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的古玩人生 作者: 鬼徒 (連載中)

千夜璣 2012-2-17 21:07: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7 215041
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8 21:46

第402章 斗寶 上(補5.4)

    第402章斗寶上

    不說木箱子裡究竟是有著多少塊的硯台吧。在賈似道的印象中,也算是有著不少的硯台的記憶了。從臨海的古玩街那邊的馬爺家中所看到的,從剛才街道的另外一端的古玩店舖中所看到的,以及一些從網絡上、書籍上所看到的,等等,都讓賈似道感覺到很自然。

    以賈似道的想法而言,那就是那些硯台,再怎麼看著都是做硯台的料,一眼望去就知道了,不會產生其他的一些什麼想法。但是眼前的這麼一塊,卻是,……

    實在是太過平淡無奇了。

    如果說它是一塊硯台,哪怕就是個從來就不知道硯台為何物的人,看了它一眼之後,也會在心下裡覺得,這就是一塊硯台。而賈似道的目光在初步一掃整個木箱子的時候,還真的就是忽略了它的存在,就好比是在一堆煤堆裡尋找一位純粹的黑人一樣,很難想像,賈似道會在臨走轉身的那一瞬間,看到它。並且還有了很奇怪的感想。

    很多時候,或許這就是一種直覺吧。

    賈似道停下身子,把手頭的筆筒給放了下來,轉而去拿起了這麼一塊硯台,入手感覺有點點的沉,不管怎麼說吧,也都算是一塊石頭了。無非是有點比普通的石頭多了幾分價值而已,卻是不能否認它就是石頭的本質。

    在質地上,賈似道粗略的撫摸了一下,感覺還是屬於泥硯的類型,至於究竟再細分到什麼程度,就不是賈似道所能知道的了。或許,拿到街道另一頭的那位喜好硯台的老闆那邊,還能說叨說叨吧。

    至於在形態上,則完全的呈現出長方體的感覺,長寬大約在20公分、10公分的模樣,而在高度上,竟然也是有著約莫10公分的樣子,笨答答的。賈似道有些苦笑著,自己的審美眼光什麼時候竟然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是自己的退化,還是這東西的著實是太過普通?

    賈似道覺得自己的思緒似乎在這麼一小段的時間裡,有了一陣陣的飄忽,或許,正是因為它的樸實無華,才吸引了自己的目光吧。不過,好在賈似道也還能知道,這會兒應該盡快的出去找阿三幫忙鑒定一下瓷器筆筒。而不是一個人站在這邊發呆。而手頭的這麼一塊看著簡單、樸素的泥硯,卻不是這會兒最為重要的目的。

    下意識的,賈似道就想把這麼一塊泥硯給放回去,而左手的異能感知,卻也是在悄悄然的滲入到了泥硯之中,似乎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賈似道對於異能感知的應用,更加的得心應手了,幾乎不管是手頭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時間稍微的久上這麼一點,賈似道的思緒稍微的飄忽一些,左手中指異能感知的滲入就會在無形中把手上的東西的輪廓,肆意的顯現在腦海之中。

    若是這麼一塊泥硯就真的只是一塊泥硯的話,在異能感知過後,哪怕就是賈似道感覺到這玩意兒再怎麼的奇怪,也不會多駐足一分鐘的時間。但是,就在整塊泥硯的具體形態,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賈似道的眼神,卻是分外的怪異。

    真要比較起來的話,恐怕在先前的時候。對於這麼一塊泥硯,只是充滿了好奇的怪異,而這會兒卻是一種欣喜驚訝的怪異了。

    輕輕的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賈似道嘴角微微一笑,再伸出另一隻手,拿起地上擺放著的筆筒,就走向了店舖的外面。

    ……

    這會兒,店舖大廳這邊,阿三正在和老闆砍價呢。也不見雙方有什麼大的讓步,兩人都是據理力爭,氣氛上非常的激烈,又有種不亦樂乎的而感覺。而賈似道卻是好似一個閒人一般,看到這番模樣之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就這麼的把自己的從儲藏室這邊帶出來的兩件東西,給擺放到了櫃檯上,此外,就是一個人欣賞起閣架上陳列的物品了。

    靠近右手一側的地方,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完全看過了的,賈似道看到阿三已經選擇了兩件瓷器,一個筆洗,一個杯子,都是比較小巧這個類型的,安穩的擺放在櫃檯這邊。而阿三和店舖老闆,也正是在針對這這麼兩件東西,你來我往的『殺』著價格。很顯然,阿三已經看過了左側的東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如此一來,賈似道轉而再左側這邊查看起東西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若是看中自己喜歡的,也可以自己收下,不需要顧及到阿三的感受。不過,這些東西用來欣賞,是很不錯了,但若是想要收下來,卻又感覺到有些麻煩。有些可以預計出東西的價格,也都是市面上流通比較大的玩意兒。

    而若是太過生僻的,賈似道自己卻又是沒有把握。

    畢竟阿三也不是等閒之輩,在阿三看過之後,賈似道還想『撿漏』的話,說不得,就只能是依靠著異能的感知了呢。伸手在左側的閣架上的各種東西上面,輕輕的撫摸而過,一直都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存在。回首再看了一眼自己選出的那麼兩件東西,賈似道卻是忽然滿足的笑了起來。

    待到阿三終於和老闆砍完的價格,達成交易之後,賈似道才和老闆交涉起來。幾乎是複製了剛才阿三的過程。

    可別看這個時候,兩人都是在氣勢上毫不相讓。要知道,即便是誰稍微的怯了一點,在最終影響交易物品的價格上,卻是相差甚遠的。尤其是老闆已經認定了賈似道和阿三,都是行內的人了。這其中的底氣。似乎就抓住了賈似道和阿三看中的所選擇的東西一樣。稍微虛高的抬一下東西的價格,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賈似道選擇的筆筒,還比較好說,但是,對於泥硯,不管是老闆看著賈似道的眼神,有了幾分的怪異,就是阿三在看到這塊東西的也時候,也是皺了皺眉頭呢。不過,限於賈似道和老闆之間,還沒有完成交易。阿三也不好多嘴。

    待到出門之後,賈似道以兩千塊的價格,收下了泥硯,而那件瓷器筆筒,卻因為老闆死咬著一個高價不放,最終放棄了的時候,阿三不由得耐不住性子,詢問了一句:「小賈,雖然我知道你對硯台什麼的,還是比較喜歡的,可是,這塊東西,是不是,……」

    「是不是看著太寒酸了一點?」賈似道笑著說道。

    「嘿嘿,……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花錢收下來呢?」阿三好奇著道。

    「那是因為我覺得,這玩意兒比較的好唄。」賈似道說道。

    「就這?」阿三卻是沒好氣的白了賈似道一眼,既然能收下來,自然是認為東西比較的好,物有所值了。不然,又沒有人會願意當自己是個冤大頭。「我可不太相信,這樣的東西會值得兩千塊錢。當然了,你要是覺得自己錢多,沒地方花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怎麼就遇不到,有些富人救濟一下我這個貧民呢?……」

    說著說著,阿三倒是有些感慨了起來。不過,賈似道這個時候不準備說出來,阿三也不好一直的追問著。兩人回到賓館這邊,原本是計劃著下午就離開臨安的,因為楊小姐的邀請,兩人也只好是在這邊再逗留一晚上了。

    期間,阿三對著自己所收上手的兩件瓷器,把玩個不停,賈似道則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簡單的休息了一陣。彷彿是昨天的爬山,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緩過神來。整個人還有著幾分酸楚的感覺。……

    到了晚上的時間,兩人才開著車,到了請柬上所寫的『臨安宮』。

    光是從名字上來看,自然是可以猜測出,這麼個地方,肯定是具備了『臨安』這個縣城的特色了。而且,當賈似道和阿三兩人到達的時候,也是在恍然間,就有些明悟過來,楊小姐的父親,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麼個酒店裡,過自己的壽辰了。

    「臨安宮」算是比較貼近『古玩一行』的仿古建築群了,雖然是屬於中外合資的五星級酒店,卻是沒有走摩天高樓、奢侈裝飾的路子,而是直接的以古典風雅的手法,溶入了古代的幾千年的歷史之中的精華,走的是歷史文化的路子,讓人在這邊吃飯就餐,本身就會顯現出一份底蘊!

    阿三剛一下車,就衝著賈似道揶揄一句:「看上去,這規模不賴啊。」

    賈似道鬆了聳肩,說道:「究竟怎麼個樣子,進去之後不就知道了?對了,聽楊小姐說,今晚上可是有不少的同行來捧場的呢,或許,我們還能見到幾個老朋友也不一定的。」

    畢竟,以臨海和臨安之間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古玩一行,本來又就是這麼個圈子,只要你稍微的涉及到了,多少還是能遇到幾個熟人的。對此,阿三也是不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因為有了請柬,兩人也知道楊老爺子等人所在的客廳,是在什麼地方,剛一進入酒店,就由服務員引領著到了地點。賈似道注意到了這麼個細節,似乎是這邊的客廳,都是以生肖來形容的。其中,就有十二個大的客廳。楊老爺子等人自然是佔據了『鼠廳』了,畢竟,楊老爺子就是屬鼠的,也好圖個吉利嘛!

    張燈結綵、花團錦簇的熱鬧的景象暫且不說,廳前的位置,就有幾位迎賓小姐在不斷的招呼著前來的貴賓熟客,尤其是所要舉行的是壽宴,禮匣喜匾之類的,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以『石之軒』在臨安的名氣,以楊老爺子這樣的一個年紀,當賈似道和阿三兩人到了的時候,那邊的客人們所送來的東西,都已經是進進出出的搬運了好幾趟了。

    「要是我活到六十歲的時候,有這樣的排成,也不枉到人世間走這麼一遭了。」阿三笑著對賈似道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剛在中午的時候準備好的一點薄禮。原本的時候,兩人還商量著要送點什麼來著,不過,一來,兩人只是突然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並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東西,如是直接的開車回臨海,在時間上比較的趕不說,賈似道和阿三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二來,楊小姐這般的邀請賈似道,在賈似道看來,無非也就是存了想要賈似道先認識一下『石之軒』這邊的交際圈子而已。

    以便可以更好的進行雙方的合作。

    所以,賈似道和阿三一合計,兩人的壽禮,就顯得有點兒輕了。最為主要的,就是要在壽宴上摸清『石之軒』的能量,從而也要體現出賈似道的『綠肥紅瘦』的優勢來。其餘的,倒都只是一點兒點綴了。

    不過,到了這會兒,當阿三把準備好的東西給遞過去的時候,那位接受禮物的造冊之人,看待著賈似道和阿三的目光,無疑就輕視了幾分。若不是明眼可以看到兩人手中握著請柬的話,都會懷疑,是不是有人衝著楊老爺子的名氣,故意的混進來沾點光的呢。

    賈似道也是暗自苦笑一聲。幸虧這遞東西的人是阿三,以阿三的老練,倒也不至於在造冊之人的面前丟人,若是賈似道自個兒的話,說不得,這個時候就有點下不來台了呢。

    阿三卻是不慌不忙的,先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現有人是空著手,直接的走近大廳裡面的,不由得就手指了指那一邊,原本的意思,可能是存了想要提醒一下,又或者就是表達一下自己也是跟那邊走過的人類似的之類的意思,不過,在造冊之人看到之後,卻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說道:「原來兩位是來斗寶的啊,請,這邊請,……」

    這前後的態度上的轉變,卻實在是讓賈似道和阿三大跌眼鏡!

    「對了,兩位是登記上誰的名字呢?還是一起都登記了?」那人小聲的詢問著。

    「還要登記名字?」賈似道和阿三對視一眼,阿三卻是很大方的笑著說道:「那就登記賈先生吧。賈寶玉的賈。……」說完,還衝著賈似道眨了眨眼睛。

    雖然賈似道也還有些弄不明白,這所謂的『斗寶』,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兒。在當時楊小姐在邀請的時候,也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語,只是,那會兒賈似道也只是以為這麼一個『斗寶』就是,拿出一些稀罕的東西來,讓賈似道品評一下而已。就跟普通的鑒寶活動差不多。但是現在看來,卻似乎是有點兒不太一樣了。

    許是注意到賈似道的愣神吧,那位造冊之人倒也熱心了不少,說道:「請您放心,我會登記上賈先生的,到時候若是時間到了,會有司儀過去提醒您的。」

    「哦!」賈似道有點兒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去管『斗寶』,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反正只要是自己心裡記得這麼件事情就成了。反正人都來了,而且,阿三也這麼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讓阿三承認說自己剛才是開玩笑的,而讓賈似道向眼前的這位造冊之人,具體的詢問一下什麼才是斗寶吧?

    ……

    兩人進入到大廳之中,正面看去,搭了一個小小的禮台,上面有一個兩米見方的燙金『壽』字,正鑲嵌在一堆的大紅牡丹花叢之中,顯得分外的有著喜慶的感覺。而賈似道環顧了一下大廳中的位置,竟然也是擺下了五六十桌的酒宴,人頭攢動,幾乎有一大半的位置,已經是有人就坐了。

    還來不及觀察一下,究竟是都有著哪些人是自己所認識的呢,阿三就拉著賈似道,走到了一個角落裡,安靜的坐了下來。反正在這麼些人之中,認識,是肯定有認識的人的。不說是賈似道自己吧,尤其是有了阿三這麼一位在臨海的古玩街這邊,頗為吃得開的人的存在,想要找個省內的古玩同行的聚會,是沒有阿三所認識的人,還真是不太容易。

    別看這邊的聚會,僅僅是局限於古玩一行的人,但是,正如古玩一行的利潤是十分的巨大的一樣,這個行業內的一些出名的人員中,大多數也是有著不菲的身家的。如此一來,這些人在社會上的勢力,也就頗為可觀了。

    剛一落座,賈似道就開始觀察起來。而阿三卻是和邊上的一位同樣是年輕人的朋友,搭訕了起來。當然了,並不是女的。這會兒的阿三,完全是很正經的尋找著自己聊天的對象,最大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從中瞭解一點所謂的『斗寶』的具體過程了,

    說起來,賈似道對於古玩一行的事情,可能並不是很熟悉,但是阿三卻是有著一定的瞭解的。若是,事實正如阿三心中所猜測的那樣的話,恐怕,今兒個晚上,他和賈似道丟人就丟大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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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8 21:47


第403章 斗寶 中(補4.25)

    第403章斗寶中

    「這位先生。看你的樣子有點臉生,應該是新進珠寶玉石行當的吧。」許是看到阿三的模樣有些著急了,又或者就是賈似道和阿三兩個人在壽宴上的舉措,實在是顯得有些突兀,被阿三所搭訕的那個年輕人,有些好笑著和阿三打著招呼。

    直到這個時候,賈似道才從觀賞壽宴上各人的眾生相中擺脫出來,轉而打量起阿三身邊的男子起來,是一位二十多歲將近三十歲模樣的年輕人,這會兒在他的手中,正舉著一杯紅酒,眼神看向賈似道和阿三,也是頗多的莞爾。

    賈似道不由得就是老臉一紅,也不知道阿三和對方的搭訕,究竟是說的什麼,似乎是讓對方一眼就看出了阿三的陌生,不過,阿三卻是很無所謂的樣子,笑著應對了一句:「嘿嘿,老兄還真是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了兄弟我是個珠寶玉石行業的新手!」

    「這麼說。兄弟你還真的是嘍?」對方似乎是對於自己能說對了,很是開心,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是不怎麼喜歡宴會之類的,這次來這邊,就是過來長長見識的。」

    「得,哥們你可是有點兒不太厚道啊。」阿三趕緊的在說話的語氣和稱呼上,變得更加的熟絡起來,道,「竟然是忽悠著我們來著。我們可是外地特意的趕過來的,你這麼對我們,是不是有點兒歧視了呢?」

    「哪能啊。」對方答著說道,「我的確是看著兩位有點眼生。只不過,我自己也不太參與到這種宴會而已,平時所見的人,本來就不多。……」說到最後,對方年輕人倒是有些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或許,在他想來,只要是年輕人,對於珠寶玉石行業而言,都應該是新手吧?

    正當賈似道這麼想著的時候,對方卻是解釋了一句:「我父親是這邊的珠寶理事會的人,所以,在業內比較出名的一些人員,我大多都還是見過的,就算是他們身邊的一些年輕人。我也可以算是非常的熟悉。倒是沒怎麼見過兩位了。」

    「都說了,我們是外地的,難道浙江這麼大,所有的行內的年輕人,你都能認識嗎?」阿三卻是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我們不就認識了嗎?」對方伸出了手,說道,「我姓楊,單名一個帆字,帆船的帆。說起來,還和今天的壽星公有點兒關係呢,都是姓楊的。不知兩位先生尊姓大名呢?」

    很簡單的話語,卻是在無形中拉近了和阿三、賈似道的距離。阿三也是一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隨便的搭訕,就能遇到『楊』家人一樣。互相的介紹了一下之後,楊帆卻是對著賈似道,有些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

    「怎麼,難道我的穿著有什麼不對嗎?」賈似道好奇。

    「呵呵,那倒不是。」楊帆笑著說道,「在最近這兩天,我剛聽到過在臨海那邊。有家『綠肥紅瘦』的翡翠店舖開業,那裡面的東西的水準可是很高的啊。而且,我還聽說了那店舖的老闆,就有個很奇怪的名字,竟然是叫『賈似道』來著,該不會就是兄弟你吧?」

    賈似道和阿三對視了一眼,賈似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還真就是我呢。」

    「那可是要大大的恭喜了啊。」楊帆臉上的笑意,很是自然,似乎就發自內心的一樣,「這店舖的口碑,很是不錯,我在臨安這邊都聽到風聲了呢。若不是最近有楊老爺子的壽宴在,說不得,我就自個兒跑去臨海看看了。」

    「哦,楊兄也是喜好翡翠的人?」賈似道詢問道。對於年輕人,尤其是像楊帆這樣的能出現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的年輕人,喜歡翡翠的,賈似道可是有著頗多的好感的啊。說不得,這就是賈似道喜歡翡翠的愛屋及烏呢。

    「也還算是吧。」楊帆琢磨了一下說道,「具體來說,其實我也就是對賭石比較的有興趣,不管是賭翡翠,還是賭雞血石之類的,都還算是有點門道吧。不過,和賈兄的成就比起來,我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這個也說不好的。」賈似道說道,「以楊兄的談吐而言,想來在賭石上的造詣。也不會是易於之輩吧。」

    「呵呵,不說這個了。……」楊帆轉移了一下話題,道,「我可還沒有自己的店舖開業,也沒有什麼真正的身家,大多是賭一塊漲一塊之後,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賭垮,反正,我就是沒那個一直賭漲的命。可不像是和賈兄一樣,幾個月賭下來,就是一間水準之上的翡翠店舖啊。……」如此一番的恭維之後,楊帆卻是話語一轉,「不過,就在剛才我剛進來的時候,饒有興趣的在門口那邊的登記冊上,看到了好幾位參加『斗寶』的朋友,其中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是,上面有個比較陌生的姓氏就是『賈』字,是不是就是賈兄你呢?」

