵住耳朵,只感覺耳邊絲絲作響,聽不見任何的聲音,胸口彷彿被巨錘砸了一記,呼吸也變得十分艱難。
  
  以梅長老他元嬰高階的修為尚且不堪承受,修為稍弱的修士就更加難過,一個個無師自通的堵住耳朵,盡量將身體蹲在地上,衝擊波讓胸口一陣陣翻騰,彷彿一個壓制不住,鮮血就要從口中噴射出來。
  
  要命的是,夜焱玩的還是齊射,亡靈之眼鎖定目標,連續發射六記重炮!每一次炮擊形成的氣流,都像重錘一般砸在高階修士的胸口上。他們雖然個個修為不俗,卻是沒有宗派戰爭的經歷,自然也沒有見識過集束火炮如此瘋狂的怒射,不由從心底升起一股震撼!
  
  宗派戰爭中,修士之間的爭鬥充其量是小、打小鬧,飛舟和護山大陣的重型火力才是王道!在集束火炮的威懾下,個體的修士如同螻蟻一般。百艘戰艦足以蕩平一個宗派的護山大陣,再多的修士也只眼睜睜的看著。
  
  此時此刻,藏在飛舟上的修士空有一身修為,也只能藏在防禦罩的後面,他們衝殺出去也是無用,飛舟的防禦罩,絕不是元嬰期修士使用靈器可以破壞的。
  
  這些高階修士雖然在苦苦的支撐,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發射火炮的一方都如此難以承受,但凡有一炮命中敵方的飛舟,還不把飛舟貫穿一個窟窿!
  
  惠州的旗艦遠在集束火炮的射程之外,又是夾在三艘飛舟的中間,秦智連防禦罩也沒有開啟,他還在等待使者的好消息。
  
  「什麼,他們拒絕交出飛舟。」這些年來,凡是秦智想要的東西,很少有得不到的,只需要動動嘴皮子,人家自然會乖乖的獻上。
  
  他本以為自己佔據絕對優勢,又是留給對方一條活路,對方絕對沒有抵抗的勇氣。
  
  「他們拒絕了。」使者膽戰心驚的回復。

  「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本少主可以借給他們一艘飛舟。」秦智認為自己的計劃十分穩妥,先是打壓一下,如果對方不從,再假意借給對方一艘飛舟,將對方的人馬誘出飛舟擊殺。如此,也不擔心動起手來,打壞了那艘上乘的戰艦。事實上,如果不是撞到夜焱手上,他的計劃十有八九能夠成功。
  
  「屬下說了,他們仍然不識好歹。」使者可不敢把夜焱的原話說出來,把大概的意思交代清楚即可。
  
  秦智員然驕縱卻並不愚笨,他的獵物是上乘戰艦強攻絕非上策。如果對方拚死抵抗,最好的結果是打廢飛舟,到頭來,他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他們提出什麼條件?」
  
  「屬下不敢說。」使者萬萬不敢把夜焱的豪言壯語複述一遍,對方陣營不斬來使,自家少主要殺他,就像捏死一隻臭蟲。使者哪裡知道,夜焱本來也是要殺他的,放走的他的原因是為了用他找出旗艦所在。
  
  「快說再敢吞吞吐吐,立刻將你處置。」秦智一改最初的雲淡風輕,說出的話來近乎於咆哮,極少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何況那個敢於拒絕他的人,出自小小的齊州。
  
  「對方的條件和少主一樣,讓少圭率領人馬撤離飛舟然後放我們一條活路。」使者膽戰心驚的說道。
  
  「什麼?讓本少主撤出飛舟,放本少主一條活路…」秦智堂堂天一宗少主的身份,何時受過這種奚落,轉眼間便失去冷靜。
  
  「少主如果強行攻擊對方,那艘上乘戰艦必定難保,這又何必……,」李長老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喜歡那艘戰艦嗎?一陣炮火轟擊過去,縱然把對方轟成碎片,你也能得到什麼好處?
  
  「李長老不必多言,本少主必將這小賊轟成灰炭。」秦智誠然是看中了那艘上乘的的戰艦,然而他更看重自己少主的顏面。
  
  咻,炫目的白色光柱貫穿飛舟的艙壁,從秦智面前橫過距離這位天一宗的少主不足十步的距離,灼熱的能量燒的他皮肉生疼。
  
  集束火炮貫穿了船艙,戰艦本來是由魚怪的骨架煉製,那些骨骼在集束火炮的威力下裂成無數碎片,四處激射威力不輸於靈器的攻擊,轉眼間便有十多名修士被碎片所傷,莊嚴華麗的議事廳刮的一片狼藉。
  
  咻,又是一道華麗的光柱很不巧的刺入人堆七名元嬰期的修士當場殞命。
  
  不等人群緩過神來,第三道光柱接踵而至,船艙內已經是亂成一片,那些高階修士不用七拐八彎的返回甲板了,紛紛從船艙的窟窿跳出戰艦。秦智也在十多名高階修士的保護下撤離這艘搖搖欲墜的旗艦。
  
  六記重炮,毫無例外的命中旗艦,而且是連續的命中,打的對方猝不及防,那艘旗艦連防禦罩也來不及撐起,便是遭受了重創。
  
  集束火炮輕易洞穿艦體,好似彈頭穿透雞蛋一樣,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六記重炮將戰艦打出十二個窟窿,同時燃氣熊熊烈火,懸停在空中搖搖欲墜的樣子,至少有五百名高階修士從旗艦上逃離,像是一群亂哄哄的蒼蠅逃往其他戰艦。
  
  轟隆!經歷片刻的搖擺,那艘旗艦終於墜入無盡之海,激起一片驚人的波瀾。
  
  「旗艦被我幹掉了。」夜焱一邊向另外一艘旗艦炮擊,一邊向心急如焚的張遠匯報戰果。
  
  「什麼,惠州艦隊的旗艦讓你打掉了?」張遠雖然沒打過宗派戰爭,也是知道一個艦隊的旗艦畢竟是武裝到牙齒,藏在炮火的射程之外,而且一定有護航戰艦,這麼輕易就被打沉了?
  
  「不信拉倒,專心駕馭飛舟,有好消息會告訴你的。」夜焱原本也不是在向他炫耀,只不過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造孽模樣,又是分攤了集束火炮消耗的靈石,這才順便向他提及一下戰況。
  
  第一輪炮轟打的是猝不及防,接下來就不容易佔到便宜了,惠州的艦隊紛紛開啟了防禦罩,制式戰艦的防禦罩雖然差強人意,承受一輪炮擊仍然不成問題。同一時間,他們使用集束火炮展開反擊。
  
  缺少亡靈之眼這種寶物,飛舟要在移動中命中另一艘快速移動的飛舟極為困難,近乎是不可能口即便命中也是僥倖,坦白的說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
  
  不過惠州艦隊有二十九艘戰艦,每一艘戰艦裝有至少四門集束火炮,同時朝一個目標開火十分的恐怖!
  
  華麗的流光從戰艦旁邊掠過,耀的人睜不開眼,處在飛舟上的修士能夠清楚聽見咻的一聲。還有的集束火炮打入海水,激盪起沖天的水柱,水滴漫天飄灑,宛如一場豪雨。
  
  募然一道光柱結結實實的命中飛舟,弓來一陣劇烈的搖擺,夜焱正控制著亡靈之眼狂轟亂炸,冷不丁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到海裡。
  
  還好,甄倩倩一如既往的守在他的旁邊,及時將他拉住「別光顧著打人,自己小心一點,過去沒有練過體術呀?」
  
  體術夜焱倒是聽人家提過,剛入門的弟子會修煉一些體術,和武術的概念差不多,只不過更偏重身體的協調和筋骨的鍛練。他是記名弟子出身,宗門弟子修煉體術的時候,他在劈柴挑水。


  「我就是練過體術,左搖右晃的也打不中敵艦。」夜焱永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向著一旁的張遠嚷嚷:「怎麼駕馭飛舟的,再離敵艦遠一點,不是跟你說過待在敵艦的炮火射程之外嗎?」
  
  「已經在他們的射程之外了,再遠還能看得見嗎?」關於集束火炮的射程,張遠的認知明顯和夜焱有些分歧。集束火炮能夠打的多遠,射程就有多遠這僅僅是個理論上的射程,誰也不會把它當真。張遠認為集束火炮的射程是別人看得見你,可是打不到你的地方,以他的經驗,很容易掌握這個距離。
  
  只不過碰到一兩艘敵艦,這種玩法倒也無妨,惠州艦隊可是有二十九艘戰艦幾百門集束火炮狂轟亂炸,總能打中你一炮兩炮的。即使打不中,也是把你壓的抬不起頭來。
  
  夜焱所說的在集束火炮的射程之外,是要躲到對方的視線之外去,如此方可確保安全。
  
  「那還能看得到敵艦看不見敵艦怎麼打?」張遠駕馭飛舟的經驗越是豐富,本能的習慣越是根深蒂固在駕馭飛舟時,他不由自主的在尋找炮擊距離殊不知,當他覺得這個距離炮擊很舒服,敵艦也覺得很舒服。
  
  「我有這個。」夜焱再次向他展示亡靈之眼,由於之前只是用此物投射捕獸叉,只是用來瞄準千米以內的獵物。張遠並不知道亡靈之眼還可以捕捉到視線以外的目標,而且十分的精準。
  
  「再飛遠一點,等你看不見敵方的戰艦,就說明你的位置對了。」夜焱傳授給張遠一種很傻瓜,也很科學的方法。修士的視野和平常人沒有什麼不同,每個人都是差不多,所以你能夠看得見敵艦,敵艦自然也就看得見你,反之亦然,等你看到敵艦了,敵艦也看不到你。
  
  「…………」張遠空有一身駕馭飛舟的技巧,這種打法也太浪費人才了,找個傻瓜來也可以輕易辦到。
  
  「別委屈了,人家有三十艘戰艦,你技術再好也打不過,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個道理你也不懂?我的方法才是王道!」飛舟很快脫出對方視野,敵方的火力壓制隨即消失。
  
  夜焱盯上一艘旗艦左側的戰艦,旗艦上的逃出的修士紛紛逃往就近的戰艦,逃往那艘戰艦的修士最多,為了接納從旗艦逃來的修士,那艘戰艦並未開啟防禦罩。
  
  轟!轟!轟!夜焱又是連續的六記重炮,將那艘戰艦重創。
  
  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逃了出來,此人正是秦智,他在十三名高階修士的護衛下從旗艦逃脫,剛來到這艘戰艦容身,第二輪炮火尾隨而至!
  
  他就覺得鬱悶了,對方的集束火炮難道是故意向他招呼?要不然怎麼就追著他打。不得已,他又是逃往旗艦後方的戰艦。
  
  轟!轟!轟!右側的戰艦,再次被夜焱擊落……,
  
  又一次死裡逃生的秦智從飛舟中脫身,已經開始罵娘了,情形和方纔如出一轍,他剛來到這艘飛舟,敵方的集束火炮也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秦智甚至懷疑自己身邊出了奸細!當然,這根本是他的自作多情。
  
  夜焱根本沒在意他這個少主,飛舟一旦被集束火炮擊中,立即就要燃燒起大火,還冒出滾滾的濃煙,幾百號高階修士像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從如此混亂的局面中找出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夜焱根本就不認識他這個少主。
  
  再者說了,夜焱要打沉所有的戰艦,何必在他這個少主身上花心思。
  
  事實上,夜焱是在挑選沒有開啟防禦罩的戰艦下手,也就是挑軟柿子捏。戰鬥中的戰艦全部是開啟防禦罩的,唯獨迎接少主的戰艦,會臨時的關閉防禦罩,所以……,
  
  距離遠了,集束火炮的精確性有所下降,要命中龐大的飛舟仍然輕而易舉,而威力的下降,更是被夜焱無視了,即使隔的再遠,集束火炮的威力也可以洞穿飛舟,頂多是打防禦罩比較辛苦,換來不受干擾的瞄準,夜焱覺得十分的值得,遠在對方的視線之外,他的集束火炮片刻不停的噴吐著怒火。
  
  轟,轟,轟。
  
  連續三炮雖然沒有攻克一艘戰艦的防禦罩,卻是將那艘飛舟連同防禦罩砸入海裡,夜焱頓時忍不住嘿嘿壞笑起來。
  
  甄倩倩待在他的旁邊,從亡靈之眼中見識到這好笑的一幕,一時間也是忍俊不住展顏一笑。
  
  「什麼狀況?」張遠鬱悶無比,如今飛舟脫離了敵艦的視野,他自然也看不見敵艦,只是見到本艦的集束火炮瘋狂的開火,卻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是否命中了敵艦,如今見到他們兩個居然笑了出來,更是升起好奇。
  
  「一艘戰艦開著防禦罩被轟到海裡了。」甄倩倩很厚道的分享了那槁笑的一幕,只不過她的厚道絲毫沒有緩解張遠的好奇,反倒讓張遠更加心癢難捱。
  
  「夜賢弟,還是你來駕馭飛舟,讓我也轟上幾炮。」張遠可憐兮兮的提議,集束火炮消耗的靈石可是由他承擔,這個要求似乎並不過分。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一炮要打出十顆上品靈石,不然的話,他立即駕馭飛舟逃離戰場。
  
  「不行,駕馭飛舟你比較擅長,自然由你駕馭飛舟。」夜焱心不在焉的回復了他一句。
  
  要是像剛才那樣和敵艦火拚,還要考驗一下駕馭飛舟的技術,如今的張遠根本就無所事事「這個有什麼擅長不纏上的,敵艦追過來跑一段就是了,就是栓條狗在這,也能把這活幹了,讓我打上兩炮。」
  
  夜焱白了他一眼:「你找條狗把這活幹了,我就讓你玩上兩炮。」
  
  …………,張遠這就是打個比方,再簡單也是駕馭飛舟,別說是找條狗來不行,這艘飛舟上的高階修士中,也找不出一個能駕馭飛舟的。
  
  說話的功夫,梅長老風風火火的闖來,由於耳朵被集束火炮震的嘶嘶作響,完全聽不見聲音,扯著嗓門大喊:「集束火炮的靈石不夠用了。」
  
  「我在集束火炮上儲備了三百顆上品靈石,全用完了!」夜焱有點懷疑,不會是有人貪污吧?張遠則是豎起了耳朵「三百顆上品靈石……,全部打完…」
  
  梅長老用近乎於咆哮的聲音吼道:「一炮打出去就是十顆上品靈石,一輪齊射就是六十枚上品靈石,你數數看,自己打出多少輪齊射了?」
  
  夜焱掏出三百顆上品靈石交到梅長老手上,知道他的耳朵不太靈光,也是大聲吼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這筆靈石也不是我出,張遠包了!」
  
  梅長老接過靈石很是欽佩的望了張遠一眼,從前,他只不過是信任張遠捕獵魚怪的能力,如今,他不得不尊敬張遠的人品。向張遠點了點頭,這才匆匆忙忙的跑去裝填。
  
  一臉菜色的張遠瞪圓了眼珠子「一炮打出去十顆上品靈石,這也太離譜了,你那集束火炮往外噴靈石的!」
  
  三百顆上品靈石對於夜焱這種人不過是個數字,可是對於張遠,他就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來呀,何況他本來就欠著一屁股的債務。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3 06:01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攤牌

