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明末行 作者:千斤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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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1 21:4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3 463110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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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進京述職

這場儀式進行了足有半天的時間,事先的龐剛只是覺得這僅僅是一場儀式而已,然 ...

第四百九十八章 抵達京城

想到這里,吳三桂的臉就黑了下來,沉聲道:“這龐剛才登上帝位沒幾天,現在就要咱們向他臣服,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雖然吳三桂黑了臉,可他的父親吳襄更是神情不振,苦著臉道:“長伯,你也知道,咱們遼東將士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發餉了,若是再不發餉,將士們怕是軍心不穩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一旁的祖大壽也嘆氣道:“兄長的山海關怕還是好的,本官的錦州恐怕還要糟糕,若是再沒有軍餉,錦州城里的將士怕是連兵變的心思都有了。”

祖大壽現在可是擔任少傅左總督,監管錦州,他的話可是相當有份量的,此話一出口,眾人的臉都變了。錦州可是抵御滿清的重要屏障,若是錦州有失,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從袁崇煥駐守遼東開始,就提出了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的說法,但這個提議卻遲遲沒有得到實現,因為雖然遼土的土地很肥沃,但畢竟是太亂了,一個混亂的環境是無法供養九邊近十萬大軍的。

既然九邊無法自給自足,那么一切的軍需器械和糧餉就只能依賴朝廷供給,這也是朝廷為什么這么放心九邊將領們做大的原因,因為只要他們敢生出異心,朝廷只要一切斷他們的供給,他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么浪來。

自從李自成圍攻了北京以后,遼東的一切補給就開始斷了,此時的他們就像是沒了娘的孩子,若說他們不急那是不可能的,直到新成立的朝廷派來了信使,這才急招吳三桂過來議事。

對于祖大壽的話吳三桂是不敢質疑的,因為祖大壽不但是他的親舅舅,而且還對他有授業之恩。

吳三桂遲疑了一下后才問道:“父親,敢問那龐.....那新皇帝要咱們當中何人進城述職呢?”

吳襄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所有人!”

“所有人?”吳三桂一聲驚呼,幾乎要站了起來。

將遼東所有高級將領都喊進進城述職,那遼東誰來駐守?這不是拿九邊的安危在開玩笑嗎?

“正是!”吳襄苦笑著點了點頭。“為父并未與你說笑。原本新皇登基,為父與你三位舅舅就料到新皇必然宣我等入京述職,可卻沒料到新皇竟然不顧一切的將我等所有人全都調入京城,真不知道是夸這位新皇膽大還是該說他魯莽。”

吳三桂憤憤道:“哼,這位新皇也太糊涂了,遼東何等重要之所,他竟然不管不顧的要將所有總兵以上將官都召入京城述職,若是韃子趁機犯邊。遼東如何抵擋?難道他不想要九邊之地了嗎?”

眾人也是一陣愁眉苦臉,新皇的這道沒頭沒腦的命令可是將他們愁死了,但是與其說他們是在擔心遼東的安危,還不如說是在擔心他們自身的身家命。畢竟北京可不是他們的地盤,在那里若是被人一鍋踹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喊冤去。

祖大樂想了想說道:“諸位兄長,諸位弟兄,崇禎八年,小弟也曾在京城見過那龐剛。并與他并肩作戰,據小弟觀察,那龐剛為人甚是豪爽。如今更是貴為九五之尊,想必是不會做出那種喔齪之事吧?”

祖大壽責怪的望了祖大樂一眼,“二弟,雖然新皇曾與你并肩作戰,可如今人家已經是九五之尊,你怎么直呼其名,若是被人告到新皇處,你也要吃不了兜著。”

祖大樂卻大大咧咧的說道:“大哥,你怕什么。這里全是自家兄弟,有誰會說出去。”

祖大壽沉著臉道:“小心無大錯,你連古訓都忘了么?”

看到祖大壽生了氣,祖大樂只好燦燦的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祖大壽看到祖大樂認了錯后才說道:“好了,咱們言歸正傳。雖然新皇曾跟咱們并肩殺過韃子,可人總是會變的,人家現在是皇帝,可不是以前那小小的千戶了,大家不可再用以前的眼光來看人。妹夫。那位來宣旨的公公在哪里,能否讓我等前去拜見一下?”

吳襄苦笑著搖頭道:“真是不巧,那位公公宣讀了圣旨后,立即就馬不停蹄的往宣大趕去了,聽說他還要給宣大總兵楊國柱宣旨,看來咱們九邊的人是一個也跑不了。”

聽了吳襄的話,祖大壽等人的臉一下子就難看起來,這個新皇也太心急了吧,屁股下的龍椅還沒坐熱,就想一口氣將遼東消化掉嗎?

周圍一下變得寂靜起來,一名副將不服氣的說道:“新皇如此待我等,難道就不怕我等歸順了那滿清嗎?”

“住口!”

一聲暴喝在大廳中響起,祖大壽怒目圓睜的對那名副將喝道:“歸順韃子,虧你說得出口,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是干什么的嗎?咱們打了這么多年的韃子,臨了難道還背上一個逆臣的罵名嗎?”

看到祖大壽發了怒,這名副將的臉變得赤紅起來,最后才顫顫地低下了頭:“大人贖罪,末將知錯!”

一時間大廳里靜了下來,眾人皆皺眉不語,這個龐剛現在可是給他們出了個大難題,得他們現在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最后,吳襄終于長嘆了一聲,“罷了罷了,去了這一遭就是了,老夫就不信,難道新皇還會把咱們的腦袋全砍了不成?”

祖大壽神復雜的望著吳襄道,“兩環(吳襄的字),你真的決定了么?”

吳襄點頭道:“大哥,我決定了,此去京城不一定有事,可若是不去京城新皇必然饒不了咱們,去了頂多將咱們罷官為民,咱們好歹還可以東山再起,可若是抗旨不尊后果你們自己也能預料!”

祖大壽苦笑著點點頭:“是啊,現在新皇正巴不得拉幾個人出來立威呢,咱們可不能朝口上撞。”

眾人又商議了一會后,最后才做出了將城防事宜交予了自己的副手,就在這幾日抓緊時間進京的決定。

就在吳三桂等人勉強遵循了圣旨,匆匆往京城趕去的時候。崇禎十三年八月月二十三日,在北京新登基的龐剛,開始正式昭告天下,從即日起改年號為大華永武元年年。并宣布了朝廷內閣和六部官員的名單。

大華朝廷的制度大多沿襲大明,照樣有六部尚書,也有內閣,因為龐剛認為其實大明的制度在封建時代來說已經很完善了,他自問不是什么偉人,能夠創造出比這個制度合理的制度,自然是照搬前朝的制度了。

制度制定下來后,龐剛的岳父魏同年同志就很榮幸的擔任了第一任內閣閣老。

剩下的六部則是。兵部尚書李巖、吏部尚書聞人君、戶部尚書華嚴、工部尚書林峰、禮部尚書李仙風、刑部尚書則是孟卿,之所以讓孟卿擔任禮部尚書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龐剛手下的人才儲備實在是太少了,作為一個崛起才五年多的勢力來說,雖然軍事上開了金手指,可以訓練出一支又一支的強軍,但文官的底蘊卻不是靠著一本變異《近代兵器百科》能變出來的尤其是確定了六部的尚書人選后,但六部這么大的框架可不是光靠六個尚書就能建立起來的,這下面還需要無數個中低層的官吏來支撐。

以前管理幾個省的地盤時龐剛還不覺得什么。可現在當上了皇帝,龐剛這才覺得人手一下子開始不足起來。

“早知道就多做一些人才儲備了。”這就是此時龐剛的心里話,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個國家所需要的人才儲備何等巨大,這可不是靠著幾年突擊式培養就能建立起來的。

最后無奈之下,龐剛這才將注意打到了原本的大明官吏體系上,龐剛特地下旨,從在京城的官員當中挑選一大批以往沒有明顯惡跡的官員充實到了自己新建立的官員體系里,這才堪堪讓大華朝廷這個龐大的體系運轉了起來。

架子是搭起來了,而龐剛的苦日子也來了,當了皇帝之后。龐剛這才了道原來皇帝的日子是多么的苦,每天不到五點就要起床上早朝,批不完的奏折以及處理不完的事情,把龐剛得是虛火上升。

根據龐剛同志的親身經歷和記載,大華的早朝是這樣的。早朝時,大臣必須午夜起床,穿越半個京城前往午。凌晨三點,大臣到達午外等候。當午城樓上的鼓敲響時,大臣就要排好隊伍。到凌晨五點左右鐘聲響起時,宮開啟,百官依次進入,過金水橋在廣場整隊。

而且還有更讓官員們糾結的,在排隊過程中,官員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穩重的都會被負責糾察的御史記錄下來,聽候處理。通常,六點左右,皇帝就會駕臨太和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頭禮。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機會與皇上對話,大臣向皇帝報告政務,皇帝則提出問題或者做出答復。

從上述中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在古代,無論是當官還是當皇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樣的生活一直過了半個月,龐剛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若是再這樣下去,習慣了睡覺睡到自然醒的他遲早會崩潰的。于是這位大華的首任皇帝又做了一間讓天下人震驚的事,他下旨將每七日分為一個星期,從星期一到星期天,只有每個星期的星期一、三、五上朝,星期天無論是皇帝還是官員都全體放假休息,而且還將早朝的時間調到了上午己時四刻(上午十點)舉行,這道旨意從即日起立即執行。

這道圣旨一下,滿朝文武頓時集體失聲,變數歷朝歷代上下數百年,還從未有過這么一個古怪的皇帝,坐上那個位子才幾天啊,就下了這么一道明顯是偷懶的旨意,而且還在旨意中公然給自己放假,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不行,咱們得給皇上上書,堅決的抵制這道旨意,否則長此以往成何體統?”

在六科給事中衙里,一名御史正義憤填膺的舉著剛抄錄下來的新任皇帝的旨意高聲呼喊,“遍數歷朝歷代,從未有如此寬松之假期也,咱們十年寒窗苦讀做官是為朝廷出力,為百姓謀福,不是來享福的。咱們必須給皇上上書抵制這道旨意!”

“嗯,是啊,皇上這也太不像話了,有機會咱們是得好好勸勸皇上。”

這位言官的話一出,周圍的言官也有幾個人隨聲附和了幾聲。

看到有人附和自己,這位高聲闊談的言官質更高了,立刻大聲道:“好,既然諸位同僚也贊同在下的見。那么咱們就一起上書,給皇上來個死諫如何?”說完,他開始研磨,擺出了一副立刻拼命的架勢。

“這……但是當這位仁兄嘆道要死諫時,周圍的言官們頓時都不出聲了,一個個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每一個人出聲。

什么是言官,言官又稱諫官或垣官,職在諷議左右。以匡人君,監察方式主要是諫諍封駁,審核詔令章奏。以上是好聽的。說白了,言官就是專挑刺的,最擅長的工作就是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

以上就是言官的工作,但是言官不是傻瓜,他們同樣也是一群有知識有文化的官員,什么事能說什么事不能說他們心里很很清楚。

在古代,官員們也是有節假日的,例如宋朝的休假制度就顯得很寬松。《文昌雜錄》載:“官吏休假,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中元、夏至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歲共六十八日。”宋朝還有一個特殊規定,各級官署,每年十二月二十日“封印”停止公務,公務人員回家過年省親。要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回衙“開印”辦公。這樣,他們全年的實際休假達到了九十八天,這么多節假日比之后世的人民公仆們所享受的節假日可要多多了。看來唐詩宋詞還是要有閑工夫游山玩水才會有靈感哦!

但是別高興得太早,以上的節假日僅限于宋朝之前,到了元代。旬休、大休都沒了,一年只剩下十六天的休息時間。

而到了明朝就更慘了,節慶假日起初甚至比元代還少。因為大明朝的第一任皇帝朱元璋同志親自制定了大明官員的休假制度,而且這種休假制度那是既簡單又好操作。

三天......只有三天!官員們一年中只有過年、冬至和他自己的生日這三天休假,呵呵......夠郁悶的吧。

大明的休假制度是如此的苦,以至于當龐剛這位新任皇帝下的這一道圣旨雖然看起來有些古怪,但滿朝文武卻罕有人反對的。因為說起來其中得利的不止是皇帝,還有全北京城的所有官員。上朝的痛苦是個官員都知道,現在好不容易攤上一個這么體恤咱們的皇上,答應讓咱們多休息一會,每隔六天還有一個假期,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也難找啊。咱們若是就這么扎呼呼的跳出去,不用皇帝收拾你,滿北京城的官員都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你,你想死哥們管不了,可你也別拖著大伙陪你一塊死啊。

看到自己的提議只是得到了幾名同僚不冷不熱的幾句附和,卻沒人愿意和自己一同上書,這名言官最后也只能在自個家里生悶氣了。

就在這位言官仁兄為龐剛的這道圣旨而糾結的時候,經過三天三夜的趕路而趕到北京城的吳襄、吳三桂父子等數十剛剛進了城口。

望著城墻上那一排排身著黑鎧甲,手持米尼步,威武雄壯的軍士,吳襄、祖大壽等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黑鎧甲,不禁面上開始微微變起來。

原來的大明的軍隊脫胎自元末的紅巾軍,歷來以以紅為尊,所有軍中將士皆穿紅戰甲,這個傳統一直延續了數百年,吳三桂等人此刻身上的鎧甲也莫不都是紅。可現在看到滿城墻上都是身穿黑鎧甲的軍士,他們這才感覺自己和這個新朝已經有些格格不入了。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

當吳三桂一行正要入城的時候,立即就有一名黑虧黑甲的守軍士了過來大聲喝問起來,原因很簡單,因為吳三桂一行數十人身上的那身鮮紅的鎧甲和他們身上的黑鎧甲分別實在太大了。

吳三桂眼中閃過一絲怒,正要上前喝罵,卻看到自己身后的父親卻是堆著笑容向這名軍士釋起來。聽明白了原委后,這名軍士也不啰嗦,直接就揮手讓他們進城,中間沒有什么廢話,也沒有收下吳襄偷偷塞給他的銀子。

吳襄道過謝后,目光不經意的在城墻上掠過,最后才從城墻上收了回來,吳襄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才說道:“大明完了!”

說完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后,吳襄這才策馬從城口慢跑了進去,吳三桂愣了愣,還沒等他搞清楚父親這句話的意思,他身邊舅舅祖大壽也輕嘆道:“是啊,大明朝,完了.....”

說完,祖大壽也策馬跟了上去,只留下還在琢磨這句話的吳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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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抵達京城

想到這里,吳三桂的臉就黑了下來,沉聲道:“這龐剛才登上帝位沒幾天,現在就 ...

第四百九十九章科考
乾清宮的御書房內,一個身影正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

“呼......終于把這些奏折批完了!”

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龐剛把目光移到了龍案前那一疊厚厚的奏折上,看樣子沒有兩百也有一百多本,這就是龐剛花了一個上午完成的工作。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今天是大華永武元年九月初三星期六,是個不用上朝的日子,龐剛起了一個大早將今天送來的奏折都批完,就是打算下午陪著老婆孩子去御花園逛逛,當了這么久的皇帝,還沒去御花園看看呢,聽說里頭的花長得還是很不錯的。

放下了手中鵝毛筆,龐剛揉了揉手腕,嗯,已經有些麻了。說起來龐剛剛用這鵝毛筆批奏折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大臣反對的,對于已經用了大半輩子毛筆的他們來說,用鵝毛筆寫字那是對祖宗的不敬,說重了那叫大逆不道。

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缺乏拍皇帝馬匹的人,皇帝喜歡的東西,別說用鵝毛寫字了,就算是用腳指頭寫那也會有人鼓掌叫好。而且下面的官員好奇之下寫了一段時間之后他們也驚訝的發現,雖然用鵝毛筆寫出來的字不如用毛筆寫的字那般雄渾大氣,但也不全是那么一無是處,至少看起來也是朗朗有型,骨架清奇,看起來也挺好看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方便。你只要帶著一瓶研好的一瓶磨和一根鵝毛,走到哪就寫到哪?非常方便,而且成本也非常的低廉,一根鵝毛而已嘛,想貴也貴不起來,完全達到了用完就能仍,仍了也不心疼的程度,于是鵝毛筆就這么悄然的在下面慢慢的傳開了。最后發展到了不但一些官員在家里用,最后連辦公寫字的時候也用的地步,若是有人歪嘴。他們則會理直氣壯的反駁,在說我之前,麻煩你先勸勸皇上吧。

伸了個懶腰,龐剛慢慢站了起來,一直在他身旁伺候幾名宮女趕緊走過來遞上了參茶,龐剛端起參茶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暖洋洋的熱氣從腹中升起,將積累了一個上午的疲勞一掃而空。

“嗯。這個參茶真是好東西啊,不但驅除疲勞,而且還有養顏益氣的功效,不過就是價格貴了些,顧不得古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卻難,若是喝慣了它今后還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放送了心思的龐剛不禁開始有些胡思亂想起來,正在這時,一名宮女悄聲走了進來在龐剛跟前屈身道:“啟奏陛下,魏閣老、華大人和聞大人三人求見!”

“哦。他們來干什么?”

龐剛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自從一步登天當上了閣老后就仿佛變成了工作狂人,一天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泡在內閣里辦公。仿佛要把前四十多年虛度的光陰搶回來似的,后來生怕他將身體累壞的龐剛不得不強制性的下了道旨意,命令他每天工作時間不得超過五個時辰,否則將會強制將他從衙門里架走,今天難道出了什么大事,讓他和聞人君、華嚴這個吏部尚書、戶部尚書同時聯袂而來?

“奴婢不知。”

當宮女說出了這句話后,龐剛那個不禁啞然失笑,剛才那句疑問他只是隨口而發而已,誰知這名宮女卻這么規規矩矩的回答他。

龐剛笑笑。揮了揮手道:“好了,你退下吧,順便讓魏閣老、華大人和聞大人也進來。”

“是!”

