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明末行 作者:千斤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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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1 21:4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3 46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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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四百八十七章出逃
程凱的話將大廳里所有人都下了一跳,尤其是湯氏更是生性柔弱,被程凱這么一聲 ...

第四百八十八章 追擊李自成

“什么?有賊寇殺死守城官兵從城頭跑了!”

清晨北京冇城頭響起的槍聲和城墻上那十具血淋淋的尸體驚動幾乎所有人,還沒起床的龐剛也勃然大怒,他叫來了昨夜負責守衛外城的賓士乾。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賓士乾,若是不能將那些賊寇給本王捉回來,你這個參將將也別干了!”

龐剛咆哮的聲音響徹在城門樓上,噴出的唾沫幾乎要吐到了賓士乾的臉上。此時龐剛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憤怒,不但讓一伙疑是李自成的賊人大搖大擺的逃出了自己重兵把守的北京冇城,還讓他們殺死了十名軍士,這是在赤果果的打自己的臉啊!

龐剛在接到了消息后就將賓士乾叫來罵了個狗血淋頭。

賓士乾站在龐剛跟前,耷拉著腦袋,羞愧難當,昨晚正是他的第四軍團負責城防,沒想到竟然讓賊寇輕而易舉的逃了出去,賓士乾不敢怠慢,趕緊稟報了龐剛,這不,龐剛正在大發雷霆呢。

剛晉升副將的賓士乾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原本跟他交情頗深的程凱就曾提醒過他,讓他晚上多派人在城墻上巡視,以防止隱藏在城里的賊寇逃走,但賓士乾卻認為士卒打了一天的仗,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若是過多的派出人手在夜里巡邏,唯恐軍士太過疲勞,因此在夜里放在全城整段城墻上巡邏的士卒只有一個營。

現在惡果出來了,被流寇給逃走了,而逃走的流寇還很可能就是李自成一伙人,賓士乾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將逃走的流寇全部捉回來,自己的軍團長位子肯定已經搖搖欲墜了。

看著龐剛鐵青著的臉色,賓士乾一咬牙對龐剛道:“王爺請放心,末將已然將所有的夜不收和騎兵都撒了出去,若是不能將賊寇一網成擒,末將提著自個的腦袋回來見您!”

龐剛冷聲道:“我也不要你的腦袋。若是你不能將賊寇捉住,回到青州后你就自個到靈山衛找李賢報到,去農場種田吧!”

龐剛的話讓周圍的將領頭皮一緊的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看來老板這次還是手下留情了,至少賓士乾沒有性命之憂。

龐剛說完,看到賓士乾還愣在當場,不禁濃眉一皺道:“你們愣在這里干什么,難道等著本王請你們吃午飯么?”

“聽到龐剛下了逐客令。眾將才轟然散開,全都做了鳥獸散。”

就在賓士乾灑出了大網滿世界的尋找賊寇蹤跡的時候,李自成正領著牛金星、宋獻策等數十人在一條離京冇城三十多里小路狂奔。

此刻,原本腳上就有殘疾的宋獻策是無法狂奔的,全靠著幾名士卒輪流背著他跟上隊伍,一行人狼狽的逃竄著,此時的時間已經到了正午,烈日炎炎之下,眾人全都出了一身大汗。

“好了。大伙都停一停,再這樣冇趕路的話兄弟們可受不了了!”奔跑在中間的李自成,看了看旁邊被一名親衛營士卒背著的宋獻策。此時的宋獻策雖然被士卒背在背上,但經過一個上午的疾馳顛簸,此時的他已經臉色變得發青,烈日照在他的身上,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流淌了下來,但他依然強撐著不做聲,眼看再不停下來歇息就要撐不下去了。

李自成一發話,周圍數十人紛紛停了下來,背著宋獻策的士卒將他小心的放到了路邊一塊土疙瘩上坐下。剩余的士卒們雖然跑了半天,已經疲憊非常,但依然分出了十多人往四周進行警戒。

李自成走到宋獻策身邊,從一名士卒手里拿過了一個羊皮水袋遞給了他,宋獻策接過睡袋咕咚咚的喝了幾大口。喘了幾口氣后搖頭道:“闖王,咱們這樣慢慢跑下去可成。為了將敵軍引開,咱們已經有兩百多弟兄白白去了,可那些人還是如同吊靴鬼一般跟在咱們身后,若是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他們追上。咱們還得加快速度甩開追兵才行,只要到了夜里就好辦了。”

“還要加快速度?”

李自成看了看周圍僅余的五十多名士卒,心中一陣陣的發痛,從兩個時辰前開始,那些黑虧黑甲的大周軍就開始出現在后邊,要不是連續有兄弟們自告奮勇的分出了幾波人馬或是將追兵引開或是將他們纏住,恐怕他們早就被包圍了。

可即便是現在,他們的行事也不容樂觀,最重要的是他們一行人沒有馬匹,靠著兩條腿是無論如何無辦法擺脫那些追兵的,更別說跑回千里之外的西安府了。。

接過宋獻策遞回來的水袋,李自成狠狠的喝了幾大口后遞給了早就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牛金星,牛金星趕緊雙手接過來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大口水,由于喝得太急被嗆到后咳了幾聲。

李自成皺著眉頭嘆息道:“本以為出了城后就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沒想到那些大周軍竟然追得這么緊,看來不捉到咱們他們是誓不罷休了。”

宋獻策低聲嘆息了一聲:“可能吧,可能是咱們出城之時殺死的那十名士卒激怒了守城將領,否則他們怎么會出動那么多兵馬來追擊咱們,光是今早咱們看到的就有他們的夜不收、騎兵等士卒不下三千多人,若是按照四個方向來看的話那就是不下于萬人了,這個龐剛也太瞧得起咱們了吧。”

“亦或是他們已經看穿了咱們的身冇份不成?”好不容易將嘴巴從水袋里移開的牛金星遲疑了一下后才說道:“若非他們看穿了咱們的身冇份,否則怎會花費如此大的周折和力氣來追捕咱們。”

“嗯,牛軍師所言有理。”李自成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身上也全無平日的威嚴,一身灰色的短裝全是塵土,臉上是黑一道白一道的,頭發也是灰撲撲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從田地中出來的老農。不過此刻大家全是這幅狼狽樣,也沒有人會注意平日里英明神武的闖王此時的狼狽樣。

和宋獻策想必,牛金星雖然身體沒有殘疾,但比之宋獻策也好不了多少。甚至還要狼狽,因為這一路上可沒有人背著他,更何況牛金星本是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若不是一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撐著他,恐怕他早就趴下了。

聽到李自成和宋獻策的分析,牛金星也覺得有道理,他的心也愈發的慌張了起來。他和大周軍打交道的時候也有兩年了,深知大周軍和大順軍可是勢如水火,自己要是落入他們的手里可沒什么好果子給自己吃。

想到這里,牛金星慌了,急問道:“闖王,您是大伙的主心骨,總得想個辦法啊!”

李自成一聽這個氣啊,尼瑪的,到底誰是軍師。你搞錯了角色好不好,老冇子好吃好喝的請你來是當軍師出謀劃策,不是當大爺的。

想到這里。李自成心中的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低聲怒喝道;“牛軍師,這個問題應該是孤問你才是吧,否則孤請你來何用!”

總算是李自成還給點面子,沒有破口大罵,不過當一名主公當中質疑謀士能力的時候,其中所蘊含的的意思就可想而知了。

牛金星一下就被被臊得老臉通紅,不過此時他的臉上都是塵土,倒也看不出來。羞得恨冇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牛金星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不出格子丑來。恐怕真的要被李自成拋棄了,他想了想后低聲道:“闖王贖罪,學生有罪,學生以為如今咱們最大的問題就是缺馬……廢話,說重點!”

李自成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一下就打斷了牛金星的話,“說重點!”

“是!”看到老板發怒了,牛金星結結巴巴的說道;“依學生看,與其這么盲目狂奔,不如找個地方先藏起來。比如某個村子啥的,等過兩日風聲過后再前往陜西,豈不是更妥當么?”

“嗯........說下去!”

牛金星這句情急之下的話倒是讓李自成稍稍止住了怒火,他轉頭問宋獻策道:“宋軍師,牛軍師說的這個法子能行么?”

宋獻策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貧道以為絕對不可,住宿村莊危險更大,若是有村民跑到官府告狀,咱們說不定就全得栽在那里。”

“那就將村子里的人全部殺了!”牛金星的猙獰之色連臉上的塵土都遮掩不住。,

李自成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后就沉思起來,他倒不是心疼無辜村民的性命,而是生怕殺人后手尾不好處理,畢竟一個村子少則數十人,多則數百人,眼下他們人手不足,想要圓滿的完成屠村的任務恐怕很難勝任,若是讓他們跑掉一個那就后患無窮。

“不可,殺死幾名村民固然是沒什么,但若是村民們鬧起來咱們可就麻煩了,而且追兵隨時會追上來,是以貧道以為還是繼續趕路為好。”宋獻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繼續趕路?”牛金星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脫下了腳下的一只靴子,除下襪子后抬起了腳大聲喝道:“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只腳還能走路么?”說到這里,牛金星又冷笑道:“你宋軍師倒是舒服了,有人背著嘛,自然是不需要像咱們這些人一樣累死累活,可你飽漢不知餓漢饑,卻嚷著什么還要加快速度,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牛金星這番陰陽怪氣的話卻是把宋獻策氣了個半死,尼瑪的,你當老冇子想要人背著么,老冇子情愿被背的人是你。

到了現在,宋獻策也不客氣了,他冷聲道:“也行,若是牛軍師認為應該多在村子里安全些那輕便,雖然貧道是個殘廢之人,但也不會在這里等死,闖王,您是隨同貧道一起繼續前行呢還是留在這里躲避風頭?”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宋獻策望向李自成的神色是那么的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的波動。

李自成嘆了口氣,望著宋獻策道:“宋軍師,能容孤想想么?”

“有什么好想的,繼續走下去很快就會被敵軍發現,那是九死一生啊!”牛金星在一旁插嘴道。

宋獻策連聲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九死一生?不錯,繼續往前走固然是九死一生,但留在這里卻是十死無生,好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貧道告辭了,闖王您是同貧道一同走還是留在這里?”

李自成沒想到竟然會弄到這個天地,一眨眼手下的頭號謀士竟然就鬧起了分裂,雖然他對牛金星越來越不待見,但此時他也認為牛金星的話有道理,若是就這么靠兩條腿想要逃過追兵.....還有更坑爹的事么?

看到李自成呢給由于的神色,宋獻策淡然道:“好了,闖王的意思貧道明白了。人各有志,貧道也不好勉強,那貧道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宋獻策掙扎著站了起來,送身旁的士卒手中拿過拐杖,一瘸一拐慢慢的向先放繼續走去,看著宋獻策的背影,李自成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后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就不做聲了。

牛金星看到宋獻策竟然離開眾人自己走了,心中一陣高興,心道:“現在李巖生死不知。宋獻策又自己離開闖王,那么闖王身邊能為他出謀劃策的人就只有自己了,日后待自己和闖王回到陜西,自己可就是闖王身邊最信任的人了,丞相之位還有誰敢和我爭!”

正當牛金星想得正美的時候,李自成沉聲道:“好了,大伙都別說了,人各有志,宋軍師既然不想和咱們一起走咱們也不能勉強。鐵男,你馬上帶著弟兄們前出探路,看看附近有沒有村子,咱們要歇一下腳,若是能找到馬匹或者車輛就更好了。快去!”

“是!”

一名長得黝黑壯實的三旬漢子應了一聲就領著三名士卒往一旁的一條小路探了過去……疙瘩疙瘩疙瘩……一陣馬蹄聲從東邊傳了過來,一隊一百多騎左右的黑色騎士從遠處疾馳過來,浩浩蕩蕩的隊伍揚起了一路的塵土。

當這些騎士來到一條岔路后,為首的一名騎士一樣右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為首的騎士下了馬,低頭在地上看了看,當他看到了地上一排的腳印后臉色頓時一喜,向后大聲喊道:“大人,這里發現賊子的蹤跡了!”

“哦,在哪里?”

隨著前面騎士的話音落下,很快就從騎士當中走出來了一名年約三旬的軍官,他雖然也和周圍的士卒一樣穿著相同的鎧甲,但在他的右肩卻上多了一條紅色的帶子,這條帶子和他身上那沉穩的氣質也表明了他和周圍士卒的不同。

這名軍官沉聲說道:“張老實,你發現了什么?”

這名名為張老實的士卒長得卻是名不副實,一臉的精明之色,他指著右邊的一條小路說道:“大人請看,從這里有兩條岔路,一條岔路的腳印很是密集,看樣子足有五六十人左右,且從腳印來看,他們穿的都是軟底靴,這樣的靴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傳得起的,而另外這條路卻是只有一個腳印,且腳印頗為奇特,卻是只有一個腳印和一跟木頭的駐地的痕跡,若是卑職所料不差的話這個人必定是個瘸子。”

聽著這位善于追蹤的夜不收給自己娓娓道來,這名軍官點了點頭,詢問道:“那依你之意要向那邊追蹤啊?”

這名夜不收不假思索的說道:“自然是往人多的地方追,雖然這不排除賊寇干擾我方注意的陰謀,但卑職依舊認為賊寇往右邊的幾率大些。”

這名軍官想了想,不一會就下了決心:“也是,咱們人手本來就不多,又分了幾次兵后就更單bó了,眼下的人馬是不能再分了。好吧,那咱們就往右追,若是老天保佑讓咱們追到賊首的話咱們就發了!屆時良田銀子隨便大伙挑!”

聽了這名軍官激勵的話語,他身后的騎士們臉上也浮現出激動之色,大周軍的軍功上次極為豐hòu,雖然消滅賊寇的戰功比不得繳獲韃冇子首級的軍功,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若是能捉住或是殺死賊匪李自成的話,那么他們這個百人隊沒個人能分到的賞銀讓他們在各自的家里蓋上幾間大瓦房,順帶著討上一房媳婦那是綽綽有余的。

看到手下的士氣已經被激勵起來,為首的百總把手一揮,朗聲喝道:“全體上馬,繼續前進!”

隨著這名百總的命令,近百名騎士紛紛翻身上馬,緊接著一條滾滾的塵煙又開始揚了起來。

他們這一追又追了好幾個時辰,在些時間里,他們繞了好些個彎路,直到酉時十分,他們追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前約一里處,路上的腳印才不見了蹤影。

“全體下馬!不許出聲!”

看到腳印消失,那名百戶立即警覺的下達了命令,身后的騎兵們聽到了命令,立即下了馬,謹慎的向兩邊隱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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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追擊李自成

“什么?有賊寇殺死守城官兵從城頭跑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李自成授首

張老實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次可能是碰到大魚了。()
身為一名夜不收,具有一個敏銳觀的觀察力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一名夜不收的基本素質。

身為一名具有四年行伍經驗的老夜不收,張老實對以李自成為首的大順軍還是很了的,剛才他在遠處遠遠的看到在外圍警戒的那幾名賊寇時就發現這些人和平日里看到的流寇有些不一樣。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這些人雖然穿著的是普通百姓的服飾,腳上穿著的不是草鞋就是普通的布鞋,但這些人手里拿著的家伙可不含糊。他看得出來,那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家伙可全都是鋼打造的兵器,這些兵器雖然在大周軍里很常見,但在窮得摳屁眼還要嘬指頭的大順軍來說這樣的高級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的。

能用得起這種貨的至少也是大順軍中某個重要將領麾下的某支銳,而現在這些人張老實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一伙漠視生死的死士,可現在這些人卻在乖乖的在外頭放哨,這意味著什么張老實太清楚了,要是村子里面沒有重要人物打死張老實都不相信。

很快,身后的百總就來到了張老實的身旁,低聲問道:“張老實,前面到底啥情況?”

張老實將手中的千里鏡遞給了百總,這名百總接過了千里鏡有些羨慕的說道:“你們這些夜不收待遇就是他娘的好,連外委都配上了千里眼,哪像咱們啊,只有千總以上的官才有資格佩戴,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百總嘴里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舉起了千里鏡的他很快就從鏡框里觀察到了前方五百步開外那個小村子外委的情況。

張老實在一旁低聲說道:“湯大人,村子外頭共有十三名賊寇,從他們手中所持的兵刃來看,他們必然是賊寇中的銳無疑。若是卑職所料不差,村里頭必然有賊寇的某位首領。”

這位姓湯的百總低聲問道:“張老實,你們能不能不動聲的干掉那些警戒的賊寇,然后咱們再摸過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恐怕不成!”張老實搖頭道:“這些賊寇一看就是銳,咱們若是不動用火器,根本就沒法子將他們悄悄干掉。”

“那就算了!”唐百總聽后也不以為意,對己方很有信心的他招來了隊伍中的兩位甲長低聲吩咐道:“你們各帶三十名弟兄分別從左右兩個方向偷偷包抄,本官帶領剩余的兄弟們從正面攻擊。務必不能放跑一名賊人!”

“是,遵命!”

兩名甲長立刻答應了下來,他們各領著三十名軍士下了馬,牽著馬悄悄的從兩邊摸了過去。而唐百總也沒有閑著,他率領剩下的數十名軍士和幾名夜不收從正面偷偷的前行,爭取盡量隱蔽接敵。

當湯百總領著人馬摸到前方離賊寇約莫兩百步的距離時,前方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聲。

“不好,被發現了!”

湯百總的臉頓時一變,浮現出了一絲懊惱之。沒想到這些賊寇的警惕這么高,這些偷襲不成,只能改為強攻了。

湯百總回頭高聲大喝道:“兄弟們。全都給我上馬往前沖,一定要全殲這群賊寇!”

說完,湯百總迅速上了馬率先向前沖了過去......

