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求魔 作者:耳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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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微光 2012-2-20 15:42: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2 9967209
linuxhall 發表於 2012-4-8 00:32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2-4-8 00:33 編輯

第111章 甦醒於陌生 (章節編號有錯, 作者問題)

    天空下著雨,那雨水嘩嘩而落,打在幽片片寬大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那雨水在葉子裡積累了很多,順著其脈絡凝聚成一條水流,在葉尖的部位落下。

    這是一片雨林,其內滿地淤泥,雨水灑落在那裡,形成了一處處泥窪之地,天空漆黑一片,唯有時而劃過的閃電,才能把這天地的一切在剎那間映照清晰。

    那滾滾而來,又悄然而去的雷鳴,在這深夜裡迴旋著。

    在這雨林的深處,有一片隱藏在黑夜裡的山巒,那群山不高,無法與烏山的奇與險比較,矮矮的,但卻很多。

    此刻一道閃電劃破長空,使得大地瞬間明亮,可以隱隱看到,在那其中一座山的半腰處,似躺著一個人。

    此人,已經在這裡數日,在這渺無人煙,罕有人至的地方,這個人不知是如何出現,他穿著破損的獸皮,看起來極為狼狽。

    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這是一個青年,看起來約二十多歲,雖說眉清目秀,但卻有一道疤痕在他的臉上。

    他閉著眼,身體上有大量的傷口,在那雨水下,這些傷口已經發白,沒有鮮血流出。

    雨,還在繼續,直至又過去了數日,才慢慢的停下,天空有了清明,烏云散去後,迎來了明媚的陽光。

    如今,是夏季,在那雨水過後,大地慢慢有了一片霧升空,更有火辣辣的灼熱,烘烤著一切生靈。

    那個躺在半山腰的青年,如今依舊是一動不動,如同死亡。

    又過去了數日,天空上盤旋著幾隻禿鷲,這些禿鷲目光陰冷,在天空飛舞的同時,死死的盯著那山腰處的少年,似有所遲疑。

    終於,有一隻禿鷲彷彿沒有了耐心,其身猛的向下疾馳,來到了那少年的身體旁,翅膀搧動,低空迴旋了幾圈,直接落在了那青年的胸口,用它那鋒利的喙子,就要去啄這讓它盯了好幾天的獵物。

    一口,一口,這禿鷲一邊吃著,一邊觀察獵物的神色,漸漸警惕之心鬆懈下來,在它看去,這的確是一個死人。

    緊接著,天空上其餘的禿鷲,一個個疾馳而來,默不做聲的紛紛落在這青年的身上,目露陰冷,可就在他們剛剛落下的一剎那,突然那青年猛的睜開雙眼,右手抬起一把抓住胸口那第一個落下的禿鷲,其餘禿鷲一驚正要飛起,但它們的身體卻好似粘在了這青年身上,竟無法飛出。

    抓著那禿鷲,這青年將其放在嘴邊,一口狠狠的咬住這禿鷲的頸脖,喝著其血,那帶著腥臊的血液順著他的喉嚨進入身體,讓他體內因飢餓而麻木的身軀,起了刺痛。

    但這刺痛,卻是讓他的全身,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很快,那禿鷲便掙紮了撲騰了幾下,失去了全部的鮮血,不動了,這青年深深的呼吸口氣,將手中禿鷲放在一旁,不緊不慢的抓起身體上另一隻無法飛起的禿鷲,再次喝下其鮮血,直至他身體上這七隻禿鷲全部死亡後,這青年的面孔,才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他躺在那裡,看著天空,那天空很藍,陽光火熱,目中一片茫然,他,是蘇銘。

    在數日前的雨夜裡,他已經甦醒,在他甦醒的那一瞬,他依稀還能聽到腦海中迴蕩的那似夢裡呼喚他為哥哥的微弱聲音,一直伴隨著他。

    當他完全清醒時,也感受到了全身泛起的劇烈痛楚,沒有絲毫力氣,甚至連抬手都無法做到。

    他只能躺在那裡,任由雨水落在身上,那雨滴打在其全身的傷口處,痛著痛著,便麻木了,麻木的不僅是他的身,也有他的心。

    這些天,他躺在原地,腦中很是迷茫與混亂,他只記得在烏山的半空,因那星空之人的一掌,出現了一個漩渦,將其吸入進去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阿公閉著眼,生死未知的隨之而來。

    他不知道那漩渦是什麼,也不清楚其為何會出現,更不知道如今自己是在那裡,但他看著那天空的烈陽,看著四周山峰的陌生,他心中有一個模糊的預感,他應該,不在烏山了。

    他不願相信阿公已經死去,但他明白,阿公的傷勢要比自己重很多,那最後的一眼裡看到的阿公閉目不動的身影,讓蘇銘不願去繼續想下去。他的心中,有了刺痛,彷彿永遠的失去了至親之人。

    「阿公,不會死……」蘇銘閉上眼,那神色上的哀傷,慢慢的被他隱藏起來,他從小到大,都是在阿公的庇護下成長,沒有獨自一人長久的離開太遠,可如今,這四周的陌生,讓蘇銘的心有了孤獨的同時,也讓他不得不堅強起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看不到哀傷,那悲隱藏的很深,在他的心裡,外人看不到,他的目光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寒冷。

    他掙扎的坐起身子,在那烈陽下,盤膝閉目,默默的運轉體內的氣血,但這氣血剛一流轉,立刻化作了劇痛讓蘇銘身子一顫,但他卻咬牙沒有傳出絲毫聲音。

    他明白,自己的身體在強行突破之後,又進行了連番之戰,且最終重傷,已經留下了深深的隱患,這種隱患,如今爆發了。

    「凝血境第七層的二百四十三條血線還在,可沒有痊癒前,我能發揮的……」蘇銘氣喘吁吁,抬起右手猛的握拳,劇痛襲來,但他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他已經學會了去承受痛苦。

    「大概可以發揮出一百條血線的實力,相當於凝血境第五層的巔峰,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隱患會越來越大,讓我越來越虛弱,直至死亡。

    「蘇銘沉默,在那劇痛中去運轉體內血線,漸漸的,當天色暗了下來,當那明月出現之時,蘇銘抬頭望著那月,一縷縷月光落下,在他的身體外繚繞漸漸鑽入體內,去滋養全身。

    一夜很快過去,當清晨的陽光灑落大地,把夜裡的一些微寒驅散,重新被炙熱取代後,蘇銘睜開了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面色比昨天要好了不少但卻有中虛弱之感浮現,蘇銘皺著眉頭,檢查了一下身體後,輕嘆一聲。

    「若非是我掌握了入微,再加上可以借月光療傷,怕是這一夜過後,我能發揮出的血線之力,不會還是一百條那個樣子,可就算是如此,我現在能發揮的血線之力也只剩下了九十八條。

    必須要盡快解決這隱患的問題,我需要足夠的藥石來調養。」蘇銘略一沉吟,摸了摸懷中之物,他雖說之前被捲入那虛洞漩渦內,也不知在裡面存在了多久但懷裡的幾樣物品,還在。

    一小破損的口袋,一根山痕死前拿著的小骨,還有那族長在與他們離別前,給予的一塊確認部落安全的獸骨。

    除了這些,還有一支骨殞一個烏山蠻像的碎片一個有了破損但卻沒有碎開的小瓶,那裡面裝著兩滴蠻血。

    望著這些物品,蘇銘拿起那烏山蠻像的碎片,正是這個碎片,在爆開時從他的臉上割過,形成了一道疤痕。

    望著此物,蘇銘閉上眼,許久他將所有的物品都放入那個破損的口袋裡此物或許存在了端倪,但此刻卻無疑是他唯一的選擇。

    收拾完了一切,蘇銘站起身子,右手揉著眉心,神色露出思索,他現在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必須要事事謹慎,不能出半點差錯。

    「此地陌生,以我如今的狀態,在沒有修為完全恢復前,不適合離開這片雨林,這裡草木茂密,或許會有我所需的一些草藥。」沉吟中,蘇銘目光一閃,帶著始終存在的削弱,慢慢的下了山,在這連綿的山中與那雨林內,用了數日的時間,謹慎警惕中,全部尋找了一番。

    「阿公……不在這裡。」數日後,在一條山間小河旁,蘇銘坐在河邊,握著胸口,那裡的痛,讓他神色裡的悲哀,無法隱藏。

    半晌之後,蘇銘用冷漠與平靜,埋葬了悲傷,在那小河旁,清洗著身體,看著那河水倒影裡自己的面孔,那面孔不再有十六歲的稚嫩,而是透著淡淡的歲月痕跡。

    「我在那漩渦裡,呆了多少年……」摸著臉上的烏山蠻像留下的傷疤,蘇銘沉默著,將全身都清洗乾淨,穿上了衣衫,更將頭髮綁成一束,坐在那河水旁,默默地望著天空。

    「那黑袍人拿出的令牌,為何阿公看了後會神色變化,黑袍人的話語裡所說的……我們,是那些人……」

    「畢圖雖死,但通過那黑袍人的話語,這場戰爭的發起,另有含人…」

    「阿公身體裡最後飛出的那大旗,化作了一片星空,那黑袍人曾失聲稱呼為外域星空,何為外域……」

    「阿公讓我記住那片星空,難道說我的身世……」蘇銘沉默,神色露出複雜,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被改變的星空裡,星光組成的身影,那與自己的樣子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他,是誰。

    蘇銘的心中隱隱有答案,但卻無法確定。

    「他……是我的父親麼……」

    隨著這些事情的發生,蘇銘能感受到,在這件事上,在自己的身上,有一些巨大的謎團,遮蓋了四周,讓他看不清。

    「還有我如今是在什麼地方,距離烏山有多過…」

    「白靈……約定我還記得……可我無法趕去了。」蘇銘閉上了眼。

    「小紅,你還好麼……」當天色進入黃昏,隱隱暗下來時,蘇銘離開了這條小河,向著雨林走去,他的背影,透著孤獨,帶著蹣跚的蕭瑟。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8 14:11
第112章 雷擊木生火

    這陌生的地方,夏季的炎熱即便是在黑夜裡也是會讓人悶的似喘不出氣來,更是每隔幾天便會有連綿數日的暴雨嘩嘩,使得雨林內的淤泥越來越泥濘,不好行走。

    這讓蘇銘很不適應,他成長所在的烏山,那裡雖說也有暴雨,但卻很少會有如此地一樣,連續一個多月,雨水停息的時間不多。

    蘇銘的傷勢,越來越嚴重起來,那虛弱的感覺與日俱增,就算是以入微操控壓制,以月光滋養,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發揮出的血線,只有八十條那個樣子。

    在這雨林深處,那儘管矮小可卻起伏眾多的山巒裡,有一處小山上,一道天然形成的裂縫內,蘇銘盤膝坐在那裡。

    此地沒有積水,但四周的山壁卻是潮濕,把手放在上面,可以摸到冰冷的滲液,地面上有一些燃燒過後的木灰,這段日子來,蘇銘就是居住在這裡。

    這一處天然的裂縫,其內如同葫蘆的形狀,不大不小,可以作為避雨以及蘇銘淬散之地。如這樣的裂縫,在這山巒群有不少,蘇銘沒有費太多的時間,便尋找到了這一處較為隱蔽的山洞。

    「此地儘管雨水不斷,可植被的生長同樣因此極為茂盛,更有一些奇異的草藥,甚至在都森那裡獲得的千葉草,也都存在了不少。」蘇銘目光一閃,低頭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堆草藥。

    這些是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冒著暴雨,在那雨林內謹慎的行走,找出的藥草。

    看著那堆草藥,蘇銘從盤膝中站起,他有種身體似也都潮濕的感覺,濕乎乎的,讓他很不舒服。

    「可惜這裡藥草很多,可卻沒有羅雲葉,無法煉製山靈散,但煉製清塵散與南離散的藥草,卻是大都齊全了,唯獨……爍夜枝。」

    蘇銘皺著眉頭,這也是他這一月來,始終無法煉製藥石的原因,此刻從入定中醒來,仍然在想著此事。

    外面的而還在下,時而有悶悶雷霆轟轟傳來,這樣的聲音,蘇銘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他沉吟中向前走去,順著雜縫走到了洞口處,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漆黑的天空上一道道閃電猙獰戎過,拉成了一大片電光,緊接著,雷鳴再起,似有人在天空咆哮,震懾大地。