年輕秀麗的宮女輕輕一躬身就退了出去,很快門口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魏同年和聞人君同時出現在了御書房的門口。看到坐在龍案后的龐剛后齊齊拜倒,口中稱頌道:“臣魏同年、聞人君、華嚴參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好了,平身吧,見一次就拜一次。你們不嫌累朕還嫌累呢。”

龐剛有些不滿的揮了揮手,對于從后世而來的龐剛來說,在剛當上皇帝那會看到有人向自己拜倒心中固然是暗自欣喜,可見多了之后這心里卻覺得怪膩味的。

“謝皇上!”

龐剛不在意,可魏同年三人卻不能不在意,現在新朝剛成立,根基尚且不穩,他們三個又是天子近臣,一個相當于后世的國務院總理,一個則是后世的中央組織部部長,另一個則相當于財政部長,全都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因此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是想給下面的朝臣做個榜樣。

“賜坐!”

龐剛話音剛落,就有三名太監搬來了三個墊著黃綢的軟墊圓凳剛在三人身后。三人又謝過后,只坐了半拉的屁股,這也是一種表示恭敬的姿態。

看到三人坐下,龐剛就問道:“好了,你們今日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魏同年和聞人君、華嚴相互對視而來一眼“啟稟皇上,老臣今日前來確實是有幾件事難以決斷,特來請陛下圣裁?”

龐剛一聽,端直了身子饒有興致的問道,“哦,到底何事,竟然能讓你們三人同時感到棘手啊?”

魏同年沉聲道:“皇上,自從您登基以來,一直忙于國事,一些您私人之事卻是沒來得及關心,這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是時候管管了。例如前朝遺留下來的皇莊您該如何處置啊?”

“皇莊?”

龐剛一聽這個名字不禁愣了愣,一旁的華嚴一看到龐剛神情就知道龐剛對于皇莊還不怎么了解,于是在一旁詳細解釋了起來。

所謂皇莊,就是皇室直接經營的莊田,話句話說就是皇帝老子的私人田地,大明朝皇莊的分布﹐主要集中在北直隸的順天等八府,尤以順天﹑保定﹑河間等府為最多。

在明朝初年,朱元璋對土地的管理是比較緊的,貧寒出身的朱元璋當時已經意識到兼并土地會造成農民變成流民,從而導致嚴重的社會問題。因此,他曾下達詔令,“耕者驗其丁力,計畝給之。使貧者有所資,富者不得兼并。若兼并之徒多占田為己業,而轉令貧民佃種者。罪之。

因此,在洪武年間,老朱家的皇莊還不多,只有寥寥數萬畝地而已,可到了明朝中后期,由于當時娛樂的貧乏,到了晚上除了做一做造人運動外基本就沒啥娛樂活動了,以至于后代越生越多。老朱家的皇莊也慢慢多了起來。到了萬歷年間只時,皇莊已經擴大到了三十六處,所占土地三萬七千五百九十五頃四十六畝,就是三百多萬畝。

這還只是皇帝一個人的皇莊,若是再算上其他皇親國戚所占的皇莊,那就更是多得數不清了,這幾乎是一個沒法統計的數字,按照魏同年他們的估計,至少是有兩到三千萬畝的田地被老朱家的蛀蟲們占據了。

這個問題在明朝那可是一個火藥桶。滿朝的文武誰也不敢提出來,誰提出來那就是和老朱家作對,就算是有膽子大的人提出來也等于是白提。可現在不同了。改朝換代了,你丫的老朱家都下崗了還敢占據著這么數量巨大,且富饒的土地,你以為這還是前朝吶?

這世道雪中送炭的人不會很多,但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少,尤其是那些剛當上了御史言官的文人們,剛到公司上崗,還不可勁的彈劾嗎?于是這幾天要求老朱家歸還土地的折子那是一摞摞的往內閣里送。可是魏同年看過后卻是有些發愁了,畢竟自家女婿剛從人家手里和平交接了這么一片錦繡河山。自己回頭就要沒收了人家的田地,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而且也擔心朱家的反彈,魏同年這才決定把這道難題交給自家女婿來解決。

“嗯,魏愛卿。你入宮就是為了這件事么?”

聽了魏同年的話,龐剛不置可否,只是問了一句后就不說話了,隨即又對聞人君和華嚴道:“你們二人入宮又是為了那般啊?”

華嚴和聞人君對視了一眼,聞人君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華嚴先說,華嚴無奈之下只得先說道:“微臣此次前來就是想向皇上請旨,咱們新朝初定,稅率是否要按照以前咱們在青州之稅率收取?稅銀收取上來之后又該如何分配?還請皇上示下?”

聽了華嚴的話,龐剛想了想說道:“關于稅率問題就按照咱們在青州之時定下的稅率收取吧,商稅照樣是收取兩成,農稅也是兩成,但商稅收取上來之后要將其中六成充入國庫,而且要嚴令地方不得擅自截留,違者斬!”

明朝的賦稅是很有意思的,大明的開國皇帝朱元璋認為,稅收既然收取了上來,反正都要用到地方去,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將稅銀押解進京呢,放在各地豈不是好,到了用的時候打開倉庫直接用了就是嘛,所以就出現了一到緊急時候,朝廷的戶部庫銀里能動用的銀兩非常少,搞得大明戶部尚書就像乞丐一樣。

但是龐剛這個后來人卻知道,錢財最大的威力還是在于流通,只有流通起來的銀子才是有用的,否則只是放在地方的庫房里只能是浪費,而且將稅銀留在地方只能是消弱中央對地方的控制,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因此,這才說出了以上這么一句血淋淋的話。

而且這也是關系到國家興盛的大事,由不得他不心狠。龐剛深知,很多政策若是不在開頭就把它制定好,日后再做起來的阻力就會成百上千倍的增加,就像老朱家的稅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龐剛血淋淋的話顯示出了他的決心,華嚴的臉上微微變了變顏色,隨后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聞愛卿,你又有什么事啊?”

解決了華嚴的事情后,龐剛將目光轉向了聞人君。

聞人君躬身道:“陛下,如今新朝鼎立,正是萬象更新之時,然由于我朝初立,又不可過多的依賴前朝官吏,臣懇請陛下盡快重開科舉,以為我朝選拔人才,充實入各府各縣。”

“這……龐剛開始沉吟起來,在這個年代,科考可是一件大事,往輕了說是為朝廷和國家選拔人才,往重了說是關系到國家和社會的穩定和存亡也不為過,無論是哪朝哪代的帝王都必須要謹慎對待。

不過對于這個時代的科考龐剛心里又著實有些看不上,你八股文做得好不一定代表你治理地方也能做得好。

華夏古代科舉制度最早起源于隋代。隋朝統一全國后。為了適應封建經濟和政治關系的發展變化,為了擴大封建統治階級參與政權的要求,加強中央集權,于是把選拔官吏的權力收歸中央,用科舉制代替九品中正制。隋煬帝大業三年開設進士科,用考試辦法來選取進士。

唐玄宗時禮部尚書沈既濟對這個歷史性的變化有過中肯的評價:‘前代選用,皆州郡察舉……至于齊隋,不勝其弊……是以置州府之權而歸于吏部。自隋罷外選。招天下之人,聚于京師春還秋住,烏聚云合。‘

元朝滅亡后,明王朝建立,科舉制進入了它的鼎盛時期。明代統治者對科舉高度重視,科舉方法之嚴密也超過了以往歷代。

但科考也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明代鄉試、會試頭場只考八股文。而能否考中,主要取決于八股文的優劣。所以,一般讀書人往往把畢生精力用在八股文上。八股文以四書、五經中的文句做題目。只能依照題義闡述其中的義理。措詞要用古人語氣,即所謂代圣賢立言,而且格式也很死。因此顧炎武曾憤慨地說:“八股盛而《六經》微,十八房興而二十一史廢”。又說:“愚以為八股之害,甚于焚書。”

既然八股文如此的不堪,龐剛是否要立即取消他呢?自然不是,科考制度能存在這么多年,自然有它的道理,在沒有更好的制度取代它之前龐剛是不會隨意取消這個制度的,因此,龐剛想出了另一種辦法。

想了想。龐剛說道:“縱觀前朝,只重進士科和明經科兩科,卻對明法(法律)、明算(算術)兩科置若罔聞,朕決意改變這一現象,明法明算兩科也要列入科考內容。并立下大華律法,今后若想在刑部、大理寺任職必須是要是明法科出身,若想在戶部任職,則必須是明算科出身,否則不得在戶部任職。”

龐剛的話音剛落。御書房里的眾人全都呆住了,華嚴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這.......這......這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全國大嘩啊!”

聞人君在一旁也勸道:“陛下,還望您三思啊!”

魏同年也在一旁皺眉不語,戶部和刑部、大理寺可是朝廷的重要部門,就相當于后世的財政部和法院、公安部、司法部了,按照龐剛的說法,今后這些部門的人員必須要在明法和明算科里挑選,這么以來,那可是將進士科和明經科的地位大大的消弱了。

可是魏同年他們的震驚還沒完,龐剛緊接著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還有,朕打算在京城舉建一所大華皇家陸軍學院,在青州建一所大華皇家海軍學院,由朕親自擔任院長,擇軍中宿將及博學者在學院內教授其課程,今后若非從這兩所學院畢業者,不得在軍中擔任七品以上軍職!”

“嘶嘶……若說剛才龐剛提出非明法、明算兩科出身者不得在戶部、刑部、大理寺任職是讓他們震驚的話,龐剛提出的非這兩所學院畢業的人不得在軍中擔任七品以上軍職,這可是讓他們震撼得數不出話來了。

此時此刻,魏同年三人已經呆滯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若真是如此,這兩所學院畢業的學生可真是算得上天子門生了,難道今后皇上打算重用武人和那些雜學之人嗎?

看著目瞪口呆的三人,龐剛不禁搖了搖頭,“你們也別驚訝,日后朕還得開一個格物科,非格物科出身者不得在工部任職。”

“瘋了.......皇上一定是瘋了!”

這是此時這三人共同的想法......

看著三人呆滯的面孔,龐剛不禁啞然失笑,這三人又豈會明白自己的苦心呢?科舉制度最大的弊端就是要死記硬背,也是其對考生的基本要求,它的理由就是古人已經把對這世界和人生的所有道理都說完了,“今人”只要記在心里就可以了,要用的時候隨便挑揀幾條出來就可以解決現實中的所有問題。這也是對“今人”智慧的徹底的否定。

此外,限定只考儒家經典,這是科考的又一個基本的特色。儒家經典本身究竟有多少思想價值,這且不去管它,僅就這種推崇唯一思想的思想,搞文化獨裁,這本身就是一種封閉的愚民思想,其后果就是造成千百年來儒家高高在上,其下則茫茫一片空虛,雖然各種思想和主義仍然有人在不懈的鉆研和發明著,但都匍匐在最底層,上不得臺面的,何況稍有不慎,就會遭到朝廷的武力打壓,所以華夏多文字獄。至于法律、算術或其他科目不常設,則說明了華夏歷來不重視理科,造成華夏無法形成科技思想的傳統局面,造成千百后的華夏落后近于崩潰的地步。

而龐剛今天要做的就是要打破這種壟斷.....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07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33
第四百九十九章科考
乾清宮的御書房內,一個身影正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



第五百章覲見皇上

聽著龐剛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講著科考的改革制度,魏同年等人卻在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幻覺,以至于聽到這么一段匪夷所思的東西。

臨了,華嚴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陛下.....所說的都是真的么?”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廢話!”龐剛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以為朕在跟你們開玩笑么,所謂術業有專攻,一個人再能干也不能樣樣皆精。比方說朕看你們戶部的一些人,連算盤都打不好,如何為國出力,如何替朝廷辦差?就拿前些天山東和河南押解進京的那批銀子來說吧,都三天了,你們戶部的人還是沒能算清楚山東、河南所要繳納的賦稅多少和應該返還多少銀子,這樣的蠢材不要也罷!”

聽到龐剛竟然將自己的戶部稱為蠢材,華嚴頭上的冷汗就冒下來了,同時心里也有點小委屈,在組建戶部的時候他就遭到了一些列的難題,前朝那些官油子他不敢招募太多,新招募來的官員會算法的又太少,連華嚴自己都親自上陣拿算盤了,可由于賬目太多,一時之間哪算得完啊。

看到華嚴低頭不語,龐剛這才嘆了口氣道:“看看,看看吧,朕怎么說來著,術業有專攻,那把那些只會講子曰孔云的書呆子弄進戶部,連本賬冊都算不清,整天還只會坐在那里喝茶,這樣的人要來何用?依朕看啊,要他們還不如到大街上請幾個賬房先生好點,至少賬房先生還替朕算賬!”

此時華嚴的頭幾乎要縮到褲襠里去了,臉紅得幾乎要滴血。

教訓完了華嚴后,龐剛又把頭轉向了聞人君,“聞愛卿。你的吏部也要擬一個條陳出來。從今往后,咱們大華對于讀書人和做官的可就沒那么多優惠了,今后要推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任何人都概莫能免,朕不管他有什么功名,當什么官。只要做了生意,種了田的,都必須要向朝廷納糧,上稅,不要管它是什么老資格,該納的稅要是少一文,朕照樣治他的罪!”

而聞人君此時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皇上這下可是要和全天下的讀書人和士紳為敵啊,這個政令一出。那可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啊。本來聞人君還想說些什么的,可看到龐剛擺出了一副斬釘絕鐵的模樣,他也只能無聲的搖頭嘆息了。

對于這點。龐剛的態度是十分堅決的。雖然龐剛坐了天下之后自問做不到絕對的公平,但有些事情那是必須做到的。例如免稅這一條,他決不允許在他的治下出現任何哪個階層或勢力能免稅的情況出現。

也絕不允許存在不納糧的田地,不納稅的商人和個人。否則,以國人趨利避害的天性,數十年以后,免稅的漏洞便會被無限的擴大化,最終導致納糧和納稅政策的變形,重演明末的悲劇,要么全部都不收!要么全部都要收!這就是龐剛的想法。

坐上了這個位子之后,龐剛也花了一段時間來研究,結果他發現,前明的耕地面積大約有一億畝左右,總面積是相當廣大的(后世華夏即二零一零年的耕地面積是一億畝,即中央屢屢提到的耕地保護紅線)。而按照明朝建國初期制定的每畝二斗(約三十七點六斤)的稅率,每年可以收取三百億斤(約一點六億石)的田租。按照每石五錢銀子計算,國家的田賦收入,應該有差不多八千萬兩白銀。

但事實上明朝的朝廷真的能收到這么多的賦稅么,大明朝廷的財政收入(即戶部的太倉庫),每年不過是三四百萬兩左右。加上皇帝的私房錢(內帑)二三百萬兩,一年也不過是七百萬兩左右,根本不到八千萬兩的一成。為什么差別會這么大?很簡單,因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田地,都掌握在士紳官僚群體的手上,而士紳官僚階層是不用納糧的。

九成以上的人群,只擁有不到一成的土地,需要承擔沉重的賦稅。不到一成的士紳官僚群體,掌握著九成以上的土地,卻不需要繳稅。為了應付不斷強大起來的滿人,朝廷不斷的攤派糧餉,最終只能攤派到那些可憐的農民的身上。本來那不足一成的土地,負擔就已經非常的沉重,哪里還經得起屢屢加餉?農民們活不下去了,自然要起來造反,于是才出現了李自成、張獻忠這樣的反賊,最后大明就這樣把自己給玩死了。

聞人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苦笑道:“大人,若是這樣,那么全天下的士紳都會和您作對的。”

龐剛聞言后冷笑了:“作對?誰要在這件事上和朕,那就是朕的敵人,朕就會調集朕的鐵騎去和他好好的講“道理”!”

看著龐剛面無表情的臉龐,聞人君嚇了一跳,再也不干吭聲了,他知道每當自家老板出現這種表情時,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拉不回他的決心了。

此時的龐剛心里在冷笑,憑什么富得流油的有錢人不用繳稅,反倒讓窮得屁股漏風的農民卻要承擔沉重的賦稅,而這,就是明末的真實寫照。這,也是明朝滅亡的最根本的原因。這,也是明末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農民的問題不解決,國家不可能安定。所以,施行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是新王朝必須要施行的國策,任何人或勢力,誰要擋在前面就是龐剛的敵人,也會遭到他無情的打擊!

御書房里一片寂靜,只余下幾聲急促的呼吸聲在不停的喘息著。

龐剛的話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吃驚到對他們三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都產生了強烈懷疑的地步。

無論是宋代還是明代,講究的都是士大夫與天子共治天下,皇帝不過是他們推舉出來的代表而已,當然了,這個代表也是其中最具實力的一個勢力,但若是這個勢力沒有足夠的實力。被別人代表也不是不可能。

而作為統治階層的士大夫們。自然要為自己的階層說話,官紳本事一體,哪有自己收自己稅的道理。于是乎,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士大夫階層不用納稅就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也堂而皇之的納入了國家的律法里。

自從隋朝開始了科考制度開始,士大夫階層就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慢慢的取代了昔日的門閥勢力成為這個社會的主要階層。這個階層的勢力是如此之大,大到連皇帝也不敢輕易撼動的地步,而今天,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卻要在他們頭上動土了,他要把這個階層所享受的最重要的特權給奪走。

龐剛沒有理會面前這三位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臣子,他站了起來。走到三人的面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沒有商量的余地。對了,魏愛卿。關于皇莊之事朕現在就可以答復你。那些皇莊必須收回,然后分發給周圍無主之流民。朱家的子孫已經做了幾百年的蛀蟲,現在是時候自力更生了!”

龐剛的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韻味,眼里閃過了一絲堅決的厲芒。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啟奏陛下,山海關總兵吳三桂等人請求覲見.......”

