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紀元 作者:親吻指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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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9981 2012-2-27 17:29: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0 192515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09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零九章 一身化三

    孩童大約十二三歲,灰麻衣穿在他身上稍顯寬鬆,神情卻並沒有別的孩童那樣的侷促。他那看上去聰明伶俐的眼神深處,雖然也有著一絲的緊張與懼意,但是那興奮與好奇卻更濃烈。

    他終於看清了傳說已久的魔物是什麼樣子,或者說是跟他心中差別太大。在他眼中,看到的一個人,一個比族內人那些叔、伯們看上去都要好看的人,如果說特別之處的話,就是額頭上一道血紅色裂紋頗為邪異。當然,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齊腰處竟是被大山給壓著的,抬頭看山峰,竟是一眼看不到頂。他難以想像,竟有人能夠被這樣的山壓著而不死。

    除了被壓著的人之外,他還看到一隻猴子,一隻閉著眼睛端坐不動的猴子。心中不禁猜測難道這猴子瞎了,雖然他沒有聽到過他爺爺流傳下來的傳說中有這麼一隻猴子,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敢輕視。直覺告訴他,這猴子很危險。雖然這猴子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端坐在那裡,但是他卻從那瘦小的身體內感覺到了一股戾氣,一股如岩漿般的凶戾之氣。

    「你是他的什麼人?」

    孩童只是眼睛一轉,便明白南落說的他是指誰了,快速的說道:「那是我爺爺。」

    「呵呵,原來是你爺爺,他還好吧?」

    孩童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爺爺所說的魔物竟然會這樣問話,最主要的是,在他眼裡,南落看上去非但沒有一點魔性,反面極為平易近人,那眼神一觸及便有一種親切感。

    「爺爺三年前就去逝了。」

    「……原來,他已經輪迴了。哎,世間萬物都不得脫啊,可惜我竟是連話都沒有跟他說一句,更是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孩童並不知道輪迴是什麼,只是略微一頓,便就回答道:「我爺爺姓申,叫申堂言。」

    「哦,申堂言,名字倒是很好,你呢,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叫申豹。」孩童站的遠遠的大聲說道,他現在心中也不怕了。

    「申豹,嗯,你的名字可不如你爺爺。」

    「都是爺爺幫我取的,他說我小時候吃過豹子奶,不能忘恩,所以就給我取名為申豹了。」

    「嗯,不能忘恩,是啊,做人是不能忘恩的,你爺爺說的好啊,可惜他去的早了。」

    申豹仔細的看著這個爺爺所說的魔物,還沒有回答,便又聽南落說道:「……你爺爺應該說過,不要到這山腳下來吧?」

    「嗯!」申豹有些奇怪他怎麼會知道,疑惑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又猛然想到,難道他會算,在他心中,所有神通廣大的神仙都是掐指之間,便能知過去未來之事的。

    「呵呵,你爺爺還說過什麼呢?」

    申豹一時沒有回答,而是仔細的看著,似在審視判斷。過了一會兒,卻是快速的說道:「爺爺說你是魔物。」他說出這句話後,眼睛緊緊的盯著南落的眼睛,卻並沒有絲毫的退避之意。

    南落呵呵笑道:「你怕嗎?」

    「我不怕。」

    「好,他有你這樣的子孫倒也可安心了,不過,你爺爺是在擔心我會成為魔物,可魔物未必是最可怕……」

    申豹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卻聲音越說越低,直至低不可聞。正當申豹側耳傾聽時,南落卻突然笑著問道:「你到這裡來是要幹什麼?」

    「我是來學吞天吐地的法術的。」

    申豹大聲的說道,南落頓時笑了,笑的很大聲。

    申豹最終是留了下來,留下來學習他心中的吞天吐地的法術。從那天起,他也就知道這個被壓在山下的人原來竟是人族之人,他的名字叫南落,而那隻猴子則是叫琉璃。

    他想知道南落是怎麼被壓在這裡,又是被什麼人壓在這裡的,但是一向膽大的他,每每話到嘴邊,又總是縮回去,不敢問出口。在接觸了一段時間後,他便明白,在南落心中有一處地方是不能觸及的,所以他越加不敢問。看到南落與琉璃說話,他也去說,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直到許久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名叫琉璃的猴子竟是又瞎又嚨又啞。

    他不知道琉璃怎麼能聽到南落說話,而且,南落竟是只從琉璃那一些簡單的動作,和不成語的音節之中便能分辨出他的意思。這讓申豹感到不可思議,猛然間,他的心中竟是升騰起一種恐懼。

    他們如此的通靈默契,其中南落被壓在這巨山底下,仍然活的安好,不用想就知道曾經是多麼的神通廣大,或許,不會比現在那些聞名天地間的強者差。而另外琉璃在他到來之後根本就連動都沒有動過幾次,如此刻苦的修行,即使是自小就想學得一身法術的申豹也動容了。更何況,申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強烈危險。

    「待得他們脫身離去之時,這天地會是怎麼樣一個驚滔駭浪呢!」

    申豹心中想著,似看到了天地因為他們而倒轉的場景。

    時光流轉,花謝花開,枯榮變幻。

    申豹跟隨著南落學習著法術,轉眼之間,竟是已經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他自學習法術的那一天起,便說要奉南落為師,但是南落卻根本就沒有答應。不過法術卻是教的非常的仔細,但有不明之處,開口問,必定會詳細的講解清楚。

    對於這種情況,申豹初時還有一點疑惑,不過只是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定然是自己的爺爺與他之間有過什麼,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的教自己法術。

    十多年過去了,申豹離開了。走之時,南落對他說,以你現在的法力在天地間根本就只屬於低層,不過,憑著我教你的遁法和你的心思,保命應當沒有問題。

    琉璃在他走時,只是收了功,輕輕動了動,直到他遠去,又再次入定修練。

    突然有一天,一隻青牛自山的一邊繞了過來。神態悠閒,輕搖著尾巴,晃著腦袋,朝天的鼻孔上掛著一個明亮的銀環。他來到南落身邊,來回轉了三圈,琉璃則早已經站了起來,閉著眼睛,低著頭守在南落身邊。但那股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凶戾氣息,卻讓大青牛忍不住打了個響噴。

    青牛突然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老爺的情況,聽金角銀角說,他一直都在看著著,從你一劍斬碎祖巫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看著你,一看就是一百多年,你千萬不要怪老爺。這次我出來,老爺沒有阻止,他一定知道我是到這裡來了的。」

    南落沉默了許久才抬頭說道:「我怎麼會怪師尊呢,我知道那個不是他。」

    「哎,欺人太甚了,他們難道就真的以來老爺回不來了嗎?若不是當年帝俊在老爺修行關鍵的時候突襲,以至於老爺一身化三的話,又怎麼會任由他們如此這般。」青牛朝九天之上看去,南落沉默著。青牛又說道:「他們到底還是要一些臉面的,當時你的頭顱落在泰皇山頂,琉璃去取時,卻被那麼多人重重阻攔,好在眾目之下,他們還有所顧忌,再加上你的身份,他們也沒有理由不還你的頭顱。可恨,琉璃到底還是斷了一條腿,先天神通也被廢了。」

    南落無比的平靜,看著雙手撐地,看著九天,雖然他那被壓了一半的身體,無論怎麼撐起,都只不過青牛腿那麼高而已,但是看在青牛眼裡,心中卻湧起一股澎湃的感覺。心中暗驚,嘴上卻又問道:「你可知道是誰廢了琉璃先天神通的?」

    「呵呵,你覺得誰呢?」南落淡淡的問道,聲音不重不輕,那輕笑和笑容,卻看不出、聽不出半分笑意,可是話語中又沒有絲毫的恨意和殺念。青牛內心再次一緊,竟是感覺到了可怕的寒意。這種寒意並非從外界傳導而來,而是通過所看所聽所感,從而自內心深處滋生而出的。

    青牛沒有再問,而是開口說道:「我來之時,老爺說過一句話,他說心若超脫,才是真的超脫,其他的一切諸如超脫天地,超脫輪迴都只是外在而已,無論借助任何方法都是。」

    南落沉思良久,抬頭緩緩說道:「我明白師尊的意思,但是,我這一生或許都做不到了。」

    青牛似乎早料到南落會如此回答,只是晃了晃頭,便又說道:「你讓琉璃隨我去太極宮。」

    南落點了點頭,也不見他開口說話,琉璃竟是就已經知道了南落的意思,一牛一猴踏雲而起,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青牛離去的快,卻沒有發現南落在他騰身而起的瞬,嘴巴張了一下,似要喊了話來,但是真正的聲音卻比平時的話音還要小,若是此時有人在他身邊的話,便會有聽到他喃喃自語般的說道:「心靈超脫後是聖心,可要是與超脫完全相反呢,又是什麼心呢,凡心?還是魔心?這世上又有誰能夠真正的做到超脫呢,或許師尊你也不能吧?」

    青牛的出現,南落只一眼便看得出他身上的法力波動是屬於自己同一脈的。讓琉璃隨青牛離去,自是希望太極宮的丹藥能夠治好他。

    「九轉金丹,起死回生,或許,真的能治好琉璃身上的傷吧!」南落心中想著,抬頭看著天空。自天空上向下看去,若不是特意看的話,根本就無法看到有一個人被壓在那裡。可若是看清了,便會發現,那一人兩手撐地,努力挺起身體來看著天空的景像是多麼的孤寂與淒涼。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09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零章 心意無窮 聖在心中

    申豹這麼快就離去,南落早就料到。他本就不是個安份的人,要不然在十二三歲時也不敢違背他爺爺的遺訓,偷偷的來找「魔物」,而且還想著要學習吞天吐地的法術。

    只一眨眼之下,這處地方便安靜下來。從九天之上看下來的話,只會看到這裡黑雲密佈,儼然是一個處凶煞邪惡之地。

    在鍾山百里之外,有一處山谷,谷名葬天。名字雖然霸氣響亮,卻並不算有名,只是百多年前的那場天地浩劫後才出現的。這谷中百多年前來了三個妖怪,他們佔據那裡,除了初時顯示過超凡神通之外,便不再怎麼出沒昭顯了,低調而又神秘。

    這一天,他們三人突然隱遁著身形,朝鍾山遁去。三人都屬人身,卻形貌各異。才一步入鍾山範圍之內,便齊齊的停了下來,彼此相望一眼,隨之抬頭看向天空。入眼竟是無盡濃厚黑雲,低沉沉、黑壓壓.與剛在外面所看所感簡直就是判若兩地。在外面看到這裡,除這山如鍾形而獨特一點高一點之外,也就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這三人心中各是大驚,緊張兮兮的四下裡凝視張望了一番,卻並未退去。其中一個人滿面黑鬚,紫瞳環眼,他壓著聲音說道:「這個地方邪異的緊,我們可得當心了,別寶貝沒有得到,反而丟了性命。」

    另一個人則身形瘦小,卻一直是弓著身體彎著腰,兩眼如黑豆,滴滴轉動若鼠眼。他聽了紫瞳黑鬚人的話後,低頭著彎著腰,四下的張望著,一邊說道:「我們在這裡守了百多年,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扎眼的人來尋他,看來,他是沒有什麼朋友的了。」

    第三人則是一個肥頭大耳面相憨厚的大漢,他嗡聲嗡氣的說道:「當年我們親眼看到他被壓在山下,保不準還有別的人也看到了,或許現在正有人和我們一樣打他的主意呢!」

    「看到了又怎麼樣呢,只要是從那場大戰紛亂之中活下來的人,定然有許多人會看到那人被壓在山下的景象的,但是真正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呢,看到了並活下來的,又有膽守在這裡的又有誰呢?不過,我還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當年他可是曾一劍刺出瞬間化為席捲天地的天河,將現在這些頂天的大人物法寶都吞沒進去了的,哎,這心,何其大也!」紫瞳黑鬚人說到最後,竟是頗為感慨的說著。

