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華夏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samro 2012-4-23 13:51: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4 231461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19:59
(四百一十九)關于勞動力和礦業

“你說她是一個戰士?”馬問道,“這么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會是一個戰士?”


“在俄國哥薩克屠猶最烈的時候,她曾經參加過一支由在英國的猶太籍士兵組成的志愿軍,不止一次的偷入俄國境內,同哥薩克們進行血戰的同時,幫助俄國境內的好多猶太人經海路逃往英國和美國,這樣的英勇行為,也只有《圣經》里的摩西出埃及記那一回可以媲美了。”孫綱笑了笑,略帶調侃似的說道,“可以說是《埃及王子》美女版了。”


“啊?不會吧?那怎么可能?”馬不由得掩口叫道,“我可真是一點也想象不出來,這么一個大美人,和俄國人打起仗來會是個什么樣子。”


“如果說為她著想,我希望咱們沒有親眼目睹的這一天。”孫綱平靜地說道。


聽了丈夫的話,馬似乎想起來了孫綱親自沖鋒陷陣自己在家里擔驚受怕的日日夜夜,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不由得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孫綱送給尤吉菲爾殘破的哥薩克軍刀和軍旗作為回禮,就是想向這位猶太女戰士表明,他要將俄國的軍力完全粉碎掉,使殘暴的沙皇俄國,不再成為愛好和平的國家和民族的威脅!


當然,也不用這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公主”再親自操刀上陣了。憑紅發美女的那顆“七竅玲瓏心”,是會明白他的意思,并在經濟方面給他以有力的支持的。


其實從整體角度來講,羅斯徹爾德家族想要拯救在俄國受苦受難的猶太人同胞,除了選擇支持中國,也沒有其它的路好走。


對孫綱來說,這一趟回旅順和大連,可以說是收獲多多了。


現在既然“錢”的后顧之憂已經解決了,他基本上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專列到達奉天之后。孫綱又去專門拜會了一下奉天省長的劉銘傳,正好新任吉林省長地鹿傳霖和新任黑龍江省長的周馥也在,周馥奉李鴻章之命和俄國人辦理“交收地界”事宜,深感責任重大。又認為“俄人狡詐,當盛設兵以防之”,因此希望孫綱能派海軍艦艇至庫頁島巡視,“以兵勢相濟”,讓俄國人乖乖的“履約還地”。


孫綱對他地想法表示贊同。并告訴他自己對此已經做了安排。他離開旅順地時候。北洋艦隊司令葉祖圭已經派“海威”、“海歸”兩艘巡洋艦加上“漫游者”號水上飛機母艦和測量船先期到庫頁島一帶巡視測量。并采取“輪巡”地辦法。讓北洋艦隊地各艦輪番前往庫頁島“巡防”。一來為周馥收地壯聲勢。二來鍛煉北洋海軍官兵地遠洋作戰能力。“待京中諸事稍畢”。他巡視完天津大沽口炮臺之后。就從天津上船。“親率海軍大隊前往收地。宣示國威”。


周馥、劉銘傳和鹿傳霖聽了孫綱地安排后放下心來。有海軍助威。加上目前還駐扎在黑龍江地劉永福和張作霖兩軍。不怕俄國人不老實。


“敬茗率軍海陸夾攻海參崴。使我國威大張。百姓怨憤大暢。實是痛快。”鹿傳霖和孫綱這回是第一次見面。所以顯得十分高興。“但可惜最后功虧一簣。若是能拿下海參崴。當為千秋不朽之功業也。”言下之意甚是可惜。


孫綱對鹿傳霖不是太了解。光聽說他在清時歷任地方大員。在興修水利、改善民生和興辦教育等方面多有建樹。他說自己沒能拿下海參崴。其實并沒有怪罪他地意思。只是替孫綱感到惋惜。


孫綱正想告訴他是怎么回事。周馥先替孫綱解釋了一番。當時是他負責軍需供應地。知道炮彈地供應不足。而當時全國地炮彈幾乎都讓他給弄到前線來了。他告訴鹿傳霖沒攻下海參崴是因為彈藥不足。而且中國缺少巨型地攻城火炮。用于轟擊海參崴地305毫米巨炮是用海岸炮改裝地。不適合用于攻城作戰。因此未能拿下這座堅城。“未竟全功”。孫綱當時能打出這個成績。已經可以說不容易了。鹿傳霖聽后連連點頭。同時也深深嘆息中國在工業方面和西方國家地差距。“若工業大興。多造巨炮巨彈。俄人斷不敢如此猖狂”。表示自己到吉林上任后要多多鼓勵民間工業地發展。“以之為第一急務”。


劉銘傳和周馥也表示贊同。劉銘傳說東北三省地礦藏之豐富。遠在臺灣之上。如今國家已經穩定下來了。正好可以興辦礦業。不但可以增加國家地收入。也可以給無地地農民找到“衣食之資”。


劉銘傳主政臺灣的時候,在臺灣興辦礦業就取得了很好地效益,如果不是清廷的一些守舊官員的無理干涉和妄加非議,他取得的成績還可能更大一些,但當時因為清廷的掣肘,他的好多發展工業的計劃都胎死腹中。現在,頭上的那個昏庸腐朽的滿清朝廷終于消失在了歷史地故紙堆中,劉銘傳在遼闊富饒的東北大地上,終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負了。


孫綱深以為然,他此次回京,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要給中國訂出一個發展工業的規劃,他畢竟是從后世穿越來的,對中國的資源分布有一定的了解,雖然知道得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比起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可就要強太多了。


中國的礦業有很早地歷史,在清康乾時已經有了一定地基礎,雖然是處于手工勞動的狀態,但因為中國歷代封建王朝地統治者以“農政”為主,擔心發展工礦業會占用大量的農業生產力,因此一直對礦業采取的是不支持甚至是壓制的政策。但即使這樣,到了清末,中國的礦業還是一點點的艱難發展起來了,“洋務運動”對中國礦業發展的貢獻,可以說功不可沒。


現在,新的“華夏共和國”的成立,使中國礦業的發展,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時機。


因為孫綱知道,對于發展礦業和相關工業會占用大量農業勞動力的問題,在目前的中國,應該是不存在的。


中國的人口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不斷的增長,到了清代,一些資料表明,在乾隆時期,中國人口首次突破一億大關,可以說已經出現了“人口危機”。到了清代晚期,這個問題變得更加突出,因為人均可耕地的減少,造成了中國大量的農民失業,加上外國的入侵,引起了中國整個社會的動蕩不安,而中國封建社會對此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加上封建國家機構本身的腐朽無能和低效率,結果促使各方面矛盾來了個總爆發,即震驚世界的太平天國農民大起義,這場中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農民起義歷時十四年才被清朝鎮壓下去,連年的戰亂給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了慘重的損失,使中國的人口下降了近6000萬。而太平天國起義在某種程度上緩解了中國的人口過度增長造成的社會壓力,使中國的經濟在戰后得以快速恢復,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現在,關于人口的增長和農業可耕地的不足的矛盾,又表現了出來。


孫文就任農業部長后,對全國的農業狀況進行了深入細致和廣泛的考察,他在給孫綱的信中說,“查各省上報人數,較十年前計增不下十余倍,蓋承平日久,生齒日繁,而地增有限,且廬舍所占田土,亦不啻倍增。地生之者寡,而食之者眾,心甚憂之。”他這個農業部長,上任后面對的麻煩,其實是很大的。


如何有效的容納過剩的農業人口,對中國農業社會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而孫綱對此的解決辦法就是,興辦礦業,把過剩的農業勞動力轉入工業體系,“盡地礦之利而裕民食”,不但可以有效的解決工業發展所需大量勞動力的問題,也可以有效的緩解人口增長帶來的壓力。


沙皇俄國在發展工業的同時,因為占用了大量的從事農業生產的農奴,結果出現了農業產生停滯甚至萎縮的情況,而這種事,在中國是不會發生的。


對目前的中國來說,發展工業并不缺少勞動力。


孫綱現在想做的,就是做好規劃和引導工作,優先發展對國計民生最為重要的項目,少走彎路。


自己對制定國家發展規劃并不是很在行,但如果能“集思廣益”,多聽聽劉銘傳他們這些“拓路者”的意見,再結合自己從后世學到和聽到的知識,問題應該是不太大的。


至少,礦業這一條,不用他說,好多中國的有識之士就已經自動自覺的想到了。


劉銘傳告訴孫綱,他在擔任奉天巡撫的時候,已經派人招聘了一些德國的礦業專家來東北三省考察,和中國的礦務人員一起,幫助探明東三省尤其是奉天的礦藏分布,制定了一些優先發展的項目和計劃,現在正在完善,并準備提交給礦務部批準,如果能夠實行的話,一個工業化的奉天省也許很快就要出現在中國了。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0
(四百二十)來自德國人的“提示”

孫綱知道后十分高興,如果劉銘傳的計劃能夠實現,讓奉天省成為中國的工業基地,對中國由農業國家向工業國家轉變,所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周馥和鹿傳霖聽后也很興奮,并也決定想辦法制定本省的工業規劃,“興利裕民”,讓東北三省“聯為一氣”,形成一個系統化的工業體系。


如果這個建設計劃能夠實現,中國的工業發展,將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新時代。


“聽說敬茗又要大舉造艦,鋼鐵需用甚巨,而我之鋼鐵廠供應不敷,尚需進口,”劉銘傳說道,“德員建議在奉省再建立一處鋼鐵廠以助軍用,言奉省煤礦、鐵礦、水源皆齊備不缺,建廠甚是便利,我意亦然,敬茗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孫綱高興得連連點頭,說道,他當然知道后世中國著名的鞍鋼為什么會建在東北這個地方,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有這些便利條件,“鋼鐵工業為一國工業重中之重,這鋼鐵廠,一定要建起來!”


“這些德國人果然厲害,難怪會有克虜伯等巨頭出現,非偶然也。”周馥感嘆道,


“這些德國人厲害的不止在這方面。”劉銘傳看著孫綱,又看了看鹿傳霖,呵呵笑道,“有一件事,如果敬茗知道了,怕是要后悔的。”


“什么事?”孫綱聽了他的話不由得一愣,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就象剛才芝軒(鹿傳霖的字)說的,其實那海參崴,敬茗差一點就打下來了。”劉銘傳說道,“據那些德國人講的,確實是功虧一簣。”


“什么?”孫綱大吃一驚。不由得立刻問道,“不可能啊?俄國人建的那些個堡壘極為堅固,我用巨炮猛轟多時,不能損其筋骨,徒費彈藥,未有戰果,而不破此等堅壘,此城是不能攻下來地,總不能硬拿人往上填吧?”


