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武俠]誰是大英雄 作者︰沉思之虎(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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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2012-3-2 10:15: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 19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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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沉思之虎

【內容簡介】:

事情發生在明朝嘉靖年間,作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荊州肖家遠不如看上去的那麼風光,整個世家內部己近分崩離析,叔叔肖仕成、管家肖實分掌世家三分之一的權力,若不是還有三分之一的忠心之士,肖家早己一分為三了。
而這三分之一忠心之士所衛護的正是肖家大少爺肖玨,一個年僅二十的少年。
而我則是肖玨的弟弟肖克水,由於是庶出,所以在肖家並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擔任武昌府大牢的獄卒。
肖克水平生並無大志,唯願能平平淡淡地過一生,然而大哥肖玨的意外中伏身亡,家族的分崩離析,逼得我不得不重回肖家以重振聲威。

【作者其他作品】: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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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16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2-3-2 10:17 編輯

作品相關1

李時珍簡史

    摘自<<明史>>

    李時珍、字東璧,蘄州人。一生窮搜博采,芟煩補闕,歷三十年,閱書八百餘家,稿三易而成書,曰<<本草綱目>>。增藥三百七十四種,次比集解詳其出產、形色,又次以氣味、主治附方。書成、將上之朝,時珍遽卒。未幾,神宗詔修國史,購四方書籍,其子建以父遺書來獻,天子嘉之,命刊行天下。


作品相關2

戚繼光簡史

    摘自<<明史>>

    戚繼光、字元敬,世登州衛指揮僉事。嘉靖中薦擢署都指揮僉事,備倭山東。

    三十六年,改守台、金、嚴三郡。繼光至浙,見衛所軍不習戰,募金華、義烏兵三千,教以擊刺法,長短兵迭用,由是繼光一軍特精,又以南方多藪澤,不利馳逐,乃因地形制鴛鴦陣法,審步伐便利,一切戰艦、火器、兵械精求而更置之。「戚家軍」名聞天下。

    四十年,倭大掠桃渚、圻頭。繼光急趨寧海、擾桃激動得,敗之龍山,追至從雁門嶺。寇遁去,乘虛襲台州。繼光手殲其魁,蹙余寇瓜陵江盡死……而圻倭復趨台州,繼光邀擊之仙居,道無脫者。先後九戰皆捷,俘虜一千有餘,焚溺死者無算。總兵官盧鏜。參將牛天錫又破寇於寧波、溫州,浙東平。

    明年,倭大舉犯福建,攻陷壽寧、政和、寧德、玄鍾所、龍巖、松溪、大田、古田、莆田。閩中連告急。

    胡宗憲檄繼光剿之,與大猷共剿之,閩宿寇幾盡。

    四十二年四月,巡撫譚綸令將中軍,顯左,大猷右,繼光將浙兵為前鋒,合攻寇於浙江平海,斬首二千二百,還被掠者三千人。

    明年二月,倭餘黨復糾新倭萬餘,圍仙遊三日,繼光擊敗之城下,又追敗之王倉坪,斬道數百,余多墜崖谷死,存者數千奔據漳浦獲救丕嶺。繼光兵分五哨,身持短兵緣崖上,俘斬數百人,余寇掠漁船出海。

    久之,倭自浙犯福寧,繼光督參戰李超等擊敗之,乘勝追永寧寇,斬三百有餘,尋與大猷擊走吳平於南澳,遂擊平餘孽之未下者。

    繼光更歷南北,並著聲。在南方戰功特盛,北薊門則專主守。所著<<紀效新書>>、<<練兵紀實>>,談兵者遵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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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明世宗嘉靖年間,世宗皇帝篤信道教,自嘉靖二十年移居西苑萬壽宮後,更是終日煉丹修道,不理朝政,朝中大事盡付於奸相嚴嵩。

    由是嚴嵩獨攬大權、任用私人、貪贓枉法、流毒天下,士人百姓無不恨之入骨。

    嘉靖三十四年,兵部武選司楊繼盛彈劾嚴嵩十大罪,反為嚴氏所害,是年十月被屈斬於京師西市,死時年僅四十。

    楊繼盛臨刑前賦詩曰:「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生平未報恩,留作忠魂補。」

    天下之人聞之無不相泣傳頌!

    奸相嚴嵩為斬草除根,密令錦衣衛鎮撫使陸炳及嚴府總管嚴年,於楊繼盛遇害當夜,秘密帶人前往楊府欲圖加害楊夫人及其不足十歲的幼子。

    幸得楊大人生前好友鐵面判官劉清裕拚死相護,連夜帶著楊夫人母子逃出了京師南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18
第一章 冬夜

大明嘉靖三十四年十月中旬,武昌府城北五十里外,驛道上,一輛馬車正勿勿地由北向南駛來。

    南方十月的夜晚,空氣中己有了七分的寒意,抬手從懷中掏出一小瓶捂熱了的燒刀子,我小小的抿了一口,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又珍惜地將小小的酒瓶塞入到了懷中。

    自京師南門外遇到鐵面判官劉清裕劉大哥以來,我己經連著有半個月沒有好好地睡一覺了,在趕路的途中小小的喝一口酒成了我最大的享受!

    身後,捂得嚴嚴實實的藍布車簾突然被掀開了一角,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婦人從車裡探出頭來。

    「嗯,楊夫人,您有什麼事嗎?」我忙轉過身來問道。

    「沒事!」那中年婦人忙說道,「肖少俠,我只是想問問,我們這是到了那裡了?

    「哦,楊夫人,這裡是松林坳!」我說道,「再往南五十里就是武昌府城了!」

    「肖叔叔,只要到了武昌府城,咱們就安全嗎?」這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也從車廂裡探出頭來問道。

    安全,是啊!現在的她們最需要的就是安全了!可自從她們逃出京師家中的那一刻起,對她們來說,天下間就己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聽到小男孩的問話,男孩母親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顯然她心裡跟我一樣的明白,只是我們都不忍向這孩子說破罷了!

    「是啊!等進了武昌府城,咱們就安全了!」我故作輕鬆地應道「好了,天氣太冷了,孟兒,你和你娘還是趕緊回到車廂裡去吧,免得凍壞了身體!」

    「好的,肖叔叔!」聽了我的話,孟兒高興地點了點頭,與楊夫人一起縮回到了車廂裡。

    「他娘的,這天兒可還真是夠冷的!」仔細地將藍布車簾掩好,我搓了搓凍得有些麻木的雙手,暗暗罵道,隨手又掏出了懷中的那一小瓶燒刀子抿了一口。

    抬手掄鞭趕了一下拉車的馬,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半個月前在京師南門外的那場巧遇!

    我本是武昌府府衙裡的一名普通衙役,一個月前,受府台王介甫王大人的指派和其他三名府裡的衙役一道給府台大人位於京師老宅中的父母送一些過冬的衣物和用品。

    事情順利地辦完之後,因為是第一次到京師來,所以在請其他三名先行回轉武昌府的衙役幫我向府台大人告了幾天假後,我痛痛快快地在京師這繁華之地玩了兩天!