    「嘿嘿,當年那一戰,我們到現在都說不清到底戰了多少年,又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們能活下來是我們的運氣,他被壓在這裡,就是他的失敗,任他曾經神通如何廣大,現在也只能是任人宰割。你不會忘記我們曾有一百多兄弟布下陣式,期望能躲避抵擋著那隨時可能出現的殺招嗎,可是,就那麼一柄誅仙劍落下,我們那一百多兄弟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了……」

    「大頭,你找死啊,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口無遮攔,這會給我們帶來災禍的。」說話之人竟是那個身形瘦小長著一雙鼠眼的人,他說這話之時,眼睛滴滴轉動,又向九天之上看去,似乎生怕被什麼人聽到一般。說完也不理會那個被他一句話嚇的噤若寒蟬肥頭大耳者,又壓著聲音快速的說道:「走吧,快些拿到寶貝,也好快些離去,這個地方越來越凶邪了。」

    三人快速延著鍾山山腳走著,雖然一踏入這裡便有著強烈的壓抑和不舒服,但是好在眼前清明一片,根本就不似百多年前大戰時的那樣,只向前走三步,便退不回來了。那時的天地,可謂一步一殺,一念一輪迴。

    他們守在這裡一百多年,直到此時才覺應該沒有什麼大人物關注了,而實忍不住後便來了,來尋找到那絕世的法寶,尋找那絕世的功法。可是當他們終於來到他們心中寶藏所在地時,最先映入他們眼中的並不是那個被壓在山在山下的人,而是數十撥同樣的奪寶者。

    他們愣住了,久久的回不過神來。那些分成數十撥的人,或懸浮於虛空、或靜立於地上遠遠圍著,在他們三人到來之時,也只是瞟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因為在他們眼中,這三個人太過勢單了,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成威脅。

    三人心中驚詫,自知想要奪寶的話已是不可能了,可要他們就這樣走了卻又不甘心,而且,他們也感覺出來了,想要走的話,只怕沒那麼容易了。心中驚懼疑惑的同時,從那被圍著人群向山腳下看去,只見一個齊腰處被壓在山下的人,正雙手撐著地,頭高高的抬起。他的身側插著一柄劍,神韻靜寂。

    他們三人不知道這些人都來了多久,但是明白他們都和自己一樣,是想來尋寶的。但是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一人敢動手,不是顧忌彼此,而是根本就不敢向那壓在山下之人出手,至少在這三人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就那樣僵持著,幾天後,突然有一個女子駕雲而來。這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手托一個秀氣的玉瓶,瓶中插有一枝新嫩欲滴的柳條。她一出現,按落雲頭落下地來,那些本來都傲氣無比,彼此根本不將別的人放在眼裡的人,竟是一個個快速退開讓出一條通道來。

    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輕移腳步,自分開的道路中間走過。來到被壓在山下的南落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抱膝,那插著柳條的玉瓶被隨意的放在一邊。

    這些圍在這裡想要自南落身上得到寶貝的人,或許還要從她身上穿的那杏黃道袍來猜測出她的身份,南落卻在她自天際一出便已經認出她來了,她便是曾與南落共坐一牢的慈航。

    她只是剛一蹲下,南落便笑著說道:「你都已經是天地間的高人,是名聞天下的玉虛宮弟子了,怎麼還是這個姿勢,雙手抱膝,不應該出現在你身上了。」

    她並沒有回答,而是凝視著南落,良久之後才說道:「我是什麼高人,無論法力多高,有的都只是一顆平凡的人心,至少我是這樣,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其實,洪荒中大數人也是如此,但他們都不承認,都覺得自己有著一顆超凡脫俗的心。」

    南落微微一笑,說道:「你悟了,你入道之期不遠了。」接著又說道:「你這個時候來這裡,不會只是光來看我的吧!」

    「我是來看看能不能治好琉璃的,順便也看下你,畢竟我在這天地間認識的人不多,死一個就少一個了。」她就那樣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尖尖的下巴頂在膝蓋上,以一種莫名憂傷的語氣緩緩的說著。

    「他去了太極宮。」南落微笑著說道。慈航微微一頓,有些意外,隨即便高興的笑道:「原來是去了那裡,那就好了,他的傷定然能夠治好的,或許,先天神通也能恢復。」

    南落淺笑,笑容清淡,根本就不似一個被壓在山下的人該有的表情。

    在那些人眼中,南落與慈航就像是一對久別多年的老朋友,看著他們兩人的談笑,沒有一個人敢打擾,也不知是懾於慈航那玉虛弟子的身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什麼時候能出來呢?」慈航問道,問的無比的自然,毫無突兀感。

    「呵呵,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還能再出來嗎?」南落同樣的笑著回答著。

    「在來這裡之前我不敢確定,但是來了這裡之後,我就敢確定你一定能出來了。」慈航仰起頭,看向山頂,只見那被黑雲籠罩著的地方,正有一個三足鼎的印記若隱若現。她又說道:「在外面看這山,一切都是那麼的明瞭,沒有一絲的隱晦與阻礙,可是到了這裡才發現,原來這裡已經自成一方空間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南落同樣抬頭看了看天空,神情飄渺說道:「當你到了一定境界後,你就會知道,心,才是諸般事物發展的源泉,隨心而動,諸般妙法應運而生,一切都會是那樣的自然。」

    慈航皺眉沉思,良久之後卻是搖了搖頭,歎息道:「你所說的我無法理解,難道那是聖境。」

    「呵呵,融合諸般大道而成一,是為聖,這是帝俊定義的,但我卻覺得應該還有一條心道,心意無窮,聖也在心中。」南落微瞇著眼睛,凝神著天空緩緩說道。

    慈航走了,走時並沒有將這些想要殺人奪寶的人怎麼樣,只是臨走之時淡淡的說道:「他無論怎樣的落魄狼狽,也不是你們所能打主意的,不久的將來,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的行為,今天你們想要殺人奪寶,他日必將自食惡果。」

    眾人心驚,一時懾於慈航身份不敢辯駁,但仍然不願散去。不過,其中有些卻是悄悄隱退,也不知是真的退走了,還是隱在一邊,等著撿那魚翁之利。

    慈航回頭看著那被大山壓著的南落,看著他那淡淡的笑容,心中突然湧出一句話:「劍蘊鞘中輕視利,彼時劍動驚天地。」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09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一章 只知誅仙 不聞青顏

    天地清明,宇內昇平。

    在那場大戰後出世的人,此時只能通過他們長輩講述來瞭解當年的天地是怎麼樣的一個混亂。可是無論他們長輩講的多麼的動容,每每回想起來是多麼的恐懼,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永遠只是聽著一個個故事罷了。

    沒有經歷過那種生死不由己,步步殺機,一念之間就有可能死於非命的驚恐,是怎麼也無法明白那時的天地是怎麼一個亂法的。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些都只是傳說,屬於比較遙遠的存在。倒是對於許多倖存下來的人心中無比的敬畏,因為他們的厲害之處,才是他們所能感受到的。

    說到底,此時的天地算不上什麼清明昇平的,只是由於那一場浩劫般的戰鬥太過慘烈持久,久的大多數人根本就分辨不清楚百年前的大戰到底經過了多久,所以才感覺此時的天地清平的。那仿若只是一場死亡之夢,夢醒時分,天翻地覆,一切都已經變了。天地之間,不再有那天庭東皇的煌煌鐘聲威霸天下,不再有天帝帝俊那揮手間漫天星辰的神秘。甚至大多數人更是聞所未聞。

    不知道有天帝,不知有東皇,只知有一個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眾生稱之為玉皇上帝。經過這百多年的成長,整個天地間又繁盛起來。百年時間可以讓一些並不久遠的事變的久遠起來,可以讓那些事變成傳說,可以讓那些傳說中的人變的虛幻模糊起來。

    花開花謝花非花,人聚人散人不同。

    又是一輪天地盛平時,眾生爭逐揚名事。

    百歲之命相對於那凡塵之人來說自是可稱得上是前輩高堂了,但是在天地修行界中卻只是年少,年少哪個不輕狂,一時之間,天地洪荒之中,爭鬥如暗夜之瑩火,點點綴綴,百花爭艷,蝶舞蜂逐。他們爭名逐利,鬥技鬥法鬥神通,卻終究不像老一輩的人那樣,一動手便只爭生死。

    一時俊傑人,一時眾生相。

    有一女子持一燈行走於天下,她美艷而高貴,神韻淡然,視那些追逐於身邊的俊傑如無物。可偏偏就是這種姿態,卻讓那些自覺天下無處不可去,自傲無比的俊傑之士趨之若鶩。只看她一眼,就再也難以忘卻。

    她的名字無人知曉,初出之時,被許多人競相追逐,有人言詞無禮,或行為下作,卻惹出了一盞青燈。那青燈被她托於如玉掌心,人燈相映,平添三分幽然秀麗。那燈底座呈青色,如蓮台。燈身琉璃通透,頂端似一朵綻放的蓮花,卻沒有看到有燈芯。幾乎就在那些人因這女子持燈凝眸,輕吹一口蘭香氣而失神的剎那,便已經被震出數座大山之外了。

    他們也都算是一時之俊傑人物,法力也非平庸之輩,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震飛的。心中不甘的同時,也不敢回去找回面子,當他們知道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被震飛時,心下便又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回去問自己長輩,描述著女子長相與那青燈的樣子。以為會有什麼獎勵,卻不曾想被長輩們警告離那女子一點,千萬不得招惹那個女子。再三追問後,又或者是長輩們怕小輩不知輕重,便告知這女子一定是來自於靈宵寶殿。

    雖然被警告,怎奈年少的心不安寂,不由自主的便又去尋那女了子,當他們再次追尋而來時,其他的人竟也是先後到來,只是神情謹慎了許多。但是卻又個個表現出十二分的風姿,以期能獲得佳人回眸。

    白衣風聖善使風屬性法術,揮手彈指之下,能生出席捲天地的狂風,風若游龍,威力無匹。而其又喜穿白衣,人物風流,便被人稱之為白衣風聖。他也是跟隨在那女子身邊眾多人中的一個,只見他神情瀟灑的說道:「仙子觀看這不周山已然三天了,莫非有什麼心事,還是觸景傷情,緬懷先人。」

    仙子不應,只是看著那不周山。他也不覺尷尬,只因這種場面出現得多了,而且也不止他一個人在她面前是如此,大家都一樣,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他眼睛微一瞇,心中想起自家長輩講過的百年前天地浩劫前的人和事,便有心賣弄起見聞來,輕笑一聲,朗朗說道:「常聽父輩言,這不周山未曾倒塌之時,號稱天地之柱,乃天地間最高之山,當年的天庭便是建在這山頂。」

    他說到這裡,環視一周,只見一個個凝神靜聽,並不見有人插話,心中頓覺得得意,便又接著說道:「當時天地有流言,不周天庭,仙神繞行,煌煌帝皇,仙神伏降。可惜,到頭來終究是一場虛妄,就連這號稱天地之柱的不周山也倒塌了。」說到這裡,他再次環視身後的那些與自己一般在天地間揚名的人,又看了看那個如眾星捧月般的女子,只見她神情飄渺,彷彿正側耳傾聽,又似神情早已不屬此間。無論怎麼,對於他來說只要是她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之色,便算是極大的鼓勵了。

