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華夏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samro 2012-4-23 13:51: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4 231463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7
(四百三十九)“我們”的銀行

在做好了嚴復“大神”的工作之后,孫綱安排給了嚴復兩個職務,一是在軍務部負責全國的海軍學校事務,在一個就是在禮部教育司任副司長,和梁啟超譚嗣同一起,負責開展全國的基礎教育工作。


在嚴復的提議下,孫綱把北洋船政學堂、北洋武備學堂和天津水師學堂合并在了一起,成立了新的“北洋海軍學院”,校址設在了大連,作為培養中國海軍后備軍官的高等學府。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嚴復指出,中國現在的軍事教育制度里,過于偏重理論和技術知識,忽視了軍人氣質的養成,這對中國軍人的培養非常不利,因為在這種制度下培養出來的軍官和技術士兵,往往是高分的好學生,但缺少刻苦堅韌的精神和氣質,在未來險惡的戰斗環境當中,可能并不是一個好的戰士。


真正的戰士,應當具有高度的自信心和對國家人民的責任心,以及成為國家軍人的自豪感,在保衛國家的戰斗中具有勇敢頑強的拼搏精神,和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而甘愿犧牲自己的犧牲精神。


嚴復把他的“新民德”的理念,首先運用在了中國軍人的氣質培養上,而且把中國傳統文化當中的“忠君愛國”的觀念,巧妙的轉化成了對國家和人民的熱愛的“愛國愛民”觀念。


據報紙報導,一些記者曾經看到了中國的軍事學校每當軍士生集訓時,有軍官問:生人之有氣。而亡者無之,何為氣?”眾軍士生皆答:“浩然正氣!永存天地!”又問:“國家,何國在前而家在后焉?何國破即家亡?”眾軍士生答曰:“國在家在!國亡家亡!”又曰:“我輩軍人,生于華夏,長于神州,得民之厚贍,當以何為報?國家養士經年,所為者何?”眾軍士生皆三呼:“保家衛國!”其聲響徹天地,儀容壯肅,西人觀之。皆嘆服不已,曰:“不意中國人能如是。”


新一代中國軍人的培養,就這樣地開始了。


在嚴復和譚嗣同梁啟超等人的主持下,中國各省在原有的武備學堂的基礎上又開辦了多所高等軍事學堂。泡書吧首發這些高等軍事學堂名為“軍事學堂”,其實教學課程不僅限于軍事,因為這些高等軍事學堂還下設了好多中學堂和小學堂。專門教授重要的基礎課程,小學堂吸收16歲以前的兒童入學,中學堂吸收16歲到2歲的有一定文理基礎的青年入學,學生在高等軍事學堂學習三至四年后,多數將進入到國家和各省地方機構及各行各業工作,“選成績優異,聰穎好學之士出洋留學深造。以求成學有專長之大器,為國重用”。


為什么要這么做,嚴復的理由是,目前國家的財力有限,一下子在整個中國普及基礎教育有一定地困難。而且民間還有守舊勢力的阻撓,不如先以開設國家急需的軍事院校為主,“以優秀軍人為儕民之表率”,而軍事院校其實不光只講軍事,與國家各行業息息相關之基礎知識都要教授,用“以點帶面”的辦法,為以后全面施行基礎教育打下根基。


而且嚴復還主張,利用好民間地“私塾”資源,采用強制性的措施在中國普及“識字率”,規定“民不讀書。罪其父母”。禮部派員不定期對各省市地方進行檢查,國家以法令的形式推行“強制教育”。達到在中國消除“文盲”地目的。


對于嚴復的這個建議,李鴻章和張之洞等人都十分贊同,而且由各省代表組成的“議政院”也對此十分的支持,但度支部對此表示擔憂,因為中國目前財力有限,如果想實行嚴復提出來的這些計劃,中國每年在這方面的固定投入將達到200萬銀圓以上,一開始還好說,但時間一長恐怕難以支撐。


孫綱知道后則斬釘截鐵地說,“教育為一國重務,子孫萬代之大計,絕不可不辦”,他表示即使是“砸鍋賣鐵”也要弄出錢來辦教育,他還說準備在發行的海外公債當中撥出一部分教育專款用來實施這個計劃,幫助度支部解決問題,他的表現讓代理度支部長的孫家鼐十分感動,經過商議,教育專款由孫綱在海外公債當中幫助解決一部分,度支部解決一部分,再號召民間捐助一部分,總算使中國的這個教育計劃得以順利啟動了。


“您居然從海軍經費當中挪動資金進行教育計劃,很讓我意想不到。”這一天,孫綱在山上觀看聶士成地近衛師操演飛艇,身邊的紅發美女尤吉菲爾對孫綱說道。孫綱這些天帶著她觀看自己在各個方面所取得的“成就”,目的當然很明確,是為了能獲得她和她背后的羅斯徹爾德家族的全力支持。


“中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一個國家的國民教育實在是太重要了。”孫綱看著她說道,“遠的不說,如果沒有足夠知識和技能的人來開動軍艦打擊敵人,我們就是弄出來再多地軍艦,也是沒有用處地,是吧?”


“您這么問我,可是有以為我在干涉中國內政的嫌疑哦。”尤吉菲爾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可并沒有指責您地意思,參政閣下。”


“您這么快就幫我籌集到了5000萬銀圓的經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小姐才好。”孫綱真誠地對她說道,


“我們合作的事還有不少,您要是總這么謝我的話,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尤吉菲爾笑著避開了他熱烈的目光,說道,“這其實也得感謝您挑選的那位熊先生,他是我見到的很難得的理財專家。”


她說的這位熊先生,指的是熊希齡。當孫綱說需要一位“敏捷通達”的人士幫助他處理發行海外公債的時候,政務院的另一位參政陳寶箴向他推薦了熊希齡,據說此人當年曾有“湖南神童”的美譽,曾經參與過“維新變法”,才能卓越,見識開通,孫綱和熊希齡談過后對他的印象也非常好,于是委任他為度支部副部長,專門負責在海外發行公債的事宜。


從現在來看,熊希齡和紅發美女配合的還算不錯,孫綱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么一筆巨款會這么快的就到手了。


“只是貴國的金融系統的效率太慢,這么大的款項每次都需要從上海的外國銀行轉匯,很不方便,”尤吉菲爾的眼睛望著遠處慢慢升空的飛艇,說道,“您不打算成立屬于您自己的銀行嗎?”


“我對這方面所知不多,”孫綱說道,“但如果小姐這么說的話,那一定是相當重要的事了,我當然愿意,現在有不少外國人在中國開設了銀行,如果小姐能在北京開設您的家族銀行的話,中國政府是非常歡迎的。”


孫綱自己前身好歹也是個銀行職員,業務再怎么差,銀行的重要性他是絕對明白的,之所以這么說,他其實另有目的。


“我的家族也很希望能在中國開立銀行,但我本人認為,這么做對我們的合作恐怕會產生不利的影響,”尤吉菲爾回頭看著孫綱,那雙晶瑩的藍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我對您的邀請表示衷心的謝意,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家族可能也不會允許。”


“這是為什么?”孫綱在心里暗暗贊嘆,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您應該知道,中國的金融體系目前并不完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而且現在好多國家都在中國設立了銀行,當然,也包括俄國人的。”尤吉菲爾說道,“如果我的家族在此時介入中國的金融市場,一定會引起俄國人的警覺,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我懂了。”孫綱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成立屬于我們自己的銀行。”


“為什么要說我們?閣下?”尤吉菲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看著他微笑著問道,


“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孫綱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的銀行。”


“那我就這么理解了。”尤吉菲爾好象受不了他的目光,微微一扭頭,說道,“我和您的夫人已經成了好朋友,她對我說想在北京成立北洋銀行,而您現在又急需一家銀行為您服務,我覺得以您夫人的名義成立一家屬于中國的銀行比較好,而我,愿意在這方面為您效勞。這家銀行,將是我們的,”她略一停頓,迎上了孫綱灼人的目光,頑皮地一笑,補充道,“友誼的見證。”


“小姐處處為中國著想,讓我十分感動,”孫綱還在盯著她,說道,“我希望有一天,當我們摧毀了我們共同的敵人,小姐能夠以一個和中國平等的國家代表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到中國來,成為我們兩國人民友誼的象征。”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7
(四百四十)羅家公主的“總結報告”

“您不是為了讓我開心才這么說的吧?參政閣下?”尤吉菲爾偏了偏頭,不經意的看著孫綱的臉,輕輕拂了拂鬢邊被微風吹亂的發絲,輕聲說道,但孫綱能覺察出她此時內心的激動和慌亂。


不管這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公主的心理防線多么堅固,不管她的見識和手段如何高超,和一個已經知道歷史趨勢、不受歷史時代局限的“穿越者”相比,她在有些方面還是處于下風的。


因為,孫綱說出了她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愿望。


“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的民族,無論怎么樣,都不應該就此沉淪下去。”孫綱看著她說道,“這個民族不應該永遠的寄生在別的國家,它的人民,應該擁有屬于自己的國家。”


“參政閣下好象非常了解我們族人的歷史。”尤吉菲爾看著孫綱,美麗的藍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努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平靜,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是您以前就知道,還是上次我們談話之后,您提前做了準備?想讓我高興?”


“我很早就知道,”孫綱看著她,笑著說道,“小姐名字的含義,我都知道。只是,現在在您面前的人,是一位真誠的朋友,而不是那位兇殘的巴比倫將軍。他現在只想幫助你。可我現在擔心的,是我想幫助的人,會不會象和她名字相同的那位女先知一樣,由天上的全能者賜予力量,把我的頭砍下來帶走。”


“那怎么會呢?閣下,您剛才說了,我們是朋友。可您在開玩笑,您向我發出了一個幾乎您不可能兌現的承諾,參政閣下,而我也無法給您相應的回報。”尤吉菲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您是想獲取我的好感。其實您不用這么做,您已經獲得了我的好感,您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中國人,您和您的祖國現在也面臨著巨大地困難,您能實現最初對我的承諾,我就非常感激了。所以。請您還是現實一些,好嗎?”