“那些德國人是這么說的。我對大炮也不是知道太多,敬茗不妨聽聽。”劉銘傳說道。


“快講快講。”孫綱有些著急地說道,


劉銘傳告訴孫綱,在他率軍圍攻海參崴的時候,德國人組織了好多“觀戰隊”去前線“學習”。曾經看到過中國軍隊用305毫米口徑的重炮猛轟海參崴的俄軍堡壘,德國人認為中國炮兵對重炮的使用方法有誤。最終海參崴攻防戰結束后,中國軍隊未能攻下海參崴。一位德國軍官后來告訴劉銘傳,說中國炮兵用現有的這種305毫米重炮完全可以轟開那些俄軍堡壘,之所以未能成功,是因為中國炮兵的火炮仰角有問題,如果火炮仰角大一些,讓炮彈落在俄軍堡壘的頂部,從而避開防護力較強地正面。就一定可以摧毀俄軍的堡壘;如果嫌仰角過大不易瞄準地話,可以讓多門炮同時向一個目標射擊以火力密度來彌補射擊精度的不足。


德國人還指出。中國炮兵摧毀的那座俄軍大裝甲炮堡其實就是一發305毫米炮彈無意中從炮堡頂部鉆入堡壘內部,一直向下穿過,擊中了俄軍的彈藥庫引發大爆炸,才炸毀了這座堡壘地。看到中國人最后放棄了快要到手的勝利,德國人也感覺到非常的惋惜。


孫綱知道自己是這么與勝利擦肩而過的時候,屬實是郁悶得要死。


如果自己打下了海參崴,中俄之戰的結局和遠東的局勢,可能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中國很可能會收回更多的領土,贏得更多的發展時間!


歷史的走向,往往就差在一些個關鍵點上。泡書吧首發


“這些德國人是事后諸葛亮。敬茗也不必懊悔。”周馥看著孫綱臉上那“痛不欲生”地表情。笑著安慰他道,“咱們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下回再轟他們,把這一回的缺憾補回來也不遲。”


“這就是差距。”孫綱瞬間讓自己恢復了平靜,說道,“咱們地炮手對火炮的經驗都是憑著手熟得來的感性認識,關于理論方面的所知不多,這不能怪他們,是咱們這些年關于軍事方面的教育工作還做得不夠,迄待改進。”


“各省武備學堂數量太少,而且民間風氣未開,有志于從軍者不多,”劉銘傳笑著說道,“這個,敬茗可要好好籌劃才是。”


“這也是急務,我回去后就得想辦法議個章程出來。”孫綱說道。


又和三位省長談了一些事情,隨后孫綱乘專列離開了奉天,回到了北京。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里,為了防止出現緊急的事務得不到處理的現象,孫綱采取了一個偷懶的辦法,即仿照“政務院”的運作模式,臨時指定軍務部各部門地主要負責人對緊急事務磋商后進行投票表決,以多數為準決定后施行,等他回來后再加以確認。當他回來后發現,自己不在地這些天里,一切公務居然都被大家處理得井井有條,沒有發生任何紕漏,沒有了自己的日子,其實“太陽照常升起”。


而需要他事后簽字蓋章確認地文件,屬實是不少的說,孫綱從黃興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軍械糧秣已經撥付海軍陸戰師新軍裝已在瑞蚨祥訂制國庫撥款已經解付”孫綱一邊看著公文,一邊忙著簽字蓋章,他現在發現,其實很多人討厭文牘生涯,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不是自己會想辦法“偷懶”,光這些公文就能把他煩死。


但是,自己不在時臨時指定的這個運作模式卻給了他啟發。


那就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可以在軍務部設立一個類似德國“參謀本部”的機構,組織一批專業的軍官,協助自己處理全國軍務!


他走的這些天設立的這個臨時的“商議后投票決定”的運作模式,其實就有這個“參謀本部”的意思在里面。


孫綱對軍事機構的設置方面所知畢竟不象武器方面那么多,他一開始并沒有往那上面想,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創意”,完全是在海軍里多年養成的習慣和后世無意中學到的一些知識給他的影響。


而現在,隨著自己已經進入到了國家最高權力的中心,需要處理的事務不但比以前要多,而且在好多方面需要做出重大的決定,而一個人的知識和能力再怎么全面,也還是有想不到的地方,這時一個參謀機構的出現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自己在北洋艦隊時,好多事情都是和海陸軍眾將加上江穆齊陳志堅等情報人員甚至還有一些外國軍官一起商量后決定的,現在這些人大都職有專司,不可能總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出主意了,而自己懂得再多,一個人的精力終歸有限,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的。


在拿定了主意之后,孫綱開始著手進行關于在軍務部成立被他稱為“總參謀處”的參謀機構的計劃。


關于這個“總參謀處”應該如何設置的問題,對孫綱這個半吊子軍迷來說,其實是一個非常重大的考驗。


他本人雖然說愛好廣泛,在后世自己的朋友圈子里有“博學”之稱,但他象好多同齡人一樣,只專注于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比方說對武器和戰史的研究,因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還會去指揮千軍萬馬海軍艦隊,也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掌握全國的軍事,因此他對于軍事制度方面的了解可以說非常有限,當自己現在終于要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第一次有了“麻爪”的感覺。


他光知道,是德國名將沙恩霍斯特最先弄出來的這個關于“總參謀部”的東東。這還是自己上大學一時興起學自考時《管理學原理》里面告訴自己的,關于這個至關重要的部門沙恩霍斯特具體是如何設置的,他還真不知道。


實在不行,就得去找人來問了。也不知道中國現在的武備學堂教不教學生這個。


他現在發現,當自己真的執掌全國軍權的時候,有好多東西,也是需要現學的。


孫綱的目光又瞄向了青島。


新的“華夏共和國”取代清朝成立之后,德國也迅速予以了正式承認,并要求和中國“換約”,逼迫中國政府承認清朝和德國簽訂的《膠澳租借條約》,繼續占領青島。李鴻章等政務院大佬和孫綱商議后認為現在就和德國人“翻臉”收回青島恐怕“不太現實”,為了防止德國因為青島問題倒向俄國,政務院因此同意了德國人的要求,但在“換約”的時候加上了“德國保護在青島華民權益不受侵犯,與西人等同”的條款,經過反復磋商,德國人表示了同意,最后和中國正式“換約”。


“華夏共和國”成立后被迫承認清朝和列強簽訂的不平等條約,雖然為很多“愛國民眾”所詬病,但在孫綱看來,這也是無奈和現實的選擇。


現在的中國,就象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馬上就要他站起來拎著刀和敵人搏斗,結果無異于自殺。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0
(四百二十一)當街遇刺

有些事情,不是幾句慷慨激昂的口號就可以解決的。


中國現在需要的,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發展的時間。


對于德國,中國現在可以采取的策略,是盡量表示親近合作,以便從德國得到中國目前還沒有的先進技術。


而且德國陸軍的強大,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可以作為中國陸軍的“榜樣”。


眼下,孫綱準備想辦法促成中國和德國的又一次“蜜月合作”。


這個頭,就從請德國人來幫助他組建“總參謀處”開始。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德國人這回居然先找上門來了。


而且來的,竟然是一位他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而這位大人物,也是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的。


這一天,孫綱去聶士成的近衛師駐地觀看飛艇試飛,謝纘泰造的這艘“中國”號飛艇已經讓他出錢買下來后給近衛師裝備了,由于飛艇是一種很復雜精密的飛行器,近衛師的航空兵們需要時間來掌握如何操縱飛艇,并且需要在實際操作中獲得各種經驗,因為對這種先進兵器的使用,現在全世界也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沒有成例可循。因此孫綱對此極為重視,空閑的時候經常來航空兵駐地巡視。


在巡視完畢后,孫綱告別了聶士成及近衛師諸將,乘馬車返回京城。


這個時代目前汽車還不是主要交通工具。孫綱雖然已經學會了騎馬。但他并不太習慣。所以還是學愛妻馬乘坐西式馬車出門。他們夫妻地馬車據說都是原先軍情總處“軍械司”地那幫“科學怪人”幫著設計地。后來又在“天工公司”改進過。孫綱也不清楚一輛馬車都有什么可“改進”地。但這輛馬車好象安了“懸掛”。跑起來十分輕捷和舒適。他有時候經常在里面小睡一會兒。


這次。因為還得走一會兒才能回到京城。他習慣性地躺在了馬車里。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但是過了不久。他突然醒了過來。本能好象在提醒他。有危險臨近。


“文昊。”孫綱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車窗外。很快現出了騎馬疾馳地林文昊地身影。


“怎么了?大人?”林文昊湊到車窗前問道。


“我們到哪兒了?”孫綱問道。


“就快到城里了。”林文昊說道,看了看四周,


“我怎么總覺得有些不對。”在林文昊身邊地戴雄飛說道,他好象也感覺到了什么。


“我右眼皮也是老跳,”林文昊自嘲地笑了一笑。拔出了手槍,向衛士們喝道,“大家都精神著點!聽到了沒有?”


馬上的衛士們齊聲答應。把槍都掏了出來。


衛士們護衛著馬車繼續前進,孫綱看了看四周,周圍一馬平川,都是遼闊的田野,看上去沒有什么異常,如果有人想在這里伏擊他,應該是找不到藏身之處的。


可在戰場熏陶出來的本能明明在提醒他,一定有危險臨近!


不光是他自己,林文昊和戴雄飛這兩個隨自己一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親衛其實也有相同地感覺。


孫綱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黃金手槍也取了出來。


一行人繼續前進,由于擔心路上出事,馬車加快了速度,在官道上向前疾馳,一會兒,隨著行人越來越多,城門已經在眼前了,孫綱看看沒事,下令讓馬車放慢了前進的速度。以免碰到街上的行人。


在這個時代,他雖然已經位高權重,但也還沒有在街上飆車到“七十碼”的習慣。


馬車進了城門,在街上慢慢地走著,孫綱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孫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金手槍,不由得暗自苦笑。


難道是自己神經過敏了不成?


他正在那里奇怪,突然聽到林文昊喝道。“什么人?閃開!不要擋路!”


“大人!民婦有冤情。走投無路,哀哀上告!求大人給民婦申冤!”孫綱循聲望去。一個蓬頭垢面的婦女領著一個小女孩正跪在那里,手里捧著一個盒子,嘶聲大叫著。


當街喊冤?孫綱一愣,以前只在電影里見過這種老橋段,現在沒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


自己現在居然也有機會當一回“包青天”了。


“若有冤情,可以去有司官廳上告才是,攔路喊冤,是何道理?”林文昊騎馬上前,問道,


“那些贓官都是混蛋加三級,衙門八字開,從來就是有理沒錢莫進來,沒有我們小民百姓說話地地方!”那個婦女悲叫道,“民婦只求此冤得申,哪怕就此餓死街頭,也心甘情愿!”