  「這可是我們事先敲定的,你不是想賴賬吧。」夜焱說話間又是控制集束火炮一輪齊射,又是六十枚上品靈石噴了出去。

  張遠戰前的確答應承擔集束火炮的消耗,他也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只不過,他本以為夜焱是在虛張聲勢,頂多打上幾輪齊射就脫身了,他哪裡知道夜焱是要殲滅惠州的艦隊?再者說了,這集束火炮的消耗也太大了,一炮打出去就是十顆上品靈石,不要說他還欠著一屁股債,即使換個老祖過來,聽見這隆隆炮聲也要心驚肉跳。

  說到底,戰艦本來就是宗派戰爭的產物,事關宗派的生死存亡,雙方自然是不惜血本,這般消耗放在單獨的修士頭上,任誰也覺得肉疼,夜焱也屬財大氣粗之輩了,還不是張遠分攤損失。

  張遠倒是不會賴賬,無奈他承受不起,咬牙道:「不打了,我們盡快撤出戰場。」

  哪有打蛇打到一半就停手的道理,夜焱正打的過癮,為了穩定軍心,他引誘道:「當初可是你要死要活的非打不可,現在又後悔了,世上哪有後悔藥賣的?要不讓你打上幾炮玩玩,很過癮的。」

  張遠一屁股坐在船板上,乾脆罷龘工了「免了,一炮就是十顆上品靈石,我是窮人,這個癮我可過不起,我現在就甩掉惠州的艦隊。」

  夜焱連忙阻止,連集束火炮也停了下來「兄弟不可莽撞啊,仗都打到這個份上,我方還佔據優勢,現在脫身豈不是血本無歸?等我們一鼓作氣滅了惠州的艦隊,多少也能得到點收穫,可以彌補一下損失,對吧?」

  聽起來倒是挺在理的,只不過集束火炮的消耗可是全部記在張遠賬上,拿下對方艦隊即使有所收穫,分攤在每個人頭上也剩不下幾個,恐怕還不足以彌補張遠的損失「再者說了,憑什麼所有人發財,消耗讓我獨自承擔?」

  夜焱戰前之所以動歪腦筋,就是認定此戰收穫不大,倘若對方頑抗到底,搞不好真要血本無歸,為了顧全大局,漂亮話不妨說在前邊:「不如,此戰的收穫先用來補償消耗,包括集束火炮的消耗,然後再行分配。如果收穫不足以抵償消耗,再由你來負擔。」

  「本該如此。」張遠跳起來拍拍屁股,自古以來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有讓人家搭錢為你賣命的道理?

  事情敲定後,兩人繼續合作。

  甄倩倩狠狠白了他們一眼,戰事還在繼續,鹿龘死誰手尚未可知呢,這兩個傢伙就考慮如何分贓了,不覺得太心急了嗎?

  夜焱最初的幾輪齊射,全部是挑選關閉了防禦罩的戰艦下手,所以收穫最大,一鼓作氣的打掉了六艘飛舟,還有艘雖然開啟了防禦罩,駕馭飛舟的修士卻是個菜鳥,被他連續三炮轟到了海裡。

  如今敵方戰艦有了防範,戰艦全部開啟了防禦罩,下手就不太輕鬆了,一輪齊射轟過去,連防禦罩也破不了。

  一旦穩住了形勢,惠州艦隊也不會束手待斃,秦智雖然毫無飛舟作戰的經驗,他麾下的高階修士中卻是不乏能人,自然有人為他獻策,秦智雖然驕縱傲慢,這種時刻還是能夠聽取屬下意見的。

  首先,從被摧毀的戰艦中逃出來的高階修士,不在一窩蜂的逃往別的戰艦,原因無他,其他戰艦要接納這些高階修士,勢必要關閉防禦罩,一旦關閉了防禦罩,戰艦立刻成為對方的打擊對象!那些能人總算從夜焱的炮火指向中找到了一些規律,這小子專挑不開防禦罩的戰艦下手!

  那些逃出來的高階修士,不具備飛騎的停在飛舟的防禦罩外,擁有飛騎的高階修士則是循著集束火炮的軌跡,搜尋敵艦的蹤跡。

  在夜焱利用集束火炮的威力,強行轟碎三艘敵艦的防禦罩後,那些駕馭飛騎的惠州修士終於找上門來,密密麻麻的,足有兩,三千人的規模。

  惠州的高階修士至少擁有金丹期修為,大部分不低於元嬰期,並且全部擁有飛騎。

  他們的飛騎不像齊州修士因為是自己湊靈石買的,品種千奇百怪。

  惠州修士的飛騎全部是同一品種,一種看起來十分漂亮,十分高貴的白雕。當這種白雕展開雙翅,足以七米的寬度,即使騎上了一名修士,飛行仍然是迅速敏捷。從那鋒喙利爪可以得知,這種漂亮高貴的白雕,還很兇猛!

  如果惠州修士全部來自一個宗派,不得不說,這個宗派的實力相當恐怖!一個宗派絕不會把全部實力調到無盡之海,眼前這些高階修士,不過是那個宗派的冰山一角!

  為宗門弟子配備制式飛騎更是誇張,在齊州,像流雲宗那種土豪宗派也不敢這般排場!

  交火之前,夜焱明顯低估了敵方的實力,不過,即便他知道了也是不改初衷,你敢把耳光抽到小爺的臉上,小爺就要把你踢到海裡去,何況對方不過是狐假虎威。

  修理了這支艦隊,小爺就返回齊州腹地,有本事你們就追過來!

  齊州和惠州由於無盡之海的天塹存在,至今並未發生過大規龘模衝突,而是處於一種微妙的敵視狀態。一方面,惠州大型修仙勢力對齊州虎視眈眈,但是苦於無盡之海的阻隔無法大舉進犯。另一方面,齊州修仙勢力也是十分忌憚惠州,但凡惠州方向有個風吹草動,以幽冥宗,焚香谷,獸王門為首的等頂級宗派必定是抱成一團同仇敵愾!

  畢竟,一旦被惠州的勢力侵入過來,這些齊州的頂級宗派很難再保持原有的霸主地位,被天一宗這等龐然大物鯨吞是遲早的事。

  從地理位置看,齊州是個孤懸海外的半島,與外界隔絕。封閉的環境,造就出修仙勢力百花齊放的格局。

  像幽冥宗這種玩鬼的邪宗居然成為頂級宗派,放在惠州不可想像,幾千年前就被名門正宗剷除了。

  還有獸王門,區區一個御獸的門派居然也可以登堂入室,在天一宗那些自命為名門正宗的眼中,馭獸根本是不入流的旁門左道,這種宗派居然也成為了頂級勢力。

  靈海派更是可笑,一群煉製飛舟的匠人,居然也組建起宗派了,還可以獨佔一方。

  即便是焚香谷,流雲宗這些夜焱認為是名門正宗的宗派,在惠州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眼中,也是不入流的貨色!

  齊州的勢力也深知這個道理,絕不放任惠州勢力滲入本土,所以惠州的修士過來追殺,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即便真的追來,夜焱打不過他們,難道還跑不過嗎?

  不過,眼下的局面卻是讓夜焱心煩,三千多個高階修士駕馭飛騎,將戰艦圍困的水洩不通,靈器……如同疾風暴雨般狠狠向飛舟砸來,撞在防禦罩上,蕩起一圈圈淡金色的漣漪,還有更多惠州陣營的修士,紛紛駕馭飛騎趕來。

  這種程度的威力絕無可能攻破飛舟的防禦,不要說防禦罩的變態防禦,即便夜焱關閉防禦罩,靈器也很難破壞化神期魚怪煉製的船體。

  然而,這幫傢伙就像圍住大便的蒼蠅,雖然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可是被這群蒼蠅圍住嗡嗡的亂飛,也是叫人心煩意亂。

  無奈集束火炮雖然威力巨大,對付蒼蠅一般的存在還真是效果欠佳,用集束火炮對付這些駕馭飛騎的修士,那可真是炮彈打蒼蠅了,不但浪費,效果也不理想。

  夜焱一貫用鬼海戰術欺負人,如今自己也品嚐到其中的滋味,還有,防禦罩在這種密集的攻勢下,燃燒靈石的速度讓人心驚肉跳呀!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夜焱拼著被蒼蠅叮上幾口也豁出去了,不就是損失點靈石嗎,小爺損失的起。一邊控制集束火炮狂轟亂炸,他一邊找張遠商量:「防禦罩的消耗,兄弟是不是也分擔一點?」

  張遠如今也學的聰明了,絕不做打腫臉充胖子的傻事,一聲不吭的駕馭飛舟,消耗不消耗的,那是你小子頭疼的事。

  甄倩倩更是狠狠翻他眼,有你小子這般算計人的?

  「速速撤出飛舟,饒爾等不死!」一名惠州的高階修士從人群中飛了出來。

  「你有病吧,是不是在海上漂的太久,腦子灌水了?」夜焱說話間又是控制集束火炮一輪齊射,不止命中的遠處的戰艦,順帶還幹掉幾隻蒼蠅。

  「放肆!」那高階修士率隊搜尋敵艦的蹤跡,如今找到敵艦,接下來便是拖延時間,為本部的艦隊指路,當然,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最好。在他認為,自己的一方擁有三千名修士,對方只有寥寥百人,見到這副陣仗還不嚇破了膽?何況還有本部的二十幾艘戰艦正在全速追來。

 「人多有個鳥用,你們這群蒼蠅頂多是噁心小爺一把,你咬的動小爺麼?別崩了你的門牙。」夜焱何嘗不知道時間寶貴,聊天歸聊天,集束火炮的怒射可是一刻不停。

  …………那惠州的高階修士不由語塞,他還真是奈何這個小子不得,飛舟的防禦罩絕不是修士用靈器能夠攻破,不然的話,他何必跑來和夜焱談判。

  轟!轟!轟!夜焱再次打出一輪齊射,又是幾個躲閃不及的蒼蠅慘遭蒸發,亡靈之眼的鏡像中,一艘惠州戰艦緩緩墜海。

  「眼下是在談判,閣下至少拿出一點誠意來,雙方先停止攻擊如何?」惠州的高階修士轉而求其次,為艦隊爭取時間。

  「談判已經結束,小爺說的明明白白,要麼交出飛舟,要麼滅了你們,只要戰艦上還有你方修士,小爺見到一艘轟沉一艘。」夜焱強橫的一錘定音。

  「你!」高階修士怒不可遏,偏偏拿夜焱無計可施,他率領的人馬已經在全力攻擊飛舟,正如這個小子說的,根本打不動防禦罩,可是,交出所有的飛舟,這是一個弱者應該和強者提出的條件麼。姑且不說天一宗的強大,以目前的艦隊規模和修士的實力,本部的艦隊也是處於絕對優勢,然而,佔據絕對優勢的艦隊,偏偏就奈何這個小子不得。

  「往後退點,惠州的艦隊追上來了。」夜焱從亡靈之眼的鏡像中,可是將敵方艦隊的一舉一動觀察的清清楚楚。

  不到兩個時辰,九艘戰艦被敵方擊落,在惠州的一艘戰艦上,秦智臉色陰沉,起初,他想不付代價的掠奪那艘上乘戰艦,殺掉對方陣營的修士。交火後,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獲得勝利。而現在,他不顧一切的要將對手撕成碎片。

  如今的秦智已經被怒火蒙蔽了眼睛,徹底喪失理智,他在不惜代價的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即使讓他打沉了齊州的戰艦,他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何況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艘齊州戰艦從交火的那一刻,便是穩穩的佔據了優勢。

  是的,那艘齊州戰艦雖然以寡敵眾,飛舟的數量和修士數量和惠州相比均處於劣勢,卻是牢牢的佔據著優勢,掌握了這場戰鬥的主動,時間消耗的越久,那艘戰艦的優勢越發明顯,它正藏在暗處,一艘一艘的擊沉本部的戰艦。如果形勢得不到改變,本部的三十艘戰艦最終將被全部耗死!

  李長老冷眼旁觀,將戰局看的清清楚楚,更讓他害怕的是,返回宗派後也難逃一死!艦隊的使命是追殺本門大敵,不止他們一隻艦隊,天一宗追殺蘇雨荷的艦隊還有三十二個。由此可見,宗主必殺那個女人的決心!

  這一戰耽擱了太長時間,損失也太過慘重,即便最終擺脫那只齊州的戰艦,事到如今,李長老不敢幻想擊沉那艘戰艦。到那個時候,艦隊也是實力大損,無力再追殺那個女人了,返回宗派後如何向宗主覆命?

  「少主該收手了。」李長老最終下定決心。

  「你說什麼?」秦智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長老敢於如此頂撞自己,在宗派裡,這種態度無異於以下犯上。

  「屬下在勸阻少主不可一錯再錯!」李長老一改往日的謙讓,神情肅然,手持宗主賜予的令牌「本部的戰艦眼下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再打下去便要損失過半,到時候,少主即便打沉了這艘飛舟,拿什麼去追殺蘇雨荷?」

  誠然,秦智的天賦和心智都十分優秀,宗主對這個兒子期待甚高。可是天一宗人才濟濟,宗主對秦智委以重任,絕非因為秦智元嬰期中階的修為,或者是秦智在溫室裡活了幾十年的閱歷。

  秦智被委以重任,完全是宗主有心栽培這個兒子,以宗主的雄才大略,如何不知道秦智年少氣盛?使用秦智的同時,自然要在他身邊安插一個得力的人,阻止他犯下大錯,這個得力的人正是李長老。

  當然,若然不是到了萬不得已,李長老絕不動用這個身份喧賓奪主,如今,他認為到了非阻止少主不可的時刻。

  再這般消耗下去,追殺蘇雨荷的行動將難以為繼,一旦被那個女人逃去齊州,事情可就出現了變數!天一宗實力再強,也無法大張旗鼓的跑去齊州抓人,這等於給了那個女人死灰復燃的機會!這些還是後話,如此糾纏下去,這只艦隊眼下就要葬送在無盡之海!

  「少主難道不明白嗎?本門追殺蘇雨荷付出的代價何等慘烈,如今損失區區九艘戰艦又算得什麼?不要說損失九艘戰艦,即使少主把三十艘戰艦全部葬送在無盡之海,哪怕再損失三百艘,三千艘戰艦,只要少主把蘇雨荷的屍首帶回,那也是天大的功勞!宗主不但不計較這麼一點損失,還會對少主更加器重。少主又何必與一個齊州的鼠輩爭一時之氣。」對這個少主的目光短淺,李長老當真痛心疾首!天一宗付出絕大的代價伏擊蘇雨荷無疑是走了一步險棋,可是,這又是天一宗要一統惠州不得不行的一步棋!有蘇雨荷的存在,任何宗派想要一統惠州只是個笑話。

  伏擊蘇雨荷讓天一宗很是風光了一陣,可是天一宗也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數百年內也無法恢復元氣。最要命的是,蘇雨荷至今仍然活著,十年的追殺未果,反倒讓天一宗成了惠州的笑柄。那些蘇雨荷的追隨者更是蠢蠢欲動,大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這個女人只要活著一天,她的追隨者便是賊心不死,惠州大大小小的宗派都在見風使舵,天一宗的閣老便是寢食難安。更為可怕的是,萬一被這個女人恢復元氣,等待天一宗的必將是一場空前的浩劫!

