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風雲之猛將傳 作者:冥域天使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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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7 20:30: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163236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2:33
第一百零九章 奪長安
薛冰揮舞關長戟,率先衝入城中。待得入得城內,立刻便有兵士前言道︰「屬下飛羽軍屯將廖立於長安待將軍許久,終將將軍盼來。」薛冰聞言,只見一人,著曹兵衣甲,恭敬立在馬下,遂問道︰「南門處,尚有曹兵否?」

    那兵士聞言忙道︰「回將軍,南門守衛,皆已被屬下等暗中清除。只是我方人手有限,長安城牆太廣,因此只能將城門附近的人殺光,想來片刻後,就有巡邏的兵士因聽到城門開啟之聲趕過來。」

    薛冰不答,只是點了點頭。正於此時,趙雲引著其餘兵馬盡皆入得城來,薛冰見了,遂吩咐道︰「子龍引一千兵馬去占東城,子均引一千兵馬去占北城,待我將此處事了,自卻取西城。」吩咐畢了,心下則道︰「趁夜先將長安;佔領,然後立刻出兵奪取潼關。否則拖得久了,叫潼關守將得了消息,再想去奪,恐不易矣。」

    再看左右,趙雲與王平正整頓兵馬,準備奔樂、北兩處,薛冰又吩咐道︰「今日占城為主,須趁夜色掩護,多作聲響,以為惑敵,好叫城中曹兵不知我方有多少人馬,願降者不殺,抵抗者立斬。另外,曹兵若逃,可盡往西城驅趕,就是不能叫其從東門而出。」

    趙雲一聽,問道︰「子寒可是擔心有兵士逃到潼關,好叫潼關守將知悉長安之事?」

    薛冰點了點頭,答道︰「然!」話音未落,只聽得城牆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何人違抗將令,擅開城門?」

    眾人轉頭去看,只見城牆上正有數人舉著火把向這邊跑來,藉著火光,薛冰隱約瞧出當先那人乃是一小校,遂撇了撇嘴。對身旁趙雲、王平道︰「此處交於我,二位速去!」說罷,拔馬提戟,於城牆下立定,只是冷眼向上面打望。

    趙雲與王平得了令,分別引著兵馬奔赴二處,南門處卻還餘下兩千兵馬,而薛冰,提著戟一邊向城牆上望著,一邊對身旁廖立道︰「長安內裡尚餘多少兵馬,城中守將何人?」

    廖立忙答道︰「長安中已無多少兵馬,只有不足兩千兵士日夜守在四門之上,城中守將乃是徐晃帳下偏將薛則。」

    薛冰聞言一愣,心中暗道︰「薛則?這是哪個?」口上則吧唧了兩下。笑著道︰「不想還碰到了本家!」正笑著,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長安附近有多少巡邏隊,那些卻是何處兵馬?」

    廖立道︰「那些是議郎辛毗向徐晃建議的,著附近兵馬每日於長安附近巡邏,以防有變,卻都是附近縣城中的兵馬,並非長安守軍。」

    薛冰捂著頭,嘴裡不停念叨道︰「辛毗,辛毗!」心裡則在想著︰「這是哪一個?」原來他來到此地日久,(Wap,16k,cn更新最快)三國演義中的情節雖然大部還記得,但是許多細節也忘了不少,似辛毗這人,他便沒什麼印象。現在除非是叫他遇到演義中發生的事,也許還能刺激到他。使他想起更多的事。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歷史已脫離了原來地軌跡了……

    搖了搖頭,薛冰道︰「那辛毗現在何處?」以薛冰瞧來,那個和他是本家的長安守將並不足懼,因為雖然他不能將所有的人都記得清楚,但是比較有名的將領,他還是大概能有個印象地。而這個薛則,則是沒印象的那個行列。而辛毗,雖然他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何人,能力又如何。當時他總覺得還似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心底不自覺的就升起了防備,本能的認為此人很可能會成為自己佔領長安的大阻礙,因此便想先除了此人。

