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明末行 作者:千斤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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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1 21:44: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3 463114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25
第四百五十八章找到鎢礦


“你想都別想!”王承恩瞪了洪承疇一眼,道:“此刻那韃子正屯兵山海關至宣大一線,咱們增兵都來不及,怎能容你調集舊部隨你前往江南?”

“那不就結了。”洪承疇輕笑了起來,“下官奉命督師江南,必然要有一營兵馬親自掌控在手中,否則如何駕馭那些桀驁不馴的驕兵悍將啊,左良玉其人下官也知之甚深,此人驕橫拓跋,為人狂傲自大,下官雖然是他的老上官了,但現在此人羽翼已豐,老夫手中若無一支精銳之師,如何能控制此人,莫非公公以為憑著洪某人這張老臉和皇上的賞賜的王命旗牌就能讓江南那些士紳兵痞們乖乖聽命嗎?”

說實話,洪承疇說的這番話可以說已經很放肆了,但王承恩并沒有生氣,作為從崇禎當信王時就伺候崇禎的太監,王承恩對于崇禎的感情是十分復雜的,極有主仆之誼,也有點象父子只見的情分,自打崇禎登基后,這些年的辛苦他也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眼看國家的國事日漸糜爛,不但是崇禎,就連王承恩心里也不好受。

現下朝廷派了洪承疇前往江南督師,洪承疇提出要帶一支人馬下去,其實這個要求并不過份,好漢還得三個幫呢,更何況是下去督師數省兵馬呢。

“好吧,咱家這就去跟皇上說說。”沉吟了半響,王承恩終于輕輕點了點頭,無奈的嘆息道:“你啊,總是給咱家添麻煩,什么人馬不好要,卻偏偏要神機營的人馬,這不是讓皇上為難嘛。”

看到崇禎面前最為得寵的太監終于點頭,洪承疇心中一喜,拱手笑道:“公公高義,下官就先謝過公公了。”

王承恩把手一擺,淡淡的說道:“得了,成與不成的還兩說呢。咱家這就告辭了。”

說罷,王承恩這才輕輕的一擺手,走出了兵部的大門。

一直目送著王承恩走出了大門,洪承疇這才轉身向自己辦公的簽押房走去。當他來到書案前坐下時,一名年約四十,嘴角長了顆豆大黑痣,面向有些陰森的幕僚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低聲對洪承疇道:“大人。朝廷的這個旨意來的很突然啊。皇上既沒有詢問大人的意思,朝堂上也沒什么預兆,怎么圣旨就這么突然下來了呢?莫非事情真的緊急到了連召見大人的時間都沒有了么?”

這位中年男子名叫丁群,浙江紹興府人,因為科舉無望,因此不得不和眾多的紹興讀書人一樣在洪承疇麾下做了一個師爺,至今已有十多年了。

“非也。”洪承疇搖了搖頭,“本官以為這必定是皇上臨時決斷,否則怎么著也該有點蛛絲馬跡在里頭。既然皇上下旨這么急促。可見來他對江南局勢確實已經忍無可忍了。”

“但您向皇上提出調集神機營前往江南,此舉恐怕會惹起眾勛貴的非議和抨擊啊,況且那些神機營士卒的戰力........”說到這里。丁群嘴里嘖嘖了幾聲,顯然對已經淪落為整天賭錢遛鳥的神機營很是鄙夷。

洪承疇卻微微的笑了,對丁群道:“丁先生,您是不是以為本官昏了頭,是以才會要求神機營那些老爺調往江南的?”

丁群搖搖頭:“自然不是,學生以為大人自有自己的考慮,但學生愚鈍,卻是看不出來。”

“好了,你也別猜了。”洪承疇露出了一絲狡獪的笑容。輕聲道:“其實你說得不錯,神機營里的人確實已經糜爛不堪,但神機營的裝備可不糜爛,恰恰相反,神機營的裝備那可是全大明最好。也是最新的。”

“哦?難道您是打算.........”

丁群神色一動,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洪承疇繼續說了下去,“現下韃子在關外虎視眈眈,皇上自然不會抽調關寧、山海關和宣大一線的兵馬給本官,而闖賊在陜西也是蠢蠢欲動。若說京城里唯一還能讓本官看得上眼的東西也就只有神機營里的那些火器了,至于那些老爺兵嘛,只要本官將他們帶到江南去歷練一翻,本官就不信不能將他們錘煉出來!”

“哦......原來如此,大人英明。”

弄明白自家老板的想法后,丁群臉上露出了佩服之色。他算是明白洪承疇的打算了,神機營的人馬是腐化墮落不假,但神機營畢竟是天子親軍,他的裝備歷來都是杠杠的,比如說他們的火銃和火炮,那可都是工部兵器司打造出來的精品,絕對沒有大明其他軍隊里經常發生的那種火銃炸膛,火炮打不出去的情形發生。畢竟這支軍隊也是皇家的臉面,皇上有時心血來潮之時也會去檢閱的,若是讓他們穿得破破爛爛的,拿著破舊不堪的火器,你說皇帝會怎么想,所以說這點和后世某些地方也是很像的,再苦不能苦干部,再窮也不能窮到神機營嘛。

洪承疇是想要將他們拉到江南去摔打一翻,錘煉成一支勁旅,日后即便是回到京城,也算是他洪承疇在京城的一支嫡系部隊,洪承疇這個算盤打得還真是啪啪響啊!

很快,崇禎的批示下來了,對于洪承疇調集神機營隨他到江南的請求照準!

崇禎十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新任江南總督洪承疇,帶著五千多名神機營將士,以及包括紅衣大炮、大將軍炮、神武炮在內的六十多門火炮浩浩蕩蕩的乘坐著大船順著漕運的路線往江南而去。

而此時,正在江西忙著尋找鎢礦的龐剛在得到這個消息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特么的,洪承疇你還真以為老子沒有截斷你的漕運就把老子當病貓了,要不是看在你們還能當靶子,能吸引敵人火力的份上老子早就掐斷你們的漕運讓你們喝西北風了,現在這么做可是有些囂張了吧。

就在龐剛正琢磨著要不要派出幾艘戰船到南京的江面上示威一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

“姜老漢,你不能進去,王爺正在批公文呢。”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你們讓開,老頭子有大事要稟報王爺。”

“不行,你就算是要生孩子也要等到王爺忙完再說。”這是史博文的聲音。

史博文這么一說,那個蒼老的聲音立即在外頭大聲叫道:“王爺。王爺,找到了,鎢礦找到了!”

姜老漢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從屋里響起,不一會就看到龐剛興匆匆的從屋里沖了出來,很快就跑到了屋外,龐剛就看到一個渾身是泥,灰不溜秋仿佛從泥地里鉆出來的老頭被幾名親兵死死的攔在了外頭。看到龐剛過來后他的聲音就更大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萊州的那位姜老漢,龐剛此次調集人手來江西尋礦,這位姜老漢自告奮勇的跟著來到了驚喜,用他的話說俺老漢怎么說也挖了幾年的鎢礦,別的大事做不了,跑跑腿總行吧,于是他就這么過來了,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跑了過來說尋到了鎢礦,這下可把龐剛給樂壞了。

龐剛趕緊對史博文喝道:“博文。你快把老人家放開。”

看到龐剛發了話,史博文這才讓姜老漢放了過來,姜老漢激動的朝龐剛跪了下來。舉起了雙手激動的說道:“王爺,老頭子幸不辱命,將您要的礦石給找著了!”

姜老漢的雙手慢慢的張開,一塊黑黝黝的礦石在中午的陽光下散發著異樣的光芒,這是鎢礦,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鎢礦。

龐剛用微微抖動的手接過了鎢礦,看著它特有的黑色的晶體在陽光下閃閃生輝,內心不禁激動了起來,“終于又找到鎢礦了。老子的大業有保障了!”

直到過了一會,龐剛才記得面前還站著一群人,不禁有些抱歉的對姜老漢道:“老人家,這次真是辛苦你了,這些鎢礦是在哪里找到的?”

姜老漢憨笑道:“俺哪有啥辛苦的。俺們不過是按照您的指點在余縣附近四處招尋找,俺們上千人足足找了大半個月,終于在近郊一個村子里找著了這玩意,好家伙,那里的礦石可是太多了。多少年了,愣是沒一個人知道它們是干嘛的,這下可夠咱們采好久了。”

“好!”龐甘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點頭道:“好啊!老人家,辛苦你了,麻煩您告訴大伙,每個尋礦的人都去賬房領二百兩銀子,至于您老人家就領五百兩,然后您就趕緊招呼人手開礦吧,開采好了就用船運送到山東去就成。”

“是,小老兒謝過王爺賞賜!”姜老漢也沒有推辭,有了這筆銀子他就可以將家里的老房子推到重建,而且還能有剩余呢。

看著姜老漢在一名親兵的帶領下走前面的賬房走去,龐剛欣喜的搓了搓手,在院子里不停的走來走去,此時的他這些日子一直有些緊繃的精神才一下子松懈下來。

這些日子龐剛的壓力是很大的,現在龐剛的家業越來越大,手下的兵馬也是越來越多,雖然龐剛手下也有兵器作坊,但打造一些長槍長矛或是長刀斧頭之類的冷兵器還可以,但是想要打造步槍手裝備的米尼步槍以及大規模生產米尼彈卻依然不行,這種只有工業化進程開始后才能批量生產的東西可不是現在的龐剛能夠生產的。

手下的兵馬多了,對于武器的需求自然也就更多了,更何況步槍也是有使用壽命的,一支米尼步槍在發射約莫五百發子彈后槍桿就要報廢了,這也是一筆很大的消耗,因此,當初龐剛聽到位于萊州附近的鎢礦已經要枯竭時,他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為了鎢礦,龐剛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揮動大軍對江西發動了進攻,現在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找著新的礦源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終于達成所愿了!”

一旁的史博文看到龐剛喜笑顏開的樣子,在一旁也笑著對龐剛道賀。聰明的他自然知道龐剛對于鎢礦的重視,在青州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批鎢礦運到靈山衛那巨大的倉庫里,按理說那些既不能用又不能吃的鎢礦雖然找個地方一倒就可以了,但龐剛卻鄭重其事的專門派人修了個巨大的倉庫儲存起來,而且還是只能進不能出,這個倉庫的戒備也特別的森嚴,即便是自己這個龐剛的貼身護衛都無權靠近。看到這樣的情形,史博文若是再不明白這種鎢礦對王爺的重要性他就白活了。但是聰明的他從不向龐剛打聽這些東西,因為他知道,管不住嘴巴的話下場一定會很慘。

龐剛轉過了身子,看著跟著自己已經好幾年的親兵隊長,已經漸漸成熟了史博文,心中一動,笑著問道:“博文,你跟著本官有多久了?”

“啟稟王爺。卑職跟著您已經有三年了!”

“唔.......三年。”

龐剛想了想問道:“博文,你想不想道下面的部隊里歷練一翻?現在南昌城里還卻一個兵馬守備,你愿意屈就嗎?”

“南昌兵馬守備?”史博文一下就驚呆了,南昌兵馬守備那可是三品官,也是南昌府最大的武官了,自己能勝任嗎?

“怎么,對自己沒信心?”看到史博文驚呆的樣子,龐剛著說道:“現在的南昌城百廢待興,城內是魚龍混雜。你要治理好這么大的一個地方可不容易啊,你有這個信心嗎?”

史博文愣了半晌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大人如此器重卑職。卑職必決死相報,絕不辜負大人的栽培!”

