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擊破命運 第五十六章 意外之喜
“伏特加只是我付給野蠻人的報酬。”
安逸面帶微笑，仿佛沒有听出德羅薩斯不加掩飾的拒絕。他說道，“只要野蠻人願意走出落日山脈為我服務，金幣和裝備自然不會少，伏特加更不會少！”
包括德羅薩斯在內的六個野蠻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洛克的喉嚨卻明顯的滾動了幾下，臉上也露出幾分意動的神色。
“我的老師告訴我，野蠻人三百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持種族的獨立性。”
看到洛克的表情，安逸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拒絕人類的招攬，與萊恩王國達成協議，忍受奸商的盤剝，在惡劣的生存環境里掙扎……我敬重野蠻人為種族獨立做出的努力，也敬重野蠻人保持傳統的決心。但是，”
安逸話鋒一轉，“三百年前，野蠻人有三百萬人。現在，野蠻人只有一百萬人。或許下一個三百年，野蠻人就會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德羅薩斯族長，各位，”
安逸反問，“是自由重要，還是活著重要？是種族的獨立重要，還是種族的延續重要？我無法代替野蠻人給出答案。我只明白一點，如果野蠻人再不做出改變，結局唯有滅族。”
“年輕人，你所說的改變是什麼？”
德羅薩斯道，“野蠻人遷出落日山脈，成為你或者某個貴族的子民？”
“不，我從沒有想過讓整個血刃部落遷出落日山脈。”
安逸說道，“因為我知道這不可能，至少目前是。所以，我提出一個折衷的計劃。德羅薩斯族長可以派出一部分野蠻人追隨我，觀察我，考驗我，如果他們認為我不足以保護野蠻人，那麼他們可以自行返回落日山脈。”
安逸說道，“如果他們認為我可以成為野蠻人一族的保護者，野蠻人也不必立刻遷出落日山脈。野蠻人可以等到合適的時機成為我的子民。”
“哼！”
一個臉上有著一道恐怖刀疤的野蠻人冷冷的說道，“說到底還不是讓野蠻人給你賣命！”
這位野蠻人名喚斯科特，與洛克一樣身為血刃部落的武技長，負責訓練年輕的野蠻人們。他的性格與洛克相比，少了一份直接，多了一分含蓄。
只不過野蠻人的含蓄是相對而言。在人類看來，最含蓄的野蠻人也如同走進妓院的男人一樣直接。
“斯科特閣下，您可以這麼理解。不過，”
安逸淡淡的說道，“三百年前，為了躲避亡靈的追殺，野蠻人願意付出兩百萬生命翻越落日山脈。今天，野蠻人連付出幾百人的生命追求一個很可能無限光明的未來的勇氣，都沒了嗎？”
斯科特面現怒容，“你這是鼓動我們拿族人的生命冒險！”
“野蠻人在落日山脈里繁衍生息，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冒險，”
安逸針鋒相對，“不是嗎？”
包括德羅薩斯在內，所有的野蠻人都默默無言。即使是最善辯的演說家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野蠻人在落日山脈中的生活並不美妙。
“諸位，有些時候，我覺得惡魔甚至比我的同胞更可愛。惡魔的**是赤a裸a裸的，他們從不會掩飾。而我的同胞，你永遠不會知道同樣的肌膚之下會是怎樣的一顆心。”
安逸說道，“我理解你們的擔心。但是很多時候，你們或者我都需要冒險。你們為我服務，我提供裝備、金幣、糧食、藥品以及這種最適合野蠻人的美酒，以公平的價格。等到我的實力最夠強大之時，我還會提供一塊土地。”
安逸道，“你們隨時可以離開。我絕不會阻攔。老師就是我的保證人。”
安逸已經無法可說。他的條件可以說是處處偏向野蠻人。但是安逸並不認為野蠻人會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求他收下他們做小弟。他的勢力太弱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如果現在的他是一國之主，相信野蠻人肯定會動心的。
德羅薩斯與另外六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說道，“小家伙，你的條件很公平也很優越。我也相信岡薩雷斯不會看錯人。”
德羅薩斯的話讓安逸面現喜色，但是下一秒就如墜冰窟，“但是，我只能遺憾的拒絕你。因為英雄堡領主和星光行省總督的頭餃不足以保護野蠻人，而一旦野蠻人出現在你身邊會給人類一種錯覺。我不希望人類的錯覺打擾我的部落或者我的同胞。”
德羅薩斯道，“所以，我只能拒絕你。不過，小家伙，你永遠都是野蠻人的兄弟和朋友。”
“我明白了。很遺憾不能與勇敢的野蠻人一起戰斗。”
雖然知道可能會是這種結果，但是安逸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失望。不過不能收服野蠻人，但斷絕野蠻人與英雄堡商人的貿易必須做到。這可是關系到他在星光行省的權威。
所以，安逸說道，“不過我希望血刃部落能幫我一個忙……”
“斷絕與那**商的貿易嗎？我可以答應你。而且，我可以說服附近的部落聯盟都不再與他們交易。”
德羅薩斯笑著說道，“不過你可不能像那群商人那樣坑我們。”
安逸苦澀的笑了笑，“怎麼會呢？”
這一夜安逸在濃濃的失望中輾轉反側。血刃部落的拒絕意味著他無法在短時間內建立一支忠誠于他的軍隊，也意味著他無法避過萊恩王國與野蠻人的盟約擴建軍隊。
安逸可不認為憑著一千來自白雲堡的士兵和五百狂風盜賊就能杜絕所有人對星光行省的窺視，特別是他正式啟動斂財計劃之後。僅僅一個蒸餾酒就足以讓無數人如飛蛾撲火般涌入英雄堡。
或許，我應該回瓦倫西亞一趟？
這是安逸想了一夜之後想出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是第二天，失望的安逸卻得到了一個驚喜。德羅薩斯告訴他，經過與部落老人們的商議，血刃部落決定接受他的條件，派遣部分野蠻人加入英雄堡供他驅策。
德羅薩斯保證，他會說服臨近的一百零三個部落共同派出一千七百人，與血刃部落派出的三百人組成兩千人的軍隊，成為他手里最鋒利的刀。
意外的驚喜讓安逸幾乎不知說什麼好。但是他很快平靜了下來。再花去一天的時間與德羅薩斯商定野蠻人進入英雄堡的細節後，翌日清晨他就離開血刃部落返回英雄堡。
在那里，他將與英雄堡的商人做個了結。
“德羅薩斯大人，辛苦你了。”
待到安逸與岡薩雷斯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密林里，那位帶著漆黑面具身披黑色長袍的鐵面又一次神秘的出現，用慣有的生硬冰冷的聲音對德羅薩斯說道，“郁金香大人一定會感激你所做的一切。”
“我只是履行祖先的誓言罷了。”
德羅薩斯感慨道，“不過我想不到，你的主子居然會是岡薩雷斯的學生。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小了。”
“那只是一個意外。”
鐵面冷冷的說道，“如果那個老家伙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他一定會後悔接近主人！”
“你們是朋友，岡薩雷斯也是朋友。”
德羅薩斯聳聳肩膀，說道，“你們的事我不攙和。”
說完這句話，德羅薩斯就轉身離開。
“岡薩雷斯嗎？”
鐵面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空氣里，“我會盯著你的，每分每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