“我們兩個民族同屬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之列,代表了世界上最為古老的兩大文明。我們的祖先幾千年前就有過文明的接觸,當你們地祖先流散在世界各地時,也曾來到了中國。自那時起,只有在中國,你們失去祖國的祖先們可以安居樂業。我們的祖先在上千年的交往中都一直在友好相處,我想,沒有比中國人對待您的族人更為友好的了。當將來有一天。中國的崛起改變了世界的時候,您難道還認為我在對您說空話嗎?”孫綱說著,向她伸出了手。“我說的都是很現實地,”孫綱定定的看著她,說道,“這個世界,應該成為各個愛好和平的民族地美好家園,而不應該充斥著強權、暴力、破壞和掠奪。”


尤吉菲爾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握住了他向她伸出的手,“我相信您,閣下。您是一個有著偉大理想和抱負的人。可您,不能要求我給您我無法給出的東西。”她輕聲說道,


“我向您要求什么了?”孫綱握著她的手,笑了笑,說道。


晚上,尤吉菲爾回到了自己的寓所,從山上下來,她的心情就一直難以平復,她坐在了桌前。想了想,隨即打開了信紙,在上面沙沙的寫了起來。


“今天。這位中國最年輕地執政者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地時候。對我說出了他地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如果能夠實現。我們地民族地命運將為之改變。我幾乎不敢相信他說地是真地。雖然他向我表明了他地誠意。甚至于絲毫不掩飾他對我地好感。我為這個計劃所震驚。我承認。這一次。我不再象以前那樣地沉靜和無所畏懼了。我第一次有了害怕地感覺。但我還是寧愿相信他。因為他給出地條件。是我根本無法拒絕地。為了實現這個計劃。我寧愿犧牲我自己地一切。金錢地力量。可以讓最惡毒地詛咒嘎然而止。但金錢并不能代表全部。我在他地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些別地東西。它們是如此地吸引我。讓我不由自主地信任他。而沒有絲毫地懷疑。他對我說。對于身受苦難地同胞。再多地金錢。也不如實際行動來地有效。當人們切身感受到他們還有人關心。還有人在為他們舍生忘死地戰斗地時候。他們才會有希望。我想到了我們當初在俄國地行動。還有那些犧牲地戰友。我想起他們地時候。忍不住哭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泣。他象是明白我為什么哭。他和我講起了他地故事。和他許許多多犧牲在海上和陸地上地戰友。還有被日本人和俄國人殺害地許許多多地中國百姓。他和我說。只有看到敵人倒在他地面前。才能減輕他心中地痛苦;對他來講。人生最美妙地樂章。就是敵人在炮火當中地哀號。他說他要讓我親眼看到。俄國人匍匐在中國地軍艦和大炮面前。以此來證明我們在中國投入地每一枚錢幣。都是值得地。他還對我說起過很早以前就來到中國地我們地祖先。他們因為文化上地不斷融合。已經成為了中國人地一部分。他說現在在中國那座名叫開封地城市。還有他們地后裔。我聽了他地話很吃驚。真想有機會去開封城看看。我很奇怪他對于我們地歷史。為什么會知道得那么多。我現在愿意相信他。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個真誠地軍人。還有著讓人不敢相信地雄心壯志。今天。他還向我提出了要求我在北京開設我們家族地銀行地要求。為了家族地長遠利益。我沒有接受。也許身為一個軍人。習慣了在戰場上面對面地搏殺。而不明白沒有硝煙地戰爭。遠比炮火連天地戰場更為可怕。他難道不知道貨幣控制權對一個國家地重要性嗎?也許他不知道。但他地夫人是一位連中國最優秀地商業天才都要稱贊地女子。我不敢保證她是不是也同樣不懂得控制貨幣地重要性。因為我聽說中國現在地貨幣制度有一些技術細節居然是由她決定地。我已經成功地和她成為了好朋友。并答應了幫助她在北京開設一家西方式地中國銀行地請求。我想這么做比我們直接介入中國地金融界要更為有利。畢竟。控制一個共和政府比控制一個國王地難度要大得多。到目前為止。我認為我們在東方所做出地選擇是無比正確地。這個古老地國家地未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和我們地命運。聯在了一起。


她寫完后。仔細地看了看。將信封好。拉了拉墻邊地拉鈴。一個人很快地出現在了屋內。


“以最快地速度送到倫敦。不要有任何耽擱。”她吩咐道。


信使離去之后。屋子里又剩下了她一個人。剛剛寫完地長信讓她地心情平靜了下來。夜已經深了。可她依然毫無睡意。


“我要看著你。看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這個家伙。”


這位羅斯徹爾德家地公主不知道。就在現在。如果她現在看到了孫綱在做什么地話。她會不會就此改變對他地一切“良好印象”。


“到底是王府,這么氣派。”全副武裝的孫綱在親衛們的護衛下,走進了院子。


隨著他的腳步飛濺起來的血水,粘到了他的靴子上,讓他感覺每走一步,腳下都有一種粘乎乎的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的味道。


“所有的寶物,都在地下室。”一位身著灰衣,看樣子是一位負責頭目的人對孫綱恭敬的說道,“但是沒發現有印璽。”


孫綱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地上躺著的一個人用失神的眼睛看著他,手指還在微微的動彈,他的脖頸不斷的涌出鮮血,在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著另外一些人,這些人的頭上,居然還留著發辮。


“沒有驚動到周圍的百姓吧?”孫綱問道,


“弟兄們用的都是帶著去聲器的槍,連槍口的火光都看不到,大人放心。”灰衣人說道,“一部分兄弟用的是刀,根本沒有動靜。”


孫綱掃視了一下周圍,一個灰衣人一刀刺入了地上的一具尸體當中,對方只來得及在喉嚨里發出一陣“嗬嗬”的聲音,就沒了動靜。


“又有一個裝死的。”灰衣人說道,


“再檢查一遍。”灰衣人頭目命令道。


孫綱隨著他們來到了地下室,看著一屋子的黃金珠寶和古董文物,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們在這里埋設了火藥,一旦被人發現后就引爆,我們在進攻的時候已經拆掉了,但怕夜長夢多,所以請大人前來查看,以便盡早運出。”灰衣人頭目又說道。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7
(四百四十一)夜審

“鐘彝重器,歷代典藏,居然讓他們當成了活動經費。”孫綱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擺在桌子上的青銅方尊上,不由得冷笑道,“這些不是從紫禁城皇宮里偷出來的吧?”


“剛剛看過了書畫上的封印,這些本是王府的收藏和陳設,”灰衣人頭目說道,“應該不是宮內之物。”


不遠處處傳來陣陣痛苦的嘶叫聲,聲音雖然不大,不仔細聽幾乎注意不到,但那聲音所表現出的痛苦之意,在漆黑的夜里,絕對會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們在向舌頭問話。”灰衣人頭目注意到了孫綱表情的細微變化,立刻說道,


孫綱點了點頭,用手拿起一根金條,看了看上面打印的戳記,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的錢都存在了很好的地方。”孫綱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前日曾有前清宗室后裔致書禮部與各國公使,欲索還皇宮集藏,恐與此有關。”灰衣人說道,“是以任署長要屬下請大人前來過目,前數次所獲已按大人吩咐,歷朝重器文物皆送入京師大學堂收藏,黃金白銀則入部庫,為日后國用之資。”


“這些不能立刻變成現貨的都是冰山一角,”孫綱點了點頭,說道,“安排下去吧,動作要快,天亮以前務必結束,別讓周圍的人看見。”


“是。”灰衣人頭目答道,“幾個舌頭,大人要不要去問問?”


孫綱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說道,“也好。”


當孫綱來到另一間滿是血水的屋子時,里面的景象,任憑神經再堅強的人,見到了也會渾身發抖為之戰栗。


孫綱當時地第一個反應。居然離奇般地想到了如果是紅發美女尤吉菲爾也在這間屋子里見到如此血腥地場面。會是什么反應。


他努力地想象著尤吉菲爾驚叫著投入自己懷抱時地情景。借以沖淡眼前地地獄般地景象帶給他地視覺神經上地沖擊。這些天他這樣地場景雖然已經見過了多次。他基本都是用差不多地同樣方法來讓自己迅速“適應”。防止在這么多地手下人面前把持不住。


地上地三個人地手腳都已經被“拆”掉了。只露出了森森地白骨。從那完整地關節處來看。并沒有借助刀斧一類地“工具”。完全是“手工”進行地。


盡管到處都是血。但屋內所有地灰衣人地衣服都很干凈整潔。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地。


“此人身上有書信一封。以滿文寫成。皆為嵌套隱語。”一個灰衣人說道。“此三人皆不肯招認嵌套在何處。若回去找人破譯。恐費時太久。誤了大事。卑職是以用了些非常手段。”


“你做地對。不用解釋。”孫綱點了點頭。問道。“招了么?”


“還沒有,他們可能真地不知道。”灰衣人的目光落在了地上一個已經昏倒的女子身上,“這女子也可能知道,但弟兄們都知道大人地規矩,不給女子用刑,這女子剛才嚇昏過去了。”


孫綱看了一眼那個滿身血污的女子。他一眼就認出了她是一個旗人,生的還算標致,她身上雖然鮮血淋漓,但孫綱知道,那些血不是她的,他能看出來,她身上沒有傷。


“你好狠混蛋!”在地上艱難挪動著的一個人可能認出了孫綱,臉上現出了驚駭和仇恨的神情,整個臉因為痛苦而劇烈的扭曲著。他用那只已經沒有了手的胳膊指著孫綱,斷斷續續的從牙縫里迸出了幾個字,“你不得好死”


灰衣人蒙著面罩地臉上現出了惱怒的神色,他看了看孫綱,似乎在等他示下,孫綱冷冷地看著地上掙扎著的血人,并沒有說什么。


他在內心,也不想和這些忠于清室的“孤臣孽子”弄成這樣,但是。他現在知道。自己如果在這個你死我活暗流涌動的關鍵戰場上存有一絲的憐憫和仁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而自己所經營的一切。也都將隨著自己的離去,而灰飛煙滅。


他望著那雙充滿著怨毒地眼睛,想象著如果自己和自己的親人落在他們的手里,會是什么樣子,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內心在一瞬間重新恢復堅定。


但愿,這些事情都會很快的過去。他在內心深處對自己說著。


“我從來沒有說過,不給女子上刑的,”孫綱沉聲說道,“從今天起,沒有這個規矩,都聽見了嗎?”