    「現在的不周山是已經斷裂倒塌只餘三成不到的殘山,不知諸位可知那倒塌下來的山體,現在又在何處呢?」白衣風聖淡笑著,笑容雖然矜持,但是眼神中卻有著一絲自傲和得意。

    他才一說話,卻有一人輕笑一聲,大聲說道:「你所說的又算不得什麼秘密,你若是在別人前倒是可以賣弄,我們哪個會不知道這些呢,至於你所問的倒塌山體現在何處又怎麼難得到我青花公子。」

    「想不到青花公子竟也是見聞廣博,只是不知是真還是假呢?」白衣風聖被人搶白,只是臉色微一緊,便又微笑著說道。

    青花公子一身的青色碎花衣,相貌俊美,眼若桃花,他緩緩向前邁出幾步,眼睛微瞇著,緊緊看著白衣風聖,那桃花眼深處竟似蘊有無限的殺氣。只見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竟是閉上了眼睛,當他再睜開眼之時,眼中已經一片平靜。

    他看著那只剩下三成不到的不周山,緩緩的說道:「莫論那倒塌了的山體去了哪裡,就是這山是怎麼斷的,又是斷在哪些人手裡的,又有幾個比我清楚瞭解呢。」

    白衣風聖聽得青花公子的話,大笑著說道:「真是好大的口氣,我的叔伯長輩尚且不知這不周山是怎麼斷的,更不知斷在誰的手裡,你又怎麼會知道?」

    那青花公子也同樣的哈哈一笑,說道:「你有長輩,我又怎麼會沒有長輩,你的長輩不知,我的長輩卻知道。」

    「那你說現在那斷了的山體在何處,這不周山又是斷於何人之手?」白衣風聖緊緊的問道。

    青花公子在白衣風聖問出後,看著那不周山,神情竟是流露出一絲傷感,只聽他輕聲的說道:「百年前的一天,天地間一聲巨響,九天翻騰,大地震顫,從此,眾生朝拜的天庭沒了,天地之柱斷了,世間卻多了一枚翻天印。」

    白衣風聖有些詫異的看著這青花公子,嘴裡卻不依不饒的問道:「那這不周山又是斷於何人之手呢?」

    「呵呵,不過是隨口笑言,風聖兄卻是當真了,試問我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不周山斷於何人之手呢。」青花公子突然低頭拍了拍衣袖,笑著說道。

    突然,一直沉默且神情飄渺的看著虛空的女子開口說道:「你是百年前的人。」她突然間的這麼一句話,讓眾人為之一愣,不知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花公子卻轉過頭來,微瞇著那雙桃花眼,笑著說道:「昊天家的人果然都聰慧,只是你也一定不知道這山是怎麼斷的,因為昊天他絕對不會說的。」

    「我雖然不知道這山是怎麼斷的,但是我在這裡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劍意,所以,斷這山的人中至少有一人我是能肯定的。」女子也不在意青花公子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看著這不周山,緩緩的說道。

    白衣風聖聽到女子的話,突然似驚醒過來了般,快速的說道:「仙子說的的劍意,莫非是指金鏊島島主的誅仙劍意?是了,說到劍意,在這天地間又有什麼人的劍意能夠保留百年而不散呢,除非誅仙劍意。」

    青花公子輕笑一聲,並不言語。

    那女子卻微微抬起下巴,深吸一口氣說道:「百年前,還有一人的劍意並不見得就比金鏊島島主的誅仙劍意弱,甚至可以說,在當時,那柄劍的名聲還在誅仙劍之上。」

    「怎麼可能,金鏊島島主被世人稱之為劍中聖者,誅仙劍前無人敢談劍,誅仙劍下,更無人敢言一定能接下,怎麼可能有劍比得了誅仙劍呢!」白衣風聖又急又快的說道,在他看來,這世間再無能比得了誅仙的劍了。

    「比不了嗎?或許吧,匆匆百年,劍意尤未散,世人卻只知誅仙,不聞青顏!」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10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二章 三尖兩刃刀

    剎那芳華,亙古隨風去。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彷彿是怕驚到了花尖露珠,神情感懷而憂傷。看在白衣風聖的眼裡只覺她根本就不屬於此間,似乎要隨時光而消失。白衣風聖自然從他長輩那裡知道了她的身份,甚至可以說是他長輩警告式的將她的身份說了出來。

    她來自於靈宵寶殿,名楊蟬,是當今昊天上帝的親外甥女。只這一點,便足以讓許多人敬之為上賓。不過,她那昊天上帝為舅的身份仍然讓人覺得過於遙遠,卻讓這些後起俊傑心中更是心癢難耐。

    在他們心中不禁都想到,若是能夠擄獲她芳心的話,那豈非名利雙收,不但抱得美人歸,更能成為天庭之主的人,多麼顯赫榮耀的一件事啊!

    就在白衣風聖這些人看著楊蟬低語而瞬間失神的剎那,那個青花公子卻突然大聲笑起來,頓時個個怒目,其中有人怒喝道:「你無故放肆大笑,無禮之極,速速離去,免得我等逐你,傷及顏面。」

    青花公子只是一個勁的笑,根本就沒有理會喝斥他的人,毫不在意的其他人的怒目瞪視。只是大聲的仰天笑著,笑聲乾澀,竟讓人感覺到有無邊怨氣在翻騰。

    「哈哈……只知誅仙,不聞青顏,哈哈……現在又有幾人知道那漫天星辰的璀璨,又有幾人知道東皇鐘響時,天地皆寂,眾生臣服的歲月呢。青顏劍,不過是當時天庭三百正神中的一個星君的配劍罷了,而誅仙劍在東皇鍾威霸天下之時,怎不見他出來爭鋒天下。哈哈……東皇鍾出,天地顫,此時更有何人知曉,河圖洛書謀算天地,翻手間龍、鳳、麒麟三族灰飛煙滅。哈哈……帝皇輪迴去,豎子以成名,豎子以成名……哈哈……」

    眾人皆驚,白衣風聖更是大步踏出,身形徒然挺立,氣勢如岳,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們不配知道。」青花公子神情傲然的說道,眼神連瞟都沒有瞟白衣風聖一下,只這一句話間,他身上那股風流氣質已經完全消逝,取而得代之的是一種驕傲,崢崢傲氣翻湧而起,竟有一種視天下人如無物的感覺。

    不但白衣風聖一時被青花公子的這股逼人傲氣所懾,就連那一眾跟隨著楊蟬許久的當下洪荒俊傑也都不敢出頭,被青花公子這種發自骨子裡的蔑視所驚到了。

    眾人不敢觸青花公子鋒芒,楊蟬卻仍面色不變,朝青花公子淡淡的說道:「傳聞昔日之天庭天帝有一子,氣質風流,曾在大戰之時,出現在九龍宮車上,後來卻不知去向,你就是當年的天庭太子吧!」

    楊蟬的話才一出口,眾人大驚,對於他們來說,昔日之天庭是多麼的遙遠的事,今天在這裡觀看這不周殘山,也是抱著遊玩的心態,想不到此時竟然聽到說這個在自己身邊隨行了許多天的人,竟是當年的天庭太子,這如何不讓他們震驚呢。

    與他們不同的是青花公子,他一聽到楊蟬的話,猛然轉過頭來,那桃花眼中赤紅,彷彿被一頭被人揭開了傷口的凶獸,直欲擇人而噬。他殺氣騰騰,楊蟬卻仍然是淡淡然,靜立安寂,如果這些人之中有人見過南落的話,便會感覺得出,此時的楊蟬與他的氣態是多麼的相似。

    她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依然淡然,但她原本籠在玄色宮裝袍袖中的手卻是緩緩的伸了出來,青蔥玉指,纖纖皓腕,玄衣袍絲袖自她手腕滑落,圓潤的腕骨如玉。她這動作看上去並不快,看在眼裡映在心裡有一種緩慢的淡然。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人看清楚她手掌的一盞青燈是怎麼出現的。

    青燈通體琉璃色,底座如蓮台,上端若蓮花,其中燈芯的燈焰卻是熄滅的。燈無焰,卻有青光如煙霧飄裊升起。她只是微低著頭,淡淡然的看著手中的蓮花青燈,同時之間緩緩說道:「你隱於他們之中,跟隨於我,是想奪這寶蓮燈呢,還是想要以我來報復我舅舅呢。」

    「寶蓮燈嗎?這通照輪迴的青燈怎麼就成了寶蓮燈了呢。在帝江城中已被你們打滅了,現在怎麼配我來搶奪。至於抓你報復你舅舅,這種事格局低下的事我若做了,豈非讓叔、父蒙羞。想當年,叔、父他們哪一次出手不是倒海翻江.驚天動地呢。總有一天,我要將那昊天葬在這不周山下。」說到這裡,他的那份鋒芒竟是隱了下去,只是話語之中卻更加的張狂。

    微一頓,便又笑了起來,笑容溫柔,不顯絲毫的殺氣。只聽他說道:「如是說,昊天的侄女突然愛上了一個時刻想要殺他的人,這會是怎麼樣一幅場景呢?又或者,讓他的侄女為我生死育女,這在天地間必將成為一段佳話。」

    青花公子邪笑,言詞更是風流。那些一直追隨著楊蟬的人沒有一個敢說什麼,他們被青花公子那當年天庭太子的身份震住了,甚至還有人心中想著是不是要上前去拜見呢。

    楊蟬臉色不變,只是朝那青燈輕吹一口氣,便見一道青波光圈猛然震出,瞬息間向青花公子彈去。眾人驚退,青花公子輕笑一聲,化一道長虹在青波光圈彈到身前的剎那間遁走。

    長虹如絲若霞,在虛空遊走。閃爍間,竟是向楊蟬纏繞而去。青燈上散發出來的青光迷幻蕩漾,但根本就無法阻止那閃爍無方,如若細絲的虹光。

    「離火長虹、他真是當年的天庭太子。」突然,人群之中有人驚呼道。

    那驚呼才起,虹絲已經閃逝在青燈光圈下,直向楊蟬身上纏了上去。眼看就要纏上,突然有一道白光劃空而過,朝那虹絲落去,虹絲虛空扭動忽閃之下便消失。不遠處虛空一晃,青花公子再次現出身來。只見他臉色冷煞的朝楊蟬所在的地方喝道:「什麼人。」

    隨著青花公子的聲音響起,虛空中卻有一道白光再次劃破虛空,同時有一道聲音響起:「楊戩。」

    不見人,只聞聲,聲起白光生,聲落之時,白光已經劃過青花公子所站立的地方。而青花公子早已經化長虹而遁,遊走虛空,閃爍無方。

    白光落空,虛空一晃,卻是有一人現出身來。只見他身量欣長,面容俊逸,身著青色道袍,手中一柄比他人都要高出一個頭的三尖兩刃刀。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生氣的樣子,溫文爾雅,又給人一種氣凝若山的感覺。

    只見他朝那從新現出身來的青花公子說道:「離火長虹果然不凡,不愧是號稱天地間第一的遁術,只是想憑這點本事來做我妹夫,還差了不少,即使是加上你那前天庭太子的身份也不配。」

    這楊戩看上去溫文爾雅,說的話卻是這般的鋒芒畢露,讓那一眾自認為是年輕一代頂尖人物的人心中頓時澎湃起來。不少人心中不禁想道:「這楊戩是何方神聖,聽他話裡的意思竟是楊蟬兄長,可是卻根本就沒有聽人提起過啊!」

    青花公子聽得楊戩的話,怒極反笑,笑聲起時,已經化為一道離火長虹閃逝而過虛空,朝戩纏繞了上來,速度之快,讓那些跟隨了楊蟬一路的年輕俊傑般的心膽俱寒。一個上朝遠處遁去,四散而開。

    楊戩神情不變,不避不讓。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朝那虹絲劈了過去,虛空中出現一道白光,直斬虹絲。長虹扭動,閃離,避開那劃出的白光,順著刀身纏了上來,剎那間,那美麗夢幻的煙霞虹光竟是給人一種噬手毒蛇般的感覺。

