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52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7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中朝衝突



    北京,1903年的新年已經接近了尾聲,這一天正是元宵佳節,關續清帶著妃子和兒女們在北海觀賞煙火和花燈,正玩得興高采烈。

    帝國實行了君主立憲制,皇帝難得從瑣碎的行政事務中解脫出來,和自己的親人們團聚在一起,這個新年也是關續清執政以來過得最愜意、最愉快的一個。

    可是就在這個新年的最後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馮相華和伍廷芳急匆匆的找到王商,說有特殊的大事要馬上向皇上奏報,王商一咧嘴,回頭看看正玩得開心的皇上,再看看兩人焦急的樣子,嘆了口氣說:「二位大人,奴才要是挨了皇上的罵,回頭你們可要替我說情啊。」

    王商壯著膽子來到皇上身邊,小聲嘀咕了兩句,關續清一皺眉,看到遠處的馮相華和伍廷芳,知道出事了,要不然這兩個人也不會大過年的來掃自己的興頭,於是離開人群,來到瓊島上的永安橋與兩個大臣議事。「又有什麼事了?」

    馮相華鞠躬說道:「皇上,這一次出了一個萬寶山事件,涉及咱們的藩國朝鮮,如今此事越鬧越大,朝鮮人的反華情緒越來越高漲,殺死華僑109人,打傷160多人,位於朝鮮的許多華商產業都被搗毀,就連朝鮮當局都對帝國發表了強硬的譴責。」

    「哦?有這樣的事?詳細向朕奏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關續清馬上提高了注意力,朝鮮是中國的屬國,多年來就一直依附於中國,也靠著中國的扶持發展,對於中國政府和百姓一向都十分尊敬,這一次怎麼敢公然搞出這麼大規模的排華事件!

    馮相華看了伍廷芳一眼,伍廷芳恭聲道:「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在吉林省德惠縣萬寶山鎮有一個叫馬家哨口的地方,這裡有一條引水溝。今年剛一開春,萬寶山鎮來了100多名朝鮮人,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建一個水稻農場。1月18日,這些朝鮮人私自在當地農民的耕地上挖溝,並在馬家哨口處的伊通河上築壩。此舉直接損害了當地農民的利益,受害農民多次上告、交涉,當地政府協助未批准該工程,德惠縣政府派縣警察署長魯綺率步騎兵200餘名,到馬家哨口制止朝鮮人挖溝修渠,朝鮮人不僅不聽勸告,而且還與我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2月3日,朝鮮駐長春領事館以保護朝僑為名,派出警察到築壩地點馬家哨口,荷槍實彈督促朝鮮人挖溝築壩。當天,當地受害農民300多人,手持鍬鎬來到這裡進行平溝。這些朝鮮公使館派出的警察對中國農民進行鎮壓,先是毆打平溝農民,繼而實彈射擊。中國農民忍無可忍,拿出自己獵槍在溝中向空中鳴槍,雙方對峙鳴槍約半個小時。此時,馬家哨口前村一位正在分娩的產婦馬氏,由於受驚嚇導致難產,母子雙亡。朝鮮領事館一邊與當地政府交涉,另一邊則武力保護李升熏等人完成了引水工程,並實現了通水,由於伊通河中流壘壩截流,水漲時淹沒2000餘傾良田。」

    關續清的眉頭已經凝成了疙瘩,中華帝國自成立以來,除了當初那件海蘭泡慘案之外,還從未聽說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而且這次事件的另一方竟會是朝鮮。

    伍廷芳偷偷瞟了皇上一眼,接著說道:「事件發生後,朝鮮駐長春領事館捏造了許多中國政府和中國人迫害朝鮮人的聳人聽聞的消息,並通過《朝鮮日報》和《東亞日報》駐長春記者金利三發回朝鮮,很快在朝鮮國內引起排華浪潮,有上百名在朝華僑慘遭殺害,釀成震驚世界的排華血案。血案發生後,記者金利三遭到在華朝僑的指責,本人也有所悔悟,他在2月14日的《吉長日報》上發表「謝罪聲明書」,闡明了萬寶山事件的真相。這一聲明,使事件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是在這件事之後的第二天,金利三卻忽然失蹤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音訊。」

    關續清半晌沒有說話,腦子快速的盤算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緩緩問道:「朝鮮方面是怎麼說的?」

    「朝鮮方面一力申明,萬寶山事件錯在中方,系中國農民無理取鬧,要求帝國政府和外交部懲治元兇,給朝鮮人民一個交待……」

    「放肆!」伍廷芳話還沒說完,關續清勃然大怒,重重地拍在玉石欄杆上,「朝鮮不過就是一個藩邦小國,要是沒有帝國的扶持,早在數年之前就淪為日本的殖民地了,真是不自量力!」

    伍廷芳和馮相華都嚇得把頭低下來。

    關續清冷靜了一下,沉吟道:「此事絕非表面上看到得那麼簡單,暗中一定有人在搗鬼。而且此事已不再是民間衝突,已經成為帝國與朝鮮的首要問題,你們一定要抓緊徹查此事,搞清楚那些朝鮮人為何堅持排水溝是他們的,還要搞清楚朝鮮公使館裡為何會有那麼多軍警,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那個記者金利三到底在哪,只要找到這個人,朕相信真相立即可以水落石出。總之,此事有太多疑點,務必要審慎對待。另外對於朝鮮當局的抗議,暫且置之不理,待真相大白之後,即使此事與朝鮮無關,朕也不能讓那麼多華僑白死!」

    「喳。」「喳。」

    此時,希特勒已經登上了德意志總理的高位,在他的手下,瘋狂的納粹黨黨徒遍佈德國的各個城市,魏瑪共和國政府宣佈解散,當初那個窩囊的傀儡總統艾伯特早已經捲著行李滾出了總統府。在這裡,歷史給興登堡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當初他扶持了一個傀儡總統,可是現在他自己不得不坐在這個傀儡總統的尷尬位置上,因為希特勒已經不可阻擋的成為了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實際統治者。

    希特勒上台後,加緊制定擴張計畫,他講話偶爾也會拐彎抹角,但是最終總離不了歸結到「東方生存空間」的問題上,要擴張領土得先擴充軍隊,顯然這不符合《北京和會》的協議框架,但是希特勒還是在英、法的默許下冒險進行。不過在結盟問題上英、法的態度是明確的,它們堅持一貫的反德立場。法國還和新成立的蘇聯結成了聯盟來共同對付德國,這讓希特勒暴跳如雷。現在希特勒太需要盟友了,萬般無奈之下,他決定向意大利求援,而他這樣做的依據來自於雙方的納粹原則和對法國、蘇聯的敵視。一時間,訪問意大利成了希特勒外交中最突出的事務。

    自從意大利總理墨索里尼在今年拒絕借給希特勒幾百萬里拉支援以來,雙方的關係一直不是很融洽,所以他們兩個見面有一定的難度。

    求人一事使希特勒非常痛苦,但驕傲不得不向需要讓步。他只得再次作出努力,在給墨索里尼的信中他寫道:「若適當地注意一致的利益,兩國則將為歐洲的穩定作出不可估量的貢獻。」

    為了提高這封信的重要性,他親自指令由戈林擔任送信的差事。

    同時,希特勒的國務秘書和非正式的朝廷弄臣漢夫斯坦格爾也出訪墨索里尼,主要是建議他能與元首會晤。

    面對這個南歐的獨裁,漢夫斯坦格爾說道:「尊敬的領袖,你們兩個人都是瓦格納的崇拜者,這就給了你們共同的出發點,想想看,如果您能邀請元首到威尼斯瓦格納逝世的地方文德拉明廣場,那該有多大意義!從您的長期經歷中,納粹元首能得到一筆人生財富,得到從德國外部觀察歐洲問題的洞察力。」

    墨索里尼考慮了一段時間以後,終於決定邀請希特勒到威尼斯訪問。這一次他們要商議的是足以改變世界的驚世陰謀。

    這次歷史性的會晤雖然有期望值過高的一面,但終究這兩個不很友好的人還是坐到了一起。

    墨索里尼之所以同意會晤,主要是想見見這位全歐洲都在談論的政治人物,他私下對陪同會見的人說:「希特勒是個頭腦糊塗的笨蛋,他腦子裡滿是政策和哲學,而且全是毫無條理的貨色。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等這麼久才把政權拿過來,為何要扮演丑角,搞什麼競選,搞什麼合法政權,真是荒唐!要不是向羅馬進軍,法西斯意大利就永遠不會出現。我們是充滿活力的。希特勒先生不外乎是個空談家。」由於這一輕蔑態度被傳了出去,意大利報刊傾巢而動,大字標語「看看這位畸形怪人希特勒」在當日報紙上隨處可以看到。

    2月7日希特勒坐著他的「容克」飛機降落在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

    當機艙門打開時,歡迎的人們看到了這位「享譽」歐洲的人物。只見他身穿毛嗶嘰服,外披舊軍大衣,滿臉微笑,向人群頻頻招手,但是人們認為:在如此隆重的外交場合,希特勒的穿著過於隨意。

    到機場來迎接他的墨索里尼穿一件墨色襯衣,一雙高統馬靴,繫了閃閃發光的金穗帶,身後還有身穿整齊制服的意大利士兵。墨索里尼把胳膊一甩,向飛機上的希特勒行了個羅馬式的歡呼禮,這一甩剛勁有力。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7
第五百二十三章 軸心國的形成 第...



    希特勒有些緊張,他用了一個不夠標準的納粹抬手禮來致謝。然後他走下了舷梯,與他急於想見的人物握手。

    兩人完全不像一般外交場合那樣的和諧與團結,他們臉上呈現出的是尷尬和取笑的表情,因為現在墨索里尼還看不起希特勒。

    客套之後,墨索里尼領著希特勒檢閱他的軍隊,希特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自從上台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出訪,他在外交禮儀方面的知識還遠遠不夠。

    檢閱完軍隊,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乘遊艇趕到了威尼斯希特勒將要下榻的旅館。

    在住進旅館各自做準備進行雙邊談判時,希特勒便破口大罵他的手下:「為什麼這麼隆重的外事活動,卻安排我穿這樣的一件便衣?你看人家墨索里尼穿得多豪華!」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希特勒首次與墨索里尼交談便被人掌握了主動權。

    很可能墨索里尼是故意戲弄希特勒,在談判討論中,他總是用一些似通非通的德語,搞得希特勒總聽不懂。反過來,墨索里尼又毫不客氣和趾高氣揚地誤解了許多希特勒的奧地利德語。

    希特勒面對坐在椅子上的墨索里尼,發揮了他身為「大戰略家」的才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談論著。墨索里尼只是冷冰冰地聽著,很少插話。而他的隨從古佐尼副總參謀長卻顯得十分活躍。這個小巧人物,戴著假髮,搖尾乞憐,對於希特勒的口才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惟獨墨索里尼硬是不承認希特勒具有天生的才能,因為他的嫉妒心幾乎使他發狂了。

    「即使美國參戰,我認為它也不會形成很大的危險。大得多的危險是共產主義這個大傢伙。雖然我們同蘇聯簽訂了非常有利的軍事和經濟協定,但我寧願依靠我所擁有的強有力的手段。」希特勒用標誌性的手勢來增加著自己話語的感染力。

    總的來說,法西斯領袖對這次會談表示滿意,尤其使他高興的是希特勒的強烈反俄情緒,美中不足的是,對今後怎樣對付英國的態度不太明確。不過,他意識到,對方已不準備在英國登陸了。

    希特勒特意解釋說:「此舉非常困難,如果第一次失敗以後就不能再幹了。英國現在已害怕德國人這支裝上了子彈的手槍;而我們如果登陸失敗,英國就會明白德國人手裡握著的只是一支空槍了。」

    第二天,兩位獨裁者在對馬爾科廣場檢閱法西斯軍隊。

    兩支待檢閱的法西斯士兵在臨開始檢閱前夕,發生了誰該從檢閱台正前方走過的爭論,雙方互不相讓,差點打了起來。

    檢閱時間已到,互不相讓的兩隊士兵都刷地邁步同時前進,一起正式走過檢閱台。

    軍樂隊開始演奏,但是樂曲古怪,令人很不舒服。行進中的隊伍也並不整齊,士兵的步伐還未練到家。

    希特勒顯然是對意大利軍隊的作風產生了疑問,於是他問身邊的意大利副官魏德曼:「這樣的軍隊其軍事價值有多大?」

    魏德曼回答說:「元首,軍事價值的大小、戰鬥力與受閱隊伍毫無關係。」

    希特勒對這句話沒有什麼反應,他突然站在檢閱台上往窗外看了看,其情景令他目瞪口呆——有兩艘軍艦停泊在海面上,桅杆上掛的不是艦隊的旗幟,而是水兵們的五花八門的襯衣和內褲。希特勒習慣性的揉揉自己的鼻子,現在他完全看不起墨索里尼的戰鬥力量了。