    卻不想在剛剛駕車準備回武昌府之時,在京師南門外三十里鋪撞上了一輛從身後趕了上來的馬車。

    急急地勒住了韁繩,正待下車跟身後那不長眼的車伕理論之時,卻發現那駕車的卻是一位全身浴血的中年黑臉大漢,車上還瑟縮著一對緊抱在一起的母子。

    「這不是鐵面判官劉清裕劉大哥嗎!」我訝然望著正皺著眉努力地想將兩輛撞在一起的馬車分開的黑臉大漢,叫道。

    「肖兄弟,是你!」黑臉大漢抬頭細看之後,大喜叫道。

    「劉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看著鐵面判官劉清裕身上斑斑的血跡,我疑惑地問道,「車上的母子二人是誰?」

    「唉,一言難盡!車上的是楊繼盛大人的家眷,錦衣衛與嚴府的追兵正在追殺我們!」劉清裕歎了一口氣說道,「肖兄弟可否幫老哥一個忙,老哥我永生不忘肖兄弟的大恩!」

    「楊大人的家眷,那楊大人現在怎樣了?」我大驚失色,慌忙問道。

    「楊大人己於今日午時三刻被屈斬於京師西市了!」劉清裕痛惜地回答道,「嚴家父子還指派了錦衣衛和府中的爪牙意圖將楊大人一家斬草除根,我拚死才將她們母子救出來的。」

    「這幫禍國殃民的畜生,連楊大人這樣的大賢都不肯放過!」我只覺怒氣填膺,忍不住怒喝道,「劉大哥,你只管駕車先走,待小弟留在這裡幫你抵擋後面的追兵,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萬萬不可!」聽了我的話,劉清裕不由大急道,「這次錦衣衛鎮撫使陸炳與嚴府的總管嚴年都親自出動了,你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他們身旁還帶著大批的錦衣衛和嚴府的高手!」

    「什麼?鐵傘擎天陸炳和陰陽手嚴年都出動了!」我不由感到十分的詫異。

    「不錯!」劉清裕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幸好他們兩人顧及自己的身份,不願一起上前來夾攻我,否則恐怕我根本就逃不到這裡來了!」

    鐵傘擎天陸炳和陰陽手嚴年這兩人都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以我目前的功力絕非他們之人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我雖然衝動易怒卻也並不是一個不識利害之人,看來只有先避一避他們的鋒頭了。

    「劉大哥,你想小弟怎麼幫你?」想到此,我急忙問道。

    「我己經在他們面前露了相,目標太大了,陸炳和嚴年他們定不會輕易地放棄追殺我的,所以我想請肖兄弟幫我帶楊夫人母子向南逃走!」劉清裕平靜地說道,「我會駕車向西逃遁,盡力將錦衣衛與嚴府的追兵引開的!」

    「好!」我一躍而起,縱身跳到了劉清裕的馬車之上,一手一個將楊夫人母子提了過來,說道,「劉大哥,你放心,只要我肖克水一息尚存,我絕不會讓她們母子落入錦衣衛和嚴府爪牙的手中!」

    「保重!」劉清裕點頭,從驛道旁的地裡起出兩塊重達百斤的石碑放到了車上後,轉身就駕著馬車向西絕塵而去。

    將楊夫人母子塞進身後的車廂並將車簾放下之後,我開始帶著她們向南逃亡,一路上小心謹慎盡量地晝伏夜出,終於在半個月後趕到了武昌府外五十里!

    也許是劉大哥的調虛離山之計真的起了作用,一路上我並沒有發現身後有追兵趕上來。

    今夜過後,我們就能到達武昌府城了,一路上冥思苦想之後,我終於想出了一個暫時安置楊夫人母子的安全之所!

    腦子裡正想著事,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從身後隱隱地傳了過來,猝然打斷了我的回憶。

    眨眼間,五匹健馬就從馬車的後方追了上來。

    藉著淒清的月光,我可以看見他們在從馬車旁疾馳而過之後,五個人撥轉馬頭,一字排開擋在了我的馬車面前。

    駕車的馬似乎受了驚,自動地緩緩停了下來。

    人影閃動間,那五名身著錦衣衛服飾的大漢翻身從馬上躍了下來。為首的一名髯鬚大漢一把扣住了拉車的馬韁繩後喝道:「錦衣衛追捕逃犯,車上的人立刻給我滾出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18
第二章 迎敵

在髯鬚大漢說話的時候,其他的四名錦衣衛大漢也沒有閒著,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兵刃將馬車團團地圍了起來。

    「是,是,小的這就下來!」暗歎一口氣,我故作慌亂地拿下了頭上的竹笠,跳下馬車應道。

    沒想到還是被錦衣衛的人給追上了,不過看樣子嚴年與陸炳這兩個奸賊並沒有親自追來,否則還真不好辦了!

    看著我一身的衙役制服,不僅是車前的大漢,就是圍在馬車四周全神戒備的那幾名錦衣衛大漢也不由一愣。

    「你是那個府裡的衙役?」還是為首的髯鬚大漢首先反應過來,厲聲喝問道。

    「回稟大人,小的是武昌府的衙役!」我忙答道。

    「武昌府的衙役?」髯鬚大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問道,「你怎麼深夜趕著馬車跑到離武昌府城這麼遠的地方來了?」

    「回稟大人,小的是受我們府台王大人的差遣前往京城辦點急事的,今天正想連夜趕回武昌府去給府台大人交差呢!」我忙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髯鬚大漢稍稍釋疑,問道,「你這馬車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打開來讓我們看看!」

    「大人,馬車裡裝的是王老太爺命小的帶回武昌府給我們家大人的東西!小的不便擅動的!」我忙說道。

    「呸,你當我們錦衣衛會貪圖你們府台大人的那點東西嗎?」髯鬚大漢忍不住笑罵道,「還不快把車簾拉開,我們檢查了還要趕路呢!」

    他娘的,我這麼的委屈求全還是矇混不過去了,若讓他們看見車裡面坐著的楊夫人母子,那還完得了嗎?

    既然你們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我心中暗罵,手上也不慢,家傳的真氣運至雙掌,手中的竹笠忽然爆裂了開來,數十支尺餘長的竹籤四向刺向了正舉刀圍在馬車四周的錦衣衛大漢們。

    沒想到我竟敢在他們五個人的包圍圈中猝下殺手,除了為首的髯鬚大漢敏捷地跳起,揚刀劈飛了襲來的幾支竹籤之外,其他四名圍在車旁的錦衣衛大漢立刻遭了暗算,受了輕重不等的外傷。

    其中馬車右側靠得最近的一名錦衣衛大漢更是被兩支竹籤刺入了胸前要害,當場栽倒在了馬車旁。

    右手在腰中一抹,一柄纏在腰間的軟劍己握在了我的手中。

    騰身避過反應最快的髯鬚大漢的長刀,軟劍己抹過了馬車右側的另一名掙扎著想拔出腿上竹籤躍起的錦衣衛大漢的咽喉。

    眨眼間被我連殺兩人,剩下的三名錦衣衛大漢都是一驚,左側的一名受傷較輕的錦衣衛大漢見我返身正要躍過馬車撲來,慌忙忍痛舉刀虛劈,同時身體向後退去,試圖跟身旁的另一名同伴匯合。