“是!”所有的灰衣人讓他充滿殺意的聲音嚇了一跳,齊聲肅然答道,


一個灰衣人突然上前一步,雙手鉗住了地上的受刑人地頭,孫綱立刻聽見了頭骨碎裂發出地的駭人聲音。


更可怕地是,受刑者還沒有完全死去,而是在那里痛苦的抽搐著。


“求大人放過我,我告訴大人!我都告訴大人!”原來昏死在地上的女人突然醒了過來,嘶聲大叫起來。


孫綱回到家里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愛妻和孩子已經睡著了。


看著母子倆睡得甜美的樣子,他的心中涌出一絲甜蜜,輕輕在她和孩子的臉上輕輕一吻,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的鉆到了被窩里,盡量不讓自己驚動她和孩子。


“這兩天怎么總回來的這么晚啊什么事這么要緊”愛妻輕聲的呢喃著,他差點以為她是在說夢話,但他從她說話的內容聽出來了,她是在問自己。


她并沒有真正睡著。她一直在等他。


“審了幾個人本來用不著我親自去的,”孫綱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可事關重大,他們必須得讓我知道。”


她慢慢的翻過身,象小貓一樣的蜷縮在了他的懷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些大清朝的孝子賢孫,居然想到了要利用民眾反洋教的情緒,”孫綱本不想告訴她的,可不知怎么的,他還是說了出來,“他們想利用這個引起外國的干涉,讓外國人來打咱們,以達到推翻咱們的目的,讓他們能夠恢復大清朝。”


這些天的“血腥”追查,到今天為止,終于有了一個真正的結果。


那封滿文密信的內容,就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和民間的反洋教團眾聯絡并向民團許以重金資助。具體的情況,他甚至不敢講給她聽。


沒有意想之中的驚叫,她只是輕哦了一聲,問道,“那你想怎么辦?”


“大清朝留下的民教相仇禍根,這回可能要讓咱們來埋單了,”孫綱有些恨恨地說道,但他不想讓她擔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好了,我會有辦法的。”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明白,目前能夠采取的辦法,屬實不多。


陰謀煽動民眾的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可以從和精神上加以消滅,可民眾畢竟是無辜的,自己難道要向他們舉起屠刀不成?


但如果放任不管任由事態這么發展下去,一旦成星火燎原之勢,可就沒有辦法收拾了。


新生的華夏共和國,很可能就此倒在了血泊中。


“不是四教合一了嗎?”馬輕輕一笑,說道,“我一想起來你當初弄的這個事就想笑。咱們中國老百姓,什么時候能不這么迷信啊。”


“四教合一?迷信?”愛妻的話仿佛漫漫長夜中的明燈,一下子照亮了他眼前的黑暗。


熟知歷史的他當然知道,帶有愛國主義因素,但爆發卻完全屬于非理性的義和團運動一開始是怎么起來的,和以什么樣的方式起來的。


“解鈴還需系鈴人。”孫綱自言自語的說著,在愛妻的額頭輕輕輕一吻,說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么去消除這場彌天大禍了。”


他現在可以肯定,“庚子國變”和“八國聯軍”,應該是不大可能出現了。


即使出現,也肯定是面目全非!


第二天,孫綱處理完自己的公務,又派人把任厚澤和詹淑嘯找來,向他們交待了一些“特殊”的任務。


平日里不怎么愛說笑的任厚澤聽了任務之后,這一回居然破天荒的笑了起來。


“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他點頭說道,“請您放心。”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就是這些年變得有些不愛動彈了,不然,我和內子一起上陣,保證萬事大吉。”這家伙今天難得一下子說了這么多的話。


“這事其實蘇大人也拿手,他現在旅順的潛艇隊里,不如讓他也帶幾個人來辦這個事。”詹淑嘯也大笑著說道,“還有那幾個日本女人,干這個都很在行,讓蘇大人和她合作一回好了。”


“我看了,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孫綱看著他們倆都一臉的壞笑,心里不由得暗自擔憂,就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覺得這個事情好玩,在他看來,現在的局勢其實是相當危險的。


“先得做好調查,你們可別覺得好玩,光顧著痛快,到時候沒有辦法收場。”孫綱叮囑他們說道。崛起之華夏 (四百四十一)夜審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8
(四百四十二)清理“教案”

“不就是裝那個什么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詹淑嘯不以為然的說道。“洋人來咱們這里傳教。弄的到處都是教堂。我看和民間的跳大神其實也沒有什么區別。”


這就是華夏共和國內務部隊統領對洋教的認識。讓孫綱的心里又多了一層憂慮。


“這一次咱們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民教雙方矛盾激化。給外國造成軍事干涉的借口。別忘了傳教士都是受外國公使保護的。”孫綱說道。“我們現在不能和外國打仗。不能讓老百姓盲目排外。也不能讓那些無賴教民狗仗人勢逼的百姓走投無路揭竿而起。結果到時候玉石俱焚。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注意。我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一定要找最可靠的人來辦這件事。而且絕不能外傳。”


“是。”任厚澤和詹淑嘯齊聲答道。但他們走出屋子后。孫綱仍然能聽見他們倆的偷笑聲。


“但愿這戲別演過頭了。”孫綱嘆息了一聲。


在處理完了手頭的公務。把一些事情向黃興交待了一下之后。孫綱離開了軍務部。來到了他根本不常來的司法部。詢問了一下最近各省發生的“教案”。


現任華夏共和國司法部長的趙舒翹(前清時的刑部尚書)和副部長何啟(曾是孫文的老師。和李鴻章有多年交往)很奇怪一直主管軍務的孫綱怎么突然關心起“教案”來了。孫綱告訴了他們自己擔心“民教相仇”一旦激化釀成巨變將導致天下大亂的局面。危及國家安全。他想要提前做好防范工作。趙舒翹和何啟聽后告訴孫綱。他們這些天也對此極為擔心。因為自打華夏共和國成立后。滿清王朝遺留下來的這個要命的“遺產”所造成的惡劣影響。已經越來越大了。


趙舒翹對孫綱說。華夏共和國立國之初。在國家政權交迭之時。各省的“教案”便有增多的趨勢。這些案件的情形復雜。大體上不外乎有三種。


第一種。屬于教民仗勢欺壓良善的。象山東泰安發生的這類。“今歲立國之初。即有鄉民搶教。牽連數府。到處響應。其事雖出于鄉民之太過。其根實由于教民之太橫。以平素本不安分之人。一入教中。便思尋仇報復。父兄亦可控告。鄰里視同寇仇。欠債不還。轉思反控。差徭不應。派累平民。每遇詞訟。誠如憲諭。的方官畏之如虎。明知教民不是。反責押鄉民。甚至教士為教民包攬詞訟。該教民并不遞訴狀。但憑教士函片。即簽票傳人。差役之需索騷擾。片紙下鄉。中業傾產。曲直未判。真偽未分。而良民已受無窮之累。且有因調處教案而訛索多端。復令鄉民作樂放炮。叩求設席。以求了結。”這一類案子因為中國的的方官員畏于教會勢力。一味“袒教抑民”。百姓失去了國家公權力的保護。開始采用激烈的暴力手段進行反抗。屬于民憤極大的一類。


上次孫綱碰到的“民婦路邊鳴冤”就是這種案子。還有象四川教案教士、教民橫行、奸污婦女致死。而當的傳教士竟予以支持等及湖北教案教士拐賣兒童。槍擊家長致死的案例。


第二種。則是因為基督教會有著很強的“排他性”。在傳教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和當的民眾的禮法習俗發生沖突產生的案例(這主要是因為當年基督教的傳教士們尤其喜歡借著西方列強的威風。以集體洗禮。打壓別教作為對主的“奉獻”)。象最近發生的貴州教案。就是法國傳教士鼓動教民搗亂當的民眾的傳統習俗祭龍神。民眾紛紛前往教堂與教民理論。教民則四處“揚言必須將控爭之人按名拿究。方肯干休”。并施放洋槍。最終引起械斗的案例。


中國作為一個極度重視傳統的社會。儒家思想一直占據著社會文化的主流。而其他的傳統風俗習慣及佛、道、神巫等宗教和文化相互摻雜。由此形成了一個“弱勢平衡”。外國教會的貿然闖入。打破了這樣一種“弱勢平衡”。其引發的后果是很嚴重的。正如一些外國傳教士自己也說:“所有的中國人。只要他們違背了他們國家的傳統宗教習慣。特別是祖先崇拜。即將被認為是對祖國的背叛和對祖宗的忘恩負義。”


象不久前發生在山東的信教婦女在家頌經。被其夫的知后逼殺的案例。也屬于這一類。


第三種。則屬于因為各的發生的水災和旱災造成貧民百姓流離失所。無以為生。而社會救助又不能及時。結果百姓正好把怒火發泄到教會和教民身上。因為教會對中國傳統文化和社會秩序的沖擊本來就犯了眾怒。加之民教之間為數眾多的私人恩怨、因天災人禍引發的貧富差距及赤貧化等多方面因素。這種沖擊產生的后果和一系列的懲罰往往會落在教民與教會的身上。象山東和山西發生的多起流民搶劫教會和教民財產并殺死反抗者的案例。就屬于此類。


在華夏共和國立國之后。改刑部為司法部。負責司法行政。并另立“大理院”。專門負責全國的法律事務。但面對各的層出不窮的各種“教案”。的方官員和北京的這些最高法律機關雖然也想“秉公處理”。但因為清朝遺留下來的不平等條約。外國傳教士在中國享有“領事裁判權”和其它一些特殊權利。他們不受中國法律的制裁而的到領事的保護。就連傳教士的寓所和教堂。中國方面其實也無權管轄。即使中國犯人逃到那里。中國官吏也不能去逮捕。這樣一來。中國的各級司法官員即使想改變“袒教抑民”的老作法。在實際操作上也是相當困難的。


現在。司法部和大理院處在夾縫當中左右為難。一方面是有冤無處申的民眾。另一方是咄咄逼人的西方教會。中國的司法部門現在已經等于被逼進了死胡同。


趙舒翹在清時從基層的方官做起。一直做到刑部尚書。“諳熟刑律”。到每任上即清理積案。救濟災民。在民間頗有直聲。其本人思想傾向屬于保守一類(反對維新變法)。但關心民眾疾苦卻是毫無疑問的。他痛恨外國傳教士欺壓中國百姓。曾數次向李鴻章等人提出要求中國借機同列強“修約”。廢除領事裁判權。爭回司法主權。而李鴻章擔心國家剛剛從動亂當中平息下來。不能“輕啟釁端”。所以一直沒有答應。他為此曾經想提出來辭職不干了。后來在王文韶等人的勸說下才留了下來。


“不是老夫難為中堂(他還是習慣用清時舊稱)。可這些冤案難道就這么一直壓下去不成?”趙舒翹向孫綱介紹完情況。不由的在那里連連的吹著胡子。


“中堂那里也有難處。”何啟勸慰趙舒翹道。“暫以現有之力。盡力為民申冤。待他日國力漸充。再圖收我主權。”他看了看孫綱。笑著說道。“那時。就的靠敬茗幫咱們出這口氣了。”