    「沒錯,就是小賈。」賈似道還沒有回答,阿三接口了一句。「那還是我給寫上去的呢,我覺得,既然都到了這邊了,也應該湊個熱鬧不是?」

    「兩位還真是好雅興啊。」楊帆看著賈似道和阿三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了幾分期待的感覺,小聲的問道,「莫非是賈兄的手頭,帶了極品的翡翠原石過來?」

    「怎麼說?」賈似道心頭一動,暗自道了一句,終於是說到了重點了啊。阿三和楊帆的搭訕,不就是為的這麼個消息嘛。當然了。賈似道對於阿三在壽宴上第一次搭訕,選擇的第一個人,就能夠清楚的知道這其中『斗寶』的門道,還是非常的讚賞的。一邊詢問著,一邊還朝著阿三遞出一個幹得不錯的眼神,

    阿三也是心領神會的笑笑,頗有些期待的看著楊帆。

    不過,楊帆的反應,卻是讓賈似道和阿三,頓時感覺到一陣的苦澀,「難道賈兄沒有聽說過『斗寶』?」那語氣,那表情,似乎是見著了什麼奇怪的事物一樣。

    「也不是。」阿三趕緊的解釋了一句,「我們只是不太明白臨安這邊的規則而已。」說完,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賈似道琢磨著,這個時候的阿三不去當一個神棍,還真是可惜了。

    「原來如此。」楊帆聞言,點了點頭,似乎是有所深思著,隨後才詢問了一句,「那麼,賈兄也是帶了翡翠原石過來的嘍?」

    賈似道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別說是翡翠原石了,就是一般的雞血石之類的『賭石』一行的東西,賈似道可是什麼都沒帶著,若是要說真有什麼東西的話,也就是和阿三臨近中午的時候剛剛收過來的那塊泥硯了。

    如果是一般的東西,賈似道和阿三自然會選擇直接的存放在臨安這邊的旅館中了,不過,阿三竟然是對於自己剛收上手的兩件瓷器,非常的喜愛,幾乎是一刻也不得放下,另外的,兩人來這邊祝壽的時候,也是簡略的配備了一些尋常薄禮的。反正都是手頭要帶著東西了,也不差這麼兩件瓷器,一塊泥硯的。

    所以,賈似道和阿三兩人,也就把各自的東西給隨身帶著了。

    「翡翠原石,我倒是沒有帶過來。」賈似道解釋道,感覺楊帆一直的強調著需要帶『翡翠原石』過來,賈似道琢磨著,這『斗寶』應該就是和自己平時所見到的珠寶玉石的比拚有些類似罷,至少,從字面上理解就是這麼個意思,所以,潛意識裡,賈似道還情不自禁的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倒是帶了其他的一些東西過來。只是,剛才阿三提到我的名字,建議我參加『斗寶』,也是臨時決定的,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有些不太明白『斗寶』究竟是怎樣進行的,以及勝負又是如何的判定呢?」

    「就是。」阿三說道,「原本我還以為,這『斗寶』就是和我們那邊的規矩一樣,所以,心下也沒太在意,覺得反正也是過來祝壽的,自然是要湊個熱鬧了。不過,現在聽楊兄你這麼一說,我們倒是感覺到這裡面,似乎是別有玄機啊。這勝了、負了,結果又要如何呢?」

    說到這裡,阿三還特意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還是我剛才的做法有些太過冒失了!也不知道等會兒,我們兩個會不會出現難堪的場面呢。……」

    「呵呵,這個倒是不會。」楊帆笑呵呵的道了一句,「類似的『斗寶』,主要還是在廣東那邊比較的流行,我們臨安這邊,也就是遇到了一些熱鬧的事件的時候,才會舉辦上幾次。我還記得上一回,出現『斗寶』就是在一年多以前呢,那會兒就是在省城的珠寶展之後,我們這邊的人,在雞血石這方面出了一些珍品,於是,就舉辦了一次民間的斗寶,規格不是很高,但是,卻勝在熱鬧。而且,所有前來參與『斗寶』的人,都是自發的。整個現場,由幾個有名望算是比較權威的專家來評判,最終以實際拍賣價格的高低來定勝負。勝負也就能獲得參斗者預先交付的所有參斗費。」

    「這個,不就是跟地下賭石差不多嗎?」賈似道聽著,聽著,倒是有點兒明白過來了。敢情在參與到『斗寶』的時候,還需要支付一定的參賽費的。而且,所有的參賽費,也會由最後的勝利者拿走。

    「也不能這麼說。」楊帆顯然也是知道地下賭石的,不由得說道,「就說是上次的『斗寶』吧,首先在類型上,就不一定,有的是瓷器,有的是書畫,當然了,這和那次斗寶是民間的也有著一定的關係,但是,最為主流的,卻還是以雞血石為主。其中,就有一位藏友是因為雞血石而獲勝,最終獲得了二十萬的獎金的!其次,和地下賭石不同的是,地下賭石那邊,到了最後,幾乎是所有參賽的作品,也會被獲勝者收走,在這邊的『斗寶』,卻是沒有這麼個規矩。」

    「呵呵,這樣的規則倒是不錯。」賈似道暗自嘀咕了一句。若是真的和地下賭石一樣的話,用來在壽宴這樣的地方,舉辦『斗寶』還真是不太合適。

    「今兒個晚上這次,則是因為楊老爺子的幾位朋友的倡議,才舉辦的。總的來說,也算是屬於民間的一次活動吧。只要是自忖自己手中的寶物是屬於價值過百萬的,而且是限於珠寶玉石類的,就能夠參與。而且,一經參與也就算是同意以底價一百萬開始起拍,若是當場有人出價,並且是超出一百萬這個價格的話,那麼,就可以成交轉讓。這也就在『斗寶』之前的環節,被我們稱之為『獻寶』。」楊帆解釋著說道。隨後,還抿了一口紅酒,似乎是在回味著酒杯中的紅酒的味道,又或者就是在感慨著自己剛才的所說。

    「可惜的是,我的手頭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時候的東西來。若不然的話,還真是可以參與一下這樣的活動。」楊帆說道,「若是你的東西,在拍賣的時候獲得了比價高的價格,那麼,在結束拍賣之後,會當場評選出以最高價格成交的三件寶物,分別為金、銀、銅獎,還有額外的獎金,也分別為三十萬、二十萬、十萬。」

    「還有獎金可以拿?」阿三好奇著說道。

    「那是!」楊帆點了點頭,「這些獎金,可都是楊老爺子的幾位朋友們事先籌集好的,也算為老友慶壽添一份熱鬧了。」

    「六十萬的獎金,還真是出手大方呢。」阿三笑著說了一句。如果是在其他的行業的話,或許六十萬,的確是很不錯了。不過,對於古玩一行而言,真要論到那些收藏大家們,幾十萬的資金,倒也符合眾人為楊老爺子祝壽的情理。

    雖然這樣的金額,從真實的意義上,並不是很多,但是,也算是人情不是?而且,一件寶物的價格,就是過百萬的價兒,能從主辦方的幾位老行家手裡,領取到獎金,從而讓自己的東西出一次風頭,不管是對於這件東西,又或者就是自己的名氣,也是一次很好的宣傳吧?

    「我聽楊兄剛才也說了,前來參與到『斗寶』的人,還真是為數不少的,若是,僅僅就衝著這六十萬的獎金的話,恐怕還沒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吧?」賈似道卻是比阿三想的更多的一層,雖然,楊帆的確是說了『斗寶』的一些基本情況,但是在具體的細節上,卻是還有著許多的不妥之處。

    就好比是這些參與『斗寶』的人,肯定不會僅僅為了這麼一些獎金,而在『斗寶』上,是不是又會有著一定的前來祝壽的人參與到每一件物品的競拍,又或者就是,這些參與『斗寶』的東西,是不是存了各方的勢力,在臨安這邊顯示自己的收藏底蘊的契機呢?……

    「這個是自然的了。如是僅僅就是這麼個金獎三十萬的獎金,以你賈兄的家底,你會不會在意呢?」楊帆也是有些莞爾的看了看賈似道,隨即,還特意的在賈似道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一樣。

    「難道這個『斗寶』,還跟小賈的長相,有什麼關係?」阿三在邊上不由的揶揄著說道,「我說楊兄,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有那種特別的喜好啊。」

    「阿三你說笑了。」楊帆訕訕的一笑,說道,「不過,你前面那一句說的,還真的是沒什麼錯。不說和賈兄的長相有關吧,卻也是某個人的長相有關的。」

    「哦?」這一下,倒是連賈似道也好奇起來了。

    「難道你們兩個真的不知道這個原因?」楊帆看著賈似道和阿三,說話間似乎是真的一副愕然的模樣,不由得大是驚奇,「如果你們不知道的話,那還幹什麼參與到『斗寶』的環節啊。啊,……你們兩個,該不是真的就是衝著那獎金去的吧?」

    似乎是為了三十萬的獎金,而在一個老人家的壽宴上,爭鋒相鬥的事情,讓眼前的楊帆很是不屑的模樣。尤其是楊帆可是知道,賈似道的『綠肥紅瘦』究竟是價值多少的。

    若說是一個落魄的年輕男子,手頭有這麼一件價值再百萬以上的收藏品,沒有什麼其他的門路可找了,想要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攀附一下『石之軒』的人脈關係的話,還算是說得過去。但是,對於賈似道這樣的身份,卻是有些讓人意外了。

    要是在場的,諸如賈似道這樣的自己都有著極品的翡翠飾品的人,還拿著玻璃種帝王綠這般的手鐲過來參與『斗寶』,那就不是在這邊湊熱鬧,而是在這裡顯擺了。

    所以,楊帆的那誇張而怪異的眼神,讓賈似道感覺著,自己彷彿是有點渾身的不自在,只能是苦笑著說道:「我還真是不知道呢。要是早知道的話,這會兒,我也不會來詢問你楊兄了。」

    說著,賈似道還惱了阿三一眼。若不是阿三在那邊進門的時候出風頭,又怎麼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嘿嘿,這個可不怪我。」阿三卻是把自己給撇了開去,說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小賈你著想嘛。……」說著,阿三還有些玩味的看了看楊帆,忽然問了一句,「楊兄,這次前來參與『斗寶』的人,是不是都很年輕啊?」

    「是啊。」楊帆很是自然的就點了點頭。

    「那就成了。」阿三的眼睛驀然間一亮,轉而拍了拍賈似道的肩膀,說道,「小賈啊,可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這一次,我可是『狠狠』的幫了你一次了。」

    「你說什麼呢。怎麼的就算是幫助我了?」雖然那『狠狠』兩字,阿三加重了聲音,賈似道卻也是不在意,至少從阿三的表情來看,還是非常的樂觀的。這在賈似道想來,恐怕也是阿三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會有許多人前來參與『斗寶』的目的了。

    「我說幫助你了,就幫助你了。不信拉倒。」阿三卻是有些無賴起來,明明知道了,卻也不說出來,好像就是想要看看賈似道的乾著急一樣。

    「嘿嘿,你不說是吧?」賈似道忽然怪異的看了眼阿三,有些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不告訴我的話,那到時候『斗寶』開始的時候,就由你上去吧。反正,我是沒帶什麼東西過來的。……」說完還擺出一副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情的模樣,看得阿三是直瞪眼睛。

    而邊上的楊帆,在見到阿三和賈似道的對話之後,也是在心下裡有些相信,眼前的兩人在事先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今晚『斗寶』的最大目的了。順著賈似道的話頭,楊帆就說了一句:「賈兄你要是真不想參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哦?真的?」賈似道驚訝,「我就說嘛,一個自發組成的『斗寶』會,又怎麼會規定死報名了的人,就一定要參與呢?」

    「嘿嘿,這個可說不定的。」阿三在這個時候,卻是在邊上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臨時不想參加『斗寶』的,只要在喊到名字時,自認自己的東西低於百萬的價格就可以了,無非也就是落個白眼,徒惹一些大家的笑話罷了。」

    一番話下來,說得賈似道的臉色,瞬間就有些暗了下來。

    「我說阿三你都知道『斗寶』了,你剛才的時候,是不是故意的啊?」賈似道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自己的聲音。

    「沒錯。」阿三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這不是還摸不準嘛。不過,到了這會兒,有了楊兄的解釋之後,我卻是琢磨著,到時候你該怎麼謝我好呢?……你說是不是,楊兄?」

    說到這裡的時候,阿三衝著楊帆眨了眨眼,楊帆也是一臉莞爾的再度打量起賈似道來,一邊看,一邊點了點頭:「不錯,是挺不錯的。」

    弄得賈似道是一頭的霧水。不過,就在賈似道感覺到自己有些不想去管阿三和楊帆的時候,楊帆卻是直接的解釋了一句:「今晚參與到『斗寶』的,大多是都年輕人,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楊老爺子的女兒,楊思懿了。」

    「楊小姐?」賈似道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一個肌膚小麥色,但是卻充滿了紅唇的誘惑的女子的形象。

    「不過,這個可是私下裡的消息啊,兩位可不好把它給直接的擺到檯面上來。」楊帆說道,「正如阿三所猜測到的一樣,很多人都算是衝著楊小姐來的。人家可是待嫁之身啊,也是楊老爺子的心頭肉、掌中寶。憑著楊家的財產、地位以及楊小姐自己本身的出類拔萃的美艷,這幾年在臨安這邊,可是不乏很多的年輕俊傑追求啊。你們想啊,這楊老爺子的壽宴上,這些人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傢伙,又怎麼會放過呢?」

    「還真有點這麼回事兒呢。」賈似道嘀咕一句。

    「嘿嘿,小賈,這會兒,你總應該要感謝我了吧?」阿三笑嘻嘻的說道。

    「感謝你個大頭啊。」賈似道卻是很無語的瞪了阿三一眼,說道,「你倒是給我先弄一件價值過百萬的收藏品過來,讓我可以去參加啊?」

    「呃,兩位,聽我說一句,……」楊帆有些無奈著看著賈似道和阿三,說道,「難道你們倆真的是一點東西都沒準備,就直接的在那名冊上簽了要參與『斗寶』的名字?」

    「是啊。」賈似道點頭。

    「是啊。」阿三同樣是點了點頭,不過,比賈似道要稍微好一點的是,阿三還特意的解釋了一句,「只是,也不盡然就是這樣的吧。我們倒是帶了幾件東西過來呢,只不過,在當時,並沒有想到是只有『珠寶玉石』類的收藏品才能來斗寶的,只能怪自己沒有弄清楚規則了。……」

    當然了,阿三說是這麼說了,至於信不信,那就是楊帆自己的事情了。要知道,在楊帆的解說之前,阿三和賈似道都還不曉得這個『斗寶』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呢。……

    看著楊帆的靜默,對於賈似道和阿三兩人一副很無語的模樣,再看看阿三也是很直接的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的表情,賈似道的腦海裡則是開始琢磨著,該不是到時候,真的就要說自己的東西不夠百萬,而直接的放棄了呢?

    如此一來,丟人不說,賈似道想要的在楊老爺子壽宴上,對其示好,不但要還了楊思懿的那份人情,順便的,也要爭取一下『綠肥紅瘦』和『石之軒』合作的目的,算是徹底的沒什麼機會了。

    忽然的,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背包中,和阿三所放在一起的那塊泥硯的存在,賈似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臉色,卻是在轉瞬間,就變得舒展了不少!

    ————————(!)
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8 21:48


第404章 斗寶 下

    即便是連賈似道自己。到了這會兒也不是很清楚,在那泥硯裡面的東西,究竟是不是值得過百萬的價格呢。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賈似道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與其就這麼『淒淒慘慘』的在斗寶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退場,還不如趁著自己手頭還有東西,拿出來賭上一把呢。哪怕就是失敗了,也脫不了一個『賭』字不是?

    而這,在珠寶玉石一樣,卻也正是最為博大精深的一個字。不管是楊老爺子那邊會對賈似道會有什麼樣的看法吧,至少,『賭』之一字,尤其是在玉石上的賭,在玉石一行裡,並不是什麼讓人不恥的事情。

    賈似道琢磨著,也算不算是一次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嘗試『賭』呢?

    「疑,看賈兄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的辦法了啊?」很快的,賈似道的神情變化,就落在楊帆的眼中,不由得當即就詢問了出來。

    「是啊。」既然想通了自己所參加『斗寶』的東西。賈似道的神情自然也就變得活絡了不少,聽到楊帆的詢問,不禁有些高興著說道,「既然都已經是到了臨安這邊了,自然是要會一會這邊的珠寶玉石行的朋友們了。」

    聽聽這口氣,阿三不由得很是奇怪的看了賈似道一眼,說道:「小賈,你該不是真的氣糊塗了吧?按照我的意思,到時候,你就直接拿我的一件瓷器充個數,雖然不見得能去參與『斗寶』吧,卻也至少說明了咱不是過來這邊忽悠的不是?」

    「瓷器?」楊帆一愣。

    「是啊。」阿三笑著說道,「重新介紹一下,本人的本職工作是從事瓷器一行的,至於珠寶玉石嘛,那只不過是我的副業而已。」說著,阿三還特別鄭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楊帆見了,笑著握了一下,看著阿三的眼神,頗多的怪異。似乎是對於阿三這樣的性格,以及阿三能和賈似道成為很要好的朋友,感覺到有些想不通一樣。

    「楊兄,你就別理會阿三這個傢伙好了。」賈似道有些無奈著說道,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當做不認識阿三為好呢?想到好笑處,似乎是臉上還有了幾分笑意,「他就是這麼個人,你要是真接著他的話頭往下說。他啊,都能給你兜個三天三夜的話題。」

    「這才叫性情中人啊。」楊帆也是一愣,隨即才拍了怕自己的手,如此說了一句,引來阿三的一陣異彩,似乎是因為有了楊帆的理解,阿三的胸膛都挺得更加的直和高了。

    「不過,賈兄,不知道你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呢?若真的是阿三所說的瓷器的話,自然是不太適合的了。」楊帆琢磨著說道,「最好是翡翠原石之類的,在這個方面,賈兄可是很擅長的啊。要知道,在待會兒群寶展露的時候,各自的東西可都是爭鋒鬥艷的來著,真要到了那會兒再想要再退出的話,可就有點兒不雅觀了。」

    「那是自然的。」對於楊帆的擔心,賈似道也是很理解。畢竟,在開始的時候,賈似道可就告訴了,他沒有帶著翡翠原石過來呢。如此一來。也應該不會有翡翠首飾之類的東西了。而對於一個玩翡翠的行家而言,除去翡翠之外,還能有什麼樣的價值過百萬的隨身帶著的東西呢?