    那電光的閃爍,將大地一下子照亮,但瞬間就又化作黑暗,暴雨落地,有不少雨氣向著蘇銘撲面而來。

    蘇銘深吸口氣,那季節的悶熱略有消散,在這裡,反倒比洞中更讓人舒服一些,儘管潮濕多了不少,但卻有一些清涼之感。

    看著漆黑的天地,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就連那雨水也都沒有熟悉,但蘇銘已經不會再去把孤獨於神色中露出,而是隱藏的很深,他的目中平靜,看著天地,露出沉思。

    「沒有爍夜枝,該如何淬散。難道真的要以如今虛弱的狀態走出這片雨林去外面尋找不成……」蘇銘眉頭越皺越緊。

    許久,蘇銘輕歎,但就在這時,突然那天空上在雷鳴轟轟持續中,一道閃電似開天而來,在劃破長空的一瞬,似因其距離那雨林太近,竟驀然改變了方向,在蘇銘的目中,那閃電如直線降臨,轟的一聲,落在了雨林內,緊接著,一股黑煙在電閃間升空,更有火光湧現,雖說很快那火光就熄滅,但蘇銘在看到這一幕的剎那,卻是心神猛的一震。

    他的腦中在這一刻,如有靈光1閃。

    「那爍夜枝應不適合在這裡生長,我記得此藥在烏山很是尋常,每次摘取時都會有一些若火星之物閃爍,落在身上,似被火灼了一下的感覺,想來這爍夜枝應是蘊含了火的力量,而此地則是暴雨連連,一片潮濕,此藥,無法生長。」

    蘇銘在烏山的時候,不會太去如此思考,但如今,在這陌生的地方他孤單一人,一切的事情,都要依靠自己,他目光閃動,盯著那雨林深處之前被閃電擊中之處。

    其身一晃,後退幾步,回到了山洞裡,抬起手從那些草藥上拿出一支,蘇銘凝神看了過去。

    「這是鐵芯蕊,此物……」蘇銘手指在上輕輕一彈,立刻便有鎖的一聲迴盪,似金石碰撞一般。

    「此物內蘊含的,應該是了鐵石之力,所以這草藥很是堅硬,尋常人不好摘取。」

    「還有這粹凌草,此物生長極為茂密,以前我很少去注意,但此刻看去……」蘇銘拿起另一株草藥,捏下去一片葉子後,卻見這株草藥的截斷傷口處,有汁液流出,但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那傷口處的汁液凝聚,似形成了一個骨朵,蘇銘知曉,若把這草藥種在地上,那麼用不了多久,這傷口處就會有嫩葉再次生長出來,其生機盎然,讓人很是奇異。

    「這淬煉清靈散的五種草藥,我之前沒有太去琢磨,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五種不同的屬性之物。

    鐵石之力,生機之力,還有這爍夜的火,至於其他兩種藥材,也是此地最常見的蘊含了水之力與……這株藥草所需不是其枝葉,而是埋在地底的根莖。」蘇銘目露沉思,盯著那堆草藥裡,一種粘著泥土的根莖。

    「應該是泥土之力!」

    「五種不同的屬性,淬煉出那奇異的清塵散,如今缺少一味……但,若這藥石的原理是這樣,我或許可以……找出代替之物!」蘇銘目光一閃,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一些時間,此刻在看到那雷擊之後,豁然開朗。

    他立刻轉身,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出了這山洞裂縫後,在那暴雨裡,驀然衝了出去,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將其全身濕透,順著他的頭髮流淌,但蘇銘的速度卻是極快,順著那小山疾馳,進入下方那片雨林內,向著他方纔所看,被雷擊的地方而去。

    雨林的大地一片淤泥,更有無數腐爛的襯葉,散發出帶著潮濕的味道,在這暴雨中,更是嘩嘩之聲四起,蘇銘身子在這雨林內穿梭,閃爍間,在不久之後,他身子一躍,蹲在了一處濕滑的襯枝上,在他的前方,他看到了一株參天大樹,此襯明顯比其他襯木要高出不少,但此刻卻是成了一片黑色,襯枝成灰,一片殘骸的樣子。

    如今還有陣陣黑氣散出,四周儘管雨水連連,但蘇銘還是可以感受到,附近殘存的一股恐怖的威壓。

    他看了片刻,從那襯枝上躍起,臨近了這成了黑色乾枯的大襯旁,抬手在上面摸了一下,一股溫熱之感傳來,儘管外表摸去有雨水,但蘇銘五指略一用力,猛的抓透進去,立刻感受到了其內的乾燥。

    「雷擊之力,與火有關,在那一瞬間落在此襯上,使得這異本潮濕的大樹一下子就水汽消散,成為了乾燥後在那雷擊中燃燒。

    在這裡,在沒有其他之物,能比眼下這燃燒過後的大襯,更具備火之力了。」蘇銘身子一躍而起,身體上八十條血線驀然閃爍血光,在這大襯上連續拍出數下,轟轟之聲迴盪間,此村外皮全部碎裂爆開,露出了其內散發熱氣的數心。

    蘇銘右手成刀,猛的一砍之下,立刻將這三丈多高的樹心砍斷,分成數快快速的放入其破損的袋子裡。

    但這袋子畢竟容納有限,還有那麼幾塊無法放入,被蘇銘扛在身上,在這雨林內疾馳,向著山洞而去。

    「其實以我的血液裡蘊含的火,應也可以,亦或者是以火燃燒襯木,以達到爍夜枝的效果,但與這天雷電火比較,還是此物更佳!」蘇銘疾馳間,腦中浮現了諸多的念頭,沒過多久,便冒著雨水,回到了那處裂縫,進入到了山洞裡。

    蘇銘略有氣喘,將那乾枯黑色,帶著微熱的幾塊數心放下,又取出破損袋子裡的那些襯心,望著這些材料,他深吸口氣,盤膝坐下後,調息體內氣血,在兩柱香的時間後,蘇銘猛的睜開眼,右手抬起,心念一動間,豁的一聲,卻見一團火從他的右手上驀然而起。

    那火散發出炙熱,烘烤四周,使得這山洞一下子有了明亮,蘇銘神色極為凝重,謹慎的以那入微之術,來操控手中的火焰,觀察了片刻後,待那手中之火穩定下來,他左手迅速從身旁的藥草堆裡,取出了煉製清塵散的草藥,小心的將其放入右手的火焰裡。

    這是他在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後,因找不到如黑炎峰那樣的地方,但由於其自身氣血存在了火,再加上與畢圖一戰後,蘇銘感覺自己有些地方,似與之前不太一樣了,比如這火,他不需要鮮血,就可讓其出現。

    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以手為藥鼎的淬煉之法。

    清塵散,蘇銘淬煉了很多次,對於每一個步驟都熟悉,只是這以手為藥鼎的淬煉,他是第一次展開,在短暫的不適之後,才慢慢的掌握了技巧。

    那雷擊樹心,是最後一個放入之物,看著手中火焰內的五種材料融化融合,蘇銘定氣凝神,平靜的淬煉起來。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0 02:05
第113章 遇生


  當第二天的清晨到來,可外面依舊還是暴雨不斷,使得天地間一片朦脆之時,這小山的裂縫洞內,蘇銘神色帶著疲憊,但目中卻是明亮。

  他的右手上,有一團黑色的液休在滾動,似要凝聚於一起,可嘗試了數次,總是無法相容的樣子。

  蘇銘心中古井不波,操控手中的火焰,在片刻後猛的使那火焰一下子轟然增大,形成了一個火球,將其內的黑色液體完全遮蓋。

  半晌後,蘇銘面色蒼白,他在身體虛弱之時,長時間的施展氣血內存在的火,讓他有些承受不住,此刻喘著粗氣,右手上的火焰慢慢消散,最終,在他的手心裡,出現了三粒黑色的藥石。

  陣陣藥香撲面,聞之讓蘇銘精神一振,他拿著這三粒藥石放在面前,仔細的看了幾眼,此藥雖說不是青色,但那藥香蘇銘熟悉,他沒有遲疑,取出一粒放入嘴裡,那藥石還帶著火熱,但卻傷不到蘇銘。

  入口即化,蘇銘閉著眼,默默地感受了一番。

  “有些不同,但的確是清塵散。”蘇銘喃喃,將刺下的兩粒清塵散收起,盤膝打坐,待體內的疲憊消散了很多後,他望著眼前那堆草藥,神色有了果斷。

  “清塵散既可以用這雷擊樹心煉製出來,那麼也同樣可以煉製這南離散,此散……我不知道它的效用,但想來有七成把握不會是如山靈散一樣增加氣血之力,畢竟打開第二道門後,給出的三種藥石中,納神散可以忽略不記,山靈為增加氣血,這南離不大可能效果重複。”蘇銘搏了探眉心他的大部分希望都放在了這南離散上,若是分析錯誤,就必須要在這虛弱的狀態裡強行離開此地,去外面尋找恢復的方法。

  為了確保南離散的煉製,蘇銘沒有即刻淬煉,而是又休息了很久,直至外面的天色又漆黑下來,經過這一整天的修養,蘇銘開始了煉製,這或許對他非常重要的南離散。

  時間緩緩流逝一晃就是半個月,蘇銘在這陌生的地方,如今已經停留了快兩個月的時日,尤其是那最後半個月裡他的身體因煉製藥石,越加的削弱起來。

  但這南離散他是首次煉製,難免失敗,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卻是在這半個月後的這一天,成功了一次煉製出了兩粒南離散。

  蘇銘面色蒼白,目光平靜,望著手中那兩粒明顯比清塵散大上一拳的紫色藥石,其上沒有藥香,看起來很是尋常。

  略一沉吟蘇銘果斷的取出一粒,沒有遲疑放入口中,經過了這麼多事情,蘇銘已經不是一個孩童,他有自己的分析,從淬煉藥石開始,除了那意外煉製出來的血丹外,其餘之物,都沒有害處,且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具備浪費一粒用來試驗的奢侈。

  那紫色的藥石在進入蘇銘口中後,沒有立刻融化,而是緩慢的戈‘開,帶著苦澀的味道,順著他的喉嚨散入體內,隨後,蘇銘取出一粒清塵散,服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盤膝閉目,運轉體內氣血,去感受這南離散的效果。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時辰後,蘇銘忽然身子一顫,他的身體上二百四十三條血線頓時浮出,只不過其中只有八十多條為鮮紅,其餘的,都是黯淡。

  蘇銘的身體顫抖越加劇烈,其神色露出痛苦,片刻後猛的睜開眼,噴出一口黑血,那黑血落在地上,竟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在這鮮血被噴出的一刻,蘇銘的面色有了一些紅潤,身體上的那些黯淡的血線,立即有近十條彷彿獲得了新生,竟不再黯淡,而是慢慢有了璀璨的紅芒。

  許久,蘇銘呼吸平伏,他看著手中劑下的最後一粒南離散。

  “此南離藥石,是療傷之效!若我能在部落交戰前煉製出來……“蘇銘閉上眼,輕嘆一聲。

  在這雨林深處的山巒內,蘇銘居住了下來,他很少出去,每一次外出都是草藥用盡,亦或者是沒有了爍夜枝時,才會外出尋找。

  好在這雨林很大,雷擊襯木的事情也並非罕見,往往一顆雷擊樹,可以為他提供大量的煉製材料。

  歲月匆每,轉眼便是一年。

  這一年裡,倒也有半年的時間沒有雨水,但也沒有蘇銘熟悉的雪,彷彿這裡,是一個沒有寒冬的地方。

  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一年的時間,大量的南離散,只讓他身上的氣血恢復到了一百九十多條,距離巔峰,還差一些。