    楊戩手中三尖兩刃也輕輕一顫,隨即一攪,竟是將虛空攪出一片模糊來。

    長虹剎那湮沒,眾人心中大驚,震驚楊戩竟然如此的厲害,不但擋住了那號稱天下第一遁術的離火長虹,甚至還能將之湮滅。不禁有許多人心中頓時生出了原來當年的天庭太子也不過如此的心思之時。就在此時,楊戩突然毫無徵兆的旋身劈斬面出,手中三尖兩刃刀轉動,攪得虛空一片朦朧,可是那在斬空而過的姿態卻給人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

    三尖兩刃刀落下,那處虛空竟是鑽出一絲虹光來。這次那些人終於看清了,就在三尖兩刃刀落下的的瞬間,虹絲又再次消失了,而楊戩手中的刀又朝另一個虛空的空間斬了過去。在外人看來,楊戩手中的刀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揮手間沒有滔滔之勢,也沒有驚人神通,甚至每一刀每一式都給人平淡無奇的感覺,可是就是這一刀一刀的劈斬、挑、攪,卻讓那絲詭異閃逝的虹絲無法靠近。

    「呵呵,當年天庭太子就只有這般本事嗎?也不知這算不算是讓那東皇、天帝蒙羞呢?」楊戩的聲音如他的刀那般,樸實無華,言詞卻犀利無比。

    「哼……」虛空之中震出青花公子的一聲怒哼,隨著這怒哼起,青花公子所化的那道虹絲瞬間轉化為驚天長虹。長虹之中隱隱有星辰閃爍,絢爛無比,竟是讓人一看之下便有失神感,迷離間,又似有鐘聲在思感之中響起。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10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三章 不同時代的人物

    長虹漫灑這一片空間,虹光之中竟是似乎有若隱若現的星辰。所有看到這虹光的人剎那失神,心田之間,有飄渺的鐘聲。鐘聲虛幻,如於深山古剎之中傳出,又似從茫茫星空之中灑落,悠遠而清寂,讓人失神。

    「有點意思,這才配的上那昔日天帝所創立的法術稱號,離火長虹果然並非只是遁術。」楊戩的聲音永遠如他的的刀勢一般樸實無華,甚至帶著著一絲溫文爾雅,可是言詞卻極其銳利,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感。

    話落,青花公子更不言語,揮手間,虹光漫天卷下。楊戩在說話間已經踏空而上,一步步,如刀勢,樸實無華,卻有著一往無前之勢。虹光沖卷而下,淹沒楊戩身體。才剛消失,便有一柄明亮的白光劃破虛空,一柄三尖兩刃刀自虹光之中探出,隨之便是楊戩整個人。

    倒提三尖兩刃刀,騰空踏步,直入虹光之中,不閃不避,步履如刀勢。虹光如洪流,而楊戩的身體竟是在那虹光之中直趟而過,那洪流般的虹光只過是讓楊戩的步子變的凝重緩慢一些而已,竟像根本沒有帶一絲毫的傷害。

    「巫族練精法…不對…你竟融合了祖巫精血……」虹光中的青花公子失聲驚呼道。

    楊戩根本就不理,虛空踏步,揚刀便劈,抬刀之時離青衣公子仍隔著一片虛空,但當刀落下之時,已經出現在了青花公子的頭頂了。無聲肅殺,虛空模糊,刀刃化白線,直斬青花公子頭顱。

    青花公子驚詫,在間不容髮發消失,同時於另一處地方顯現出來。

    「呵呵,法術到是好法術,不愧為昔日天帝所創,可惜,他的兒子太差,只習得一點皮毛而已。」楊戩站在那虹光的洪流之中,任其沖涮淹沒,偶一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便已經破碎虛空出現在青花公子身邊。刀刀肅殺,直接而樸實。

    青花公子那滿身傲氣已經轉化為濃重的怒意,雙手在虛空之中打出一串串法訣,同時之間嘴裡念動著飄渺的玄音。漫天虹光瞬間轉暗,原本虹光滿天,如洪流席捲的虛空,頃刻間已經變一方星空了。如一條星河,星光點點,栩栩生輝,星輝迷離灑落。

    「當年天帝帝俊一手周天星斗陣困住天地眾生,令無數大神通者困於其中,至死不得脫,不知道你又了幾分傳承呢?」楊戩說話的同時刀勢不變,一刀一刀的劈斬著,清晰無比,與這漫天而灑的無盡星輝幾乎是兩個極端,一個迷幻華麗,變幻莫測,光華璀璨似有無盡凶險在內。另一個則只一招一式的樸實的劈斬,可就是這一刀刀看似並無多少威力的劈斬,卻將那一道道落下的光華給斬碎,無論那光華怎樣的強烈玄幻都在樸實無華的刀勢下破碎,驀然間,眾人竟然從楊戩那樸實的刀勢之中感覺到了一種無敵般的姿態。一種內斂的絕殺。

    星逃迷離虛幻,卻終究在楊戩刀勢之下破碎,驀然,一道靜寂的刀光劃破虛空,刀光靜謐,橫空而過。青花公子演化的星河應刀而碎,青花公子身體自虛空跌落,面色蒼白,眼中儘是難以置信。在他的心中,現在的這些人所謂的俊傑之士根本就無法與當年的人相比,更是無法與他相比。雖然在那麼長的時間內,他臉上一直都是掛著那迷人的微笑,可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他們。

    即使是在當年,能入得了他眼的人也不多。從來他都是將自己擺在當年那些在洪荒之中聞名的人同等位置的,如當年的巫族后羿、刑天,如現在這名頭極盛的玉虛十二仙,金鏊島內外八弟子。

    可是這個人怎麼可能破得了自己的法術,憑他現在的本事,只怕已經不輸給當年的大巫了。青花公子看著楊戩,心中震驚的想到。

    「可惜了,當年的天帝東皇是何等的英雄了得,翻手之間斗轉星移,現如今,融合兩人神通而成的離火長虹竟沒落如斯,難怪人家根本就沒有在乎你,任由你在天地間間遊蕩,並非別人不知道你,而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你。」楊戩並沒有趁機去追擊,只靜立在虛空,三尖兩刃刀豎於身旁。可是這偏偏是這種姿態,再結合他所說的話,讓青花公子那驕傲的心如被人扔在泥地上踐踏。

    他雙眼赤紅,殺氣翻騰而起。一跺腳,直衝上九天,化為一道虹光扎入虛空,消失不見。正當眾人以為他離去之時,卻有一道彩虹如一抹紅布自虛空中忽卷而出。才一出現,只在九天之上忽閃之下,便已經捲到了楊戩的身前。

    那些遠遠的觀看著的人心中一兀,莫名一慌,因為他們根本沒看到那一抹虹光是怎麼出現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反應與應對手段,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這才知道,原來上一個時代的人物是沒有一個平易之輩的。

    他們自覺若是換做自己在那個位置,是沒有反應和反抗之力的,所以,當然他們看到楊戩依然是如之前一樣,樸實無法的一刀斬出時,頓時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他們從楊戩的刀中感受到了一絲任他風雲變遷,我自巍然不動的態勢。

    如紅布絲綢般的虹光再次斷了,斷的無聲無息。虹光在刀下化為點點光芒,緩緩消散在虛空之中。

    青花再次臉色鐵青的現出身來,楊戩又說道:「可惜了,真想看看那星斗漫天,鐘聲震天地之是個什麼樣子啊!」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誇張,顯然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話,可是他言語才一出,青花公子臉色更加的差了。只見他臉色一緊,眼神深處閃過一抹狠色,正待再出手之時,天邊傳來一道聲音:「你還不配。」

    聲音起時猶在極遠的天邊,只見一道驚虹如流星劃過,當話落之時,驚虹已經出現在了楊戩所在的頭頂上空,一片彩虹般的煙霞自長虹之上灑落。

    虹光點點灑落,將那楊戩吞沒。明眼一人一看便知道這是和剛剛青花公子的所用的法術是一樣的,只是看上去更加的輕描淡寫與隨意。

    青花公子一聽這聲音卻是猛然抬起頭,驚呼道:「三叔……」隨著他的話落,那道驚虹在虛空一個盤旋,便現在一個人來。

    寬鬆的黃袍,隨風而飄動,兩撇鬍須如兩道眉毛,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可若是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眼眸深處竟有著一抹憂傷。原本靜立在大地上,正擺出一付要拚命架式的青花公子看清之後,頓時面露悲泣之色,又立即緊緊的喊道:「三叔,你還活道。」隱隱間,他的聲音之中竟有著一絲顫抖。

    那人並沒有回答青花公子的話,只是同樣的看著青花公子說道:「你的父叔之名將要由你來維護,所以,從今天起,你要堅強,你心中要有一個信念,因為你是天帝之子。」

    青花公子,嘴角顫動,不知何時,他臉上竟是有兩行清淚滑落。良久之後,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步跨出,身籠虹光,如風一般零落在那人身邊。就在這時,虛空迸裂,一道刀光劈斬而出。

    刀光便是被虹光吞沒的楊戩,只見他臉色的冷峻無比。之前被青花公了的虹光吞沒只一瞬間便已經出來了,但是這次卻被困了這麼久。一步跨出,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直朝那人頭頂劈去。

    那人只是一揮手,便有虹光將他和青花兩人籠罩,隨之轉身便走,不見他如何作勢,已經朝太陽升起的地方飛遁而去。他們這個樣子本沒有什麼,只身後腦上空卻還有一柄懸著的三尖兩刃刀,始終無法落下。

    遠遠的看去,只見楊戩追逐在他們的身後,腳步不停的在虛空踏著,可是就是無法靠近他,有看的仔細的人,會發現他與那兩人之間的距離竟是越來越遠。那刀與那兩人之間瀰漫著淡淡的虹光,在天空之中拖的長長的,眨眼之下,青花公子後那人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虛空之中唯留楊戩持三尖兩刃刀靜立,清風陣陣,道袍飄飄。

    那些遠遠避開的人,看到這一切之後,頓時心潮澎湃,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竟是做了井底之蛙了。無論是那個前天庭太子還是後出來的楊戩都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了的,而當那個被青花公子叫做三叔的人出現之時,那股氣質更是讓他們有一種自慚的感覺。連楊戩在他面前都好似孩子童一般,朝他出刀,他卻根本連手都懶得還,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

    這難道就是天地浩劫之前人物的風采,那當時的天帝、東皇、祖巫又將是怎麼樣一個霸絕天下呢。

    楊戩看著那消失在天際的虹光,良久之後,深吸一口氣,轉身朝那大地上的楊蟬身旁落去。就在此時,天空之中有一道青光劃過,如流星破空,直落向遙遠的天際。緊接著又是一道遁光從另一方向出現,方向竟是跟前面那道遁光的方向一致。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10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四章 眼前百年事

    洪荒天地間,修行之人無數。當年南落在成了仙道之後尚且不敢輕易的在天地間明目張膽的飛遁,雖然經過那一場浩劫大戰,隕落了無數的修者,但是仍然有許多危險存在的。一般人也不敢輕易自他人的動府上空遁過的。可是現在卻有接二連三的遁光劃過虛空,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由此便可知,此時定然然有著大事發生。

    楊戩本是已經一步之間出現在了楊蟬身邊的,可是在看到這一切後,立時騰空而起。

    「二哥。」大地上楊蟬緊緊的喊了一聲,楊戩卻根本就沒有回應,只見楊戩的身影快速的消在了虛空之中。而另外那些跟隨著楊蟬的人,忍不住也朝那些遁光所去的方向飛遁而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算是一種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能夠感覺得出那些遁光都是那些法力高強之士,都屬於自己父輩那一級的人。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的景象,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朝那些遁光追逐而去。

