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請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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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5 22:42: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9 227466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2
屠美 第三十七章 訓兵術



    看著自己部下手中那此有的可以進博物館、有的幾個月前才從生產線上下來的武器,隆美爾不禁感慨萬分,能夠維持這樣一支部隊作戰的後勤部門該有多麼強大啊!

    不過,隆美爾很快便從自己的士兵那裡得知薩帕塔農民起義軍根本沒有什麼後勤可言,各個游擊隊有時可以從營地的倉庫領到一些彈藥,但領來的子彈不僅數量有限,型號也常常與自己的步槍不匹配,所以他們大部分時候還是靠自己去籌集彈藥。如果戰鬥的時候彈藥耗盡了,那要么從同伴那裡借,要么直接從敵人手裡搶奪。

    這樣的情況在作為職業軍人的隆美爾看來簡直糟糕透頂,而這樣的2萬多農民軍能夠長期和10餘萬裝備精良的美國遠征軍周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了。

    於是隆美爾叫來傑哈特,“你帶他們進行最基本的隊列訓練,我去找科萊森斯坦因將軍談談!”

    說罷,隆美爾眉頭緊鎖的朝營地司令部走去。

    在美軍營地的操場上,1500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自己新長官的注視下跑圈。

    “快點快點!跑得最慢的不僅別想吃飯,還要被我狠狠踹一腳!想要知道我會踹你們哪裡嗎?那就跑最慢試試看吧!”

    三十出頭的軍官撕扯著嗓子喊道,手裡不斷揮舞他那根厲害的馬5艘。

    正在跑圈的隊列中,一個瘦高個氣喘吁籲的對同伴說道:

    “這傢伙……上任第一天……就這麼狠,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他的同伴,一個身材微胖但鬍子刮得很乾淨的士兵同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死……死……死不了人的!他……他……他最多也就是……逞逞威風罷了!”

    “有……有道理!”瘦高個正說著,卻突然發現那個手持馬5艘的傢伙居然出現在他旁邊,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的以和隊伍同樣地速度跑著。

    “你們兩個兔崽子可以放心,我以本人的名譽擔保,這絕不是新官上任給你們的下馬威,因為後面的訓練只會越來越艱苦!”

    “長……長官……”瘦高個和他的同伴頓時驚得不知所措。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位軍官加速超到隊伍的最前列。

    “你們給我聽好了,要做我喬治巴頓的士兵,第一要勇往直前,第二要勇往直前,第三還是要勇往直前!明白了嗎?”

    三三兩兩的回應從後面地隊伍中傳出:

    “明白”“……明白”……

    “我聽不到!”巴頓頭也不回的高喊。

    “明白!”這次,聲音總算整齊了很多。

    “你們是沒吃飽飯?或者是一群女人?”巴頓用了些刺激性的語言。

    “明白!”這次,就連距離操場很遠的地方也能聽到眾人的齊聲吶喊。

    “很好!”在士兵們的驚訝目光中,巴頓開始加速。他與隊伍之間的距離逐漸拉大,幾圈之後,他竟然快要從後面趕上隊伍了。

    “看看誰要被我踢屁股!”巴頓那粗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所有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雖然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苦難,但絕大部分人還是撐到了20圈的終點。全副武裝奶千米長跑,這些國民警衛隊地民兵在國內還從未接受過如此強度的訓練,因此一到終點許多人都累得嘔吐起來,體能好一些的人也累得不成樣子。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巴頓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走在人群中,“想要逃跑地懦夫現在就給我滾出部隊!從今天起,訓練將一天比一天艱難。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不論面對什麼樣的苦難,勇往直前就是勝利!明白嗎?”

    儘管氣力疲乏,士兵們還是盡最後的努力齊聲喊道:

    “明白!”

    巴頓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一堂課要讓他們中的許多人畢生難忘了。

    從指揮部走出來的時候,隆美爾臉上寫著深深的失望。

    就在剛才,農民軍領袖薩帕塔親自告訴他,他的部隊就是目前這樣一種狀況,想要給某一支部隊統一裝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有些游擊隊還在用19世紀初地老式單發步槍作戰。至於子彈,最近幾個月從德國運來的軍火根本不能滿足農民軍的戰鬥消耗,再這樣繼續下去,大多數游擊隊恐怕就要用刺刀和敵人博鬥了。

    地空協同、坦克突擊、火砲支援還有裝甲步兵機動,隆美爾的這些設想在墨西哥毫無用武之地。他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沒有飛行器、裝甲車輛和大口徑火砲的年代。面對比自己先進許多的敵人,除了戰術之外,隆美爾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不過就算是要以戰術取勝,也必須擁有一支絕對服從命令的部隊。想到這裡,隆美爾快步走向訓練場。當他走到那裡的時候,傑哈特仍在帶著他們進行隊列訓練。雖然那隊列還是歪歪扭扭地,但比起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了一些進步。

    看到隆美爾回來,傑哈特讓士兵們原地休息。自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將軍,情況還好吧!”

    隆美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農民軍戰士,用德語說道:“裝備暫時恐怕還不行,我們只能依靠現有的人手和裝備。一會兒你將大家召集起來,我要訓話!”

    幾分鐘之後,傑哈特重新將隊伍集結起來,前面的刮練顯然沒有耗費他們什麼體力,因而一個個都很平靜的看著這位表情冷漠的德國指揮官。

    “我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隆美爾說、傑哈特翻譯。

    “土地”、“自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之前對於薩帕塔農民起義的原因和過程有過一些了解,隆美爾知道這“土地與自由”就是薩帕塔起義軍的宣傳口號,看樣子這對於農民的確有很大的鼓動性。不過,在美軍開始所謂的圍剿之後,農民軍曾經佔領的種植園大部分都丟失了,農民軍只能利用德國政府援助的資金秘密從各地購買糧食以維持根據地地正常活動。目前雖然食物無憂,但如果美軍繼續加強圍剿和封鎖力度,這裡是否會鬧糧荒就很難說了。

    “知道為什麼要讓我這樣一個德國人來指揮你們嗎?”隆美爾又問。

    這次沒有誰能夠回答上來。

    “因為我們德國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的盟友。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幫助你們奪回土地、奪回自由。讓我來指揮你們,是因為我在德國的時候指揮部隊擊敗過數以萬計的俄國人、英國人和埃及人!這個數字,遠遠超過你們現在所面對的美國人!”

    下面的墨西哥農民軍戰士們開始對自己的這位指揮官感興趣了。

    “此外,我們德國人還擁有世界上最好地士兵訓練方法,這些方法保證能將一個懦夫刮練成合格的士兵!更能將一個勇士刮練成最優秀的士兵!告訴我,你們是懦夫,還是勇士?”

    說完之後。隆美爾等著大家的回答。

    “勇士,當然是勇士!”墨西哥人紛紛回答到。

    “勇士害怕吃苦嗎?”隆美爾又問。

    “不怕!”

    “勇士害怕服從命令嗎?”

    “不怕!”

    “勇士害怕前進嗎?”

    “不怕!”

    “勇士害怕後退嗎?”

    這次,有些人慣性的說出“不怕”,但大多數人都猶豫了。

    “勇士害怕服從命令嗎?”隆美爾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士兵們毫不猶豫的說出“不怕”。

    “那麼,如果我說前進,你們就要前進;我說後退,你們就要後退!遵從我的命令,就能讓美國人在我們面前顫抖、哭泣然後灰溜溜逃跑!明白嗎?”說罷,隆美爾用他那嚴厲的目光注視著這支隊伍。

    帶傑哈特將這個問題翻譯給士兵們之後,他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明白!”

    隆美爾滿意地點點頭。第一周。隆美爾讓他地士兵以連隊為單位練習解散、集合、隊列行進和短距離行軍。好讓每個人熟悉自己身邊的伙伴。

    巴頓的頭一周讓他地團好好加強了體能訓練,士兵們雖然疲勞、抱怨甚至不滿,但每個人都越來越貼切的感受​​到新團長的威嚴。

    第二週。隆美爾帶著他的士兵進行潛伏和行軍,有時候士兵們在一片灌木叢中一趴就是十來個小時,每個人行軍的時候都被要求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並由每個排輪流擔負行軍過程中的警戒任務。

    巴頓的第二週,士兵們開始進行真槍實彈的訓練,進攻射擊、防禦射擊、掩護射擊還有刺刀進攻。有強大的後勤作保障,巴頓從不吝惜子彈,而他的士兵在這七天時間裡射擊地次數也比過去一年的總和還要多,雖然射擊的精度還不是特別高,但每個人都逐漸開始感受到戰場的氣氛了。

    第三週。隆美爾只教他的士兵一件事情,那就是聽到哨子聲之後立即有秩序的退出戰鬥。儘管對戰鬥中的撤退命令感到迷惑,但經過一次次反複訓練,墨西哥士兵們還是將這個戰術牢牢掌握下來。

    留,。嘔巴頓的第三週,訓練仍是真刀真槍,但訓練內容從射擊轉到了戰術上,散兵進攻、包抄迂迴、快速突擊。巴頓還弄來幾輛卡車,讓士兵們進行以小規模運輸車隊為誘餌的伏擊戰術訓練。

    巴頓地第四周,部隊訓練量減少了許多。巡邏隊形、搜索隊形、野炊、戰場急救,士兵們逐漸意識到自己很快就要上戰場了。

    至於隆美爾,他的第四周訓練還沒來得及進行,由於美軍展開了新一輪圍剿,上級命令他立即帶隊出發,對莫雷洛斯北部的美軍目標發動進攻。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2
屠美 第三十八章 漂亮的初戰


    看著行進在山路上的隊伍,隆美爾心裡不禁有些無奈。原定四周的訓練突然縮減到三週,一些預定的訓練科目固然無法實行,這免不了對部隊產生一些不利影響。

    所幸的是隆美爾的部隊在出發之前從別的地方得到一些補償——由於以僱傭兵團名義組建的德國戰鬥部隊順利抵達,為了配合這次反圍剿行動,指揮部特意從僱傭兵團抽調一個步兵班補充到隆美爾的第23營。

    別看這個班只有10名士兵,當他們前來報到的時候,隆美爾可是高興了好一陣子。他們名義上是肩傭兵,其實和隆美爾一樣都是貨真價實的德國軍人。

    1名士官加9名士兵,標準的德國陸軍編制!

    1挺火鳥改進型輕機槍、1支MP衝鋒槍、2把魯格08手槍和7支毛瑟1898步槍,標準的德國陸軍配置!

    隆美爾將這個新到的佣兵步兵班編入營部,然後立即宣布全營向莫雷洛斯北部開拔。

    一路上,隆美爾了解到這個步兵班裡所有人此前都是互不相識的。班長弗雷德中士是東普魯士人,曾在德國第8集團軍服役,參加過兩次大戰役了二十多次規模不等的戰鬥,獲得二級鐵十字勳章一枚,由於僱傭兵團的規定,那枚勳章他只能留在國內;機槍手溫拿是巴伐利亞人,曾在第6集團軍服役,射殺敵人無數,獲二級鐵十字勳章一枚,年初列入預備役;副機槍手約瑟夫,巴伐利亞人,今年23歲,入役時間4年,原定於年末轉入預備役;7名步槍兵也是來自德國各個地區,他們年紀在22到28歲之間,均有至少一場戰役和十場戰鬥的作戰經驗。其中列兵伊戈是半專業的狙擊手,曾在戰時狙擊手培訓學校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狙擊技術學習。

    僱傭兵團使用的武器都是德國貨,但這些士兵身上穿的可就不是傳統的灰色軍服了,取而代之的是英國軍隊最常用的土黃色卡其布軍服,頭上戴地則是圓頂無沿的特製鋼盔,如此穿著的用意很簡單,就是盡量不讓外人識破他們的身份。如果他們不幸被美軍俘虜了,他們口袋裡有一份證明他們是奧地利公民的假證件。以及一份僱傭兵團的合同書,這些可保他們被俘之後性命無憂,而德國政府事後也有機會通過秘密外交途徑將他們換回。

    當然,若是我們的隆美爾將軍也不幸被俘了,相似的偽造身份和傭兵合同也能保證他地性命,只要他不是那麼倒霉的被當場擊斃。

    早晨從根據地出發,隆美爾和他的營中午之前就已經出了農民軍控制區域。在這之後,他讓,連的兩個排負責行軍的警戒任務,並命令士兵們在行軍過程中不得講話。從一個下午的情況來看,這三個星期的訓練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由於只攜帶了武器和兩天的干糧。隆美爾的第23營行軍地速度很快。黃昏時分他們便抵達了位於墨西哥城西面50多公里地一座小山上,山下不遠處一條沙土公路,美國遠征軍就是以這條公路為北封鎖線將農民軍的莫雷洛斯根據地與外界隔絕的。因此。若是想要從北面進出莫雷洛斯,這條公路是必經之路。

    “讓部隊到樹林裡隱蔽,任何人都不許出聲,各人看管好自己地武器,千萬不要走火!”隆美爾向杰哈特吩咐了一通,然後帶著傭兵班的班長弗雷德中士走到前面一些的地方用望遠鏡觀察下面的情況。

    留,。嘔夕陽照耀下,公路兩旁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個不大的屋子,那便是美軍臨時搭建的哨卡,屋子上面還有一個放著探照燈的小崗樓,每個崗樓上都有一個背著步槍的士兵在站崗。 8人一隊的巡邏​​隊在相距4、5百米的哨卡之間來回走動著。白天要通過或者襲擊這樣一條封鎖線地確很難。隆美爾估計了一下,當公路某一處遭到攻擊的時候,5分鐘之內周圍3、4個哨卡的美軍巡邏隊就能趕來增援,10分鐘之內聚集到出事地點的美軍數量應該有200人左右。難怪此前一段時間農民軍游擊隊趁夜襲擊美軍運輸隊時總是遭到對方優勢兵力的驅趕和攻擊,原來美國人已經加強了他們的封鎖線部署,十幾二十人的游擊隊越來越難取得戰果也就不以為奇了。

    “果然是戒備森嚴!”隆美爾說著將望遠鏡遞給弗雷德,“你們上次是怎麼過來的?趁天黑嗎?”

    弗雷德很認真的看著隆美爾,“不,我們摸進一個哨卡並將裡面地美國兵全部幹掉。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隆美爾有點驚訝,又有點羨慕,如果自己以前的那個裝甲團也在這裡,自己也可以招搖過市的穿過美軍封鎖線,甚至沿著封鎖線清理美軍的哨所,而不是想之前那樣趁著天黑溜進來。

    “哨卡里面有些什麼東西?”隆美爾問。

    弗雷德想了想,“十幾張床鋪,幾箱彈藥,一些食物,還有……電話!對,一部電話!”