    要說賈似道和阿三的那個包裹,原本對於那玩意兒,楊帆還是存了幾分期待的心情的。不過,在阿三說道裡面是瓷器之後,楊帆想要見識見識的心情,也就不是那麼的急切了。

    賈似道臉上微微一笑,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就此解開謎底,和他們兩個說說自己究竟是準備拿什麼來參加『斗寶』的東西的時候,在『鼠』這個大廳內,突然的就漾起了一曲歡快的樂曲,連帶著,原本白亮如晝的燈光,也是逐漸的轉入了昏暗之中。

    怎麼回事?

    賈似道的心頭一動,就發現,在原先剛一走進來的時候所看到的那個『壽』字邊上,打亮了一道耀眼的強光,配合著燈光所照映著的地方,金色的絨布一片燦爛。

    而隨後,一位兩鬢斑白,銀髮和黑髮夾雜在一起的健碩老者,在一位白衣禮裙女子的相挽之下,微笑著走來。這之間有濃濃的親情,有甜甜的摯愛,有兩代人生命傳承的意義,有讓人怦然心動的幸福和美麗……

    緩緩走來的他們相依相偎著,這種血脈相連、相依為命的父女之情。在此刻被表現的淋漓盡致。在場的人,無一個不是暗中叫好的,漸漸的,就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是在心中那溫暖的一角,也在憧憬著,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可以成為這樣的溫馨畫面的主角呢?

    抑或,這僅僅是人生中最為絢爛最為和諧的一瞬間?

    而在眾人的掌聲中所迎接出來的一老一少,自然就是今晚的壽星公楊老爺子,和他的女兒楊思懿了。對於楊思懿,賈似道並不陌生,只不過有些詫異於她今晚的穿著而已。要知道,在先前的三次見面中,對方可都是穿著幹練而精明的簡單服飾的,就跟普通的一個職場女性,差不了哪裡去。

    若不然的話,恐怕楊思懿也不會親自赴玉巖山那邊採購雞血石毛料,並且和那邊的地攤小販們打成一片了。

    但是,這會兒突然穿著的白衣禮裙,卻是讓他增添了幾分柔美,彷彿在這一個時刻,那精緻的容顏。也變得柔和了許多,間或著那白衣飄飄的模樣,有一種諸如公主般的高貴的同時,也多了些平常小女人的情態。

    當然了,更多的,賈似道還是把這樣的一種表現的出現,歸功於楊思懿身邊的楊老爺子,恐怕,也只有這樣的老爺子,才會讓跟隨在他身邊的兒女,顯現出幾分濡慕的神情吧?

    楊小姐扶則自己的父親。到了大廳正中的那張圓桌子邊坐下,楊家的親友以及楊老爺子的老朋友們,也都是分兩邊而落座。至於遠到賈似道、阿三等人所在的角落裡,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這麼多的講究,只看到楊老爺子已經就坐之後,大家都各自的重新坐了下來,而大廳內的燈光,也是重新的明亮了起來,華彩一片。彷彿剛才的那片刻間的美麗畫面,僅僅是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樣。

    「好戲就要上演了。」因為楊老爺子的登場,而站起來鼓了一陣子掌的阿三,這會兒卻是抿了一口紅酒,暗暗的對著賈似道說了一句,「小賈,跟我說句實話吧,雖然我很看好你跟那楊小姐,但是,待會兒你可也不要做什麼傻事出來啊?」

    「什麼意思?」賈似道微微一愣。

    「這不是,還有個什麼『斗寶』的活動嘛,我就怕你到時候出什麼岔子,哎,雖然我是好心,但是,你可不要到時候真的推我出去啊。」阿三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

    「嘿嘿,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看到某個熟人,感覺到自己待會兒要丟人了啊?」賈似道卻是一眼就看穿了阿三的偽裝,若不是如此的話,阿三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低聲下氣起來了?這可不符合阿三的行事風格。

    「高,果然不愧是小賈。」阿三赤luo裸的奉承了賈似道一句,至於究竟是哪個熟人,卻是沒有直接的指出來。賈似道更是有了幾分懷疑,看了眼阿三,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

    「好吧。我投降。」阿三趕緊的示意著說道,「一個女人而已。不過,也不是臨海那邊的。而是紹興人。沒什麼太大的交集,就是認識而已。」

    「嗯,前面幾句,還算是真心話,這最後一句嘛,你到時候說給你那位女朋友聽去吧。」賈似道有些沒心沒肺的說道。

    「不是吧?……」阿三哀歎一聲,看著賈似道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了。

    ……

    而就在賈似道和阿三聊天的這一陣子,主持今晚壽宴的司儀,已經是站到了主持台的前面,大聲的說著一些客氣話和一些讚美之詞。接著,又是臨安這邊的珠寶玉石協會的代表,站到了主持台上致詞。賈似道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看上去那位代表的模樣,很是典型啊。謝頂、胖乎乎、啤酒肚,這幾個詞,似乎就是專門為了他而設定的。

    阿三就指了指那位,說道:「哎,一看就知道是個官兒!」

    「撲哧!」賈似道這邊還沒說什麼呢,楊帆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彷彿是感覺到自己的舉動有些見外了一樣,對著阿三說道,「你可別看人家的造型不怎麼樣,但是在珠寶玉石的鑒定上,還是頗有些眼力的。我家老頭子,就還跟我讚過他呢。」

    「我只是針對他的『優雅』的造型而已。」阿三攤了攤手說道,表情有點兒無辜。楊帆看著多了,倒也是由著阿三去了,大有見怪不怪了的架勢。一時間,阿三倒是自己討了個沒趣。

    而那位珠寶協會的代表,在將要發言的時候,竟然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做足了姿態,讓人感覺那架勢,就像要是進行大篇大論一樣,畢竟,領導在任何的時候,不都是需要講話慢吞吞的,然後,致詞坑長而有力的嗎?

    結果,眼前這位倒是好,模樣倒是做足了,最終說出來的,也就是簡簡單單的三句話,先是歡迎大家的到來,再是向楊老爺子祝賀,最後就說了一句完畢,頓時引來了一陣陣的掌聲。那發自內心的感覺,幾乎就讓人跟吃了蜜一樣兒!

    隨後跟著的幾人的發言,倒是五花八門的,像是行業的代表啊,畢竟楊老爺子的『石之軒』在本地可是非常出名的,也算是雞血石一行的翹楚了,行內人出來一位,說叨說叨,也是非常的合適的。另外的,還有幾位楊老爺子的老朋友的發言,那種老年人之間,相交了幾十年之後,所感悟著朋友之間的情誼,所說出來的幾句話,簡單中,卻是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讓年輕的人們羨慕不已。

    這個時候,不管是不是事業有成的,又或者就是還在艱苦的打拼的,都會是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夥伴吧。

    就好比是賈似道,在這會兒就看了看阿三,而阿三也很是有默契的看了過來。兩人這麼一對眼,並沒有什麼火花四濺,也沒有什麼默契的相視一笑。是如此的平淡,幾乎就泛不出一個波浪來,卻又是那麼的貼心,一切都是那般的水到渠成。

    在賈似道的腦海裡,仿若還閃現過幾十年後,自己和阿三都年過半百了,而在壽宴上,還會出現對方那笑呵呵的蒼老的面孔的畫面!那種淡淡的溫馨,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讓人期待!

    倒是途中,還傳來了市領導的賀詞,讓人給宣讀了一下,也算是政府那邊,給足了楊老爺子的面子。不管怎麼說,珠寶行業的人,尤其是『石之軒』這樣的百年老店,也算是市裡面的納稅大戶了不是?

    在熱鬧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算是進入了今晚壽宴的正題。

    司儀正式宣佈:「現在,是在座的各位,期待己久的時刻到了,『獻寶』活動正式的開始。今天,我看了一下,竟然一共有十七位收藏愛好者參與,順便說一句題外話,這十七位收藏愛好者,可都是清一色的青年俊傑啊。至於為什麼?呵呵,大家自個兒猜著樂去吧!」

    聽著那司儀說的好玩,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樂呵呵的一笑,只有坐在楊老爺子身邊的楊思懿,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女人,尤其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在這種時候,明顯的是很敏感的。對於司儀的話題,自然是心領神會,不過,她看上去,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也不過是有些詫異的看了司儀一眼而已。

    有時候,即便是大家心裡都清楚,但是和有人正面的說出來,那種感覺還是不太相同的。

    好在,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裡,楊思懿自然是不會站出來說點什麼。或許,也正是因為看準了這一點,這位司儀才會小小的揶揄了一把楊思懿這樣的女子吧?

    若是在平時的時候,恐怕就麼有這樣的光明正大的機會了。

    「下面,就由我來依次喊出各位獻寶人的姓名,再由禮儀小姐,向該人收取準備好的寶物,然後放置在主持台,也就是我身前的長桌子上,排成一排,以供大家來慢慢的欣賞。」司儀的聲音,還在繼續著,洪亮,並且富有磁性,「第一位參與『獻寶』的收藏愛好者是本地的『天星珠寶』的總經理,張建生先生,所獻的珍寶是,……」

    司儀的聲音,拖得有點長。而在這個時候,在場的各位,也都是翹首以待。

    「怎麼,你就不想知道,這個張建生所參與第一場『獻寶』的寶物是什麼?」楊帆在環顧了一下周圍眾人的反應之後,連阿三都有些期待著看向了司儀小姐,走向了張建生呢,賈似道這邊,卻是一個人的喝著酒,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的模樣,不由的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可是也要參加的啊,那可是競爭對手呢。……」

    「正因為是競爭對手,所以才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看嘛。」賈似道的心態,倒是平穩的很,說道,「司儀不都是說了嘛,一共是有十七位收藏愛好者參與進去了,呵呵,要是每說到一位,就都這麼緊張兮兮的等待著看個究竟的話,那豈不是要很浪費很多的精力?」

    「說的也是。」楊帆明顯的對賈似道的回答,有些意外,稍微的琢磨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對於他而言,所有參與到活動中的寶物,其實在待會兒都是會擺放在主持台這邊的,每個人都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無非是早幾分鐘看到,和遲幾分鐘看到的區別而已。

    而在兩人的說話間,禮儀小姐也已經是收到了一隻小巧的錦盒,不用打開,從外觀的模樣來看,大家就能估計出來,其中所藏著的一定是珍貴的珠寶首飾之類的,或者,就是一些小塊的玉石。而從錦盒的品質來看,這裡面的東西,也應該不會太差吧?

    至於揭開這個錦盒的權力,自然是落張建生先生的手裡了。不過,那也是需要等到所有參與活動的寶物,全部亮相了,擺放在展示台上之後。

    賈似道對於這樣故弄玄虛的作為,有些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反倒是在座的一些年輕的女性,哪怕就是那些中年婦女們,在面對著錦盒,或者確切的說是面對著錦盒中可能出現的珠寶的時候,那份期待,明顯的就要高於在場的男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珠寶玉石對於女性的誘惑,還真的要比男性來得更加的大一些。對於賈似道而言,即便是喜歡翡翠,那也是因為翡翠本身的魅力,或者就是翡翠原石所能給賈似道帶來的巨大的利益,這才算是逐漸的走進了翡翠的世界。

    而對於女性而言,對於這些玉石珠寶的喜愛,幾乎就算是天生的了!

    「第二位,金鼎財團副總經理,齊梁偉的先生寶物,可是非常的大,非常的重的,哎呦,你們可要小心一點的啊。」司儀站在主持台上,極盡所能的渲染現場的氣氛,說道,「你們可以看看,兩位禮儀小姐一起抬著,還感覺到非常的吃力,這不,邊上的保安人員,也是走過去幫忙了。還真是一件大傢伙啊。……」

    那解說的話語,幾乎就要直接的說出,在箱子裡裝著的就是一塊毛料了。至於究竟是不是雞血石的,齊梁偉先生想要以此來討好一下楊老爺子,就不是司儀所能夠瞭解到的了。

    「第三位,……」

    ……

    司儀在主持台上,一個挨著一個的說著名字,也一件接著一件的介紹著參與到『獻寶』活動的寶物。不過,賈似道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寶物,至少從現在看來,是沒有一件能知道具體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的了。不是藏在盒子中,就是放在箱子裡,最不濟,也會用一塊紅布,給蓋住。

    這其中,就有一些易碎品,是寶物的主人,不放心司儀小姐的接手而直接的給擺放到展示台上,也有一些是成雙成對的,比如說五號的寶物,不用解開蓋著的紅布,就能從形態上發現,應該是屬於成對的雕刻擺件。無非是還不能很好的看出具體的材質而已。賈似道甚至能從那稍微顯露出來的形態輪廓,再進行設身處地的想像,就大致的可以判斷出,這是一雙鴛鴦呢。

    還真是非常好的創意啊!

    賈似道不由得就看了看楊思懿那邊。對於賈似道和阿三的到來,楊思懿自然是非常確定的。畢竟,也是她親手送出來的請柬。不過,賈似道和阿三選擇坐到了角落裡,現在整個大廳中可是有著五六十張的桌子呢,楊思懿想要從中尋找一個人,也不太容易。

    尤其是作為今晚最為顯眼的兩個人之一,楊思懿身邊的應酬,或者是領導,或者是長輩,總是會讓她忙於應付吧?

    賈似道這會兒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正在打量著展示台上的幾件寶物。臉上的神情時而有了幾分迷惑,時而的展開一絲淡淡的微笑,彷彿那景象,正在猜測著展示台上的每一件寶物究竟為何一樣!

    忽然的,賈似道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推了自己一下,抬頭一看,正是楊帆,不由得好奇的詢問著:「怎麼了?」

    「嘿嘿,是不是看人,看得都呆了啊?」楊帆顯然是注意到了賈似道剛才的目光所在,這會兒,有些笑意盈盈的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就該要上場了?到了這個時候,總可以和我說說,究竟是什麼寶物了吧?」

    對於剛才阿三故意搪塞的『瓷器』,楊帆是打心眼裡不太相信的。

    「這個,……」賈似道正琢磨著可以透露一下呢,眼神瞥了眼阿三那邊,尤其是阿三邊上的那個包裹,隨意,就聽到了主席台上的司儀,喊到了自己的名稱,正好是在第十三位。如果是迷信一點的人話,說不得還會感歎一句:真是一個好數字啊!

    一位妙齡司儀小姐,約莫是在事先的時候,就從門口的註冊人那邊,找到了這十七位參與到『獻寶』的人的位置吧,這會兒,想要找到賈似道,也不是什麼費力的事情。在主持台上的司儀剛喊出賈似道的名字之後,就緩步的走了過來。

    一時間,讓賈似道有些意外的是,楊思懿的目光,也是從大廳中心的位置,跟隨著司儀小姐的步子,飄忽著找到了賈似道,那眼神中,竟然還有了幾分錯愕。似乎是沒有想到賈似道還會參與到『獻寶』的活動中去吧?

    不過,很快的楊思懿就明白了賈似道的目的。對於即將合作的兩家而言,賈似道這般的舉措,在楊思懿的眼中,無疑是在示好,是在向『石之軒』表達著自己的誠意。這讓楊思懿的心中,微微的有了幾分欣喜的感覺。或者,就是在心下裡覺得,這一次把請柬遞給賈似道,沒有白費吧。

    只是,在賈似道笑嘻嘻的拿出了自己的『寶物』之後,楊思懿的臉上,頓時就顯現出幾分哭笑不得的表情來。不光如此,大跌眼鏡的可不是只有楊思懿一個人,就連和賈似道挨著坐著的楊帆,這會兒看向賈似道的眼神,也是非常的怪異。和賈似道較為相熟的阿三,就更是微微的張開了嘴巴,暫時的忘記了合攏回去。

    就在剛才的那麼一瞬間,賈似道匆匆的到了阿三的身邊,很是隨意的從包裹裡,取出了他的那塊泥硯,沉甸甸的,給直接的擺放在了禮儀小姐的托盤中。禮儀小姐甚至於有些愣神的,差點把手中的盤子給端翻了呢。

    一來,是因為這塊泥硯,的確是有點沉,事先不注意的話,還真的拿不太穩;二來,那就是,在十七件『寶物』中,這第一件徹徹底底的亮相在眾人眼前的寶物,就模樣上而言,著實是讓人吃驚不已。

    與其說是一件寶物的話,還不如說賈似道拿出來的泥硯,就是尋常人家裡的一塊普普通通的硯台呢。從表面來看,顏色上有點兒焦黃色,還略微的帶了幾抹灰黑的感覺。而從賈似道拿它出來的過程來看,似乎是賈似道自己,對於這麼一塊泥硯,也不是很珍惜啊。

    因為就在禮儀小姐的手端著托盤,微微的一個傾斜,就要端持不住的時候,站在禮儀小姐的面前,與禮儀小姐手中的托盤最近的賈似道,卻是連一個伸手虛扶的動作都欠奉。這般的景象,落在有心人的眼裡,自然就大有深意了。

    要說這塊泥硯是價值過百萬的東西,換成是你,你信嗎?

    「小賈,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就連阿三在這個時候,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阿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再看向賈似道的時候,那眼神中的意味,就多了許多了。

    說起來,在場的眾人中對於這塊泥硯最為瞭解的,除了賈似道自己之外,恐怕就是阿三了。對於『斗寶』的規則,阿三也算是從楊帆的嘴裡瞭解到。賈似道能拿出泥硯來,還真的沒有拿錯,總比拿出瓷器來,要好得許多吧?

    如果賈似道真的是拿出一件瓷器來,雖然大夥兒都不會說什麼,對於賈似道的名聲而言,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上的影響,說不得,還能讓賈似道更加的出名呢。而且,一個玩翡翠原石的人,竟然拿著一件瓷器去參與『珠寶玉石』類的『斗寶』,也算是聲名顯赫了吧?

    這也就是阿三在明知道賈似道可能會出現一些尷尬之後,也繼續的幫著賈似道填上了那個參加『斗寶』的名字。

    不過,這會兒賈似道倒是沒有拿出瓷器來呢,做造成的轟動,卻要遠遠的超過拿出瓷器來。

    阿三不由得白了賈似道一眼,那神情似乎是在說著:好吧,你要是覺得這樣可以讓你更快的成名的話,那麼,你已經非常的成功了。

    剛剛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無疑中收購上來的一塊普普通通的泥硯,也就是兩千來塊錢,賈似道就敢直接的給擺到了百萬價值底線的『斗寶』上來,如果不是真的確定自己能『撿漏』的話,那就是古玩行裡的瘋子。

    於是乎,整個壽宴的會場,竟然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是落針可聞。

    不僅是禮儀小姐,包括阿三以及周邊的其他客人,都望著托盤上的泥硯在發著呆。那赤luo裸的原生態的模樣,那略微的顯現出幾分笨重的感覺,以及那看上去素雅,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價值可言的醜陋,壓根兒就沒有的雕飾,光禿禿的樣子,都給人於無窮的震撼!