    下午,雙方進行了最後一次會晤,雙方都知道這一次會晤才是最有價值的。

    希特勒直截了當開口道:「捷克斯洛伐克居住著300萬的日耳曼人,那個政府對德國人的政策很不友好,納粹已經決定要將其納入到德國的指揮之下。」

    墨索里尼只是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德國元首。

    希特勒又說道:「奧地利與德意志是不可分割的,糟糕的是奧地利已經赤化,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必要將其收歸到德國的管轄之內,我相信這對於我們兩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墨索里尼不再沉默了:「希望這樣做不會對意大利的利益構成損害。」

    希特勒眉毛挑了兩下,說道:「當然不會,法西斯和納粹是鋼鐵盟友,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英法,還有那個赤化的國家蘇聯,我們都不希望看到蘇聯把社會主義的瘟疫帶到歐洲。」

    「是的,法西斯和納粹是永遠的盟友,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但是元首閣下不要忘了,在蘇聯的南面還有一個國家,這個國家會不會給我們的統一進程造成障礙,意大利可不想與這個國家為敵。」

    「你說的是中國?」

    墨索里尼點點頭。

    希特勒半晌都沒有說話,往日那種雄辯的口舌忽然間變得遲鈍了,他接過秘書遞來的一杯馬梯尼酒,喝一口潤潤乾澀的喉嚨,這才說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德意志最大的敵人只有猶太人和共產主義,至於中國嘛,我們暫時還沒有做好與他對敵的準備,我想那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但是……」希特勒忽然放下酒杯,眼睛裡閃動著陰狠的目光:「但是只要中國阻礙了納粹的利益,納粹的犁和劍將會無情剷除任何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希望如此。據我所知,在威廉二世時代,中德兩國就是堅定的盟友,納粹政府是否會延續這種友誼呢?」墨索里尼似乎對於中德之間的關係非常感興趣。

    「不!」希特勒斷然用右臂在胸前做了一個橫切的姿勢,「中國皇帝是一個狡猾而又野心勃勃的君主,甚至於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位君主,當初的德皇被中國人耍了,忠實的充當了中國崛起的墊腳石,當然,最令人厭惡的還是興登堡,他竟然不顧日耳曼人的高傲,向中國皇帝搖尾乞憐,所以他們都是令人感到的悲哀的。納粹在帝國的利益面前絕不會別人妥協,哪怕對手是強大的中國……」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墨索里尼:「不知道領袖閣下是怎麼看待這個東方大國的?」

    「當然,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的看法是一致的……」墨索里尼剛從沉思中甦醒過來,「從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皇帝對於我們沒有什麼好感,而且中國人太狡猾而又強大,是一隻擁有狐狸智慧的雄獅,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他都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對手。更令人痛恨的是,通過一次世界大戰,中國發了大財,竟然還對戰後各國實施東方援助計畫,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現在中國是歐羅巴最大的債主,除了德國以外,每一個歐洲大國都欠下了中國的巨債,而且看樣子這筆債在未來很長時間都難以償還,中國就是一個貪婪的吸血鬼,法西斯決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希特勒笑得很燦爛,他已經明白墨索里尼為什麼會如此痛恨中國了,意大利欠下的那筆巨款根本無力償還,他也不希望這個昔日的羅馬帝國一直處在中國的陰影當中生存,「你打算怎麼辦?」

    墨索里尼咬牙切齒的說道:「只要能抹去這筆永無休止的欠款,法西斯寧願成為中國的敵人,但是與納粹一樣,法西斯同樣需要朋友。」他用殷切的目光看著希特勒。

    「我早就說過,納粹和法西斯只有先成為世界的敵人,才能最終成為世界的主宰,只要領袖閣下願意,納粹願意與法西斯結盟,只有我們聯合起來才能征服世界,所以我認為我們應當儘早達成一份鋼鐵條約。」希特勒抓住時機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也是我希望看到的,元首閣下。」

    兩個人相視而笑。希特勒又說:「馬上就是慕尼黑會議了,我希望在這次會議過後我們就能達成協議,另外,日本法西斯也多次向我表達了結盟的意願,到那時咱們三國就一起簽署結盟條約,亞洲分屬給日本,歐洲分屬給德意志和意大利,這是最完美的結盟構想。」

    墨索里尼深表贊同,「但是我擔心英法兩國會在慕尼黑會議中表達強硬立場。」

    「不會!英法現在都忙於混亂的經濟整頓工作,經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創傷,誰也不願意再經受戰爭的洗禮了,他們對於納粹和法西斯只有懼怕。」希特勒堅定的表示。

    兩人會晤後不久,德國一槍不發,便吞併了奧地利,接著又緊盯下一個目標捷克斯洛伐克。在靠近德捷邊境的捷克蘇台德區,有300多萬日耳曼人。希特勒叫嚷著不能容忍有人「欺侮」德國境外的日耳曼人,揚言要對捷發動戰爭,又大規模的向捷克斯洛伐克邊境調集軍隊,擬訂了「綠色計畫」,捷克政府也加強邊境的作戰兵力。兩軍對峙,戰爭似乎就要一觸即發了。

    在這危急時刻,最傷腦筋的是英法等國領導人,英國首相張伯倫徹夜不眠。

    2月13日,希特勒收到張伯倫一份十萬火急的電報。電文是:「由於局勢越來越嚴重,我有意前來看你,以尋求和平解決的辦法。

    希特勒當然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捷克在英法保護下恢復了主權,同英法都訂有互助同盟條約。如果德軍進攻捷克,英法按照條約規定必然捲入對德戰爭中,但是此時的英法都不願意重燃戰火。

    張伯倫緊張萬分,法國首相達拉第也膽顫心驚,達拉第打電報給張伯倫,催他去見希特勒,要他「儘可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德國柏林。

    希特勒和張伯倫的談判在一間密室秘密進行。希特勒一上來就殺氣騰騰地威脅道:「不論用什麼辦法,這次都要解決捷克境內300萬日耳曼人的問題,就是為此打一場世界大戰,也在所不惜。」

    深怕戰火燒身的張伯倫連忙反駁:「如果元首決定動武,那我們還有什麼談判的必要?」

    希特勒忽然提問:「英國是否同意割讓蘇台德區?」這時的希特勒已不是談蘇台德日耳曼人自治的問題,而是*裸地要求把這一地區割讓給德國了。

    這一問題並沒使張伯倫大為吃驚,來談判之前,他已同法國商定,兩國決不會幫助捷克作戰,而且決心犧牲捷克斯洛伐克的利益以求和希特勒妥協了,他慢條斯理地說:「蘇台德區的日耳曼人,在德國之內還是之外,原則上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這暗示他同意把蘇台德區割讓給德國了。

    回到倫敦後,張伯倫當晚召開內閣會議,鼓吹只有把蘇台德區割讓給德國,才能阻止希特勒進犯整個捷克。達拉第也愁眉苦臉地趕到倫敦。經過一番秘密的策劃,英、法炮製了一項出賣捷克的計畫:「凡是蘇台德區日耳曼居民佔50%以上的全部領土,都直接轉讓給德意志帝國」。

    2月29日,希特勒、墨索里尼、張伯倫和達拉第等在慕尼黑的「元首官」裡召開了慕尼黑會議。其實這次會談沒有新的內容,只是給已達成的交易補辦個手續。

    第二天凌晨bsp;      捷克成為了這次會議的犧牲品。

    在慕尼黑會議之後,希特勒趁熱打鐵,與墨索里尼,以及剛剛來到柏林的日本天皇裕仁(明治天皇剛剛因尿毒症去世)簽訂了《德意日三國同盟條約》,三國政府認為世界一切國家各據有應有的空間是任何持久和平的先決條件,決定在致力於大東亞以及歐洲各區域方面互相援助和合作,其首要目的為在各該區域建立並維持事物的新秩序,旨在促進有關人民的共同繁榮與福利。在條約中,日本承認並尊重德意志和意大利在歐洲建立新秩序的領導權。德意志和意大利承認並尊重日本在大東亞建立新秩序的領導權。三國承允如果三締約國中之一受到目前不在歐洲戰爭或中日衝突中的一國攻擊時,應以一切政治、經濟和軍事手段相援助。

    本協定應予簽字後立即生效,並將從其生效日起繼續有效十年。

    由此,第二次世界大戰軸心國正式建立!

    ps:世界大戰就要開始了。150朵鮮花時加更一章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8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中村事件 上 ...



    就在中國政府正在緊鑼密鼓的調查萬寶山事件之時,在中國東北卻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使得中日關係急轉直下。

    1903年春,日本陸軍特務機關交給參謀部大尉中村震太郎一項特殊任務:化裝潛入海拉爾、洮南地區,蒐集興安屯墾區軍事情報;調查日軍在橫切滿蒙時,在宿營、給養、供水以及交通等方面可能遇到的情況;秘密聯絡當地親日蒙古王公,準備策應日軍進佔。

    3月11日,中村以「日本帝國東京農業學會會員」的名義,從洮南來到齊齊哈爾進行所謂土壤學調查。中村同井杉延太郎(退役的關東軍騎兵曹長,精通騎術,中村的助手)、一名白俄翻譯、一名嚮導,一行4人騎馬上路。

    他們離開齊齊哈爾,先是經昂昂溪、免渡河,西行至海拉爾,然後又途徑伊列克得南下,翻過索倫山,直奔王爺廟,準備與在洮南接應的另一名特務片倉衷會合。

    第二天清晨,興安屯墾區公署第三團一營三連的哨兵,發現4人騎馬鬼鬼祟祟地由北向南馳來,連長寧文龍立即帶著一個班的戰士衝了上去。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住了中村一行。

    中村做夢也沒想到會在察爾森的深山溝裡遇到麻煩。他滿臉堆笑地對連長寧文龍說:「弟兄們,我們是日本農業學會的,到貴國東北進行土壤學調查。」說著,順手從皮包中掏出一包鴉片遞過去,然後交出了護照。

    寧文龍仔細地看完護照後,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他從中村一行滿不在乎的神情中,隱隱感到了一股殺氣,覺得這幾個人不像是什麼科學家,反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日本軍人。為了搞清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寧文龍決定把他們帶回團部扣押起來。他把手槍往上抬了抬,頗為客氣地說:「實在對不住各位。你們沒有進入興安屯墾區的文件,我們也沒有得到上級的命令,你們得先跟我們走一趟。」

    「混蛋!」中村聽到這話臉色驟變,粗野地罵道,「我們是大日本國民,快快地放我們過去!」說罷,他習慣地把手伸向了腰間。

    「你娘的小日本,還敢在我這兒罵人!」寧文龍氣得咬牙切齒。他眼睛一瞪,發出了命令,「上!都給我捆起來!」

    周圍的士兵聽到命令一齊衝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將中村4人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押送到團部。聽說抓到幾個日本人,而且他們還帶著武器,正在外面*練部隊的第三團團長關玉衡大吃一驚。他想,日本人帶槍跑到我這裡幹什麼?情況緊急,不容多想,他急忙策馬趕回團部。桌子上擺滿了繳獲的物品,有軍用望遠鏡一架,三八式馬槍一支,南部式自動手槍一把……關玉衡一件件地察看完之後,順手拿起南部式手槍,「咔嚓」一聲推上子彈,自言自語地說道:「好槍。」

    中村等4人被押走後,關玉衡再次察看被繳獲的物品。他把日文十萬分之一軍用地圖和中文十萬分之一軍用地圖並排攤開,發現兩張地圖上的某些同一地點都有鉛筆勾畫的痕跡,這表明這些地方他們都已經實地考察過了。三本表冊中,有兩本分別記載著某些地方的自然情況和旗縣人口、物產、軍民分佈等情況。令人吃驚的是第三本表冊,上面清楚準確地記載著興安區屯墾軍的兵力分佈、槍炮種類和口徑、官兵人數、將校姓名職務、部隊駐紮地點、營房容量及堅固程度等內容。