龐剛笑著扶起了他笑道:“好了別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你也是跟了本官幾年的老人了,怎么還做小女兒的姿態,好了就這樣吧,準備一下,將手頭的事情交給趙健(騎兵隊副隊長),然后找程凱要三千人馬,然后就開始上任吧!”

“是。謝過王爺栽培!”

心中激動得一塌糊涂的史博文又跪了下去......

崇禎十二年五月初

在完成了占領江西的任務后,龐剛率領程凱的第三軍團又回到了青州,在青州,龐剛受到了青州軍民的熱烈的歡迎,現在在對于龐剛稱王的事情上山東的各地百姓也習慣了。反正由龐大人來當這青州的主也挺好的,這幾年的日子越發的好過那就是證明.......

夕陽的陽光落在屋子里,這間屋子很大,屋里最顯眼的地方就是一張大床,此時龐剛就暢意的躺在大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張薄薄的被子,只是被子有一處地方圓圓的凸起,而且在緩緩的蠕動著。

良久龐剛舒服的長吐了口氣后,隨后一個苗條的身影從被子里鉆了出來,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在龐剛的面前,隨即無力的伏在龐剛的懷里。嘴里喃喃的說道:“爺,奴婢不行了,先出來透透氣,還是讓小姐接著來吧。”

龐剛輕輕的撫摸著佳人光滑的后背調笑道:“靈兒,往日里你可是不甘落后的哦,如今怎么這么這么快就繳械投降啦?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哦!”

靈兒羞澀的白了龐剛一眼,“誰讓爺這么厲害的,看來此次出征爺肯定是憋得很厲害了。”

看到靈兒清純中帶著羞澀的羞澀的模樣,龐剛的心中又火熱了起來,這時,又一個妙曼的身影從被子里鉆了出來。粉嫩的皮膚紅通通的,猶如嬰兒般光滑,她一出來就在龐剛的胸口輕輕咬了一下,羞澀道:“夫君越來越壞了,人家和靈兒都對付不了你一個,看來家里還是要添加幾個姐妹才行。”

龐剛壞笑道:“好啊,只要若蘭你不吃醋,為夫就出去再找幾個姐妹回來和你作伴。”

“小姐呀!”

若蘭還沒說話,一旁的靈兒卻是急了,輕輕搖著若蘭的玉臂氣苦道:“您還嫌家里的姐妹不多啊,再多家里就裝不下了。”

看到靈兒著急的模樣,龐剛不禁笑了,輕輕的在她的瓊鼻上刮了一下笑道:“好你個小妮子,你家小姐還沒著急,你倒是先著急起來了,這是不是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奴婢才不是太監呢,小姐,您也不管管爺,讓他總是取笑人家!”看到龐剛的調笑,靈兒害羞的鉆到了自家小姐的懷里把滾燙的小臉藏在里面。

孔若蘭又好氣又好笑的輕拍著靈兒的香肩安慰道:“好了,夫君那是在和你開玩笑呢。”說完對龐剛龐剛嬌嗔道:“你啊,都是當爹的人了,還是這么不著調,你還不趕緊安慰一下靈兒。”

說著將懷里的靈兒推給了龐剛,并沖著龐剛使了個眼色,龐剛笑著接過了靈兒。

他明白孔若蘭的意思,雖然靈兒只是一個隨她出嫁的貼身丫鬟,身份也只是一個妾侍,但也是伺候了他這么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孩子了,想到這里,龐剛沖著孔若蘭使了一個壞壞的眼色,孔若蘭的粉臉頓時紅了,白了他一眼緩緩的躺在了床上,龐剛將懷中的靈兒放在了這具千嬌百媚的身體上,將兩人重疊在一起,然后才撲了過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26
第四百五十九章 新兵皮二蛋

湖北武昌府

時間已經到了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人們紛紛脫下了厚重的棉衣,穿上了輕薄的短衫,五月的涼風和溫暖的陽光灑在的人的身上十分的舒爽,許多人都走出了家門來到了街上。

雖然武昌府年前曾經過了一場浩劫,鄉紳富戶被一掃而空,許多平民也遭到了洗劫,但自從今年大周軍占領了湖北后,現任的湖北巡撫華嚴大力勸農耕桑,又從山東那里向龐剛申請調撥了許多農具種子和以及耕牛等一大批物資補充,也在慢慢的恢復著元氣。

這批物資的到來極大的緩解了湖北物資緊張的局面,同時,華嚴又下令開始重新丈量土地,湖北的鄉紳富戶被流寇屠戮一空后剩下了許多無主的土地,這些土地絕大部分可都是良田,只要能有人好好耕種,老天爺再開開恩,過上幾個月就又是一個豐收年。

這半年來,華嚴可是忙得瘦了十多斤,湖北問題不止是耕種的問題,而且還有流民的問題,許多農民因為失去了土地,又遭到流寇的肆虐而變成了流民,這些人要是不安頓好那可是要出大亂子的。

好在龐剛前些日子又下達了征兵令,要求在湖北開始征兵,這下才極大的緩解了流民的壓力,并將潛在的隱患給消除掉,這些日子也是征兵的日子。

武昌城的西門大開著,十多名手持米尼步槍的軍士在一名小旗的帶領下分成兩排,整齊的站在城門口,嚴肅的看著過往的行人,這時,從大門的西門口走來了一個相貌普通,臉上帶著一股好奇之色,年約二十的年輕人,他身上穿著黑色短棉襖和一條灰色岔褲,腳上蹬著一雙露出了腳趾頭的破棉鞋。

只見他來到了城門口,走到了一排軍士的面前。對一名看起來明顯是這伙人頭目的軍士躬身行了一禮后賠笑著問道:“敢問這位軍爺,您這里還要征兵么?”

這名軍士是一名小旗,他抬眼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后這才和藹的點頭道:“是啊,我們這里是招兵,你是想從軍?”

“是啊是啊。”年輕人急忙回答道:“聽說武昌城這里招兵,我就是要來當兵的!”

“你叫啥名字?”

“我叫皮二蛋!”

這名小旗沉默了一會后問道:“二蛋啊,當兵可是很苦的,你能受得了?”

年輕人把胸脯拍得碰碰響。“沒事,只要能吃飽飯,我什么苦都不怕!”

“呵呵.......”小旗聽后笑了,伸手在年輕人結實的肩膀上拍了拍并用勁搖了搖,這名年輕人卻始終站得穩穩當當的呃,小旗眼中露出了一絲欣賞之色,點頭笑道:“好,不錯,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去吧!報名點就在巡撫衙門門口,你從這里進去直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一所大院前。那里有個報名點,你去到那里后自然會有人問你話的,以你的身子板我估計當個兵應該沒啥大問題。”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年輕人點頭哈腰的進了城門后,這才快步向前方走去,走了一會他就看到了一排排的人群正在里頭排隊這才快步向前走去。

“快點、快點,都排好隊啦。”

在知府衙門跟前,許多流民排成了好幾排,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了街口。這些流民大多都是青壯年,他們一邊跟著前面的人群慢慢往前移動,一邊偷偷的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周圍那正肅穆的站立在一旁站的軍士,那些軍士全都身披黑盔黑甲,手持長長的火銃。身上還掛著一個水囊以及小皮包,有的人身上還掛著幾顆黑乎乎的鐵疙瘩,雖然流民們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對這些東西的敬畏之情。

皮二蛋就站在排隊的人群中央,看著前面若有被面試的軍官通過檢查后就被帶下去的流民。他的心里充滿了一絲艷羨的神情,心思單純的他知道,只要能通過那名軍官的面試,當上了兵,從今往后他就可以吃飽穿暖,再也不用擔心睡在家里那棟四處漏風的破房子里,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半夜里被凍醒了。

想到這里,皮二蛋摸了摸懷中十幾個銅板,那是他身上最后的財產,前些日子那名好心的軍官賞給了他一錠銀子,就是靠著這錠銀子,皮二蛋才從家里一直走到了武昌府而沒有在這上千里地的半路上被餓死。皮二蛋心里早就想好了,他也要像那名軍官那樣,騎著高頭大馬,背上背著火銃,手里拿著馬刀,做一個威風凜凜的騎兵,那才是不枉他當兵一場。

正當皮二蛋想得高興的時候,一股大力從旁邊涌了過來,將措不及防的皮二蛋推出了排隊的人群。

皮二蛋一個不留神,就被推出去了好幾步,在地上坐了一個屁股墩。

心中大怒皮二蛋一轉頭,就看到了原來自己站的地方站著幾個橫眉豎目的流民正冷笑著看向自己,他們又將周圍幾名正在排隊的人也趕了出去,然后大搖大擺的插了進去,而那幾名被趕出去的流民也不敢吭聲,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你們為什么推我!”

心中大怒的皮二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直徑徑的走到了幾名雖然衣衫襤褸,但卻神態猖獗,一看就不是善類的人的前面怒聲喝問著,雖然皮二蛋為人耿直,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是個好欺負的人,有時候甚至可以稱之為沖動,這點從上次他敢于抽打那名落馬的流寇小頭目就可以看出來。

大怒之下的皮二蛋大步走到了正站在剛才皮二蛋站著的地方怒聲道:“你們為什么推我!”

為首的一名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一臉兇狠的中年流民,一看就像是市井里的滾刀肉,他斜著眼盯著皮二蛋看了幾眼,伸出兩根手指使勁點了點皮二蛋的胸口兩下,這才冷笑道:“為什么?小子你問我為什么推你。大爺告訴你,這地兒大爺我瞧上了,所以你要給大爺我挪挪地兒,明白嗎小子,要是你不明白大爺我不介意用拳頭教教你什么叫規矩!”

“日你個直娘賊!”

“砰!”的一聲物體撞擊的聲音響起,一聲慘叫聲響了起來,“誒喲........”緊接著一個沉重物體倒地的聲音也傳入了眾人的耳朵里。

眾人只見剛才還囂張的站在皮二蛋跟前的這名流民倒在了地上直哼哼,原來是聽了這名流民的話后,再也按耐不住的皮二蛋二話不說就是一拳頭砸了過去,將這名正洋洋得意的流民打翻在地。

“草,兄弟們一起上,弄死這個婊子樣的!”

被皮二蛋一拳打倒在地的流民捂著下巴高聲的喊了起來,一邊說還從嘴里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他一邊爬了起來,一邊含糊不清的招呼著同伴。

直到這時候,周圍的幾名同伴才恍然大悟恍然大悟般紛紛朝皮二蛋沖了過來,他們一邊沖了過來,嘴里一邊高聲咒罵著,皮二蛋也怒吼了一聲,揮舞著拳頭應了上去,一轉眼就和那幾個人打在了一起。

皮二蛋在家里也曾跟人練了一身的武藝,因此面對著五六個流民也毫不畏懼,跟他們戰成了一團,不一會就被他打趴下了三名流民,而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身上也中了好幾拳腳。挨了幾拳腳的皮二蛋并沒有倒下,反而是越戰越勇,將剩余的四五名流民打得節節敗退。

皮二蛋他們打成了一團,周圍原本正在排隊的流民自然也排不了隊了。眾所周知,國人愛看熱鬧的天性是很濃烈的,他們都紛紛圍在了一起為打成一團的皮二蛋一行人加油打氣,一時間整個征兵會場全都亂成了一團。

“你們在干什么!”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旁邊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名身穿一身黑色精致盔甲的中年將領帶著數十名手持米尼步槍的軍士分開眾人走了過來,迅速將打架的這幾位包圍了起來。這名將領走到眾人面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馬鞭對著打架的眾人不分青紅皂白劈頭劈腦就是一頓鞭子,直打得那幾名流民哭爹喊娘。

這名威風凜凜的將官瞪著眾人殺氣騰騰的問道:“告訴本官,你們為什么要打架?”