    楊蟬並沒有跟隨著追上去,他也是經歷過百年前那場天地浩劫的人,對於許多事都淡然了許多。突然,她感覺自己耳中聽到一道歌聲。

    凝神靜聽,卻又消失不見,仿若幻覺。

    楊蟬微皺眉,心中疑惑,仍然是仔細聽了一陣子,再也沒有聽到一絲歌聲,便不再去努力去聽。可是當她放鬆下來之時,耳中便又再次響起了那絲若有若無的歌聲。

    她心中一驚,歌聲便又消失。直到她放鬆下來,不再下意識的去捕捉尋找之時,耳際便又響起了那飄渺神秘的歌聲。這歌聲彷彿是隨風而流逝,緩緩的在虛空之中滑落,落入耳中,穿透靈魂。楊蟬耳中聽著這歌聲,心神恍惚,眼中似乎看到一個女子站在絕壁之上,看著天地眾生,輕聲歌唱。那歌聲依稀間有些熟悉,彷彿什麼時候在哪裡聽過,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而且那女子也似乎在哪裡見過。

    又或者這一切都只是幻覺,因為剛才這裡明明還沒有這樣的一座絕壁。突然,那絕壁消失了。那女子隨風而飄蕩著,在九天之上飛舞著,歌聲依然輕微,似隨時都要斷,卻從來都沒有斷過。

    楊蟬的眼睛不知何時閉上了,但是她腦海中那個在天地間飛舞的白衣女子身影卻是越發的清晰了。同時,那歌聲她也終於聽明白了唱的是什麼了。

    一道美妙而清晰的歌聲在她的思感之流淌,如清泉歡躍,叮咚叮咚,又若風拂樹梢,嗚嗚悲泣。

    「你,來自於風中,又隨風而去……你我本同生,是誰,讓你魂魄無依!你我本同死,是誰,讓你不得輪迴……我願化身清風,安撫著你傷痛的心靈,我願化身一縷月光,驅散你眼中的黑暗……我願化身輪迴,讓你完成你未完成的宿命牽絆……」

    驀然,楊蟬想起了這首似歌非歌的曲子為什麼這麼耳熟了,因為她在百年前聽過。

    百年前,在陰陽觀中,耳中忽然飄入這樣的歌聲,久久不散,一遍又一遍。同時思感中也出現了這麼一個女子,白衣素稿,在九天之上飛翔,如尋覓著什麼,又像是在阻止在一些事,聲音中有著悲切和荒涼。

    在那一場大戰之中,楊蟬都不知道從何時起,便開始聽聞這樣的歌聲了。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她所唱的東西,卻是每一次都會增加新的內容。由於太過久遠,她已經不記得那女子所唱的東西不是百年前已經唱過的,還是現在又有了新的內容。

    「她到底是什麼人?」

    楊蟬幾乎已經分不清自己現在是清醒著的還是迷糊著的,睜開眼看到的依然是那個女子九天飄動的身影,耳中的歌聲依然在一遍遍的唱著。

    這是百年後延續,還是時空的幻象呢,楊蟬不知道。

    突然,她眼中的天地變了。原本虛無的天空竟是變的如實質一般,而這如實質的天空有著九道光華閃耀的裂縫。

    那九道裂縫之各被一樣東西佔據著。其中有一道裂縫如充了血一般,還有一道卻是有著濃濃的黃色。另五道裂縫中分別有著太極圖、三足鼎、黑幡、四把顏色各異的劍、星辰、青蓮、枯樹,宮殿。其中那青蓮和枯樹卻是同處於一道裂縫之中。

    白衣素稿的女子越飛越高,天地彷彿都已經靜寂了。突然,楊蟬只覺得這個女子是不真實的,根本就不是肉身,而是一道幻影,又或都說是一道人身烙印。

    只見她直上九天,竟是一手朝那裂縫抓去。而那裂縫也如一根絲帶,被她輕易的抓在手裡。

    一道、兩道……

    她就像一條水中游魚一般,將那一道道裂縫抓在手裡,拖動著,將之銜接在一起。隨著上她的拖動,天空頓時變的扭曲起來,整個場景就如一幅畫被那女子一手給攪亂了。

    那裂縫如天地之綵帶,卻被一個看上去無比柔弱的女子抓住一端,而在虛空之中拖動著。而裂縫之中的東西在那女子拖動著裂縫之時,綻放出強烈光芒。在光芒起時,那女子虛空游動著的身體明顯緩了許多,只是仍然沒有停止。

    她就那樣拖著一道道裂縫在天地中央轉動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楊蟬的眼神也終於能從她身上移開了,再看向天空之時,心中驀然一驚,只見天空竟是多出了一輪圈。

    那八道裂縫帶竟是被組成了一個輪圈,其中是每一道的光環之中便有一樣東西,太極圖在最裡面,三足鼎在第二環,第三環卻是那血色的裂縫,第四道環中黃霧升騰。第五道裂縫之中有著無盡的星辰,似乎天地間的星辰都被納入了那一道裂縫之中,只是此時卻成了輪圈之中的一道。

    而最外圍的幾道裂縫輪圈之中分別有著四把顏色各異的劍、一尊三足鼎、一桿黑幡、一個青蓮、一株枯樹、一座宮殿。

    自大地上看去,此時的天空就像是一塊畫版,而那個輪圈就是那個女子一手畫出來的。可如果換一個角度看的話,那個白衣素稿女子何償不是畫中的一部分呢。

    只是,這般看上去那畫卻如沙畫一般,隨時都要隨風而散,任誰都能看出極其的不穩定。突然,那裂縫之中的各種寶物齊齊激射出一道道光芒,目標正是那個白衣素稿女子。而同時那個輪圈震動,眼看就要散去。

    那白衣素稿女了被那一道道光芒齊射中,頓時潰散成十二人個。那十二道人模糊不清,如穿花蝴蝶般的飛入那輪圈之中便消失不見,如魚入水中。而那眼看就要鬆散開來的輪圈竟是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輪圈升騰起一層朦朧白光,白光並不刺眼,可是卻讓人看不清那輪圈了。輪圈在光芒下慢慢的消失著,隱隱間竟是要融為一個真正的整體。

    「是誰,讓你魂魄無依!你我本同死,是誰,讓你不得輪迴……我願化身清風,安撫著你那不安的心靈,我願化身一縷月光,驅散你眼中的黑暗……我願化身輪迴…」

    歌聲再次響起,那個輪圈也就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模糊,慢慢的在天地間消失著。光芒之中那有鼎、幡、劍、青蓮、枯樹、宮殿翻騰著,左衝右突,似要掙脫那個輪圈的束縛,可是卻在那歌唱聲中慢慢的平息下來。漸漸的暗淡,眼看就要重新融入到輪圈之中去。

    突然一個女子自那輪圈之中衝了出來,那女子一襲粉裙,自那輪圈之中衝出後回頭看了一眼,隨之便轉身,臉色絕決的帶起漫天風雪朝那遠處遁去。

    就在這女子衝出來的剎那,輪圈頓時晃動起來,晃動之中忽明忽暗。

    一道至強殺氣一閃而逝,四把顏色各異的劍自那輪圈之中衝出來。隨之便是黑幡、青蓮、枯樹、宮殿,最後三足鼎與那太極圖也相繼衝出輪圈。

    與此同時,一道五彩的光華自天際瀰散開來,竟是將那輪圈給罩住了,只一剎那,便有一個身著五彩法袍的男子自那被五彩光華籠罩著的輪圈之中衝出,而他手中卻是橫抱著一個紅衣女子。只是那紅衣女子看上去臉色蒼白,無比的虛弱。在那男子衝出輪圈的一剎那,籠罩著輪圈的五彩光華瞬間崩散開來。

    輪圈再次出現在虛空之中,散發著恐怖的白光,眼看就要將五彩法袍男子吞噬進去。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他身上突然衝起艷麗無比的五彩光華,五彩光華亦是形成一道五彩光圈,堪堪將那輪圈的白光吞噬之力抵住,同時又化為一道五彩神光激射而出,剎那消失在了天際。

    輪圈就像是沒有思想一般,並沒有追逐任何人,只是如水波紋一般擴散開來,剎那間已經彌如天地。在楊蟬驚恐的眼神中,直接覆蓋了下來,吞噬天地。楊蟬情不自禁的抱頭驚呼一聲,可過了一會兒後,卻沒感覺到絲毫的傷害。

    抬頭向九天看去,藍天白雲,清風徐徐。哪裡有什麼輪圈,那些什麼劍啊鼎的又哪裡有一樣呢。環顧四周,一切都沒有變化,彷彿剛剛只是一個失神而已。

    楊蟬茫然的看著虛空,心中分不清剛才看到聽到的是不是真實的。或者說,是分不清剛剛看到聽到的是剛剛發生的事,還是只是百年前那場大戰之中一部分。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21:11
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五章 但使三千神將在

    天地間忽有傳言,大地之上,各處將有靈寶現世。只幾天之後,天地便沸騰了起來,天空中遁光無數,一時紛亂。他們這些人大多是在那場天地浩劫之中活下來的。自然個個謹慎,心思縝密,對於這個傳言百般的斟酌。但當他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尋找之時竟真的尋到了。不禁心中大驚,因為他們的所得的寶物竟都是百多年前那場天地浩劫之中隕落的人所使用過的法寶。當下心中便想到,或許,天地間那些再出現的寶物,都是百多年前隕落之人所使用過的法寶。

    在那些法寶之中,竟是有著許多殘損的靈魂,自然也就有許多人得到了各種傳承。而這一天,在大地的南邊,有陰陽之氣直衝雲霄。這不同於別的法寶出世時的寶光祥瑞,或煞雲凝結。有善測算之士觀星查陰陽,捕天地之風雲成天地羅盤,花三天三夜時間,察天地星辰之玄妙,測出大地東南方向的陰陽雲氣是為絕世先天靈寶出世的先兆。

    自百年前天地混亂大戰之後,在這天地之中,測算之道雖然越發的難了,但是當算出之時,卻是極為準確的。而且這個先兆並非一個人算出是如此,且有許多人都算是出這個結果的。

    新生英傑,避世之大能一個個都朝那個地方湧去,或是以通天神通趕路,驚煞無數人,引出無數的爭鬥。或是潛藏隱遁,一路暗行。

    無論是哪種方式,最終目的無非就是想在靈寶出世之時能夠奪下。相對於天地大變之前,此時的人們對於法寶的追求明顯要強烈的多。那個時期,天地間的人都修行神通,即使是煉法寶也只是煉一兩樣彌補自身神通缺陷的法寶。主要的精力還是用在提升道行神通上去了。而現在新一代的生靈大多人手幾件法寶,他們或是以自身化形後遺留下來的東西煉成寶物,或是以別人的身體特殊部分融煉成寶物,用處千奇百怪。比起修行一樣神通來說,卻是要快了許多,初始階段也是威力大許多的。

    崑崙有玉虛宮,宮主是什麼人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玉虛十二仙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許多人看來,玉虛十二仙已經屬於天地間絕頂人物了,唯一可以與之相比的也就只有金鏊島的內外八弟子。

    白衣風聖是比較偏向修習神通的,他那一手化風之術,在天地間也算是比較特殊的了。這也正是他在這一群人之中都佔著主導地位的原因,他尤記得他爺爺說的那句話,想要成為天地間頂尖人物,就得不依賴於外物。只需默默修行,一步步的前進,直到最後,天地可去,任何法寶在你面前都將失色。