當第一聲尖銳的哨聲傳到村子里時,吃完干糧,正在村子里休息的李自成和牛金星的臉立即就變了,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在這里才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后面的追兵就摸了上來,看來還是太大意了。

李自成一把抓起身邊的寶刀。立即就沖出了棲身的屋子,在他的身后是緊跟著他的牛金星。

李自成剛沖出屋子就看到十多名親兵向自己跑來,為首的那名叫鐵男的親兵隊長跑到李自成身邊,連話也來不及說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北邊跑去。

鐵男邊跑邊說道:“闖王,外頭來了一百多名朝廷官兵。他們將村子都包圍了,弟兄們正在為您拖延時間,您趕緊和小人往北邊跑,那里的官兵比較少。”情急之下,這位李自成的親兵隊長將以往對大明官兵的稱呼給喊了出來。

李自成等人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村子的北邊,但情急之下卻將一個人給漏在了后頭。

原本就是書生出身的牛金星哪里吃過這般苦頭,雖然他投靠李自成也有幾年時間了,但平時的日子也是過得很是舒坦,已經跑了一天的他早已筋疲力盡,現在哪里還能跟得上李自成他們的腳步呢。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李自成一行人,牛金星心急如焚,但又不敢高聲喊叫,他也生怕聲音將追兵引來。

正當牛金星一腳高一腳低的努力追趕時,前方突然響起了一陣炒豆子般的火銃聲,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名親兵身子打著轉的倒在了地上。

“不好,前邊有伏兵!”

鐵男那特有的大嗓在前邊響起,緊接著他們又往回跑了過來,還沒等他們跑到牛金星跟前,前面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這些馬蹄聲越來越大,很快,十多名騎兵就向他們沖了過來,他們揮舞著馬刀向著鐵男他們砍了下去。

“闖王快!”

眼看無法幸免的鐵男一把將李自成向前推去,自己領著最后的六名親兵揮舞著兵器向身后的追兵撲了過去,他也不求殺敵,只求能多拖住追兵一會,好讓闖王能逃離這里。

“殺!”

鐵男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向已經沖到跟前的一名騎兵砍了下去。

“當!”

一聲響亮的金屬撞擊聲傳來,鐵男被對方借助了馬匹沖擊力的一擊給撞飛到了一旁,緊接著一名騎兵又沖了過來,他平端著的馬刀迅速而又準確的掠過了鐵男的頸部,一顆碩大的首級立即打著轉的飛上了半空,一股血柱也從他身后呆立著的一具尸身噴上了天空。

鐵男死后,他身后的幾名親兵也先后被趕上來的騎兵殺死,殺死這幾名親兵后騎兵們毫不停留的迅速向李自成和牛金星的方向跑了過去。

很快,這些騎兵就追上了正在前方狂奔的李自成和牛金星,為首的甲長一聲呼哨。雙手劃了個弧形,他身旁的騎兵們立即就會意的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看到十多名騎兵將自己團團圍住,李自成慘笑一聲,縱橫大明十多年的他自然知道這次自己已然是在劫難逃了,對方之所以沒有立即沖過來那是因為對方想捉活的而已。

此時,周圍的火銃聲和喊殺聲漸漸平息下來,已經陸續有騎兵感到了著了,李自成不愧是縱橫大明十余載的梟雄。他抽出了寶刀面橫在前,看著周圍的騎兵,他沒有出一絲的驚慌,只是平靜的環視著周圍的騎兵,反倒是他身邊的牛金星兩條已經不斷的打著顫,面蒼白的四處打量著周圍,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著,雙方誰也不說話就這么對峙著。

一陣馬蹄聲傳來,湯百總也趕了過來。看到前面的情形他立刻就喊道:“前面的賊人,還不趕緊棄械投降更待何時!”

“投降?”

包圍圈中的李自成不屑的冷笑起來,“哼。想我李自成縱橫一生,沒想到今時今日連阿貓阿狗也敢讓我投降,真是好笑!”

“李自成,你就是李自成?”

湯百總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他原本就料到自己此番有可能網住了一條大魚,沒想到竟然是最大的一條,此番若是能將此人活捉,自己不升為千總甚至游擊恐怕也不是難事吧?

想到這里。湯百總大聲喝道:“李自成,你若是束手就擒,本官或許還能網開一面留你一條活路,否則管教你成為刀下之鬼!”

李自成看著周圍已經將自己和牛金星圍得嚴嚴實實的騎兵一眼,心中早存死志的他冷哼道:“哼。我李自成行是什么人,豈能受你此等小人之辱!”

說完,李自成迅速舉了手中的寶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一股鮮紅的鮮血噴薄而出,直到此時他尚直直的盯著湯百總。然后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李自成的動作非常迅速,周圍的騎兵們也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一帶梟雄自刎在自己的跟前。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發出聲音,就連戰馬也停止了嘶鳴,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李自成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湯百總將目光投到了同樣呆滯在當場的讀書人模樣的中年人身上,心中為李自成的死暗叫可惜的他目兇光的問道:“你又是何人?”

被這聲厲喝回過神來的牛金星這才高聲哭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大順丞相牛金星,你們若殺了我,你們的王爺一定會怪罪你們的......”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北京城紫禁城內外往日穿著紅鎧甲巡視的明軍已然不見了蹤影,一隊隊身穿黑盔黑甲,肩上扛著米尼步的大周軍軍士已然代替了往日的守城軍士。

紫禁城內廷的坤寧宮內燈火通明,一名名宮太監正如流般的穿梭在坤寧宮內外。

由于坤寧宮是皇后的住所,因此會客的大殿并不像乾清宮那么大。可盡管如此,讓數十人一同進餐依舊是綽綽有余的。

此時大殿上,龐剛、崇禎、周皇后、袁妃以及包括太子朱慈烺在內的五名子都在座。

今天晚上是崇禎請龐剛赴宴的日子,可在這里無論是太監宮還是崇禎一家人都沒有什么歡樂的跡象,崇禎一家人只是默默的吃著飯菜,這讓坐在崇禎下手的龐剛感到這頓飯如同嚼蠟。

終于,崇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嘆息道:“這頓飯是朕這些年來吃得最為安心的一頓飯而來,既不用擔心前線送來的戰敗的軍報,也不用看催糧催餉的奏折,這都是龐卿的功勞啊!”

聽著這不知是褒獎還是諷刺的話,龐剛卻恍若不知般,從容的放下了碗筷淡然道:“皇上過獎了,臣愧不敢當,皇上憂心國事了半輩子,也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龐剛滿不在乎的態度卻激怒一個人,只聽見一個尚帶著變聲期的少年聲音輕輕的哼了一聲。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大殿上卻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了。

龐剛那個循聲望去,原來是坐在自己下手的太子朱慈烺,這名年方十六的太子此刻用不忿的眼光盯著龐剛,嘴里還一張一合的。

這名少年突然冒出的話語讓大殿內眾人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他們都擔心的看著龐剛。

看著這個少年氣鼓鼓的看著自己,龐剛卻沒有生氣,反倒饒有興致的看著少年笑道:“你就是太子朱慈烺吧。”

“是有怎樣?”

少年臉通紅的瞪著龐剛,在這位少年的心里。就是眼前這個人,帶兵包圍的紫禁城,將自己全家人都軟禁了起來,也是他奪了祖宗傳下來的的朱家的江山。

龐剛問道:“既然你身為太子,那你知不知道為何你朱家的江山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連李自成這樣的賊寇都能攻入京城,若非我率軍來救援,你們一家早就沒命了!”

龐剛的話說得很不客氣,把朱慈烺這個少年氣得兩眼冒火,可他偏偏卻有無法反駁。只能等著猶如蛤蟆般的眼珠子氣鼓鼓的看著龐剛。

不說朱慈烺,此刻大殿內崇禎等人也被龐剛的話說得既是氣憤又是尷尬,但是龐剛并沒有慣著他們。而是繼續對崇禎說道:“皇上,臣以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皆有因果。大明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固然有別的原因,例如天下大旱,百官無心做事等等,但皇上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錯了什么呢?”

“你.......”崇禎指著龐剛怒聲道:“龐剛,今天朕請你來可不是請你來說教的。”

看到崇禎發了怒,周皇后、袁妃兩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龐剛。擔心他會突然發怒喊來兵丁將自己全家捉起來,而坤興公主朱媺娖更是嚇得險些哭出聲來。

豈料龐剛只是微微一笑,朗聲道:“皇上既然如此說了,那臣自然不會多言,不過臣卻想請皇上過五年再來看看。我漢人的江山在臣的手下會煥發出什么樣的光彩來。”

說到這里,龐剛的臉上煥發出了一股異樣的神情,他大聲說道:“不知皇上相信與否,只要給臣五年的時間,臣不但能平息國內的匪患。形成初步的平定,而且還能會師北進,收復遼東,將滿人一掃而平!不知皇上信否?”

聽了龐剛這句豪氣干云的話,崇禎卻是遲疑了,龐剛麾下部隊的戰斗力他可是看到過的,他說五年內收復遼東,說不定還真能辦到。

遲疑了一會,崇禎才說道:“龐剛,朕今日召你赴宴,不是與你斗嘴。而是要問你,朕若禪位與你,你能將坤興公主冊封為正宮嗎?”

崇禎此話一出,卻是將朱媺娖羞得將小腦袋埋在了一旁周皇后的懷里,她此時的心里卻是又羞又氣又是擔心,一時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不同于坤興公主朱媺娖的害羞,周皇后和袁妃的神情卻是有些凝重,她們可是聽懂了崇禎潛在的意思。雖然龐剛已經向崇禎保證過,只要崇禎能夠禪位,他們一家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但這個承諾卻太過于脆弱,可若是龐剛能將朱媺娖冊封為正宮,那么就足以保證朱家的安全,而且日后若是朱媺娖生下了皇子,日后就有可能登基稱帝,那么這個江山還等于是落入他們朱家的手里。

在眾人的目光中,龐剛遲疑了一下后才搖頭說道:“皇上,請恕臣不能辦到,臣已經有了正室,豈可將公主封為正宮!但是臣知道皇上在擔心什么,關于這點皇上可以放心,您禪讓之后,您一家的安全臣來負責,而且臣也不會禁錮你們的安全,你們想去哪里定居都可以。”

聽了龐剛的話,崇禎閉目輕嘆了口氣,這才說道:“好吧,朕相信你的誠信,你放心,朕禪位之后就在京城定居,也不會亂跑的,朕只盼著你能好好的善待媺娖,這個孩子是朕看著長大的,她是朕和皇后的心肝寶貝,秀外慧中,你娶了她后必然是你的賢內助,望你日后能善待于她,這樣朕和皇后也就放心了!”

看著羞澀的低下了頭的坤興公主,十五歲的她此刻臉上還帶著一絲擔心的神情,龐剛心里不禁暗罵道:“該死的包辦婚姻!”

龐剛知道若想和平的從崇禎手中接過權力,聯姻是最好的辦法,而這也是崇禎一家保證自己日后平安的最好保障。

以前龐剛對于政治聯姻總是充滿了鄙夷,沒想到今天也落到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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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06
第四百八十九章 李自成授首

張老實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次可能是碰到 ...

第四百九十章 出大事了

說老實話,龐剛不是什么食古不化或是忠貞專一的正人君子,在他剛來到這個時代時,對于三妻四妾的生活也是十分向往,并也是以此為目標而奮斗的,這點從他把陳圓圓、靈兒、巧兒等人不斷的娶入他的家門就能看出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但當目標一一實現,并討了五房媳婦的時候他對于家里增加新成員的事情已經沒有當初的激情了。

此時看著朱媺娖,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美麗聰慧的公主了。

最后,龐剛還是一咬牙,低聲說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絕不會讓公主受委屈的。”

這已經是龐剛不止一次說過類似的話了,但當著人家父母以及家人當面這么鄭重的說出這樣的話卻還是第一次,說完了這話之后,饒是龐剛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程度,也覺得臉上一陣微熱。

看著龐剛微微變紅的臉色,崇禎點了點頭:“好了,朕相信你的誠意,只要你能好好對待媺娖,朕和她母后也就別無所求了。”

此時的崇禎看起來像個慈祥的父親更多過像一個皇帝,其實不止是崇禎,就連周皇后也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著龐剛。

“尼瑪的,說得哥好像是個負心郎一樣,至于么?”

正當哭笑不得的龐剛此時有些不知如何應付這隊父愛母愛泛濫的父母時,一名親兵匆匆的走進殿內來到龐剛身邊低聲說而來幾句,龐剛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潮紅并失聲叫道。

“李自成授首,牛金星被活捉了?”

隨著龐剛的話音落下,殿內的眾人都驚呼起來。

前兩日險些將大明打得亡了國的李自成被龐剛的人馬給殺死了?

只見崇禎那驚訝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龐剛問道:“龐剛,你適才說什么?那賊首李自成竟然已經授首了?”

龐剛很快就從剛才的失態中恢復過來,點了點頭苦笑道:“皇上勿怪,臣也是剛收到的消息,其真實性尚未得到證實。因此,臣還需”

龐剛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負責守衛整個內城防務的程凱匆匆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龐剛身邊說道:“王爺,賓士乾在殿外求見,并聲稱帶來了李自成的首級。”

程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殿內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崇禎的臉上更是迅速的變換著神色,良久才嘆息道:“龐愛卿。沒想到你竟然能這么快就取了李自成那內賊的首級,朕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是的,此刻的崇禎已經不知該說什么了,他辛辛苦苦,調集了小半個大明的人力和物力來對付的流寇,就這么被龐剛輕易的剿滅,最后連賊首都被砍了腦袋。兩下這么一對比,無地自容的崇禎感覺自己無能得就像個笨蛋和白癡。

龐剛也反應了過來,他了解賓士乾此時將功贖罪的心情。但此時并非驗看首級的好時候,再說此事作假的可能性太小,也不必急于一時。因此他低聲對程凱道,“先讓賓士乾回去,首級明日再看也不遲,還有,你出去轉告賓士乾,讓他不必有什么負擔,只要那那首級是真的,那我的承諾就會有效。”

“是!”

聽了龐剛的話,程凱也暗暗替賓士乾松了口氣。這一關賓士乾總算是過去了。

程凱出去后,崇禎看了看龐剛嘆息道:“胖愛卿,朕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你禪位,就不會反悔。這樣吧。待到下個月,也就是八月十五,朕就召集百官,舉行禪位大典,你看如何啊?”

“禪位大典!”

一聽到這句話。龐剛的眉毛情不自禁的動了一下,現在崇禎親口定下了日期,那也就意味著距離自己距離那個寶座又邁進了一步。他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現在距離八月十五還有四十天左右,雖然匆忙了點,但也足夠自己做好基本的準備了。

心中一邊快速的盤算,龐剛也沒忘了站起來向崇禎施禮,“臣謝過皇上恩典……大明天子要禪位于龐剛的消息就像擦了翅膀一樣非一般的飛向了四面八方,一時間,天下震動,無論是遼東的滿清還是九邊的邊軍,亦或是以洪承疇為首的江南殘余勢力,全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禪讓是華夏統治者更迭的一種方式,指的是在位君主生前便將統治權讓給他人。形式上,禪讓是在位君主自愿進行的,是為了讓更賢能的人統治國家。

華夏歷史上久負盛名的“禪讓制”是從舜開始的:堯禪讓給舜,舜又禪讓給治水英雄禹。“禪讓制”成為孔子以降托古改制的最佳借口,至今還堂而皇之地在歷史教科書中享受著美譽。

而禪讓又分為“外禪”和“內禪”,外禪是指君主將權力讓給異姓,內禪是指將權力讓給自己的同姓血親,禪讓更是不把權位當作一家人私有,把他讓給賢能的人,是一種理想的政治制度,由部落推選出來,因此禪讓制度也為古往今來的士大夫們所津津樂道。

但是這種制度自從禪讓制只是到禹之子啟就終止了,之后他建立第一個朝代——夏朝,從夏朝后,禪讓制度就再也沒有在華夏大地上出現過,此后每一次朝代的更迭都伴隨著無數的尸體和鮮血。

龐剛之所以放低了姿勢遷就崇禎,就是希望用一種更為和平而不流血的方式來達到這個目的,畢竟此時的大明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濟寧府的江面上,上百艘艦船在江面上緊密的擁擠在一起,而這些艦船的上面都統一打著大明的日月旗。

在這些船只當中,有一艘體積較為龐大的鐵樓船,在這艘鐵樓船的船艙內,洪承疇和曹化淳兩人正愁眉苦臉的相對坐在一張矮幾兩旁,此刻洪承疇的手中正拿著一張剛從京城傳來的驛報。由于此時大明國力已經消弱到了極其微弱的地步,這種太平時期很平常的驛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行天下了,現在這份驛報還是龐剛特意通過自己的渠道發放到各州府的。

驛報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但上面寫的消息卻是將洪承疇和曹化淳二人幾乎打入了深淵。大明的崇禎皇帝竟然禪位了,禪位給龐剛這個和大明沒有一絲血脈關系的外人。這個消息足以將他們這兩個以忠臣自居的人給嚇傻。

“皇上竟然禪位了……一句恍若從九天之外飄來的話語從曹化淳的嘴里飄了出來,作為已經伺候了崇禎二十多年的老人,曹化淳對崇禎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他在看到這份驛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龐剛的陰謀詭計。

但回過神來后,曹化淳又隱約覺得這不像是陰謀,因為沒有誰會這么蠢,以為發一份驛報就能坐江山,沒有絕對實力的人發出這種驛報只能是找死的行為。

但回過神來的曹化淳心中又是充滿了怒火。他認為一定是龐剛挾持了皇上,逼迫皇上退位的,他紅著眼睛痛哭道:“好你個龐剛,竟敢作此大逆不道之事,脅迫皇上禪讓退位,你罪該萬死!洪大人,你我應該迅速調集兵力,打通這條通道,趕緊趕到京城救皇上于水火啊!”