    唯一要說得上奇異的地方,那就是整塊泥硯上還有著長期使用過的痕跡吧。

    「奇怪,真是奇怪啊。……」

    「不值,完全的就不值一百萬嘛!」

    ……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一陣的靜默之後,開始逐漸的流轉於整個壽宴現場中。楊帆還特意的給了賈似道一個『算你狠』的眼神。那嘴角的一絲意蘊,著實是讓原本還平靜如水的賈似道的心境,也隱隱的生出了一些波瀾呢。

    莫非,這玩意兒真的就是拿錯了?

    待到禮儀小姐,端著這塊泥硯,舉步維艱的走向展示台的時候,一直都比較淡定的臉上,也是出現了幾分尷尬的表情來呢。或許,到了這個時候,在她的心中,也在懊惱著,自己這麼的就會選擇了走向賈似道呢?要知道,禮儀小姐,可不止她一個啊。那份心中的掙扎,浮現在臉上表現出來之後,看在眾人的眼裡,也就更加的增添了這麼一塊泥硯的怪異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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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如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9 19:10


第405章 爭奇鬥艷

    主席台上的司儀。在看著禮儀小姐端上來的這麼一塊醜陋的泥硯之後,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先是望了望站在場中表現的一臉悠然的賈似道,再看了看周邊的那些或者是好奇,或者是不屑的人的目光,在心裡掙扎了好一陣子,才有些無奈著開口說道:「好吧,現在這第十三件寶物終於是擺在我們面前了,儘管沒有一覽它的廬山真面目,但是,我還是相信它能夠給我們一個驚喜的。若不然的話,這次的『斗寶』大會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

    說到最後,司儀竟然是有些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呵呵呵』的笑聲,似乎是可以感染到眾人一樣。賈似道就感覺到,原先還對著他的舉動,表示出難以理解的眾人,在這個時候,卻是多了幾分期待的感覺。

    「說不定,這塊泥硯中就猛不丁的可以切出一顆極品紅寶石呢?」司儀如此的說道,隨後。便很快的跳過了賈似道的這塊泥硯,轉而開始介紹起下面出場的幾件寶物了。

    而眾人對於賈似道的關注,也很好的得到了緩解,畢竟,既然賈似道可以把這麼一塊泥硯給拿出來,自然是說明了它的不用之處。在場的人中,也不乏一些珠寶玉石行業的大家,對於眼前的這麼一塊泥硯,自然是看得再清楚不過。同樣的,對於賈似道的底細,也有不少瞭解的人。

    一個擅長賭石的人,這會兒卻是拿一塊泥硯出來,其本身就是一種詭異的表現吧?

    不過,讓賈似道有些意外的是,在幾乎所有的人,包括楊帆之內,都開始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寶物的時候,楊思懿卻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賈似道。因為賈似道的目光,一直都是在隨意的看著,彷彿是在欣賞著這個壽宴場內的眾生百態一樣,忽然間瞥過中場的那張桌子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注意這自己,當下就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竟然是楊小姐。

    下意識的,賈似道就用眼神和她打了個招呼。

    而對方的反應,似乎也有點出乎賈似道的意料。彷彿是一直都表現的比較鎮定的楊思懿。在這會兒看向賈似道的時候,臉上微微的出現了幾分擔心的神情。這讓賈似道心下有些汗顏。忽然間想起來,自己和阿三的請柬,正是楊思懿給的呢。若是他賈似道和阿三在壽宴的會場上丟人的話,是不是說明是楊思懿的丟人呢?

    或者,這會兒的楊思懿,僅僅是在為賈似道而擔心著?

    ……

    當主席台上的十七件寶物全部聚齊的時候,現場的氣氛無疑的是達到了最高點。

    即便是原先還一直的在好奇的打量著其餘眾人的賈似道,也是不由得把自己的目光,給投放到了主席台上。要說就個頭而論的話,最大的一件幾乎都達到了小半個人的身體這樣的體積,而要說到最小的,恐怕還要屬於第一個登場的那個錦盒吧?

    司儀也沒有說過多的話語,直接的就開始邀請了諸位參與『斗寶』的人上台來,掀開自己所要參與的寶物的神秘『面紗』。畢竟,除去了賈似道的那塊泥硯之後,其餘的各件寶物,可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架勢的。

    即便是賈似道的泥硯,不也是一個樸素而尋常的外表,給人予諸多的期待嗎?

    第一號的錦盒,在張建生先生親自的揭開之下。終於是露出了它的真實面目。一塊很是白淨的和田白玉,和這一次的『斗寶』的主題,玉石珠寶,非常的契合。此外,就是這塊白玉的個頭雖小,卻也是不容小覷。

    即便是賈似道這會兒還比較從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也是可以透過燈光的照射,感受到和田白玉的那份溫潤度,以及細膩程度,再加上雕刻的時候,所展示出來的那份精湛的雕刻工藝,就足以顯現出張建生的底氣了。

    要知道,即便是按照目前市場上的和田白玉的料子的價格,這麼一小塊的玩意兒,也值得近百萬的價格呢。更何況,有了張建生的介紹,不用賈似道仔細的去聽,甚至不用太懂行,對於玉石雕刻中的那些名家的名字,賈似道也完全可以感受得出來,這將會是一件名家之作!

    若不然的話,張建生也不會用它來參與『斗寶』吧?

    賈似道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在張建生打開錦盒的時候,他的目光在無意間就瞥了一眼楊思懿,那種毫無心機,卻又帶著幾分自信的笑容,著實是讓人看著也生不出什麼惱恨來。

    無獨有偶,第二號的寶物,竟然也是玉石!

    當然。從一開始的時候,包括賈似道在內的人,都完全的可以根據它的外形而猜測出第二號的寶物,應該是屬於毛料之類的。或者就是雞血石的毛料,或者就是軟玉的籽料,也有可能是屬於翡翠的原石。而掀開上面蓋著的布料之後,其具體的形態顯現出來的,是一件玉山子,卻也沒有超乎眾人的意料。

    和田山流水的料子,足有二十多公斤重。也難怪先前禮儀小姐在搬運的時候,會顯得那麼的吃力了。而山流水的料子竟然也有一些沁色,很巧妙的是在料子上,天然的形成了一副很優雅的圖案。就好比是一棵蒼勁挺拔的松樹,又或者就是一條幽靜的小徑,穿梭在成群的山林之間,那種寓意著延年益壽的意蘊,尤其是讓現場的嘉賓們讚賞不已。

    除去這塊料子的本身的價值之外,用它來參與『斗寶』的意義,讓它出現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也算是一種最完美的祝賀吧。這件寶物一顯現出它的最終形態來,無疑就博得了在場的不少人的歡心。

    賈似道心中也是兀自的感歎一句,這些年輕俊傑們,還是真實煞費苦心了呢。想必在主席台上的那十七件寶物。沒有一件是馬馬虎虎隨意的湊數的作品吧?

    想到這裡,賈似道不由得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楊思懿的背影,光是從身材上來說,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迷人。而且,對方的容顏,在賈似道的腦海中,也是印象深刻。或者是說,當一個人的美麗完全的集中到一點的時候,那『紅唇』的誘惑,早已經超出了唇的本身了吧?

    即便是坐在場中,即便是主席台上的寶物。再怎麼的光華四溢,賈似道也可以感受得到,這會兒偷偷的飄向楊思懿的目光,究竟是有多麼的多呢!

    「怎麼,是不是感覺到壓力很大啊?」許是經過了最初的驚訝吧,這會兒的阿三,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看著賈似道的神情,也沒有了太多的好奇,似乎是賈似道做出了把泥硯給端上台去的行為,也獲得了阿三的認可一樣,「我琢磨著,你要是從『綠肥紅瘦』中拿出一塊極品的翡翠飾品來,還是有很大的幾率勝出的。」

    那潛在的意思,還是依舊的不看好賈似道的那塊泥硯了。

    「呵呵,要是你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去一趟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用翡翠飾品來替下那塊泥硯呢。」賈似道笑著說道。

    「有時候,我還真是看不明白,你的腦袋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阿三有些無奈著說道,「該不會是我意外的讓你去參與『斗寶』,而故意的和我賭氣吧?……我琢磨著,也不應該啊。還是說,你真的對這塊泥硯充滿了信心?」

    「你說呢?」賈似道反問了一句。

    「要是讓我來競拍台上的東西的話,哪怕就是選擇已經揭曉的前面兩件寶物,也不會選擇你的東西的。」阿三說著,還特意的補充了一句,「別說是一百萬了,就是一萬塊,我也是不會出的。……」

    「這可是你說的哦。」賈似道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後悔啊。……」

    「你才會後悔呢。」阿三強自辯駁了一句。不過,許是看到賈似道的信心滿滿的架勢吧,再想到賈似道的賭石一行的眼光,以及踏入古玩行之後一路走來的運氣,這會兒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弱了幾分。即便阿三自己,恐怕也是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了吧?

    若說在一開始的時候。賈似道還存在著故弄玄虛的可能的話,那麼,到了這會兒,寶物即將揭曉的時候,卻是沒有必要再保持如此的神秘了。

    阿三沒有直接的詢問出來,一來,自然是本身並不看好賈似道的這塊泥硯了,二來,以他對賈似道的瞭解而言,也是心下裡明白,即便是他詢問了,賈似道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

    ……

    一眨眼的工夫,展示台上就連續的揭曉了四五件寶物的真實面目。其中有翡翠雕刻而成的白菜,在形態上是栩栩如生了,形態大小也和真實的白菜比較的相稱,不過,賈似道仔細的看了看,在質地上卻也就是一般而已。若不然的,光是憑藉著『翡翠白菜』這四個字的名頭,就足以掀起一陣狂熱的追捧吧?

    即便是如此,這顆翡翠白菜的出現,也是引發了現場的一個小高潮。

    此外,還有一對清代的『八寶壽字』玉如意,根據其主人的介紹,這玩意兒也是大有來頭的,據說還是清恭親王府之物。靈芝頭淺雕祥雲繞壽,曲柄上的寶罐、金魚、蓮花、法螺、寶傘、蝙蝠等吉祥如意的形態,也是樣樣俱全。唯一讓人感覺到有點可惜的就是這東西,在款式上顯得稍微的有些小了,明顯的就是用來擺設看看的。好在是成雙成對的,倒是有著不錯的寓意和收藏價值。

    至於究竟是不是恭親王的,那可就兩說了。

    而除去軟玉類的東西,像是現代仿清乾隆年間的玉碗啊、玉如意啊之類的,或者就是以翡翠為原料的雕刻飾品之外,也還有像是瑪瑙的雕刻假山擺件,以及綠松石所雕刻的花瓶等等。幾乎是玉石珠寶一類的,所有的類別中的極品,都有出現了。

    特別是十號參加『斗寶』的作品,是一件精緻完美的『彌勒送寶』翡翠雕件,其尺寸為20來公分高度,在寬度上,也是有著15公分的樣子,特別是在厚度上,竟然也達到了七八公分的程度。這讓它的一出場,就博得了不少人的叫好聲。

    而且,在翡翠的料子上,是屬於比較極品的冰種陽綠,如果賈似道不是翡翠一行的翹楚,自己的手中有著過多的極品料子的話,想必對於這麼一件在市面上已經是屬於稀罕的佳品的雕刻擺件,也是會欣然神往的吧?

    在初一揭開遮蓋著的紅布的時候,那種綠色的盈盈動人,竟然在一瞬間裡,有點兒想要展翅飛翔的感覺,足可見這件作品的陽綠色,是如何的純粹了。

    而賈似道這樣的行內人,所要看到的東西,卻是要更加的深邃一些。在翡翠作品的雕工上,這件東西也是非常的到位的。雕刻師傅對於這塊料子的瞭解,無疑是非常的深入的。所用的雕刻方式,也是因勢而為,把一個身披袈裟、頭頂寶袋、手托元寶、身掛寶葫蘆的胖彌勒形象塑造得惟妙惟肖。

    特別是其中的細節上,像是袈裟、布袋、元寶、葫蘆等物件上的細線條,所營造出來的米勒的寶相,更是展現了雕刻師傅的功力。不要說是一百萬的起拍價格了,在賈似道看來,這樣的一件作品,還有著喻意『獻財送寶』的彌勒佛的價格,至少也應該上到八九百萬的樣子,乃至於就是直接的超過千萬的價值了。相比於用冰種陽綠中最好的料子雕刻出來的戒面,或者就是手鐲而言,這樣的一款擺件,絲毫也是不遜色的。

    難怪就有懂行的年輕人,在見到這麼一件擺件的時候,就有些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千萬』的價格呢。

    待到展示台上的東西,一件件的被揭開了最終的形態,逐漸的靠近到第十三件寶物的時候,賈似道也是做好了上台的準備的。畢竟,任何一件寶物的揭示,都是由寶物的主人來完成的。哪怕就是賈似道的泥硯,再怎麼的不起眼,也應該需要賈似道站出來解釋上幾句吧?

    若不然,光是讓別人這麼來看的話,還真看不出這麼一塊泥硯,是不是真的就值得一百萬的價值呢。不過,賈似道這邊做好了上台的準備了,台上的司儀,似乎卻是格外的照顧賈似道一樣,竟然在猶疑著看了看這第十三件寶物,也就是賈似道的泥硯之後,忽然的問道:「大家想不想知道這件東西,為什麼會被放到這個地方來啊?」

    「想。——」台下還真的有人回答。不由得惹來了一片的輕笑聲。

    「呵呵,你想,……」司儀頓了一下,說道,「我也不告訴你。至少,暫時的是不會告訴你的。下面,有請第十四號寶物的主人,……」

    說著,那位司儀還對著賈似道所就坐的方向,眨了眨眼,看到那明顯的是揶揄賈似道的舉動,大夥兒自然是笑著樂了起來。而賈似道也再一次的成為了壽宴中的焦點,反倒是那位剛剛上台的第十四號寶物的主人,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人特別的去關注了。

    不過,那人看著也是一個成功人士,至少,在交際上有著一定的水準的。在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在有意無意的瞟向了賈似道那邊,而展示台上的寶物,不管其他的寶物是如何的珠光寶氣,只有賈似道的泥硯竟然是素雅的讓人看不出一丁點的『寶物』的可能,卻正是因為他的素雅,在這麼多的價值連城的東西中,也算是『雞立鶴群』,著著實實是風光了一把了。

    以他的眼力來看,哪怕就是賈似道不能最終獲勝,至少也應該能在楊思懿的心中,留下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象吧?

    想到這裡,也不知道又多少的青年俊傑這會兒在心裡對賈似道的羨慕的要死呢。而在言語上,自然也就是拿這第十三號寶物來擠兌賈似道了。

    「看來,我現在上台的真不是時候啊。」一句輕輕的話語,就把眾人的注意力,給重新的吸引到了展示台這邊。隨後,第十四號寶物才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是一塊雞血石中的『大紅袍』,如此的迎合楊老爺子的喜好,又是出現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自然是為他加分不少。席間也是響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賈似道看著,不由得苦笑不已。

    原本打算著這會兒就上台的舉動,落在楊帆、阿三的眼裡,倒是多了幾分玩味的感覺。阿三還特意的說了一句:「嘿嘿,小賈啊,我看你還沒有上台的時候,竟然就已經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了。估計,過了今晚,你都有可能成為珠寶玉石行業的明星了呢。……不過,那位司儀竟然是準備讓你的十三號寶物來壓軸,明顯是非常的看好你的東西的啊。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哦!」

    ____(!)
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9 19:11


第406章 揭曉

    果真的是如阿三所言。司儀接下來的舉動,似乎就是在證明著阿三的預見性一樣,連續的邀請了後面的幾件寶物的主人上台去揭曉答案。賈似道也注意到,彷彿是越是到了後面的,參加『斗寶』的東西,就越是往楊老爺子的喜好上靠攏一樣。不是昌化雞血石,就是四大名石中的青天石之類的。

    楊老爺子的臉上,自然也是笑容不斷了。

    待到第十七件寶物露出了它的真實面容之後,在場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目光給看向了賈似道,即便是楊老爺子、楊思懿也是不例外。阿三拍了賈似道一下,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而楊帆則是看著賈似道,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至於其他人?

    稀稀落落的掌聲中,夾雜著幾絲陰陽怪氣的喝倒彩的聲音。

    如果說在第一次站起來身來走向展示台的時候,賈似道的心情還有著幾分的緊張的話,那麼,在經過司儀的打斷之後,在經過了後面的其餘幾位參加『斗寶』的人員的相繼上台之後,賈似道的心情,卻是逐漸的平復了下來。

    到了這會兒。賈似道走向了主席台的時候,臉上含著淡淡的微笑,彷彿就是走上前去給楊老爺子祝壽的一樣,那份從容與淡定,在一些年輕男子的眼中,自然是賈似道的故作鎮定了,但是,落在那些年紀稍大的商人們的眼中,卻是體味出一份隱隱的沉著來!這可是和賈似道的年紀有些不符的情景啊。

    就連楊老爺子,也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楊思懿!