“趙先生。何先生。關于這事。我倒想了個辦法。只是事涉國家安全。不便于向兩位先生言明。”孫綱這時已經有了主意。對兩位部長說道。“兩位能不能幫我把這些教案分門別類統計一下。共有多少。屬于哪種類型的。如果秉公依律判案。孰是孰非。如何定案。給我列個表。我來解決。”


“這些教案早有定論。統計起來也不難。只是老夫不明白。敬茗要此表何用?又將以何法應之?”趙舒翹奇怪的問道。這邊何啟也是一臉的莫明其妙。不知道孫綱想要干什么。


“兩位放心。我這個法子。既可解民之怨憤。又可以讓那些傳教士和外國公使無話可說。兩位就瞧好吧。”孫綱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道。


“聞敬茗行事不拘泥成法。常有匪夷所思之舉。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趙舒翹和何啟對望了一眼。隨即吩咐手下官員開始統計教案。報給孫綱。


在司法部官員們開始統計的時候。因為還的一陣子才能弄出來。孫綱去拜會了一下紅發美女尤吉菲爾。這次他沒有和她說起他們平時常談的話題。而是一本正經的和她討論起來了關于宗教的問題。以及一些諸如歷史上猶太教和基督教共同的神主耶和華在人間所顯示的神跡。差點讓這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公主以為這位華夏共和國的最年輕參政要“改信歸宗”。但她不象法國造船大師白里安的女兒麗妮那樣的單純。在給他大講了一番“神跡”之后。她看著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是把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感覺你好象在策劃一場巨大的陰謀。”尤吉菲爾看著孫綱說道。湖藍色的剪水雙瞳在不住的打量著他。似乎要從他身上把“陰謀”揪出來。


她現在不再掩飾她對他的好感。在他們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她也開始用“你”來稱呼他了。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8
(四百四十三)我們什么都沒做

“你誤會我了,我象搞陰謀詭計的人嗎?”孫綱“大言不慚”地挺了挺胸脯,沖紅發美女眨了眨眼睛,說道。


“象。”尤吉菲爾偏著頭看著他,飛快地答道,她眼中蕩漾著歡快的笑意,讓孫綱不由得心神一蕩。


“別忘了那艘已經到手了的俄國戰列艦,你們中國人如果沒有做手腳的話,我也不可能讓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尤吉菲爾說道,“別告訴我你和你的屬下什么都沒有做。”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做的呢,能讓那個缺心眼的俄國暴君最終放棄的。”孫綱笑著說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可以分享一下各自的秘密嘛。”這句話放在別人嘴里說出來,他自己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反正這艘戰列艦已經是中國的了,你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為什么還要知道過程呢?”尤吉菲爾露出個極為可愛和純潔的笑容,問道。


“學習一下嘛。”孫綱一臉壞笑地說道,


“我其實也并沒有做什么,只是俄國人的運氣不好,誰也沒想到天氣變化居然會導致電報信號接收失誤,讓人們對傳遞的消息產生了這么大的誤解。”羅斯徹爾德家的小公主學著孫綱的樣子,眨了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用他的口氣一臉“無辜”的說道,好象這件事和她全無干系似的。


雖然到現在她還是“拒不認罪”,但根據她隨后的講述,孫綱已經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來,為了能把俄國在美國費城造船廠訂造的“列特維贊”號戰列艦弄到中國來,羅斯徹爾德家的這位小公主充分利用她在美國的力量,進行了一系列讓人無法想象的“精確暗箱操作”,愣是生生的把這單大生意給攪黃了!


首先,由于費城造船廠工人的大罷工還沒有結束,使得“列特維贊”號的建造工程完全地停頓了下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個流言悄悄的傳播開來,說費城造船廠將要破產倒閉,流言在越來越多的工人中間產生了恐慌,接著又有流言說費城造船廠要裁減掉鬧事的工人,還有傳聞說罷工將被鎮壓!流言象病毒一樣的迅速傳播開來,結果工人們紛紛來找費城造船廠的總經理查爾斯克朗普理論。正當克朗普一籌莫展之時,俄國人也聽到了消息,擔心戰列艦不能如期完工,俄國海軍技術委員會還向克朗普發出了詢問函,克朗普向俄國人表示戰列艦一定能夠完工,他企圖利用合同當中關于罷工地條款請俄國人稍微放寬一點時間,俄國人后來勉強同意了。


由于費城造船廠工人的大罷工間接的波及到了美國的其它造船企業,很快掀起了美國造船行業工人的集體大罷工,爆發了一場全行業的危機。甚至于連華爾街都給驚動了。俄國人一直在關注著費城的局勢。但不久,一條電報消息卻傳到了俄國,說美國的造船企業大量的倒閉。美國政府應對無力,華爾街地金融大亨們正在考慮要不要給美國的造船行業重新“洗牌”,推倒重來!


這一消息讓俄國人感到無比震驚。原先就不怎么支持在美國訂購戰列艦地俄國海軍技術委員會要求取消合同。因為消息過于突然。原先支持克朗普地俄國海軍部官員對此表示“疑慮”。但隨后消息得到了進一步地“證實”。而且又有傳聞說俄國海軍部官員為了讓克朗普拿到定購合同。收受了克朗普地傭金回扣。這下俄國海軍部也不敢再堅持了。而后來又有消息說在美國地華工得知俄國在美國訂造軍艦準備對中國不利。正準備秘密策劃將俄艦炸毀。這一系列地消息讓俄國人擔心自己地錢打了水漂。所以堅決徹底干脆利落地取消了購艦合同。


這一系列地打擊差點沒把想成為“美國地阿姆斯特朗”地克朗普逼得跳海自殺。


這時一家意大利地鋼鐵企業則趁機收購了未完工地“列特維贊”號。


就在克朗普簽訂了收購合同之后。俄國人慶幸自己躲過了“美國造船業危機”地時候。又有消息傳來。前些日子傳到俄國地關于美國造船業“危機”地消息。“系天氣原因導致地電報發送信號傳輸失誤”。那意思就是說消息有誤。美國造船業好好地。根本沒那碼事。


俄國人知道后傻了眼。又想反悔。但這時“列特維贊”號已經讓美國人給賣了。而且沙皇尼古拉二世認為在美國地中國工人有很多。一旦他們“惦記”上了“列特維贊”號地話。“美國人很難保證俄艦地安全”。最后俄國人取消了在美國訂購軍艦地所有合同和計劃。這一舉動在美國地造船行業引起了普遍地不滿。美國政府向俄國政府提出了嚴重抗議。但美國造船行業工人大罷工還在持續這個事實也讓俄國人抓住了美國人地把柄。兩國對此還進行了數次交涉。最終也沒有能夠達成一致。由于俄國人地行動損害了美國商人地利益。再加上前些日子俄國入侵中國東北也給美國商人造成了不小地經濟損失。本來還算友好地美俄兩國關系出現了惡化地跡象。


后來在美國政府地出面調停下。持續了半年之久地美國造船行業工人大罷工終于結束了。而那家收購“列特維贊”號地意大利鋼鐵企業這時也向克朗普表示同意取消按鋼鐵價格收購地合同。并愿意“介紹其它國家”前來購買這艘未完工地戰列艦。克朗普聞訊后當然是喜出望外了。立刻滿口答應。克朗普和俄國人當然都想不到。意大利人介紹地這個“其它國家”。竟然是中國。


“聽說這艘戰列艦已經在按照貴國提出來的要求進行改建了,”尤吉菲爾看著孫綱,笑道,“而俄國人現在還以為是意大利人在購買這艘船呢。”


“我很想知道,俄國人一旦知道了是我們把這艘船買回來了,他們的表情會是什么樣。”孫綱說道,“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我說過了,我什么都沒做,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她笑著向他“抗議”道,“倒是你們,挑動美國工人沒來由的舉行罷工,給美國的造船行業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我在這里替我的在美國生活的同胞們向你提出嚴正的交涉。”


“我在這里鄭重聲明,中國政府和人民,以及在美國生活的華人百姓,同在美國發生的工人罷工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對發生在美國的不幸事件表示深深的惋惜和同情,”孫綱一本正經的對她說著,很“不經意”地握住了她的手,占了她一回便宜。“我們殷切的期望,美國人民能盡快擺脫這一不幸事件造成的不利影響。”


“得寸進尺。”她的手本能的微微一掙,但沒有掙脫,她有些害羞地看著他,沒有再動,而是用了一句中國成語來回答他的“無恥”。


手上余香猶在,孫綱心情無比舒暢地從紅發美女那里出來,回到了司法部。


剛才和尤吉菲爾的談笑又給了他一個重要的啟示,讓他對如何消除“滿清余孽”借“民教相仇”挑起的動亂有了更為妥善的辦法。


經過緊張細致的忙碌,在司法部官員們的全體努力之下,孫綱要的那個“表”,終于弄出來了。


“竟然有二百多起教案,這么多?真是沒想到。”孫綱拿過那些表,大概看了一眼之后,不由得暗暗心驚。


“真正判下去的沒算在內,這些是擬定了處理結果,但沒法子判下去的。”何啟對孫綱說道,“要是按咱們擬的判,那些公使們不吃了咱們才怪。”


“若還是一味袒教抑民,咱們和以前的那些昏官兒,也沒什么區別。”趙舒翹氣哼哼地說道。


“我這就回去了。”孫綱揚了揚手中的表,向兩位部長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說道,“靜候佳音好了。”


晚上,孫綱回到了家里,把那些“教案”的表拿給愛妻馬看,她看了一會兒就不由得大叫起來。


“我要是上帝,就把這些洋鬼子一個一個全都用雷劈死。”她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上帝真有靈的話,怎么會眼看著這幫人打著神的旗號做這許多惡事?”


“上帝很快就要顯靈了。”孫綱很“嚴肅”地對她說道,“你將會親眼見證這一


“你今天說要去公主殿下那里,不是她和你說了什么,你入了洋教吧?”馬想不到他會這么說,不由得奇怪地看著他,問道。


“想哪去了,我又不是上帝的選民,在她眼里,最多也就是個正義的異教徒。”孫綱說著,眼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嚇了她一跳,“不過,我就要借著上帝的手,來替他清洗在人間以他的名義進行的罪惡了。”


他“虔誠”地舉目向天,說道,“全能的上帝對我說,你將拔掉毒蛇的牙齒,將惡魔踩在你的腳下,我將賜你鐵杖,讓你轄牧萬國,直到永遠。”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9
(四百四十四)天主顯靈了?