    那廖立並不知道薛冰的想法,不過上官發問,身為下屬的他還是立刻便答道︰「回將軍,那辛毗隨在徐晃身邊一道出征了。」

    薛冰聞言又道︰「那長安之內,除了那薛則,還有何人?」

    廖立道︰「只餘下一應文弱官員在內。善戰者,皆隨軍去了。」

    薛冰點了點頭。心頭上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去,問了這許多,他已經十分確定了,這長安,是十拿九穩了。抬頭再想城頭望去,先時向自己問話的那名小校,此時已經被早就埋伏在上面的飛羽軍兵士給斬殺……

    長安守軍不足兩千,便是皆數泊到城牆之上,每個方向也不過幾百兵士,偏偏長安還是一座大城,這幾百兵士分散到城牆之上,根本就起不到什麼防禦地作用。

    其實按照辛毗的建議,長安的守軍既然太少,便動員周圍郡縣的駐守兵馬在長安四周來回地巡視,只要發現異狀,在招集附近兵馬拖住敵人的同時立即通報長安,然後長安方面就有足夠的時間將四周的兵馬調集過來,以及向西線的徐晃大軍通報。

    只是辛毗沒料到幾場大雨,反倒叫薛冰的部隊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到達長安城下。又因為城內兵少,輕易的就被其奪了四門。甚至於薛冰這一整夜,只是提著血龍戟,騎著卷毛赤免馬在城內來回的轉了一圈,根本未曾動過一次手。許多兵士黑暗中瞧不清楚,只是瞧見許多兵馬將自己團團給圍住,立刻便丟了兵器,跪地請降。

    待四千兵馬齊齊殺至公廳之時,守將薛則見大軍壓境,身旁僅餘數名親衛,只得長歎一聲,搖了搖頭後言道︰「某……願降!」

    此戰,幾乎是兵不血刃的便奪了長安。而在奪了長安之後,薛冰立刻招集趙雲與王平商議道︰「今長安已奪,先著兵士分守四門,而後留出三千兵馬,某自雲取潼關。」

    趙雲忙道︰「此奪長安,乃子寒之功。某隨子寒來,多隨軍在後,未立功勞。這潼關,便叫云云取,如何?」

    薛冰聞言,見趙雲立在面前,雙拳抱在一起,眼神極其堅定,遂道︰「子龍願去,自是最好!那便拔三千兵馬於子龍,我再著五十飛羽軍士於你,當可全取潼關。」

    趙雲又道︰「我軍只有五千兵馬,今拔三千兵馬於我,長安如何守禦?只帶一千兵馬足矣!」

    薛冰道︰「然潼關有天險依憑,三千尚 嫌太少,一千如何足夠?」

    趙雲則道︰「長安周圍,尚有許多曹兵,為防止其襲雲軍之後,長安必要留守大部兵馬,一為守城,一為阻敵,兵少,又如何行事?子寒勿憂,我料一千兵足以取潼關。」

    薛冰驚疑道︰「子龍可是有妙計於胸?」

    趙雲笑道︰「妙計談不上,只是我料長安之失,潼關守軍並不知悉,且叫手下兵馬盡著曹軍衣甲,裝做運輸糧草之兵,當可詐開關門,而後盡取此關。」

    薛冰恍然道︰「好計!」而後又道︰「單著曹兵衣甲尚不足,待某將那本家兄弟喚來,卻助子龍謀取潼關。」

    趙雲一愣,卻是不知薛冰所言的那本家兄弟乃是何人,薛冰卻是笑了笑,對左右吩咐道︰「雲將薛則將軍喚來,我有事相詢。」趙雲聽了,這才知道薛冰說的乃是剛降的長安守將薛則,腦袋再一想,便明白薛冰想讓薛則隨軍同行,那潼關守將見了薛則這個熟人,定不穎有他,打開城門,放其軍入。心裡想的明白,嘴上則笑道︰「子寒想的周全。」

