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70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2
第六百九十二章 日落印度洋 第三...



    田士捷給大家打氣說:「大家一定要堅持住,我們會沒事的!」

    但他知道,潛艇在水下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兩小時,因為氣壓只剩下40千克,艙內的空氣幾乎無法呼吸。緊急照明也熄滅了,水兵們在昏暗的手提燈光下工作。188號的艇艏開始上翹了30度。此時,田士捷已經是黔驢技窮,不得已作出了最後的決定:聽天由命,任其上浮,在海面上進行最後一次戰鬥,運氣不好就光榮赴死。他認為,這樣要比潛蹤匿跡在水下憋死痛快得多。

    田士捷下令:「炮和機槍作好射擊準備,迅速上浮射擊。」

    艙口蓋剛冒出水面,田士捷就縱身一躍跳上艦橋。他驚訝地發現,附近海面空空如也。他朝遠處望去,只見大約在1萬米以外有一艘敵驅逐艦,那艘肯特號此時此刻仍在海上漂著。

    說來也怪,當188號發射的魚雷命中肯特號後,反而使它的傾斜減到17度,而且坎寧安還催促著水兵們繼續進行搶救。

    田士捷沒能高興多久,很快又看見那艘驅逐艦正折頭朝他開來。他想在潛艇全速航行時給蓄電池充電,但他馬上意識到,188號的水面航速和追擊他的驅逐艦是不可相提並論的。他感到這一次很難脫險了。在最後關頭他命令通聯官給總部發報說:「我們擊毀了肯特號,現將同敵艦決一死戰!」

    觀察哨不斷報告「敵人在*近」,可是艙下傳來的總是「電機仍無法使用」。怎麼辦?下潛還是繼續在水面航行?或者是在迫不得已時和驅逐艦撞個同歸於盡?

    按田士捷的脾氣,他倒很想與敵艦同歸於盡。可是,他又考慮到艦上的艇員,他們很多都還很年輕,有的還沒有結婚生子,此刻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光榮赴死,這種話他無論如何說不出來。正在猶豫的時候,驅逐艦的艦炮開始對潛艇實施交叉射擊。

    田士捷問大副:「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空氣?」

    大副答道:「正在回升,已上升到了80千克。」

    田士捷立即下令:「緊急下潛到60米深度。」

    接著,主機械師那裡傳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電機已能使用。」

    驅逐艦似乎又失去了目標,它們的炮彈和深水炸彈落得越來越遠。

    15時50分,潛艇浮出遠海水面。在13個小時中,田士捷和艇上官兵除喝過一杯水慶賀勝利外,既沒吃也沒喝。當田士捷確實弄清可以在海面上自由航行後,他下令說:「打開艙蓋,換換新鮮空氣。」

    在夜晚的微風中,188號的艇員們深深地呼吸著這清新的、略帶鹹味的空氣,他們感到心情特別舒暢。此時,又有一件事情引起了田士捷的擔心。艇上的燃油已經所剩不多,恐怕到不了安達曼軍港。

    田士捷憑著航行經驗找到瞭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他只使用艇上兩台發動機中的一台,用油箱裡僅剩下的800公斤燃油,熟練的把潛艇開到了安達曼臨時基地。當然他們也享受到了英雄一般的歡迎。

    廢銅爛鐵般的肯特號,在海上漂了一夜,直到將近拂曉時分,它的艦員以及擔任警戒的艦艇才真正把它放棄。當坎寧安看到這艘重型巡洋艦實在無可救藥時,才讓驅逐艦和掃雷艇圍聚在它的四周,向它舉行了告別儀式。

    在絢麗的晨曦中,肯特號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倖存下來的聯軍官兵們一個個哭喪著臉對著肯特號脫帽肅立。

    坎寧安等人乘坐者驅逐艦孤零零的趕到馬納爾軍港,與聯合艦隊會合,沒有責難,也沒有問候,人們全都沉默著。

    戰敗的蒙巴頓帶領著殘存的艦隊從馬納爾軍港起錨,開始向英吉利海峽退卻。鉛灰色的天空,雲層低垂。從海上升起的霧氣像幽靈似的盤旋飄忽,瀰漫在條條桅杆之間。大海似乎此時也反映了聯合艦隊的氣氛,它波濤洶湧,濁浪排空,極不平靜。蒙巴頓站在艦橋上,眼望著無邊的大海,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在海上漂泊了多日,眼看著就要回國了,水兵們情緒漸漸好了起來。但到達利物浦港後所發生的事情,卻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一進港,他們就立即被隔離了。不准他們上岸,也不准與艦外任何人接觸,甚至連艦長也不例外。只有艦隊的個別參謀人員因工作特別需要才能進出。水兵們只好都留在艦上,望著岸上的燈火而興嘆。

    為了對參戰的各國國民封鎖印度洋慘敗的消息,英國軍方和政府採取了多種措施。

    三天之後,海軍大臣下達一項通知:「現決定公佈印度洋海戰中我方損失如下:一艘航空母艦損失,一艘航空母艦受重創,一艘巡洋艦受重創,35架飛機未能返回。」

    5天後,皇家海軍部又下達了一個補充通知:「除大本營公佈的情況外,在海軍內外都不許透露有關印度洋戰役的任何情況。在海軍內部將公佈『百眼巨人』號已損失、『競技神』號和『威爾遜親王』號遭重創,但這幾艘艦的名字將不對外公佈。」

    蒙巴頓發現海軍部沒有像他所忠告的那樣把戰役的真相告訴國民,非常失望,也非常反感。他懂得保持國內鬥志的必要性,但他認為要取得戰爭勝利,全國都必須認真對待這場戰爭。為此目的,人民必須瞭解戰爭的進展情況,他們不僅可以分享部隊勝利的歡樂,也應分擔部隊的憂愁。

    可是,英國的官方報刊卻大肆吹噓在印度洋戰役中聯軍取得了重大勝利,而且在所有戰況報導之前,都要播放慶祝勝利時的傳統樂曲。

    《泰晤士報》還刊登了一幅奇怪的圖畫。畫中有一艘中國航空母艦遭英機攻擊,正在下沉。圖畫上方的解說詞是:海軍再次取得劃時代的勝利。畫面的下方有一段熱情奔放的文字,開頭幾行是:「中國企圖以艦載機對聯軍進行遊擊戰的希望已成泡影。強大的帝國海軍又擊沉了兩艘大型敵艦。這一劃時代的勝利是在奇襲安達曼群島時取得的。戰爭開始時,中國有7艘航空母艦,現在只剩下了兩艘……」

    6月15日,海軍部又發表補充戰報說:「先前所公佈的奇襲安達曼群島的戰績中,還應加上一艘中國『藍雲』號戰列艦和一艘188號潛艇……」

    更大的弄虛作假表現在有關聯軍所受損失的報導上。英國、法國、加拿大等國的官方公報著重強調了印度洋行動的勝利,對於失利的一面則含糊其辭。為了對傷亡程度保密,英國政府採取了令人吃驚的極端措施。聯合艦隊抵達英國後,大約500名傷員被轉移到一艘民船上。這艘民船在夜色中偷偷駛入利物浦的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碼頭。然後,沿著一條由海上警察嚴密警戒的道路,傷員被秘密地送到基地醫院。他們被分在兩幢樓房裡,不許任何人探望,連妻子也不行;不許接打電話,也不准書信來往。英國海軍實際已給他們打上了「絕密」印戳,把他們當作「絕密件」而妥加保管了。在這種嚴密控制之下,士氣低落到零點。英國政府的這一愚蠢舉措在它自己和國民之間築起了一道無法踰越的高牆。

    在中國海軍大展神威的時候,德里之戰也快到了決定勝負的階段。

    陳濟棠的裝甲軍團被困在德里有1天多了,英軍這時由賈巴爾普爾調動上來的王牌赫裡歐第62步兵師也正在趕向德里,準備參加殲滅中國軍隊的戰鬥,而且德里的總司令也換成了皮特中將親自指揮;但是龍軍總司令蔣百里卻突然命令部隊放慢了腳步。

    「總司令,不能再等了。」被緊急召回來參加軍事會議的唐生智一臉的焦急:「現在陳濟棠那起碼集中了英國人八個師的人馬,他們的第62步兵師也快到德里了,這支部隊還是有很強戰鬥力的,英國連同那些印度僱傭軍之類,起碼達到了十幾萬人之多,陳濟棠的坦克部隊恐怕會出現危險。」

    蔣百里緊鎖著雙眉,沒有說話,他也知道現在德里情況地緊急,但越是這樣,越能考驗一個高級指揮官的智慧和對戰場形式的分析判斷能力。

    見總司令不說話,陳誠也說道:「陳濟棠的坦克已經沒有了燃料,不然一定能夠成功突圍,而且他們連續作戰,消耗非常之大,得不到補充的他們就面臨四面作戰的困境。」

    蔣百里舒出了一口氣:「英國的62步兵師正在往德里日夜兼程的趕路,艾哈邁達巴德方向過來的兩個旅也快到了。英國人在印度的主力基本上都在這了,能不能讓他們集中起來。然後我們來個反包圍,一口吃掉他們?如果能夠達到這個戰略企圖,我們將一戰而定印度,從此後將不再會遇到什麼麻煩。」

    看到總司令的主意已定,唐生智嘆了口氣:「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看陳濟棠能不能頂住英軍的攻勢,堅守到我們到達的那一刻了。」

    「陳濟棠那邊拍來的電報怎麼說?」蔣百里問了一句。

    陳誠搖了搖頭:「還不是老樣子,陳濟棠是出了名的愛面子,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句『我們正在戰鬥,德里還在我們手中』,要真等到說頂不住的時候,恐怕就沒戲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3
第六百九十三章 王牌對王牌 第一...



    蔣百里敲擊著桌子說道:「希望陳濟棠能夠真正展現出帝國軍人的威武,對於他們的獻身精神,我是絲毫也不懷疑的。還有就是向大家傳達一個好消息,帝國海軍於近日已將聯合艦隊徹底摧毀。」

    眾人都是一陣鼓掌歡叫,只有唐生智皺著眉頭說:「海軍已經獲得了大捷,咱們陸軍也不能落在人家後面啊。」

    蔣百里笑了一下子,走到了沙盤面前,說道:「現在來說一下我的設想,按照英國人的行軍速度,估計兩到三後能夠完成對德里的總包圍,並且對帝國裝甲軍團發動總攻。我的設想是,陳誠以兩個師的兵力經伯丁達、瑟爾達舍赫爾,直插齋浦,切斷英軍的逃跑路線;以主力待英軍到達德里後,在錫格一線完成對英軍左翼的包圍。唐生智的部隊在英軍到達德里後,務必在10個小時內攻克鉑勒德布爾,完成對英軍右翼的包圍。命令德里城外裝甲軍團的後續部隊,不分晝夜的對英軍猛攻,不要怕浪費炮彈,一定要給英國人造成我們正在從正面突破,全力營救裝甲軍團的假象。給陳濟棠發電報,告訴他哪怕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許放棄德里!」

    會議整整開了一夜,天際微微泛白的時候才剛剛結束。此時印度煙霧茫茫,幽深的天空寂靜無聲,連奔騰的河流也顯得柔和舒緩了許多,水花跳躍著,無聲無的地流去。這是大戰前的寧靜。

    英國號稱「不敗部隊」的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即將趕到戰場,他們要面對的對手是比骨頭還硬的中國裝甲軍團,兩支王牌間的決鬥,究竟誰鹿死誰手?