    左腳在車轅上一點,我騰身越過那名受傷的大漢,一劍刺入了那名正欺近欲救援同伴的錦衣衛大漢的胸膛。

    拔劍抬腳,將大漢的屍體踢向正欲撲近的髯鬚大漢,阻住了他的靠近之後,我右手的長劍己旋轉著抹過了那名正退近的大漢後頸。

    看著自己的四名屬下在兔起隼落間全被我殺死,為首的髯鬚大漢不由驚叫道:「你倒底是什麼人?竟敢冒充武昌府的衙役,殺死我們錦衣衛的人!」

    輕輕拭去劍鋒上的血珠,我昂然道:「在下肖克水,你們這幫嚴府的鷹犬也欺人太甚了,楊大人既己遭了你們的陷害拋屍西市,你們還不想放過楊家的孤兒寡婦,千里追殺,也太狠毒了!」

    「楊繼盛犯的是欺君之罪,理應誅滅九族!」髯鬚大漢一緊手中的長刀,色厲內荏地喝道,「你可知你包庇欽犯,己犯下了抄家滅族之罪!」

    「呸,楊大人彈劾奸相嚴嵩,乃是為民請命,替朝廷除害,只可惜功未成身先死,我又豈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我忍不住怒喝道,「今天你們這幫畜生既然撞到了我的手中就一個也別想活!」

    話音剛落,我的左掌己拍向了自己與髯鬚大漢之間的地面,勁風掀起的塵灰猛地撲向髯鬚大漢的面門,緊隨在揚起的塵灰之後,我仗劍合身撲了過去。

    刀劍的交鳴聲中,那錦衣衛的髯鬚大漢突然踉踉蹌蹌地倒退到了馬車旁,只見他的左手緊緊地摀住腹部上的傷口,然而鮮血還是很快從他的指縫間湧了出來。

    「你使的這是肖家的劍法,你是荊州肖家的人?」努力地用後背靠在車轅之上,髯鬚大漢嘶聲叫道。

    「你的眼光不錯,我使的正是肖家的風雷九式!」一劍抹過他的咽喉,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唉,也不知劉大哥現在怎麼樣了?不過看錦衣衛能分出人來向南趕,看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似乎己經被錦衣衛和嚴府的爪牙們識破了,否則錦衣衛的人不會想到偵騎四出,到處搜尋楊家母子了。

    幸好這兩年我在武昌府並沒有荒疏了自己的武功,否則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為了確保楊夫人母子的安全,看來我必須加快行動了,快手快腳地將五名錦衣衛大漢的屍體搜了個遍之後,我將他們的屍體和兵刃綁在他們各自的馬匹之上!

    「呸,真夠喪氣的!除了五塊錦衣衛的腰牌之外竟連點碎銀子都沒有!」搜完身,我忍不住低聲罵道。

    不過想想也是,這些錦衣衛的大爺憑著這幾塊腰牌連地方官員都要禮讓他們三分,那裡又用得著帶銀子在身上!

    這些腰牌也許將來還有用,先收著再說吧!

    將腰牌塞進懷裡,我正要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時,馬車上一直緊閉的藍布簾再次被掀開了一角,楊夫人探出了頭輕聲叫道,「肖少俠!」

    「哦,楊夫人,你不用擔心,追兵己經被我解決了!」快步走近馬車,我忙安慰道。

    「這一路上多虧了您,否則我們母子二人早己落入嚴家和錦衣衛的手中了!」楊夫人臉上的眼淚己掉落了下來,「此生不知如何報答您和劉大俠兩位恩人的大恩大德!」

    「楊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楊大人受嚴氏父子的陷害身遭不測,聞者無不涕泣痛惜!」我忙說道,「在下能適逢其會,助劉大俠同為楊家出此一份薄力己深感榮幸!請夫人切勿以報恩為念!」

    「可``````」楊夫人道。

    「此地非久留之地,嚴年與陸炳這兩個奸賊應該不會只派了這一隊錦衣衛來搜尋我們,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我揚手阻止了楊夫人接下來要說的話。

    楊夫人終於點了點頭,縮回到了車廂之中。

    將馱著屍體的馬驅入驛道旁的松林深處之後,我竄回馬車駕著它快速地趕往武昌府北門。

    這些屍體和刻印著錦衣衛標誌的兵刃馬匹應該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的,只希望他們被發現的晚一些就好了!

    兩個時辰之後,夾在清早入城的人流之中我趕著馬車順利地進了城,來到了武昌府衙的側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19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2-3-2 10:20 編輯

第三章 重返

「噫,這不是肖二哥嗎?」看守府衙側門的一名衙役遠遠地看見我就叫了起來。

    「呵呵,原來是陳老弟啊!今天輪到你跟趙老弟當值嗎?」看清了看守府衙側門的那兩名年輕衙役的面孔之後,我高興地應道。

    兩年前,我化名肖二來到武昌府時,正是跟陳、趙二人一起應徵進武昌府衙裡來當差的,平日裡私下之間的交往也頗多,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是啊!」另一名姓趙的衙役也樂呵呵地接口道,「聽說肖二哥這次到京師去辦差,可給兄弟們帶回什麼好東西沒有啊!」

    「哈哈,二哥我這次回來的勿忙,禮物倒真是忘帶了,」看著兩張熟悉的面孔,我笑道,「不過等我交了差,晚上咱們倒是可以好好地喝個痛快,二哥我請客就是了!」

    「呵呵,好,說話可要算話哦,到時二哥你可別心痛酒錢!」那姓陳的衙役不由裂開了大嘴笑道。

    「那當然!你二哥我什麼時候說過話不算數的!」我笑道,「陳老弟,趙老弟,還要麻煩你們檢查一下馬車吧!我還趕著進府到陳師爺那兒去交差呢!」

    「不看了,不看了!」那姓陳的衙役笑道,「肖二哥要進府衙還用得著檢查嗎?快進去吧!」

    說著,兩名衙役慇勤地幫我將府衙側門上的兩扇門推了開來!

    「呵呵,那多謝了!」我笑道,趕著馬車就進了府衙側門。

    沒想到最難進的一道關卡這麼容易地就過來了,我暗鬆了一口氣,急忙驅車來到了府衙的左跨院。

    這裡就是武昌府的刑獄大牢了,也是我冥思苦想了半個多月後,為楊夫人母子想好的藏身之所!

    見四下無人,我將車停在了牢門之外!

    「楊夫人!」轉身我輕聲喚道。

    「肖少俠,我們到了嗎?」藍布簾被掀開了一角,楊夫人探出頭來問道。

    「不錯,這裡就是武昌府衙的刑獄大牢!」我點頭道。

    「你想讓我們母子先躲在這武昌府衙的大牢裡!這果然是好主意!」楊夫人很快就醒悟了過來,忍不住讚道,「任他錦衣衛與嚴府的爪牙本領再高,他們也不可能會想到我們會躲藏到位於武昌府衙裡的刑獄大牢之中來的。」

    「呵呵,在下愚鈍,也只能想到這麼個地方了!等這陣捉拿你們的風聲過後,我一定親自來接你們出去!」聽到楊夫人的稱讚,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後腦勺,笑道,「現在就請夫人和孟兒趕快下車吧!我這就帶你們進去!」

    「好!」楊夫人點頭道,「肖少俠,可要我們戴上鎖鏈嗎?」

    「嗯,不用了!」我搖頭道,「一會兒跟我進去,千萬不要說話!」

    楊夫人轉身牽著小男孩下了車,會意地點了點頭。

    推開刑獄大牢厚重的木門,大門的右手邊就是一間獄卒們休息的小房間,我竟發現牢裡的衙役竟都趴在房間裡的桌上睡著了。

    一腳踹去,四名趴睡在桌上的獄卒紛紛驚醒了過來!