    薛冰則道︰「若不是子龍想出此計,我險些忘了另一件大事。」

    趙雲道︰「何事?」

    薛冰笑道︰「我軍糧草已盡,正好將此人喚來,問問糧草皆屯於何處。」

    不多時,左右將薛則帶至,薛冰另左右賜座。而直到此時,薛冰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起這個和自己同姓的人來。

    但見此人身高應當比自己略高,身子也要壯上許多,雖然留著短鬚,但是應該不大,一身甲胃上還有一些塵土 血漬,不過薛冰一看就知血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是才交戰時,敵人的血濺到他身上的。

    只是轉念一想,那不就是自己手下兵士的血嗎,當下心底微有不快,只是面上依舊道︰「公今既降於我軍,我等便是漢中王帳下,更兼你我有同宗之誼,今且有一事相詢,還望公告之。」

    薛則本為魏將,此次漢中王劉備兵出祁山,徐晃引軍出迎,他本想趁機建功立業,卻不想被徐晃留在長安,更沒想到自己守的長安還被人襲了,自己還成了階下囚,只道自己確是無能之輩,是以心下正鬱悶著,直到此時薛冰對他好言相待,心底這才好過一些。

    而且,薛冰還要和他拉同宗之誼,這卻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要知道薛冰是什麼人?那可是名震天下的當世名將,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劉備帳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便是徐晃在此,也不敢說能贏得了他,自己被他所擒,倒也算不得丟臉。當下便道︰「兄長有事但問無妨,今則既然已經降了,自是當輔助兄長以成大事。」

    薛冰聽了薛則的話並未大喜,只覺得臉部肌肉有點抽抽,看了看薛則那張留著鬍子的臉,再想想自己那張臉,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會比他年長,「居然管我叫兄長?你多大了啊?」只是心底雖然這般想,口卻笑道︰「如此最好,我只是想知,屯糧之所何在,另外,還想請薛則將軍幫個忙……」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2:33
第一百一十章 辛府
立在長安城頭,望著東面初升的太陽,再加上碧藍的天空,沒有半點雲彩,直叫人瞧了心裡覺得開闊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薛冰不禁笑著道︰「雨後的空氣部是覺得清新。尤其是數天大雨後外加清晨之時,這空氣中還有泥土的清香,吸上一口,簡直比抽煙還爽!」

    時王平在側,聞得薛冰之言,初時還只是笑著聽著,待聽到最後一句不禁問道︰「抽煙?」

    薛冰伸了伸胳膊,笑著道︰「沒什麼。」而後又向東望去。王平見狀言道︰「薛將軍放心,趙將軍定能輕鬆取了潼關的。」

    原來那趙雲此時已經引著一千兵馬,盡換了曹兵衣甲,攜帶了許多糧草,奔潼關而去。同行的還有那名剛剛投降的長安守將薛則。那薛則,被薛冰以禮相待,並且親切的聊上了一陣,便將那屯糧之所道了出來。只是薛則總是以兄長相稱,倒讓薛冰好生鬱悶,偏生一通長談下來,他才知那薛則看起來比自己年長,但是確實是比他小了兩歲,這兄長二字,他倒是受之無愧

    活動了一下身子,薛冰一邊望城牆下走去,一邊對王平道︰「我等初奪長安,這幾日還須小心一些,留守的四千兵士,除卻分派四門警戒外,城內也須多使人往來巡視,莫要出現任何差池。」

    王平答道︰「末將省得,四門防衛及城內巡邏之事,末將已經安排妥當了。」

    薛冰點了點頭,繼續道︰「可使人望斜谷處送信知會魏將軍否?」

    王平道︰「昨日一奪了長安,便將信使派了出去。」

    薛冰一邊聽著,一邊躍上馬背,然後笑著對王平道︰「虧得有子均在側,否則這麼多事。非得將我給忙死!」說罷,正欲策馬離去,突然又道︰「子均忙了許久,想來已是疲累至極了,今且先回去歇息。城中之事有我就好。」