    約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皮特中將的到來,讓他感覺到身上的萬斤重擔卸了下來,中國人實在太可怕了,就德里城內那支明顯不是正統意義上的陸軍,其戰鬥力也讓人驚訝,他們不光牢牢的扼守著每一寸陣地,甚至還在期間組織了幾次小規模的反突擊。

    皮特中將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在皮特的設想裡,他將會利用手頭現有的兵力對德里的中國軍隊進行反覆衝擊,等中國人的彈藥消耗得差不多了,王牌的62步兵師也應該到了,到那時候以精銳部隊去對付彈盡糧絕的疲憊之師,那麼肯定能勝券在握。同時為了防止中國人的救援部隊,他還在巴尼伯德安排下了整整兩個師的部隊,這樣的佈置,應該說是萬無一失的了。

    到了清晨的時候,約瑟上校在英軍最高指揮官皮特中將的命令下,對陳濟棠守衛的06號區域,以一個營的兵力搶先發動了最猛烈地進攻。英國炮兵用大炮轟擊著06區域簡陋的防禦工事,但幾乎是在同時,中國坦克上的大炮予以強有力的還擊,不過中國人的炮聲響了沒有多少時候就停留下來,看來應該是沒有炮彈了。

    這時守衛在06區域的是裝甲軍團的一連,他們駕駛的坦克所向無敵,下了坦克他們也一樣有信心挫敗英國人的攻擊。約瑟在望遠鏡裡目睹了炮擊的全過程,他發現守衛陣地的中國士兵在硝煙和烈火中突然不見了,幾輛當成掩體的坦克也被炸得成為了一堆廢鐵。於是約瑟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英軍沖上去了兩個連的兵力,他們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向06區域衝了上去。當英軍衝到06區域前沿50米處地時候。中國人的機槍響作了一團,前面成片成片的英軍倒下,後面的又跟著擁了上來。約瑟在後面揮動著指揮刀氣勢洶洶的督戰,在中國軍隊面前他已經丟了太多的面子。這次無論如何要挽回來!

    英軍的少校營長倒是非常勇敢,他指揮著部下不要命的對中國的陣地發起一波接著一波攻擊,不過他的命運也走到了終點,一長串機槍子彈飛來,全部射入他的身體裡,登時被打成了馬蜂窩。進攻的英國士兵見指揮官都被擊斃,一窩蜂地拖著槍敗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英軍的大炮和重機槍又對06號陣地前沿開始了新一輪的炮擊和掃射,邊上的房屋被炸掀了頂,地上一個坑接著一個坑,整個前沿陣地都變成黑黝黝的一片。但頑強的中國士兵卻在英國人面前展示了超強的勇氣,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們已經一連打退了英軍十來次的衝鋒。

    約瑟決定改變戰術。他發現06區域的左側是機槍射擊的死角,就命令士兵在機槍掩護下衝到左側的房屋邊上,從近處壓制06陣地上中國人的火力。龍軍連隊發現了英國人的企圖,立刻調轉了兩挺機槍的槍口,對著左側猛射。機槍聲響成了一串,但狡猾的英軍貼在房屋邊上,基本沒有什麼傷亡。忽然中國陣地上停止了射擊,不管英軍如何掃射,中國人就是一槍不發。

    「中國人沒有子彈了!」一名英國軍官興奮的大叫著。

    英軍一窩蜂似的衝了出來,一邊放著槍,一邊向06區域衝鋒,眼看就快要到達陣地了,忽然一陣密集的機槍子彈颳風似的迎面而來,英軍躲閃不及,當場就倒下了一大片,餘下的又躲到房屋後面,無論怎樣死活也不願意露頭了。

    一天的戰鬥下來,英軍不僅寸步未進,反而傷亡纍纍,一個營的士兵竟然在中國人的打擊下傷亡了一大半。又氣又急的皮特中將一天下來滿嘴燎泡,不過一個好消息稍稍緩解了他的惱怒,到了第二天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終於趕到了德里。欣喜不已的皮特中將終於可以長長的出口氣了,第62步兵師從組建到現在,經過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戰鬥的洗禮,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對手,有他們在,不管什麼樣堅固的陣地都能夠攻克下來。

    「司令官閣下,強森少將向您報到,我的部隊已經奉命趕到,請您指示我們的行動!」62步兵師的師長向皮特敬了個禮,接著筆挺的站在那兒,很有些職業軍人的味道。

    出身於貴族世家的強森,為人是相當傲慢的,他不光鄙視一切外國軍隊,甚至連自己的英國同僚他也不看在眼裡,在他看來只有第62步兵師才是血統最高貴,戰鬥力最強的。一支被四面包圍的中國軍隊居然到現在都打不下來,實在是丟光了皇家軍官的臉面,要不是皮特的軍銜比他高,強森絕不會給他好臉子看。

    「強森少將,你來得非常及時。」雖然不滿意強森的態度,但現在的62步兵師就是皮特手中的救命稻草:「中國人的抵抗非常頑強,而且他們的援軍正在瘋狂趕來,我要求你休息兩個小時後,對中國陣地展開攻擊,務必在中午之前突破中國人的陣地!」

    「不用等到中午!」高傲的強森說道:「我的部隊也不用休息,立刻就可以投入戰鬥,一個小時之內,大英帝國的軍旗就會在中國人的陣地上高高飄揚!」

    酸溜溜的約瑟上校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哼聲,在他看來強森太傲慢無禮貌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龍軍的厲害,很快他就會大嘗苦果,約瑟並不介意看到這位高傲的少將閣下出醜。

    不過現在陳濟棠的處境也非常困難了,雖然在人員上他們靠著上百挺機槍的瘋狂壓制並沒有遭到什麼太大的損害,但是彈藥不多了,而且食物和飲水已經已經完全斷絕,整整一天的戰鬥下來,整個軍團的官兵全都水米未進,援兵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陳濟棠心裡面一點底也沒有。

    「司令,最多再打一天,咱們的子彈就該消耗光了。」參謀長憂心的說道:「到時候咱們白刃戰的時候想拼刺刀都沒傢伙,總不見得拿大炮拆下來去拼?我還是那個建議,再堅持到天黑,然後趁著夜色突圍,我看這樣還是有把握的。」

    「放屁!」陳濟棠瞪大了眼睛:「在裝甲部隊的字典上只有前進,不斷地前進,讓我當一個可恥的逃兵我絕對不干!而且,總司令再三命令,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得放棄陣地,要為合圍英軍爭取到充足的時間。時間,懂嗎,幹掉英國佬最需要的是時間!」

    參謀長嘆了口氣,師長決定的事情沒有哪個人可以讓他改變:「根據我們剛才得到的情報,英國人又增援上來了一支部隊,從軍旗上看,好像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國王牌部隊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他們可是非常有戰鬥力的!」

    「王牌?」陳濟棠冷笑了一下:「我們也同樣是中國的王牌部隊,娘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到底誰是王牌,等會兒陣地上見真章。」

    從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排兵佈陣的情況來看,他們選擇的主攻點在西南角,而這恰好是裝甲軍團的指揮中心。

    「居然打起老子這兒的主意了。」陳濟棠笑了一下:「德里打到現在,老子也該開開殺戒了!」

    上午10點整的時候,第62步兵師在強森少將的指揮下,排成了整齊的隊伍,只等著少將一聲令下,就可以向中國人的指揮中心方向壓上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3
第六百九十四章 致命高地



    陳濟棠又笑了出來:「這就是王牌部隊?那麼狹小的地段,居然還講究什麼隊列的完整整齊,這不是打仗,是送來給我們屠殺的!命令兄弟們省著點子彈,別不要命的猛打,老子可沒有子彈補充給他們!」

    德里的上空瀰漫著濃濃的硝煙氣息,龍軍的陣地上靜悄悄的,這是大戰前的平靜,是拚死廝殺即將開始的信號!

    「嗖」的一聲,62步兵師的方陣中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軍哨聲,英軍士開始向龍軍陣地前進。就在這時,英軍的炮兵開始了衝擊前最猛烈的炮火掩護,中國軍隊陣地立刻被彈雨所覆蓋。新十字軍士兵越來越近了,他們排成長長的橫列,每個人背著多達200發的子彈,兩顆炸彈,許多士兵還帶有野戰設備、鐵鎬、鐵鍬和通信鴿的箱子,每人負重達30公斤,因此行動十分緩慢。他們在手執傳統鞭子的軍官的率領下,分幾個波次實施攻擊。每個波次的士兵幾乎都是肩並肩排成整齊地隊列,斜舉著步槍,步履緩慢的向龍軍陣地前進。

    裝甲師將最後的炮彈打了出去,士兵則憑藉堅固的坦克為掩護,等英軍士兵進入百碼射程之內,機槍才一齊開火,密集的子彈像一把鋒利的大鐮刀,頃刻間就把英軍像割麥子一樣成群地掃倒。

    強森的一小時內攻佔中國陣地的許諾成了瘋子的夢話,倒是在一小時內。他的部隊在中國人無情的屠殺之下,僅陣亡就達到了1000多人,不敗部隊的神話在強大的龍軍面前終於破滅了。

    在聯軍指揮部裡,強森少將低下了那顆高傲的頭顱。他不得不接受慘敗的命運,而約瑟則幸災樂禍的看起了這個同僚的笑話。此時在新十字軍對德里的裝甲軍團一籌莫展的時候,其餘各線的龍軍已經按照預先的計畫向著德里迅猛挺進。

    唐生智的部隊開始動了起來,攻佔克鉑勒德布爾就是他們的目標,而克鉑勒德布爾唯一的兩個險要地點就是城外的207和208高地,只要能奪下這兩處,克鉑勒德布爾將無險可守。

    負責守衛克鉑勒德布爾的法軍舒梅爾上校不安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他中等身材,相貌還算得上英俊,由於他一直堅持爬山鍛鍊,所以體魄也十分健壯。他知道自己面前所要守衛的克鉑勒德布爾,將成為自己幾十年從軍生涯的轉折點,或者成為民族英雄,受到千百萬國民的愛戴,或者成為戰敗者,受到萬夫所指的凌辱和咒罵。可是中國軍隊來勢洶洶,自己的一世英名會葬送在這裡嗎?

    207高地戰鬥打響後,290團隨後對208高地發動了猛烈進攻。208高地是一塊突出的山崖,法軍在這精心準備了一段時間,所有的射孔和火炮的指向目標都預測出了準備的標尺和諸元,交叉火力可以封鎖住各處進攻的道路,並可互相支援,在法國人看來這是萬無一失的。這裡地勢高矮錯落,火炮和坦克根本上不來,只能靠軍兵拼著性命往上衝鋒。舒梅爾上校曾經多次視察過這裡,他認為208高低是一把尖刀,是一扇攻不破的鐵門。

    當207高地方向傳來一陣陣炮聲轟鳴的時候,290團指揮部向突擊分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隊長劉長生帶著突擊隊,無聲無息的向208高地前沿摸去,突擊隊員一手持槍,一手拿著擰開了帽子的手榴彈。大約距離法軍陣地還有七、八米時,法軍哨兵聽到了動靜,大聲喊叫起來:「中國軍隊上來了,中國軍隊上來了!」

    因為207高地首先打響,所以208高地上的法軍已經有了防備。

    劉長生一聲令下,密集的手榴彈向法軍的火力點扔去,火力點上的機槍啞了,突擊隊強行攻佔了前沿陣地。但當戰士紀海峰舉著手榴彈準備向一個隱伏的火力點投去時,一個一直未曾暴露的火力點突然開火,一梭子子彈,將紀海峰打倒在地。劉長生幫他包紮好了傷口,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你馬上給我撤下去。」

    守衛208高地的法軍營長用電報向舒梅爾上校報告了208高地的戰鬥情況。舒梅爾面對著沙盤,已經意識到了,龍軍向後對207和208高地發起攻擊,是要打開通往克鉑勒德布爾的大門。他果斷命令道:「所有高地的炮火,同時支援207和208高地,炮兵對實施攻擊的中國軍隊要進行攔阻射擊,一定要守住這兩個高地!」