周圍的行人都被她的哭訴吸引,慢慢地聚攏了過來。


她這一句“有理沒錢莫進來”深深刺痛了孫綱,自己雖說是從后世穿越而來,但在后世,他同樣也吃過類似的苦頭,那還是在政治比較清明的情況下,而在目前這個時代,這樣的事應該更多。


自己雖然不是主管司法行政的,但對這一類事情,也不應該坐視。


孫綱想了想,讓一個衛士去取那個婦女手里的盒子,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叫道,“小心刺客!”


孫綱大吃一驚,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見一個圓乎乎的冒著煙的東西直朝自己這邊飛了過來。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只見戴雄飛手一揚,一道金光閃過,“當”的一聲,那個圓東西不知被戴雄飛用什么東西擊中,立刻偏著向另一個方向飛去,奔著圍觀地人群落下。


“那是炸彈!別傷了行人!”孫綱反應了過來,立刻大吼道,


他話音剛落,又是“當”的一聲,那個圓形的炸彈再次被一個衛士用同樣的手法擊中,又高高的飛了起來,偏離了圍觀的人群!


“我來!”林文昊說著,手又是一揚,圓形炸彈被擊中后,直直地向街心飛去,落在了一輛正往這邊走的西洋馬車前方稍遠處。


“別過來!”林文昊看見那輛馬車還在慢慢向前走著,不由得大叫起來。


那輛馬車的車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奇怪地望著這邊,這時一道火光閃過,只聽“”的一聲,緊接著一道濃煙升起,街上圍觀地行人頓時發出一陣驚恐的尖叫,開始四散奔逃起來。


衛士們全都護衛在孫綱的馬車前,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而對面的那輛西洋馬車的馬卻一下子把車夫甩下車來,開始拖著馬車狂奔起來。


孫綱知道,因為炸彈的爆炸,那輛馬車的馬受驚了。


狂奔的馬車直向還跪在那里的喊冤母女沖去,孫綱看見那位母親緊緊地摟著自己地孩子,眼中閃過驚恐地神色。


孫綱想都沒想,舉起了自己的金手槍,猛地向那兩匹驚馬開始連續射擊。


兩匹驚馬地頭部瞬間迸出一團血霧,猛地栽倒在地,兩名衛士立刻明白了孫綱的意思,猛地跳下馬,撲了過去,全力拖住了馬車,不讓馬車翻倒。


死去的驚馬和馬車撞在了一起,緩緩向前移動,在那對母女面前堪堪停下。


當孫綱看見馬車的車門慢慢打開,一位長得象圣誕老人一樣的大胡子外國老頭驚魂未定地鉆了出來,連連向拖住馬車的兩名孫綱的衛士致謝,孫綱長吁了一口氣,看著那對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女,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從周圍人群傳來的陣陣掌聲和歡呼聲看來,應該是沒有人受傷。


“是一枚手工制成的炸彈。”林文昊這時已經趕回了孫綱身邊,說道,“是鑄鐵殼的,用的是黑火藥。”他說著,把撿回來的彈殼給孫綱看。


“有人受傷么?”孫綱拿過彈片看了看,平靜地問道,


“咱們的人沒有,好象有幾個行人被踩傷了,問題都不大。”林文昊望向那輛馬被打死的西洋馬車,笑了笑,說道,“那輛車的車夫摔昏過去了,只是大人打死的那兩匹馬,恐怕得大人賠了,那個老頭好象是外國人。”“那兩匹馬好象是名種,恐怕不便宜。”孫綱看了看倒斃在地上的那兩匹馬,有些“肉痛”地說道,“問問那個老頭,馬多少錢,給個價,咱們先回去。”


林文昊讓一個衛士過去問,孫綱的馬車緩緩的開始前進,在衛士們的護衛下回到了家。


愛妻馬正在那里陪孩子玩,看到自己的丈夫拎著金手槍進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她擔心地問道,


“在大街上碰上有人喊冤,我正琢磨著當回包青天,結果卻趕上有人朝我扔炸彈,也虧得文昊他們厲害,愣是用銅錢把炸彈打飛到了街上,結果炸彈爆炸驚了一輛馬車,為了不讓驚馬傷人,我情急之下開槍把驚馬給打死了。那馬看上去好象很值錢,這回可虧大了。”孫綱有些好笑地說道,“不過好在沒有人受傷。”


“有人要刺殺你?”馬一驚,眉頭不由得緊鎖了起來,沉聲說道,“恐怕不是俄國人就是


“先別想那么多,查查再說。”孫綱說道。


他們夫妻正在說著話,一位軍官進來向他報告,說德國海軍大臣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前來拜訪。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0
(四百二十二)來“摸底”的提爾皮茨

孫綱剛一聽到“提爾皮茨”這個名字,差一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對于這位“德國公海艦隊之父”,后來做到海軍圓帥的提爾皮茨,孫綱雖然不能說熟悉,但關于他的事跡也知道得不少。


提爾皮茨1849年生于勃蘭登堡。在1865年加入普魯士海軍,到19世紀80年代,他成為了德國海軍當中的主要魚雷專家之一。1892年,提爾皮茨擔任海軍參謀長,進入了海軍高級指揮層。在1895年晉升為海軍少將之后,提爾皮茨于1896至1897年間在亞洲指揮德國遠東巡洋艦隊。1897年提爾皮茨被德國皇帝威廉二世任命為德意志帝國海軍大臣,這標志著提爾皮茨與威廉二世“親密合作”關系的開始。


讓后世的很多學者不愿意承認的是,現在的德國海軍其實只是一支近海防御力量,實力上僅和瑞典及丹麥海軍相當,或者應該說略強一點,并且遠遠落后于法國和俄國。對野心勃勃的德國皇帝威廉二世而言,具有優良傳統的德國陸軍是德意志帝國的驕傲,但海軍卻和德國的大國地位很不相稱。目前英國皇家海軍正處于全盛時代,不但擁有規模龐大的艦隊,而且全英國最優秀的人才都被吸引到海軍里去了,皇家艦隊守衛著從加拿大到澳大利亞,從印度到南非及日本的幾千平方公里的殖民領地。英國皇家海軍的戰斗力對德國具有絕對優勢。威廉二世想要想實現其“爭奪陽光下的土地”的野心,必須認真考慮這一嚴酷的事實。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了提爾匹茨身上。


提爾皮茨是一個極富膽略和魄力的人物,他不但決心為德國創建一支真正的“公海艦隊”,而且還希望這樣一支艦隊能在海上與英國皇家海軍相匹敵。對于提爾皮茨提出來的關于擴充德國海軍艦隊的計劃,威廉二世十分欣賞,對提爾皮茨寄予了深厚地信賴,全力支持他的擴充計劃,并在不久后封他為伯爵。這種信賴是如此的深厚,以至于提爾皮茨最后獲得了“永遠的提爾皮茨”這樣一個稱呼。這個稱號是因為當他身邊的人如同走馬燈一樣的來來往往此起彼落被威廉二世換來換去時,提爾皮茨則始終保持住了手中地權力。


提爾皮茨組織制定并完成了新的《海軍法》。開始了重新組建德國海軍的過程。1898年組建的德國海軍第一艦隊包括1艘戰列艦、9艘大型巡洋艦和26艘小型巡洋艦,以及其他各種小型艦只。一下子使德國艦隊能夠與世界第二的法國艦隊相比肩,而且初步具有了挑戰英國皇家海軍的能力。據說就在今年,提爾皮茨再次修訂了《海軍法》,開始了第二艦隊的組建。他計劃在17年之內使德國海軍成為一支擁有36艘戰列艦、11艘大型巡洋艦和34艘小型巡洋艦的龐大艦隊。提爾皮茨聲稱:新建“這支大海軍的目地,是要使最偉大的海權國家都不敢向它挑戰。否則就有使自己的優勢遭到破壞地危險。”這個海軍擴張計劃極大的刺激了英國,并在后來引發了新一輪的海軍軍備競賽。面對咄咄逼人的提爾皮茨,英國人決心保住它的海上霸主地位,因此也開始加速自己的艦艇制造計劃。


世界海軍的軍備競賽,現在其實已經開始,而始作俑者,就是這位提爾匹茨。


在提爾匹茨的手里,到了一戰時,德國海軍一度達到了史無前例的輝煌頂峰。


后來盡管隨著日德蘭大海戰硝煙地散去。德國海軍輝煌的時間并不長久,但在幾代德國人的心中,仍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為了紀念他。后來的德國人甚至用他的名字來命名那艘和“俾斯麥”號同樣強大的超級戰列艦。


現在,“德國公海艦隊之父”不在國內制定他的海軍擴充法案,也不在青島視察,卻不遠萬里跑到北京來見自己,是什么意思?


馬根本不知道這位提爾比茨大人是何方神圣。不過聽說對方是德國海軍大臣。也有些吃驚。雖然說自己地丈夫現在按照級別并不比對方差。但象這樣一位大國重臣突然來訪。到底代表地是什么信號。可是不好猜測地。


“象他這樣地人來訪。應該事先打個招呼地。”馬對孫綱說道。“他就這么突然來了。不是有什么事發生了咱們不知道吧?”


“是有些奇怪。”孫綱說道。“我先去見見他。聽聽他怎么說。”


“我去幫你查下今天地刺客是怎么回事。”馬點點頭說道。


孫綱換好了正式服裝來到了客廳。提爾皮茨見到孫綱后微笑著迎了上來。孫綱看著他不由得呆立在了那里。一時間作聲不得。


眼前地提爾皮茨。就是剛才他被人投炸彈時那輛被“殃及池魚”地馬車里地“圣誕老人”。


“閣下不認識我了?我們剛剛還見過面呢。”提爾皮茨說著,向孫綱伸出了手,他身邊的翻譯在不住地翻譯著。


“傷了伯爵閣下地馬,我真的萬分抱歉。”孫綱瞬間恢復了平靜,笑著和提爾皮茨握手,說道,“希望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伯爵閣下對中國地印象。”


“沒關系。您是為了保護您的人民不受傷害。萬不得已才這么做的,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采取和閣下一樣的行動。”提爾皮茨笑著說道,“只是,我的槍法,也許不及閣下準確,呵呵。”


兩個人相互客氣了一番,隨后很快的進入到了深入交談當中,孫綱這才知道,提爾皮茨是應李鴻章的邀請秘密從青島來到北京的。


老頭子為了防止德國人倒向俄國,而且也想重新和德國人展開象當年那樣的軍事方面的合作,所以邀請提爾皮茨來到北京,因為擔心其它國家知道后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聯想”,因此提爾皮茨才以“非正式”的身份前來會談的。


在同提爾皮茨的會談中,雖然提爾皮茨經常的閃爍其詞,而且不時的回避一些關鍵問題,但孫綱還是從他話里透露出的蛛絲馬跡猜出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中國害怕德國倒向俄國,而德國,也在害怕中國倒向英國。