  蘇銘這一年,曾有那麼幾次外出尋找辜藥時,看到過一些人的足跡,甚至有一次他看到了一隊十多人,在那雨林中狩獵一條巨大的蟒蛇。

  這些蠻士大都是凝血五六層的樣子,其中只有一個青年,達到了凝血第七層,從其身邊人的神色來看,此人應具備一些名望。

  他們的衣著不是獸皮,而是粗麻步衣,手中大多以矛為武器,少見用弓,且在這些人的身上,幾乎每個人的手腕處,都綁著一個黑色的鈴襠,但卻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每個人手腕上,大都是一個鈴鎧,可那青年的手腕,卻是有兩個。但蘇銘卻是注意到,這些人中,有一個凝血境第五層的少年,面色蒼白,若生病的樣子,被人保護在內,他的手腕上,蘇銘看到了四個鈴襠。

  這是一個與烏山,與風圳,完全不同的部落,蘇銘在觀察他們之時,沒有距離太近,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引起了那凝血第七層的青年注意,此人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看似無意的,在交戰中靠近蘇銘所在的地方。

  但他的這些舉動,於蘇銘看去,卻是有些稚嫩了,蘇銘身子一晃,便驀然離去,以他的速度若想走,這些人根本就無法阻攔。

  蘇銘沒有去理會這些人,而是繼續尋找草藥,待天色漸晚後,他在回到山洞的途中,又一次的遇到了這群人。

  此刻他們,將那帶著四個鈴襠的少年保護在內,在這雨林裡搭建了一處簡單的皮帳,似要過夜。

  那凝血第七層的青年,則是抱著矛,靠在一棵天襯上,目光閃閃,警惕四周。

  在遠處的一顆大襯上,蘇銘蹲在那裡,望著這群人,目中慢慢有了閃爍,他如今修為雖說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具備了一戰之力,他想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附近都有哪些部落。

  且這群人顯然很是排外,若他貿然前去,怕是對方不會聽他的話語,而是直接殺戮。

  雙目閃動間,蘇銘低下頭,身子悄然無息的後退,消失在了雨林裡,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時辰後,這群人點燃了篝火驅散潮氣之時,那靠在樹上的青年,突然神色一變,抓緊子手中的矛。

  與此同時,其他的幾人也立刻有所察覺,紛紛神色變化,緊接著,一聲野獸的嘶吼驀然從雨林深處傳來,卻見一頭似虎,但整條脊柱卻是長滿了足有半尺長利刺的野獸,猛的衝出,直奔這些人咆哮撲來。

  “黑刺獸!”那些人立刻有人驚呼,場面一時頓亂。

  “此獸喜火,快將火堆熄滅。”那凝血第七層的青年立刻開口,右手持矛,直奔那野獸而去,此獸實力雖強,但也只是相當於凝血第七層罷了,這青年能與其一戰。

  但就在他離開了人群,與這黑刺**戰之時,在其他族人熄滅了火堆,使得這四週一下子漆黑下來,人們的視線有了短暫的不適應的一剎那,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驀然衝出,直奔那人群中被保護的那個少年臨近。

  其速之快,在這些人反應過來的一瞬,就已然臨近那少年,沒等這少年有所反抗,這來臨的身影便一掌按在其頸脖,將他敲暈直接夾在腋下,一閃而去。

  那些人一愣之下,立刻神色劇變,就連那青年也是面色瞬間陰沉,正要追擊,但一時無法將黑刺獸逼開,這麼一耽誤,那夾著少年進入叢林的身影,已然遠去。

  蘇銘在這雨林內疾馳,他的腋下夾著那少年,他與這些人沒有仇,也不會無故殺人,就算是選擇引來的野獸,也是這群人可以在沒有死亡的前提下能驅趕走的。

  他的目標,只是這個少年,此人身份必定不凡,能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是不少,蘇銘需要知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只能這麼做。

  “問出我想要的答案,將其放了就是。”蘇銘身子在這叢林閃爍,直奔遠處而去,饒了一圈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雨林角落裡,將這少年放下後,蹲著身子在少年身上看了看,似有明悟。

  他之前第一眼看到這少年時,便隱隱看出了一些問題,此刻臨近後,有了確定,略一沉吟,蘇銘從懷裡取出了一粒南離散與清塵散,放入這少年嘴裡。

  這才不緊不慢的退後幾步,從懷裡那破損的袋子中取出一件獸皮,這是他這一年獵取的野獸作為食物後留下,將其彼在了身上,蓋住了身體以及面孔,坐在了那少年不遠處的一塊襯木上。

  右手撿起身旁一塊小木,輕輕一彈,此木直奔那少年眉心,沒有太大的力量,但卻可以將這少年喚醒。

  那少年吃痛,睜開了眼,帶著迷茫,但很快就化作了鎮定,儘管面色蒼白一片病態,可卻沒有驚恐,而是望著被獸皮蓋住了身體,坐在那裡的蘇銘。

  “你是誰!”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0 02:10
第114章 南晨之地!


  這少年的鎮定不像是故作而出,是真的沒有驚恐似的,這種神色若是在一個老人身上倒也不罕見,可一個少年人能擁有如此平靜,絶非尋常。

  他望著蘇銘,目光沒有閃爍與波動,但在看去時,卻是微不可查的似從蘇銘的身上一掃而過,彷彿想要從一些細小的地方,找出蘇銘的來歷。

  蘇銘坐在那裡,全身被獸皮衣袍蓋著,眼前這少年甦醒後的舉動,讓他目中有了一絲讚賞,但這少年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卻是不可能。

  “你身上的傷勢,已經很多年了。”蘇銘沒有回答這少年的問話,而是帶著一絲沙啞,緩緩開口。

  那少年神色不動,望著蘇銘,沉默不言,他知道言多必失,索性看看這將自己擄來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應該是在你出生不久,便被一個強者故意制傷……”蘇銘不疾不徐,繼續說道。

  那少年心中一驚,但神色卻是依舊沒有變化。

  “去感受一下你休內的傷勢,此刻有何變化。

  “蘇銘平靜的話語,不起半點波瀾,說完後,便閉上了眼。

  少年一愣,警惕的看了蘇銘一眼後,略有猶豫,閉目運轉體內氣血,他之前甦醒後沒有去察覺,此刻這一運轉,猛的睜開眼,他在方才的那一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休內的傷勢,竟有了一些好轉。

  儘管吃驚,但他卻強自鎮定,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是在五歲那年被人種下蠻術,但對方卻故意讓自己只傷不死,以此來拖延他父親的修行,使得其父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消耗大量的氣血來為其續命。

  甚至這種傷勢極為陰毒,這些年來,他服下了大量的草藥,可只能維持,無法讓其好轉,即便是族長的蠻公等人,也都一籌莫展,曾說過,若想要好轉,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當年種下蠻術之人,將其殺了後,使得這蠻術化作無根之萍,方可成功。

  但如今,他體內的傷勢竟有了一些好轉,這是他無論如何也都沒有預料到,他呼吸略有急促,連忙低下頭,借重新查看體內傷勢之際,掩蓋了目中的光芒。

  他曾無數次的渴求上天能讓他恢復,他不想拖累父親,但這些年過去,他看著父親漸漸蒼老的容顏,卻是有了尋死之心,若非是還有些牽掛,已然訣別。

  這一次部落的族人來到這雨林裡,是為部落積蓄藥物,他跟隨來,不是為自身療傷,而是要證明自己也是族中的一員。

  但一路上族人的保護,卻是讓他暗嘆。

  此刻他低頭中,內心一動,抬頭時不再掩飾內心,而是呆呆的看著蘇銘,神色上露出激動與對生命的渴望。

  “你……“少年深吸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你體內傷勢頗重,我也無法讓你痊癒,但略有好轉還是可以做到。”蘇銘睜開眼,隱藏在衣袍內的雙目望著那少年,似可以看透此人內心,淡淡的說道。

  少年被蘇銘這目光一掃,頓時有種彷彿被看穿了一般的錯覺,他自小心智不俗,之前的激動與渴望,都是他故意露出,此刻聽到蘇銘的話語,他內心鬆了口氣,若是蘇銘言辭很是肯定的話,他反倒不會去相信。

  對於自己的傷勢,他很瞭解。

  “你想要什麼?”這少年沉默片刻,神色恢復如常,把其緊張深深的隱藏起來,看著蘇銘,輕聲開口。

  “這裡是什麼地方?”蘇銘沒有在這上面浪費心機,而是直接問出,他要獲得的信息本就會讓人難免看出端倪,索牲也不隱藏。

  “這裡是廣邯”那少年輕聲開口,但心中卻是一動,又繼續說道:“廣邯林很大,此地只是其一部分,再向深處,那邯山之後還有更產闊的雨林,具休有多遠,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從我來的方向出去,約半個月的路程後,是邯山城,此城以山修建,因其處於去往天寒大部的必經之路,故而極為繁華。”少年說的很是詳細,儘管內心有所疑惑,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天寒大部……“蘇銘皺起眉頭,暗嘆一聲,他從小就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那風圳部落,至於其他的部落,從未聽說過。

  “天寒大部是南晨之地兩個大部之一,邯山城所在,是南晨之地的南面。”少年看了蘇銘一眼,解釋起來,內心對於此人的疑感,也越來越深,隱隱察覺出,蘇銘應不是此地之人,這個猜測,讓他對蘇銘的敵意,少了很多。

  他最擔心的,就是對方為部落的敵對之人,如今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使得他放心不少。

  “邯山城是哪個部落的?”蘇銘話語如常,他若非是有心讓這少年安心之下可以問出更多的信息,也不會讓其看出端倪與那些蛛絲馬跡。

  蘇銘的這句話,讓那少年更為放心起來,臉上露出微笑。

  “邯山城不屬於一個部落,而是屬於三小部落,分別是普羌部、顏戈部、還有就是安方部,由這三個部落共同控制。

  我就是普羌部的族人,前輩有能療晚輩傷勢之蠻,何不加入我普羌部,成為客家身份。我普羌部對於客家之人很是尊重,前輩若是答應,必定可有一歇之處,且能更好的瞭解此地,甚至若機緣巧合,還可被獲得拜入天寒宗的資格!“那少年說道這裡,似隨意的打量了一下蘇銘的身體。

  “拜入此宗,太難了。”蘇銘神色平靜,這少年的舉動都被他看在眼裡,一眼就可看穿其內心,與他比較,眼前之人只是一個拉蘇罷了。

  少年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前輩說的是,不過進入天寒宗雖難,可也並非沒有可能,邯山城十年前,真的有人成功度過了考驗,成為了天寒宗之蠻。”

  蘇銘略一沉吟,站起了身子,他能看出這少年所說除了其自身身份外,其餘應大都屬實,這些信息被就不是什麼隱秘,對方也沒有必要說謊,將這些信息在腦中整理後,蘇銘對於此地有了一些大概的輪廓,這裡,是一個完全與他所在的地方不同的區域。

  實際上這一點,他在夜晚時看著星空,就有所發現,這裡的星空熟悉中帶著一些陌生。

  起身的蘇銘,沒有去看那少年,他甚至連此人的名字都沒有去問,即便是對方自己說出屬於普羌部,他也同樣不會問詢,且少年言中所屬部落,蘇銘也沒有絲毫相信。

  與其比較,這少年儘管聰穎,但卻透著稚嫩,如沒有經歷過風浪的雛鳥,看著他,蘇銘似能看到以前的自己。

  直至蘇銘向著雨林內走去,那少年完全愣住,他內心已經想好了後續的很多變化,甚至已經準備了一番言辭,最終的目的,是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可如今這全部的準備,都在蘇銘那隨意的遠去中,一點用處都沒了。

  “他竟真的只是問一些附近的信息……此人很怪,但應沒有惡意……”這少年摸了摸嘴,實際上他在甦醒之時就察覺到,嘴裡有一股澀澀的感覺,應該是被服下了一些什麼。

  結合其傷勢的略有好轉,再加上此刻看到蘇銘不聞不問的離去,少年內心終於確定,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確是沒有惡意。

  “他若想害我,根本就不必替我療傷,嚴刑逼供下,這些不涉及到部落隱秘的事情,我自然也會有選擇的說出……

  但他卻沒有,反倒是先給我療傷……還有他之前將我擄來時引出的黑刺獸,現在看來,也是他有意選擇了此獸,因此獸只相當於凝血第七層左右,阿猛大哥可以對付,且不會讓族人有死亡。”

  少年腦中念頭百轉,眼看蘇銘的身影就要消失,連忙起身快跑幾步。

  “前輩留步!”