    王平聞言道︰「薛將軍一路行來。也未曾好好歇息過,不若請將軍先去歇息。」

    薛冰搖了搖頭,笑答道︰「我昨天什麼事都沒做。僅僅是在長安城中轉了一圈而已,並不疲累,倒是子均,昨夜引兵奪城,後又安排一應事宜,想來現在已經乏了,快去歇息吧!」

    王平見薛冰如此,遂道︰「如此,末將便先回營中歇息。若將軍有事,可使人至營中喚平。」說罷,上馬奔營中而還。

    薛冰見王平行的遠了,笑著念道︰「一應事情都讓你忙完了,我還有什麼事情去喚?」而後又對左右道︰「我等初得長安,民心不穩,又不知是否有殘餘曹兵隱於城中,因此絕不能大意,現著四百兵士,以什麼為單位,散於城中,來回巡視。但見得可疑之人,先抓起來再說。」

    左右齊聲領命,薛冰又道︰「切記不可隨意傷人,不可妄取百姓之物。違者,殺無赦!」左右又應,薛冰這才命眾兵士奔赴長安各處。來回巡視。

    薛冰則騎著馬,引著三五親衛亦在城中來回巡視,倒還能順便逛一逛這座歷史名城,號稱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都長安。

    望著左右的百姓,他們似是根本就沒意識到長安城已經換了主人,依舊是按照往常的作息習慣生活著。甚至有的百姓還會親熱的與薛冰身後的兵士打著招呼,問道︰「軍爺,今兒個怎麼這麼多巡邏地?莫不是漢中王打過來了?」

    這卻是讓這些個兵士不知如何回答,有的脾氣好的,也許會耐著心解釋一下︰「長安城,現在已經是漢中王的了。」如果脾氣差點的,根本連理都不會去理。

    造成這些地原因就是因為昨夜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從進城到佔領四門,不過才花了一個時辰左右,這時間還大多用在了城中來回奔走,真正用來打鬥的時間,卻是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因此居住於長安中百姓們根本就不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麼事。有的居住於城牆附近地,一覺醒來發現城頭上旗幟換成了劉姓大旗,卻還是愣了好一陣子……

    聽著周圍的議論,薛冰只覺得很有意思。尤其是當一些人察覺出異狀,再偷偷的講給別人聽,每個人的表情都在不斷的變化著。

    不過薛冰瞧見最多的,依舊是擔憂。這些百姓並不在乎長安城是誰的,他們在乎的是自己以及家人會不會被捲入戰知己。會不會丟了性命,保住性命後,又能否正常的生活下去,僅僅是如此而憶。

    抬頭再看看天,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卻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轉了近半日了。薛冰摸了摸肚子,笑著對左右親衛道︰「昨夜忙了一夜,今又在街上轉了半日,一直未曾進食。現在先去吃東西,而後再繼續巡視。」言罷,於馬上四處張望了起來,以期能尋得個吃飯的地方。

    這一望,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轉到了一具巷子裡,左右皆是高門大院,莫說吃飯的地方,連個擺攤的小貶也瞧不見,回頭對親衛說︰「我等何時轉進這裡來的?」

    左右答曰︰「將軍是才瞧天之時轉了進來,將軍想要進食,不若轉過頭,望回行去?」

    薛冰尋思了一下答道︰「繼續向前走就是。」說罷,繼續前行。邊策馬向前,邊打量左右,心中則暗道︰「瞧此處住宅,想來皆是官宦之家,未防這些人做出什麼來,還是需再派些兵士來監視。」

    正行著,突然見前面幾名兵士與幾名護院正爭執著什麼,薛冰還沒瞧明白怎麼回事,雙方 卻都已經抽出兵器打了起來,薛冰見狀,忙催馬上前,卷毛赤免馬得主人之令,撒開蹄子衝了過去。