  天一宗這十年來不遺餘力的追殺,終將蘇雨荷逼到了窮途末路,只要成功將之擊殺,天一宗的聲勢必定如日中天,一統惠州的日子指日可待!

  到了那時,秦智身為少主要征伐齊州這彈丸之地,還不是彈指可破?整個齊州也可以作為掌上玩物!

  在這個節骨眼上,秦智居然為了一艘飛舟,和一個齊州的鼠輩較勁!

  「打到現在的份上,即便本少主願意罷戰,那個小子也未必肯吧?」秦智在宗門令牌的面前,倒是不敢造次,他本來也不笨,一旦冷靜下來,不難辨清眼下的局勢,何況,李長老已經將其中的厲害說的十分透徹。

  「談判的事不勞少主費心,交給屬下這把老骨頭收拾殘局吧。」李長老雖然手握宗主令牌,對於秦智仍然十分客氣,畢竟,這塊令牌不能拿一輩子。

  「本少主也知道大局為重的道理,剩下的事就交給李長老處置吧。」秦智雖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面對現實,他並無把握拿下對方的戰艦,即使成功將對方打沉海底,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而且追殺蘇雨荷的任務,即便是身為少主的他也不敢有所閃失,僅僅是那一面令牌,他就不得不冷靜下來。當然,他絕不會放過和自己作對的人,如今他只能告訴自己,來日方長!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4 00:09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敲詐

    無視面對防禦罩外如潮的攻擊,夜焱一副你咬我呀的表情,不慌不忙的又轟沉了一艘戰艦,誠然,對方是個強大的宗派,那又如何呢?打的過小爺就打,打不過小爺就跑。事實上,他和張遠的思路並無多大分別,都是咬一口就跑,只不過他這一口咬的有點狠,讓對手疼的無力招架,或者說,他的對手太脆弱了。

    「小兄弟手下留情。」隨著一名老者的現身,惠州修士瘋狂的攻擊戛然而止,一名器宇不凡的老頭凌空而至。

    老頭的修為深不可測!基本上,凡是修為超過元嬰期的修士,夜焱都是測不出來。

    老頭的坐騎也與旁人不同,白羽間泛著淡淡金色,透出一絲難言的高貴。這樣的一個高階修士,本該是牛掰轟轟的人物,此刻卻偏偏低聲下氣,所以說實力才是王道,打不過小爺就得服軟!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見人三分笑,你這種人一肚子壞水。」夜焱根本不吃這一套!殊不知,張遠,甄倩倩等人卻是被他的豪放驚出一身冷汗,他們可是看得出來,這位老者乃是化神期的強者!

    …………李長老縱然是放在惠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知道剛一出聲就碰了一鼻子灰。無奈他雖然身通驚人,還遠遠不到一巴掌拍碎飛舟的程度,誰叫眼下己方處於劣勢,他只好忍氣吞聲「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呀,何必大動干戈,傷了雙方的和氣。」

    夜焱翻了個白眼「小爺做人一貫循規蹈矩,出海打漁招誰惹誰了?你們家少主一來就要小爺交出飛舟。這叫有話好好說?這件事可是你們先找的茬。怨不得旁人。」

    如今己方是處於劣質,再說賴賬也是賴不掉的,李長老承認道:「此事的確是我方有錯在先,不過,小兄弟也不用得理不饒人吧?小兄弟不妨認真想想,即使讓你把三十艘戰艦全部打沉,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這一戰再打下去,小兄弟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要為此結下一個仇家,這又何苦?」

    李長老故意不點明天一宗身份,是不想留下盛氣凌人的印象,這個小子敢於反擊惠州的艦隊,說明他是個有血性的人,搬出宗派的勢力壓人,反倒容易適得其反,不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夜焱還真就買這個賬,買賬歸買賬。吃虧是萬萬不行的「光說漂亮話有什麼用?小爺不能白讓你們欺負吧?」

    李長老心說本部的三十艘戰艦讓你小子打沉了十艘,這是誰欺負誰呀?無奈如今有求於人,人家說什麼也得聽著,他駕馭飛騎。穩穩的停在防禦罩上,心平氣和的解釋:「上位者不可意氣用事,凡事要從大局出發,打仗總是為了利益,能不打盡量不打,所以打一打談一談是很正常的情況。小兄弟眼下佔據優勢,不妨提出條件,說不定我方願意接受呢……」

    夜焱不久前被谷飛忽悠過一次,如何肯輕易上當「少忽悠人!小爺不是什麼上位者,咱就是個打漁的!吃虧的事不幹!」

    李長老瞟了一眼那艘頂級戰艦,駕馭這種傢伙打漁,你小子想唬誰呀?這種傢伙分明是打戰艦用的!再者說了。打漁的有你小子這麼狂?「小兄弟是不是上位者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這艘飛舟上的幾百號高階修士全部依仗你混生活吧?他們追隨你玩命,你總要為他們謀取利益對不對?一場仗打下來什麼好處也撈不到,還無緣無故的招惹一個仇家,你如何向他們交代?縱然小兄弟財大氣粗,也不能不顧底下的人,這一仗打下來,難道小兄弟自掏腰包貼補他們。」

    貌似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夜焱環顧四周,恰巧對上張遠幽怨的眼神,疑神疑鬼的說道:「小爺就知道你這老頭不安好心,原來是想煽動我的軍心?」

    李長老當真冤枉,仗打到這個份上,煽動軍心有個鳥用?他如今只想盡快把這破事了結,盡快抽身去追殺那個女人「老朽這是和小兄弟說道理,上位者不爭一時之氣,一切以大局為重,是因為要照顧追隨者的利益,同時也要為自己的利益考慮,這場仗再打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這可就是損人不利己了。」

    老頭的動機姑且不提,這些話到也中肯,夜焱點點頭:「我最喜歡講道理了,咱們就講講道理,這件事是你們先找茬的,之前我們也談判過了,條件說的清清楚楚,留下戰艦,小爺放你們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不等李長老發話,那些圍攻飛舟的惠州修士先行炸了鍋,把飛舟全部交出去,還有個屁的活路?一萬多號人難道游回惠州去?

    夜焱橫眉冷對千夫指「你們還有臉覺得不公平?這就是你們少主給小爺出的條件,等小爺被他騙出了戰艦,能不能活命還兩說呢。」

    「小兄弟這種要求就是在強人所難,你逼得人家沒了活路,人家只能和你玩命了,對吧?這條件雖然是本派少主提出來的,但是小兄弟自己也無法接受,如今拿來為難我們,未免不太厚道呀。小兄弟想必也明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既然是談判,我們彼此拿出一些誠意,提出的條件要雙方都能夠接受方可。」李長老之所以寧可妥協,一方面是眼下處於劣勢,不得不妥協。另一方面是急於脫身追殺蘇雨荷,把飛舟全部交出去還追殺個毛?自己能不能活命也成問題「老朽不妨和小兄弟交個底,交出戰艦是萬萬不可能的,不要說全部撤出戰艦,我方一艘戰艦也不會留下來。」

    夜焱眼睛也不眨的打出一輪齊射後,摸著下巴說道:「大道理說的一套一套的,你不是也不肯吃虧嗎?你好像是沒什麼誠意呀?」

    李長老在心底裡將自家的少主問候了一遍,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如今倒好。讓人家拿住了吧?看情形,不出把血很難打發這個小子「小兄弟不要總是盯著我們的戰艦,其餘的條件都好商量。」

    「誰盯著你們的戰艦了?別把小爺說的和強盜似的,那是當初被你家少主氣糊塗了,隨口那麼一說,哪能真的搶奪你們的飛舟?小爺可不像你家少主青天白日的就敢明搶,小爺可是正經人,做事講道理的。」夜焱也是明白。自己提出的條件,要對方能夠接受才行,不然的話等於浪費時間。讓對方留下全部的戰艦顯然不太現實,如果是留下一艘兩艘戰艦,貌似又太便宜了他們。

    這話說的,李長老的老心肝拔涼拔涼的「小兄弟說說你的道理?老朽洗耳恭聽。」

    夜焱一副以德服人的姿態,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件事是你方挑釁在先,這一點你不否認吧?」說話間,集束火炮又是打出一輪齊射。

    「這是自然,小兄弟有話直說。」在這般拖延下去。李長老估計本部的戰艦剩不下幾艘了。

    「認賬就好。」夜焱有板有眼的繼續說道「如果讓你拿出一半身家,補償在下的損失,這個要求叫不叫過分呢?」

    貌似你小子沒什麼損失吧?本部才叫損失慘重!十艘戰艦呢!不知道方纔那一輪齊射,是不是又打沉了一艘?一半的身家更是讓李長老的心都在滴血。作為天一宗主最器重的長老之一。他的身家可是不薄。

    夜焱和氣的說道:「不必擔心,我是講道理的人,不會這麼貪心,我只要求你拿出十顆上品靈石作為補償。」

    「十顆上品靈石。」李長老在心底暗自腹誹:「你小子有這般善良?」

    夜焱使勁的點點頭「小爺一言九鼎!你只需要拿出十顆上品靈石即可。」

    「給你十顆上品靈石,我方的艦隊就可以開走了?」李長老還是難以相信。

    「艦隊當然不能走,十顆上品靈石是你的賠償。其他修士另外計算。」夜焱一貫恩怨分明「搶奪小爺飛舟這樁勾當,你們艦隊所有人都有份,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對吧?」

    「小兄弟的意思是,讓我方艦隊的所有修士,每人賠償你十顆上品靈石!」李長老倒抽一口冷氣,身為這次追捕的幕僚,他很清楚艦隊的修士人數。方才在炮擊中死掉了一些,如今大約在六千人上下,每人賠償他十顆上品靈石,那可就是六萬上品靈石,這小子夠狠!本部的三十艘飛舟加在一起,價值也遠不到六萬上品靈石!

    「也不見得每人都是十顆,我這人最講道理了,這樣如何?修為高修士的多收一點,修為低的修士少收一點,攻擊過我這艘飛舟的修士多收一點,沒有攻擊過的少收一點……」夜焱很公道的讓了一步。

    「分開計算,那得耽擱到猴年馬月?」李長老可是急於脫身呢,萬一讓那個女人逃到了齊州,他縱然有再多的身家,返回宗派以後也沒命享用。

    「六萬顆上品靈石也不是多大的數目,你們這麼多人,湊一湊也湊出來了,不要因為心疼靈石耽擱了大事。」夜焱何嘗看不出老頭心急如焚,加上張遠事先就告訴過他,這幫傢伙不像來捕獵魚怪的,他很自然的猜到這只艦隊有緊急的使命,如今他是拿住了對方的軟肋!

    「小兄弟如何知道我們有事要辦?」李長老不由一驚,難道這小子見過那個女人?

    「隨便猜的,你們三十艘戰艦浩浩蕩蕩的殺到無盡之海,難道還能是來獵殺魚怪的不成?」至於這只艦隊到底是什麼使命,夜焱可就懶得關心了。

    連一個打漁的小子也看出了端倪,自家少主偏偏不明白這個道理,事到如今,李長老還能說什麼呢?歎息道「小兄弟既然知道我們有使命在身,還請高抬貴手,就依小兄弟意思,每個人十顆上品靈石,我方艦隊總共六千人,一共是六萬上品靈石。」

    「要不要分開計算,你可以省下不少靈石,我這可是一片好心……」夜焱還在假裝好人。

    這小子明知道艦隊有使命在身,耽擱不起,說出這種話分明是假惺惺。可是李長老也沒心情計較了「小兄弟不用客氣。每個人按十顆上品靈石收取也是無妨。老朽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收下了六萬上品靈石之後,還要請小兄弟行個方便,我方艦隊還要辦點事情,說不定以後在這片海域,或者更接近齊州的地方還要遇上,到時候,希望小兄弟不要再與我們為難。」

    「這是自然,你們殺到齊州去也不關我事……」夜焱很無良的保證。

    事情敲定後。李長老片刻也不願耽擱,盡快湊來六萬上品靈石,交給夜焱,艦隊風風火火的起航!

    儘管在戰鬥中佔據上風,無奈對方的實力可不是假的,還是一個強大宗派作為後盾。

    當那只龐大的艦隊消失在視野,飛舟上的高階修士無不鬆了口氣,一瞬間彷彿脫力了一般。要知道,除了梅長老等主戰派抱著一死的決心,心底裡也是不想死的。大部分修士是被夜焱強行綁架到自己的戰車上。誰也不願意真和惠州艦隊拚個你死我活。

    如今的結果無疑是最好的,狠賺一票,還不和對方結成死仇。無盡之海,雙方飛舟的衝突多了。只要不要結成死仇,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想到自己竟然擊敗了強大的惠州艦隊,還狠狠敲詐了對方一票,這些高階修士又是說不出的暢快淋漓!長久以來,齊州的飛舟始終被強大的惠州欺負,今日可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而且還是在敵我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擊敗對手!返回碼頭以後。這必將成為他們吹噓的資本。

    「難怪你敢和他們死纏爛打,原來是認定他們有使命在身,不敢久留。」甄倩倩當時見到防禦罩外三千多名惠州修士如潮般的攻擊,當真嚇的不輕,理論上。那些人攻不破防禦罩,可是一旦攻破,所有的人必死無疑。「這夥人即便沒有使命。打到山窮水盡的份上也得投降,我們是穩操勝券的。」夜焱信誓旦旦的保證「要不是有充分的把握,我不會跟人家玩命的,即便是我不怕死,也不捨得讓妙妙冒險。」

    「去你的。」當夜焱駕馭飛舟與強大的惠州艦隊對決,當夜焱面對化神期強者不卑不亢,那份從容當真讓甄倩倩怦然心動,可是才一轉眼的功夫,這小子就打回原形了,跟她一副嬉皮笑臉的德性。「你就不怕得罪惠州的勢力,人家可是少主。」

    「你應該去問問那個少主怕不怕小爺。」夜焱很臭屁的炫耀「妙妙要不要打個賭,下次在無盡之海撞上小爺的戰艦,這小子保證嚇得繞著彎走。」

    「跟誰充爺?」甄倩倩怒目圓睜教誨「以後和人家說話,不要動不動自稱小爺,你如今是築基期的身份,那是和人家沒大沒小,拋開修為不提,人家的修為比你高這麼多,年齡也比你高了很多。以後遇到修為比自己高的人,要稱呼師兄或者師姐,如果是不認識的修士,叫人家前輩。」