    隆美爾在心裡默默記下這些。

    “看,一支車隊過來了!”弗雷德小聲提醒隆美爾,“從東面來,一共是……輛卡車,都蒙著帆布,裡面可能裝滿了士兵,也可能是彈藥物資!”

    就在這時,隆美爾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仔細聽了幾秒,他連忙拉起弗雷德貓著腰往部隊隱蔽的那片小樹林走去。

    半分鐘之後,一架美製雙翼偵察機從樹林上空飛過,不一會兒打了個彎,然後沿著公路慢吞吞的往西飛走了。

    “從前天上飛的可都是我們的飛機!”傑哈特在一旁自嘲的說到。

    “你去問問他們知不知道美國人的飛機在這一帶多久出現一次!”隆美爾指指那些坐在樹陰下的墨西哥士兵。

    找了幾個墨西哥人了解情況之後,傑哈特轉了回來,“他們有的說5分鐘,有的說半個小時,意見很不統一!”

    隆美爾抬頭看看外面的光景,距離天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沒關係,我們等天黑之後再行動!”

    冬天地夜比夏天漫長許多,不到6點,外面的天色便完全黑了下來。

    在這之後。隆美爾找來各連的指揮官,他們都是平時訓練最賣力也最守紀律的。在一番叮囑之後,隆美爾帶著傭兵班和1、2、3連摸下山去,4連留在原地準備接應。

    天黑之後,蜿蜒的公路並未陷入黑暗之中。美軍崗哨的探照燈來回掃視著公路,帶著手電筒的巡邏隊仍舊沿著公路來回巡視。

    “傑哈特,讓1連長和2連長按照我剛才的命令行動,戰鬥一開始就剪斷路旁地電話線!還有。只准阻擊不許進攻,聽到哨子聲立即向山上撤退!弗雷德,帶上你們班的機槍和4名步兵到那個小山丘上去,戰鬥開始後負責壓制東西4百米內的美軍火力!”

    在這之後,隆美爾又叫來幾個負責埋地雷的士兵,讓他們趁著探照燈掃視的間隙將拉繩式地雷埋到公路上去,等看到綠色信號彈再拉響地雷。

    “伊戈,你在這個位置能夠打掉幾個探照燈?”隆美爾叫來步兵班裡面唯一的狙擊手,這裡只有他的步槍上裝有6倍瞄準鏡。

    伊戈左右看看,“左邊3個。右邊2個。再遠就很難夠到了!”

    “那好,戰鬥開始之後你就負責那幾個探照燈!”

    命令下達完畢之後,隆美爾從自己的袋子裡拿出一把很小的左輪手槍。小小心心的將一發信號彈裝進去。

    很快,各個連隊都按照命令完成了預定部署,現在只等下一支美軍車隊到來了。

    冬夜漫長而寒冷,蹲在路旁草叢和灌木叢中地墨西哥士兵們開始感覺到寒冷地存在,他們一個個或蹲或趴在原地,唯一的動作就是輕輕的搓手。

    相比之下,那些負責巡邏地美國兵就沒有這麼好耐性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逐漸減少了出來巡邏的頻率,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有些簡陋但足以抵御風寒的哨卡里面。負責探照燈的士兵還在不斷用那粗大的光柱掃視路面,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晚上8點左右,隆美爾等到了第一支夜間通過這裡的車隊。不過,他通過遠處的車燈發現對方足有20輛卡車,這大大超過他為美國人準備的“漁網”。

    當美軍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通過地時候,手拿信號槍的隆美爾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如果手下的墨西哥士兵忍不住開火了,他就立即發出進攻信號,要是車上全是美軍士兵。那他也只好馬上吹向哨子宣布撤退了。

    幸好,直到最後一輛汽車消失在公路的盡頭,墨西哥士兵們也沒有冒失的扣動他們的扳機,三個星期的強化刮練至少讓他們記住了服從命令。

    半個多小時之後,又一支車隊出現了,這次一共是8輛蒙著帆布的卡車。在第4輛汽車即將通過地雷埋設地點地時候,隆美爾適時的扣動了扳機。

    轟轟幾聲爆炸之後,中間兩輛美軍卡車頓時側翻在一旁,緊接著,最前面一輛企圖逃跑的卡車也在一陣密集的子彈中失去方向,殘餘的瞞卡車最終在農民軍槍口下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車隊所在位置前後4處探照燈先後熄滅,大片區域陷入黑暗之中,趁著這個機會,1、2連的士兵迅速將路旁的電話線弄斷。

    在車隊附近,地雷爆炸留下的幾處小火還在地上燃燒,暗紅色的子彈不時劃過夜空,從卡車上跳下來的美軍士兵很快被擊倒,從最近一處哨卡里出來的十幾個美國兵在遭到一通機槍掃射之後便所剩無幾了。

    這時,隆美爾拍拍傑哈特的肩膀,這傢伙隨即鉚足勁來了一嗓子:

    “3連進攻!”

    在一陣衝鐸的吶喊聲中,60多名年紀大都在20到30歲之間的士兵一窩蜂衝下公路,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猛烈進攻下,美軍車隊中最後幾名士兵隨即放棄了抵抗。

    士兵們爬上卡車之後大聲喊道:“是糧食!”

    “將軍,是糧食!”傑哈特興奮的看著隆美爾。

    隆美爾表情冷漠的說出一個字:“燒!”

    遲疑兩秒之後,傑哈特清新過來,此時的局面容不得他們將沉重的糧食搬回根據地。

    “是!”

    不多時,東西兩側的槍聲密集起來,看來是負責阻擊的兩個連隊和美軍增援部隊交上火了。

    就在這時,3連的士兵們點著了那些卡車的油箱,砰砰幾聲悶響之後,蜘滿載食品的卡車變成一團團火球。撿了地上散落的槍支,3連的士兵們便迅速撤離公路。

    噓……噓……

    一分鐘之後,隆美爾吹響了撤退的哨子,兩側的槍聲也漸漸平息下來,到最後只能聽到那些受傷的美軍士兵還在哀嚎。

    在美軍展開大規模撥索之前,隆美爾的部隊就已撤退到了安全地帶。戰鬥雖然沒有繳獲到期望中的武器彈藥,但是整編之後的第一次勝利無疑將給這些墨西哥士兵們帶來很大的鼓舞。更讓人高興的是3連的兩個士兵在撤離之前從卡車上拿了一袋子牛肉罐頭,雖然隆美爾這種行為有些不滿,但他還是讓這200多號人聚集在一起享用了一頓雅頭大餐。每個人儘管只能分到小半罐牛肉,但每張臉上的笑容都是那樣的滿足。

    在清點戰鬥損耗之後,隆美爾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這樣一場伏擊戰打得很過癮,斃傷至少50名美軍士兵,但是子彈、手榴彈和地雷的耗費也不少。以士兵們手裡剩餘的彈藥,隆美爾估計他們最多還能應付一場相同規模的伏擊戰。

    在這之後,部隊就要陷入彈盡糧絕的境地了。

    在繼續往西走了大約5公里之後,隆美爾讓大家就地休息。不一會兒,除了負責警戒哨兵之外,大部分人都已困得睡著了。思索良久,隆美爾決定帶部隊跳到美軍封鎖線外面去,這樣就有機會從港口附近的德國商人那裡尋找援助。

    據他所知,已經運到墨西哥但暫時沒辦法送入根據地的武器彈藥不在少數,在坦皮科港附近的幾座私人倉庫裡,大批嶄新的步槍和子彈已經在那裡存放了好些天,想必從那裡弄到一些糧食也不難。

    凌晨4點,僅僅瞇了一小會兒的隆美爾便招呼著部隊繼續前進。 1個小時之後,他們趁著黑暗摸掉了公路旁邊的一處美軍哨卡,然後在其他美軍巡邏隊發現異常之前悄悄溜到了封鎖線北面。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2
屠美 第三十九章 兵匪遊戲


    隨著朝陽的緩緩升起,一個漫長而寒冷的不眠之夜終於結束了。潘興和他的參謀們紅著眼睛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餐,中途沒有一個人說話。

    在剛剛過去的這個晚上,薩帕塔農民起義軍一改以往小規模襲擾的戰術,居然出動十餘支百人以上規模的部隊對美國遠征軍的封鎖線、運輸車隊和物資補給點發動襲擊,整整一個晚上共有4支車隊遭到伏擊,另有口處哨卡遭到攻擊,共有300多名官兵死亡或重傷,被搶奪和焚燒的物資更是難以估計。

    對於潘興和他的遠征軍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沉痛的夜晚,儘管雙方的力量對比仍舊懸殊,但這無疑是遠征軍進入墨西哥以來面對的最大挑戰。

    為此,潘興和他的指揮部連夜調動了34個步兵團、57個騎兵巡邏隊加強警戒和巡視,並在莫雷洛斯南部與兩支農民軍部隊交火,儘管後來對方主動退出戰鬥並竄入山區,但美軍還是取得了斃傷對方四十餘人的“光榮戰果”。

    到了後半夜,此前無比活躍的農民軍終於沉寂下來,美軍也得以趁這個機會重新調整部署,然而就在天亮之前,莫雷洛斯北部警戒線的一個哨卡被摸掉、25名官兵無一倖免,這令潘興將軍頓時暴跳如雷,他隨即下令附近部隊對那一區域進行嚴密搜索,誓要將那群不知死活的墨西哥人置於死地。

    然而直到天明時分,大規模的地面搜索行動仍舊毫無進展。早餐之前,潘興措詞嚴厲的給航空聯隊指揮官掛了一個電話,要求他動用全部偵察力量對莫雷洛斯北部區域進行大範圍搜索,一旦發現農民軍踪跡立即向指揮部報告,並且出動戰鬥機、轟炸機和飛艇對農民軍進行空襲。

    就在這樣一個早晨,剛剛整訓完畢的阿肯色州第7國民警衛團接到命令,他們被派往墨西哥城西北部參加搜索行動,目標是昨晚伏擊美軍車隊的一支農民軍游擊隊。

    集合的口令聲隨即在第7國民警衛團的駐地響起。當士兵們以最快的速度整裝完畢並列隊站在操場上時,他們的指揮官喬治巴頓將軍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咆哮著發洩自己地不滿,而是瞇著眼睛看著這些逐漸開始脫胎換骨的士兵。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像個軍人了!”巴頓大聲說道,“不過你們給我記好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自己的信念!”

    “勇往直前!”

    士兵們齊聲吶喊到。

    “很好,上車!讓我們去踢墨西哥匪幫的屁股!”

    說罷,巴頓率先登上最前面一輛小汽車。雖然目前美國陸軍並沒有裝甲師和機械化師的編制,但是憑藉強大的經濟和工業實力。陸軍還是在後勤運輸上擁有相當高的機械化程度,卡車早已取代馬車成為主要運輸工具,騎兵仍是陸軍部隊的精銳,但是乘坐卡車地步兵在公路上並不比騎兵慢。

    下午的時候,除了路上拋錨的兩輛卡車和上面的50多名士兵之外,巴頓其餘的1500餘名士兵均已抵達指定地點,——那是一座距離昨晚車隊遭伏地點10英里的小鎮,鎮上住著200多戶居民,其中絕大部分是墨西哥本地人。

    “我們到這裡來幹嘛?”巴頓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座冷冷清清的小鎮,除了兩條道路之外,鎮子周圍到處都是莊稼地和曠野。

    “少校。早上6、7點的時候有人在鎮子西面看到有一群農民軍經過!指揮部命令你們團搜索鎮子周圍6英里內的區域!”

    之前就抵達這里地一位陸軍中尉向巴頓解釋了一遍這里地狀況。

    “確定那傢伙沒有看錯?”巴頓一臉懷疑的問到。

    陸軍中尉點點頭。那可是他們用500美元跟墨西哥人買來的情報,所有人寧可相信這是真地。

    巴頓看看自己的手錶,心情卻還是很糟:

    “狗屁。那傢伙怎麼不早點報告我們!現在都幾點了?墨西哥人恐怕早就逃遠了!”

    “少校,天亮之後匪幫是沒有辦法穿過封鎖線而不被我們發現的,而且我們相信他們繼續往北並沒有什麼地方好去!所以,他們現在一定正躲在某片樹林裡等著天黑,好從周圍的村莊和鎮子裡搶一點食物!”中尉很是得意的說道,“哼哼!他們現在一定餓得像一群老鼠一樣了!”

    “那好吧,中尉,但願你們的推測不是一千零一夜故事!”

    巴頓轉過身,朝自己的幾個營長喊道:

    “大家聽好了,一支人數不祥的墨西哥游擊隊被懷疑躲藏在附近的樹林中。我們必須將他們揪出來狠狠揍一頓!從現在開始,1營向西撥索,2營往北,3營往東,6英里範圍之內歸我們管!超過6英里還沒有發現的話,那就按原路返回這個鎮子,我和團指揮部會在這裡等你們!”

    接到命令之後,營長們紛紛集結隊伍傳達命令去了。

    看著部隊一批批離開鎮子,巴頓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就在這個時候。團屬騎兵連也抵達了這座小鎮。

    “嘿,四條腿跑得比四個輪子還慢,你們真地是騎兵嗎?”騎兵出身的巴頓嘲諷的問他們。

    騎兵連長聳聳肩,“抱歉,少校先生,您知道的,我們的人和馬都需要在中途休息!”

    巴頓叉著腰,看著這個滿臉不在乎的傢伙。

    “啊,休息!那好吧,你下來休息,我替你去遛遛馬!”

    “什麼?少挽……喂喂……啊……”

    將騎兵連長從馬上拖下來之後,巴頓敏捷的翻身上了馬背,然後朝後面的騎兵喊道:

    “嘿,小伙子們,讓我們去看看能不能發現匪徒的踪跡吧!”

    可憐地騎兵連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巴頓將他的人馬拉走,“這……究竟誰是匪徒啊!”

    又一架美國飛機從頭頂飛過的時候,藏身樹林中的農民軍戰士們一個個滿臉鬱悶,就是因為這些可惡地、發瘋似的飛機,自從天亮以後他們壓根就沒走幾里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明天傍晚之前趕到坦皮科港的計劃恐怕就要泡湯了。

    幾個連長湊到隆美爾身邊,“將軍,我們得想想辦法!以我們往常的經驗,美國人一定會從當地人那裡買到關於我們行踪的情報,我們只有不停的走才能擺脫美國人的追踪!”

    待傑哈特將連長們的意見翻譯過來之後,隆美爾點點頭,然後掏出並展開他那份特製地墨西哥地圖,指著預定路線說道:

    “可是接下來我們要走的是平原地區。想要躲過美國飛機的偵察實在很難!”