曹化淳最后這句話是對著洪承疇說的。但是洪承疇卻沒有如曹化淳那般激動,久經宦海數十年的他對待事物的看法卻是更加直指本質。

只見洪承疇皺著眉頭道:“曹公公,你先稍安勿躁。即便是誠如你所言。皇上是被龐剛所挾持,被迫下了禪位的旨意,但此刻京畿的情形已經和十數日前不同,李自成已然授首,此刻京城已然是那龐剛的天下,它和山東、河南、湖北、湖南,江西等地已然連成了一片,那龐剛手中更是握有二十萬精銳大軍,此刻的咱們別說和他們大軍抗衡了。即便是想沖過眼前的江面都不容易,您說,咱們怎么救皇上。”

“那你說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受那逆賊的脅迫,將這大好江山讓于那亂臣賊子嗎?”

看到洪承疇的態度后。曹化淳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看到曹化淳如此不理智,洪承疇不禁皺著眉頭道:“曹公公,事已至此,咱們應該仔細的商議對策。而不是在這里胡亂的發脾氣。”

曹化淳尖著嗓子道:“好好既然你說咱家亂發脾氣,你洪大人見多識廣,那你來說說,咱們應該怎么辦?”

洪承疇并不答話,只是皺眉頭不語,良久才道:“曹公公,依本官愚見,現在皇上在京城尚無危險,咱們最重要的也不是趕赴京城,而是應該趕緊趕回南京。”

曹化淳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你能給咱家一個理由嗎?”

“為什么?因為左良玉!”洪承疇冷笑道:“若是本官所料不錯,現在左良玉必然也收到了這份驛報,左良玉此人原本就桀驁不馴,素有野心,此刻本官又不在金陵,而他又掌控著江南十萬大軍,曹公公你想,若是他得知皇上要禪位后他會如何做呢?”

“嘶……曹化淳倒吸了一口涼氣,身為東廠提督的他自然不是笨蛋,自然聽出洪承疇此話并非無的放矢,而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若是左良玉真的得知了皇上退位的消息,依左良玉的野心,自立為王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而自己和洪承疇卻被攔在濟寧府的江面上,若是再過個十天半月,待到糧食用盡,己方的數萬大軍必然一哄而散,屆時

曹化淳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此時他突然意識到,若是自己和洪承疇手里的數萬大軍沒有了,那么這支忠于大明的最后的武裝力量恐怕就會灰飛煙滅,大明江山也就真的要玩完了。

想到這里,曹化淳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他軟弱的說道:“那依著洪大人所見,咱們此刻該如何是好?”

洪承疇沉吟了一下后才說道:“皇上蒙塵,本官也是心急如焚,但咱們此刻卻不能自亂陣腳,否則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會壞了大事。依本官愚見,咱們此刻應該立即返回金陵,重整江南兵馬。待到兵強馬壯之時就可以揮師北上,救回皇上,匡扶我大明江山!”

洪承疇的這番話說得很是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曹化淳聽后也深覺有理,他輕嘆了一聲道:“也好,既然咱們一時難以救皇上于水火,那也只能暫時退回江南積蓄實力。以圖將來揮師北上了。”

洪承疇看到曹化淳同意了自己意見,心中暗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曹公公也同意本官的話,那么事不宜遲,咱們就立即返回南京……金陵守備府

金陵守備府門外是兩頭威武的石獅子,六名鎧甲鮮明的明軍士卒一手叉腰,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看起來甚是威風凜凜,他們都齊齊的瞪著前方。

突然。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名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士卒騎著馬從遠到近迅速來到了守備府前,只見他在守備府大門前停下了馬。一刻也不停留,迅速的府內奔去。

而府前的明軍士卒也猶如沒看到般并未阻攔,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名士卒的背上背著一面小旗,小旗上寫著一個“令”字,憑著這面小旗,誰敢攔這名士卒,等待他的就是砍腦袋的下場。

這名士卒一路暢通無阻的一直跑到了大堂前,并大聲的叫了起來:“報京城驛報!”

“進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大廳里傳了出來。

士卒來到大堂里后。就看到一名年約四旬,身穿一身二品武將服飾的粗豪的中年人坐在大堂正中的首位上,凌厲的目光向他看了過來,這名中年人就是如今金陵的實際掌控者,“平賊將軍”左良玉。在他的身邊坐著他的大兒子左于亮和二兒子左于青。

這名士卒趕緊快步上前大聲稟報道:“啟稟將軍大人,京城傳來了驛報,請您過目。”

說完,這名士卒解下了身后背著的小包裹,雙手高舉過頭頂。

這時。立刻就有一名軍士接過了包裹,然后交給了左良玉。

左良玉接過包裹,揮手讓前面的士卒讓他出去,隨即解開后拿出了驛報看了起來,只是他越看臉上的神色就迅速變換了起來,似驚似喜,似青似紅,看起來十分的精彩。

看道左良玉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坐在他左邊的左于亮急忙問道,“父親,朝廷不是早就撤裁了驛站了嗎,怎么又有驛報過來了呢?”

左良玉沒有回答,默默的看完了驛報后他才說道:“朝廷出大事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驛報隨手交給了右邊二兒子左于青。

看到此情此景,左于亮心中不禁有些氣惱,父親對于老二也太過偏愛了,要知道他才是長子呢,只是長期以來對于父親的懼怕,使得左于亮習慣性的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了下來。

很快,左于青也看完了這份驛報,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和左良玉相同的神色,長長的吁了一聲,說了一句和左良玉相同的話,“朝廷出大事了!”

“到底是什么事!”

一旁的左于亮急了,終于忍不住喊了起來。

左于青轉過頭來對左于亮笑道:“大哥,朝廷出大事了,皇上要禪位了!”

“禪位?”左于亮愣了愣,只覺得頭部一陣發麻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問道:“皇上要禪位給誰?”

“就是那個龐剛!”這回是左良玉回答了他的問題,“這份驛報里說,李自成圍攻了京畿,眼看危在旦夕之際,幸得龐剛率軍趕到,先是全殲了賊寇二十萬大軍,后來又將賊酋李自成給殺死,將我大明匪患鏟除。而皇上感念自己無德無能,為了天下百姓,特將皇位禪讓于那龐剛。”

說到這里,左良玉嘴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冷笑道:“呵呵禪讓啊,這可是上千年來都從未有過的大事啊,沒想到當今皇上還有這般心胸?”

“呵呵,這不過是那龐剛的一塊遮羞布罷了。”一旁的左于青也冷笑了起來,“正好,既然大明沒有了,那咱們在江南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咱們父子的大業了,父親大人,依孩兒愚見,此刻正是您大展宏圖之機,沒有了朝廷的制約和名份,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江南攬入咱們的懷里。只要能將江南數省收入咱們囊中,再苦心經營上數年,咱們就可以打著勤王的旗號揮師北上,只要將那龐剛打敗,咱們左家也未必不能坐上紫禁城里的那個位子!”

左于青的話充滿了誘惑,它就像一個火種,將左家父子心底的野心給點燃了起來,進而變成熊熊的烈火……不好意思,今天回娘家了,六點才回到家里,匆匆碼了一章出來,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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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出大事了

說老實話,龐剛不是什么食古不化或是忠貞專一的正人君子,在他剛來到這個時代時 ...

第四百九十一章 拔釘子

聽了左于青的話后,左良玉原本就充滿了萌動的野心更加的蠢蠢動了,他紅著眼睛試探著問道:“青兒,咱們左家也能坐上那個位子嗎?”
“當然可以!”左于青肯定的說:“父親,想那明太祖原本也不過是布衣出身,幼時甚至還做過和尚,他尚且能坐天下,咱們為什么不可以?父親您此刻坐擁十萬大軍,整個江南的官員都要看您的臉。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咱們已經有了天下近三至四成的錢財,有了這些銀子,咱們做什么不行,招兵買馬、打造兵器,一統江南甚至天下!”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說到這里,左于青原本消瘦的臉龐罕見的泛起了紅潮,他揮舞著手臂道:“父親,咱們有兵有糧,為什么還要屈居于人下,現在崇禎既然不想做這個皇帝,您為什么不做?”

聽著左于青的話,左良玉的眼里也閃過異樣的光芒,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在他的心中不斷的膨脹著。

而位于左良玉一旁的左于亮更是兩眼放光,他立刻就想到,若是父親當了皇帝,自己作為長子,將來豈不是能繼承皇位么?

想到這里,左于亮的心也開始萌動起來,他趕緊說道:“是啊,父親大人,您還在等什么呢?現在那洪承疇還被那大周水師拖在濟寧不能動彈,眼下放眼整個江南還有誰能與您抗衡!”

看著兩個兒子都在鼓動自己自立戶,左良玉哈哈笑了起來:“難得青兒亮兒對一件事如此心齊,那為父還有何話可說的,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搏一搏,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好!”

看到左良玉終于下定了決心,左于青和左于亮也齊齊站了起來,齊聲喝道:“孩兒愿為父親效犬馬之勞,共圖大業!”

“哈哈哈”

父子三人同時大笑了起來,過了一會。笑畢后,左于青才沉著臉說道:“父親大人,既然咱們已定下志向,咱們明日就先鏟除洪承疇留在咱們身邊的釘子,咱們明日就這么這么做”

隨著左于青的聲音響起,一股淡淡的殺氣從守備的大堂里傳了出來

崇禎十三年八月初五深夜

金陵西郊城外有一座碩大的軍營,雖然此刻已是深夜,但這所軍營里卻不時看到一隊隊全副盔甲的士卒手持刀在軍營中巡視。看起來甚是戒備森嚴。

一頂大大的帳篷屹立在軍營正中央,一個消瘦的身影正聚會神的看著一份情報,這是一名年約四旬的中年人,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嘴角長了顆豆大黑痣,面向有些森的他此刻神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沉,他正是被洪承疇依為心腹的幕僚丁群。

良久,丁群才慢慢抬起了頭嘆息道:“山雨來風滿樓,左良玉終于要動手了嗎?”

丁群想了想,拿起書案上的狼毫。沾了墨汁后迅速寫了幾句話后就折了幾下放進一個信封里,隨后他立即低聲喝道:“來人啊!”

“到!”

隨著丁群的聲音,一名身著鴛鴦戰襖的軍士立即掀開了帳篷了進來。只見他大步來到丁群面前沉聲道:“敢問丁師爺有何吩咐!”

丁群盯著這名軍士沉聲問道:“洪三通,你立即拿著這封信,立刻出發,前往濟寧,親手將這封書信交予洪督師,并告訴他,金陵之事刻不容緩,請他立即回師鏟除佞,十萬火急!”

說完。丁群將這封書信交到了這名軍士的手里。

這名軍士鄭重的接過書信后正道:“請丁師爺放心,小的就是拼了命也要將這封書信親手交到洪督師手中。”說完,這名軍士立即轉身出了大帳。

待到這名軍士出去后,丁群又大聲喊道:“來人啊,速速去請林總兵和杜總兵來大帳議事。就說有緊急軍情,請他們速速前來”

第二天,天亮了起來,軍營內的軍士已然全部起身,一隊隊軍士在軍營內照例進行著操練。丁群和兩名面粗豪的武將正站在操場旁的看臺上默默的看著軍士們進行操演,雖然他們都只是默默的看著,但他們的臉上卻仿佛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慮。

“報”

這時,一個拖著長長口音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緊接著,一名手持長的軍士跑到了看臺前,望著看臺上的眾人大聲說道:“啟稟諸位大人,左將軍領著大隊人馬來到的大營外,并要求咱們大開營讓他們進來,小人不敢做主,請諸位大人定奪!”

聽了這話,丁群默默的嘆了口氣對左右兩名武將冷笑道:“林總兵、杜總兵,我丁某人沒有哄騙你們吧?不過既然左良玉毅然決定動手,那咱們就按原來商議的章程辦事吧。”

這兩名武將相視了一眼,其中年長的那名緩緩點頭道:“果然如丁贊畫所料,左良玉真的動手了,他一天沒有將咱們西郊大營收入囊中,他是一天不會死心的。”

左邊那位年長的武將也點了點頭:“丁師爺,既然洪督師在離開之前曾有言讓我二人暫時聽命與你,我二人自然會遵循洪督師的將領,這點請您盡管放心好了。”

“嗯,這就好。”丁群滿意的點點頭朗聲道:“那咱們就去會會那位來者不善的左良玉大人好了。”

“謹遵丁師爺之命!”

二人齊齊應了一聲后,就自動的跟在丁群的身后,三人在一大群士卒的擁立下來到大營的口。

大營的口是用厚實的圓木,并以粗大的鐵釘打造而成,分外的堅固,而在大營兩旁還撒許多的三角釘,并挖有絆馬索、陷阱等東西,從理論上來說,若無沖城車進行沖撞,除非大營里的人自己開將他們放出來,否則休想進入這座大營。

這時,大營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遠遠的聽到這個聲音后,丁群的眉頭更加皺了起來。

來到軍營口,登上了放置在后面的一個土坡的憑欄,丁群就看到左良玉站在了距離營寨約莫兩百步的口,他的兩個兒子護衛在他的身旁,在他們的身后則是密密麻麻的士卒。

今天的左良玉父子三人全都頂盔帶甲全副武裝,他們父子三人正緊盯著營寨口,看到丁群出現在憑欄上時。左良玉大聲喝道:“前面可是丁師爺?”

“正是!”

丁群毫不示弱的回答,“洪督師遠赴京城勤王,臨行前命左將軍留守金陵,不知今日左將軍率領大軍來此所為何來?”

左良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大聲說道:“丁師爺,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想必皇上宣布禪位之事你已然知曉了吧?洪督師遠赴京城勤王,現在生死不知,而江南也不可一日無主。今日本官率大軍前來就是要接管這座西郊大營的。丁師爺,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你與身邊的林總兵和杜總兵若是投靠本官。本官包你的榮華富貴,若是不從的話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說到這里時,左良玉聲俱厲,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殺機。

“哈哈哈”

丁群大聲笑了起來,他指著左良玉輕蔑的說道:“左良玉啊左良玉,你這個亂臣賊子終于出馬腳來了吧!當初洪督師在之時,就看出你素有反意,因此特令我和林杜兩位總兵屯兵于此,為的就是看住你。今日你終于出馬腳了吧!”

“哼!”聽了丁群的話后,左良玉不禁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好你個個丁群,原本本官還愛惜你是個人才,可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修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

這時。左良玉身邊的左于亮也慫恿道:“父親,您還等什么,既然這狗屁師爺不識抬舉,咱們就打他娘的,孩兒就不信。憑他西大營區區兩萬人馬能擋得住咱們五萬大軍不成!”

聽了左于青的話后,左良玉也就不在猶豫了,他立即轉身向后退了下去,很快左良玉就被身后的士卒們擁立著不見了蹤影,隨即一群群士卒推著一個個沉重的東西來到了大營前,丁群等人定眼一看,原來竟然是一的火炮。

丁群的身邊的杜總兵臉微微一變道:“好家伙,左良玉父子可真毒啊,竟然連火炮都搬出來了,真的不念往日袍澤之誼嗎?”

丁群冷笑一聲道:“哼,為了紫禁城里的那把椅子,左老賊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不過輪到火炮,難道就只許他們有么洪督師留給咱們的火炮也不少呢!”

說到這里,丁群向后大聲喊了一聲道:“蘇游擊,接下來就看你炮營的了!”

一聲悶聲從丁群的身后傳來,“丁師爺,您就瞧好吧!”

過了一會,西郊大營前出現了這么一幕景象,兩方的人馬紛紛架設火炮,無論是大將軍炮還是紅夷大炮都有,而且雙方都穿著相同的服飾和盔甲,原本應該是共同抵御外辱的軍隊此刻都把手中的兵器對準了對方。

不知是過了多久,一聲恍若從九霄云外的聲音傳了過來。

“放!”

“轟轟轟”

炮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雙方的陣地上,數十火炮的炮口幾乎是同時噴出了火舌,一股股白煙騰空而起,一枚枚眼看不見的彈丸掙脫了炮膛的束縛飛向了空中,劃出了一道道漂亮的弧線落入了對方的陣營。

“啪啪啪”

接二連三的彈丸落在了西郊大營的炮營陣地上,有的彈丸落在空地上,有的彈丸落入了士卒聚集的地方,不幸被彈丸碰到的士卒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聲慘叫,彈丸滾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路的血跡。

一枚彈丸更是落在炮營的炮架上,將這火炮砸了個稀巴爛,木制炮架被重達十斤的彈丸砸得木屑紛飛,四處飛濺的木屑刺向的四周,有的士卒就是被這些木屑刺中了面后倒在地上發出了驚人的慘呼聲,一時間,炮營有些微微騷動起來,周圍的士卒都有些懼怕的望向了那被砸壞的火炮,生恐這倒霉的事也落到自己的身上。

“你們這些混蛋,還不快點裝填彈丸火趕緊還擊。難道等本官替你們來做么?”

看到這樣的情形,在后面督戰的蘇游擊惱火的提起了手中的馬鞭,劈頭劈腦的抽在了幾名行動遲緩的炮手身上,勒令他們趕緊還擊。

在蘇游擊的督促下,炮營的炮手們也咬著牙努力的還擊著,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在距離火炮射程之外的一塊高地上,左良玉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有些郁悶的說道:“真是沒想到。西郊大營里竟然還有火炮,看來洪承疇這個老匹夫臨時還留了一手啊!”

此時的左良玉很是有些郁悶,他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四處搜集來的數十火炮,只要對著西郊大營一陣轟擊,必然可以轟破他們的寨,然后憑借著自己大軍數量上的優勢一舉全殲里面的守軍。可沒想到西郊大營竟然毫不示弱的同樣搬出了火炮和自己玩起了對轟。

眼看著自己的火炮在和對方的炮戰中一的損毀,左良玉的心在不停地抽搐,這些火炮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家當啊。要是今朝盡毀,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一直在一旁注意觀察左良玉臉的左于青看出了他的心思,趕緊上前一步勸道:“父親大人。只要能全殲里面的炮營,咱們就可以讓將士們盡情的攻擊了,若是順利滅了洪老匹夫留在咱們眼中的釘子,日后咱們想要多少火炮沒有!”