朝陽門外,吳襄等十數人老老實實的跟在前面幾名身穿黑色精鋼鎧甲鎧甲的侍衛身后向著東南方向走來。

吳襄等人也就祖大壽和祖大樂兄弟二人曾在數年前入過皇宮覲見過皇帝,其他的如吳襄等人頂多也就在紫禁城外頭過過眼癮而已,現在眾人走在鋪著整齊青石板的路上,望著周圍那雄偉大氣的建筑和周圍威嚴肅穆的侍衛,心中確實很是有些忐忑。

改朝換代了,他們這些鎮守邊關的將領猶如無根的浮萍,整日惶惶不可終日,只恐那位新登基的那位皇帝看自己不順眼將自己發配道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甚至將自己削為平民,那就一切休矣。

吳三桂等人也不是沒想過要反抗或者自謀生路,但是無論他們怎么想法子都繞不過去一個坎,那就是他們空有強大的武力,但卻沒有支撐這支武力的基礎和根基,沒有了內地的支持,他們但凡敢露出哪怕那么一絲的不滿,對方就會將自己碾成粉末。甚至這一切都不用他們親自動手,只要斷了他們的補給就可以了。

紫禁城很大,而吳三桂他們可沒有在這里騎馬的資格,一直跟在侍衛的身后走了近兩刻鐘才來到一個氣派的大殿前。

“你們在此等候一會!”

一名侍衛吩咐他們在此等候,自己上前和站在門口的一名太監說了幾句。那名太監頓時望了過來,看到尚且身穿紅色鴛鴦戰襖的幾名明軍將領站在前頭,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他點了點頭,然后就向大殿內快步走了進去。

又過了一會,這名太監這才走了出來,看來這名太監還頗有幾分地位,手中的浮塵朝吳三桂等人一擺,尖聲道:“你們就是從遼東趕來的吳襄、吳三桂以及祖大壽等眾將吧,你們今兒的運氣真好,一來就能蒙陛下召見,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好了,你們都隨咱家過來吧。”

說完,這名太監也不待他們答話,就轉身向前走去。

位公公,請您留步!”

一旁的吳襄趕緊快步上前,從懷里掏出了一根小金條塞到了這位太監的手中,陪著笑臉問道:“不知這位公公如何稱呼?在下遼東都督同知、總兵二中軍府都督吳襄這廂有理了,咱們都是軍中武夫,不懂這天子腳下的規矩,還煩勞公公提點一二。”

輕輕的將金條在手中顛了顛,感受到了沉甸甸的份量,看到這幾位武將如此上道,這位太監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點了點頭道:“咱家姓馬,就在這乾寧宮當差,你們放心,皇上今兒心情尚可,你們進去后只要小心對答,應該就不會出什么大錯,還有,今上的性子那是極為仁和的,你們只要應對得體就好。”

看在銀子的份上,馬公公不厭其煩的“指點”著吳襄。令吳襄這位從未進過皇宮的人不住的道謝不已。

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御書房門口。馬公公讓眾人在外頭等候,自己則進去稟報,很快。馬公公出來示意眾人趕緊進去。

當吳三桂等人進入御書房時,就看到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御書房的龍案后坐著一位年約三旬,身穿龍袍。面目略帶清秀但渾身充滿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的年輕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眾人,在他的的旁邊還坐著三名分別穿著朱紅色一二品大員服飾的大臣,也正打量著他們。

祖大壽和祖大樂兄弟是和龐剛并肩作過戰,是認得龐剛的,看到龐剛后后趕緊上前跪了下來叩頭,并高聲叫道:“臣遼東都督同知、總兵二中軍府都督吳襄、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少傅左總督,監管錦州祖大壽.......等參見吾皇,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等免禮平身!來人啊,給諸位大人賜坐!”

一道威嚴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皇上!”

眾人站起來后。很快就有人端來了軟凳讓眾人坐下。

龐剛坐在龍案后,瞇著眼睛端詳著眾人,含笑道:“諸位愛卿。誰是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啊?”

聽到皇上第一個就問起了吳三桂。眾人不禁微微一驚,吳三桂趕緊干起來躬身道:“啟奏陛下。微臣正是吳三桂。”

龐剛的眼睛微微一瞇,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后世著名的大漢奸一眼,發現這位有明的家伙賣相還挺不錯,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不管是放在后世還是現在,那就是一張標準的官臉,換句話說那就是天生就是當官的。

看到皇上目不轉睛盯著吳三桂,吳襄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莫非長伯得罪過當今圣上不成?按道理說不可能啊,長伯長這么大還從未離開過遼東呢。

看到龐剛盯著吳三桂目不轉睛的目光,別說吳襄、祖大壽他們了,就連吳三桂自己都覺得有些滲得慌。

幸好龐剛很快就將目光轉移到了祖大壽和祖大樂的身上,面上露出一絲微笑道:“祖大壽、祖大樂,兩位愛卿,咱們又見面了!”

祖大壽和祖大樂兩兄弟站了起來對龐剛齊齊施了一禮,兩人只覺得嘴巴一陣發苦,昔日龐剛只是一名小小的千戶,而今卻貴為一國天子,人生之機遇真是何等玄妙。

祖大壽苦笑道:“昔日末將有眼無珠,竟然不識陛下龍顏,真是有眼無珠,請陛下贖罪。”

龐剛哈哈大笑起來,“祖愛卿此言差亦,昔日你我并肩作戰共同殺敵,那是袍澤之誼,今日你我見面則是君臣之誼,況且昔日連朕也未曾想到會有今日,卿若早就知道的話那你干脆就卸甲歸田改行做算命先生好了!”

看到龐剛說得有趣,眾人都笑了起來,御書房里的氣氛也為止輕松起來。

龐剛又把手指向了左邊坐著的三位大員道:“對了,愛卿等還未見過這幾位大人吧?朕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乃當朝內閣首府魏同年魏大人,這位乃戶部尚書華嚴華大人,這位乃吏部尚書聞人君聞大人,你們同殿為臣,可要好好相處才是!”

吳襄等人在來之前也曾經做了一番功課,此刻一聽都是當朝的大佬級人物,尤其是那魏同年,不但是當朝閣老、國丈,更是當今西宮皇后的父親,說不定還是日后東宮太子的外公,這可要好好巴結才是。還有那個總管天下官吏的吏部尚書、總掌天下錢財的戶部尚書,全都是不能得罪的主,眾人趕緊重新站了起來一一給這三人見禮。

龐剛笑瞇瞇的看著眾人在面前一一見禮,心中也暗自打起了算盤。

這個祖大壽在歷史上雖然是投降了滿清,但也是在被圍困了三個月后,內無糧草外無救兵,都被逼到吃人肉的情況下才投降的,以這位老兄的脾性,若是放在后世的美國,說不定回來后都能弄一枚國會榮譽勛章戴戴。自己也不能憑借著他還未做的事情來定他的罪吧?

還有吳三桂,后世的人都說他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大漢奸,但是知道的人都清楚,歷史上明末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崇禎死后,李自成這些人太不厚道,既霸占了人家的媳婦,又要求人家投降,最后還殺了人家的全家,這樣的狗屁叨叨的事情落在誰身上都得造反。

但是龐剛也看得出來,吳三桂才能是有的,但這廝的野心也不小,權力太重,這點從歷史上他看到康熙決定消藩后就急吼吼的跳出來造反就能看出來。

剩下的人里頭,吳襄、祖大樂、等人就好辦得多了,給個位子安置就是,但是他們這一家在遼東扎根了這么多年,如何安置他們卻是一件難事啊,想到這里,龐剛不禁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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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覲見皇上

聽著龐剛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講著科考的改革制度,魏同年等人卻在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 ...

第五百零一章 要收復遼東嗎

就在龐剛沉思的時候,魏同年等人也相互見禮完畢,眾人也都將目光移到了龐剛身上,不過看到龐剛尚在沉思,都不敢打攪他,全都垂手坐在一旁等待。[第一中文]
又過了一會,龐剛將目光重新移到了吳襄等人身上,微笑著問道:“吳愛卿、祖愛卿,爾等沒有做出那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能聽從我新朝旨意,毅然來到京師述職,朕甚是欣慰,畢竟是新朝了,新朝就要有新氣象,不知諸位對遼東局勢有何見啊?”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龐剛的聲音不大,但卻令吳三桂的后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叫“沒有做出那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這分明是暗指他們有可能投靠滿清啊,難道皇帝在懷疑他們和滿清勾結?

中間“新朝就要有新氣象”這句話的意思則是提醒他們,現在已經不時大明朝了,你們都把以前的架子給收起來,后面這句則是給他們出考題了。

俗話說聰明的人想的東西自然就多,吳三桂心思這么一轉,想到的東西卻是更多,越想越發現,僅僅只是初次見面,這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皇帝城實在是太深了,僅一句話就表達出了好幾層的意思,讓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在吳三桂疑神疑鬼的時候,祖大壽搶先答道:“啟稟皇上,微臣雖然是前朝舊臣,但皇上乃上天定下的新晉天子,太上皇禪位之后自然也是我等之共主。臣又豈敢違背上天旨意。因此臣等特率遼東十數萬將士歸順大華,如違此誓,天地共誅之!”

龐剛一聽樂了,沒想到祖大壽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卻這么會拍馬屁,這和史書上所說的可不大一樣啊。不過轉念一想,若這個祖大壽真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在大明這種環境下他也爬不到少傅左總督、監管錦州這么重要的位子上。

“哈哈哈.......朕卻是看眼了,沒想到祖愛卿竟然如此會說話,聽愛卿這么一說。倒是讓朕洋洋自得了!”

聽著龐剛開玩笑的言語,眾人也輕輕笑了起來。

“既然愛卿等人已經決心歸順于朕,朕自然也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既然祖大壽已經代表眾人表示臣服,龐剛自然要給他們面子。想了想后說道:“祖愛卿,朕此次還爾等前來,除了要見爾等一面之外,其實還有一事,朕決心要收復遼東故土,將韃子重新趕回他們的老家去,不知愛卿有何良策啊?”

這次龐剛很干脆的將問題拋了出來,老子要收復遼東了,你們不是喊著要歸順朕嗎?現在就把本事亮出來吧。

“收復遼東?”

這句話一出,包括祖大壽、吳襄、吳三桂等人都傻眼了。

“收復遼東?”

這句話他們已經嚷了不知多少年了。可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現在這位新上任的皇帝又開始嚷著要收復遼東,誰知道到底是不是這位新上任的皇帝一時心血來潮呢,況且收復遼東事關重大,一個不好就會動搖國本,更何況他們也不清楚,這位陛下是不是要借滿人之手削弱他們的實力。

祖大壽遲疑了一下,偷偷看了眼面前不動聲的皇帝一眼,心中暗自盤算著這位皇帝到底是真的要收復遼東還是說說而已,雖說祖大壽以前也曾經和龐剛打過交道。但畢竟時間太短,對于他的為人秉都不是很了,這下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了。

又偷偷看了眼陪龐剛,祖大壽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只好硬著頭皮道:“皇上。若是真要收復遼東,臣敢問您打算出兵多少。器械幾何?糧草準備是否妥當,這些微臣都不知曉,如何敢妄言。”

“嗯!”龐剛微微點了點頭:“祖愛卿你倒還算實誠,沒有亂拍脯說話。朕實話告訴你,此次朕打算兵分兩路,一路由山海關出發,向著大寧和廣寧為出發,一路由海上出發,直指韃子的老巢盛京。現在朕就是要問你們,你們山海關和錦州一線可以抽調多少兵力出擊啊?”

“嘶.......”

眾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聽皇上這么一說,這次可是來真的,不是像以前那樣是糊人的了。

吳三桂不等祖大壽答話,就搶先站了出來道:“陛下,您說的可是真的嗎?”

“大膽.......你竟敢質疑陛下?”

吳三桂剛說完,一直在旁邊伺候的馬公公頭皮都發了麻,這個總兵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質疑當今圣上,立刻站出來對吳三桂尖聲訓斥起來。

“皇上贖罪,微臣該死......”

直到這個時候吳三桂才意識到禍從口出,竟敢質疑當今圣上,這個罪名可不小啊,趕緊跪了下來請罪。

“好了,好了,朕又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何必這么緊張。”反倒是龐剛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盯著吳三桂認真的說道:“吳愛卿,君無戲言,朕的話自然是真的,而且朕可以告訴你,朕此次讓你們遼東將士一起出征,就是要看看昔日袁督師麾下的關寧鐵騎還有沒有戰力?能不能成為朕手中的一桿利劍為朕開疆擴土?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說到這里,看到吳三桂依然跪在地上,龐剛揮了揮手讓他站起來,環視了他們一眼后才說道:“朕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既然九邊將士依然歸順了大華,那么一望前朝的規矩就行不通了,從今往后就要行我大華的規矩。以往的一些陋習也要摒棄才是,例如吃空餉、喝兵血、冒報冒領戰功之事決不允許,百姓每年了大筆的銀子奉養你們。不是讓你們當大爺的。過幾天朕就要派軍法官到遼東去,專執行軍法,屆時若是被軍法官抓了現行,可別怪朕沒事前提醒你們!”

龐剛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血淋淋的味道,預示著一股風暴將要在遼東軍中展開。

吳三桂、祖大壽等人只覺得一陣苦澀從心頭涌起,吃空額、克扣軍餉這些破事在大明朝哪只軍隊中沒有,那早就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了,但是龐剛今天卻將這層薄紗給捅破了,難道他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看到吳三桂等人低頭不語,龐剛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么。將語氣給降了下來,“諸位愛卿,吃空額、喝兵血這些事雖然在大明已是司空見慣,但在我大華卻萬萬不行。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朕也知曉,你們將官俸祿單薄,不足以養家糊口,待過幾日朕就會大幅提高朝廷眾官員的俸祿,不會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的。今后朕還要將前朝大軍進行整編,日后你們就會明白了。”

龐剛一邊說著,對面的眾將的臉頓時就苦了起來,這回日子要難過啰。

龐剛卻沒有給他們反映的時間,而是將大手一揮:“好了,你們先回客棧歇息吧。你們此次既然來了,朕自然也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過幾日朕就會讓戶部撥給你們五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石糧食,即可押到遼東,你們也不用擔心將士們餓肚子。”

“謝皇上隆恩!”

吳襄、祖大壽等人大喜,五十萬兩銀子和二十萬石糧食足夠把他們十多萬將士的餉銀補上,并夠他們吃幾個月的了,以往跟著崇禎混的時候朝廷可從未如此爽快,哪一次不是婆婆媽媽的墨跡了半天才給上這么仨核桃兩棗的,可見現在的這位老板可比崇禎豪爽多了。

只是欣喜的他們卻沒有發現坐在他們面前的這位老板眼中那一抹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的銀子和糧食真是那么好拿的么?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古有明訓啊!

“這樣吧,爾等的官職呢先朕先不做任何改動,咱們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但是爾等心里要有準備,朕還是要往遼東派一名督師的。現在爾等先退下去。歇息幾日后就和新任遼東督師就回遼東吧!”

“臣遵旨!”

吳襄等人齊齊跪下叩頭,對于龐剛往遼東派遣新的督師他們并不感到奇怪,畢竟這才是正常的反應。若是這位新任的皇帝什么什么反應都沒有,白白的將大把的銀子和糧食就這么讓他們帶回去那才是腦子秀逗了呢。

看著消失在口的吳襄一行人,華嚴有些擔心的問道:“皇上,您打算派那位大人前往遼東督師啊?”

遼東可是直接面對滿清的最前線,新任的遼東督師既要壓得住遼東的那些驕兵悍將,又要出兵攻打滿清韃子,非文武兼備足智多謀之人不足以勝任。

龐剛想了想,說道:“華愛卿有何好的人選嗎?”

華嚴搖搖頭,按理說龐剛手下二十萬大軍,朝廷大員也不少,要往遼東派出一個督師應該不是難事,可華嚴想了想,此刻遍數滿朝文武還真找不出這么一個合適的人選來。

看到華嚴的神情,龐剛苦笑著搖頭道:“唉......說來說去還是朝中無大將啊,咱們的底子還是太薄了,縱觀滿朝文武,竟然找不出一名可以掛帥之人。”

龐剛不是沒想過讓自己麾下的大壯、王志、或者李源、程凱等人前往遼東,但這個念頭剛浮現起來就被他壓了下去,這些人雖然都是跟著他一起過來的老人了,忠心度都沒有問題。但這些人都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打仗尚可,但若是坐鎮一方,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就不行了,畢竟他們都是最底層的軍戶出身,自身的文化底子就擺在那里,你讓一個勉強能讀寫的人去管理數遼東數十萬軍民那不是拿整個遼東來開玩笑么。

想了想,龐剛有些郁悶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眾人不敢怠慢,趕緊恭敬的站了起來退了出去。

龐剛想了想,最后腦子里浮現出了一個人選,這個人倒是允文允武,但就是剛歸順不久。忠心度上龐剛還是不敢完全放心。但只是到遼東督戰想必不成什么問題吧?

龐剛一邊想,一邊想坤寧宮去,只是剛了一會,就砰到了一名老太監,只見這名太監跪在地上大聲道:“啟稟陛下,太上皇有請!”

龐剛定神一看,原來是王承恩。原來自打龐剛登基后,崇禎一家子就全搬到了養心殿居住,每天在養心殿打打牌、釣釣魚,倒也清凈自在。也從未打攪過龐剛,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了王承恩這個心腹太監過來相邀。

龐剛自然不可能推辭,于是帶著十多名太監宮和衛就往養心殿而去。

很快龐剛就到了養心殿,剛進入養心殿。龐剛就看到一身淡黃龍袍的崇禎就坐在一個涼亭旁,腳下還放著一根翠綠的魚竿,右邊有一個小石桌,上面擺放著幾個果盤,上面擺放著一些瓜子水果和一壺茶,好一幅悠閑的生活。

看到這樣的情形,龐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羨慕的情形,上次自己這么悠閑的坐在涼亭里釣魚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好像還是半年前的時候吧。

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正在垂釣的崇禎伸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聚會神的看著漂浮在水面的那根小翠竹。突然那根小翠竹動了,眼疾手快的崇禎一把提起了竹竿,一條巴掌寬的金黃的鯉魚跟著躍了上來。

原本在龐剛旁邊的王承恩趕緊上去一把抓住了鯉魚,小心的取下了魚餌,將鯉魚放進了一旁的木桶里。

“哈哈,大伴,朕才學了不到一個月,垂釣之技還不錯吧?”放下了魚竿的崇禎很是自得。

王承恩沒口子的稱贊道:“那是,陛下是誰啊,您以往那是沒時間。以您的天資用來垂釣那是可惜啰。”

這時,轉過身來的崇禎這才看到已經來到身后的龐剛。崇禎笑著說道:“龐剛,你來了,過來坐,陪朕說會話!”