    不知他們能否看懂,但連長們都將目光集中到地圖上。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連長嘀咕嘀咕說了很大一通,等他全部講完之後,傑哈特才複述給隆美爾聽:

    “通常游擊隊是不在平原活動的,因為這裡是政府軍控制區域,而且天晴的時候都有美國飛機巡邏!但是,我們的人曾經偽裝成政府軍從莫雷洛斯到馬德羅港去,一路上都沒有被識破,因為政府的地方治安隊也是戴大帽子、穿粗布衣服。只要我們在路上排著整齊的隊。看到美國飛機就揮手打招呼就可以了!”

    “你確定可以嗎?”隆美爾非常意外的看著這個連長。

    連長告訴他:“只是有過這樣的先例,而且不止一次!”

    思索了一會兒,隆美爾決定冒險一試。

    於是。一支由200多人組成地墨西哥“地方治安隊”大搖大擺地走在了通往東部海岸的道路上。當美國飛機發現他們並降低高度下來查看的時候,他們便熱情地對著那些飛機招手和歡呼,而飛機上的美國飛行員根本不會發現,隊伍中央那些戴著大帽子、個子有些高的傢伙會是德國人。

    這樣一來,隆美爾的23營向港口行進的速度又重新快了起來。

    就在隆美爾為自己的偽裝戰術慶幸不已的時候,後面負責警戒的士兵突然報告說有一支騎兵正在快速逼近。

    “大家不要驚慌,繼續保持行軍狀態,但隨時準備投入戰鬥!德國人聽好了,個子高的盡量躬著腰,機槍和衝鋒槍盡量放低!”

    隆美爾果斷命令到。然後從隊伍前列走到隊伍的中央,將帽子往下壓了壓,然後掏出槍套里地魯格08上膛,將持槍的右手貼著身體。

    不一會兒,一隊不到百人的美軍騎兵部隊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他們戴著平氈帽、身披大斗蓬、腰挎戰刀、腳踏長馬靴,遠遠看去和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騎兵並無二樣,實際上除了那柄“巴頓劍”,和腰間的左輪手槍之外。他們不論裝束還是戰術和那個時期的騎兵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歐洲各國的騎兵部隊早已成為輔助兵種時,太平洋區域地兩大軍事強國——美國和日本卻還在他們的陸軍序列中保持著成團的戰鬥騎兵。這並不是因為兩國的高層無視歐戰的經驗,只是更多的時候他們相信同一個兵種在不同地區能夠發揮截然不同的作用,而騎兵的氣質、勇敢和機動是其他兵種無法取代的。

    即將從這支步兵隊伍旁邊經過的時候,那些美國騎兵卻並不打算放慢速度,清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這令隊伍中的每個人都將心提了起來,有手槍的人更是悄悄將子彈上膛。

    隊伍最後面的一些墨西哥人假裝好奇的朝後面張望,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脫離隊列。

    高傲的美國騎兵們不屑的瞟了這群墨西哥士兵一眼,的確,不論外表還是裝束,他們和普通的墨西哥地方治安隊並沒有明顯的區別。

    走在騎兵隊列最前方的,正是率領團屬騎兵連出來兜風的喬治巴頓,同樣的,他也沒有將這些墨西哥地方部隊放在眼裡,若不是他們無能,自己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剿匪”。

    眼看臨近正午,騎兵們早已喊著餓了,其實巴頓對於在這附近找到農民軍也沒有把握,是空手而歸還是繼續前進,他心裡此時也有些搖擺,於是策馬攔在這支墨西哥隊伍前方,他後面的騎兵也紛紛停了下來,但騎兵們都沒有下馬的意思,雙手仍舊抓著韁繩。

    由於有人擋道,這支墨西哥步兵隊伍只好停了下來,最前面一些人紛紛抬起頭看著巴頓。

    “嘿,這裡離聖瑪利亞河還有多遠?”巴頓用他那獨特的嗓門喊道。

    因為他說的是美語,隊伍中的墨西哥人一個個表情奇異的看著他,種狀況差點惹惱了巴頓,幸好後面一個美國騎兵隨即用西班牙語替他將這個問題翻譯給墨西哥人。

    “大約5裡!”一個站在第一排的墨西哥人用略有些顫抖的語氣回答到。

    這時,隊伍中許多人握著槍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背著步槍的人更是隨時準備卸槍射擊。中間那些德國人則將臉藏在寬大的墨西哥草帽下面,唯恐被美國人識破。

    自出生之後的頭一次,隆美爾心裡有種極為窘迫的感覺,他怎麼不會意識到前面那位美國少校今後還會在戰場上和自己碰面,而且還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那個懂西班牙語的美國騎兵將墨西哥人的回答轉復給自己的團長。

    巴頓轉頭看了一眼前方,“那好,我們到聖瑪利亞河就調頭回去!”

    緊接著,巴頓策馬繼續朝前奔去,他的騎兵們很快跟了上去,這時,隊伍中的所有人才深深的籲了一口氣。

    就這樣,巴頓錯過了自己的獵物,也避免了在非常近的距離與數量佔優勢的對手交火。至於隆美爾和他的部隊,很快便在下一個岔路口轉向東面,不久之後也就脫離了美軍的控制區域。自由自在的走在田野中,每個人的心情都舒爽了許多。

    當天晚上,隆美爾和他的23營在距離坦皮科港還有60英里的一處農莊里住了一宿,農莊主是游擊隊的老熟人,因此隆美爾他們也得以飽餐一頓。

    就在這個夜晚,薩帕塔農民軍繼續以百人以上規模的部隊襲擊美軍,但由於美軍在大部分位置加強了戒備,農民軍所取得的戰績並沒有前一晚大,只是讓美軍經歷了又一個不眠之夜。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3
屠美 第四十章 誤會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之後,第二天一大早,隆美爾和他的部隊繼續上路了。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走大路,而是沿著聖瑪利亞河畔的田野和樹林走,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就這樣,快要天黑的時候,他們來到了聖瑪利亞河匯入墨西哥灣的地方——坦皮科港。

    在將部隊安頓在距離港口不遠的一處樹林以後,隆美爾帶著弗雷德和一個熟悉坦皮科的墨西哥士兵準備趁夜進入港區,並告訴傑哈特如果自己天亮之前還沒有回來,他就接替自己指揮部隊並將他們帶回到根據地去。

    傑哈特表情凝重的點頭允諾。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隆美爾和弗雷德都將武裝帶、帽子、匕首等多餘的東西去掉,只是在口袋裡藏了一把魯格08。他們身上的軍服倒是不用擔心的,因為沒有肩章、領章和其他飾物,看起來和退役軍人所穿的衣服並沒有二樣,而在墨西哥沿海,這樣打扮的歐洲人並不在少數,有些是英法等國退役後從商的人,有些則是商船上的水手,還有一些則是純粹的軍事愛好者。不過,隆美爾和弗雷德還是用梳子和水好好將頭髮打理了一番。

    至於與他們隨行的那個墨西哥小伙子拉法爾,解除武裝之後和普通的墨西哥人更是毫無差別,只是為了安全起見,隆美爾讓傑哈特將自己的手槍暫時藉給他用。

    就這樣,一行三個人沿著聖瑪利亞河繼續往東走,半個多小時之後便來到了坦皮科城外,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站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在即將進入城區之前,隆美爾三人被一個背著步槍的墨西哥士兵攔住了。

    隆美爾昂著頭冷冷的盯著這個士兵,一句話也不說,身旁弗雷德也是一臉不善的表情。

    就在那墨西哥士兵心裡有些遲疑的時候,拉法爾湊過去解釋道:

    “這是我們老闆的公子。這時公子的保鏢,我們剛剛從河邊散步回來!”

    “散步,大冬天散步?”墨西哥士兵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們,“難倒你們不知道入夜之後不允許進城嗎?”

    “是啊,軍官先生!可是您看,現在天黑得也太早了一點,我們已經盡量加快速度了!”拉法爾嘴裡說著求情地話,下面則悄悄將一枚銀幣塞到那個士兵手裡。

    摸到銀幣之後。那士兵的表情頓時大不一樣了,他立即讓開道路,“喔!下次散步早點回城!最近土匪鬧得荒,晚上呆在城外可非常危險!”

    拉法爾連忙點頭稱是,隆美爾和弗雷德則是一臉不屑的從那名士兵旁邊走過。

    “將軍,您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拉法爾說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很可惜,隆美爾卻只能從動作和表情上欣賞他剛才的表演。至於弗雷德,雖然能說西班牙語,但不是非常流利。畢竟。德國軍中能說流利西班牙語又願意到墨西哥來的人前面幾批就已經來了,像弗雷德這批人西班牙語說得都不是很好,因此最高統帥部還在船上為他們安排了專門的西班牙語補習教師。

    因此。弗雷德只能將這個墨西哥人的話大致轉達給隆美爾聽。之後,隆美爾拍拍拉法爾地肩膀,以示對他的讚許和鼓勵。

    走了大約舊分鐘路,拉法爾帶著他們來到一棟兩層樓的大房子前,並且告訴他們這裡面住著一位富有的德國商人。一個月之前他曾和他的同伴來過這裡,還從這位商人手裡接收了一筆數額不小的援助資金。

    “你們到旁邊等著,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弗雷德主動請纓。

    隆美爾很堅決的搖搖頭,“不,還是你們到一旁去,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們立即出城然後讓傑哈特上尉帶著部隊轉移!”

    看隆美爾和弗雷德用德語小聲爭論,拉法爾只好在一旁警惕的左右張望。

    最終,隆美爾以自己的軍銜結束了這場短暫地爭論,然後整整衣領,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棟房子門口,力度適中的敲響了房門。

    躲在拐角的弗雷德和拉法爾緊緊盯著隆美爾那邊,不一會兒,房門開了,開門地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彪形大漢。他們在門談了一會兒,那大漢才側身將隆美爾讓進去,之後還警惕的朝門外張望了幾眼,這才重新將房門關上。

    “好了,我在這裡看著,你去弄點兒吃的來吧!”弗雷德用他那有些蹩腳的西班牙語說道,然後將一枚墨西哥銀幣遞給拉法爾。

    “嗯,我很快回來,等著啊!”拉法爾接過銀幣,一溜煙便消失在弗雷德的視線中。

    此時在那棟房子的里面,隆美爾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壁爐裡面的火燒得很旺,將整個屋子烘得非常暖和。

    趁著主人還沒出來的這段時間,隆美爾好好將這個房間打量了一番。古典樣式地壁爐兩邊插著兩面不大的旗幟,一面是綠白紅三色的墨西哥國旗,一面是黑白紅三色的德國國旗,這表明主人是到墨西哥來長期經商和居留的德國人;房間裡全部鋪上了羊毛的地毯,踩上去非常有質感,看得出來是好貨色;一面牆壁上掛著好些槍支,長短燧發槍、單管獵槍還有老式的單裝步槍,一面牆壁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鹿頭,如果主人不是純粹的收藏家地話,那就是一個喜歡狩獵的人。

    隆美爾正揣測著主人的身份,一聲很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的手下說你找我有要緊事?德國來的朋友!”

    隆美爾轉過頭,看到的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於是他連忙站起身來。

    “是的,先生!我不久前才從德國過來,但是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

    “請坐!”老者年紀雖大,走路卻一點也看不出老態,說話間便已來到隆美爾身旁。

    “年輕人,說說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此時隆美爾最為擔心的不是如何開口,而是是否應該向這位老者表明自己的身份。

    看到隆美爾有些遲疑,老者回過頭。示意站在門口的那個大漢離開這個房間。在這之後,他說:“沒關係,小伙子!既然我們都是德國人,就把你的困難說出來,看看我能否幫得上忙!”

    老者流利、淳厚的德語讓隆美爾寬心不少,他看著老者的眼睛,那眼神靜如止水。

    “是這樣地,我和我的人剛剛從南面過來。隨身攜帶的口糧快耗盡了,用來防野獸的彈藥也不夠了!聽我的手下說他曾在您這裡接受過施捨,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哦……”老者上下打量著隆美爾,豐富的閱歷使得他不難揣摩到這位年輕人的身份。

    見老者不馬上表態,隆美爾表示:“如果您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可以再到別地地方去碰碰運氣!”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老者擺擺手,“敢問您的尊姓大名?”

    “艾爾溫隆美爾!”隆美爾報出自己的姓名。

    “艾爾溫隆美爾!似曾相識的名字……”老者對自己嘀咕著。

    “先生?”

    “噢,隆美爾先生,很抱歉。能否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

    老者說著起身走到門口。在向門外那個大漢交代幾句之後便合上門離開了。

    隆美爾很是驚訝,他迅即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槍。然後輕輕走到門邊。外面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他悄悄扭開門,看到那個穿黑色西服的大漢正正的站在門外。

    “壞了……”隆美爾心裡忐忑起來,那老頭有可能是向當局高密去了。於是他輕輕合上門,然後走到窗戶那邊,撩開窗簾的一角,還好,窗戶外面並沒有人看守。

    試了幾下,隆美爾很輕易的將窗戶打開,藉著昏黃的路燈他看了一眼下面。窗台下面不到兩米地地方是一片小小地花圃,他敏捷的躍了下去,接著極為迅速的朝弗雷德和拉法爾藏身地那個街角跑去。

    “我就說我看過這個名字嘛,原來是帝國陸軍的隆美爾少校!”推門進來的時候,老者手裡拿著一張文仵紙,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名字,如果這裡某一個人遭到墨西哥政府的拘捕,他的任務就是通過各種途徑將其解救出來。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德國駐坦皮科港物資與人員秘密中轉站的負責人。

    “少校——”

    看到被風吹動的窗簾,老者愣在了那裡。

    “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隆美爾氣喘吁籲的對弗雷德說到。

    “可是拉法爾還沒回來!”弗雷德極其驚訝於隆美爾的這副表情。

    隆美爾一面拉著他朝遠離那棟房子地方向走,一面低聲說:

    “不管了,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擔心那個人是墨西哥政府或者美國政府的鷹犬,發現我逃跑之後很快就會派人前來追捕!”

    弗雷德雖然有些擔心與拉法爾走散,但如果情況的確像隆美爾所說的那樣,他們必須躲起來,因為自己的身材和麵孔站在街上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幾分鐘之後,當拉法爾抱著好幾個紙袋的食物來到那個街角的時候,等待他的卻是幾個穿著黑色西服地彪形大漢,他正欲若無其事的走開,一個大漢卻強行將他拉到一旁。

    “小子,你的同伴呢?”

    “同伴?什麼同伴?”拉法爾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

    就在這時,從暗處走出一個穿戴整齊的老者。

    “小伙子,你還記得我嗎?”