“也是!”左良玉轉念一想,只要能消滅這顆洪承疇留下的釘子,放眼江南還有誰敢攔自己的道路?炮營沒有怕什么,只要有銀子害怕沒有火炮么,再造就是了。

想到這里,左良玉也顧不上心疼這里的火炮。轉身對身后的傳令兵道:“趕緊命令炮營,給本官開炮,將那西郊大營給我轟平!”

隆隆的炮聲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將西郊大營最后一火炮摧毀后,左良玉的炮營也只剩下了聊聊三四們紅夷大炮。而這幾紅夷大炮也因為連續發射,并被炮手用冷水強行降溫而出現了裂痕,眼看是要報廢了。

對于炮營的損失左良玉也顧不上心疼,看到對方再也沒有火炮發射過來后,他狂吼著大聲喝道:“來人!給老子全面進攻!沖進去。殺光他們!”

隨著左良玉的命令,無數身著紅鴛鴦戰襖的士卒在軍官的督促下蜂擁著向軍營沖了過去。

面對著蜂擁而來的士卒,西郊軍營的木墻上突然站起來了一排排的箭手,他們或是手持長,閃著寒光的箭鏃對準了前面正向他們涌來的士卒。

“放!”

“嗖嗖嗖”

無數支箭鏃劃著弧線飛向了遠方,落在了前方密密麻麻的士卒頭上,許多士卒紛紛中箭倒地,但更多的士卒則是在身后軍官的命令下不停的向前沖了過來,一時間,這座大營里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就在左良玉和丁群雙方打生打死的時候,匆匆往回趕的洪承疇的船隊已然來到了揚州附近。

江面上不時揚起的船帆和打漁的漁船,八月的天氣和景致是麗的,也是文人墨客抒情的好時候,但此時的洪承疇卻沒有什么心情來做這些往日他十分喜歡的雅事。

此時他的心已經全部被金陵和京城發生的事給全部吸引過去了。

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洪承疇默默的轉過了身子,卻看到曹化淳這個白發蒼蒼的太監正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曹化淳看到洪承疇轉過身來后將書信遞給了他,輕聲說道:“洪大人,這是東廠派人送來的京城最新的消息!”

“從京城送來的消息?”

洪承疇驚訝的看了看曹化淳,這位對崇禎很是忠心的太監這幾日仿佛老了十歲似的,原本保養得不錯的臉也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也多了一些皺紋。不過時至今日,他這位東廠都督竟然還能接到京城送出來的消息,可見他在京城里還是有一些能量的。

接過了書信,洪承疇看了看,原本就愁眉苦臉他臉上更難看了。

“宣總兵楊國柱宣布響應皇上禪位決定,準備派遣使者前來京城道賀,并尊那龐剛為帝。山海關總兵吳三桂、關寧總兵祖大壽對皇上禪位決定沒有任何表態山西總兵王樸私下派出使者至京城道賀”

“砰”

一聲響聲傳來,洪承疇的拳頭砸在了身邊的木欄上,面赤紅的他氣憤的罵道:“這些無君無父的逆賊,現在就開始向龐剛拋媚眼了,他們以為龐剛坐了天下后能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嗎?”

良久,一旁的曹化淳才幽幽的說道:“洪督師,為今之計只要靠我們自己了,趕緊命令船隊加快速度返回金陵吧!”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59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08
第四百九十一章 拔釘子

聽了左于青的話后,左良玉原本就充滿了萌動的野心更加的蠢蠢動了,他紅著眼睛試 ...

第四百九十二章 取國號

對于龐剛,洪承疇的內心是很復雜的,此時他的心里是既佩服又害怕,龐剛在山東崛起之后,無數人都對他進行了研究,洪承疇也不例外,可他越是研究就越是驚訝和欽佩,欽佩的是龐剛能在青州赤手空拳的打下這么大的基業,而且龐剛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占據了五省之的他,可以說已經是目前大明最為龐大的勢力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更糟糕的是龐剛已經對紫禁城的那個位子發起了沖擊,眼看就要在京冇城舉行禪位大典了,洪承疇可以肯定,若是讓那龐剛在京冇城站穩腳跟,用不了五年,占據了名份大義的他必然能蕩平整個天下,而他洪承疇屆時又將何去何從呢?是以,洪承疇此時雖然對龐剛大罵不已,但他的內心其實是很彷徨的。

洪承疇大罵了幾句后就不說話了,他看著江面上的景致默默不語,中午的驕陽照射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十分好看,但此刻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情來欣賞這個景致。

“洪大人.......”

一聲猶如九霄云外傳來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嗯.......”洪承疇疑惑的回頭望了一眼,原來是曹化淳在叫他。

洪承疇努力平復了心情后問道:“曹公公,什么事?”

曹化淳看著洪承疇,低聲問道,“洪大人,您說九邊的將領真的會向那龐剛效忠么?”

洪承疇沉吟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據本官估計,這個可能很大,九邊不同于咱們江南,九邊的軍餉糧草全靠內地供給,即便是九邊某位將領想要自立為王也沒有那條件。

若是龐剛榮登大寶后下令截斷他們的糧草軍餉的供給,九邊官兵就會不戰自潰。屆時,他們只有兩條路可走,或是向龐剛宣誓效忠,或是向滿清投誠,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聽了洪承疇的話后,曹化淳也沉默了,他低聲嘆息道:“咱家幼時家境寒微,于十二歲入宮。承蒙司禮太監王安公公賞識,得以讀書識字,明大義。后入信王府陪伴當時尚是信王的當今圣上,天啟初年,王公公被魏忠賢害死,咱家也被驅逐出宮,發配到留都金陵待罪,直到今上登基后才被召還,委以重任,曾歷任司禮秉筆太監、東廠提督,總提督京營戎政,今上對咱家有知遇之恩,因此咱家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今上的大恩大德,因此咱家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要給自己留什么退路,咱家這么說,你能明白咱家的意思么?”

曹化淳的話說得不急不緩,洪承疇聽得很清楚,這分明是曹化淳看出了自己內心的掙扎和猶豫,在警告和敲打自己呢。

聽了曹化淳的話,洪承疇只是輕輕一笑就不言語了。對于曹化淳的忠心他自然是欽佩的,但對于某些東西的看法兩個人卻是絕對不一樣的。

就冇在兩人相對無語的時候,后面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一名身穿紅色盔甲的軍官大步從后面走了過來大聲稟報道:“啟稟洪督師,曹公公,適才前方過來了一條小船,上面的人說是您的親兵洪三通,奉了丁師爺之命有要事稟報。”

“丁群派人找本官?”

洪承疇心里一驚,洪三通是自己安排在丁群身邊的親兵,此時丁群派他前來找自己絕對是有要事,他趕緊說道:“快快把人請進來!”

很快,一名風塵仆仆的親兵就出現在洪承疇的面前,這名親兵一來到跟前,一看到洪承疇就哭道:“督師,金陵出大事了,那.....那左良玉要造反了!”

“轟......”

洪三通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砸在了眾人的心頭,曹化淳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幾晃,最后失聲問道:“左良玉要造反了?”

洪三通神色悲嗆的說道:“正是,昨天夜里,丁師爺就收到了內線的情報,左良玉已經調集了五萬大軍要對咱們的西郊大營動手了。”

洪承疇咬著牙低聲喝道:“左良玉,若是西郊大營有何損傷,本官跟你沒完!”

看著咬牙切齒的洪承疇,一旁的曹化淳卻是有些尷尬,將左良玉留在金陵制衡洪承疇是他的主意,現在這顆制衡的棋子不但沒有發揮作用,反倒是反咬了他一口。

雖然洪承疇并沒有說什么,但曹化淳還是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這個左良玉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不聽號令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公然圍攻西郊大營,這不是扯旗造反么?

想到這里,曹化淳就有些不敢面對洪承疇的目光。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良久,洪承疇才冷笑一聲后說道:“好了,諸位也不必難過,本官對于此時也有所防范并做了部署。想那那左良玉即便要攻陷西郊大營也沒那么容易,只要咱們能及時趕回去,本官就不信那賊子還能翻上天不成!”

看到洪承疇自信滿滿的樣子,一旁眾人心中也回過神來,曹化淳也從尷尬中擺脫出來,大聲說道:“對啊,洪大人說得有理,那西郊大營咱家也去過,確實稱得上是戒備森嚴,想那左良玉即便是調集五萬大軍,想要輕易攻下西郊大營也絕非那么容易。只要咱們能及時趕回去,將左良玉包餃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洪三通也出言贊同道:“曹公公言之有理,只要咱們能及時趕回去,未必不能將那左良玉擒拿以正國法!”

看到眾人的士氣都被自己調動起來,洪承疇滿意的點點頭,只要眾人沒有喪失信心,自己就有把握領著兩萬將士重返金陵,將那左良玉連根拔起,只要將江南掌控在手里,自己便有了和龐剛抗衡的本錢,屆時嘛......想到這里,洪承疇看了看身邊的曹化淳,眼里閃動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自打李自成授首后,二十萬大順軍要么戰死要么做了俘虜,只有極少數人逃了出去,七月下旬,龐剛就命令賓士乾領著他的第四軍團來到了前往陜西,剿滅陜西的殘余部隊,并下令河南的李仙風派出人馬進行策應,由于陜西的兵馬幾乎全都被李自成帶到了北京,因此賓士乾和李巖并沒有花費多大的功夫就收復了陜西全境,這件事也意味著,以李自成為首的流寇勢力已經大部被殲,只剩下張獻忠還在四川茍延殘喘。

而作為大明兩百多年的首都,北京冇城里的老少爺們自有一番別的地方上的人們所沒有的傲氣和優越感,處于天子腳下的他們對于國家大事也是特別的敏感,而最近京冇城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們有了充足的談資。

李自成的流寇被殲滅,龐剛率領的四萬大軍入駐北京冇城,這些林林種種的事情都是北京冇城里的老少爺們從未經歷過的,雖然此刻京冇城的物資供應還沒有回復到以往的水準,但也在一日一日的加大了供應量,北京冇城里的民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獅子胡同里的周老板今天的茶樓又是賓朋滿座,無論是一樓的大廳還是二樓的雅座都坐滿了人,一碗碗的大碗茶里都倒滿了茶水,桌子上擺放著瓜子花生。

一個個茶客坐在凳子上喝得滿頭大汗,手中的蒲團扇搖得啪啪作響,嘴里還不斷的吹噓著。

冇一個胖乎乎的胖子端起大碗茶喝了一大口后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末星子大聲問道:“誒誒......我說老少爺們,大伙都說說,這大明的天難道就這么變了?難道皇上真的要禪位給龐剛那個山東佬?”

聽了這個胖子的話后,眾人齊齊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笑道:“我說周胖子,你這話也就在現在,要放在前個月,順天府的官差大哥非得過來請你吃官司不可!”

周胖子卻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道:“李鏢頭,你還別嚇唬我,現在北京冇城的風向可是變了,大明的官老爺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現在一個二個都窩在家里抱著他們的老婆瑟瑟發抖呢,哪里還顧得上咱們。”

周胖子的話惹起了眾人一陣大笑,獅子胡同里的人都屬于底層的人員,對于往日只會欺壓百姓的大明官員們早就看不慣了,周胖子雖然說話耿直,但這話確實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歷來坐在主位,已至不惑之年的孫秀才捋須說道:“哎......古語有云,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來大明的國運也就到此為止了,既然皇上已然發出了禪位的詔書,那么這件事就已經是不可逆轉了,看來這個天下今后就要變顏色啰!”

說到這里,旁邊就有人好奇的問道:“孫秀才,您老人家讀的書多,也見多識廣,那您給咱大伙說說,這新朝成立之后那得叫啥名號啊?難道國號就叫大周嗎?那咱們日后豈不是成了大周國?”

這句話卻是瘙到了孫秀才的癢處,孫秀才雖然這輩子只是一個秀才的功名,而且京冇城也是一個進士滿地走,舉人不如狗的地方,但在這獅子胡同里,孫秀才的學問卻是最高的。往日胡同里但凡有個婚喪嫁娶,生兒子之類的事情,必然少不了要勞動孫秀才,這么多年下來也養成了孫秀才好顯擺的習慣。

現在聽到有人請教自己這個國家大事,孫秀才的老毛病不禁又犯了起來,只見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想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諸位,這國號一事事關重大,豈是我這個老頭所能攙和的啊,不過嘛剛才小李子問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老朽以為,若是用周來定國號著實是不太好,畢竟以往已經有過大周這個國號了,今上若是再用這個國號話雖然也不是不可以,但終究是不太吉利。

況且老頭我可是聽說了,為了國號一事,這些日子朝廷里已經是吵翻了天,那些投靠了新主子的大臣們現在為了向新主子表功,正一個個的拼命給那位獻年號呢。”

孫秀才的話剛說完,周圍就有人說話了,“我呸,那些當官的還以為現在是在前朝吶,定年號這種大事也是他們能插嘴的嗎?”

“那是,定國號何等大事,自然是要征集天下有識之士共同商議,豈能由那些只會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來定奪的......”

周圍的人紛紛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就在眾人商議著這國號一事的時候,臨時住在北京冇城武城兵馬司府邸的龐剛也正在和眾人商討著同一件事情。

在一間寬闊的大廳里,坐著數十位身著各式文武服飾的官員,這些人有從各地趕來的軍團長,比如王志、程凱、李源、衛江以及龐剛身邊最重要的幾個文官,他們有龐剛的岳父魏同年、聞人君、李仙風,連最新投靠龐剛的李巖也凜然在座。

看著下面齊齊望向自己的眾人,龐剛心中涌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經過了五年的奮斗,自己終于爬到了這個位子,今后的史書上也一定會留下自己的傳說。

輕咳了一聲后,龐剛說道:“諸位,今天請諸位前來,就是要和大伙商議一下,當今皇上禪位之后,咱們的新朝就算是成立了,但是成立了新朝之后,咱們要取什么國號卻成了問題,原本本王是想著,干脆就取咱們如今的名號大周為國號就算了,但是嘛........”

說到這里,龐剛住了嘴,當這個提議被龐剛提出來時,卻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反對,就連他的便宜老丈人魏同年也不例外。于是,無奈的龐剛只好悻悻的下令讓下面的人都將他們認為好的國號獻上來。

可當龐剛將這個命令半步下去后,他才感到自己像是做了一間蠢事,在短短數日的時間里,下面的人幾乎是大顯神通一般,各式各樣的國號紛紛冒了出來,例如魏同年獻上的國號叫“寧。”聞人君則是獻上了一個國號叫“定。”而李仙風也獻上了一個國號叫“英”。

龐剛一看當場就發飆了,“英。”英你妹啊,你想讓咱們堂堂華夏的國號就英國?要是讓另一個時空的人看到這個國號,還不得將俺大卸八塊啊,叫什么不好,你給老冇子叫英國?

龐剛在發了一頓飆后,這才冷靜下來,雖然英國這個國號很狗血,寧國或者定國這個兩個年號也被自己給否決了,但目前實在是沒有更好的名字了,因此今天才召集了一眾手下潛力啊繼續開會討論這個破事。

聽到龐剛的話后,坐在他左下首魏同年老臉也紅了一下。他們這些讀著圣人書長大的人如何不知道若是自己取的國號能被選中作為國號的話自己的名字勢必也會名留青史,因此才一個個像是吃了藥一般朝著龐剛獻上了國號,自己不也同樣如此么?只是如今都商議了好些日子了,眼看著禪位大典再過幾日就要到了,若是連個國號都沒有搞定,也顯得自己這些新朝的文官太過無能了,如是后世的讀書人評論其這段歷史時會怎么說?這些傻蛋連個國號都定不下來么?

看到低頭無語的眾人,龐剛心里有些不耐煩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怎么啦,都啞了?你們不是都不同意本王沿用大周這個國號嗎?那你們就想出一個能讓本王感到滿意的國號出來啊!本王告訴你們,若是再想不出來,咱們的新朝國號就用這個“周”字了!”

“王爺,萬萬不可啊!”

這時,一個聲音在下面響了起來,眾人循聲望過去了好半天,這才在最后的一個角落里看到了這個發出聲音的人,原來此人正是剛投靠龐剛不足一個月的李巖。

眾人都看出了龐剛的不耐煩,誰也不敢吭聲,因此看著站起來的李巖,眾人心中不涌起了一股八卦的心思:“咦,這里還真有位不怕死的?”

這間李巖站了起來,緩緩的朝周圍眾人作了個揖道:“諸位大人,周王,學生有話要說!”

龐剛沒好氣的道:“講!”

同時心里也在暗暗氣道:“好你個李巖,待會若是你不給老冇子講出個子丑來,老冇子就打你屁股!”

李巖看到龐剛的臉色后,要說心里沒有點害怕那是假的,但他還是壯著膽子說道:“王爺,眾所周知,我華夏自打周武王姬發奪取了天下,定都鎬京和豐京后,就有了大周一朝,如今您若是再取名大周未免就會有同名的嫌疑,況且周天子后來是什么下場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又何必總是攥著這個周字不放呢?”

說到這里,周圍的眾人都紛紛點頭不已,李巖的話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這字多了去了,怎么您老人家就非得取這個字呢,難道這個字就這么和您有緣分不成?

而此時龐剛心里卻又不爽了,這是哥們非得要這個字嗎?哥們不就是偷個懶嗎?你們要是有能耐就取個像樣點的國號出來啊,自己沒本事就別在那瞎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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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取國號

對于龐剛,洪承疇的內心是很復雜的,此時他的心里是既佩服又害怕,龐剛在山東崛 ...

正文四百九十三章后宮之爭
看到龐剛臉不悅,李巖依然昂著頭道:“王爺,非是卑職故意和您抬杠,而是事實如此,臣不得不據實稟報。[第一中文]”

“據實稟報?”龐剛心里一陣膩味,心道怪不得歷史上你會被李自成給咔嚓了,感情你這人智商是高了,可情商卻不咋地啊,但是看著李巖那認真的神,龐剛只好無奈的問道:“那好,那你就給本王說說,你有什么好的提議啊?”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李巖想了想說道:“王爺在山東發跡,先秦之時,周武王滅商紂,天下更始,武王首封輔佐有功的姜太公于齊,武王之弟周公則封于魯。孔夫子便出自山東,故有“因其俗,簡其禮”、“舉賢而尚功”“冠帶衣履天下”之譽。如今王爺即將身登大寶創立新朝,這國號自然要更加謹慎,因此......”

