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異界刀客】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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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123eric 2012-4-4 00:40: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0 239736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07
20_劍

望著手持騎士劍,身材高大的漢弗萊,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諾拉不禁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在考慮了一會之後,諾拉轉頭對易烙說:“少爺,求求您不要跟那個人決鬥,對方是個騎士,您會受傷的。最多……最多我跟他回去陪他幾天好了。您說這樣好嗎?”

    聽到她的話,易烙卻看著她的眼睛說:“如果我讓你這樣做的話,我第一個殺的人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少爺……”諾拉呆呆地看著他。

    “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敢還手,那做人還有什麽意思?況且,騎士又怎麽樣,不打過又怎麽知道一定打不贏?”向她輕輕地笑了笑後,易烙隨即大踏步地向前面的漢弗萊走了過去。

    望著他沒有一絲猶豫的背影,諾拉心裏面既擔心又感動,然而卻完全不知該怎麽辦好。

    這時,妹妹諾瑪忽然拉著她的手說:“姐姐,你不要太擔心,也許少爺他不會輸的。”

    諾拉歎了口氣說:“可是對方是個騎士呀,少爺又怎麽打得過他呢?”

    “我想……或者不一定會是這樣。”

    “爲什麽這樣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諾拉不由得有些奇怪地看著妹妹。

    諾瑪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這才小聲回答說:“我曾經在後花園裏見過少爺他練劍,可是當時少爺他叫我不要告訴別人……”說到這裏,她沒有再說下去。

    諾拉愣了一下,問:“你是說,少爺他會劍術?”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看下去應該就知道了。”

    聽到妹妹這樣說,諾拉隻好帶著既擔心又迷惑的眼神看著越走越遠的易烙。

    當易烙走到漢弗萊的面前不遠處時,漢弗萊看著他冷笑說:“想不到你這膽小鬼竟然敢接受我這個騎士的挑戰,你就真的這麽喜歡那對雙胞胎小妞嗎?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得到她們。”

    “你廢話還真多呀。”易烙掏了掏耳朵,然後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被這句話激怒的漢弗萊再也忍不住,立刻大喝一聲說:“快拔出你的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今天我要以騎士的身份好好教訓你一頓。”

    “麻煩你不要張口閉口都騎士個沒完,你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騎士嗎?”易烙一邊說一邊拔出了放在劍鞘裏面的劍。

    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當易烙拔出劍來的時候,漢弗萊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因爲對方拔出來的並不是他想像當中貴族們常用的長劍,而是一把大劍。

    所謂的大劍並不是指很大的劍,隻是一種劍的名稱。

    它比一般貴族用的長劍要寬要厚一半以上,最先是在南方蠻族地區出現的,近年來才開始逐漸流入北方地區。

    由於這種大劍既可以單手使用,也可以用雙手來握,而且同時擁有騎士劍的“突刺”和斬劍的“砍劈”功能,近年來越來越受到僱傭兵們的歡迎,因此也有人把這種劍叫“傭兵劍”。

    但正因爲這種劍是蠻族所發明的,而且使用的人大多是出身低賤的傭兵,所以身爲貴族的騎士們是不屑於使用這種劍的,以免因此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和品味。

    在眾多貴族和騎士眼中,最適合高貴而忠誠的騎士們所使用的,仍然還是有著優秀傳統以及顯赫名聲的騎士劍。

    其實易烙原本想打把刀的,因爲隻有真正的刀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他的刀法。但是在打鐵鋪裏他根本就找不到好的原鐵,不是太軟就是太脆,用這樣的鐵煉出來的刀其質量可想而知。

    最後他沒辦法,隻好到售賣兵器的店鋪去隨便買了把傭兵們用的大劍來湊合著用。

    看到易烙拔出來的竟然是一把隻有傭兵們才會使用的大劍,漢弗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帶著滿臉諷刺的笑容說:“想不到你會用這種劍,怎麽,你打算將來做傭兵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考慮收你做侍從,專門負責餵馬跟打掃。”

    “用這種劍來對付像你這樣的垃圾騎士不是正好嗎?”易烙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微笑著說。

    聽到這句話,被徹底激怒了的漢弗萊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騎士劍狠狠地向他砍了過去。

    就在他的劍快要砍到易烙的時候,漢弗萊突然看到對方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道劍光如閃電一般向他猛擊過來。

    “咣”一聲巨響,在所有人的眼中,出現了一幕令人不敢相信的畫面。

    隻見那個身材高大的騎士,竟然連人帶劍整個被撞倒在地上。

    而將漢弗萊撞倒在地的,是易烙那驚人的一劍。

    易烙之所以能夠一劍就將身材高大的漢弗萊斬翻在地上,不是因爲他力氣過人,而是他在出劍的時候,不僅雙手握劍,而且充分使用了腰部的迴旋力。因此這一劍下去,才會如此的驚人。

    以不敢相信的表情從地上迅速爬起來後,漢弗萊又驚又怒地看到,自己心愛的騎士劍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那很顯然是被對方的大劍所斬出來的缺口。

    狠狠地盯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漢弗萊大聲問:“你這是什麽劍法?”

    “這是專門用來宰狗的劍法。”在說完這句話後,易烙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他沖了過去。

    由於易烙這下動作既突然又迅速,令到漢弗萊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他好不容易才將騎士劍架起來準備迎擊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完全意想不到的一連串兇狠斬擊。

    咣!

    咣!咣!咣!

    咣!咣!咣!咣!咣……

    劍光如雨點般不斷地落在漢​​弗萊的身上,每一招是如此的簡單,但卻又是如此的緻命。

    兩把劍不斷激烈地撞擊著,聲音震徹夜空。

    隻見易烙完全沒有防守,隻是不斷地進攻。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需要防守,因爲他的每一劍都斬在漢弗萊不得不防的要害處,逼得漢弗萊隻能不斷地後退,然後不斷地用劍去擋格,完全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在附近圍觀的人們全都看呆了,他們作夢也沒想到,那個高大的騎士竟然會被那個年輕貴族逼成這樣,不僅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還在不斷地後退著,後退著。

    那副狼狽的表現,根本就沒有他們印象當中那種勇猛騎士的樣子。

    反觀那個年輕貴族,不僅從一開始就已經完全佔據了整場決鬥的主動權,而且他每一劍斬出去的時候,那種氣勢,那種劍威,令人望而生畏。

    他們相信,如果那個騎士拿著的不是厚重的騎士劍,而是一般貴族使用的長劍,那麽很可能在兩把劍第一次碰撞的時候,長劍一下子就會被那個人手中的大劍斬斷。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劍勢,這樣的劍法。

    其他人已經驚訝成這樣,身爲當事人的漢弗萊此刻更是驚駭得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他不敢相信那個一向在他眼中如同廢物一般的羅素,竟然能夠將他逼得如此狼狽。

    不僅如此,與那個人作著正面交鋒的他比任何都更加清楚這把劍的恐怖。

    他不是不想還手,而是根本就無法還手。

    因爲那把劍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劍接著一劍,連綿不斷,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似的,而且每一劍都直奔他的要害,讓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進行反擊。

    在那一刻,漢弗萊甚至懷疑自己受了這麽多年的騎士訓練,難道都是些無用的訓練嗎?不然怎麽會被羅素這樣的廢物逼成這樣?

    一想到這些,他眼中的慌亂情緒變得更加的強烈。

    就在這時,漢弗萊忽然看到面前的年輕男子微笑著說了一句:“熱身結束了,要來真的了,騎士先​​生。”

    聽到這句話,漢弗萊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發白。

    緊接著,他看到一道難以形容的劍光如某種異獸一般向他直撲過來。

    被嚇得全身直冒冷汗的漢弗萊趕緊舉劍去擋。

    就在他的劍快要與那道劍光接觸的一瞬間,突然,那道劍光消失不見了。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一把又寬又厚的大劍無聲無息地停在漢弗萊的脖子上。

    “遊戲結束了,漢弗萊先生。”與那把劍身同樣冰冷的,是一把年輕男子的聲音。

    “咣啷”一聲,完全失去了鬥志的新封騎士漢弗萊在露出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同時,手上的騎士劍失手掉在了地上。

    “啊!”

    被這下金屬撞擊聲所驚醒的圍觀者們,這才忍不住發出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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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在決鬥當中輸掉的騎士,需要交贖金給戰勝他的人。我說漢弗萊先生,你打算交什麽給我?”易烙一邊用劍架在他脖子上,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的漢弗萊又驚又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這才將手伸進自己的衣袋,很快從裏面拿出了一小袋銀幣出來遞過去,“我身上隻有這麽多,要不要隨便你。”

    “既然你沒有,那我就找你父親要好了。”易烙若無其事地說道。

    “羅素,你不要太過份了!”漢弗萊狠狠地盯著他。

    “哦,是我太過份了嗎?”

    微笑著說話的易烙突然一提膝狠狠地撞在漢弗萊的肚子上。

    受到這一下重擊的漢弗萊頓時痛得慘叫一聲並彎下了腰。

    用力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臉擡起來,易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漢弗萊先生,算你運氣好,我今晚心情不錯。記住,下次再來找麻煩我的話,小心我一失手就將這把劍從你的**後面插進去,那就不太好看了,聽清楚了嗎?”

    受到如此對待的漢弗萊氣得渾身發抖。

    放開了他的頭發後,易烙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隨手用劍挑起地上的那袋銀幣放進口袋裏揚長而去。

    心中充滿了恨意的漢弗萊忍不住偷偷地撿起了地上的騎士劍準備從後面偷襲,然而不知爲什麽,他卻始終不敢下手。

    他有種錯覺,對方似乎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這種莫明其妙的錯覺令到他一直無法下手。

    看來這小子倒也不是真正的白癡。可惜。

    在走到離漢弗萊相隔足足十幾米遠後,易烙眼中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遺憾表情。

    他的確是在等漢弗萊從背後偷襲。

    因爲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麽多人的見證下,合理合法而又不必負任何責任地殺掉這鳥人,所以他才會故意背對著漢弗萊並且走得特別慢。

    一劍,隻要一劍就夠了。

    然而可惜的是,那家夥最終還是沒有膽子這樣做。

    早知道如此,他剛剛在動手的時候就應該在這鳥人身上紮上一兩劍才對,讓他幾個月都起不來。

    讓漢弗萊毫毛無傷的離開,易烙感到很是不爽。

    知道相隔這麽遠漢弗萊已經沒機會再動手了,易烙這才略顯失望地將手上的劍插回到劍鞘當中。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08
21_理解

看到他不僅平安無事,而且還打贏了,諾拉、諾瑪這對雙胞胎姐妹立刻興奮地向他跑了過來。

    “少爺,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姐妹倆一邊問一邊無比緊張地看著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易烙不想再被這麽多人看著,於是帶著姐妹倆往停靠馬車的地方走去。

    此時此刻,那些圍觀的貴族跟有錢人們仍然充滿好奇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他坐​​上馬車離開之後,圍觀的人們這才逐漸散去,其間有不少人仍然一邊小聲議論著一邊不時地往那個因爲輸掉了決鬥而失魂落魄地離開的騎士漢弗萊多看了幾眼。

    當大部分人都回到餐館或直接離開的時候,現場僅留下一個衣著華麗的貴族少女跟一個像是她隨從的高大男人。

    這時,那個男人恭敬地說:“小姐,時候已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跟太太會擔心的。”

    好不容易才從震驚的情緒當中恢複過來後,那個貴族少女轉頭對那個隨從說:“我問你,那個人之所以可以打敗那個騎士,你認爲這是運氣還是他真的具備這樣的實力?”

    那個隨從回答說:“我認爲這並不是運氣。”

    貴族少女想了一下,又問:“假如換作是你的話,你有把握贏那個人嗎?”