    在距離墨西哥政府軍的哨卡僅有半條街的地方,隆美爾和弗雷德找了一個不大的西式餐廳並且坐到臨窗的位置上。

    “先生們,要點什麼?”侍者用流利的西班牙語詢問他們。

    “呃……兩份牛排,兩杯水,一盤麵包!”弗雷德有些費力的說出這些詞語。

    侍者在小本子上快速記錄著,“好的,牛排要幾分熟?”

    “呃……五……噢不,七分熟!”

    “好的,請稍等!”

    等侍者離開之後,弗雷德低聲問目光一直盯著哨卡那邊的隆美爾:“情況怎麼樣?”

    隆美爾小聲說著德語:“現在好像沒有什麼人出城!”

    弗雷德想了想,“難倒我們要到天亮才能離開?要不我一會兒到剛才那裡去找找拉法爾吧,還是他對這裡比較熟悉,回去找不到我們,他也許會一直在附近轉悠!”

    “也好,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還是先填飽肚子!”看到侍者端著水​​和麵包過來,隆美爾這才感覺到肚子裡已經空空如也了。

    “先生,你們的的水和麵包!”侍者將兩杯水和一大盤麵包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牛排還要再等五分鐘!”

    “嗯,對了,晚上……是不可以出去的嗎?”弗雷德指指哨卡那邊。

    “兩位是剛剛到本地來的吧!”侍者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哨卡,“天黑之後是禁止出入的!現在外面土匪很多,晚上就連政府軍也要撤到城裡來!”

    弗雷德點點頭,示意侍者先下去。

    這時隆美爾已經拿起麵包優雅的吃了起來。

    弗雷德顯然也餓了好久了,他掰下一大塊麵包,就著水大口大口嚼著。

    不一會兒,牛排的香味便從廚房那邊飄來,這令餓了好半天的兩人倍感胃口大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餐廳的櫥窗外。

    “嘿,拉法爾!”隆美爾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同伴,當他看到站在拉法爾身後的老者和彪形大漢時,更是驚訝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悄悄的,他將右手深入褲袋,摸到那把冰冷的手槍。

    然而,拉法爾很開心的朝他們揮著手,後面的老者更是滿臉微笑。

    一個小時之後,飯飽酒足的隆美爾三人被帶到距離港區不遠的一處隱蔽倉庫裡。燈光打開之後,一堆堆用帆布遮蓋的木箱子展現在他們面前。

    老者的一個手下指著那些箱子介紹到:

    “這邊是步槍!這邊是子彈!那是機槍!那是手榴彈!這裡的全是迫擊砲!還有這堆,砲彈!”

    隆美爾三人瞪大了眼睛。

    “這些都是從德國運來但沒有辦法運到農民軍根據地去的!”老者在後面解釋到,“我們只能通過人抗馬馱走山路運送物資,所以每次運過去的量很少!自從美軍建立封鎖線之後,運送物資的難度就更大了!”

    “天,這足夠裝備一個步兵團了吧!”弗雷德和拉法爾興奮得這瞧瞧那看看。

    “當然!”老者得意的回答到。

    “那麼,今天就先讓我們的營武裝起來吧!”隆美爾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期待。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3
屠美 第四十一章 無果而終的戰爭



    “什麼?你的部隊被區區幾百名土匪擊潰了?噢,上帝啊!”

    詫異、憤怒還有鄙夷的表情在潘興將軍臉上輪換著出現,而站在他面前的這位陸軍上校卻只能唯唯諾諾的回答:

    “的確如此,將軍!我很抱歉!他們不但火力兇猛,甚至還有迫擊砲……”

    潘興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解釋,“閉嘴!你這個無能的懦夫,懦夫!00名正規陸軍士兵居然在你的帶領下被幾百個土匪打得抱頭鼠竄!告訴我,凱爾上校,你的尊嚴何在?你的自信何在?你的榮譽何在?”

    “可是將軍,他們的確和一般的土匪不太……”

    “滾!”

    潘興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要知道他平時是不輕易說出這個粗魯的字眼的,但這種情況下他確實找不出更好的洩憤方式。

    滿身泥污、右臂還受了傷的上校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潘興的辦公室,雖然被伏擊並不完全是他的錯誤,士兵們在對方猛烈的攻擊下潰逃也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但他在軍界的前途基本上完蛋了。

    “豈有此理!”潘興憤憤的走到沙盤旁邊,圍在那裡的一群參謀們全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哼!這群廢物!就算伏擊他們的是幾百個德國士兵,也不至於輸得如此狼狽、如此徹底,不要忘了我們控制著海面和天空!”潘興怒氣沖衝的在沙盤上尋找著,然後從旁邊一位參謀那里奪過一面紅色的小旗,一把插在剛才那位上校和他的部隊被伏擊的地點。

    “全力搜索附近區域,我倒要看看,那究竟是怎樣一群與眾不同的土匪!”

    “是!”以此為契機,參謀們紛紛拿著文仵離開作戰室,以免城門大火殃及自己。

    當十數架美軍飛機和兩艘飛艇抵達出事地點並展開嚴密的空中撥索時,隆美爾和他的部隊早已脫離戰場,甚至連戰利品都沒怎麼收集。其實。他們現在也不太需要從美軍士兵身上獲取補給了,一來他們全都換上了更好的德式武器,美軍地彈藥和德式步槍並不匹配,二來他們已經在聖瑪利亞河附近的一處樹林建立了秘密倉庫,並且每週或者每半個月到坦皮科港附近那座秘密倉庫去運一次彈藥和補給。這樣一來,隆美爾的飛營就能較為長久的在美軍封鎖線外圍作戰了。

    此外,隆美爾還通過坦皮科港的那位德國商人與根據地取得了聯繫,薩帕塔指揮部肯定了他們的這種作戰方式。並授權隆美爾自行決定作戰行動的時間和方式。

    至於以德國商人的名義再坦皮科港建立軍火中轉站,看起來雖然有些冒失,但目前地墨西哥根本已經淪為各方勢力交錯混雜的區域,卡蘭薩政權是名義上的墨西哥政府,卻數次被薩帕塔和比利亞的聯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在美德勢力的介入更是大大削弱了政府對各地的控制力度。

    對於德國政府支持薩帕塔農民軍這個不爭的事實,卡蘭薩政權一方面擔心薩帕塔的實力會強到顛覆自己,另一方面又希望利用德國政府的力量牽制美國政府,以免美國人繼續從墨西哥割取更多的土地。如此矛盾地局面之下,他們對於那些德國商人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美國政府對於德國商人地這種行為自然是深惡痛絕的。但上一次在韋拉克魯斯港處理了幾個從事秘密軍火生意的德國商人。卻引來德國政府強硬地“護僑行動”,強大的德國特遣艦隊更是讓美國海軍緊張了好一陣子,加上日本人也從中插了一槓。這個教訓讓美國政府和遠征軍在對待德國商人的問題上謹慎了許多。

    入夜之後的墨西哥灣東南沿海儼然已經成為德國潛艇和快速運輸船頻繁出沒的地方,幾乎每週都有三四艘德國潛艇運送物資抵達墨西哥東部沿海,它們要么是悄悄潛入有人接應的中小港口,要么是在外海等待接應船隻並在海上直接卸貨,航速高達刀節以上的快速運輸船也成為合法走私的有力工具。

    兩週之後,剛通過遠洋潛艇抵達墨西哥的一連德國“僱傭兵”在抵達坦皮科港之後直接加入了隆美爾的部隊,這時隆美爾地手下已經達到了將近400人,所謂的23營終於在人數上與營的編制較為相符了,部隊戰鬥力與剛剛組建時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有了源源不斷的物資和彈藥支援,隆美爾的作戰方式也不再局限於以獲取補給為目的的伏擊戰了。在12月的頭兩個星期裡。他將部隊分散成以連排為單位的分隊進行襲擾,並先後襲擊了墨西哥瓜納華托州和聖路易斯波托西州地幾十個美資礦場、種植園、工廠倉庫,打死打傷美國資本家及其警衛一百多人。一時間墨西哥中部的美國商人、工廠主和僑民人人自危,不少人開始變賣產業遷回美國,另一些人則出資組建民防隊或是要求墨西哥政府派兵保護。總之,人人都知道墨西哥中部出現了一群極其彪悍的“超級土匪”。

    鑑於國內外的壓力,美國遠征軍不得不從墨西哥南部調遣大批部隊前去安撫美國僑民,這樣的舉措雖然讓那群悍匪不再像此前那樣肆無忌憚,但這一方面削減了圍剿莫雷洛斯州農民軍的力量。另一方面也給了隆美爾所部繼續伏擊小股美軍的機會。

    “混蛋!惡棍!無恥之​​徒!”

    巴頓將肚子裡所有可以罵人的詞語一股腦撥了出來,但這還不足以平息他胸中的憤怒。在他的眼前,鐵軌、站台、房屋都被炸得一塌糊塗,血跡、屍體還有散落的傳單隨處可見。

    這裡是美資鐵路在墨西哥中部的一個較為重要的樞紐,不僅建有一個中等規模的車站,還有一小隊美國士兵負責保護。然而就在之前一個夜晚,那群悍匪突然襲擊了這裡,打死打傷二十幾個美國人不說,還對鐵軌和站台進行了爆破。根據技術人員的初步估計,沒有兩個星期這裡是不可能恢復通車了。

    幾架美軍飛機從南面飛來,在附近進行了大範圍的搜索,可還是和往常一樣毫無結果。那群農民軍彷彿擁有隱身能力一般。來無影去無踪,攻擊猛烈、撤退迅速,巴頓和他的部隊已經連續幾次參與搜索與追剿,卻一次次無功而返。

    “以連為單位向四面撥索前進,務必在天黑之前將附近的山丘和樹林徹底搜索!”巴頓憤憤的下達了命令,但最後還是強壓怒火叮囑自己的部下:“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這裡集中!我不像看到我的人在黑暗中被對方伏擊!”

    在距此不到3英里的一座小山上,隆美爾用自己的望遠鏡觀察著那個車站里美軍的一舉一動。

    “很好,果然分批前來搜索了!大家做好戰鬥準備。給他們佈置一個大口袋!記住,不要戰利品,戰鬥結束立即撤離!”

    再看隆美爾所在的這片樹林中,戰士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天黑之前,​​巴頓果然失去了他的一個連,這也是他來到墨西哥之後所吃的第一場敗仗,敗得毫無挽回地餘地,他此時甚至連自己的對手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但是,他發誓要讓對方指揮官為今天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價,以他喬治,巴頓的名譽發誓。

    隨著聖誕節的臨近。美國遠征軍指揮部卻始終被一種壓抑的氣氛所籠罩。沒有人在為聖誕節的美食和節目而忙碌,繁雜的部隊調動和後勤配屬讓參謀們整日都沒有閒暇說上幾句多餘的話。儘管有墨西哥政府軍地暗中配合,遠征軍對於出沒於聖瑪利亞河區域地那幫悍匪卻始終沒有辦法。用潘興的話來說。那位農民軍指揮官比山里的狐狸還要狡猾。

    令這位鐵鎚將軍沒有想到地是,就是這只“狡猾的小狐狸”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12月24日,聖誕夜。

    在墨西哥克雷塔羅州的一處美軍兵營裡,美國密西西比州第11國民警衛團的聖誕篝火晚會正熱鬧的進行著。突然間,儲存彈藥的幾個營房發生劇烈的爆炸,緊接著十幾枚迫擊砲彈先後落入聚集在篝火旁歡慶的人群中間。第11國民警衛團的士兵們紛紛拿起槍想要找到並消滅襲擊者,正當他們湧出營地地時候,剎那間,前方響起了炒豆子般的機槍聲,許多來不及臥倒的美軍士兵當即被密集的子彈掃倒。

    然而。裡面的美國軍官為了防止對方砲擊造成更大的傷亡,還是在這種局面下強令士兵向對方的簡易陣地衝擊,正是這個錯誤的決定葬送了更多美國士兵的性命,到墨西哥農民軍撤走為止,共有865名國民警衛團士兵被殺死,另有400多人受了傷,全團傷亡率超過百分之八十,消息一出,美國上下都為這個被稱作“聖誕哭泣夜”地事件而感到震驚和哀傷。

    “聖誕哭泣夜”之後。美國政府和遠征軍採取了一系列緊急補救措施,受傷士兵被送往最近的野戰醫院進行全力救治,陣亡者很快被運回國內,指揮出現重大失誤的該團主要軍官隨後被停職調查,而派遣這樣一支民兵級部隊前往危險區域的潘興將軍也受到來自政府、軍隊高層和民眾的質疑。僅僅三天之後,潘興準將被解除遠征軍統帥的職務,引歲的美國南方軍區司令弗雷德里克芬斯頓將軍被任命為新的遠征軍司令。

    芬斯頓和潘興都是亞瑟麥克阿瑟的門生,兩人一同參加了美菲戰爭和1914年佔領墨西哥韋拉克魯斯的行動,都是美國陸軍中出名的好鬥派軍官。

    鑑於各州國民警衛隊在墨西哥的拙劣表現,芬斯頓將軍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些裝備精良但訓練糟糕的國民警衛隊送回美國本土,巴頓雖是美國陸軍的正式軍官,而且他率領的部隊在歷次行動中有著不錯的表現,卻也無奈的隨部隊一同在韋拉克魯斯登上返回本土的兵輪,陸軍部給他的新任務是留在阿肯色州協助訓練國民警衛隊。至此,潘興和巴頓的墨西哥之行雙雙宣告結束。

    在送走4萬多名國民警衛隊士兵之後,芬斯頓並沒有因為兵力減少而削弱對薩帕塔農民軍的圍剿行動。相反,他採取了另外一種策略:不惜代價的從墨西哥人那裡收買關於薩帕塔行踪的情報,並組織了數支由精銳正規部隊組成的突擊隊,以圖擒賊先擒王。

    然而,狡猾的不僅僅是隆美爾,在上一次營地遭到巴頓所部的突襲之後,薩帕塔和他的指揮部變得十分謹慎,方圓二十里之內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便立即向隱蔽的山區轉移。加上莫雷洛斯州本來就屬山區,美軍連續幾次“斬首行動”都無功而返,反倒是農民軍展開了新的反清剿行動,幾支營級規模的部隊效仿隆美爾的23營突破美軍封鎖線進入外線作戰,並不斷從沿海獲取德國政府的軍火和物資援助。與此同時,德國政府也與墨西哥北部的比利亞農民軍達成秘密協議,德國的軍火物資開始提供給這位真正土匪出身的墨西哥人。不久之後,比利亞連連襲擊美國邊境城市,打死打傷多名美國人,並再度引起美國邊境恐慌。

    1917年3月,美國遠征軍司令芬斯頓將軍在一次作戰會議中突然倒下,隨後被緊急送往野戰醫院,但終因心肌梗塞而死亡。這個意外對美國政府和陸軍部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影響,一周之後,同為裁矗米魴生的佩頓馬奇接任遠征軍總司令一職,但這位將軍抵達墨西哥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著手準備遠征軍的歸國事宜。