“她還教你什么了?”馬被丈夫的“祈禱”弄得一頭霧水,她擔心地看著他,害怕他讓那位羅斯徹爾德家的小公主給教傻了。


“我現在想起來就想笑。”孫綱欣賞著著她的表情,好象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我發現我其實很有導演天賦的。”他對愛妻說道,“我正在導演一出驚天大戲,只可惜,能夠理解我的觀眾,可能也只有你一個人了。”


“你想出來怎么能讓老百姓接受四教合一了?”馬想了想,好象明白了什么,問道,


“有點關系,但不全是。”孫綱笑著說道,“這場戲結束之后,這個民教相仇的根源問題,就可以趁機解決了。”他想了想,似乎是在安慰自己,“能想出這個辦法來收回中國的司法主權,全中國恐怕也只有我能做到了。”他想到“妙處”,又笑了起來。


“我想不出來你能有什么好辦法。”馬不解地對他說道,“除非你能把那些洋教士全攆出中國。”


“那倒不用,”孫綱笑道,“宗教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被利用的成分多,一般都是本土的人利用本土的宗教,可象我這樣的中國人利用外國宗教,全世界現在恐怕還沒有吧?”


“你想怎么利用洋教?”馬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現在正在布置。”孫綱看了看司法部給他的關于“教案”的“表”,說道,“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這一天,孫綱在軍務部里批閱公文。據黃興報給他的,北洋船政局、福州船政局、江南造船所和耶松造船廠已經建成了改進型的“廣乙”級魚雷巡洋艦共計十艘,現在已經舾裝完畢,正在進行多項測試,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很快就可以裝備給海軍了。


根據報告上來的數據顯示,這種中國人自行研制設計的改進型“廣乙”級魚雷巡洋艦在性能上有了較大的突破。可以說是一級十分成熟的新式戰艦了。


改進型“廣乙”級魚雷巡洋艦地艦長為73米,寬838米,吃水404米,標準排水量為1100噸,由于采用了新式輪機,主機功率可以達到近3400匹馬力。最高航速可以達到23節,艦首布有兩具356毫米魚雷發射管,中后部主甲板下的兩舷,也各裝備了1具356毫米魚雷發射管,火炮為四門江南制造局制造的120毫米口徑速射炮,布置在兩舷的兩座耳臺內,尾部另有一門152毫米大口徑速射炮,此外還有6門47毫米哈乞開斯單管速射炮布置在艦橋等處。另外在艦上還裝備了獵雷器。


對比中國原先制造地魚雷巡洋艦和從智利引進地“康德爾”級魚雷巡洋艦。“廣乙”改進版魚雷巡洋艦地各項性能都十分突出。而且火力變得更加強大。因為采用了重量較輕地哈維鋼裝甲。其裝甲防護性能也有了進一步地提高。以至于該級艦建成時。外國技術人員戲稱其為中國地“快速穹甲魚雷巡洋艦”。


不管怎么說。這級新銳戰艦地出現。使中國海軍在輕型艦艇地裝備上也有了較大地提高。也見證了中國海軍地發展。并沒有完全走“堅甲巨炮”地路子。而是在全面綜合地發展。


等所有地這些“快速穹甲魚雷巡洋艦”測試完畢。中國海軍地“會操”也將開始。孫綱現在希望這些戰艦能在海軍會操前。就編入到中國海軍地四支艦隊當中去。


孫綱處理完這些軍務。黃興把軍情總處和安全總署送來地最新地情報拿了過來。請他批閱。


孫綱先打開了軍情總處送來地情報。他對于目前國際方面地動向。現在一直是十分關注地。


尤其是對俄國人。


在孫綱的要求下,軍情總處加大了在俄國方面的工作力度,陳志堅在構建全事情報網的同時,尤其加強了對蒙古、新疆、西藏三個地方地監視力量,因為在這三個地方,華夏共和國政府目前缺少有效的軍事控制手段。而且目前中國的新式陸軍處于初建期,一旦這三個距北京比較遠的地方出事,中隊不可能迅速反應,做到有效監控,而目前國內局勢也是暗流涌動,這三個地方有一個出現叛亂,很可能就會影響到全國的安定,而種種跡象表明英國和俄國都對這三個地方抱有極大的“興趣”,所以孫綱一直在暗中對他們進行著關注。如果有什么異動。他將毫不猶豫的采取雷霆手段進行回擊。


軍情總處的情報顯示,俄國人目前加大了對蒙古的滲透力度。經常派出間諜游說并重金收買蒙古地封建王公和喇嘛活佛等上層人士,并拿清朝覆沒和漢人排滿“說事”,勸誘他們脫離中國的控制,“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有跡象表明某些意志不堅定的蒙古王公發生了動搖,確實有脫離中國的“想法”,但目前還不敢付諸行動,畢竟中隊剛剛擊敗了俄國的入侵,蒙古人畏懼中國戰勝俄國的兵威,還不敢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搞“分裂”,但目前的情形也確實不容樂觀。


新疆的情況比蒙古能好一些,而西藏地情況也很嚴峻,軍情總處在西藏地情報人員已經確定英國人、德國人和俄國人都在和班禪身邊安插了間諜,很可能是地位相當高的喇嘛,具體是誰還不清楚,畢竟軍情總處地人在西藏才剛剛站穩了腳跟,能取得目前的工作成績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必須得想辦法加強中央政權對這三個地方的控制!而且海陸軍的建設腳步也必須加快!孫綱在心里暗暗的想著。


可國內的局勢目前還不穩定,他現在想想自己面臨的眾多問題,時不時的總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累了就歇會兒。”馬看著他有些疲倦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給他拿過一杯熱汽騰騰的咖啡。


“不給我喝茶了?什么時候改成這個了?”孫綱沒想到她居然來軍務部了,看著她笑問道,“銀行的事都辦完了?”


“讓羅家公主把我的習慣都給改了,不過她煮的咖啡確實好喝。”馬說道,“我和她已經把銀行的章程都定下來了,現在正在籌備,人員她說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她說中國目前還沒有成文的銀行法,她要我提醒你,想辦法出臺一個,對國內金融和商業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好處。”


“這個事我還真就不是太明白,讓她幫咱們請幾個外國專家來幫幫忙。”孫綱說道,


“她說以美國的銀行法為藍本就可以,中國目前的情況和美國很象。”馬說道,


“這事等我和老頭子他們定一下,爭取趕快。”孫綱點點頭說道,


“快喝吧,好涼了。”馬說著,把咖啡遞給他,順手拿起了孫綱已經打開還沒有看的安全總署送來的報告瞅了一眼,一張俏臉突然變得通紅。


“怎么了?”孫綱剛把熱咖啡倒進肚子,突然注意到她怪異的表情,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她紅著臉搖了搖頭,又翻看了幾頁,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沒看是吧?”她捂著嘴偷偷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周圍,他們身邊的軍官們都在各自忙碌著,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誰也沒有注意到軍務部長和部長夫人之間的對話。


“怎么?這報告的文筆,還能比起點的小說更有特點?”孫綱忍不住問道,


“和起點的風格倒不太一樣,但和《聊齋》卻絕對有的一拼。”馬笑道,“你快看看吧,太有意思了。”她把報告還給了他。


“報告能寫出聊齋的水平,我還真得好好看看。”孫綱讓愛妻的話給鬧愣了,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拿起馬剛剛看得臉通紅的那份安全總署發來的報告,看了起來。


“初六日,酉陽一天主教堂前之荊棘無火自燃,而草木不損,近之則有怪聲若人言,教民咸異之,入夜,有大聲發自天上,曰汝等入會不尊天主之教,淫人妻女,已犯天條,當受天罰。其聲響若巨雷,教民皆震怖不已,多有昏絕者,天明時,教民抬數人至衙署報案,言教民孔德洪,赫長佑等六人為人所宮,男身俱失,請官為作主。仵作細查其傷勢,但見其下體光瑩,毛及卵莖俱無,亦不見刀痕,皮下僅有瘀傷數處,竟不知何術所為。主事官甚訝異之,左右或言此教民數人皆為昔日強霸奸污民女致死一案之犯,蓋因教士回護,未得嚴懲,是以民憤極大,今遭此非刑,小民皆拍手稱快,以為應得之報。又有言彼乃為天主顯靈,懲其不法。蓋淫人妻女為天主十誡之最重者,天主有靈,決不容此等惡徒以天主之名為護而逍遙法外。種種怪說,不一而足。”


孫綱看完后立刻明白,愛妻剛才為什么會滿臉通紅了。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09
(四百四十五)“神跡”大泛濫

“居然還有這種事?”孫綱嘿嘿干笑了一聲,看著臉上還在發燒的愛妻馬,說道,“難道真的是天主顯靈了?”


“難以置信。”馬努力地掩飾著自己的羞意,讓自己的表情恢復正常,忍著笑對孫綱說道,“你接著往下看好了,還有更離譜的呢。”


孫綱接著往下看,“此六人至夜俱疼痛而死,其主教司鐸亦于堂中昏絕,醒后神智俱失,茫然無所知,無論問其何事,皆答天主意旨,或曰圣意不可違,至于己之姓名亦云不知,逼問至急輒怒,其國領事見之,無不驚駭,亦未敢多言我之非。


“這也太玄了吧?”孫綱看完后說道,他現在心里頭隱隱有種“玩大了”的感覺。


“下面還有更玄的呢,”馬指了指桌子上的情報,說道,“我估計這一摞子全都是。”