龐剛笑著應了聲。做到了石桌旁。

崇禎將魚竿交給了王承恩,到龐剛身邊坐了下來。端起茶壺親自為龐剛倒了杯香茗,龐剛道了謝后端起香茗喝了一口才感嘆道:“還是陛下的日子悠閑啊,看得朕都有些羨慕了。”

“是啊!”崇禎也嘆了口氣,“以往朕還當著信王的時候,日子也是這般清凈,但自打坐上了那個位子之后就再也沒有空閑了,每日就是在奏折、上朝、議事中度過,雖說朕是那么的勤勉,但.......唉,不說了!”

崇禎放下了茶杯,凝視著龐剛道:“朕知道你是有為之君,把江山社稷交給你朕很放心,國家大事朕不過問,但有件事朕可是要問問你,你什么時候將媺娖娶過啊?這件事媺娖的,母后可是問了朕好幾天了。”

龐剛心中一動,望向了龐剛,發現崇禎眼里隱隱出了一絲期盼之,龐剛這才明白,原來崇禎他們一家此刻還是沒有安全感啊,生怕自己哪天再變卦,將他們滿給滅了,這才是崇禎催促自己趕緊和朱媺娖成親的原因吧。

“唉.......難道真是天家無親情嗎?”

想到這里,龐剛心中頓時一陣黯然,不過他并沒有將這種情緒帶到臉上來,而是笑著點頭道:“太上皇放心,朕曉得,不過此時事關重大,待朕詢問過欽天監后再定日子如何?”

崇禎看到龐剛答應下來,趕緊說道:“不必麻煩了,朕已經問過了欽天監,欽天監說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朕以為屆時你們就可以正式成親了。”

看到崇禎不容置疑的神情和期盼的神情,龐剛還能說什么呢,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好.......”

涼亭里響起了崇禎高興的笑聲。

“龐剛,來,今兒朕高興,陪朕好好喝一杯.......”

這場就一直從酉時喝到了月上梢頭,無論是龐剛還是崇禎都喝高了,龐剛很快就被隨行的太監扶回了坤寧宮,而崇禎也是歪歪斜斜的回到了養心殿內。

此時的養心殿內,周皇后、袁妃等人正在考校著朱慈烺、朱慈炯、朱媺娖等人的功課。

看到崇禎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周皇后著急的說道:“誒呀,皇上怎么喝了這么多,翠兒,趕緊去煮醒酒湯,燕兒你們趕緊過來扶陛下坐下。”

崇禎卻擺著手道:“呵呵......你們別.....別扶朕,朕今兒心里高興。”

崇禎一邊斜坐在椅子上,一般大著舌頭將今天已經把朱媺娖和龐剛婚期已經定下來之事告訴了眾人。

聽完了崇禎的話后,眾人反應不已,朱媺娖的俏臉上則是嬌羞、欣喜、哀愁都呈現在臉上,周皇后則是一臉的舍不得,畢竟養了十多年的閨就要嫁為他人婦,做母親的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看到周皇后的樣子,崇禎搖頭道道:“好了,婦道人家,這有什么舍不得的,媺娖與龐剛成親后還不是在宮中嗎?你們娘倆想什么時候見面不行,至于這樣嗎。”

“陛下說的也是,是臣妾多慮了。”

聽了崇禎的安慰,周皇后這才破涕為笑.......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09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34
第五百零一章 要收復遼東嗎

就在龐剛沉思的時候,魏同年等人也相互見禮完畢,眾人也都將目光移到了龐剛 ...

第五百零二章 洪承疇進京

李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在京冇城的新家,賢惠的湯氏看到丈夫回來,趕緊讓仆役準備熱水,讓丈夫好好的沐浴。
李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立刻就有丫鬟將一杯熱乎乎的香茗放在他旁邊的桌上,李巖不假思索的端起茶杯剛剛入口立即就噴了出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噗.......”

前面頓時落了一地的茶水。

李巖將茶杯放回桌上,不悅的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燙?”

而一旁那位將茶葉端過來的丫鬟早就嚇得面無人色的跪在地上,連聲自稱有罪不已。

“好了,相公你發什么火。”倒是一旁的湯氏出言為丫鬟打抱不平,“夫君,你別怪下人,茶剛端上來自然是燙的,難不成相公你喜歡喝涼茶不成?”

“唉........”

李巖輕嘆了口氣,將茶杯輕輕放在了桌上對那名丫鬟笑了笑道:“好了,下去吧,方才是本官錯怪你了。”

待到丫鬟將地上收拾了好下去后,一直觀察著李巖神色的湯氏這才小心問道:“夫君,為何你的神色如此恍惚,朝堂上難道出了什么事嗎?”

李巖輕嘆了口氣道:“倒也沒什么事,只是今日下朝后皇上將為夫留了下來,問為夫愿不愿意去遼東督師,為夫心里很是猶豫呢。”

沉默了一瞬間后,一聲驚呼聲在屋內回蕩:“去遼東督師!打韃冇子?”

緊接著湯氏立即快步走到李巖跟前急聲道:“夫君,皇上怎么能派你去遼東呢?你是堂堂的兵部尚書,不是帶兵的武將!”

湯氏出身大家,給人的印象向來就是溫柔賢惠,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的用幾乎是尖銳的聲音詢問丈夫。

“夫人,沒用的。”李巖搖了搖頭:“今日皇上已經同為夫仔細商議過了,皇上欲對韃冇子動兵,但遼東眾將原本就是前朝的屯兵重地,那些驕兵悍將卻是極不好帶。

況且我朝新立,雖然能帶兵的將領不少,但允文允武能獨當一面的人卻不多,皇上讓為夫去遼東也算是矮個子里拔高個吧。畢竟此次東征事關重大,若是能一舉殲滅韃冇子,我大華即可免受韃冇子年年犯關之苦,也算是功德無量的好事。”

湯氏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聽丈夫雖然說得有理,但總是忍不住傷心,泣聲道:“妾身聽聞,這兩年韃冇子已經老實了很多,已經沒有侵犯我朝邊界了呀,怎么皇上還要東征啊?”

李巖臉色一沉帶,“你一介婦道人家懂什么?韃冇子這兩年為什么沒有犯關,還不是因為前些年被陛下打怕了嗎?人家如今不是不敢犯關,而是他們正在養精蓄銳,一旦時機成熟,他們還是會露出獠牙的。陛下說的對,咱們不能將自身的安全寄托在別人的仁慈上,打鐵還要自身硬呢,更何況一國安危呼。”

聽到夫婿堅冇定的口氣,湯氏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夫君的遠行,她側身偷偷擦了一下眼角,輕聲問道:“那夫君要幾時出行啊?”

李巖想了想答道,“估計怎么著也要一個月之后吧,陛下已經答應我,允許為夫帶一個軍團的士卒前往遼東,另外還要準備糧草、軍械以及運往遼東的鎧甲兵器等等東西,而這一切都需要從山東起運,這一切都是需要時間的。況且陛下下個月就要大婚了,作為臣子,為夫怎么著也要喝了陛下這杯喜酒才好出發啊,對了,娘子,皇上大婚咱們可是要送禮的,屆時的禮物可是要靠你挑選哦。”為了寬慰娘子的心,李巖還特意用輕松的語氣說了出來。

湯氏聽后心才稍稍放下心來,不是立刻去就好,至少自己和夫君可以多相處一個月。作為一個受到華夏傳統教育的婦道人家,湯氏心中考慮得最多的還是家庭,夫婿就是她心中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不過她的心思很快就被李巖后面的那番話給吸引過去了。

“對啊,皇上大婚,夫君你身為兵部尚書,壞死得帶頭送禮的,而且這禮物可不能太寒磣了,否則可是會讓人看了笑話。”

湯氏緊抓著手中的手絹,有些泛起愁來,皇上富有四海,就是送再多的金銀珠寶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可自己夫婿身為當朝兵部尚書,送的禮物還不能掉價,還真是傷腦筋啊.......

不提湯氏在家里傷腦筋,就說現在全北京冇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皇上要大婚了,一時間各個買賣古董的商行那是行情看漲啊,同樣一件字畫或者器具,至少要比以往貴了五成,您還別嫌貴,就這還是看在熟人的份上。

京畿外城西南角,有一個柳樹胡同,里頭有一家頗有檔次的客棧,門口上的招牌上寫著“好再來”三個大字,門口還站著一名頭戴四方平定巾,肩膀上搭著一條白毛巾的店小二正對著往來的客人打招呼。

由于這個客棧還兼顧著飯館的功能,此時的天氣已經到了正午,正是吃飯的點,許多客人在客棧的大堂里用餐,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這時,從遠處走來了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衫的男子,這名男子年約二十八九歲左右,面目清秀而又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右手拿著一把折扇,正慢悠悠的向客棧的門口走來,而在他的身后則緊跟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和一名面白無須的年輕人。

只見這名男子慢悠悠的來到了客棧的門口,看到前面的“好再來”三個自后莞爾一笑道:“小德子,是不是這家客棧?”

跟在身后的年輕趕緊低頭輕聲道:“啟稟老爺,正是這家客棧。”

“那好,咱們進去吧!”

“是!”

三人來到客棧門前,眼尖的小兒趕緊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誒喲,三位客官瞅著可是眼生得緊啊,您是第一來吧,請問您是住店、還是打尖,亦或是吃飯?”

為首的男子微笑道:“都不是,我們找人,不知可否?”

“哦?不知客官找哪位呢?”

年輕的小兒雖然年紀不大,但身為小兒,察言觀色卻是他們這些人的基本功,為首的這位男子身上穿著的衣裳雖然不是很華貴,但衣著得體,剪裁精細,顯然是經過高人制作的,而且雖然他極力壓制,但一股威嚴還是從身上淡淡的散發了出來,這名男子顯然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大人物。因此,雖然人家只是來這里找人,這名店小二依然不敢怠慢,殷勤的詢問著。

這名男子道:“我們找從江南來的洪老爺、曹先生兩個人!”

“哦,原來是來找洪老爺的啊,客官里面請,讓小人給您帶冇路。”

說完,小兒殷勤的走在前面為諸人帶冇路。

很快,店小二就將這幾人帶到了一間清凈的小院子里。

店小二院門口,恭敬的說道:“客官,洪老爺他們幾位就住在這里,待小的去為您稟報一聲。”

“不必了,我們自己叫他就好,你下去吧。”為首的男子一擺手,示意讓小二下去。

“是.......是!”

店小二一邊連聲稱是,一邊卻磨磨蹭蹭的站在一旁不動彈,為首的男子看到后先是眉頭一皺,隨即才淡淡笑了笑,對身后那名面白無須的年輕人打了冇個眼色。

這名年輕人趕緊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碎銀扔給了小二,用尖銳的嗓子喊道:“得了,你趕緊下去,別在這里礙眼!”

“謝老爺賞賜、謝老爺賞賜!”

店小二暗自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足有一兩重,幾乎相當于他一個月的工錢,笑得見眉不見眼的,屁顛顛的下去了。

小二走后,為首的男子正要推開了店門,身后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上前一步低聲道:“老爺,您乃萬金之軀,何必親身涉險,萬一要是有個差池,小人就是一萬條命也賠不起啊。”

男字神態堅決的說:“怕什么,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比誰金貴,他們都敢親身涉險千里迢迢的來到京冇城,朕難道連會會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原來,這位男子竟然就是大華的首任皇帝龐剛,恐怕滿朝的文武誰也想不到他以九五之尊竟然會親自來到一家普通的客棧里來找人。

龐剛說完后,伸手推開了前院的大門,率先邁步走了進去,身后的大漢無奈之下只好緊跟著走了進去,而走在最后的則是那名說話尖聲的年輕人。

就在這座院子里的一個小屋內,一名身穿青色長袍,頜下一縷長須的中年人和一名年約五旬,面白無須、滿頭白發的老人正在相對而坐。

那名老年人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面帶不悅之色的責問道:“洪大人,為什么這么長時間里,你還聯系不上皇上,難道出了什么問題么?”

中年人不悅的說道:“曹公公,你這是什么意思,皇上現在正在紫禁城內,若想聯系上皇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一件事,您以前貴為東廠提督,不也沒法子聯系上皇上嗎?”

“你..........”年老的公公大聲喝道:“好你個洪承疇,你竟敢這么對咱家說話,莫非你生出了異心不成?”

原來屋子里那位中年人就是原江南總督洪承疇,而身邊的那位老人則是曹化淳。

沒等洪承疇回答,就聽到門外傳來朗朗一聲大笑,“哈哈哈,曹公公,兩年未見,你還是這般性急么?”

隨著聲音的傳來,大門也被人推開了,幾個人也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凜然正是那龐剛。

當龐剛走進來的時候,屋里的兩人幾乎是跳了起來。

“龐剛.......你.......你竟然來了!”

曹化淳的臉色唰的變得如同冬日的白雪般蒼白,右手顫抖的指著站在前面的龐剛,身子如同寒冬里的松鼠般顫抖。

“哈哈哈........可不就是朕么,曹化淳,你沒想到吧,朕可是盼著你們到來很久了。”

龐剛哈哈笑著來到屋內,左右看了一下,很是自來熟的找了一張凳子就坐了下來,而這時,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洪承疇神色很是復雜的變換數下,最后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來輕聲道:“前朝罪臣洪承疇叩見吾皇,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洪承疇跪在地上口中稱頌陛下不已,一旁的曹化淳這才恍然大悟,氣得險些吐血的他伸出了“蘭花指”顫抖著罵道:“好你個洪承疇啊,沒想到你竟然背叛了陛下,背叛了大明,你.......你對得起陛下的重托么?”

跪在地上的洪承疇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羞愧之色,不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臉上又恢復了堅定,只見他決然說道:“曹公公,非是本官辜負了皇上的重托,實是大明氣數已盡,就連太上皇不也禪位給了當今皇上么,你咱們作為臣子的只管遵旨就是了,你又何必頑固到底呢?”

“好,洪愛卿說得很有道理。”坐在椅子上的龐剛朗笑道:“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況且朕這個位子也是太上皇禪位給朕的,朕坐上這個位子也算是天經地義,有何不可啊?”

“呸!”曹化淳卻是怒目而視的瞪著龐剛,“你這個奸佞小人,枉皇上先前如此器重與你,將你從一小小千戶提拔到了冠軍侯之位,而你就是這么回報皇上的嗎?還有你,洪承疇,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人、偽君子,你謊稱要帶我進京面見皇上,沒想到你竟然偷偷投靠了龐剛這個偽皇,你無恥之極!”

曹化淳也算是豁出去了,竟然指著龐剛和洪承疇同時大罵起來。

“你大膽!竟敢辱罵當今圣上!”

曹化淳罵得倒是痛快了,站在龐剛身邊的年紀較輕的年輕人卻是不干了,他扯著尖銳的嗓子喝道:“曹化淳,當今圣上在此,你不速速跪拜也就罷了,竟然出言不遜,你就不怕誅九族嗎?”

曹化淳冷笑一聲道:“嘿嘿,原來同咱家一樣,也是沒根的,竟然教訓起咱家來了,小猴崽子,咱家進宮的時候你不知道還在哪吃奶呢,咱家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

站在龐剛身后的年輕太監氣紅了臉,站了出來摩拳擦掌的正要好好教訓這個同行,卻被龐剛制止了。

“呵呵.......”

龐甘笑了起來,他朗聲道:“好了,曹化淳,你心中有怨言朕可以理解,你此次冒險進京不就是為了見太上皇么,朕成全你,此刻太上皇一家都在宮中,朕待會就派人帶你進宮見太上皇如何?”

“你......你話當真?”

曹化淳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龐剛,這個對崇禎忠心耿耿的老太監此次冒著殺頭的危險進京,就是為了見崇禎最后一面,此刻乍一聽到龐剛答應了他的心愿,反而是不可置信起來。龐剛看著曹化淳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卻是端坐在椅子上,含著笑看著他不語。

次方洪承疇和曹化淳進京,也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原本對于江南,龐剛是打算先放一放,待到收復了遼東之后再對江南下手的,而洪承疇投降也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上個月龐剛登基后,他就秘密派出了使者和洪承疇聯系上,原本龐剛也只是試著和洪承疇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試著將江南和平收入囊中。沒想到和洪承疇聯系上之后,洪承疇的反應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洪承疇很是痛快的就答應了前來接觸的使者,他不但答應向率領江蘇、安徽的全體軍民歸順大華,而且還很干脆的答應將帶著曹化淳一同進京親自向龐剛親自投降。

得到了匯報之后的龐剛一下子反倒不敢相信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真的有這么好的事,能不費一槍一彈的就收復了安徽江蘇二省?直到洪承疇和被他匡來的曹化淳入了進城之后他才半信半疑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因此今天,龐剛這才帶著貼身侍衛頭子史博文和一名貼身太監來到了這家客棧瞧個究竟。原本這件事是被史博文強烈反對的,按照史博文的說法就是,只要他領著一群侍衛過來將他們捉回去,就什么問題都弄明白了,可龐剛卻不愿意,已經呆在宮里好幾個月都沒出來透氣的龐剛同志不管不顧的一定要親自前來,因此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此刻屋里的氣氛十分詭異,要說心里最緊張的人就是洪承疇了,洪承疇這個人才能是有的,但為人卻屬于比較投機的類型,當他在江南聽說崇禎禪位,大華朝成立之后,他就知道大明大勢已去,自己雖然占有了江蘇、安徽二省,下邊有逃到浙江冇的左良玉父子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上邊和左邊還被大華朝廷的勢力包圍著,可以說若是再負隅頑抗下去,他的結局是已經注定的,區別只在于能掙扎的時間多少而已,因此當大華來了使者后,他才一咬牙一跺腳的就定要靠上大華這可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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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洪承疇進京

李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在京冇城的新家,賢惠的湯氏看到丈夫回來,趕緊讓仆 ...