“軍爺,小人有話說!”皮二蛋立即就舉起了手。

“你說!”這名將官用馬鞭指了指皮二蛋。

此時的皮二蛋因為臉上挨了兩拳,身上的破棉襖也被人踹了幾腳后更破了,看上去十分的狼狽,他毫無懼色的看著這名將軍氣憤的說道:“啟稟軍爺,這幾個人插隊,還無故將小人推倒在地,小人看不過去因此才和他們打了起來,望軍爺明鑒。”

“嗯!”這名將領犀利的目光往一旁正畏畏縮縮的站著的幾名流民看了過去,沉聲道:“你們說,是這樣嗎?”

聽了這名將領的話后,幾名流民也知道已經被這么多人看到,這事是無論如何也隱瞞不過去了,紛紛跪倒在地上哀求道:“軍爺,是小人一時糊涂,被油蒙了心,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小人這一會吧!”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27
第四百六十章 劉宗敏歸來


“哼,饒了你們!”

黑盔將領冷笑了起來,他沉聲道:“還沒加入我大周軍呢,就學會插隊了,若是讓你們加入了咱們大周軍豈不是敗壞了我大周軍的名聲!”

說完,他扭頭喝道:“來人啊,將這些無賴拖出去重責二十皮鞭后再趕出去,還有將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來,今后永不錄用!”

“是!”

旁邊立刻出來了十多名軍士,他們大步走到這些流民跟前,如狼似虎般的抓起他們往旁邊拖去,很快旁邊立即響起了皮鞭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處置完這些流民惡霸后,這名將領才將目光移到了皮二蛋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為什么要來這里當兵?”

一連串的問題將皮二蛋問得有些頭暈,皮二蛋怔怔的愣了一會后才回答道:“啟稟軍爺,小的名叫皮二蛋,湖北暄縣人,因為小人聽說加入大周軍后能吃飽穿暖,再也不用餓肚子,這才特地從暄縣千里迢迢來到武昌當兵的。”

聽了皮二蛋的話,旁邊的流民眼里也露出了贊同的神色,千百年來儒家思想已經滲透到社會的各個角落,“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話也深深的烙在他們的思想里。加之大周軍畢竟剛剛占領湖北,統治基礎還比較弱,這里的人可不像山東那邊的平民對龐剛那么擁護,要不是活不下去誰愿意來吃這碗斷頭飯啊。

因此這名將官聽了也不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他贊許的點點頭,對皮二蛋道:“本官適才看你面對十多名無賴毫不畏懼,也頗有膽色,現特問你。你愿意跟著本官當本官的親兵嗎?”

“親兵?”

旁邊的流民無不露出艷羨的神情。當一名將軍的親兵那可是美差啊,不但危險大大降低,待遇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不想!”皮二蛋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小人想要當騎兵,騎著高頭大馬上陣殺敵,那才是一個爺們該做的事。整天窩在當官的后頭當個護院有啥意思。”

“大膽!”

皮二蛋的話剛一出口,這名將官周圍的幾名親兵全都氣炸了,這小子的嘴可真夠損的,一句話就將他們這群人全都給貶得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

一句高聲的笑聲從一旁響了起來,一名年約四旬,頜下留著一縷長須,面容有些清瘦的中年官員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這名將官穿著一身朱紅色的官袍,官袍的補團上畫著一支白色的孔雀。

皮二蛋雖然看不懂這名官員的品級。但是他看到包括剛才那名威風凜凜的將官都在向那名官員行禮,他就知道這名官員一定是名大官,因此也自發的向這名官員跪下行禮。

只見這名官員對適才那名將領調笑道:“黑將軍。看來當你的親兵確實不怎么樣啊。連一個還沒當兵的新蛋字都瞧不上。”

這名將領正是黑鐵,雖然他被皮二蛋拒絕。但時至今日,以他堂堂游擊將軍聲望地位還不至于向皮二蛋發脾氣,他只是苦笑道:“華巡撫,連您也取笑末將。既然這位小兄弟不愿意,末將自是不能強求,一切隨緣嘛。”

看到這名將領如此大度,一旁的皮二蛋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覺得人家堂堂一位將軍這么看得起自己,而自己卻生生的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有些過意不去的他不好意思的對黑鐵說道:“這位將軍,不是小人不識抬舉,而是小人........”

“得,你不用說了。”黑鐵打斷了皮二蛋的話,“實話說了,這是要攤到五年前,你如此落我面子我非得給你一個好看不可。但數年前黑某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王爺生生打了一頓,從這以后老子才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這世道最值錢的東西是面子,而最不值錢的東西也是這玩意,分別只在于別人給不給你這個面子。呵呵,既然你有這個大志向,老子也攔著你,你去報名吧!”

說完,黑鐵把手一揮,旁邊的親兵也開始驅趕著眾人,流民們又開始井然有序的排好了隊伍準備報名。

這時,華嚴看了看黑鐵笑道:“黑將軍,行啊,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感悟,這倒是讓本官很是刮目相看啊。”

黑鐵忍不住笑了,“屁的感悟,這還是靠王爺用拳頭打出來的。”

對于自己早年因為搶軍功而被龐剛胖揍一頓的事情黑鐵并沒有向任何人隱瞞,反倒是時不時的說出來向眾人炫耀,以顯示自己同龐剛以往不同尋常的關系。

對于這點,華嚴也是心知肚明,他只是笑笑道:“黑將軍,截止今日為止,咱們新兵的征召任務也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新兵的訓練問題,王爺可是只給了咱們四個月的時間,四個月后就要正式成軍了,不知道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一談到正事,黑鐵也正經了起來,他冷聲道:“能領這些流民盡快成為精銳士卒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見見血就可以了。”

“見血?”華嚴不由皺了皺眉頭,“你是說讓他們參加實戰,這恐怕不合適吧!”

“有何不可?”黑鐵滿不在乎的說道:“咱們當兵的吃的就是這碗飯,若是連殺敵都不敢還當什么兵,趁早回家抱孩子算了!想當年王爺剛當上百戶那會,還不是將那些新兵練上兩個月就拉出去剿匪的,我保證,只要見過一次血他們一個個都會變成純爺!”

“這........”

華嚴有些猶豫的問道:“黑將軍,你是要讓新兵出去剿匪嗎?”

“呵呵,華大人真愛說笑。”黑鐵笑了起來:“如今咱們湖北哪還有匪患哦,所有的匪患都跟著闖賊那些人到陜西去了,咱們要練兵也只有到暄縣和一帶去歷練了。”

“暄縣?”華嚴猛然一驚,他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是說要和闖賊交手嗎?難道你就不怕引起闖賊的反彈?”

“反彈?”黑鐵冷笑道:“難道咱們不打闖賊他們就不來打咱們嗎?這些日子前前后后咱們可是則損了上百名兄弟了,若不是因為咱們兵少,老子早就打他娘的了,哪容得他們如此張狂!”

華嚴沉默了,大周占領的地方越來越多,但他們的兵力卻有些跟不上,明面上說起來是有十萬大軍,但往五個省份這么一撒就顯得很可憐了,湖北的總兵力只有兩個營一萬人馬,既要防著四川的張獻忠、陜西的李自成,還要防著安徽的明軍,用入不敷出來形容還算是客氣的,黑鐵對此早就意見很大,幾次向龐剛請求增派兵馬,但全都被拒絕了,現在看到龐剛又再次擴軍,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看著前面那些檢查合格后站在一旁等候的流民,他們面上的神色既高興又帶著一絲惶恐以及對未來的憂慮,華嚴嘆息著說了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在龐剛忙著擴軍備戰的時候,李自成也沒有閑著,在李巖、牛金星、宋獻策等人的幫助下,他也在積極的訓練著他的十多萬大軍,原本劉芳亮帶領的左營數萬人馬已經在湖北被大周軍全殲,他又給重新建了起來,任命李定國擔任左營的權將軍,負責統領左營的一切。

今天,李自成有些一反常態,一大早他就領著李巖、李過、李定國等一眾將領來到了西安城西外十里地外,似乎在等待著迎接什么人。

但是一直快到午時,眾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前方才出現了一道滾滾的塵煙。

“來了.......來了,闖王,劉總哨他們來了。”

李自成的義子李雙喜指著前方塵煙處高興的喊了起來,此刻的他很是興奮的手舞足蹈。

心情很是愉快的李自成笑著在李雙喜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笑道:“好了,這么大的煙塵連瞎子都能看到,還用得著你來說。”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牛金星等人都知道李自成心情愉快的原因,劉宗敏此行可是攜帶了一大批從湖南搶掠而來的金銀財寶和足有五萬石的糧草,這些東西對于貧瘠的陜西來說是一筆巨款也不為過,這對于近段時間開銷甚大的闖軍來說可謂是及時雨啊。

很快,前方的隊伍就來到了李自成等人的跟前,前面的一個人身穿一身華麗的鎧甲,被擦拭得噌亮的鎧甲在陽光下簡直能將人的眼晃暈,只見劉宗敏跳下了馬跑了過來,和迎上去的李自成擁抱在了一起。

“闖王,兄弟我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李自成欣慰的點點頭,他拉著劉宗敏仔細看了看后才笑到:“很好,身上也沒少啥玩意。”

劉宗敏呵呵笑道:“闖王你這是啥話,依著我老劉這般本事,就憑朝廷那些廢物又能把我咋地,老子就是來到他們的地頭搶了他們的糧食、錢財和女人,然后再大搖大擺的回來,他們又能把咱們咋地。”

“好,劉總哨威武!”

“就是,就憑劉總哨的本事,天下之大哪不能去!”

旁邊的幾名部將聽到劉宗敏豪氣干云的話語,不失時機的拍起了馬屁。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28
over0618 發表於 2013-2-14 17:58
第四百六十章 劉宗敏歸來




第四百六十一章趁機打鐵(上)

聽著周圍的部屬奉承的話語,再看看對著,自己滿面笑容的李自成,劉宗敏洋洋得意的雙手叉腰站在當場,左顧右盼之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了不起了,帶著一支殘兵沖破敵軍的重重封冇鎖,并帶來了無數的糧草和金銀財寶,試問義軍中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做到。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看著志滿意得的劉宗敏,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牛金星卻是不經意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劉宗敏現在是越來越狂妄了,以往的他就自命為闖軍中的二號人物,現在分兵了一段時間后當了幾個月的頭領,就更加囂張了,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和闖王平起平坐的人物了,難道他沒聽說過“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的話么。此等想法若是不及時打消,那可是很危險的事啊。

想到這里,牛金星元寶呢游離的目光般往周圍一望,正好碰上了李巖和宋獻策的眼神,三人的目光一對視,三人彼此先照不宣的不約而同的緩緩點了點頭。

和兩位好友交換好意見后,牛金星習慣性的捋了捋頜下的長須,對李自成微笑道:“闖王,劉總哨回來可是件大喜事,咱們可不能讓劉總哨在這里喝西北風吧,有什么話咱們還是進去說的為好。”

牛金星的話很是中聽,態度也很誠懇,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李自成聽后也是哈哈一笑,對劉宗敏道:“捷軒啊,為了等你我們可是站了老半天了,這不,有人有意見了,走吧,咱們進鎮子里談。”

劉宗敏也笑了,“累得闖王和眾位兄弟等了如此之久卻是俺老劉的不是了,闖王,咱們進去說話吧!”