“停停停........打住打住!”聽到這里,龐剛不禁覺得有些蛋疼,趕緊打斷了李巖的話,有些無奈的說道:“好了,那些沒用的先別說,咱們長話短說,本王只想問你,你想出什么好的國號沒有?”

“當然,學生也想出了一個國號。”說到這里,李巖的神也為之一振,開口道:“學生以為,為君者必然要有乾坤,《禮記.曲禮》就有云:為國君者華之。華者,之物也,因而,學生以為,我國號叫“華”,應是非常適合的,不知王爺以為如何啊?”

說完,李巖期盼的眼神眼巴巴的望向了龐剛。

“華.......大華.......華國!”龐剛喃喃的說了幾句就不言語了,自己的民族就叫華夏民族,國家叫華國、大華,貌似也不錯啊。

想到這里,龐剛心里就有了幾分心動,畢竟大華這個國號給了他更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不過身為上位者,自然不能這么輕易的將自己的喜好表現出來,龐剛并沒有立即附和李巖的話,而是又看了看眾人。朗聲問道:“李贊畫提議將咱們的國號定為一個“華”字,諸位以為呢?”

“華.....”

眾人聽后都面面相窺了幾眼,大壯率先說道:“王爺,俺是個粗人,取國號啥的俺不太明白,只要您覺得好那就成,俺們沒有啥意見!”

“你們呢?也都贊成黃大人的話?”龐剛的眼神緩緩的在眾武將中掃視了一下,坐在大壯一旁的眾位武將都默默的點了點頭。反正對于沒有多少文化的他們來說國號叫啥不是叫啊,叫阿貓阿狗也行,只要有個名字就好,他們可不像那些文縐縐的文人那么酸,非得講究個應景或者合拍啥的,那不是咱們武人干的事。

“嗯,武人這一塊算是投了贊成票,接下來就看那些文臣了。”龐剛又將目光投到了魏同年的身上。由于魏同年在文臣中算是老資格了,平日里無論是為人還是為官還算是公允。又是自己的便宜岳父,加之魏蔓葶又為龐剛生了一個兒子,待到龐剛登基后說不定日后太子的位子就會落到他的頭上。因此那些文官都隱隱有以他為首的勢頭。

對于這種現象龐剛雖然也看在眼里,但他也不想來改變或者糾正,畢竟黨派之爭自古有之,從來就沒有哪朝哪代能夠真正的禁止,他龐剛又怎能免俗呢。

當眾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魏同年的臉上的時候,魏同年的目光也同樣停留在了龐剛的臉上。魏同年也注意到,適才當李巖說出了那個“華”字的時候,龐剛的神情中很快出了一絲滿意的神,這說明對于這個國號龐剛是滿意的。既然如此自己還有反對了理由么?

“對于李公子的這個提議,本官覺得也甚是滿意,“華”之一字不但道盡了我大漢子民的蘊意,而且也頗得我儒家髓,因此本官沒有什么意見。”

魏同年這么一表態。幾乎就代表了文官的意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文官們也紛紛出言表示支持這個國號,于是,國號一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定下了國號后。龐剛的心情大好,含笑的望著李巖道:“李贊畫,今日你提議的國號一事已經獲得了眾人的贊同,也算是立了一功,對于有功之人本王向來是不吝賞賜的,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啊?”

龐剛的話一出口,眾人望向李巖的眼光立刻就帶上了艷羨的目光,這可是老板的承諾啊,有了這個承諾,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過份的話,龐剛一般都會答應的。

豈料,李巖卻只是搖了搖頭,道:“王爺,您的好意卑職心領了,不過是起了個名號而已,又豈敢向您討要賞賜?”

“呵呵!”龐剛笑了,沒想到李巖還是一個不貪圖賞賜的正人君子,想了想龐剛就說道:“雖然白你不貪圖賞賜,但本王卻不能就這么算了,否則日后眾人如何服本王啊,這樣吧,本王此次就賞你白銀五千......”

這時,李巖卻不適時宜的打斷了他的話,插嘴道:“王爺,請您稍候!”

龐剛目光一凝,有些不滿的看著李巖說道:“嗯,白你有事么?”

李巖大著膽子站了上來,對龐剛鞠了一躬后沉聲道:“王爺若真的要賞賜學生的話,那學生愿意用這個賞賜換取一個人的命,請王爺恩準!”

李巖的話一出口,龐剛的臉就開始變了,只見他臉一沉,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要冷了幾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出聲,在座的都不是笨蛋,他們立刻就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李巖要為之求情的是什么人。

龐剛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白,本王能答應給你一個賞賜可不容易,你確定你真要為了一個陷害過你的人求情?”

李巖搖了搖牙,眼里出了一絲悲哀,隨即又猛的點點頭道:“是的,學生肯定。雖然他對不起學生在先,但學生畢竟與他相交一場,他可以不仁,但學生卻不能不義,是以學生還是決定要救他這一次。日后他無論如何都與學生沒有關系了。”

李巖和牛金星那點破事經過大順軍里一些俘虜的招供,早就鬧得人盡皆知,在座的眾人自然不會不明白。牛金星三番兩次的要謀害李巖,但最后李巖竟然還是要保他,此刻眾人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龐剛無奈的搖搖頭,這位在歷史上明明手中尚有數萬河南營的兵,但在李自成下旨令他自裁后卻毫不猶豫的喝下李自成賜下的毒酒,為人之愚忠由此可見一斑。

好吧。此人雖然愚忠,但身為上位者最欣賞和喜歡的也就是這種人,龐剛嘆了口氣,搖頭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本王也不好勉強。”說到這雷,龐剛猶豫了一下后又說道:“這樣吧,待會你拿本王的手諭到牢里將牛金星提出來,再給他一筆銀子讓他回家養老吧。若是下次本王再在敵軍陣營中見到他,可就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了,你明白嗎?”

聽到龐剛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李巖臉上也浮現出激動之,拜了下去顫聲道:“多謝王爺恩典!”

龐剛一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好了,你也別謝本王,你記住,還有數日就是那禪位大典了,這千頭萬緒之事多得很呢,你和聞人君一定要輔佐好魏大人辦好這件事,明白嗎?”

“草。這位小子的運氣可真好,竟然能輔佐魏大人一起操辦禪位大典,這可是莫大的榮譽啊。”周圍的官員這時看李巖的眼神都不同了。

李巖也知道這時龐剛在給自己長臉呢,他立即正道:“是,學生必不負您所托。一定配合好魏大人,將這禪位大典給辦好!”

“嗯,沒事了吧,你先下去吧!”龐剛點點頭,擺了擺手示意李巖下去。可李巖卻沒有下去。依舊站在原地望著他,這下龐剛急奇怪了,不禁好奇的問道:“白,你還有事么?”

李巖又拱了拱手道:“既然王爺命學生配合魏大人操辦禪位大典之事,那學生有一事不得不向王爺請教。”

“什么事?”

李巖盯著龐剛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王爺要身登大寶,后宮自然不可無人主持,聽聞王爺有五房妻妾,哦,對了,尚有太上皇賜婚的坤興公主,那王爺的后宮就有六位,不知王爺打算立哪位作為后宮之主啊?”

李巖這話一出,周圍的眾人都紛紛議論起來,這件事其實也是大伙非常關心之事,龐剛要當皇帝了,作為手下的他們自然也面臨著站隊的問題。自古以來,對于臣子們來說站隊就是一非常玄奧也是非常重要的學問,站好了日后榮華富貴那是唾手可得,但如果是站錯了,發配、抄家,甚至被滅了滿也不是啥稀罕事。

雖然現在龐剛還不到三十歲,看樣子再活個數十年也不是啥大問題,但排隊這種事可是宜早不宜晚的,若是能提早排隊對自己來說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想到這這里,眾人都眼巴巴的望著龐剛,期待著他吐出未來正宮皇后的人選。

眾人的眼神龐剛也看在眼里,但他卻也有自己的苦衷,所有人都知道,未來正宮娘娘的人選只有兩位,一位是最早和龐剛結婚的孔若蘭看,另一位就是魏蔓葶了,除此之外就沒有一位能有入住正宮的資格了。只要龐剛親口說出正宮皇后的人選,那么未來大華國的皇帝肯定鐵板釘釘的是她的兒子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龐剛不想讓手下的人這么早的介入到后宮的爭端中,而且龐剛對于后世那些傳嫡不傳嗣的規矩也很不感冒,皇帝這個差事可不是憑著一個好老子就能干好的,那得有真才實學才行,否則倒霉的就是整個國家。

在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下,想了半響龐剛才憋出了這么一句:“這個正宮人選么,本王已經有了決定,后宮嘛就設立兩位正宮,分為東西兩宮,兩宮一般的大小。”

“什么?”

“荒唐!”

龐剛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動了,設立兩位正宮?這種事可是恒古未有之事啊,能行嘛?

“王爺,這......這也太荒唐了吧。”李巖也被龐剛的話給雷住了,結結巴巴的喊道:“俗話說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后宮怎可有兩位正宮,這不是亂了套嗎?”

周圍的人也紛紛勸了起來,就連大壯也勸道:“是啊,王爺,這后宮若是設立了兩位正宮,今后若是后宮有了紛爭要以何人的懿旨為尊,那豈不是要大亂了嗎?別說后宮了。就說民間的老百姓家里還分個大婦小妾呢,您這么搞豈不是亂了套?”

眾人中只有魏同年沒有吭聲,一來他國丈的身份比較敏感,遇到這種事理應回避,二來他也怕胡亂插言的話會被龐剛所誤會。

看到眾人異口同聲的反對,龐剛心里未免就有些不爽了,不滿的瞪了眾人一眼,“你們也真是的,本王的后宮設立幾個正宮那是本王的家事。倒是你們,咸吃蘿卜淡操心,真要閑著沒事就統統去做事。甭在這根本王添堵!”

“你.......”

看到龐剛如此無賴,眾人一時不禁為之氣結,都說天家無私事,立皇后這種大事怎能說是你的家事呢,這可是冊立未來的國母啊,可不是你想立幾個就幾個的。

眼看著眾人還要出言勸誡,龐剛一時就惱了,他大了眼睛賭氣喝道:“若是你們再唧唧歪歪,本王就冊立坤興公主為后宮之主。你們看如何是好啊?”

“什么?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眾人一聽,幾乎個個被嚇得飛魄散,若是冊立坤興公主為正宮皇后,那以后她若是誕下皇子,那和老朱家重新坐江山有什么區別呢。

日后若是等到坤興公主的兒子坐上了皇位。他們這些昔日推翻了他外公江山的臣子能有好果子吃嗎?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想到這里,眾人不禁著急起來,最后,沒有辦法的他們呢只得無奈的妥協,好吧。既然老板要設立東西兩宮,那也由得他去了,至于冊立太子之事還是以后再說吧......

就在龐剛為禪位大典和冊立皇后之事之事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洪承疇也率領著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金陵。

由于左良玉的叛亂,此時的金陵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西郊大營外也因為大戰而變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由于丁群的頑強抵抗,左良玉的五萬大軍進展并不順利,已經攻擊了兩天了,但西郊大營依舊屹立在原地,盡管有無數的士兵在呼喊著口號發動攻擊,但每次攻擊除了留下數百上千具的尸體之外還是一無所得。

“弟兄們,沖啊!”

“殺!”

西郊大營外,一隊隊的士卒高舉了云梯、木板和盾牌,蜂擁著向營寨沖去,但每次都被營寨后的給射了回來......

左良玉站在距離大營四百步的地方,沉著臉看著前方的大營,就是這座大營,阻攔了他五萬大軍整整兩天時間,他損失了近萬的兵馬后依舊是一無所獲,這也讓左良玉心中憋屈到了極點。

看到前方進攻不利,一直站在左良玉身后的左于亮不禁勸道:“父親大人,弟兄們已經打了兩天,早已身心疲憊,再強攻下去怕是要累垮了,不如咱們將部署在江浙的人馬調來,再對他們發起攻擊,您看如何?”

“不可!”一旁的左于青立即反對到:“且不說將江浙的人馬調來費時費力,時間是來不及,若是怎將他們調來,那咱們對江浙的控制力也將會迅速下降至冰點,那咱們這些年來的努力可就要白費了。”

左于亮冷笑道:“二弟,你可別忘了,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扒掉這顆洪承疇留下來的釘子,咱們即便是留在江浙再多的兵馬又有何用?難道就這么放棄金陵了嗎?”

金陵位置的重要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大明的城市除了北京,恐怕也就是金陵最為重要了吧。況且金陵城內可是有一套完整的班子,說是第二個朝廷也不為過,雖然崇禎皇帝宣布禪位,但只要控制了南京的這套班子,左良玉就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好處左良玉自然不會不明白。

左于亮雖然為人粗礦,也不像左于青這般有心計,但他的這番話卻也甚有道理,左于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左于青被自己嗆得說不出話來,難得出了一口氣的左于亮不禁得意起來,他用挑釁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左于青后才對左良玉說道:“父親大人,究竟如何定奪還請您老人家做主!”

左良玉仿佛沒有看到兩個在明爭暗斗似的,只是看著前方還在不斷涌上前去,又被打退回來的士卒,濃黑的眉頭不住的抖動著,額頭的皺紋也皺成了一個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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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百九十三章后宮之爭
看到龐剛臉不悅,李巖依然昂著頭道:“王爺,非是卑職故意和您抬杠,而是事實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拼死一搏

調動江浙的駐軍來金陵的風險很大,甚至有讓他們失去掌控江浙二省的危險。(第一中文)
當然了,現在的江浙二省還不沒有完全落入他們的掌控中,但在這個有兵就是草頭王的時代,有十萬大軍在手的左良玉確確實實就是江南的土皇帝,此時此刻,在江南這塊地界上,已經沒有多少人敢和他作對,說左良玉是江南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權力的滋味是如此的妙,品嘗過這種滋味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丟掉手中的權力的。此時的左良玉就是因為這個而糾結著,付出太多,風險太大,這就是左良玉此時的心情。

左良玉沙啞著聲音問道:“青兒,你說若是調集江浙的兵馬過來后,能保證在短時間內消滅滅掉他們么?若是不能在短時間里消滅他們,恐怕江浙二省將會不穩。”

左于青冷笑一聲:“父親,您也太高看這個西郊大營了,若是孩兒估計得不錯,現在這個西郊大營也不過是在苦撐而已,只不過他們依仗著地利之便,可以以逸待勞,占了地利的便宜而已,只要咱們能夠把江浙一帶的兵馬調來,必然能將這個西郊大營夷為平地,然后咱們再將兵馬重新調回去,難道那些人還敢有什么廢話嗎?”

左良玉沉吟了起來,左于青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其實這里也沒什么玄妙之處,不過是打了個時間差而已。左良玉也計算了一下,由于江浙地區平素就是富裕之所,因此這兩地的官道也被官和商賈們修繕得很好,若是從這兩處調集兵馬的話,只需半個月左右就能個來回,再加上攻下西郊大營的時間,二十天的時間足矣。

想到這里,左良玉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為父這就下一份手諭,動用飛鴿傳書,命令江浙一帶兵馬緊急啟程,務必要在九日內趕到金陵,會同大軍鏟除西郊大營。”

說完后,左良玉才轉頭來安慰左于亮道:“亮兒,不是為父不聽你的意見,而是事有輕重緩急。為父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左良玉此言一出,左于青的臉上出了一絲不為人知的笑容,在于他哥哥的較量當中,這一局他又贏了。

左于青高興了,左于亮自然就難過了。看著左于青雖然自鳴得意卻還故作鎮靜的臉龐,左于亮緊握拳頭,只是他雖然魯莽,但也并未愚蠢到將這種神當眾表現出來,甚至他的臉上還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的躬身道:“既然父親已經下了決心。那孩兒自當遵從,況且父親站得高,看得也必然比孩兒遠。孩兒不會有任何意見。”

“嗯,這就好。”左良玉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又說道:“青兒,這份調兵手諭就由你來寫,寫好后交予為父簽字即可。”

“是,孩兒謝過父親信任。”這回左于青臉上的喜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了,在他看來,能替父親寫調兵手諭,這和能替皇帝草擬圣旨有什么區別。那可是心腹大臣才能享受的待遇啊。

左于亮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怨毒之,近來的情況表明,自己已經越來越失去了父親的信任,在一些事情上,父親已經越來越傾向于左于青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這只能說明,父親已經吧自己的繼承人選好了,但卻不是自己。左于亮雖然為人魯莽,但并不說明他是傻瓜,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再跳出來只能是自討其辱。看來這口氣只能是暫時咽下去了。

左于亮的目光在左于青身上掃了一下后就隱藏了起來,再也沒有出任何不滿的神情,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卻被身旁的一個人給撲捉到了,而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左良玉。

左良玉是什么人?作為一個和周圍的同僚、袍澤和下屬打了半輩子交道的人左良玉對于自己兩個兒子的心思又怎會不明白呢。但是左良玉對于大兒子卻是只能說一聲抱歉了。畢竟依左于亮的格來看,他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好的繼承人。

想到這里,左良玉不禁面歉意,正要再安慰自己的大兒子兩句,但一個大嗓卻打斷了他的話語。

“報......小人有軍情稟報!”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傳令兵匆匆跑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看到左良玉后不待左良玉發話,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啟稟將軍,小的有要事稟報。揚州方面傳來消息,洪督師的船隊已經于昨日從揚州經過返回金陵,預計將于今日酉時便會抵達金陵,請將軍做好準備!”