    1917年4月2日,愚人節之後的第,天,美國政府宣布從墨西哥撤軍。

    美國遠征軍因國內外政治輿論壓力以及軍事行動屢屢失敗而被迫撤離墨西哥之後,德國派遣的“高級顧問團”和“僱傭兵團”並未就此返回德國,包括“游擊將軍”隆美爾在內的眾多德國軍人繼續留在墨西哥協助薩帕塔農民軍訓練士兵、整編軍隊,並支持薩帕塔走上武力奪取政權的道路。

    1917年6月,薩帕塔和比利亞在墨西哥城外舉行會議,雙方同意組建聯合革命黨和革命軍,並與德國政府派出的特別代表簽訂了一系列援助協議。

    1917年9月9日,在經過3個多月的積極準備之後,聯合革命黨發布了《墨西哥革命宣言》,隨後正式向卡蘭薩政權宣戰,墨西哥內戰爆發。

    當然,在墨西哥嘗飽了苦頭的美國政府並不甘心就此將墨西哥拱手讓給德國人。就在墨西哥內戰爆發後不久,他們與卡蘭薩政府簽署了軍事合作協議,約定由美國政府向卡蘭薩政府提供資金、裝備援助,必要時派出海軍直接支援政府軍作戰,條件是由美國政府擔任墨西哥的“全權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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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美 第四十二章 誘迫



    醞釀已久的墨西哥內戰爆發之時,大洋彼岸的歐洲局勢卻日趨穩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德國的傀儡政府委派和經濟區域化政策逐漸顯出成效,不列顛的失業率從戰後的百分之八十降到百分之十以下,針對德國占領軍和羅伯特一世政府的暴亂逐月減少;在德國政府軟硬兼施的政策下,法、比、波等區域的局勢也漸漸穩定下來。

    歐洲和平的背後,德國三軍並未放鬆備戰。陸軍第一階段的換裝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海軍按照計劃時間表陸續更換了一批1906年以前下水的舊式巡洋艦和驅逐艦,空軍則將工作重點放在了研製新型機種上,大批舊式飛機或轉入民用或被低價賣到美、日等國,以期對兩國本土航空工業發展產生不利影響。

    1917年8月6日,奧地利帝國皇帝阿達馬斯親率代表團抵達柏林,辰天親自前往柏林火車站迎接。

    一下車,阿達馬斯便熱情的走上來與辰天握手。

    “尊敬的德皇陛下,許久不見!”

    “呃,是啊,尊敬的奧皇陛下,好久不見了!”

    辰天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和這位奧皇相見是在什麼時候,或許是在維也納的某一次上流宴會上,亦或是在柏林,總之在阿達馬斯登基之後,他是沒有見過這位“風流公子”的。

    “陛下是如此的年輕,又有如此偉大的功績,真讓人甘為俯首!”

    阿達馬斯滿口恭維的話盡顯其本色,卻也讓辰天對他的來意多了幾分肯定。

    “陛下不是同樣年​​輕麼?”辰天微笑著與他肩並肩走向紅地毯那頭的座車,雖說是鄰邦君主來訪,柏林市民的反應卻並不怎麼強烈,站在火車站外的士兵遠比觀眾多,尉官者也大多是一些好奇者和奧地利的僑民、商人。三四千人造成的氣氛還算湊合,加上軍樂隊賣力地演出。

    辰天也不用擔心“冷落”了身邊這位皇帝。

    在從車站前往貢露宮的路上,辰天和阿達馬斯坐在了同一輛汽車裡,雖不是舊識,兩人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從天氣與景色聊到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最新上演的劇目,從非洲的奇聞逸事聊到美洲的咖啡與可可。

    “說到可可的歷史,那就要從一千多年前的美洲說起了……”

    阿達馬斯興致勃勃地說著他的可可時,辰天的思緒卻悄然飄到了車窗外。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個帝國版圖的大小與統治的長久穩固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關係?是越大越強,還是越大越難統治,還是有一條合適的黃金線?

    在吞併波蘭中部和西北部、吞併原奧匈帝國的克羅埃西亞一斯拉沃尼亞王國、卡尼鄂拉公國、卡林西亞公國、薩爾茨堡公國、濱海省份之後,德意志帝國的版圖已經擴大到76萬平方公里,總人口從戰前地6700萬上升到7900萬,如果加上法、比、英等佔領區和亞、非、美三大洲地殖民地,地域面積將擴大到2000多萬平方公里,人口接近5他。

    如此巨大的政治版圖在給德國帶來了巨大財富和資源的同時,也給政府地管理工作帶來相當多的難題和麻煩。僅接收法國殖民地一項,前後就耗時一年的時間。政府先後派出了超過3千名官員和2萬多名軍人。總共耗用資金近100萬馬克,這還不包括後期投入到安撫民心和公共建設上的資金;佔領英屬非洲殖民地動用的力量和資源更多,目前政府派駐這些殖民地負責管理的官員超過2萬人。駐軍數量是這一數字的2倍有餘;佔領印度大部和斯里蘭卡之後,德國政府又在半年之內派去了800多名官員,並維持1萬2千人的駐軍部隊。

    至於辰天身旁這位奧地利帝國皇帝,在奧匈帝國解體之後,他的國家已經變成一個純粹的內陸國家。奧地利名義上是一個獨立地帝國,但它的領土上卻還駐紮著十餘萬德國軍隊,重工業區、大中型兵工廠也都掌握在德國人手裡;奧地利常備軍一再削減後只剩下12萬,只有奧匈帝國鼎盛時期的區區十分之一,他們表面上看是聽命於奧地利帝國皇帝,實際上許多中高級將領大都被德國人收買了去。終於皇帝的康德拉男爵不過是被架空在陸軍統帥的位置上。

    在這樣一種背景下,奧皇訪問德國自然不會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僅僅是一次友好訪問而已。實際上,阿達姆斯和他的政府已經不止一次的表達了請求德國撤兵的願望,因為他們認為雙方密約中奧地利局勢穩定地條件已經達到,德國軍隊也應該按照密約條款從奧地利的大部分地區撤出。

    然而,控制奧地利的主要工業經濟區、遏制奧地利軍事發展乃是德國政府和統帥部早就定下的策略,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將那些工業區歸還給奧地利政府。因此,奧地利政府每提出一次請求,不出幾天。奧地利境內某個工業區、某座城鎮或是某處德國兵營附近便會發生可怕的炸彈爆炸事件,之後德國政府便會振振有辭的告訴奧地利人:你們看,局勢還不夠穩定吧!

    於是在當了18個多月既無權又無聊的皇帝之後,阿達馬斯終於決定放棄這徒有虛名的皇帝稱號,同樣的,奧地利帝國政府也對目前的現狀感到深深的失望和不滿,所以在經過內部討論之後,阿達馬斯和奧地利政府共同作出一個決定:要求以普通邦國身份加入德意志帝國!

    對於這樣一個關係到國家和國際政治的要求,德國政府開始的時候並未直接作出答复,而是在御前會議、內閣會議和國會上加以反复的討論。

    當初德意志帝國建立之時,儘管奧地利也是一個十足的德意志國家,但是一國無二主,在國際形勢不允許和普魯士的實力無以達到吞併奧地利帝國之時,把奧地利排除出未來德意志帝國疆土之外,這無疑是明智切實的選擇。如今,俾斯麥麵臨的問題已經不復存在,奧地利不再是當年的奧地利,即便是加入德意志帝國也不可能與普魯士一同統治這個帝國。

    因此。從內閣大臣到國會議員們大都傾向於接納奧地利成為帝國的新成員,目前最終要的問題在於究竟要給予奧地利甚麼樣地地位以及准予其保留哪些特權。在這種情況下,奧皇一行受邀來到柏林,真正的目的就是與德國政府就奧地利加入德意志帝國作進一步的協商談判。

    對德國來說,將一個擁有600多萬人口、總面積8萬多平方公里、經濟較為發達的德意志國家納入聯邦是一件利遠遠大於弊的事情。

    當辰天從自己的思緒中返回到現實的時候,阿達馬斯還是對可可與巧克力地歷史高談闊論,並聲稱自己準備在維也納建立世界上最好的巧克力工廠,好讓他的人民可以天天品嚐到美味可口的巧克力。

    既然奧皇在這里花費了這麼多口水。而且這又是如此愛好和平的一個願望,所以辰天低聲告訴他:“我給您一個不錯的建議,那就是將奶油、杏仁軟心和其他果仁放到巧克力中間,那樣會比巧克力和果仁糖的組合好吃很多!這樣一來,您的巧克力工廠一舉超過瑞士巧克力便不成問題!”

    “真的嗎?”阿達馬斯很是意外的看著這位剛才一直不說話地德皇,自己還以為他對巧克力絲毫不感興趣呢。

    辰天面帶微笑地告訴他:“當然,而且記得儘早去註冊專利哦!”

    就這樣,兩人帶著各自的心思抵達了貢露宮,德國內閣大臣和政府要員正在那裡等候兩位皇帝的駕臨。

    在豐盛地歡迎午宴結束之後,德奧兩國的政要們坐到了一起。從試探性的會談到可行性的討論。雙方在這個問題上的熱情程度都很高。

    會談最初的進展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快。僅僅三天之後,德奧兩國代表便進入了實質性會談,即奧地利加入德意志帝國之後哪些權力應該讓渡給帝國政府。哪些又該由奧地利保留。在這兩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上,雙方的分歧逐漸顯現出來。德國代表只願意讓奧地利保留與北德諸邦相似的軍隊調動權、海關、稅收和郵政權,而奧地利方面除了德方同意保留地權力之外,還希望得到外交、軍隊統帥權、鐵路和電報等一系列與南德四邦相同的權力。

    會議期間,阿達馬斯一行頻頻出現在柏林上流人士的宴會、舞會和酒會上,此外還連續訪問了柏林周邊的城市、古蹟,以一副德奧友好、德奧本一家的姿態意圖獲取德國貴族、政要和民眾的支持,以此增加奧地利代表團在談判桌上的籌碼。

    在奧方積極奔走活動之下,德奧雙方在談判桌上的形勢出現了變化。

    8月17日,當天的會談結束之後。首相貝特曼和外相施特雷澤曼一同覲見了德皇。

    “許多人都覺得以北德四邦地待遇接納奧地利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對嗎?”

    不等貝特曼和施特雷澤曼開口,辰天替他們說出了今天的來意。 “是的,陛下!北德諸邦是最早加入聯邦的,用等同北德諸邦的待遇接納奧地利雖然並不為過,但是我們在談判桌上沒有足夠強硬的依據!以內閣眾大臣的意見,還是以南德四邦的……”

    貝特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辰天打斷了。

    “我想知道閣下是以普魯士首相為第一,還是以帝國首相為第一?”

    貝特曼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們的帝國是君主立憲制的德意志聯邦國家,普魯士在政府、議會中都佔有主導地位。在此前的戰爭中,各邦國也積極支持帝國的軍事策略。但是,這並不能掩飾各邦保留特權給中央政府在管理造成的諸多不利!很簡單的道理,邦國所掌握的權力越大,帝國中央政府的權力相對越小!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冒然去削減各邦已有的權力,那會引起國家的動盪甚至是內戰!”

    辰天說了這些之後仔細觀察兩人的反應,很顯然,貝特曼和施特雷澤曼對此沒有異議。緊接著,辰天說出一番令兩人大為驚訝的話:

    “這一次奧地利加入帝國聯邦基本已成定局,但我們必須在他們所保留的權力上加以嚴格限制,這將是保持和擴大帝國中央政府權力的一個良好開始,也是邁向真正統一的重要開始! ”

    “真正的統一……”

    “是的,真正的統一!現在奧地利代表團在談判桌上佔據著一定的優勢,但這種優勢很快就將化為烏有!你們要做的,就是在談判桌上拖延時間,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奧地利人就會妥協的!他們既然來到柏林,我們會讓他們滿載而歸的!”

    貝特曼與施特雷澤曼相視以一望,兩人的眼神都顯得很複雜。

    一周之後,德奧雙方的談判仍進展緩慢。就在這時,從奧地利國內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駐克雷姆斯的奧地利第12步兵團向全國通電起義,並號召人民起來反抗屢屢徵加稅收的奧地利政府。當天,奧地利中部和南部的11個市也宣布脫離奧地利政府的統治,響應起義的部隊更是迅速增加,兩天之內除了維也納城防部隊和東部邊防軍之外,大部分奧地利軍隊不是宣布起義就是拒絕奧地利政府鎮壓起義的命令。

    面對如此局勢,阿達馬斯和他的政府不得不求助於德國政府,希望德國駐軍協助他們鎮壓這次起義,但德國政府以不干涉奧地利內政為由拒絕了他們的這個請求。於是,阿達馬斯又提出由德國政府將他們護送回維也納,但德國政府又以奧地利局勢失控為由婉言勸說他們留在柏林。

    8月27日,奧地利起義軍逼近維也納。當晚,以阿達馬斯為首的奧地利代表團在《德奧合併協議》上簽字,奧地利宣布併入德意志帝國,從此成為德意志帝國的一個邦國,稱奧地利王國,首任國王仍由前奧皇阿達馬斯擔任。

    隨後,德國宣布派兵協助奧地利政府鎮壓叛亂。

    僅僅三天,奧地利的起義宣告平息。

    不久之後,阿達馬斯以奧地利王國國王的身份返回了維也​​納,此後試圖在軍隊內部進行大清理,但遭到各級將領的一致反對,最終只得作罷。

    以普通邦國的身份加入了德意志帝國的大家庭之後,奧地利被允許保留的特權僅有軍隊統帥權、海關、稅收、電報和郵政權,鐵路、外交權等權利讓渡給了帝國中央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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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美 第四十三章 皇太子的初戀



    日本,東京,皇居。

    在一間不甚大但裝飾十分典雅的房間裡端坐著一位身穿和服、臉上抹著厚厚胭脂的婦人,她身前跪坐著一年輕女子。一番問答之後,兩人相互緻禮,然後由一位衣著華貴的侍從將女子領出。

    在這之後,婦人半轉過頭,她身後有一扇可拉合的門,門與門框之間有一條小小的縫隙。

    “殿下,剛才那位您覺得滿意嗎?”婦人小聲的詢問著。她臉上胭脂雖厚,但看得出來年紀不過三十出頭,身上那件和服是用極好的布料製成,加上那種不凡的氣質,其身份可見一斑。

    門縫後面是一張非常秀氣的男性面孔,唇上已有鬍鬚,但尚不濃密,他身上穿著一仵黃色的陸軍中尉軍服,短短的頭髮梳得十分整齊。

    至於他的聲音,輕但不缺乏力度。

    “母后,請喚下一位吧!”