    隨後楊思懿衝著楊老爺子小聲解釋了一句什麼,楊老爺子再看向賈似道的目光,彷彿在一瞬間就改變了不少一樣。不過,在轉而看向了展示台上的那件泥硯的時候,神情卻又是變了變。到了最後,楊老爺子倒是有些玩鬧的童心一般,開始關注起賈似道的舉動來。

    似乎是對於賈似道這麼一個人產生了興趣,又或者就是對賈似道參與『斗寶』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賈似道先是走到了展示台的邊上,用自己的目光,挨個的巡視了一遍桌子上的其餘十六件寶物,最後才走到自己的泥硯旁邊,伸手去拿了起來,掂了掂,感覺還是有點兒的沉,大有一個不小心,手頭的東西就會因為重量而直接的掉落到桌子上的架勢。

    說起來,賈似道還真的有想要直接的砸向桌子的衝動呢,不過。打量了一眼這會兒諸多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心下裡一歎,感覺到還是有些不太合適,手頭的動作不由得就是有些遲疑起來。

    「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解釋了呢?……」

    「該不是沒什麼好解釋的吧?就光是這麼一塊硯台,可不值百萬啊。」

    「我猜是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中,什麼樣的猜測聲都有,賈似道即便是站在展示台上,比較的靠近楊老爺子等人就坐的桌子,卻也是聽到了一些針對他的話語。看上去,在場的大多數人,可都是不看好賈似道的啊。

    「能給我找個硬點的東西,是用來砸東西的嗎?」賈似道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而對著司儀說道。邊上的司儀聞言就是一愣,或許是他想到了賈似道上來之後,千萬種可能性比較高的舉動,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好在人家怎麼說,也是一位司儀,能成為楊老爺子的壽宴上的司儀,至少都會有點臨場的應變能力吧?要知道,人家可是在先前的時候。還特意的選的了臨時跳過賈似道的十三號寶物,直接的先揭曉第十四號寶物呢。

    恢復過神情,司儀輕輕的咳嗽一下,用來掩飾自己剛才的發愣,轉身就吩咐起禮儀小姐去找了一把小鐵錘過來。

    而對於賈似道的反應,尤其是賈似道的話語,稍微靠近展示台這邊的幾桌人,可都是聽見了。這會兒,眼神中自然是氾濫出更多的好奇了。

    不一會兒,小錘子找過來,禮儀小姐越過主持的司儀,直接的就給送到了賈似道的面前,賈似道微微一笑,似乎是發現了眼前這位禮儀小姐,就是原先的時候端著泥硯上台的小姐一樣,對著她還打量了一下,彷彿是在琢磨著什麼。

    直到眼前的禮儀小姐,被賈似道看得有些心裡發慌的時候,賈似道才說道:「我就不在這邊獻醜了,不如,就由這位小姐,請你來給大家揭開這塊泥硯的謎團如何?」

    「我?」禮儀小姐本來就有點緊張,被賈似道這麼一說,似乎是更加的顯得有些無措了。

    「沒錯,就是你。」賈似道說道,「直接的把小錘子給砸向它就可以了。」說著,賈似道還指了一下泥硯的位置,「記得最好是對準中間的位置。力氣要用得大一點。」

    一邊說,賈似道自己還一邊比劃著手勢呢。

    而站在邊上的司儀。通過賈似道的解說,立即就意識到了,剛才自己隨便調侃的事,真的有可能發生了,這塊泥硯中還真的是別有洞天。不由得當即就激動起來,大聲的說道:「賈先生讓你砸,你就砸吧。……」

    「是啊,趕緊的砸吧。……」可不光是司儀琢磨出了這塊泥硯中可能別有洞天,就是展示台邊上的一些人,在聽到賈似道剛才的話語之後,心中也是對這麼一塊泥硯,多了很多的期待呢。

    隨後,看著禮儀小姐,有點兒顫抖著舉起了手中的小錘子,全場的人,幾乎都憋住了自己的呼吸,眼瞅著禮儀小姐的小鐵錘高高的揚起,又快速的落下,似乎在那一瞬間,人們的心,也隨著禮儀小姐手頭的錘子而一上一下的變換著一樣。

    只聽『呯』的一聲脆響,泥硯咋然間就被碎裂成了好幾片。眾人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最為緊張的就要數禮儀小姐自己了。到了這個時候,她自然也是明白,這塊泥硯中肯定是有著不尋常的東西存在的。不過,雖然東西是她砸出來的,她自己卻是閉上了眼睛,幾乎就不敢去看,在桌子上最後出現的,會是什麼寶物了。

    而主持的司儀,倒是趕緊的湊到了桌子的邊上,仔細的找尋起來。說起來,在剛才的時候。怕禮儀小姐一錘子下去,碎裂出來的泥硯小塊,蹦到別人的身上,大家都是有些下意識的就遠離了桌子呢。司儀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不過,這會兒,在錘子落下之後,司儀的急切心情,倒是表現的頗為迫切了。

    乃至於,距離稍微遠一點的人,都直接的喊了出來:「前面的人說一聲,究竟有沒有砸出什麼寶貝來啊?」

    主持的司儀,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內行人了,不然的話,恐怕也不會由他來主持這一次的『斗寶』活動,而且,展示台上,原本靠近十三號泥硯的地方,已經被賈似道給事先的清理出了一點地方。若不然,自己的東西砸壞了,倒是沒有什麼,若是碰壞了其他參與『斗寶』的東西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

    到時候,即便是賈似道有理也說不清了吧?

    所以,這會兒,主持的司儀一眼望去,在桌面上呈現出來的就是泥硯的一些碎片中,金有著一團黃澄澄、金閃閃的東西。給這位司儀的第一個感覺,那就是從泥硯中真的砸出東西來了。於是乎,他先是通過自己的話筒,喊了一句:「砸出寶貝來了。」

    至於究竟是什麼,在他的感覺而言,自然是首飾了。或者乾脆的就是黃金之類的,不然的話,那種黃澄澄的顏色,卻是做不來假的。尤其,這玩意兒還是在一塊泥硯的內部呢。不過,很快的他的想法就改變了。

    當他看上第二眼的時候。就發現砸出來的東西,方方正正的,雖然跟一塊黃金有點類似,但是在這塊方方正正的東西上面,卻是有著一隻獸鈕,如此的模樣,看著卻像是一枚大印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昌化雞血石的產地,只要有點古玩知識的人,恐怕都會對印章印象深刻吧?由此可知,從泥硯中所砸出來的東西中,突然的出現一隻獸鈕,對於主持的司儀的衝擊力,有多麼的巨大了。

    而隨著主持人司儀靠近到桌子的邊上,伸手去撣了撣邊上的一些泥硯的碎末的之後,所出現的物體的具體形態,也就清晰的印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這是一枚足足有四公分高、六七公分長、六七公分寬,方扁型的龍鈕大印。

    光是從外表看來,其珍貴之處就足以讓人心動了。畢竟這枚大印的用料,竟然是四大名石中的田黃石。若是這玩意兒出現在翡翠飾品的展示會上,或許許多的翡翠收藏愛好者,對於田黃石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熟悉。但是,這東西出現在臨安,這個雞血石的產地,卻是足以叫人瘋狂。

    昌化雞血石的確是製作成印章的最佳材料之一,也是被稱為『印石皇后』,但是,田黃石卻是有著『印石皇帝』之稱的。光是從稱呼上來分別,其中的區別,就值得大夥兒回味了。

    而且,桌子上從泥硯中所砸出來的田黃石印章,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來,其即便是在田黃石中,也是屬於極品的料子的。田黃石,無根無璞,多為卵型,在料子上,一般的是不會很大的,所以,一般的印章,都是天然成形,也就是田黃石在挖出來的時候是什麼形態,大多數在雕刻之後,也還會是什麼形態。

    但是桌子上的這枚一枚印章,卻是呈現出方扁形,邊角極為的工整,完全可以想像出,當初在沒有雕刻成型的時候,田黃石的料子是如何的大了。

    光是看上一眼,主持人司儀就約莫的估算出,這麼一塊田黃石印章,大致的會有三四百克的重量呢。而在古代之時,就有『一兩田黃一兩金』的說法,乃至於是『一兩田黃數兩金』,至於到了現在之後,上百克的田黃石,幾乎就很少見到了,市面上,哪怕就是隨便的交易,一百克的田黃石,都能給直接的出售到一百萬以上的價格。

    由此可知,眼前的這麼一枚三四百克的田黃石大印,光是在材料商,就能值多少的價錢了。主持人司儀,不由得當場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賈似道,似乎是在確定了賈似道的允許時候,他才伸手去把這麼一塊田黃石印章,給拿到了手上,仔細的觀摩起來。

    不過,主持人司儀倒是過足了手癮,其他的一些人卻是有些不樂意了。

    當即,賈似道就建議,由到了這會兒,竟然還有些微閉著眼睛,不敢仔細的看上一眼的那位禮儀小姐,把這麼一塊田黃石印章給放置到托盤上,送到邊上鬧得最凶的幾桌去,給他們每個人都過過眼呢。

    至少,能砸出田黃石印章來,賈似道也是感覺到非常的滿意的。

    在此之前,賈似道的異能感知雖然是可以知道,在泥硯的裡面有著一塊印章,其材料的質地也是和雞血石類似,所以,大致的猜測,就是可以砸出一塊雞血石印章來。畢竟,賈似道可沒有怎麼的感受過田黃石的質地。而這塊泥硯,又是在臨安這邊收上來的,能夠想到是雞血石印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尤為難得的是,即便是雞血石印章,如此的『大塊』,也算是其中的極品了。而賈似道的信心,還不光是建立在印章的大小程度上,只要隨便的想一想,一塊雞血石印章,都能給包裹在一方普通尋常的泥硯中,要說這裡面的印章是一塊尋常的印章,你信?

    這不,就在賈似道自己都有些不太清楚,這麼一塊田黃石印章,究竟有著如何的神奇之處的時候,當即就有懂行的人,開始拿起禮儀小姐托盤上的印章,給查看了起來。從眾人看向這位老者的目光而言,顯然,他應該是一位田黃石鑒定方面的行家了。

    賈似道琢磨著,既然有人來免費的鑒定,對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呢。

    至少,賈似道不用擔心,在這位老者說出一些東西來之後,還有人會針對這件田黃石印章,說三道四的吧?

    在臨安的這一場楊老爺子的壽宴上,先前的十六件『斗寶』的作品,就有極品雞血石的出現,但是,卻鮮少有田黃石的出現。這對於諸如楊老爺子這般的老人而言,心中難免是會有些失望的。

    就好比是一場比拚的宴會,出現了皇后,卻是沒有出現國王一樣,總給人感覺似乎是缺少了一點什麼一樣。

    但是,賈似道從泥硯中砸出來的田黃石印章,無疑是很好的彌補了這麼一個遺憾。光是從楊老爺子現在臉上的笑容來看,賈似道就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珠寶玉石一行的老人們,到了這個時候,是真正的開心了。

    「這是一枚田黃用印。」首先,那位鑒定的老者,肯定了這麼一塊印章的料子,是屬於田黃石,如此一來,眾人的席位上,隱隱的就傳來了幾聲低微的輕呼聲,似乎是對於賈似道能從一塊泥硯中砸出田黃石來,『嘖嘖』稱奇。

    當然,在場人員中,最為高興的,可不是賈似道自己,而是阿三。

    這會兒,他正在和楊帆訴說著,賈似道是如何發現這麼一塊泥硯的過程呢。儘管,這麼一件東西就是今天上午才收上手的,收購的時候,也沒有那麼的神奇之處,但是,在阿三的嘴裡,說出來之後卻是很有一番眉飛色舞的感覺,而讓楊帆在聽著的時候,也是有著很大程度上是跟隨著阿三的語氣,一驚一咋的。彷彿阿三所說的『過程』,是那麼的動人,那麼的驚心動魄一樣。

    賈似道瞥了一眼阿三的位置,嘴角不由的就掛上了一絲微笑。

    隨後,那位鑒定的老者,則是繼續的訴說著:「另外,這還是一枚非常難得的印章。我仔細的看了看,在印章上端的這枚獸鈕,竟然是一條穿雲的五爪金龍,光是從雕工上來判斷,很像是乾隆年間的『游絲宗』刀法,異常的細膩,幾乎是細膩到每一片龍鱗、每一縷祥雲都雕刻得活靈活現了。」

    「劉老,那麼這枚印章,是不是可以斷定為是清代的東西呢?」邊上有個稍微年輕上幾歲的中年男子,顯然對於田黃石雕刻之類的,並不是很懂。不過,看他是坐在壽宴中心的幾桌位置上,想來身份也不會太過簡單了。

    「呵呵,屬於清代的東西,那是肯定的。」劉老笑著說道,「不過,具體的,可能還有點疑問吧。你們可以看看,這五爪金龍,幾乎就佔據到了整枚大印的一小半,所顯現出來的威嚴、高貴和兇猛的感覺,讓人看著很是賞心悅目。而底下的印文,則是四個古篆,『福壽田印』,是陰刻的,刀法非常的老到,但是我卻是認為,這雕刻印文的人,和雕刻龍鈕的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千夜璣 發表於 2012-3-19 19:12

第407章 清乾隆帝印

    「呵呵。屬於清代的東西,那是肯定的。」劉老笑著說道,「不過,在具體的時間上,可能還是有點疑問的吧。你們可以再仔細的看看,這條五爪金龍,幾乎就佔據到了整枚大印的一小半,所顯現出來的威嚴、高貴和兇猛的感覺,讓人看著很是賞心悅目。而底下的印文,則是四個古篆,『福壽田印』,是屬於陰刻的,刀法非常的老到,所以我認為,這雕刻印文的人,和雕刻龍鈕的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解釋了劉老認為這件東西,還不太確定其年代的原因吧。

    畢竟,按照劉老的判斷來說的話,這件印章明顯的是在印材的雕刻完成之後。再由另外的一位雕刻師傅雕刻了底下的印文。在年代上,即便是根據印材上面的五爪金龍的雕刻風格,可以判斷出是屬於清乾隆年間的,卻也無法去準確的斷定出底下的印文屬於哪個年代。或者就是清乾隆年間的,或者就是後人加上去的。

    「那劉老的意思就是說這件東西,是沒辦法斷定年代的嘍?」剛才的那個中年男子,繼續的詢問著。

    若是一件東西,尤其是印章之類的,其材料上的昂貴,固然是一種價值。但若是能找出這件作品背後的故事,乃至於是雕刻的大師的名頭的話,豈不是更加的擁有價值?

    在這個時候,倒是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件東西,其實和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不管是價值連城又或者是一文不值,都是賈似道的事情。不過,因為有了前面泥硯的鋪墊,突然間從泥潭中砸出來的一枚印章,又是田黃石這樣的材質,這本身就是一個『傳奇』的事情。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覺得再為這個『傳奇』增添點什麼噱頭,是沒有意義的。好歹,在場的人也算是親眼見證了這個『傳奇』不是?

    想到這裡,賈似道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說叨說叨這塊泥硯了。

    不過,賈似道心下裡也很清楚,即便是他說得再有賣點。哪怕就是讓阿三站出來解說,也有點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反倒不如讓別人自個兒猜測著比較合適一些。

    這不,賈似道剛上前一步,忽然間就發現,在中年男子詢問完之後,現場竟然是一片的寂靜無聲,似乎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劉老的答覆一樣。賈似道當即就略微的停頓了一下身形。說起來,對於田黃石的瞭解,賈似道雖然也懂得一點門道。但是,和劉老這樣的大行家比起來,卻是有所不如的。

    一時間,就是連賈似道也是頗有些好奇和期待的看向了劉老。

    許是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所在吧,劉老考慮了一下,似乎是並不想這麼快就揭曉答案,又或者,僅僅是為了增加他的解說的說服力,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田黃,素有石帝之稱,而現在我手上這塊田黃,從表現來看。又是田黃中的極品。大家請看,它的皮色是屬於黃金的顏色,在燈光照射下,正閃耀動著金燦燦的光輝,顯現得無比的高貴和雍容。」

    說著,劉老還特意的把自己手頭拿著的印章,給略微的抬高了幾分。

    而壽宴的燈光師,這會兒更是非常配合的把一束光線給單獨的打到了田黃石印章上面。從賈似道現在所站立的地方看去,一邊聽著劉老的訴說,一邊感受著田黃石上的顏色,實在是一件夢幻般的事情。

    賈似道都忍不住生出了,劉老所說的話語,簡直就是真理的感觸來。

    「再看這塊田黃石上的蘿蔔紋,也是細膩之極。」劉老繼續著說叨著,「另外,整塊石料的質地,也是溫潤的跟嬰兒的肌膚一樣,吹彈可破。整體的形態,瑩潤如油脂結晶,只要是稍稍的一轉動,就能現在出寶光四溢的感覺來。這完全就是集凝、潔、純、細、膩於一身嘛!」

    說到這裡,劉老還兀自的笑了起來。

    似乎是只要是懂田黃石的人,在劉老這麼一番解說之下,也是能被這塊田黃石的表現所震驚吧!至於在場的不少的不怎麼玩田黃石的人,在聽了劉老的一番解說之後,也是會懵懵然的就對田黃生出了幾分興致。

    「看上去,似乎讓這個劉老多說幾句,所營造出來的效果,還真的是很讓人意外啊。」賈似道暗自的嘀咕一句。若不是賈似道心裡很清楚。在事先的時候,他壓根兒就不認識劉老的話,說不得,就連賈似道自己也都會開始懷疑,劉老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一個『托』了。

    好在,劉老似乎在臨安這邊的古玩一行,尤其是珠寶玉石一行,很有地位。

    在他說話的時候,即便是楊老爺子也是沒有站出來打斷,就更不要說是其他的一些行內人了,而且,從劉老爺子嘴裡說出來的話語,也是讓其餘的一些行內人頗為的信服。這種神情上的變化,賈似道可是看得非常的仔細的。

    「以上,就是老頭子我對這件龍鈕田黃福壽田印的淺見了。」劉老頓了一頓,總結一般的說道,「至於,這枚印章究竟是什麼年代的,我也不太好說。不過,我倒是可以在這邊提醒一句,在香港的蘇富比拍賣會上,曾經就有以838萬港幣成交的田黃石龍鈕乾隆御璽,那件印章可是才200克左右的啊。上面印文的五個字『獒理在寸心』的筆筆劃劃,我也都是認真仔細的研究過許久。在我看來,我手上的這件印章底部所出現的四個印文,和那件拍賣出去的龍鈕乾隆御璽,很是相像。」

    「啊!--」不知道是不是劉老所說的內容,太過驚訝了,人群中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就長聲驚呼起來!顯得分外的突兀。

    不過,這個時候,卻是沒有人會去在意那個人的失態了。當即,剛才那位詢問過劉老的中年男子。趕緊的就繼續著詢問道:「劉老,照您所說,這枚東西就是乾隆帝印了?」

    邊上的幾位男子,也是微微的頷首,似乎他們的想法,也和詢問出聲的中年男子一般。不光是如此,其他桌位上的人,也是好奇的看向了劉老。

    「這個可不好說。」劉老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我只是感覺到,兩者的印文有些相似而已。所以,你的問題,還僅僅只是一個可能,卻是不能現在就確定下來的。」

    說起來,劉老對於鑒定上的態度,還是比較的穩重的。不過,在賈似道看來,即便是如此,就已經足夠了。這樣的結果,完全的已經是超乎了賈似道的想像,在剛一聞言之後,賈似道都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抱著劉老,狠狠的親上幾下呢。

    不管這件東西是不是清乾隆的帝印吧,只要有了這麼一個噱頭,對這件印章的本身,就是一種增值。

    沒看到在劉老的話語過後,連楊老爺子看著印章的眼神都變了嗎?

    賈似道還注意到,阿三這會兒竟然也是看向了自己,那眼神中的意思,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楊帆的神情,更是隱隱的有了幾分激動的情緒。連帶著,就是坐在楊老爺子身邊的楊思懿,看著賈似道的眼神,也是頗多的怪異,似乎是在惱恨著賈似道怎麼就弄出了這麼件東西來呢?

    賈似道只能是微笑著面對了。反正,從楊思懿的表情來看,並不是真正的著惱,更多的還是欣喜的神態。

    「劉老。你倒是說一句,這到底是不是啊?」有人耐不住自己心頭的想法,很是無語的大聲問了出來。也是,這『是』與『不是』之間,價格的出入也太大了點兒。有時候,一個人的想法,也能很好的代表了大眾的想法吧。

    劉老卻是不買賬,直接的說了一句:「難道這個東西,是我說是就是的嗎?在座的田黃石方面的行家,比比皆是,還是讓大家自個兒看著東西,自己判斷吧。」

    頓時,原先還有些興致勃勃,想要從劉老的嘴裡得知一些消息的年輕人們,就像萎靡了似的,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繼續的叫囂著了。賈似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嘴角淡淡一笑,看著劉老的眼神,有些好奇。這劉老,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說他狡猾吧,卻是在先前的時候,故意的提出了『乾隆帝印』這麼一個噱頭,若不是如此的話,不要說是其他的一些年輕人了,就是賈似道自己,也是不會把砸出來的田黃印章往這個方面去想的。

    或許,在賈似道拿著田黃石印章,回到臨海之後,才會找行家專門的鑒定一下吧。但是,在這次的壽宴上,賈似道無疑不會如此的風光。

    但若是說劉老有些老實吧,到了這會兒,他的回答卻是滴水不漏。而且,他的話語,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沒有任何的破綻。如果東西最終是對的,也只能說是他老人家的眼力高超,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了屬於自己的判斷了。但若是東西不對的話,對他而言也很容易脫身。畢竟,人家也只是說了一句『很相像』而已。

    你總不能說劉老是在故意的誤導你吧?