    那幾名兵士與護院正鬥著,突然聽到身旁馬蹲聲至,忙轉頭去望。只見得一火紅影子向自己衝來,根本業不及細瞧,忙收手向後退去,這兩方人馬堪堪分開,便覺得一火紅的影子衝到自己面前,然後突然停在了那裡。那幾名兵士抬頭去看。然後臉上喜道︰「將軍!」

    而那幾個護院則直起身子。一臉怒容 的道︰「你是何人,上官是誰?竟敢引士卒於辛府門前撒野?」

    薛冰於馬上,居高臨下望著那幾名護院,也不去答,只是轉過頭來對幾名兵士道︰「你等為何在此?又是為何與其發生衝突?」

    有兵士連忙答道︰「回將軍。屬下等下得將軍之令,於街上巡視,突然見一人形跡匆匆,覺得甚是可疑,遂跟在其後,準備將其抓捕。不想跟到此處,那人進了此院,我等欲入內搜查,卻被這幾人攔住。遂偷聽先斬了這幾人,再行入內抓捕。」

    薛冰聽了這些,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發現可疑之人。所以才會與人動手,這樣一來,這事可簡單多了。

    當下從馬上躍下,行到那門前,對那攔路的幾名護院道︰「本將要抓人爾等與我閃開!」

    不想那幾名護院還是不動,攔在門前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辛府?」話未落,只見眼前猛地出現一個拳頭,砰地一聲便砸在了自己臉上,而後便覺得自己好似整個人變得輕飄飄地。向後飛出了好遠,而後砸到地上,腦袋一歪,就此人事不知。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旁邊幾名護院反應過來,忙喝道︰「夠膽,居然敢到辛府來鬧事!」一邊嚎叫著,一邊衝了上來。

    薛冰則冷眼看了看他們,嘴角撇了兩下,輕笑道︰「辛府?很牛嗎?」隨後笑容一斂,怒喝了一聲,「滾開!」聲一出,左右雙拳齊出,左右各是一人被打飛了出去,而後三拳兩腳,又撂倒了數人。這不過眨眼之間,門口處便只剩下薛冰一人站著。

    左右瞧了瞧,見再無人阻攔,遂對身後兵士道︰「隨本將入內抓人。」聲還未落,人卻已經向內行去。

    剛剛中踏進院中,就見是從左右奔出許多精壯漢子,薛冰只是大概瞄了一下,心中暗道︰「這到底是何人府邸?竟然養得起這麼多護院。看著架勢,起碼得有百多號人了。」正尋思著,身後也響起腳步聲。

    轉頭去看,卻是那幾名兵士和自己的親衛。不過這幾個人,面對百多號人時,卻是顯得少了些。有一兵士則輕聲道︰「將軍,屬下已經派人叫人了。」

    薛冰聽了,只是笑著道︰「這些個,不過是一群看家之犬,本將一人足矣!」言罷,又加了一句︰「你們誰也不要動手,且讓本將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他這番話,卻是叫那百多名護院盡皆聽得清楚,此時一個個漲紅了臉,已是氣極,待見其果是一人上前,心下晚惱,當下便要衝上前去,將其撕成碎片。

    只聽得一人大吼了一聲︰「此人擅闖辛府,先將其抓起來,然後交給小姐發落!」眾護院得令,皆發一聲喊,便要衝將上來。

    正在此時,只聽得後面響起一陣嬌喝︰「都住手!」眾護院聞聲回過頭,待看清了來人後,忙低頭道︰「小姐!」

    而那薛冰,正自擺好了架勢準備好好打上一場,卻不想還有人阻止,遂抬頭去望。只見得那些個護院皆閃到兩邊,讓出一條路來,一宮裝女子引著幾人緩緩的從裡行了出來。

    正打量著,有兵士跑到薛冰身側,於耳旁輕聲道︰「將軍,屬下等就是為了追那女子身旁那人才來到此處的。」薛冰聞言正欲再看,卻突然見那女子施了一禮,而後對他言道︰

    「小女辛憲英,不知這位將軍怎麼稱呼?到辛府來有何貴幹?」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2:33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遇伏兵