由于“華夏共和國”在成立之初就表現出來了和以前的大清朝在好多地方完全不一樣,而且當中事實力的突然增長讓德國人大為吃驚,當德國人知道中國新式軍隊的實際統帥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時就更為吃驚了。德國人擔心一個強大的中國出現也許會對德國在亞洲的利益產生威脅,因為畢竟德國還占據著中國的青島,包括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在內的德國高層人士都對此產生了疑慮,而且中國和英美表現出來的“親近”和中英關系的“迅速解凍”也讓德國感覺到不安,德國人非常想知道已經擁有了一支相當規模的新式海陸軍的中國會不會把自己當成繼俄國人之后的下一個目標,所以才派出提爾皮茨這樣的“重臣”前來北京“摸底”。


中國海軍現在的規模,已經具備了和德國遠東艦隊交手的力量,提爾皮茨聽說中國海軍仍在擴建,他不清楚中國海軍的擴建計劃,如果照中國政府現在對海軍的投入規模,也許幾年之后,中國海軍就有了把德國遠東艦隊消滅的實力,而德國海軍現在規模有限,而且防御重點在本土,不可能將本土艦隊的主力盡數東移,實際上象現在這樣的把海軍主力的一半都放在了東方,就已經給德國海軍的防御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現在中俄之間的戰事和“日俄戰爭”都已經結束,德國人知道中國暫時不可能動手收回青島,但“暫時”不等于“永遠”,如果中國在英國的支持下發展壯大起來,一旦英國和德國起了沖突,中國倒向英國的話,對在東方的德國人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了。


德國政府內部有人提出來德國支持俄國壓制中國,但反對的聲音也很強烈,他們的理由是,因為德國地處法俄之間,法國支持俄國的“工業化”,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牽制德國的力量,俄、德、法三國也許可以在東方的某些利益上達成一致,但在西方,德國是不可能和法俄兩國走到一起的。


而且有人指出來,德國和中國有一定的“傳統友誼”,后來因為青島的問題受到了影響,兩國關系才變得緊張,而后來德國用日本領土對中國進行了一定的“補償”后兩國關系又有所緩和,這次“華夏共和國”成立后,仍然承認了《膠澳租借條約》繼續有效,也證明了中國不想和德國交惡。德國如果硬要在東方找個盟友,選俄國不如選中國,讓中國把俄國的注意力吸引在東方,這樣可以有效減輕德國在東線的壓力,也可以間接的牽制住法國的力量。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1
(四百二十三)開始調查

面對著手底下出什么主意都有的眾位大臣,德國皇帝威廉二世這回徹底有些蒙了,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東方的“麻煩”,為了決定今后的對華政策走向,同時也想知道中國海軍的發展方向,所以威廉二世派提爾皮茨以“巡視”的名義來到東方,察看中國的底細。所以當李鴻章向提爾皮茨發出邀請時,提爾皮茨欣然接受,立刻應約前來。


只是提爾皮茨也沒有想到,會在北京的大街上碰到華夏共和國政務院最年輕的參政被人用炸彈炸,而他也跟著賠上了兩匹馬。


孫綱聽了提爾皮茨的話,又結合自己在后世的知識和對這個時代世界形勢的了解,立刻就猜到了提爾皮茨的來意,他當即向提爾皮茨表示,中國擴充海軍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應對俄國的威脅,保證中國海岸線和海上商路的的安全,是絕對不會針對“傳統友邦”的德國的。


在談話當中,孫綱還有意無意的向提爾皮茨“訴苦”說,中國“國家初定,百廢待興”,因為財力有限的關系,沒辦法加大對海軍的投入,現在只能向外國購買一些“二手軍艦”來修理改裝,并把虜獲的一些俄國“老式軍艦”修理后給海軍“充數”,境況堪憐,中國現在正考慮向德國定購一艘新式戰列艦,如果提爾皮茨能夠幫忙促成此事的話,中國將“感激不盡”。


至于中國海軍的擴建計劃,孫綱則含糊地“暗示”提爾皮茨,中國海軍最多會再添置二艘戰列艦和四艘大型巡洋艦,只要能維持住中國海岸線的安全,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孫綱同時對當年德國賣給中國的“定遠”、“鎮遠”兩艘戰列艦贊不絕口,認為“德船質堅甲厚,他國多有不如”,如果德國能夠按照中國提供的圖紙和數據要求給中國再建一艘優秀的戰列艦的話,“此艦當為我海軍中堅,異日稱雄海上。亦貴國之榮光也”,狠狠地“捧”了提爾皮茨一番。


提爾皮茨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當然不會被孫綱的“迷湯”灌倒,但孫綱既然向他明確表示要求在德國訂造新式戰列艦,那就表明了中國政府對德國的親善之意,中國地這個“底”。他目前應該是探到了。


提爾皮茨當即向孫綱表示,中國向德國“訂造新艦”一事,他將設法全力促成,對于孫綱“摟草打兔子”順便提出來的由德國派遣現役軍官幫助中國建立“總參謀處”的要求,也一口答應了。


雙方既然談得很是親熱,提爾皮茨不知怎么把話題轉到了目前中國國內的局勢上來,畢竟這回他以堂堂德意志帝國海軍大臣之尊,陪著孫綱挨了刺客一回炸,還饒上兩匹好馬。說不心疼是假的。提爾皮茨對中國的局勢目前還沒有穩定下來表示“擔憂”,希望中國能夠盡快地“恢復秩序”。


提爾皮茨說的其實也并非沒有道理,今天孫綱這次炸彈挨的屬實有些莫明其妙。華夏共和國立國之初,孫綱最擔心的其實是蒙古、新疆和西藏地方會出現問題,相對于以漢人占多數的地區,這三個地方中國政府的控制力量較弱,而且民族矛盾一直十分尖銳,尤其是蒙古和新疆都鄰近俄國,一旦俄國人弄點什么花樣出來,再加上懷念清朝的遺老遺少,可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所幸“兩宮國葬”以后。這三個地方都“表現”得不錯,讓孫綱放下心來,開始全身心的關注于國內建設方面來,可今天地這顆土炸彈,無異于給了他當頭一棒。


這件事表明。中國地局勢遠遠沒有看上去那樣穩定。


孫綱對提爾皮茨說。今天發生地是很可能是俄國間諜所為。因為畢竟俄國人是敗在他地手上。因此俄國人地行為也很好理解。“我們會有效地清除掉這些間諜。”孫綱說道。“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們地行動只會給他們自己帶來災難。”


會談結束。送走了提爾皮茨之后。孫綱回到了軍務部。愛妻馬和軍情總處總辦陳志堅以及接替江穆齊工作地任厚澤。加上警務部長岑春煊和監察部長李鴻藻也都來了。在孫綱和提爾皮茨會談地時候。馬已經向林文昊問清楚了事情地經過。通知了陳志堅和任厚澤。開始進行調查。剛剛上任地警務部長岑春煊得知消息后嚇了一跳。和李鴻藻急急趕來。岑春煊本想封閉全城挨家挨護搜捕兇手。但為李鴻藻所制止。李鴻藻認為“彼等有備而來。早有退處。若全城鎖拿。徒擾百姓。于事無益”。倒不如等孫綱這個“當事人”回來。聽聽他怎么說。


孫綱也認為“全城搜捕擾民過甚。不若以秘偵為上”。正好陳志堅和任厚澤也在。孫綱安排由軍情總處和警務部、監察部聯合行動。有情況直接向他匯報。“多派人手暗中詳查。抓捕人犯以秘拘為主”。不要把風聲弄得太大。“以免民心不安”。


馬還告訴孫綱。那對攔路喊冤地母女軍情總處在審問過后已經把她們移交給司法部了。


孫綱聽后嚇了一跳。他在心里隱約覺得那對母女應該和這次地刺殺事件無關。可因為攪在自己遇刺這件事里。司法部再把她們弄個好歹地。他可是沒法子原諒自己地。


馬可能猜出了他的心思,告訴他陳志堅和任厚澤已經問過她們了,她們的確是有冤情在身,和這次的刺殺事件無關,所以才把她們的事移交給了司法部的,馬已經以“孫綱”的名義要求司法部秉公處理,因為她們地事,和西洋教會有關。


聽了愛妻的話,孫綱松了一口氣,等兩個特務頭子和兩位部長走后,馬告訴孫綱,任厚澤說讓她轉告他的,據他們收集上來的信息顯示,這次刺殺事件,應該是和滿清的遺老遺少們有很大的關系,而且還可能有康有為弄的那個“中華帝國”的余黨的份兒。


當然了,俄國人也很可能在里面摻了一腳。


馬說,軍情總處地人已經在現場查勘過了,并詢問了周圍地百姓,根據現場的目擊者描述,這顆炸彈是用手拋擲過來地,刺客身材高大,根據拋擲的距離看,此人膂力驚人,據街上的攤販們說,他們常年在此地販售,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這個人頭戴草帽,周圍的人都沒有看清他的模樣,他擲出炸彈發現一擊不中之后就立刻跑了,據在街巷里玩耍的小孩子們說,他沒有走大路,而是鉆的胡同,而且他一下子就能從墻上翻過去,連續翻過幾道高墻之后,人就不見了。


“那位任主事說的,這種身手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原先的王公權貴們家里的保鏢護院,再就是鏢局的鏢師一類的,”馬說道,“他說現在雖然多數滿人也表示擁護共和,但還想恢復大清朝天下的人也有不少;還有康有為死后,余黨散布在各地的都有,這些人有很多都是康有為他們搜羅來的會黨成員(就是黑社會),他們和咱們的仇也不小。以這些人策劃的這次刺殺事件可能性最大。”


愛妻的話一下子讓他想起來了慈禧太后是怎么被康有為給干掉的,“居然玩到我頭上來了。”孫綱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咱們就敞開了玩好了。”


“任主事說,他很早就注意到了這些人,只是因為人手不夠,現在只能把注意力先集中在京城的安全上面,”馬說道,“他建議老陳加強老頭子和你們政務院八大參政的保衛工作,老陳答應并已經安排下去了。”


孫綱今天其實是第一次見到任厚澤,這個人個子不高,相貌還算英俊,但眼中似乎總閃著一絲頹廢和叛逆的光芒,而且他居然留著一頭卷發,在后世也許不算什么,但是在目前這個時代,可絕對是異類。


而且這個家伙的見識和判斷也異于常人,江穆齊要他來接替自己的工作,不是沒有原因的。


“以后上街咱們可得小心了。”馬說道,“我最擔心咱們的孩子。”


“光擔心不是辦法,”孫綱說道,“得想辦法對付才行,光小心的話,得小心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可他們在暗處,咱們在明處,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馬說道,“你想怎么辦?”


“我原來還不想把事做得這么絕的,怕被人罵將來生孩子沒屁眼。”孫綱看著她笑道,“可咱們現在好好的孩子都有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要干什么?”馬讓他的表情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問道,


“古話說的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難免要軋到一些花花草草。我要為中華民族以后的子孫萬代計,行一次霹靂手段,就在所難免了。”孫綱象是下了什么決心,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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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四)天下大赦?