第五百零三章竟然是他

決定了要投靠大華后,洪承疇便琢磨起來,自古江湖上便有投名狀一說,官場也同樣如此,你要投靠新的老板,如何讓人家相信你的誠意,如何能在投靠人家后得到對方的信任,這都是一門學問。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洪承疇宦海沉浮了近二十年,對于這點自然是很清楚的,他琢磨了好幾天,最后他認為,光是將江蘇、安徽獻給朝廷還不夠,為了表達誠意,自己還得親自來一趟京城,而且還得帶上曹化淳這個崇禎的死忠份子。

洪承疇不指望龐剛這個新皇帝能一下就重用自己,但起碼不能讓龐剛對自己有惡感,這樣自己日后才能有重新爬起來的機會。現在,自己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結果如何就要看天意了。

跪在地上的洪承疇眼巴巴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龐剛,而龐剛則是巍然不動,靜靜地看著一旁的曹化淳。對于這位被后世的“讀書人”誣陷成打開城門迎接闖王進京的罪魁禍首,龐剛還是抱有幾分同情之心的。后世的金大俠也不止一次在他的書中拿這位曹公公開門揖盜的事情開涮,說起來這位曹公公的命運也是堪比竇娥了,這才是龐剛起了憐憫之心的緣由。

曹化淳的雙手緊握后又松開,不住的變換著,臉上的神色也不住的變色,最后才緊盯著龐剛問道:真的沒有欺騙咱家,陛下一家真的在養心殿頤養天年?”

聽到曹化淳的話,龐剛與眾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曹化淳還真是關心則亂啊,以如今龐剛堂堂九五之尊,犯得著騙他這個無權無勢的太監嘛。

最后,龐剛只能無奈的擺擺手。搖頭道:“好了。信不信由你,朕犯不著哄騙你這個可憐老頭。小德子,待會你領著這位曹公公到養心殿去。讓他去服侍太上皇吧和太皇太后吧,省得老是有人在背后罵朕。”

“奴婢遵旨!”

那名名叫小德子的太監恭敬的答應了下來,垂手退在了身后就不言語了。

處理完曹化淳之后。龐剛又將目光轉移到了依舊跪在地上的洪承疇身上。看著低頭不語的洪承疇,龐剛伸手輕輕敲了敲腦袋,有些頭疼的說:“洪承疇,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才好?是繼續重用你?還是讓你回老家吃自個去?”

洪承疇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雷霆雨露皆為君恩,皇上如何處置罪臣那是都是罪臣的福分,罪臣只需聽從皇上旨意即可。”

洪承疇此言一出,站在龐剛身后的小德子和史博文齊齊的暗自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前朝的兵部尚書、江南總督,瞧瞧人家這馬屁拍的。能讓人明知道是這是他在拍你的馬屁,但卻能讓你生不出任何的反感來,看來在拍馬屁這門學問上。咱們還得向人家好好學習啊!

龐剛哈哈笑著搖頭道:“洪承疇。朕以前之知道你會當官,沒想到你奉承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怪不得能官職江南總督,兵部尚書呢么著.........”

龐剛沉吟了一會后才說道:“江南的兵馬照樣由你來帶,但是朕還是要把江蘇、安徽的巡撫、布政使等官吏全部換掉,此外,朕交給你一個任務,回到江南之后,你回到金陵后要做好收復浙江和福建的準備,朕給你一年的時間,若你能在一年之內收復浙江、福建,兵部左侍郎、或者內閣次輔之職由你挑選,若你不能在一年之內光復江南全境,朕也不罰你,你自己把辭呈遞給朕,自己回家種田去........好了起來吧!”

旨謝恩!”

洪承疇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了起來,低頭道:“陛下,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龐剛揚了揚眉毛,“哦?還有條件?說來聽聽,看朕能不能滿足你。”

洪承疇拱手道:“陛下,如今臣在江南的人馬已經不足五萬,且由于都是前明兵馬,軍心不齊,若是讓臣憑這些兵馬平定浙江尚可,可若想平定福建,臣卻是有心無力了。”

聽著洪承疇的話,龐剛漸漸斂起了笑容起來,嘴里喃喃說道:“福建.......鄭芝龍......”

“正是鄭芝龍一家。”洪承疇也神情開始凝重起來,“鄭芝龍父子雖然近些年來名聲不顯,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沒有實力,據臣所知,鄭家此時擁有的水師規模依然不小,擁有大戰船一百余艘,中型戰船兩百余艘,小型戰船四百余艘,商船六百多艘,福建沿海依然全都是鄭家的天下。他們的商船每個月都往返于南洋與福建之間,為鄭家帶來大筆的財富,老臣雖有心為陛下光復福建,但也自知并非鄭芝龍的對手,陛下,若想收復福建,非得出動大批水師,會同陸路,兩路齊發才可。”

“嗯!”龐剛贊許的看了洪承疇一眼夸獎道:“你能如此想,證明你并沒昏了頭,腦子還算清醒。這么著,朕應允你,過年之后就從青州水師中派出一支水師配合你,另外朕再從山東派一支軍團歸你指揮,此外若是糧餉器械方面還有何需求,你盡管給朕上折子,朕讓戶部給你辦,多了沒有,一兩百萬兩子朕還是拿得出手的,總之不會讓前線的將士餓著肚子上沙場。”

“臣謝主隆恩!”

洪承疇激動得眼眶發紅,鼻子一酸,又要跪下來謝恩。此時此刻,他才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財大氣粗,以往跟著崇禎混的時候,戶部能撥個幾十萬兩銀子那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那像如今這位新老板啊,一張口就是說缺啥盡管跟俺提,銀子多了沒有一兩百萬兩銀子還是有的。你聽聽,啥叫大款,這就叫大款啊!

在此之前洪承疇也打算過上折子要銀子,不過也只是準備要個四五十萬兩銀子就到頭了。可龐剛就這么大手一揮。一兩百萬兩銀子就這么答應下來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啊!

不過洪承疇在感恩的同時,心里也暗下了決心。皇上夠意思,咱們也不能不識抬舉,他答應了給咱一兩百萬。咱們要個一百萬兩就可以了,否則怎能顯出咱老洪的本事呢。

看到洪承疇激動的模樣,龐剛微微一笑,對于龐剛來說,兵器鎧甲都不是什么問題,有了江西那源源不斷的鎢礦,這些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適才他雖然答應了給洪承疇這么多銀子,可若是洪承疇真的要花了幾百萬兩銀子才能平定左良玉、鄭芝龍的話。那么他也太無能了,今后在龐剛心中的分數自然會下降一個檔次,當然了這些東西都只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當事人明白就好。

看到事情都辦完了。龐剛笑著站了起來道,“好了。現在事情都談完了,小德子,你就領著曹公公去面見太上皇吧。洪承疇,你難得來京城一趟,朕怎可不一盡地主之誼啊,走,今日朕做東,醉仙樓雅座,朕請你喝酒!”

說完,龐剛率先邁步向外頭走去,后面跟著的是激動的洪承疇和史博文.......

紫禁城養心殿

崇禎一家人吃了晚餐后,習慣性的來到涼亭里集體乘涼散步。周皇后和袁妃習慣性的考校朱慈烺和朱媺娖等人的功課,崇禎則是背著手在走廊中散步,王承恩則是緊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會,崇禎忽然問道:“大伴,朕聽說今日有不少我朱氏子弟要鬧著進宮見朕,是這樣嗎?”

王承恩低著頭答道:“啟稟陛下,是的,不過都被奴婢給攔下了。”

崇禎的眉頭不為人知的動了動,問道:“他們有何事要見朕啊?”

王承恩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道:沒什么大事,陛下不必憂慮。”

“嗯!”

崇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直視著王承恩,不滿的說道:“到底出了何事.......你給朕如實道來!”

雖然崇禎已然禪位,但多年的皇帝當下來,威嚴還是有的,此刻發怒下來,也不是王承恩可以抵擋的。

“噗通!”一聲,王承恩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陛下,奴婢說。前些日子,新皇發布了法令,要將朱氏子孫的皇莊收歸國有,這些皇莊的良田很多,光是京城一地就有三百多萬畝,朱氏子孫們不服,集體到了午門外叩頭喊冤,卻被皇宮的侍衛們給趕了出去,他們眼看沒有法子,就向找陛下哭訴奴婢認為陛下既然已經退了位,這些俗事就不應該理會了,因此斗膽做主將他們給擋了回去,陛下,奴婢錯了,您處置奴婢吧!”

說完,王承恩跪在地上叩頭不已。

崇禎聽后閉目不語,良久才怒目圓睜的怒吼道:“混賬........都是些混賬!”

崇禎的聲音非常大,將不遠處的周皇后和袁妃等人都驚動了,他們一個個慌里慌張的循聲而來,看到怒目而視的崇禎站在地上,而王承恩則是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擁了過來,周皇后開口問道:“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事惹得您如此大動肝火?”

一臉怒容的崇禎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著,良久才指著王承恩道:“大伴,你且起來,把事情講給皇后他們聽。”

跪在地上的王承恩趕緊站了起來,低眉順目的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周皇后他們,聽畢,周皇后幾人不禁面面相窺,一個個都不知該如何說才是。

看到沉默不語的眾人,崇禎不禁淚流滿面,悲嗆的喝道:“這些朱家的不肖子孫,難道真的要把朕氣死才甘心嗎?”

一旁的原太子朱慈烺看到自己的父親氣成了這個模樣,有些不解的走到崇禎面前扯了扯他的手臂低聲問道:“父皇,兒臣不明白,那些皇莊原本就是咱們朱家的,現在皇上收走了皇莊,咱們朱家的子孫吃什么?新皇這么做豈不是要將咱們朱家的子孫餓死嗎?”

“愚蠢!”

崇禎氣得就想給朱慈烺一個爆栗,只是看到朱慈烺尚帶著稚氣的面孔。這才將抬起的手放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梓童,你來給慈烺說說。”

周皇后走到朱慈烺身邊,伸出芊芊玉手攬住了他。慈聲道:“孩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這天下間的事可沒那么簡單,有時候也是很復雜的。”

朱慈烺不服氣的抗聲道:“母后,有什么復雜的,皇莊原本就是咱們朱家歷代祖先留給朱家的產業,本來就是咱們應得的,皇上憑什么連說都不說一聲就奪走,他也太欺負人了。”

“慈炯,你住嘴!”這下輪到周皇后生氣了,她低聲喝道:“朱家的列祖列宗是給朱家子弟留下了不少皇莊。按理說應該是咱們朱家的產業,可事情卻不能這么看。母后打個比方,若是前朝大宋的趙家皇帝給他的子孫留下了幾百萬畝皇莊。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要承認那些皇莊都是趙家的。規規矩矩的留給趙家子孫啊?”

“這........”

這回輪到朱慈炯啞巴了,他雖然年少。但也并不笨,若是他當上了皇帝,前宋朝的趙家真的留下了幾百萬畝的皇莊,他會不會規規矩矩的承認趙家對這些皇莊的所有權呢?想到最后,朱慈烺發現自己還真不能承認,畢竟這么一大片良田,換了誰不眼紅,一個前朝的余孽憑什么擁有這么多田產啊。想到這里,朱慈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默不作聲的朱慈炯,崇禎吭聲了:“怎么,說不出來了吧?歷朝歷代的更迭斗爭是何等殘酷,哪個新朝上位不是盡力將前朝的皇室斬盡殺絕以免留下后患,龐剛能答應朕給朱家留下一條活路就已經是很寬厚了。可那些蠢材竟然還想留下那么一大片皇莊,那是他們能保得住的嗎?真要留下來,待到日后,即便龐家念在你父皇和你姐姐的份上不予追究,但大華的那些臣子呢,他們會甘心嗎?”

由于說得太急,崇禎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接著才說道:“咱們朱家坐了近三百年的江山,遺留下子孫十數萬,侵占田產不計其數,以往沒有人能奈何咱們那是因為咱們還坐著天下,可如今咱們失勢了,那就得低頭做人。況且有些人做得也太過份了,朕聽聞,咱們朱家歷代侵占的良田皇莊幾近三千萬畝良田,三千萬畝啊!你們想想,整個天下才多少良田,咱們朱家又侵占了多少?這么龐大的田產是失勢的他們能保得住的嗎?”

聽到這里,朱慈烺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今年已經十五六歲的他以前可是被當成太子來培養的,對于天下形勢也并非兩眼一抹黑,原來整個大明可耕的田地也不過一到兩億畝,而朱家的子孫就占了一成到兩成,而且還都是最好的良田,這不是一個孩童捧著金磚過鬧市,找死嗎?

“父皇,孩兒錯了。”

朱慈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原來父皇的大伴王承恩不讓那些朱家的子孫見自己父皇那是在保護他們啊,若是再讓他們鬧下去,別說那些皇莊田產了,恐怕連性命都得丟掉。

看到面色變得蒼白的朱慈烺,崇禎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皇兒,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時咱們朱家的天下了,你一定要認識到這點,否則日后遲早會惹下大禍的,你明白嗎?”

朱慈烺點點頭:“是,父皇,孩兒記住了。”

“嗯,記住就好。”

崇禎望著朱慈烺,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正要說些什么,卻發現從一旁匆匆走來一名年輕的太監,這名太監崇禎認得,他是龐剛身邊的貼身太監小德子。

“咦,他來干什么?”

正當崇禎心中升起疑團的時候,小德子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對著崇禎跪下來叩首道:“奴婢小德子見過太上皇陛下,見過太皇太后殿下,見過諸位殿下!”

“免禮平身吧。”崇禎將手虛抬,讓小德子起來,隨后問道:“小德子,你不跟在皇帝身邊,跑到朕這來做什么?”

小德子嘻嘻一笑,乖巧的答道:“太上皇您別寒磣奴婢了,今兒奴婢奴婢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給太上皇送來一個人,這個人的膽子可太大了,今兒連皇上都被他給罵了,皇上沒法子,這才讓奴婢將他給您送來了。”

“連皇上都敢罵?是誰這么大膽?”一邊的朱媺娖捂住了小嘴發出了一聲驚呼,從來就是深居宮中的她怎么也想象不出,竟然有人敢辱罵當今皇上。

小德子苦笑道:“公主殿下,皇上說了,這個人他可管不了,因此皇上才讓奴婢將他給送到太上皇這來了,您看,他已經來了。”說完,小德子的手往就是后一指。

眾人隨著小德子的目光往后一看,一瞬間,所有人幾乎都像是中了定身術似的,全都集體呆滯起來.......

“曹化淳,竟然是他..........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11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36
第五百零三章竟然是他

決定了要投靠大華后,洪承疇便琢磨起來,自古江湖上便有投名狀一說,官場也同樣如 ...

第五百零四章 宋興和的為難事

看到曹化淳竟然出現在這里,眾人的眼神都開始呆滯起來,而曹化淳卻已經是淚流滿面的的快步跑了過來,噗通一聲的跪在了崇禎面前,抱住了崇禎的大腿開始滔滔大哭。
“陛下,奴婢終于又著您了,奴婢就是死也安心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崇禎欲將曹化淳攙扶起來,可這廝抱著崇禎的大腿就是不動,眼淚一個勁的流,嘴里還不住的干嚎。

最后崇禎發怒了,大喝道:“曹化淳,給朕站起來!”

聽到崇禎的怒喝聲,曹化淳嚇了一跳,這才哭哭啼啼的站了起來,崇禎又好氣又好笑看著滿臉淚水鼻涕的曹化淳罵道:“你這個老殺才,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哭鬧,你算是白跟了朕這么多年了。”

雖然崇禎是用訓斥的口吻罵曹化淳,但以曹化淳跟了崇禎這么多年的經驗自然是聽得出來其中還帶著一絲欣慰的語氣。是以曹化淳一邊哭著,一邊嗤嗤的笑了。

崇禎和曹化淳上演著主仆見面不勝驚喜的狗血劇情,朱慈烺、朱媺娖幾個子女則是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沒有人在一旁幫忙,一旁的周皇后只好幫著打了圓場:“皇上,曹公公能來這可是喜事啊,您也別太苛責他了。”

“對啊,皇上,曹公公能不辭辛苦的回來找您,這足以證明他對您的忠心啊。”看到皇后都開口了,一旁的王承恩也幫著說好話。

其實看到曹化淳,崇禎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此刻聽到周皇后和王承恩出言求情,也就順勢下坡的說道:“嗯,既然有皇后和大伴為你這老殺才求情,朕也就不苛責你了。說說吧,你不是去江南給洪承疇傳旨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洪承疇呢?他現在在江南怎么樣了?”

崇禎的問題一出口,曹化淳的面色頓時變得悲憤起來,只見他憤憤的說道:“陛下,您別提那個不忠不義的逆賊了。他........他投靠那龐剛了!”

“什么?洪承疇也投靠龐剛了?”

崇禎眉頭一皺道:“曹化淳,你別急,給朕好好說說,洪承疇是怎么投靠龐剛的?”

于是呼,曹化淳將自己到達江南后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崇禎,將左良玉叛變,洪承疇投降之事全都一一說了出來,最后曹化淳還不平的說道:“皇上。想那洪承疇飽受皇恩,可臨了卻做出了如此叛逆之事,您說他是不是該死?”