    真要是如此的話,也只能是怪你自己的眼力不夠到位了。

    正琢磨著,賈似道忽然的就聽到有人,詢問了一句:「如果真的是乾隆帝印的話,那麼這枚帝印價值多少錢啊?」

    這樣的問話,頓時就惹來眾人的一陣輕笑聲。詢問的人,看上去,年輕並不大,賈似道猜測著很有可能還是那些參與到『斗寶』活動的競爭對手特意示意著他來詢問的。畢竟,不管賈似道的這枚印章,究竟是不是真的吧,對於那些參與到這個活動的青年俊傑們而言,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要看這玩意兒的價值。

    這可是關乎到這些青年俊傑們面子上的事情。

    「呵呵,」劉老很明顯的,也是想到了這方面的理由,不由得善意的笑了笑,說道,「一看就知道,這些小友對於收藏方面,還是比較生疏的。」不說別的話,一件古玩,有了歷史故事,和沒有歷史傳承相比,那價值的出入還是非常的大的。而且,從一塊泥硯中挖掘出來的寶物,從收藏的心態上,就有著一種心理上的優勢吧?

    「這麼跟你說吧。」劉老大有好好的解說一下收藏這方面的關係到價值的諸多因素,不過,想了想,劉老感覺到自己也不好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侃侃而談的來教育一位年輕的收藏愛好者,只能是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我只能告訴你,僅僅以這枚龍鈕田黃大印,重達三四百克如此罕見的大料來看,其價格若是少了千萬,你就算是撿到漏了。」

    「是啊,是啊。」楊老爺子這會兒,也是頗有些不甘寂寞的點了點頭,附和著說道,「這可還不算這枚大印歷史價值的呢。……」

    一言既出,倒是惹來現場一片淡淡的輕笑聲。

    到了這會兒,賈似道的這枚田黃石大印,給眾人所帶來的震撼,算是有了一個緩衝了。不管是心中還存在著希冀的感覺的,或者就是艷羨的,大家都把注意力給重新的集中到了今晚的目的上,楊老爺子的壽宴。

    而主席台這邊的主持司儀,也是很適宜的接過了話語權:「好,各位年輕俊傑的『獻寶』這一環節,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賈先生,您也請回到座位上就坐吧。」說著,主持司儀還對著賈似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賈似道點了點頭,走到了原先的位置,期間,就看到禮儀小姐,也是從劉老的手中,重新的把田黃石大印給端回到了展示台上。

    「大家請看,十七件寶物,已經一溜兒的擺在了展示台上了。」主持司儀大聲的說道,「其中的每一件,幾乎都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過,這可不是我們最終所要達到的目的,下面,精彩的『斗寶』環節,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請禮儀小姐發下題板,有興趣之人可以寫上自己喜歡的一至十七號寶物中的一件或者多件。說句開玩笑的話,只要是你喜歡的,哪怕就是全部寫上也行啊。……」

    說到這裡,主持司儀竟然還調侃了一下,讓現場的氣氛,也是活躍了很多。

    「當然了,在寫上號碼的同時,可別忘了還要附上你所願意出的價格。」司儀接著有些隆重的說道,「請注意,價格方面是以一百萬為基礎的,以一萬元以上的整數來遞進,也就是每次的漲幅都是以萬為單位,最終價高者得寶。同時,所拍出的所有寶物裡面,最高價格的寶物的主人,也就是本次『斗寶』環節的勝利者了,金獎得主,將獲得本次『斗寶』活動的大獎。大家聽明白了沒有?……都明白了,好,『斗寶』環節正式開始,大家請舉牌。……」

    ……

    能前來參加楊老爺子的壽宴的人,幾乎都是說得出名頭的。不是珠寶玉石行業的名人吧,就是一些家纏萬貫的主兒,或者,就是一些機要人員,即便是沒多少的錢,也有著不小的權,再加上諸人既然能前來參與到楊老爺子的壽宴之中,多少也算是給楊老爺子面子了。

    如此一來,不管自己本身是不是行業內的人,對珠寶玉器看不看得明白,也都會知道,展示台上的十幾件寶物,其價值想要達到百萬,還是比較容易的。

    所以,在主持司儀的話音一落之後,當即就有幾十塊的牌子,齊刷刷的舉了起來,場面十分的熱鬧。主持司儀也是眉開眼笑著一塊一塊的報著數額。剛被報完,隨即就聽見別人出價高過自己的,則是立即的擦掉重報。如此反覆的爭價,反覆的舉牌,一時間,主持司儀都感覺到有點兒應接不暇了,大有虎爭龍斗的架勢。

    與此同時,賈似道也算是注意到了,在不少人的報牌中,也是有著許多的玄機的。

    「小賈,看到沒?」阿三就指了指自己隔壁桌子上的幾人,看他們的模樣,似乎並不是很看好展示台上的東西,而且,在先前『獻寶』的環節中,也沒有寶物的主人是出自他們那一席的。不過,到了這會兒『斗寶』的時候,這一桌的氣氛倒是熱鬧了不少。

    「挺熱鬧的不是?」賈似道就如此的笑著應對了阿三一句。

    「那是。」阿三也點了點頭,隨後,輕輕的嘀咕了一句,「可惜的是,熱鬧是熱鬧了,就是沒怎麼最終競爭下哪件寶物啊。……」

    那言外之意就是,參與競爭的人有很多,卻是沒有誰出得很高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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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個人原因,有點忙,所以沒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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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mantw 發表於 2012-7-30 15:00
第408章競拍

拍賣的順序是先雜項、玉器、瓷器、再是字畫。

賈似道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氛圍。拍賣廳里坐了不少的人,很多富商和藏家,在舉牌子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那揮霍出去的錢,就不是錢一樣。拍賣師嘴里喊出來的價格,也是噌噌的往上漲。不說那些賈似道先前看著,覺得還挺感興趣的東西,比如一些精美的漆器,裝個胭脂或者食物什麼的盒子,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價格讓賈似道瞠目結舌,就是一些不怎麼在意的東西,那呈現出來的躥價的趨勢,也讓賈似道覺得有些晃眼。

此時此刻,恐怕那巨大的顯示器,上面那一連串一亂串的數字,都有些嚇到賈似道了。

真是不來不知道,社會上的富人,追逐古董的興趣,竟是如此之大。當然,阿三也說了,其中不乏一些真正的藏家,能來拍賣會,都是事先盯上了某件拍品的。尤其是像一些專項的收藏家,能夠遇到一件喜歡的東西,著實是不容易。

賈似道看了看阿三、阿麗,似乎自己一行人,在這樣的地方,也就算是個湊數的了。真要出手的話,也沒那個實力。倒是嫣然的神情比較恬靜,自從拍賣開始,手里的牌子也沒有怎麼動過。

“阿三,你說嫣然會不會也是看中了某件東西,因為存款不夠,才特意拿清乾隆的白玉菊花紋如意出來拍賣的啊?”賈似道小聲詢問著阿三。

“不可能。”阿三看了賈似道一眼,發現嫣然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臺上的拍品上,便湊到賈似道的耳邊說道,“我聽阿麗說,嫣然這是準備錢款去賭石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阿麗所說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對于賭石,以前的時候,嫣然都是在理論上研究,這個暑假,可能會去實地考察一下也沒準。”

“暑假?”賈似道好長時間沒聽到過這個詞了,回頭一想,現在都快六月底了,還真是要放暑假了呢。不過,即便如此,賈似道還是很詫異畢業幾年了的阿三,嘴里會蹦跶出這麼個詞語來。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阿三倒是看出了賈似道在想些什麼,笑著說道,“我可告訴你啊,嫣然的職業,可是個大學里的講師。”說著,也不顧賈似道的詫異,就兀自地關注起正在進行的拍品了。

說起嫣然來,在阿三的眼里,賈似道還是個競爭對手呢,能私下告訴一些嫣然的資料,也還算是不錯了。不過,阿三那略帶誇張的表情,還是讓賈似道心下苦笑不已。

到了此時,玉器的拍賣已經開始。

賈似道不由得暫且放下心中地疑慮。嫣然作為一個大學講師。竟然也對賭石充滿了興趣。莫非。現在地大學里都開始流行賭石了?不過。想到在‘周記’地時候。那一大堆地毛料里。就嫣然所挑出來地三塊毛料中。有一塊是含有翡翠地。賈似道心下就釋然了。

不管嫣然教地是什麼。在賭石一行。至少還是很有些真才實學地。遠要比他那三腳貓地功夫好得多。

這會兒再看向嫣然地時候。賈似道便覺得那張恬靜地臉。在遇到賭漲了或者切垮了地時候。又會是什麼樣地一副表情呢?心中真是很期待啊。

對于拍賣會上地拍品。賈似道關注起一件碧玉地青牛浮雕。還沒巴掌大。模樣活靈活現。還挺憨地。在展示廳里賈似道就用強光手電看過。玉質比較不錯。雜質少。里面很少含有白棉什麼地。心下覺得挺喜歡地。不過。還沒怎麼著想呢。價格就已經躥到了八十多萬。賈似道只能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了。

到了這會兒。賈似道算是明白衛老爺子說過地‘看過即擁有’地含義了。畢竟。這世界上地好東西實在是太多。想要全部收進自己地口袋。也不太現實。

與此同時。賈似道對于自己手中地清宮五供。也倍加珍惜起來。不是賈似道對著出手就是幾百萬地錢財。不心動。曾幾何時。賈似道地第一個想法。就是把瓷器給出手了。換成鈔票存起來。

至于說購買者的話,讓阿三聯系一下,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隨著見識的增長,賈似道也知道,諸如此類的撿漏,有的人,即便在古玩市場上逛了一輩子,也很難遇到一次。不說留下來做個紀念吧,就是瓷器本身的珍貴,也足以讓下了決心進入這一行的賈似道,多留了個心眼。

無論是交際也好,名聲也罷,手里有件拿得出手的東西,而且還是親自淘過來的,總歸比手里握著幾百萬的錢財,要來得更得體一些。

輪到拍賣嫣然的玉如意的時候,已經是玉器拍賣的末尾了。

根本就無需拍賣師介紹些什麼,下面的競拍就異常的激烈,一時間,拍場上風云際會,氣氛緊張而熱烈,最后,一位看上去較為富態的中年男子,連續拼殺,以220萬的價格拿下。看得賈似道心臟嘭嘭嘭地跳的。

這還是嫣然的東西在拍呢,如果換成賈似道自己的,估計,賈似道琢磨著還是不親臨現場比較好。

“怎麼,就這場面都感覺到緊張,透不過氣來了?”阿三倒是顯得頗為坦然。

“小賈,你別聽阿三在這邊說風涼話。”阿麗笑了笑,說道,“阿三自己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拍賣會的時候,那表現啊,還不如你呢。”

“我說阿麗啊,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阿三頓時有些尷尬,訕訕地笑著,對周麗說道,“老揭我的底,這個習慣可不好。”

“我是為了讓別人更加容易的認清你的真實面目,怎麼,不行啊?”周麗白了阿三了一眼,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邊上的嫣然。倒是嫣然的燦然一笑,讓阿三原本還郁悶和生氣著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溫和了許多。

至于接下來的瓷器拍賣,自然是整個拍賣會的焦點所在了。賈似道興致盎然,阿三也看得目不轉睛的,只有阿麗和嫣然,卻是興趣缺缺。待到最后的書畫的時候,阿麗提議可以退場了,賈似道雖然有些不舍,便也隨著三人,一起出了拍賣場。

回來的路上,賈似道還嘀咕著呢,怎麼這書畫的拍賣,就不看了呢?
ladmantw 發表於 2012-7-30 15:01
第409章 撤下來

“小賈。你的這枚田黃石印章,還真的是潛力無限啊。”暫且不管賈似道和阿三兩個人的插科打諢,楊帆聽到了周圍的人,在猛然間發出了一陣的嘩然,趕緊的就轉頭去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田黃石大印的價格,又漲了!

“九百萬!”臺上的主持司儀非常激動的喊著,“九百萬了,還有沒有人繼續的報價?這枚田黃石大印,還真的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啊。從它剛一上臺的時候,就給了我們不小的驚訝,隨即,更是驚喜連連,到現在,都已經是九百萬了。九百萬,還有沒有人出價?……”

主持司儀在主席臺上,不厭其煩的說著。

而臺下的人,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在附和與吶喊著。還真別說,價格竟然是再度的上了一個臺階,隱隱的,就有突破九百五十萬的趨勢了。

“這樣的潛力。說明大家還是不太看好這枚印章是屬于帝印啊。”賈似道卻是感嘆了一句。若是這枚田黃石大印正的是清乾隆的帝印的話,不要說是九百萬了,就是一千萬、兩千萬的,也是沒話說的。

“呵呵,我說小賈,九百萬就已經很不錯了。”阿三卻是在邊上笑著說道,“你也不想想,這麼一枚東西,你是怎麼得來的。……”

那話語里潛在的意思,倒是讓賈似道感覺到有些汗顏。說起來,能從泥硯中砸出田黃石來,就足以讓人欣喜了呢,更不要說還是一方古代的印章了。雖然,究竟是不是清乾隆用過的東西還說不好,但是,出自清代,卻是可以肯定無疑的。

這麼一來,九百萬的價格,倒也不算是辱沒了這麼一枚印章!

“不過,另外一塊翡翠雕刻擺件也很是不錯哦,你看看,那件東西也是超過了九百萬了呢。哦,想在就是兩家在爭的形勢。……”楊帆有些大驚小怪著說道,“真是太刺激了,啊,田黃石印章竟然是突破了九百五十萬了,這個價格。還真是沒有想到啊。……”

只是,約莫就是過了半分鐘的時間,在賈似道琢磨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可以清凈下來的時候,楊帆的感嘆聲再次的傳了過來:“天啦,一尊冰種質地的陽綠翡翠佛雕,竟然也能拍到了九百五十萬的價格,真是,真是,……”

“真是讓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阿三有些好笑的看著楊帆,說道,“幸虧你沒有去過小賈的翡翠店鋪。”

“為什麼?”楊帆一愣。

“因為,……”阿三故意的拖了拖自己的聲音,吊足了胃口,才接著道,“因為九百多萬價格的東西,尤其是翡翠方面的,到了小賈的翡翠店鋪中,也就是一般的貨色了。……”

“也是!”許是想到了翡翠方面的利潤,在聽了阿三的話語之后,楊帆倒是冷靜了很多。畢竟,楊帆也算是行內的人了。對于翡翠方面的利潤可是頗為清楚的。別看雞血石、田黃石之類的四大名石,在歷史底蘊又或者就是印章之類的方面,炒作得非常的厲害,但是在價值上,卻是和極品翡翠差距甚大。

也正是因為如此,楊帆才會感覺到在喜好雞血石的楊老爺子的壽宴中,突然出現的翡翠雕刻竟然以一個非常高的價格,讓所有人驚艷的時候,才會流露出幾分驚詫的表情來吧?

隨后,楊帆在看向賈似道的時候,神情也是多出了幾分的羨慕之情。不管是誰吧,在賈似道的這麼一個年紀,就擁有了一家出名的翡翠店鋪,自然是讓人艷羨的。

不過,楊帆也算是很有心理素質的。在略微的打量了一眼之后,便開始了先前的那種風輕云淡的表現,品著酒杯里的紅酒,手中的酒杯也在緩緩的轉動著,一派‘高人’的模樣。

賈似道和阿三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忽然發現,現在的楊帆和剛才的那個激動的人,竟然會是同一個人,實在是詭異的很啊!

“對了,楊兄,那個替翡翠佛雕出最高價格的人,是誰啊?”因為對于這邊的人並不是很熟悉,阿三也是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賈似道只能是詢問起楊帆來了。

“他?”楊帆看了一眼楊老爺子那一席,說道。“哦,原來是他老人家啊,難怪,難怪了。……不過,有點奇怪啊,他似乎並不需要翡翠飾品吧?”

“誰?”賈似道也是緊跟著楊帆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就座在楊老爺子邊上的老者,正是出價九百五十萬的人。瞧他的模樣,看上去自然是非常的健碩了,滿臉的紅光,一付志在必得的模樣。手中的牌子,舉著,也是非常的穩健。

“就沖他的樣子,讓人很容易就想到高血壓、腦溢血啊之類的。”邊上的阿三,卻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不過,話說這樣的一位老人,喜歡彌勒佛的造型,卻也是很正常的啊。”

“呵呵,喜歡不喜歡,那是其次的。”楊帆說道,“最為主要的,卻是謝老的孫子。也就是展示臺上的翡翠佛雕的那個主人。這下,你們應該能明白,為什麼翡翠佛雕的價格,能一直的追著小賈的田黃石大印不放了吧?”

果然,就在楊帆的話音剛落的時候,謝老再一次的舉牌,很是堅決的,就超越了賈似道的田黃石大印的價格,上面意氣風發的寫著一個‘九百八十萬’的數字。

有些刺眼,卻又是如此的鼓動人心。

似乎整個會場的所有人,都被謝老的手段給震懾住了一樣。原先還準備在田黃石大印上加價格的人,在瞥了一眼謝老之后,也是笑呵呵的放棄了。不過,賈似道卻是不想自己的田黃石大印,就如此輕松的被人給拍走了。當即,也從楊帆的邊上,拿過來一個牌子,在上面很是自然的寫上了:九百六十萬!

不多不少,剛好是超越了現場的田黃石大印的出價的九百五十八萬,卻又低于謝老想要競拍的翡翠佛雕的九百八十萬。

一時間,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愣,有些沒有回過味來。

就連楊老爺子以及楊思懿,這個時候也是無比詫異的看了看賈似道呢。在‘斗寶’的過程中,參與‘斗寶’的人,竟然是自己出價競拍自己的寶物,說句好聽點,那就是對自己的寶物充滿了信心,感覺別人的出價不是很滿意,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違反規則啊!

只有同樣是坐在楊老爺子邊上的劉老,這會兒看著賈似道的眼神,卻是多了幾分欣賞的感覺。見到賈似道看過去,還微微的沖著賈似道頷首!賈似道自然也是微笑著相對了。

整個場面,似乎有些冷場!