說完,劉宗敏拉著李自成的手率先向前走去,身旁的眾將都是泥腿子出身的粗人,平日里也沒那么多講究,看到后也不以為意,也跟著走上前去。只是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留在最后的三個人眼中幾乎同時冒出了一絲不滿的眼神。

眾人來到了一棟錯落有致的院落里,這時,院落里正有著數十名穿著紅色短裝的女兵正在前后忙碌著,這些女衣一個個都是身姿綽約、容貌秀麗,尤其是看起來很是英姿颯爽,很是有一股特別的味道,李自成的夫人高桂英正指揮著這些女兵忙前忙后的布置。

一進院子,李自成就高聲喊道:“媳婦啊,飯菜弄好了沒有,我們可快要餓壞了。”

高桂英一回頭,看到李自成和他身邊的劉宗敏就笑道:“早就好了,就等著你和劉兄弟了,你們一定餓了吧,快屋里坐!”

眾人進了一間大屋子這間屋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左右,在這間屋子里擺滿了數張長方形的桌子,每張桌子都可以容納二十個人同時吃飯,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菜肴。

眾人依次落座,李自成自然是坐了首位,劉宗敏也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他的右下首,眾人都是粗人加之是一群人是站了一上午,一群人是走了一個多月的山路,全都餓壞了,落座后眾人也不說話,全都敞開肚子稀里嘩啦的大吃了起來,吃相很是粗魯,只有牛金星等人雖然也同樣餓了,吃飯的速度也不慢,但看起來卻硬是比周遭的人要斯文的多,一時間周圍全都是滿屋子的咀嚼聲。

過了良久感覺肚子里終于有點貨的劉宗敏終于放下了筷子,用袖子擦了擦滿嘴的油水,打了個飽嗝后才說道:“他奶奶的,這一個多月來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現在總算是吃了頓襄像樣的飽飯了。”

李自成也放下了筷子笑道:“捷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一路上可是帶著幾萬石的糧草,難道還能把你餓著不成?”

劉宗敏瞪眼道:“闖王,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糧食不是高亮大豆就是小米窩頭,連個肉腥味都沒有,吃了一個月,我都快吃得淡出鳥來了,我啊也總算是想明白了,這千好萬好還是吃肉最好!”

“哈哈級,”

眾人都被劉宗敏的話都逗樂了,就連李自成也笑了起來,這時,和李自成并列坐著的高桂英端起了一杯酒對劉宗敏說道:“捷軒,你一路上辛苦了,嫂子敬你一杯!”

看到高桂英端起了酒杯,劉宗敏不敢怠慢,也端起了酒杯,道:“嫂子您太客氣了,老劉我先干為敬。”說罷,劉宗敏將酒一飲而盡。

“好!”高桂英喝了一聲彩,這才端起了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高桂英豪爽的姿態也同樣博得了滿堂的喝彩,高桂英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可是前任闖王高迎祥的女兒,高迎祥在闖軍中聲望非常之高,高迎祥死后她就嫁給了李自成,這些年高桂英不但隨著李自成和官兵打仗,同時在軍中管理著闖軍中的所有家屬和后勤輜重,因此所有的將領都很敬重她,就連劉宗敏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要敬她三分。

喝完了這杯酒后,高桂英笑瞇瞇的對劉宗敏道:“捷軒啊,不知你此次回來共帶回來了多少銀兩和糧食啊?”

“哈哈!”劉宗敏豪爽的笑了:“我丹才就納悶了,嫂子今兒咋這么痛快就給俺敬酒了呢,感情是惦記俺老劉帶回來的東西啊,嫂子您放心,俺老劉可不白吃您這頓飯,這次俺老劉帶回來了糧食五萬石,白銀五十萬兩,黃金一萬二千兩,還有一些古董字畫啥的破爛玩意,待會我讓人全都送到您那去,這回您總該放心了吧?”

高桂英聽后卻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望著劉宗敏笑道:“捷軒啊,你真的將東西都交給嫂子了嗎,恐怕還有什么東西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嗯……,”

高桂英此話一出口,眾人的臉色都是一凝,在座的雖然大都是泥腿子出身,但誰也不是傻冇子,出征的將領撈點錢財,往自己腰包里塞點東西那幾乎公開的潛規則了,要說劉宗敏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東西那就是傻冇子也不信,可高桂英這么公然提出來卻是壞了大伙默認的規矩了。

劉宗敏也是臉色一沉,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陰沉的說道:“嫂子,您這是啥意思?”

隨著劉宗敏話音一落,大廳里的氣氛頓時開始凝固起來,眾人的眼神都望向了坐在首位的李自成,高桂英是李自成的媳婦,夫妻本是一體,眾人自然認為高桂英的話也就代表了李自成的話。

就在李自成還沒說話的時候,高桂英卻笑了,她指著劉宗敏玩味的說道:“捷軒啊,你可不老實哦,你還敢當著嫂子的面撒謊,那你告訴嫂子,丹才嫂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和闖王進來的時候,你身后可是有好幾輛唔得嚴嚴實實的大車,聽說你可是寶貝得緊,連上茅廁都要帶在身邊,里面是啥東西就不用嫂子多說了吧,你說說,是不是該把里頭的東西也交給嫂子替你保管呢?”

“這……”

劉宗敏的臉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眾人也同時一愣,隨即大廳了爆發出了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大笑,這陣爆笑幾乎要將屋頂給掀翻。

“哈哈哈級,”

總所周知,劉宗敏是闖軍中的一員悍將,打仗勇猛,但也很明顯的弱點,那就是好色,他這個嗜好在闖軍是出了名的,丹才停靠在門口的那幾輛大車所有人都知道,那肯定是劉宗敏在湖南搜羅來的女人。

高桂英這么說純粹是逗劉宗敏來著。

這下,饒是劉宗敏的臉皮厚,也忍不住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級……嫂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俺老劉的那點嗜好,怎么又拿俺來開涮!”

“哦,怎么了?”高桂英佯怒道:“捷軒啊,嫂子可是專管女營的,這可是前任闖王就定下的規矩,咱們義軍里凡是女的都歸嫂子管,這點你不會不認賬吧。”

“嫂子,看您說的,誰敢不認賬啊,可可光,”

劉宗敏難得的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不吭聲,在這些大車上可是有好幾名女人是他路過四川的時候張獻忠送給他的,他還沒嘗過滋味呢,怎么舍得將她們送入女營里干雜活呢。

高桂英嘆了口氣,搖著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捷軒啊,你說你這毛病啥時候能改改,你還是一個大小伙子的時候嫂子就認識你了,這么些年了,嫂子也說了你不知多少回了,可你就從沒改改。俗話說,長嫂如母,你媳婦跟了你這么多年了,可你這些年到她那里的次數是越來越少,為了這事她不知到嫂子跟前哭訴了多少次了,你說說,嫂子該不該說你幾句?你是不是也該收收心了?”

隨著高桂英的數落,劉宗敏的羞得差點把頭都塞進褲襠里,這樣的情形看得李巖、牛金星以及宋獻策三人心中感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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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趁機打鐵(上)

聽著周圍的部屬奉承的話語,再看看對著,自己滿面笑容的李自成,劉宗敏洋 ...

第四百六十二章趁機打鐵(下)
李巖的眼中滿是贊嘆之色,心中也大為佩服高桂英的手腕,劉宗敏的狂妄誰都看得出來,但這種事誰也不好說,李自成身為闖王,要是就這樣責怪劉宗敏就容易給人造成不能容人的印象,尤其是這個人剛剛為闖軍送來了大批糧草和金銀財寶的時候。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其余的將領呢,掄起資歷卻沒人能和劉宗敏相比,加上他們許多人也不認為這是什么大問題,這樣的情形看在李巖、宋獻策等人的眼里,他們也只能是暗自著急。

而高桂英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她很聰明的從劉宗敏的私生活方面入手,說出來的話將劉宗敏逼得無地自容,連否認都沒辦法否認。

什么叫長嫂如母,高桂英是長嫂了那她的丈夫是什么,那就是長兄了,俗話說長兄如父,可你看看剛才你對闖王的態度像是對待父親的態度嗎?

闖軍中的將領或許很粗魯,也沒有文化,但越是粗魯沒文化的泥腿子對父輩、兄長以及倫常綱要就看得越重,君不見即便是到了后世,在一些比較偏遠愚昧的地區,長輩的話對于晚輩來說那就是圣旨,要是敢不聽當老子的就是一個耳摑子打下了,兒子那是連頂嘴都不敢頂的。

看到自家媳婦唱了紅臉,作為高桂英丈夫的李自成自然要唱起了紅臉,他用略帶責備的聲音對高桂英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捷軒雖然有這么一點小毛病,但哪個男人不這樣,你這個做嫂子的也管得太寬了吧。”

“好好好,是我狗咬耗子,多管閑事。”高桂英白了丈夫一眼后就不理會他了,不過這下倒是讓劉宗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嫂子闖王,你們別為了俺老劉鬧別扭,這樣俺可就不好意思了。”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你嫂子就這樣一個人,但她也是為你好,捷軒你別怪她。”

“哪能呢,嫂子這也是為了俺好嘛!”劉宗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舉起了酒杯道:“闖王,俺敬你一杯。”

“好好!”李自成痛快的喝了。

酒過三巡后,牛金星說話了,他笑道:“其實劉將軍這個毛病也沒啥。男人嘛,哪個不好色的,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更是如此,漢武帝、唐太宗誰不是這樣啊,要我說啊,咱們大明最漂亮的娘們就有好幾個,劉總哨有時間就去將他們都搶過來,那才是男人該干的事。”

“哦!”

一說到這里,在座的所有男人都感興趣起來。一個個眼巴巴的望著牛金星,等待著牛金星為他們解惑。

劉宗敏的眼睛此時也瞪得如同牛眼般大,興致勃勃的問道:“牛軍師。你快給俺們說說,咱們大明都有哪些娘們最漂亮?”

可牛金星卻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指身邊的李巖道:“這些東西你們還是問問李公子,他可是河南的風流才子,這些東西他可我精通多了。”

“你.........”

李巖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牛金星一眼,責怪牛金星將他啊拖下水,而牛金星卻是嘿嘿一笑就不言語了。

看到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自己,就連李自成也不例外,看來愛好美女。喜好八卦自古都是男人的天性啊,李巖表示鴨梨很大,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說道:“咱們大明物產豐富,人杰地靈。那美女嘛自然也有很多,但是最為出名的還是秦淮河以及江南那幾名美女。據學生所知,就有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鄭妥娘、顧眉生、寇白門等人,這些女子各有風姿,也各有各的有點。她們有的精通詩詞字畫,有的擅長撫琴,有的精通舞技,但若以容貌來論,最為美麗的當屬蘇州的陳圓圓,此女雖然年僅十七,但卻是長得天姿國色,尤其上場舞技,據說是讓人一見即能啊!據說當初一位江南商賈出了一萬兩銀子請她出來跳一曲都不可得,更有人出十萬兩銀子欲替她贖身也遭到了她的拒絕,由此可見她的容貌和舞技達到了何等境界。”

“咕咚!”

當李巖說道這里的時候,大廳里的許多男人集體呆滯,不知是誰發出了咽口水的聲音,隨著李巖的講解,眾人都在各自的腦海里想象著那位名為陳圓圓的女子是何等仙姿。

良久,劉宗敏才大聲喝道:“奶奶的,那個叫陳圓圓的娘們下面難道是鑲金子還是寶石,竟然這么金貴,有機會俺老劉殺到蘇州去一定要看看那娘們才行!”