    看著這一件件物證,關玉衡陷入了沉思。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關團長,」跟在身邊的副團長董平輿開了口,「這些東西就是確鑿的證據,充分說明他們是日本軍事間諜。」

    「對。」關玉衡果斷地說,「先審問,後處理。」至於到底怎樣處理這伙軍事間諜,他一時還拿不出主意來。

    3月13日上午。團部內外衛兵林立,戒備森嚴。辦公室裡,關玉衡表情嚴肅,一言不發,盯著站在他面前的中村。中村,中等身材,滿臉橫肉,身穿俄羅斯式皮夾克,頭戴火車頭式皮帽,腳穿短筒皮靴。他抬頭挺胸,目不斜視,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氣質。

    關玉衡滿意為證據確鑿,日本人會供認不諱,沒想到審訊一開始就出現了僵局。

    「姓名?」

    不答。

    「國籍?」

    還是不答。

    狡猾的中村搖頭晃腦,以不會漢語為理由,拒絕回答問題,妄圖掩蓋其從事軍事間諜活動的罪行。我就不信撬不開你個小日本的嘴巴!關玉衡暗自在心裡說。他隨即命令改用日語審訊。「你到我們東北執行什麼任務?目的是什麼?」

    中村沒想到對方會有這一招,只好按事先編好的供詞應付審訊:「調查土壤,考察農業,研究農業發展方向……」

    「胡說!」關玉衡態度一變,打斷了中村的回答,一針見血地說,「為什麼攜帶武器和軍事地圖,收集軍事情報?」

    中村認為一個中國軍隊的小小團長手中沒有多大權力,不敢把他怎麼樣。因此,他態度蠻橫,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護,拒不回答實質性問題。審訊只好暫時停下來。

    審訊井杉延太郎的過程倒是非常順利。在軍官們威嚴的目光*視下,井杉延太郎眼裡掠過驚慌的神色,無言以對,只好低下了頭。他吞吞吐吐地供述:「我們是軍人。中村震太郎是陸軍大尉;我是曹長,中村的助手。我們此行的任務是……」

    證據確鑿,真相大白。如何處置日本軍事間諜呢?關玉衡焦急地思考著。前清時期,日本人曾在瀋陽、海城等地駐紮著大量軍隊,對東北早已經垂涎三尺,此時派遣軍事間諜進行偵察,用意是再明顯不過了。若放了他們,就等於放虎歸山;若不放了他們,日本在中國享有治外法權,一旦走漏風聲,日本可能會通過外交手段設法要回中村,後果同樣是不堪設想。

    事關重大。關玉衡作為團長,在這緊要關頭,只有徵求部下軍官們的意見了。他喊來了通訊員,下達了「傍晚召開連以上軍官會議」的命令。

    黃昏,如血的夕陽仍然散發著灼人的熱浪。團部辦公室裡,關玉衡用鎮定自若的目光掃視著20多個連以上軍官,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董平輿副團長態度明朗地說:「按照國際法,外國的軍事間諜是可以處死刑的。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秘密處死。」

    一營營長也認為這樣處理有理有據,表示贊同。軍官們討論後一致認為,處死中村,理在我方。會議一致決定:待取得中村口供後,立即將他們一行4人秘密處死。考慮到問題的嚴重性,關玉衡當即決定下令二審中村。

    中村面對滿屋子怒氣衝天的軍官,根本沒有想到會死到臨頭,氣焰更加囂張,不但死不認罪,反而破口大罵。突然,他飛身直撲身邊一個士兵,妄圖奪槍進行反抗。奪槍不成,他便徒手與士兵格鬥起來。

    「給我打!」關玉衡氣得拍案而起。官兵們一擁而上,拳腳相加。中村瘋狂地進行反抗,不顧一切地同軍官們拚命廝打。

    「唰」的一聲,關玉衡抽出了指揮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向了中村。軍官們也都掏出手槍,「咔嚓咔嚓」地推上了子彈。

    中村頓時驚呆了。一瞬間,他的精神已完全被摧垮,像一具木乃伊似地僵立在那裡,無力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中村一口氣交待完從事軍事間諜活動的罪行後,偷偷地瞅了一眼腕上的「三道梁」牌手錶,知道已是時至深夜。他心裡不安起來,佈滿腥紅血絲的眼睛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中村從事軍事間諜活動事實清楚,物證確鑿,本人也對其罪行供認不諱。命令罪犯在供詞上籤字。」

    聽到這話,中村預感到自己已經到了人生旅途的最後關頭,心裡又怕又恨。借簽字之機,他突然一拳朝身邊的軍官打去。由於用力過大,腕上的手錶頓時脫手而飛。一看他在進行垂死掙扎,官兵們蜂擁而上,幾槍托就把他打得昏倒在地。三連司務長李德保站在門口,瞥見中村的手錶飛落到門口,趁混亂中無人注意,手疾眼快地撿了起來,溜出屋子。

    「立正!」隨著齊唰唰鞋後跟的磕碰聲,團長關玉衡儼如一個法官,威嚴地宣佈:「第三團團部令:成立以第三連連長寧文龍、第四連連長王秉義為隊長的行刑隊,立即執行對日本軍事間諜中村震太郎大尉等4人的槍決任務。團部副官趙衡為監刑官。」

    寧文龍、王秉義指揮行刑隊把中村等4人秘密押到察爾森後山溝裡,於3月14日零點30分下達了處決命令。「啪啪啪……」槍聲響過,趙衡馬上指揮士兵把屍體和行李等澆上了汽油,劃火點燃。熊熊燃起的火光,把刑場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很快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ps:中村事件是引發中日大戰的主要導火索,因此寫的比較詳細,只要大家別嫌煩就行了。順便求鮮花,求包養了!!!嗚嗚嗚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8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中村事件 下 ...



    天光一亮,關玉衡帶著警衛員,趕到駐在洮南府的興安屯墾區公署。向代理督辦高仁紱匯報了處理軍事間諜中村的詳細情況,並出示了重要罪證。當日,興安屯墾區公署就把情況以快郵代電的形式,向正在俄羅斯的東西伯利亞與東北總督張作霖作了匯報,張作霖馬上就做出了指示,立即電令關玉衡「妥善滅跡,做好保密,容我回奉天后請示皇上再行定奪。」

    遵照張作霖的電令,關玉衡在部隊中實施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但遺憾的是,不久之後,洩密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洩密的原因就出在中村那塊「三道梁」牌手錶上。

    事後三連司務長李德保將那塊偷偷搶到的手錶送給了自己的日本*植松菊子,並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植松菊子當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哈爾濱滿鐵公所顧員佐滕的妻子,佐滕的妻子又將此情報遞送給了日本特務機關。

    於是,日本駐瀋陽事館總領事林久治郎和陸軍參謀本部的森糾,一同會見了奉天省省長臧式毅,以那塊手錶為證據,宣稱東北軍屯墾三團士兵因圖財害命而殺死了中村。

    由石原起草,以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的名義,向東北遼遠礦石公司副總裁江口定條,發出了一個以武力搜查中村的通知。石原就中村事件給日本參謀本部軍事課長永田鐵山寫了一封措詞強硬的信,提出武力解決滿蒙(日本稱呼東北地區始終叫滿蒙)的要求。森恪在政友會幹部會議上煽動說:「為了把日中關係恢復到合理的地位,必須依靠國力的發動。」

    日本國內的戰爭叫囂十分狂熱。陸軍省軍務局長小磯國昭少將、參謀本部課員影佐禎昭少佐等軍官,紛紛出動,利用各種集會發表演說,煽風點火。第9師團甚至用飛機散發了10萬份《醒來吧,國防》的傳單。日本內閣召開三省二部(即海軍省、陸軍省、外務省、參謀本部和海軍軍令部)會議。會議一致同意「以中村事件為由,首先進行外交交涉,進而歷史上解決一切懸而未決的問題。」

    3月的奉天,中村事件鬧得滿城風雨。《盛京時報》、《朝鮮日報》、《泰東日報》在顯著版面連篇累牘地報導:「中村震太郎入蒙遊歷失蹤。」

    《朝鮮日報》聳人聽聞地報導「中村震太郎入蒙攜帶鴉片遭興安區土匪殺害。」

    日本報紙的矛頭對準關玉衡:「第3團官兵為搶劫鴉片而害人越貨,必須把關玉衡槍決抵償,並讓該地區賠償一爭損失。」

    在這種勢頭下,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通過日本駐奉天大使館,要求親自到興安區調查。時任遼寧省長的張作相一看勢頭不對,一方面派兵四處緝拿滋事的日本人,另一方面馬上派一個參謀陪同前往興安區調查。動身前,土肥原賢二聲稱要帶日本陸軍一團進行武力搜索,但張作相對日本人這個幼稚的要求回覆是:第一,不可能;第二,不可能;第三,不可能。土肥原賢二隻是口頭嚷嚷的厲害,要說他心底深處不怕中國人,那絕對是吹牛。

    屯墾區磨刀霍霍,加緊訓練,嚴陣以待。土肥原賢二在白城子車站一下車就受到武裝士兵的盤查,他感到氣氛不對,到達屯墾公署後要求派兵隨行保護,高仁紱總辦以「本區尚無此例」拒絕。鬱悶的土肥原只好硬著頭皮向葛根廟出發,沿途倍受檢查盤詰之苦,看到部署森嚴,心裡害怕起來,對隨行參謀說:「你們中國人太不懂禮儀了,調查到此為止吧!」回到瀋陽,他便造謠說興安區部隊要嘩變。

    駐奉天陸軍參謀長榮臻沒有接到關玉衡的報告,不瞭解中村事件真相,害怕興安區部隊真的嘩變,於是派重炮旅長王致中以私人身份去穩定關玉衡。

    兩人見面後,關玉衡就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向王致中介紹了一邊,王致中嘆口氣說:「玉衡,千萬不可把事情擴大。老榮說:能拿出證據再好沒有,如果拿不出,先放你走,就說在事前出國遊歷去了,現在聽說有一些袁逆的殘餘分子暗中和日本人勾結起來,想要借此機會暗殺你,把這個事件搞大,依我看你順便就入東西伯利亞暫避風頭。」

    關玉衡當即出示了證據,王致中看後道:「這倒站得住理了,咱們都是老同事,我還能給你窟窿橋走嗎?榮參謀長絕對保證你的安全,我可以代表他給你簽字。」

    在瀋陽,林九治郎纏住榮臻不放,一天三次抗議:「我要證據,你無法出示證據,現在我要求你立即拘捕關玉衡,把這個人交給我們,由我們送往東京接受制裁。」

    榮臻冷笑了一下,心說這個日本人是瘋了,日本人一向是外強中乾,嘴上喳喳的凶,可是真到了節骨眼兒上,他們敢放個屁嗎?不過,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時,沒有必要與日本外交官發生衝突,要是那樣的話,反而顯得我們中國人氣量狹窄了。想到這兒,榮臻還是保持克制,婉言拒絕了對方的無理要求。

    但是,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必須先把關玉衡保護起來,於是派憲兵司令陳興亞率憲兵一團,浩浩蕩蕩地開赴興安區把關玉衡帶回了奉天。

    一時間奉天城謠言四起:「已經把某人押解進城,投於某監獄中。」一些與袁逆有關聯的記者帶著相機到處找關玉衡,還有一些反叛分子在日本人的遙控下一天到晚到監獄攪鬧,搞得滿城風雨,警備部司令到處緝拿鬧事者,卻沒有多少收穫。

    3月18日上午,遼寧奉天。

    榮臻公館大門外停放著一長串汽車。榮臻父親華誕,賓客盈門,觥籌交錯。正廳裡擺設壽堂,香菸燎繞,燈燭交輝,頗極一時之盛。東客廳內,滿屋達官貴人,更有京韻大鼓助興,非常熱鬧。中午時分,林九治郎突然出現,榮臻一看是他就一肚子氣,不過既然是老父壽誕,也不好太冷落人家,於是拱手笑臉相迎。林九治郎直趨壽堂,行三鞠躬禮。禮畢,約榮臻會談。榮臻無奈之下只好帶著林久治郎到了後宅的一間小客廳裡談話。

    坐定之後,榮臻和林九治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連常規的外交禮儀都免了。林漢語流利,這次會談沒有譯員,他首先發問:「關於中村事件現在已到最後關頭,參謀長作何答覆?」