  他的聲音在這雨林內傳出,可卻沒有讓蘇銘停下腳步,其身一晃,就消失在了少年的目中,遠去不見。

  這少年追了一段路程,沒有什麼發現,臉上不由得起了懊悔之意。

  “唉,這人怎麼走的這麼快,我是謹慎過頭了,錯失了療傷的機”少年越想越是後悔,神色中起了猶豫,似有些難以下定決。

  此刻,遠處雨林裡有嗖嗖之聲傳出,這少年沒動,他能感受到,那是族人在接近,果然沒過多久,那凝血第七層的青年一步衝出,其身後跟著那些族人,沒有死亡。

  看到這少年平安,這些人都鬆了口氣,那叫做阿猛的青年走近後低聲問詢,但少年卻是搖頭,沒有開口,更沒有將與蘇銘的交談說出,他的心裡,有自己的念頭,且不再猶豫,而是堅定下來。

  雨林內,蘇銘默默的走著,他的衣袍已經取下,神色帶著迷茫,向著前方的山巒而去。

  “南晨之地。”

  “邯山城。”

  “天寒大部……天寒宗!”蘇銘不懂什麼是天寒宗,但通過那少年的話語與神色,他隱隱有了明白。

  “這天寒宗,應該是一個與部落不同的存在……”

  “這裡是南晨之地,距離我的家……有多遠……“蘇銘輕嘆,他只記得那黑袍人說過,烏山是西盟區域,風圳部是苗蠻弱脈。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0 02:20
第115章 不犯往過!


  與那些此地的部落蠻士的接觸,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蘇銘依舊還是選擇留在此地,整日裡淬煉南離散,使得其傷勢慢慢的向著痊癒進展。

  此刻,他正盤膝坐在那洞穴內,吞下了南離散後,正默默的打坐,其身體上的二百四十三條血線,只剩下了十條黯淡,其餘已然全部迸發了生機。

  一年多的時間,大量的南離散,終於讓他當初那嚴重的傷勢與隱患,漸漸平復下來口這一年多裡,他總是會想起部落,想起阿公,想起小紅,想起白靈。

  還有雷辰。

  蘇銘不知道如今部落怎樣,不知道小紅是否還在烏山快樂的玩耍,不知道白靈在自己沒有履行約定後,是否還在等待著。

  每次想到這些,蘇銘都會心中刺痛,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大地上,看著那天空的月,他想家,想他不願相信會死亡的阿公,還有那一切的熟悉。

  可家的具體位置,他沒有線索,唯一知道的,就是西盟區域,苗蠻弱脈風圳部落。

  但西盟與南晨之地,顯然有著極大的距離,具體的路線,他沒有答案。

  “我需要一份去往西盟的地圖!”

  “並且,具有讓自己變強,才可以有尋找到家的力氣……只有讓自己變的更強,才可以讓那黑袍人所謂的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一年多的時間,蘇銘總是在思索部落與黑山的一戰,這一戰裡有很多他當時忽略的端倪,這些端倪,全部指向那黑袍人。

  蘇銘睜開眼,從那入定中醒來,看著四周的漆黑,一種孤獨的感覺瀰漫而來,這種感覺他體會了一年多還沒有學會習慣與適應。

  在那洞穴裡許久,蘇銘默默地走出,在那洞口裂縫外,他看著天空的月,四週一片寂靜,他坐在旁邊,呼吸著依舊略有潮濕的空氣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骨損,輕輕的在上面撫摸。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縷除了蘇銘外,沒有人能聽到的嗚嗚殞曲,彷彿在這天地間迴旋,那嗚嗚的聲音,透出一股悲傷,久久不散。

  蘇銘不會吹奏起伏的音律,那骨殞上有一些裂縫,也無法被吹出聲音它已經損壞了。這聲音,不是奏出,而是存在於蘇銘的心中,他拿著骨損,閉著眼就可以聽到那心中的曲。

  這是此地,唯一可以陪伴他的聲音了,他聽著彷彿真的存在於耳邊的損曲,似可以從那裡,找到不再陌生的熟悉。

  每當寂寞時,都會想起那曾經的美好”“。

  每當孤獨時都會憶起那往昔的快樂……

  許久當天空的月到了最明亮之時,蘇銘閉著眼,坐在那裡,他的身體上泛著月光,漸漸地,有一只只似月光組成的虛影,從他的身體內飄出,環繞在四周。

  那些虛影是一只只月翼,月翼是火蠻一族的蠻公施展大神通之術,換來的永生之身雖說被蠻神以萬古一造之術改變,淪為人不人獸不獸之體,更經歷了萬古歲月,那往昔的神通之力減少了很多,使得它們的永生,似也有了破綻。

  但,與畢圖及那黑袍人的一戰,卻不足以將它們抹殺,毀去的只是身體,它們的魂,依舊還環繞在蘇銘的四周,隱藏在他的身體內,在這月光下浮現,除非遇到修行火蠻之人,否則,外人看不到它們的存在。

  這一點,蘇銘並沒有確定的答案,是他與這些月翼之魂的感應明悟的。

  這,是如今蘇銘最大的依持,也是他不在意那兩個月前被問詢消息的少年,是否會將他的存在告知於人的原因。

  他不想無故殺戮,但若是有人來尋他的麻煩,就要有面對死亡的準備。

  當天空的月漸漸散去,清塵的陽光隱隱從天邊泛起之時,陣陣呼喊之聲,從那山下的雨林內,弱弱的傳來。

  “前輩……前輩……”

  “前輩,我錯了……前輩……”

  蘇銘神色平靜,這個聲音,在這兩個月來幾乎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能聽到,這片雨林很大,山巒眾多,要尋找一個人,不說如大海撈針,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聲音屬於那個少年,兩個月前,蘇銘離去時就已經料到了後續的變化,那少年不外乎是在說與不說之間選擇。

  說了,或許會引起其部落的重視,會有強看來臨,但這廣邯林之大,想要找一個人,不容易,且他蘇銘若想避開,更是尋找艱難。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是有求於他,以那少年的聰明,若是如此陣勢,想來不但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弓起蘇銘的不悅。

  這少年沒有讓蘇銘失望,在這兩個月裡,他多次獨自一人來臨,呼喚蘇銘。

  蘇銘聽著那遠處傳來的呼喊,沒有去理會,起身回到了洞穴內,繼續淬煉南離散,調息身體的傷勢。

  又過了數日,那聲音才慢慢消失。

  半個月後,當蘇銘身上的血線,只有九條黯淡之時,他再次聽到了雨林內傳來的微弱聲音。

  “前輩……前輩……”

  這聲音持續了兩天,還在繼續,蘇銘從入定中睜開眼,神色露出沉吟。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了……”蘇銘似想起了什麼,走出了這洞穴,換上了獸皮衣衫後,身子一晃,向著那雨林內疾馳而去。

  雨林中,方木臉上始終帶著懊悔,更有謹慎與警惕,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骨刀,此刀散發出陣陣寒意,是他用來防身之物。

  畢竟他獨自一人離開部落來到這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若是遇到了敵對之人,有此刀在,也可起到作用。

  一邊在這雨林內疾馳,他一邊喊著這段日子來,重複的話語。

  “前輩……前輩……”

  許久之後,他喘著粗氣,靠在一旁的大樹上,神色頗為無奈。

  “莫非那怪人離開了不成,否則的話,這都快三個月了,應能聽到我的喊聲啊……唉,他若是沒有離去,就是不願見我了。”方木長嘆一聲,臉上露出苦澀,看了看四周,咬牙之下向著前方繼續行去。

  “前輩……你到底在不在啊!”眼看太陽就快落山,天空上有了明月虛影,方木神色氣餒,向著天空再次大喊了一句。

  “在了。”

   方木聲音剛剛落下,其身後傳來了冰冷的話語,這話語出現的太過突然,讓那方木嚇了一跳,起身猛的向前一躍,轉身露出警惕的同時,手中的刀已然舉起,當他看到了身後那站在一棵大樹枝條上的身影時,頓時露出驚喜。

  “前輩,我找你找的好苦啊,這都三個月了。”方木連忙收起骨刀,激動地望著蘇銘被獸皮遮蓋的身影,快走幾步後,向著蘇銘一拜。

  “請前輩救我,晚輩方木,之前有所隱瞞,實際上我是安東部族人,我阿爸是安東部族長,只要前輩能緩解晚輩身上的傷勢,晚輩及家父,一定厚報。

  此刀就是晚輩對之前隱瞞之過的賠禮,還請前輩收下。”這叫做方木的少年,神色極為誠懇,在向著蘇銘所站之處一拜後,連忙將那黑色的骨刀雙手遞出。

  那骨刀散發黑芒,透出一股森然氣息,顯然並非凡品,而是一件類似鱗血矛的仿蠻器,此物若對小部落來說,極為珍貴。

  蘇銘目光一閃,通過這少年送出此刀,他不難猜出,那掌握了邯山城的三個部落,必定是中型部落,絶不可能是小部。

  身子一晃,蘇銘走到了方木面前,看了方木一眼後,拿過那黑色的骨刀,沒有動冉氣血之力,而是體內存在的月翼之魂無形而去,立刻就使得這骨刀黑光劇烈的閃爍,其上的寒氣瞬間消失,整個骨刀更是剎那成為了紅色,似被燃燒,一股炙熱猛的散開。

  竟讓這四周的樹木一下子仿若燃燒,似要乾枯一般。

  那炙熱撲面,讓方木連連後退,神色露出震撼,心臟抨抨跳動,他看不出蘇銘的修為,但卻知道,就算是族中的同輩強者,也無法使得這把刀散發如此之威,只有他阿爸那樣的人物,當年在把此刀給他時,曾表露出類似的驚人效果,但卻不是炙熱,而是寒冰。

  “莫非……莫非他是開塵境!”方木口乾舌燥,內心很是慶幸自己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而是獨自前來,否則的話,引起此人的不悅,後果將會很嚴重。

  蘇銘的神色方木看不到,越加覺得其神秘,就在這時,蘇銘左手猛的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粒藥石在那方木還沒有看清之時,便按入其口,氣血略微一動,就將這兩粒藥石散化,使得方木連形狀都沒有感受到,嘴裡便有了熱流融入體內。

  “給你十五息的時間記住這藥草,下次前來,取千株換療傷之物!另,我不喜有人窺探,只此一次!”蘇銘話語平靜,但卻透出沙啞的陰沉,右手拿著骨刀一揮,立刻旁邊一顆大樹樹皮脫落,表面出現了一株草藥的形狀,那樣子,正是煉製山靈散蘇銘缺少的一味草藥,羅雲葉!

  隨後他不去理會那方木,而是起身向著半空一步邁去,其腳下有月翼無形之魂,踏著那一個個月翼之魂,蘇銘如踏空而去。

  他腳下的月翼之魂外人看不到,在那方木看去,蘇銘整個人,似憑空走向了天上,這讓他睜大了眼,倒吸口氣。

  “真是開塵麼……“許久,他才反應過來,但他很快就回想起了蘇銘離去時的後半句話,愣了一下後,立刻四下看去,卻見在那雨林內漸漸走出一個強壯的身影。

  “阿爸!”方木揉了揉眼,很是吃驚。

  那大漢穿著藍色的衣袍,神色凝重的走到方木身旁,望著蘇銘離去的方向,皺起眉頭。

  “傷勢有好轉麼?“他沉聲開口。

  方木心中忐忑,連忙感受到體內的傷勢,發現真的再次好轉了一些,立刻點頭。

  “阿爸,你一直跟著我麼,那前輩竟能發現你在,難道真的是開塵?”