主持司儀打量了一下四下里的人,咳嗽了一聲,高聲喊著:“好,到了競拍的最后環節,竟然出現了一個別致的,實在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啊。我想,在場的很多人對著這個場面,心下里或多或少的都會感覺到有些怪異吧?……那麼,下面就先暫停一下‘斗寶’的環節,由我來代表大家,詢問一下讓人產生疑惑的這兩位,大家看,可好?”

“好!——”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就有好事者熱烈的支持起來。幾乎片刻間。整個場面就活絡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輕輕的鼓了幾下掌,那意思,分明就是贊同主持司儀的決定的嘛。

阿三回頭看了眼賈似道,沖著賈似道豎了豎自己的大拇指。

賈似道可不會覺得阿三是在誇自己,那意思無非就是:算你有種!

而倒是楊帆有些真心的佩服,苦笑著對著賈似道說道:“小賈,還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樣的魄力。不過,面對接下來主持人的問話,你可沒辦法回避了。一個說不好,說不得,先前你所營造出來的形象,就徹底的毀掉了呢。你可要小心些啊。……”

說到最后,那份出自真心的一番關懷,讓賈似道略微的有了幾分意外。

和楊帆的相識,也不過就是在這一次的壽宴上,對方能在這個時候點到即止,也算是盡了很大的一份情誼了。為此,賈似道還沖著楊帆,很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那種成竹在胸的模樣,倒也讓楊帆安心了不少。

在原先聽說自己參與到‘斗寶’的寶物,只要是有人競價,就不太容易撤下來的時候,賈似道的確是有些著惱的,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把田黃石大印給收回來。一度的,賈似道還認為,是不是可以找阿三來出價,把自己的東西給拍下來呢!

畢竟,在‘斗寶’的過程中,只要不是做的太明顯了,競拍所需要的花費,是不用提成給主辦方的,這也算是和拍賣會上最大的不同了。也就是說,賈似道不想要自己的東西落入他人的手中的話,只要是他自己安排的人出價最高,勢必就又能出風頭,又沒有任何的經濟損失了。

當然了,賈似道能想到這一點,其余的人也不會是傻蛋。若是賈似道真的把自己的東西的價格,給虛抬到一個很高的地步,即便是在場的那些行家不說出來,楊老爺子作為主人,自然也是不會樂意的。沒有人願意別人把他當成猴子來耍!這也就是九號標的粉鉆,在抬價到四百萬左右的時候,適時的就停止了的原因。

若不然,反正是不需要花費什麼錢的,一直的往上抬價豈不就好了?

做的更加徹底一些的話,還可以把一件絲毫不值錢的東西給抬到幾百萬,乃至于是上千萬的價格呢。到時候,這場楊老爺子的壽宴,可就真的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笑柄了。

主持人司儀在走下主席臺之前,還特意的看了眼楊老爺子,似乎是得到了楊老爺子的默許之后,才放心大膽的走到了謝老的邊上,詢問道:“首先,我要恭喜一下謝老,您所參與的這件拍品,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肯定就是被您收入囊中了。”

謝老自然是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抱拳作禮了。看得出來,他的表情還是比較的興奮的。在剛才主持人暫停了‘斗寶’的時候,其實在場的人也都看得明白了,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翡翠佛雕的歸屬,已經是非常的明確。

即便是有人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要收下這件東西,也無非是想要幫忙著謝老而已。

在‘報牌’的最后階段,似乎是壓根兒就沒有什麼人在打翡翠佛雕的主意。畢竟,這件東西說到底,九百多萬的價格,已經有點超過市面上的價值。雖然給楊老爺子助興,花點小錢也是應該的。但若是花費太大的話,卻也不是一些前來祝賀的友人所願意的。

這會兒謝老自己出手,一下子把交易的價格給超越了賈似道的田黃石大印,其心意,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必,在這個當口,也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非要站出來和謝老過不去吧?

除非就是賈似道的田黃石大印的價格一而再再而三的,繼續的超越了謝老看中的翡翠佛雕。這個時候,或許這兩件寶物的最終歸屬,才會出現一些變數吧?不過,對于謝老這邊的出價,再看眾人的態度神情,還是沒有太多的意外的。

只是覺得謝老這麼做,有點過于拘泥了。

若是僅僅想要提拔一下自己的孫子在楊老爺子眼中的形象的話,以謝老跟楊老爺子的關系而言,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些。在外人看來,完全可以私下里交流嘛。

只有楊思懿,在這個時候,看著謝老的眼神,頗有了幾分的無奈。這種長輩和小輩之間的鴻溝,想必會讓很多的年輕人頭疼吧。

許是看出了謝老這會兒的精神很不錯,主持司儀在這個時候,及時的就湊上了話筒,詢問道:“謝老,您為什麼要不惜高價的來爭拍這尊翡翠佛雕呢?要知道,您老本身可就是臨安市非常出名的玉石類的玩家啊,可以想見,如此這般的冰種陽綠翡翠,對于您這樣的大家來說應該並不算是非常的稀罕,可是謝老您仍然以九百八十萬的價格來競拍,那麼,您能告訴大家這尊佛雕的珍貴之處嗎?”

謝老卻也是樂呵呵的用手示意了一下話筒,隨后才開口說道:“目前,就市場上的價格而言,如此大件的翡翠佛雕,又是冰種的陽綠,成色、雕刻手藝之類的也都算得上是精品,那麼,售價能達到千萬也是很正常的。我現在能用九百八十萬拍下來,說不得,還能撿個小漏呢。”

說到這里,謝老還兀自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故意的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一樣,待到周邊的不少人會心的一笑之后,謝老才接著說道,“當然了,我剛才所說的,肯定不是我要盡力爭取拍下這件翡翠佛雕的真正目的。在我看來,我的真正目的,大家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說著,謝老也毫不遮掩的看了看自己的孫子。

這會兒,賈似道等人順著謝老的目光,看到了另外一席上的一位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年輕男子,在聽了謝老的話語之后,也是很自然的站起身來,對著周圍的人致謝!那坦然而鎮靜的模樣,給人的印象無疑是非常不錯的。

“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阿三感嘆了一句。

“錯了,人家可是爺孫倆來著。”楊帆在邊上插口了一句,說道,“而且,謝老爺子在翡翠一行的造詣,無疑也是非常的精深的。”許是注意到阿三的不以為然的神情吧,楊帆也不多作解釋。對于外人而言,沒有聽說過謝老爺子年輕時候的傳奇經歷,是不會明白一位真正的玉石大家,對于翡翠一行的眼力的。

而阿三的不以為然,更多的則是因為賈似道的出現。

就賈似道進入翡翠一行到目前為止,所取得的成就,不要說是其他人的一些什麼傳奇了,對于賈似道知根知底的阿三而言,其他人在翡翠一行的成績,再怎麼的傳奇,恐怕都沒有賈似道的事跡來得傳神吧?

更何況,對于賈似道的經歷,阿三還有著先入為主的印象,就活生生的發生在他的身邊。雖然,阿三也知道,有著不少的事情,賈似道肯定是沒有完全的和他解釋的,卻不妨礙阿三在翡翠賭石上的見聞,其接受傳奇事跡的神經,已經算得上是非常的大條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謝老爺子本身就是翡翠的行家,為什麼在他的孫子參與到‘斗寶’的時候,會使用冰種陽綠的佛雕呢?”賈似道有些懷疑這詢問道。以楊帆的說法而言,謝老爺子的手中,應該不會缺少比眼前的翡翠佛雕更好的藏品。

“這個,也正是謝老爺子高明的地方吧。”楊帆卻是侃侃而談著說道!似乎,眼前出現的是冰種艷綠的翡翠料子,是如此的天經地義一樣。
ladmantw 發表於 2012-7-30 15:01
第410章 一千万或兩千万
“你想啊,若是謝老直接的拿出了價值几千万的翡翠飾品來參與‘斗寶’的話,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這東西不是屬于他孫子謝重自己的東西了吧?”楊帆說道,“而眼前這麼一尊彌勒佛,我雖然還不是很確定,它是不是謝老爺子的孫子,謝重的作品,卻不妨礙我朝著這個方面去猜想!”

    “這個倒是!”阿三在邊上附和了一句,“若我是謝老爺子的話,說不得,我也不會拿自己最好的東西出來呢。”

    “看上去,似乎你們兩個才更像是謝老爺子肚子里的蛔蟲似的。”賈似道有些好笑著說道,“怎麼的,是不是你們也很希望,以后自己的儿子孫子什麼的,能娶回一個像楊小姐這樣的媳婦啊?”

    “那是肯定的啊。”阿三倒是大方的承認,說道,“要是我儿子,不娶個漂亮的媳婦回來,我就打斷他的腿!”這話說得,連楊帆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而現場的眾人,似乎也正如賈似道、阿三几人所猜測的那樣,紛紛的對謝重報以很欣慰的目光,乃至于,在看待著謝老爺子的時候,目光也都敬佩了不少。至少,謝老爺子的坦率,謝重的穩重,在這一刻,都給人予很深刻的印象。

    就連壽宴的主角楊老爺子,這會儿看向謝重的目光,也充滿了几分曖昧的感覺呢。或許,到了這個時候,也只有楊思懿,在瞥了眼謝重的時候,眼神中多了几分無奈吧。不管怎麼說,謝重和謝老爺子聯手所營造出來的效果,基本上都達到預期了。

    賈似道只要稍微的打量一下,參與到“斗寶”環節的其余几位年輕俊杰的臉色,就能夠明白過來了。

    更多的時候,這些年輕俊杰們,依舊是在打量著楊思懿,依舊是在注意著楊老爺子的神情變化吧?一邊或者是在默默的看著,一邊或者就是在期待著楊思懿的表現,又或許還在懊惱著自己在事前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和自家的老人商量一下呢?

    賈似道可不會認為在場的這些年輕人中,就只有謝重的長輩是和楊老爺子能搭上關系的。在見到謝老爺子的所作所為之后,私底下逐漸開始泛濫起來的竊竊私語聲,就能很完美的解釋了這一點。

    而主持司儀,在解讀了謝老爺子出價的目的之后,又開始了吆喝起來:“諸位,請靜一靜,靜一靜。今晚楊老爺子的壽宴‘斗寶’項目分外的精彩,剛才大家也都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一擲千金。尤其是謝老爺子為了讓自己的孫子在楊老爺子面前博一個好印象,直接的出價九百八十万,實在是在非常的慷慨啊。”

    一席話,說得原本還有些羨慕謝重的年輕人們,這個時候也都緩過勁儿來了。

    也是,都已經成為即成的事實了,再在這邊嫉妒著,也是無濟于事。與其這個時候,給楊思懿落下一個浮躁小心眼的形象,還不如大方一點,等待著“斗寶”活動的結局呢。這樣一來,若是在楊思懿注意到的時候,同樣是能給佳人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不過,對于剛才所生的事情。謝老爺子的出價,正如他老人家所說的這樣,是在情理之中的。”主持司儀說道,“而下面,我所要采訪的一位,他的出價,卻實實在在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不要說是我了,恐怕在座的任何一位,在事先的時候都不會想到他所出的價格吧?”

    “誰說的啊,我就想到了,我可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會出價的呢。”似乎是覺得主持司儀說的有點太過絕對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在底下高聲打岔的。一語說出來,自然是惹來一片善意的笑聲了。

    主持司儀也不在意,樂呵呵的說道:“看來,還真的是有事先預知的朋友啊。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能猜測到賈先生會出價參與到競拍,那麼,你是不是也能猜測到,他為什麼會出一個非常奇怪的價格呢?”

    “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了……”依舊是那個聲音,但是,很顯然的,這一次的聲音比起一次來,明顯的要降低了好几個調儿。

    眾人的笑聲,卻反而是增添了几分。

    “幸好你不知道。”主持司儀卻是在這個時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說道,“如果你連這都知道的話,那我干脆的直接去采訪你好了……不,應該直接找你要下一期的彩票號碼……”

    一邊說著,主持司儀也是一邊朝著賈似道所在的位置走過來,當靠近到一定的距離的時候,主持司儀就開始說話了:“賈先生,您請坐,請坐……”

    許是見到賈似道正准備站起來。主持司儀倒是很大方的示意賈似道可以坐著回答,賈似道卻是禮貌的站了起來,要知道,在剛才的時候,謝老爺子都是站起身來了呢。賈似道這樣的年輕人,就更應該注重禮節了。

    很快的,主持司儀的話筒就遞到了賈似道的身前,說道:“我非常的好奇,您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寶物進行競拍呢?”

    “這個只能說是我一時間的想法吧。”賈似道琢磨著說道。

    “一時間的想法?”主持司儀明顯的有几分驚訝的神情,緊接著眼珠子一轉,就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面對著自己的田黃石印章,只拍出了九百多万的價格,感覺到不滿呢?可是,這也不對啊。”

    如果說賈似道真的是對所拍出的價格不滿的話,那麼,賈似道在加價的時候,勢必應該猛然間增加的更多一些。畢竟,在賈似道之前,這枚田黃石印章的價格,也是剛剛過了九百五十万的坎儿,達到了九百五十八万的價格。而賈似道所出的價格僅僅為九百六十万,只是增添了兩万塊而已。

    更為重要的是,這九百六十万的價格,比起謝老出價的九百八十万的翡翠佛雕而言,還有著不小的差距。如果就以現在這樣的情形結束“斗寶”的活動的話,賈似道依舊是得不到金獎,只能是獲取一個銀獎!

    可是,即便是賈似道不加價,也照樣是穩拿銀獎了。那麼,賈似道還有這個必要為了銀獎而參與到競拍過程中去嗎?

    這個疑問,不但是主持司儀不理解,就是在場的很多人也都是不明白的。

    一時間,在主持司儀詢問出來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時的目光都是打量著賈似道的。若不是賈似道在這近半年的時間里,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心理素質已經鍛煉得非常的不錯了,恐怕這會儿,僅僅是衝著這麼多人的注意,也會流露出几分膽怯的神情來吧。

    “呵呵……”賈似道先是淡淡的一笑,才接著說道,“我的確是對只有拍出九百五十多万的價格而感覺到有些遺憾!”

    “可是……”主持司儀很詫異的想要追問一句。

    賈似道卻是伸手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肯定會接著解釋的,主持司儀的話語頓時的就被遏住了,仿佛是吃了一只蒼蠅一樣,臉上的神情在那麼一瞬間顯得有了几分難看。不過,相比起賈似道即將解釋的答案來,主持司儀的神色又變得期待起來。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是對這個價格不太滿意,為什麼又僅僅是只增添了兩万塊錢,對吧?”賈似道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主持司儀的神情,見到對方點頭,賈似道嘴角的笑意似乎是更濃郁了一些,說道,“其實,這主要還是因為謝老爺子先出手了,我總不好駁了人家的心意吧?”

    “哦?”主持司儀這下子倒是來了興趣,說道,“這還跟謝老爺子有關?”

    “那是。”賈似道仿佛是為了讓自己的解釋更加的有理由、有根據似的,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再看向謝老爺子那邊,此時謝老的眼神也是微微的有几分好奇,連帶著,就是楊老爺子、楊思懿等人,也是詫異的看著賈似道呢。

    “我雖然對于自己的東西,所競拍的所格有所不滿。可是,那終究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賈似道說道,“如果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到其他的人,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在謝老爺子果斷的出價之后,我跟隨著出價的價格底線,就是不能過謝老爺子的價格了。”

    如此一來,也算是解釋了,賈似道為什麼只是添了兩万塊錢了。

    “這麼說來,賈先生是對我表示著不滿了?”謝老爺子那邊正笑意盈盈著呢,邊上的一位老頭子,卻是站了起來,對著賈似道頗有些怒氣的問道。

    “這位是張老先生,他是對著你的那塊田黃石大印出價九百五十八万的人。”楊帆趕緊小聲的在賈似道的邊上,提醒了一句。

    賈似道衝著楊帆感激的一笑,這種情況,雖然也是在賈似道的預料之中,畢竟,賈似道如此的解說,不會得罪謝老、楊老爺子這樣的人,那是肯定的,若不然,賈似道恐怕也不會准備著如此的說辭了。但是,對于同樣是看中了田黃石大印的人而言,卻無異于是扇了他一耳光。

    似乎那九百五十八万的價格,不但不能体現出人家對于田黃石大印的喜歡,反倒像是在侮辱了這麼一枚大印一樣。好在,賈似道對此也是早有准備,眼神微微的瞟了一眼正在那邊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劉老,賈似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張老先生,我可不是故意的和您過不去。說實在的,您能看中在下的這枚田黃石大印,並且在報牌的時候,一路挺下去,一直到了九百五十八万的價格,已經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內心里的估計,這麼一枚田黃石大印,能有個八百万左右的價格,就已經是極限了呢。”

    “那個,賈先生,你這話說的,似乎是有些前后矛盾啊。”那邊的張老似乎是在琢磨著賈似道的話語的可信度,主持司儀可不會放過賈似道。似乎整個“斗寶”活動,只要是和賈似道扯上一點關系的時候,總會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比如說是在最先的“獻寶”的時候,賈似道會拿出一塊平平淡淡的泥硯,隨后,卻是從泥硯中砸出了一枚田黃石大印,而在解說的時候,更是有劉老作證,這枚東西很可能就是一枚清乾隆時期的帝印,乃至于到了最后競拍報牌的時候,賈似道竟然是對著自己的寶物,進行了追加價格。

    如此種種的行為,雖然讓主持司儀感覺到自己有點頭皮麻,處理起來頗有點棘手,卻也足以說明了,賈似道的出現是這一次“斗寶”活動的亮點。

    只要賈似道在接下來的几個問題中能夠很好的自圓其說,不落下什麼不好的把柄,主持司儀完全可以肯定,不管這一次的“斗寶”活動,誰獲得了金獎、銀獎。最大的獲益者,非眼前的賈似道莫屬了!

    “也不算是自相矛盾吧。”在主持司儀有些走神的瞬間,賈似道回答道,“怎麼說呢,如果說這枚田黃石大印,沒有什麼歷史價值,僅僅是憑借著它的材料在印證它的價值的話,**百万的確不算是辱沒了它。”

    “的確。”主持司儀在這個時候,也還算是比較照顧賈似道的,有些認同的說道,“這麼一塊田黃石,按照其大小來說,的確是比較的難得,再加上雕刻的工藝之類的,能達到個**百万,實在是個很不錯的成績了。在座的各位,在田黃石的價格上,有很多都是行家,想必對于這一點,沒有人會否認吧?”

    說到這里,主持司儀還環視了一下現場,看到有不少的珠寶玉石的愛好者,也都是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這才衝著賈似道說道:“而且,賈先生,如果您剛才不自己出價的話,九百五十八万,以及馬上能夠到手的銀獎的獎金,這兩者相加起來,可是差不多也能達到一千万的價格了,難道這還抵不過你的田黃石大印?”

    “一千万?”賈似道神情有些淡然的伸出了兩個手指,說道,“剛才劉老也說了,如果這枚田黃石印章是屬于清乾隆的帝印的話,一千万的價格,也不過是撿漏的價格而已。”

    “賈先生,您該不會真的就認為,這枚東西是屬于清乾隆帝印的吧?”主持司儀一時間增大了自己的聲音!