由于孫綱的遇刺震驚了政務院,李鴻章其他的政務院參政們知道后嚇了一大跳,孫綱則很不在意地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但孫綱向他們指出,北京城的治安保衛工作恐怕得加強,新成立的警務部人手不夠,而且京郊駐軍僅聶士成一軍,力量單薄,他因此準備把駐扎在旅順的詹淑嘯部海軍陸戰師抽調一部分精銳加上一些鐵道兵部隊,調到京城駐防,用以加強京城的軍事力量。


自從大清朝倒了之后,原先負責京城治安和防務的什么九門提督步軍統領衙門已經統統在戰火中灰飛煙滅,“華夏共和國”成立后,原先聶士成的武毅軍改編為近衛師,負責京畿防務,京城的治安由新成立的警務部負責,由曾經在四川創立過警察制度的岑春煊任警務部長,岑春煊對警務工作很熟悉,但全國的警政正處于初創時期,岑春煊目前手里的人力物力都有限,北京城的治安工作雖然讓他弄得很好,但是對于突然出現的“恐怖活動”,他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孫綱的提議得到了政務院大佬們的全體支持,李鴻章們心里很清楚,這一次孫綱是沒事,下一次說不準就會輪到他們這些老頭子了,這個年輕人既然要調兵進京維護治安,對他們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因為這樣一來,在京所有政府官員和家人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證。


畢竟。中國政府當中地好多人還是當年孫綱派兵乘坐裝甲列車給救出來的,他們對當初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的說。


得到了老頭子們的許可,孫綱開始著手進行這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地秘密計劃。


由于孫綱的“遇刺”被很多報紙給報導了出來,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很多人都猜測孫綱這個軍人出身的“參政”會不會采取“鐵腕”開始在全國范圍內針對“叛黨余孽”進行大規模的報復行動。可出人意料的是,不但沒有意想之中的“緹騎四出,京門響震”的情景,政務院隨后頒布的,居然是“天下大赦”的通告。


“天下大赦”地通告是這么說的,“自康有為己亥倡亂,竊奪神器,兩宮罹難,國家無主,繼而有討逆靖難之事。刀兵紛紛,而俄人又趁我之亂,大舉入侵,由是炮火連天,生民涂炭。幸我海陸軍忠勇將士以大義為重,奮不顧身,效死疆場,驅逐俄人,削平大亂,國家得以轉危為安。古語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助亂討逆之人,個中豈無英雄豪杰之士?蓋國家多難之秋,人人以救國救民為己任,然行事不擇手段,不計后果,致釀大禍。皆今共和已成,凡此前事種種,一概既往不咎,使賢達通能之士不致老于林下。英才俊杰得以登進廟堂,則于國于民,皆為幸事也。”


這個“天下大赦”通告的主要內容,其實就是宣布對參加過康有為“己亥之亂”以及參與“討逆靖難”的人“大赦”,表示新國家成立了,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只要大家都團結起來建設國家,就還是“一家人”。


這個“天下大赦”地通告發表后,在全國引起了很廣泛的轟動,一些當年參與“維新變法”和“討逆靖難”的人本來還在擔心遭到迫害。現在這個“天下大赦”的通告發表后。,泡,書,吧,首發這些人沒有了顧慮,重新加入到了社會生活當中。對整個社會的安定,可以說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我還以為你要在全國來個大搜捕呢。”馬在報紙上看到“天下大赦”地通告后,不解地說道,“結果居然來了個天下大赦,你想救梁大才子和那幾個戊戌君子,也不用下這么本錢吧?那些朝你扔炸彈的人就這么饒了他們?”


“大棒子舉起來之前,胡蘿卜是必須得準備好的。”孫綱不動聲色的說道,“至于梁大才子他們,都是人才,還是想辦法讓他們為國家效力好了。”


孫綱和馬通過軍情總處已經知道了,自康有為“己亥之變”發生后,本來到張之洞那里工作的梁啟超被張大總督一怒之下抓起來要殺頭(其實康有為的“政變”和梁啟超的關系還真就不大),但據說張大總督對自己的這個“學生”畢竟感情深厚,曾經嘆息流淚再三,說“人才難得”,最后沒有殺,而是把他關在了大牢里,當時北洋軍情處在湖北的負責人知道梁啟超是孫綱十分看重地人,所以暗中為梁啟超進行了“疏通”,讓他在牢里不但免于被虐待保住了性命,而且生活得還算不錯。


現在,“天下大赦”的通告發布后,梁大才子終于可以不用在大牢里呆著了。


而歷史當中的“戊戌六君子”,除了康有為的弟弟康廣仁也不幸隨同哥哥在戰亂中遇難外,另外的五個,居然全都“健在”!


至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在華夏共和國成立后,孫綱想知道一些關于當初北洋軍情處“駐京辦”是怎么在北京進行“黃雀行動”的情況,當時“駐京辦”的負責人任厚澤給他了一些相關材料,孫綱這才知道,當康有為發動“政變”之前,“維新派”內部的矛盾已經激化了起來。


康有為想要進行“圍園殺后”的行動,而譚嗣同知道后是不贊成的,譚嗣同當時說,“此事甚不可,而康先生必欲為之,且使皇上面諭,我將奈之何?”(這和袁世凱地《戊戌日記》以及梁啟超地《譚嗣同傳》里寫的都不一樣),譚嗣同是血性漢子,有擔當,有氣魄,而且為事業不惜犧牲自己,雖然他一直反對封建專制,但他是一個很理性地人,并不是光會喊口號的冒失鬼,他認為康有為現在發動政變的話一定會造成天下大亂,因此堅決表示反對“圍園殺后”,當康有為決心行動的時候,譚嗣同已經離京,他知道自己將來可能會受到牽連,居然跑到南京的一座廟里去當了和尚!


當孫綱看到這里時,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些歷史的模樣,已經讓他的“蝴蝶效應”給改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了。


除了譚嗣同外,楊銳和劉光第則根本不知道康有為要“圍園殺后”,在康有為發動政變的當天,他們倆即避入四川會館,然后輾轉出京,投奔到了張之洞那里,幸免于難。林旭和楊深秀則南下投奔湖南巡撫陳寶箴,也同樣得以保全。


這幾個人都是中國難得一見的人才,因為“蝴蝶效應”的關系,沒有在北京的菜市口英勇就義,對中國來說,應該是一件幸事。


華夏共和國成立后,他們五個也想重新出來為國家做點事,但因為康有為弄的這個“己亥之亂”的影響實在太壞,他們五個現在能保住性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維新變法”弄到了最后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們的內心也都充滿著痛苦和愧疚,因此一直也沒有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現在,因為“天下大赦”的通告發表,他們應該是不會有被“清算”的危險了。


“他們這些人倒好說,你老人家肚量大不要緊,那些滿清王朝的遺老遺少你也一并的赦了,他們可是不會來對你說謝主龍恩的。”馬對孫綱說道,“軍情總處和警務部的人都說了,恐怕是那些滿酋余孽上次扔的炸彈。”


“他們本來是躲在暗處向咱們打冷槍,現在這一天下大赦,他們就會走到明處來了,”孫綱壞壞地一笑道,“而咱們在明處不便于向他們動手,只能玩陰的了,你還不明白嗎?”


“我的天,你居然是這么想的。”馬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你可夠黑啊。”


“這僅僅是第一步,真正黑的,還在后頭呢。”孫綱很平靜地說著,沖她揚了揚眉毛,“我把小詹手里的精銳都調到北京來了,昨天給軍情總處追加了一百萬銀圓的活動經費,讓老陳和小任擴充軍情總處的人手,把手伸到全國。”


“這個其實早就應該做了,軍情總處現在的活動范圍僅限于南方各省和日本俄國,最好能做到覆蓋到全國和更多的歐洲強國。”馬說道,“情報工作不光是對我們,對整個中國來說,其實也是至關重要的。”


“拜托,我現在沒那么多錢,只能一點點的來,”孫綱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說道,“一口吃不了個胖子,現在如果能做到覆蓋全國,我就已經滿足了。”


“你可以讓那個老羅家的公主給你出錢嘛。”馬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幫姓羅的金融怪物有祖訓,不以金錢直接干預政治。能讓他們出錢幫咱們買船擴軍,就已經很難得了。”孫綱說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將來這個人情,不是那么好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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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五)“恐怖活動”升級

“那你想怎么還她這個人情?”馬笑著逗了孫綱一句,問道,“大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不,以身心相許?”


“我倒想了,可這位公主殿下估計眼光太高了,怕看不上我這樣的。”孫綱笑著回敬道,“我其實倒想了另外一個辦法作為回報。”


“是什么?說來聽聽?”馬笑問道,


“幫猶太人在《圣經》里上帝答應給他們的那塊地方建國。”孫綱說道,“反正不是咱們的地方,這個忙應該是惠而不費的。”


“慷他人之慨都慷到中東去了,你可真行啊你。”馬笑著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發燒說胡話。


“目前實現還不可能,咱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讓中國的國力快速增長,能夠應對下一次的挑戰。”孫綱握住了愛妻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和我在一起,還得經受很多很多的風浪呢。”


“我早就有這個覺悟了。”馬定定地看著他,說道,“可不是今天才做好的準備哦。”她輕輕將臉埋進他的懷里,“你已經在我面前徹底改變了中國的歷史,要是可能,把世界的歷史也改變了吧。讓這世界上,不再有這么多可怕的事。”


“我試試看。”孫綱的目光望向遠方,不由得輕聲說道。


孫綱的心里,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其實,世界的歷史,隨著中國的崛起,已經不知不覺的正在發生著改變。


在孫綱下令讓詹淑嘯率海軍陸戰師也就是原來的北洋特攻隊的精銳部隊進京后,他沒有想到的是,詹淑嘯竟然親自帶隊來了。


“上戰場是我地本份,讓我整天在屋子蓋章。我可受不了。”詹淑嘯是這樣對孫綱說的,自打“北洋特攻隊”變成了“海軍陸戰師”后,他這個師長很快就發現“文牘生涯”簡直就是“活受罪”,為了把自己從這種狀態當中解放出來,他很明智地選了一位“副師長”來替他處理公務。


“也是原先咱們隊里的老人,從北洋武備學堂畢業的,名叫陳文清,這人不愧叫文清。什么公事到了他手里都弄得清清楚楚,這人天生就是當官的料。我已經上報軍務部了,由他出任這個海軍陸戰師的師長好了,現在應該到了吧?”詹淑嘯說道,“我還是干原先的老本行得勁。”


孫綱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個詹淑嘯居然把師長地位置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拱手讓人了,說出來沒人敢信。


“這個人可靠么?”孫綱問道,


“陪著我去過朝鮮找你呢。身手沒說的,也是個高手。”詹淑嘯說道,“能力絕對沒問題。”