    「怎麼啦?怎麼啦?」其中一名白胖的年輕獄卒驚惶地叫了起來,隨後看到了我特意湊到他眼前橫眉怒目的臉,不由驚喜地叫道,「噫,頭兒,你回來了!」

    「呸,我再不回來,恐怕你們都要睡死在牢裡了!」把頭從他的眼前收了回來,我笑罵道,「尤其是你陳寶,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我看你遲早要胖得走不動路了!」

    陳寶就是這兩年來武昌府後,我交的朋友中最要好的一個。

    他本是府台王大人的幕僚陳師爺的獨子,卻對求取功名毫無興趣,整日裡只知道舞刀弄棒,嚮往武林中人的豪俠生活。

    兩年前,我離開荊州肖府剛來到武昌府時,正巧遇到當地的一個惡霸在調戲一個賣花的女孩,一氣之下,出手將那名惡霸和他的幾名家奴打成了重傷。

    正巧被這陳寶看了個正著,自此他就纏上了我,說什麼也要拜我為師,隨我到江湖上去闖蕩。

    幾經糾纏實在擺脫不了他,我也就默認了他這麼個小弟的存在。

    恰逢武昌府衙招收衙役,這陳寶便跟我一起報了名,這兩年就在這府衙大牢裡混飯吃。

    陳寶也不嫌此工作低賤辛苦,竟跟了我兩年,受他熱情所感,平時多多少少也傳了些肖家扎根基的功夫與他,兩年來結下了相當深厚的情誼。

    「頭兒,你這可冤枉我們了!」白胖小子陳寶委屈地說道,「昨天夜裡咱們可是忙活了一整夜,直到四更的時候才回來的!」

    「四更才回來,你們都忙什麼去了?」我訝然問道。

    「頭兒,大喜事啊!」見我有些感興趣,陳寶抑制不住自己臉上的喜悅,急忙說道,「橫行大江南北的無影盜周綽昨晚被胡總捕頭帶人給捉住了,現在正押在府衙大堂前的特製鐵囚籠裡準備讓府台大人下午提審呢!昨晚整個武昌府衙的捕快差役全出動了,包括我們大牢裡的獄卒,所以現在大家都在睡覺呢!」

    「這才對了!」我暗暗尋思道,「怪不得今天的府衙比往日要安靜很多呢!敢情府衙裡的人都在睡覺還沒醒呢!連府衙側門也只剩下陳、趙兩名衙役在看守,平時那裡最少也有四個人的!」

    「哦,還有這種事?那周綽怎麼會被胡頭兒給捉住了?」我急忙問道,「按說憑胡頭兒的那點本事,他是無論如何也捉不住無影盜的!」

    「昨天圍捕周綽時,我們離得太遠了,所以具體的情形我們也不大清楚!」陳寶似乎被我的問題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

    「不過,頭兒,你可以直接問周綽啊!反正府台大人下午提審完畢之後,他一定會被送到咱們大牢裡來看押的!」陳寶身旁的另一名年輕獄卒搶著說道。

    「嘿嘿,說的也是!」我轉念一想,不由笑道。

    「頭兒,你身後的這是誰啊!」陳寶這時才看到我身後站著的楊夫人母子,終於問道。

    「哼,知道我為什麼踹你們嗎?」我故意板起臉來問道。

    陳寶與其他三名衙役一起傻傻地搖了搖頭。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21
第四章 重返2

「你們這幫臭小子,睡覺就不做事了!」我扯開嗓子大罵了起來,「幸好我剛才正好回來,前面的人送來了這對犯人母子,我就幫你們接收下來了!否則若是讓胡頭兒知道你們不做事盡在這兒打磕睡,還不罵死你們!」

    「原來如此!」幾名衙役和陳寶恍然大悟,隨即陪笑道,「多謝頭兒!」

    「頭兒,她們犯了什麼事啊?」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楊夫人母子,陳寶忍不住問道。

    「我那知道?反正前面送來的我們就接著!」我翻了翻白眼,繼續裝成怒氣未消的樣子,說道,「甭廢話了,你們趕緊將她們送到最裡面的地字第九號牢房裡去!」

    「好、好!頭兒你別生氣嘛!我們這就去辦!」陳寶和其他三名衙役忙應道。

    看著他們幾個將楊夫人母子關進了最裡面的地字第九號牢房後回來,我說道:「好了,陳寶你留下來,你們三個都給我回家睡覺去吧!這裡就暫時交給我了,瞧你們這睡眼惺忪的樣兒!」

    「多謝頭兒!」那三名獄卒聞言大喜,一溜煙地跑出了大牢的門口回房間去補覺了。

    「頭兒,那我呢!我也想再睡會兒!」見我將其他獄卒都放走了,陳寶可憐巴巴地問道。

    「呵呵,你現在去城西的歲寒居一趟,訂一桌酒席叫他們晚上送到咱們這兒來!」我沒有理會陳寶的可憐樣,接著說道,「跟酒樓的何掌櫃的說一聲,就說這桌酒席記在我的帳上,回來時再順便通知看守府衙側門的小陳和小趙他們倆,就說我晚上請他們喝酒!」

    「好咧!」一聽又有好吃的,陳寶嘴角的饞涎都快掉下來,那裡還想得起自己睡眠不足,急忙響亮地應道。

    拉攏府衙側門的陳、趙二人是必須的,幾個月後,我要想將楊夫人母子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接出府衙,現在不先打點一下他們是不行的!

    「現在你別再來吵我了,我連夜趕路回來的,要先睡一會兒,你再幫我將牢外的馬車趕回車房去!」我接著說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睡覺被人吵,吃飯吃不飽,這你是知道的,不許沒事吵醒我,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知道了,頭兒!」陳寶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準備點吃的,一會兒你醒了好先填填肚子!」

    「嗯,很好!」我迷迷糊糊地應道,隨手抓了張竹躺椅倒了上去,頭一歪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己是午後,竹躺椅旁的方桌上己擺了一盤醬牛肉與一盤花生米還有四個饅頭,最讓我開心的是,桌上還有一壺城西歲寒居的梅林老窖。

    嘿,陳寶這小子還挺上心的!