雖然曹化淳已經擺出了一副恨不得生吃洪承疇的架勢,但崇禎卻沒有言語,之事沉默了一會后才幽幽的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再者說了,朕在天壇禪位之時就已經下令但凡我大明官員都要接受新朝的統制,洪承疇這么做也并沒有違反朕的旨意,你也不必再捏著不放了。”

“陛下。可......可是……曹化淳一著急,說話就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崇禎凄然一笑,“可是什么。大明已然是昨日黃花,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你跟了朕這么久,也算是飽讀詩書,你告訴朕,你可見過萬古不滅的皇朝么?”

崇禎帶著悲哀的話語聽得眾人心中一陣凄涼,袁妃在一旁嚶嚶的哭出聲來。

看到氣氛凝固,崇禎強行打起精神笑道:“好了,大伙都別難過了。朕雖然沒了江山,但朕不是還有你們嗎?下個月就是朕的女兒出嫁的好日子,屆時還有得你和大伴忙的呢,現在你們都進去歇息吧……不提相見后內心悲喜交加的曹化淳和崇禎等人,且說洪承疇被龐剛拉到了醉仙居糊里糊涂的喝了一頓酒。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月上柳梢頭,最后洪承疇喝得是叮嚀大醉,龐剛也是喝得有些上了頭,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將他送回了皇宮,就這么倒在龍床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整宿的秋風刮了一夜。直到東邊慢慢地露出了魚肚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消散,天上的云被刮了個一干二凈,當明晃晃的太陽升上了屋脊,湛藍的天空竟顯得格外的清冽高遠。

遠處隱隱傳來的梆子響了好幾次,屋外也隱隱傳來了幾句低沉的說話聲,直到暖暖的日頭從窗戶上打進來斜斜的灑在炕上龐剛這才睜開了沉重的眼睛。

昏昏沉沉的龐剛吧唧著嘴,懶懶的翻了個身,卻發現面前有一個圓圓軟軟的臀部往自己懷里拱了拱,身后也有人隨即也側過身來,迷迷糊糊地摩挲著把胸前那累贅般的兩團柔軟正了正,又緊緊的貼在龐剛的后脊梁上,渾圓的一截粉臂順勢搭上了龐剛的腰。

慢慢的瞇著眼睛躺在床上,龐剛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喝高后回到宮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最后不知道是拉著誰一塊睡了,好像是哪兩位妃子來著。

輕輕轉了個身,龐剛的雙臂各摸到了兩具柔軟的嬌軀,兩只大手在嬌軀上一陣摸索。

“叮櫻!”

兩聲嬌嗔同時在耳邊響起。

“陛下壞死啦,都醒了還這般作弄臣妾,天都亮了,還不趕快起床!”

龐剛哈哈一笑,猛了坐起了身子,將蓋著的毛毯掀了起來,露出了身邊兩句雪白嬌嫩的酮體,又惹來了一陣嗔怪。

這兩位佳人就是陳圓圓與李雪珠,龐剛的六個媳婦里,現在也只有陳圓圓和李雪珠沒有孩子,因此抱著補償目的,龐剛這些日子都是留宿在她們的房里。

看到龐剛要起床,陳圓圓和李雪珠拖著尚有些酸軟的身子伺候龐剛更衣,在此過程中,龐剛還不斷的用咸濕手在她們身上占便宜,惹來來一片白眼。

當龐剛穿戴完畢來到御書房后,臉上又恢復了平日的威嚴。

來到御書房不久,就有太監就來稟報說有人求見。

“啟奏陛下,冷眼統領古晨求見。”

“宣!”

“是!”

很快,一名一臉冷峻神情的二十歲,穿著一身四品武將服飾的武官就來到了龐剛的跟前。

夜不收出身的古晨依舊保持著軍人的風范,站在龐剛面前的他腰板挺得筆直,恭敬的看著龐剛。

看著這位情報機構的頭子,龐剛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古晨,你來見朕莫非是洪承疇有什么事情?”

古晨恭聲道:“是的,自打洪承疇進京后卑職就一直監視著他,洪大人入京后一切行為都無異常,可自從他昨夜和陛下喝了一頓酒后,今兒一大早就出了客棧,往兵部尚書李大人家里去了。”

“哦,他往李巖家里去了?”龐剛一聽。饒有興致的問道:“他是一大早就去了嗎?”

“是的,天還未亮洪大人就去了,直到如今也沒有出來?”

古晨一邊恭敬的說著,眼中同時也閃過一絲憂慮之色,自古歷朝歷代朝中大員結交封疆大吏都是當權者的禁忌,洪承疇這個新投靠朝廷的大員如此公然拜訪當朝兵部尚書,而且這個當朝兵部尚書也是新投靠朝廷不久的降將,而這兩個方面結合在一起,就不能不令人浮想聯翩了。

不過古晨雖然擔憂。但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這個密探頭子所能關心的。一直以來,古晨對自己的定位只有一個,那就是充當皇帝的爪牙、打手和耳目。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古晨卻知道這才是對自己最正確的定位,自己只是一個情報頭子,既不是吏部尚書也不是內閣首輔,有些事情不是自己這個情報頭子所應該關心的,若是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帶入工作中,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凄慘的下場。

“篤篤篤……龐剛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放在龍案上,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在寂靜的御書房中很是刺耳,古晨垂手站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驚擾了陛下。

龐剛想了想,對古晨說道:“古晨,這么著。你回去繼續派出人手監視洪承疇,看看他還有什么異動沒有,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是,微臣遵旨!”

古晨答應了一聲后,身子往后退了幾步。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龐剛沒有理會古晨出去的身影,腦子里還在快速的轉動著,不知不覺,他的思緒已經越過了京城,向著江南飛去......

杭州最繁華的翡翠巷是杭州大小府衙的聚集地,幾乎所有的衙門都坐落在這條街上,在這些衙門當中,有一個衙門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杭州指揮使衙門”七個黑體大字。

按理說指揮使衙門掌管著整個杭州所有的兵馬,權柄之重在杭州眾官員當中那是數得著的。但是如今從表面上這個杭州指揮使衙門的行情看起來卻不太妙,原本應該是挺胸疊肚的衙門守衛如今也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的靠在門柱上,掛在腰間的腰刀也胡亂垂在腰間,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而在衙門內院的書房里,昔日在杭州的地界上算得上位高權重的指揮使宋興和此刻卻是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發呆。

自從崇禎宣布禪位之后,整個浙江都陷入了混亂之中,上至巡撫、布政使、按察使,下至讀書人、兵丁、衙役和百姓,全都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大明完蛋了,他們該怎么辦?是要向新朝投降嗎?亦或是向金陵靠攏,他們能抵擋得住大華的兵鋒嗎?

林林種種的問題使得整個杭州城陷入了一場混亂之中,而正在這時,左良玉回來了,準確的說他是被洪承疇給趕過來的。

原本左良玉雖然在浙江也駐扎了近三萬兵馬,算得上位高權重,但由于有洪承疇和南京六部壓著,倒也不怎么敢造次,但自打和洪承疇翻臉,并被趕過來之后,他的殘暴就徹底的暴露了出來,縱兵搶糧、搶百姓錢財還是小事,后來竟然發展到在大街上公然強搶民女甚至是殺人的地步。

左良玉的總總暴行雖然激起了杭州百姓的極大民憤,也有一些人到各個官府衙門報官,但已經自身難保的官府衙門哪里還有心情理會這些事呢?他們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怎么從杭州這個漩渦里脫身出去,對于已經是浙江事實上的統治者的左良玉他們已經是無能為力了,而在這些官員當中,若論起最不甘心的官員就數宋興和了。

身為杭州兵馬指揮使的宋興和按理來說就是杭州眾兵馬的最高指揮官,杭州城內外數千兵丁都歸他直接統帥。但從金陵潰退下來的左良玉來到杭州后自然不會允許杭州城內出現一支不聽自己指揮的兵馬,于是二話不說,就直接就尋了個由頭將杭州城內的數千兵馬從宋興和手中給奪了去。于是,變成光桿司令的宋興苦日子來了。

手頭沒有了兵馬的指揮使是什么,在某些人看來那就是個屁,不但左良玉父子不把他放在眼里,就連左良玉麾下的兵丁都不拿他當回事,隔三差五的就有左良玉麾下的兵馬來到指揮使衙門里打秋風,還放言道,沒有吃沒有喝就到指揮使衙門里要!弄得宋興和是苦不堪言。好幾次都想掛冠而去。

正當宋興和雙手抱頭發呆的時候,一陣香風飄過,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飄進了宋興和的鼻端,一個沉靜溫柔的聲音在宋興和耳邊響起:“爹爹,你又在為這些日子的事煩惱了吧,既然左良玉已經將您的兵權給拿掉,您就老老實實呆在衙門里誰也不理會就是,何必想那么多呢?”

宋興和苦笑道:“女兒啊,你當為父想這樣嗎?若是左良玉只是將為父的兵權拿走也就罷了。但他卻將征集糧草之事也交予了為父來辦理,這不是明擺著要為父好看嗎?你也知道,歷來兵馬征集糧草那就是各地知府、巡撫亦或是兵馬守備之事。何曾輪到為父這個兵馬指揮使來操心,他這是要逼死為父啊?”

就在宋興和說話之時,這道妙曼的身影也來到了宋興和的旁邊,一張宜喜宜嗔的面孔也出現在宋興和的面前。

這是一名頭上梳著雙丫鬢的少女,只見她生得肌膚勝雪,發如堆鴉,雖然只是二九年華,容貌已是極美,穿著一身白碾光絹珠繡金描挑線裙。束一條白玉鑲翠彩鳳文龍帶,釵如天青而點碧,珥似流銀而嵌珠,便是一雙繡鞋,也是金縷銀線。繞著五色牡丹,華貴異常,她就是宋興和的最小,也是被宋興和視若珍寶的女兒宋瑜琳。

只見宋榆林來到了宋興和的跟前,瑩瑩的大眼盯著宋興和。煙波流轉中仿佛帶著一股笑意,她輕聲道:“父親,女兒早就說過,您這個官當得忒沒意思,如今大明已然成了過去,您何必還苦苦戀著這個位子不放呢,還不如棄官而去為好。”

宋興和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輕巧,還棄官而去,咱們能去哪里,為父乃大明舊臣,咱們的老家可是在湖北,那里已經是大華的治下,只怕咱們一去就會被當地的官府給抓起來了。再者說了,如今杭州全都是左良玉父子的天下,咱們只怕是剛到城門,左良玉麾下的士卒就會將咱們全都抓走吧。”

宋榆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父親不必擔心,陸地上咱們走不了咱們可以走水路啊?”

“水路?”宋興和神色先是一動:“嗯,這也不失為一條路,畢竟左良玉他們并沒有水師,只要出了海他們就奈何咱們不得,不過出海卻不是一件小事,咱們并沒有熟悉的門路,況且除海后大海茫茫,咱們能上哪去?難道去金陵投靠洪承疇大人么?”

宋興和說到這里,一旁的宋榆林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流波一轉,捂住了櫻桃小嘴笑道:“父親大人,您這腦子怎么就轉不過來呢,咱們就一定非得去金陵嗎?咱們去山東、去河南,甚至去京城不行嗎?”

“去京城?”宋興和一聽這話,屁股上猶如被針刺了一下似的,猛的站了起來等著宋榆林驚呼道:“女兒,難道你……宋興和說不下去了,臉上的震驚的神情躍然顯現于臉上。

“是的!”宋榆林落落大方的說道:“父親大人,女兒是和大華那邊有聯絡,您難道忘了不成,女兒可的一位閨中密友可是大華的皇后哦。”說到這里,宋榆林狡獪的笑了起來。

宋興和長吸了口氣,正色道:“寶貝閨女,你老實告訴爹,你是不是一直和大華那邊有聯系?或者說和那位魏家的小姐有聯系?”

宋榆林嬌嗔的說道:“什么魏家的小姐,爹,人家如今已經是一國國母了好不好。”

說到這里,宋榆林也正顏道:“父親,女兒一直想問您,既然皇上已經將皇位禪位給了龐剛,您為何一直不肯歸順大華呢?”

“這……聽到這里,宋興和不由得輕嘆了口氣,眼前仿佛浮現起了五年前那名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窮軍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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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宋興和的為難事

看到曹化淳竟然出現在這里,眾人的眼神都開始呆滯起來,而曹化淳卻已經是 ...

第五百零五章 又是大婚

看著沉思不語的父親,宋瑜琳心中涌起了一股憐惜之意,自己的這位父親啊,別的都好,但就是做事不夠果斷,殊不知有時的猶豫反而會壞了大事。”
“哦,原來如此啊。”

宋興和的心情這次豁然開朗起來,既然女兒在大華有門路,自己又何必在杭州陪著左良玉他們送死呢。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腳底抹油趕緊開溜才是正經。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就這樣,宋興和打起了精神,和女兒開始商議起撤退的時間和路線起來......

三天以后,宋興和一家人就在夜里帶上十多名心腹家丁悄悄的來到了杭州碼頭,上了一條販運精鹽的海船。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杭州。消息傳出后,左良玉父子大為震驚,據說從那以后,杭州碼頭上戒備的兵力增加了三倍。

只是這一切都和宋興和一家沒有了關系,七天以后。宋興和一家人已經踏上了京城的土地,宋興和一家來到了京城后,通過宋榆林和魏蔓葶的關系,龐剛也接見了宋興,并給了他一個山西按察使的職位。過了不久,宋興和就高高興興的帶著他的家人上任去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月初三,這一天也是龐剛和坤興公主朱媺娖大婚的日子。

就在這天,整個紫禁城里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無數太監宮女都在忙碌著,前來道賀的百官全都聚集在了乾清宮門口,齊聲高聲誦著贊歌。

在這里,最忙的當屬禮部的官員們,他們擬定了禮儀程序和規范,又和一大幫太監、宮女,忙前忙后,布置典禮會場。按“常儀”,陳設儀仗于乾清門外,設女樂于乾清宮丹陛上。乾清宮正殿內,臨時設置兩張桌子,鋪上杏黃色緞子桌布,一桌上面放“節”,另一桌上面放“問名”詔書。準備送往親家的禮物,也一水兒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

按理說這么隆重的婚禮那得是皇后才能享受到的榮譽,但今天的這個婚禮有些特別,嫁女的可是前任皇帝老子,如今的太上皇,雖然人家已經禪位了,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雖然不能照搬皇后進門時的禮儀,但人之所以為萬物之靈最大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會變通,這個東西禮部的官員是很精通的,于是他們將原本是皇后才能享受的禮儀和彩禮每樣都稍減了點,這就算糊弄過去了。

由于這是龐剛登基后的第一次娶媳婦,也許是一輩子最后一次了。別看禮部官員咋咋呼呼的,其實,他們也是根據典籍、文件的有關規定,“摸著石頭過河”,在實踐中學習。其他中央機關來觀禮的官員,都覺得新鮮,光顧著看熱鬧,忘了遵守紀律。鴻臚寺的官員好容易逮著個露臉的機會,指手劃腳地整頓觀禮隊伍,維持秩序。惹得好多“賣呆兒”的官員,對他們側目而視。

直到欽天監的官員說“吉時已到”之后,龐剛才在內大臣、侍衛、太監簇擁下,隆重登場,在樂曲聲中步入乾清宮正殿,升座。王公大臣伏地叩拜,高呼萬歲。宣制官奉詔書,站在東側丹陛上。高聲宣詔,任命正、副二天使,去養心殿納采,問名。樂曲聲中,兩位天使奉節、奉詔。禮成,皇帝退朝。

龐剛慢慢的邁著步子進了設立在乾清宮后院里的東方,映入眼眶的則是一水的紅色。當然了,皇帝的洞房比平常百姓家的要高檔豪華多了,但也不能免貼紅雙喜、喜慶對聯的習俗。洞房的主題也是大紅色。形成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

龐剛終于走進了自己今夜的洞房,只見洞房內金玉珍寶。富麗堂皇。東面靠北墻為皇帝寶座,右手邊有象征“吉祥如意”的玉如意一柄。前檐通連大炕一座,炕兩邊為紫檀雕龍鳳,炕幾上有瓷瓶、寶器等陳設,炕前左邊長幾上陳設一對雙喜桌燈。東暖閣內西北角安放龍鳳喜床,喜床上鋪著厚厚實實的紅緞龍鳳雙喜字大炕褥,床上用品有明黃緞和朱紅彩緞的喜被、喜枕,其圖案美麗,繡工精細。富貴無比。床里墻上掛有一幅喜慶對聯,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圖,靠墻放著一對百寶如意柜。

在南邊放著一張大大的喜床,床前會掛“百子帳”,鋪上會放“百子被”。就是繡了一百個神態各異小孩子的帳子和被子,床頭懸掛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床幔,由此可見,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的。

一名佳人披著大紅蓋頭,霞裳絢美。一雙白嫩纖手,盈盈握著半截紅綢,一雙仿佛一手可握的蓮足在窗前輕輕的搖動,仿佛可見其平日步步生蓮、儀態動人的模樣。

在龐剛入洞房之前,新房里只有新娘和兩名手捧銀盤的宮女,三人皆不吭聲,屋子里靜悄悄的,龐剛也靜靜的站在新娘的跟前仔細打量了一會。這才從宮女捧著的銀盤里拿起了一根玉如意,輕輕的挑起了新娘的頭巾,露出了一張宜喜宜嗔如花似玉的俏臉。

雖然龐剛不是沒見過坤興公主朱媺娖,但今天的朱媺娖仿佛煥發出了一種驚人的美麗。她的頭巾被取下后,在旁邊龍鳳紅燭的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艷不可方物,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仙女還要好看。

看到龐剛挑下了新娘的蓋頭,兩名宮女齊齊向龐剛道了一個萬福:“恭喜陛下與娘娘喜結連理,祝陛下與娘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龐剛一聽,得,連聲音都那么整齊,肯定是事先排練了不少時日,看在人家這么辛苦的份上,這個喜錢可不能給少了。

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了兩錠小金元寶遞給了他們道:“好了,你們出去”

“謝皇上賞賜!”兩名宮女喜滋滋的接過元寶,千恩萬謝的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給關上。

宮女出去后,龐剛看著正垂頭不語的朱媺娖,此時的她看起來身姿妙曼,曲線玲瓏,很容易就讓人食指大動,按照民間的習俗和以前的習慣,龐剛這時候就應該撲過去和媳婦滾床單了。

但是現在不行,皇帝老子大婚要是也和平民百姓一樣那不是太掉價了么,至少得把全套的活動進行完畢才能共度。

龐剛微笑著牽起了朱媺娖的玉手,朱媺娖含羞著站了起來,兩人來到了新房東房間的西窗下,這里放了一個圓桌,桌上擺放著像征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籩、簋、籃、俎,這意思與民間“以后吃一鍋飯”是一個意思。

這時,朱媺娖含羞著對龐剛道:“陛下,咱們應該行“合巹禮”了。”

所謂的“合巹禮”,就是民間所謂的“喝交杯酒”。巹即“瓢”。“合巹”,本意是把剖開的瓠合為一體,古時多用之盛酒。把帝、后各自瓠內的酒摻和到一起,共飲,即是“合巹”

在更早的時候,把一只葫蘆剖成兩個瓢,新郎新娘各執其一,喝交杯酒,取“合二而一”之意。

但后來又有了一個說法。那就是按下葫蘆起來瓢。這東西似乎不大吉利,于是后來人們多用杯子喝交杯酒

朱媺娖舉起了“青玉合巹杯”,遞給了龐剛,所謂“青玉合巹杯”就是兩只連體圓筒杯,高約七十五厘米,外側有凸雕、鏤空的龍、鳳,以及兩首詩,至于是什么詩呢。咳咳......你知道的。

龐剛和朱媺娖在新房里相對而坐。朱媺娖斟酒一杯,遞給龐剛;龐剛抿一口,交給朱媺娖,朱媺娖一飲而盡。龐剛斟一杯酒,交給朱媺娖,朱媺娖抿一口,還給龐剛,龐剛一口喝干。

好不容易辦完了手續,龐剛這個新郎官卻是有些心急了。他放下杯子,有些焦急的對朱媺娖道:“愛妃,咱們是不是應該行人倫大禮了?”