    婦人轉向侍立於門口的那位侍從,輕輕點點頭。

    那侍從隨即用一種獨特的腔調喊道:“下一位,久邇宮家,良子!”

    半分鐘之後,低著頭緩步走進來一位年輕女子,同樣是華麗的和服,同樣是厚厚的胭脂,垂至臀部的長髮烏黑秀麗,小小的耳朵從濃密的頭髮中露出一截。她步態優雅的走到婦人身前數步處,跪坐在那張純白色繡有金色花紋的綢緞墊子上,在婦人開口之前始終垂著頭。

    “抬頭吧!”婦人溫和的說到。

    女子點點頭,慢慢的將頭仰起來。

    這是一張十四、五歲少女的面孔,相貌算不上國色天香,卻也讓人看著很舒服,小小的嘴唇上塗著鮮紅的朱丹,和服下的身體看來不胖也不瘦。

    婦人將這張臉蛋仔細打量了好一會而,才問道:

    “令尊久邇宮親王大人近來身體可好?”

    女子當即身體前傾直到恭敬的伏在地上,“托皇后殿下的福,父親大人身體很好!父親大人還讓我代他向皇帝陛下、皇后殿下和皇太子殿下問好!”

    婦人還以相應地禮儀。之後又問道:

    “爾平日里有何愛好?”

    女子又一次伏地而答:“茶藝、刺繡、撫琴、下棋、習字、繪畫!”

    “甚好!”婦人很平靜的評價到,殊不知門後那位年輕軍人此時眼睛中流露出一種和此前大不相似的神色。

    簡短的問話之後,女子照例由侍從領出。

    “殿下,這位如何?”婦人又轉過頭問門後的那位少年。

    少年一時間竟忘記了說話。

    婦人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轉過頭之後,她還是朝門口的侍從點點頭。

    “下一位,近衛家……”

    德國,柏林。

    “日本皇太子選妃?”

    辰天靠坐在椅子上。時間過得真快,上次他見到裕仁的時候,這位皇太子還只是個15歲地孩子,而現在就要開始選妃了。不過也難怪,日本皇室向來結婚很早,大正天皇18歲的時候就生了裕仁,而當時裕仁的母親還只有歲。

    “是的,陛下!日本皇室為了此事已經搜遍全國,所有身份、年齡合適的女子都上了候選名冊!因為皇妃就是未來的皇后,日本各派政治力量都將其與自己未來政治上的榮辱聯繫在了一起。所以公開的選妃最終還是會變成長州、薩摩兩大藩閥以及各皇族、政治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

    說罷。辰天的情報總長希弗特還補充了一句:“這是他們地慣例!”

    辰天沉思了一會兒,“關於日本皇室地選妃……我想我們並不適合介入,但還是應該嚴密關注!掌握陸軍的長州派自一日政變後就失去了從前的銳氣。可他們在日本朝野地影響力還是非常大,而且他們是比較反對德日聯盟的;比起長州派,掌握著日本海軍的薩摩派和我們的關係更為融洽,他們也是日本政府中最積極支持德日聯盟的;至於日本的其他皇族和政治勢力,他們的得勢與否也與我們的未來戰略有著一定的關係!”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靜觀其變?”

    “對,靜觀其變!”

    辰天雙手交叉地拱著下巴,歷史上裕仁的皇后是誰呢?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日本,東京。

    櫻樹下,穿著陸軍中尉軍服的少年若有所思,所以連他的母親來到身後也沒有發現。

    “殿下!”

    聽到母親的聲音。少年這才轉過身,鞠躬道:

    “母后!”

    “殿下今天想必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吧!”婦人微笑著說到。

    少年的臉頓時紅得像火燒了一般,“讓母后見笑了!”

    婦人很是欣喜,她就怕皇室貴族家裡的女子自己的兒子一個也看不上。

    “那麼讓我猜猜,是梨本宮家的方子?一條家地朝子?還是……久邇宮家的良子?”

    “她們……她們都很優秀!”少年憋著不說具體是哪一個。

    少婦從側面看了他一眼,“告訴殿下一個好消息,宮內省的秘密考查結果出來了!”

    “是嗎?結果怎麼樣?”少年很關心的問道,一般來說,通過宮內省考查的女性是最為理想的皇妃人選。其它人雖然還有機會,但反對的聲音恐怕會很大。

    “最為理想的人選是……一條家的朝子,還有……久邇宮家的良子!”

    當少婦說出後面一個名字的時候,少年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見少年還是不說話,少婦故意說道:“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會選久邇宮親王的長女良子,但我從一開始就希望殿下自己親自挑選自己的妃子,所以如果殿下您要選一條家的朝子,我是絕不會反對的!”

    “不,母后!”少年低著頭,“我覺得您的眼光很不錯!”

    “好了,裕仁!”少婦依舊保持著那種淡淡的、帶著憂傷的笑容,“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可害羞的!​​”

    少年抬起頭,眼神在微微閃爍著。

    不久之後。由宮內大臣波多野將節子皇后的意思轉告了久邇宮家,隨後兩家交換了訂婚信物,裕仁皇太子地婚約就這樣內定了。

    不過,這段婚事並沒有因為雙方的讚同而就此一帆風順,由於良子的祖父朝彥親王在幕末的倒幕運動中曾鎮壓國長州藩的側幕派,良子的母親又出身於薩摩藩的島津家族,這使得長州潘閥出身的田中義一等人決意阻止這樁婚事(本書中山縣有朋不幸死於1909年地一日政變,按照歷史的發展。田中義一將成為新的長州潘閥首領)。

    首先,反對者根據前紅十字醫院院長提供的材料在東京的一份醫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從遺傳學的角度追溯了薩摩藩島津家族歷代色盲的遺傳過程。由於良子的母親出身於島津家族,如裕仁同良子成婚,身聖的皇室血統便帶進了這種不良的遺傳因子,將來地天皇便有可能成為色盲。

    接著,田中等人又鼓動西園寺公望和松方正義兩位元老,以維護皇室血統地“聖潔”為名,要求解除兩家的婚約。此後還請伏見宮博恭親王為說客,試圖勸說久邇宮主動要求解除婚約。

    冬季來臨之後。東京早早下起了雪。

    聽聞朝中反對自己與良子成婚的消息之後。裕仁在滿地積雪地東苑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殿下,這麼冷的天還站在外面,著涼了就不好了!”節子皇后聽到內侍報告便急急忙忙從自己的居所趕來。雖然裕仁並不是她唯一的兒子,卻是她眼中最聰明伶俐也最為寵愛的一個。至於節子的丈夫、裕仁的父親、日本目前的統治者大正天皇,幼年因患腦膜炎而屢染大病,成年後健康狀況雖略有好轉,但即位後因接見臣屬和外國使節而勞費身心,時常顯得有些神誌不清,故而常由節子皇后助理政務,與裕仁相處較多的也是這位賢慧的母親。

    裕仁轉過頭,向皇后欠欠身,臉上地表情十分凝重。

    “請母后放心。兒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我知道殿下在擔心與良子的婚事!但是請不必擔心,皇室的事情還論不到那些人插嘴!”婦人忽然用一種很堅定的口吻說到。

    “母后……”少年的眼神並不像他的表情那樣堅決。

    “殿下,您是遲早要登上皇位的!請記住,作為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您的意志就是一切!”婦人說完之後欠欠身,然後帶著侍從們離開了。

    天空中又開始飄雪了,少年迴轉過身,繼續在雪中矗立。

    入冬之後地柏林氣溫也是持續偏低,還未到聖誕節。大雪便一場接著一場。每當辰天抬起頭看著窗外,那銀妝素裹的世界總能讓他保持平和的心態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就在一場大雪結束後的傍晚,他的書桌上依舊放著一杯濃郁的黑咖啡,旁邊還放著一盤精緻的點心,那是奧地利王國國王阿達馬斯的巧克力作坊所生產的第一批奶油果仁巧克力,這要比歷史上比利時人發明它們早了將近10年。當然,它們也將給奧地利國王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

    只是,點心放在這裡已經大半天了,辰天卻並沒有享用它們的意思。一來他對巧克力並不是很感興趣,而來,它們作為裝飾品會比食物安全許多。

    咚咚咚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

    房門打開之後,侍從官馮喬納萊特出現在門口。這位因傷休養了一年多的皇帝侍從官不久之前終於傷愈歸來,雖然左手還是不可避免的落下了一點殘疾,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為皇室效忠。

    “陛下,希弗特上校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

    “是!”

    隨後,身體微微發福、頭頂愈發光禿的希弗特快步走進書房。按照他的慣例,他非要等侍從官將房門關上之後才肯說話,這一次也還是老樣子。

    “陛下,這是我們最新得到的消息,日本人開始搞內部矛盾了!”

    辰天接過希弗特的報告,簡略的看了一遍,情況並沒有他剛剛說的那樣嚴重,不過是以長州藩閥為首的一群人以色盲為藉口反對皇太子裕仁與久邇宮親王的長女成婚。

    “久邇宮良子……”辰天輕輕讀出這個名字,他沒有深究過日本的歷史,所幸的是,他恰好聽說過這個名字和那件著名的色盲事件。

    “可以讓我們駐東京大使去活動活動了,讓日本人尤其是久邇宮家和薩摩派知道,我們是很樂意看到久邇宮家的女兒和皇室的太子結合!

    但是千萬要記住,旁敲側擊即可,免得讓人覺得我們是有意干涉他們皇室的事務! ”

    “我明白了,陛下!”希弗特的話語仍舊是那樣的簡潔明快。

    不久之後,事態的發展正如辰天所料,長州派很快遭到久邇宮家、薩摩派和一些政界要人的攻擊。其中久邇宮親王的態度最為強硬,他聲名婚約是皇室首先提出的,要解除也該由皇室來履行,但皇室若是真的解除了裕仁與良子的婚約,他將先殺死良子,然後他和全家將因受辱而剖腹。前首相大偎重信、山本權兵衛等人也堅定的支持久邇宮親王,太子的老師杉浦重剛更是也以中國的格言“天子一言九鼎”為依據大肆攻擊長州派。隨後,皇后和太子本人也明確表示無意改變婚約。

    在各界輿論的強大壓力下,四面楚歌的田中義一隻好辭去陸相職務,長州派出身的宮內大臣中村雄次郎也被辭去了其大臣職務,長州派一時間成為全民聲討的對象,在朝野的影響力也迅速減弱。

    最終,日本宮內省以一則簡短但很直接的文告了結了這次風波:關於良子殿下內定為東宮王妃之事,儘管世上有種種傳聞,但以上決定並無任何變更。

    德國政府在這場風波中表露出來的態度儘管沒有對最終的接過造成影響,事後久邇宮親王還是向德國駐東京大使表示了謝意,而一些此前對德國持有戒心的上層官閥們態度也有所轉變。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4
屠美 第四十四章 新總統的天空艦隊



    1917年11月7日,美國總統大選的投票日期。

    當下馬歇爾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看見他的幕僚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的坐在位置上,彷彿他們已經獲知了大選失利的消息一般。

    “嘿,伙計們,你們怎麼了?拿出點勇氣來,那個沃倫就這麼可怕嗎?”T馬歇爾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可眾人的反應卻冷淡得令他有些心寒。

    競選才剛剛開始,可是以民主黨候選人、前任副總統的身份參與競選的下馬歇爾卻早已在與共和黨候選人沃倫加梅利爾哈定的競爭中敗下陣來,誰將成為新任總統在大多數美國民眾心看來並沒有多少懸念可言。

    看著眾人無心戀戰的架勢,馬歇爾也只好一屁股坐在椅子,自己在白宮最後的日子可以開始倒數了。

    如果伍德羅,威爾遜還在,那麼民主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今年的選舉中輸得如此慘淡,因為他的擴張主義和理想主義政治理念還是為不少美國人所接受的,就連他的遺作——《華盛頓海軍條約》也被稱作是為美國帶來持續和平的條約,如果繼續這種勢頭,共和黨在下一屆選舉中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然而,威爾遜本人在那次震驚世界的爆炸事件中不幸罹難,他的搭擋兼繼任者馬歇爾隨後接過總統一職,但相比之下這位前副總統的運氣就不那麼好了。在馬歇爾任內,美國政府目睹德國入侵奧匈帝國、統治大半個歐洲卻毫無作為,下令潘興率遠征軍進入墨西哥卻被打得灰頭土臉,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就在1917年的選舉工作開始之後不久,日本人和德國人又連續在馬歇爾的傷口上灑鹽。 6月,日本海軍的塔希提海軍要塞宣告完工。浩大的工程從1914年末開始,中途一度因財政原因延遲了工程進度,但在日德波利尼西亞條約簽署3年零7個月之際,它還是建成完工了。這個耗資5000萬日元(合當時的2500萬美元)的軍事工程不僅僅是對法國人留下的砲台與港口進行擴建。考慮到塔希提距離日本本土足有4000多海裡,是日本政府在海外最遠地一個海軍基地和港口,因此塔希提海軍要塞設計之初便被要求能夠在敵人強大的攻勢下堅守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以便日本海軍主力完成集結、跋涉重洋前來增援。

    在這種思路下,塔希提被設計成一個比旅順、青島更為堅固的鋼鐵要塞,大大小小的要塞炮數量驚人,口徑最大的是4門由吳海軍工廠和日本製鋼所聯合製造的356毫米要塞炮,這種最大射程25公里、可以。每分鐘1.35發的速度發射637.5公斤穿甲彈或者625公斤高爆彈而且藏身在混凝土工事和裝甲砲塔之下地巨型大砲無疑是任何來犯艦艇的夢魘;要塞防禦體系的中堅無疑是購自德國克虜伯工廠的門280毫米要塞炮,這些由裝甲砲塔護衛的單裝火砲配置在可以俯瞰海面的7個砲台內,足以抵禦一支強大戰列艦隊的攻擊。除了兩種大口徑要塞炮之外,塔希提要塞還有眾多203毫米、,150毫米和,120毫米的要塞炮,以及105毫米、40毫米的速射砲和數以百計的重機槍。

    整個要塞體系海防砲台、陸防砲台和步兵堡壘線一應俱全,平時包括海軍在內地駐軍總數達到900之眾,儲存了可供1萬人堅持半年地糧食物資。港灣內有眾多條件優越的泊位,還有法國殖民者修建的三處修理船塢和一處小型造船廠,日軍對其改建和擴建之口,可以為包括戰列艦在內地各種艦隻進行維護修理。此外。日軍還在港口後方修建了一處大型機場和兩處隱蔽的小型機場。平時駐有20餘架​​飛機,其中12架魚雷機均從德國採購。