    暗讚一聲,我狼吞虎嚥地將饅頭牛肉送進肚子裡,剛端起那壺梅林老窖準備細品之時,陳寶就從牢外跑了進來。

    「噫,頭兒,你醒了!」陳寶叫道。

    「嗯,歲寒居的酒席訂好了嗎?」我點了點頭,問道。

    「訂好了!一聽是頭兒你訂的酒席,何掌櫃的二話沒說就吩咐廚房給咱們準備去了!」陳寶咧開嘴笑道,「我讓他們酉時正給我們送來,離現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呢!陳大頭他們我也通知到了,這兩小子現在不知多高興呢!」

    「嗯,事情辦得不錯!」我點頭道。

    「呵呵!」陳寶傻笑著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突然說道,「頭兒,趁著現在有時間,咱們乾脆到前面大堂去看府台大人提審無影盜周綽去吧!我剛才就是從那邊回來的!」

    「哦,審的怎麼樣?」我問道。

    「什麼也審不出來,那周綽在堂上一句話也不說!」陳寶搖頭道,「各種刑具都上了,打得那叫一個慘!」

    「沒想到這無影盜周綽還是條硬漢子!」我訝然道,「前面大堂我就不去了,我現在要去簽押房交令,你好好地在大牢裡看著,不許再溜出去了!」

    「是,頭兒!」陳寶無奈地點頭道。

    府衙的簽押房在府衙大堂右側的跨院內,路經衙門大堂,一眼就看見了那被手指般粗的精鋼鎖鏈穿了琵琶骨捆在大木樁上的無影盜周綽。

    被酷刑折磨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無影盜周綽的身上己是遍體麟傷,只比死人多那麼一口氣了!

    從簽押房裡出來,剛回到大牢門口就見到陳寶等在了那裡。

    「嗯,陳寶,你不在牢裡看著,跑出來幹什麼?」我不滿地問道。

    「頭兒,你家裡的那位忠叔又來了!」陳寶一把拉住我,急急地低聲說道,「現在正在牢裡等著您呢!」

    「啊!我不想見他!」我一邊抽身向外走,一邊對陳寶說道,「你幫我招呼他,就說我去京城辦差還沒有回來呢!」

    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牢門口傳來一聲清咳,憾然轉頭,正見到一位年逾半百的老頭從牢裡走了出來,卻正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老家人忠叔。

    「二少爺,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忠叔說道。

    「忠叔!」我羞赧地叫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忠叔歎息著說道,「可是大少爺一再地叮囑我,這次一定要見到你,請你回家!」

    「我知道大哥是真心地想請我回去,可是我的苦衷你老人家也是知道的,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回去的!」我堅決地說道,「只要那個女人活著一天,我是絕不會再踏入肖家半步的!」

    「唉,到現在你還在怨大夫人!」忠叔歎道。

    「不錯,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當初是怎麼害死我娘的!」我咬牙道,「若不是她按兵不動,我娘和肖家的二十多人絕不會被青衣第六樓的七十多名高手圍攻致死的!」

    「唉,可那確實是一個誤會啊!大夫人當時帶著人被青衣第七樓的一百多人堵在城裡出不來,二夫人的死,她這幾年來也是深深自責啊!」忠叔急忙解釋道。

    「這都是你們編出來的,反正我現在是絕不會回肖家的!」我厲聲說道。

    「那好吧!」忠叔長歎一口氣,從懷裡鄭重地取出一個小錦盒遞了過來,說道,「這是我臨來之前,大少爺讓我交給你的,你什麼時候想通了,肖家永遠歡迎你回來!」

    「大哥讓你交給我的?那好吧!」我略一猶豫,終於接過了小錦盒,說道,「忠叔,你回去告訴大哥,我肖克水永遠是肖家的子弟,這一點我絕不會忘記的!」

    「嗯!」忠叔感傷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21
第五章 風雷九式

目送著老家人忠叔走出府衙側門,我回到大牢的衙役房打開了小錦盒。

    裡面是一份寫在白色絹布上的詳細劍譜,共有三式,我一眼就認出這正是肖家風雷九式中的最後三式,而這三式本是肖家祖訓中規定只許傳給長子的絕技,也是威力最大的三式。

    作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荊州肖家是十年前於湖北中部快速崛起的一股強大勢力,肖家的創始人就是我的父親肖鴻飛!

    至於肖家的家傳絕學——風雷九式則是得授於武林第一用劍高手靜庵師太之手,父親肖鴻飛則是師太的唯一親傳弟子。

    「大哥!」握著手中薄薄的絹布,我不由熱淚盈眶。

    「頭兒,胡頭兒押著周綽來了!」陳寶突然從牢外跑了進來,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道。

    「哦,知道了!」連忙擦了把臉上的淚水,我將絹布重新放入小錦盒中並小心地藏入懷裡。

    急忙帶著陳寶迎出大牢,一眼就看見了滿身血污的周綽正被得意洋洋的胡總捕頭與十幾名捕快押著拖了過來。

    「肖二,無影盜周綽就先交給你了!」對於我在牢門口的迎候,胡總捕頭十分滿意,說道,「你可一定要小心看管,若是出了一點差錯,小心你的腦袋!」

    「嘿嘿,這點你儘管放心,在我看管的牢房裡,沒有人能逃的出去的!」我乾笑著應道。

    胡棘點了點頭,將被打成重傷的周綽扔下後,施施然地帶著人走了。

    「陳寶,將他押到天字一號牢裡去!」我說道。

    「是,頭兒!」陳寶應道,「要啟動天字一號牢裡的機關嗎?」

    「嗯,雖然他的琵琶骨被穿了,使不出武功,但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點頭道,「還是將機關啟動了吧!不過是進出天字一號牢時有些不方便罷了,總比出了一點差錯,讓胡頭兒來摘我的腦袋要好吧!呵呵!」

    「呵呵!他也就這麼一說!」陳寶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這周綽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就是現在嚥了氣,也不關咱們的事!」

    呆在府衙裡的日子在平靜中慢慢地度過,離上次提審周綽己有近半個月了,府台王大人似乎己經放棄了對無影盜周綽的審問,任由他關在了天字一號牢裡。

    不過,有一點陳寶猜錯了,那就是周綽的身體在這半個月裡竟驚人般地恢復了過來,不僅沒有馬上死去,反而越活越精神了!

    其實,我知道府台大人為什麼沒有再次提審他的原因,那就是他實在沒空來理會這些小事,因為提審周綽的第二天,錦衣衛與嚴府的人就大批地出現在了武昌府的地界。

    髯鬚大漢等五名錦衣衛大漢的屍體在武昌府的地界裡被發現,令負責追捕楊夫人母子的錦衣衛鎮撫使陸炳與嚴府總管嚴年這兩個奸賊十分的震怒。

    同時,也確定了他們要抓的楊夫人母子確實有可能逃到南方來了!大批的錦衣衛與嚴府高手在武昌府衙役的配合下將方圓數百里範圍內的地面翻了一個底兒朝天。

    他們倒是順手幫助我們地方府縣捉住了不少在案的罪犯,可惜他們最想找到的楊夫人母子就是不見蹤影。

    從昨日開始,錦衣衛與嚴府的大批高手己開始離開武昌府向江浙一帶追去了。

    至於我,在這半個月裡,卻沉浸在那奧妙無比的風雷九式裡,有了這最後的三式劍譜,我徹底融會貫通了整套風雷九式劍法中的精妙之處,比起半個月前,我的武功至少強了一倍有餘。

    看著手中記著風雷九式最後三式的絹布一點點地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我轉身叫道:「陳寶,給我準備一點酒肉!」

    「頭兒,你又想去見那無影盜周綽嗎?」陳寶應聲出現在我的面前,問道。

    「嘿嘿,不錯!」我點頭笑道,「最近我覺得他越來越有意思了,橫豎我也沒事可幹,就聽他講講故事也好!」

    「肖老弟,你來得正好!」小心地避過一路上的機關陷阱,剛走進天字一號牢房的大門,就看見滿臉于思的周綽叫道,「老子嘴裡都快要淡出鳥來了,快把你帶的酒肉給我拿來!」

    跟周綽打了半個多月的交道,我也多少地瞭解到了他的一些性格,別看他是一個粗人,卻極為豪爽仗義,若不是我們一個是兵一個是賊,倒還真可以交個朋友!