“你們是坐專列來的,跑得比普通火車快,公文應該還沒到。”孫綱說道,“等我查一下再決定你是否讓賢吧。”


黃興并沒有把詹淑嘯“讓賢”的公文給他看。但詹淑嘯說已經報上來了,這件事證明目前中國的郵政系統還應該改進加強。


“那個飛艇是個好東西,海軍的弟兄們都很喜歡,船政局和軍械局的人正在往上安裝機關槍,”詹淑嘯說道,“現在下邊都把轉管機關槍換成了賽電槍。軍械局地人就把轉管機關槍裝在了飛艇上了。”


孫綱聽得一頭黑線,中國的軍械專家們還真會開挖老武器的潛力哈。


后世中國軍隊的這個“優良傳統”,也許就是這個時代給種下的根也說不準。


在“天工公司”的全力運作下,中國制造地第二艘飛艇在很短的時間里就建造成功并裝備給了北洋艦隊,其建造速度之快,也是讓孫綱吃驚不已的。


中國人的創造力一旦被真正激發出來,取得的業績是驚人的。


“聽說大人遇刺了,咱們北洋海陸軍上下都很生氣,有人說是那幫紅帶子黃帶子地余孽干的。大家都吵著要進京給大人報仇呢。”詹淑嘯說道,“可大人在調令上沒說讓全來,我就挑了些人過來,都是高手,大人給個話,兄弟們就把他們給滅了。”


“別別,這個事,等我弄清楚后再說,”孫綱聽了他的話很是感動,說道。“我要你們來。可是另有要事的。”


“大人盡管吩咐。”詹淑嘯說道,


孫綱看著面前那張年輕英朗的臉。心里不知怎么有一種“犯罪”的感覺。


詹淑嘯是自己最早認識的陸軍軍官,自從投到自己麾下后,一直陪著自己出生入死,從來沒有說過半個不字,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命令他做的事是對是錯,可能在詹淑嘯的心里,一心為國地孫綱要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但今天,孫綱決定要讓他率軍去執行這項他自己都認為有些“過了格”的任務,詹淑嘯還是沒有問為什么,孫綱自己卻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但他又不得不這么做。


沒辦法,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現在也只能用這句話,來作為自己的心理安慰了。


兩天后,詹淑嘯在旅順發出的公文終于到了北京,孫綱仔細地查了一下詹淑嘯推薦的這個叫陳文清的人地履歷,才發現這個人居然也是留美幼童出身,而且身手不凡,打過不少硬仗,本來因軍功升到了把總,但因為“袒護亂兵”被一擼到底,又從“小兵”開始做起,后來入了北洋特攻隊,北洋特攻隊參加地歷次戰役他也都有份,因為作戰勇敢,待人和氣,很受將士們的愛戴,詹淑嘯想要“讓賢”給他,并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就隨隨便便做出地決定。


經過仔細考慮后,孫綱同意了由陳文清擔任海軍陸戰師的師長,而詹淑嘯從海軍陸戰師帶來的部隊,加上從鐵道部隊中抽調的精銳,孫綱把他們統一編為華夏共和國“內務部隊”,以詹淑嘯為統領,駐防京城。


這些天,軍情總處和警務部一直在暗中追查行刺孫綱的兇手,初步有了一定的線索,孫綱在默默地關注著這一切,但表面上并沒有采取什么行動。


因為還有一條線索,他在等這條線索來主動找他。


那天自己被人扔炸彈時,有人搶先出聲示警,這個人,他已經聽出來了是誰。


而當時在場的林文昊和戴雄飛后來對他說起這個示警的人,也證實了他的判斷。


目前,這個人還沒有現身,如果這個人想要和自己聯系,軍情總處是一定會知道的。


好象是特意和孫綱過不去一樣,“天下大赦”的通告才發布不久,在北京又發生了政府要員被刺的事件!


這回,是在京的原大清兩廣總督,現在的華夏共和國度支部部長,李鴻章的胞兄李瀚章在家中遇刺。


據警務部的報告說,“入夜,李閣部于書房擬文,忽聞書房外園有異聲,閣部欲啟扉查看,而槍聲驟起,數彈飛至,一彈從閣部左肩入,閣部遂仆,俄一黑衣人破門而入,見閣部尚有氣息,乃舉槍欲擊,侍衛李玉在戶外以槍遙擊,連發數彈,一彈正中其首,刺客遂亡,閣部已送至西醫院就醫,彈已取出,閣部神志尚佳,西醫言性命無礙,然以年老體衰,又因失血較多,康復尚有日焉。


可能是因為孫綱加強了防衛,這幫刺客居然想到要拿李鴻章的哥哥李瀚章開刀,用這種方法來間接的打擊李鴻章,用心可以說是十分險惡,手段也是相當毒辣的。


同一天遇刺的還有來京商談國事的原大清朝的駐藏大臣,現在的西藏省長趙爾豐。相比李瀚章,趙爾豐就沒那么幸運了。


據警務部的報告,趙爾豐到達北京后,住在了驛館里,也是在李翰章遇刺的當天晚上,一群人突然沖進驛館,說趙爾豐的衛士拖欠賭資不還,大吵大嚷,引得好多人駐足圍觀,趙爾豐很奇怪自己剛剛到達北京,他的衛士怎么會拖欠這里人的賭資?他正要問個明白,對方卻突然開槍,因為怕誤傷了館內百姓,趙爾豐的衛隊一時間猶豫不決,沒有立刻開槍還擊,只是掩護趙爾豐退到了屋內,結果給暴徒們造成了可乘之機,“彼等以手槍亂射,衛士及圍觀之人多死”,趙爾豐的衛士在激戰中被暴徒打死多人,趙爾豐腿部中彈,倒在了地上,幾個暴徒沖到他身邊向他開槍猛擊,趙爾豐的兩名侍女撲到他身上護住他,暴徒們想把她們拖開,沒有拖動,就干脆也向她們開槍,最后把她們連同趙爾豐一同打死了。


當會館里傳出槍聲時,警務部的巡警和內務部隊迅速趕到,將驛館團團圍了起來,“彼等知不能脫,竟挾館內老弱百姓數人為人質,言敢進攻則與人質同歸于盡,后又命我兵撤圍,我兵不肯,開槍擊之,彼不得出,與我兵對峙,我兵亦不得入,后我一官弁率勁卒潛襲,斬其多人,余眾乃潰,多為我兵擊殺,生獲者六人,已交部訊。”


想不到千里迢迢來到北京的趙爾豐居然遭了毒手,這確實是孫綱事先沒有想到的。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2
(四百二十六)來報信的女間諜

孫綱對趙爾豐的事情所知不多,只記得后世的史書中都說趙爾豐有極其殘暴的一面,曾經殘酷鎮壓過發生在四川的“保路運動”,被人稱為“趙屠戶”。但在目前這個時代,孫綱卻通過一些其它的渠道知道他為官很是廉潔公正,頗有政聲。據說他曾在巡視路途當中發現一家百姓無隔夜之糧,而當地的地方官卻不知道,他當即對地方官加以嚴懲。他曾經對地方官說過:“知縣是知一縣之事,即知人民事也。故勤政愛民者,因愛民而勤政。非勤政為一事也,愛民又為一事也。凡民有疾苦,而官不能知之,不能救之,是者也”。他進藏為官時關心藏民疾苦,施政時恩威并重,康藏地區的普通漢藏百姓對他頗多信服。而這次他遇刺時手下衛隊忌憚百姓受傷不敢貿然開槍還擊,身邊的侍女又不惜舍身相救,寧可陪他一同身亡,從這些也可以略見他平時為人之一斑。


軍情總處和警務部連日來的調查表明,在李瀚章遇刺的時候,其實也是一大幫人在行動,他們設計在李瀚章的居所外面鬧事,并點著了一家店鋪,以“救火”為幌子,吸引了李瀚章的衛隊和護院及仆人們的注意力,在引開了衛隊后以少數幾人潛入內宅行刺,幸虧李瀚章的幾名貼身侍衛都在后院沒有離開,不然的話,李瀚章可能也會落得和趙爾豐一樣的結局。


李瀚章和趙爾豐的遇刺表明,“敵對勢力”已經開始進入“實質性”的活動階段了。


但他們可能沒想到,這正是孫綱現在需要的。


“老頭子他哥傷的還不算重,就是歲數太大了,傷口恐怕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從醫院探望李瀚章回來,在路上,馬對孫綱說道,“度支部可是相當重要的部門,老頭子他哥現在得有一段時間不能管度支部的事了,你們政務院會安排誰代勞。你可得心中有數。”


馬的心思敏捷細膩,總是能想到一些十分關鍵的地方。


“這個恐怕不會馬上定下來。”孫綱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位羅斯徹爾德家地公主可別趕著這個時候來北京,她要是知道北京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弄不好就不給咱們投錢了。”


“你越是這么想,她肯定就會這時候來。”馬在馬車里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過嗎?如果一件事能夠朝著壞的方向發展,它就一定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那位德國海軍大臣提爾皮茨老先生現在還沒和老頭子談完呢,”孫綱嘆了口氣說道,“這下出了這么大的事,可別把圣誕老人給嚇跑了。”馬聽了他地話,瞪大了眼睛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說的這個“圣誕老人”指的是誰(提爾皮茨的胡子很長,非常象圣誕老人),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你還是擔心下他的人身安全吧,要是他也讓人給捅了,咱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都布置下去了。”孫綱說道。“他現在身邊可是銅墻鐵壁,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你不是想拿他當誘餌吧?”馬笑道,


“如果有人肯這么上鉤。我倒是不反對。”孫綱說道。“當然了。我本人是非常不希望有地。”


“大人。前面好象又有人攔路喊冤。”林文昊在馬車外小聲對孫綱說道。


“又來了。”馬很麻利地把手槍掏了出來。


孫綱俯身看了看馬車上地“潛望鏡”(這也是“天工公司”按照馬地吩咐弄出來地“標準裝備”之一)。鏡頭里現出一個窈窕地女子地身影。她衣衫襤褸地坐在路邊。手中撥彈著一種象二胡一樣地樂器。發出無比凄婉地音調。她地身邊。也是一個小女孩。手里捧著狀紙一樣地東西。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這調調兒聽著可夠慘地啊。”馬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聽著遠遠傳過來地“音樂”。說道。“好象是個盲女哎。“原來是故人。”孫綱不由得失笑出聲。說道。“她要是瞎子地話。我也是瞎子了。”


“你們認識?還是你沒遇到我之前和她一起要過飯?”馬愣了一下。故意“警覺”地問道。“那個小姑娘不是你和她生地吧?”她雖然極力想板著臉。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秦香蓮狀告陳世美1900版華麗登場嘍。”


“我可沒那個福氣和她一起要飯。我只給她上過刑。”孫綱笑著回敬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她。”