    對於美國政府和他們的海軍來說,1917年的糟糕夏天並未就此結束。

    8月。德國海軍在瓜德羅普的皮特爾角要塞宣告竣工。該要塞自19年5月開始修建,歷時15個月,耗資4000萬帝國馬克(合當時的1000萬美元),規模上雖遠不及日本的塔希提要塞,但港口被修葺一新,隨時可容納整個德國大西洋艦隊進駐,港外島嶼上新建了三座大型砲台,8門280毫米要塞炮和40餘門中小口徑火砲可覆蓋薩萊海峽南端,港區以東修建有纏大型機場和3處隱蔽的小型機場,駐有1個空軍聯隊,120餘架飛機。飛行員和機勤人員2000餘人。

    兩座海軍基地和要塞完工之後,美國周邊得天獨厚的和平環境一去不復返。

    儘管塔希提和皮特爾角在戰前一直是法國殖民地,而且法國人在兩處也建有一定規模的港口和防禦體系,但日、德兩國此番修建大型要塞意義絕非一般。從地理位置上講,塔希提所在地波利尼西亞群島位於太平洋中東部,到澳大利亞、夏威夷群島、巴拿馬運河和南美洲的距離均不超過2700海裡,是控制整個太平洋中東部的重要據點,對於任何一個意圖爭霸太平洋的國家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也給了日本海軍更多的戰略選擇權。瓜德羅普位於大西洋西端的加勒比海邊緣。北抵墨西哥灣、西出巴拿馬運河、南至巴西非常便捷,距離美國本土亦只有1000余海裡。

    令美國政府和海軍真正緊張起來的,是口月份兩國海軍先後向新建成的基地派駐了規模可觀地艦隊——擁有2艘戰列艦、4艘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的日本第,特遣艦隊於9月1日進駐塔希提,並將以此為基地長期駐泊;擁有3艘戰列艦、1艘航空母艦、7艘巡洋艦、9艘驅逐艦、2艘水上飛機母艦和31艘潛艇的德國大西洋第2分艦隊於9月23日進駐皮特爾角基地,並以此為據點開始了絞殺英加艦船的大規模海上行動。

    至此美國民眾對於馬歇爾政府的信任降到了冰點,許多團體和個人紛紛要求馬歇爾政府提前下台。在這種情況下,共和黨和他們的候選人沃倫,哈定適時的提出建立一個強有力的內閣、以強硬姿態應對任何挑戰的施政綱領,並許諾一旦成為新任總統,他將極力推動軍隊改革,把美國軍隊建設成一支海、陸、空全面強大的武裝力量,這種論調迅速得到廣大民眾地支持。以至於在選舉前一個月的民意調查中,支持沃倫的選民占到了百分之六十,遠遠高於馬歇爾的百分之十二。

    與馬歇爾極其幕僚的失落情​​緒相比,在華盛頓廣播中心的直播室裡,共和黨候選人沃倫哈定正慷慨激昂的對全國選民發表演說:

    “……在未來3年內,我們將立志於建立一支完全現代化的海軍,最先進地戰艦將在星條旗下乘風破浪!陸軍將自行研製開發和採購目前最新式的裝備武器,讓任何敢於窺視美利堅合眾國的人望而卻步!在不久的將來。大家將看到我們的空中戰列艦隊佔據整個天空,無人敢於向我們挑戰……”

    在德國駐華盛頓的監聽站裡,情報人員一絲不芶的將各種信息收集歸納,並將其中有價值的送回到國內。兩天后,沃倫哈定的演說譯文便靜靜躺在了德意志帝國皇帝的書桌上。

    “天空戰列艦隊?有意思,很有意思!”

    放下這份文件之後,辰天看著面前表情各異地將領們。德意志帝國地內閣選舉遠沒有美國人那樣鬧轟轟的,而且與頻繁更換內閣的日本政壇相比,德國地政府內閣也要穩定許多。自德意志帝國成立到現在的馮年中一共只更換了5位內閣首相,分別是1871-1890的俾斯麥、1890-1894的列奧.馮.卡普里維伯爵、1894-1900的霍恩洛厄、1900-1915的馮.比洛和1915至今的馮.貝特曼。

    “很明顯。他們是像仿照我們建立大規模的飛艇部隊!”空軍大臣馮,澤克持依舊戴著他那單片眼鏡。 51歲的他比3年前辰天啟用他的時候蒼老了不少,但也顯得更為成熟穩重了。他今天穿著一身淡藍色地空軍中將軍服,胸前佩戴著一枚紅鷹勳章——它不單單是戰鬥勳章。通常也授予對於重大軍事勝利有貢獻的軍人、文官甚至是平民。

    “那對於我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情,不是嗎?”陸軍大臣、陸軍元帥卡爾.馮.比洛語調平和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僅不是壞事,對我們來說還非常有利!”海軍大臣、海軍元帥波爾有點兒幸災樂禍的說道,“即便是大批量建造,一艘普通的齊柏林飛艇的造價也不下200萬帝國馬克,折算歐洲馬克是25萬!同樣的資金可以用來建造40架蜂鳥或者15架兀鷲,或者三艘競賽級驅逐艦,或者一艘施立芬級巡洋艦,五艘飛艇就能換一艘齊柏林級航空母艦!諸位,一艘施立芬級巡洋艦可不是幾十發子彈就能擊沉的啊!”

    “波爾元帥說地很對!”澤克特很贊同的說道:“經過我們的測算和多次測試。在一條彈鏈中混裝高爆子彈和白磷子彈,這樣的特種子彈對於氫氣飛艇有著巨大的殺傷了,對付蒙皮飛機同樣可以事半功倍!”

    “所以說特種子彈和氦氣飛艇的技術都需要嚴格保密!”辰天非常嚴肅的叮囑眾人。

    “陛下請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讓這些機密技術外洩!”眾人很堅決的回答到。

    辰天瞟了一眼桌上那份文件,說道:“那麼接下來就以我個人的名義提前預祝這位沃倫哈定先生順利贏得美國大選吧!”

    正如大多數美國民眾期望和預料的那樣,共和黨候選人沃倫哈定在1917年的總統選舉中以絕對的優勢擊敗下馬歇爾當選為為美國第30任總統。

    1918年1月20日,沃倫哈定在華盛頓宣誓就職,並任命卡爾文柯立芝為副總統,查爾斯,休斯為國務卿。上任之後。沃倫哈定雖不像競選演講的那樣“以強硬的姿態對待來自歐洲和亞洲的威脅”,但在軍隊改革方面還是下了一番功夫。

    陸軍方面,他任命性格桀驁不馴的倫納德伍德將軍為陸軍部長,曾參加菲律賓戰事和遠征墨西哥的佩頓馬奇將軍擔任陸軍參謀長,因墨西哥戰事不利而受到處分的約翰潘興被重新啟用,並負責整訓陸軍部隊和國民警衛隊。

    海軍方面,改革派的威廉本森將軍繼續留任海軍部長,威廉希姆斯將軍任新的海軍參謀長,海軍部在得到白宮的大力支持之後迅速開始了條約內的造艦計劃。到1918年末,1910年以前下水的康涅狄格、堪薩斯、佛蒙特、劉易斯安那四艘戰列艦全部進入船塢完成大修和裝備更新,1910年以前下水的巡洋艦、驅逐艦和潛艇陸續被新艦隻所取代,並使這三種艦隻的總噸位達到條約範圍上限,連同在建的新艦在內,巡洋艦達到25.1萬噸共計33艘,驅逐艦達到12.5萬噸共計71艘,潛艇達到5.2萬噸共計63艘。

    此外,沃倫哈定還完成了他的另一項承諾——建立美國的空中戰列艦隊,在他的主導下,美國國會於1918年5月在馬歇爾飛艇計劃的基礎上追加了建造400艘軍用氫氣飛艇的預算,所有飛艇分四年完成,屆時美國海軍將擁有900餘艘軍用飛艇,這一數字將是目前德國(410艘)和日本(170艘)軍用飛艇之和的將近2倍。當然,美國政府也為這些飛艇撥出了超4億美元的資金,而同期美國海軍的總支出也不過是7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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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美 第四十五章 在天空中賽跑(上)



    俄國,聖彼得堡。

    春天的聖彼得堡宮殿廣場上到處活躍著充滿生命力的綠,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擺。東宮大門處的阿特拉斯巨神群像依舊威武,高大的柱廊讓每一個經過者深深體會到自己的卑微。

    在宮廷侍從官的帶領下,一位身著普通禮服的年輕人神情嚴峻的走進了這座以豐富和珍貴的收藏聞名的宮殿。穿過用各種寶石裝飾的大廳和綠白相間的長廊之後,他被引到了這個國家身份最為尊貴的人面前。

    年輕人摘下帽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尊敬的女皇陛下,您的子民伊戈爾伊万諾維奇西科斯基祝您萬壽無疆!”

    “免禮!賜座!”

    上位者的年紀看起來並不比他大多少,但是那種神態、氣質和語調無一不​​顯示出其皇者的高傲與霸氣。

    叫伊戈爾的年輕人誠惶誠恐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卻不知該放在哪裡。這個問題,坐在他對面的那位年輕將軍也曾遇到過。

    女皇指著那位將軍,“這位是索科洛夫上將,想必你們曾經見過!”

    “是的,陛下!在下有幸和令人尊敬的上將見過幾面!”伊戈爾畢恭畢敬的回答到,就算沒有見過面,以這位年輕上將的名氣在俄國又有誰敢不知道呢?可是,這位還不滿四十歲的上將那英氣的面孔、不芶言笑的表情和敏銳的目光很難讓人同一個一夜之間殘殺數千人的“冷血屠夫”聯繫起來。就在那個血腥的夜晚,對女皇政策不滿的人一個不留的被除去了,這場血雨腥風之後,俄國上流社會空前團結在尊貴的女皇周圍,是殘忍還是果決,這恐怕要留待後人去評價了。

    年輕的“屠夫”將軍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在這之後,女皇繼續用她那冰冷地卻非常有魅力的語氣說道:

    “伊戈爾先生,聽說您今年才29歲?在這樣的年齡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這可真實英雄出少年啊!”

    伊戈爾的目光放得很低,根本不敢與女皇對視。

    “回陛下,再有一個月就是在下29歲生日了!說到英雄出少年,在下怎敢在女皇陛下和索科洛夫將軍面前誇口?”

    “先生不必謙虛!若不是親眼見過,我幾乎無法相信一個6噸重的木頭機器能夠飛上天空,這簡直是造物者的一個奇蹟!我想,世界上也只有您的傑作曾在德國本土丟下過炸彈吧!”

    女皇所指地,是伊戈爾1913年製成的“伊里亞軫羅梅茨”重型轟炸機。這是一種超大型雙翼機,採用4台220馬力發動機。飛機長15.5-22米,翼展為墜爾24.9-35.5米,飛行重量引6.1-7.5噸,飛行速度每小時137公里,最大升限達400​​米,最大航程為540公里,機組成員4-8人。飛機上安裝的機槍最多的達到8挺,並曾做過在飛機上安裝76毫米機關炮的試驗。機身內可掛航空炸彈,並且首次採用了電動投彈器。飛機載彈量400公斤.超載時可達700-800公斤。飛機上裝有駕駛和領航儀表以及轟炸瞄準具。各方面的性能均不弱於德國的貓頭鷹轟炸機,卻要比貓頭鷹提前一年研製完成。

    儘管俄國人在開戰之初就擁有4架這樣的重型轟炸機,但這絲毫不能挽回俄國軍隊在地面戰鬥中的劣勢。受限於糟糕的財政和工業。 “伊里亞軫羅梅茨”重型轟炸機到戰爭結束時才生產了21架,而它們僅有地貢獻就是將300多枚炸彈丟到德國地東普魯士。為了不引起民眾恐慌,德國人嚴密封鎖了這一情報,並對轟炸中死傷的民眾進行了安置和補助,再加上德國陸軍在地面上的巨大勝利,“伊里亞穆羅梅茨”終究沒有得到應有地認可,在戰爭中大放異彩的卻是航程、載彈量和火力都略有不及的德國貓頭鷹轟炸機。

    伊戈爾謙遜的回答道:“陛下過獎了,在下所做的只是為國家貢獻一份綿薄之力而已!”

    這個時候,女皇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少有的欣賞。但,這僅僅是一閃而過的神情。那美麗的雙眼隨即又恢復了冰封的冷。

    “說正題吧!今天召你來有一件事情,施奈德杯水上競速賽你應該聽過吧!”

    伊戈爾一邊想一邊答道:

    “是地,陛下!那是一個法國人舉辦的競標賽,在航空屆也算小有名氣,在戰前舉辦過兩屆,隨後因為戰爭而中斷了!”

    女皇目不轉睛的看著伊戈爾,“嗯,所以你也應該知道第3屆施奈德杯將要在荷蘭鹿特丹舉辦的消息吧!”

    在這位嚴厲的女皇面前,伊戈爾絲毫不敢有所保留。

    “是的。陛下!而且據說……據說這一次獎金十分豐厚!”

    “10萬歐洲馬克!”女皇冷冷的說出這個數字。

    “是的,陛下!上一次獎金還只有1000英鎊,只有連續獲得三界冠軍才能額外獲得7萬5千法郎.10萬歐洲馬克,那是從前的……”

    伊戈爾還在心裡計算地時候,女皇輕輕報出了他想說的數字:“40倍!”

    伊戈爾惶恐的低下頭,“陛下英明!在下覺得這獎金只是吸引參賽者的一個方面,這次競標賽允許個人報名參加,而不是像此前兩屆一樣必須以國家為參賽隊並且一隊只允許有3個參賽者和3個替補,加上參賽的還可以是陸基飛機,所以在下認為此次參賽的人會有很多!”

    “伊戈爾先生有沒有準備去角逐這份豐厚的獎金呢?”女皇柔柔的問到。

    伊戈爾低著頭思索了一下,謹慎的答道:

    “回陛下,如果是代表俄國去參賽,在下自然是卻之不恭;如果是以個人名義去參賽,那麼在下的興趣不大!”

    女皇看了索科洛夫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回到伊戈爾身上,眼神很平靜。

    “我們不僅希望你以個人的名義參加,而且還會資助你一筆資金!”

    “陛下,這……”伊戈爾很是意外。

    女皇頗有蘊意的看著他。 “如果你的飛機能夠勝出,不出意外的話你很快就會接到德國政府地邀請,邀請你擔當他們的技術顧問!”