“什么?洪督師回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般轟擊在了眾人的心頭。

左良玉的身子不禁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虧一旁的左于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左于青用力撐住了左良玉,一邊在他耳邊低聲道:“父親,您可不能慌,下邊的人都在看著您呢。”

“嗯.......”

聽了左于青的話,左良玉這才意識到自己作為全軍統帥,可不能倒下,否則數萬大軍既有可能就在瞬間崩潰。

左良玉不愧是縱橫大明官場多年的老人,回過神來的他定了定身形,深吸了口氣后才低聲對左于青和左于亮詢問道:“青兒、亮兒,你們都聽著,洪承疇這個老匹夫現下回來,不管他是為了什么原因回來,只要他一回到這里,與咱們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你們說咱們應如何是好?”

此時,急于表現的左于亮也顧不上什么沉著風度了,只見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下后便道:“父親大人,反正那洪老匹夫的人馬尚未抵達,咱們此刻便調集人馬趕到碼頭,布置周全之后打他個措手不及,只要能將洪老匹夫給滅了,那西郊大營又何足道哉!”

“咦......這也倒不失為一條計策。”左良玉點了點頭,心中也是砰然心動,若是能將洪承疇消滅掉,相信西郊大營也堅持不了多久,自己的目的不也達到了么?

“青兒。你說呢?”左良玉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詢問了一下旁邊的左于青。

左于青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父親大人,若是派兵伏擊那洪承疇,勢必將前面這些兵馬盡數撤出,這西郊大營里的那丁群又不是傻子,難道他對咱們的行蹤就毫不理會么?若是他在咱們伏擊洪老匹夫的時候從后面反咬咱們一口,屆時究竟是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這.......”

左于青的這番話卻是將兩人給問倒了。左于青的擔心絕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很可能會發生的事實。

左于亮試探著說道:“要不........咱們只調集一半人馬至碼頭迎擊紅老賊,留下一半人馬在此牽制西郊大營,如何?”

“太少了。”左于青搖搖頭:“雖然紅老賊為人甚是可惡,但其人在練兵上卻頗有章法,咱們想要憑借兩萬人想要擊敗他恐怕不容易。”

看到左于青總是擺出一副和自己唱反調的模樣,左于亮不禁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左于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猙獰,:“很簡單。咱們留下一萬人馬看住西郊大營,不讓他們輕舉妄動,把剩余的三萬人馬全都調集到碼頭。跟洪承疇拼個你死我活,若是打贏了洪承疇自然是好,若是見事情不對,咱們再撤往杭州。反正在浙江咱們還有五萬兵馬,依然可以從頭開始!”

“嘶嘶.........”

左于亮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個左于青可真狠,他這是要拿金陵剩余的四萬兵馬作為籌碼,和洪承疇拼個你死我活啊!若是勝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敗了。估計這剩余的四萬大軍可就要全軍覆沒了,而他們還可以立即逃往浙江以圖東山再起,無論怎么看都給自己留了條后路,心思之嚴謹細膩由此可見一斑。

“父親大人,您看如何?”看到父親和大哥皆沉默不語。左于青又催促了一下。

左良玉思慮了半響,心里也在天人交戰,這一戰可以說是關系到自己日后的前程命運也不為過,若是勝了,江蘇、安徽、浙江三省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若是敗了,自己就只能放棄江蘇和安徽,集中兵力固守浙江了。

想到這里,左良玉心中不禁有些淡淡的悔意,若是自己沒有那么心急,耐心的在等待一段時間就好了。即便是洪承疇回來,以自己手中的十萬為籌碼,未必不能跟在洪承疇身后占占便宜,可惜啊,自己還是太心急了。

不過左良玉也算是一位心智堅毅的人物,很快就將那些不必要的東西都拋到了腦后,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這世上可沒有后悔給你吃。

想到這里,左良玉這些年培養出來的殺伐決斷也體現了出來,他直起了身子對左于亮道:“亮兒,為父交予你一萬人馬,不要你攻破西郊大營,只要你能牽制住那丁群,若是牽制住他便算你大功一件。”

聽了左良玉的安排后左于亮心中不禁暗罵,怎么每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是他來干。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牽制西郊大營之事若是做好了,功勞沒多少,若是辦砸了板子肯定要落在他的身上,況且以一萬疲憊之事牽制對方兩萬人馬,這件事可著實不好辦。左于亮四打心眼里不想接下這苦差事,但看到左良玉犀利的眼神在瞪著自己,仿佛一個不答應就要自己好看似的,話到嘴邊只好生生咽了下去,只好暗自咬牙,身子猶如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躬身道:“這.......是,孩兒遵命!”

看到左于亮答應下來,左良玉這才重新出了笑容,拍了拍左于亮的肩膀夸獎道:“好,為父知道吾兒最會體會為父的良苦用心,辛苦你了!”

看到老子已經這番表態了,左于亮還能說什么呢?他只好無奈的說道:“父親大人過獎了,孩兒必不辜負父親所托。”

“嗯,咱們這就開始吧,此番必叫那洪老匹夫死無葬身之地”

左于亮收斂兵力之后,對西郊大營的攻勢自然也減弱下來,這個變化很快便被丁群發覺了。

此時的丁群已然沒有往日那整潔的形象。此刻的他身上披著一件輕甲,紅的盔甲上已然布滿了血跡和污穢,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雖然他只是一介書生,但適才他也是拿起刀劍和攻入營中的敵軍搏殺,倒也贏得了軍中將士的敬重。

看著蜂擁退下的敵軍,終于能緩口氣的丁群喘著粗氣的問身邊的林總兵道:“林大人,你行伍多年。以你所見,此次敵軍退卻是暫時退下休整還是有什么謀?”

林總兵眺望而來一下,不確定的搖頭道:“這點本官也不明白,不過打仗這種事嘛,萬變不離其宗,靠的還是實力,咱們只需以不變應萬變就對了。”

杜總兵也贊同的說道:“林總兵所言甚是,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咱們守好大營等著洪督師回來便好。其余的咱們不必理會。”

聽了這兩位的話,丁群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位總兵整天只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思。雖然不能說他們有什么錯,但這樣的格將來也必難有什么成就。

看著如潮水退的敵軍,丁群心中暗暗起了疑心,根據他的觀察,敵軍雖然已經打了幾天,但由于他們是輪番作戰,因此體力消耗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此番卻突然撤退必然另有原因。

看著已經遠去的敵軍,丁群心里閃過了一個心思。“莫非”

想到這里,丁群回頭對林總兵道:“林大人,現在我軍尚有多少士卒是體力充沛的?”

林總兵苦笑的搖搖頭,“丁師爺,咱們大營的情形您還不知道么。咱們大營這幾日被那左老賊連番攻打,雖然占了地利的便宜,但士卒們也早已疲憊不堪,哪里還有什么體力充沛的士卒哦!”

雖然早就料到這些情況,但丁群心里還是忍不住微微失望而來一下。“嗯,既然如此,那就煩勞林總兵命令士卒飽食一餐,好好歇息。我估計接下來會有一場好戲要上場”

就在丁群和左良玉各自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洪承疇的船隊終于浩浩蕩蕩的開到了碼頭。兩萬大軍和隨軍的糧草物資等物,裝下的船只何止三四百,雖然長江寬闊無比,但當五百多艘船浩浩蕩蕩開來的時候其場面卻也足以讓人看呆了眼。

洪承疇和曹化淳乘坐的鐵樓船就隱藏在船隊的中間,看著空蕩蕩的碼頭,洪承疇心中產生了一絲疑。

“難道左良玉父子竟然不打算在碼頭狙擊自己嗎?”

“不對!”洪承疇搖搖頭,依照他對左良玉的了,此人心智堅毅,絕對不是什么善男信,既然做了初一,他就一定會繼續做下去。

洪承疇眼神一凝,轉頭大聲命令道:“王參將,你立即帶領一個營的弟兄先行登上碼頭,另外再命令隨行的水師在江面上掩護步卒登岸!”

“是,末將遵命!”一名洪承疇身后的中年軍官立即拱手而去。

很快,在洪承疇和眾人注視下,數十艘小船載滿了士卒開始向碼頭上靠了過去,在他們的后面則是十多艘金陵水師拼湊出來的平底小船,這些小船雖然不能裝載較大的諸如紅夷大炮、大將軍炮之類的火炮,但裝上幾虎蹲炮或是大弗朗機火炮還是可以的。

慢慢的,裝載著士卒的小船紛紛靠了岸,為首的王參將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他并沒有命令士卒們全部上岸,而是先派出了五百名士卒手持圓盾和兵刃,慢慢的靠上了碼頭。

“洪大人,那些猴崽子們上去了!”看到數百名士卒慢慢的上岸,站在洪承疇身旁的曹化淳興高采烈的叫了起來。

看到第一批士卒平安上了岸,洪承疇也暗暗松了口氣,但卻依然搖頭道:“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說不定敵軍尚有埋伏。”

就在洪承疇話音剛落,一陣戰鼓聲就從碼頭上傳了過來,一時間無數的士卒紛紛從各處冒了出來,他們或是手持,或是手持長大刀,蜂擁著向碼頭涌了過來,無數的箭鏃猶如下雨般紛紛向登陸的數百名士卒射去。

“不好,有埋伏,趕緊上船!”

站在江邊船上的王參將一聽到前方傳來的戰鼓聲就明白大事不好,趕緊喝令上岸的士卒立即回船。

“快跑啊!”

其實不用王參將下令,看到前方涌出的無數人影,先前上岸的數百名士卒很自覺的就來個個向后轉,數百人紛紛撒開了腳丫子就往身后的船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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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拼死一搏

調動江浙的駐軍來金陵的風險很大,甚至有讓他們失去掌控江浙二省的危險。(第一 ...

第四百九十五章 全殲左良玉

看到自己的士卒如同趕鴨子般被人從碼頭上趕上船,洪承疇氣得瞪圓了眼睛,大聲喝令道:“來人啊,傳本督將令,所有水師船只立即對準岸上開火,一定要將左良玉的氣焰打下去!”
隨著洪承疇的命令下達,停靠在江邊的十多艘平底船慢慢的近了碼頭,船上的虎蹲炮和弗朗機也裝填好了火和彈丸,炮手們正緊張的校正著炮位。[第一中文]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這種典型的專在江面行駛的平底船池水淺,速度快,雖然噸位不大,但能裝的東西可不少,因此,每艘船的側面都裝了四虎蹲炮或三佛郎機。

此刻,王參將就站在一艘平底船的甲板上,手持一面小旗的他高聲喝令道:“所有人做好準備,目標前方碼頭,準備開炮!”

一名千戶看到王參將下令準備炮火,在一旁哀求道:“大人,前面還有咱們的弟兄,現在開炮會很容易誤傷到他們的!”

王參將定眼一瞧,先前上岸的士卒并沒有完全回到船上,但先跑回船上的一些士卒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船槳開始劃了起來,很快十多艘船就離開了碼頭向江心劃去。還剩下兩百多士卒留在碼頭上直跳腳罵娘.

“草你姥姥,你們這些王八蛋,竟敢放老子的鴿子,等老子回去非得宰了你們不可。”

“回來,等等我們!”

“別殺我們,我們投降!”

“呸,怕死鬼,兄弟們,不怕死的都跟我沖!”

碼頭上的士卒們演繹了人類在絕境下的各種形態,他們有的眼見返回無望,提起了刀返身要和敵軍拼命,有的跳下了江里想要游過去,有的則是跪在當場準備投降。

眼看著碼頭上的士卒幾乎已經全部被殲滅,王參將一咬牙道:“不管了,再遲就來不及了。所有人聽令,立即開炮!”

“放!”

隨著王參將的命令,炮手們不再猶豫,炮口紛紛將手中的火把湊到了引線上。

“轟轟轟.......”

十多艘平底船幾乎是同時冒出了一股火光,隨即一股股白的煙霧騰空而且,無數的鐵珠子沖破了炮膛的束縛,飛向了前方。

而此時碼頭上全都擠滿了左良玉麾下的士卒,剛殲滅了來不及逃的那

數百名士卒的他們正高興得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在碼頭上歡呼。根本沒有注意到正有十多艘平底船正緩緩向他們來,一黑的炮口已經噴出了死亡的火焰。

當一火炮轟然響起后,碼頭上左良玉麾下的士卒們這才驚恐的發現原來他們一直追趕的綿羊竟然出了猙獰的獠牙。

無數的鐵珠子劃破了空氣,如同潑水般劈頭劈腦的灑在了眾人的身上,許多沖在最前頭的士卒身上飛濺出了一朵朵血,慘呼著倒在了血泊里。

“不好,敵軍有埋伏,兄弟們,快跑啊!”

許多人看到不妙。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蜂擁著向后退去,可此時的碼頭上卻是擠滿了人,足有五千多人的隊伍擁擠在碼頭上。如何能這么快撤退去呢,你擁我擠之下碼頭上頓時亂成了一團。

就在碼頭上陷入一片混亂的時候,距離碼頭數百步遠的一棟房子里,左良玉、左于青父子正用千里鏡觀察著碼頭的動靜,看到這般情形,左于青不禁惋惜的說道:“誒,沒想到那洪老匹夫竟然派了水師的炮艦來為那些士卒撐腰,否則咱們此戰可稱完。”

適才碼頭伏擊一戰就是左于青在指揮,雖然他的格較為沉。但畢竟才二十多歲,對于殲滅了數百敵軍的戰果他感受到更多的是高興和開心。

左良玉卻沒有象兒子那般樂觀,打了半輩子仗的他在此時更加小心了,左良玉虎著臉道:“青兒不可高興得太早,殲滅了區區數百士卒能算什么。別忘了洪老匹夫還有數萬兵馬在江面上飄著。現在咱們的將士還在碼頭上被敵軍炮擊,你還不趕緊下令將他們撤回來嗎?”

看到父親難得的板起了臉,左于青不禁心里一個咯噔,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剛才的指揮不太滿意了,趕緊對旁邊的傳令兵下令。命他發出信號,將碼頭上的人都撤下來。

發出了命令后,他看到左良玉的臉依舊不好,趕緊低下頭道:“父親大人請息怒,適才孩兒指揮得還不好,剿滅的敵軍也太少,讓您失望了。”

左良玉冷哼了一聲道:“青兒,勝敗乃兵家常事,吃點虧這也沒什么,但為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到你稍微有點戰績就有了自大之心,你讀了這么多的兵書,當知驕兵必敗的道理。今日是你頭一次指揮士卒陷陣殺敵,你就如此驕傲自滿,日后如何為將?為父今日為何讓你兄長在西郊大營牽制敵軍,卻將你給帶來,你難道還不明白為父的苦心么?”

面對左良玉的訓斥,左于青只能虛心接受,向來狡詐的他還假意說道:“父親苦心,孩兒沒齒難忘,但您如此偏袒孩兒,孩兒恐怕兄長心里會有芥蒂。”

“怕什么?”左良玉喝道:“為父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大哥來管,你只需做好你份內之事即可。”

“是!”心中暗喜的左于青低下了頭。

看到左于青低頭不語,左良玉面稍稍溫和了些說道:“好了,今日你第一次指揮士卒作戰,就算是有什么疏忽也是可以容忍的。為父料定那洪老賊待會必然會全力進攻,接下來你可要看好了,為父是如何指揮士卒作戰的。”

左于青明白,這是左良玉在言傳身教的要教自己如何指揮作戰了,于是趕緊將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般。

在這個時代,并沒有什么系統的教育體系來教育將領們作戰,將領們指揮作戰更多的是自己的天賦和經驗,明代的朱元璋之所以讓他的將領們子子孫孫都當兵,就是希望他們能將自己的本領代代相傳。而現在左良玉做的正是要將自己的本事親手傳授下去。

突然,左于青指著江面上大聲說道:“父親,洪老賊開始強行登岸了。”

左良玉一看,還真是如此,只見江面上一艘艘的小船開始靠近了碼頭。而那十多艘水師平底炮艦正將側身對準了碼頭,黑的炮口高高昂起,顯然這次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再有敵軍士卒從碼頭上殺出,他們必將毫不猶豫的開炮轟擊。

左于青有些擔心的問,“父親,怎么辦?他們開始上碼頭了!”

左良玉只是冷笑一聲道:“還能怎么辦,適才你和亮兒不是下決心要和紅老賊拼到底嗎?怎么。現在想退縮了?”

不愧是縱橫大明官場了數十年的老油條,在緊急時刻確實有一股子狠勁。

左于青的臉上有些出汗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不是的,父親大人,孩兒只是有些擔心而已。”

“嗯,不是害怕就好。”左良玉點了點頭,接著道:“既然如此,那為父就交予你一萬步卒,將碼頭堵住。不許將洪老賊的人馬放上岸,你能做到嗎?”

左于青看了看正在拼命向碼頭靠近的上百條小船,心中不禁有些打鼓。但他也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的一次考驗,只要這次能入了父親的法眼,那么自己繼承父親的衣缽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

左于青抬頭看了看左良玉那帶著一絲期盼的眼神,一咬牙道:“好的父親,孩兒這就率軍去將洪老賊堵截在碼頭上,趙將軍、許將軍、劉將軍......你們都各率本部人馬本公子出戰!”

說完,左于青帶著幾名參將就出了屋子,立即就有隨從牽來了馬匹,左于青翻身上馬。幾名將領跟隨在了他的身后。

由于懼怕江邊那十幾艘平底船上的火炮,左于青并沒敢命部隊壓得太近,而是在距離碼頭數百步遠的地方擺開了架勢,但是這樣也讓洪承疇等人獲得了充足的調動兵馬的時間。

無數艘小船停靠在碼頭上,飛快的卸下了兵員。很快碼頭上就聚集起了五千多兵員,在王參將的帶領下,慢慢的向前方去。

“殺啊!”

“沖啊!”

在一平方公里左右的碼頭上,從小船上下來的士卒和左于青帶來的人馬撞在了一起,雙方一開始就爆發出了火。

看到對方已經從船上卸下了數千名士卒。被數十名親兵擁護者站在隊伍后面的左于青說道:“趙游擊,敵軍的人馬太多,劉將軍估計是抵擋不住了,你立即帶領三千士卒前往增援,不得有誤。”

“末將遵命!”