朱媺娖含羞的垂下了頭。嘴里情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若不是周圍一片寂靜,龐剛說不定還真聽不見。

大喜之下的龐剛,一把握住了朱媺娖的小手,向著喜床走去,很快新房里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顫動和陣陣不絕于耳的嬌吟聲……就在龐剛在洞房行云布雨的時候,乾清宮前也擺滿了流水席,以供前來賀喜的百官們享用,據統計。此次龐剛大婚共花費白銀五十萬兩,聽起來是不少,但是跟以往前朝皇帝大婚的費用比起來還算是節儉的。

原本這筆開銷是可以經過戶部的,但龐剛執意不同意,要從自家的小金庫里出這筆錢。同時,他還立下了一個規矩,那就是今后但凡龐家的子孫大婚,只用用自己的銀子,這也是為了防止日后龐家的子孫公私不分的意味在里面。

一張張酒席上。大華朝的諸多文武官員一個個臉上都堆滿了笑容,笑容可掬的向身邊的諸位同僚敬酒,爭取多認識一些官員,努力擴展自己的人脈。

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的一張圓桌旁,坐著十多名身穿各色武將服飾的將領,他們就是從遼東的吳襄父子和祖大壽一行人。

看著乾清宮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吳襄等人雖然喝著酒,但看他們的神情卻像是不太開心。

吳三桂喝了口酒,很是郁悶的看著周圍正歡聲笑語的眾人,此次來到京城,雖然龐剛很是大度的表示了自己不會對遼東進行大換血,同時也表示對遼東的軍餉按時供應。

但是在吳襄、祖大壽動龐剛的御書房出來后,他們這才回過神來,這次他們估計是要吃啞巴虧了,而且他們越想越不對勁,此次大華對滿清的攻勢對于遼東諸將來說卻是福禍難料。

就連吳三桂也認為,進攻遼東,若是輸了則是大損遼東的兵力,而若是打垮了滿清,那么遼東還有必要駐扎那么多的軍隊么?屆時朝廷會不會趁機將遼東的兵力進行收縮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吳襄他們想得頭昏眼花,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里,他們也不斷的拜訪各個衙門,也不斷探聽龐剛要讓誰督師遼東的人選,但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卻一無所獲。

因為新朝初立,幾乎所有衙門里的官員全來了個大換血,以前的關系全都沒了,這也造成了他們消息的閉塞,到了現在,銀子倒是撒出去了不少,但有用的消息卻沒打聽來幾個。

祖大壽看著周圍一群群陌生的官員在不斷的相互勸酒,一股煩悶從心頭涌起,他抓起了酒壺,掀開了蓋子,就往嘴里倒。

“咕咚咕咚”一股辛辣的液體倒進了他的喉嚨里。

“大舅,您不能這么喝了。”

吳三桂見狀,趕緊攔住了祖大壽,卻被祖大壽給推開了,祖大壽打著舌頭道:“雙環,你........你別攔著我,今兒是皇上大婚的日子,你讓大舅喝個痛快。”

“大舅,你……看到祖大壽的模樣,吳三桂就知道祖大壽的牛脾氣發作了,暗暗搖了搖頭就不說話了。

“呵呵,祖將軍真是好酒量啊,不愧是昔日威震遼東的勇將!”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眾人一回頭,就看到一名男子左手提著一個酒壺,右手拿著一個酒杯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這名男子年約三旬,長得面白如玉、豐神俊朗,光是從外表來看,他像一名翩翩佳公子更多于像一名朝廷官員,若非身上的官服打著錦雞圖案的官服,打死他們也不相信這位有著公子哥般外表的男子竟然是一名二品大員。

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官員,吳三桂疑惑的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來人輕輕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白牙,“本官姓李名巖,蒙皇上錯愛,暫時添為大華兵部尚書……。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13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39
第五百零五章 又是大婚

看著沉思不語的父親,宋瑜琳心中涌起了一股憐惜之意,自己的這位父親啊,別的都 ...

第五百零六章 錦州城

這位男子的聲音不大,卻猶如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將吳襄等人雷得耳朵嗡嗡響。
“你就是李巖?”

“你就是兵部尚書李巖?”

這個年頭的兵部尚書是什么,那相當于后世的國防部長和三軍總參謀長的合體啊,說他是軍界的一哥還真是一點也沒錯。雖然在現實中不能這么看,可但凡在軍界混的,誰不想和當朝兵部尚書交好。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吳襄等人這些日子也不是沒想過要拜訪過李巖,但李巖仿佛預料他們回來找他似的,無論是在衙門還是在家里,總躲著他們,說什么也不肯見他們,弄得這些遼東來的將領急得心里就像被一百只老鼠撓似的,癢得不行。

可現在這位爺竟然親自來到了他們的跟前,這不由得他們不驚愕起來。

李巖笑瞇瞇的走到吳三桂身邊,自己伸手從旁邊拉了一哥凳子放到自己的腳下,對尚在發愣的吳三桂等人道:“吳總兵、祖大人,難道你們就不請本官喝杯水酒嗎?”

李巖的聲音終于將吳三桂等人從驚愕中拉了回來,雖然他們遼東都算是手握重兵的大將,但在當朝兵部尚書的面前可不敢放肆,一個個全都回過神來,紛紛邀請李巖坐下。

李巖坐下后,吳三桂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巖,心中雖然冒起了無數個問號,但他也明白,在這皇帝大婚的日子里,乾清宮前,絕沒有哪個家伙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冒充當朝兵部尚書。

吳三桂疑惑的目光自然被李巖發現了,他從容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微笑著問道:“怎么,是否看本官不像是堂堂大華的兵部尚書啊?”

吳三桂不由得紅了臉說道:“是有這么一點?”

雖然吳三桂平日里自視甚高,總是認為天下之大能和自己比肩的俊杰不多,而且自己也在而立之年就當上了一地總兵,算得上年輕有為了,可他也從來不敢妄想自己能在這個年紀當上一朝兵部尚書可眼前的這個家伙就當上了,而且還是以降將的身冇份當上的這更是讓吳三桂感到好奇。

對于別人懷疑的目光李巖見得多了,也不多吳三桂一個,李巖舉著酒杯,溫和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環視了一下后從容笑道:“諸位你們前些日子前往本官府邸和衙門里要見本官之事本官都知曉,但由于本官近日公務繁忙,無法接見諸位,還望諸位海涵,本官謹以這杯水酒向諸位賠個不是了。

說完,李巖一仰脖子“咯吱”一聲,就將這杯酒給干了,然后將酒杯倒舉著,示意他已經先干為敬。

這下就顯現出身為上官的好處了,人家只是隨口說自己公務繁忙,下屬們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么?不許領導忙么?不忙怎么叫領導。

人家只不過是晾了他們幾天而已,現在他作領導的都先干為敬了,冇這已經夠有誠意了你們這些下屬若還是唧唧歪歪那就是不識抬舉了,吳襄等人無奈之下,只得也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眾人都一一干杯,李巖眼中的笑意更加濃了,他左手舉起了酒壺站了起來為桌上的眾人一一倒酒,眾人趕緊站了起來連聲稱呼「啟航小S屋冇文字」不「啟航小S屋冇文字」敢。這就是官場的習慣了無論你是如何的不待見這個領導但是當他給你這個下屬倒酒時你就不能不兜著,否則你就會被所有人所排斥,這無關個人喜好,而是官場的力量。

“來……,干!”

李巖再次舉起了酒杯眾人趕緊齊齊舉起了酒杯陪著李巖一飲而盡。

“呼……。”

放下了酒杯,李巖長舒了口氣眼中帶著一股笑意道:“諸位一定困惑為何本官今日會在這里和諸位會面吧?”

吳襄等人相互看了看,祖大壽面無表情的說道:“李大人說的不錯,陛下曾說過將派一位督師和一個軍團以及糧草輜重隨末將等人會遼東,這些事情自然繞不過兵部,可當末將等人前些日子無論是前去衙門還是貴府拜訪時,但都被婉拒,而眼看出發日期將近,末將等人心中焦慮非常,若不能按時出發非但無法陛下交差,而且也會耽誤了遼東軍情,因此得罪之處望李大人恕罪。”

祖大壽不愧是膽大包天而著稱的主,這話乍聽起來像是賠禮道歉,可卻將李巖擠珂得不輕。怎么,哥幾個雖然是你下級,但也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在辦差,你是兵部尚書不假,但也太不拿哥幾個不當回事了吧?要知道屆時咱們吧這事給你捅到陛下那里你也甭想好過。

聽了祖大壽的話,遼東諸將都不禁著急起來,在這里頂撞當朝兵部尚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啊,就連吳三桂也偷偷用腳尖提了提祖大壽的腳,低聲道:“大舅……”

不料李巖聽了祖大壽的話后卻笑了起來:“哈哈哦不愧是昔日敢一怒之下為袁督師討個公道就敢兵發京冇城的祖大壽,真乃英雄了得。”

聽到李巖的夸獎,祖大壽的臉色稍微緩了緩,但卻依然皺著眉頭道“李大人,按照陛下給咱們的期限,還有三天咱們就該出發了,可無論是糧草、輜重還是皇上答應的援兵都還沒影子,您這位兵部尚書今兒既然來了,能給末將一個準信么?”

面對祖大壽綿里帶針的指責,李巖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笑道:“祖將軍盡管放心,本官今日來就是正式通知你們的,三日之后,你們的糧草、鎧甲、器械和援軍就會和你們一起返回遼東,絕不會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祖大壽緊盯著李巖的眼睛道:“那新任的那位督師呢?也和咱們同行么?而且總該告訴末將他是誰了吧?”

李巖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彎,露出了一嘴的白耳:“你們的新任督師自然會和你們同行,至于他是誰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就是區區本官了……”

錦州城外二十里處,一隊衣衫襤褸的騎兵正緩慢的行走在一條隱蔽的小道上,在他們的身上并沒有看出什么明顯的標記,只是偶爾從一兩名騎兵那紅色的衣著上能勉強看得出來那是明軍特有的鴛鴦戰襖。

自從薩爾滸戰役之后以來,大明對于滿清的戰略態勢就由攻擊轉變成了防守,雖然經由天啟、崇禎兩代皇帝的不斷努力,但戰略態勢并沒有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大明的勢力慢慢的從遼東向南萎縮。

雖然在這個時空里,龐剛橫空出「啟航小S屋冇文字」世,給了滿清狠狠的幾個「啟航小S屋冇文字」教訓,將他們伸進中原的爪子斬斷了幾次,使得滿清無論是在實力還是經濟上都給了他們很大的打擊,但在遼東這塊地界上,依然是滿人的天下,這也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而作為處于守勢的一方,明軍在北邊的活動自然也越來越少,因此,這些還穿著大明傳統服飾的騎兵出現在錦州以北方向可是很少有的事情。只是不知這些騎兵卻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出現在了錦州的北邊。

太陽慢慢的向西傾斜,這隊騎兵的影子也慢慢的被拉長,漸漸的,他們也越來越靠近了錦州城。

這隊騎兵約有二十多人左右,每人都是一馬雙騎,身上的兵刃五花八門,有長弓、長刀、虎頭槍,甚至連飛冇刀都有,從這點上看,在缺少戰馬和講究制式裝備的大明能有這么奢華的配置,他們的身冇份也四呼之欲出了,十有八九就是明軍中最為精銳的夜不收。在這些夜不收的馬背上,還堆放了一些包裹

這時,一名走在隊伍中冇央,臉色黝黑的漢子摸了摸身后鼓囊囊的袋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他裂開了嘴巴對身邊一名蓄滿了胡須的同伴說道:“胡子,你說這趟回去后將這些貨處理了,咱們就能在城內置辦一塊地了吧?”

這名同伴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狗冇日的黑子,老冇子說了多少次,別叫我胡子,老冇子不就是半個月沒有刮胡子嗎,你至于這樣叫個不停嘛?”

黑子咧嘴一笑后反譏道:“那你又叫我黑子,老冇子黑點又怎么啦,翠花樓的娘們不照樣對老冇子拋媚眼嗎?”

“哈哈哈………”

聽到這里,周圍的夜不收們都笑了,胡子也忍俊不住道:“拋媚眼?那些婊子是在對你的銀子拋媚眼吧,你啊,一有幾個銀子就全他娘的仍給翠花樓的那些婊子了。就你那德行,還在城內置辦一塊地,你的銀子能留在身上十天就算你有能耐!”

“你……”

黑子的胸脯急劇的膨脹著,氣鼓鼓的他瞪著胡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看到黑子著急的模樣,胡子得意的笑了,“小子,掄起嘴皮子你還差得遠呢,敢跟老冇子斗嘴?”

就在他們斗嘴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咱們是平安回來了,可還有十多名弟兄折在那邊呢?有什么好得意的,回去后將這批貨處理掉,將銀子分給戰死兄弟的遺孀才是正經,你們還有精神議論什么翠花樓,臊也不臊!”

這個聲音一響,眾人都不吭聲了,他們出城時有近四十名兄弟,可回來時就只剩下了二十多騎,余下的都折在了北邊。

說話是是一名年約三十四五歲的漢子,一連橫肉的他讓人看起來就害怕,說話的人是這隊夜不收的頭領范武吉,此人在夜不收里干了十多年,威望極高,故而一說話眾人都不吭聲了。

過了良久,胡子才小心的問道:“武頭,往日上頭都是約束咱們不得往北邊探查,怎么今兒卻一連拍了十幾撥兄弟往北邊而去,還特地要求讓咱們將北邊的情形探查出來,越「啟航小S屋冇文字」詳細越好,難道祖大人又要打仗了嗎?”

“是啊「啟航小S屋冇文字」大人!”看到胡子呆了頭,一旁黑子也說道:“現在大明沒了,咱們邊軍就像沒娘的孩子,連餉銀都已經有好幾個沒有了,不少弟兄家里都快斷炊了,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好了!”武吉很是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的話,“上頭的意思是咱們能揣摩的嗎?咱們好好的干咱們的差事就好,其他的甭管那么多?”

雖然武吉的語氣很惡劣,配合著他滿臉的橫肉顯得很是兇神惡煞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被嚇得不輕,但跟著武吉好些年的夜不收們卻沒有被這些表象給嚇住。

在沒有戰事的時候武吉還是很好說話的,胡子策馬來到了武吉身邊陪著笑臉道:“武頭,聽一些兄弟們說,祖大人前些時候領著城內的將軍們一起去了山海關據說是要前往京冇城呢。這是不是說咱們日后要歸順大華了?”

“你這個憨貨,趕緊住嘴!”

武吉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周圍都是自己的兄弟,這才低聲喝道:“胡子你這個混蛋,你要作死嗎?這種事也是咱們這種小兵能議論的?若是讓大人聽見你有幾個腦袋夠大人砍的?”

胡子撇了撇嘴道:“得了吧頭,大人們才不會理會咱們這些人呢?他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要是再不發餉銀兄弟們連嘩變的心思都有了,依我看啊,既然皇上禪位給了大華,那大華就是咱們名正言順的新朝廷了,那些天人們又不傻,他們才不會硬挺著呢!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咱們城頭的就得換一面旗子啰!”