    伊戈爾沉默了,眼神中滿是不解。

    “據我們所知,最初贊助施奈德杯水上飛機競速的是前法國航空次長雅克施奈德,他既是一個航空愛好者,也是一個富翁。不過,現在即便他的熱情還在。他的財產也不允許他作出如此的舉動——戰後法郎和英鎊迅速貶值,法國人手裡的紙鈔和債券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堆廢紙,這位雅克施奈德先生也不例外!儘管錦標賽是在荷蘭舉行,但我們不難猜出這是德國人有企圖的活動,目地是搜羅世界上最好的飛機設計師和飛行員,好讓他們原本就佔據巨大優勢的航空業繼續領先各國!”

    伊戈爾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明白,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從德國人內部獲取機密資料?”

    “先生果然是聰明人!”女皇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

    自己該何去何從,伊戈爾陷入沉思之中。

    4個月之後,第三屆施奈德杯水上飛機競速賽在荷蘭鹿特丹舉行。

    這一次比賽由於修改了必須以國家為隊伍參賽以及只允許水上飛機參賽的規則。獎金也增加到了令人心動不已的10萬馬克。因此報名參賽的國家有17個,遠遠超過上一屆地5個,而報名參賽地個人更是達到驚人的432人。最終來到鹿特丹的共有522架飛機和超過600名飛行員,與此相關地眾多飛機設計師、飛機製造商以及各界人士也紛紛匯聚到了這座著名的海港。

    8月2日,施奈德杯正式開幕,荷蘭女王威廉明娜親臨現場,國際航,空聯合會(1905年成立)的官員宣布了比賽的一系列規則,並將全程監督比賽。

    隨後,比賽分水上飛機和陸基飛機兩個大賽區進行,水上飛機比賽沿用繼續沿用前兩屆的規則,即賽者要駕駛飛機先在水面上滑行2.5海裡,再起飛完成150海裡的賽程;陸基飛機則需要在同一塊機場起降。期間不間斷飛行150英里。當然,最終要的規則是速度快的飛機取勝。由於參賽的飛機眾多,因此第一輪比賽預計將花費4天時間,按照預定規則,飛行速度在前20位的陸基飛機和水上飛機將入圍第二輪比賽。

    儘管飛機已經問世多年,但前來參賽地飛機仍可謂是五花八門,1914年4月的第2屆比賽上各參賽隊都以單翼機為主,而這次雙翼機卻成了比賽的主角,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參賽飛機都是雙翼設計。 17個國家隊德國、美國、日本、俄國、土耳其、保加利亞、意大利、匈牙利、羅馬尼亞、愛爾蘭、荷蘭、丹麥、西班牙、挪威、瑞典、葡萄牙、希臘各派出了3架飛機和6名飛行員。但即便是這些國家隊的飛機因為各國航空技術水平不同而大相徑庭。至於剃下那些個人參賽者,除了滑翔機之外的各式飛機幾乎都有使用。

    在這種情況下,第一輪比賽的娛樂性與觀賞性遠遠大於競賽性,第一天未能完成規則內容的飛機就有27架,第二天又有19架,加上三、四兩天的比賽,幾天下來因為規則而自動退出比賽地就有近百架飛機,不過也湧現出一批令人叫好的參賽者和飛機。航空技術佔優的德國國家代表隊第一次飛行就打破了此前由英國人創造的賽會最高記錄——139.66公里每小時,德國人的“飛魚dv”型軍用飛機輕鬆創下了189.23公里的新記錄。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14 12:24
屠美 第四十六章 在天空中賽跑(中)



    自從飛機競速賽開幕之後,鹿特丹港就籠罩在一片發動機的嗡嗡聲之中。從太陽升起一直到夜幕降臨,這些聲音時而平緩、時而坑促,期間不時夾雜著人們的歡呼聲、口哨聲。港口上空隨時可以看到外形各異的飛機飛過,一些飛行員為了助興還讓他們的飛機在空中來幾個花哨動作,隨即引來陣陣熱烈的掌聲。

    對於鹿特丹港的居民來說,熱鬧也即意味著商機,這些以經商而聞名的荷蘭人早在施奈德杯競速賽開始之前一個多月就在進行準備了。預料到會有大量的參賽者和觀眾到來,鹿特丹近來新開張的旅館酒店幾乎呈幾何數字增長,很多當地人都將自己的房子稍作裝修然後到政府部門登記並交納相關稅費,再在自家門口掛出某某酒店、某某旅館的招牌,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等著顧客臨門了。

    坐落在鹿特丹港碼頭附近的藍色鬱金香酒店就是這樣一個新開張的家庭式酒店,酒店一共有三層樓,房子不算新,但擁有絕佳的地理位置——站在酒店二樓或三樓就能看見位於港口附近的水上飛機比賽場,這可讓酒店的老闆做夢都在想著隨著飛機競速賽一同而來生財大計。但是生意興隆的局面還沒有出現,他的酒店便被一群富裕的德國人包下了。當然了,只要價格合理,精明的荷蘭人是不會拒絕這樣的生意的。

    8月5日,飛機競速賽第一輪比賽的最後一天,從中午開始,瀝瀝小雨開始光臨鹿特丹。小雨並不會限制飛機飛行,但是對速度有一定的影響,因此主辦方決定將比賽推遲到小雨結束,沒想到這場雨一下就是兩天。由於第一輪比賽採取的是成績前20位入圍的規則,在所有飛機完成比賽之前,沒有人能夠肯定自己能夠入圍。但是已有成績前刀位之後的參賽者基本上就可以確定自己將無緣第二輪比賽了。這些人有的開始收拾行裝準備打道回府,但大多數人還是決定留下來觀看比賽。於是,尚有機會參加下一輪比賽的人利用這兩天時間對自己的飛機進行維護修理,那些想要從參賽者中挖到優秀設計師地飛機製造商、發動機公司也開始和前幾天比賽中表現突出的參賽者進行初步接觸了。

    “在已經完成的比賽中,水上飛機競速賽的最好成績是189.23公里每小時,創造者是我們德國國家代表隊的約瑟夫格蘭德少尉,他所駕駛的是經過改裝的飛魚dv型飛機!第二名是意大利國家代表隊的加奈洛海軍中士,他駕駛地是意大利自己設計和製造的薩瓦型飛機。成績是173.71公里每小時!第三名是一位來自德國的個人參賽者,他駕駛的是一架自製的雙翼飛機,成績171.公里每小時!”

    在藍色鬱金香酒店二樓一間朝著港灣的房間裡,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拿著一張東西向房間裡的其它人介紹著。坐在沙發和椅子上的一共有7個人,穿的也都是黑色或灰色地西服,其中一個年紀看來有五、六十歲,其他地基本上在四十歲以下。

    這時,坐在沙發上、上唇留著一撇濃密鬍鬚的人插話了:

    “那個獲得第三名的參賽者叫做什麼名字?”

    站著那位年輕男子隨即答道:“回陛下,他地名字叫海恩茨梅耶!”

    “咳咳,說了不要在這裡叫我陛下!”留著鬃須的男子有點兒不滿的提醒到。 “還有。讓情報部查查這個人的來歷,弄清楚他的飛機是他自己製造還是另有其他設計師!”

    年輕男子顯得有些困窘,他隨即改口道:“是的。威廉先生!”

    “真沒有想到,意大利人還能製造出像樣的飛機來!”坐在鬃須男子對面的那個小鬍子男話語中既有意外之意也有輕蔑的成份。

    “羅伯特先生,可不要小瞧意大利人或是那些默默無聞的人,也許他們中地某一個就是航空界的天才人物,這也是我們舉辦此次競速賽的最主要原因了!”被稱為威廉先生的男子語氣平和的說到。

    “羅伯特先生”笑著回應:“我可只是來湊熱鬧的!”

    “難倒您不覺得在英格蘭和蘇格蘭舉辦一次類似的比賽是個很好的建議嗎?據我所知,在不列顛應該也是有一些優秀飛機設計師的!”

    “威廉先生”用他那期待地目光看著對方。

    那位“羅伯特先生”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如果陛下出資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哎,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威廉先生”用德語湊出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什麼?人怕出名……豬怕壯?哈哈,有意思的比喻!”“羅伯特先生”笑著給出自己的評價。

    “威廉先生”顯然不覺得那有什麼好笑的。他繼而解釋到:“那隻是一句東方諺語而已!”

    說罷,他轉向站著的那位男子,“喬納萊特先生,請繼續吧!”

    “是!”喬納萊特重新將目光放回到那張紙上,“陸基飛機競速賽雖然是今年才開始的,但是比賽爭奪卻異常激烈!目前奪得第一名的是荷蘭人傑夫雷薩朋,他駕駛的是荷蘭福克飛機製造廠的福克F型單翼機,成績為201公里每小時;第二的是我們德國國家隊的凱文阿特曼少尉,他駕駛改裝後的蜂鳥單翼機取得了187.43公里每小時的成績;位列第三的是以個人名義參賽的德國人帕特里克巴傑。駕駛的是改裝後的F17型單翼機,成績是179.17公里每小時!蜂鳥單翼機和F17單翼機均由我們的吉吉航空集團製造,主要設計師分別是格蒂赫博士和奧維爾萊特博士。”

    “福克……”“威廉先生”,也就是我們偉大的德皇威廉三世,對於這個名字似乎非常感興趣。

    喬納萊特隨即讀出旁邊一段附註資料:

    “先生,據我們所知,這家福克飛機製造廠建立於1912年,創建者和首席設計師是現年29歲的安東尼福克.他出生於荷屬東印度群島、在荷蘭長大,曾在德國的飛行學校學習,後來在他父親的資助下建立了目前這家飛機製造廠。以民用飛機為主,也製造偵察機,戰爭期間成為德國空軍​​在國外的唯一供應商!這種福克F單翼機就是專為偵察而設計的,但是戰後我們的空軍並沒有繼續訂購他們地飛機!”

    辰天右手托著下巴不講話,即便是後來人,他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傑出人物一一列舉並蒐羅到德國。隨著他的介入,歷史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紅男爵馮里奇特霍芬並沒有駕駛三翼的福克戰鬥機成為超級王牌。鄧尼茨也沒有在海戰中被英國人俘虜,隆美爾也沒有去意大利作戰,萊特兄弟在德國發展自己的事業,當成長道路發生改變的時候,沒有人能夠保證歷史上的天才就會成為天才,也沒有人能夠確定不是歷史上地天才的人物會突然冒出來。

    不過從目前看來,福克仍是那個不可小視的福克,一位極具天賦的飛機設計師,歷史上的福克在一戰之後轉入民用飛機的研製,但是在這裡。他完全有機會繼續在軍用飛機領域發展。

    辰天正在想著這些時間與歷史的複雜關係。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的人說話了,他頭髮全白,一看就是這個房間裡年紀最大的人。

    “陛下。這個安東尼福克的確是個天才,戰前我們就試圖將他拉到我們地研究所工作,可惜他拒絕了!在他創立自己地飛機製造廠之後,我們又一次向他伸出橄欖枝,希望高價買下他的製造廠並讓他為我們服務,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哦?”辰天轉過頭看著這位老者,別看他外表普通而且沒有什麼高貴的氣質,可他地名字在德國航空界可是響噹噹的,他就是兀鷲四型全金屬攻擊機的設計者、吉吉航空集團的首席飛機設計師容克斯凡——對於辰天來說,這位設計師的名字還與另外一種飛機聯繫在一起。那就是JU-87斯圖卡。實際上,這位57歲的設計師已經根據辰天的要求在進行單翼俯衝轟炸機的研究,只是那似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很可惜,他是荷蘭人,其父在荷蘭頗有影響力,出於技術安全上的考慮,我們當時希望他能夠加入德國國籍全身心為我們效力,而不是簡單的與我們合作,但是他堅持以中立者地身份與我們進行有限的合作。所以……”容克斯很是惋惜的搖搖頭,如果有福克這種天才設計師協助,他在飛機設計上肯定能夠如虎添翼。

    在這一點上,辰天也頗有同感,強迫看來是行不通的,所幸的是福克還是願意與德國航空界合作的,因此,一個另類的計劃正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除了這些人之外……”一直在自己的小本子記錄東西地澤克特抬起頭來,“還有沒有其他值得關注的人?”

    這時辰天也將目光投向喬納萊特。

    喬納萊特翻了翻他那份東西,“除了德國、荷蘭與意大利之外,其他參賽國家隊的水平都很一般,他們的飛機大部分只是在我們德國飛機的基礎上做了一些改進,自行設計的飛機水平也很普通。倒是個人參賽者給了我們不少驚喜,成績在150公里每小時以上的我們將進行更為深入的觀察!此外……有些令人意外的是俄國國家隊,他們的3架飛機全都是自己製造的,但是有兩架沒能完成比賽航程,唯一飛完全程的飛機也只有135公里的速度,在17個國家隊中位列末尾!”

    “俄國航空業本來就很差,不是嗎?”羅伯特先生,也就是從海峽對面趕來湊熱鬧的不列顛國王羅伯特一世,一如既往的對外國的人和事持藐視態度。

    “俄國航空工業目前的總體水平是差,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好的設計師!”

    辰天想起了歷史上二戰及二戰後的俄國飛機,想起了著名的雅克、米格和蘇霍伊系列以及他們的主要設計師雅克福列夫、米高揚和蘇霍伊,此時他們都還處於孩提或是青年時期,但只要有條件和機會,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手捧資料的喬納萊特翻了翻,很快找出了支持辰天看法的依據:

    “威廉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俄國國家隊雖然非常不濟,但有幾位以個人名義參賽的俄國人還是不錯的!例如這位塔拉斯尼克洛夫,他自製的飛機在陸基飛機競速賽中排到了第6位,而且他還有一架水上飛機參賽,派到了水上飛機競速賽的第7位!”

    “塔拉斯尼克洛夫?從未聽說過!”坐在容克斯身後一張椅子上的年輕人小聲說到,“只知道俄國有個伊戈爾伊万諾維奇西科爾斯基,他設計了俄國最大的飛機'伊利亞穆羅梅茨',這種大型轟炸機戰爭期間還飛到我們德國進行過轟炸!”

    年輕人的聲音雖小,但足以讓坐在距他不遠處的辰天等人聽清這些話。在兩位大人物面前插話儘管有點兒突兀,但眾人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這是一個可以自由發言的非正式聚會,在座的也沒有哪個是純粹的小人物。別看這位年輕人還不到30歲,他可是吉吉航空最好的戰鬥機設計師之一,也是辰天這次帶來的高級顧問之一,恩斯特海因里希亨克爾。

    辰天轉過頭,用和善的目光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設計師。歷史上他和容克斯都以自己的飛機和飛機公司而聞名,但那都是在德國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後的事情,此時他們還都致力於飛機的設計,並且在擁有雄厚資金和技術實力又能給予他們優厚待遇的吉吉航空集團過得非常愉快。

    “將這個俄國人也列入重點考察對象吧!”辰天想了想,“那個伊戈爾伊万諾維奇西科爾斯基這次沒有設計飛機參賽?那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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