    「知道了,妙妙師姐。」夜焱乖巧的照辦。

    …………甄倩倩無可奈何的說道:「以後做事不要太魯莽,那些大宗派的少主一個個囂張跋扈,仗著父輩的勢力作威作福,我們招惹不起。他是鬥不過你,可是他背後的勢力不得不防。」

    「放心,那個少主成不了氣候。」夜焱心說不就是少主嗎,小爺之前都弄死兩個了。

    「你連人家的面也沒有見過,就知道人家不成氣候了?」甄倩倩不由被他逗樂了,實際上,她只是提醒夜焱不要莽撞,沒必要四處樹敵,對於這個惠州的少主倒並不太擔心,畢竟兩個州是敵視狀態,對方不會輕易追殺過來,換成齊州的那些少主,必定是不依不饒的。

    「事情不是明擺著嗎,那個宗派出動三十艘戰艦殺到無盡之海,必定是有重要的使命要完成,這小子竟然跑來搶奪我的飛舟,這不是不著調嗎?」夜焱滿不在乎的補充道;「此人最大的致命傷還是心胸狹隘。」

    「這又怎麼說?」甄倩倩不得不承認,夜焱分析的入情入理。

    「這人好歹是少主的身份,獨領一隻艦隊,必定是有自己的勢力。遇到我這種優秀的人才,他不說設法招攬。反倒搶我的飛舟。這不是有病嗎?吃了點虧還要和我不死不休了,他一個少主,跟我這種小人物較勁,值得嗎?此人這點心胸能有多大出息?」夜焱隨便對比了一下,此人的心胸比戰天老怪差的太遠,老怪只是不著調,心胸還是不缺的。

    「謙虛一點,哪有人自己吹噓自己優秀的?你還自詡為人才呢。惠州地域廣闊。修士中人才濟濟,用得著招攬你呀。」甄倩倩覺得這個小子打了勝仗後,膨脹的跡象十分嚴重,不過就事論事,但凡那個少主有些心胸,遇到優秀的人才,首先應該招攬才對,把人招攬到自己的麾下,人和飛舟不是統統到手。

    幾句話的功夫,張遠等人也紛紛趕來。獲得如此驕人的勝利,弟兄們很自然的要慶賀一番,更不要說還敲詐來一筆靈石。最幸運的傢伙非張遠莫屬,這一場仗可是打的他膽戰心驚。真要和惠州艦隊拚個血本無歸,他這輩子就只剩下還債了。如今敲詐到一筆靈石,集束火炮的消耗可就不用記在他的賬上了。

    高階修士們當即在甲板暢飲狂歡。

    這些出海捕獵魚怪的修士,雖然比待在宗派要辛苦,還要承擔比較大的風險,然而也有屬於自己的樂趣。收穫的喜悅,絕不是按時領取福利可以得到的。大戰後的暢飲狂歡更是那些待在宗派裡的修士無緣體驗的經歷。

    出海捕獵還可以交到患難與共的朋友,宗派是個人情淡薄的地方,弟子之間爾虞我詐,明爭暗奪。在飛舟上,修士與修士的利益關係要單純的多,每個人都有自己分內的事。分配方式是事先商定好的,不用使用手段爭取什麼。捕獵時更是一起出生入死,在這種環境下患難與共過的情誼,遠比同門的師兄弟親近,這也是很多修士來到無盡之海後不願離去的原因。

    人畢竟是群居的動物,不喜歡待在陰暗的環境,所以這些無盡之海的修士,也並非完全為了靈石,至少有一個人絕對不是。

    夜焱透過跳躍的火焰,望向和一大堆男修士暢飲慶祝的甄倩倩,當真是別有一番潑辣的風情。她的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事實上,她還是夜焱第一個主動去套近乎的女人,而且不存在任何香艷的想法。

    夜焱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有樂趣,喜歡說什麼就說什麼,偶爾碰個釘子也無所謂,還挺有樂趣的。

    這一路上,由於甄倩倩的存在,捕獵變得樂趣無窮,要不是被那該死的蝶洛花神奇了一把,夜焱絕對不會對她做那種事,如今還樂在其中呢。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兩人先是經過一段時期的冷戰,如今甄倩倩重新和他說話了,表面上和之前沒什麼分別,但是夜焱又覺得不太一樣。

    「夜兄弟,老朽敬你一碗。」梅長老拎著一罈酒找上門來,佈滿褶子的老臉喝的通紅,倒是感覺和氣了很多。飛舟上並無嚴格的等級差別,那些高階修士卻是以他為尊,足見他的人品和修為都是不差,如今,他主動找來向夜焱敬酒,更是意味非凡。

    這一碗酒傳遞了一個明確的信號,他徹底認可了夜焱的地位,自此以夜焱馬首是瞻,當然,這個地位僅限於在飛舟上……

    要知道,修士搭乘你的飛舟出海和願意追隨你玩命,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想要贏得這個地位,僅僅擁有一艘頂級飛舟可遠遠不夠,除非是那些高階修士對你的人品,能力絕對的信任,才敢把性命交在你的手上。

    這可絕不誇張,擁有這個地位的人,做出的決定足以決定所有人的生死。比如說夜焱之前向惠州的艦隊宣戰,絕大部分的人是不贊成的,他們是被夜焱用取巧的辦法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反正小爺就向惠州的艦隊宣戰了,你們不想玩命也得陪著玩命。

    但是和惠州艦隊的一戰,讓夜焱贏得了這種信任。如果不是作為飛舟的主人,夜焱連登上飛舟的資格也不夠,贏得這份信任當真不易。

    一頓酒喝到半夜,夜焱醉眼迷濛的返回船艙,在他的床鋪上,一個如霧如煙的女人,美得宛如天仙下凡。

    「你是誰?」夜焱的酒意頓時醒了七分,腦海中蹦出一個驚人的念頭,惠州的修士混到飛舟上了,還潛入了他的船艙。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5 14:32
第一百六十五章 醜醜

夜焱雖然有鬼海助陣,無奈自身修為太低,在狹小的空間和人交鋒注定吃虧,當下拔腿就跑!
  
這個如霧如煙的女子正是蘇雨荷,她被天一宗為首的七大修仙勢力,不惜代價的追殺十年,體內的毒素無法清除,法力便是無法恢復,消磨到今時今日已成強弩之末,不然的話,何至於逃來無盡之海這等絕境?
  
要知道,她既不是藉助飛舟,也不是駕馭靈騎,連禦器也是不用,而是凌空飛度無盡之海。
  
來到無盡之海的深處,連一艘飛舟極難遇上,全憑自身法力支撐,如果是在兩年之前,她尚有餘力飛度這無盡之海,如今卻是萬萬辦不到了。在她的身後,還有天一宗的艦隊窮追不捨,令她連調息片刻的機會也不存在。
  
在途中遇到一艘戰艦,她想也不想的逃了上來,本來只是要歇息片刻,並不想驚動戰艦上的修士,她卻是不想,天一宗的人很快殺上門來,她本以為這艘齊州戰艦難逃一劫,卻是更加想不到,這艘戰艦的主人十分強硬,有膽量向天一宗的艦隊宣戰!
  
區區一艘戰艦敢於向天一宗的艦隊宣戰,這艘戰艦的主人要不是非常有種,便是腦子出了問題,出於好奇,她決定留下一窺究竟。
  
雙方交火時,蘇羽就待在這個船艙中,雖然不曾到外界觀戰,仍然利用神念將戰鬥感知的一清二楚,她不由欣賞起這艘飛舟的主人來。高階修士她見得多了,有膽有識的可不多見,尤其在她逃亡的這段時期。天一宗的聲勢日漸壯大,今時今日,敢對抗天一宗的修士少的可憐。
  
所以惠州的艦隊撤走之後,蘇雨荷並不心急脫身,仍然留在船艙等著和夜焱見上一面,一來要一窺此人的真容,二來是要表達謝意,不論是否有心,人家也是幫助了她。誰知道此人見到她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閣下方才不是豪氣沖天嗎?獨力將天一宗三十艘戰艦。六千弟子打的潰不成軍,難道還懼怕一個弱質女流?”蘇雨荷並不追趕。可是這寥寥的數語,反倒比最頂級的鎖鏈還要拴人。
  
人家一個女子,還主動的坦言並無惡意,再跑可就丟人現眼了。夜焱停下腳步疑神疑鬼的詢問“你和惠州的艦隊不是一伙的?”
  
“當然不是。”為了防止此人再次逃跑,蘇雨荷的否認斬釘截鐵。
  
夜焱暗自猜想也不可能,惠州艦隊明顯有要務在身,既然達成協議,絕不會和自己這種小人物糾纏,即便是要殺個回馬槍,單獨放一個女修來到戰艦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仙子是什麼人呢?為何跑到我的床……船上來了?“
  
“小女子蘇雨荷。落難於無盡之海,無處落腳,途中見到閣下的飛舟,於是就不請自來了。”蘇雨荷毫不隱瞞的報上名諱。對於自己的身份落難的經歷並不細說,但凡不是個孤陋寡聞的修士,也知道蘇雨荷這個名字,知道她是被天一宗暗算伏擊,之後又是追殺了十年。自報家門後,她靜靜的等待夜焱反映,惠州的修士們聽見這個名字,要么敬若神明。要么視如魔鬼。即便是今時今日,她已然到了強弩之末的窘境。如果她突然現身在天一宗,也要讓天一宗的鼠輩嚇個半死!
  
“蘇雨荷。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夜焱一副很陶醉的表情,他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詩意,當真是人如其名,這個如煙如霧的女子,宛如雨中荷花般清雅脫俗。
  
…………蘇雨荷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讚美她的名字,難道此人對惠州的事情一無所知?要知道,兩個州雖然被無盡之海阻隔,信息可並不封閉。
  
“你是出海獵殺魚怪,飛舟被拖入了海中,對吧?”夜焱想當然的做出推斷,畢竟,像天一宗那種三十艘戰艦殺入無盡之海的終究是特殊情況,大部分來到無盡之海的修士都是為了捕獵魚怪,這個女人又是自稱落難後無處落腳,自然是飛舟被魚怪拖入而來深海。
蘇雨荷實在不想舊事重提,也不解釋,任他隨便想像去吧。
  
夜焱只當她是默認了“這無盡之海大著呢,沒有飛舟活不出來,一旦飛舟被魚怪拖到海底,飛舟上的修士九死一生。遇到我的飛舟是你運氣好,你就乾脆留在飛舟上,等我們返航的時候把你帶到騰明島或者齊州,到時你在另想辦法返回惠州。”
  
“你怎麼知道我是惠州的修士?”蘇雨荷不止閱歷豐富,而且機智過人,她可並未提及自己來自惠州,此人連蘇雨荷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更加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夜焱經驗老道的笑道:“齊州可找不到你這樣的修士。”
  
蘇雨荷可是聽說齊州雖然是個彈丸之地,各式各樣的修仙勢力卻是層出不窮,聞言不禁心生好奇。 “我這樣的修士又怎樣?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齊州是鄉下地方,所謂的仙子頂多是漂亮,沒有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夜焱倒並非見到人家漂亮,就甜言蜜語,完全是就事論事,齊州漂亮的女修士的確不少,但是氣質這種東西並非天生,和宗派的文化底蘊,修煉法門有莫大關係。
  
在齊州,凡是天賦出眾,容貌漂亮的女修士,都可能被稱呼為仙子。然而真正有仙子氣質的,貌似只有他的媳婦一人,冰冷絕艷宛如一株鬼蜮的幽蘭。至於其他的幾個嗎,納蘭彩根本是個小妖精,那是驚世駭俗的妖艷,和仙子完全沾不上邊,甚至截然相反。即便出身靈海派的韻靈仙子,應該算是名門正宗了吧,給人的感覺也是嬌滴滴的。而眼前的這名女子,當真像是天上掉下來的,恐怕只有惠州那些上古的修仙宗派,才能調教出這種弟子來。
  
蘇雨荷想不到此人不止有膽有識。還很有趣,質疑道“既然看出我是惠州修士,還邀請我留在飛舟上?閣下可是剛和惠州的艦隊大戰了一場。”
  
“冤有頭,債有主,我是和天一宗的艦隊戰了一場,又不是和惠州。我這小身板可不敢和惠州為敵。”夜焱很有自知之明的辯解,邀請對方留下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大家都是出海捕獵魚怪的修士,遇到有人落難,難道見死不救?如果不是藉助飛舟,修士在這無盡之海九死一生!
  
  蘇雨荷苦撐至今。法力已是難以為繼,憑藉自己的力量萬難凌空飛度無盡之海。留在飛舟上是唯一的活路。此外,她還要躲避天一宗的艦隊。天一宗的艦隊剛和此人的戰了一場,一定是對這艘上乘戰艦避而遠之,這艘戰艦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安全的藏身之處。
  
李長老不惜重金買個方便,只為盡快脫身去追殺蘇雨荷,如果讓他知道蘇雨荷就藏身在這艘戰艦上,還不氣的七竅流血。
  
只不過,蘇雨荷仍然擔心留下來可能殃及池魚,猶豫道:“雨荷留在這艘飛舟上,恐怕讓你受到牽連。”
  
夜焱還以她顧及自身是惠州修士的身份。到了齊州招惹麻煩,大咧咧的勸她不必擔心:“如果有人和你為難,我會保護你的。”
  
“你保護我……”蘇雨荷望著眼前這個築基期中階的修士,貌似隨便一個天一宗派來追殺他的修士。也不是夜焱能夠抵擋的。
  
“怎麼?不相信我有本事保護你?”夜焱自信在這無盡之海上不可能有什麼危險,戰艦返回了齊州,他就更加不怕了。也怪他一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女修都是強過他,好不容易遇到個比自己還弱的,而且處在危難之中,難免升起一絲英雄情結,何況對像是個天仙般的人物。當然。只是他自己認為人家比他弱。
  
蘇雨荷雖然感覺有些好笑,不過。此人駕馭飛舟的手段的確驚人,之前不是已經保護過她一次嗎:“閣下要想讓雨荷留下。除非應承我一個條件。”
  
夜焱翻了個白眼“我好心幫你,你還提條件?”
  
蘇雨荷也是覺得自己提出條件很荒唐,完全不符合情理,然而她又何嘗不是一片好心“你如果不答應,雨荷立即離開飛舟。”
“我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說!什麼條件?”夜焱不耐煩的催促。
  
“從今日起,不要提到我的名諱。”蘇雨荷的條件並不過分,而且不得不提。夜焱不知道蘇雨荷為何許人,這艘戰艦上的其他修士必定有人知道,萬一不慎洩露風聲,天一宗無論付出再大代價,也必定是要拿下這艘飛舟!
  
“就這麼簡單的條件?還以為多大個事呢。”夜焱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之前先是甄倩倩不准自己再叫她姐姐,如今這個女子又是不讓叫她的名字。夜焱也不覺得有什麼唐突了“不叫你名字,叫你什麼啊?”
  
蘇雨荷隨口說道:“你叫我醜醜便是了。”
  
當夜焱問明醜醜這兩個字,的確是醜八怪的醜,頓時啞然失笑:“你叫醜醜,別的女人還用活嗎?”
  