    這話白衣風聖是相信的,可相信歸相信,他卻不這麼認同,覺得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沒有見過同一輩之中,哪個人不是手中不是幾件法寶的,哪個不是修習過無數的法術呢。

    當他看到楊戩之時,頓時就想到了多年前他那個只有半邊身體的爺爺所說的話。

    「他靠的並不是手中的刀,而是真正自身修為。即使是他換了刀,也依然會是如此的。」這是白衣風聖看到楊戩與青花公子戰鬥時在腦海滑過的念頭。同時又想到與自己同輩的那些人,如果將他們的法寶拿掉的話,實力至少要削去七成了。

    「這難道就是兩種修行之心的差別嗎?」

    他並不知道此時那麼多遁光朝著大地的東南方向而去是什麼原因,但是不妨礙他們跟隨而去。這一走,竟是一個多月,好在方向知道,天空中更有許多人也朝那個方向遁去,所以,也不會迷失方向。

    當飛遁一個月後,看到了許多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的事物和人時,他卻是猛然的發現,原來天地是這般的大。終於,他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奇特的地方。

    若不是身邊的同伴還有遠空中飄浮在虛空中有認識的人,白衣風聖幾乎要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天地了。在他的心中,這是一處魔地,一處彙集了天地間所有怨氣、殺氣的地方。那一片濃黑的烏雲如鉛塊一般沉沉的壓在一座山的山頭,而那山,形狀如一座鐘。

    他聽人說這裡的黑雲是在最近才出現的,之前根本就沒有。正應了那測算的先兆,果真是有靈寶出世了,而且看現在的樣子,只怕還將會是先天靈寶。

    先天靈物在此時的天地間來說,幾乎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極少有人看到過,但是關於天地間聞名的先天靈寶的傳說卻極多。許多人自然想到,如果這裡真是有先天靈寶的話,那一定是隕落了大神通者在這裡了。

    先天靈寶都是有靈性的,至於為什麼到現在才出世,自然是因為當年先天靈寶在戰鬥過程之中受了損傷,從而沉寂了下來,直到現在才恢復靈性。許多人如是的猜測著。

    那山如鐘,高萬丈。山體上光潔無比,在無盡歲月風雨之中,竟是沒有一處殘破損磨的地方。而這座鐘型山他們並沒有聽過,相互一打聽,才發現對方也是沒有聽過。不禁個個驚疑不已。正常情況下,這樣一處特殊的地方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鍾山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天地間一般,只這一出現,便有著一股逆天之勢。

    突然,白衣風聖看到了楊戩,此時的他正跟隨著一個月白道袍人身後,看他樣子明顯是對那月白道袍人極為尊敬的。而且他們兩人給白衣風聖的感覺竟是那樣的相似。那一襲月白道袍穿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會是冷絕無雙,又或許會是風度翩,可是在他身上只有一種乾淨利落。在第一眼看到他,白衣風聖心中便覺得自己是看到了一塊純靜的玉。

    在白衣風聖到來之時,這裡已經圍著許多人了,其中竟有許多是他認識或聽說過的人。認識的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聽說過的也能通過他們身邊的人判斷出來。其中就有一個他曾經在遠遠看過幾回次的原神將,那原神將依然和上次他看到時一樣,一身亮銀鎧甲,一桿亮銀槍,銳氣無比,整個人就如他手中的那桿槍一樣。這原神將的來歷他曾問過自己那見多識廣的爺爺,當時他爺爺只是一聽名字,再一聽他的描述便說以後盡量避著這人。

    白衣風聖疑惑,再三追問那人來歷,他爺爺只說對方一定是天庭的人。白衣風聖自然知道這天庭指的是百年前的天庭,因為他知道自己爺爺心中根本就沒有承認過現在這的個天庭是天庭。

    後又見過那原神將一次,正好看到了他與人爭鬥。三兩言不合,便是一槍刺出,對方竟是反應都沒有便被一槍刺死。隨之,原神將又再追到那人的族內去,一槍挑起一座大山,將那人舉族數百人給壓在山下。當時看到這一幕時,白衣風聖心中便認定了這個原神將必定是天地間的頂尖人物,一定不在那玉虛十二仙和金鏊島內外八弟子之下。今天一見,這種感覺更盛。

    突然,白衣風聖耳中傳來一道怒罵聲:「你就是玉鼎吧,玉虛宮人果然都好賣相。」

    「是原神將。」一聽這聲音,白衣風聖便知道是原神將說的,不禁轉頭看去,不知在何時,那一身亮銀鎧甲的原神將竟是與那個身著月白道袍的人遇在一起來。楊戩正跟在身後。

    白衣風聖心中大驚,心道:「原來他竟是玉虛宮的玉鼎真人,這下若是爭鬥的話,只怕將會是一場惡戰了。」

    「你可以對玉虛宮厭惡或懷恨,但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玉鼎聲音就像他月白道袍一樣的乾淨,不輕不重,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又怎麼樣,你們玉虛宮還怕人說嗎?你敢保證你們玉虛宮沒有在背後對天庭下手?」原神將大怒的說道。

    「我說了,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來,要不然,你會死的。」玉鼎語氣不變,不緊緊不慢的說著,雙手隱於那寬大的袍袖之中。

    白衣風聖聽到玉鼎的話,心中大驚,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他竟然這樣對原神將說話,竟然這般的不將原神將放在眼裡。吃驚的同時,那原神將果然怒了,只見他怒極反笑,大笑。

    「哈哈哈……當年天帝在時,你們宮主也只敢說封山千年,現在天帝不在,你們便以為能翻天去了嗎,只要有我們三千神將在,無論天地怎麼變,天下仍然是天帝的,待得天帝歸來之時,必將君臨天下,重整天庭,一統天地。到時候你們玉虛宮只怕得宣佈封山萬年了。」

    「如果你所說的三千神將都是你這樣的,就算有三萬也翻不起浪來。」玉鼎靜靜的說道。

    「你……」

    「不信?」

    白衣風聖聽到不信兩個字時,心中大驚,眼中卻看到一道強烈的白光自玉鼎衣袖之中滑出。

    白光靜謐,劃過虛空。

    原神將頭顱飛起,鮮血噴起,紛揚漫灑。他那亮銀鎧甲未能給他帶來丁點保護,亮銀槍仍然緊緊的握在手上,隨著身軀一起朝大地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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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六章 萬妖之師

    原神將竟是在那個玉鼎真人手中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這怎麼可能,白衣風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虛十二仙怎麼會如此的強大,真如此的話,只怕這裡將沒有任何一人是他對手了。就憑他那玉虛十二仙之一的身份,就沒有一個人敢跟他爭什麼了。至少白衣風聖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才一會兒,他便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就在他那個念頭生出不久,便又有一人出現了,那人竟然同樣的穿著一身炫亮鎧甲,鎧甲之上有烙印,與原神將鎧甲上的烙印不同。果然,他也是當年天庭的三千神將中的人。踏雲而上,直面玉鼎,言詞銳利,不幾句話,玉鼎便再次出手,一道白光自他的袖中滑出,那人連人帶鎧甲斷為兩段,鮮血噴灑一路虛空,屍體直落大地。

    隨後不長的時間內,竟是又有幾人衝到玉鼎面前,依然言詞銳利,對於玉虛宮十二仙不屑一顧,只言若是天庭天帝東皇依然在,豈容你玉虛宮張狂、囂張。又說若是十大妖神在,你們玉虛十二仙怎會有今日之名聲。玉鼎只等那人說完,一道白光自那袖中滑出,那人便已然身首異處,掉落向大地。白衣風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真的大如天塹鴻溝,連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

    可是他們的前面明明有幾人被一劍斬了,怎麼就會看不出之間的差距呢,還是說在他們的心中對於當年天庭的信念已經逾越了生死的危險。果然,又有一人出現,他身上同樣穿著鎧甲,只是那鎧甲顏色變成了赤色,可無論人怎麼換,無論那些人身上的鎧甲是怎樣改變,看在白衣風聖眼中都如一個人。有著同樣的瘋狂和銳利,不懼生死。

    玉鼎袖中的那道白光,白衣風聖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是每一次都又都感覺那道白光並不快。可是那些人在那道白光之下卻根本就沒有半分反抗之力,白光過處,人頭落地。

    驀然混亂,懸浮在鍾山四周的人竟戰了起來,成群結隊的混戰著,戰起於無名之間,突然如炸窩的螞蟻,混亂,法術如煙花綻放。唯一安靜的地方就是那玉鼎週身,他靜立虛空,一朵潔白的雲在他腳下,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使的他整個人在那混亂之中,越發的顯眼。偶有衝撞了過來的人,卻被他身後的楊戩給截住了。

    突然,天際出現一片烏雲,大地上猛的狂風大作。白衣風聖心中一兀,眼中看到的那片烏雲竟是一隻巨鳥,翅若烏雲,遮天蔽日。天地間狂風席捲,無數人在這狂風空現的一剎那便已經被吹到萬里之外了。

    「這是誰,竟然這樣的厲害。」

    白衣風聖由於是在大地上,而且又站的挺遠,所以並沒有被風捲走。儘管如此,他仍然是竭盡全力的運轉著法力,抵抗著這席捲天地般的狂風。今天他對於這天地的認知已經徹底的顛覆了,他本以為那原神將算是天地間的頂尖的人物了,與玉虛十二仙不相上下。可是當他真正與玉虛玉鼎真人相遇之時,竟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便被斬了。

    而現在又突然出現如烏雲遮天的巨鳥,連聽都沒有聽過,更勿論見了。那股遮天蔽日般的吞天威勢,就如巨木突然頂撞在他的心頭,難以接受,震撼的無以復加。整個天空只有那玉鼎仍然靜立於虛空之中,素靜如白袍。

    「玉鼎,你殺我天庭神將,真當我天庭無人了嗎?」那遮天蔽日如烏雲般的巨鳥嗡嗡的說道。

    玉鼎仍然是那樣子,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他身後的楊戩都是如此。就在白衣風聖以為玉鼎將要與那巨鳥將有一場大戰之時,天邊突然傳來一道中正威嚴的聲音。

    「不周山已塌,天庭早已覆滅,你這昔日的天庭妖師卻還活在過去的風光之中,道止於此矣。」這聲音出現之時仍在極盡深遠的天邊,但話落之時,聲音就已在當中天空了。

    同時,九天之上出現一個黑點,黑點在話落那一剎那已經化為一座方方正正的黑山。黑山之大,如坍塌的一塊天空。剎那間空間中罡風如刀,以那黑山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湧開。

    那正正方方的黑山底座上有著兩個巨大的銘文——番天。

    一看到這番天兩字,白衣風聖心中頓時湧起那個青花公子所說的那句話,「……從此世間多了一枚番天印……」。

    「番天印,沒錯,就是番天印。」他本來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此時才算是猛然醒悟過來,原來是有人將那倒塌折斷的不周山煉成了一枚番天印。這是何等大的手筆啊,這要怎樣的神通才能做到呢,白衣風聖心中無法想像。

    印若塌天,隱隱間,白衣風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端,巨大無比的山柱轟然倒塌,翻轉落向地面。

    番天印落,這一瞬間,連風聲都沒有了,如山巨印所砸下的一路空間竟是一路模糊,虛空破碎,碎成煙塵。

    那巨鳥仰天抬頭,引頸長鳴,白衣風聖耳中沒有聽到聲音,但是耳膜卻有一種要被刺破的感覺。在巨鳥仰天抬頭的一剎那,巨鳥竟是扶搖而上,直向番天印迎了上去。

    印落,如山,壓在巨鳥背上。

    巨鳥尖嗚一聲,被巨山般的黑印壓的直向大地上跌去。狂風如潮,席捲大地,風潮之中,無數的漩渦,無規則無方向的撕裂著虛空。大樹被連根拔起,又在風中扭斷,巨石在風中無聲無息的碎成粉末。