    那個隨從沉默了一下,然後這才回答道:“小姐,老實說,假如真正交手的話,我並沒有把握可以勝過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用劍,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霸道兇狠的劍法。”

    聽到他的回答,愛琳.布雷恩不禁再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因爲她很清楚這個平日裏負責保護她的隨從的實力。

    在親眼看完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決鬥後,愛琳的確是震驚得心情久久都難以平複。

    她今晚原本是準備叫上好友佩兒一起來歌劇院觀看'多路林歌劇團'所表演的新戲的,但佩兒因爲某些原因不來了,她隻能帶著隨從一個人去看。

    在表演結束後,她就像其他人那樣,順便到這間座落在附近的餐館來用餐。

    但她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裏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那個玷污了自己好朋友清白的惡棍羅素。

    與那惡棍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她以前從未見過,相貌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陌生的女孩是什麽人,但從她們身上的女僕裝扮當中,愛琳很快就猜到她們是羅素的貼身女僕。

    這個發現令到愛琳對那個人更加的厭惡和憤怒。

    因爲她知道,有些貴族喜歡將一些漂亮的女孩買回來當成洩欲的玩物,當玩厭了之後就送給別人。

    這種被當成玩物的女孩,正是所謂的貼身女僕。

    愛琳一向對這種將女性當成玩物的醜惡現象深惡痛絕,因此她才會如此憤怒。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令她完全無法想像。

    那個人竟然想讓那兩個女僕跟他坐在一起進餐。

    同樣身爲貴族的愛琳很清楚,對於貴族來說,尊嚴與榮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基本上沒有哪個貴族會願意與傭人坐在一起,因爲這會有損貴族的尊嚴。

    然而,事情還沒完。

    接下來沒過多久,她就看到那個名叫漢弗萊的男人向他們走了過去。

    她認得這個名叫漢弗萊的人,他以前經常帶著羅素和其他幾個貴族子弟到外面打架鬧事,因爲年紀較大而且打架厲害,可以說是羅素那一班人當中的首領。

    幾年後,聽說漢弗萊的父親將身爲次子的他送到了一個有名的騎士家中做侍從,學習騎士的各種禮儀和戰鬥技巧。

    現在看他那副樣子,多半是學成歸來,並且已經成爲了一名正式的騎士。

    愛琳原本以爲,既然漢弗萊回來了,羅素這個惡棍一定會恢複成以前那副醜惡的嘴臉。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惡棍竟然會因爲漢弗萊對他的那兩個女僕動手動腳而將熱湯潑在了對方臉上。

    被熱湯潑了一臉都是的漢弗萊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果然,漢弗萊隨即公然向羅素作出了要決鬥的挑釁行爲。

    愛琳以爲,以羅素以前的怕死性格,多半不會應戰。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卻又再一次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他接受了漢弗萊的挑戰。

    他竟然會爲了保護兩個女僕而與一個騎士決鬥!

    在那一瞬間,愛琳的腦子一片混亂,她真的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人。

    不久之前,他跟安東尼那班人大打出手,而且最後還是以那麽血腥的手段刺傷了安東尼來收場。

    如果不是貝絲告訴她的話,她跟佩兒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他爲了保護魔法學院裏的一個普通女傭而引起的。

    無法理解,完全無法理解。

    這個惡棍最近的所作所爲,完全無法用常理去解釋。

    帶著滿腹的疑惑,愛琳忍不住像其他那些看熱鬧的貴族一樣,走出餐館去看看這場決鬥將會變成怎樣。

    她是最遲一個走出餐館的人。當她走出去的時候,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卻是一副令她無法置信的畫面。

    那個已經受封爲騎士的漢弗萊竟然被他用劍逼得不斷後退,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這副情景,與一個月前的那場司法決鬥中,她的追求者之一的安迪被他用長劍打得狼狽不堪時的情景是多少的相似呀。

    隻是與那時相比,他出劍時的動作變得更加的霸道和兇猛,彷彿每一劍都要將人砍成兩半似的。

    這或許是因爲他將貴族常用的輕巧長劍換成了更適合劈斬的大劍有關吧。

    原本她一直堅持認爲,這個惡棍在與安迪的那場決鬥當中之所以能夠取勝,完全是因爲他出奇不意的偷襲令到安迪一時反應不過來才獲勝的。

    但是在看完這場他與新封騎士漢弗萊之間的決鬥後,再加上身邊這個實力高超的隨從所言,愛琳這時不得不承認,那家夥也許的確擁有難以置信的驚人劍技。

    問題是,他這種前所未見的霸道劍法究竟是從哪裏學的?愛琳不禁爲此陷入了深思當中。

    在想了好一會之後,仍然完全想不出任何頭緒的愛琳隻好有些無奈地對身邊的隨從說:“我們走吧。”

    “是,小姐。”

    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了一下剛剛發生決鬥的地方後,愛琳這才舉步往停靠馬車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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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剛剛與漢弗萊決鬥的時候出了些汗,回到子爵府的易烙隻好再去洗個澡。

    洗完澡後,他帶著輕鬆的心情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場決鬥。

    雖然他用的那把大劍還是沒有真正的刀好用,但是今晚這一戰,倒也算打得暢快。當然,如果那小子再厲害一點就好了,這樣就更盡興了。

    與此同時,他還有種造物弄人的諷刺感。

    他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會真的遇到需要用到這套刀法的一天。而且很顯然,今後或者還需要再用到它也說不定。

    這套刀法是他易家代代相傳的一門特殊技藝,而且易家家規寫得很清楚:不可外傳。

    他是從12歲的時候開始學這門刀法的,而且是被他祖父用鞭子逼著學的。

    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爲他祖父不想這套代代相傳的刀法在他那一代失傳,於是就逼著他這個孫子學。

    由於是被逼著學的,易烙一開始的時候是很討厭這套刀法的。

    而且現在都什麽時代了,誰還會閑著沒事幹去練什麽刀法呀?難道真的要讓他在跟人打架的時候拿刀出來砍嗎?他可不想年輕紀紀就坐牢。有這種多餘的時間,還不如練練拳腳功夫,這樣在打架被人圍毆的時候還能多幾分勝算。

    雖然易烙很討厭這套刀法,但是他祖父卻嘖嘖稱奇地說他很適合練這套刀法,這也許跟他那放任不羈的性情有關。

    易烙聽祖父說過,這套刀法是他們家明朝時期的一個祖先從一個名不經傳的神秘高手手中學來的。

    當時他那個祖先被很厲害的仇家追殺,被迫到處逃命。

    有一次在快要被仇家派來的殺手幹掉的時候,意外地被那個剛好路過的神秘高手所救。

    之後他那個祖先足足跟了那個人半年,這才好不容易讓那個神秘高手答應收他爲弟子。

    兩人成爲師徒後,那個神秘高手用了一個月時間,教了他一套刀法。並且要他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苦修三年,這樣或許能夠報仇雪恨。

    那神秘高手對他說,很多年以前,他跟他一樣,也是身負血仇。爲了報仇,他發了瘋似的拼命練功。這套刀法,正是他在那段最瘋狂、最憤怒的時期所創。

    然而,當他練成這套刀法準備去找仇家報仇的時候,卻得知仇家早在幾年前就被其他人滅了門,令到他有仇無處報。

    由於這套刀法殺性太重、戾氣太盛,他早就已經不再使用了。況且以他的修爲,也根本不需要用到這套刀法。

    那個神秘高手還要那個易先祖先立下毒誓,不得將這套殺性暴烈的刀法傳予外人,以免貽害江湖。

    在交代完這些後,那個神秘高手就離開了,而且再也沒有出現過。

    事後,他那個祖先爲了報仇雪恨,就按那個神秘高手的吩咐,找了個深山野林去苦修這門刀法。

    這一練就足足練了五年,遠超於當時所定下的三年之期。

    當那個易氏祖先重出江湖的時候,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去找仇家報仇。

    然而那一戰,卻成爲了當時江湖上最大的懸案。

    就連易氏子孫,也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因爲他們的那個祖先對此事一個字也沒有提。

    他們隻知道,當時那個差點就令到易家滅門的大仇家,全家老小全都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生是死。

    他們走得是那麽的匆忙,匆忙到甚至連衣服細軟都來不及收拾就離開了。

    有人說是易家的人把他們全都殺了,但是現場卻找不到絲毫的血跡。也有人說或許是那家人爲了逃避追殺,才舉家連夜潛逃了,但問題是他們爲什麽連衣服細軟都不收拾就走了呢?

    當時江湖上傳聞無數,各種猜測都有。

    甚至有江湖人爲了替那家人報仇而去找易家的人挑戰,但是他們全都無一例外地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當時的易氏當家,也就是那個從神秘高手手中學到了這門刀法的易氏祖先,隻用了一刀,就將他們擊敗了。其中當時最有名的一個劍客,也僅僅接住了三刀而落敗。

    自此之後,易氏當家的名聲一下子震撼了整個江湖。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易家會就此而發揚光大的時候,那個易氏當家卻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竟然舉家遷到了塞外去生活,以避開所有人的打擾,並且再也沒有回到過中原。

    至於那套神秘的刀法,就這樣成了易家代代相傳的刀法。

    當時易烙的祖父還對他說,雖然他的性情很適合練這門刀法,但並不表示他能夠練到像那個易氏祖先那種程度。

    因爲這門刀法有一個非常古怪的地方,那就是除了需要極大的悟性以外,還需要特殊的經曆才有可能將它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

    當年那個易氏祖先全家都被仇家所殺,而且他還像狗一樣被人到處追殺,心中早已積滿了巨大的憤怒和怨氣,這才成功地將這套刀法練到那種匪夷所思的驚人境界。

    他沒有類似的慘烈經曆,幾乎是不可能練到那種程度的。

    這是有根據的,因爲除了那個易氏祖先外,這麽多年來易家沒有一個人能夠將這門刀法的威力發揮到極限。

    據說那個易氏祖先曾經講過,這套刀法如果真能練到登峰造極的話,是會變的。至於怎麽個“變”法,或者是變成什麽樣,他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當易烙聽祖父講完這些家族往事的時候,他有種如聽戲文一般的不可思議感。

    他想不到家傳的這套刀法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離奇往事。

    他還記得,易家的祠堂裏除了供奉各位祖先的靈位外,還供奉著一個長生牌。這個長生牌上面所刻的名字卻並不是姓易,而是一個外姓人。

    易氏的家規有一點很奇怪的地方是,易氏子孫在給易家的祖先上香之前,必須先給那個長生牌上香,以示尊敬。

    這個家規曾經令易烙覺得很奇怪,難道那個長生牌上的人比易家的祖先還重要嗎?

    但易烙在聽完祖父說起這些事後,開始有些明白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長生牌上所供奉的人,應該就是當年出手救了那個易氏祖先,並教了他這套刀法的神秘高手。論輩份的話,應該算是他的祖師爺。

    易烙記得在他十歲那年曾經因爲好奇而偷偷爬上過神枱去看那個長生牌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長生牌正中央刻著的是“恩師雷隱之長生祿位”幾個大字。

    也就是說,那個神秘高手姓雷,名隱。

    。

    這個雷隱嘛,咳,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這絕對不是在惡搞,隻是爲了說明易烙所用刀法的來曆而已。畢竟總要有個說明嘛。

    我從來都不喜歡在書裏面惡搞,因爲會破壞整本書的感覺。寫書就寫書,盡量不要做多餘的事。

    其中最讓我受不了的惡搞方式,就是書裏面的主角突然爆出一兩句對作者的話或抗議。我暈,那可不是一般的寒,是非常的冷。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1
22_夜話

烙走進房間的時候,卻隻見到房間裏面一片漆黑,在他去洗澡之前還亮著的檯燈此刻已經滅了。

    不僅如此,他還隱約聽到房間裏面還有其他人的呼吸聲。

    “是誰在這裏?”他往裏面開口叫了一聲。

    “是、是我們,少爺。”過了一會,從房間裏面傳來了一把弱弱的聲音。

    聽到這把聲音,易烙這才放鬆了下來。

    當他走到自己床邊的時候,隱約看到在他床上的毛毯下面,多出了兩個人形的物體。

    在床邊坐下來後,易烙問:“這麽晚了,你們爲什麽還不去睡?”