    「呵呵,我們這武昌府大牢裡的伙食雖稱不上很好,但用來填飽肚子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故意打趣道,「難道剛才他們沒給你送飯來嗎?你怎麼盡想著吃我的酒肉!」

    「呸!你們送來的那東西也叫人吃的!」無影盜周綽吞了一口唾沫,笑罵道,「甭廢話了,快把你手上的酒肉拿來我享用,吃好了,我就給你講武林中的奇聞迭事,咱們兩不拖欠!」

    「你的那些陳年故事我不想再聽了!」我晃了晃右手中的酒壺,笑道,「今天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故事。」

    「我自己的故事?」周綽不由一愣。

    「對,你自己的故事!」我肯定地說道,「你倒底是怎麼被胡棘那個笨蛋給捉住的,按說以他的那點能耐,就是帶再多的人去也是無論如何捉不到你的。」

    「難道府衙裡的其他衙役沒有告訴你嗎?」周綽故作驚訝地說道,「老子是中了胡棘的麻藥,然後被他跟幾百名武昌府衙的捕快用漁網給捉住的。」

    「呸,你這一套做作,騙騙胡棘和他手下那幫笨蛋還沒什麼問題!想騙我``````」我笑罵道,「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那這壺梅林老窖只有留給我自己享用了!」

    「別,別呀!」周綽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道,「你先把酒給我,我跟你說實話就是了!」

    「好!」我將手中的酒壺遞到了陳綽的手中,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了下來。

    「好酒!」對著壺嘴,連灌了數口之後,周綽讚道。

    「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我不緊不慢地問道。

    「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呢?」周綽歎了一口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被自己手下的兄弟給出賣了,然後才中了胡棘的詭計被擒的!」

    「這樣才對!」我緊盯著他的臉,笑道,「否則,胡棘和他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對你下迷藥並正好堵上你!」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21
第六章 劫牢

「不錯,老子一生為盜,別的沒什麼自信,對我這一身的輕功還是有點信心的!」周綽自得地說道,「否則我也不會得了無影盜這麼一個威名!」

    「那為何你手下那些兄弟們要出賣了你?」我接著問道。

    「還不是為了財!」周綽臉上的神情變了變,停了片刻之後,終於說道,「你也知道,做了這麼多年的道上買賣,我也積下了不少的財貨,道上的人沒有一個不眼紅的,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會勾結了我手下的兄弟一起圖謀對付我!」

    「財帛動人心啊!」我點頭歎道。

    「他們這次將我的行蹤透露給武昌府的胡棘知道,就是想借他的手好除了我,再將我的財富據為己有!」周綽苦笑著喝了一大口酒後,說道,「沒想到我無影盜周綽縱橫大江南北十數年,最後竟會栽在自己手下兄弟們的手上!」

    「恐怕你不會就這麼簡單地讓他們給算計了吧!」看著周綽那張酒氣上湧的臉,我笑道。

    「嘿,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獄卒,腦子竟然這麼好使!」周綽淺笑道,「不錯,我的那幫手下跟道上的人勾結,一心想除掉我,我焉有毫無覺察之理,只不過這些年來大家一直合作的十分愉快,我以為這都是謠傳,他們絕不忍對我下手罷了!」

    「所以他們以為這次除掉了你,就能將你歷年積讚的財富都據為己有了!」我順著周綽的話頭,幫他說道,「其實他們都錯了!說不定你早己將大部份的財富偷偷地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現在所奪去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嘿嘿,說實話,你的腦子還真是好使,不錯,我雖不信這些道上的謠傳,不過我仍預先做下了安排,所以即使我落入了他們的圈套落到了官府的手中,我的那些財貨,他們也一分得不到!」訝然地看了我的一眼,周綽笑道,「其中也包括你們這些官府中人,若以為憑酷刑就能逼我將藏寶的地點說出來,那你們可就大錯特錯了,就是死,老子也不會讓你們官府得到這個便宜的!」

    「多謝你的故事!」我笑了笑,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周綽突然叫住我道,「肖老弟,我看你挺順眼的,要不你助我離開這鬼地方,我不會虧待你的,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總強過你當這麼個小小的獄卒吧!」

    「呵呵,我看還是免了吧!」我轉頭笑道,「我現在的境遇雖然不是很好,但我還不至於跟你去做賊!」

    「唉,真是可惜,你可是一塊好材料,武林中有你這樣的見識的人己經不多了!」周綽歎息著搖頭道,「等老子傷好了,再出去一定要一一找那幫出賣我的兔崽子們算帳!」

    一口將手中酒壺裡的剩酒喝乾了之後,周綽又恨聲罵道,「尤其是胡棘那個混蛋,竟然敢穿了老子的琵琶骨,出去第一個就要讓他嘗嘗老子的手段!」

    「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忍不住停住腳步,我冷冷地說道,「進了我們武昌府的天字第一號牢房,你這輩子別想逃出去了!」

    「嘿嘿,那就得看這裡面關的是誰了!難道你忘了我是無影盜周綽了嗎?」周綽冷笑道,「天字一號牢房裡的這點機關陷阱,別說是我,就是我手下的那批王八蛋,要破解也並非難事!」

    周綽的話音剛落,陳寶就急勿勿地從門外闖了進來。

    彷彿是為了印證周綽的話似的,剛一見到我,陳寶就大聲地叫道:「頭兒,不好了!有十幾個蒙面人一路上破了咱們天字一號牢裡的十八處機關己經快要闖進來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不由轉身對周綽說道,「看來你說的對,這天字一號牢裡的機關果然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麼有用!」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攻入牢裡來的是我那批能幹的屬下?」周綽很快就聽明白了我話中的含意,不由惶急地問道。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我苦笑,轉身說道,「陳寶,你立刻從秘道出去通知胡頭兒帶人前來支援!」

    「是!」陳寶應穿門而去。

    「不可能!」周綽仍不能置信地說道,「他們要來找我早就該來了,不可能拖到現在才來找我,一定是其他的人!」

    「其他人?其他的人沒事跑來攻咱們武昌府的地牢幹嘛?吃飽了撐的!」我不由罵道,「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被抓進來,這半個月武昌府出了一件大事,半個月裡錦衣衛將武昌府地界翻了個底兒朝天,你那幫屬下那敢在那時候行動!不過他們膽子也真夠大的,這錦衣衛大隊人馬剛走,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攻進來了!」

    「這可怎麼辦?」周綽不由大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若是讓他們攻進來,我豈不是死定了!」