    榮臻沒有答腔,轉身把中村搞間諜活動的軍用地圖及文件拿出來,遞給對方過目。這些證物是關玉衡親手交給榮臻的。「林領事你看看,這些東西讓我沒法辦,你們沒有向帝國外交部照會,沒有我們的護照,我們不能負保護責任。」

    林久治郎是一個談判老手,料想今天會有一場舌戰,而且作了最壞的打算。關東軍緊鑼密鼓地進行陰謀策劃,他當然知道,而且已密電外務省,希望外相出面與首相和陸相交涉,避免一場大災難。如今,滿洲風雲突變,決定滿洲乃至日本和中國命運的,不是針鋒相對的談判,而是摩拳擦掌的關東軍。誰知道今夜是否還能安然睡到天明呢?然而,身為帝國外交官,惟有竭盡綿薄之力為帝國謀利益,效忠天皇,希望能通過外交手段解決的還是不要發動戰爭的為好,因為他對於中日戰爭一向都持悲觀態度。

    今天的談判桌上,榮臻來個突然襲擊,實在出乎意外。他伸手接住證據,嘴裡說:「參謀長,現在經過這麼多次會談,還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幹什麼。」眼前的物證樁樁清楚,不容置疑。林久治郎急得滿頭大汗,掏出手帕來擦汗。但他畢竟是老手,很快鎮靜下來,反守為攻:「日本軍橫暴,不服從外交官指示,行動自由。這都是我們陸軍省的主意。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還是以中日關係的大局為重比較好。」林說話口氣綿裡藏針。

    榮臻憤怒地回答道:「我們的軍人也是橫暴,你們沒有護照,擅入興安嶺屯墾區繪圖拍照,辱罵他們,我們也沒辦法。」

    談判的氣氛火藥味越來越濃,榮臻旁邊的李濟川急得直冒汗珠,這位副官處副處長是談判桌上唯一保持沉默的人。他受前兩天受奉天省長張作相之命去托斯木克向張作霖請示機宜,張作霖表示東北外交總方針是和平解決,最好不要釀成軍事衝突。一看事情已成僵局,擔心談判破裂,馬上站起來說:「參謀長,我是副官處副處長,本沒有參與軍事和外交大事的權力。不過我有傳達的任務,請參謀長按指示辦事。否則我擔負不起責任。」

    榮臻憤怒地站起來道:「我不能作亡國史的頭一頁。」

    「亡國史頭一頁不是你作的,誰說了算誰負責。」李濟川固執的據理力爭。

    在談判桌上,榮臻後院起火,同自己的部下爭執進來。林九治郎看出破綻,把擦汗的手帕塞進口袋,一躍而起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先告辭了。」回頭用威脅的口吻說:「中日友好關係最後破裂,我不會對此負責的。」言畢,轉身出門。

    北京紫禁城。

    關續清手裡拿著日本間諜行動證據的複印件,緩緩說道:「很明顯,這是日本人和袁世凱的反叛分子們在中間搗鬼……」

    「皇上,前一陣子萬寶山事件現已查明,日本關東軍用錢收買了一個叫郝永德的漢奸,讓他以『專農稻田公司』經理的名義非法租用3500畝地,為期10年,言明契約經德惠縣政府批准後生效。契約尚未批准,郝永德便將地轉手租給流浪到東北的朝鮮農民耕種,他還率領200多朝鮮族農民,未取得當地中國農民同意竟擅自開鑿一條引伊通河水渠壩工程,佔去大片良田,引起中國農民強烈反對。而且那個朝鮮記者金利三的去向也已經查明,原來日本人擔心他吐露事實真相,便暗中派日本特務將其殺害,還毀屍滅跡。其實這兩個事件都是日本人在暗中搞鬼。」趙秉鈞啟奏道。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9
第五百二十六章 日本特別行動組 ...



    關續清臉上沒有動聲色,但兩隻拳頭已經握緊,忽然重重的捶在玉案上,眼睛里布滿了殺氣,對馮相華和伍廷芳說道:「傳朕的旨意,第一,立即命張作霖回奉天,全權處理萬寶山和中村事件善後事宜。第二,派人妥善將關玉衡送到北京,連同他手裡的證據秘密保護起來。第三,開動帝國宣傳機器,全面揭露兩次事件的真相,尤其要把日本人的野心揭露出來。第四,以外交部名義致電日本政府,提出強烈抗議,要求日本政府公開澄清這兩次事件的真相,並向中國政府和受害者道歉。聽明白了嗎?」

    「臣遵旨。」

    伍廷芳皺著眉頭道:「皇上,如今朝鮮方面的排華情緒非常嚴重,對於此事我們該如何處置?」

    關續清哼了一聲:「朕看得很清楚,在萬寶山事件中,朝鮮絕不是受害者,相反很可能他們已經與日本政府達成了某項密約,多少年來,朝鮮就一直在帝國的庇護之下,他不僅不感恩,反而要脫離帝國的控制,日本人一定許給了朝鮮許多好處,才使得這個國家公然與帝國對抗,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按照國家關係的慣例,我們還是要先禮後兵,以外交部名義告知朝鮮萬寶山事件的真相,並且要求朝鮮立即平息國內的排華行動,嚴懲肇事者,對於給華商造成的損失一定要加倍償。如今擺在朝鮮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是跟著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為虎作倀,最終只有死路一條。第二是與中國重修舊好,他們也會從帝國的崛起中獲得豐厚的好處。何去何從,朕拭目以待!」

    「喳。」

    關續清又對趙秉鈞說:「智庵,聽說,日本特務機關活動得非常頻繁,這兩次事件已經清楚說明,更重要的是,袁世凱餘孽與日本人沆瀣一氣,已經把狗爪子伸到了我國東北,不可不察呀。待張作霖回到奉天之後,安全局遠東司就要配合地方當局對東北的間諜活動進行一次徹底的打擊,像什麼黑龍會、一夕會這樣所謂的武士道場,背地裡都在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個不剩全部剔除!只要可以確認是日本特務或是袁世凱餘孽,不必請旨,一律就地正法!」

    「喳。」

    三個人正打算告退,關續清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伸出手臂示意他們等一等,對趙秉鈞說:「智庵,為了安全起見,讓張作霖坐飛機回奉天。」

    趙秉鈞一愣,心說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那些人就是再猖獗,也不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害中國高級官員啊,何況在帝國安全局對東北地區加強監控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實施的機會,但既然皇上有囑託,只得遵旨照辦。

    其實,關續清所料一點兒不錯,日軍參謀本部已經組織起了一個特別行動組,專門從事東北高級官員的暗殺活動,首要目標就是不願與日本人苟同的張作霖。這個小組的頭目是日本人,但成員全都是袁世凱的反叛餘孽。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死張作霖,攪亂東北政局,適當的時候顛覆東北政權,建立滿蒙特別行政區域。為此,特別行動組已經在皇姑屯京奉、南滿鐵路交叉處的三孔橋處埋好了炸藥,就等張作霖乘專列返奉時,一舉將其炸死。

    誰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皇上的一紙命令救了張作霖的性命。

    日本人在聽說了張作霖乘飛機返奉的消息後,大失所望,經過一番安排,準備實施第二次暗殺計畫。

    他們選擇了一個張作霖必定出現的機會,那就是3月27日。這一天,日本天皇的弟弟閒院宮載仁親王到東北視察中日合資興建的滿蒙鐵路修建情況,而後返回東京,這時,張作霖剛回奉天不久,他本來對日本人沒有好感,但是出於外交禮儀不得不到車站去送行。

    於是,張作霖還特率其部下東北邊防軍第1軍軍長湯玉麟等乘5輛豪華俄式馬車,在騎兵衛隊的護衛下,大張旗鼓地趕往車站。日本駐奉天總領事矢田也到車站迎送。

    但誰也沒有想到,送走貴賓後,在歸途中,於小西關附近,突然遭到炸彈襲擊。

    炸彈是從一層樓的窗口裡投擲出來的。刺客是時任日本陸軍少佐三村豐等人。但是,他們沒有見過張作霖,看湯玉麟煊赫的氣派,把湯玉麟誤認為是張作霖了,炸彈就投向了湯玉麟。剎那間,小西門大街,硝煙瀰漫,亂作一團。但由於刺客驚慌失措,投彈不准,湯玉麟等人只受了輕傷,在後邊護衛的衛隊士兵被炸死了五六人。

    坐在後邊馬車上的張作霖正路過小西邊門外,突聞炸彈聲,情知有變,就機智地跳下馬車,躥上馬背,以極快的速度同衛兵互換上衣,在馬隊衛兵的護衛下,繞道從胡同穿過大西門馳回總督行署。但在途經奉天外事廳時,又遭到炸彈的襲擊。

    張作霖在路經大西城門裡的奉天圖書館時,突然從圖書館門洞裡跑出來一個人,手拿炸彈向張作霖扔去。但張作霖是玩馬的出身,騎技嫻熟,馬馳如飛,炸彈在張作霖的身後爆炸,氣浪只炸掉了張作霖的帽子,人並沒有受傷。可那個刺客卻被炸彈的彈片擊中要害,在大街上滾了幾下,當場就死了。

    兩次刺殺,沒有動張作霖一根毫毛,張作霖可謂命大。當然,這和他遇事不亂、沉著應對有關。

    張作霖驚慌失措地跑回剛剛建成不久的東北總督行署。門衛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在門口架起了機關槍,衛隊緊急集合,處於戒備狀態。這時才發現那匹馬通身是汗,後腿正淌著血,馬肚子也受了傷,知道出大事了。

    一時間總督府如臨大敵,緊急出動,立刻封鎖了浙江會館、通天街等周圍地區。

    過了一會兒,湯玉麟騎快馬趕到了總督府,立刻問:「七爺回來沒?受傷沒有?」

    衛隊長趕忙回答:「剛回來,沒有受傷。」湯玉麟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放下心來,徑直進到府裡,趕快去見張作霖。

    張作霖氣憤地問道:「他媽拉巴子,誰幹的?逮著沒有?」

    湯玉麟急忙答道:「刺客共有三人,逮著一個,跑了一個,死了一個!」

    「媽疤子的,帶上來!」

    「是。」

    功夫不大,幾名衛兵押著一個刺客來到屋子裡,這個刺客被五花大綁,全身上下都是鮮血,想必剛才已經受過重刑了。執法處處長常蔭懷怒不可遏,上前狠狠踹了這個刺客一腳,罵道:「狗娘養的,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刺殺大帥,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說實話。」

    張作霖眼睛裡精光四射,死死盯著這個日本刺客,一言不發。

    這個刺客顯然是被剛才的重刑嚇怕了,上前跪爬了兩步,哀聲道:「我說實話,只要你們不再讓我受刑就可以了。」

    一聽口音,原來這個刺客是中國人。

    「好,我答應你。」張作霖說道。

    刺客嚥了兩口唾沫,這才說道:「我叫劉惠民,是……原來在袁大帥……不,袁賊的手下做一個馬弁,袁賊事敗後,我流落在奉天,暗中從事破壞東北的間諜活動,授日軍參謀本部的指派,我參加了日本特殊行動小組,這個小組專門暗殺東北高級官員,你就是我們第一個目標……」

    「什麼?刺殺!媽疤子的,小日本子的野心還真不小啊。」

    「在您回來之前,我們已經安排了一次刺殺,在皇姑屯三孔橋附近埋藏了30袋炸藥,只等著你的專列一到,就把你炸死,可是沒想到你選擇了飛機,這次計畫就這樣宣告失敗了……」

    張作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聯想到自己剛要離開托木斯克的時候,忽然接到皇上的電報,命他乘坐飛機返奉,當時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現在看來,莫非他事先已經洞悉了日本人的陰謀?不太可能,連自己都蒙在鼓裡,何況皇上坐鎮遙遠的北京城呢。難道是巧合不成?