    這時,姐妹倆慢慢地將頭從毛毯下方探了出來,姐姐諾拉小聲說:“少爺,我們是來服侍您的。”

    又來了。

    心裏面早就猜到一二的易烙有些無奈地說:“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不需要做這種事。好了,快起來吧,回你們的房間去。”說完,他轉頭面向檯燈方向準備將燈重新點燃。

    但就在這時,兩具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溫暖**從毛毯下方鑽了出來,然後從後面一左一右分別摟住了他的腰跟肩膀。

    “少爺,您聽我說,我……我們是心甘情願想要服侍少爺您的。”諾拉用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妹妹諾瑪雖然沒出聲,但是從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中,也可以聽得出來她此刻有多麽的緊張。

    聽到諾拉的話,易烙停止了點燈,然後將身子轉回去道:“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們來侍寢。不管你們是因爲什麽理由被買回來,但在我這,你們隻是普通的女僕,並不是我的玩物。”

    “少爺,你是不是嫌我們長得不好看。”妹妹諾瑪幽幽地說道。

    易烙有些頭痛地說:“如果你們還不算好看的話,那天底下就沒有長得好看的人了。你們都是女孩子,難道不想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將來的丈夫嗎?

    你們聽我說,我打算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就將你們送到別的城市去生活,這樣就沒人會知道你們的過去了。到了那裏,你們就可以像其他女孩子那樣自由自在地生活,這不是很好嗎?

    像你們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相信很快就會有不少男孩子來追求你們。到時你們就在他們當中選一個做丈夫,然後生兒育女,過上一些既普通又正常的生活,這不是比做我的貼身女僕要好得多嗎?至少不會再有人對你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

    聽完他的話,姐妹倆卻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姐姐諾拉開口說:“少爺,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會有丈夫的。因爲,我們根本就無法生育,沒有哪個男人會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做妻子的。”

    易烙不禁有些驚訝地問:“爲什麽你們不能生育?”

    諾拉帶著一抹慘淡的笑容說:“我們從小就是被當作貴族們的貼身女僕來進行培養的,不僅如此,我們所有接受培養的女孩子從第一次來月事的那一天起,就必須每天喝一種特殊的藥,而且一喝就要喝上三年。這種藥的作用,就是讓我們終生都無法懷孕,這樣就不會給我們的買主帶來任何麻煩了。”

    聽她說完,易烙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憤怒。

    那間所謂的妓館簡直就是將這些女孩子當成了商品來出售,完全不給她們以後有做回普通女人的機會。

    就算在他那個世界,完全不想要孩子的人雖然有,但畢竟還隻是多數。而在這個文明程度隻相當於中世紀的異世界裏,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對於傳宗接代這種事是最爲看重的。

    在這裏,的確很難找到一個願意娶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做妻子的男人。

    看著姐妹倆那對充滿了憂傷的雙眸,易烙忍不住柔聲安慰道:“不要怕,一定會有辦法的。既然是因爲喝了那種藥才不能生育,我相信一定有方法能夠讓你們恢複過來的。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讓你們變回普通的女人。”

    姐妹倆沒出聲,隻是緊緊地摟著他的腰,然後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上。

    當易烙的手不小心碰到她們的身體時,這才發現她們身上竟然什麽都沒穿,完全的一絲不掛。

    之前由於房間裏面一片漆黑,他並不知道原來她們沒有穿衣服。

    這個發現令易烙這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完全正常的男人感到了一種莫明的躁熱感。

    正當他準備找個藉口將她們推開的時候,姐姐諾拉忽然輕聲說:“少爺,我們真的很慶幸能夠成爲少爺您的女僕。除了我們已經去世的父母以外,從來沒有人像您這樣對我們這麽好,真的一個也沒有。

    你不僅對我們處處關照,而且今晚還爲了我們冒險跟那個騎士決鬥,我們真的不知該怎麽報答您。

    所以,一晚就好,今晚就讓我們好好服侍您好嗎,少爺? ”她一邊說一邊將易烙的右手拉到了自己右邊那豐滿的胸脯上。

    手中那種完全無法一手掌握的豐腴柔軟觸感令易烙差點就忍不住順勢抓下去。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此刻在他懷裏摟著他的是兩個全身一絲不掛,並且擺明了任他宰割的**姐妹花,他如果沒反應才是真的有問題。

    但他有自己的做人底線,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他心裏面很清楚,這兩姐妹完全是爲了報恩才這樣做的。他就算再饑渴,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們。

    不敢在那個非常容易讓人喪失理智的地方停留,易烙立刻將手移開,然後摸著她們腦後的長發說:“你們兩個都是很可愛很漂亮的女孩子,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要了你們,我會看不起我自己的。

    我不是想讓你們報恩,才跟那個騎士決鬥的。在這裏,個個人都恨不得我死,但隻有你們是真心的對我好,所以我是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們的。

    這樣說,你們能夠明白嗎? ”

    姐妹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看到她們已經明白了,易烙微笑說:“你們快回去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妹妹諾瑪有些依依不捨地說:“少爺,今晚就讓我們陪你一起睡好嗎?”

    “開什麽玩笑,有兩個全身脫光光的美女躺在我旁邊,我睡得著才怪。”

    聽到他的話,姐妹倆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完之後,妹妹諾瑪充滿依戀地摟著他的脖子說:“少爺真好,一點架子也沒有。”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再不回去的話,小心我後悔。”

    妹妹諾瑪卻紅著臉說:“我跟姐姐都是屬於少爺您的,您想……想怎麽對我們都可以……”

    諾拉雖然沒有出聲,但也是緊緊地摟著他的腰,並且將滾燙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

    喂喂,怎麽又繞回來了?

    看著這對誘人無比的姐妹花那嬌羞不已卻又無比溫順的樣子,易烙感到自製力正在不斷地下降。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3
23_活動

“喂,你聽說了嗎?前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什麽?”

    “就是關於前天晚上羅素在大街上與一個騎士決鬥,最後還將那個騎士打敗了的消息呀。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嗎?”

    “原來你是說這件事,我當然聽說過了。現在整個魔法學院裏面到處都在傳著這件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說,這件事是真還是假的?那個羅素真的是在決鬥當中贏了那個騎士的嗎?”

    “我也不知道,畢竟我當時又不在場,但個個都是這樣說,我想應該錯不了。”

    “可是對方是個騎士耶,就算劍術再差,也不可能會輸給羅素那種人呀。我懷疑,這裏面可能另有隱情。例如那個騎士本來就已經受了傷,又或者是被羅素收買了,這才故意輸給他的。”

    “聽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的確很可疑。可惜我當時不在場,不然就可以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不如我們去問問其他人吧,也許當時有人親眼見過也說不定。”

    “也好,我們去問問看看。”

    一大早,魔法研修中級班的教室裏面,就彌漫著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至於議論的中心,卻都是圍繞著前天晚上在大街上所進行的某場決鬥而展開的。

    貴族與貴族之間因爲一些沖突而進行決鬥已經不是什麽特別希奇的事,但是貴族與騎士之間的決鬥,卻是十分少見的。

    雖然嚴格來說騎士本身也屬於貴族,但是他們都接受過嚴格而漫長的正規訓練,是軍隊當中的主要戰鬥力。

    一個要當騎士的孩子,從七歲開始,就會被送到另一個騎士家裏作侍童,以學習各種騎士的禮儀以及進行基礎的訓練。

    在十四歲的時候,將成爲侍從,接受各種正規的訓練和學習正統的騎士精神。

    一直到二十一歲時,他才會在教會、國王或者領主的面前受封爲一個騎士。

    雖然說已經成爲了騎士,但他們實則隻能算是一名見習騎士。在打仗的時候,他們通常會被安排組成更小的隊列跟在主力後面,而在他們前面的那些作戰主力,才是真正有資曆有經驗的正式騎士。

    見習騎士們需要積累經驗,掌握更多的作戰技巧,才有資格升級爲正式的騎士。假如不需要打仗的話,那他們需要在軍隊裏面服役至少三到五年,才能升爲正式的騎士。他們在升爲正式騎士後,不僅地位會提高,月俸也會有所增加。

    既然騎士是軍隊當中的主要戰鬥力,因此不會有哪個貴族會狂妄到以爲自己能夠戰勝受過長期正規訓練的騎士,即使對手隻是一個剛剛受封的見習騎士。

    除非,要求決鬥的這個貴族本身也是擁有強大武力的軍人出身,這才有可能成爲現實。

    然而,在前天晚上的那場決鬥中,毫無從軍經曆的某人卻大膽地接受了一個騎士的決鬥請求,並且奇蹟般地戰勝了對手。

    奧古斯城隻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市區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此隻要城裏面發生了什麽稍大一點的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全城。

    面對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結果,會引發如此大的軒然大波也就可以理解了。

    有三個想去周圍打聽消息的女學生在問了幾個人都毫無結果後,忽然一個女學生拉了一下同伴的衣角,然後指了指坐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人打了一下眼色。

    其他兩個女生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但隨即顯得有些膽怯地說:“你的意思是叫我們去問布雷恩小姐?這不太好吧,她跟我們又不太熟,而且我們跟她平時幾乎又沒說過什麽話。”

    那個女生壓低聲音悄悄說:“就是因爲跟她很少說話,我們才要利用這個話題去跟她多說些話呀,這可是跟布雷恩小姐搞好關系的大好機會。我媽媽跟我說過,難得我們跟布雷恩家的人在同一個班裏面,就應該找機會多跟她接觸,最好能夠跟她成爲朋友。這樣以後我們在出席各種宴會的時候,就能夠通過她認識到更多的上流貴族了,這樣對擴大我們的交際網是很有幫助的。”

    聽到她的話,其餘兩個女生頓時明白了很多東西。

    在相互對視了一下之後,三個人終於慢慢地往那邊走了過去。

    “你好,布雷恩小姐。”在走到愛琳的旁邊時,一個女生賠笑著說。

    “你們好,請問有什麽事嗎?”看到她們好像有事要找她,於是她十分禮貌地向她們回問道。

    “我們想問一下,前天晚上布雷恩小姐您有沒有去觀看歌劇院裏面所上演的新戲?”

    雖然有些奇怪她們的問題,但愛琳還是照實回答說:“有的,前天晚上我的確去歌劇院看了那部新上演的戲。你們爲什麽要這樣問?”

    想不到她真的有去,那三個女生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因爲這樣就可以慢慢聊。

    努力壓抑著興奮的情緒,那個女生接著問:“聽說那部戲很好看,不知布雷恩小姐你覺得怎麽樣?”