    「但願他們拆機關陷阱的能力差點,咱們能拖到胡總捕頭的救援人手趕來!」我歎了一口氣,抬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然而願望也僅止於願望,周綽的那批手下還是很快攻入了天字一號牢房的腹地。

    看著眼前十多位身形無比熟悉的蒙面大漢,周綽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周綽,你這個王八蛋,你倒底將咱們歷年的積蓄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一名精瘦的蒙面人終於忍不住厲聲問道。

    「哼,你們這幫混蛋竟敢出賣我!」一下子被觸到了痛處,周綽渾然忘了自己所處的窘境,忍不住怒聲回罵道,「想從我口裡知道寶藏的下落,呸,你們這輩子都別想!」

    「那就別怪我們這幫老弟兄對不起你了!」精瘦漢子也怒聲叫道,「弟兄們,跟我上!將周綽這老混蛋帶走,咱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幾名蒙面大漢喏應了一聲,就待走上前來拿手中的工具去開周綽身上的鎖鏈刑具。

    「等等,你們好像忘了我還在這兒吧!」我又好氣又好笑地攔在了周綽的面前,說道。

    「小子,你是這武昌府衙大牢裡的獄卒吧!」精瘦漢子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們不想多殺人,識趣的躲到一邊去,讓我們帶走這老混蛋!否則,讓你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可我若是讓你們這麼輕鬆地帶走了他,府台大人和胡總捕頭恐怕也不會讓我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我笑道,「讓你們走我這腦袋也保不住,我不如跟你們拚一拚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10:22
第七章 劫牢2

「弟兄們上,甭跟他廢話!他這是在耍我們!」精瘦漢子怒喝道,當先抽出了腰間的長刀衝了過來,其他的蒙面人也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圍了上來!

    然而,戰鬥遠不如我想像中的那樣激烈,這幫攻入牢裡的蒙面人除了那名為首的精瘦漢子算得上一名二流高手之外,其他的人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不過,也許還因為這半個月來,我得到了風雷九式的最後三式劍譜,武功大進的原故。

    交手僅數個回合,除了那名精瘦漢子之外,其他人全被我刺傷了手足的要害放倒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情景,躲在我身後的周綽不由瞪圓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看著其他人都倒在了我的劍下,那名精瘦的漢子不由怒氣更甚,迅速地閃身後退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了一顆李子般大小、黑乎乎的球狀物體。

    「小心,那是江南霹靂堂的霹靂子!」一見之下,周綽突然大驚失色叫道,「別讓他出手!」

    想都沒想,我手中的劍己脫手飛出刺入了精瘦漢子的胸膛。

    然而還是晚了,巨大的爆炸聲中,整個天字一號牢房裡迅速地被濃煙與灰塵所籠罩了。

    昏暗中,我只覺數十個細小的物體攜帶著強勁的力道劈頭蓋臉地向我這邊疾射了過來。

    大喝一聲,我迅速地撕下了身上的長衫狂舞了起來,被注入了真氣的長衫盪開了大部分的暗器。

    正在我暗自慶幸自己能倖免於難之時,身後傳來了周綽的慘叫聲。

    轉身揮散煙塵,我撲近了周綽的身前,只見他胸前與頸下要害上各被一片細小的黑鐵片所洞穿,眼看著活不了了。

    剛才那些中了劍躺在地上還在哀叫著的那些蒙面人此時也都沒了聲息,在霹靂子爆炸的巨大威力之下,毫無抵擋能力的他們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沒想到我竟會死在自己千辛萬苦從江南霹靂堂雷當家的手中買來的霹靂子之下!」周綽慘笑著嘟噥道。

    扔下手中破爛的長衫,我小心地將重傷的周綽扶了起來!

    「肖老弟,這半個多月相處以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周綽斷斷續續地說道,「現在我就要死了,臨死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說吧!」我暗歎一聲,接口說道,「只要不違背江湖上的道義,我一定幫你辦到!」

    「多,多謝了!」周綽艱難地說道,「我有一個女兒寄養在武昌府城南狀元巷的一戶姓蘇的人家,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她並代為照顧!這次我來武昌府,本就是想來偷偷地探望她的!」

    「就這件事嗎?」我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周綽笑道,「一會兒等我死了,你將我藏在衣領夾層的帛書取出來吧!我的那些財寶收藏的地方,都記在那張帛書上了!」

    「如果我不答應照顧你的女兒,你是不是一定不會將財寶收藏的地方告訴我!」我輕聲地問道。

    「不錯!」周綽吐了一口血後,慘笑道,「不過,我這一生很少看錯人,我知道你不會令我失望的!」

    「你放心去吧!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我直視著周綽的眼睛正色道。

    似乎徹底地放下了心來,周綽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再三確認了無影盜周綽確實己經死去了之後,我這才從他的衣領之中抽出一張折成細條的白色帛書收入懷中。

    幾分鐘之後,陳寶帶著胡總捕頭當先衝了進來,身後緊跟著數十名武昌府衙裡的捕快。

    「肖二,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天字一號牢裡的一片狼籍,胡總捕頭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知為什麼,周綽的死讓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不過胡總捕頭的問話卻不能不回答。

    「回稟總捕頭,地上的這些蒙面人是無影盜周綽的同黨,他們這次是想攻進牢裡來營救周綽的,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周綽似乎不願跟他們離開!」我說道,「所以這些蒙面人中的幾個就想動手殺了周綽,另外幾個卻不願意,終於相互爭鬥了起來,其中一個拿出了霹靂子,最後就全死了!」

    「霹靂子!」胡棘驚叫了一聲,晃身閃到了周綽的屍體旁。

    「嗯,果然是霹靂子這種霸道的暗器,怪不得在牢外我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呢!」仔細地查看了地上屍體的傷口後,胡棘長吸了一口涼氣後說道,「肖二,你能躲過霹靂子爆炸的威力,你的命可真夠大啊!」

    「嘿嘿,小的當時嚇得只知道躲在周綽的身後了!」我乾笑道。

    「嗯,死了也好!」胡棘點頭道,「你帶人將這些屍體處理一下,我要立刻將牢裡發生的事回稟府台大人!」

    「是!」我立刻應道。

    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把這件事遮掩了過去,我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氣!