    只聽劉惠民繼續說道:「第一次計畫沒有成功,於是我們就馬上策動了這一次暗殺計畫,但是結果……」

    張作霖忽然問道:「日本的載仁親王事先知不知道此事?」

    劉惠民把頭晃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有,這怎麼可能,他只不過是進行例行的訪問,事先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張作霖靠在椅背上,說道:「把你們那個所謂的特殊行動小組名單寫出來吧,我向朝廷申奏,興許能免你一死。」

    「好,好。」劉惠民當即就把小組的成員名單寫了出來。

    張作霖接過名單看了一眼,交給常蔭懷:「立即按照名單上的名字抓人,記住,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

    「那個劉惠民呢?」常蔭懷試探著問道。

    「他媽的,這還用問,這小子不光是叛逆還是漢奸,老子最恨這種人,槍斃,馬上拉出去槍斃!」

    「是!」

    話剛說完,衛兵進來報告:「日本駐奉天總領事芳澤求見。」

    張作霖冷笑了一下,「他媽的小日本子,來得真快啊,就是想看看我老張死了沒有,叫他進來!」

    芳澤在總參謀長楊宇亭的引領下進入客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帥,驚聞您遭遇到暗殺,所以我火速趕來看望您,您受驚了!」

    張作霖和他們虛與委蛇,表現得若無其事,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聲音朗朗地說:「小事一段,小事一段,不足掛齒,還有勞你前來看望,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便哈哈大笑,接著又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地說:「哼,有人打我張作霖的主意,沒那麼容易!」

    芳澤臉色一僵隨即無聊的笑了起來,腦子裡卻在飛快的轉動著念頭,他這次來見張作霖一是探聽虛實,看張作霖遇刺沒有,現在看來只好實施第二步計畫,拉攏張作霖下水!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9
第五百二十七章 密會張作霖 第三...



    「大帥,當然沒有人敢打您的主意,這次來我就是想要提醒大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朝鮮人幹的。」芳澤坐在張作霖對面的沙發上,一臉冷峻的望著一身戎裝的張作霖,不過此時他雙手卻緊緊的交叉握在一起,雖說天氣很冷,但他鬢角上已經不覺流下了汗水。他心想,這個張矮子還可不好對付,一向都是軟硬不吃,但是每個人都有弱點的,張作霖不會比袁世凱清高,他也有野心,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能抓住這個弱點,引誘他與大日本帝國合作。芳澤謙吉是東京帝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精於外交事務,當遇到一些國際重大事件時擁有很強的外交嗅覺。而此時五十四歲的芳澤謙吉正是人生、歷練、思維最成熟的時期,所以他因為自己思考的很全面而對自己非常的自信。

    「是嗎?你憑什麼這麼說啊。」張作霖沉著臉問道。

    「我是推想,萬寶山事件剛發生不久,中朝關係非常緊張,您又是東北地區的軍政長官,朝鮮人很可能會暗殺您來洩憤。」

    「原來是這樣,公使閣下,如果按照你這麼推想,就在不久前發生了中村事件,那是不是說明這件事也可能是日本人做的呢?」張作霖馬上就將了芳澤一軍。

    芳澤被對方一句話就噎住了,支吾了半天,最後尷尬的笑道:「呵呵,鄙人也只是推測,推測而已,希望事實比我們想像的要好得多。」

    「真相我老張已經都清楚了,我們抓到了一個刺客,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還沒等張作霖說完,芳澤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急迫的問道:「是……是誰幹的?」

    張作霖冷笑道:「公使閣下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這件事我老張還必須向你匯報一下不成?」

    芳澤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端正了身子說:「不用,不用,抓到真兇就好,就好。」心裡卻七上八下,將信將疑。

    張作霖對芳澤沒有好感,假裝打了哈欠,說:「好了,經過那麼一折騰,現在我也困了,恕老張無禮,先去誰上一覺去了。」

    「等一等。大帥,鄙人此來還有一件大事要與您協商。」芳澤終於忍不住說出了來意。

    張作霖暗地裡狠狠啐了一口,又坐回到沙發上:「有什麼要緊事,抓緊說吧。」

    芳澤諂笑著湊近了一些:「大帥對於發動叛亂的袁世凱是怎麼看的?」

    張作霖雙眉一立,馬上提高了警惕:「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好奇而已,就當作咱們是兩個朋友隨便聊聊。」

    「哼,袁世凱是不自量力,死有餘辜。我老張最看不上這樣的狗奴才。皇上對他天高地厚之恩,把他由當初一個小小的朝鮮道提拔成了封疆大吏,他不僅不知道報效皇恩,反而舉兵發動叛亂,多虧皇上聖明,早就洞察了那老小子的陰謀伎倆,這才平息了叛亂。芳澤,這是你問到他了我才說說,要是換上別人,我提都不會提袁世凱一句。」說著話,張作霖點上了自己的翡翠煙桿,噗哧噗哧的抽了起來。

    張作霖雖然表面上粗魯,但是說話滴水不漏,把門封得很死。

    但是芳澤並不甘心:「大帥,恕我直言,我和大日本帝國許多人倒是覺得袁世凱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他敢於公然向皇權發出挑戰,就憑這一點這個人就值得尊敬。還有,袁世凱為什麼要發動叛亂,貴國的皇帝陛下就真的對他很好嗎,據我瞭解好像不是,袁世凱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皇帝的猜忌,而且他當上新加坡總督以來,皇帝越發對他不放心,還想辦法去削奪他的兵權,這才是導致袁最終起兵的主要原因啊。」

    張作霖使勁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盯著對方:「這些都是中國的內政,芳澤閣下沒有必要在這裡品頭論足吧,要說你也應該向我國的外交部說去,我老張只知道拿著朝廷的俸祿就要為皇上衷心辦事,其他的事一概不過問。」

    芳澤厚著臉皮一笑:「我提到袁世凱就是為了提醒大帥您,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貴國皇帝對於您也同樣抱有懷疑態度,試想當初中俄戰爭你率領東征軍攻打下聖彼得堡,可是你們的皇帝呢,不僅沒有封賞你,反而把你們繼續派到歐洲戰爭,這分明就是想把你們推向死路。幸好大帥才能卓著,打贏了戰爭,這才避免了殺身大禍,後來幾年裡您都沒有得到朝廷的重用,這正說明了皇帝對你是非常的不信任。」

    張作霖猛地站起身來,用煙桿指著芳澤:「芳澤,你今天來這兒八成是來挑撥我們君臣關係的吧,如果是這樣,你請回吧,難聽的話今兒個我就不說了。送客!」張作霖站起身就要離開客廳。

    芳澤忍無可忍,漲紅著臉說:「大帥,我此次前來代表的可是大日本帝國政府,我也是真誠的來向你提醒的。這樣吧,我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大日本帝國希望與您建立友好的合作關係,只要您能讓東北地區獨立,脫離中國的管轄,大日本帝國將會全力支持,並且擁戴您來做東北王,成立滿洲帝國,到時候您就是可以與貴國皇帝並駕齊驅的人物。」

    張作霖強忍著怒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芳澤先生,你的確要比那吉田有風度的多,但是你還是走吧!我張作霖就算這輩子不得志,也不會答應這個條件的。」

    年長一年芳澤謙吉的張作霖所經歷的人生可要比芳澤謙吉精彩壯烈的多,所以他當然明白芳澤謙吉打得是什麼主意。不過此時張作霖見芳澤謙吉並沒有因為他發脾氣而惱羞成怒,所以他也不好再發脾氣了,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他是萬萬不能答應芳澤謙吉給他開出的條件的,因為他知道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既然話不投機,只好送客。

    「大帥,你現在的形勢可不容樂觀啊!難道你忘了,當初您在遼寧海城一帶行俠仗義的時候,遇到麻煩時,我們日本人是怎麼幫你的嗎?只要你同意我開出的條件,我們還是可以精誠合作的。」芳澤謙吉努力的向張作霖這麼勸說著,因為他非常自信的認為張作霖會答應他的要求,因為現在張作霖正面臨困境,短短的幾天裡東北地區就接連發生了震驚中外的兩大事件,張作霖的政治前途也面臨著重大的考驗,因為只要張作霖答應了他開出的條件,日本就會再次出兵幫助他張作霖力挽狂瀾,他才不相信這個唯利是圖的東北馬匪頭子出身的矮子會在乎什麼國家民族大義。

    「你走吧,芳澤先生。要是你再不走的話,我可要送客了。」張作霖此時卻彷彿沒有聽到剛才芳澤謙吉說的話一樣,再次向他下了逐客令。

    此時,芳澤謙吉臉色終於變了,他想不通這個兵賴、馬匪出身的矮子竟然也在靈魂深處懷有民族大義?

    芳澤謙吉心說,吉田君,看來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本事,這個張矮子還真的難纏的傢伙,難怪你會對他發火。「大帥,我想你應該記得吉田茂曾經對你說過『你要真不接受的話,日方當另有辦法。』這句話吧?」

    芳澤謙吉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站起了身形,不過雖然他一直在心裡罵張作霖是張矮子,但是他的身高還沒有張作霖高,而張作霖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四。

    「哼!我姓張的等著你們呢!」張作霖此時卻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居高臨下的望著芳澤謙吉,眼中充滿著鄙視。

    「我可以負責任的對大帥說,中村事件不會就此了結,日本人的性命不會白白葬送,作為東北地區最高軍政長官,你應當對此事負有全責。」芳澤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這一連串的威*,使張作霖你勃然大怒,由座上猛地站起來,把手裡的翡翠嘴旱菸袋猛力地向地下一摔,搕成兩段,聲色俱厲地衝著芳澤說:「此事一無報告,二無調查,叫我負責,他媽拉巴子,豈有此理!芳澤,識相的話就快滾,回去告訴你們狗屁政府,有啥陰謀詭計儘管向我身上使,當初當鬍子的時候就敢作你們小日本的票,現在還會怕你們不成,有本事真刀真槍上見!」

    芳澤此時被張作霖這樣的目光掃到臉上,頓時感到了憤怒,因為他作為一個日本名門望族和由日本著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被人蔑視過的目光。但是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就走出了客廳,因為他有他的尊嚴,此時他代表的是大日本帝國和這個中國「東北王」談判,他不會這麼沒有風度的和張作霖爭執起來的,他們日本人是最有禮貌的民族,因為他在內心裡認為在和現在東方大陸上的支那人對比來說,他們日本人才是真正的文明人。那個讓他們日本人憧憬和崇敬的漢文明已經在胡人的鐵蹄下消亡了,現在的中國人不能稱為中國人,都是卑微的支那人。

    就當芳澤謙吉打開房門走出房間後,便與一個中國軍官撞了個滿懷,芳澤大聲罵道:「八嘎!」

    沒想到那個五大三粗的軍官竟然吼道:「我草你媽的小日本!」這個中國軍官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湯玉麟。

    「對不起!對不起!……」芳澤馬上又恢復了日本人的謙恭與禮讓,連連向湯玉麟鞠躬道歉。

    此時,芳澤謙吉感到背後有一雙目光正盯著他,因為他感到張作霖看到了他剛才失態的一幕,作為一個日本的名門望族、還是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外交臉面的他本不應該如此失態的。

    芳澤心裡暗想,都是這個張矮子害的,果然如吉田君所說,和這個人談合作根本就是對牛彈琴!看起來以後的事只有交給日本軍部了。

    ps:答覆讀者,前面我用了大量的篇幅在寫水災和內戰,就是為了後面做鋪墊的,日本軍國主義、意大利法西斯、德國納粹就是在帝國內憂外亂的這段時期發展起來的,因此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現在世界局勢發生重大變化。另外,日本並沒有被滅國,有天皇、有駐軍、當然也有外交權力,中國在內戰期間對它的控制弱了,它當然就發展起來了。只要是主權國家就有外交豁免權,這一點毋庸置疑。還有,朝鮮並沒有變成中國行省啊,始終都是藩國,如果我記錯的話,請告訴我是哪一章寫的,我修改過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39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朝日合謀



    芳澤走後,張作霖左思右想,輾轉難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委派楊宇亭給北京發了一封密電,將芳澤前來遊說的事詳細奏報給皇上。

    關續清一聽到這個消息沖沖大怒,馬上召集來了軍部一干官員和外交部一干人,將張作霖的電報給眾人傳閱,每個人都憤憤不已,但皇上沒有做出決定之前,誰也不敢貿然發話。

    「日本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昨日安全局歐洲司那邊傳來密電,日本已經與德國、意大利建立了《三國同盟條約》,法西斯軸心國已經形成。德國已經把目標對準了奧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日本人在遠東地區也活動頻繁,看來第二次世界大戰已不可避免!」關續清緩緩的說道。

    「皇上,急電!」電報局局長戴鴻慈急匆匆的走進大殿,把一封緊急電報呈給了關續清。關續清接過來仔細一看,頓時變了顏色!眾大臣從皇上的臉色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了,馮相華上前兩步問道:「皇上……」