    當突擊隊爬到第二層火力點的時候,西面與右側五個高地上的法軍炮火,紛紛向208高地傾瀉下來,陣地上火光衝天,到處是發燙炙熱的彈片。山坡上為數不多的大塊岩石,都被炸成了碎石,突擊隊戰士的軍衣和鞋子也被燒焦,發散著一股難聞的焦味。在這種殘酷的攻擊戰中,突擊隊員的傷亡十分慘重,現在只有六名隊員了,其中甚至還有三名是傷員。

    劉長生抬頭向208高地的主峰看去,只見煙霧升騰,火光閃閃,龍軍的炮火,也正在對山上的法軍火力點進行猛烈的轟擊。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形式,隨即命令突擊隊員繞開當面之敵的纏繞,從左側迂迴過去。208高地上的法軍發現了他們的企圖,一陣機槍子彈颳風般襲來,突擊隊登時就有兩名隊員中彈。守衛主峰的法軍營長靈機一動,命令一名法軍上尉帶著一個班的兵力,從左側迂迴到法軍的後面,對這股突擊隊進行兩面夾擊,打算一舉把這些龍軍士兵生擒活捉。他們從山上摸了下來,悄悄從突擊隊員們的後側包抄上來。

    劉長生聽到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發現十多名法軍士兵正從山背上摸下來,準備在隊友們的後背展開攻擊。面前的突擊隊員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這股從背後包抄過來的法軍,如果法國士兵再靠近一點突然開槍,那麼突擊隊員將面臨絕境。

    突然,劉長生手裡的半自動步槍發出了清脆的鳴叫,毫無防備的法軍士兵當場就被打死了一個,其他的慌忙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前面的突擊隊員聽到身後的槍聲,也發現了這股包抄上來的法國人,迅速利用山石隱蔽起來。法軍上尉發現襲擊他們的只有一名中國士兵,頓時氣炸了肺,他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道:「中國人只有一個,抓活的!」說著帶頭衝了上去。

    等法軍上尉就快要衝到面前了,劉長生穩穩的扣動了扳機,那名上尉痛苦地扭動了幾下身子,然後重重的倒在一塊山石上。正跟著他衝上來的法軍士兵一看到當官的死了,轉身就跑,恰好撞上增援上來的龍軍士兵,兩頭受敵,前後被堵的法國士兵顯然缺缺少龍軍那種戰鬥到底的精神,很快就交出了武器,成為了中國人的俘虜。

    這時候龍軍炮兵冒著法軍的密集炮火,全力將大炮推到離前沿五百米遠近的地方,邊打邊游動,與208高地附近的火力點和炮群展開了直瞄的對攻戰。208高地左側察甌河的西岸的山崖上,有個險要的「老虎嘴」,法軍沿山崖修建起了炮陣,一溜擺開了十幾門大炮,從遠處看,上下全是厚厚的石壁。只露出一隻隻黑洞洞的炮口。

    由於龍軍炮兵打幾炮就換一個地方,法軍很難發現他們的準確位置,加之樹高林密。法軍的炮彈有許多都被樹冠擋住,所以他們的威力並不很大。隨後,龍軍再次發動了開戰以來最猛烈的攻勢。

    法軍將兵力全部集中在主峰一側,準備做最後的頑抗。他們的三挺重機槍組成一個扇面的火網,密不透風的封鎖著通向主峰的通道。龍軍的一個機槍班將重機槍拆卸開,一人扛著一個大件,冒著彈雨衝到法軍的火力點前再重新組裝好,向著法軍機槍吼發射的地方狂掃過去。

    法軍發現了目標,幾挺機槍一齊掃射過來,一顆流彈將一名機槍手的右臉頰劃破一道口子,血流滿面,他卻用衣袖擦一把糊住眼睛的鮮血,繼續射擊。

    為了阻止龍軍的衝鋒,法軍放火點燃了陣地上的松柏和灌木,頓時,山上火光衝天,濃煙滾滾,一道火牆,擋住了龍軍前進的道路。

    龍軍英勇的士兵們毫無懼色,他們帶著烈火,裹著硝煙,和法軍進行著肉搏血戰。在這樣強大的軍隊面前,法軍士兵的戰鬥精神徹底跨了,他們不再反抗,而是主動放下了武器,瑟瑟縮縮的抱著頭蹲到了地上等著被中國人的俘虜。207和208高地全部落入了龍軍的手裡,法軍右翼防禦體系中的兩扇大門已被打開,克鉑勒德布爾已完全暴露在龍軍進攻的炮火之下。

    當前線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不放心右翼的皮特中將把約瑟派到了克鉑勒德布爾,他要鼓舞士兵的士兵,他要想方設法聯軍抵擋住中國的瘋狂攻勢。舒梅爾半躺在行軍床上,他的胃病又犯了,憔悴的面容上泛著蠟黃,下巴上亂蓬蓬的鬍鬚足有一寸多長。此刻的他正將下巴支在作戰沙盤上,聽作戰參謀不停的指點著沙盤,說明208高地的作戰情況。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4
第六百九十五章 包圍與反包圍 第...



    約瑟推門走了進來,他輕輕拍了下老朋友舒梅爾的肩膀,撫慰道:「我的老朋友,你辛苦了,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他從軍裝口袋裡摸出了一小包東西,放到舒梅爾手裡說道:「這是英國最新出品的胃藥,保準一喝就見效。」

    舒梅爾苦著臉望著約瑟:「謝謝,我的朋友,但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胃藥,而是彈藥,我們陣地上的彈藥已經不多了!」

    「這一點請儘管放心,補給正在路上,最多一兩天的時間,你們需要的物資將可以全部運到,現在請你先談談這裡的戰事吧,皮特將軍非常關心。」約瑟說道。

    舒梅爾用手撫著胃部站了起來,脫掉了身上的一件軍長,走到沙盤前說道:「207高地已經被中國軍隊佔領。我想丟失陣地的主要原因是兵力不足,龍軍實在是太多了,漫山遍野,我甚至懷疑我們是否有足夠的子彈去射殺他們!」

    「他們到底有多少兵力?」約瑟憂心的問道。

    「至今為止中國軍隊起碼在207高地投入了一個師的兵力,在整條戰線上,他們起碼有幾個軍在進行戰鬥。」並不十分瞭解情況的舒梅爾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其實如果舒梅爾上校要是知道了攻擊下險要的207高地地,只不過是龍軍的不到一個團的兵力,真正的主力甚至還沒有出現,不知道他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約瑟對舒梅爾的話深信不疑,他自我寬慰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至少是頂住了中國人幾個師的進攻,已經盡到了責任。戰爭還沒有結束,勝負還沒有最後分曉,走著瞧吧。」

    「208高地主峰的戰鬥,進行的十分慘烈。」舒梅爾吃了點胃藥,說道:「我們已經打退了中國人至少十次集團衝鋒,中國軍隊的確非常可怕。從每次進攻來看,他們的戰鬥隊形保持得都很好。火力配備也相當合理,戰術動作簡單實用;但最可怕的是,約瑟,我的朋友,他們身上那種不怕死的拚命精神,有一種令人生畏壓倒一切的氣概!」

    約瑟皺著眉頭說道:「如果及時補充你們急需的彈藥和物資的話,你認為可以再堅持多久呢?」

    舒梅爾不假思索的道:「我想我們能夠守住至少是一個月,請你轉告皮特將軍。法蘭西的士兵同樣的勇敢,在守衛陣地的決心上一點也不比中國士兵來得遜色!」

    不過他邊上的參謀卻似乎不太相信舒梅爾的豪言壯語,他指著沙盤說道:「上校,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208高地失收,我們還有多少兵力來保衛克鉑勒德布爾?」

    「還有兩個營,不過,年輕人。208高地是萬無一失的,這一點我想你不要擔心。」舒梅爾非常不滿意的瞥了年輕的參謀一眼。

    約瑟站了起來,加重語氣強調說:「208高地的兵力還要加強,可以考慮再派兩個連上去,一要知道,一旦208高地丟失,那麼克鉑勒德布爾就會面臨中國炮火的直接攻擊,而在整個右翼防禦體系中,克鉑勒德布爾位置實在太重要了,如果這裡被中國人佔領了,不要說你和我,就連皮特將軍也會在中國的戰俘營裡吃晚餐了。」

    當約瑟一行告辭走後,舒梅爾默默的將他們送到門口。一個人在床上沉思,遠處的槍炮聲突然停止了,周圍的群山陷入了駭人的寂靜。

    那位年輕的作戰參謀出來將一份電報交給了舒梅爾,上校才看了一眼,臉上就出現了不自然、痛苦的表情。

    「完了,208高地丟了,中國人正在高地上歡呼。」舒梅爾簡直想大哭一場,剛才信誓旦旦的承諾轉眼間就化為了泡影。

    當約瑟離開克鉑勒德布爾時,天空飄起了細雨,他自從和中國軍隊開戰以後,從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他和舒梅爾簡直是一對難兄難弟,一個對被圍的裝甲軍團屢次打破進攻,一個卻抵擋不住龍軍的一次衝鋒,再加上遇到這種鬼天氣,心裡越發覺得灰暗和陰冷了。

    不到一個小時,龍軍的大炮開始炮擊克鉑勒德布爾,讓整個克鉑勒德布爾為之顫抖。中國士兵不像攻擊207和208兩個高地一樣那麼急著攻城,而是在那靜靜地看著克鉑勒德布爾被炮火蹂躪,在他們看起來,過一會就可以唱著悠然的踏進這座廢墟了。

    整整一個多小時的炮擊,克鉑勒德布爾城牆處處毀壞,城門早就不知道被炸飛到了哪裡。終於,中國的大炮停了下來,但從城頭上看去,炮兵們正在準備著第二輪的炮擊,似乎他們不把克鉑勒德布爾炸得變成粉末他們是不會甘心的。

    很可惜,新十字軍不想再給中國炮兵第二次炮轟的機會了,在幾名參謀的陪同下,克鉑勒德布爾城防司令,法國上校舒梅爾舉著白旗走了出來……

    從開始到現在,龍軍僅僅用了8個小時就攻佔了克鉑勒德布爾,比原計畫整整提前了兩個小時,這也為全殲德里的英軍創造了有利條件。

    而在左翼的陳誠部,進展也非常順利,他們已經和唐生智部形成了遙相呼應的局勢,對德里的英國軍隊左右包夾而來。

    1911年9月2日深夜,德里。9月份的印度氣候還是讓人非常反感,皮特中將覺得整個背心都被汗水浸濕。儘管在白天的戰鬥中他嚴令所有的士兵對中國人發起了最兇猛的進攻,他的部下執行這個命令的決心也非常堅決,有幾次他甚至看到了勝利地希望,但是隨後中國人就徹底讓這個希望再次成為了泡影。

    現在皮特中將最關心的不是是否能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而是非常想見一見組織抵抗地那位中國將軍究竟長得是什麼樣子,能在完全被包圍的情況下還有有將防守進行到底的決心和勇氣。他的部隊現在看起來情況不是太好,從9月1日黃昏開始。德里外圍就隱約傳來了槍炮聲,陸續傳來的消息也向皮特中將展現了中國人進攻的意圖:這是一次堅決的、果斷地、大規模的戰略性進攻!中國人留在德里堅守的部隊只是一個誘餌,他們巧妙地將聯軍在印度的精銳全部吸引到了自己的周圍,這是一個精心鉤織的陷阱。

    在德里的右翼,中國軍隊已經佔領了克鉑勒德布爾,舒梅爾上校投降;在德里的左翼也出現了龍軍的影子;數目不詳的中國人則突破了原以為能夠堅守8到10天的瓦公山,估計現在已經到了齋浦。聯軍的撤退路線都被完全切斷,現在皮特中將的部隊已經是四面楚歌。他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糟糕的心情,惡劣的局勢使他陷入了緊張之中,龍軍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目前他的責任不再是進攻,也不再是防守極為重要的德里城,而是如何想辦法把他的部隊帶出這空前的包圍圈,避免全軍覆滅的命運。皮特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在德里城內的中國裝甲部隊已經打光了最後一顆子彈,全體官兵已全部做好了與坦克一起毀滅的準備。一次,僅僅再需要最後一次不用半個小時的攻擊,皮特就能夠實現他一直想實現的夢想。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只要再跨出最後一步就能取得成功,可是皮特的運氣近來總是那麼糟糕。