  “不像……他體內氣血有……”那大漢皺著眉頭,還沒等說完,突然旁邊那樹幹上的羅雲葉圖案,慢慢化作了不屑,飛散開來。這是蘇銘入微之力的強大之處,對於每一絲氣血之力,他已經做到了極為精妙。

  “正好是十五息……這是開塵入微!!”那大漢雙目瞳孔猛的一縮。

  “完了完了,我還沒去記住這草藥的樣子!”一旁的方木立刻有了焦急。

  “那是羅雲葉,我幫你去弄。此人,你記得要恭恭敬敬,不能言語得罪,見他如見族中長輩,他或許是你的造化。”那大漢深吸口氣,儘管還有所懷疑,但也有了七八成相信,回頭嚴肅的叮囑起來。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1 02:17
第116章 奪靈散


  蘇銘此刻於遠離方木所在的地方,在這雨林內疾馳而走,他神色如常,沒有絲毫波瀾起伏,但內心的警惕卻是極高,若四周有風吹草動,他會第一時間察覺。

  實際上他並沒有發現方木的父親跟隨,那番話語,那番舉動,大都是防患於未然。他曾經在烏山時,遇到過類似的一幕,那是在面對司空時,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司空,而沒有想到這樣身份的族人,且引起了較大的動靜,豈能在強者的目光下獨自追來,事後被阿公指引,想到了當時忽略的事情,可那是在烏山,有阿公的關注,危險程度不大。

  但如今在這陌生的環境裡,沒有阿公的保護,一切都要依靠他自己,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儘管沒有察覺有人跟隨在那方木身後,但此事疑點很多,以蘇銘的聰穎,幾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分析的徹徹底底。

  一個凝血境第五層的少年,還有傷勢在身,怎麼可能會數月的時間,多次獨自一人來到這片雨林,且每次都很是安全,即便是這少年想這麼做,但他的親人也必定有所察覺,暗中跟隨之下,也可以理解。

  還有,這少年傷勢的略有好轉,且途中被自己擄走,此事即便是此人不說,那些之前跟隨其一起進入雨林的族人們,也必定會上報

  種種蛛絲馬跡,讓蘇銘不難猜出,這方木身後必定有人暗中跟隨,其目的就是要找到自己。如此,蘇銘才會數月之後,方不疾不徐的過去。

  那少年的贈刀,此刀的不凡,更是讓蘇銘越加確信,這安東部絶非小型部落,而是一個中型之部,這樣的部落這少年高貴的身份都使得其獨自一人前來,成為了不可能之事。

  蘇銘斷定有人隱藏在四周觀察著自己,之所以沒有輕舉妄動,是因蘇銘接過那把刀後,以月翼之魂展開了炙熱火焰之力,給人造成一種似開塵的錯覺。

  再加上他踏著月翼之魂如踏空而去時,以心動入微之術,在那大樹上留下了痕跡與十五息的話語這番舉動,將會被人看成是警告。

  蘇銘要的,也正是這種讓人遲疑的警告之意。畢竟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讓那少年的傷勢一次比一次好轉,在這前提下,他就佔據了完全的主動配合讓人拿捏不準的修為,便可將其安全,提高到足夠的程度。

  蘇銘神色平靜,沒有立刻回到裂縫洞穴而是在這四周繞了數圈,直至天空完全漆黑下來,明月高掛之時,他才確定了無人跟隨,回到了洞內。

  盤膝坐在洞內,蘇銘右手抬起向前一揮,頓時便有一些無形的月翼之魂散開,瀰漫在那洞口的方向,這一年多的時間,他便是以這種方法來提防出現意外。

  “若一切順利也快到了我離開這裡之時。”坐在那裡,蘇銘目露思索,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前的舉動後,便沉浸在氣血運轉之中,漸漸地,他的身體上血光閃動。

  這種長久的修行,療傷,是枯燥的,並非人人都可以忍耐的住,但蘇銘卻是在這一年多里,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習慣了獨自一人,在這寂靜的洞穴內,默默的不言不語,默默的去療傷。

  不斷地淬煉南離散,不斷地去服下藥石療傷,使得體內當初的隱患與傷勢在這時間的流逝裡,慢慢的恢復。

  一個月後,在那雨林裡,再安有了呼喚前輩的聲音,這一次蘇銘同樣讓其等了數日,在一個夜晚之時悄然而去。

  為方木療傷之後,取回了他所需的羅雲葉,同樣的,再次提出了另一種草藥的數量。

  那方木神色極為恭敬,對於蘇銘的要求幾乎全部滿足,更是把這四週三個部落很多不算隱秘的事情,大都告知,使得蘇銘瞭解更為全面,包括這三個部落的各自獨特蠻術。

  二人的這交易,在此次之後,便有了一定的基礎。

  這雨林內的藥草儘管很多,但若用來煉製藥石,往往都難以全面,但有了方木,一切迎刃而解,蘇銘淬煉藥石的速度,也慢慢的提高了起來。

  甚至就連爍夜枝,那方木在他父親的默許下,硬生生的從邯山城換來了不少,拿來孝敬蘇銘,更是來到這裡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有時候還取來不少生活用品,比如一些樣子看起來很是不凡的衣衫。

  這幾套衣衫,是方木的父親想到,提醒方木去準備,且考慮到了蘇銘那獸皮袍子遮蓋面部的癖好,故而這些衣衫也大都是如此。

  一共三套,粗麻布衣與其根本就無法比較。

  “墨前輩,這些衣衫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邯山城裡訂製的,我們部落裡只有蠻公與族長等不多的人才擁有。”方木的大獻慇勤,也的確讓蘇銘對其的好感略有增加,但以蘇銘的謹慎,依舊還是每次對方來尋找他時,不定時間的出現,且從不告訴對方自己居住的洞穴裂縫。

  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過去了半年,如今,蘇銘在這而林內,已經整整滯留了兩年,他的傷勢,在一各月前完全恢復,二百四十三條血線一出,立刻便具備了凝血境第七層的磅礡之力。

  且山靈散,也在擁有了完整的草藥後,被蘇銘煉製出了不少,吞食之下,使得其修為也恢復之後,開始穩定的增長起來。

  有了足夠的藥石,蘇銘在這山體裂縫之洞內,起了沉思,此刻在他的手中,分別有兩種藥石,山靈散與南離散。

  它們的數量都不少,均有十多粒的樣子,看著手中的藥石,蘇銘沉吟了片刻後,露出果斷

  “應去看看,打開第二扇門後,還會出現什麼!”蘇銘收起藥石,摸了摸一直伴隨他來到此地,那脖子上的黑色碎片。

  這神秘的黑色碎片,帶給了蘇銘數種藥石,讓他的傷勢痊癒,修為更可增加,如今他具備了打開第二扇門所需的藥物,果斷中,蘇銘閉上了眼,按照之前進入那奇異空間的方式,在這較為安全的裂縫之洞內,蘇銘的全身瞬間起了黑芒,那黑芒化作幽光,漸漸將其全身籠罩後,劇烈的一閃之下,消失無影,連同蘇銘的身體,也都消失。

  還是那片霧氣朦朦的天地,昏暗中,蘇銘很快就有了適應,在那霧氣裡,他直奔前方,漸漸在那霧氣中看到了熟悉的山與那山下的通道。

  望著此山,蘇銘默不做聲,走入這通道里,四周的圖案依舊,沒有絲毫改變,他穿過了那被打開的第一扇門,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那第二扇門所在的地方。

  按照之前打開第一扇門的方法,蘇銘上前幾步,從懷裡取出南離散與山靈散,一一放入門上的小孔裡。

  當那些小孔內的丹藥全部都放入後,蘇銘退後幾步,凝神看去。

  此門的所有小孔,漸漸散發出強烈的光芒,在那光芒擴散下,轟轟巨響迴蕩四周,形成了大量的餘音震動,很快,這第二扇門慢慢的向後開啟,從露出一道縫隙,漸漸完全打開,在轟的一聲後,露出了門內的通道。

  蘇銘目中透著冷靜,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那門完全開啟後,看了過去,那通道顏色有些發紅,四周牆壁也有紅芒閃爍,一片寂靜。

  又等了半晌,蘇銘抬起腳步,慢慢的走進這通道,沒有立刻衝去,而是看著四周牆壁上的雕刻,那上面依舊還是畫著一幅幅煉製藥石的情景,蘇銘之前打開第一扇門時便發現,這牆壁上的雕刻,似在傳授淬煉的技巧,若能掌握,對淬煉藥石的幫助很大。

  他不疾不徐的一邊走著,一邊牢牢記住那一幅幅雕刻上的畫面,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那雕刻畫面結來後,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密室。

  第三扇門,赫然在這密室之內。

  此門之上,只有一種藥石的圖案,其所需的那些藥草,蘇銘有很大一部分都為見過,他目光閃動,看了一眼這藥石圖案下小孔。

  已經有過兩次經驗的蘇銘,他通過三種藥石的煉製,已然猜出這奇異的地,存在的一扇扇門,所需的開啟條件中那藥石的數量,便代表了此種藥石煉製的難度。

  數量要求越多,則越為簡單。

  此刻看去,蘇銘皺起了眉頭,那藥石圖案下,只有兩個小孔!

  “此藥……怕是除了納神散外,最難煉製的了。”蘇銘皺著眉頭走上前,右手抬起按在那門上,在這一瞬間,那讓他熟悉的腦中脹痛之感再次浮現,隨著此門的光芒閃爍,蘇銘的腦海裡一幅幅煉製此藥石的畫面不斷地浮出。

  許久,蘇銘右手一顫,似被一股大陸反震彈起,其身連續退後數步,猛的抬頭中,他的雙眼露出了震驚之芒。

  “奪靈散!”蘇銘倒吸口氣,此番他腦海中若傳承而來的信息裡,除了煉製此散的方法與其名稱外,第一次出現了有關此散功效的介紹。

  “奪納虛靈入此石散,潰可傷人,凝可養魂!”蘇銘目光一閃,仔細的記住了這奪靈散所需的藥草後,閉上眼,神色露出複雜。

  “此散的煉製,需要的這些草藥很多。”

  且不是以尋常之鼎,而是要以將死之人身體為鼎,再次種下所需草藥後,以此煉製……

  且煉製不需用尋常之火,而是以屍氣凝聚,引動天雷降臨,以此煉製而成,同樣也可避開此藥石煉製而出後的天地異像。”蘇銘沉默片刻,深深的看了那石門一眼,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儘管煉製艱難,且成功率不高……但此散一旦煉製出來,其威力……”蘇銘腦海中浮現對此散的介紹。

  “奪虛靈,這虛靈所說,應該就是蠻紋所化之物,如黑山族長的血熊,如山痕的刀……怕是開塵以下,無人能抵……就算是開塵,也並非沒有擊殺之力,這哪裡還是什麼藥石……蘇銘目光閃動,走了出去。

  那雨林深處的裂縫之洞內,此刻幽光閃爍,蘇銘的身體慢慢浮現出來,他坐在那裡,摸著脖子上的黑色碎片,陷入沉思。

  “一共需要十九種草藥,其中絶大部分我都認識,在阿公給我的圖鑑上存在,只有一種陌生……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十九種草藥,竟有三種不需成品,而是要以強大野獸的骨去種下……讓其借骨生長。

  所謂強大的野獸,那傳來的信息裡所表示的,竟是相當於開塵境強者的凶獸之骨……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1 02:31
第117章 走出


  “是該去一趟這邯山城的時候了。”這一天清晨,蘇銘從入定中甦醒,神色中依日還殘留了一夜思索的複雜心緒,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決斷。

  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藥石,蘇銘看了看這洞穴四周。此地,他居住了兩年,他沒有打算就此不回,這裡他已經熟悉,是一個很好的修煉之所。

  “方木所說附近的信息,應九成是真,但也要親自驗證一下,尤其是那普羌部!且……這邯山城既是去南晨之地天寒大部的必經之路,其內說不定會有通往西盟的地圖。”蘇銘目光一閃,走出了這洞穴裂縫,站在外面,風帶著潮濕吹來,如今,又到了他兩年前來到這裡時遇到的雨季。

  摸了摸懷裡那破損的袋子,此物在這兩年裡沒有絲毫變化,裡面的空間碎裂的地方也沒有蔓延,使得蘇銘放心不少。

  那袋子裡除了他煉製的大量藥石外,還有不少是他在這兩年裡獵取的野獸皮毛與骨髒之物,通過方木,蘇銘瞭解到,這南晨之地的部落,與他們西盟有此不司,這裡時於草藥的需求儘管不小,但更多的,卻是從一些野獸身上獲取。