    「該來的總要來的……」關續清把這封電報交給馮相華,馮相華一看之下也驚愕不已,「這……這……這怎麼可能!」

    關續清冷笑了一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其實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馬上召集所有人軍事武官和外交官員,朕要開一次特殊的御前會議。」

    3月14日下午,德國駐布拉格公使館不附加任何解釋地通知捷克斯洛伐克外交部:要求哈查總統和契瓦爾科夫斯基到柏林去。

    3月15日凌晨一點鐘,納粹選擇這個人類抵抗力最弱的時刻,帶哈查—這位者態龍鍾、年大體衰的總統去見希特勒。

    會見一開始,希特勒發表了滔滔不絕的長篇講演。先是數落前總統貝奈斯的不恭及「劣跡」,才導致了慕尼黑協定。

    然後,希特勒就以*裸的蠻橫口吻談到要點:「捷克西亞沒有很好利用過去5個月中提供給它的機會。它在同德國合作方面表現得極不熱心,對此我無法容忍。我現在決定宣佈波希米亞和摩拉維西兩省為德國的保護領地。為了執行這一決定,德國軍隊將於6時—就是說,將在5個小時之後—越過捷克西亞邊界,德國空軍將佔領捷克各機場。布拉格將在9點鐘被佔領。因此,有兩條道路可供你選擇:要麼捷克人抵抗德國的進軍,那時你們將被毫不留情地踏在腳下;要們你們和平地接受你們的命運,使德國的佔領變得好受一些。」

    說到這裡,希特勒在預先準備好的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便揚長而去。這時是3月15日凌晨兩點左右。

    接下去是一幕十分淒慘的悲劇。面對著自己國家的滅亡,哈查和契瓦爾科夫斯基盡其所能地強烈抗議。

    哈查總統苦著臉說:「如果我在這個文件上籤字,我將永遠受到我的人民的唾罵。」他把筆奮力摔到地上,走到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但戈林和裡賓特洛甫毫無憐憫之心。他們圍著桌子追逐這兩個不幸的捷克人,硬把鋼筆塞到他們手裡,把文件擲到他們面前,不斷地威脅說,「如果你們堅持拒絕,捷克西亞將遭到不可名狀的危險。」

    「簽吧,簽吧!」他們喊叫著。「要是你們不簽字,兩小時之內,布拉格將有一半化為廢墟。」戈林冷酷無情的斷言,成百架飛機和飛艇已經裝好炸彈,只等著信號起飛,而信號將在6點鐘發出。」

    時間在消逝。布拉格的命運十分可怕地隱現在哈查總統面前。但是他還是拒絕簽字。由於極度的痛苦,本已體衰多病的總統,又因精疲力竭而昏厥過去。早已守候在旁邊的醫生進行搶救又讓他起死回生。

    時間在繼續飛逝。已經是早上四點半鐘。威脅、利誘、訛詐,一直沒有停止。

    哈查再一次昏迷過去,接著又被救活過來,最後在一種全靠打針來維持的半死不活的狀態下,他麻木不仁地任人擺佈地簽了字。

    當希特勒用刺刀*迫捷克斯洛伐克的哈查總統簽下「賣身契」後,他高興地衝進辦公室,擁抱了在場的每一個女人,他高聲叫道:「孩子們,這是我一生中最偉大的一天!我將以最偉大的德國人而名垂青史!」希特勒樂不可支,是有他的理由的。

    對於慕尼黑協定,打從一開始希特勒就不滿意,甚至認為這有可能妨礙他總的政治戰略部署。因此,從慕尼黑協定簽字的那一刻起,希特勒就開始想方設法毀棄這個協定,以完成他的滅亡捷克斯洛伐克的計畫。

    按照他策劃的總的政治戰略部署,取得蘇台德區和征服捷克斯洛伐克,本身都不是目的。這些,加上吞併奧地利,都不過是一個更大的戰役的預備步驟,這個更大的戰役就是奪取波蘭和蘇聯,在東歐奪取生存空間。所以,為了這個目的,捷克斯洛伐克必須作為一個進行突擊的橋頭堡。德國對於捷克斯洛伐克的軍事勝利,不僅僅是蘇台德一個區,而是整個國家全部的佔領。如今他果真得到了!就在哈查總統簽完「賣身契」回來之前,希特勒就率領10萬大軍,御駕親征,先期到達布拉格,伏在捷克斯洛伐克前總統貝奈斯的辦公桌上寫下了:「捷克斯洛伐克已不復存在」的字句。繼吞併奧地利之後,他第二次兵不血刃佔領了別的國家。

    令希特勒高興的,恐怕還有:在他武裝肢解捷克斯洛伐克,把張伯倫、達拉第給「泡」了之後,他們除了目瞪口呆,或是幾句空洞的恫嚇,別的什麼也不敢做。

    希特勒算是看透了他們的「軟骨病」、「恐戰病」。「現在可以讓英法滾得遠一些,幹我自己的事了!」他舉目四顧,發現自己眼前展現那麼多敞開的大門,橫躺著那麼多可走的路。於是,希特勒逐一地翻閱著自訂的菜單:波蘭——下一個獵取的目標,然後是蘇俄、法國、英倫三島……

    北京,帝國皇帝召開了一次特別的御前會議,參加此次會議主要是陸軍部、海軍部、外交部主要官員。馮相華用目光詢問皇上,關續清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馮相華乾咳了一聲,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諸位,今天之所以召開這個重要會議,是因為在帝國東部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這事發生之後,帝國的東部海域甚至是東北地區的安全都將遭到嚴重威脅,這是繼上次世界大戰以來,帝國軍事和外交上所遭受的最大挑戰。」

    在場不知情的人全都吃了一驚,他們看到皇上的表情也是非常陰沉,屋子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甚至有的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馮相華接著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日本與朝鮮已經簽訂了《軍事援助條約》,在該條約中朝鮮願意在必要的時候,借助日本的軍事力量來對抗中國。前日,日本關東軍31個師團的兵力已經在朝鮮的仁川順利登陸,進駐朝鮮半島,並且迅速向北方地區的中朝邊境線上集結,看起來日本人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們隨時都可能橫跨鴨綠江,對東北地區發動一場大規模侵略戰爭。事先,日本成立了以廣田弘毅為首的新內閣,大力發展軍事工業,積極擴軍備戰,目前日本總兵力已經達到500萬,佔到日本總人口的六分之一,相比之下帝國常備兵力只有二百萬,差距非常明顯。在武器裝備上,帝國掌握著飛機、潛艇、航空母艦、坦克等世界最尖端武器,但是日本也已經研製出了雙翼機和輕型步兵車、裝甲車等等,具體的作戰性能不明,但我想這也將是對帝國的一大挑戰。綜合各種情況考慮,日本在於朝鮮達成軍事同盟之前,給予了朝鮮大量的援助物資和工業上的支持,並且日本政府大力扶持朝鮮激進派,打壓保守派,使得激進派領導人李承晚順利組建新內閣,最終與日本達成了共同對抗中國的條約。」

    馮相華剛剛傳達了這一爆炸性消息,大殿上頓時一片嘩然,人們議論紛紛,這件事來得實在太多突然,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席捲而來!

    這時,關續清開口了:「這場戰爭早晚會來的,沒什麼可蹊蹺的,當務之急,是一要擴軍,二要備戰。朕命令,從今日起,帝國進入備戰狀態,以軍部名義向全國發佈徵兵令,朕要求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帝國常備兵力要由二百萬達到一千萬!」

    「喳。」

    「各地兵工廠和軍工局從現在起加緊製造各類軍事武器,尤其是飛機、坦克、重型火炮這些尖端武器要多造一些出來,還有幾大造船廠也要加緊建造巨艦,潛艇,朕要求在開戰之前,帝國的飛機總量要達到兩千架,坦克兵團要達到30個師的規模,潛艇編隊要達到二十個。」

    「遵旨。」

    「雖然日本和朝鮮乃是彈丸小國,但是對於這場戰爭決不能輕忽,畢竟日本真正的軍事實力有多大,我們還沒有完全摸清。會後,命令東北邊防軍迅速向鴨綠江流域集結,隨時觀察日本軍隊的動向,只要日本人敢於過江,不惜一切力量堅決予以打擊。一旦戰爭打響,由東北邊防軍作為先鋒部隊橫跨鴨綠江,西南軍區和西北軍區派出十個集團軍的兵力,在作為後續部隊跟進,進入朝鮮,攻佔這個國家,然後以朝鮮為橋頭堡,兵鋒向東,進兵日本列島!」關續清猛的站起身來,雙手扶著玉案的兩角,兩隻眼睛精光四射,高聲說道:「歷史上日本人屢次想要侵吞我國,這一次朕要讓這個國家徹底從地圖上消失!」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40
第五百二十九章 戰火重燃



    安東,是位於鴨綠江與黃海交匯處的一座邊陲小鎮,與朝鮮的新安縣隔江相望,但由於其顯要的地理位置,此時卻成為了全亞洲矚目的焦點!

    往日裡安靜、平和的小鎮近日來卻忽然變得緊張起來,這裡的老百姓驚異的發現來了一批又一批的軍隊在鎮外駐紮,究竟有多少人,根本就數不清楚,於是人們開始不安起來,各種猜測紛至沓來,但最流行的說法是,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打大仗了。

    此時,繁星滿天,溫潤、潮濕的海風拂過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除了有幾聲沙沙的風吹枝葉的聲音外,整個小鎮靜極了。在這個時間,鎮上的百姓都已經安睡,鎮子外面的一個個整齊密佈的營房也已熄了燈火,只有在一處臨時搭建起來的木質結構房屋裡,還透出昏黃的燈光,人們不知道,在這裡正在召開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主持這次會議就是東北兼東西伯利亞總督,名震寰宇的張作霖。

    這次會議上,東北邊防軍總參謀長楊宇亭就對鴨綠江附近的防禦計畫做了匯報。參謀部對日朝軍隊渡過鴨綠江之後的作戰路線進行了預測,並且提出了針對性的防禦方針。

    總體來說,這個防禦計畫確實非常周密,也非常實用,但對於降低鐵血戰士的傷亡方面似乎還不夠。邊防軍在長白山的各個交通要道、隘口、高地都設有種類繁多的戰壕、交通壕、地下指揮所、炮兵前哨、明暗堡、鐵絲網、明暗哨、防炮洞、藏兵洞等工事。對每一個團的駐守陣地、攻擊線路都進行了詳細的劃分。每一個炮兵連的預設陣地、炮擊坐標、撤離路線及後備陣地也詳細地註明。各個作戰單位包括裝甲部隊的戰術目標也都非常明確。

    張作霖卻搖了搖頭,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妥,手指敲著桌子說:「我咋老是覺得這裡面有疏漏。我問你,如果敵人不按我們預想的進攻方式及路線,你的這些計畫就要跟著作很大的改動,而且我看你的計畫裡有很多都是假想敵人採取什麼步驟,而針對性地採用相應的措施。你留的預案似乎還不夠多。畢竟敵人可以有很多的選擇。比如同樣的一條進攻路線,敵人就可以採用曲線進攻、直線進攻、迂迴進攻等等,還有就是鴨綠江那麼長的邊防線,敵人可以從任何一個地點橫跨過來,這些方面還要用心想想。」

    「是。」楊宇亭態度恭謹,但語氣裡還是帶著自信:「但是我們制訂計畫的時候,主要考慮到初期階段,敵人是以進攻為主,我軍則是以防禦為主。所以我們規定了參戰部隊除了固定的戰壕等外,還增加了更多的交通壕。無論敵人從哪裡進攻,通過交通壕,部隊可以快速地機動。除非,敵人的戰略進攻方向發生改變。但從目前所有情報彙總和分析來看,基本可以派出這種可能。」

    誰都知道楊宇亭是由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對於日本人的那一套戰術是最熟知不過的了。

    第2軍軍長馮麟閣想了一下說:「但是如果敵人先用重炮將我軍陣地徹底覆蓋一遍呢?這些交通壕還能起到作用嗎?」

    「這就是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真發生這種情況,也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強行機動,同時炮兵對敵人的攔阻炮擊群進行壓制。不過,仍會付出相當的代價。」