    經過數天來連續的作戰,唐生智的部隊已經成功推進到了德里城的南面和西面。這座城市的高地均被龍軍佔領,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的趕往這裡。

    所謂的新十字軍主力大約二十萬人人已經被龍軍擠壓在了以德里為中心的狹長區域。這時,唐生智的部隊在各個山頭隱蔽著,停止了對敵軍的攻擊。他們已經連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如今敵軍已經被包圍,他們開始暫時停下來吃起隨身攜帶的乾糧,補充能量,為致命一擊做著最後的準備。

    晨風吹拂著山頭,這讓惡戰了幾天的龍軍士兵感到了一點愜意,但幾天來不間斷的戰鬥畢竟讓他們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些戰士已趴在石頭上沉沉睡去。唐生智拿起望遠鏡,向德里方向的敵軍望去。他的眼睛裡全是血絲,幾天的戰鬥讓他也消瘦了下去,瘦削的臉上掛滿了塵土。透過清晨的迷霧,隱隱看到已經敵軍陣地上的情景。

    德里城外佈滿了敵軍的帳篷和大炮,一些聯軍士兵腳步匆匆的走動著,偶爾有火光閃爍,看來是他們正在準備早餐。

    按照蔣百里的部署,唐生智的部隊只是暫時將敵軍監控住,等待更多的龍軍上來,當士兵們養足了精神之後,再發起攻擊。在夜間的突然出擊,更有突然性,能避免過多的人員傷亡。畢竟敵軍的火力配置很齊全,戰鬥力也不弱。

    但是,被圍困的敵軍卻開始躁動不安了。皮特很清楚,如果他的部隊等待到龍軍的大隊人馬趕到,從容完成了包圍,那麼他和他的部下很有可能將成為中國人的俘虜。皮特已經把他的指揮部隨主力一道運動,如今他的指揮部便混雜在自己的部隊之中。他明確的告訴部下,不會再有任何援兵來增援德里了,現在想要保住性命他們只能夠依靠自己。

    經過了反覆權衡,皮特最終下定決心,向他唯一能夠依靠和信任的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師長強森少將下達了突圍的命令,要62師帶頭殺開血路經齋浦向普傑突圍。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皮特命令所有炮兵向龍軍陣地傾瀉炮彈,向德里城外西面和南面的中國軍隊開火,同時命令62師帶隊率先突圍。一時之將德里城外人仰馬翻,混亂不堪,聯軍士兵驚慌失措的準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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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奇蹟



    唐生智察覺出了敵軍突圍的意圖,一邊迅速向蔣百里報告,一邊斷然命令改變原定計畫,立即對被圍敵軍實施攻擊。

    下午兩點,攻擊正式開始了,幾個山頭上的號兵吹起了衝鋒號,號聲在山谷之間迴蕩,充滿一片肅殺之氣,龍軍炮兵開始向德里城外的聯軍轟擊,聯軍的炮兵也只好倉促應戰,雙方的炮彈劃過天空,巨大的響聲讓人震耳欲聾,令人心跳不止。

    龍軍士兵潮水般向德里城外的聯軍陣地衝去,硝煙瀰漫了整個戰場。聯軍已經無路可逃,到了這種時候想活命就只有奮力抵抗,他們手中的輕重機槍一起噴出火舌,組成一道道火力網,死死扼守著自己的防禦圈。

    龍軍的一隊突擊連隊從德里的東端接近了敵軍陣地,順著一條水溝摸到了敵軍的掩體前面,把一捆手榴彈準確的丟進了掩體的縫隙裡,只聽裡面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緊跟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掩體被掀到了天上。一些槍的部件和人的殘肢斷臂隨著爆炸的塵土飛起,之後便是片刻可怕的沉寂。

    「給我上,殺光這些狗日的!」連長大喊一聲,躲在不遠處的幾個印度士兵一看大勢已去,沒命的向後奔逃,龍軍士兵幾梭子子彈過去,讓他們全部去了西天。

    聯軍一看防禦圈出現缺口,馬上集中兵力朝這邊撲來,密集的子彈從掩體後面的帳篷裡射過來,大約有兩個營的聯軍部隊奮力向南衝擊。龍軍的一個團扼守著幾個向南的山頭,逃命的聯軍似乎把賭注押在了這條通道上,集中了所有的炮火,向對面傾瀉過去。

    炮彈將碗口粗的樹木成片催倒,樹枝和樹葉在炮火中變成了焦炭,散落在焦黑的泥土上。一個英國62步兵師的軍官耳朵已經被子彈打穿,依然瘋狂的督促他的士兵向中國軍隊佔據的山頭髮起衝鋒。一方為了逃命無論如何要衝過這裡,另一方居高臨下,死死的扼守著這條要道。仗打到了這份上,什麼戰術、隊形已經全部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只是兩軍士兵精神和意志的較量。

    到了下午6點左右,從幾個方向趕來的龍軍部隊開始陸續投入戰鬥,巨大的壓力使得聯軍的防禦圈向更加狹隘的區域收縮,對手的後退讓龍軍嗅到了勝利的氣息,他們從掩蔽處衝出來,向敵軍發起了最後的衝擊。

    幾門大炮被移到了前沿陣地。頭幾發炮彈沒有命中目標,在地上打出了了大大小小形狀不等的彈坑,漫天飛揚的沙土讓人睜不開眼睛。龍軍炮手們及時撥正了彈著點,炮彈接二連三的在敵軍中炸開了花,敵軍成片成片的倒下。窮途末路的新十字軍沒法再往後退了,再退也是死路一條,他們又重新組織起反擊,向龍軍固守的陣地反撲上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各種槍彈劃破夜空的紅光分外顯眼。源源不斷趕到戰場的中國生力軍輪番投入戰鬥,而聯軍卻無法得到半點支援。防線的崩潰在不經意間就突然來臨,以至於一部分聯軍士兵已經開始四散奔逃。

    一個小時後,龍軍士兵迅猛的插入到聯軍戰線之中,把潰散之敵分成了幾快。聯軍絕望了,一些人開始陸續向中國士兵交出了武器。

    一支人數在500人以上的英軍部隊據守在德里北部一個靠山的村莊。這座村莊的人早已逃竄一空,那些被遺棄的房子正好做了英國人抵禦進攻的屏障。他們隱藏在土牆後、屋頂上、甚至於躲在坑下,做著最後的掙扎。

    最先到達這裡的是正好是突擊團團長劉長生,他和他的部隊穿過一片樹林,繞到村子後面,一個正躲在一堵牆後射擊的英軍士兵,突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脖子,正當他拚命掙紮著試圖轉過身子的時候,一把銳器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臟。

    劉長生擦了擦刺刀,繼續帶著他的士兵往村中穿插過去,村莊兩側的屋子裡不時射出子彈,突擊團只好一邊衝鋒一邊尋找掩體躲避。村莊正中有一幢看起來頗為氣派的房子,可能是哪個富戶的住宅。一群英國士兵從三個窗口內用機槍向正面攻擊的龍軍士兵射擊,火力非常強大。

    劉長生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他向邊上指了一下,手下的一個突擊連長隨即會意,馬上從屋子後面一棵高大的樹上爬上去,樹的葉子早就已經掉光。一間房子裡還亮著一盞若明若暗的煤氣燈,牆角捲縮著幾個傷兵,靠近裡面的房子房門緊閉,而門口有幾個英國士兵神情緊張的四處打量,似乎裡面隱藏著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在窗口前面,幾個射手忙著射擊填彈,全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動靜。

    突擊連長摸出了身上所有的手榴彈,將它們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向下面看了看,而後將手榴彈扔進了屋子裡。轟!隨後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突擊連長一頭載下了大樹,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劉長生趁機帶著士兵們衝進了屋子,裡面一片狼藉,屋子里布滿了英國士兵的屍體。幾個僥倖沒有死的英國人都躺倒在血泊中發出微弱的呻吟。劉長生一腳踢開了最裡面的那間屋子,龍軍士兵一擁而入,三個英國軍官扔掉了手中的槍。無奈的站了起來。

    「姓名,官級!」劉長生大聲問道。

    「庫爾特#皮特中將。大英帝國駐印度最高司令官。」皮特中將有些頹喪的說道。

    「本尼#約瑟,第116步兵加強團團長,少校,原莫拉達巴德英軍防衛司令官。」約瑟的聲音不是很大,不過還能勉強聽清楚。

    「菲利普#強森,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少將師長。」強森看起來還有點不肯認輸的樣子,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劉長生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令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想著能弄到幾個中校、少校就不錯了。沒有想到一網下去抓到了三條大魚,連英國駐印度的最高司令官都在這了,這回怎麼著也能把肩膀上的星星多加兩顆。

    皮特還想保持一點兒英國軍官最後的威嚴,一本正經的說道:「做為失敗者,我無話可說,但我要求得到尊敬和人道的待遇,並且我要求立刻見到我敬仰的蔣百里總司令!」

    「會地,會的。」劉長生笑著說道,他沖身邊的士兵們擺了擺手,讓他們放下槍,說道:「總司令你們恐怕現在很難見到,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唐司令。」

    這時候,唐生智正乘坐著軍用汽車,一陣風似的開進了德里,在幾個士兵的帶領下,直接找到了裝甲軍團的指揮中心。

    唐生智跳了下車,一腳踹開了指揮部的大門,大聲叫罵:「陳濟棠,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他媽的趁晚上也不和兄弟們說聲就上路了,老子的風頭都被你給搶光了!」

    但等他一進了指揮部,裡面的情況卻讓他大吃一驚。陳濟棠正坐在一張快要散架的椅子上,面色蠟黃,曾經筆挺的軍裝現在凌亂不堪,頭上的軍帽倒是端端正正,不過左面被燒焦了一塊,在他的手邊放著一把手槍,他的手就放在手槍上,他看到大門被人踢開,立刻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等聽清了聲音,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力的把槍重新放了回去,向唐生智勉強笑了一下,但看來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沒有了。

    「老陳,你他媽的怎麼搞成這樣了?」唐生智也顧不得罵人了,沖上去和幾個警衛一起將陳濟棠扶了起來。

    陳濟棠費力的說道:「老唐,給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唐生智馬上從警衛手裡拿來了乾糧,陳濟棠一看到吃的,雙眼放光,一把就搶了過來,忙不迭的往嘴裡塞,吃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過他手下的官兵也和他一樣,個個都像是餓鬼一樣,找到吃得只要能進嘴的都往嘴裡放。

    「你小子多長時間時候沒有吃東西了,這麼吃也不怕影響帝國高級軍官的形像。」唐生智罵了聲,見陳濟棠噎得喘不過氣來,急忙將水壺遞給他。

    陳濟棠抓過水壺就往嘴裡倒,好容易才緩過勁來,食物的進肚讓他氣色恢復了不少,他抬高了嗓門說道:「幾天沒有吃東西?老子他媽的自從進了這鬼地方就不知道什麼叫吃的了!你再晚來的話,老子非被活活餓死不可!」

    唐生智哭笑不得,說道:「你還好意思怪我,你也太不仗義了,一個人偷偷摸摸搶頭功,老子真不應該救你,讓你活活餓死算了!」

    其實裝甲軍團在整個印度戰爭中戰功卓著,一路連續攻克多座重鎮,並直接接收了德里,而後在城市戰中將英軍主力全部吸引到了自己的身邊,直到打光最後一發炮彈,最後一顆子彈。整個裝甲軍團以坦克手擔任步兵的任務,幾天的德里防禦戰中,已方陣亡82人,傷279人,以百來挺坦克機槍的強大火力殺死殺傷敵軍三萬七千多人,寸土沒有丟失,直到外圍的龍軍完成對敵軍的包圍,也算是創造了一個帝國戰爭史的一個奇蹟!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5
第六百九十七章 戰果輝煌