孫綱又拿起來一份,上面是這樣寫的,“初十日,開州有黑袍洋僧數人現于街市,以洋文華語至天主堂大呼,真信得福,偽信得禍,直斥教民傅某為毒蛇之種,汝多行不義,大禍將至,全族當滅,蓋傅為無賴教民之首,仗天主教會之勢橫行鄉里,官不能禁,小民皆稱其為傅毒蟲。觀者甚眾,傅聞言甚怒,然以其為洋人,不敢傷害,遂驅逐之,不許其入城。黑袍洋僧結廬于溪野,不避霜露,逢人輒傳耶穌之言教,言辭樸懇,虔誠教民多有隨之,小民之不信洋教者亦深敬之,至有間以齋飯供之者。尊稱為洋菩薩,蓋因其敢為民仗義直言也。十三日夜,天降大火團于傅宅,烈焰升騰至數丈,人不能救,傅合族俱死與火。無一得免,其火三日方熄,其勢雖烈,然傅宅周圍之民宅竟無一被焚,絲毫無傷,民皆稱奇,當夜,教民張、易、吳、陳四家亦為天火所燒滅,無人得存。虔信教民或謂天主顯靈懲惡。小民皆燃放花炮以為慶賀,有人奔語黑袍洋僧,則曰天罰無可逃。。天主堂主教及大司鐸聞之,親至郊外相迎,執弟子禮,黑袍洋僧怒斥其收教徒不辨良莠,感化不力,有辱耶穌之教,主教及大司鐸皆戰栗拜伏,不敢有一語抗辯,唯求賜改過之機。黑袍洋僧顏色稍霽,囑其再收教徒當詳查嚴審,不得使為非作歹之人入教以為犯法藏身之固,若有違犯,必受天譴。言畢,互曰吾等事畢,可去矣,眾留之,不從。溫言勉勵信眾,曰行善即為揚天主之道,當入天堂享永福。其行日,小民皆焚香以送之,后不知所往。英領事聞之,陰遣人尋訪,亦不得消息。開州遂以天主神跡顯揚,信教之人益眾,而不法之人或棄教而逃。或向苦主懺悔求恕。由是民教相和。此事甚異,數十年來所未有。然由此開州民教之仇得解,亦為幸事。”


孫綱看完這份“情報”之后,臉上全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果第一篇情報里那幾個被人割了JB的無賴教民的事還不怎么象“神跡”的話,這個“黑僧傳道,天火降罰”的事,可就太“傳奇”了,已經可以和《圣經》里的那些先知和使徒們的“神跡”相媲美了。


“山東徐州教民郭某白日于街市為天雷所擊死,尸身為天火焚燒盡凈,小民皆拊手稱快,或謂其欺男霸女,巧取豪奪,將不義之財敬奉天主,天主怒其惡行,遂行天罰。有幼童至天主堂前唱多行不義,天主不佑,其主教司事皆不敢禁,平日仗教會之勢橫行鄉里之無賴教民多有被勸退者。


“泰州有教民梁某強奪玉皇廟基,毀廟建天主堂,官不敢禁,小民皆怒不敢言,堂成之日,正行典禮間,其門墻忽倒,主事梁某及無賴教民數人皆被砸死,觀者無不大駭,而堂內之耶穌像作怒目狀,眾皆曰天主降罰,將圣像移往別處,還廟基于鄉民,鄉里由是遂安。”


“二十日,天津圣母堂內之圣母像雙目流淚不止,滴地成血,狀極凄婉,或云有天災將至,人皆悚目以待,而數日皆相安無事,人皆謂神跡不驗,后一日海嘯忽至,因神跡之征而有備,民遂無大失,由是圣母堂香火大盛。”


“前年直隸、山東、山西即有義和拳民結團自保。與教民相水火。其拳有長拳、梅花拳、昆陽拳、青令拳、顏合拳、大紅拳、小紅拳等等。又有降神之儀。言可請神附體。刀槍不能傷。專殺洋人教民。官府剿撫皆不得力。其勢不能止。蓋因水旱頻仍。民無以為生。又以民教相仇。故有此等義和拳團。趁亂而起。其請神御刀槍之事。本為虛妄。然有一事可稱神奇:自今歲以來。天主神跡頻現。為十數年泰西諸國所未有。其種種異事。雖不可妄加猜度。亦不可斷其無有。蓋見者眾。而傳者廣。東昌義和拳團聞之欲與教會爭勝。因天大旱。遂與天主教士相約祈雨。以雨至者為勝。至日。觀者數萬。拳民首領師兄先至。先立拳壇一座。師登壇作法。燃香吞符。且舞且吼。而雨不至。乃羞慚下。及天主教士至。長祈祝禱。合什頌經。雨仍不至。觀者皆笑。以為二教皆不靈也。俄爾一黑衣修士至。睥睨左右若無物。徑直分眾人而入。立于場中。雙手捧耶穌圣像。默禱有時。烏云忽至。再禱多時。大雨滂沱而至。觀者大駭。繼而歡聲雷動。天主教士皆匍匐稱頌。至有抱黑衣修士之衣角哭吻者。修士怒以足踹之。走而不顧。義和拳民見雨至。皆曰:下雨矣。吾等可回家種地也。留此何為?遂鳥獸散。眾皆笑之。由是山東拳亂遂息。若雨真因此等神跡而至。其功則莫大焉。”


“直接暈死。我要倒了。”孫綱看完這些與其說是“情報”。倒不如說是“聊齋”地報告之后。已經搞不清楚。哪些是他手下地這幫牛人暗中干地好事。哪些真地是“神跡”了。


“簡直是神跡大泛濫。”馬說道。“這新世紀地頭一年。大事還真不少哈。我地大導演。”她已經猜出來了。這些莫明其妙出現地“神跡”。只怕和自己地丈夫有關。


“慎言慎言。不可瀆圣。”孫綱沖她使了個眼色。一本正經地說道。“神創造地奇跡。我們不能隨便亂說地。”


“中國老百姓這一下子好全改信洋教了。”馬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們等著瞧。肯定不是你想地那樣。”孫綱滿有把握地說道。


幾天后,在中國各地出現了大量“神跡”的事,就通過中外報紙的報導傳遍了整個中國,甚至于是全世界,因為據說連梵蒂岡的教皇都給驚動了。


報紙上是這樣說的,“在新世紀的第一年,在古老地東方,基督耶穌的神跡一再的顯現,讓世人地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了中國這個有著悠久歷史的神奇國度,這里的人們在四處傳說著神跡的出現,講述著那不朽的神奇功勛,即使是思想最為守舊頑固的中國人,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現實,即耶穌的拯救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神跡使得天上降下甘霖,讓因干旱躁動不安的中國百姓得以重獲生機,各地甚至于出現了這樣地情況,原先是最為堅決反對教會的百姓,現在紛紛要求加入到教會當中來,接受神圣的洗禮,并成為了最為熱心和虔誠的教徒,現在即使是不信教的民眾,對已經入教的教徒也不再敵視,而是抱著一種友好的態度和他們和平相處。”


“我們現在高興的看到,中國的民眾和教徒們已經達成了和解,而隨著那些為非作歹地別有用心而入教的人得到神的懲罰,越來越多的正直的人加入到了教會的大家庭當中,對于不法教徒受到的懲罰一事,教會承認在初期的傳教工作有很多的失誤,以至于讓很多壞人混進了教會,教會已經向中國政府表示,今后將提高對吸收教徒入教地審核標準,教徒如果犯法,將接受中國法律地制裁,因為等到他們的罪惡達到了神親自出手懲罰地程度,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11
(四百四十七)由“私有中央銀行”想到的

“可以現在就未雨綢繆,”孫綱說道,“打金融戰爭倒不一定,看到時候有沒有這個必要,關鍵是為未來中國一旦面臨這樣的局面的話,能夠有這方面的人才來應付。”


“這個交給我吧,我去和她說,比你出面能強一些。”馬點點頭說道,又“好奇”地看了看手中金光燦燦的金條,說道,“這個東西可是應該多多益善,老馬他們走了這么多天,也不知道找沒找到。”


“你讓老馬他們去找什么?不是去找金礦去了吧?”孫綱聽她這么一說,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好象發覺自己說走了嘴,神秘兮兮地說道,


“老爺子歲數已經不小了,可別再有個閃失什么的。”孫綱不放心地說道,那位武功怪異的老人,是自己穿越到這里后第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而且還救過自己的孩子,從某種程度上講,他是他們夫妻的恩人和守護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孫綱可是沒法子原諒自己的。


“放心好了,畫家兩口子和他們在一起呢,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高手,不會有事的。”馬說道,“內務部隊的人也有跟著去的。”


孫綱沒有再追問,而是向她交待了一些關于查找那些黃金的來源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她都答應了,看她那覺得“好玩”的樣子,孫綱不由得啞然失笑。


盡管已經做母親了,她活潑純真的天性,在他面前,一點也沒變。


“這些事就交給我了,不是和安全總署還有警務部一起行動嗎?放心吧,保證給你查個水落石出,”馬聽完他的“嘮叨”后笑著說道,“你還是多多注意下軍國大事吧。”


“銀行的事以后是你的工作重點之一,”孫綱說道。“控制了貨幣就等于控制了整個國家,這方面,多向公主殿下請教吧。”


“這方面我認識得比你深刻,別忘了我當初是干什么的。”馬說道,“我估計這幾天那位咱們的赫德可能會來找你,你最好有所準備。”


“我又不負責經濟問題。他為什么要來找我?”孫綱愣了一下。問道。“難道是想把關稅保管權讓出來?”


“做夢哪你?好事也不能都是咱們家地啊。”馬笑著瞪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是為海外公債募集資金匯回地事來地。”


“這個關他地海關什么事?”孫綱奇怪地問道。


“不懂了吧?還得給你再上一課。”馬矜持地一笑。給他解釋起來。


馬告訴孫綱。原先中國海關地稅款收上來后。包括各地地財稅款。一向都是經過錢莊票號匯付到北京地。由于利潤豐厚。錢莊和票號都努力利用自己地關系承辦各地地官款匯兌業務。這種“官款私存”地情況曾經普遍存在(孫綱擔任北洋船政大臣時海軍經費地很大一部分就是通過馬地錢莊進行收支匯付地)。由于中國舊式地錢莊和票號等金融機構業務能力有限。官方存款在經辦業務時存在著很大地風險。為了改變這種狀況。盛宣懷在此1897年成立中國通商銀行以后。想要用中國通商銀行來經辦這類業務以規避風險。但他地舉措卻遭到了赫德地抵制。


早在中國通商銀行成立以前。赫德也想在中國設立銀行。用來保管匯付海關稅款。同時將新式銀行納入他主管地海關體系內。如果海關能夠和銀行合為一體地話。將大大擴充赫德地權勢。有利于他利用海關進一步控制中國地財政金融大權。


盛宣懷對赫德的動機心知肚明,他利用甲午戰后國人民族意識逐步高漲的時機和對朝廷對“利權旁落”的擔憂,搶先成立了中國通商銀行,讓赫德的計劃落了空,赫德知道后大為惱火,在中國通商銀行成立后始終采取不合作的態度。不斷阻撓該行業務的正常發展。象海關稅管的存匯權,赫德利用他地關系,交給了匯豐銀行,在他的暗中干涉下,各地的財稅款也多經由匯豐銀行和錢莊存匯,中國通商銀行能夠經辦的只有極小的一部分,由于海關總稅務司的掣肘,直到現在,雖然盛宣懷多方努力。中國通商銀行仍然沒有能拿到海關稅收的存匯權和更多的官款匯兌業務。應該說是很大的損失。