“名字不過是個記號,方便別人稱呼而已,美和醜有何分別?”像蘇雨荷這種女人,恐怕沒有人敢於品評她的容貌。
  
“當然很重要,換成是個醜八怪敢待在我床上試試,我一腳把她踢到海裡餵魚怪去!”夜焱很樂觀的估計人家的修為不如自己,眼下又是落難的身份,說起話來毫不顧忌。換成是一個醜女待在他的床上,救人還是要救的,他倒不至於把人踢到海裡,估計是把這張床扔到海裡。
  
蘇雨荷想不到此人居然對她出言無狀,換成從前,如果有人敢對她說出這種輕薄的話來,死一百次也夠了。然而作為女人,她並不排斥別人讚美她的容貌,只不過為了維護強者的威嚴罷了,此時此刻,她倒是不需要維護什麼,先行饒過夜焱的小命。
  
說起來,蘇雨荷還當真在人家的床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由於身中奇毒,她無法依靠修煉或者服用丹藥恢復法力,頂多是休息一下恢復精神,順便解除身體的疲乏。這一路上,她被天一宗的戰艦無休止的追殺,法力耗損到枯竭的邊緣不說,身子也是疲乏到了極點,躺在床上說不出的舒服,不知不覺的瞇了一覺。想到此處,她不禁有些臉熱,羞惱到:“你要再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離開飛舟。”
  
夜焱見好就收,從儲物袋中拿出執法弟子的夜幕披風交給她“你那身衣衫太顯眼了,飛舟上全部是齊州修士,讓他們得知你的身份是個麻煩。你把這件披風換上,如果有人問起,就說自己是幽冥宗弟子。 ”
  
“嗯。”蘇雨荷也正有此意,惠州與齊州雖然還不到交戰狀態,雙方的修士之間卻是極為仇視,兩方的宗派更是相互戒備。在惠州的碼頭,絕對見不到齊州修士的影子,想必在齊州的地界,也是見不到惠州修士的,到了齊州的地界,最好是隱瞞身份。
  
與惠州艦隊的一戰誠然讓此行的高階修士們揚眉吐氣,然而雙方畢竟實力懸殊,不得不擔心對方的報復行動,所以在慶祝之後,返航被高階修士們提上了日程。
  
當然,高階修士們提議返航還有一個原因,此行的收穫已經很豐厚了。先是在近海捕獵到為數不少的金丹期魚怪,平定霍東等人的叛亂又是賺了一筆。元嬰期魚怪雖然數量不多,卻也是捕獵到了,此行並不存在遺憾。而最大的收穫還是與惠州艦隊的一戰,敲詐了六萬顆上品靈石,分配到每個人的頭上也是相當可觀。這些收益,一定要等到返航之後才可以兌現,這些高階修士很多是急需靈石的,自然有些迫不及待。
  
當然,高階修士們並不指望這六萬顆上品靈石也按照事先商定的比例分配,他們在戰鬥中並沒有出力,擊敗惠州艦隊,完全是夜焱和張遠兩個人的功勞。
  
當夜焱宣布,本次狩獵所有的收益全部依照事先的分配原則分配,著實令眾人吃驚不小,這六萬顆上品靈石被夜焱分走了一半,剩下的三萬顆上品靈石,平均分配下來,每個人也可以分到將近三百顆上品靈石,這可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益了。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6 06:32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放心呢

    飛舟上的修士,反倒是在前往騰明島休整還是返回齊州碼頭之間產生了爭執,騰明島無論是前往近海或者遠海都十分便利,島上商賈雲集,捕獵的收穫在島上也可以販賣。雖然比返回齊州販賣價格稍低,但是可以節省路途上耽擱的時間。那些並不急於購買丹藥的修士,更希望到騰明島做短期的休整,然後盡快出海。也有一部分修士因為賺了一票,急於返回齊州購買丹藥,主張返回齊州的碼頭。

    夜焱此行捕獵海怪並非是為了賺取靈石,不沒有長期做個漁夫的計劃,如今魚怪的頭骨到手,自然要返回齊州碼頭,不過,騰明島還是要經過的。

    「飛舟兩個月後抵達騰明島,你要不要下船?」夜焱返回船艙後,隨便問了醜醜一句。

    當蘇雨荷穿著幽冥宗執法弟子的服飾現身時,頓時讓張遠等高階修士驚豔的一塌糊塗,這些高階修士平素也是見過世面的,誰沒有見識過幾個仙子,只不過,這位仙子當真是天仙下凡,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感覺。

    從這些修士大驚小怪的表現,蘇雨荷可以證明夜焱不是胡亂編造,她的氣質真的是十分獨特,這要是到了齊州的地界,隨便一眼就會被人辨認出來,她並非齊州修士。事實上,她的口音也和齊州修士也有很大分別,說話時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饒是她身穿幽冥宗執法弟子的身份,加上夜焱這個飛舟主人信誓旦旦的保證,證明她是幽冥宗的弟子,仍然有很多修士不肯相信。當然,那些高階修士倒也不存在別的意思,純粹是在抬槓。

    接下來的時間,蘇雨荷待在船艙深居簡出,她一方面不太喜歡說話,另一方面也怕被人識破身份,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聽見夜焱的詢問,她並不急於答覆,反而問道「騰明島是什麼地方?」

    「騰明島是無盡之海的交通樞紐,島上時常可以見到惠州修士,甚至有惠州修仙勢力的商船,如果你要搭乘飛舟返回惠州,最好是在騰明島上岸,然後找一艘惠州的船返回。」夜焱認定她會在騰明島上岸,又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到了騰明島之後,留心島上的蝶洛花,那種花的花粉有很強烈的催情作用。」

    修士只要事先知道蝶洛花的秘密,避免受到花粉的影響並不困難。

    對於這份呵護,蘇雨荷不由的心中一暖,她最不想見到的便是惠州修士,更不想轉乘飛舟返回惠州,詢問道「你的戰艦經過騰明島以後,還要前往齊州對嗎?」

    「嗯,我們是返回齊州的一個碼頭。」夜焱據實相告「那可就是齊州的地界了,碼頭在靈海派勢力範圍,對於修士的盤查十分嚴格,碼頭上一個惠州修士也看不見。」

    「醜醜還是到齊州的碼頭吧。」如今的蘇雨荷窮途末路,而且自知身中奇毒無藥可解,只想遠離天一宗的追殺。

    夜焱費解道「我不是要趕你下船,只是提醒你一句,飛舟可是前往齊州的,你的身份到了齊州很不方便,而且你在飛舟上待的越久,距離惠州越遠,難道你不想返回惠州?」

    「醜醜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蘇雨荷淡然的一笑,不再言語,往昔的她被人敬若神明,也覺得是理所當然,如今被人追殺了十年,可謂嘗盡人情冷暖,一丁點的呵護也能令她感動,尤其這份保護完全出自良心,並不奢望有任何的回報。

    蘇雨荷閱人無數,自然看的出來,這個築基期的修士雖然口無遮攔,經常說出一些放肆無狀的話來,本質卻是善良。一個不偽裝自己想法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單單這一份坦盪就注定做不成小人

    返航的途中停止了捕獵,飛舟由張遠來駕馭,速度快的驚人,數月後,一行人返回齊州的碼頭。

    這些高階修士在起航時,很多人還互不相識,或者僅僅是認識而已,一次遠航下來混的爛熟,性格隨和一點的修士,已經拍肩膀稱兄道弟了。當然,有些人即使混的再熟,肩膀也是不能隨便拍的,比如說梅長老

    夜焱時常有機會和大人物接觸,讓他明白一個道理,越是位高權重的人,為人越是和氣,脾氣越好。小說裡動不動把老祖寫的如何恐怖,如何嚇人,純粹是胡編亂造或者說只是那些身份卑微的弟子自己畏懼老祖,憑空的想像。

    道理十分簡單,老祖其實極少面對門下的弟子,頂多是偶爾指點一下親傳弟子。絕大部分時間,老祖是和其他勢力的老祖,執法堂的長老們,甚至和宗主打交道,你一個小小的老祖還敢凶神惡煞的,想嚇唬誰呀?那些脾氣太臭的老祖,注定是要被孤立的,一旦被其他人孤立,日子可就很難過了。

    即便是混到宗主的地位也不是天王老子,還要和其他宗派維持良好的關係。打個比方,幽冥宗和鬼王門的勢力旗鼓相當,但是如果有那麼一天,真到了要分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夜焱堅信一定是幽冥宗滅掉鬼王門

    原因無他,本門的漂亮宗主手腕高明和其他頂級宗派關係相處的十分融洽,真到了關鍵時刻,那可不是幽冥宗和鬼王門對決,搞不好是六個頂級宗派聯手滅鬼王門一個,至少在幽冥宗有難的時候,獸王門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對待戰堂,執法堂的主事人,宗主也是要恩威並用,並不是一味的強硬,畢竟,這些人如果聯手抵制宗主,宗主的地位也是不穩。

    所以說,宗門讓一個女流之輩做宗主,也不是全無道理,如果是戰天老怪來當宗主,還不把幽冥宗折騰散架了……

    像梅長老這樣的脾氣,頂多混個長老就到頭了,要想再向上發展是不能的,怪只怪他脾氣太臭。

    谷飛雖然是把夜焱忽悠了一把,道理卻是真真的,做什麼都是在做人。

    夜焱照葫蘆畫瓢,作為飛舟的主人,也要盡量的和氣,他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捕獵的賬目明細是由甄倩倩負責核算,飛舟這一路上的靈石消耗,每一筆的進項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捕獵的收穫也由她販賣,賬目清晰,這一點所有人均無異議。

    只不過在分配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分歧。

    三分之一的修士被扔到海裡餵魚怪了,最初的分配方案必須重新調整。

    其實重新制定的分派方案也是甄倩倩的傑作,應該說是十分公平,不過分配利益這種事,有人多分就有人少分,永遠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

    「老朽覺得分配方法很公平,此行的收穫已經夠豐厚了。夜兄弟還把敲詐惠州艦隊的靈石也拿出來給大伙分配,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做人不要貪心不足做出令人不齒的事來,小心壞了名聲,諸位以後還要在碼頭找事做的。」分配方案雖然是甄倩倩制定,卻是由夜焱當眾宣佈的,誰敢不服,梅長老第一個跳出來壓制。

    「這筆靈石不是敲詐來的,是惠州艦隊給的賠償。」夜焱笑瞇瞇的糾正梅長老,咱們這是分配捕獵的收穫,可不是在分贓……

    梅長老自知失言,也是板著老臉糾正「夜兄弟把惠州艦隊賠償也拿出來給大家分配,每個人至少分到兩百塊上品靈石,試問和惠州艦隊開戰的時候,大伙出過力嗎?當初都是在嚷嚷著逃跑吧?你們之前的捕獵,有過如此豐富的收穫嗎?現在為了十幾二十塊上品靈石爭執不休,不覺得臉紅?」

    「我們不是覺得夜兄弟不好,今後還想跟著他出海呢,只是覺得分配的不公平。」

    「是呀,夜兄弟把那筆靈石拿出來分配當然是為了大家,只不過這筆靈石應該如何分法還要從長計議。」

    爭論儼然有愈演愈厲的趨勢。

    夜焱把敲詐來的靈石拿出來分配,是覺得這一趟出海又是叛亂,又是捕獵元嬰期的魚怪,他不想虧待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想著讓大家多賺一點,反正他也不缺靈石。誰知道他把這筆靈石補貼進來,反倒拉大了修士之間的收益,本來分配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二不差十幾塊靈石,修士們也不至於為此傷了和氣,如今加上三萬塊上品靈石,分配的比例雖然不變,每個人分到的靈石可就差的遠了。所以他的好心不但沒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夜焱可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失誤,本來他就是假裝和氣,裝到現在也裝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子「小爺就這麼分了,誰不服氣?」

    …………

    …………

    …………

    要知道,三分之二的修士如今和夜焱站在一邊,還有梅長老,張遠,谷飛等鐵桿對他死挺,如今他一錘定音,還有誰再敢反對?

    不怪夜焱惱火,此行三分之一的修士葬身魚腹,剩下的人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收穫也是不差。他更是主動補貼了大家。如今到了分錢的時候,本該是喜笑顏開的散場,反倒搞的劍拔弩張,至於嗎?

    在他的強勢下,每個修士主動從甄倩倩處領取了自己的一份酬勞。

    梅長老和張遠的酬勞最高,分配到五百多顆上品靈石,而那些金丹期的修士,也是分到差不多三百顆上品靈石。

    公平永遠是相對的,不是平均分配才叫公平,也不是按修為分配才叫公平,飛舟畢竟不同於宗派,不能按照修為領取供養。理想的分配方式是按照貢獻小大來分配利益。所以從表面來看,甄倩倩的分配方式偏向於有能力的修士,實則卻是一種公平。

    這一趟出海如果不是有張遠的指揮,萬萬不可能捕獵到元嬰期的魚怪,說不定所有人都葬身大海了。梅長老雖然在捕獵方面不如張遠,但是修為最高,在捕獵時也是全力以赴,他還負責將甲板上的修士組織凝聚在一起,平定霍東等人的叛亂更是功不可沒。

    從務實的角度來說,這種分配方式籠絡了有用的人,夜焱的一怒儘管得罪人,也是得罪可有可無的修士,卻是籠絡住了有用的修士,比如說梅長老,張遠等骨幹力量。

    夜焱覺得這個分配方案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委屈了她自己,從招募人手到飛舟起航,直到每一筆的核算,物資販賣,全部是由她一手包辦,還要做到讓所有人信服,不容易呵。

    領取過各自的報酬後,修士們紛紛散去,只是在臨行前都打了招呼,飛舟下次出海一定要找他們。

    夜焱短期內可是不想再去打漁了,不過還是一一應承下來,經過這次出海,他也是認識了一些有價值的人,今後再有捕獵的時候,自然優先招募這些人。

    不多久,鬧哄哄的酒館人去樓空,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高階修士本來就是為了利益才聚在一起,這個道理夜焱還是明白的,可是也不用散的如此徹底吧?他果斷的將張遠叫住。

    「幹嘛?」張遠正要帶上靈石去還債,此行的收穫不賴,即使不能徹底還清債務,也是差不多少了。以他的名氣和能力,如果欠的靈石不多,人家不會催著他還賬,何況經過本次捕獵,他重拾了往日的輝煌,今後要找活絕不困難。

    「兄弟的本事幫人家打工太埋沒了,還是盡快買一艘飛舟吧。」夜焱和聲細語的商量。

    「額,我之前沉過一艘飛舟,欠下一大筆靈石,手頭的這點靈石還不夠還債的。」張遠最大的心願就是擁有一艘自己的飛舟,曾經也擁有過一艘,如今跑去別人的飛舟上幹活也是十分委屈,只不過要籌錢購買飛舟,恐怕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趟出海我也撈了一票,不如我借靈石給你呀。」夜焱一貫不喜歡拐彎抹角。

    「你借靈石給我買飛舟。」雖然兩人在海上混的很熟,購買一艘飛舟的價格可不是個小數目。

    「以你的本事,我又不擔心你還不起靈石,你早一點擁有自己的飛舟,找點賺大錢,對不對?反正你此前也欠了一屁股債,如今也習慣了。」夜焱不慌不忙的勸誘。作為飛舟的主人,獨佔捕獵一半收益,撈取靈石的速度遠非一般捕獵成員可比。如果張遠還想購買一艘飛舟,接受夜焱的提議無疑是最佳選擇。

    「那你借靈石給我,自己有什麼好處?出海捕獵可是有風險的。」張遠之前的那艘飛舟不就沉入大海了嗎?