“啊?!是她啊。”馬想起來了是孫綱說地是誰,不由得大吃一驚。


孫綱說的。就是當初拿他們夫妻的孩子做人質的日本女間諜小澤久美。


現在,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瞽女”(到處流浪賣藝的盲女),在那里專心演奏呢。


看到馬的臉色陰了下來,孫綱笑道,“日本在中國的諜報系統已經讓軍情總處給接管了,她現在等于是在為咱們工作。”


“這樣的人你也敢用?你的膽子現在是夠大地。”馬又看了看“潛望鏡”,輕聲說道。


沒用孫綱吩咐,林文昊也認出了那個盲女是誰,立刻打馬疾馳,沖到了她們身邊,“嗖”地長刀出鞘,輕輕挑起了小女孩手中的“狀紙”,飛馳到孫綱的馬車旁邊,用刀尖在馬車車身一點,車身立刻現出一個暗格,將“狀紙”吸入。


“不現在看看?”馬看著這一切,奇怪地問道,


“怕上面有毒。”孫綱平靜地說道,“回去再看,不差這一會兒。”


馬車緩緩的前進,從她們身邊經過,孫綱望著那位還在專心的演奏著的“盲女”,不由得淡淡一笑,她身邊的小女孩可能讓林文昊剛才的動作嚇著了,臉上寫滿了驚悸,林文昊笑了笑,手微微一揚,小女孩的手里瞬間多了數枚銅幣。


孫綱想起了自己身邊這幫衛士上次用銅錢打飛炸彈地事,眼前似乎又有一個美麗地身影一閃而過,他不由得會心地一笑,收斂回了自己的思緒,回到眼前地局勢上來。


據軍情總處幾天來的調查,從東北三省到北京及直隸天津一帶,確實有不少滿清王朝的遺老遺少在活動,而且還組織了個什么“宗人黨”,以推翻華夏共和國,重建滿清王朝為“己任”,由于他們的活動資金量很大,陳志堅和任厚澤都認為,他們應該是得到了“外國”的資助。


陳志堅和任厚澤所說的這個“外國”,當然是指俄國了。


而且還有情報表明,“己亥之亂”康有為死后,余黨星散,大都逃到了海外,但中國國內仍然還有不小的勢力,目前這些人在海外已經成立了“保皇黨”,奉康有為建立的“中華帝國”為“正朔”,以光緒皇帝為“太祖”(這是從哪論起呢?),中國國內的“保皇黨”基本上是受他們控制的。目前的種種證據表明,“保皇黨”應該是也參與了這幾次的刺殺事件。


“宗人黨”和“保皇黨”?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啊。


孫綱在馬車里大概的和愛妻說了一下目前他所能夠了解的情況,“那些宗人黨的錢應該是從當年那些滿清王族親貴那兒來的,他們哪用得著俄國人幫忙。那幫王爺貝子們家里寶貝多了去了,折成錢恐怕幾輩子都花不完,眼下搞個叛亂什么的,當然是九牛一毛了。”馬聽到關于“宗人黨”的“資金來源”的時候,立刻對孫綱說道,“你要是能把他們的這些錢拿回來,咱們買軍艦就更不成問題了。”


馬的話一下子提醒了孫綱,他現在的思維受制于后世的一些“理論”,滿腦子里凈想著怎么去把這些“叛黨余孽”從和精神上加以消滅掉,卻沒有考慮,他們本身也都是些相當不錯的“金礦”。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內心深處的那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計劃,就應該做出一定的“修改”了。


“好主意,就權當他們為國家做貢獻了。”孫綱點點頭,兩眼放光地說道,“還有,這幫清朝的遺老遺少,還有那些保皇黨人,應該在外國也有存款。這個事,可以叫那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公主幫幫忙,弄回中國。”


“咱們倆是不是有點太黑了?”馬聽了他的話,忍著笑問道,


“這怎么能叫黑呢?那可都是他們從中國老百姓手中搜刮的財富,都是血汗錢,他們取之盡錙銖,我們可不能棄之若泥沙,應該一個銅子不少的全都拿回來。”孫綱很“嚴肅”地對愛妻說道,“他們取之于民,我們再幫他們用之于民,就算是幫他們贖罪了。”


“我看了,你對厚黑一道,也是深有體會。有了你,國家民族天下萬民之大幸,也是某些人的大不幸。”馬實在忍捂著嘴偷笑,生怕讓外面的衛士們聽見。


“后人怎么評說我不管,至少,我要活著親眼見到中國真正強大起來。”孫綱看著她,說道,“當然了,你們娘兒倆得陪著我。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3
(四百二十七)權力越大,麻煩越大

“日本女人真是無處不在啊。”林文昊在外面和戴雄飛感嘆,剛好讓孫綱聽到了。


“為什么這么說?文昊。”孫綱不由得奇怪地問道,林文昊剛才也應該是認出來了那個盲女就是小澤久美裝扮的,但他這句“感慨”好象不光是沖她而發。


“現在咱們中國可以說到處都能見到日本女人。大人不知道嗎?日本還不了欠咱們的賠款,就拿女人頂帳,象這京城八大胡同里面的扶桑館,就老有名了,大人沒去過嗎?”林文昊嘿嘿笑道,但他突然想起來了馬還在,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


“噢”馬在車里聽到后,點了點頭,做了個“恍然大悟”狀。


“你T才來京城幾天,大人上哪里不都是咱們陪著,那鬼地方咱們什么時候去過?你就在這里胡扯?”戴雄飛很機靈,立刻就認識到了林文昊所犯下的“錯誤”,趕緊接過話頭道,


“我就說么。”孫綱偷著看了馬一眼,說道。這有時候“不做賊心也虛”的滋味,也是很難受的說。


馬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凝神傾聽著衛士們的談話。泡書吧首發


“八大胡同還有老毛子女人呢,聽說身上的肉有半碴厚,雪白雪白的,比那些只會點頭哈腰的日本女人強多了。”另一個衛士接口道,“我在這認識一個朋友那里頭有熟人,大伙兒誰想去。我讓他給你們介紹,價錢保證公道。”


“日本女人現在倒處都有,象剛才的那個賣唱的瞎女子,都到咱們這兒來討生活來了,我真不知道日本人現在過地都是什么日子。”又有一個衛士接口道,“老毛子女人大連也有。我都見過,賊騷,不過日本女人比老毛子女人柔順,會伺候人,長得也好看,嬌小玲瓏的,身上也沒有老毛子女人那么多毛,聽說好多大戶人家都買了日本女人回去做小妾呢。”


“你不是也想討個日本老婆吧?”不知是誰說道,


“對咱們這些光棍來說。很便宜的,一塊龍洋就可以領一個回家,不象八大胡同的頭牌,沒幾十塊龍洋別想碰一下,要娶老婆回家伺候老娘暖被窩生孩子打洗腳水,日本女人比較合適。”


“聽說大連那邊日本女人都是一船一船的來。我就納了悶了,日本人把他們女人全都頂給咱們了,他們的男人都上哪去找老婆?”


“他們地男人聽說都去給英國人當炮灰去了。”


“你操的哪門子閑心思?日本一共才多大?就那么幾個島子,能養活那么多人嗎?這樣等于是咱們中國在幫他們的忙,知道嗎?”孫綱有些挫敗地看聽著他們的談話,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衛士們扯起蛋來也挺厲害的。


看著愛妻馬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趕緊清了清嗓子,說道,“大連海關道現在可以說日進斗金啊。”


“當然了,他們那里每年協助的海軍經費有200多萬銀圓,要不是他們那里也幫咱們頂了一陣子,小江哪來那么多的錢一下子買這許多軍艦?”馬果然“上當”,立刻就把注意力轉到了錢地方面上來了,沒有再注意外面“不自覺”的衛士們的“胡扯”。


“拿日本女人頂債的方案。沒想到還真就見到效果了。”孫綱嘆息了一聲,說道,他這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岔開的話題又給繞了回來。


“其實從日本來的不光是女人,還有機器設備什么地,”馬說道,“日本人的一些工廠都抵給了咱們,要這么樣下去的話,日本再過幾年就剩不下什么了。”


“那樣也不錯的。”孫綱說道,“對日本老百姓來說。未必是壞事。”


“老劉(指劉銘傳)說要再建一處造船廠。現在正在選址呢,”馬說道。“聽說都是日本船廠的設備,德國人把日本人的什么八幡制鐵所地設備都處理給咱們了,據說德國人想在那里建他們自己的造船廠。”


“德國人這是要在東方長住不走了。”孫綱點點頭說道,“以后的國際局勢變化,越來越復雜了。”


“你手下這幫人怎么回事?當我不存在是怎么的?還沒完了。”馬有些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平時跟著我裝圣人,一個個都憋壞了,現在好容易有一個痛快痛快嘴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了。”孫綱笑道,


“你也是,弄這么多日本和俄國女人來中國,中國將來要是也象日本一樣,那種行業泛濫,就是你的罪孽。”馬瞪著他說道,


“俄國女人不是我弄來的。”孫綱很無辜地沖她眨了眨眼睛,說道。


外面的衛士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說著他們知道的各國女人的“優劣”,用詞也不自覺的越來越“往下跑”,林文昊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喝止了這些家伙們的“交流”,以免參政大人的夫人暴走。


回到了家,孫綱立刻安排軍情總處的專業人員去取馬車里的“狀紙”,并讓他們小心在意,這幫人很快就給“處理”好后拿過來了,“里面有夾層,幾乎看不出來。”劉云棠對孫綱說道,“都弄好了,請大人過目。”


孫綱仔細地隔著玻璃板看了一下經過這些專業人員處理過后的“文件”,那上面沒有任何文字,而是畫著一幅地圖。


“這是哪里?”孫綱看著上面又是宅院又是街道的,不由得問道,他畢竟來北京地時間不長,根本不熟悉北京地情況,手下的衛士們仔細地看了看,也不認得。


“馬上轉給軍情總處,讓任主事安排一下,他比較熟悉這里的情況。”孫綱想了想,命令道,“可能是那些暴徒的藏身之處,傳我的話給詹統領,讓他們隨同軍情處行動。”


衛士們應聲而去,孫綱看了看那張用做“幌子”的“狀紙”,不由得暗暗佩服小澤久美的精細,他的目光隨意的在“狀紙”上面掃過,上面的內容卻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的文字很長,但孫綱很快就讀完了,內容是講述山東山西境內的鄉民受無賴天主教民殘害,田地被奪占,妻女被淫辱,鄉民向官府訴冤,而官府“袒教抑民”,民冤不得申,教民則得寸進尺,竟將訴冤者害死的事,雖然“狀紙”上面沒有指名道姓,但那血淋淋的文字卻是讓孫綱心驚不已。


他想起來了,在1900年,現在的“共和圓年”,還可能會發生什么事。


1900年,是舊歷的“庚子”年,不要忘了,還有一場“庚子國變”!