“呵呵呵.........”

李巖微笑著搖頭道:“劉將軍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為什么?”劉宗敏瞪大了眼睛道:“難道是他從良了?還是嫁人了?就算是他嫁了人,俺老劉也能將他搶過來!”

“好,劉總哨最霸氣了。”劉宗敏的“豪氣干云”也得到了眾人的一致稱贊。

“劉將軍的豪氣學生佩服,但是學生依然不看好劉將軍,這個陳圓圓確實是已經嫁人了,但想要從這個人的手里將陳圓圓搶過來,恐怕還真不容易呢!”李巖笑瞇瞇的說著,邊說他還邊自飲了一杯酒。

“是誰?哪個王八蛋是老子惹不起的?”已經有三分酒意涌上頭的劉宗敏拍了拍滿是胸毛的結實胸膛,很是豪邁的說道:“等俺修養一陣,立刻就提十萬大軍去將那娘們搶過來。”

“就是,自古美女陪英雄,憑著咱們劉總哨的威名,哪個女子配不上啊,兄弟們大伙說是不是?”

“對,就是!”一旁的眾人也在起哄著。

“那個人名字叫龐剛,此刻就在山東青州,劉將軍你還要提十萬大軍去將那陳圓圓搶過來么?”

“呃............”

大廳里一片寂靜,眾人全都啞了,龐剛.........陳圓圓竟然嫁給了龐剛!看來劉宗敏要實現這個愿望要走的路還真的很漫長啊。

龐剛是什么人,此刻在座的各位沒有哪個人是不清楚的,他們義軍從河南到湖北,從湖北到湖南,再從湖南跑到陜西,正好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起點。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手下大周軍的厲害他們是都清楚的,若不是他,此刻的劉宗敏也不會灰溜溜的從湖南跑到陜西啊。

大廳里靜的針落可聞,眾人都不說話,劉宗敏也端起了酒杯埋頭喝悶酒,一想到那個人,現在所有人都有些喪氣起來。

看到眾人的氣氛不高,李自成卻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大伙都別哭喪著臉,這算得上什么大事,那龐剛怎么了?他也不是三頭六臂,我就不信一刀砍下去他還能不死,現如今咱們是在他底下吃了點虧,但俗話怎么說來著,風水輪流賺嘛,只要咱們兄弟們萬眾一心,把力氣擰成一股繩,等到咱們將兵馬都訓練好,就未必不能將那龐剛打敗,到時候咱們就將那個什么陳........陳圓圓的娘們抓來為劉兄弟暖床,大伙說是不是!”

“對,那龐剛算什么,咱們義軍可不怕他,在哪跌倒咱們再爬起來就是了。”

聽了李自成的話,眾人也紛紛大聲吆喝了起來,仿佛要將心底的郁悶給發泄出去似的,一時間大廳里又亂成了一團。

看著眾人相互打氣似的模樣,宋獻策三人都暗暗冷笑起來,若是這龐剛這么好打,義軍也不會被趕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若不是有劉宗敏從湖南那個魚米之鄉搶來的糧食,義軍說不定就要斷炊了。

等到聲音都靜了靜后,李巖才道:“既然大伙都這么有信心,那是好事嘛。現在劉將軍也回來了,咱們這股義軍就算是聚齊了,接下來也該談談正事了。”

李巖說到這里,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李巖緩緩的說道:“前些日子,咱們義軍改了軍制,全軍主力共分為五營,這事大伙都是知道的,當時劉將軍不在,雖然咱們也派人通知了劉將軍,將他封為后營的權將軍,但畢竟當時天各一方,和咱們離得太遠,有些事情不好調整,現在既然劉將軍回來了,咱們合計合計,商量一下調整兵馬的事。相信大家在和那龐剛的兵馬交手時也都看到了,人家那兵馬是啥素質,咱們又是啥素質。

人家是即便打到最后一個人沒有命令都不后退,可咱們呢?打了勝仗一個個就亂哄哄的往前沖,打敗了全都像無頭蒼蠅似的往后退,這和土匪有啥兩樣?”

說到這里,李巖的聲音開始嚴厲起來,犀利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這些日子以來,闖軍中的改制都經過李巖的手,因此他在軍中的聲望也越來越高,此刻看到他望過來,眾人都不禁低下了頭,只有劉宗敏在心里暗自嘀咕道:“這個小白臉說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咱們本來就是土匪,還真將自己看成官兵了。”

“有誰還有意見嗎?”

李巖一邊沉著臉問,一邊看著眾人。

“沒有!”

“李公子您有事直說,咱聽著呢?”

眾人一邊偷看著劉宗敏的臉色,一邊稀稀落落的答應著,現在就數劉宗敏的資格最老,只要他答應了其他的人哪還有話說呢。

劉宗敏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俺老劉沒意見!”

“那好,那我就開始宣布改制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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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趁機打鐵(下)
李巖的眼中滿是贊嘆之色,心中也大為佩服高桂英的手腕,劉宗敏的狂妄誰都 ...

第四百六十三章 俸祿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流逝著,很快就到了崇禎十三年。
在過去的這一年里,大明的變化可以說是迅速而驚人的,在陜西,李自成在李巖、牛金星宋獻策以及少量來投奔他的讀書人的幫助下,一改過去的燒殺擄掠,在整頓兵馬的同時也在大力整頓紀律,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總的來說也要比以前好了許多。經過近一年多的苦心經營,他們在陜西也慢慢站穩了腳跟,并將闖軍發展到了近二十萬的規模。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而龐剛則是在努力的提高著他的實力,此時的他治下已經擁有了五個省的地盤,管理這么多的地盤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龐剛幾乎是焦頭爛額的忙活了一年的時間才讓這些地方慢慢走上了正軌。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湖北、湖南不愧是自古以來的富裕之地,產糧之所。雖經流寇肆虐,但經過治理后這里也呈現出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直到崇禎十三年夏糧,這個昔日富庶的湖廣地區出了自給自足外,還像龐剛繳納了七百萬石的糧食,這一結果也大大出乎了龐剛的意料。

原本龐剛還以為擴兵后增加了不事生產的十萬張嘴,糧食肯定會很緊張,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實在不行就去朝鮮找自己那便宜老丈人打秋風的準備,但現在看來糧食問題已經不再是一個問題了。

在這一年里,龐剛一直忙著訓練這新征的軍隊,不時還忙著為水師增加戰船,訓練水手,即便他有那本變異的《近代兵器百科》幫忙,可光是那新增的十萬大軍的軍餉也是個不小的數目,更不要提因為發展水利、補貼農業的湖北、湖南以及河南等幾個省份了,若不是他新增了商業稅,還有精鹽、水泥,以及往返于歐巴羅的商船帶回來的源源不斷的白銀,估計龐剛早破產了。

龐剛算了一下。他在崇禎十二年在商業稅收、水泥、精鹽、以及在歐巴羅的貿易上共盈利月約兩千多萬兩銀子。這個數字是驚人的,相比起崇禎所代表的大明朝廷,自己已經是個很闊綽的富翁了,但他除了要供應治下各個官員的所有薪水外,還要供養越來越龐大的水師、以及二十萬大軍。即便自己的收入也不菲,但也只是堪堪能持平而已,若是遇到什么大的戰爭,自己的錢袋子可要吃緊了。

雖然很吃力。但龐剛知道,這是自己必須要做的,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只有讓百姓吃飽飯,民心才能穩定,只有民心穩定了,自己的統制才能穩定,只有統制穩定了自己的大業才有希望。因此雖然很困難,但龐剛依舊將源源不斷的金錢補貼到湖北、湖南等幾個省份的無底洞。

龐剛的書房里,身為龐剛財政管家的孔若蘭一邊翻看著賬冊。一邊皺著黛眉對正躺在懶人椅上吃葡萄的龐剛道:“夫君,咱們去年一年已經撥給了湖北、湖南共四百萬兩銀子、河南、也補貼了一百五十萬兩的銀子,這等于是以山東一省之力來奉養三省啊,山東的一些官員對此已經是滿腹牢騷了,咱們這么做這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龐剛滿不在乎的吐出了幾顆葡萄核后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咱們是欠他們俸祿啦還是沒飯讓他們吃啦,俗話說得好,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現在湖南、湖北是困難了點,但咱們也不能不管啊。況且去年一年他們上繳的數百萬石的糧食不就是證明嘛,只要讓他們度過這幾年最困難的時期,他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做人啊,眼光要放長遠點。”臨了。龐剛還教訓起了孔若蘭來。

“好,反正這份基業都是你龐大老爺的,算小女子多管閑事,今后啊我再也不問了。”孔若蘭佯怒的轉過了頭去。

看到自家御用的掌柜生了氣,龐剛才不得不坐了起來對孔若蘭笑道:“你啊。就是愛胡思亂想,現在湖南湖北都已經是咱們的地盤了,咱總不能不理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華嚴為了忙著在湖北修繕水利,勸農耕桑,整個人都瘦了幾十斤,李仙風在河南也不容易,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既然掙了那就是拿來花的,否則掙著銀子干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聽龐剛這么一勸說,孔若蘭也輕嘆道:“妾身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做出了事情,有人還不理解,還在暗地里生事。很多人為了咱們收兩成的商稅以及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政策都在罵你,你知道他們都怎么罵你嗎?”

龐剛面露不屑之色的輕哼道:“怎么罵?罵來罵去無非還不是那老一套,說什么收兩成商稅是搜刮民財,讓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是恒古未有之暴政,堪比那秦始皇了。這些蠢材眼里就只盯著他們碗里的那幾塊肉,真應該讓他們都到歐巴羅那邊去看看,看看人家那里是怎樣收稅的,不客氣的說,他們的稅率比起咱們拿可是狠多了,比如那些掠奪稅的稅率更是達到了五成甚至成,這種見面分一半的稅率那才叫狠呢,咱只收兩成那已經是很仁慈了,若是還有人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他們都趕到歐巴羅那里去。”

龐剛說的這些事情尤其示意江西的商人鬧得最厲害,江西隸屬江南一部分,這里的商業氛圍可是相當的濃郁,雖然比不上江蘇和浙江,但也是大明有數的賦稅重地。龐剛占領了江西后,這兩成稅率和一體藏拆一體納糧的政策一頒布,幾乎所有的商人和士紳都跳了起來,相比于已經被龐剛調教得很乖巧的山東,富戶士紳幾乎被流寇一掃熱控的湖南、湖北,江西的反對勢力是最大的。

已經習慣了三十稅一,甚至不用交稅的江西官紳富戶們一開始情緒激動得幾乎要殺人,但是龐剛很快就用米尼步槍告訴了他們,什么叫做胳膊擰不過大腿,轟隆隆的槍聲、滿地鮮血和掛在城墻上的數十顆血淋淋的人頭很無奈的告訴了他們,要想不交稅可以,但是麻煩你到別的地方去,只要你們在龐剛的地盤上,就要照章納稅。

商人們的反彈很快就被龐剛用鐵腕給壓了下來,當然,龐剛自然不會只是一味的揮舞著鋼刀,后世美國佬一手揮舞著大棒,一手揮舞著胡蘿卜的伎倆他也一樣會用。殺了那么多人后,龐剛又開始宣布,凡是按時納稅的商人都有去歐巴羅的名額,而且水師還會替他們護航,當然了,這護航的費用要由商人們平攤,而且回來后依然還是要……納稅,而且稅率是三成。

即便去歐巴羅的條件如此苛刻,但想要報名去歐巴羅的商人可不少,原因無他,這個利潤實在是太高了。內地不值幾個錢的茶葉、瓷器、布匹以及工藝品,在歐巴羅那里輕易的一轉手那就是五倍利、甚是是數十倍利,即便是被海關總署抽走了四成利潤,剩下的利潤也足以讓他們賺得缽滿盆滿。

什么?你不想去?拜托你讓開別擋道,你不去有的是人想去,為了去歐巴羅的名額,不知道多少人在設立在登封的海關總署衙門前打破了頭。在暴利面前,即便是滿腹怨言的江西商人士紳們也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捏著鼻子承認了龐剛的統制。

看著躺在躺椅上洋洋得意的龐剛,孔若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真是弄不明白,自家的夫君不知是怎么想出來的餿主意,把江西那些見錢眼開的商人治的服服帖帖,她好笑道:“好了,你也別得意了,現在軍隊的數目增加了,要發的軍餉也隨之增加了,這點妾身沒意見,可你怎么將那些官員的俸祿也調得如此之高,足足是大明官員的三十倍長此以往咱們的負擔可不小啊!”