    「對了,老子的坦克一大半都被英國佬該死的炮火摧毀了,給後方發電報,問問老子的補充什麼時候到。」現在陳濟棠的吃相好看了不少,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你還想要坦克?不把你送軍事法庭那就算不錯了!身為高級指揮官,不懂得協同作戰,帶著你的裝甲軍團一個勁兒的冒進,這罪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唐生智忍住了想踹他一腳的衝動:「不過總司令說了,允許你戴罪立功,這次的帳等打完了印度再算。國內調來給你補充的100輛坦克明天就可以到達德里了。」

    陳濟棠大聲笑起來:「還是總司令夠意思,國內的後勤補給也真牛,坦克一到老子就繼續出發,我得繞著印度開上一圈。」

    「總司令命令你休整完畢後沿科塔、杜利亞一線,一路打到孟買,並且給了你自由行動的權利,同時將由六個快速機械補給大隊配合你行動!」看來唐生智很不滿總司令的決定,嘟嚷著說道:「總司令這可也太便宜你了!」

    「哈哈!」陳濟棠興奮的扔掉了手裡的乾糧,一下抱住了唐生智:「老子的後續坦克一到就出發,總司令的決定實在是太英明了!」

    「滾蛋!」唐生智一把推開了他,眯著眼睛問道:「就你現在的這熊樣,明天也能出發?」

    陳濟棠大笑著把頭轉向了自己的部下:「兄弟們,總司令命令我們明天啟程收復孟買,你們還能不能動彈!」

    「沒問題,裝甲軍團隨時做好戰鬥準備!」裝甲兵們大聲回答道。

    在兩個高級將軍嬉笑打鬧的時候,402團團長劉長生押著三個英國軍官走了過來,劉長生挺著胸脯,趾高氣揚,像是一個滿載而歸的獵人。

    「劉長生,你小子不在前面指揮戰鬥,來這做什麼!」唐生智大聲說道。

    劉長生先向唐生智和陳濟棠各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報告司令,我們抓到了幾個俘虜。」

    唐生智瞪起眼睛說道:「抓到幾個俘虜有什麼稀奇的,也值得你往我這兒送?」接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你的這副樣子,你別和我說抓到了皮特?」

    「呵呵,我們的確抓到了皮特!」劉長生笑道:「另外我還抓到了莫拉達巴德英軍防衛司令官約瑟上校、克爾達#赫裡歐第62步兵師師長強森少將,請司令指示!」

    唐生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和陳濟棠相互對望了一眼,心說沒成想這小子這回可算是走了狗屎運了,這份功勞可大得沒邊了。

    皮特三個人被押解了上來,劉長生又向兩位司令敬了個軍禮,轉身出門繼續投入到了前線的戰鬥。

    「皮特將軍,非常榮幸能夠再次見到你。」唐生智笑著說道:「不過我這裡可沒有什麼上好的咖啡給你。」

    陳濟棠冷冷的看著這幾個英國人,憋著一肚子氣,自己和裝甲軍團的弟兄們差點沒讓他們給活活餓死,要是在戰場上陣亡倒也算了,餓死的名聲傳出去這人可就丟大了。

    皮特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大英帝國的這場仗我們是失敗了,我們辜負了國王陛下和英國人民的期望。我和您都是紳士,所以我不希望遇到非紳士的待遇,還有我的部下們,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優待,我將命令還在德里戰鬥的英國士兵停止抵抗,向中國軍隊投降。」

    「這樣做就對了。」唐生智笑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們的軍隊能夠有秩序的投降,我們也將保證戰俘們的人身安全。」

    強森看來很有些不甘心,他嘟嚷著說道:「你們的人數遠遠超過我們,並且我們得不到任何支援,如果能夠再給我一個師,勝負的天平或許會向著我們這邊傾斜。」

    唐生智冷冷的說道:「再給你兩個師也沒有用。我們陳將軍的部隊,也一樣是在孤軍奮戰,他的狀況比你們困難得多,但他一樣堅持到了最後。強森少將,現在的戰爭並不是靠人數就一定能夠取勝的,英國陸軍的思想已經遠遠跟不上了戰爭的發展形勢了。」

    強森看了對方幾眼,便不再說話了,也許中國人說的是對的吧,在進攻德里地時候。他的部隊在第一次攻擊就損失了1000多英勇善戰的士兵,難道說英國軍隊的思想真的已經遠遠落後了嗎?

    此時,德里城外只剩下了零星的槍聲,龍軍士兵開始清掃戰場。整整6個多小時的激戰,龍軍全殲了所謂的新十字軍。整個德里攻防戰中,聯軍被打死打傷八萬餘人,被俘十九萬人,其餘火炮等等全部落到了中國人手裡。在長長的俘虜隊伍裡,領頭的皮特中將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彷彿想要竭力弄清他究竟敗在了一支怎麼樣的軍隊手裡。德里之戰的勝利,也奠定了中國在印度戰爭全勝的基礎,因為此時的印度已經沒有了多少精銳部隊了。

    孟買。尼赫魯正跪在一尊佛像前,流著眼淚虔誠的禱告著。在接到德里失陷的消息後,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咒罵手下的無能,而且帶了幾個警衛悄然來到孟買一座有名的佛寺裡,上香祈禱。來之前他還向英國首相府發了一份電報,通報了印度最新的戰況,並且請求丘吉爾能夠派出更強大的援軍來,與龍軍一決死戰。可是電報發出去卻如石沉大海,他的心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慢慢沉了下去。印度,在這一刻成為世界上最失落的帝國,甚至連佛陀都不再眷顧這個以佛教名世的國家了。

    大海戰中國海軍大捷,聯合艦隊慘敗!龍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印度首都德里。消息一出,迅速傳遍了全世界,國人歡欣鼓舞,以英國為首的聯軍國家再也抬不起頭來。

    中國在證明了自己強大的海上力量之後,再一次證明了帝國陸軍也是戰無不勝的,任何敢於向中國挑戰的力量,必將受到無情的打擊!

    海軍大捷、陸軍大捷,勝利的捷報象雪片一樣飛到北京,在京的大臣們這些日子走馬燈似的來向皇上道賀,進出紫禁城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印度戰場上,龍軍取得最後勝利已經不可逆轉了。按照這個勢頭,驍勇善戰的龍軍甚至很快就可以打到歐洲。

    「蔣百里隨旨進諫。」王商立在門前高喊一聲,蔣百里穿著筆挺的軍裝走進乾清宮,恭恭敬敬的向皇上行了禮。他這次是接到皇上的電報乘軍機緊急趕到北京的,一下飛機,徑直來到紫禁城覲見皇上。

    關續清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看著蔣百里久久才說:「好啊,印度一戰足以證明你不是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軍官,朕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印度戰爭要是打勝了,亞洲,世界都會產生連鎖反應,帝國以後的戰略就好實施了。」

    蔣百里由衷的說:「皇上,說實話,戰前微臣也捏著一把汗,帝國要想對外擴張,沒有強大的陸軍是不行的,還好一切全託了皇上的鴻福,我們的官兵作戰也十分勇敢,連微臣也沒想到竟會進展的這麼快,取得了如此大的戰果。不過微臣還有一事不明,想向皇上啟奏。」

    「說吧,什麼事?」

    「微臣不明白,印度戰爭已經過了大半,為什麼放著咱們的導彈部隊不使用呢?」蔣百里經過一番斟酌,終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關續清笑道:「著什麼急,國之利器,豈可輕易示人。導彈部隊屬於帝國機密部隊,必須由陸軍部直屬,他們的作戰計畫,自然由陸軍部委派,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是。」蔣百里碰了一個不硬不軟的釘子,心裡一突,不敢再問東問西了。

    「好了,總之是勝利了,這個暫時不說了。」關續清笑了下說道:「說下你們下一步的安排,依朕看印度的戰事要盡快結束了。」

    蔣百里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命令各線部隊展開全面進攻,爭取在10月底前結束戰鬥;加上後續部隊目前在印度擁有步兵80萬,坦克和裝甲車3700輛,各類火炮3200門,配合以飛機聯合作戰,我們有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

    「打仗方面直接聽命陸軍部就可以了,這個朕不插手。」關續清摸了摸下巴,說道:「不過有一點你務必牢記,在結束了印度戰爭之後,你的部隊繼續留守印度,沒有朕的手諭,一兵一卒也不能解散。」

    蔣百里壯著膽子問道:「皇上的意思莫非是想繼續向其他國家和地區擴張?」

    關續清沒有回答,但在蔣百里抬頭的一瞬間,清晰的捕捉到了皇上眼睛裡的精光!

    今天一大早,久在外地公幹的載漪終於回到北京。載漪此時有一種異樣沉重又帶著興奮的心情。一路上他怎麼也不能忘了揚州府十里春風大街,柳媚兒那令人魂牽夢繞的笑容,當然他心裡也有一樁放不下的心事,這次外出借公事密會了許多地方大員,私下裡結了朋友,他永遠記著一條,在朝堂上混事要想出人頭地,身邊必須要有一幫人捧著才行,要不然就不會有人把自己這個端王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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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載漪回京



    推翻皇上?他雖然對皇上有著諸多怨恨,但這樣的話嚇死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眼下自己羽翼未豐,要是稍稍露出些馬腳,就會招來滅門大禍。他載漪不是傻子,這個道理他心裡清楚的很。不過他一直在心裡計算著,什麼時候找對了機會哪怕掀不起大的風浪,也要冷不防給當今朝廷一個冷箭,讓紫禁城那位坐也坐不踏實了。

    到了潞河驛,已經是回京的最後一站,按規矩欽差回京,不見過皇帝不能回家。但家裡人卻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他今天回來,靜芳帶著府裡幾十個有頭臉的男女僕人,早已等候在驛站外的石獅子旁邊。載漪大轎一落,呵著腰出來,只見面前黑鴉鴉的跪了一片人,「奴才們給王爺請安」。

    「罷了罷了。」載漪笑道,「哪有這個規短,按規制不許我回家,你們倒都先來了。開了這個先例,皇上知道了要說我載漪回京都那麼大的排場了。實在是不好,你們都回去吧!反正明天還要面見聖上,我還能不回去麼?」說著就看著靜芳含笑不語。

    靜芳原先見他下轎,還有點兒心慌意亂,這時倒是已經定住了神,只見丈夫外出了幾月,不但沒有消瘦,反而有些發福了,此時沒有穿官服,身著一襲藏青玄狐風毛小羊皮袍,外頭套著滾繡珠金線鑲邊玄色寧綢巴圖魯背心,衣著上與離京時的樣子也差不了多少,一條烏黑的大辮子拖在身後,顯得有幾分英姿。

    見載漪叫大家回去,靜芳抿著嘴兒笑道:「我們原本聽說王爺回京了,都巴巴的趕來迎接的,都是一番好心嘛,怎麼無緣無故的就會惹皇上生氣呢。我們也不在這裡過夜,準備了一桌水酒給王爺接風。」說著就對下人們吩咐道,「都木樁子似的楞著幹嘛,快把酒飯從騾車上卸下來,搬到驛站裡來。另外給驛站人發些賞賜,王爺在這兒下榻,那是隨便的事嗎,讓他們好好伺候著就成了。」