    “那部戲的確不錯,挺有意思的。如果你們沒看過的話,我建議你們不妨去看看。”

    “既然連布雷恩小姐這樣品位高雅的人也這樣說,看來那部戲真的很不錯,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去看看的。”

    看到她們三個正以熱切的眼神看著她,愛琳覺得有些不太習慣,隻能勉強笑著說:“希望你們喜歡。”

    爲了能夠繼續聊下去,那個女生於是繼續問:“對了,布雷恩小姐,你當時有沒有看到羅素與那個騎士決鬥時的情景?聽說,決鬥地點就在離歌劇院沒多遠的那條大街上。”

    原以爲可以藉著這個話題聊上很久的三個女生忽然看到愛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難明的表情,感覺就像是因爲想起什麽而惱怒著。

    緊接著,隻見她皺著眉頭說:“對不起,我不想談這個話題。”

    三個女生以爲自己不小心惹她生氣了,當即不敢再問下去,連忙一邊道歉一邊找了個藉口走開了。

    父親果然沒有說錯,她最大的缺點是不擅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生氣的時候。

    看到那三個女生急匆匆地走開,愛琳知道她們一定是被自己剛剛的表情給嚇到了,隻能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愛琳,你怎麽了?”一直坐在旁邊觀察著她的佩兒忍不住小聲問道。

    回頭看著好友那充滿關心的雙眼,愛琳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對她說:“佩兒,其實前天晚上……沒什麽,我隻是想說,前天晚上那部戲真的很有意思,可惜你當時不在,要不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補看吧,你說怎麽樣?”到最後還是沒有將原本想說的話說出來的愛琳強笑著說。

    佩兒搖了搖頭微笑說:“門票太貴了,我就不去了,隻要你跟我說一下這部戲的細節就可以了。”

    “門票這種小事我幫你出就好了,我們是好朋友呀,何必計較這些。”愛琳有些著急地說。

    佩兒卻握著她的手柔聲說:“愛琳,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接受的。就算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你爲我破費,這也是前天晚上我沒有陪你去看戲的原因。”

    愛琳知道她是不會改變想法的,隻能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說:“你呀,有時固執得連我也連自愧不如。”

    佩兒並沒有出聲,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容,愛琳最終還是決定不提有關羅素那混蛋的任何事,免得使好友的心情變得憂鬱,畢竟她最近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些笑容。

    □□□□□□□□□□□□□□□□□□□□□□□□□□□□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當導師布魯克先生走進教室的時候,原本喧鬧的教室這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但沒過多久,當布魯克老師宣布完一個消息後,教室裏面再次沸騰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來,布魯克老師宣布,兩天之後,全班學生將會到野外去進行爲期五天的魔法實習。到時,全體學生將會到野外去練習使用自己學到的各種魔法。

    這種野外的魔法實習是魔法學院多年來的傳統活動,從中級班開始,以後隨著所有人往高級班升級的同時,每年都會舉行一次。

    舉行這種野外實習的目的,是爲給學生們有機會在空曠的地方盡情地施展自己的魔法,而不用害怕在施展魔法的途中發生意外而有所保留,這也是爲了讓導師們能夠更加直觀地評定每個學生各自所擁有的能力。

    對於這種像郊遊或野餐一樣的野外活動,大部分學生都顯得十分的興奮,但也有一些貴族學生開始擔心住宿以及用餐方面會不會很難適應。畢竟在外面一住就是五天,這可比普通郊遊或野餐的時間要長多了。

    在大部分學生都熱烈地討論著關於這次野外實習的情況時,貝絲.德博蒙卻顯得有些迷茫地望著自己旁邊的空位。

    已經快半個月了,那家夥以後真的不會再來上課了嗎?

    當然,她並不是捨不得那個人。而且他不來了,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隻不過,她一直忘不了他那天在臨時倉庫後面爲了救那個女傭,將安東尼那些人打得血淋淋的樣子。

    當時她覺得他真的很可怕,可是現在時間長了,她時不時地想起那件事,開始慢慢地覺得他好像又並沒有做錯。甚至可以說,他做了一件值得別人尊敬的好事。

    但爲什麽他當時不把這件事說出來呢?如果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的話,那現在班裏面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將他當成喜歡任意傷害別人的野蠻人了。

    貝絲在看著那個空位的同時,不知不覺地開始發起呆來。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4
24_出行

“天呀,那個人怎麼也跟著來了?我還以為他以後再也不來上課了。”

    “是呀,我也以為他再也不來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跟著來參加這次的野外實習。”

    “我真不明白,那個人既然完全不會魔法,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來參加這次的野外實習?他不會是是想找機會對我們這些女孩子怎麼樣吧?”

    “你別嚇人好不好,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我難道有說錯嗎?你難道忘了他在不久前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安東尼的腿給刺傷了。雖然說安東尼那種人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當時那副血淋淋的樣子,我到現在還忘不了。”

    “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著來參加這次的魔法實習,他不懂魔法,這種活動根本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嘛。”

    “總之我們一切小心就是,千萬不要單獨和那個人相處,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說得對,我們是要小心一點。”

    在九輛行駛當中的大馬車上,類似的議論聲不時地響起。

    這九輛馬車上面坐著的,都是在聖喬治魔法學院魔法研修中級班就讀的學生。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位於奧古斯城北邊郊​​外的一個大森林,去哪裡是為了參加由魔法學院所組織的一年一度的野外實習。

    由於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類似的活動,因此大部分人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但是,在這趟讓人興奮的旅程中,卻出現了一個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人,使得在學生當中產生了不少的騷動。

    那個人,正是久未露面的羅素。

    從半個月前,羅素不知什麼原因就再也沒有來魔法研修班上課,彷彿已經厭倦了似的。

    這令到魔法研修班裡的學生有種解脫了的感覺。因為只要那個人不來了,那以後上課的時候再也不必提心吊膽了。

    就這樣,魔法研修中級班裡的學生開始慢慢地逐漸恢復了往日那種輕鬆悠閒的學校生活。

    對於這次的野外實習,絕大部分的學生都充滿了期待。

    然而,就在今天下午,學生們在學院裡面集合併準備出發的時候,那個人卻來了,並且還要跟著來參加這次的野外實習。

    這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變故令到學生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感到了一種彷彿惡夢再度來​​臨的強烈不安。

    因為,以前的羅素就已經讓人不敢招惹了,再加上前一段時間,他與安東尼那班人大打出手時的情況,再是讓人又懼又怕。

    凡是當時親眼見過那個場面的學生,都無法忘記那個人在將安東尼那班人打傷後,像個屠夫一般無比冷血地用匕首去割開安東尼的雙腿時的情景。

    當時那副血淋淋的景象,以及他在動手時,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冰冷笑容,這一切都令到大部分的學生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其他學生已經如此,此時與易烙坐在同一輛馬車上面的那幾個可憐學生更是害怕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有一個與他坐得較近的學生,甚至害怕得全身不停的發抖。

    至於被學生們恐懼著以及議論著的某人,卻正躺在馬車裡面的一張長椅上睡大覺。

    這張長椅原本還有其他兩個學生坐著,但是他們由於太過害怕,剛一上馬車就馬上不約而同地縮到了另一張長椅去,寧願與其他人擠在一起也不願跟易烙坐在一起,這才使得這張長椅整張地空了出來。

    易烙看到這樣,於是就毫不客氣地將它據為己有當成了床來睡。

    看到他睡著了,同車的那幾個學生這才鬆了口氣。

    幾乎每個人都在心裡面祈禱著,希望這個人千萬不要醒,就這樣一直睡到目的地。此時此刻,他們都有一種與一頭剛好睡著了食肉猛獸關在同一個籠子裡的恐怖感。

    □□□□□□□□□□□□□□□□□□□□□□□□□□□□

    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九輛馬車終於到達了用於實習期間的臨時住宿點,一座位於森林懸崖附近的大房子。

    雖說是臨時住宿點,但由於學生們大都是在家裡被傭人們服侍慣了的少爺跟小姐,再加中級班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類似的野外魔法實習,而高級魔法班則是三個月舉辦一次,活動頻率並不算少,因此這幢由學院出資興建的大房子蓋得相當的有規模,裡面不僅分成了多個獨立的房間,而且不管是洗浴還是煮食的設備跟地方都一應俱全,簡直就像是一間大旅館一樣。

    至於在實習期間負責打掃和煮食的人員,則是從魔法學院裡面的佣人當中挑選出來的,人數一般為六個人。

    另外陪同參加這次野外實習的,除了身為總導師的布魯克先生外,還有另外兩名魔法老師。

    由於房間數量有限,通常是每兩個學生一個房間。男學生主要集中在一樓西邊的房間,而女學生則集中在二樓東邊的房間。

    至於分配房間的辦法,主要是以抽籤為主,這樣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布魯克先生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為學生分配好各自的房間後,學生們被告之,再過一會就是晚餐時間,請他們利用這段時間盡快整理好自己的行李。

    坐了半天馬車早就已經開始餓了的學生們立刻一邊興奮地說著話一邊興致勃勃地拿著自己的行李往分配好的房間走去。

    雖然抽籤的結果通常不會盡如人意,但是這群從小到大都習慣了在家裡單獨住一個房間的貴族子弟們,對這種與其他人一起住同一個房間的新奇體驗都覺得分外的新鮮。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尤其是當中一個男學生在得知自己將會與某人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頓時有種想自殺的衝動。

    因為,他要與之住在一起的那個人,正是易烙。

    對於那個男生如此差的抽籤運氣,其他學生除了表示同情之外,都不由得在心裡面慶幸抽中這張下下籤的不是自己。

    □□□□□□□□□□□□□□□□□□□□□□□□□□□□

    在笑咪咪地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掛在衣櫃裡面時,坎蒂絲心情顯得十分好地對同樣在整理著行李的貝絲說:“還好跟我分在同一個房間的是小貝蒂你,我正擔心跟我住在一起的會是誰呢。沒想到能機會能跟小貝蒂住在一起,我真的好高興呀。”

    貝絲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吶吶道:“能夠跟坎蒂絲分在同一個房間,我也覺得很高興。”

    看到她這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坎蒂絲忍不住走過去用雙手抱著貝絲的頭大笑說:“呀,小貝蒂真可愛,真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妹妹呀。我家裡只有哥哥和姐姐,我從小就想有個可愛的妹妹可以好好疼一下。”

    由於貝絲入學較早,是班裡面年紀最小的一個,而且個性天真,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妹妹一樣,所以很受班裡面女生們的喜愛,平時女生們會習慣用“貝蒂”這個暱稱來叫她。

    被坎蒂絲抱著不放的貝絲紅著臉掙開了她的懷抱,然後有些不滿地抗議說:“我不過比你們小兩、三歲而已,可是你們卻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耍,實在太可惡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等一下坎蒂絲姐姐買糖給你吃好不好?”坎蒂絲笑嘻嘻地說道。

    聽到她這番明顯是在逗小孩子的話,貝絲更是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好好教訓她一頓。

    就在這時,坎蒂絲忽然嘆了口氣說:“原本我對這次的野外實習充滿期待的,只是沒想到那個羅素竟然也跟著來了,真是掃興呀。貝蒂你說是不是?”

    “是、是呀,真是掃興。真不明白那傢伙為什麼要跟著來,實在太可惡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坎蒂絲有些奇怪地發現,貝絲雖然說得咬牙切齒的,但是臉上卻並沒有顯得特別生氣的樣子。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5
25_女僕

吃完正餐後,傭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地給學生們端來了作爲餐後甜點的蛋糕。

    兩個男傭人分別捧著一個很大的銀制托盤,然後兩個站在前面的女僕開始負責用夾子將托盤裏面的蛋糕一個一個地夾到每個學生的盤子裏。

    喜歡吃甜食的貝絲原以爲在這次的野外實習中會很辛苦,但如今看到住宿的不僅幹淨整潔,而且還能像在學院裏用餐那樣享受跟平時相差無幾的豐盛餐點,覺得十分的滿意。

    與她抱有相當想法的還有其他女學生,她們開始也以爲這趟野外實習會相當的難以適應,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麽。

    當其中一個女僕將蛋糕分發給貝絲的時候,原本並沒有在意的貝絲忽然睜大了眼睛定定地望著面前這個隻比她大一兩歲的女僕。

    那個女僕正認真工作著,並沒有註意到面前的這位貴族小姐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當那個女僕在分發完蛋糕走開後,貝絲仍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看到她神情有些奇怪,坐在她身邊的坎蒂絲輕輕推了她一下問:“怎麽了,貝蒂?你不喜歡蛋糕嗎?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甜食的嗎?”