“這個是必須的。”龐剛堅決的說:“讓官員們領著微博的俸祿,但卻做著辛苦的工作這樣怎么行?俗話說了,再苦也不能苦干........嗯,那個算了。”

看到自己差點把后世的順口溜也說了出來,龐剛趕緊住了嘴,這才正色說道:“現在官員們的俸祿實在是太少了,一個堂堂的七品官若是靠俸祿過活,連肉也吃不起,這像話么?你總不能指望官員們個個都像海瑞般清廉吧?”

遍數歷朝歷代,估計就數大明的官員俸祿最低了,起因很簡單,大明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先生認為,想要當官就一定要有素質,那些整天想著銀子的人一定不是好官,因此他定下的大明官員的俸祿低得簡直令人發指。

這些俸祿已經低到了全大明百分之十的官員都敢理直氣壯的對人說“老子要貪污!”的程度。估計這也是華夏上下數千年來對貪污最為迫切的一批官員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31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7:12
第四百六十三章 俸祿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流逝著,很快就到了崇禎十三年。


第四百六十四章菊花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例如一個正七品的一個縣太爺,月俸七石五斗米,折合銀子約為十兩,相當于一個掌柜的薪水,好吧,其實十兩銀子也夠他一家四五口人的開銷了。(就到)可糟糕的是大明朝發薪水那是有水份的,向來都是米三鈔七,由於濫發紙鈔,縣太爺能拿到手里的不過是二石五斗的糙米外加不足一兩的銀子,要是不貪污,別說穿著綾羅綢緞、住著繁華地段的寬敞大屋,維持最基本的迎來送往的人情往來了,恐怕這位縣太爺就連要給家里買幾斤肉都要尋思尋思。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因此,當龐剛正式自立為王翻身當老板后,對于這種薪水相當的深惡痛絕的他立即下令,對手下的員工開始全面加薪。發的俸祿全都采用白花花的白銀,一個七品官員每個月的俸祿是五十兩銀子,那可是相當于后世的一萬五千多塊錢,這樣的俸祿已經足以讓一個官員過上比較體面的生活,而且龐剛還宣布,所有的官員致仕后每個月還有相當于致仕前七成的俸祿,一直領到你嗝屁為止。

果不其然,當龐剛宣布了這個俸祿標準后,不知有多少官員喜極而泣,在古代可沒有退休金這么一說,一名官員致仕后,他的下半輩子朝廷可是不會負責的,因此許多官員致仕后的生活都會陷入困境,龐剛的這個措施一出,就立刻解決了許多官員后顧之憂,自然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但是實物有正必有反,官員們是放心了,可龐剛的錢財大管家孔若蘭卻不怎么高興了,在孔若蘭看來,這些官員吃的喝的可全都是自家的銀子啊,給你們加薪水了不算,還要負責你們的養老送終,這跟咱家的親爹都一個待遇了,這算怎么一回事啊?

“好了,好了。看看你,小嘴都能掛得住油瓶了。”龐剛笑著打趣,并刮了刮她挺翹的瓊鼻。

孔若蘭也只是趁機在丈夫面前撒撒嬌而已,在龐剛的安慰下她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孔若蘭拉著丈夫的手道:“對了王爺,現在靈兒和巧兒都有了身孕,你做夫君的有空也應該多關心一下她們才是,現在她們正是需要慰藉的時候。可別委屈了人家,可別傳出去讓外頭的人說我這個大婦容不下人。”

這句話乍聽起來很像是關心家中姐妹的樣子,但龐剛卻從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

“好了,我知道了。”龐剛暗暗苦笑了一下,這媳婦多了也是麻煩,這不,靈兒和巧兒在前兩個月又是一前一后的懷上了,雖然她們只是龐剛的妾侍,但龐剛這個有著后世思想的人對于這個名份其實并不太看重。因此也常常過去陪伴她們兩個,這不,連孔若蘭也小小的吃起了醋意。

就在龐剛哭笑不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很快一個妙曼的身影沒敲門就推門走了進來,龐剛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誰,現在整個王府出了自己那幾位媳婦,還有誰敢不敲門就直接推進來的。

果然,魏蔓葶那清脆中帶著穩重的聲音在書房里響了起來,“王爺,北邊剛剛傳來消息,陜西的那些賊寇們已經整頓兵馬。開始準備向京城進軍了!”

“什么?”龐剛立刻站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大而將桌上的茶杯打翻到了地上,只是他的眼里顯露出來的神情卻比較復雜,那是如釋重負中又帶著一絲驚喜,他顫著聲音問道:“賊寇們終于動手啦?”

“是的。王爺,賊寇動手了!”魏蔓葶的俏臉上也帶著一絲微笑,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欣慰笑容。

書房里靜靜的沉默了半響,隨后龐剛的聲音才在屋中響起:“既然如此,那咱們也開始行動吧.........”

陜西慶陽城中的一個府邸里。李巖正和牛金星、宋獻策二人漫步走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此時正值秋高氣爽,小路旁開滿了艷麗的菊花。

李巖走到一棵菊花前,伸手輕輕的摘了一朵潔白的菊花輕聲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陶淵明這首《飲酒》卻是道盡了愛菊者的情懷,兩位請看,這可是產自安徽毫縣的亳菊,竟被此移植到了這里,看來此間原主人倒也是一位愛菊之人。”

宋獻策笑道:“李公子,依貧道看,此間主人未必就是愛菊之人,但他一定頗有錢財權勢卻一定是真的,否則也養不起這么名貴的花,牛軍師,你說呢?”

牛金星笑了,搖頭晃腦的吟道:“李公子卻是有些消極了,這首詩不好。牛某人更喜歡這首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你們兩位也說說,此菊是否正和我義軍此時的舉動啊?”

李巖沉默了半響才道:“看來牛軍師對于咱們此次的行動很有信心啊。”

牛金星濃眉一揚,反問道:“怎么,李公子難道對咱們義軍沒有信心么?”

聽了牛金星的話,李巖的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宋獻策的臉上則是浮起了一絲異色,隨即又恢復了平日那淡淡的微笑。

適才牛金星這話可是有些誅心,什么叫“對咱們義軍沒有信心?”這句話若是傳到闖王李自成或是闖軍眾將的耳中,難保不會引起眾人的不滿,一個軍中的將領卻對己方的行動都沒有信心,那是什么性質,往輕的說那是不堪重用,往重里說那是動搖軍心,這個罪名絕對不輕。

李巖的手在身后握緊后又松開,這個動作反復做了幾次后他才淡然道:“牛軍師言重了,不過對于闖王此次進京的舉動我確實是有些擔心,可惜闖王卻聽不進在下的勸阻,李某又如之奈何?”

牛金星哈哈笑著也摘了一朵菊花,輕蔑的說道:“李公子,你這個人就是喜歡杞人憂天,眼下大明朝依然搖搖欲墜,咱們要做的只是在一旁輕輕的推一把,他就會如同這朵菊花一般........”

說完,牛金星輕輕的一吹,這朵美麗的菊花就紛紛灑灑的飄落在了地上..........

PS:不好意思,這一章只有兩千字,寫到這里阿頂是沒心情寫了,今天阿頂回家就上個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樓下的摩托車不見了,尼瑪的,只是撒泡尿而已,有木有有木有啊!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32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7:12
第四百六十四章菊花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例如一個正七品的一個縣太爺,月俸七石五斗米,折合銀子約為十 ...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又是龐剛

“你是說……反其道而行之?”

一群人從樹林里出來,搬開樹枝,將司機的尸體扔進樹林里。坐上車揚長而去。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墨明有點佩服程雪菲了:“大小姐,你真行!”

王自強冷哼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打什么算盤,以為拖延時間可以等到警察趕來嗎?不要做夢了!要么快走,要么……哼哼!”槍口掉轉已經頂在墨明的腦袋上。

一輛貨車搖搖晃晃的向山里行進。

“好,出發!”王自強看看時間催促,手下從地上爬起,程雪菲還是一動不動。王自強眉間的刀疤蜈蚣一樣蠕動,正要發作……

“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司機遞出一支煙,隨意問道。

山回路轉,一行人最后棄車步行,沿小路向叢林的深處行進。一路上荊棘破人的衣服,劃得身上血跡斑斑,大小姐何時吃過這般的苦,腳底水泡,雙腿酸軟,忍受一會終于爆發了。

“別!”墨明連忙擋在程雪菲的面前,違心地大拍馬屁:“那個……王大俠,我可不可以說兩句?”

程雪菲還是那個冰冷的姿態沒好氣的道:“你懂什么,他費了這么大的勁,就是為了綁架我,怎么會輕易的撕票,另外,我是他們手中最有力的盾牌,萬一被追上來了,還可以作用,令警察投鼠忌器。”

“真的嗎?”

王自強很得意,他帶領一班人馬饒一個大圈,來到森林邊,遇上警察的臨檢就穿行小路避開,直到進入山區奪得一輛貨車。

這絕對是一伙殺人不眨眼的暴徒,必須想辦法逃出去!心里不住地盤算,這里的地形他非常熟悉,小時候經常和外公來這里打獵,只要趁他們不注意,就可以攜帶程雪菲逃跑。關鍵是對方十來個人,隨時把兩人看得死死的,機會很難尋找。

“嘿嘿,老大英明!”一班人馬屁滔滔不絕,佩服至極。

看著他們為了一輛汽車輕易地殺人,血光噴濺的瞬間,一股嘔吐感不可控制地從喉頭往外冒。程雪菲嚇得臉色雪白,不由自主的向墨明kao近:“他們,他們殺人!”

“對!”周智轉過來的眼神冒著精光,如果是我,肯定會向這個方向!”周智沒有說明他信心的來源,其實在警方展開行動的時候,他已經調動衛星,監控王自強一伙的行蹤,初步判斷出匪徒逃亡的大致方向。

“我……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了。

墨明趕緊攔住臉色鐵青的王自強:“這樣,我背她吧!”

“大小姐,你不要激怒他們了,這些家伙可都是亡命之徒!”趁匪徒不注意的時候墨明悄悄的勸告。

“根據綁匪留下的汽艇和離開的痕跡分析,他們最大的選擇就是往西南方向逃往R市,但是也不排除掉頭逃往W市的可能,所以我們在前往R市和W市的各個交通要道設立多重檢查崗哨,沿途鄉鎮發放通緝令,加強治安巡邏,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們一出現,就不可能不被發現,但是到現在為止,目標沒有任何在這兩個方向出現的跡象!”