    「購買飛舟的靈石你可以慢慢償還,但是我的確有兩個附加條件,第一條,你捕獵收穫的獸丹全部給我留著,我不是白拿你的獸丹,按照市價賣給我就行。」夜焱要培養禿子,有多少獸丹也不夠用,很自然的動起了歪腦筋,本次捕獵收穫的獸丹,就是被他全部收購下來,不止獸丹,很多高檔的稀缺材料都是被大型宗派壟斷,用靈石購買不來,有一艘隨時在出海打獵的飛舟,可以自行收集到一些材料,即將躋身金丹期的夜焱,不得不考慮靈寶,金丹期的丹藥,即便是修復靈器,有時候也需要添加一些別的材料。

    「獸丹這種東西有價無市,有靈石也很難買到。」張遠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還有第二條呢?」

    「第二條嗎,麻煩你幫忙照顧妙妙,出海的時候帶上她就是了。」夜焱即將動身離開碼頭,不得不把妙妙安頓好。

    「你說甄倩倩呀,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不太對勁。」張遠猥瑣的笑「是不是在騰明島的時候……」

    …………

    張遠點到即止「夜兄弟如果想照拂她,為何不幫她買一艘飛舟?據我所知,她在碼頭混了很久,也是想購買一艘飛舟,手上想必有一筆積蓄,加上本次捕獵的收入,估計差不了多少靈石。再者說了,這次捕獵的收入,她該多分一點的。」

    「這個嗎,我就是不想讓她買到飛舟,她的能力管後勤分配還行,讓她駕馭飛舟捕獵,我可不放心呢。」夜焱可是知道她連駕馭飛舟也不懂,還敢讓她駕馭飛舟出海捕獵,別開玩笑了,何況以甄倩倩的性格,自己借靈石給她買飛舟,想必她也是不肯接受的,倒不如把她交給張遠照拂。以張遠的能力到近海捕獵,根本不可能遇到什麼危險。

    「這件事情好辦,甄倩倩這樣的人,我求還求不來呢。」張遠痛快的接受下來,他也是個大咧咧的人,只喜歡享受捕獵魚怪的刺激,也是對打理賬目頭疼的很,要是有個幫手就輕鬆多了。

    夜焱是財大氣粗,購買飛舟自然不肯選擇飛魚幫的山寨貨,他推薦了靈海派打造的制式飛舟,對於這一點認知,張遠倒是與他不謀而合,當然,這是在不缺少靈石的前提下,誰不知道靈海派的飛舟品質高啊,制式飛舟又是性價比最高的一款飛舟。

    此外,靈海派的制式飛舟體積比頂級戰艦更大,雖然火力和防禦不如頂級戰艦,倒是十分適合打漁。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7 06:15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圍

       購買飛舟的事宜不用夜焱費心,他只是留下一千六百上品靈石,並且很體貼的告知張遠,不用心急還債。
  
  夜焱不介意讓別人虧欠自己,前提是,那個人必須有本領,還要懂得知恩圖報。見到張遠那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不要說借他一千六百顆上品靈石,白送一艘飛舟也是值得!這個傢伙擁有了飛舟,還不是為自己幹活?
  
  出了酒館,夜焱遠遠的看見碼頭上聚集了一堆修士,很八卦的湊了過去,原來是一個天仙般的女修被碼頭的執勤修士盤問。
  
  齊州與惠州隔海相望,作為第一道防線的碼頭戒備森嚴,靈海派分出眾多弟子駐紮在此,盤查過往的修士,主要是防範惠州修仙勢力滲透。
  
  本來夜焱只是湊個熱鬧,不過那個貌若天仙,穿著幽冥宗執法弟子服飾的女修不是醜丑嗎?
  
  蘇雨荷那份不染凡塵的特殊氣質,無論如何也不像來碼頭淘金的修士,被執勤弟子攔住盤問實屬正常,隨便盤問了兩句,執勤弟子便是從她的口音發現了馬腳。
  
  飛舟抵達碼頭,蘇雨荷無意在修士聚集的碼頭逗留,本來是想自行離去,無奈卻被碼頭的執勤弟子盯上。她漂洋過海的來到齊州,正是為了擺脫天一宗追殺,當真不想剛到齊州,立刻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再次被人無休止的追殺。
  
  正當她無計可施,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前。
  
  夜焱笑呵呵的迎上兩名執勤弟子。「兩位兄弟是靈海派的執法弟子?」
  
  「我們正是靈海派的執法弟子,你又是什麼人?」碼頭乃是靈海派勢力範圍,這些執法弟子在自家的地盤,加上公務在身,語氣十分強硬。
  
  「小弟是幽冥宗弟子。」主動出示了執法弟子的令牌,即便是之前並未見過玄武令牌,執勤弟子也可以認出那是頂級宗派的令牌。
  
  「原來是幽冥宗的弟子,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執勤弟子對於齊州修士並不刁難,尤其是幽冥宗這種頂級宗派的弟子。
  
  夜焱趁熱打鐵的說道「二位師兄能否行個方便,放過這個女子。」
  
  涉及公務,執勤弟子立刻換上公事公辦的架勢:「這可不行,我們懷疑這個女修是惠州派來的奸細,正要帶回宗派審訊。」
  
  夜焱撓頭道:「她哪裡是什麼奸細,不瞞二位師兄,她是在下的媳婦。」
  
  「什麼?這個女修是你小子的媳婦?」三名執勤弟子質疑的審視夜焱,難怪他們懷疑,夜焱和這個女修明似乎不夠親暱。還有蘇雨荷,一雙美眸也是詫異的望向夜焱。以她的手段,想必從來不屑使用欺騙的手段吧,還是冒充人家的媳婦。
  
  「如假包換,她身上這件夜幕披風還是小弟的。」夜焱也是察覺到執勤弟子懷疑的眼神,貌似不親熱一下很難取信於人呢,一雙賊手順勢攬上了蘇仙子的腰身,那感覺當真是纖柔無骨……
  
  蘇雨荷何等身份,哪裡有過被男人攬在懷中寵愛的經歷,饒是那賊手還屬規矩,並沒有對她毛手毛腳的,她仍是覺得渾身的不自在,不過她也知道人家是一片好心幫她解圍,所以倒是不曾反抗。
  
  「這個女修穿的是幽冥宗執法弟子的服飾。」一名看熱鬧的高階修士倒是識貨之人,當眾給出正解。
  
  執勤弟子得知夜焱是幽冥宗的執法弟子,又是目睹二人當眾做出親暱的舉動,頓時相信了六分,雖然是在執行公務,見到天仙般的女修被豬抱了,心口也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酸溜溜的挖苦道:「你小子混的不錯嗎,不到金丹期的修為就混上執法弟子,還娶到個天仙一般的媳婦,兩頭不耽誤呀。」
  
  「呵呵,小弟還真是混的挺不賴。」夜焱心說就你們這眼神和智商,還執法弟子呢,真要是有惠州奸細混入了碼頭,指望你們這幫廢物是指望不上了。
      
       正說著話,谷飛風風火火的趕到現場,問明情況後,劈頭蓋臉的把兩個執勤弟子臭罵一頓。
  
  「瞎了你們的狗眼!夜兄弟是本派貴客,之前在無盡之海打沉了十艘惠州戰艦,他豈能是惠州派來的奸細?」谷飛先是將執勤弟子臭罵一頓,隨後又是鄭重其事的向夜焱表達歉意。人家無償的把圖紙送給靈海派,靈海派可倒好,圖紙剛到手就把人家當成奸細盤查,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再者說了,他對夜焱的身份和為人再清楚不過,這小子哪裡是什麼奸細?
  
  「貴派的弟子也是在執行公務,不礙事的。」夜焱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氣度,問道:「谷大哥還沒有返回宗派嗎?」
  
  「還是夜兄弟深明大義呀,難怪宗主如此欣賞你,老哥是特地留下等你,再有兩個月便是本派的交易盛會,宗主邀請夜兄弟留下來做客。」谷飛的一番話當真讓在場的高階修士震撼的不輕!這小子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如何當得起靈海派宗主的邀請?
  
  修仙勢力一貫是尊卑有序,作為一派至尊,絕不會邀請無名之輩,通常只會邀請與自己身份相當的人。而靈海派雖然不是頂級宗派,可也不是小門小戶,尤其是擅長煉製飛舟和戰爭傀儡,在齊州的修仙勢力中地位超然。
  
  靈海派宗主邀請的人,至少也該是一流宗派宗主,門主!
  
  兩名執勤弟子更是嚇的不輕,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這小子竟然是宗主邀請的貴客,真要是和他們計較,不說是大難臨頭吧,執法弟子的身份恐怕是保不住了。
  
  蘇雨荷也是深情款款的望了『夫君』一眼,這小子的秘密還挺不少呢,縱然她不是齊州的修士,也知道一派至尊邀請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作客,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只不過,她可不想陪同『夫君』,前往靈海派作客。於是,本來就被夜焱攬在懷中的她,又是在夜焱的耳畔輕輕耳語幾句,她原本就是艷驚群芳的人物,又是當眾與男子做出這種親暱之舉,夜焱的這份艷福,當真是羨煞旁人!
  
  夜焱也是裝作消受不起的樣子,為難道:「小弟到遠海捕獵魚怪,一轉眼走了幾年時間,眼下急於趕回宗派,貴派宗主的好意,小弟只能心領了。」
  
  谷飛可是成了精的人物,什麼急於趕回門派呀?你小子分明是被這個天仙一般的女修在耳邊吹了吹風,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修並非夜焱的媳婦,不過,他更加不會傻到去拆穿夜焱,你說是媳婦就是媳婦,誰也不想搶你小子的。只不過谷飛得了宗主口諭,人是一定要請回宗門的,不然他無法交差呀。這個傢伙靈機一動,為老不尊的說道:「本派執法弟子有眼無珠,衝撞了夜兄弟的家眷,如此,更要請夜兄弟帶上家眷來本派作客,也好讓本派有個賠罪的機會。」
  
  「好吧,小弟就到貴派吃一把大戶。」沒辦法,交易會這三個字對夜焱的誘惑實在太大,何況還是擅長煉器的靈海派,遠的不說,傳說中的戰爭傀儡他就沒有見識過。
  
  蘇雨荷可是急於脫身呢,見他居然應承下來,當真氣的不輕,無奈到了此時此刻,她也不好中途改口,說自己不是夜焱的媳婦,事到如今只好是夫唱婦隨。
  
  乘著旁人不察,纖纖素手閃電般的掠過夜焱腰際,狠狠的一擰!難為蘇雨荷惠州第一高手的身份,被逼迫的使出此等歹毒的招數。
  
  「嗯呢。」夜焱差點就低吼出來。
  
  「在碼頭時就差點被執法弟子辨認出來,你還帶我到宗派作客,以為人家都是瞎子?」蘇雨荷的氣憤很大程度是為了夜焱考慮,如果不是夜焱幫忙解圍,在碼頭時她就已經暴露了。到了靈海派的駐地,她被揭穿倒是無所謂,頂多是殺出一條血路,到時候夜焱如何自處。
  
  「反正你在齊州無親無故,眼下也是無處可去,跟我去吃一把大戶也不錯口放心,待在我的身邊絕對安全。」夜焱和靈海派的交情自是不必說了,而靈海派雖然對惠州修士嚴防死守,那也是禁止惠州修士在碼頭登岸,防止惠州的修仙勢力滲透過來,而並非真的要抓奸細。兩個州之間的戰爭,區區幾個奸細起不到什麼作用,何況惠州的修仙勢力如果要攻打過來,那也是使用飛舟,在哪裡不能登岸?何必跟碼頭較勁?
  
  吼!
  
  鳥身蛟首的禿子被召喚了出來,而且生有兩顆腦袋,說不出的詭異猙獰。這傢伙在無盡之海放慣了,如今返回內陸,成天被豢養在獸塔中,很是有些不爽的意思,放出來之後先行爆出一聲嘶吼。
  
  以蘇雨荷的見識和手段,自然不會被禿子的猙獰摸樣嚇到,不過她在惠州見慣了聖潔高貴的靈騎,偶然見到這頭凶狠猙獰的怪獸,倒是覺得十分新奇,不由多看了幾眼,貌似這頭靈騎的品階還不低呢。
  
  想到自己的靈騎在十年前以身護主,她又不禁傷感起來。
  
  「不用害怕,這傢伙就是樣子難看,不咬人的。」夜焱見她止步不前,一味盯著禿子細看,還以為她是心裡害怕,主動牽住她的小手,將她拉上飛騎,為了讓他不用害怕,還給禿子編排了一個溫柔的性格,話說回來,除非是得到他的指令,禿子的確不會主動咬人,頂多是攻擊其他靈獸。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8 06:4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做客