胡子的話說得是陰陽怪氣但是武吉卻難得的沒有訓斥他,只是默默的騎在馬上想著心事。

今年四月過后,后方就再也沒有為錦州運來過一粒糧食、一兩銀子,昔日精銳的邊軍此時就像乞丐一般,連飯都吃不飽。

眼看著城內的守軍軍心越來越不穩,若非祖大壽在錦州一帶威望崇高無比低下的士卒們早就鬧起來了但即便如此,士卒們也是怨聲載道。畢竟他們許多人可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他們可是世代居住在錦州的居民,若真沒了餉銀他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否則,他們此次出去對滿清進城探查是不用驚動滿清的那些村落的可為了多繳獲一些戰利品,好在回去后撈點油水,武吉他們冒險襲擊了一個村落。在他們想來,一個普通村落撐死了也就一百多號人,能戰的也不過十幾二十人,以他們近四十名精銳夜不收收拾他們還不是手把手掐。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卻是這個村子卻是馬蜂窩,村子里竟然駐扎了一隊二十多人的滿清正藍旗的步甲,一場大戰下來,他們死了十多名弟兄,另有十多名兄弟受傷,這才勉強將這些人全部滅了。

“唉都是缺餉缺糧給間的啊!”

望著遠處已經隱隱可見的城池,原本活著回來應該心情愉悅的武吉,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這一趟出去他這個隊就折了三四成人馬,若是再來這么幾次,他這隊夜不收恐怕就得從大隊里除名了。

慢慢的他們走到了錦州城外,錦州城位于小凌河北岸,明洪武二十四年在原永樂舊縣城建成,建成后,它周長五里,里面用黏土壘成,外頭包裹上青磚。

到了明成化十二年,大明又對錦州城進行了擴展,城墻擴展到六里多長,城墻四角又砌了四座凸出來衛堡,用于加強攻擊火力。緊接著到了明弘治十七年,對遼東愈發看重的大明又再次擴建城池,這次修建后的城池樣子看起來就像個盤子一般,因此錦州城又有盤城之稱。

經過幾次修繕,錦州城已經變成了一座城高近十米,寬七米,外有護城河的堅固城池。

武吉他們來到了北門外,望著威武的城墻,武吉他們一路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對于從小就在這里長大的他們來說,錦州城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全部家人都住在城里,若是沒有了這座城池,他們也就失去了一切,變成了無根的浮萍。

“駕………”

武吉一夾馬肚子,疲憊的戰馬發出了一聲長嘶,鼓起余力向著前面飛奔而去。

當武吉他們經過了一道道檢查進入城池后,發現城內的氣氛和以往沉悶的氣氛已截然不同,不少百姓站在街道上竊竊私語,而路邊經過的士卒們也都面露喜色。

走在隊伍中冇央的黑子不禁好奇的問道:“武頭,到底發生而來什么事,城里的兄弟們看起來很高興啊?”

進了城的武吉已經將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下來,聽到黑子的話后他長吐了口氣道:“想知道你為什么不自己過去問問?”

黑子做了一個鬼臉,“武頭你不是一直要我們保持隊形么,我這不是怕被你責罰嘛。”

“滾蛋吧你!”武吉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那是在城外,現在都到了城里你給老冇子裝什么大尾巴狼!”

“呵呵!”眾人都笑了,黑子趕緊跑過去打探消息去了,不會回,黑子用比去時快樂數倍的速度跑了回來,他邊跑邊大聲喊道:“頭,祖大人就要回來了,他帶著援軍和糧草軍餉就在離城南五十里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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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錦州城

這位男子的聲音不大,卻猶如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將吳襄等人雷得耳朵嗡嗡響。


第五百零七章 事起波瀾

“什么?祖大人要回來了!”
武吉一時有些呆住了,往日里他們千盼萬盼祖大壽的歸來,盼著他能帶回讓他們安心的好消息,可當祖大壽和那些將軍們真的回來了,他一時卻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跑到武吉跟前的黑子看到武吉怔怔的呆立當場,慢慢的他的兩行熱淚也從面頰中留了下來,哽咽著說道:“頭,祖大人終于回來了,他帶著糧食和軍餉回來了,兄弟們終于不用再為了一口吃的深入北地拼命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黑子這么一說,夜不收所有人都哭了,是啊,北邊的兇險那是人都知道的,他們為什么查探軍情完了之后還有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襲冇擊滿人的村莊,還不是為了多繳獲一些獸皮、人身和貨物嗎?為了這些貨物,今趟已經有十多名兄弟倒在了那篇土地上了,若是他們發了餉銀,他們還用得著這么拼命嗎?

過了好一會,武吉才擦了擦面頰的淚水,對周圍的夜不收們說道:“好了,既然祖大人來了,想必咱們以后的日子也就好過多了,也用再為日子而東奔西走了,兄弟們,咱們先去將軍府繳令,隨后都出城迎接大人和援軍去。”

“走啊!”

這些夜不收們,哪個不是在刀尖上滾過來,看慣了生死的漢子,傷感了一下后全都恢復了常態,紛紛跟在了武吉的身后,策馬向前方的兵備衙門跑去.......

祖大壽騎在馬上,雙手扶著腰晃動了幾下冇身子,一股酸麻勁直往上涌,一直騎了十多天的馬,整個人都僵直了。

看著祖大壽有些難受的樣子,一旁的祖大樂關心的說道,“大哥,再忍忍,一會到了錦州你就可以好好歇息了。”

祖大壽嘆了一聲:“唉.......老啰,想當年老夫跟著袁督師在遼西和韃冇子打了幾個月的仗,照樣精神抖擻,可如今才騎了幾天的馬就感到這身子骨撐不住了,真是老啰!”

“哈哈哈......”一道笑聲在祖大壽耳邊響了起來,隨著笑聲,李巖也也策馬來到了他們身邊,面對佩服之色的說道:“祖將軍過謙了,您這叫老當益壯,到了您這歲數的人還有幾個人是能上馬殺敵,日能食羊腿兩只的?否則陛下也不會讓本官領著你們去和韃冇子干仗啊!”

被李巖這位當朝兵部尚書兼遼東督師的大人物這么一夸,饒是祖大壽再謙虛,面上也不禁浮現出了一絲得色,但還是慣性使然的擺擺手,“督師過獎了,末將不過是盡了一個武人的本份而已。不過皇上能夠訓練處這么一支精兵,這才是真正讓末將欽佩之處啊!”

說完,祖大壽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隊伍,眼中露出了艷羨之色。在他的身后,兩萬大軍分成了三排跟在自己的身后,雖然已經趕了十多天的路,但行進的隊伍里卻從未有人掉隊,隊伍的陣型依然整齊,清一色的黑色鎧甲從天空望去更像是一片黑壓壓的烏云似的。

祖大壽喜歡帶兵,同時也帶了大半輩子兵的老將,可像身后這么一支訓練有數的大軍卻是他從未得以目睹過。他和龐剛打交道的時間很少,龐剛麾下的軍士他更是難得一睹,但這次李巖領著兩萬大軍押著器械糧草一路走來,他已經不止一次被震到了。

祖大壽不是什么菜鳥,相反,他可以說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對于軍事方面的事情更是門清。以往大明的步卒行軍速度一般來說一天只有三十里,能達到四十或是四十五里的已經算是強軍了,而且這還是在步卒都是將身上的鎧甲都放到隨軍的大車上的情況下。

可這支軍隊倒好,每天行軍的速度統一都是六十里,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埋鍋造飯,吃完飯后出發,直到酉時準時扎營,而且這些步卒行軍之時全都頂盔披甲,上至軍團長下至士卒,從未能有一人例外。

動力。)

當祖大壽問帶隊的軍團長李源為何讓士卒披甲行軍增加士卒負重時,李源反問了句,“若是在行軍途中突然遇上韃冇子,他們能給士卒們穿戴盔甲的時間嗎?”

僅這一句話就將祖大壽說得啞口無言,是啊,想當初大明開國之時,軍伍行軍也是要求頂盔披甲全副武裝行軍的,但不知從何時起,大明的這個規矩就一減再減,到最后連鎧甲都不穿了,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緊接著李源又說道:“在我大華,上至將領,下至伙夫,行軍之時全都要頂盔披甲,誰也不許例外,就連陛下若是在軍中那也是要遵循這一條例的!”

李源此言一出,頓時連祖大壽也吃驚不已,“難道龐剛軍中治軍真的如此嚴謹嗎?”

想到這里,祖大壽的目光又掠過了隊伍中數十名軍士模樣的騎士,他們身上的鎧甲和普通軍士并無不同,唯獨在他們的左手臂上帶著一個紅色的臂章,這個臂章在大華軍中代表的是軍法與裁決,他們就是大華軍中的軍法官!

看到這些軍法官,祖大壽心中就是一緊,他知道,這些人就是陛下派到他軍中的耳目、探子,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探子,想到這里,祖大壽臉上不禁浮現起一絲憂郁之色,他對自己軍中的情形可是太清楚了,到了明朝中葉以后,明軍中的將領吃空餉已經成了一種公開的慣例,祖大壽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在他軍中的花名冊上尚有一萬五千多名士卒,但實際能有一萬二就不錯了,到了錦州后若是真的全軍集結點名,恐怕就要露陷了。

就在祖大壽沉思的時候,長長的隊伍已經到了錦州城外,隨著隊伍的靠近,城墻上的士卒們臉上全都涌起了抑制不住的笑意,看來朝廷拖欠他們的餉銀有著落了。

走在隊伍前面的郝大用正志滿意得的看著前面的城池,此次出征遼東關系重大,也意味著立功的機會多多,已官至游擊的郝大用雖然今年已經四十有八,但他上進的心思并沒有隨著年紀的增大而有所減少。

本來此次出兵遼東前,他的女婿大壯已經勸過他,辭了游擊之位,為他在青州老家另謀一份差事,就當是養老了,可他卻不聽,執意要隨大軍出征,一定要掙一個能傳給子孫的爵位回去,大壯怎么勸也不聽,只好隨他去了。

看著身前身后威武的軍士,郝大用胸中的豪氣油然而生,大聲的對眾人喊道,“兒郎們,都唱起來!”

“萬人一心兮泰山可移,惟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干犯軍法兮身不自冇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

上報天子兮下救黔首,殺盡倭奴兮覓個封候。”

當這首《凱旋歌》歌響起時,開頭只是聊聊幾個人在唱,隨后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大合唱,李巖、李源、祖大壽、祖大月等人也跟著唱了起來,歌聲也越來越嘹亮,最后幾乎傳遍了全軍,震天的歌聲傳到了城墻上,傳到了錦州城里,數萬人齊聲高歌的聲音是何等的震撼,整個錦州城幾乎都被驚動起來。

“號令明兮賞罰信,赴水火兮敢遲留.........”

唱著唱著,在不知不覺中祖大壽又沉浸在回憶里,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唱這首歌了。祖大壽努力的回憶著,上次他唱這首歌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來著,哦.......對了那是崇禎初年,那是他時值壯年,他跟著袁督師在寧遠、小凌河一帶與韃冇子決戰,那一仗打得可真痛快啊,連賊酋努爾哈赤都被他們的火炮給擊中了,最后傷重不治而去世。

可惜啊,自從袁督師被押解到了京師,最后被凌遲了。祖大壽一直想不明白,袁督師究竟犯了什么樣的大罪,竟被判了千刀萬剮這種最殘酷的刑罰。

自打袁督師被凌遲以后,遼東將士的心就寒了,從此以后,大明的防線只能一退再退,這首袁督師在時最喜歡的歌也就再也沒人唱了。祖大壽一邊回憶,一邊沉思,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面頰早就流滿了淚水........

就在祖大壽流淚的時候,城門隆隆的打開了,武吉、黑子和胡子這群剛從北邊完成任務回來的夜不收隨同無數的錦州士卒涌出了城門,望著不遠處邁著整齊的步伐,唱著熟悉軍歌的隊伍,他們也流淚了。

許多老人已經記不清多少年了,大明朝廷仿佛遺忘了這里,除了每隔上幾個月運來的糧餉外,就再也沒有一兵一卒的援兵,仿佛全大明都拋棄了這里。

而今天終于有一支援軍到來了,他們唱著這首熟悉的《凱旋歌》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這里,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很快,遠道而來的大軍就在祖大壽等將領的帶領下開進了城池,夕下的夕陽照射在他們的鎧甲身上反射著黑黝黝的光芒,映得周圍的人眼都花了。

黑子看著正不斷涌冇入城內的大華軍,映入他眼簾的是他們整齊的軍容,厚厚的鎧甲,以及全軍飽滿的精神。

黑子一邊用艷羨的目光看著這支軍隊,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知傳了多少年,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的皮甲酸溜溜說道:“娘的,這個新朝廷可真有錢,你看那些鐵甲,全是一水的上好的精鋼打鑄而成,他們這身行頭一套置辦下來至少得五十兩銀子才能弄到,在咱們錦州除了那些游擊以上的大人誰能置辦得起,他們倒好,一人一套,這么多人得花多少銀子啊?”

看著留著口水說葡萄酸的黑子,武吉卻咧嘴笑了,他得意的說道:“你看你這點出息,你想啊,現在大明已經沒了,祖大人領著咱們加入了大華,日后還少得了咱們那份嗎?你們瞧著吧,用不了多久,他們有的咱們肯定也會有的!”

“對啊!”

黑子猛的一拍大冇腿,恍然大悟道:“大明沒了,咱們現在也算是大華的人了,該有的行頭想必上面的大人們肯定不會忘了咱們,想必咱們那一份也快有了吧。”

武吉和黑子并不知道,他們的話很快就靈驗了。

李巖領著大軍浩浩蕩蕩的入城后,當天夜里祖大壽大擺酒宴,宴請李巖、李源以及千戶、游擊以上的軍官,就連龐剛派到錦州的數十名軍法官也接到了邀請,這些軍法官也很給面子全都來了,但酒宴之上當諸多將領有意無意的對他們說起請他們在清點士卒名單之事手下留情時,這些軍法官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話就將他們的嘴全給堵了回去。

“諸位大人莫要難為小人,我大華軍規規定,若是軍法官與軍中將領同流合污侵吞軍餉,不問情節、不問數額,一律斬首!”

聽了軍法官們的回答,遼東諸將全都傻眼了,一個個面面相窺,得......這下好日子全沒了。

李巖身為兵部尚書、遼東督師,地位最為遵從,自然是坐在首座,他的左下手坐著祖大壽。

祖大壽雖然不停的向李巖勸酒,但臺下眾將的動作從未偏離過他的眼睛,看到眾將都碰了一鼻子灰,祖大壽心不禁不高興起來。

他看了看李巖,發現這位爺此刻正坐在位子吃著面前的菜肴,仿佛對前面發生的事漠不關心。

祖大壽恨恨的咬了咬牙,對李巖拱手道:“李督師,末將斗膽向您求個情!”

李巖一看,放下了筷子笑道:“祖大人言重了,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于讓你向本官求情啊?”

祖大壽暗暗咬牙,腹誹道:“裝......你繼續裝!難道皇上派那些軍官官來遼東是看風景的嗎?”

但是李巖在上頭裝傻,他卻不能跟著傻下去,只好把話挑明了,祖大壽苦笑道:“李大人莫要損末將了,還不是空額一事。末將知道,皇上派了這些軍法官來遼東,就是為了杜絕吃空額一事,但從前朝神宗皇帝伊始,吃空額在我大明幾乎就已經成了慣例。咱們邊關將領的日子苦啊,許多兄弟一年到頭的都吃不上幾頓肉,就更別提養活家中的老老少少了,他們吃幾個空餉也是迫不得已,末將懇請督師高抬貴手放了他們一馬,末將代遼東的將士們謝過督師了!”

祖大壽說得聲淚俱下,說完后還站了起來,欲對李巖躬身行禮,誰知到李巖卻搶先站了起來,側著身子站到了一邊,很明確的表示不能接受這樣的大禮。

看到李巖堅持不肯通融,祖大壽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冷聲道:“李大人,難道你真的不肯給遼東將士這點面子?”

看到祖大壽有翻臉的跡象,李巖卻一點也不驚慌,他的臉色也同樣慢慢的沉了下來,冷笑道:“祖大人,本官以往還敬你是個直爽的漢子,沒想到你竟然要為那些吃空餉的敗類說話。本官問你,在出京之前皇上是怎么跟你說的,這點不用本官特地提醒你吧?呵呵.......出京之前,皇上就已經對你說過,以往之事既往不咎,從今往后要踏踏實實的為朝廷,為皇上辦事,朝廷自有封賞。

在沒到錦州之前,本官尚也以為祖大人也是一個知錯能改的好漢,本以為祖大人會勒令下屬不要再看以往的這些勾當,可本官卻未看到你們有一絲一毫的悔改之意,將皇上原本仁慈之心當成了可以討價還價的籌碼。”

李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大廳內的將領們也都發現了這里的異常,紛紛走了過來,圍在各自上官的身后,雙方的火冇藥也味漸漸濃了起來。祖大壽身后不少將領慢慢的將手按到了身后的刀柄上,于此同時,李巖身后以李源為首的將領們的手也向身后手銃的位置摸去,一場沖突眼看就要發生。

祖大壽身后眾將的小動作李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是淡淡一笑,指著眾人輕蔑的笑道:“怎么,軟的不行就準備來硬的嗎?本官實話告訴你,真要動起手來,本官可以保證,不到兩刻鐘,朝廷的兩萬大軍就會將你們盡數格殺當場,不知你們信也不信?依本官看,人家吳襄父子就比你們聰明,在山海關老老實實的撤裁老弱,所冒領的空額如數抹平,這才是識時務之人杰,你們好的不學,莫非要造反不成?”

李巖的話猶如一盤冷水澆到了眾人的頭頂,他們這才想到,雖然這里是他們的地盤,李巖帶來的兩萬精銳大軍此刻就駐扎在城內,真要動起手來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祖大壽的臉色迅速的變換了幾下,最后臉色暗淡下來,緩緩單膝跪在李巖跟前慘然道:“倆大人莫要責怪諸位將軍,他們也是關心則亂,絕沒有反叛朝廷之意,往大人開恩,不要為難他們,若有責罰,就讓老夫來承擔吧!”

“祖大人,不能啊!”

遼東諸將看到祖大壽將罪責承擔了下來,紛紛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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