中國地銀行業從一開始,其實就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阻力。


馬對孫綱說。上次羅家公主尤吉菲爾幫助在英國發行公債籌集的首筆經費500萬銀圓就是通過匯豐銀行轉匯過來的,匯豐銀行因為這筆業務狠狠賺了一把,還眼巴巴等著以后的匯款都從他們那里走呢,現在“北洋實業銀行”橫空出世,以后的公債匯款業務當然都得從北洋實業銀行那里走了,弄不好還會分給中國通商銀行一部分,赫德知道后當然會“難受”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北洋實業銀行”的“背景”,所以極有可能來找孫綱“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他可能覺得你是個軍人,不太懂這方面的事,弄不好要糊弄你,你可要小心了。”馬最后提醒他道,


“我好歹也在銀行干過,想糊弄我,沒那么容易。”孫綱說道,


“你們銀行那點業務,還是別說出來丟人了。”馬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還是想想你地國際金融方面地知識吧,比你在銀行學的那些業務管用。”


“好吧,現在看問題地高度都不一樣了,想的是應該多一些。”孫綱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上學的時候學過,別忘了是咱們倆一起去聽的中央銀行概論。不知道你現在還記得多少。”馬笑著說道,


“我只記得你在我身邊聽課時的樣子。”孫綱想起了大學時的“甜蜜往事”,不由得一笑,“我當時恨死老孔了。”


“暈死呵,早知道我會害得你不專心聽講,我就不給你占座了。”她也想起來了那時兩人一起聽課的時候,臉上不由得一紅,微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不自覺的接送我去上課恐怕有問題。”


“那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是么?”孫綱笑著把她拉到了懷里,抱住了她。


“哎,說真的,課你沒忘吧?”馬說道,“要知道,中國現在還沒有中央銀行呢。而中央銀行對現在的國家來說,可是很有用的。”


“沒錯,其實現在國家授予了咱們北洋實業銀行和中國通商銀行一樣的發鈔權,就有讓咱們這兩大華資銀行共同行使中央銀行職能的意思在里面,西方國家一開始也差不多都是這么干的。”孫綱說道,“只不過現在老頭子他們還不清楚這么做的意義。”


“可咱們清楚就好。”馬說道,“而且羅家公主也清楚得很,她知道咱們也有發鈔權之后,曾經向我表示祝賀,說這樣一來整頓中國的金融秩序就容易多了。”


馬的話讓孫綱愣了一下,雖然他的“中央銀行概論”當年因為“美女在側”的關系,學得不是太好,但有一樣他可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在目前這個時期,世界各主要國家的中央銀行,都是受私人銀行家們控制的!


遠的不說,英國的中央銀行英格蘭銀行,實際上就是受羅斯徹爾德家族控制的。


即使是在后世,眾所周知的“民主至上”的美利堅合眾國的中央銀行“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的真實“性質”,也一直是諱莫如深的敏感話題。


“怎么了?”馬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不由得問道,


“沒什么。”孫綱一瞬間恢復了正常,說道,“其實現在不客氣的說,咱們這兩家華資銀行,可以說就等于是目前中國的中央銀行了。”


剛剛她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事,但這件事他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包括懷中的她,自己最親愛的人,也不能告訴。


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


“如果業務開展得順利,在朝鮮也設一個咱們的分行吧。”孫綱對她說道,


“你想她了?”馬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


“她好恨我了,這一陣子連信都沒有一封。”孫綱想起了金舜姬,心里不由得一陣歉疚。


“真沒良心。”馬笑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說道,“這一陣子事情太多了,咱們全家去庫頁島和北海道旅游的計劃,還能實現嗎?”


“肯定去。”孫綱說道,“放心好了。”


“你不怕咱們倆一走,京里頭沒人坐鎮,再出什么事?”馬問道,


“我要的就是出事。”孫綱平靜地說道,“我們總在京里,他們害怕我們不敢露頭,躲在暗處咱們找起來太麻煩了,不如給他們個出頭的機會。”


馬看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雖然轉瞬即逝,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你這一句話,又不知得多少人頭落地。”馬定定地看著他,說道。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13
(四百四十八)工業規劃的初步設想

“你對政治斗爭應該也已經有一定的了解了,就不用我再多說什么了吧?”孫綱笑了笑,對她說道,“我從小處來說,是對你和孩子負責;從大處來說,是對國家和民族負責,而必須要這么做的。”


“算了,我們之間,不說這個。”馬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你的所作所為,還算是比較仁慈的。”


“謝謝夸獎,不勝榮幸之至。”孫綱笑著說道,


“我去忙銀行的事了,”馬沖他擺了擺手,說道,“金子的事交給我好了。”


“不管上哪兒去,一定要注意安全。銀行是重要部門,我已經讓安全總署和內務部隊加強了保衛力量,你要是還覺得不夠安全,可以直接向他們要人,”孫綱說道,“回頭我告訴他們一聲。”


“知道。”她笑著點點頭,說道,“你一會兒還去象那天晚上那樣打打殺殺嗎?”


這句說得很輕松的話證明了她還是知道了他晚上有時候不在家,都背著她們母子倆都干了些什么。


“老那個樣子,會讓我的心理發生扭曲。”孫綱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只看報告,只有特別重大的事才過去。”看她那不放心的樣子,他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國家正處于和平發展建設時期,要以安定團結為第一。”


“只是這個安定團結的局面需要用暴力手段來保證。”她笑了笑,說道,“你現在批的那些文件,不是秘密的死刑判決吧?”


“說哪去了,是關于工業規劃的,”孫綱揚了揚手中的一份文件,說道,“為我們以后的財源滾滾鋪平道路。”


“那太好了,行了,你忙吧。我走了。”她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孫綱目送著她地背影消失。放下了手中地“工業規劃”文件。拿起了旁邊地一份安全總署送來地“報告”。飛快地閱讀了一遍。用鋼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地名字。


如果馬這時回來看到他地“小動作”。以及“報告”上地內容。不知會作何感想。


在批閱完“報告”后。孫綱讓人把它們發了下去。這才開始仔細研究起“議政院”和“全國工商總會”提交地關于在全國范圍內興辦工商業地提案。


剛才他其實也并不是在騙她。關于這個規劃地問題。中國以前從來也沒有遇到過。也就是說中國地工商業甚至農業地發展。并沒有全國性地規劃。完全都是民間在自行發展。但現在。時間進入了二十世紀。對孫綱來說。這個全國性地發展規劃就是必須地了。


因為他對這方面所知不多。所以在空閑地時候和“議政院”地各省代表以及全國工商業界地領袖們進行了廣泛地接觸。在他地要求下。“議政院”和“全國工商總會”就此事展開了多日地討論。又征詢了其它部門和外國專家地意見。最后“規劃”沒弄出來。但卻弄了一個關于目前中國工商業地整體現狀地報告。送到了政務院。這些天李鴻章他們這些老頭子也都在仔細地研究著這份報告。準備制定全國性地發展規劃。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直到今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但規劃遲遲不能出臺。


這也不能怪中國人地辦事效率太低。因為對現在地中國人來說。還是處于“摸著石頭過河”地階段。各個國家地情況都不太一樣。有些事情。不是照搬過來就好使地。


對孫綱來說,制定發展規劃如此謹慎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時間并不多。


據軍情總處在俄國的情報網發回的信息來看,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把這次“軍事冒險”的失敗看成是奇恥大辱,一心一意的想要雪恥復仇,他一方面在國內采取嚴厲手段鎮壓革命者和農民的暴動,一方面開始全面備戰,現在可以說達到了“瘋狂”地程度。


據情報顯示,俄國目前幾乎把所有的國家收入都投入到了戰備方面,沙皇首先集中全力修筑西伯利亞大鐵路,“征發數十萬眾往修鐵路。仿佛始皇修長城事也”。然后又在國內拼命的搜刮民財制造戰艦,并繼續向海外訂購軍艦。在美國的購艦計劃被迫取消之后,俄國人把目光轉向了法國和德國,分別向這兩個國家訂造了多艘戰艦,這種情況已經引起了英國的警覺,英國的情報部門甚至弄到了俄國人的訂單抄件,并通過“非正常渠道”傳遞給了中國,希望中國能夠注意到俄國人的動向。


英國人的情報表明,俄國人除了在國內波羅地海地沿海造船廠同時開工建造五艘戰列艦外,另外又要在海外訂購戰列艦,俄國人的海軍發展規劃是給俄國海軍增加6艘戰列艦、16艘巡洋艦和30艘驅逐艦,而完成這個目標地時間,竟然是1905年!


孫綱從這些情報里,已經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中國很可能在1905年,將再一次面臨沙皇俄國的大舉入侵!


這一次,很可能就是一場“全面戰爭”了。


中國滿打滿算,現在也只有五年的和平發展時間!


他之所以急著向海外訂購軍艦,并一下子把阿根廷的四艘受損的意大利式大型裝甲巡洋艦都買了回來,主要目的,也是為了爭取時間。


這四艘“加里波第”級裝甲巡洋艦是同型艦,雖然都中過魚雷,但受損并不十分嚴重,艦況良好,只要幾個月就可以完全修復,而且價格相對便宜,比自己建造新式的同類艦和向國外訂造新艦,不但省力,也省時間。


馬卡洛夫“大爺”上回讓人敲了一記悶棍沒有來成,但下一回,可就不好說了。


在這短短的五年里,中國必須在海陸兩方面都準備好!


想要有一支強大的海陸軍,國內沒有強有力的經濟力量支撐,也是不行的!