    巨鳥再次尖鳴一聲,那身體在番天印下竟再次漲大幾分。緊接著那下降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但仍沒有止住,還是一路向大地上滑落。眼看就要被壓在大地上了,堪堪就要沉入大地上的山中之是時,那巨鳥竟是停住了,懸停在了虛空之中,徒然一聲尖鳴,聲震洪荒。

    巨鳥緩緩的升了起來,陀著那如坍塌的一塊天般的番天印向遠處飛去,速度由慢到快,看樣子竟是要陀著那番天印離去。那番天印朦朧著一層黑光,忽明忽暗的。

    「果然不愧為昔日天庭的萬妖之師,這一手扶搖九天的神通,洪荒之中便是無人能及了。」

    九天之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杏黃道袍,一臉正氣,滿身威嚴。這話正是他說的。

    不見那巨鳥回答,但速度卻越來越快,眼看就要離去了。玉鼎突然動了,身如白雲隨風飄,一步跨出,乾淨而利落。能清晰的看到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之中去了。隨之一道白光便在虛空之中劃過,隨著他那在虛空之中跨步飛遁的速度,那一道白光竟是在天地間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白線。

    一步之下,便已經追上了陀著番天印要離去的巨鳥,那道自衣袖之中抽出的白光也正好完全展出,劃落向那巨鳥的頭。

    巨鳥也不知是因為被那番天印給壓著無法閃避還是什麼原因,竟是如那些神將一般,被乾乾淨淨的斬碎了。

    一聲悲鳴後,巨鳥碎成一團翻騰的黑雲。番天印隨之翻落下地面。一瞬間就要落到大地上,卻突然一個晃閃,便朝九天之上飛去,同時快速的縮小著。

    突然,天空中再次響起一聲尖鳴,那團烏雲竟是一個忽卷便已經到了番天印的上空,緊接著烏雲之中探出一雙巨爪來,如穿透時間空間一般將那番天印抓住了。就在抓住番天印的同時,那片巨大的烏雲再次化為一隻巨鳥,大若垂天之雲,那雙金色巨眼之中,透著無盡的蒼茫和冰冷。

    巨鳥一抓住番天印,便又再次朝遠空飛去。番天印在巨鳥的巨爪下,閃耀著陣陣烏光,顯然是要掙脫,可是終究是沒有能夠。

    玉鼎出手一次之後便沒有再出手了,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就在這時,九天之上又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妖師果然神通落吧,不愧萬妖師名。當年妖師在不周山下天場講道,分仙、神、道、聖四境之時,我也在那裡聽過一會,當時就曾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領教妖師的神通玄法。」

    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便有一人現出身來,一襲白衣,飄渺如仙。

    他話音一落,伸手在虛空一托,掌心之中便浮現出一顆藍色的珠子來。珠如海水之色,內裡似自成一方空間,另有乾坤。只見他將那藍色的珠子緩緩托起,舉過頭頂。珠子藍光閃耀,如夢如幻。

    在藍光閃耀流轉之下,藍珠之下的整片天空都已經變了顏色,被藍光所籠罩著。

    藍光之中,虛空安寂。

    一滴藍色水滴自藍珠之上滑落,滴向那巨鳥。

    緊接著又是第二滴……第三滴……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又出現一位綵衣道姑。她這一出現,也不出話,瑩潔玉手在虛空一轉,便有一個金色光鬥出現在她手中。隨之一拋,那金光斗便出現在了那巨鳥的頭頂上空。

    金光斗亦是遮蔽一方天空,光斗之下,金色的淤渦瞬息之間將那巨鳥給籠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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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七章 喪鐘為誰鳴

    金光化為鬥,吞吐天地,將巨鳥瞬間籠罩著。緊接著又有藍色的水滴穿過金光,滴落在巨鳥身上。

    也不知是因為金斗光芒還是那藍色水滴,巨鳥在藍色水滴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便如一捧黑色粉塵一般瀰散開來,消失無蹤。而緊隨之後的兩滴藍色水滴卻又彷彿是收勢不住,滴落在了那黑色大印上面。

    在巨鳥如黑塵崩散的那一剎那,黑色的番天印本來微微顫了一下,在那一顫之間便要隱入虛空,可是最終仍是停在了那裡。而此時藍色的水滴便滴落在了黑色如山的大印上。

    金光斗下的吞天吐地之勢消失了,本要隱去的一剎那,卻在藍色水滴滴落在番天印上的一瞬間又頓住了。金光、藍光將那藍色水滴與黑色番天印照的清晰無比,纖毫畢現。

    靜謐、靜寂。這一剎那,這一方空間之中已經沒有絲毫的聲音了。水滴滴落,濺起迷霧水花。水花在金光、藍光下竟是呈現出五彩毫光來,良久之後,才緩緩消失。而番天印卻是在水滴滴在印上的一瞬間微微一顫,隨之又平穩了下來。

    就在這時,虛空突然破碎,如平靜的湖面自水底深處躍起了一條魚。一條雙鰭如雙翅的白魚,巨大無比,頭如冰山,身如魚,尾若龍。這魚一般的巨獸自虛無處衝出。如巨鯨破浪而出,驚碎一片空間如浪花翻騰。

    在衝破虛空而出的那一剎那,巨嘴狂張如黑洞深淵,上下兩排牙森森如林。如冰山巨頭從虛無處衝出,張嘴之下,一股強烈無匹的吸力撕裂著這一方空間。他的目標竟是那藍珠、金斗與番天印,並將這三件靈寶的主人都籠罩在內。

    這一刻連時間都彷彿停止了,虛空坍塌。三人面色一變,隨之身體一晃便在虛空之中消失,唯留下三件靈寶。只見那三件靈寶同時迸射出強烈的光華,光華斂去,那三件靈寶也消失了,唯有巨鯨張嘴吞噬一片虛空。

    就在巨鯨般的巨獸張嘴咬空的一瞬間,他的四個方位已經被四人佔據了。其中一個滿臉正氣的中年男子,一襲杏黃道袍,手中托著一方黑印,他正是玉虛十二門徒之道的廣成子,人稱一印翻天廣成大仙。他的對面是金鏊島外門弟子中的雲霄,手中那變幻莫測的金光斗便是號稱無人能逃的混元金鬥。另兩人則是趙公明與玉鼎,他們兩人相對,各是一襲白衣,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相同。

    趙公明手中的藍珠名定海神珠,藍光吞吐不定,或長或短,時而閃耀一虛空,時而又晦澀暗淡,將趙公明整個人都映出了一股神秘色彩。而玉鼎除了在戰鬥出手的那一瞬間,自袖中抽出一道白光之外,竟是手中再無一物,整個人乾淨素潔的像一塊白玉。

    「元始和通天平時就是這樣的教導你們的嗎?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目中無人。也罷,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天地間並非只有你們玉虛和金鏊島。」

    這聲音震盪著虛空,卻並不見那巨鯨般的魚獸張嘴。在這話音一落,也不待他們四人說話,那巨鯨便一扭身體,整片天空便如海浪一般翻騰起來。無形的巨浪朝四面八方湧去。

    同時那巨鯨卻在一扭之間竟是幻成了四頭同樣的巨鯨,分別朝四人撲去。巨鯨看上去龐大無匹的身體一點都不笨拙,只一擺尾便已經分別到了四人身前,張口如淵,一口吞下一片虛空。

    廣成子臉色不變,卻只見他一翻腕,握著手中的翻天印便朝虛空之中印去。那印並不見漲大半分,只是烏光一閃,那處虛空便塌出一個門來。廣成子一步跨入其中消失不見。

    又有藍光一閃,趙公明在那巨鯨張口吞下一天空間之時,消失無蹤。玉鼎再次從左袖中抽出一道白光來,劃過虛空,虛空裂開一道縫,一步跨入,消失不見。雲霄手中的混元金斗驀然無限漲大,落下一圈圈金光將那頭巨鯨罩住。只見巨鯨在金光之中身體微微一頓,隨之微扭身體,金光便已經散去,頭頂上空的混元金斗倒翻而起。

    這戰鬥來的突然,鬥法鬥神通鬥法寶。

    白衣風聖幾乎要呆住了,以往見到的那些人跟這些人一比,簡直就是初學道的人一樣。他心中不禁想道:「難怪自己每一次回去,講著一些自己見過的戰鬥和事情給他爺爺聽時,他總是會歎氣的說道,都是那一戰死的人太多了,神通都斷了傳承,竟然讓你們這樣人都能搏出名氣了,哎……」

    這戰鬥白衣風聖看不懂,只覺得那四頭巨鯨神出鬼沒,在虛之中如魚游水底,詭異無方。在這一刻,白衣風聖只覺得這世間只怕沒有人是那四頭巨鯨的對手。可是心中卻又明白,世間一定有人能制的了他的。想起之前說他是天庭的萬妖之師,他不禁又回想起他爺爺為他講的天地人物中的一人鯤鵬。說道底,他其實與那鯤鵬還是有著一絲香火淵源的,因為他的爺爺曾在天庭妖師座下聽過道。

    妖師講道八百,傳下無數神通妙法。若要論這天地間誰授的門徒最多,非妖師鯤鵬莫屬。

    突然,又有九道顏色各異的光芒自西方遁來,遁光落在九天之上的戰場邊緣,現出九位氣態各異的人來。有男有女,個個相貌不凡。光那份凝重的氣勢便不比廣成、趙公明他們差。

    他們一現出身來,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頗為大一點的男子大聲說道:「鯤鵬,當年你在天庭為師之時,可曾想到今日,你可還記得我們兄妹九人求你放我們離去時的說過的話,曾經的屈辱唯有以生命鮮血才能沖刷乾淨。」

    「呵呵,原來是龍宮太子,可惜時光不能倒流,昔日的榮耀早已經在你們為天帝拉車三百年的時間內凋零了。」這聲音一出,那九人頓時大怒,身個各自升騰起各種光華,朝那四頭巨鯨擊了過去。

    在他們向那正在與趙公明、廣成子、玉鼎、雲霄四人激戰的四頭巨鯨衝過去的剎那,虛空之中竟是突然又衝出了九頭巨鯨,這九頭巨鯨與那四頭一模一樣,威勢氣態竟一絲不差。

    頓時又是一場混戰,戰場便那九天之上。

    那些之前被巨鳥出現時帶起的風吹飛了的人又再次回來了,而且因為戰鬥的吸引,更有無數人趕過來。此時的戰場之外,正有無數人的在觀看著,或議論或感歎。平靜了多年的天地,此時戰鬥格外的引人注目。

    無數人感歎,玉虛十二仙與那金鏊島的人果然個個神通廣大,法力高深,比傳聞中的更要厲害許多。心中驚歎的同時,又對於當年的天庭妖師感到無比的震驚。心中不禁想到,原來百年前那大戰前的天地間,有如此多的神通廣大之人。只怕那時的玉虛十二仙和金鏊島內外八弟子並不算什麼呢。隨之便又想到,這鯤鵬是天庭妖師,其中天庭還有十大妖神,三百六十五位星君,那是何等的強大,那天帝、東皇是何等的人物啊,可現在天地間卻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名聲流轉。

    他們看著那在九天之上縱橫翻騰的人,無數法術神通如煙花綻放,紛亂混戰,陣陣驚濤駭浪般的氣流湧向四面八方。

    突然,虛空之中響起了若有若無的鐘聲,仔細聽去,便感覺是從那鍾山之中傳出來了。這時他們才驀然驚想起,來此地的目的是想要奪那要出世的先天靈寶。不過看現在的態勢,他們心中已經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當他們因為那若有若無的鐘聲而再次看向那戰場下方的鍾山時,只見鍾山頂部的黑雲依然如墨,竟是沒有被戰鬥波動影響分毫。再向下看去,驀然發現這鍾山之上有著四個烙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封印,封印的是什麼呢,是這山呢還是什麼?