一名年約四旬的中年將領一拱手,翻身上馬,率領三千士卒加入了戰團。

姓劉的游擊這么一加入,數量上占了優勢的他們很快就穩住了陣腳,并向著對方擠壓了過去,左于青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憑借著兵力上的優勢,把上岸的敵軍重新趕進江里,而且他也相信,當雙方混戰在一起后,江面上的那十多艘平地船上的火炮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開炮的。

看到左于青竟然打得似模似樣,遠處觀戰的左良玉也看得“老懷大慰”捋須微笑不已,這個二兒子確實很有天賦,不僅為人為人沉穩、能沉得住氣,而且還很有打仗的天賦,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誤的,這個老二確實比起老大要強不少。

正當左良玉出欣慰神的時候,前方突然響起了一陣如同炒豆子般的響聲,伴隨著這陣響聲的響起,正在節節敗退的敵軍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不好,是火器!”

行伍多年的左良玉自然聽出這是火器的聲音,只是讓他想不到的卻是碼頭上的那支敵軍竟然忍到了現在才動用火器,難道他不知道火器在發射之后就會變成一根燒火棍么?在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這樣使用火器,虧他們也想得出來!

不說左良玉不明白,在前方親自指揮作戰的左于青也被前方的那一輪火銃給打了。剛才的那一輪火銃足足讓他損失了數百名士卒,隨著炒豆子般的火銃聲響起,前面的同伴像割麥子一般倒下,這個景象確實把后面的人給嚇著了。

一批被嚇呆了的士卒們不假思索的轉了個方向,要向后跑去,不料遭到了一陣喝罵,后面督促作戰的家丁們用皮鞭和刀劍將他們重新趕了過來。不住有軍官大聲喝道:“兄弟們,別怕。他們的火銃已經打光了,一時半會是再也發射了,兄弟們,沖啊!”

“沖啊!”被趕回來的士卒們又亂哄哄的向前沖去......

“兄弟們,穩住.....穩住!趕緊掩護神機營的兄弟!”

在另一方的陣營里,王參將正努力彈壓著周圍的士卒。剛才那一輪齊射就是他的杰作,適才上岸的時候,洪承疇為了一戰定乾坤。特地派出了麾下最銳的神機營中的一部給他,這支神機營共有一千人,被他很好的隱藏在了隊伍的后面,直到關鍵的時候才亮了出來,果然給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剛才的那一輪排造成了敵軍至少數百人的傷亡,前方的敵軍也變得一陣混亂。

“神機營繼續裝彈,其余人前頭掩護!”

看到前方的敵軍只是混亂了一會就被彈壓下來,王參將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小小的遺憾。若是他們能再混亂一會,他就能趁機掩殺過去沖破敵軍陣型了!

看著雙方在碼頭上廝殺,在江中心的洪承疇心中卻是暗暗著急。雖然現在看起來己方用五千人馬和對方的一萬兵馬殺得難難分,看起來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戰績了,但事實上卻不能這么看。

因為對方是以逸待勞,在陸地上等著自己,而己方卻是已經在江面上漂泊了好些日子了,士卒們無論是體力還是力都幾乎到了極限,若非有神機營的相助恐怕王參將早就潰敗了,而且若是再拖下去的話會對己方更加不利。

看到洪承疇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子,一旁的曹化淳不由得安慰道:“洪大人。不如咱們再派一隊兵馬上去吧?”

洪承疇聞言不禁苦笑起來,“曹公公,碼頭就這么大,若是再派兵馬上去也擠不下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曹化淳不禁急得跺起了腳。

“曹公公莫慌,為今之計也只能是見招拆招了!”看到形勢對己方甚為不利。洪承疇長嘆一聲,又開始思索起對策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形勢果然如同洪承疇所預料一般開始變得嚴峻起來,若非有神機營不時出擊擊退敵軍,形勢還要更加惡劣。

眼看己方雖然損失不小。但卻依然一步步的將對方到了江邊,左良玉終于長長舒了口氣,只要能將洪承疇的兵馬趕進江中,下次洪承疇若想重返金陵的難度將會以倍增,只能在江面上飄蕩的他們連找個落腳點都困難。

心情舒暢的左良玉捋須大笑道:“哈哈哈........好,我兒就是了得,初次出戰就能有此成績,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正當左良玉“老懷大慰”的時候,突然后方傳來了一陣喊殺聲。

左良玉吃驚之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后方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支大軍,正在后面向自己掩殺過來,自己部署在旁邊的準備隨時增援左于青的兵馬措不及防之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原本排列整齊的陣勢被從后面殺來的敵軍給沖得亂七八糟。

“大人,不好了,西郊大營里的人沖出來了!”旁邊一名參將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報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命令亮兒牽制他們了嗎?”又驚又怒之下左良玉不禁大怒起來,他立即意識到肯定是牽制西郊大營的大兒子那邊出了問題,否則丁群他們不可能這么肆無忌憚的傾巢而出。

“大人,咱們該怎么辦?”這名參將面慘白,驚恐的看著從后面掩殺過來的敵軍。

左良玉長嘆一聲,面容仿佛在突然之間就老了幾歲,他知道自己這次敗了,不過十多年的戎馬生涯和經驗很快就讓他鎮定下來,他立即下令道:“來人啊,立即命令前方停止攻擊,向鎮江方向撤退,不得有誤。遲了......遲了就來不及了!”

左良玉后方大陣的變化,很快就被江面上的洪承疇他們發現了。

曹化淳指著遠處驚訝的問道:“洪大人,您看,左良玉的大陣怎么忽然亂了?”

洪承疇臉上也浮現起一絲欣慰的笑容,喃喃的自語道:“本官就知道,丁師爺必然不會辜負本官的一翻苦心。”

丁群和西郊大營原本就是洪承疇留在金陵涌來牽制左良玉的一顆棋子,眼下這可棋子終于發揮了作用,自然讓他感到欣慰。

看著已經潰敗的敵軍,洪承疇大聲下令道,“傳令全軍,立即準備登岸,務必要全殲左良玉!”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03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29
第四百九十五章 全殲左良玉

看到自己的士卒如同趕鴨子般被人從碼頭上趕上船,洪承疇氣得瞪圓了眼睛,大 ...

第四百九十六章禪位大典
左良玉終于敗了,受到前后夾擊的他看到己方的軍隊潰敗后,就立即帶著左于青和數千騎兵向鎮江方向敗退而去,而洪承疇由于士卒們已經很是疲憊,加之丁群率領的西郊大營里的士卒們在擊潰了左良玉后也早就變成了強弩之末,因此也只是象征性的追擊了幾里地就返回了原地。

雙方會師,當洪承疇和曹化淳下船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迎上來的丁群,自然是有著說不出的歡喜,洪承疇握住了丁群的手欣慰的笑道:“將丁先生留在西郊大營果然是本官做得最正確之事,若非丁先生及時來援,本官今次還真拿那左良玉沒法子,若是再僵持下去,說不定就要吃虧了!”

得到洪承疇的夸獎,丁群卻只是淡淡一笑,“大人過獎了,此次大捷全賴大人運籌帷幄,學生只是盡了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

“哈哈哈........丁先生過謙了,本官再厲害也顧不上西郊大營啊,若非你及時率軍趕來擊退左良玉,本官可就懸了。”面對丁群的謙虛,洪承疇對他更是欣賞了,洪承疇看到丁群帶來的士卒們四處抓俘虜,很是滿意的問道:“丁先生,你是怎么從西郊大營里突圍出來的,按理說左良玉也是個老行伍了,他在碼頭埋伏本官時不可能不留下人手看著你們的?”

丁群莞爾一笑道:“左良玉自然不會如此不堪,但他留下的人卻不怎么樣。”

接下來丁群就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倒了出來,原來負責牽制西郊大營的左于亮純粹是個眼高手低的家伙,左于亮命他率領一萬人馬用佯攻牽制西郊大營,這家伙竟然將兵力收縮回營,只是遠遠監視西郊大營的動靜,很快就被丁群發現了異常的他不出所料的悲催了。丁群率領近兩萬大軍以優勢兵力如同摧枯拉朽般橫掃了過去,左于亮抵擋了一陣后,終于全軍潰敗,最后他只好率領數百家丁向東邊逃走。

擊潰了左于亮兵馬的丁群并沒有停留。而是趁著敵軍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繼續向碼頭沖去,最后才和洪承疇的大軍兩面夾擊殲滅了左良玉的主力。

聽了丁群的解釋后,洪承疇等人都笑了起來,曹化淳也嘎嘎尖聲笑道:“如此說來,咱們還要感謝那左于亮啊,若非他如此無能,丁先生也不能如此順利的率軍來援,咱們也不能如此的順利擊潰左良玉這反賊了。”

看到曹化淳都如此說了。周圍立即就有人湊趣道:“呵呵,曹公公所言甚是,看來咱們確實是得好好感謝那左于亮啊!”

“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一路過來眉頭緊鎖的洪承疇也露出了欣慰笑容,擊敗了左良玉才意味著他占領了金陵,也總算是才算是有了一塊落腳之處,在接下來的風暴中不至于像無根的浮萍般被風吹走。

眾人笑過之后,曹化淳卻是面向北方怔怔的流下淚來:“唉。也不知道皇上在京城過得如何,是否被那龐剛欺辱,咱家.......咱家真是牽掛著皇上啊!”

聽了曹化淳的話后。眾人原本喜悅的心情也淡了下來,齊齊嘆了口氣,他們自然沒有忘記,離他們上千里遠的地方,正準備進行著一場數百年來都未曾有過的禪位大典……崇禎十三年八月十四午時

乾清宮們口,龐剛率領著一群侍衛站立在這里已經快半個時辰了,雖然此時的太陽很大,但他依舊沒有聽從隨從的勸告回去休息,隨從們只好拿來了一頂大傘替他遮住了炎炎烈日。

龐剛難得的有些不安。因為今天是他那幾位夫人進京的日子,和幾位妻妾分別了好幾個月,龐剛著實很是想念她們,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么親人,唯有和他結成連理的幾位妻子算是他最親近的人了。而禪位大典即將開始,他也要等上這個國家至高的權利舞臺,此時的他更加需要親人的陪伴和分享。

這時,親兵隊長陸寬亮興匆匆的跑了過來,向他稟報道:“王爺。來了來了,王妃她們來了!”

“哦?王妃她們都來了嗎?”

陸寬亮恭敬的說道:“都來了,現在娘娘們的鳳駕已到達午門外,再過一刻鐘即可抵達乾清宮!”

又過了十多分鐘,一陣鑼鼓喧天聲響起,一隊在太監宮女和侍衛們陪伴下的長長的隊伍從西面來到了乾清宮外,看到隊伍的到來,龐剛也顧不上什么威儀,趕緊迎了過去。

看到龐剛迫不及待的模樣,來不及阻止龐剛的陸寬亮也只好苦笑著追了上去。

乾清宮是明代皇帝在紫禁城中居住和處理日常政事的地方。它是后三宮之首,位于乾清門內。“乾”是“天”的意思,“清”是“透徹”的意思,一是象征透徹的天空,不渾不濁,象征國家安定;二是象征皇帝的所作所為象清澈的天空一樣坦蕩,沒有干任何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乾清宮是如此的重要,按照明朝的規矩,后宮的嬪妃鳳駕進宮時是沒有資格從乾清宮進來的,就連皇后也只能是在大婚時才能進來一趟,可龐剛身邊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因此也沒有人提醒龐剛,不過估計即便是提醒了,這廝也是不予理會的。

這時,走在鳳駕前面為首的一名太監看到一名穿著鎧甲的男子正向自己大步行來,嚇得他正要出聲叱喝,突然間才想起在此刻在這座紫禁城中還有誰敢這么無禮沖撞娘娘的鳳駕,心思轉念,到嘴的罵聲這才變成了“落轎”兩個字。

隨著這名太監的話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幾頂轎子立即停了下來,緩慢的被放在了地上。為首的這頂轎子高五盡許,閣四尺許,深達八尺,看上去可乘坐六人,轎箱兩壁欄檻都雕鏤金花,刻以人物神仙。紫色珠簾從矯頂一瀉流下,耀眼的紅色紋路布滿整個矯身。淡黃色的窗布隨風擺動,看上去氣派非凡。

龐剛并沒有注意到。(就到)他面前的這頂轎子,抬轎的人足有十六人,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這可是皇后才能享有的規格,而這個轎子也叫鳳輦。

當急匆匆的龐剛走到轎子前,當前面的轎簾也被人卷了起來,首先出現在龐剛面前的是兩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原來這兩人正是孔若蘭和魏蔓葶。看到龐剛親自前來迎接,她們二人趕緊走下了轎子同時柔柔的喊了一聲,“妾身見過王爺!”

看到兩人,龐剛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溫柔之色,快步上前正要將兩人扶起,卻看見兩個可愛的小腦袋從兩位妻子的身后探了出來,龐剛一看,原來是他那兩個可愛的兒子龐蘇鵬與龐蘇銘。

哈哈大笑的龐剛一把將這兩個小家伙抱了起來,如今大兒子龐蘇鵬已經兩歲多了。小兒子龐蘇銘也已經一歲多了,正是最討人喜愛的時候。雖然他們已經幾個月沒見到父親,但總算是沒有忘記面前的這個人是誰。被龐剛抱在懷里的他們并沒有哭,而是笑嘻嘻的伸出小手擰著龐剛的臉龐。

龐剛抱起了兩個兒子親熱個不停,卻將眾人晾在了一旁,直到魏蔓葶嬌嗔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才記起身邊還有人在看著,這才放下了兩個兒子。

這時,身后的幾頂轎子也紛紛掀開了轎簾,露出了幾張如花似玉的俏臉,陳圓圓、李雪珠、靈兒、巧兒等人也紛紛落了轎。過來和龐剛見禮。

這時,眼尖的龐剛一眼就看到了靈兒、巧兒的懷里分別抱著一個襁褓,這分明是兩個嬰兒。

又驚又喜的龐剛指著靈兒巧兒道:“難道這是……一旁的孔若蘭白了丈夫一眼,嬌嗔道:“你可是又當爹了,還不過去瞧瞧你的兩個女兒?”

“女兒?你是說我有女兒了?”此時的龐剛已經歡喜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在自己出征期間,靈兒和巧兒也各自誕下了兩個麟兒,而且還是都是女兒。

“好好,好啊!”此時的龐剛已經高興得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只顧著在一旁不住的搓著手咧開了嘴。

看到自家夫君已經歡喜得說不出話來。正要不管不顧的向靈兒巧兒走去,但旁邊尚有許多人在等著,魏蔓葶趕緊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龐剛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好了,大伙都別杵在這里,先進去吧!”

一旁的一名太監看到龐剛發了話,這才暗自松了口氣,趕緊請幾位娘娘上轎,等他們做好后,這才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起轎!”

當晚,龐剛和自己的六位夫人就夜宿在了乾清宮,六位夫人和四個孩子的加入,使得原本略顯冷清乾清宮顯得熱鬧了起來,一時間大人喊,孩子鬧,整個乾清宮都失去了往日的清凈。

消息很快傳到了尚在坤寧宮的崇禎,聽到消息的崇禎和周皇后、袁妃等人不禁愕然。

周皇后不解的問:“皇上,這龐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家子老老少少的全都擠在一個地方?難道咱們紫禁城里就沒有能容得下他一家的地方了嗎?”

崇禎不禁苦笑道:“朕也看不明白這個龐剛了,按理說明日就要舉行禪位大典了,他完全可以將他的妻妾都安置到別的宮殿里去,難道這點都沒人教他嗎?”

袁妃也疑惑道:“或許,咱們的這位駙馬口味與眾不同吧……夜深了,乾清宮里的龐剛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在這天晚上,龐剛在宮中太監的說教下根本就沒有睡好覺,各種繁瑣的儀式和注意事項將他攪得頭昏腦脹,饒是他自負還不笨,但一時之間卻也無法記清楚這么多的東西,好幾次他都想拍案而起將那些太監給趕出去,但是顧及到自己的形象,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晚上的這些插曲,導致第二天龐剛在小太監的喊叫下才勉強起床,穿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龍袍,戴上那沉重的、頭項掛著一串串珍珠簾子的皇冠,此時的龐剛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奇特的感覺。

辰時剛到,宮中的景陽鐘就開始響了起來,一連響了三十六聲,這也代表著有大事要發生。

景陽鐘一響,整個紫禁城就像是被扔了一個炮仗的雞窩似的,瞬時間由平靜變成了沸騰。

無數的太監宮女以及宮中的侍衛開始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在宮中穿梭起來。數不清的人在各處進進出出忙得不可開交。

時間很快就到了己時,龐剛在上百名侍衛宮女和太監的擁護下,來到了位于正陽門外東側的天壇,今天的禪位大典就在這里舉行。

此時的天壇周圍已經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無數頂盔帶甲的軍士將天壇圍得水泄不通。龐剛麾下的上百名文武官員早早就到了那里,此時的他們望著緩步走來的龐剛,眼里都露出了狂熱的神色,他們擁護的首領終于當上皇帝了。而他們也為自己和后代博得了一個輝煌的前程。

不單單是龐剛的兵馬和諸位官員,這難得一見的禪位大典,也吸引了無數前來看熱鬧的百姓,此刻他們就擠在天壇外,伸長了脖子瞪著前面,有膽子大的還指著站在天壇中央的龐剛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

不一會,前方又傳來了一陣喧嘩,不時有百姓說道:“皇上過來了,快瞧啊。皇上過來了!”