    第3軍軍長孫列辰一向老成持重,仔細想了一下看著他說:「但是,我們仍然能夠對部隊進行轉移和各種機動,前提是犧牲大量的戰士啊。」

    楊宇亭一聽對方正說到要害處,只好點頭稱是。

    「不妥,不妥。」張作霖擺了擺手,「這種事在戰鬥中是常見的,但我不想東北軍有大的傷亡,能不能想個更好的辦法?」

    「挖坑道,就是挖坑道。把各個主陣地用坑道連接起來。即使表面陣地被敵人的炮火完全摧毀,我們的部隊也能夠通過坑道進行機動。」作戰處處長張凱忽然說道。

    大家都眼前一亮:「對啊,長白山的地質還是很適合挖坑道的。」

    第4軍軍長吳俊生遲疑了一下說:「但是有的地方都是堅硬的石頭,恐怕就不適合了。」

    第5軍軍長郭松齡一拍他肩膀說:「別那麼死腦筋,長白山不是有很多溶洞嗎?找當地山民作嚮導,根據我們的需要把適合的地方打通,不就是現成的坑道嗎?」

    「可是,敵人在新義州大量屯兵,隨時都有可能對這邊發動進攻,我們挖坑道還來得及嗎?」副官處處長張四飛憂心忡忡的說。

    楊宇亭想了一下說:「全部完成肯定來不及了,不過,可以在靠後的陣地上施行,能挖多少就挖多少。」

    大家都表示同意。張作霖也點點頭。

    「現在,我們集結來的東北邊防軍共有四個集團軍,按照每個集團軍四個軍,每個軍四個師的編制來看,總兵力約為66萬人,而日本關東軍此次在朝鮮共部署了31個師團,按照日本軍隊編制隊則每個師15000千人的數量來看,日本在朝鮮的總兵力也達到了37萬人,朝鮮偽政府的僱傭軍據稱也有50萬人,還有流散在各地的散兵游勇,加起來可能是我軍數量的兩倍之多。從兵力來看,我方處在劣勢,不過好在陸軍部正在加緊從各地調集軍隊,支援前線作戰,因此,我認為兵力上的暫時懸殊不成問題。在從兵種配備上看,東北軍每個集團軍配有兩個機械化師團、一個野戰步兵師、一個山地師、獨立炮兵師,還有獨立旅、團等部隊,東北地區目前有奉天、長春、大連、哈爾濱四處空軍基地,有各種類型戰鬥機300架,而且這些戰機經過專門設計,都適合在多種複雜地形降落,目前沒有聽說日本在朝鮮有飛機部署,因此在戰爭中,我們將全面掌握制空權。」楊宇亭的分析非常透徹,而且語氣裡充滿著軍人的自信。

    張作霖興奮的一拍桌子,站起來說:「對!他媽的關鍵的時候讓小日本鬼子和朝鮮人嘗嘗賭氣彈和燃燒彈的滋味。」

    剛說到這兒,只聽外面「咚」的一聲巨響,大地都在劇烈的震顫,天花板上的木屑紛紛散落到人們的頭上,張作霖一個沒留神,身子一晃險些跌倒。緊接著,「轟,轟,轟……」巨大的炮聲響個不停。

    一個副官推門而入,顫聲道:「大帥,日本人……日本人向安東開炮了!」

    張作霖先是一愣,隨即罵了一聲狗娘養的,對在場的人們說:「現在我命令對朝作戰正式開始!」

    「是!」軍官們全部站起身來,整齊的敬了一個軍禮,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準備戰鬥。

    4月4日,日本駐新義州的第4師團發現中國部隊正在進行坑道作業,明白坑道一旦完成,將會使以後的進攻極為艱難,所以第4師團師團長小本英一中將將情報向上匯報後,立即得到關東軍總司令河本大佐發動進攻的命令,於是便下達了炮轟進攻的命令。

    三十分鐘的激烈炮擊,讓猝不及防的正在進行坑道作業的中國邊防軍受到了一定的傷亡,並引發了一陣驚慌和混亂。日軍趁機派遣工兵部隊乘小舟渡過鴨綠江,建立了一小塊的灘頭陣地,並立即進行浮橋的建設。

    到了晚上8:30分,日本第二艦隊第11戰隊的幾艘巡洋艦和驅逐艦也趕至鴨綠江口,用艦炮對日軍進行支援,使日軍工兵部隊的兩座浮橋的建設得以順利完成。

    張作霖一方面下令對組織對日軍的阻擊,一方面下令保護安東地區的百姓暫時撤離危險地帶,安排停當之後,又緊急把幾位高級將領叫到了臨時指揮部裡。

    「大帥,最新戰報,日軍第4師團第14聯隊和16聯隊已經渡過鴨綠江,突破我軍在江邊的三道戰壕防線,在安東市區邊上被我軍第四道防線阻住,其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地通過浮橋。」楊宇亭把最新戰報告訴張作霖和在場眾人。

    「媽了疤子的,小日本推進得這麼快?看來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張作霖摸著自己的禿腦袋罵道。

    第1軍軍長湯玉麟急道:「日軍在炮火壓制下進行突然襲擊,我軍佈署在前沿的2個營根本沒有什麼準備,在突如其來的炮火打擊下,損失慘重,預備隊還沒有上去填補,日軍艦炮也開始了炮擊,攔阻了補充部隊進入陣地的路線。所以只能靠在前沿陣地倖存下來的戰士們自發地對日軍進行阻擊。」

    張作霖氣得對湯玉麟吼道:「真是飯桶!他們是干什麼吃的?難道敵人不宣戰就不會進攻?日本人的戰術一向都是令人防不勝防的,這一點都不知道,還當什麼指揮官!」

    「前線反應還算迅速,在第四道防線上穩住了腳跟,通過交通壕和部分坑道投入了5個營的兵力進入安東市區的兩道防線上。相信日軍不把整個師團的兵力投進來,是突不破安東防線的。」楊宇亭勸道。

    張作霖的眉頭這才有些舒展,又問道:「在其它地方呢?」

    「日軍此次的突襲很突然,各部之間也沒有很好的溝通,其它地方的日軍剛剛知道第4師團發起了進攻,所以才匆忙進行各種進攻的準備,所以其它地方還比較平靜。當然,其它地方的防禦部隊也已經提高了警惕,斷不會出現在安東的這種情況。」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40
第五百三十章 日軍突襲



    「皇上,昨晚日本對安東地區發動了炮擊,日軍第四師團利用炮火壓制強行跨國鴨綠江,並與邊防軍發生激烈交火,但好在我軍事先做了準備,最終成功的阻擊了企圖突破的敵軍。」第二天早朝上,徐世昌奏報了安東戰況。

    「日本生性狡詐多端,突然襲擊是他們一貫的做法,也很有效,告訴張作霖對日本作戰時一定要謹慎。另外,外交部向世界各國發佈公告,說明日朝軍隊昨夜率先向我國發動侵略戰爭,中華帝國勢必與敵人奮戰到底!」

    「喳。」

    消息一經傳出,馬上在世界上引起關注。各國分別從各自的立場出發,表達了不同的聲音。

    德國總理希特勒第一個發表外交公告,「中國政府必須認清目前形勢,日本為了維護著朝鮮這個弱小民族的利益,而不惜與中國對抗,這是全世界任何一個正義國家的必然作為,象中國這樣一個古老的落後的專治政府將極大地危害世界民主進程,並宣稱支持日本的正義行為,中國政府要想避免戰爭就必須進行改組,成為民主國家的朋友,否則就是民主國家的敵人。」

    日本和朝鮮政府也發表聲明:「中國政府必須對朝日兩國政府和人民有個交待,必須將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的凶手繩之以法,並交由日本審判,必須賠償自中國新政府成立以來對朝日在遠東地區權益的損失,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中國政府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否則,朝日兩國的軍隊將血戰到底!」

    意大利政府也站在盟友日本的立場上發表聲明說:「中國政府是一個專治的政府,多年來給歐洲強國在遠東地區的利益帶來了極大的損害。為了保障歐洲各國特別是德意志和意大利在遠東地區的神聖利益,並為了迫使中國政府放棄對歐洲經濟的壟斷,意大利將採取必要措施並在適當的情況下與日本進行統一行動。」意大利顯然是站在德國背後搖旗吶喊,這一次聲明公然說明如果中國不撤銷與意大利的債務關係,意大利隨時有可能成為中國新的敵人。

    但是,令關緒清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蘇聯政府竟然與軸心國針鋒相對地指出:「德意兩國仍停留在愚蠢的殖民主義思維中,並與日本這樣的禽獸國家為伍,足以證明兩國政府是反動的、違背民意的政府。至於中國政府是否民主,這個是由中國人民說了算。」

    不僅如此,美國政府這次也明確指出,「德國是一個全球專政的國家,希望德國和意大利政府正視這一點,早日回到正常國家上的道路來。」

    法國總理達拉第則以老好人的態度公開發表聲明說:「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這個世界已經瘋狂過一次了,誰都不希望看到有第二次。」

    不久之後,中華帝國皇帝關緒清就立即面向全世界發表了公告:「中華民族歷來都是一個熱愛和平的民族,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對其它國家和民族進行過侵略。中華民族歷來都不喜歡戰爭,但這並不代表中華民族害怕戰爭,如果有人想把戰爭強加在我們身上,我們將給予敵人最無情的打擊!」

    在安東遲遲打不開局面的日軍第4師團不得不暫時停止了進攻,開始在前沿修築工事。為了迅速完成日軍大本營橫跨鴨綠江的計畫,4月7日,日軍第7師團由朔州出發,向太平溝發起試探性進攻。不過,由於東北軍第1集團軍第1和第2裝甲師秘密隱蔽在太平溝周邊,為了避免提前暴露,所以在太平溝周邊部署了數量龐大的工事群及野戰部隊,這使關東軍第7師團發起的進攻從一開始就碰到了釘子上。

    第7師團師團長石井中將為了向大本營和關東軍總司令河本大作大將證明自己的能力,他需要盡快突破中國的防線,為整整10個師團向中國的突擊打開一個缺口。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讓配屬給他的第28炮兵聯隊,全部36門75毫米山炮及12門75毫米野炮,不計消耗地向江對岸的中方陣地發動炮擊,整個炮擊時間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立即被中國炮兵打斷。長時間的炮擊給中國炮兵部隊標定了明顯的位置,日軍炮擊正歡的時候,第4軍所屬炮兵共200門105毫米榴彈炮和24門155毫米榴彈炮也開始了反擊。以三分鐘20發的急射速度,共發射了4000餘枚炮彈,使日軍炮兵陣地變成一片火海。猛烈的大口徑炮火真正讓日本炮兵嘗到了尖端重炮的滋味,被殉爆的炮彈甚至將離炮兵陣地不遠的日軍第7師團的地下指揮部給震塌了。僥倖生還的石井中將被部下拚命地從塵土中刨出來,再也不敢說向太平溝發起進攻的話,只得狠狠的瞪著江對面。

    早有其它計畫的河本大將雖然對太平溝發生的戰事不怎麼關心,但整個師團炮兵聯隊的覆沒仍讓他心情不快,他也由此斷絕了橫跨鴨綠江進行攻擊的念頭。日軍歷來最擅長的就是偷襲,很明顯,河本也並沒有放棄這個傳統,並決定好好的讓中國嘗點苦頭。

    晚23時,在鴨綠江口以南的海面上,數百艘各種運輸船甚至還包括漁船,悄悄地駛向河灘,為之護航的是日本海軍第11和第12艦艇編隊。這次運送的是剛剛從宣川轉移至起鳳裡的第2師團,他們打算尋找一個防備鬆懈的灘頭進行搶灘登陸。

    午夜時分,第2師團第25聯隊的蛙人戰隊乘著夜色的掩護,偷偷在海灘上登陸,日本海軍第11戰隊和第12戰隊的12艘巡洋艦和驅逐艦上的艦炮也忽然開火,暗地裡對執行登陸作戰的日軍進行炮火支援。只聽「嗖,嗖,嗖」之聲不絕於耳,十餘顆照明彈在半空裡炸響,放射出炫目的光芒,然後140毫米和120毫米艦炮射出的炮彈,在海灘上激起無數的沙塵,爆炸發出的橘紅色閃光在黑夜中異常刺眼,一時間礁石碎片四處飛散。被打個措手不及的中國守軍在強烈的艦炮火力下,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很快,第25聯隊的一個大隊便順利登上了海灘。這個大隊沒有作任何停留,立即端著步槍沖第1裝甲師團第三營的戰壕。