  比如他第一次看到方木時,他們正獵取的那條蟒蛇,就是要取其毒膽,還有蛇骨之類,用來煉製藥物。

  準備充分,蘇銘身子一晃,直奔那山下雨林而去。

  當夜晚來臨時,在這片雨林的邊緣,蘇銘第一次,從其內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衫,一頭黑髮在雨風中舞動,在他的前方,是一片茫茫草原。

  低著頭,蘇銘收回目光,向前走去,此刻天大地大,可四周卻除了他外,沒有第二個身影,實際上這片雨林本就很少有人前來,以往就算有人來臨,也大都是獲取煉製藥物的材料而已。

  天空明月在,月光灑落大地,蘇銘默默前行,其速之快,如一道長虹呼嘯,只是這長虹沒有升空,而是緊貼著大地,向前一閃而去。

  “方木曾說,這個方向需要十天的時間。”蘇銘早就對那邯山城所在的地方,從方木那裡知曉,且時此城的一此細節之處,也都瞭然於心。

  “這是一個混亂的城池,由三個部落共同操控,且因其所在為樞紐之處,故而強者眾多……而這三個部落,也大都放縱,更是會從來到此城的強者裡,選擇客家,以厚禮相邀。”蘇銘目光閃動,速度越來越快。

  南晨之地,以山巒為主,在這一片蒼茫的大地上,那無數的山巒堪稱十萬乃至更多,說它是山巒之地,也毫不為過。

  那一個個部落,也大都是環山而建,與西盟區域完全不同。

  因整個南晨之地的部落眾多,使得各種奇異的蠻術層出不窮,其內蠻士,強者也隨之不少,再加上天寒大部的存在,尤其是那天寒宗的建立,為這南晨之地的強盛,提供了一個強大的基礎。

  天寒宗,是一個完全掌控在天寒大部下的奇異之地,它不是部落,而是一個宗門!一小屬於蠻士的宗門,只要是南晨之地的蠻士,無論來自哪一個部落,若能通過天寒宗的考驗,就可拜入此宗。

  這天寒宗在南晨之地極富盛名,傳聞頗多,據說最早是在六千年前,由天寒部的蠻公存外人的幫助下建立,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那曾經還是中型部落的天寒慢慢壯大成為了整小南晨兩個大部之一後,這天寒宗更是為之崛起。

  號稱十萬蠻士盡在天寒!

  它是整個南晨之地,第一個打破了部落之間的限制,將蠻族之術開放,使得那些資質極佳之人,可以擁有成長為強者的滋養之地。

  據說,天寒大部之所以能成為南晨巨頭,也與這天寒宗有密切的關朕,此宗還有傳聞,說是其內的一切,都是模仿那神秘莫側,修行與蠻族迥異的外域之地。

  傳聞在那外域之地,沒有部落,都是一小個宗門。

  因這天寒宗的成功,在這數千年來,整小南晨之地似掀起了一場宗門之風,大量的部落紛紛效仿,尤其是以另一個與天寒齊名的大部海東部為甚,組建了海東宗,帶有摩擦出現。

  同樣的,除了小型部落外,那些但凡具備了一些實力的中型部落,也都在這效仿中,組建了各自的部落宗門。

  只不過這樣的宗門,實際上還是以本部的蠻士為主,排外之心無法消散,至多也就是開放了一部分傳承的蠻術,用來吸引來自八方的客家強者加入,以此增加各自部落的力量,大都是相互利用,且時刻存在了提防之心。

  這些事情,蘇銘在這大半年裡,與方木的數次交易中,已然探明。這南晨的奇異,他倒也沒有太過意外,畢竟他雖說來自西盟,但從小到大,也只是於烏山附近罷了,時於整個西盟的瞭解,反倒不如現在時這南晨的知曉。

  邯山城,準確的說,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建立出來,實際上它的存在雖說已經有了兩千年的歷史,但被這普羌、顏池、安東三部佔據,也僅僅只有不到四百年的時間。

  蘇銘曾聽方木說起,在他們部落的木簡上記錄這四百年前的那場大戰,當時的邯山城,被一個極為強盛的中型部落邯部掌握,此後略有衰敗之餘,被麾下三部吞噬,殺滅了一切族人後,成功的搶來了這邯山城。

  之所以要搶此城,是因誰佔據了這城池,誰就具備了與天寒宗聯繫的資格,且在這附近八方,佔據了邯山城,就等於成為了此地的霸主,享有一些方木不知曉的特殊權利。

  只不過這三個部落實力相差不多,無力再戰,否則的話,到手的邯山城怕是又要易主,故而當年三部首領定下了盟約,共司操控此城。

  但不是以部落來操控,而是以三部組建的宗門。

  蘇銘腦海浮現這一幕幕他從方木哪裡知曉的信息,在數日後,站在一腿出峰之上,看著前方,此刻是黃昏在那昏暗的天地間,在那不遠處,有一座高山。

  其上沒有任何草木,而是一個山城,通體山石,極為雄壯,遠不是那風圳泥石城可以比較這是蘇銘從小到大看到的最震撼之城。

  他站在那山峰上,望著此山城許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目中露出明亮之芒。他隱隱有些想到為何阿公在年輕的時候會多次外出離開烏山去大地上遊歷,只有看的更多,只有見識了這真正的天地,一個人,才可以算的上成長。

  否則的話長的只是身體,而不是其魂。

  沒有立刻選擇前去,蘇銘在那山風呼嘯撲每而來,吹起滿頭長髮舞動中盤膝坐了下來,在臨近這裡之後他明顯感覺到體內的大量月翼之魂似有了躁動,此刻盤膝中他雙目閉上,片刻後猛的睜開之時,在他的瞳孔內,出現了血月之影。

  那血月之影很淡,外人看不到,可此刻在蘇銘的目中,這片天地卻是驀然一變!

  他看到在那山城之上,赫然有三團霧氣涇謂分明的漂浮著。

  那三團霧氣,分別是紅、黑、白!

  而同樣在這邯山城的外面,目光盡頭可遙遙而望的方向,環繞此城,有三座高山,在那三座山峰裡,分別有這三種顏色的霧氣升空,其樣子很是驚人,彷彿唯恐旁人不知曉這裡奇異一般。

  在那山城左側遠處的高山,其霧為紅,隱隱可見在那紅霧裡,似有一個女子的面孔,透出陰寒,使人望去時,難免心神震動。

  在那邯山城右側,那存在的另一座山峰,則是一片白霧,看起來似雲仙霧繞,透出一片凝聚的同時,也有蕭殺之意四起,在那白霧裡,時而有一條巨大的白色蠍子身影若隱若現,可以模糊的看到,那蠍子的尾巴上,似有一個黑色的鈴鐺。

  最後一座山峰,則是那邯山城後方,此山黑氣瀰漫,透出一股死亡之意,陰森無比的司時,在那霧氣裡,存在一個似盤膝而坐,通體漆黑的骸骨。

  “黑霧為普羌部,紅色為顏池部,至於那白色,便是安東部!”蘇銘喃喃,雙目血月之影消散。

  這三座山峰雖說環繞了邯山城所在之峰,看起來雖說距離不遠,但實際上若尋常族人行走,往往需要數日。

  有三條目光看去略細的鐵鏈,赫然從那邯山城的山峰蔓延,與這三個部落所在的山峰連接在一起,在那鐵鏈的下方,則是萬丈深淵,若是墜落下去,除非是開塵境,否則必死無疑。

  這三條鐵鏈似因太高,在那山風中搖晃。

  更遠的地方,似這被鐵鏈連接的那三座分屬不司部落的山峰後,依稀還能看見這鐵鏈似穿透而過,蔓延去了更遠的地方,只不過那裡,被霧氣遮蓋,更是目光的盡頭,一片模糊看不清了。

  “這三部散開威壓,籠罩邯山城,顯然是以此來展現實力,震懾旁人的同時,也可更好地吸引客家強者的加入。”蘇銘目光閃動,盯著那被黑氣繚繞地邯山城後方山峰,那裡,是普羌部所在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1 13:46
第118章 邯山城

  “方木所說,沒錯……這普羌部的庸鳴那鄔森一樣,都是以死氣修行,但看起來,顯然不是鄔森可比。”蘇銘喃喃,許久才收回看向山峰的目光,望著那遠處的邯山城,起身向下一步邁去,順著山路,向著那黃昏中的邯山城而去。

  “若真把那奪靈散煉製出來,從此之後,我倒也符合了旁人所說的邪蠻身份……”黃昏中,蘇銘的身影被拉出很長的影子,那身影裡有孤獨的司時,也存在了一股堅定與執著。

  黃昏的陽光帶著余暖,照耀在這片山巒大地上,蘇銘迎著那夕陽落日,走向這陌生的邯山城。

  此城遠看已然雄壯,如今隨著蘇銘的臨近,那城池看起來更是磅礡驚人,以山為城,融山之高化作威壓,形成一股強烈的壓迫之感,可以讓一切臨近此城之人,在山腳下清晰感受,再加上此城之上環繞的那三團霧氣,更起到了威懾之效,如此一來,就算是自身修為不凡之輩,來到這裡時,也不由的會謹慎行事。

  蘇銘看著那邯山城,深深的呼吸口氣,神色平靜,一步步順著那山路向上走去,在這邯山城下,有八條寬闊的台階,扶搖直上一般,與在半山腰開始出現的城池八門連接。

  若要進此城,就必須要順山階而去。

  此八門,只有四門是對外開放,其餘四門,則分屬掌控此城的三個部落之用,剩餘的一個,則是被稱之為客家之路,那條山階與所通之門,是這三個部落的客家強者,方可行走。

  等階似森嚴,以此來烘托出這三個部落的強大與時客家強者的吸納之心。

  蘇銘初來此地,順著那通往尋帶之門的山階,緩緩走去,此階一路無人看守,直至蘇銘走到了半山腰,看到了那邯山城八門中的一門。

  此門城拱形,有兩尊約十多丈高的巨大石像聳立旁邊,這兩個石像屬於蠻族,似在廝殺,儘管不動而在,可卻有一股蕭殺之意撲面。

  此門,就是以這兩個石像轟在一起的雙臂為框,組成了門的形狀。在那高處,這兩個雕像轟在一起的雙劈所形成的門框上,此刻有一個穿著灰衣衣袍的肯年,正斜靠著躺在那裡,一條腿拉下,隨意的晃動著。

  這青年腰上撾著一個令牌,藍色的底上還有一抹紅色,他閉著眼,似在假寐,手邊有一個青色的葫蘆,一股酒氣散開,似風也無法吹散。

  看著此門,蘇銘目中有精光一閃而過,這是他此生所望,最壯觀的城池,深深的記住了這城門的樣子,蘇銘邁起腳步,直接踏過此門,在他進入這邯山城的一瞬,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悠悠而來。

  “閣下不懂規矩?”