另一人接道:“唉,我們在這里也是預防萬一,不過如果我是他們,走這里過的話,看見崗哨繞開就行了,咱們啊,就僅僅起一個威懾的作用!”

貨車走遠之后,幾名武警點燃煙,百般聊賴地聊天,一個士兵道:“唉,將我們放在這里兩天了,鬼影子也沒有一個,王自強那個家伙不會蠢得走這里吧?”

王自強沉吟摸摸絡腮胡子嘿嘿一聲。

車子開出很遠,漸漸地進入山路,一路顛簸之后停下。前面出現一根倒塌的樹木攔住了道路。

程雪菲還沒有回答,王自強的聲音已經傳來:“大小姐說得不錯,你這個傻小子的腦袋有她一半好使就不錯了!”

一名干警道:“會不會潛回金州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他們會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王自強目lou兇光:“大小姐,如果你實在走不動的話,那只好把你留在這里了!”說著舉起槍。

“唉,全是化肥還有生活用品!同志,再往里面走就是原始森林了,那可是斷魂谷耶!還沒有人能從這里穿越叢林出去過,逃犯往里不是死路一條?”

用棍子探探揮手,然后翻看駕駛員的身份證登記,揮揮手:“走吧!”

“不過,大小姐,你只是說了一個方面,把我憋急了,老子什么也不管了,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聽話!”

墨明氣結,心想:“大小姐,此時槍可是頂在我的腦袋上啊!”

“上級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請配合吧!”武警點頭表示贊同。

“我認為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尖利的金屬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金明回過頭,看見那張印象深刻的白臉——周智!金明很吃驚,但是瞬間恍然,他肯定是為墨明而來!

程雪菲淡淡地撇他一眼:“商場上的人肚子里的貨色比這些家伙更多,這是一種雙方的權衡和妥協,我早已經習慣這種方式了!”

一時間心中彷徨。

將手槍在手里象蝴蝶一樣的旋轉之后,唰的往腰帶上一插,王自強酷酷地:“走!”

“抓逃犯,請配合!”武警簡單的解釋,看看貨車上:“拉的是什么?”

“老大,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人困馬乏,貿然進入原始森林,后勤上的保障怎么辦?”

“媽的!”司機罵罵咧咧的下車,正要伸手搬開大樹,身后一股寒光,脖子一涼……

被人用槍指住腦袋的感覺極其惡劣,墨明努力抑制住恐懼保持微笑,幾乎面部抽筋,看上去就像苦笑:“呵呵,大俠,磨刀不誤砍柴工,休息一下是不是有利于更好的工作?”旁邊的程雪菲已經聽得很不耐煩,然冷冷地道:“說那么多干什么?你要開槍就開吧!”

“站住!”武警端起槍示意停車。

“嘿嘿,多謝大俠,她是一個女人,當然不敢和大俠的體能相提并論,就讓她歇一會行嗎,不會耽擱大家的行程的!”

“別看!”墨明攔住程雪菲的目光,盡管也嚇得差點尿褲子了,還是偽裝出堅強,誰叫他是男人?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大早已經在山里準備了一個據點,藏上十天半個月沒有問題,再說咱們有槍,而且癩子是長白山上的獵手,有他在,還怕餓肚子?”

“哼!”王自強哼一聲,不可置否:“叫你們鉆研業務,凡事多動動腦子!這叫逆向思維,你想想,警察認為我們最大的可能是什么?逃出金州,前往R市或W市,而進山是茫茫的原始森林,叢林險惡,逃向這里純粹是自投羅網,只要被警察發現,封鎖住出山的路口,那么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如果不想在樹林里變成原始人的話,最后還不得乖乖的走出來?所以逃往這個方向的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即使封鎖的話,也不會有太多的警力,我們可以從容滲透。所以我故意把汽艇開向西南方向,然后繞一個大圈子從東面兜進山,這叫聲東擊西。躲他個十天半個月,等警察松懈,再次潛回金州,你們說效果怎么樣?”

金明的目光盯住那塊巨大的區域,灼熱的目光似乎要令圖紙燃燒。

局長在案情分析會上一張臉扭成苦瓜。啪的手重重地在地圖拍打:“難道他們飛天遁地了?十幾個人哪!”

“老大,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警察在這個方向的盤查最少?”一個匪徒問道。

王自強點點頭,看著程雪菲的目光突然有了欣賞之意:“好,休息十分鐘!”

周智舉步到地圖邊,指著一大片區域:“這里!”

程雪菲冷哼一聲沒有反駁。

“那是,老大闖蕩江湖多少年,警察就追了多少年,你小子學著點吧!”另一人接著道。

王自強“嗯”一聲放下槍,對大俠二字甚是爽感:“說吧!”

山路越走越崎嶇,茫茫的叢林似乎永無盡頭。清風吹過,掠起陣陣樹葉的嘩嘩聲。

程雪菲恨恨地瞪他一眼:“沒有骨氣!”

會議上七嘴八舌,意見紛呈,金明默不作聲,聽著所有的意見,看著地圖,將情況在腦海里再次過濾。

“不排除這種可能!”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33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7:13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又是龐剛

“你是說……反其道而行之?”


要說崇禎對龐剛的怨念還真是挺深的,你小子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老子把你一路提拔到了冠軍侯,你還不滿足,居然還自立為王了,你也不看看,王爺是你這種人能當的嗎”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咱們大明從來就沒有過異姓王,開國大將徐達的功勞夠大吧?也不過是個國公,沐英的功勞夠大吧,也只能替乖乖的跑到云南吃竹筒飯,聽那些苗女孩唱山歌,你不過是打了兩天的韃子就把尾巳翹到天上去了,你像話嗎!

雖然恨不得將龐剛砍成十八段,可崇禎畢竟要面對現實,近兩年龐剛對大明朝廷還是很給面子,漕運什么的從來都是一路綠燈,從來沒有刁難,甚至和朝廷形成了一種默契,龐剛治下的商賈到其余的省份去做生意時當地的官府也沒怎么刁難。

但是對于這點崇禎從來不認為自己承了龐剛的人情,他總是認為龐剛之所以漕運暢通無阻那是因為龐剛不敢把朝廷逼急了,同時也是心懷顧慮,現在楊嗣昌提出了將江南兵馬調往北京勤王的想法后,崇禎的反應雖然也很害怕龐剛截斷漕運的通道,不讓勤王大軍過去,但崇禎隨即又想,將京南的兵馬攔截下來對他有什么好處,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緩過氣來后會對他進行瘋狂的報復嗎?

想到這里,崇禎的心就定了下來,他揮了揮手道:“這個不用擔心,朕量他龐剛也不敢攔截北上勤王的江南兵馬,若是他龐剛識相也就罷了,若是不識相朕就命令洪承疇立即光復山東!就這么辦,楊愛卿,立刻擬旨,命洪承疇率部進京勤王!”

“是!”

看到老板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身為打工仔的楊嗣昌還有啥話好說呢,只好立即走上前來,一旁的小太監早就開始研磨,等到小太監研好了墨之后,楊嗣昌拿出了一張上好的宣紙上開始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南京守備府衙門大堂“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流賊禍國,十載于茲,萬姓涂炭,京畿震驚。凡我臣子,誰不切齒!逛來天心厭亂,運有轉機。元兇巨惡,自相攜貳,或次第授首于關中,或相繼就撫于漢濱。

革、左等觀望徘徊于淮甸,老回回等鎩羽局促于豫南,此皆待戮之囚,不足為朝廷大患。惟闖賊李自成,雖經屢敗,兇焰未戩;孤軍奔竄,仍思一逞口籠絡有術,死黨固結而不散:小惠惑人,愚民甘為之耳目。若不一鼓蕩平,則國家腹心之禍,寧有底止!今闖賊李自成率流寇數十萬由陜西竄入京畿,欲屠戮我大明百姓,著江南總督洪承疇立即率領江南各路兵馬進京勤王,擒闖賊于城下,以慰藉上天及我大明列祖列宗,欽此!”

一名面白無須的太監站在一張香案前,正陰陽頓挫的宣讀著圣旨,身旁站著兩名面無表情的錦衣衛,在香案的后面則跪拜著洪承疇,在洪承疇的后面跪滿了了一地的文武官員。

這名面白無須的公公可不簡單,他是司禮監首領太監曹化淳,崇禎派出了這位在皇宮數千名太監里的二把手出來,由此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曹化淳宣讀完旨意后,將圣旨卷了起來,來到洪承疇的面前將他攙扶了起來笑容滿面的說道:“洪大人,咱家可要恭喜您了,皇上終于召您回京了,日后加官晉爵全然不在話下,您可得先將圣旨收好啰。”

說完,馬公公將明黃色的圣旨遞給了洪承疇。

洪承疇接過圣旨后卻只是淡淡一笑,“曹公公過獎了,皇上將千鈞重擔壓在了洪某的肩膀上,可著實讓洪某人惶恐不安啊。”

曹化淳滿臉堆笑,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洪大人客氣了,現下滿朝文武誰人不知你洪大人才是我大明擎天之柱啊,皇上和滿朝的文武可都在眼巴巴的盼著您呢!”

“曹公公,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洪某人可承受不起。”洪承疇趕緊擺了擺手,他為人雖然有些自負,但還沒自負道以為自己有資格在滿朝文武和皇上面前擺譜的地步。

曹化淳狡栓的一笑,“洪大人,您就別推辭了。咱家來之前,皇上可是親自交代了,讓咱家和您一起進京,不知道您什么時候能點齊大軍隨同咱家進京啊。”

洪承疇苦笑道:“曹公公您莫著急,這道旨意來得如此突然,您總得給本官點時間,調集大軍籌措糧草才行,總不能讓我數萬大軍和西北風吧!”

“到底要多長時間,您總得給咱家一個準話。”洪承疇越是推脫,曹化淳越是步步緊逼。

洪承疇想了想,才道:“半個月,半個月后咱們就出發!”

曹化淳一聽,臉色慢慢的變了,原本笑嘻嘻的臉龐慢慢黑了下來,瞇成了一條縫的眼里射出了犀利的光芒,堅決的說道:“不行,八天,咱家只能給你八天,八天后咱們必須得出發,否則………”

曹化淳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其中蘊含的威脅之意卻是誰都聽明白了。

洪承疇的臉頓時變了幾變,最后才勉強笑道:“那好吧,咱們八天后出發。”

“這才對嘛,洪大人不愧是我大明的忠臣。”聽到洪承疇答應八天后出發,曹化淳猶如變色龍一般,臉上又堆滿了笑容,他笑著對洪承疇道:“洪大人,怎么不為咱家介紹一下身后的各位將官啊?”