    “沒、沒事。”回答得有些匆忙的貝絲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享用屬於她的那塊蛋糕。

    “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坎蒂絲疑惑地看著她。

    “沒有呀,哪裏有?你才奇怪呢。”

    看到她好像真的沒什麽事,坎蒂絲這才沒有再追問下去。

    怎麽會這麽巧,她怎麽也會在這裏?

    偷偷地又看了一下那個站在不遠處正認真工作著的女僕,貝絲心裏面不由得嘖嘖稱奇。

    她認得出來,那個女僕正是在半個月前,在魔法學院的臨時倉庫後面差點就被安東尼那幾個人強暴,最後被易烙所救的那個女僕。也是後來易烙與安東尼那夥人大打出手的起因。

    貝絲想不到她竟然是剛好被派到這裏來的傭人之一。

    在認出那個女僕的身份後,貝絲忽然很想看看那個人在看到這個女僕的時候,會有什麽反應。

    正巧,那個女僕分發蛋糕的方向正好是易烙那一列,於是,貝絲開始悄悄地往易烙所坐的位置望了過去。

    過了沒多久,那個女僕終於走到了易烙的面前,開始給他分蛋糕。

    早就等候多時的貝絲立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表情。

    然而,令貝絲爲之失望的是,那個人竟然像完全不認識那個女僕似的,一臉平靜地等著她分發餐後甜點。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個女僕在看到易烙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種略帶驚喜的表情,嘴唇甚至還稍稍動了幾下,彷彿有什麽話想說似的。

    但是在看到易烙好像完全不認識她的表情時,那個女僕終於還是忍住了什麽都沒說出來,然後略顯失望地低著頭爲他把蛋糕夾到盤子上。

    奇怪,難道他真的沒有認出那個女僕來嗎?

    看到那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貝絲心中頓時充滿了疑惑,一時間就連平時喜歡吃的蛋糕也顧不上吃了。

    □□□□□□□□□□□□□□□□□□□□□□□□□□□□

    由於不太習慣在陌生的地方睡覺,當同房的坎蒂絲都已經睡著了的時候,貝絲卻仍然翻來覆去無法成眠。

    又過了一會,她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悄悄打開房門想去外面喝杯水。

    雖然點著燈,但位於森林裏的這幢大房子在夜晚還是顯得有些陰森,​​走在走廊裏的貝絲開始有些後悔出來了。

    但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如果現在就回去的話好像有些丟臉。

    貝絲勉強振作了一個精神,然後一邊在心裏面安慰著自己一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廚房那邊走去。

    在即將走到廚房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廚房裏面傳了出來。

    雖然知道那多半是有傭人在裏面,但是陡然聽到這陣腳步聲,原本就有些膽小的貝絲還是被嚇了一跳。

    都已經這麽晚了,誰還有裏面?

    開始胡思亂想的貝絲不敢再往前走,隻是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等著那個人出來。

    過了一會,那個人終於從廚房裏面走了出來,而且隱約可以看到對方手上還端著一盤什麽東西。

    在黯淡的燈光下,貝絲有些驚訝地發現,那個人竟然正是曾經被羅素所救過的女僕。

    這麽晚了,她要去哪裏?

    看到她並不是往房間方向走去,而是往一樓的露台那邊走,貝絲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跟了過去。

    由於相隔較遠,那個女僕似乎完全不知道背後有人跟著她,仍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跟了沒多久,貝絲看到那個女僕果然走到了一樓露台那邊,而且在她走進去沒多久,就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不知爲什麽對這個女僕的事特別好奇的貝絲忍不住悄悄地站在露台的門口處去傾聽著裏面的動靜。

    這時,她聽到那個女僕以一種略顯羞澀的聲音說:“菲爾德少爺,我、我剛做了一些用來下酒的小菜,如果不嫌棄的話,您要不要嘗嘗?”

    菲爾德少爺?哪個菲爾德少爺?貝絲一時間想不起班裏面哪個人叫這個名字。

    但很快,一把年輕男性的聲音讓她馬上就知道對方是誰了。

    “這麽晚了,爲什麽還不休息?”

    “我剛剛看到菲爾德少爺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喝酒,我聽說,不吃點東西就喝酒的話,對身體不好,所以……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地去廚房做了一些下酒的小菜,希望菲爾德少爺您不要嫌棄。”

    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通紅的女孩,易烙眼中露出了一種溫和的眼神,“謝謝。”

    “不、不用客氣。”女僕莉斯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不習慣身爲貴族的他對她說“謝謝”。

    放下酒杯後,易烙隨即嘗了一下盤子裏的菜,然後擡頭對她說:“味道很好,你做菜的手藝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您過獎了。”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莉斯心裏面仍然覺得十分的高興。

    看著他毫不客氣地吃著她親手所做的菜,莉斯越發感覺這個人真的一點架子都沒有,跟其他的貴族完全不同。

    很快,一盤小菜被易烙幾下就吃完了。

    看到這樣,莉斯於是說:“菲爾德少爺,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再幫你做一些小菜過來。”

    “不用了,其實我並不是很餓,隻是因爲你做得很好吃,我才忍不住吃這麽多的,這樣就夠了。”擦了擦嘴後,易烙繼續拿起酒杯自斟自飲。

    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莉斯顯得有些猶豫地問:“菲爾德少爺,您是不是有心事睡不著?”

    易烙搖搖頭,然後笑了笑說:“今晚月色很好,忍不住想出來喝杯酒而已。”

    看到他好像真的沒事,莉斯這才放心了不少。

    這時,莉斯忽然聽到易烙以低沉的聲音說:“你知道嗎?以前在海上航行的人爲了確定自己的方位,會將天上的星星按照它們各自組成的形狀分成各種各樣的星座。當星座出現了之後,關於這些星座的傳說跟故事就會自然而然地産生了。

    也許你不會相信,以前我對天上的各個星座都十分熟悉。不管是它們的形狀還是具體由哪些星星組成,我都瞭如指掌。

    但是現在,不管我往天上看多久,卻一個也不認識,你說是不是很諷刺? ”

    易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凝望著天上的繁星。

    讀初中的時候,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對天文學非常感興趣,這使得他對天上大部分比較有名的星座都瞭如指掌。

    但在今晚這個星月滿天的夜晚,不管是擁有排列成十字形亮星,別稱“北十字”的天鵝座,還是擁有北天最明亮的一顆白色0等星星,織女星的天琴座,又或者是位於銀河東南側,同樣擁有一顆之與相對的牛郎星的天鷹座,卻全都找不到。

    在這裏,他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個他所認識的星座或星體,一個也沒有。

    這使他不得不懷疑,這個異世界究竟是不是在銀河系裏面。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量子理論物理學家休.埃弗萊特所提出的平行世界量子理論中的某個平行世界當中。

    對這個異世界認識得越多,他就越感覺到這個異世界與他那個世界相隔得越遠。遠到讓他會不自覺地想,就算他死了,他的靈魂也許也無法回到他那個世界去。

    看著他凝望夜空的雙眼當中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莉斯忍不住開口安慰他說:“菲爾德少爺,如果你想知道這方面的事,可以到學院的圖書館裏面去找相關的書來看。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新記回那些星座的。”

    聽到她的話,易烙知道她誤會了,忍不住輕輕地笑了笑。

    將目光從天上的繁星收了回來,易烙看著她微笑說:“謝謝你,莉斯。”

    聽到他的道謝,莉斯再次手足無措地說:“您、您太客氣了。如果您真想找有關星座方面的書,等下次我去負責打掃圖書館的時候,我幫您去找一下好嗎?”

    易烙原本想拒絕,但看到她一臉認真地表情,於是臨時改口說:“那辛苦你了。”

    “沒什麽,一點也不辛苦。況、況且,在每次打掃完周圍又沒人的時候,我都會偷偷地翻書來看。”莉斯像做了一件不應該做的事似的結結巴巴地說道。

    易烙忍不住問:“你很喜歡看書嗎?”

    “嗯,我覺得書裏面的那些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有好幾次我都因爲看得太過入迷而差點被人發現,那時真的好險。”莉斯心有餘悸地說道。

    看著這個如此喜歡閱讀的女孩,易烙想了一下,然後說:“既然你喜歡看書,那我下次幫你借幾本讓你拿回家慢慢看好了。”

    “真的可以嗎,菲爾德少爺?”莉斯一臉驚喜地看著他。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家裏有兩個女僕跟你一樣,也很喜歡看書,我隻是順便幫你再多藉一份而已。”

    聽到他的話,莉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說:“菲爾德少爺,你真的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人似的。”

    易烙隻是笑了笑,然後繼續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看到他似乎不將整瓶酒喝完都不會停下來,莉斯越發肯定他是真的有心事才會睡不著。

    想起今天自己在經過走廊時不小心聽到那些貴族學生們在談論他的事所表現出來的厭惡和恐懼,莉斯在心裏掙紮了一會,終於咬了咬嘴唇說:“菲爾德少爺,您是不是因爲其他人對你的誤會而不開心?”

    “爲什麽你會這樣想?”

    “今天,我不小心聽到其他學生在背後議論您……”

    雖然她沒有說議論的內容,但易烙不用猜就知道那肯定沒什麽好話。

    這時,莉斯鼓起勇氣說:“要、要不我去爲您作證好了。隻要讓他們知道,您當時是爲了救我才跟安東尼少爺他們大打出手的話,他們應該會諒解您的。 ”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堅定表情,易烙卻笑了起來,“不必了,這件事已經過去,沒必要再舊事重提。這種事對於像你這種未婚的女孩子來說,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真的不必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爲菲爾德少爺您恢複清白……”

    易烙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況且,我的名聲已經夠臭,就算再多一兩件事也無所謂。”

    看到他如此堅決,莉斯隻好不再多言。

    想了一下,易烙接著對她說:“你還記得你上次帶我去那個湖邊釣魚的地方嗎?最近白天我都在那裏釣魚,以後你就到那裏去找我要書和還書吧。

    另外你記住,在學院裏面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跟我認識,更不要跟我打招呼,就算偶然碰見了也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的名聲實在不怎麽好,如果讓別人知道你跟我認識的話,會對你的名聲産生很壞的影響。記住了嗎? ”

    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後,莉斯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

    擡頭看了一下天色,易烙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然會影響到你明天的工作。”

    “那菲爾德少爺您呢?”