  說話之人,正是那青年,此人睜開眼,拿著身邊的青色葫蘆喝了一口,似醉眼朦朧的掃了蘇銘一眼,蘇銘的衣著,讓他雙目略有清醒。

  蘇銘神色平靜,在這男子話語說出的司時,右手抬起一彈之下,便有一枚白色的石幣飛出,直奔那青年而去,被此人一把抓住。

  從方木那裡,蘇銘早就瞭解到,這邯山城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只要繳納了一定的石幣,且按照停留的時間,石幣收取也會越來越多。

  青年收起石幣後,扔出了一塊灰色的令牌,便又靠在那裡,喝著葫蘆裡的酒,假寐起來。

  接過令牌,蘇銘將其撾在了腰上,此牌顏色有所劃分,黑、紅又白三色除了三部族人外,其餘人不能用,客家強者為藍底,按照分屬不同部落,添加一色。

  至於尋常的出入此城者,則是灰色,根據其上的光澤,若是黯淡了,則表示無法於此城停留,除非再花費石幣增加時間,否則的話,一旦被此城的護衛發現,便會嚴懲。

  且進入此城者,大都是令牌須要撾在腰上等顯眼的地方。

  蘇銘始終默不做聲,掛著那灰色的令牌,走過此門後,進入到了邯山城內,一股喧鬧之聲撲面,與在門外的寂靜似分害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這一點,讓蘇銘略有驚異。

  邯山城行人眾多,在這環繞山峰修建的城池內,存在了諸多的鋪子,一片繁華的景象,那些屋舍也都是山石修建,泥石城根本就無法與其比較。

  行走在這邯山城內,蘇銘望著四周,這裡幾乎一切景物,都讓他有陌生之感,那繁華,那喧鬧,似與他的沉默格格不入。

  一片片屋舍,一片片店舖,甚至還有那高達十多丈的巨型建築,此地的行人,蘇銘幾乎沒有看到穿獸皮者,最次也是粗麻布衣,且顏色很多,更有不少如他一樣,穿著那明顯要名貴不少的衣袍。

  “相當於近十個泥石城那般大小。”蘇銘平靜的老在這邯山城的山路上,目光掃過那一個個從身邊走過的行人。

  “這裡普通人不多,大都是蠻士……且修為都不弱。”蘇銘行走間,不斷地觀察著,很快天色漸晚,但此地的繁鬧卻是不減。

  依照在風圳泥石城內的閲歷,再加上從那方木口中的瞭解,蘇銘儘管第一次來到這邯山城,但卻沒有顯得迷茫,而是有選擇的在觀察中,找到了一處曾聽方木提起過的地方,那裡是專門為外來者,提供住宿的閣樓。

  其內在這個時間,極為熱冉,蘇銘始終神色冷漠,進入後目光一掃,此地有諸多的桌椅,他平靜的走在一處空位,坐下後便有人帶著笑臉前來。

  幾句交談,蘇銘時於這裡便有了明白,訂下了一個居住歇息的房間,選擇了一些食物後,又點了其他桌子上大都存在的酒,便坐在那裡,望著窗外,似在沉思。

  但他的雙耳,卻是聽著四周人們談論的話語,那一句句話語有不少都時他無用,但也有很多,似在說著有關此城的一些細微之事。

  “最近幾個月,這邯山城應會更加熱鬧,那普羌、顏池、安東三部,不知怎麼,竟加大了時客家的吸納。”

  “你來此地沒多久,不知曉具體,這三小部落明爭暗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將客家的吸納增強,欲學的天寒大部,以此來壯大自身。”

  “不過這時我們來說倒是一個機會,聽說那顏池部選出了族女十人,以姻親的方式吸納客家,要知道這顏池部的女子,時於我等修行有幫助,這一次顏池部可是下了本錢。”

  “可惜我等不是開塵強者,否則的話,好處更多,我聽說玄輪大人當年加入普羌部的時候,普羌部可是拿出了一尊蠻像贈送!”

  時間慢慢流逝,蘇銘坐在那裡,喝著那讓他略有皺眉的酒水,此物很是辛辣,讓他很是不適,但喝著喝著,卻是有種奇妙的感覺悠然而起,漸漸也就有所習慣。

  他知道這裡的一切時自己來說都是陌生,所以進入此城後,便一直在觀察,在聆聽,此刻尖在這裡已經快兩個時辰,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這邯山城卻是燈火通明,就連這閣樓裡,也都有明亮的燈火從幾個高撾的燭台上散出。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此地之人的交談,對於這邯山城的瞭解,也越來越多了起

  “方木曾多次暗示若我加入安東部,成為安東部客家,會有大禮相贈,且滿足諸多的條件。如此吸納客家,必定有此原因。”蘇銘抿了口酒,又默默地聽著四丹的議論,直至午夜時人少了,他正要起身去房間歇息,突然神色一動,沒有起身,而是拿起酒再次喝了一口。

  卻見從那門外,此刻走進一人,此人是一個三旬左右的漢子,與旁人不同,讓蘇銘沒有離去的原因,是此人身上穿著的,竟是獸皮。

  這是蘇銘在今天,於這邯山城內,看到的第一個讓他有些熟悉的衣著,此人面色有些發白,緊緊的皺著眉頭,走入這裡後,在距離蘇銘較遠的一處桌椅上坐下,點了一些酒,在那裡默默的喝著。

  他的神色露出猶豫,遲疑,還有一絲驚慌。

  “此人應最次也是凝血境第十層之人,甚至很有可能達到了凝血境的巔峰,距離開塵,只差一步。”蘇銘不動聲色,這大漢儘管沒有氣血散開,但那隱隱存在的威壓,卻是讓蘇銘清晰感受。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那漢子一口一口喝著酒,一言不發,但雙目內的掙扎卻是越來越激烈起來,甚至時而抬頭看向門口,似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這裡具剩下他與蘇銘還在,就連那招待客人的夥計也都趴在桌子上昏昏睡了起來時,這漢子神色有了失望,似隨意的掃了蘇銘一眼後,便默默的喝著酒,其神色的遲疑也漸漸化作了果斷與狠辣。

  蘇銘不願惹眼,在此刻起身,向著此地的後院走去,他通過這此時間的觀察,已經時這裡很走瞭解,知曉那後面,便是專門給外來者準備的居住歇息之處,且他之前也已經訂下房間,走去時,忽然那門口似有一陣風吹來,使得這裡那此燭台的燈火一下子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

  與此同時,有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女子,緩步走進,這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臉上有一層白紗,看不清樣子,只能看到她的雙眸,若星空一樣,有種奇異的魅力。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1 20:01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4-11 20:05 編輯

第119章 是他!

  喝酒的漢子看到這女子,立有神色露出驚喜,站起身子,似要說些什麼,那女子目光平靜,走來時坐在這漢子的對面,雙眼在這附近一掃,從要離去的蘇銘身上一掃而過,似沒有去在意。

  “行麼?”那漢子似很忐忑,沒有坐下,而是低聲說道。

  “你不夠資格,但我給你爭取了一天的時間,去證明自己具備資格:”

  蘇銘離去了,這是他臨走前,耳邊聽到的話語,這話語那二人似也沒有避諱,但蘇銘不願參與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儘管他隱隱看出,這漢子與那女子之間,似有什麼隱秘,但此事與他無關。

  一夜無話,在第二天清晨時,蘇銘從打坐中睜開眼,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離開了房間。清晨的邯山城,有一異薄薄的霧氣,走在外面,似踏著雲霧而行,頗有一和奇異之感。

  經過昨天的觀察與在聆聽,對於這邯山城蘇銘的瞭解更多了一些,他走在這街道上,抬頭看著此山城,此城準確的說有四層之多,他如今所在的,是那最地處的第四層,範圍也是最大。

  往上的第三層,限走了修為,若修為不夠,無法走上去,至於第二層乃至那第一層,則需具備一定身份才可進入。

  “在那第一層上面,山巔之處,則是此城的摘星塔,那裡唯有開塵強者,且成為了三部任意一方的客家後,方可進入了”蘇銘目光看向山城頂端,許久收回,在這第四層的範圍內走向一家家販賣草藥的鋪子裡。

  煉製山靈散與南離散的草藥,蘇銘沒有去購買,他這一次來到這邯山城,主要是為了尋找是否有去往西盟的地圖,還有那煉製奪靈散的草藥:

  整個一上午的時間,蘇銘在這一家家店舖內進進出出此地的草藥頗為全面,但價格卻是比風圳那裡貴上不少,好在蘇銘的石幣有方木的孝敬,還算充裕。

  “煉製奪靈散的草藥,還缺五和……”在晌午之時,蘇銘木露沉思,走向了那去往此城第三層的入口,那裡同樣是一座雄壯的大門,門內有幽光閃爍附近有數十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蘇銘看到有一些此地的蠻士從那門中順利的走過但也有不少似修為不夠,在進入時被生生彈開,神色儘管不忿,卻無奈之下,不再嘗試,而是走向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似買了什麼物品,這才順利的走進那山門幽光內。

  觀察了片刻蘇銘抬起腳步,走近那山門所在,他的到來,被附近那些看熱鬧之人立剩望去,蘇銘神色如常,一步邁入那幽光裡,但就在這時,他立刻感受到一股排斥之力憑空出現落在身體上,似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蹌中退後幾步,無法進入。

  “限制修為在凝血境第八層……”蘇銘眉頭一皺退後中根據那股排斥之力,判斷出了進入此門去往第三層的要求。

  “又一個沒有本事,偏偏還要嘗試的傢伙,你說你呢,過來:“那四周看熱鬧的十多人立竟有人向蘇銘喊道。

  蘇銘冷冷的看去,那說話之人只是一個凝血境第五層的中年男子,他見蘇銘望乘時神色帶著不善,立刻眼睛瞪起,露出了腰上掛著的一塊白色的令牌。

  “嘿,看起來很挺倔呢,這通行令本來只需一千石,你若想進入第三層,一千三百石!”那中年男子冷哼中,從懷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石片,在手中一晃。

  蘇銘收回目光,沒有理會這中年男子,而是看著那山門幽光,再次邁出腳步,向前走去。

  他這一舉動,不但讓那中年男子冷笑起來,更是引起了四周與其一樣販賣那通行令的三部族人注意,紛紛看去,哄笑起來。

  “有好幾天沒看到這樣的人了,方林,一千三百石可不能賣啊!”

  “這傢伙居然讓方林趕上了,他賺了,如果是我,沒有兩千石不賣,要麼就乘買,要麼就別想進去,誰讓他修為不夠呢。”

  這十多人顯然都極為熟悉,此刻哄笑間已有了默契,絶不會有人低價安出,而是幫著一起抬高價格。

  他們的笑聲,也引起了四周之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無法通過此門者,大都是露出同情之意。

  蘇銘臨近山門,沒有踏入,而是右手抬起按在了那幽光上,再次感受到那股排斥之力。

  “兩千石,你拿出兩千石,老子就把這通行令賣給你“小子,我可告訴你,你不是第一個找事的,今天你要不買,按照我們的規矩,你下次來,就算我不在這裡,你也要花更多的石幣才能…”那安東部的中年男子立刻大聲喊道,但其話語還沒等說完,卻是立刻戛然而止。

  其旁那些人,也是一個個紛紛一驚,不再哄笑,而是愣愣的看著那山門,神色露出驚容。

  卻見蘇銘明明站在那裡沒動,只是右手按在那幽光上,可這幽光卻是劇烈的閃爍起乘,似有一股無形之力衝入其內,使得這幽光如一張被拉扯的布,竟深深的凹陷下去,其上大量的漣漪四散。彷彿無法承受一般。

  這一幕,使得那些販賣通行令的三部族人,紛紛倒吸口氣,那中年男子更是面色瞬間蒼白,他們多年在此地賺取石幣,每天要看到太多的人在這裡進出,可謂是見多識廣,這種幽光凹陷,他們也看到過幾十次,但每一次出現這樣的異變,均都是被開塵境強者造成!

  開塵強者,一進入此門,那幽光就會被拉扯,最終如被撕開一般。

  在他們的寂靜中,蘇銘面前的山門幽光,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蘇銘緩緩收回抬起的右手,平靜的向前一步走去從那裂縫內邁入後,這山門幽光才漸漸恢復如常。

  山門外一片沉默,那中年男子緊張中故作鎮定,他身邊的那些三部族人,一牟個愣了半晌,紛紛同情的看向這中年男子。

  “招惹了開塵…方秣你好自為之吧。

  “沒想到,他竟是開塵境,他看起來有多大年紀?”

  “我從未見過此人,這位前輩一定是最近才來邯山城的。”

  那中年男子有些心慌,雖說強自鎮定,但內心的害怕卻是讓他不敢再繼續賣著通行令,趕緊匆匆離去,內心頗為後悔,他眼光一向很準否則也做不了這一行的事情,明明是看到蘇銘第一次失敗後根據那反彈的力度,猜測出蘇銘的修為,才會出言,可卻沒想到竟看錯。

  “這”這不是欺負人麼,你說你明明是前輩,一次過去不久得了,何必來為難我……”那中年男子越想越是委屈。

  此武的蘇銘,走進了那山門內踏入到了這邯山城的第三層,他回頭看了一眼山門內的幽光,露出沉思之意工

  “看來這入微操控,應不是尋常凝血境可以掌握的…我第二次以入微操控的氣血,很簡單的就走了進來,且這幽光凹陷,明顯與其他人進入時不一樣。”蘇銘沉吟中,向前走去展順著山路展現在他前方不遠處的,便是這邯山城的第二層,其內建築不算太多,行人也少了一些但每一個人,都是凝血第八層以上,甚至那些建築,也都磅礡大氣不少隱隱有威壓散開。

  顯然,這些建築裡有強者坐鎮。

  儘管是晌午之時,但此地卻沒有第四層那般吵鬧。蘇銘走在這些鋪子外,忽然目光一閃,其神色露出一絲奇異,但很快就消散。

  這是一間出售野獸身上材料的鋪子,一股血腥的氣息瀰漫,那鋪子裡盤膝坐著一個老者,閉著眼,在他的右手腕上,有數個黑色的鈴鑽:

  這店舖不大,在右側的牆壁上,被九根黑色的木釘,釘著一隻磨盤大小的蜘蛛,這蜘蛛通體紫色,已經死亡,但它卻是有九條腿!