    日本海軍的第11和第12戰隊的軍艦上的炮手似乎具有優秀的夜間射擊能力,直到日軍步兵衝到離戰壕僅有100米時,才開始向縱深梯次射擊。第一道戰壕內只有一個連的中國守軍,剛剛的炮擊又使該連失去了20多個戰士,但第三營官兵迅速調整好作戰狀態。炮擊剛剛向後延伸,他們便伸出頭來,迅速架好機槍和步槍。由於日軍已衝到離戰壕不到100米了,所以戰士們沒等開火的命令,便開始瞄準射擊起來。一個波次的掃射就放倒了兩三百日軍,但日軍沖得畢竟太近了,還沒等準備好第二波次掃射,日軍就已經跳進了戰壕,與戰壕內的中國戰士撕打起來。由於日軍數量眾多,所以不到三分鐘,第一道戰壕內的一個連的中國士兵就全部以身殉國。

    接著,大部分日軍士兵又爬出戰壕向第二道戰壕衝去,少數狡猾的日軍士兵則沿著幾條交通壕向第二道戰壕摸去。日軍對交通壕的路線不熟,被守在交通壕的中國士兵用機槍和手榴彈打了回去。第二道戰壕的鐵絲網雖然被艦炮炸了個七零八落,但仍有相當部分仍然完好,很好地將日軍阻擋在外。鐵絲網的幾十個缺口也成為中國機槍手的主要目標,從缺口擁入的日軍被機槍噴出的火鏈鏟倒在地,當即就將日軍的攻勢遏制了下來。為了給後續部隊上岸的時間,這一隊日軍拚命向鐵絲網衝擊,撲倒在鐵絲網上用身體為後來的日軍搭好輔墊。就這樣這個大隊剩餘的800多人終於衝過了鐵絲網的阻攔。

    駐守第二道戰壕的兩個連加一個機槍排拚命地射擊,打完了一個又一個彈匣,很快,每個機槍陣地前都堆滿了空彈匣。已經發紅的槍管在寒冷的夜風中飄散著白煙。每個中國士兵的耳朵都被巨大的槍彈聲震聾了,每個人的眼睛裡都佈滿了血絲,如果誰能在這個時候還保持冷靜,那他就是神。這800多日本人能夠衝進戰壕的不足200人,剩下的跳進戰壕哇哇怪叫著與中國守兵進行白刃格鬥,但中國人憑著人數上的優勢很快就把剩下的200個日本鬼子送上了西天。

    這個日軍大隊的覆滅也換來了時間,不到一分鐘,剛剛登上岸的2個日軍大隊跳入了第一道戰壕,隨之到達的日軍25聯隊聯隊長立即親自組織起進攻。由於日軍艦炮的轟擊,加上坑道作業並未完成,使得第三營的後續部隊不能通過交通壕補充上來,這使得第二道戰壕的中國守軍根本無法阻止日軍瘋狂地衝鋒。

    不到十五分鐘,日軍用兩個大隊約2500人發起集團衝鋒,在丟下了四五百具屍體後,終於佔領了第二道戰壕。但還不足以建立穩固的灘頭陣地,於是,日軍在稍作調整之後又向第三道戰壕發起了攻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1:40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舉全殲



    地形終於在這裡開始逐漸變高,第三道戰壕的背後有一群明暗堡,在日軍艦炮火力的覆蓋下,被摧毀了大半,但仍保留了七八個暗堡。衝到第三道戰壕前的鐵絲網前,最前排的日軍士兵自覺地撲倒在鐵絲網上充當肉墊,即便許多士兵臨死前也不忘倒在鐵絲網上。無數日軍士兵踩著肉墊衝過了鐵絲網,戰壕裡剛從防炮洞裡鑽出來的的中國戰士也紛紛開火,日軍屍體很快便在鐵絲網附近堆起了一座小牆。日軍第25聯隊長非常明白,必須盡快拿下這最後的戰壕,建立一個有較大縱深的灘頭陣地,為一個小時後到達的第二批登陸日軍打開一個通道。他拿著指揮刀親自帶領一個小隊再次發起了衝鋒。受他激勵的日軍也變得更加瘋狂起來,眼看就要衝進戰壕了。

    這時,暗堡裡的機槍也發出了怒吼,一道道火舌像是一隻隻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來犯的日軍,一看進攻受阻,25聯隊長氣得哇哇暴叫,拚命揮舞著指揮刀,命令士兵向前衝鋒。幾枚高速飛行過來的子彈正釘入聯隊長的胸口和腹部,這個聯隊長的怪叫嘎然而止,像一口空麻袋似的倒在地上,後面的日軍踩著他的屍體繼續向前衝鋒。

    這時,停留在鴨綠江上的日軍11和12艦艇編隊,接到火力支援的命令後,立即向第三道戰壕及其後的暗堡進行了密集的炮擊。20分鐘的炮擊,就發射了4000發炮彈,終於徹底摧毀了剩餘的暗堡,並將第三道戰壕也摧毀大半,第三營的防炮洞也被炸塌,裡面的官兵全面遇難身亡。

    25聯隊在付出了聯隊長和四百餘士兵的代價後,終於佔領了第三道戰壕。前陽城的中方防禦工事被攻佔。

    「什麼,日本子在前陽發動突襲?」張作霖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直跺腳。

    「大帥,您也不必太多著急,日本人詭計多端,他們乘著戰艦從鴨綠江逆流而上,一處一處的尋找薄弱防區,正像您所說的鴨綠江岸防線足有幾百里之遙,我們不可能在每一處都安排好防禦工事,日本的登陸也是在意料之中,這反過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們來到西岸,對於地形等難免不熟悉,我們正好可以將其一舉全殲,如果當初我們先貿然跨國江對面的話,很有可能會誤中了日本人的圈套。」楊宇亭冷靜的分析著戰爭形勢,博得了許多在場將領的贊同。

    張作霖也覺得有理,說道:「你們說這場仗怎麼打才好?」

    第2集團軍司令江登選與楊宇亭同為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軍官,對於日本人的打法也非常清楚,於是起身說道:「大帥,登陸作戰的日軍現在無非就是仰仗著他們兩支艦艇編隊的掩護,地面大炮再怎麼威猛也比不上艦炮威力巨大,他們的軍艦在江上對我軍岸防進行火力壓制和打擊,然後登陸部隊搶佔防禦工事,這關鍵就在於軍艦。鴨綠江畢竟不是大海大洋,進行海戰會圓轉不開,何況北洋艦隊也鞭長莫及,眼下對付日本軍艦,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飛機轟炸。」

    「對對對,好辦法,哈哈……大家以為如何?」張作霖笑著問大家,在場將官紛紛表示贊同。

    張作霖一拍桌子道:「傳我的命令,急調大連空軍基地轟炸編隊,到安東執行轟炸任務!」

    「是!」

    凌晨5點,日軍後續的第2師團第21旅到達前陽陣地,稍作休整後,立即下達了整個旅團殺往安東的命令。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張作霖耳朵裡,日軍第21旅團距安東第27師防線不足15里,而且在前陽登陸的日軍及補給仍不斷地增加,在上午10點前,可以肯定又將有一個旅團上岸,屆時,整個安東南側就有一個整編的師團的兵力,到時候再想殲滅就真的要費一番功夫了。他立即下令作為27師立即南下,阻擊日軍第21旅,並將日軍第2師團牢牢地牽制在安東以南。

    27師接到命令後立即向南開拔,但前鋒部隊一個團還沒有趕到預定作戰區域,就被日軍偵察兵偵察到行蹤,一時間日軍艦炮齊鳴,阻住了先鋒隊的道路。在日軍大口徑艦炮面前,先鋒隊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擊。

    「飛機編隊起飛了沒有?」張作霖盯著一腦門子官司向楊宇亭問道。

    「已經起飛了,到要趕過來可能還需要一定時間。」

    「媽了個疤子,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現在作戰要求變了,要是豁出去人去打仗,就憑我們駐紮在西岸的幾十萬大軍還他媽平不了那點兒小日本。」張作霖是火爆子脾氣,也最痛恨日本人,一聽說日軍接連攻克幾道工事,氣得火冒三丈,但是思來想去又不願意讓士兵大規模的與日本人正面對戰,那樣可能會造成比較大的傷亡。

    「大帥,不要著急,參謀部結合現在的形勢已經制定了第二套計畫,我們把日軍吸引到安東北面的預定地區,然後集中火炮對其進行定點轟炸,如果那時飛機編隊能夠趕到的話,同時對鴨綠江上的日本軍艦進行定點打擊,必然可以對跨江作戰的日軍一舉全殲。」

    張作霖想了想,點了點頭,對楊宇亭說道:「這還差不多,不愧是我老張的參謀長。」

    東北軍的示弱立即讓日軍開始猖狂起來,第4師團師長石井立即讓一直呆在鴨綠江東岸的第46聯隊和47聯隊通過浮橋,進一步加強在正面對27師的進攻力度。日軍艦炮的猛烈轟擊使27師的迫擊炮無法使用,只能借助工事用機槍對日軍進攻部隊進行射擊。

    由於安東不是海防重地,所以此處的岸炮部隊只配備了3門130毫米炮和1門155毫米中型火炮,雖然有堅固工事保護,但由於數量較少,在與第11和第12艦艇編隊的對射中吃虧不少,而且其位置也恰好在27師的防線側翼,讓第21旅團的進攻正好能夠將其納入攻擊範圍。很快,155毫米炮炮台被一發140毫米炮彈擊穿頂部水泥牆,巨大的爆炸也說明了炮台的彈藥被引爆了。當然,日軍艦隊也不好過,一艘巡洋艦被重創,2門前主炮的炮塔被炸飛,艦體左側被擊穿了一個大洞,艦體嚴重傾斜,不得不拖著濃煙退出戰鬥,在剛剛駛出鴨綠江口,便在薪島以南沉沒了。

    下午5點半,日軍第4師團第49聯隊終於突進了安東地區,27師也接到了撤出防禦陣地的命令。27師師長張景惠一聽撤軍的命令就急了,「大帥是怎麼搞的,當年我們當鬍子的時候一起砸小鼻子的響窯,怎麼現在倒怕起他們來了,真是讓人想不通。」

    「也許大帥另有安排,既然指揮部已經下了命令,我們只好服從。」參謀長勸道。

    張景惠狠狠一跺腳,長嘆了一口氣,「嘿!下令,撤兵!」

    岸炮部隊剩餘炮手將炮台徹底爆破後也隨著27師撤退,27師的兩個團也緩緩向西邊退走。下午6點的時候,日軍第21旅團與第4師團的兩個聯隊終於在安東北部會師。石井大喜過望,立即下令第2師團與第4師團聚集主力,大量補充彈藥及各種裝備後向安東南部的東北軍指揮部突擊。

    就在日本人叫囂:要以兩個師團滅掉東北軍全部的時候,東北軍27、28師屬炮兵團和第2獨立炮兵旅已在安東外圍展開,構築好了炮兵陣地及機動陣地。兩個師屬炮兵團共有200門105毫米榴彈炮,而第2獨立炮兵旅更是擁有50門105毫米榴彈炮、50門155毫米榴彈炮、50門130毫米加農炮,甚至還有5門雙基推進劑式火箭炮!

    當晚7點,隨著東北軍指揮部一聲令下,各種類型的火炮一起發射,整個安東地區的大地都在劇烈的震顫,155毫米榴彈炮和130毫米加農炮主要目標是日軍攻佔的戰壕和工事,火箭炮用於掃除正面進攻的日軍地面部隊,其它火炮則負責向江上的日本軍艦進行集中打擊。

    日本人一下子就被打蒙了,石井哇哇怪叫著:「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後面的炮兵是干什麼吃的!」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師屬校錯了攻擊目標,可是通訊兵馬上傳來消息,是中國人的大炮,四面全部都是中國火炮,日軍被火炮完全包圍住了。

    啊!

    「快組織突圍,不,先把兵力分散……」石井瘋狂的大叫著。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東北軍的大炮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淨往日本人頭上落下來,再加上日本人起初防備鬆懈,隊形過於集中,一時間根本沒有機會分散,紛紛被成排的炮彈炸成了肉醬,兩個師團的兵力呈幾何迅速瘋狂遞減,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了。

    「馬上要求艦炮火力支援!快!」石井扯著通訊兵的耳朵大叫道。

    通訊兵一咧嘴:「艦炮那邊的通訊裝置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完全聯絡不上了。」

    「什麼?巴嘎!」石井徹底陷入了絕望,眼睜睜看著從天空劃過的一枚炮彈向自己頭上飛來……

    轟!石井頓時變成了一團散落的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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