    靜芳見眾人穿梭似的忙著擺酒飯,笑著對丈夫說:「到暖房裡先換換衣服吧。黑衣裳耐髒,方才看不出來,這會子瞧著都是灰土。」說著從箱子裡取出一個小包袱,催促著載漪換上。

    這個時候,載漪和靜芳都是心裡懷揣著十五個小鹿,七上八下的,靜芳偷眼瞧著丈夫,心說眼下我肚子裡懷了皇上的龍種,皇上雖然嘴上說給自己撐腰,但要真是被載漪發現了,總免不了醜事外揚出去,自己一個堂堂的皇后妹妹、王爺福晉,被落了個不貞潔的惡名,以後還怎麼見人。可要是他這時候想要行房可怎麼辦,萬一一個不小心掉了龍種,皇上怪罪下來那是好受的麼。

    載漪這時心裡也正嘀咕著,我在揚州府和柳媚兒風流快活了那麼長時間,現在冷不丁見到妻子,誰敢保證不露出馬腳,那段日子裡和柳媚兒每日都是三度玉門關,直到現在兩隻腳還軟著呢。萬一她要是想行魚水之歡可怎麼辦,我可是應付不來的,可是我要是不先主動點兒,被她看出了端倪,以後也麻煩,自己畢竟是堂堂的端王爺,被人知道自己和妓女廝混,那將來成何體統,自己也甭想著在北京城混下去了。

    想到這兒,載漪小聲笑道:「你是想讓我換衣裳,還是想看我換衣裳呢?」說著便上來擁抱靜芳,其實載漪也是裝裝樣子,心裡卻不知道有多緊張呢,就怕對方順著意過來,靜芳啐了一口,啪地把他的手打到一邊,紅著臉說道:「當心外頭人聽著了,我身子不乾淨好幾天了,等你回家了也得忍耐幾天才行!沒良心的,在外頭不知吃了多少野食,還會想著我嘛!」說著就假意去收拾載漪的衣裳,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折得皺巴巴的龍幣,還有個紙片,一點點兒打開來仔細一看,卻是一首情詩,用工筆小楷寫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靜芳把紙片團在手裡,在載漪面前揚了揚小聲笑道:「這是什麼?還敢說沒有?殺千刀的!」

    載漪心裡一突,趕忙從靜芳手裡搶過那張紙片,在手裡揉碎了丟在牆角,笑道:「欽差一下車你就來搜身,傳出去別人還不說端王府裡是河東獅吼麼。這紙片還有個緣故,本來是打算叫你看的,回頭再跟你細說。我在外頭當欽差,走一步道幾十雙眼盯著,我就是孫行者也偷不成女人。」說罷站在門口乾咳一聲,大模大樣的走出暖房,靜芳在背後長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也跟了出來。

    第二日一早,關緒清在乾清宮接見了載漪,載漪在來的路上就認真琢磨了一番庭前奏對的言語,見了皇上堂堂堂堂,分成軍政、民政、救災賑荒三層意思、詳述各地所見的情形,自己處置的辦法,以及遠打算近安排,滔滔不絕,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又說:「皇上的寬政是當今治天下最合乎民情的方略。各地的百姓一片稱頌之聲,有的百姓還刻了頌聖碑,修了頌聖祠。只是各地情形不同,有的地方辦得好,有的地方辦得不好。辦得好的,上下一體感念皇恩;辦得不好的,百姓也只是對地方官心存腹誹,依奴才之見,做父母官不能將聖恩雨露遍澤草野,是他們盡責不當的緣故,應該經常派大員們時時巡弋及時處置,就不會釀成大亂。」說到這裡,載漪直了一下身子,偷眼瞧了皇上一下,見皇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你這次出去,長了閱歷,見了世面,體察了民情,也不枉了朕的一片苦心,」關緒清的語氣很溫和,繼續對載漪說道:「上來的奏摺條陳不但沒有空話,看問題也比較準確,朕心裡很是歡喜,朕派出去的幾個欽差也算有點兒能力,卻總比不上你高屋建瓴總覽全局,這就是大將風範,多多勤勉治事,別像宗人府的那些貝子貝勒們,一天到晚沒個正行,只靠著朝廷的救濟終老一生,朕看著他們就來氣。」

    載漪激動得臉通紅,起身叩謝皇恩。關緒清虛抬了一下手臂,叫他起來說話,又道:「有人以為由寬入嚴難,從嚴變寬容易,其實這裡頭的困難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得了的。寬嚴相濟其政乃安。這本是淺顯易懂的道理。朕還沒老呢,放眼朝裡還有好多是幾輩子留下的老臣,前清那些苛政都是經他們手辦的,有的還是靠這個陞官發財的;朕登基以來,力主新政,有的人就以為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有意整治他。還有些人欺侮窮人慣了,一向的作威作福,你要寬他做不來。因為他並不懂政務是怎麼回事,以為做官就是『媚上壓下』四個字。他除了欺壓人討好上頭換頂子,什麼也不會!難為你能體恤朕意,沒有依仗『宗室』的名聲在地方作威作福,只留著一顆對朝廷的赤子之心,兢兢業業不避嫌怨把大事辦好,這個精神就難得。」

    載漪呵腰說道:「奴才這次出去,充分體會到主子施政的一個『仁』字,由仁而出或忠或恕,或寬厚或嚴猛皆在中庸。只是因臣愚鈍,辦差還是有諸多的不力之處,每每想到這兒,都令奴才汗顏。」

    「這個話你自己能說出來就是很難得了。」關續清說道:「朕聽說你巡視太湖時,你當機立斷,殺了十八名連級軍官,大大整飭了軍紀。但你沒有想到吧,那些當兵的終年在太湖巡弋,過冬的柴炭蔬菜都供應不上,軍心怎麼能穩?朕不是說馬後炮的話,也不是想做老好人,那件事你實在是做的有些過了,但你整飭軍紀沒錯,錯就錯在問題出來了你只知道堵不知道治。」

    「主子。」載漪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廷諭裡說要用奴才去新疆犒勞戍邊軍兵,不知道打算讓奴才什麼時候去呢?」

    關續清笑道:「這個不用忙,朕後來又想了想,新疆地處遙遠,要你這個堂堂的端王爺走一趟也確實苦了你了,還是打算讓你去南省一帶辦差,查查各地的錢糧虧空,這事如今鬧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有好多人都說朕明著是查錢糧,其實是要肅政。朕為什麼要用你?如今太平盛世,文人好找,武將難求,儒將就更難得了。你有城府,在官場上也有人脈,出去多加歷練歷練,把下面的聲音給朕多多收集上來就成。」

    載漪聽這旨意,真是喜出望外,大聲說道:「奴才自幼讀《聖武記》最佩服康熙爺跟前的名將周培公。常常暗嘆我滿洲子弟沒有這樣的全才。皇上若肯如此栽培,是奴才終生之幸。奴才還年輕,以後必定為主子多多解憂。」

    關續清默默點頭,說道:「你這話,朕也一直在等著有個滿洲子弟說的,終於讓你說出來了!珍妃的兄弟志均朕看著也還可以,已經下詔命讓他去揚州接你的差。他本是滿洲副都統,這次讓他在文事上試試看,你呢,既然話說至這份兒上,朕就當然要也很看重你,幾天之內就有恩旨,你先回家修養兩天,好好琢磨一下南省的差事,朕與帝國絕不虧負你的。別人都說朕登基以來對滿人尤其是宗室反而疏遠了,殊不知近的遠不了,不管是滿漢,只要有能力辦好差事,朕都會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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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貌合神離



    「謝主隆恩!」載漪深深叩下頭去,起來時已是淚流滿面,也不敢擦掉,一步步退出大殿。

    載漪回到府中,心理還在翻騰著,怔怔的盯著院外的一株棗樹出神。靜芳幾次想問,又不知道皇上的話中涉及到自己沒有,又不便直接開口詢問,只好坐在一邊描畫、剪花樣子。

    過了良久,忽聽載漪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靜芳嚇了一跳,強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不言不語的,愣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挨了皇上的罵,說出來我也好幫著你一起出出主意啊!」

    載漪一笑,說道:「我過幾天還要出差,別的都好,就是捨不得你。」於是就把皇上剛才接見自己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接著說:「你見的我的那首詩是太湖女賊寫的,她本來把我當成髒官想暗殺我,被我生擒住了三次都放了,沒成想我臨回京時她竟然託人送來了這首詩,看樣子是對我動了真情了,這次揚州之行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到她,要是見到了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

    「我說的呢,茶不思飯不想的。」靜芳接過丫頭捧來的參湯端給載漪,往桌上一墩笑道:「你去把她活擒過來,回頭向皇上求一道赦令,只要主子一句話,她不就是你的人了。」

    載漪笑道:「你就不吃醋嗎?還說出這些風涼話來。」

    「男人們不都那樣?」靜芳笑道:「要都吃起醋來,天下女人還不都被活活氣死了。」

    載漪這時心情才逐漸穩下來,將自己在外的情形說給靜芳聽,夫妻倆絮語滔滔,忽然家人飛跑進來報說:「王公公下旨來了!」

    「快請!放炮、開中門!」載漪和靜芳一下子都站起身來,靜芳親自給載漪穿換官服,先穿了九蟒五爪的袍子,外頭套上孔雀補服,將一頂藍色明玻璃頂戴端正的替載漪戴上,載漪端坐在椅子上,由靜芳把官靴換了,命丫頭們排案焚香。剛收拾停當,王商已經帶著兩個小侍衛、四個太監邁著方步進來了。靜芳趕忙迴避到裡屋。載漪只迎了兩步,轉回身面朝北方長跪在地。

    王商面無表情,在香案後面南而立,扯著公鴨嗓子大聲道:「載漪聽旨!」

    「臣載漪,」載漪叩頭有聲,「恭聆聖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商讀道,「端郡王、乾清門侍衛載漪奉差巡視江南各省、勤勞王事,卓有政績,深合朕心。著加二級上書房行走,兼領散秩大臣,給假半月,前赴揚州巡查,辦理錢糧事務。回京後再行赴任。欽此!」

    「奴才謝主隆恩!」

    載漪覺得一陣暈眩,沒想到皇上不到兩個時辰就作出這樣的決定。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諸般滋味都有,木楞楞的慢慢站起身來。這時王商已經換了一副笑臉,給載漪打千兒請安,「奴才給爺道賀了!天公祖師阿彌陀佛,誰見過象爺這樣的,不到四十歲就晉陞為朝中宰輔!不是奴婢當面奉承,您這福相,做五十年太平宰相是穩穩當當的!」

    「取五十兩黃金。」載漪微笑道:「賞給王公公!」

    王商領了金子自然是喜滋滋的走了。靜芳備了一桌水酒為丈夫餞行,又忙著給他收拾行李,忙個不停,還叫管家專門挑幾個能幹僕役跟著。載漪笑道:「你想叫我把家搬著走路麼?這麼不放心,乾脆你扮個丫頭跟我一道兒走,省得你牽掛我在外頭拈花惹草,我擔心你在家偷漢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靜芳臉一紅啐道:「沒良心的,人還沒走就想出去招蜂引蝶了!你又不是個細心人,我不幫你支應誰來幫你呢。」

    「我帶著人事部的路引,一路都有驛站供應。你不用*心這兒*心那兒。」載漪笑道:「奉旨出巡,要什麼有什麼。只是我甚麼也不要。我要一路私訪出去。」

    靜芳正在疊衣服,聽見這話不禁一怔,忙過來盯著丈夫問道:「真的?你不是說風話吧?」

    載漪說道:「這不是什麼風話。我要是一路官轎出去,還是在官場上混,聽他們吹噓政績,看他們一臉諛笑,還能訪出什麼實情來?」

    靜芳皺眉道:「聽說有個翰林外放出去做官,在路人讓人殺了,別人假扮成他的樣子,帶著他的官印去赴任,直到今春才案發了被人發現。你出遠門,我看還是光明一點的好。想私訪,在哪個地方住下,一天半日就回來,這多穩當啊。」

    「你丈夫又不是笨蛋,平白無故怎麼會被人暗害了?」載漪呷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桌上,笑道:「你不過想多幾個人監視我罷了。」