這位話剛說完就被身旁的同伴敲了一下腦袋:“你這個笨蛋,過一會他就不是皇上而是太上皇了。”

被打的這位捂著腦袋委屈的說道:“可他現在不還是皇上么。”

來的人正是崇禎皇帝,今天的崇禎皇帝也穿得甚是隆重。他頭戴紫金龍冠,身穿龍袍,這件龍袍和平日穿的龍袍有不同,它盤領、窄袖、前后及兩肩繡有金盤龍紋樣,玉帶皮靴。龍袍上的各條金龍秀得栩栩如生,它頭如牛頭、身如蛇身、角如鹿角、眼如蝦眼、鼻如獅鼻、嘴如驢嘴、耳如貓耳、爪如鷹爪、尾如魚尾,端的是栩栩如生。

慢慢的,崇禎緩步走上了天壇,來到了龐剛的面前。這時若是有心人一看,就會發現龐剛和崇禎身上的龍袍是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崇禎來到了龐剛面前,神情凝重的看著龐剛不語,隨即轉過身來。面對著天壇下的文武百官和百姓,只見崇禎慢慢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卷明黃色的圣旨,面對著眾人開始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天地在上、朱家列祖列宗在上,自朕奉先帝遺詔登基以來。在位十載有三。朕雖然殫精竭慮、如履薄冰,然國事艱辛,內有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流寇霍亂,外有韃子犯關,百姓慘遭屠戮,朕雖然幾經努力,但國勢日下,此非朕所部盡心,實乃天數不在朕身也,朕感念于此,幾經惶恐,深感不能再肩負此重擔,特尋求一賢才繼承此大統……讀到這里,崇禎開始哽咽起來,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接著又繼續念到。

“現有山東人氏龐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朕決意禪位于他......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望諸位皇親貴胄大臣盡爾等所能,輔佐新皇管理朝政……當崇禎讀到這里時,天壇外不少忠于大明的百姓和穿著百姓服飾混進來的原大明官員全都哭成了一團……看著外面哭成了一團的百姓,站在崇禎旁邊的龐剛也感到不是個滋味,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心虛,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陰謀篡位的小人。

好在崇禎手中的圣旨也不是很長,宣讀了一會后就結束了。

宣讀了圣旨后,崇禎轉過身來,面對著龐剛竭盡全力的大聲道:“龐剛,接玉璽!”

一名小太監快步來到崇禎身邊,遞給了他一個明黃色的包裹。崇禎接過包裹,雙手慢慢的解開了包裹,露出了一個碩大的,幾近透明的刻畫著九道盤龍的玉璽,崇禎顫抖著雙手,捧著玉璽來到龐剛跟前,雙手遞到了他的面前。

龐剛也伸出雙手接過了玉璽,這一刻,龐剛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莊重地氣氛,他滿臉嚴肅的站了起來,雙手接過玉璽高高舉過頭頂,一時間,一股威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與此同時,一名太監用尖銳的聲音高聲喝道:“禮成!”

天壇上下頓時烏壓壓跑倒一大片,所有人都在高聲的歡呼道:“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成千上萬的聲音猶如脫籠的飛鳥一般直沖云霄,恍若直沖九霄云外。

看著臺下跪倒文武百官和士兵,聽著他們口中高呼的萬歲,龐剛頓時有了一種藐視天下的感覺,雖說眼前這一切僅僅是一個儀式而已,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深深地為之震撼和感動。

龐剛在心中喃喃的說道:“這就是擁有掌控天下權勢的感覺么?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6:04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8:30
第四百九十六章禪位大典
左良玉終于敗了,受到前后夾擊的他看到己方的軍隊潰敗后,就立即帶著左于青和數 ...

第四百九十七章 進京述職

這場儀式進行了足有半天的時間,事先的龐剛只是覺得這僅僅是一場儀式而已,然而在結束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是多么厲害,在儀式這中,他體會得更多的是壓在他身上的重擔,當初崇禎答應將皇位交給他的時候,他還沒有覺得有什么樣的變化,但是經過今天的儀式,才讓他真正意識到的自己的身份,才使他真正的確定了自己的地位,潛意識中那種做夢的感覺到他接過玉璽的那一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w去讀讀高速更新//?第一時間更新?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到此,龐剛和崇禎之間的權力交接在眾人的矚目下順利完成了。

至此,一場天下矚目的禪位大典就這樣完成了,以龐剛強悍的身體素質也不禁累得直咂舌,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不過當龐剛拖著疲憊的身體在眾多宮女太監的擁護下回到乾清宮時,卻發現一身宮裝的魏蔓葶、孔若蘭兩女已經帶著諸女以及一大批的太監宮女全部來到了門口,屈身歸迎,口中嚶嚶說道:“臣妾等恭迎圣駕,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你們這是?”

龐剛不禁愕然,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原本心情還挺興奮的他不禁苦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咱們家啥時候興起這套了。”

一旁的魏蔓葶柔聲道:“陛下,您如今已貴為天子,身份貴不可言,臣妾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沒有規矩了。”

龐剛啞然失笑,目光在魏蔓葶和孔若蘭身后一掃,看到陳圓圓、李雪珠和靈兒巧兒等人也是身著宮裝乖巧的站在她們的身后,嘆了口氣問道:“圓圓、雪珠,你們也是這么想的么?”

陳圓圓怯生生的說道:“是啊,夫君.....呃,陛下,如今您是皇帝,咱們都是您的妃子,這里又是宮中。該守的規矩自然是要守的。”

“誰說的?”龐剛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陳圓圓精致挺翹的小鼻子傻瓜刮了一下,笑道:“亂說,你夫君我不管當上什么官,那也是你夫君,你不用管那么多規矩。”

“陛下.......您......”陳圓圓的俏臉立刻低垂了下來,精致的小臉上涌起了一抹紅暈,夫君當中多出那么親昵的動作。可周圍還有那么多太監宮女在看著,羞也羞死了。

“呃.......”看到陳圓圓羞紅了臉,龐剛這才意識到這里不是青州那個府邸,這里是皇宮,無論做什么事都會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

龐剛的眼神不經意的一掃,就看到周圍不少太監宮女的目光仿佛閃爍了幾下,龐剛的心中不禁暗自苦笑不已。這時他突然響起后世的時候在網上看到的一則笑話,那則笑話里是這么說的,在古代的皇宮大內。皇帝就算是放個屁,整個皇宮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全皇宮的人都知道,而且還會有專人分析這個屁到底是臭還是香。

“算了。這里是皇宮,不是以前的小家。”龐剛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看到丈夫還傻愣愣的杵在門口,孔若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陛下,您剛回來,還是入內歇息吧!”

聽到孔若蘭的提醒,龐剛這才醒悟過來,趕緊說道:“哦.....對對,大家都進去吧!別在這里站著了!”

說完,龐剛帶頭走進了乾清宮里。眾女這才尾隨著他魚貫而入。

入到大殿內眾人相繼落座后,龐剛坐在了首位,眾女則以魏蔓葶和孔若蘭為首,分為左右兩側坐在了他兩旁。

看著眾女,龐剛笑道:“好了。咱們一家人終于又團聚到一起了,說實話,為夫很開心。”

“陛下,您現在是皇帝了,應該自稱朕才是。”一旁的魏蔓葶悄聲提醒。

龐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咳咳.....對......我.......朕差點忘了。”

“好了。朕就長話短說。”龐剛接著說道:“你們是朕的媳婦,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不要因為朕當了什么皇帝就要生疏朕,朕永遠都是你們的夫君。”

說到這里龐剛又對魏蔓葶和孔若蘭道:“若蘭、蔓葶,朕之所以同時封你們為東西兩宮,不分大小,就是不希望你們生出什么隔閡,再說,朕也就你們這幾個媳婦,靈兒巧兒都是跟著你們的老人了,圓圓和雪珠又很乖巧,這后宮也沒有事能難得住你們,朕相信你們能將偌大的后宮管好的。”

“是!臣妾遵旨!”孔若蘭很是乖巧的點著頭,只是魏蔓葶卻是狡獪的笑了笑:“陛下,若只是咱們自家幾個姐妹倒也無妨,可臣妾卻是聽說再過幾日,太上皇賜婚的坤興公主過幾日就要嫁過來了。坤興公主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出身,臣妾等可是不敢管她啊。”

龐剛的眉頭一皺,魏蔓葶的意思他很明白,坤興公主朱媺娖出身高貴,想比之下,魏蔓葶、孔若蘭等這些反倒像是出身草根了,魏蔓葶這是擔心朱媺娖加入了自己這個后宮后會持寵而嬌,不將她們這些草根階層出身的姐妹放在眼里,屆時她們就很難辦了。

龐剛想了想,不以為然的說道:“蔓葶你的擔心我很明白,但是這不要緊,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朕對于你們一視同仁的。而且朕聽聞媺娖素有賢名,她肯定是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這樣吧,朕既然已登大寶,今日索性就封將你們的封號定下來。”

聽到這里,由于事關自己的身份地位問題,即便是像陳圓圓這般平日只熱心于歌舞的人也豎起了耳朵傾聽,因為除了孔若蘭和魏蔓葶已經被龐剛正式冊封為東西兩宮的皇后外,她們幾個人的名份可是還沒冊封呢。

在明代,后宮等級除皇后外,還有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才人、選侍、淑女等級別。明代后宮諸妃稱號為:賢、淑、莊、敬、惠、順、康、寧,也有貴妃,位在諸妃之上。?第一時間更新?后妃以下,雜置宮嬪,而間以婕妤、昭儀、貴人、美人等名號。嘉靖十年(1531年),嘉靖皇帝又模仿了古禮冊立九嬪:德嬪、賢嬪、莊嬪、麗嬪、惠嬪、安嬪、和嬪、僖嬪、康嬪,位在妃下。

后宮等級如此之多。每一個等級的月俸和排場差了不少,是人都有攀比之心,陳圓圓等人也不例外。

看著旁邊幾位媳婦都豎起了小耳朵傾聽,龐剛笑了笑道:“這么吧,朕就冊封圓圓為貴妃、雪珠為淑妃、靈兒為德妃、巧兒為賢妃,你們都是一般的大小,日后在宮中你們要相親相愛,和睦相處。知道嗎?”

“謝皇上恩典!”

聽到龐剛親口冊封,陳圓圓幾女趕緊站起身,盈盈拜了下來,幾女美目中都帶著興奮的神色。

陳圓圓乃青樓歌姬出身,雖然是以清白之身嫁給了龐剛,但以往歌姬的名份一直壓在她身上,雖然知道夫君深愛著自己,但與龐剛婚后的這兩年一直沒有身孕,她的心里總是有些忐忑。現在聽到龐剛親口冊封自己為貴妃,地位隱隱在其余三女之上,在不勝喜悅的同時。心里也安定下來。

而李雪琪則沒有想那么多,原本就天真浪漫的她聽到自己當上了淑妃后就心滿意足了。

而靈兒和巧兒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原本都是丫鬟出身,作為通房丫鬟隨著自家小姐嫁給了龐剛,在這個時代來說也只是丫鬟的命。原本能當上龐剛的妾侍她們就已經很滿意了,現在龐剛更是分別封了她們為德妃和賢妃,在后宮的地位更是只在兩位皇后之下,她們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謝陛下!”

冊封完后,四女齊齊拜伏下來。口中更是稱謝不已,尤其是靈兒巧兒,大眼中更是紅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們看看,都是老夫老妻了。你們還不知道我.....知道朕的脾氣嗎?謝啥啊!來人,快把幾位娘娘扶起來。”看到這樣的情形,龐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在心中也是感嘆不已,這個人啊。一旦地位和環境變了,他們的心境也會隨著改變,眼前著這幾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此時的龐剛雖然沒有點出,將剩下的皇貴妃的封號留給誰,但在座的人誰都知道,這個在后宮中地位僅次于皇后的封號自然是留給那還未過門的坤興公主留著的......

山海關,又稱“榆關”,位于永平府右側,距離永平府百里之遙,匯聚了華夏古長城之精華,大明長城的東北關隘之一,也是大明長城東端的起點,素有“天下第一關”之美譽。與萬里之外的嘉峪關遙相呼應,聞名天下。山海關城,周長約4公里,與長城相連,以城為關,城高14米,厚7米,有四座主要城門,多種防御建筑,在冷兵器時代,稱它為固若金湯也不為過。

它不但是大明抵御滿清南下的軍事前線,是遼東重要的軍事指揮中心。明末以來,大明就利用這座城地阻擋滿清二十余年,而大明也對山海關向來投入了巨資,舉國的兵力和銀子都向它傾瀉。

山海關如此重要,能當上山海關總兵之人自然不會是一般人,事實上,現任的山海關總兵就是曾經很受崇禎皇帝信任,在歷史上也非常有名的一名將領。

山海關的城門上,建著一棟四四方方的極具華夏特色的城門樓,這座城門樓上只有一層,面向城門外的地方掛著一個碩大的白色牌匾,牌匾上用黑色的大字寫著“天下第一關”五個大字,這塊牌匾上的字乃明代著名書法家蕭顯所書,這幾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神韻莊重瀟灑,在城墻的垛口處,幾面寫著“明”字大旗的旗幟正迎風飄揚。

此刻,一個身著精致的精鋼鎧甲,外罩紅色鴛鴦戰襖,后披一條紅色披風,年約三旬,一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頜下一縷短須的中年人就站在這塊牌匾后的城門樓的窗戶后望著城外皺眉不語,這個中年人就是現任山海關總兵吳三桂。

今年剛好三十歲的吳三桂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出身于遼東名門望族的他打小就聰慧,在其父吳襄的調教下更是文武雙全,不到弱冠之齡便考中武舉人,二十歲便開始軍中生涯。二十三歲擔任前鋒有營指揮使,同年九月升卓為副總兵二十七歲擔任團練總兵,去年便擔任山海關總兵,風華年少的吳三桂一路飆升。從游擊,副將,總兵,團練升遷之快,超乎想象。

少年得志,手握數萬精兵的吳三桂自然是意氣風發,但是近年來大明的局勢卻是愈發的艱難,不但韃子頻頻南侵犯關。前些日子以李自成為首流寇更是攻入了京城,若不是那龐剛率軍殲滅了流寇,大明朝幾乎要覆滅在一群流寇之手。

可是讓吳三桂想不到的是,崇禎皇帝竟然禪位給了龐剛。消息傳來,遼東數萬將士惶惶不可終日,可對于吳氏家族等遼東權貴集團來說,更是如同世界末日。

“大明完了,改朝換代了!”這個想法在無數人的腦海里盤旋著。

吳三桂怎么也想不通,延綿了數百年的大明怎么就這么完了呢?那山東的龐剛怎么就當上皇帝了呢?

深深的吸了口氣。望著前方,站在城門樓北望,角山、長城、古堡、烽火臺歷歷在目。若是沿南長城遠眺,則老龍頭依稀可見。

望著遠處的景色,吳三桂心情不禁大惱,一拳打在墻磚上喝道:“如此大好河山,怎可淪入賊子之手!”

正當吳三桂氣惱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身后來人的吳三桂并未回身,頭也不回的喝問道:“何事?”

來人大聲道:“啟稟少將軍,吳老將軍和祖總兵等人請少將軍回府中議事!”

“議事?”吳三桂的濃眉皺了起來。低聲問道:“除了本將,舅舅和父親還請了何人議事?”

后面的士卒朗聲說道:“小的不知!”

“罷了罷了!”吳三桂低聲嘆了口氣,轉身下了城門樓和城墻,城樓下自然有士卒牽來了他的馬匹,吳三桂接過馬韁和馬鞭。一躍上馬,雙腿在馬肚子字上一夾,馬鞭在空中一揮,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呼哨,馬匹立即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山海關雖然是軍事重鎮。但除了數萬士卒外,里面也住著不少平民,還有鎮守城池軍士將領的家屬,足有十多萬人,因此整個城池不但規模甚是龐大,街道上也是人來人往的。

街道上的人看到吳三桂的馬匹快速飛馳而來,紛紛躲避到了一旁,有膽子大的還小聲議論起來:“喂,你說少將軍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在大街上策馬狂奔?他也不怕撞著人嗎?”

一旁的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道:“少將軍做事還用得著你管?平日少將軍的脾氣好著呢,人家必然是有大事,這才在街上策馬飛馳的。”

“嗯嗯,那也是!”挨了罵的這位不但不生氣,還頻頻的點頭同意這位的看法。

吳三桂策馬來到了位于城中西南角的吳府,看到吳三桂到來,守衛在大門口的六名守衛立即推開了那兩扇外包鐵皮的寬大而沉重的大門。吳三桂沒有停留,策馬飛馳了進去。

吳府的道路做得很直,中間是一條長而寬大的青石路,一直通到了內宅,吳三桂一直策馬到了內宅的大廳這才勒住了馬韁讓戰馬停了下來,丟下了馬韁,吳三桂大步的向大廳走去。

“父親,舅舅,你們都在呢,到底是……來到了大廳的吳三桂剛進門就大聲嚷了起來,只是話才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這時的吳三桂才發現大廳里坐滿了人,不但自己的父親吳襄、還有三個舅舅祖大壽、祖大樂、祖大弼以及十多名山海關的高級將領都在。

大廳內的氣氛很是沉悶,看到吳三桂進來后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看到吳三桂進來,坐在左邊首位的吳襄向吳三桂招了招手道:“長伯,你趕緊過來坐下。”

“是!”

吳三桂趕緊走了過去,在吳襄的下手的空位坐了下來。

落座后,吳三桂看著吳襄問道:“父親,您匆匆喚孩兒前來到底有何要事?”

今年五十歲的吳襄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身材高大,和吳三桂一般長著很像的他鬢角已經花白了一半,此刻的他臉上浮現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愁容。聽到吳三桂發問,他嘆了口氣后才說道:“長伯,那龐剛登基了,取國號為大華!今日他派人送來了信使,讓我等進京詢向新朝述職!”

“述職?”

吳三桂的眉頭一皺,所謂述職,就是諸侯向天子陳述職守,《孟子.梁惠王》中也說,諸侯朝于天子曰述職,述職者,述所職也。

誠然,天子有權利命令他任何一名手下來到他跟前向他匯報情況,這是皇帝的權力,但龐剛驟登皇位,就這么著急的命令還沒有向他歸順的將領進京,這是不是太急切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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