    領著陳寶等幾名沒死的獄卒將周綽與這些蒙面人的屍體搬出地牢交給府衙裡的仵作之後,我回到了牢裡。

    橫行大江南北的無影盜周綽及其同黨俱被武昌府捕快圍捕擒殺的公文很快就從府衙向京師傳遞了出去,這是大功一件,至於周綽及其同黨倒底是怎麼死的,現在倒沒什麼人關心了。

    將其他的獄卒都支出去了之後,我帶著陳寶悄悄地來到了關押著楊夫人母子的地字第九號牢房。

    牢裡,楊夫人正折枝為筆在牢中教授兒子楊孟認字。

    「頭兒,你帶我來看她們嘛?」跟在我的身後,看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牢裡的情景,陳寶愕然問道,「這兩個犯人我記得好像是半個月前你幫我們接收的,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們倒底是犯了什麼罪呢?」

    「她們沒有觸犯我大明的任何一條刑律!」我轉身退出了地字九號牢房,沉聲說道,「陳寶,到了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她們是我送進牢裡來躲避某些人的!」

    「躲在牢裡!」陳寶更加驚愕了,見我默默點頭,他似乎明白了一點,說道,「難道她們就是``````?」

    「你猜的不錯!」我打斷了陳寶的話頭,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出賣我和她們母子吧!」

    「頭兒,你放心!就是打死我,這件事,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陳寶立刻說道。

    「嗯,我相信你!否則,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話了!」我拍了拍陳寶的肩膀後,笑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地照顧她們母子!」

    「頭兒,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我還想跟你在江湖上闖出一番明堂來呢!」陳寶說道。

    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走出了大牢,一眼就看見了正踉踉蹌蹌跑來的老家人忠叔。

    「二少爺!」忠叔一見我的面,就老淚縱橫地叫道。

    「忠叔,你這是怎麼啦?」我驚疑地問道,直覺上感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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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噩耗

「大少爺與老夫人遭到青衣樓高手的圍攻,己經不幸故去了!」肖忠哽咽地說道。

    「什麼!」只覺如晴天霹靂一般,我整個人立刻僵在了原地,胸口如受重擊,只覺鬱悶地難受至極。

    「二少爺,二少爺!你怎麼啦!」忠叔大驚失色,慌忙扶住我的身體。

    「噗」地一聲,我噴出一口淤血後,倒在了忠叔的手臂之上。

    「二少爺,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忠叔惶急地叫道,「現在肖家就只剩下你這一根獨苗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死去的老爺交代啊!」

    輕輕地抹去了嘴角的血絲,我輕聲地說道,「忠叔,我沒事了!快跟我說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在三天前發生的,大少爺與老夫人應武當派掌門無為道長的邀請,前去參加武當派創派二百週年慶典的!」忠叔回憶道,「可不知怎麼的,當我們走到距離武當山百里之外的屯田鎮時,竟突然遭到青衣第二樓、第三樓與第六樓的近三百名高手的伏擊,大少爺親自帶著人護送我衝開了重圍,趕去武當山求援,可當我第二天帶著武當的無為道長和大批的武當弟子趕回屯田鎮時,老夫人與大少爺還有肖家七十一名守衛都己經戰死當場,青衣樓的高手也早己遁去多時了!」

    聽完忠叔的敘述,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肖家有內奸!肖家大隊人馬遭到青衣樓有計劃的伏擊事件跟半個月前無影盜周綽被俘的經過何其相似!

    如果我們肖家沒有內奸給青衣樓的人通風報信,是絕不可能出現如此巧合,分散活動在鄂豫湘三省廣大範圍內的青衣三個樓會集中所有的高手進行這次伏擊行動。

    沒想到半個月前,大哥還托忠叔專門給我送來風雷九式最後三式的劍譜,現在我卻己跟他天人永隔了,真後悔當日如此固執,沒有跟忠叔一起回荊州,否則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了!

    「忠叔!」我問道,「這次隨我大哥一起赴武當的人當中,除了你和那些闖出重圍去武當求援的守衛之外,還有倖存的人嗎?」

    「沒有了!」忠叔搖頭道。

    「難道我猜錯了!」我遲疑了。

    「不過,總管肖實本來也要跟大少爺與老夫人他們一起前往武當的,不過他在出發的前夜突然感染了嚴重的風寒,所以臨時留在了荊州府中!」忠叔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二少爺,難道你懷疑他暗中向青衣樓的人洩露了我們的行蹤?」

    「暫時我也僅止於懷疑罷了!」我支撐著站起身來,搖頭道,「忠叔,你在這裡稍等,待我交待一下,這就跟你回荊州!」

    「是,二少爺!」忠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應道。

    「頭兒,你真的要回荊州嗎?」早己在一旁急得團團轉的陳寶這才得空問道。

    「嗯,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必須盡快地趕回去!」我點頭說道。

    「可你現在的身體怎麼可能趕那麼遠的路,要不讓我陪你一起去吧!」陳寶擔心地說道。

    「不,有忠叔陪我,我沒問題的!」我搖頭道,「還記得我剛才跟你在牢裡說過的話嗎?」

    「記、記得!」陳寶結結巴巴地應道。

    「那就好!」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現在不是帶楊夫人母子二人離開的最佳時間,武昌府城裡應該還有不少嚴府與錦衣衛的秘探,幸好我剛將這件事告訴了陳寶,否則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還真不放心她們的安全。

    交待好一切之後,我跟著忠叔勿勿走出了武昌府衙的側門。

    門外,忠叔早己為我們備下了兩匹健馬!

    縱身上馬之後,我跟在肖忠的身後向荊州趕去!

    荊州肖家與金陵沈家、太湖孫家以及川中唐門並稱為武林四大世家,與武林中其他五大門派:少林、武當、峨嵋、青城、華山並列,一直是武林中的正道支柱。

    武林中的黑道勢力則以遍佈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青衣十三樓為首,正邪雙方交惡多年,互有勝負。

    但像今天忠叔所述,青衣三個樓的好手聯合在一起,一舉將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荊州肖家重創的這種事情,還是這些年來,武林中所發生的頭等大事!

    「忠叔,現在家中由誰主事!」心急如焚地縱馬狂奔,我一邊向身旁的忠叔打聽道。

    「二老爺己經從宜城的別院中勿勿趕回了荊州,現在正與總管肖實一起全力戒備青衣樓可能的入侵,暫時應該不會有事!」忠叔忙答道,「不過,我看他們想奪權更甚於保護肖家的根基,二少爺你回去後可一定要小心啊!」

    「忠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陰謀得逞的!」我點頭堅定地說道,「任何人想要搞垮我們肖家,都沒那麼容易!」

    連夜急趕了三百多里地,我與老家人忠叔終於在第二日的黎明時分趕回了位於荊州城北的肖府。

    乍一見到我這位肖府二少爺出現,門口正在全神戒備的幾名肖府守衛不由一愣,隨即巨大的叫喊聲響徹在了肖府上空。

    「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

    沒空理會他們,我飛身下馬衝進肖府大門,一眼就看見了廳堂正中那巨大的「奠」字,「奠」字之下,兩副紅木棺材正停在正廳之中。

    棺蓋並沒有上釘,所以我很輕鬆地就揭開了左側的棺蓋,大哥肖玨那張蒼白而了無生氣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大哥!」我不由痛叫一聲,跪倒在棺木之前,忠叔也隨在我的身後跪倒在了地上,臉上己是老淚縱橫。

    然而很快就有人出來打斷了我們繼續地悲傷,何況在我的內心裡一直認為,珍惜活著的人遠比懷念死去的人要有意義的多!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在我耳邊響起,幾十名肖府守衛在兩個人的帶領下分左右湧了進來。

    抬頭看去,左邊當先進來的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面目上依稀與我有些相似,他就是我的二叔,肖家的二爺肖仕成。

    右邊進來的是一名三十餘歲的高個瘦削男子,表面看上去平平無奇,可那雙眼睛裡卻透露出十分的精明和幹練,他就是肖府的全權總管肖實,緊緊跟在他身旁的一名魁梧漢子,則是他的親弟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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