    那四道封印並沒有什麼人認得是什麼,只在心中記下了那一尊三足鼎、一把劍、一朵青蓮蓬,一桿幡旗。不過,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他們知道這山是就是當年天庭東皇所用的東皇鍾所化之時,一個個心中大震。震驚之餘才恍然大悟,心道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被當今天地間最為頂級的人物聯手封印了。

    又有人說這山下還壓著一個人,但是在他們來到裡之時,便已經看不清那山腳了。因為山腳已經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白霧給淹沒了,無論是用什麼法術神通都無法穿透那白霧,自然也就看到不那傳說中壓在山下的人了。

    「噹噹噹……」

    鐘聲若有若無,飄飄渺渺,存在於虛實幻化之間。可就只是這若有若無的鐘聲,卻讓無數人剎那間心念停止,一切思想都化為虛空,思感之中唯有這若有若無的鐘聲。

    在聽到這鐘聲同時,眾生心中竟是滋生出一種哀傷,眼中彷彿看到一座殘破的鍾在天地間飄蕩著。一聲聲鐘聲,飄渺於天地間,彷彿在悼念以似在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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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一八章 走過三千紅塵

    鐘聲飄飄渺渺,彷彿是深山幽谷之中隨著溪流之漂著的殘葉。

    鐘聲如哀喪,瀰漫天地間。

    在鍾山周圍的人眼中只看到那天九天之上的靜寂混戰,無聲,如水中游魚嘩動。藍光閃耀的是定海珠,華麗而神秘,映耀一片天空。一次次自九天之上落下的黑山是番天印,那印竟是無差別的攻擊。一印之下,若天塌。將十三頭巨鯨般的魚獸罩在其中,同也將那些正在與巨鯨戰鬥的人罩住了。

    自有了廣成番天印覆壓天地那一幕之後,他們的戰鬥便混亂了。雖然主要還是同各自面前的巨鯨戰鬥,但是卻也不再顧忌他人了。他們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那鐘聲,又或許他們都打出了真火,根本就不再顧忌其他了。但是有許多人卻覺得這個時候他們無論無如何都散不了的,因為太多人在這裡看了,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代表著他們各自身後的師門了。

    突然,天空中出現一個輪圈,輪圈只一閃,便已經朝大地上覆壓而下來了,整個天地間的人只覺眼前一閃,似乎有什麼落下去,抬頭看之時卻又什麼也沒有。但就在這一閃之下,鍾山頂空之上的戰鬥竟是毫無徵兆的分開了。那高萬丈的鍾山已經化為粉末在如海嘯沖天排空,無盡的石粉化為煙塵瀰漫這一方天地。

    在鍾山周圍的無數人,只眼前光韻一閃,那鍾山就已如化為粉末瀰散開來了。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九天之上的那些原本在戰鬥的人一個個四散而開。但有鍾山化為粉塵那一剎那仍然看著天空之上的人,卻是看到了一個輪圈一閃而逝,輪圈之中有一道輪圈帶之中星光閃耀。無盡粉塵之中衝起一道靈光直上九天。

    光華漫天,無數人打出法術法寶,使出強絕神通想要阻攔。定海珠、番天印、混元金斗和一道白光迎了上雲。

    「當……」一聲鐘響,響徹鴻蒙。

    天地定,乾坤止。

    天地失聰,山河失色。

    無數法力稍弱一點的人瞬間化為塵埃消散,就連天空中的那定海珠、番天印、混遠金斗都定住了。那道靈光瞬間沒入了輪圈之中第五道星辰點點的輪圈帶中了。

    鐘聲只一響,便已經停止了,可是那震盪的回間卻在天地間流轉良久,久久不散。

    「轟……」

    鍾山化為粉塵的喧囂聲直到那靈光消失之後才響徹天地,轟隆聲滾蕩不休。

    無盡的喧囂,像是為了歡送那一道靈光的脫困而走,又似在哀悼著那曾經的無上風光,此時都已經化為煙塵。唯有那道靈光在沒入輪圈中的一剎那彌留在天地間的鐘聲,久久不息。

    就在圍著鍾山的那些人因為喧囂轟鳴而退後的時候,天空中趙公明、廣成等人卻反而靠近,眼中神光流轉,似在尋找著什麼。頓時,那些本退開了的人,立即飛遁而回。雖然不敢向那四人一樣在鍾山頭頂的九天之上觀看,但也是遠遠的圍看著,同樣在那沖天氣浪煙塵中尋找著。

    就在這時,九天之上落下一道清冷的女聲。

    「你就要這麼走了嗎?他們都在找你呢?」

    這聲音自九天飄落而下,同時之間,一束月光自億萬里高空處降下。穿過喧囂翻騰的塵埃,照在鍾山所在的那塊大地上。光束之中的石粉彷彿剎那間安靜起來。

    無數人順著那束自億萬里高空中傾瀉而下的月光看去,只見那月光之中之中正有一人抬頭向九天看去。在那無盡的喧囂塵埃之中,那人竟是顯得那樣的安靜。

    青袍束髮,腰懸青鞘長劍。面白無鬚,看上去非常的年輕。而他身邊還站著一隻灰色的猴子,正四下裡張望著,看著這漫天圍觀著自己的人。那束髮青袍人仰著頭,微微的笑著。只聽他回答道:「你終於不再受制於人了,恭喜!」

    所有人都聽得出他是對著九天之上,降下月光的人說的。不禁心中猜測這個人會是誰呢,而那能降下月華人的又會是誰呢?

    突然,虛空之跨出一位老者,仙風道骨,威儀天下。只見他一抱拳道:「恭喜道友脫劫而出。」

    「呵呵,我這小小仙君怎麼當得了妖師的道友。」月光之中,青袍人臉上的每一絲笑容表情都映的清清楚楚。他只是抬頭淡淡的笑著,說完竟是並不理會他的回話,而是又低頭說道:「琉璃,走,我們回家去。」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此時天地寂靜,無數雙眼睛正看著那一束月光中的青袍與那手中牽著一隻灰猴。只聽那灰猴頭說道:「師父,我們家裡哪裡。」

    「師父在陽平山中建了一座陰陽觀,我們就回那裡去,只是不知道還在不在。」青袍人低頭著微笑著說著。

    「不在的話,我們再建一座就好了。」

    「嗯,好,不在了就再建一座。」

    無數人靜靜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心中卻是百般的滋味湧上心頭。有心思靈敏的已經猜到了那個青袍人就是傳言被壓在山下的人,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像是根本就不將妖師鯤鵬放在眼裡,只是隨口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連聽他回話的意思都沒有。這在天地眾生面前無疑是重重的打了妖師一記耳光。

    那一人一猴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著。而億萬里高空降下的月華竟是一路跟隨,將他們兩個的每一個步子每一個動作都照的清清楚楚。他們也似毫不在意,就那樣一步步的在喧囂塵埃之中走著。而那些塵埃也只是圍著他瘋狂的轉動著,根本就無法落到他身上去。

    九天之上那個仙風道鹹威儀天下的老者便是剛剛這一刻還展現著傾天之力的妖師,此時卻只見他微微動了動唇,到嘴邊的話終究是嚥了回去。突然,廣成一正臉色,一催腳下的祥雲,落在那月光籠罩著的青袍人身上,只見他行一禮,朗聲說道:「恭喜道友脫困,我們正是在此守候道友脫困,請道友前往靈宵寶殿之中一晤,商議天地輪迴之事。」廣成子的聲音動作無數人都看在眼裡,看到他的態度和語氣時,心中大驚。因為當廣成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之時,代表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後的玉虛宮。

    在廣成的話一落,億萬里高空之上,隨著月光飄散下這麼一道聲音:「當年在商議天地輪迴之事後,背棄諾言的人中有一個玉虛元始,你可還記得。」說話之人正是之前與青袍人說話的同一個聲音,清冷中帶著嘲諷。

    眾人大驚失色,順著月光看向天之時,除了月光什麼也沒有。是什麼人敢在廣成之前說著如此的話呢,無人得知。

    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青袍人竟也是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廣成一眼,直接一步從他身上穿過,月光下,他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那灰猴在青袍人一穿而過後回頭看了廣成一眼。

    趙公明突然大聲說道:「你既得脫困,何必得罪於這許多人呢。」他所說的話中,這許多人到底是指哪些人,有見識高明的自然知道。

    青袍人不答話,仍是安靜的在月光之中走著,一手牽著那正朝著天上地上東張西望的灰猴。

    突然,九天之上又落下一人,錦袍華服,挽髮束冠,手托玉牌,一派正氣。只見他落在青袍人前方的虛空,大聲說道:「昊天上帝命我迎接道長前往靈宵寶殿之中商議天地輪迴之事。」

    就在這人話才落,九天之上月華之中又飄下一道聲音:「當年在靈宵寶殿之中曾商議過一回天地輪迴之事,背議之人中有昊天一個,他怎有臉再開口。」

    來人聽到九天之上飄落下的這道清冷女聲,臉色一變,卻也仍是沒有發作或反駁。只是看著那月光中的青袍人,可是青袍人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便自他身前穿過,彷彿眼前根本就沒有他這麼一個人,也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的話。

    不多時,又有一道金光自九天落下,於青袍人身上前定身行禮,自稱金鏊島通天真人座下大弟子多寶,來此只為迎接道長前往靈宵寶殿商議天地輪迴之事。

    九天之上月光中在多寶話落之時又傳出一道聲音:「北靈是被誰的劍給殺了的,你的頭顱又是被誰的劍給斬了,落在泰皇山頂風吹雨曬三十載載任人羞辱,這你可還記得。」

    月光中的青袍人不答話,仍然是靜靜的走著,一步穿過那自稱是通天道人座下首席弟子的多寶,連頭也未抬。那被他牽在手中的灰猴卻在聽到了九天之上的聲音後,猛的回頭呲牙,凶像畢露。青袍人頓時停了下來,微笑著摸了摸灰猴的腦袋,灰猴便又安靜下來,隨著青袍人一步步遠去。

    九天之上又有一女子踏五彩祥雲而來,宮裝華服,神韻如夢,步履如詩。她落到青袍人身前盈盈拜倒,口喊舅舅。眾人大驚,有人認出這是當今天地間名聲極響的九天玄女,沒想到她竟然叫這人舅舅,那他到底是什麼呢。

    當她出現說話之後,眾人不禁又將目光轉向那億萬里高空。果然,又有聲音隨月光灑落。

    「親人,你的親人曾眼看著你被人打入無底深淵,眼看著你被人迫向身死道消的輪迴路,如果是我,現在就一劍斬了她。」

    青袍人依然是在月光之中一步步的走著,也不是知他是聽了月光之中傳來的聲音還是怎麼,從來最開始淡淡的諷刺般的回了一句那曾經的萬妖之師的一句話外,就根本就沒有停下過腳,在他眼中,似乎只有那一條回家的路。

    一束月光自九天而落,照亮著一人一猴的回家之路。彷彿已經超脫天地之外,世間諸般的喧囂於他毫無關連。

    月光之中,那人青袍束髮,腰懸長劍,步履安靜,纖塵不染。那猴一步一回頭,回頭仔細的看著那些人的面容,一步一張望,張望觀看著天地間眾生的樣貌表情。

    這一刻,天地間無數記住了這一人一猴。

    不幾日,那些原本不知道那一人一猴名字的人便已經知道了,並印在了心裡。

    那人,名南落,那猴,名琉璃。他們是一對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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