“哦,這倒是洪某人的失職了,曹公公,這位是“平賊將軍”左良玉這位是江蘇總兵曹振華,這位是浙江總兵馬進,這位是”

隨著洪承疇一個個的介紹過來,曹化淳也一一和他們笑嘻嘻的打了招呼,只是當他的目光掃視到其中某個人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當天晚上,洪承疇在守備府大擺筵席,除了他親自作陪外,南京城里的勛貴也來了不少,其中有忠勇伯李進忠,平陽侯曹式,以及南京兵部尚書趙亞伯,林林總總的來了一大群人。

大明的續治體系和以往的朝代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有兩套班子,一套在北京,一套在南京,當然了南京這套屬于備胎,基本上也是養老院的代名詞,幾百年來都是如此,因此在席間趙亞伯這位南京兵部尚書對曹化淳這位崇禎身邊的紅人頻頻的敬酒。

“曹公公,您難得來一趟南京,可一定要在這里多留幾日,好讓本官和諸位同僚和將軍們一盡地主之誼哦。”又敬了曹化淳一杯酒后,趙亞伯笑著對曹化淳說著,只是這個笑容在眾人看來怎么都有股獻媚的味道。

曹化淳卻矜持的說:“趙大人說笑了,咱家只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奴婢,可不敢喝諸位大人如此費心費力,咱家現在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帶領大軍北上,以解京城之圍。”

“那是那是,曹公公公忠體國,那是人盡皆知的。”趙亞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但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變化似的,依舊陪著笑臉不住的勸酒。

趙亞伯的模樣落到眾人的眼中,許多人眼里都露出了輕蔑的神色,洪承疇則是坐在曹化淳的旁邊,眼中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因此他發現在席間,曹公公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總是往一邊掃去。

一頓酒宴喝得賓主皆歡,酒宴散后,洪承吸親自將曹化淳送回了守備府歇息,隨后才來到了位于守備府西北角的書房。

這是一間很小的書房,里面擺放的書籍也不多,但書案上卻是白了一大堆的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端正的小楷,一名年約四十,嘴角長了顆豆大黑痣,面向有些陰森的幕僚模樣的中年人正坐在書案后埋頭寫著東西,他就是隨著洪承疇來到南京的幕僚丁群。

聽到開門的聲音后,丁群抬起了頭含笑問道:“大人,今日的情形如何啊?”

進了書房,洪承疇就露出了疲憊之色,他淡淡的說道:“還能如何,這位曹公公拼了命的催促本官出兵,恨不得明日即刻出發才好,哼,大軍出行豈能兒戲,本官在江南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整頓了一支兵馬,總不能憑他一句話就全部帶到北京去,真當本官是傻子么?”

丁群的眉頭皺了皺,問道:“大人,您是說要留一部分兵力在江南么?”

“當然!”洪承疇傲然道:“此次賊寇侵犯京畿重地,雖然號稱三十萬,但本官估計能有二十萬已經是頂天了,咱們帶領兩萬兵馬進京足矣。一是咱們的船只不多,此番進京還得征調至少數百艘民船運送糧草兵馬才行,否則光憑南京水師那些廢物想要送咱們進京那還得等上二十年才行。”

丁群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您帶兩萬兵馬進京是不是少了點?須知那些賊寇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洪承吸搖搖頭:“不能多了,若是人少了左良玉的尾巴可又要翹起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6-22 05:34
alextop 發表於 2013-3-2 17:15
要說崇禎對龐剛的怨念還真是挺深的,你小子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老子把你一路提拔到了冠軍侯,你還不 ...

第四百六十七章龐剛第二

“左良玉?”

丁群失聲驚叫了一聲,驚道:“大人,此次勤王您不打算帶左良玉進京嗎?再者說了,您若不在,還有誰能壓得住他?近年來,左良玉驕橫拓跋之心日盛一日,若非您這個江南總督能死死的壓住他,他早就無人能制了!” =波=斯=小=說=網= bsxsw.com

洪承疇沉下了臉道:“丁先生,你在擔心什么?”

丁群毫不畏懼的于洪承疇對視著,一字一句的說道:“學生擔心這個左良玉會成為第二個龐剛,屆時悔之晚矣!”

“呵呵呵呵........”

左良玉不禁輕聲的笑了出來,他輕蔑的說道:“龐剛第二?就憑他他左良玉也能成為第二個龐剛?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不是我洪某人瞧不起他,他左良玉要真有那個本事,也不會被流寇從湖北趕到南京來了。”

左良玉原本奉命屯兵湖北,和李自成打了一仗后帶著殘兵退入了湖南,會又被劉宗敏從湖南趕了出來,最后灰溜溜的跑到了南京,雖然他是屢戰屢敗,但由于他手中始終牢牢的掌握著數萬大軍,雖然這些大軍除了人數不少之外,戰斗力差得一塌糊涂,但這畢竟是一支軍隊,在整個江南地區算是最為強大的一股力量,朝廷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封了他一個“平賊將軍”。

當上了“平賊將軍”的左良玉來到了南京這個花花世界,這才發現秦淮河上美女是如此之多,南京城里的生活是如此之美好,把眼睛都看花了的他除了拼命搜刮錢財,收集美女外,還整天在南京城里作威作福、擴充實力,最盛時曾一度號稱擁兵十萬,在這個有兵有權就是老大的明末,他的日子過得那是相當的暢意。

可左良玉的好日子沒過幾天,洪承疇來了,頂著江南總督帽子的洪承疇不但帶來了圣旨、還帶來了一營神機營,于是左良玉的好日子到頭了,這一年多來,洪承疇整合了江南的兵馬,又編練出來四萬大軍,這支大軍就成了能制衡左良玉和大周軍的重要力量。

就在洪承疇正準備再次將軍隊擴充到六萬的時候,不甘在陜西整天啃沙子的李自成裹挾著號稱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沖向了北京城,當洪承疇受到了這個消息后,他就知道,自己在江南的安逸日子很可能就要結束了,果不其然,曹化淳這位大明內廷的二號人物就帶著圣旨來到了南京城。

洪承疇本人是自信滿滿,但丁群身為幕僚,主要的職責就是為自己的東家拾缺補漏,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想得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子,良久他才幽幽問道:“大人,適才那位曹公公有沒有露出什么異色?學生相信咱們這位皇上可定會留有后手吧?”

洪承疇輕嘆了一聲才緩緩說道:“這個自然是有的,曹公公的懷里肯定還揣著一份密旨,若是本官估計不錯的話,這份密旨肯定是給那左良玉用來制衡本官的。”

說完這話后,倆人都沉默了起來。皇帝的用人之道就在于此,他們從來就不會絕對信任一個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洪承疇身為江南總督,總理江南四省軍政,崇禎又怎么會沒有一點后手呢,這位皇帝的多疑可是出了名的。

良久,丁群才有些擔心的說道:“大人,左良玉的為人您是清楚的,雖然您留下了兩萬兵馬,但您若一走,江南可就沒人能壓制得了他了。”

洪承疇忽然詭異的笑了笑:“誰說沒人能壓制得了他的?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人。”

丁群不解的問:“誰?”

洪承疇淡然道:“自然是北邊那位了!”

“北邊那位........您是說..........”丁群猛然一驚,駭然道:“大人,您是說周王龐剛嗎?”

“正是”

洪承疇胸有成竹的說道:“左良玉雖然囂張跋扈,但也不是傻瓜,他雖然驕橫一點,平日里縱然是欺男霸女或是欺上瞞下,可他畢竟是一介武夫,皇上和本官也不會太過計較,但他若是真有不臣之心,別說皇上和本官了,就連那龐剛也斷然不會容得下他的。畢竟一個龐剛已經足夠了,但若是他不識好歹,想要自立門戶,屆時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洪承疇的聲音在小小的書房里回蕩著,雖然此時已經進入了夏季,但丁群卻覺得身上依然傳來了一陣陣寒意。

就在洪承疇和幕僚密議的時候,南京城里一棟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府邸里依舊燈火輝煌,一間昏暗的燈光下,左良玉坐在了一張書桌前,他的兩個兒子就坐在他前面,三人正對今日發生的事情進行商議。

“父親,洪承疇這個老匹夫終于要走了,今后咱們在江南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咱們了。”率先說話的是左良玉的大兒子左于亮。

左于亮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他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沖動和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向往,在他看來,用手中的權勢和實力最追求更多的榮耀和地位那是很自然的事,因此對于曹化淳的到來他表示了由衷的歡迎,因此一回到家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向他的父親表示了他的歡喜之意。

坐在上首的左良玉約莫四十多歲,他有著典型的武人的外貌,一臉的橫肉和壯碩的身體,但和其他武人不同的是他對權力和財富的追求讓他比此時的大明武將們有著更大的野心,他從來就不甘心于只做一名武將,在信奉暴力的他看來,只要手中有了足夠的兵馬,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辦不到的。

正是因為這個信念,雖然他被流寇從湖北趕到了湖南,再從湖南被趕到南京,按理說若是別的將領吃了這么多的敗仗不是被砍頭也早就被撤職查辦了,可為何唯獨他不單沒事,反而還被加封為“平賊將軍”呢?還不是因為他手中牢牢掌握著數萬兵馬,投鼠忌器的朝廷不但不敢處罰他,反而給他加官進爵。這件事也讓左良玉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信念。

聽到大兒子的話后左良玉淡淡一笑,隨即又訓斥道:“亮兒住口,洪大人也是你這黃口小兒能直呼其名的嗎?就算是老夫見了他也得恭敬的稱呼一聲洪大人,你怎敢如此輕視他?”

看到老爹發怒,左于亮只得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

訓斥完自己的大兒子后,左良玉這才轉過頭來對坐在自己右首一直不說話的一名約二十歲左右,手中握著一把折扇的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和顏瑞色的說道:“青兒,你向來說說,洪大人會遵循圣意,帶兵北上嗎?”

這名身形消瘦的年輕人是左良玉的二兒子左于青,此子心思狡詐,為人陰險,在左良玉一家里一直是充當智囊的角色。

聽到父親文化,左于青輕輕一笑道:“父親多慮了,此事已成定局,不管洪大人愿不愿意,他都得率兵北上,否則江南雖大則必無他的容身之處。問題只是在于他會如何北上,以及北上后咱們要如何收拾江南的這個爛攤子。”

聽了左于青的話后,左于亮不服氣的說:“二弟,若是那洪......洪大人執意不肯北上難道那曹公公還能逼他去不成?”

對于自己這位腦子一直不大靈光的大哥,左于青早就習慣了,他輕聲冷哼道:“大哥,若你以為那位曹公公就這點本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若我所料不錯的話,只要洪大人稍微露出一點不愿意率軍北上的意圖,這位曹公公立即就會亮出第二道圣旨來,屆時恐怕就不是去不去的問題,而是能不能保住性命的問題了。”

于亮愣了愣,才愕然道:“不是吧,今天我可看到了,這位曹公公看起來挺好說話的,難道真的會下狠手?”

左于青面無表情的說道:“哼,會不會的你看看今日洪承疇的模樣就知道了,大哥,你就沒有發現今日那曹公公宣讀圣旨后神情有些奇怪嗎?”

“神情?”左于亮喃喃的咕囔了幾乎后才猛然一拍大腿猛然叫道:“對了,今日那曹公公的眼神有幾次從父親的臉上掃過,神情可是古怪得緊,難道就和這個有關?”

“呵呵!”左于青輕輕笑了:“大哥,你終于明白了一回了,若是那洪大人稍微露出不愿意的神情,曹公公的第二道圣旨必定就是當即下令由父親接替江南總督之職,然后立即將洪承疇斬首示眾,然后才是揮師北上,這下你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左于亮呆滯的目光停留了好一會才喃喃的說道:“草,那朝廷也太歹毒了吧,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砍頭啊。”

左良玉無奈的看著自己拿魯莽的大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以為朝廷都是光吃干飯不干事的,那位曹公公若沒有幾分真本事能被皇帝派到這里來?”

“父親大人稍安勿躁,大哥就是這脾氣,您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罵他要是有用大哥早就開竅了。”左于青在一旁勸解起來,原本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了忍俊不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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