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因為過于關注戰爭和國際局勢的關系,竟然忽略了這方面的動向。


他原來以為,只要去掉了昏庸腐朽的滿清封建王朝,新的共和國成立后,全力發展國內的經濟,解決好民生問題,那場由民眾非理性的渲泄怒火導致玉石俱焚的“義和團”運動應該是不會發生了,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他想的有些天真了。


由多年的“民教相仇”積累的社會底層矛盾,如果不及時得到有效緩解的話,一旦來個總爆發,所引起的災難性后果,不比俄國人的全面入侵小。


孫綱現在突然發現,當自己真的開始掌握國家最高權力的時候,權力越大,面臨的麻煩也就越多,而且越難處理!


國外的局勢目前復雜多變,而國內現在又面臨著叛亂分子的破壞,在進行經濟建設的同時,還要阻止這幫人的“恐怖活動”,還要擴充軍備以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戰爭!


記不得誰說過,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現在孫綱卻覺得,應該是權力越大,麻煩也越大才對。


他以前在北洋船政大臣的位子上,還真就沒有覺出來將來會有這么多的麻煩。


自己在后世看的N多YY書中,都是清一推就萬事大吉了,然后就富國強兵稱霸世界,沒講過還有這么多的破爛事需要處理啊!


孫綱正在那里胡思亂想,一位軍官來報,說德國海軍大臣提爾皮茨又來拜訪他了。


自從上次他和提爾皮茨談過后,提爾皮茨又和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等中國的主要領導人進行了多方會談,基本上已經確定了中國和德國未來的“親善友好”關系和將來進行各方面合作的意向,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提爾皮茨這個時候又來拜訪他,是什么意思呢?


難道是發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還是嫌他的“安保工作”作得太“到位”,讓這位“圣誕老人”有些受不了了?


“安保工作”為什么會做到這個程度,孫綱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為他知道,一旦這位“圣誕老人”掛在了北京,德國就是想不和中國開戰都不成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是怎么爆發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孫綱懷著一肚子的疑問見到了提爾皮茨,提爾皮茨看上去心情很好,沒有不快的樣子,孫綱正暗自奇怪于他的來意,提爾皮茨卻沒用他在那里亂想,直接道明了來意。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3
(四百二十八)和提爾皮茨說潛艇

那就是,提爾皮茨想和中國進行軍事方面的合作,其中的一個極其重要的項目,居然是關于潛艇的!


“貴國的潛艇部隊在多次海戰中都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智利海軍此次能夠取得如此重大的勝利,聽說也都是通過和貴國在潛艇方面進行的合作而得到的啟發。”提爾皮茨對孫綱說道,“我和貴國的執政閣下講起過這件事,希望我們兩國能夠象貴國和智利一樣,進行這方面的合作,而尊敬的執政閣下讓我來找您,說您是這方面的權威。執政閣下還告訴我,您曾經親自駕駛潛艇對敵作戰,我聽后深為敬佩,我本人也對潛艇十分的感興趣,所以今天冒昧前來,想和參政閣下您探討一下不,準確的說,是請教和學習。”


原來提爾皮茨惦記上了中國的潛艇了!


孫綱知道了提爾皮茨的來意,又想起了一件事。


在一戰和二戰都曾經讓人又恨又怕的“無限制潛艇戰”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這位“圣誕老人”!


想不到在今天,提爾皮茨居然來向自己這個半吊子的海軍來“請教”潛艇的知識!


“不瞞您說,我在海軍魚雷艇部隊任職期間,就對潛艇很感興趣,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提爾皮茨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在海軍時的歲月,眼睛慢慢放出了異樣的光芒,“那時,潛艇還都是各國海軍不屑一顧的東西,但我卻不那么認為,我曾經和同伴們說,將來總有一天,你們會意識到,來自水下的威脅,比來自水面的威脅要大得多。”提爾皮茨感嘆道,“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在古老的東方,中國海軍會讓這種武器發揮出令人吃驚的威力。”


聽了提爾皮茨的話,孫綱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如果說歷史前進的軌跡已經被自己弄的“蝴蝶效應”改變了地話,但是有一些東西,還是會以它既定的發展方向前進!


德國在一戰和二戰時弄的潛艇戰可以說威震天下。讓世界海軍只要說起德國潛艇就感覺到心驚膽戰,而潛艇的大規模運用,最早正是從提爾皮茨開始的!


而現在,德國“公海艦隊之父”正坐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求教”。


歷史上是什么指引著提爾皮茨注意到了潛艇地潛在作用他已經沒辦法知道了。他現在很清楚。自己今天和提爾皮茨地談話。也許會極大地左右提爾皮茨今后地作戰思想。甚至影響到德國海軍未來地發展方向!


他們談話引起地“蝴蝶效應”地作用。其實不比他改變了甲午海戰地結局起地作用小!


那么。究竟要不要讓德國人了解潛艇地重要性?德國海軍有了規模龐大地潛艇部隊以后。對中國有利還是有害?


他必須在現在就作出決斷!


他現在第一次有了“世界因我而變”地感覺。


“閣下您在想什么?”提爾皮茨看著孫綱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樣子。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伯爵閣下地話讓我想起來了我在潛艇部隊里的時光,真是令人難忘啊。”孫綱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這一會兒他已經拿定了主意,笑道,“伯爵閣下既然這么感興趣,我就給伯爵閣下說點我自己的看法和體會,伯爵閣下是海軍圓老,我在海軍的時間和閱歷根本不能和伯爵閣下相比,說的不對的地方。伯爵閣下可不要見笑哦。”


“參政閣下您太客氣了,”提爾皮茨鄭重地說道,“一個人的年齡并不能說明什么。多少年之后,人們會記得一個創造過戰爭史上地奇跡的年輕勇士,而不會記得一個一生碌碌無為的老將軍。”


聽了提爾皮茨的“恭維”,孫綱笑了笑,說道,“可多少年以后,也許人們會記得伯爵閣下。而不會記得我。”在他們倆說話的這會兒,孫綱已經決定了,把潛艇的“秘密”告訴這位德國“公海艦隊之父”,說動他給德國弄一支強大的潛艇部隊出來,讓德國海軍具有能夠在全球同英國海軍爭霸的實力!


當英國海軍和德國海軍打得兩敗俱傷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們地目光就顧不上東方了,那時,也就是躲在暗處的中國真正以大國的身份屹立于全球的時候!


“您為什么這么說?參政閣下?”提爾皮茨現在還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談話會在以后給全世界帶來什么樣的影響,他聽了孫綱的話。不解的問道。


“因為,您手中有我所沒有的東西。您可以為未來地德國建立一支無比強大地潛艇部隊。您有貴國皇帝陛下的全力支持和信任,又有足夠地資源和技術,還有富有智慧和創造力的德國人民,”孫綱嘆息了一聲,帶著一絲悲哀的神情說道,“而這些,我都沒有,中國海軍的那支大潛艇部隊計劃,對我來說,只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了。”


“我看到中國正在發生著一系列可喜的變化,您還年輕,不必要為此而感到憂慮。”提爾皮茨對孫綱安慰道,接著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我聽了您的話,是不是可以這么認為,您非常重視潛艇的作用?”


“毫無疑問,在這一點上,我和伯爵閣下的觀點是完全一致的。”孫綱說道,“如果我手里的潛艇再多一些,日本就沒有機會再向我國發動第二次入侵,俄國太平洋艦隊就可能不復存在了。”反正現在要讓“圣誕老人”相信“潛艇無敵論”,那咱就別客氣了,有大的就別扔小的了。


提爾皮茨忙細問端詳,孫綱開始滔滔不絕的給德國“公海艦隊之父”賣弄起自己的潛艇方面的知識起來。


其實他說的有好多事也并非是賣弄,畢竟,中國可以說是世界上大規模使用潛艇作戰的最早的國家,在潛艇的如何使用和戰略戰術方面,也只有南美的智利可以得望項背。


孫綱告訴提爾皮茨,中日甲午戰爭時,他自己第一次率領潛艇作戰,就在兩艘巡洋艦的掩護下,偷入日本的長崎港內,布下了水雷,并用魚雷擊沉了日本新買回來的阿根廷裝甲巡洋艦。


在日本發動第二入侵中國的戰爭時,他又用手中的潛艇部隊成功的切斷了日本到朝鮮的海上補給線,使入侵朝鮮的日軍陷入進退不得的困境,一直到戰爭的結束。


而且中國潛艇在戰斗中捕掠了大量的日本商船,給日本的經濟也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在很大程度上加速了日本的敗亡。


在后來發生的抗俄戰爭中,偷入港內的中國新式潛艇也給俄國太平洋艦隊以沉重打擊,如果不是他在戰前沒有準備(這是撒謊),又加上海軍經費緊張(給自己找理由),把五艘主力潛艇都“租借”給了智利海軍,其它艦隊的潛艇北上不及,以至于自己手里只有兩艘新潛艇可用,俄國太平洋艦隊弄不好就會讓他全部打沉在港內了。


“可惜目前我國的潛艇遠航能力有限,但如果補給基地足夠的話,伯爵閣下您不妨想象一下,即使俄國波羅的海艦隊能夠東來,到了我國海域,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孫綱說道,“在我國潛艇部隊的襲擊下他們將無法保持住自己的優勢,再面對我國主力艦隊的正面攻擊,他們的最后結局應該是不難猜測的。”


聽了孫綱的話,提爾皮茨連連點頭,“不過,照您說的,如果真的有了能夠遠洋作戰的潛艇部隊,似乎就沒有必要去花費巨資建造一支主力艦隊了。”提爾皮茨說道,“潛艇似乎就可以取代主力艦的位置了。”


“不是這樣,”孫綱搖頭說道,“潛艇部隊可以極大的削弱對方的海軍力量,改變雙方的力量對比,進而影響整個戰爭的進程,但是單純依靠潛艇部隊的偷襲,是不可能取得制海權,也是不可能贏得整個戰爭的。制海權的取得,以及整個戰爭的勝利,這個任務,最終還需要主力艦隊來完成。”


“那就是說,對戰爭整體而言,主力艦隊之間的決戰還是不可缺少的?”提爾皮茨問道,


“正是這樣,”孫綱笑道,“打個比方,伯爵閣下,一個無賴也許可以對一個壯漢進行偷襲,并取得一定的成功,但要想徹底擊倒這個壯漢,必須得讓一個和對手體格差不太多的人來完成。”


“但是可以讓無賴在決斗發生之前好好的消耗對手的體力,當對手的體力下降到最低的時候,即使無賴的體格和對手差得太多,但只要他找一個和對手差距不算大的幫手,就可以輕松的將對手擊倒,贏得戰爭的勝利。”提爾皮茨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比我更有條件實現這一切,”孫綱說著,嘆息了一聲,象是在為中國的現狀而感到惋惜,“而我,只要能實現保住中國海岸線安全的愿望,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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