    “我想再坐一會,等一下就回去。你先走吧。”

    莉斯輕聲說:“那我先走了,菲爾德少爺。”

    “嗯。”易烙隨便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酒瓶往酒杯裏又倒了一杯酒。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莉斯這才慢慢離開了露台。

    當莉斯從露台走到走廊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陣很輕的腳步聲由近到遠地逐漸減弱,就好像剛剛有人從這裏經過似的。然而沒過多久,那陣腳步聲很快就消失了。

    以爲隻是剛好有其他傭人起來去方便的莉斯並沒有在意,繼續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註解:

    關於文中提到的“休.埃弗萊特(HughEverettIII)”的個人資料:

    休.埃弗萊特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一位打破傳統的量子理論物理學家,後來還成了一位成功的國防項目承包商,有權獲知美國最敏感的軍事機密。他給物理學中的'真實'(reality)概念賦予了全新的定義,在全球和戰爭陰雲密布之際,影響了世界曆史進程。對於科幻迷們來說,他還是位深入人心的英雄:因爲他開創了平行世界量子理論,可以說是平行世界理論之父。

    20世紀50年代中期就讀於美國普利斯頓大學的他創立了多世界理論——假如這一理論正確的話,在數不盡的分支宇宙中,人生道路就會出現無數不同的轉折。埃弗萊特的顛覆性想法,打破了理論物理學在解釋量子力學原理方面的僵局。直到今天,多世界理論也沒有得到廣泛認可,但他建立理論時採用的方法,卻催生出量子退相幹(quantumdecoherence)的概念——對於量子力學奇異隨機性如何融入日常感受到'真實'世界,量子退相幹給出了一個現代理論解釋。埃弗萊特的成就在物理學界和哲學界幾乎無人不曉,但有關這一理論的故事和埃弗萊特的生平事蹟卻鮮爲人知。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6
26_野外

當愛琳小聲地念著一段冗長複雜的咒語時,站在她周圍不遠外的幾個人馬上感覺到空氣當中開始彌漫著一股灼熱的氣流。

    而且隨著咒語的進行,這股灼熱的氣流變得越來越龐大。

    當氣流的體積達到最高峰的時候,一條兩米多長,如水桶一般粗的蛇形火焰突然出現在愛琳的法杖正上方,並且宛如活物一般不斷地翻滾扭動著,看上去十分的嚇人。

    看到如此龐大驚人的蛇焰,在附近圍觀的學生們立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就在這段複雜的咒語即將結束的瞬間,愛琳忽然低喝一聲,同時將手中的法杖指向了空地前面一個用一大捆樹枝紮起來的假人。

    在她剛一完成這個動作的時候,那條嚇人的蛇形火焰立刻向那個假人撲了過去。

    當那條蛇形火焰與假人剛一接觸的瞬間,那個假人突然爆出了一團桔紅色的耀眼光芒。緊接著,那個假人整個地被熊熊的火焰包圍了起來,並且劇烈地燃燒著。

    看到這個情景,不少學生忍不住用力地拍起手來,又或者是大聲地歡呼著。

    與此同時,好幾個女學生立刻圍到了愛琳的身邊大聲說:“布雷恩小姐,你實在太厲害了。”

    “是呀,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夠發出這麽強的蛇焰,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我以前就知道布雷恩小姐您精通各種火系魔法,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厲害。您能教一下我們嗎?”

    “你們太過獎了,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面對這些充滿了崇拜眼光的女學生們,愛琳隻能盡量安撫慰著她們那激動的情緒。

    用一個簡單的水系魔法將假人身上的火焰澆熄後,布魯克先生與另一位隨行的魔法導師阿德拉夫人在相互對視了一下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充滿贊賞的微笑。

    對於擅長火系魔法的人來說,要造成蛇焰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但是要像愛琳這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造出如此龐大並且具有威力的蛇焰出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這需要極高的天份和集中力才有可能辦得到。

    魔法並不是簡單地念幾句咒句就可以使得出來的,它不僅需要使用者必須具有能夠聚集魔法元素的先天條件,而且需要高度的集中力來將空氣當中的元素聚集過來。聚集到的元素越多,那麽相對的魔法的威力就會越大。

    這是使用魔法的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至於每個人能夠聚集得到多少魔法元素,那就要看那個人的天分和修練程度了。

    另外如何通過與其他系統的魔法巧妙配合,使魔法的威力增強,這也是決定魔法師高明與否的標準之一。

    當然,施行魔法的時間長短也是一個重要的衡量標準。

    因爲身爲一個魔法師,尤其是攻擊系的魔法師,他們最容易被敵人攻擊的時機,就是他們施行魔法的那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幾乎是處於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如果這時候敵人對他們發起近身攻擊,那麽他們將會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在戰爭當中,魔法師通常是在眾多騎士或士兵的保護下實行魔法攻擊的。

    清了清喉嚨後,布魯克導師這才高聲對所有學生說:“各位已經看到了,正如布雷恩小姐剛剛所示範的那樣,在這裏你們可以盡量將自己擅長的魔法都使出來。

    這次的野外實習除了提供各位一個鍛煉的機會,也是一次重要的考評。你們應該知道,在升到高級班的時候,會按照你們各自擅長的魔法,分別進入風、火、水、土這四個獨立的高級研修班裏進行專門的培訓。

    這次野外實習的成績,將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你們將來會進入哪一個班裏面。希望各位好好努力。 ”

    聽完布魯克導師的這番話後,場面頓時變得冷清了不少。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但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就會和熟悉的同學分開,不少學生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佩兒回頭看了一下,剛好看到愛琳正以依依不捨的眼神默默地看著她。

    在與好友對視的一瞬間,愛琳隨即低下了頭。

    慢慢地,佩兒走到她的身邊,然後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愛琳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不要緊的,就算以後不在同一個班裏,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你說對不對?”佩兒溫柔地看著她。

    愛琳沒出聲,隻是有些激動地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

    當大部分學生們各自找地方練習自己擅長的魔法時,之前曾經圍在愛琳身邊問個不停的幾個女學生卻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你看她,不管布雷恩小姐走到哪裏,她都跟到哪裏,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

    “說得沒錯,那女生也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卻整天跟布雷恩小姐待在一起,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

    “我聽說,她父母早就已經死了,她現在是住在她姨父家裏。聽說她那個姨父並不是什麽貴族,隻是一個根本沒什麽名氣的小氣商人,住的地方也不怎麽樣。你看看,多寒酸呀。”

    “就是說呀,真不明白像布雷恩小姐這麽高貴的人怎麽會跟那種女生做朋友。”

    這幾個女生一邊說著是非一邊以充滿妒嫉的目光盯著站在愛琳身邊的佩兒​​。

    她們之所以會如此不滿,是有其原因的。

    由於布雷恩家族是貴族中的名門,而且愛琳的父親布雷恩伯爵是城中僅有的兩位伯爵之一,旗下封地無數,因此不管是在學院裏還是在日常的社交場合裏,想跟愛琳攀上關系的人不計其數。

    更何況天資過人的愛琳還是布雷恩伯爵最爲寵愛的小女兒,再加上她天生的出眾容貌,所以她在14的時候,就已經成爲了許多貴族子弟們爭相追逐的熱門目標。

    至於那些貴族小姐們,雖然心裏面對她的家世以及美貌又妒又羨,但是爲了跟布雷恩家搞好關系,也有不少貴族小姐們經常找機會想跟她成爲親密的朋友。

    但是,如此備眾人矚目的愛琳卻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位貴族少爺的求愛,也沒有跟任何一位貴族小姐成爲親密的朋友,最多不過是成爲點頭之交的那種熟人而已。

    而她真正將之視爲知心朋友的人,卻隻有佩兒一個人而已。

    魔法學院裏沒有一個學生知道這她們是從什麽時候成爲朋友的,因爲她們在還沒入學之前,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平時在魔法學院裏面上學的時候,雖然愛琳也會跟其他同學說話或聊天,但是不管是午餐時間還是其他大部分的時候,愛琳總是和佩兒在一起,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到她們兩人之間,她們的關系簡直就像是一對相親相愛的親姐妹一樣。

    甚至於在不久之前,愛琳竟然瞞著包括自己父親在內的所有人,代替好朋友去參加了那場充滿危險的司法決鬥。

    要知道,當時所有人都以爲,懦弱怕死的羅素是絕對不敢親自上場決鬥的。那麽,代替他上場的很可能是菲爾德家專門請回來的正規騎士。

    雖然愛琳精通不少火系攻擊魔法,但是假如對手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騎士,那麽對方很可能會搶在她準備施展魔法之前就先向她下手。這樣的話,愛琳的處境就會相當的危險。

    雖然,那場驚人動魄的司法決鬥最後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結局收場了,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愛琳的確是將好朋友佩兒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來看待。

    所以,她當時甯願冒著那樣的危險,也要替好朋友取回公道。

    那幾個女學生雖然心中充滿了妒嫉,但是她們卻不敢走上去對佩兒說三道四,因爲那很可能會激怒愛琳。

    正當她們想著如何才能支開那個礙眼的佩兒,然後找機會跟愛琳攀談的時候,一個女生忽然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那個女生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撞她的人原來是貝絲。

    “呀,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而此時的貝絲也注意到自己剛剛不小心撞到了別人,於是立刻向那個女生道歉。

    對於班裏所有的女生來說,個性天真而且年紀最小的貝絲是一個宛如小妹妹一樣受人喜愛的女孩。

    那個女生看到撞自己的人是她,隨即由不滿轉爲欣喜地說:“貝蒂你走路的時候是不是從來不看人的?”

    “我隻是一時沒注意而已。”貝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在找地方練習嗎?”那人女生接著問。

    貝絲有些苦惱地說道:“是呀,可是到處都是人。對了,你們不去練習在這裏幹什麽?”

    “小孩子管這麽多幹什麽,去去去。”

    “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貝絲氣呼呼地走開了。

    現在學生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位於山谷附近的湖邊,這個湖離他們所住的那幢房子相距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之所以特意選一個這麽遠的地方來進行野外實習,是因爲這裏不僅臨近湖邊,而且周圍沒有什麽特別茂盛的樹木,這樣學生們施展魔法的時候,就不需要擔心會波及到其他人以及建築物。

    尤其是施展較爲危險的火系魔法時,這樣的環境才不會容易造成山火。因此這裏是曆年來魔法學院組織野外實習時首選的地點。

    由於全力施展魔法的時候,至少需要十到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才不會波及到別人,如果是像攻擊系魔法的話,則需要更多的空間。

    貝絲看到周圍到處都是人,隻好往學生較少的湖邊方向走去。

    她走到湖邊的時候,發現這裏竟然一個學生也沒有。

    正當她十分高興地準備在這裏練習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不遠處傳來“撲嗵”一下的輕微響聲。

    當貝絲本能地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時,她很快就知道爲什麽這裏會一個學生也沒有了。

    隻見在臨近湖邊的一棵樹下,一個背靠著樹身的年輕男子正舉著一根魚桿在釣魚。

    剛剛那下“撲嗵”的聲音,正是他將綁好魚餌的魚線甩進湖水時所發出來的聲音。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被嚇了一大跳的貝絲一臉驚惶地看著他。

    “我爲什麽不能在這裏?”易烙稍稍瞄了她一眼,然後懶洋洋地反問。

    貝絲不敢再跟他說話,連忙轉身往來的方向急步走去,一刻也不刻停留。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易烙已經習慣了。因爲剛剛也有兩個學生準備在這附近練習的時候,一看到他在這裏,立刻像見鬼一樣地逃開了。

    無所謂地笑了笑,易烙繼續悠閑自得地一邊背靠著樹幹一邊釣魚。

    □□□□□□□□□□□□□□□□□□□□□□□□□□□□

    看到氣喘籲籲地跑回來的貝絲,剛好在附近練​​習的坎蒂絲不禁有些奇怪地問:“怎麽了,貝蒂?走得這麽急,發生什麽事了?”

    貝絲看到是她,立刻走上前將剛才看到那個人的事說了出來。

    “他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麽?你不要怕,盡管說出來,我們馬上去找布魯克先生。”坎蒂絲又驚又怒地說道。

    貝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我、我隻是因爲害怕才逃回來的。”

    “是真的嗎?他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麽?”

    “是真的啦,我騙你幹什麽。”

    坎蒂絲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安慰她說:“你做得對,一看到那家夥就應該馬上離開,千萬不要跟他單獨在一起,不然會很危險的。”

    貝絲猶豫了一下,然後顯得有些不敢確定地說:“坎蒂絲,你說,我們會不會是誤會他。也許……也許他並不是我們想像當中那麽壞的人。”

    “你在說什麽傻話,你忘記那家夥以前做過多少壞事了嗎?還有,安東尼那幫人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原本都是他的朋友,可是他卻莫名其妙在將他們打傷。而且最後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一刀接一刀地把安東尼的雙腿割成那樣,那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冷血的惡魔。這樣的人難道還不夠壞嗎?”