    靜芳嗔笑道:「我才不管你呢,瘦西湖十里春風街上有的是婊子,你只仔細別弄一身花柳病,那才現世現報呢!怎麼,你要出門?」

    載漪披上一件月白色的坎肩,一邊扣著扣子,說道:「我去見見熊相爺,人家是才是真正的朝中宰輔,我去人家那兒取取經去,出門不是為了逛瘦西湖,回來之後與皇上庭前奏對,要是沒有查訪到民情,還不遭皇上一頓喝罵嗎。」

    一提到皇上,靜芳微笑著說:「要是說聖明還是皇上聖明,朝中大臣們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中。」說到皇上,靜芳就忽然變得興奮起來。

    載漪猛的把臉一沉,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哼,皇上他老人家的確是聖明……」說罷不再和靜芳說話,一撩簾子就出門去了。屋子裡只留下靜芳在怔怔的發呆。

    載漪也沒坐車,一路走著來到熊希齡的府邸,卻見熊希齡正和志銳在院子里納涼說話,見載漪來了,兩人忙迎出去。志銳不過四十歲上下,兩眉平直,方臉廣顙,穿一件醬色天馬風毛小羊羔巴圖魯背心,套著雨過天青皮袍,腳蹬一雙黑沖泥千層底布鞋,手裡拿著一把檀木扇子,飄飄逸逸的走來,他和載漪也非常熟絡了,一見面就打趣說:「喝,哪陣香風把堂堂的端王爺吹來了。」

    載漪也笑道:「我可不敢當,皇上的旨意讓我到南省公幹,臨行之前先到熊相爺這兒討教討教,沒成想你也在這兒取經呢!」

    「是嗎?」志銳煞有介事的說,「可不是嘛,我沒事就來取經,和熊相爺談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熊希齡笑著說:「別拿老夫打岔了,來了就不是外人,坐,坐。」

    下人又搬過一把椅子放在葡萄架下面,三個人團團坐定。

    熊希齡說:「志銳是來看看我,順便給送來了一包大紅袍。」

    「大紅袍茶有什麼稀罕?」載漪坐在椅子上笑道:「您要愛喝,我送您二十斤。讓我瞧瞧,喝,就這茶還叫好茶呀,志銳啊志銳,不是哥哥說你,就這種茶在我府胡同門口的茶鋪子裡就有賣的,你還好意思拿著送熊相爺。」

    「你好大的口氣!」志銳笑道,「真正的大紅袍只有一株茶樹。曾經被雷擊毀了半邊,只剩下一半活著。我親自到嶺南露坡,才買了二兩,一把玲瓏小稱,這邊放茶葉,那邊放黃金。連給皇上進貢,都是附近的茶樹摻兌著進上的。你一開口就是二十斤!」

    幾句話說得熊希齡也興奮起來,在椅上仰身笑道:「這麼說我從前喝的也是假的了?今兒倒要領略一下!」說著,丫鬟已經沏好了三杯,用小茶盤親自端了出來,熊希齡端起一看,杯子裡—根浮茶不沒有,只有一層薄薄的白霧在杯口,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這叫瑤池霧生。」志銳笑著指點,「您看,杯中茶水五層顯色,綠紅清澄,葉經水泡變為黃色,不上不下浮在中間……周圍茶樹味香也是上好的了,只是不帶著寒香,也分不出五色來,這就是真假之別!」

    熊希齡微笑著細細端詳,把茶杯靠近鼻子輕輕嗅了嗅,在唇邊輕輕呷了一口,品著茶香道:「醇而不厚,芳香不烈,色而不*,沁心醒脾,好!」

    載漪心思卻不在茶上,剛才一直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聽熊相爺這麼一說,才端起茶杯來呷了一口笑道,「茶好,沏得也好,難得這五色齊出!」

    「熊相爺,」載漪馬上言歸正傳,又呷一口茶說道:「剛不久接到的旨意,我要到揚州府查錢糧。今天專程登門造訪,向您討教一下。我年輕不省事,皇上對我寄予厚望,委我重任,真的怕辦砸了差事。」

    熊希齡撫著鬍子笑眯眯說道:「你在外頭遞的摺子我都看了,那些文章條陳,就換了我年輕時候也是寫不出來的。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也確實到了你們年輕人給主子出力的時候了。」

    「這是熊相爺謙遜,我受皇上庭訓時,皇上就說過,要學熊希齡,不要學袁世凱。熊希齡幾十年恭謹小心辦差,勤慎秉公處事,仁厚對待同僚。公務上無論大小、無論繁簡,都沒有一件懈怠的。將來等熊相爺衣錦辭歸時,一定要賜御宴,風風光光的辦一場送行禮,讓一代名相全始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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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烈焰部隊



    熊希齡聽得非常認真,回顧過去,前清開國前幾任上書房大臣沒有一個全始全終的,明珠、索額圖還幾乎被康熙殺掉。他倒不像一般的大臣們那樣,見皇上起用新人就犯醋味。他想得最多的是寧可自己累死,最後能落到一個全始全終的善名也就知足了。因而聽了載漪轉述皇上的話,比喝這杯大紅袍茶更覺得舒坦,滿是皺紋的臉舒展了一下,說道:「王爺,皇上這話對我來說實在是過獎了。老實說,在這個位置久了容易生出兩樣不是。一是位高不知道修身養德,時間長了就變得驕奢*逸起來,因為權重,就容易忘掉了自己的臣子身份;二是小人趨炎附勢,門生、故吏扯不盡的關聯,他們在外哪能個個循規蹈矩,惹出禍來,不是你的責任,你也覺得臉上無光。在皇上身邊辦差如履薄冰,正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說著,神色已經黯然下來,但很快就提起了精神,笑道:「你的喜日子,我不該說這些話的,如今聖明在上,燭照四方,就如萬歲說的那些話,讓我們做臣子的也有了做事的勁頭兒。你如今是乘風破浪、創事業的年紀,打起精神好好去幹,做得比我好那是一定的!」

    「我永遠銘記熊相爺的金石良言。」載漪沉吟著換了話題,「上次我奉旨到江南公幹,其實心裡也沒譜兒,見什麼管什麼,還把太湖水兵官一連殺了二十個,皇上說我做的沒錯只是過了,我心裡知道過猶不及,只不過皇上沒有點明罷了。老實說,揚州府那邊官場上對我的口碑不好,都說什麼『端王爺,皇上弟,上管天,下管地,哪怕咱們打噴嚏,或者咱們放個屁,他也要奏上去,逗得皇上笑嘻嘻,大小官員得晦氣……』」

    他沒說完,熊希齡已是哈哈大笑,志銳也一口茶噴了出來。載漪說:「不管怎麼著,我是想把事做好的,也沒有整下頭的意思,只是沒有辦過專差,摸不到頭緒罷了。所以知道我的也還能諒解。」

    熊希齡笑道:「用人、行政、理財,哪個不是千頭萬緒,難就難在從這千頭萬緒中理出一個頭緒來。你是欽差,不能眉毛鬍子一把抓,更不能越俎代庖。比如查錢糧虧空的事,是你的專職首務,一定要干淨利落的把差使辦好。其餘的事你只是看,小弊病只提醒一下,或發文叫有司衙門辦理。大弊病最好和那裡的省長、軍區司令會商一下,聯名奏上來,你的差使也辦了,他們也不覺得你礙手礙腳了。」說著轉臉笑著對志銳說:「這是說端王爺,你弟弟志均到江南辦差也是一樣。你們都是皇親,比常人更多一分顧忌,口碑似劍,舌頭底下能壓死人啊。」

    「是。」志銳忙笑道:「可是我們兄弟還比不上端王爺,他是正牌子的皇家血脈,我是雜牌子的國舅;他是朝中的二品大員,我只是個上書房行走罷了。我告訴過志均了,他這欽差出巡不能搞得地動山搖。做幾件像樣的好事,馬上回來繳旨就行了。」

    三個人正品茶聊著的時候,家人從外面慌慌忙忙跑進來道:「小德張公公來了。」

    正說著的功夫,背後小德張戴著一副墨鏡,中不中洋不洋的,拿著蒼蠅刷,急匆匆進來只向熊希齡打了個千兒,說道:「主子叫熊相爺進宮議事。」

    熊希齡便起身問道:「主子是在暢春園吧?」

    「不是。」小德張對載漪和志銳點點頭說道,「主子剛回養心殿,召見馮相爺和一干軍事大員們還有財政部、民政部的高官,好像是商議籌措印度軍餉的事。」

    熊希齡匆匆向二人告辭,就跟著小德張進宮去了。

    此時在印度,英國任命巴特中將為臨時最高軍事長官,企圖利用他的聲望和經驗來挽回英國在印度的敗局,而在印度的中國軍隊進入了全面進攻的階段。

    唐生智所率領的右翼軍團以陳濟棠的裝甲軍團為前導,從古那、勒得蘭向孟買一路大舉進攻。當時英軍在勒得蘭有兩個旅的兵力,分別據守在各個戰略要點上。中國軍隊以裝甲軍團為先頭部隊,反覆衝擊,一鼓作氣佔領了勒得蘭,對孟買構成了直接威脅。接著唐生智兵分三路,左路攻打那西克,右路猛攻蒲那,中路則直撲孟買。

    孟買位於印度西海岸外的撒爾塞特島,瀕臨阿拉伯海,1534年為葡萄牙所佔,1661年轉屬英國,印度獨立後,日益發展成為西岸大城市和全國最大海港,是印度馬哈拉施特拉邦的首府,也是印度西部重要的貿易中心和門戶城市。

    巴特中將為了挽回敗局,拼湊出來3個旅的兵力,向勒得蘭發動了兩次反撲,最終還是在龍軍裝甲部隊強大的火力面前敗下陣來。

    9月29日,唐生智的左路軍攻佔了巴羅達,同日佔領那西克;右路軍按時攻佔蒲那,三路大軍對孟買形成了圍攻之勢。

    就在孟買風雨飄零之機,9月29日晚,中國海軍從馬納爾軍港迂迴到印度西海岸,對孟買發動了猛烈的炮擊,強大的海軍炮火讓孟買城裡死傷狼籍,軍士兵在炮火中驚慌的四散逃命。

    但海軍的進攻當時就讓正準備入睡的陳濟棠不樂意了,心說海軍真是貪功心切,在海上打了大勝仗也就罷了,現在倒來和陸軍強攻來了,陸軍要是行動再不快點兒,功勞還不全被他們搶光了呀。他當時就穿好了衣服,指揮著他的坦克炮擊孟買城門。

    在中國海陸兩路炮火的夾擊下,巴特中將覺得再也無法支持了,趁著夜色和城中的混亂,溜出了城外,幾天後他出現在班加羅爾繼續組織頑抗。

    另一路的陳誠的左翼大軍,在得到了一個加強裝甲旅的增援之後,開始橫掃整個印度北部。加強裝甲旅旅長陳錫龍是個比陳濟棠還要瘋狂的傢伙,一路上他幾乎沒有什麼停留,進展速度之快讓步兵氣得直罵娘。到了10月初,整個印度絕大部分已經控制在了帝國手中,英國所能掌握的,僅僅是以班加羅爾為中心的十來個小的城鎮,和幾千名士氣低落的士兵。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個星期,整個印度的土地上將再也看不到一名英國士兵。