 禿子不止迅捷無比,身軀十分龐大,騎上兩個人也並不覺得擁擠,足夠的空間,讓夜焱得以觀察這位不染凡塵的仙子。他不得不心生感歎,同樣屬於艷絕眾生的美女,氣質居然可以是截然相反。
  憶當初,小妖精將嬌軀藏在禿子身後,若隱若現的一幕是何等妖艷絕倫!當禿子和醜醜放在一起,那就是對仙子的褻瀆!
  夜焱所在的御鬼宗派與玄門正宗原本是兩個極端!只不過夜焱以往見識到的仙子,要麼是驚世冷艷鬼仙子,要麼就是御獸宗派的俏佳娃,倒不覺得有什麼。如今遇到一位真價實的仙子,差別頓時顯現出來!果真是涇渭分明!
  換成從前,有誰敢用這般直勾勾的眼神盯住蘇雨荷,當場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不過眼下她的身份是人家媳婦,被夫君珍惜似乎該歡喜才對。前往靈海派的途中,蘇雨荷暗自猜想,這小子的自信從何而來?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憑什麼敢帶上一個惠州修士,到齊州的修仙勢力招搖過市。尤其靈海派處在無盡之海,對於來自海外的威脅應該十分警惕。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拭目以待,如果發生什麼變故,大不了帶這個小子衝殺出去。
  事實證明,這個小子並非是胡亂的吹噓,來到靈海派所在的人工島嶼,察覺到蘇雨荷獨特氣質的弟子為數不少,然而所有人的反映都如出一轍,先是用警惕的目光將她審視,得知她的夫君是宗主邀請的客人,立即收回目光。
  在一處優雅的別院,一個胖墩墩的傢伙恭候多時,見到夜焱的到來,胖子笑容可掬的起身相迎。
  「兩年不見,夜兄弟的修為精進神速,這份天賦可是驚世駭俗。」胖子絕不是虛偽的恭維,如今的夜焱已經是築基八層,要知道,這兩年來他可不是閉關修煉,而是在無盡之海獵殺魚怪。
  「我的天賦很一般,比旁人努力罷了。」夜焱的謙虛可就虛偽了,基本上,他就是從來不修煉的。
  「這位是……」以胖子的見識,立即看出與夜焱結伴前來的女修氣質獨特,齊州的仙門絕對調教不出這種弟子來,至於女修的修為則像是霧中花,水中月,以胖子的神通也看不透徹。修仙界的不少法門可以隱藏修為,一些寶物也可以掩飾修為,女修顯然是採用了特殊的手段掩飾了自身的修為。不過,從這個女人的神態,胖子倒是觀察出一絲絲的憔悴和虛弱。當然,這並非說明女修就真的虛弱,只能說明女修目前的一種狀況,而且胖子並不十分確定。
  「她叫醜醜,是小弟的媳焱。」如今是漸入佳境,媳婦二字朗朗上口,還有那情到濃時的眼神……
  如果夜焱將這個女修說成朋友或者同門。胖子一定私下警告他,這個女修很是古怪,提醒他小心防範。不過,夜焱將女修喊成媳婦,分明知道女修的底細,故意幫女修掩飾身份。如此,胖子如若再說什麼便是枉做小人。死胖子歪著腦袋將二人細細打量,嘖嘖稱奇道:「起初倒還不覺得,這麼認真一看,還真是有夫妻相呢。」
  夜焱頓時樂不可支,心底卻在腹誹,這死胖子什麼眼神啊?傻瓜也看的出來,他和醜醜分明是天使與魔鬼的分別,哪裡來的夫妻相?
  蘇雨荷不動聲色的將胖子的一舉一動觀察入微,這死胖子先是對她猜疑,隨後又是和夜焱心照不宣,顯然是將她認作夜焱的女人,不揭穿她,是不想影響和夜焱的交情。
  「據說夜兄弟在無盡之海,先是捕獵到元嬰期的魚怪,隨後有是大破惠州艦隊,還狠狠的敲詐了對方一筆,可有此事?」胖子的信息來自谷飛的轉述,儘管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谷飛絕不敢欺騙宗主,加上頂級戰艦的強橫,還有亡靈之眼的神奇作用,擊潰惠州艦隊也說得過去,由此,胖子更是看出經過改造的戰艦,戰鬥力非同凡響,遠遠高出一般的制式戰艦。
  「惠州艦隊先找的茬,他們打到一半打不下去了,我也不是敲詐他們,就是向他們要了一筆賠償。」夜焱藉著酒興將當時的情形一一道來,不過他首先聲明那是賠償,絕非敲詐,修士一旦名聲臭了,日子可是很難過的。
  胖子也是心領神會,連忙改口為賠償,然後又是奇道:「惠州艦隊賠償了夜兄弟六萬上品靈石。」
  「他們像是有什麼急事,不敢耽擱,我就是再多要一點,他們也只能妥協。」夜焱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還是不夠狠呢,惠州艦隊分明被自己拿住了把柄,即使再多要一倍的賠償,只要把戰艦給他們留下,他們仍然會接受的。
  「祝賀夜兄弟凱旋歸來,還得了一筆豐厚的賠償,這杯酒為夜兄弟接風。」胖子當下拿起酒杯,恨聲道:「不瞞兄弟,在這無盡之海上,兩邊的戰艦時常遭遇,總是齊州戰艦吃虧認栽,夜兄弟這一戰可是為齊州的修士出了口氣。」
  「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承受不起這份抬舉呀。」夜焱連忙拒絕這份殊榮,齊州和惠州對峙已久,頂級宗派也不敢當這個先鋒!他可不想被胖子推倒風口浪尖,這是捧殺!貌似這死胖子居心不良啊!
  胖子很無良的嘎嘎壞笑,很痛快的自罰了一杯,然後又是造孽兮兮的倒起苦水,強大的惠州就處在無盡之海的對岸,隨時可能攻打過來,即便處於冷戰的狀態,雙方的修士也經常發生摩擦,一個處置不當衝突就要升級。
  這些摩擦全部發生在靈海派的領地,這死胖子的如履薄冰可想而知,更不要說雙方一旦交戰,駐紮在無盡之海的靈海派必定首當其衝!
  惠州的實力何等強大,齊州的修仙勢力聯手也難以抗衡,靈海派哪有能力抵禦?本來,抵抗惠州這等強敵,應該是齊州所有的修仙勢力同仇敵愾,然而目前的局勢是靈海派獨當一面。
  「這個能怪誰呀?怪只怪靈海派選址選的不是地方,無盡之海的海岸全部處在靈海派的勢力範圍,惠州的修仙勢力要打過來,必定要途經靈海派,人家不打你打誰?」夜焱這叫話糙理不糙,你擋了人家的道,人家當然打你,自古以來,擋道的狗少有不挨打的,何況靈海派還製造飛舟,滅掉靈海派,等於斷掉齊州的兵工廠。
  「夜兄弟這句話說的透徹,再來一杯。」胖子覺得自己已經很會做人了,然而靈海派終究是處在風口浪尖,誰叫他擋了人家的道。
  酒宴的本意是為夜焱接風,話題不宜太過沉重,胖子不懷好意的提醒:「光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喝酒,冷落了弟妹,這可不好。」
  「冷落了她,有嗎?」夜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這死胖子純粹是沒事找事!
  蘇雨荷陪伴在夫君身邊,清雅的宛如一株雪蓮,她可是一句話也不多說,誰知道躺著也會中槍。一雙凝水妙眸殺氣凜然,冒充人家媳婦已然夠委屈了,難道還要讓她陪酒不成?
  「方纔光是我們兩個飲酒,冷落了弟妹,弟妹也該喝上一杯才是。」胖子的要求倒也不算過分,三個人坐在一起飲酒,偏偏有一個滴酒不沾,未免說不過去。
  蘇雨荷身為縱橫惠州的強者,酒量自然不差,眼下只是不喜歡湊這份熱鬧。這兩個自大的傢伙居然把她當成花瓶,如果她也一起飲酒,豈不成了陪酒的女子?不過既然被人勸酒,她也懶得推辭,纖纖素手拿起酒杯便要一飲而盡。
  「弟妹且慢,酒可不是這種飲法。」胖子一臉無良的壞笑,將她阻止。
  「不知道這酒要如何喝法呢?」蘇雨荷冷冷的掃了一眼,難道還要換酒碗喝,換酒罈喝!這死胖子想要灌她的酒,未免太小覷她了。
  那清澈的目光宛如絕世神兵的犀利,竟然讓胖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串機靈:「夜兄弟出海捕獵魚怪,這一走就是兩年時間,和弟妹也分隔兩年了,老話是怎麼說的?好像是叫小別勝新婚吧,就是說今晚都勝過新婚,說什麼也要飲上一杯合巹酒。」
  「合巹酒!」蘇雨荷險些一個把持不住,當場把這個死胖子給斃了!合巹酒也叫做交杯酒,那是洞房花燭時喝的!即便不是明媒正娶,男女之間飲下合巹酒,也是相當於私定終身!當然,當然,喝花酒的時候也有飲合巹酒的,那種情況不在蘇雨荷的考慮之列!
  「什麼叫合巹酒呀?」夜焱不明所以的詢問。
  「夜兄弟沒有飲過合巹酒?合巹酒就是交杯酒呀,洞房花燭時喝的,難道夜兄弟之前沒有飲過合巹酒就入了洞房,那可是不吉利呀,正好今晚為你補上。」胖子還在不知死活的解釋,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這女修不是夜焱的媳婦,不過,這兩個人關係曖昧是一定的,死胖子這叫成人之美,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如果不是蘇雨荷羞憤交加,引動體內的毒性發作,胖子如今已經是死人了!正當蘇雨荷要發難的時候,法力一陣搖曳,彷彿下一刻便要熄滅。如果此時動手,她連自身也難以保全,更不要提護著夜焱衝殺出去。這杯合巹酒,她不想喝也是不成了。
  「想不到蘇雨荷到了將死之時,還有嫁做人婦的機會,難道是天道對我的憐憫?」蘇雨荷當初被天一宗伏擊,本來就受了極重的傷勢,最要命的還是身中奇毒,這種奇毒十分霸道且無藥可解。這十年來,毒性不停的吞噬她的法力,而且無法借助丹藥補充法力,此外,她還要逃避天一宗如影隨形的追殺。縱使她有通天徹地的神通,如今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她的生命宛如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湮滅。
  到了如斯境地,蘇雨荷的心態變得不同,她不再幻想著復仇,也不再幻想著解毒,她所中的毒根本無藥可解。她只是在等待死亡的到來,夜焱偏偏在此時闖到她的身邊。
  這十年來,蘇雨荷被天一宗如影隨形的追殺,片刻喘息的機會也不存在,直到逃上夜焱的戰艦,她才得以輕鬆了一陣。戰艦返回齊州的途中,是她這十年來最平靜的時光。在碼頭,又是夜焱主動為他解圍,將她帶到靈海派。不知不覺的,她對夜焱也是產生出一種微妙的依賴。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像她這等絕世強者,竟然依賴一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可是,這個毛頭小子確實帶給她安全的感覺。
  她的一雙清澈如水的妙眸落在夜焱身上,這個小子的人品和能力都是十分出眾。築基期就有了自己的戰艦,還駕馭戰艦擊潰天一宗的艦隊,只要他願意,這一戰足以令他成名。小小的年紀就到了築基期修為,天賦也是相當不俗了,雖然眼下還不成氣候,終有一天將躋身強者之列。讓他娶一個將死之人,太委屈他了。
  絕境中的蘇雨荷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貴,反倒為夜焱覺得不值,娶一個快要死掉的女人,能夠得到幾天的快樂,剩下的,將是無盡的傷感。何況她的身份特殊,一旦這樁婚事曝光,難保不會禍及夜焱。但是不飲下這杯合巹酒,恐怕也是不成。
  蘇雨荷並非優柔寡斷之人,她轉眼間拿定主意,與夜焱飲下這一杯合巹酒,她自當是將自己嫁給了夜焱,作為女人,她此生便是不留遺憾了。至於夜焱,任他將這杯合巹酒當做一場遊戲便是。
  「好一句小別勝新婚,醜醜就陪夫君飲下這杯合巹酒。」這一刻的蘇雨荷柔情似水,眼神中全部是女兒家的溫柔。
  夜焱雖然有過婚配,但是這合巹酒嗎,他還真不曾喝過,心底難免有些好奇,他自然也知道死胖子純粹是在搗亂。不過人家醜丑也不介意逢場作戲,他一個男人何必扭扭捏捏?當下也是配合的拿起酒杯。
  「兩位不要心急,夜兄弟第一次喝交杯酒,不能太過草率,至少也得像那麼回事。」死胖子哪裡知道蘇雨荷的心情,見到兩個人一拍即合的樣子,更是玩的不亦樂乎,將那些喝花酒時學來的招數統統派上了用場。他先是找來一根彩線,將兩隻酒杯連在一起。分別倒上酒後,交代他們各自飲掉一半。
  「誰心急了?」夜焱是頭一回飲合巹酒,反正死胖子如何交代,他只管照做便是。
  蘇雨荷也是依言照做。淺嘗一口之後,將酒杯遞還給胖子。
  這死胖子接過兩人的酒杯,將剩下的酒攙在一起,使勁的搖勻,最後又是分成了兩杯,再行遞給兩人,破嘴還在唸唸有詞「這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飲下這杯合巹酒,你們從此合二為一,現在可以交杯了。」
  剩下的夜焱倒是門清,即便之前沒有喝過交杯酒,影視劇上也看到過無數次,將手臂饒過對方,身體也是如膠似漆的貼在一起,四目相視,當夜焱近距離的凝視那美絕人寰的嬌顏,小心肝止不住的撲騰撲騰的狂跳。恍惚間,他聽見一個柔情似水的聲音。
  「夫君。」
  夫君二字從謫仙般的蘇雨荷口中吐出,當真是叫人難以消受,還有那近在咫尺的美眸,像是要把人活生生的融化,夜焱很男人的將這杯合巹酒一飲而盡。
  「把杯子扔掉。」死胖子還在不依不饒。
  扔杯子……夜焱也沒多想,你說扔就扔唄,反正是你的杯子。
  蘇雨荷一經下定決心,反倒神態從容,隨手將酒杯扔出。
  叮噹,當,兩個酒杯在青石小徑上歡快的跳躍,過了片刻才逐漸停穩下來,死胖子又是煞有其事的上前察看,笑瞇瞇的調侃:「兩個杯子一仰一合,好兆頭啊!」
  「哦,杯子扔成這樣還有說法?」夜焱那揮之不去的好奇心呢。
  「這個兄弟就不詳細解釋了,那個,你們把合巹酒也喝過了,兄弟就不留下來添亂了。」死胖子明顯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恐怖殺意,玩鬧過了頭可就不雅了,這死胖子轉眼間溜之大吉。
  胖子雖然缺德,辦事可是十分周到,三人飲酒的這處別院,便是他為夜焱安排的住所,庭院裡有足夠的房舍,全部打掃的十分乾淨,夜焱和女修喜歡如何住法,他就不再過問了。
  夜焱本來就是把合巹酒當做一場遊戲,自然不會做那之後的步驟,加上這頓小酒喝的迷迷糊糊,倒在床榻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正午,陽光曬到了屁股,他才被迫醒來,醉眼朦朧的他,被一張近在咫尺的小臉嚇了一跳。只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稚氣尚未褪盡,卻是初具禍國殃民的雛形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靈兒!這小妮子越發的標誌了……
  「壞人!來到靈海派做客,幹嘛不來找人家?」話說,夜焱當初很無恥的把這小妮子給出賣了,小妮子為此被師尊禁足到現在,所以,夜焱再次變成了壞人!也不知道這小妮子什麼時候找來的,想必是等候了一陣子,語氣不善呢。
  「沒空,我忙著呢。」夜焱心說自己到靈海派做客,頂多找一找韻靈仙子,找你這個小屁孩做什麼?不過,這小妮子倒是挺乖巧的,見到自己睡覺只是等在旁邊,而不是把自己弄醒。
  「你有什麼好忙的?還不是忙著睡覺,懶蟲!」靈兒嘟著小嘴,自從上次逃出宗派,回來後就被師尊禁足了,雖然說是被夜焱出賣的,說起來,夜焱也是她在外界唯一認識的朋友。聽說夜焱來到宗派做客,還是從無盡之海歸來,屁顛屁顛的就找來了,大概是想讓夜焱給她講講捕獵魚怪的故事。
  「誰說我在睡覺,這是在修煉呢。」夜焱誇張的伸個懶腰,哈欠連天的辯解。
  「騙人!」靈兒使勁的翻了個白眼,本來她的眼睛就很大,這麼一翻,還真是挺嚇人的。
  夜焱顯然低估了一個十歲小孩的智商,不過以他的手段自然有辦法自圓其說,交代小妮子與自己保持十步以外的距離。
  「然後呢。」靈兒乖巧的站在房間角落,一副你不要欺騙人家的表情。
  夜焱又是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同時將鬼僕法力抽調出來。
  自從成為靈御之體,鬼僕的晉級不再受到他的等級壓制,鬼僕的提升速度顯著提升,相應的,他的晉級速度也拔得飛快!從遠海返回齊州的途中,他一直未曾動用鬼僕的法力,想來已經足夠他衝到築基九層。
  來自十萬鬼僕的磅礡法力,猶如海嘯般無窮無盡,夜焱對這種恐怖能量的把握,已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絲毫不像當初的如履薄冰,從調用鬼僕的法力到充斥自身的靜脈,他將法力控制的猶如行雲流水,那些其他修仙者艱難的過程,在充沛的法力灌注下一氣呵成。
  對於修士而言,最美妙的聲音莫過於破脈時的噼啪一聲輕響,這輕微的聲響往往要經歷數月的苦修方可聽得見一次,當真是宛如天籟一般!而夜焱此刻的破脈勢如破竹,噼啪的輕響連成了一片,如同鐵鍋炒豆子一般!
  破!不到半個時辰的衝擊,夜焱成功踏上築基九層,渾然不覺自己的身軀已經脫離床榻的支撐,詭異的漂浮在空中。
  築基期的修士必須借助靈器才可以御器飛行,並不能直接凌空,這種奇異的現象只有在突破境界的瞬間才會短暫的出現。
  「沒騙你吧,我睡覺就是修煉。」突破成功的夜焱開始毀人不倦。
  角落的靈兒瞪大眼睛,小嘴誇張的啊了一聲,以她少的可憐的見識,也是判斷的出,壞人剛剛突破了一層境界。要知道,她的修為還不到築基期,如今要想突破一層境界,也是需要三個月左右,這三個月還必須刻苦,如果要是貪玩的話,至少要六個月時間。
  隨著修士等級的提升,突破一層的時間越來越長。那些在煉氣初期三五個月便可突破一層的修士,到了築基期以後,兩到三年的突破一層境界也屬正常。
  夜焱剛剛表演的突破,當真是逆天存在了!
  難怪靈兒如此震驚,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是又是崇拜,又是羨慕,不過,她仍然不相信睡覺就是修煉這種鬼話,剛才的一幕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壞人!你的天賦很強對吧?」
  「還行吧。」夜焱自信自己的天賦不見得就比鬼仙子弱了,只不過,自家媳婦那份耐得住寂寞的性情,他是騎著禿子也追不上的!
  「壞人,幫人家修煉好不好?」靈兒居然動起了歪腦筋,小屁孩總是異想天開的。
  夜焱決定先逗逗她再說「幫你修煉有什麼好處?」
  靈兒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如果幫人家修煉,人家以後就不叫你壞人了。你出賣人家的事,人家也原諒你了,人家可是被師尊禁足到現在。」
  …………夜焱覺得這個條件聽起來還挺誘人的,尤其是想到自己出賣過人家,害的人家被禁足了兩年,他還是心存愧疚的。要知道,如果有誰害的夜焱被禁足兩年,他非要和人家玩命不可。不過他就是再愧疚,修煉的事也幫不上忙。一本正經的教誨道:「靈兒,修煉這種事只能依靠自己,腳踏實地的修煉才行,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騙人,人家就知道有一種修煉法門可以找人幫忙修煉。」靈兒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真是不存在那種法門。」夜焱愁眉苦臉的重申,同時又是伸手拍拍她的小腦袋瓜「要不然我送你幾顆丹藥,當做是給你賠禮道歉了,上次出賣你是我的不對。」
  「你說不存在那種修煉法門,這個又是什麼?」靈兒神秘兮兮的掏出一本精緻的小冊子。
  「什麼東東?」夜焱信手翻開一篇,目光隨便一撇,連忙又是將書頁合上,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這不是一部雙修的法門嗎?怎麼就落到小妮子手上了,還被這小妮子當成了寶貝!
  齊州的修仙勢力原本就是牛鬼蛇神混雜,使用鼎爐的情況十分普遍,事實上,即便是名門正宗,使用鼎爐也是很正當的手段,只不過被稱為雙修。
  xxx的事並不邪惡,修士婚配或者有了道侶,便是具備了雙修的條件,十有八九會借助這種方式,甚至有很多修士的結合,本來就是為了找個鼎爐,或者找個雙修的道侶,畢竟對於修士而言,不存在比突破修煉瓶頸更重要的事。
  夜焱一點也不奇怪靈海派有這種東東,只不過讓這種東東落到小孩子手中,這可就有些離譜了!
  「這個東東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夜焱哭笑不得的詢問。
  「人家從韻靈師姐床褥下找到的,她偷偷摸摸的自己看,還以為人家不知道呢,被發現了還說人家年紀小,不能修煉。」靈兒一副師姐騙人的表情。
  「這個你還真不能練……」夜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韻靈仙子這樁羞人的事,他寧可壓根就不知道「那啥,靈兒如果偷偷把這本書放回韻靈師姐床褥底下,我送靈兒兩顆靈石……」
漂流的冰 發表於 2012-5-29 16:26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小冊子