    “其、其實那件事並不是他的錯,他隻是……”

    說到這裏,貝絲忽然沒有再說下去。

    因爲就在這時,她腦中忽然浮現起昨天晚上她在露台那邊偷聽到的有關那個人和那個女僕之間的對話內容。正是這些對話讓她再也說不下去。

    她知道,如果她再說下去的話,很可能會不得不將那個名叫莉斯的女僕差點被安東尼那班強暴的事也說出來。同樣身爲女性的貝絲,忽然覺得這樣做好像不太好。

    看到貝絲說到一半就突然不出聲了,坎蒂絲拍了她一下問:“怎麽了,貝蒂,爲什麽突然不說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沒、沒有呀。好了,我要去練習了,等一下再見。”不擅長說謊的貝絲立刻像逃難似的走開了。

    看到她這副樣子,坎蒂絲覺得更加的疑惑。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6
27_暴雨

下午過了將近一半的時候,天空忽然慢慢地聚滿了烏雲,而且一陣陣隆隆的雷聲開始越來越頻繁地響起。

    看到這種很顯然是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景象,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兩位隨行的魔法導師在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暫時停止實習,等這場大雨過去爲止。

    就這樣,所有學生在兩位導師的帶領下,沿著山谷的陡坡一直往上走,直至走到馬車停靠的地方。

    當學生們剛剛回到了馬車上面之後沒多久,一陣沙沙的暴雨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從天空上面傾灑而下,而且越下越大。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學生們都覺得有些掃興,畢竟今天是野外實習的第一天,沒想到剛來就下大雨。

    然而,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面的學生,此時卻並不僅僅是覺得掃興這麽簡單,因爲與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惡名昭著的某人。

    每次與羅素坐在同一輛馬車上,他們都會感到既害怕又不知所措。

    然而,此時的易烙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隻是默默地望著車窗外面的大雨。也許是因爲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他的嘴角還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原以爲這場暴雨很快就過去,但是將近傍晚的時候,雨勢卻一點也沒有減弱,仍然嘩啦嘩啦地下個不停。

    看到這樣,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隻能無奈地決定結束今天的實習,提前回去。

    學生們對於導師們的這個決定,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於是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好回去。

    就這樣,九輛載滿了魔法學院學生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在濕淋淋的山路當中井然有序地行駛著。

    此時天空烏雲密布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天色看起來就像是晚上一樣,負責駕馬車的車夫顯得分外的小心,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由於要回到那幢大房子需要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當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學生們漸漸地開始失去了說話的興緻,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有的甚至還打起瞌睡來。

    在其中一輛馬車上,隻坐著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兩位魔法導師,此時他們正在小聲地交談著。

    阿德拉夫人首先望了一下車窗外面的傾盤大雨,然後問:“最近的天氣不太穩定,經常會下大雨。布魯克先生,假如以後這幾天還是下大雨的話,你認爲應該怎麽辦?”

    導師布魯克唉了口氣說:“假如真是這樣的話,我看隻有改期進行野外實習了。”

    “你說改期?那校長先生他會同意嗎?”

    “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阿德拉夫人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微笑著說:“話說回來,布雷恩小姐的魔法天份真是讓人驚歎。她還這麽年輕就已經擁有如此出色的魔法能力,前途真是無可限量呀。”

    “你說得沒錯,像她這麽出色的學生,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阿德拉夫人忽然若有所思地說:“但正因爲她如此出色,我也不由得開始擔心她將來的出路。”

    “阿德拉夫人,你的意思是……”

    阿德拉夫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提示說:“布雷恩小姐她擅長的是火系魔法,而且還是火系魔法當中的攻擊魔法。”

    “你的意思是,你怕她將來會被派往軍部,甚至是直接派往戰場?”

    阿德拉夫人點了點頭,“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假如真的發生戰爭的話。坦白說,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有朝一日會出現在戰場上,並且用我所教給他們的魔法去傷害別人,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布魯克笑著說:“你想得太多了,阿德拉夫人。先不說近年來發生戰爭的可能性並不高,就算真的發生了戰爭,以布雷恩小姐的身份,會被直接派往戰場的可能性也很低,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會出現這種情況。”

    阿德拉夫人想了一下,也跟著笑著說:“你說得對,布魯克先生,是我想得太多了。”

    “除了布雷恩小姐外,還有一個學生一直讓我很在意。”過了一會,阿德拉夫人接著說道。

    “你說的是擅長風系魔法的克拉克小姐?”

    阿德拉夫人搖搖頭說:“不是,克拉克小姐雖然也擁有不錯的魔法力,但是還遠遠無法跟布雷恩小姐相比。我說的那個人,是布雷恩小姐的好朋友,佩兒.霍爾曼小姐。”

    布魯克有些意外地問:“哦,她有什麽值得你在意的地方嗎?一直以來,霍爾曼小姐在魔法方面的表現在我看來,雖然還算不錯,但也隻是一般學生的程度而已。 ”

    “霍爾曼小姐在幾年前剛剛進入我們學院的時候,我曾經擔任過她的基礎魔法導師,當時與她一起進入基礎班的還有布雷恩小姐。在基礎班那時開始,布雷恩小姐就已經相當的出眾,其魔法能力遠遠高於其他學生。

    但是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經常她在一起的霍爾曼小姐也顯現出非常優秀的水系魔法潛質。

    當時還是基礎班學生的霍爾曼小姐甚至能夠施展'水之結界'這種隻有中級班學生才懂得使用的中級魔法。

    在我看來,那時的她所擁有的魔法潛質絲毫不比布雷恩小姐遜色。

    我原本以爲,她將來會跟布雷恩小姐一樣大放光彩。但是當我在中級班再次遇到她的時候,她之前所擁有的那種出類拔萃的魔法天份卻完全消失了,變成了一個表現平平的普通學生,這讓我感到十分的意外。 ”

    聽完阿德拉夫人的這番話,布魯克感到相當的驚訝。

    想了一下之後,布魯克問:“阿德拉夫人,你認爲這會不會是因爲在霍爾曼小姐身上所發生的那件不幸的事所造成的?”

    他口中所說的“那件不幸的事”,指的是佩兒被羅素強暴的事。

    阿德拉夫人搖了搖頭說:“那件事是在不久之前才發生的,而霍爾曼小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進入中級研修班了,從進入中級班那時起,她的表現就跟普通的學生沒兩樣。兩者並沒什麽關系。”

    “這樣呀,那就真是奇怪了。”布魯克先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就在這時,在他們的車頂上方突然傳出“篷”一聲很大的撞擊聲,其撞擊的力度甚至令到整輛馬車搖晃起來。

    即接著,在一下刺耳的馬嘶聲中,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因爲這下急停而差點摔倒的布魯克立刻大聲問前面的車夫:“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突然停下來?”

    “布魯克先生,這裏有土崩……”那個車夫臉色發白地叫道。

    “你說什麽?土崩?”布魯克擡頭一看,隻見在車道的上方,可以清楚地看到越來越多的泥土跟石頭伴隨著雨水從山上直瀉下來。

    真的是土崩!

    布魯克也被嚇得臉色發白。

    這時,他趕緊往後面的馬車望去,隻見有不少馬車的車頂上布滿了泥土,顯然也受到了牽連。

    “現在怎麽辦,布魯克先生?”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車夫緊張地問道。

    這才驚醒過來的布魯克立刻大聲說:“不要停下來,馬上沖過去,不然我們所有人都會沒命。”

    那個車夫趕緊揮動馬鞭將馬車再次策動起來。

    正當其他學生還完全不知發生什麽事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從前面傳來了布魯克先生的聲音,“所有馬車都不要停下來,趕緊走,這裏發生了山崩。馬上離開這裏,快……”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其他車夫們知道危險,立刻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你剛剛聽到布魯克先生的話了嗎?他好像說這裏發生了山崩。”

    “好像是的,我也聽到布魯克先生是這樣說的。”

    “什麽是山崩?”

    “笨蛋,你連這都不知道嗎?就是泥跟石頭從山上面沖下來,懂了嗎?”

    “什麽?!天呀,那現在怎麽辦?”

    “行了,你快給我閉嘴。”

    “我想……不會有事的吧?你們說是不是?”

    就在學生們亂成一團的時候,易烙卻表情凝重地從車窗處望著外面的情況。

    這種情況在這個異世界也許是叫山崩,但在他那個世界裏,有一個更加形象具體的名稱,叫“泥石流”。

    對於剛好在附近經過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泥石流”更加危險的自然災害了。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7
28_山路

鞭打馬匹的“啪啪”聲,以及車夫們不斷大聲吆喝著馬匹的聲音,不斷地山路當中響起。

    與之相呼應的,則是急促的馬蹄聲以及快速沖過的車輪聲。

    隻見在磅礴的大雨中,九輛馬車在狹窄的山路上竭盡全力地奔駛著。車輪壓在松軟的泥路上時,不時地濺起陣陣黃色的泥水。

    雖然車夫已經盡其所能地加快馬車的速度,但由於山路過於狹窄,而且路面由於濕水的關系顯得坑坑窪窪的,馬車行駛起來相當的困難。

    然而,無情的泥石流卻絲毫無視於他們此刻的困境,夾集著大量泥沙跟石頭的泥土仍然隨著雨水不停地從山上傾瀉而下,有不少馬車的車頂已經堆滿了厚厚的泥土跟石塊,情勢相當的危急。

    面對這種情況,車夫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力量加快馬車的速度,期望馬車能夠通過這段危險的路段。

    由於馬車在行駛過程中不斷地發生劇烈的顛簸,使得車裏面的學生被拋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還因爲撞到了東西而受了傷。

    最後,學生們隻能拼命地抓住可以用來扶手的東西,以免被拋出車外。

    此時,有不少貴族學生因爲太過害怕,開始驚惶失措地哭了出來,又或者是大聲尖叫著。稍爲堅強一點的,則不斷地作著祈禱希望這次能夠平安無事。

    他們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在大自然的災難面前,他們是多麽的無助和弱小。

    一直仔細觀察著外面情況的易烙這時已經看得出來,這次的泥石流隻是一次小型的山體滑坡現象,並不算非常的嚴重。

    其間雖然不斷有泥沙跟石頭從上面沖下來,但是卻並沒有發生明顯的山體崩塌現象,這種程度的泥石流危險性相對較低,至少不會出現大批的泥土將整輛馬車活埋起來的極端情況。

    在了解了具體情況後,易烙原本凝重的表情逐漸放鬆了下來。

    正當九輛馬車竭盡全力地在狹窄的山路上行​​駛著的時候,突然,其中一輛馬車的車夫發出了一下慘叫聲,然後整個人從駕車的地方摔了下來。

    原來,那個車夫被一塊從山上掉下來的石頭擊中了頭部。

    由於沒有了車夫的駕禦,那兩匹戴著黑眼罩的馬頓時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沖,並且一直向懸崖方向直奔而去。

    一時間,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驚呆了。

    隻見,那輛馬車就這樣筆直地沖出了懸崖,一刻也沒有停頓。

    然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陣急促咒語的響起,一隻由泥土跟沙石構成的巨大手掌突然從懸崖邊上豎了起來,然後像真的人手一樣張開五根手指向那輛已經飛出了懸崖的馬車車廂抓了過去。

    “轟”一聲大響,那輛馬車的車廂總算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被那隻由泥土構成的巨手抓住了,就連那兩匹馬也因爲被韁繩套住而被吊在了半空當中,隻不過它們因爲被韁繩勒得發疼而發出陣陣刺耳的馬嘶聲。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造出這隻巨手的人,正是精通土系魔法的布魯克導師所施展的高級魔法:大地之手。

    正當所有人都爲這場慘劇的停止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布魯克導師所坐的那輛馬車突然“篷”一聲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這下猛烈的撞擊,使得爲了施展魔法而幾乎將大半身體露出來車廂外面的布魯克整個人從車門口摔了下來。