    同一時間,在場的不少人也都是有些神情怪異的看向了賈似道。

    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劉老提出了這枚田黃石大印肯定是清乾隆的帝印還僅僅是一個噱頭的話,那麼,到了這會儿,賈似道自己也如此的毫不遮掩的說出來,並且還做出了自己參加進入報牌的舉動,這就有些讓人回味了。

    整個現場,除了劉老爺子看著賈似道的眼神,有了几分贊許之外,就是阿三、楊帆兩個人,看著賈似道的表情,也顯現出了几分的怪異。

    楊帆是在感嘆著,賈似道的膽子還真是大啊。在這種時候,不但能面對著眾人的好奇侃侃而談,還能抓住劉老爺子先前的一句隨意猜測的話來進行延伸,不管結果怎麼樣,賈似道都算是整個壽宴中的亮點了。不過,隨即一想,若是這枚印章真的是帝印的話,一千万的價格還真的有點太低了一些。

    或許,在場的人員中,有不少的人都是懷著和楊帆一樣的想法的吧?

    而阿三的心情卻並不如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這般不堪。驚訝的成分是肯定有的,更多的,卻還是在看了眼賈似道之后,就把自己的好奇的目光給看向了田黃石大印。如果說,劉老爺子的判斷,還只是讓阿三感覺到這枚田黃石大印是帝印,僅僅是一種可能的話,那麼,賈似道的話語,卻是如同在他的思維中打開了一扇大門一樣,讓阿三的思緒,一瞬間,就開始變得浮想聯翩起來。

    阿三不同于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玉石珠寶的行家,他的眼力更多的是在鑒定瓷器方面。說白了,若是在鑒定古董上的話,阿三不見得就會比劉老爺子、楊老爺子這樣的在玉石方面有很深的造詣的老一輩人來得差。

    對于田黃石的品質上的鑒別,阿三自然是不懂的了。但是,對于清代的一些瓷器,或者是和瓷器相關的一些古董的風格,卻是非常的熟悉的。先前的時候,還因為距離田黃石大印的距離有點儿遠,再加上東西又是屬于賈似道的,阿三也就沒有那麼認真的去查看了。哪怕就是在有人報牌達到了九百多万的價格的時候,阿三也一直用翡翠行業的目光來看待著這麼一枚田黃石大印。

    就連楊帆在出對于價格上的驚嘆的時候,阿三都是運用了自己所了解的翡翠的價值來解釋的呢。

    這會儿看著展示台上的田黃石大印,隱隱的看著那獸扭的雕刻風格,再感覺著整枚大印所散出來的一種古典高雅的氣質,阿三卻是皺了皺眉頭。

    倒不是說他認為賈似道所說的話語不對。相反,阿三更加的認可起賈似道的判斷來。這樣一來,這枚田黃石大印若是被張老爺子給拍走的話,不管是對于賈似道來說,還是對于阿三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損失了。

    整個現場,竟然前所未有的呈現出一時的靜謐!

    有的是在關注著賈似道,有的則是在查看著田黃石大印,許多上了年紀的在眾人中頗有威望的老者,這會儿還站了起來,走到了田黃石大印的邊上,仔細的鑒定起來。當然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大家是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這些老人家,可都是在商場上混跡了一輩子的人了呢。

    要是能在他們的神情變化上找出些端倪來,他們也不配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楊老爺子壽宴的席位上了。而在賈似道看來,即便是這些老人家,都去認真的查看了,想要他們當即就給出一個結論,還是非常的有難度的。

    或許能斷定東西是出自于清朝,卻很難判斷是不是屬于清乾隆的帝印。

    這也導致了現場眾人的好奇心,一度的被提高到了一個頂點!

    主持司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楊老爺子,打著一個詢問的眼神,在見到老爺子點了點頭之后,支持司儀才對著賈似道說道:“賈先生,一般而言,按照‘斗寶’的規定,在半途中是不能退出的。如果非要退出的話,就必須征得針對你的寶物報牌達到最高價格的買家的同意,也就是張老先生的同意了。”

    說到這里,主持司儀先是看了看張老先生。隨后,又趕在賈似道說話之前,說道:“當然了,因為這一次的情況有點儿不同。賈先生,您在剛才進行‘斗寶’的時候,就已經是自己給自己的寶物出了一次價格了,而且,這價格還是過了張老先生的報牌的,這麼一來,如果按照程序來說,也就是你自個儿說了算了。”

    聽到這里,賈似道心下暗自一樂。說白了,還不就是自己剛才的舉動,給自己開了個好頭啊。

    “不過,您也知道,那件東西是屬于你自己的。”主持司儀看著賈似道說道。“即便是你出了一個很高的價格,也不能說最終的決定就是由你自己來定的。”

    “呃……”賈似道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在這麼一瞬間,賈似道的眼神卻是很自然的就瞟了眼“斗寶”活動的九號粉鑽的擁有者,以及謝老爺子和謝重兩個人。賈似道的這般舉動的意思很明顯,似乎從實質上來說,那几位也明顯的就是自己給自己的東西報牌的吧?
ladmantw 發表於 2012-7-30 15:01
第411章楊思懿


主持司儀訕訕的一笑。有意的避開了這個話題。這也是他聰明的地方。若是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糾纏下去的話,天曉得整個‘斗寶’大會會不會因為好幾個人參與了自己的寶物的報牌,而變成了一場鬧劇呢。

賈似道的舉動,雖然在一些老人家的眼中,是屬于不按規矩出牌的行為,說得惡劣一點,那就是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胡鬧,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賈似道的舉動卻又是充滿了膽量的。

這不,到了這會兒,好幾位和楊老爺子要好的老人家,包括謝老爺子在內,都把一絲會意的目光投放在了楊思懿的身上。在他們想來,也只有楊思懿的存在,才能讓賈似道表現得如此的不顧一切吧?

就連坐在楊思懿一旁的楊老爺子,這個時候也是在低聲的詢問著:“思懿啊,這個人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

那曖昧的語氣,以及低聲的詢問,都讓楊思懿感覺到自己一陣的臉紅,聞言之后。趕緊的搖著頭說道:“只是一個朋友而已,而且,還是一個才認識不久的朋友。”

說到最后,就連楊思懿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沒有多少的底氣了。若不是楊思懿自己也感覺到有那種可能的話,她又何必在面對著父親的詢問的時候,還特意的‘咬’著‘才認識不久的朋友’這幾個字不放呢?

好在,楊老爺子倒是也沒有讓自己的女兒繼續的難堪,緊接著就詢問著說道:“今晚是你邀請他過來的?”

“是的,就在早上的時候,我才給的請柬呢。和他一起的,還有坐在他身邊的那位。”楊思懿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說道,“只是沒想到,他會來參加‘斗寶’。”

“呵呵,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楊老爺子看了看賈似道,再看了眼阿三,有些感慨著說道,“既然你都說了,他不是你的追求者,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的田黃石之印,在我看來的確是件好東西,九百多萬的價格竟然還不準備出手,實在是有些奇怪了啊。……讓人有點想不明白。不準備追求你了,也就沒有必要在晚上大出風頭了啊。……”

“爸,人家可是一家翡翠店鋪的老板呢。”楊思懿有些無奈著說道。

“哦?”楊老爺子好奇的看了楊思懿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笑意的同時,也帶著幾分詢問,“你不是說剛認識不久嘛,怎麼這麼快就幫人家說起話來了。”

“我這個怎麼能叫幫他說話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可就是兩天前在玉巖山那邊。”楊思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說道,“不過,最近在臨海那邊的‘綠肥紅瘦’翡翠店鋪,您總應該有所耳聞吧。那就是他剛剛開業的。而且,這一次他能來臨安這邊,也是存了想要往雞血石方面發展的意思吧。”

“應該是想要和我們的‘石之軒’合作吧!”楊老爺子不愧是商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人,從楊思懿的幾句話中,很快的就判斷出了賈似道的目的,而且,對于今晚上賈似道的所有舉動,一下子就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一個外行的人,想要進入雞血石這個行業,若是不通過一些必要的人際關系的話,是很難打開屬于自己的市場的,不管是從貨源還是從客源來說,都是一樣的。而作為在臨安這邊。乃至于就是在全省都是非常出名的‘石之軒’的掌門人,楊老爺子自然會有著這樣的一份自信了。

如此一來,對于賈似道在臨安這邊想要聯系雞血石毛料公司而遭到碰壁的情況,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夠猜測的到。唯一有些出乎楊老爺子的意料的是,賈似道還親自去到了玉巖山那邊,甚至于,還從楊思懿接下來的談話中,得知了賈似道竟然從楊思懿的競爭中,賭走了一塊品相上比較一般,但是有很大程度能切出極品雞血石的毛料。

這就讓楊老爺子不自覺的就對賈似道高看了幾分。

畢竟,對于楊思懿在雞血石毛料上的眼光,楊老爺子也是非常的佩服的。

“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呢。”說到這里,楊老爺子忽然的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楊思懿說道,“女兒啊,我說,如果這位賈先生真的對你有興趣的話,你看是不是還算合你的心意呢?”

“老爸,你說什麼呢!”楊思懿不禁有些著惱的白了楊老爺子一眼。不過,那小女兒的情態,在那麼一瞬間里,還是感染到了楊老爺子,讓老人家不禁忍不住的‘呵呵’笑了起來。至于其余的一些在偷偷打量著楊思懿的年輕男子,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當一個習慣了渾身散發著都市職業女性的氣質的身影,忽然的流露出小女兒的形態,那種震撼力,卻遠要比她沖著你嫣然一笑,來得更加的刺激一些。

“得,老爸我就不在這邊多說了。”楊老爺子許是也想到這會兒還是在他的壽宴上。單獨的談起賈似道的話,或許對他的女兒楊思懿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不由得就把談話的范圍,一下子就擴大到了所有的年輕人的身上,問道,“不過,今晚上的年輕俊杰也是來了不少的啊。難道你就沒有看誰順眼一些的?”

“一個都沒有。”楊思懿當即就一股腦兒的把所有年輕俊杰給否定了。

“哎,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好呢?”楊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你看看你,年紀也不少了,人家女孩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抱上孩子了呢。……”

“老爸,……”楊思懿忍不住又輕聲的嘀咕了一句。或許,只有在楊老爺子的面前,她的表現永遠都是這麼的柔弱和小孩子氣吧。

“我這不是給你一點建議嘛。”楊老爺子倒是看慣了楊思懿有點撒嬌的模樣,對于那些正朝著這邊看過來的幾個年輕人露出驚詫的表情,也是絲毫的不在意,自己的女兒越是沒有魅力,作為父親的他臉上也越是有光不是?“那你說說,剛才的那個翡翠佛雕的擁有者謝重,怎麼樣?以老爸和他爺爺的關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啊。……當然了。前提是只要你看得上人家,……”

“我自己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決定吧。”楊思懿的態度,依舊是這麼的堅決。似乎是一說到她的對象上,她的神情就堅定了許多一樣。不過,在這個時候,許是賈似道那邊,又鬧出了什麼動靜吧。楊思懿很是自然的就朝著那邊瞥了一眼,正發現主持司儀和賈似道在商量著什麼呢。

“呵呵,那位小伙子,是不是和你接觸過不少的次數啊?”楊老爺子看到這般情景之后。有些樂呵呵的說道。

“也沒多少次吧。”楊思懿考慮著答道,“就是在早上的時候,在分店那邊遇到了,他想要和我們合作一把。另外的,就是在玉巖山那邊,連續兩天我去那兒的時候,都遇到了他。”

“唉,你有這份心思,我就很高興了。”楊老爺子忽然有些莫名的這麼說了一句。

不過,這話聽在楊思懿的耳朵里,卻是倍感溫馨。在這個時候,楊老爺子沒有再去說什麼謝重、賈似道的,只是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非常的柔和。都說知女莫若父,對于楊思懿最近幾天都要去往玉巖山那邊,楊老爺子自然是知道她的目的的了。

這會兒再切實的聽到,那種感觸,和內心里猜測著知道,卻還是大不相同的。

“爸,只要你高興,哪怕我就是每天都去那邊,我也是很高興的。”楊思懿有些糯糯的說道,“可惜的是,那塊我好不容易才看中的毛料,卻是被別人給買走了。……”

這最后一句話的語氣,說有多埋怨,就有多埋怨。完了,楊思懿竟然還偷偷的瞥了眼賈似道呢。說到底,那會兒到了最后的時候,還是她自己放棄了。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兒和楊老爺子說起來的時候,卻似乎是她自己的辦事不利了。

而對于賈似道今晚的到來,楊思懿最初的想法,也的確是存了想要給賈似道行一個方便的意思。畢竟,‘綠肥紅瘦’翡翠店鋪的名聲,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大家都是玉石珠寶行業內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隱秘。

既然‘石之軒’想要擴展到其他一些領域中。而賈似道的‘綠肥紅瘦’又準備進軍高端的雞血石行業,雙方合作的話,的確是雙贏的局面。

唯一讓楊思懿有些意外的是,賈似道不但來了,還參與到了年輕俊杰的‘斗寶’活動中。在原先楊思懿送出去請柬的時候,楊思懿未嘗沒有準備著,若是自己在壽宴中被一些年輕的追求者不勝煩擾的話,就找賈似道這樣的從別的地方過來的人,來推脫一下的打算。

至少,也可以從談公事上來名正言順的敷衍一下吧?

誰知道,賈似道不但參與到了‘獻寶斗寶’的過程中,更是拿出了一塊奇怪的泥硯,從里面砸出了價值九百多萬的田黃石大印來。而在最后收官的關頭,即將獲得銀獎的他,卻又是準備撤下自己的東西了。

這讓楊思懿的心情不由得變得有些忐忑起來,猜不透賈似道究竟是想干什麼。

楊老爺子樂呵呵的說道:“好了,別跟個怨氣的小媳婦一樣了。我倒是希望你早點嫁出去呢。可是,你自個兒不努力,老爸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看看,連我好好的一個壽宴,這會兒倒好,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派一些年輕小伙子過來,名義上是給我祝壽吧,實際上,還不是想要過來做我的乘龍快婿的啊。……”

說到最后,楊老爺子倒是笑得有些大聲起來。

“爸,——”楊思懿卻是苦惱著,說道,“你又欺負我了。……現在,那邊的‘斗寶’還沒有結束呢,我們作為主辦方,還是應該多多關注一下吧。”

說著,就把自己的目光給投放到了賈似道的身上。這會兒,卻不是剛才那樣偷偷的看了,而是好奇的期待著。順帶的,也算是把自己和父親之間的談話,給轉移到了現場所發生的事情上去吧。

“也好!”楊老爺子也是頗為認同楊思懿的話語,輕聲的說道,“他的田黃石印章,的確是件好東西,而且,是藏在泥硯之中的,實在是大有匠心,又令人驚喜無限的啊。現在竟然還準備撤拍,小伙子倒也有趣。……就讓我來看看,他還能玩出些什麼新的花樣來吧。”

賈似道這邊,主持司儀湊過來,和賈似道商量了好一陣子。諸如謝老爺子幫助謝重來競拍,和賈似道自己參與到自己的寶物的出價,並不能算是一回事兒。另外的,九號參與‘斗寶’的人,雖然很明顯的是屬于自己安排的人在提價。可是,人家好歹也沒有賈似道這麼明目張膽不是?

用賈似道的話來說,那就是以上的兩位參與者,都是表現的非常的隱晦的。而賈似道的行為,實在是有些乖張。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成為了眾矢之的了。

索性賈似道也不虞擔心些什麼。賈似道的人際關系圈子,最重要的還是在臨海那邊,甚至于,臨海的古玩圈子對于賈似道而言,也不是唯一的。只要賈似道在翡翠方面,保持著自己的優勢,不管其他的行業的人怎麼看吧,賈似道都不用去太過在意。

所以,和主持司儀這麼一番討論下來,甚帶的也把張老爺子給拖下了水。三個人聚在一起,主持司儀有些無奈著建議道:“依我看,究竟是不是可以撤拍,賈先生你還是跟張老先生一起商量商量吧。再不濟,我還可以把劉老給找過來。”

那話語里的意思,似乎是只要賈似道和張老爺子能夠保持意見一致,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而找劉老爺子過來,無非就是賈似道一直堅持著自己的田黃石大印不僅僅只有九百多萬的價格而已。

即便是張老爺子這會兒直接的面對著賈似道,賈似道也是據理力爭。

倒不是說賈似道真的就這麼的在意田黃石大印的價格,其最終的目的,還是不想出售這麼一枚印章吧?

張老爺子人老成精,自然也是看得出來賈似道的真實打算了。奈何對于古玩一行,張老爺子自己並不是很精通。對于眼前的這枚田黃石印章,說是喜歡吧,的確是因為其塊頭的大。即便是以張老爺子這樣的年紀,想要見到如此碩大的田黃石印章,也是殊為不易的。

這就好比是翡翠一行中,很多的老行家都知道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知道‘紫眼睛’一樣,卻是難得一見。更多的情況就是在翡翠一行忙活了一輩子,卻也沒有親眼見證過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飾品擺放在自己的眼前。

最多,也就是從一些珠寶展,又或者就是拍賣會上,解解眼饞而已。

所以,在初一看到這麼一枚田黃石印章的時候,張老爺子就存了想要收藏起來的打算。只不過,哪怕就是賈似道再怎麼的強調,眼前的這麼一枚印章是清乾隆的帝印,張老爺子也是不會完全認同的。

能在壽宴的場合中,出價到了九百五十多萬,已經是參考了萬一這東西是真的帝印的因素了。當然了,這其中還有沖著給楊老爺子助興、張老爺子自己也是非常的喜歡田黃石之印的收藏,等等的因素。否則的話,張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出這麼高的價格的。

細細想來,若是真要張老爺子馬上的拿出九百多萬來,他的確是能夠做得到。但在拿出這麼多的資金之后,對于張老爺子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卻是有了不少的影響。

再看這會兒,作為田黃石印章的主人的賈似道,開始反悔了,張老爺子本身去收購這枚印章,所花費的九百五十八萬的資金所需要冒的風險,都讓張老爺子在和賈似道短暫的交鋒中,處于一個弱勢!

到了最后,不說張老爺子對這枚印章已經是興趣索然吧,至少,對于它的追求,已經不如一開始的時候那麼的迫切了。

微微的嘆了口氣,張老爺子看了看賈似道,又轉而注意了一下主持司儀的神情。若是楊老爺子這邊,真的不同意賈似道撤拍的話,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會還不派個人過來,撐一撐場面吧?

說到底,楊老爺子的態度,似乎只是想要看看賈似道能不能玩出什麼新的名堂來呢。

所以,張老爺子只能是用自己的眼神,盯著賈似道看,然后說了一句:“給我一個好些的理由吧。可不要告訴我,你僅僅是沖著希望這枚東西是真的清乾隆的帝印,而不願意出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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