  夜焱一如既往的以己度人,雙修這種事情很正常呀,韻靈仙子又並非不食人間煙火,長期鑽研煉器難免耽擱了修煉,利用雙修彌補損失的修煉時間也不足為奇……
  
  靈兒少不更事,發現師姐私藏了一本修煉的法門,偏偏不准她修煉,出於好奇偷過來也很正常,十來歲的小孩不惹點事才叫反常!
  
  總之,這樁事不存在誰的過失,只不過,小冊子陰差陽錯的轉移到夜焱手上,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事情萬一穿幫還不尷尬的要死!韻靈仙子這輩子怕是沒臉見他了。
  
  夜焱很自然的考慮到消財免災,最穩妥的方法是讓靈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小冊子放回去,然後當成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靈兒不還!為什麼人家不能修煉?師姐偏偏就可以。」靈兒猶在倔強。
  
  「這個嗎,不是師姐能練你就能練。你的年齡還小,練不成這法門。再者說了,這種修煉法門也不稀罕,等你長大自然會有的。」夜焱上下打量小小年紀,已經如花似玉的靈兒,居心不良的想到,在過個十幾年的光景,追求這小妮子的男修還不一票一票的?小妮子還用自己準備這種東東?到時候隨便挑個男修不就成了。
  
  夜焱如今也混到了築基期,而且混的還相當的不差,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絕對不會做出荼毒晚輩的事情來,反正靈兒長大後自然明白個中道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留給靈海派頭疼吧,當務之急是騙她把小冊子還回去。
  
  「靈兒什麼時候可以修煉這種法門呀。」靈兒終於接受自己年紀還小,還無法修煉這種神奇法門的現實,可是她仍然不依不饒的追問,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等到有人給你這個小冊子的時候,就說明你可以修煉了。」夜焱很有技巧的周旋。
  
  「壞人,到了那個時候,你會幫靈兒的,對吧?」靈兒拉住壞人的胳膊,俊俏的小臉緊繃著,很認真,很嚴肅的詢問。
  
  夜焱不得不繼續提高價碼,在十顆上品靈石的誘惑下,小妮子終於妥協,同意把小冊子放回師姐的床褥下。保險起見,夜焱先交給她五顆上品靈石,剩下五顆要等事成之後再給她。
  
  將小妮子打發出門,夜焱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當初大戰惠州的艦隊,也不見他如此狼狽。等到黃昏時分,仍是不見小妮子來取剩下的報酬,反倒是把韻靈仙子給等來了。
  
  「夜兄從無盡之海歸來也不打聲招呼,若非靈兒說漏了嘴,韻靈還不知道夜兄在本派做客呢。」韻靈仙子的神態一如往昔,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是話題涉及到靈兒,不得不讓夜焱心肝一顫。
  
  小妮子至今不來取剩下的酬勞,難道是失手被捉住了?再看韻靈仙子的端莊得體,夜焱越發覺得很事有蹊蹺。
  
  夜焱初次見到韻靈仙子是在流雲宗,當時她衣衫不整就匆匆出來見人。隨後,夜焱主動到靈海派找她,又是撞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認識她這麼久,夜焱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端莊得體的模樣,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一貫衣衫不整的韻靈仙子,突然變得端莊得體了,這就是反常!
  
  可是夜焱細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那件事情如果穿幫,韻靈仙子還不羞憤欲絕了,還能神態自若的來找自己?恐怕躲自己還來不及呢。再者說了,這件事又怨不得自己,自己何必疑神疑鬼?怕個什麼?
  
  夜焱很快斷定事情並沒有穿幫,然而即便如此,那本小冊子仍然讓韻靈仙子的身份,從仙子提升到有夫之婦的高度!夜焱不會因為她和人雙修而輕視她,只不過她既然有了雙修的道侶,夜焱很自然的就想到避嫌。
  
  夜焱做人可是有底線的,不要說他和韻靈仙子本來就是清清白白,即便是郎情妾意,他也絕不勾搭有夫之婦!將心比心,換成有人和鬼仙子走的太近,他也會覺得很不舒服吧?

  打定主意,夜焱不冷不熱的說道「在下就是來貴派騙吃騙喝,不敢打擾仙子的清修。」
  
  韻靈仙子哪裡知道他的心思,心底暗自疑惑,僅僅兩年不見,夜焱為何對她生分了?當初,他還主動來靈海派找自己呢。
  
  那本記載了雙修法門的小冊子,是一位師姐硬塞給韻靈仙子,她當時隨便翻了翻便扔下了,為了防止讓旁人看見,隨手塞到床褥底下,到了後來乾脆忘記了此事。不然的話,小冊子哪裡會讓靈兒偷了去?她至今也不知道,小冊子被靈兒偷去了,還輾轉來到夜焱眼前。
  
  至於說韻靈仙子今夜的端莊一反常態,更加是無稽之談!
  
  煉器時經常幾個月足不出戶,自然穿什麼舒服就穿什麼,在流雲宗的時候,韻靈仙子是不敢讓葛泰大師久候,來不及梳妝便匆匆出來相迎,後來在靈海派,那是夜焱冒失的闖入人家閨閣,自然又是看見韻靈仙子衣衫不整的模樣。不能說明人家就不夠端莊得體,如今韻靈仙子來拜訪他,自然是要穿戴整齊的。
  
  換成其他女修,遭遇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必定是調頭而去,事實上,如果這個態度不冷不熱的人不是夜焱,而是換成別人,韻靈仙子也是調頭便走,她的身份何必要看人臉色。
  
  然而她和夜焱相識有一段日子了,對於夜焱的為人十分清楚,夜焱在煉器領域的見識不必細說,對她的點撥絕不藏私。在夜焱煉製亡靈之眼的那段時間,她更是和夜焱朝夕相處,不止讓她在煉器領域受益匪淺,更是讓她看清楚夜焱的為人。
  
  夜焱現在的態度,她認為事出有因,以她的性格,絕不肯因為賭氣放棄一個朋友。「夜兄之前的點撥讓韻靈受益匪淺,自覺這段時間在煉器領域有了些長進,最近又煉製出一件護甲來,本來是要拿去拍賣的,恰好夜兄來本派做客,於是就冒昧的前來打擾,還盼夜兄不吝賜教。當然,除了請夜兄指正最近煉製的護甲,韻靈也是希望在煉器領域,再得到夜兄的點撥。」
  
  「指正倒是無妨,不過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改天再指正吧。」夜焱心說這會兒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隨便點撥個幾句可就黑天了,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不太方便……。混到今時今日的夜焱,也知道名聲的重要,自然不肯落下個勾搭有夫之婦的罵名。
  
  韻靈仙子可就納悶了,當初煉製亡靈之眼的時候,她可是和夜焱朝夕相處的幾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夜焱就不怕天黑了?「夜兄說笑了,白晝或者黑夜對於修士有分別嗎?」
  
  「當然有分別!」夜焱暗自腹誹,萬一仙子的那位道侶跑來捉姦,分別可大了!白天指正說明小爺心中坦蕩!
  
  韻靈仙子何等冰雪聰明,焉能察覺不到怪異,此前她和夜焱的交情雖然談不上深厚,也不存在任何暖昧,二人卻毫不芥蒂,甚至有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口如今的夜焱卻像是逃避瘟神似的的排斥她,就彷彿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韻靈仙子縱然不敢自詡冰清玉潔,也是潔身自愛之人,從未做出過傷天害理的事,何況她長期閉關煉器,和外界並無太多的接觸,很難理解夜焱的轉變。
  
  韻靈仙子更是個胸懷坦蕩的人,最討厭什麼事情不明不白。所以夜焱越是躲躲閃閃,她偏偏要搞個明白,夜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她絲毫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反倒是直言不諱。
  
  「夜兄如果對韻靈有不滿意的地方,或者不願意再點撥韻靈,不妨明言,韻靈絕不是不知進退的人。」
  
  夜焱還能說什麼呢?他也不能告訴人家,那本小冊子被靈兒偷了,靈兒還帶著小冊子來找他幫忙。如今他懷疑人家是有夫之婦,自然要採取一些措施來避嫌。
  
  「要不就在花園裡看看你煉製的護甲,我們抓緊時間。」花園裡有石桌石凳,倒也方便。
  
  「外邊可是在下雨呢。」韻靈仙子無力的翻他一眼,修士雖然不懼寒暑,也不至於在下雨天待在外界淋雨,再說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沒辦法,夜焱只好把她請入房中,但是將所有的門窗全部推開,這就和留在外邊沒什麼分別了。「仙子把煉製的護甲拿出來吧,我們速辦速決。」
  
  雨,越下越大,被風刮入房中,不消片刻,連桌案也被雨水打濕了,這個傢伙還裝作若無其事。韻靈仙子自然知道事有蹊蹺,不過她也知道,一定存在著什麼誤會。明著問一定問不出來,如果她此刻離去,便是任由誤會存在下去,兩人的關係再也難復從前。
  
  韻靈仙子不會拆穿,只是一味強留下來,等到某人招架不住的時候,自然就會如實的交代,到時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而夜焱呢,任憑自己如坐針氈,偏是對隱情隻字不提。倒不是他的定力如何強大,實在是難以啟齒。他認定韻靈仙子是有夫之婦,至少也是有了道侶,如此,兩人之間應該避嫌才對,這個理由當然很充分,也很正當。但是他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可就不太好說了。要知道,人家韻靈仙子至今尚未婚配,也並未對外宣稱有了道侶。
  
  本來就是心亂如麻,自然也點撥不出什麼名堂,夜焱只是一味的閃爍其詞,巴望著她快些知難而退。
  
  募然,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下來便是靈兒清脆悅耳的說話「小冊子我放回師姐床褥下面了,快把剩下的五塊靈石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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