所以,如何做好中國的工業發展規劃,讓中國海陸軍能夠有國內強大的工業生產能力作為支柱,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經過這么多天的研究,又問了一些在中國的外國專家的意見,孫綱現在大體上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


鑒于中國目前工業力量十分薄弱的現狀,為了應付未來發生的戰爭,孫綱決定在現有的基礎上,在中國建立四個大的軍事工業區(其實也不光是軍工企業,很多在和平時期都可以轉為民用),作為中國以后發展的工業基礎。


這四個大工業區的分布是這樣的:


(一)在東北境內,建立以奉天省首府盛京為中心,包括奉天省中部和南部地區在內的“奉中南工業區”;


(二)在以北京、天津和唐山為中心的京津地區建立“京津唐工業區(三)在以上海、南京、武漢為中心的長江地區建立“滬寧漢工業區”;


(四)以廣州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地區建立“珠三角工業區”;


另外,為了利用現有的力量,在原先已經有一定工業基礎的福州、哈爾濱及臺灣建立幾個規模較小的工業區,加上四個大工業區,由此奠定中國的工業發展基礎,然后再由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向內陸輻射。


之所以選擇這些地區優先發展中國的軍事工業,是因為這些地區目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工業基礎,而且這些地區發展軍事工業都有十分便利的條件。


在工業區的選擇方面,需要考慮的地方很多,但不外乎為原材料產地、能源地、消費地、勞動力和技術發達程度等幾大要素,這些地區歷經了多年的“洋務運動”,在這幾個方面都具有了相當的基礎。象奉天地區富有鐵礦和煤礦,原材料、能源、勞動力和消費地(旅順口海軍基地)都可以就近,又是臨海地區,從外國取得先進技術也有相當的便利條件(大連港);再如滬寧漢地區本來就是中國經濟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張之洞又在武漢地區經營多年,已經有了一定的工業底子,在這些地方建立工業區,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但這些工業區的所在地,幾乎都在沿海地區,對中國來說,其實也有相當不利的一面。


那就是,一旦爆發戰爭,這些地區將成為敵國攻擊的首要目標!


如果中國海軍一旦失去了制海權,這些處在沿海地區的工業區,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對象。


甲申馬江之戰,福建水師全軍覆沒,而當時的亞洲第一大造船廠福州船政局,也幾乎被法軍的炮火完全摧毀,多少人的心血灰飛煙滅。


甲午丁酉兩役,日本海軍派出襲擊艦竄犯東南沿海,又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多少痛苦和災難!而那還是在日本海軍已經完全喪失了制海權的情況下!


孫綱不敢想象,“己亥抗俄戰爭”中,如果不是英國人幫忙阻止俄國艦隊東來,加上“黑貓船長”率領的智利海軍華人官兵的一記“悶棍”,馬卡洛夫艦隊到了中國沿海,又將給中國人民帶來怎樣的浩劫!
gyt1456222 發表於 2012-7-2 20:13
(四百四十九)赫德上門

孫綱將中國海軍的四支艦隊的防區擴大到外海島鏈,并且想盡辦法滿世界的“劃拉”現成的軍艦,目的就是為了給中國的沿海經濟發達地區提供安全保證。


現在,他的努力已經看見了成效。


據主持北洋船政局的江穆齊報告給他的,從南美買回來的大小六艘巡洋艦已經開到了旅順,現在正在修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加入北洋艦隊了。


四艘近7000噸的大型裝甲巡洋艦和兩艘2000多噸的裝甲巡洋艦的加入,將使北洋艦隊的實力再次大幅提升!


江穆齊報告說,因為這種意大利建造的“加里波第”級裝甲巡洋艦的主炮口徑為254毫米,另兩艘較小的巡洋艦主炮為240毫米,都是很“另類”的炮,為了統一火炮口徑便于以后編隊配合作戰,這些艦艇的主炮都將換成北洋艦隊各艦經常配備的203毫米炮,這樣一來不但有利于作戰,還可以減輕軍需后勤保障部門和產生維修廠家的工作壓力。


江穆齊的作法得到了北洋艦隊將士們的支持,因為海軍官兵們總結了歷次海戰中寶貴經驗,認為擁有統一口徑火炮的艦船在一起編隊向敵人攻擊時,容易發揮出火炮的威力,如果火炮的口徑過于雜亂,編隊作戰就會很困難,不易發揮艦隊的整體火力。


遠的不說,象丁酉“壹岐海戰”,中國參戰的四艘戰列艦“龍揚”、“定遠”、“鎮遠”、“開遠”的主炮口徑差距太大,“龍揚”號的主炮是320毫米,“定遠”“鎮遠”是305毫米,“開遠”是238毫米,實際上無法有效配合,在海戰中還是打了一場“亂戰”,而不是編隊作戰。


現在的北洋艦隊,艦型仍然有些復雜。好在火炮口徑已經漸趨統一,孫綱已經確定了中國自制的第三級戰列艦“龍昶”級戰列艦的主炮為305毫米,向海外訂購的同級戰列艦也要求一樣,包括在美國費城造船廠繼續建造的“龍江”號戰列艦地主炮也定為305毫米,目的就是為了將來可以統一編隊作戰。


而中國的軍工企業,將來在為這些鋼鐵戰艦制造炮彈時。也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盡快的建立門類比較齊全地屬于中國自己的軍工體系。


當中國的軍工企業可以為自己的海陸軍生產武器彈藥而不用依賴于外國,并且可以自行生產維修比較精密復雜的大型武器時,那么中國對外反侵略戰爭的勝利,就多了一層物質保證。


孫綱正在那里仔細思考中國工業區規劃地細節。一位軍官向他報告。說海關稅務總司“司長”赫德先生前來拜訪。孫綱聽到后不由得暗自佩服愛妻馬地“料事如神”。只是不知道赫德來見他地目地。是不是也和她猜地一樣。


對于赫德。孫綱曾經在后世地好多歷史書上見過他地照片。應該是他五十歲以后地樣子。但現在見到了本人。發現比照片上顯得還要老一些。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現在是1900年。赫德也已經六十五歲了。史載他七十三歲才告假離開中國。七十六歲病逝于英國。等于是在海關稅務司任上去世。他把持了中國海關長達四十八年。至死才卸任。可以說為中國地海關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


孫綱見了他后顯得極是“親熱”。多少讓赫德感覺到有些意外。兩人隨后開始攀談起來。孫綱對赫德給中國海關做出地巨大貢獻以及當年為中國海軍地發展做出地“努力”表示衷心地感謝。雖然赫德讓他劈頭一頓“糖衣炮彈”砸得有些“暈”。但孫綱能看出來。這個精明地英國人卻并沒有“找不著北”地跡象。


兩個人互相“吹捧”了一番之后。赫德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了中國海軍上面來。


“我在1854年就來到了中國。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六年。我親眼看到了這個古老地國家都發生了怎樣地變化。也親眼見證了中國海軍地發展。”赫德對孫綱說道。“就拿北洋海軍來說。由當初地兩艘巡洋艦超勇號和揚威號發展到了今天地規模。所取得地成就和戰績。是讓人不可想象地。”


赫德提到了中國當年在英國外購軍艦地事。立刻就引起了孫綱地警覺。他略一思索。很快就明白了赫德這番話地意思。


“當年赫德先生為我國的海軍發展也是出力不少,”孫綱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道。“只是當時赫德先生分身乏術,不然的話,也許我國海軍的發展還能少走一些彎路。”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向赫德表明,他知道并了解當年中國在英國購艦時所發生的一切內情,赫德當年把倫道爾的“完善型巡洋艦”當做奇貨可居想要借機把持中國海軍的事,當時地當事人李鴻章也許不知道,但孫綱從后世地史書當中,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中國后來轉而向德國購艦,赫德在里面玩地“貓膩”,可以說起了不小的推動作用。


而中國甲午戰后想向英國購買戰列艦不成,向德國購買也讓英國人給攪了的事,據當時北洋軍情處的情報顯示,赫德在里面也充當了讓人十分不快的角色。


現在,赫德來見他的目的,很可能還和購艦活動有關!


德國海軍大臣提爾皮茨回去后就給國內發了指示,要德國造船廠家向中國“競標”,孫綱經過仔細考慮,仍然選擇了當年給中國制造“定遠”和“鎮遠”的伏爾鏗造船廠給中國制造新的戰列艦,新艦的圖紙和數據要求北洋船政局已經發給了伏爾鏗造船廠,孫綱給這艘在德國訂造的中國第三級戰列艦定名為“龍威”,取這個艦名是為了紀念為中國造船事業發展而貢獻了一生的裴蔭森老人,畢竟,中國的第一艘自制裝甲巡洋艦“龍威”(就是后來的“平遠”)就是在他主持下建造的。


這么一單大生意,是很難躲過嗅覺靈敏的赫德的。


赫德很可能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后,為大英帝國拉生意來了!


當然赫德也不會想到,孫綱也考慮過要“照顧照顧”英國人的生意。


孫綱的話可能讓赫德想起來了當年發生的那些“齷齪事”,他看著孫綱,干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說貴國在德國訂造了一艘新的大型主力艦,規模要遠遠超過了當年的定遠和鎮遠,而且是貴國工程技術人員自己設計出來的,而貴國在大連的造船廠的船塢中,還將建造同樣的一艘。中國人能取得這樣的成就,我感覺十分欣慰,只是,照我看來,貴國僅僅在德國建造一艘的話,足夠貴國海軍使用么?為什么不多建造一艘呢?難道是因為經費問題嗎?”


孫綱在心里暗暗罵了一聲狡猾,嘴上卻說道,“我本來想在英國再建造一艘的,但是我國政府因為當年在貴國購買大型戰艦未成一事心存疑慮,所以沒有向貴國訂購,我其實是很看好貴國生產的艦艇的。”


他一腳把皮球又踢給了赫德,看他怎么說。


所謂的“無利不起早”,赫德的狐貍尾巴,現在應該已經一點點的露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赫德說道,“這個現在您可以放心,我國和貴國一向交好,如果參政閣下有意,我本人非常愿意幫忙,我國的造船工業的成就您是知道的,我國船廠一定會優質而高效的完成您的要求。”


雖然他話說得很輕松,但孫綱還是聽出來了他有些“迫不及待”。


他現在甚至能夠確定,是英國政府要求赫德前來見自己的!


英國政府可能已經覺察出了德國人的海軍建設計劃里潛伏著的危險,而中國向德國購艦的舉動明顯的引起了英國人的不安!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妨來個“將計就計”好了。


“您樂意幫忙真是太好了,”孫綱說道,“那我就不客氣的麻煩您了,我們就說好了,我愿意向英國訂造一艘新的戰列艦,當然了,和先前一樣,由我國提供圖紙和要求,由英國造船廠完成建造。”


反正他本來就想向英國訂造一艘,這回正好賣赫德一個人情。


“我們會向您證明,您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赫德高興地說道,事情容易得有些出乎意料,他事先應該是沒有想到。


“聞弦歌而知雅意。”孫綱笑道,“其實您不用繞這么多的彎子,直接和我說就可以了,您和我國執政李鴻章先生是多年故交,我是執政的晚輩,我也希望我們也能成為朋友。”


“那是我的榮幸,參政閣下。”赫德微笑著說道,似乎對孫綱的“表現”很滿意。


“好朋友之間的談話就應該隨便一些了。”孫綱看著赫德說道,“我是個軍人,對經濟方面的問題所知不多,但又不可能不和這些事情打交道,今天您上我這里來,我正好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還請您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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