    原來,由於布魯克所坐的這輛馬車停得太過突然,使得緊跟在後面奔跑的那輛馬車由於來不及停下來,負責拉車的兩匹馬就這樣與前面的馬車車廂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不僅如此,就如同骨牌一樣,車隊後面的馬車也因爲前面馬車的突然停止而受到了牽連,使得又有一輛馬車因爲來不及停下來而與前面的車廂發生了碰撞。

    其他的車夫看到這樣,連忙用力拉住韁繩將馬停下來,這才避免了連續意外的發生。

    但是,正因爲這下突然的撞擊,使得布魯克不僅從車上摔下來,而且連魔法也因此而停了下來。

    由於沒有了魔力的支撐,那隻由泥土跟沙石構成的巨大手掌很快地就由手掌的形狀重新變回了松軟的泥土。

    至於那輛沉重的馬車,在發出“彭”一聲巨響後,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不斷翻滾著向山腳下面滾了下去同,其間還不時地傳來那兩匹馬的悲鳴聲。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就連仍然不斷從山上沖下來的泥石流也暫時沒有人顧得去看了。

    □□□□□□□□□□□□□□□□□□□□□□□□□□□□

    好不容易回到臨時住宿的大房子後,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要求所有學生要在大廳裏面集合。

    因爲他們要確定一下究竟有多少學生失蹤了,另外還要順便幫受傷的學生和車夫進行治療和包紮。

    認真清點了一下人數後,三位隨行的導師發現,一共有五名學生失蹤了。

    也就是說,這五名學生都在那輛已經摔到懸崖下的馬車上面,其中包括布雷恩伯爵的小女兒愛琳.布雷恩小姐。

    這個結果令到布魯克先生、阿德拉夫人和安德魯先生這三位隨行的魔法導師都感到心爲之一涼。

    他們剛剛不是不想下去救人,而是那時泥石流仍然不斷地從山上沖下來,情勢相當的危險,他們根本就無法在那裏作任何的停留。爲了保護其他的學生,他們隻能帶著其餘的學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這裏。

    “布魯克先生、安德魯先生,你們說現在應該怎麽辦?”第一次遇到這種危急情況的阿德拉夫人一時間也慌了手腳。

    之前雖然從馬車上摔下來,但隻是受了些擦傷的布魯克先生在深思了一下之後,對兩位同僚說:“安德魯先生,等一下我和你帶上這裏所有的男傭人和沒有受傷的車夫重新回到出事的地點去救人。

    至於阿德拉夫人你就留在這裏幫受傷的學生和車夫進行治療。另外學生們一定都餓了,你順便吩咐女傭們去準備晚餐以及洗澡的熱水。總之我們會盡力去救她們回來的,請夫人你放心。 ”

    “那就辛苦你們了。”阿德拉夫人稍稍鬆了口氣。

    這時,安德魯導師對布魯克先生說:“那我現在就去叫傭人們準備好攀爬的工具和繩子。”

    “好的,你去吧。”

    回頭看了一下圍在四周驚魂未定的學生,布魯克先生安慰他們說:“各位同學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那幾位失蹤的同學救回來的。你們一定都累了,各自回房間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晚餐準備好了會叫你們的。”

    聽到他這樣說,學生們這才慢慢地散去。

    就在這時,一個遲遲都沒有離開的女學生忽然開口說:“布魯克先生,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麽事?”

    “其實……那五個失蹤的人當中有一個人他當時並不是在那輛馬車上,而是自己選擇離開的。”

    一聽到這句話,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頓時臉色一變,布魯克先生趕緊問:“你說什麽?!他是自己離開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個女學生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個人就是羅素同學。當時,我親眼看到他離開的。”

    “他爲什麽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原因?”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越聽越迷惑。

    “我也不太清楚,當那輛馬車掉下去之後沒多久,他突然跑到我們所坐的那輛馬車附近,然後隔著車窗問我佩兒是不是也在那輛馬車上面。

    我記得布雷恩小姐跟霍爾曼小姐的確是在那輛馬車上,於是我就回答說是。

    沒想到他一聽我說完,馬上問車夫要了一捆繩子,然後直接向懸崖那邊跑了過去。由於當時天色太暗又一片混亂,之後他怎麽樣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

    聽完這個女學生的講述後,不僅布魯克先生和阿德拉夫人,就連其他聽到這些話的學生也都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02:18
本帖最後由 j123eric 於 2012-4-4 08:53 編輯

29_草叢

當她從昏迷當中逐漸醒過來的時候,隻見到眼前一片黑暗。

    這裏是哪裏?

    她一邊迷迷糊糊地想著一邊用力地想要坐起來。

    但當她剛一坐起來的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立刻從她的右腿處傳了過來,令到她不由自主地“呀”一聲叫了出來。

    似乎聽到了她的叫聲,一個從一開始就坐在她身邊的人影立刻用充滿驚喜的聲音問:“佩兒你醒了?”

    “愛琳?”她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嗯,是我。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愛琳有些激動地握住了好友的雙手。

    佩兒有些迷惑地問:“愛琳,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坐的馬車從山上摔了下來,而且車廂還摔到了河裏面,幸好車廂下水的時候並沒有翻側,不然我們早就淹死了。

    後來,車廂就這樣順著河水一直往前漂,最後漂到了這裏來。我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哪裏,我隻記得我們漂了很久才停下來。

    當時,你和貝絲都昏過去了,隻有我和辛西亞兩個人還勉強保持清醒,不過辛西亞她的一隻手撞傷了,我和她好不容易才將你們兩個從車廂裏面擡出來。

    對了,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痛? ”

    佩兒試著擡了一下自己的右腿,立刻感到疼痛無比。

    但爲了不讓好友擔心,她隻是說:“我的右腿有些痛,但應該不要緊。”

    “你等一下,我幫你看看。”

    隨著一陣咒語的響起,一個桔紅色的火球慢慢地出現在愛琳的手掌正上方。

    藉著這個火球的光,愛琳小心翼翼地地掀起好友的裙子去查看她的傷勢。

    在桔紅色的火光之下,愛琳看到好友的小腿處有一處地方腫了起來,於是她將手放在上面輕輕地壓了一下問:“是這裏痛嗎?”

    “嗯,是這裏。”

    由於沒有辨別傷口的經驗,愛琳一時間也看不出她的傷勢究竟如何,隻好從身上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說:“我現在幫你包紮一下,你如果覺得痛的話就出聲提醒我,我會盡量輕一點的。”

    “好的。”

    爲了能夠使用雙手,愛琳隻好將魔法散去,然後摸黑幫她包紮。

    在愛琳幫她包紮著傷口的時候,佩兒問:“貝絲現在怎麽樣了?”

    “辛西亞正在那邊照料著她,不過應該還沒醒。放心吧,貝絲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愛琳,你呢,你有沒有受傷?”

    “我運氣不錯,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你是說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聽到她這樣說,佩兒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已經幫她包紮好的愛琳忽然一把抱住她說:“傻瓜,我擔心的是你呀。之前看到你一直昏迷不醒,我真怕你會再也醒不來,我真的很害怕呀……”說到這裏,愛琳的聲音已經帶著明顯的哭腔。

    “好了,我不是已經醒了嗎?不要哭了。”佩兒小聲地安慰著她。

    過了一會,將臉上的淚水徹底擦幹後,愛琳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在絕大多數人眼中,愛琳和佩兒這對身份有些懸殊的好朋友,一直以來充當被照顧被保護角色的人無疑是出身跟能力都非常一般的佩兒。

    但其實當她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真正依賴的那方其實是愛琳,而佩兒實則是被她所依賴的那一方。

    隻有在佩兒面前,愛琳才會徹底地打開自己的心門,將一切喜怒哀樂的情緒都忠實地表現出來,還會將所有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都跟自己的好友去分享或訴說。

    除了佩兒之外,誰也無法做到這點,包括愛琳的父母、兄長和姐姐在內。

    所以,兩人當中真正依賴著對方的人並不是外人眼中一直被愛琳照顧著保護著的佩兒,而是出身高貴兼且擁有極高魔法天份的愛琳本人。這可能是誰也想像不到的。

    □□□□□□□□□□□□□□□□□□□□□□□□□□□□

    “貝絲,你現在覺得怎麽樣?頭還暈嗎?”

    “嗯,還有點,但沒有剛剛那麽厲害了。”

    “能站得起來嗎?”

    “我試試。”

    醒過來沒多久的貝絲剛一試著站起來,立刻覺得天旋地轉,而且還有一種強烈的嘔吐感,這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後倒。

    看到這樣,站在旁邊的愛琳眼急手快趕緊一把扶住了她,“貝絲你沒事吧?”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站起來就頭暈,而且還想吐。”貝絲喘著氣說。

    愛琳不敢再勉強她,立刻攙扶著她讓她重新坐在草地上休息。

    在她們兩人旁邊,佩兒正在專心緻志地用魔法治療著另一位同學辛西亞的右手手臂,她的手被撞傷了。

    在接受著治療的時候,辛西亞有些驚訝地發現,這位平時在她眼中平平無奇的女生,竟然能夠施展在中級班裏無人能夠使得出來的高級水系治愈魔法爲她治療傷口,而且看上去純熟無比,就好像經常幫人治療似的。

    過了一會,佩兒慢慢停止了魔法的使用,然後對辛西亞說:“應該可以了,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免得傷口會再度裂開。”

    辛西亞低頭一看,隻見傷口已經止血並逐漸閉合了起來,這令到辛西亞不禁更加驚訝於她在水系治愈魔法上的驚人造詣。

    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傷口治愈到這種程度,也許隻有精通水系魔法的學院導師才能夠做到。但是辛西亞沒想到面前這個在班上一直以來都絲毫不引人注意的女生,竟然也能夠做到。

    這時,坐在草地上的貝絲問:“愛琳小姐,你認爲布魯克先生他們會找到我們嗎?”

    “肯定會的,他們隻要順著河流的方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們。”愛琳一邊說一邊習慣性地走到佩兒的身邊坐下。

    往四周黑呼呼的叢林望了一下,辛西亞忽然有些害怕地問:“你們說,這裏不會有野獸吧?”

    聽到辛西亞這句話,三個女生頓時覺得心底一陣發涼,較爲膽小的貝絲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是平時的話,這句話可能隻會被她們當成閑談的笑話而已,但是突然置身在這個完全陌生的荒山野嶺裏面,而且隻有她們四個女生,這句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看到氣氛一下子降了下來,辛西亞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當即不敢再問下去。

    似乎覺得氣氛過於沉重,貝絲忍不住自我安慰地說:“我、我想,應該不會有野獸的。就算真的有,以我們的魔法應該足以趕跑它們。你們說對吧? ”

    “是、是呀。”辛西亞趕緊附和道。

    但就在這時,在她們頗遠處的草叢裏突然響起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快速地往這邊移動似的……

    “啊!”陡然聽到這些聲音,原本就十分害怕的貝絲被嚇得失聲叫了出來。

    “布雷恩小姐,你……你聽到了嗎?”辛西亞結結巴巴地問道。

    佩兒雖然沒有出聲,但是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有些發白。

    至於愛琳,雖然也是臉色大變,但是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佩兒的前面,然後一邊快速念著咒語一邊緊張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爭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施展火系攻擊魔法。 。

    過了沒多久,“沙沙”的聲音終於來到了她們的面前,這令到四個女生的心都一下子提了起來,而此時的愛琳也已經作好了隨時發動火系魔法的準備。

    就在這所有人都緊張到極點的時候,她們前面的草叢被撥開了,緊接著,一個人影從草叢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出來的是一個人而不是她們想像當中的野獸,四個女生這才鬆了口氣。

    “是布魯克先生?”由於周圍太黑,根本就看不清對方是誰的辛西亞立刻開口問道。

    “是我。”隨著這把聲音的響起,一個背著一把大劍的年輕男子直接向她們走了過來。

    在看清楚對方的相貌後,四個女生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

    她們作夢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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