  那第九條腿顏色赤紅,明顯與其餘肢體不一樣。

  “這是煉製納神散的三種材料之一!”蘇銘收回目光,向著此鋪走去。

  可就在蘇銘將要踏入此鋪的一剎那,突然這邯山城的天空,那漂浮的三團霧氣,似出現了驚變,驀然翻滾起來,更有轟轟之聲悶悶迴旋。

  這突然的變故,立庶讓那鋪子裡的老者猛的睜開眼,不僅是他,這第三層內幾乎所有人,全部都是心神一震間,齊齊抬頭看去。

  卻見那三團霧氣翻滾越加劇烈,與此同時,在這環山而建的城池裡,那在第一層之上,在那山巔之處的摘星塔內,突然有一陣透出滄桑之感的鐘聲,迴旋八方。

  ……咚……

  這鐘聲似掀起了無形的波紋音浪,滾動四周,不但吸引了這第三層之人的注意,引起了第四層眾人的嘩然,甚至連上方的第二層之人,也紛紛凝神望去了

  “鐘鳴三聲,這是有人要闖邯山鏈!”

  “很久沒見有人敢闖邯山鏈了!失敗者大都死亡,可一旦成功,就可入主三部滿足其一個要求!”

  “要求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若能成功,則必走被該部奉為首席客家,地位遠非那些尋常客家能比,甚至我聽說,這是天寒宗歷次乘邯山城收取宗門弟子的標誌之一!”

  “這闖邯山鏈者,要去闖哪一個部落的生死鏈?”

  蘇銘耳邊陣陣議論之聲嘩然而起,卻見在那山峰頂端,與山峰連接的三條鐵鏈中心,此竟出現了一個身影。

  “是他!”蘇銘看清了那身影,目露沉思。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12 15:22
第120章 和風

  這身影站在那山巔之處,風從其身上吹過,掀起長髮飄舞,他站在那裡,身上穿著獸皮衣衫,一股粗獷之意撲面而來。

  此人,正是蘇銘昨天夜裡所見的那個大漢。

  條血線在這大漢身上浮現,形成了一股磅礡的氣血之力,似可以捲動四周,形成一股僅次於開塵的威壓。

  他,沒有開塵,但其身的血線之多,密密麻麻之下顯然已經超過了尋常蠻士七百八十一條的限制,看去,足有八百多條。

  此刻的他,神色凝重,透出果斷與堅定,更有狠辣與一股似豁出去的決心。

  “是和風!”

  “竟是他,我聽說過此人,他修為已經到了凝血境第十一層,但三次衝擊開塵失敗,雖說如此,可此人的實力之強,足以成為邯山城內不算三部之人裡,五個開塵強者下的第一人!”

  “他可是邯山城很少見的從小部落來臨之人,且不知為何,總是喜歡保留其在小部落時的獸皮衣著,不過若我看,也就是譁眾取寵罷了,且他自不量力,也敢去闖邯山鏈?

  這邯山鏈除了十年前的蒼嵐成功走到了安東部的第六條鐵鏈,被天寒宗收為門人外,就罕有人成功過!”

  蘇銘看著那山巔上的大漢,神色平靜,但雙目卻是隱隱有了閃動,這邯山鏈之事,他沒有從方木那裡聽聞過,如今第一次聽到,記在了心裡。

  “邯山城數百年來,一共有六十五人闖邯山鏈,這和風,是第六十六人,不過這六十五人裡,成功的只有五人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這第三層的人群裡傳出,說話者,正是那之前蘇銘要進入的鋪子內的那老者。

  這老者緩緩走出,看著上空的和風,緩緩說道。

  “失敗,大都會死亡,但也並非絶對。”那老者神色平靜,喃喃著。

  此時,不但是這邯山城內弓起了嘩然,讓無數人目不轉睛的凝望,甚至在那咚咚的鐘鳴下,環繞邯山城的三個方向被鐵鏈連接的那三部山峰裡,同樣有人影晃動,顯然是和風的舉動,弓起了他們高度的重視。

  幾乎每個人都在猜測,和風,要選擇那一部的鐵鏈去闖。

  山巔上,三條鐵鏈交錯之地,和風雙目精光一閃,第一眼,看向了那與普羌部想通的鐵鏈,其目中露出一股寒意,那裡,不是他的選擇,而是看向了顏池部所在的山峰,在他看去,那遠處的顏池部山峰上瀰漫了濃濃的紅色霧氣,那霧氣裡似有一個女子的面孔若隱若現。

  深吸口氣,這粗獷的大漢猛的抬起腳步,向著那顏池部的鐵鏈,一步走去。

  隨著他的舉動,這被吸弓了全部目光的邯山城,立刻起了嗡嗡嘩然之聲,無數目光凝聚下,卻見這和風一步步,漸漸走到了那與顏池部山峰連接的鐵鏈處,正要落下的一瞬。

  一股龐大的足以威壓邯山城內所有凝血境蠻士的威壓,驀然間從那第二層上爆發出來,與此同時,卻見一個身穿紫衣的身影,疾馳間而起,竟踏著虛空,似要臨近那山巔上欲闖邯山鏈的和風而去。

  “和風!!”那紫色身影飛出,隨之便是一聲低喝。

  其喝聲如雷,轟轟迴蕩間,幾乎讓人震耳欲聾般,那山巔上的和風更是身子一震,猛的看去,神色露出仇恨與驚慌交錯的複雜。

  “開塵境……”蘇銘盯著那紫色身影,深吸口氣,只是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第一次看到開塵境時的那般敬畏。

  “玄輪大人。”

  “邯山城除了三部外,五個開塵境之一,玄輪大人。”

  陣陣驚呼的聲音迴蕩,顯然這裡的絶大部分人都沒有料到,在有人闖邯山鏈之時,竟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那紫色身影踏著虛空,眼看就要臨近山巔,但就在這時,那和風身前欲去的與顏池部山峰連接的鐵鏈盡頭,那被紅霧瀰漫的顏池部裡,傳出了一聲冷哼。

  這冷哼之聲似遙遙而來,但落在那紫色身影的耳中,卻是讓他身子驀然一頓,但卻沒有停止身子,而是疾馳間,赫然臨近山巔上的和風,右手抬起,五指成抓,一把抓去。

  和風面色蒼白,但沒有閃躲,而是盯看來臨的紫色身影,目中的驚慌散去,而是全部化作了滔天般的仇恨。

  那紫色身影一抓來臨,在碰到這和風的一瞬,突然在和風身上有一片紅色的霧氣憑空而出,繚繞之下形成了一道霧氣之幕。

  轟的一聲巨響,那紫色身影的右手與這紅霧之幕碰到一起,他身子一震,倒捲退出數十丈外,露出了其身影,這是一個穿著紫袍的中年男子,其神色陰沉,透出殺機。

  “顏鸞,你是何意!”

  “本座不管你與和風有甚私仇,但他既選擇走我顏池部鐵鏈,你不可傷他。這是當年三部的約定,想必普羌部也不會同意破例。

  “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從那遠處的顏池部山峰內緩緩傳出。

  整個邯山城一片安靜,蘇銘站在那裡,望著這一切,腦海中閃過昨夜這叫做和風之人,其焦急緊張中等到的那個穿著白衣帶著面紗的女子。

  “不是一個聲音,或許是兩個人……昨夜那女子曾言,其爭取了一天的時間,讓對方去證明有資格,看來,這和風就是要以闖邯山鏈,來證明了。

  不過,他證明的是什麼資格……加入顏池部的話,似也不需如此周折,畢竟闖此鏈,一旦失敗死亡居多。”蘇銘看著那山巔上的和風與紫色衣袍的玄論,不需去猜,便可從這些話語裡,知曉這二人仇恨不淺。

  “這玄輪應知曉很多,怕是也擔心這一點,所以才在此刻出手,不顧這邯山城內的三部嚴令,禁制私鬥的規定。”蘇銘目露思索,但此事與他無關,略一思考也就不再理會。

  紫袍男子玄輪神色越加陰沉,但顯然有些忌憚這說話的女子,可若要放棄卻有些不甘,如蘇銘所想,他的確是不得不此刻出手,否則的話,一旦對方死亡,他想要獲得之物便有了波折。

  在他認為,對方是不可能成功的。

  此刻,卻見那另一座山峰,被黑色霧氣繚繞的普羌部裡,那盤膝打坐的骸骨中,有陰沉的聲音迴蕩而起。

  “玄輪,邯山城禁制私鬥!”

  “好,但此人曾殺了我的隨從,他死後的屍體,你普羌部要幫我找到!”那紫袍男子沉默片刻,冷笑中大袖一甩,身子落向那山巔,沒有再出手,而是盤膝坐下,看著叫做和風的男子,笑容越加陰冷。

  “你是我普羌部的首席客家,此事可以。”那被黑霧繚繞的山峰內,傳出森森的聲音。

  蘇銘看著這一幕,目光落在了那叫做和風的大漢身上,仔細的看了幾眼,在他的注視下,看到這和風腳步向看鐵鏈一步邁去。

  隨著其身一動,四周人群一個個頓時忽略了之前的一幕,而是凝神望去,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邯山城內也並不常見,數百年來,只有六十多次罷了。

  就連那紫袍男子玄輪,也是冷冷的看去,目中透出狠辣,盯著和風的身影,看著其漸漸走到鐵鏈上,隨著那鐵鏈的晃動,搖搖欲墜。

  就在和風踏上這鐵鏈的一剎那,四周大地轟轟震動,卻見在他腳下的鐵鏈與那遠處的紅霧顏池山峰的連接處,下方的無盡深淵裡,驀然有八根足有十多丈粗細的巨大石柱,從這深淵內衝出,支撐起了那鐵鏈,更是將這鐵鏈分害成了九段!

  時間慢慢流逝,蘇銘看不出這鐵鏈上有何端倪,但見和風神色極為凝重,每走出一步彷彿都用了全部力氣,更是身子顫抖,臉上青筋鼓起,張開口急促的呼吸。

  很快,便是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裡,整個邯山城很是寂靜,幾乎所有人都在望著和風的身影,此刻的和風,在這鐵鏈第一段上已經走到了近三成的距離。

  盤膝坐在其後山巔上的紫袍男子,則是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漸漸地,一個時辰,兩個時教…當整個下午都過去,天色進入黃昏,那夕陽的光芒灑落,使得和風的身體看去如成為了身影之時,他走出了第一段鐵鏈的大半。

  就在這時,這叫做和風的大漢,不知施展了什麼手段,卻見其身驀然間有磅礡的氣血之力迸發,瞬間強烈到了極致一樣,更隱隱有一絲開塵的氣息突然而起。

  “他果然是多次衝擊開塵之人,儘管始終沒有成功,但體內卻是有了一絲開塵氣息,且……他竟在這裡,去嘗試再次衝擊開塵!”

  “他敢闖這邯山鏈,必定是有所準備,選擇在這個時候衝擊開塵,即便是失敗了,但那一瞬間的爆發,卻是可以讓他能多走出不少。”

  “不過我有些奇怪,他就算是憑著衝擊開塵獲得那一瞬間爆發,走過了這第一條鐵鏈,但這鐵鏈共有九條,他此後那些,如何去走?”

  四周傳來低聲議論,蘇銘目光一閃,隱隱把握到了一個關鍵,神色平靜,但他的眼中有了明悟。

  “他不是要闖全部的邯山鏈,而是只走這一段,以此來證明其資哈…到底是什麼資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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