    班加羅爾郊外。

    一支神秘的部隊乘著夜色悄悄來到這裡,正在進行緊張的部署。這支部隊就是印度戰爭以來一直沒有露面,而又被人議論最多的帝國導彈部隊。

    帝國導彈是於四年前由前納粹高官馮#布勞恩主導研製成功的。布勞恩是一個傳奇式人物,曾在德國主導研製火箭,希特勒當初曾對火箭技術發生興趣,他參觀發射試驗台的時候,布勞恩被指定給元首講述技術原理。布勞恩以他一貫的認真嚴謹態度為希特勒講解火箭的基本構造。但他很快發現,希特勒對他的介紹幾乎是一耳進一耳出,只有提及V1火箭可能具有的軍事用途時,元首的眼睛才閃閃發亮。布勞恩開始隱隱感到他的航天夢的前途將是不平坦的。後來,他被蓋世太保抓進了監獄,記錄在案的逮捕原因是:他和他的同事們一起聲明,他們從來沒有打算把火箭發展成為戰爭武器。他們在政府壓力之下從事的全部研製工作,目的只是為了賺錢去做他們的實驗,證實他們的理論。他們的目的始終是宇宙旅行。因此布勞恩可能被判為叛國罪並被槍斃。最終由於朋友們的多方營救和叛國罪名理由不充分,布勞恩才被釋放。

    布勞恩在火箭研究方面的卓越才能引起了帝國安全局的注意,趙秉鈞把這件事奏稟給皇上,關續清馬上下旨不惜一代價也要把這個人拉到帝國。此時的布勞恩對納粹的種種滅絕人寰的惡性深惡痛絕,並接受了安全局的邀請,而與此同時,布勞恩正被黨衛隊監視著。他認為:「把我們的『嬰兒』交給妥當的人,這是我們對人類應盡的責任。」

    當布勞恩最終順利到達蔣介石的營地的時候,龍軍士兵不敢相信這個30剛出頭的年輕人,是著名V1型火箭的主要發明者。一個步兵說:「我們如果不是抓到了第三帝國最偉大的科學家,就一定是抓到了個最大的騙子。」

    這個第三帝國的大科學家到達中國後,以他的卓越才智和工作熱情,布勞恩領導的研究班子一開始就投入了這一人類偉大計畫當中。關續清專門投巨資為他在西北地區建立了一座世界上最大的航空實驗基地,為了報答中國皇帝的厚待,他不僅把V2火箭的技術傾囊而贈,還主持研製了「中華長劍」系列運載導彈。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整個系統及地面輔助設備零件有上萬個之多,這些部件都必須精確的工作配合,布勞恩帶領科研人員夜以繼日的辛勞工作數年,終於完成了這樣一項曠世傑作。

    中華長劍研製成功後,由於保密的要求,布勞恩的功績沒有得到宣傳,他心甘情願的埋頭於實驗室中,繼續打磨他的中華長劍系列。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3:17
第七百零一章 中華長劍



    在導彈發明不久後,最高統帥部就下令成立了一支秘密的導彈部隊,代號為「烈焰」,由帝國空軍駐奉天第45大隊隊長毛邦初擔任司令,率部在甘肅航空基地進行數年的秘密特訓。這一次,為了檢驗導彈部隊的作戰效能,馮相華請示皇上之後,毅然把這支部隊拉到了印度戰場。在起初的戰爭中,考慮到地形,戰場形勢等諸多因素,沒有貿然讓烈焰部隊上陣,畢竟導彈部隊的自身防禦能力還是非常薄弱的,一旦被敵人偵測到了所在位置,調動炮兵發動圍殲,那麼對烈焰來說就將迎來滅頂之災。

    戰爭進行到目前,軍事統帥部和陸軍部、空軍部在會商中認為,此時的形勢非常適合烈焰部隊參戰,導彈的應用可以大大加快戰爭的進程。

    這一天,毛邦初突然接到北京的命令。中國空軍的四個地對空導彈營全部在班加羅爾駐防,恰逢班加羅爾下大雨。由於部隊駐地地勢低窪,發射陣地全都淹沒在雨水中。部隊撤收時,不僅被雨淋濕的偽裝網和篷布重得抬不動,而且兵器車輛也陷在爛泥地裡開不走了。沒有辦法,營裡只好命令二連把發射架的履帶車摘下來,一輛輛的牽引兵器車。等到部隊開進機場鐵路貨場進行裝車時,所有的車輛和人員都成了泥猴子。

    二營剛到班加羅爾,事就來了。早晨7點50分,毛邦初接到密電,從孟買機場起飛了一個閃電戰機機群,正在向班加羅爾趕來。

    閃電戰隊出動的消息驚動了北京,馮如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到空軍作戰指揮部裡。為了麻痺敵人,他命令藏南空軍基地和德里空軍基地出動風雷戰機升空迎敵,之後,他一邊坐在標圖室裡觀看敵機的動向,一邊和副指揮小聲的議論起來。

    「今天,看樣子閃電戰隊很可能走賈爾納、納西克一線……這樣,恰好進入我們的火力網。」副指揮十分高興的說。

    「這說明你「押寶」又押對了,這個仗能不能打贏,就看他們烈焰部隊的了!」馮如面色莊重的說。

    「烈焰部隊?這一次要動用導彈了?」副指揮驚喜的問道。

    馮如沒有回答,沉吟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在班加羅爾導彈集群指揮所裡,毛邦初正在空軍基地神態凝重的盯著雷達顯示屏幕。9時55分,雷達顯示閃電戰隊機群已經飛過賈爾納,向班加羅爾高速飛來,他立刻向三個導彈營下達了「進入一等戰鬥準備」的命令。很快,從三個導彈營傳來:「人員齊備,兵器良好,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的報告。

    早在他組織部隊先譴組人員勘選陣地時,就已經根據敵機以往慣用的飛行航線擬定了10個作戰預案,其中的一個迎擊敵機的作戰預案,就是預備敵機從賈爾納和納西克中間通過,根據這個作戰預案,閃電戰隊航線偏左由二營消滅,航線偏右由三營消滅,四營準備接替射擊。

    眼下,毛邦初根據敵機飛行的航線,判斷閃電戰隊很可能會從賈爾納和納西克中間通過,因為二營已經正在執行其他任務,所以他對設伏在納西克的三營開始重視起來,親自向杜憲照營長下達了「準備消滅敵機的命令」。

    此時,導彈三營的官兵們無不歡欣鼓舞、情緒高漲。杜憲照營長更是志在必得;他暗中下定了決心:「狗日的閃電戰機,老子一定要把你打下來!」

    杜憲照中等個頭,不胖不瘦,長臉模上生著一雙迥迥有神的圓眼睛,當接到基地的「進入一等戰鬥準備」的命令時,敵機距離三營只有475公里。杜憲照親自向情報雷達站下達了「開機捕捉目標」的命令。3分鐘後,營指揮所喇叭裡傳來雷達指揮長興奮的報告聲:「發現目標:大型機一架,方位118,距離375,高度210。」

    「目標正確,可以確認敵機就是我們要打的閃電戰機。」通訊兵在一旁說道。

    杜憲照點了點頭,拿起送話器,聲音洪亮的說:「3號指示雷達站,目標準確。希望你們再接再厲,連續測報好敵機坐標,為這次打仗打好基礎。戰後,我一定給你們請功!」

    「明白!」

    杜憲照又拿起另一個送話器大聲對部隊命令道:「一連、二連,對長劍檢查結束後,你們再進行一次功能檢查,務必保證長劍始終處入良好狀態。」很快就收到了一、二連的回令,躊躇滿志的杜憲照手臂顫抖著把送話器掛在了標圖桌旁邊。

    10時11分,敵機群距離290公里。三營作戰指揮所裡一片寂靜。

    自從接到基地指揮部下達的作戰命令後,杜憲照心裡就沒有再平靜過,他一邊為打仗高興,一邊又為打仗擔憂,因為他還沒有拿定主意這一仗應該怎麼打;他也想使用近快戰法來消滅敵機群,但是又擔心部隊對這一戰法掌握的不熟練,所以,心裡不由自主地就打起了退堂鼓:「還是保守一點好,按照作戰會議的精神來執行,即便打不下敵機也不用擔責任。話說回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按照老一套照樣能打下敵機呢?」他心中自我安慰道。

    除了杜憲照之外,指揮所裡的所有人都在琢磨著作戰的事,這是烈焰部隊第一次在戰場上亮相,第一場仗無論如何也要打好,要不然肯定讓陸軍和空軍那邊看笑話。大家看見杜營長一直沉默不語,所以也都不好說話,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三營作戰參謀叫辛中正,他是一個投筆從戎的熱血青年,祖籍河南洛陽,曾經參加過滅日戰爭,調到三營之前是南京空軍高炮68師師部的作戰參謀。調入三營後,辛中正參謀很快就成為了軍事骨幹,同時也是杜營長的得力助手。作為一名參謀人員,辛中正不僅勤勤懇懇忠於職守,而且還眼光敏銳善於鑽研。在導彈作戰理論上,他堅定地認為:「敵人變了,我們也要變;只有大膽地壓縮開天線距離,改進死板的發射條令,才能準確的擊落敵機群。」之後,部隊機動到唐山機場演練「近快戰法」,他不僅推算出「40公里以後開天線,閃電戰機才跑不掉」的結論,而且還千方百計的協助杜營長指揮的「兩站一所」的人員演練近快戰法,「兩站」是指的發射導彈必備的兩個軍用雷達站,「一所」是指營指揮所。近快戰法是烈焰部隊最新研製的新型戰術,主要是根據敵機的活動規律,儘量縮短打開天線的距離和打開天線至發射導彈的時間,實行近開快打,使敵機防不勝防、躲閃不及,取得戰鬥的勝利。但是誰都知道這種戰法也有弊端,一旦對飛機航向判斷不准或是對開天線時機掌握不好,很可能會率先遭到敵機的致命打擊。但是辛參謀認為,成功和風險是成正比的,為了擊落敵機群,冒點兒風險也是值得的。

    此時,眼看敵機就要來了,烈焰指揮部也已經給部隊下達過了「準備消滅敵機的命令」,辛參謀不由得熱血沸騰,他在心中暗暗下著決心:「這一次要不能打落閃電,我名字就倒著寫。」

    10時15分,敵機群距離240公里。打勝仗心切的辛參謀老也不見杜營長說話,不由得著急起來;他心裡想:「今天的這一仗,只有採取近快戰法才能打勝仗。可是,杜營長究竟是什麼態度呢?他馬上就要上車指揮了,再不開口就沒有機會了。」於是,他決定先試探一下杜營長的口風。

    「營長,今天這一仗只有採用近快戰法才能擊落敵機。」

    「是的,」杜營長隨口應道。

    「營長,根據我們營在唐山的訓練情況,我們今天完全有可能擊落敵機;關鍵是在什麼距離開天線……」辛參謀邊說邊注視著營長,見他沒有表示反對,立刻又道:「營長,這一仗千載難逢,我建議40公里開天線,打敵機群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將其消滅!」

    「嗯……不行,不行!前幾天在德里召開的作戰會議已經決定7075公里開天線,我們怎麼能自作主張,打了敗仗又怎麼向司令交待?」杜憲照使勁的搖晃著腦袋說。

    辛參謀見狀,一肚子的不滿,他大聲的反駁道:「在以前的訓練演習中,三營兩次打敗仗都是60多公里開的天線,如果我們今天按照作戰會議規定的70公里開天線,肯定還要打敗仗!」

    「我們營壓縮開天線距離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得向司令請示。」

    「營長,如果我們營今天想打勝仗,只能『將在外軍令有得不受』了。除此之外,別無他路。」辛參謀頓了一下,又說:「營長,在過去的演習訓練中我們營已經打過一次敗仗,現在兄弟們做夢都想著打翻身仗,你就放手搏一回吧!」

    「你以為我不想搏鬥?可是,要是萬一失敗了,這風險你考慮過沒有!」杜營長語氣嚴厲的結束了與辛參謀的談話。

    10時18分,敵機群距離200公里。杜憲照準備上車指揮了,他回身對陳副營長說:「老陳,我要上車指揮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保證好情報供應和通信聯絡的通暢,以便我及時向指揮部請示匯報。」

    「你放心吧。」

    當杜憲照離開指揮所的時候,辛參謀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用著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營長,別忘記了一定要使用近快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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