薛冰直起身子,定眼打量起面前這宮裝女子來,這女子長得沒有孫尚香漂亮,也沒有祝融那種驚艷的感覺,但是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辛憲英被薛冰這般打量,心裡也不氣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直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道︰「請問這位將軍怎麼稱呼?來我辛府有何貴幹?」

    薛冰聞言笑著道︰「本將是前來抓人的,我的士兵在街上巡視之時,覺得你身後那人形跡可疑,是以追到此處。」

    辛憲英聞言,回頭看了看身旁那人然後才道︰「此人乃我辛府下人,並非可疑之人,將軍許是弄錯了吧?」

    話還未落,辛憲英身旁一人大聲道︰「你是何人帳下?抓人敢抓到辛府中來?」

    薛冰本待與辛憲英對話,聞此人言卻改口問道︰「辛府?哪個辛府?」

    那人傲然道︰「自然是辛毗辛大人!」

    薛冰聽了,輕哦了一聲,然後笑道︰「原來是辛毗的府邸……」然後突然對身後兵士道︰「來人,調些人馬,將此府給我圍上!」

    身後兵士聽薛冰之言,忙應了一聲,而對面那人臉色便不大好看了,聽了薛冰之言,氣的嘴直哆嗦,口中則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動兵馬圍上官府邸?」

    薛冰聽了大笑道︰「上官?何人之上官?」此言一出,不僅薛冰大笑,便連身後之兵士也跟著笑了起來,倒讓那幾人不明狀況,愣在原處不知所措。

    而那辛憲英,只是靜靜的立在那裡,看著這一切,也不說話,便連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嘴角始終是掛著那種淡淡的笑,等薛冰笑了一陣,辛憲英這才道︰「還未問將軍如何稱呼?在漢中王帳下任何職?」

    薛冰聞言一滯,卻是又打量了辛憲英一陣,而後才道︰「本將姓薛,乃漢中王帳前領右將軍職。」說此言時,臉色一冷,眼神變得甚是凌歷。

    但見院中諸人,除了薛冰還來的人以及那辛憲英外,無不變了臉色,一張臉驚得毫無血色可言。

    辛憲英聞言,心中一震,暗道︰「不想竟然是他。」臉上表情卻不變,口中則道︰「不想竟是大名鼎鼎的薛將軍至,小女倒是失禮了。」然後瞧了瞧左右,那些個護院皆愣愣的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遂吩咐道︰「且都各自回房歇息去吧,此處用不到你閃。」

    眾人得令,紛紛散去,不過片刻功夫,院中便只剩下薛冰帶地人,以及辛憲英和人身旁的人。

    薛冰見其遣散眾人,遂道︰「想來小姐已經明白了狀況。還請小姐將人交出來。」

    辛憲英答道︰「此人確是本府下人,並非可疑之人,今日確是突然見長安易主,所以急於回府稟報,這才引起將軍之兵懷疑,不過既然將軍要,此人自然可交於將軍,只是還請將軍善待,莫要為難於他。」

    薛冰道︰「我自省得。若查明確非可疑之人,我定當親自將其送還。」說罷,一揮手,身後立刻便有兵士衝出將那人擒住,隨即押著離了辛府。而薛冰,見拿到了人,遂抱拳道︰「打擾了!」言罷欲行,突然又道︰「這幾日長安戒嚴,還請小姐約束家中下人,否則後果本將概不負責。」言罷轉身離了辛府,跨上卷毛赤兔,引著親衛漸漸行遠。

    辛憲英望著薛冰漸漸遠去的身影,待不復見之後,這才吩咐下人將門關好,而後私自望內院而去。

    時身旁有親密之人道︰「小姐,今長安易主,老爺恐不知悉,是否要派人出城,送告急信件於老爺處?」

    辛憲英搖了搖頭,言道︰「不可,現長安剛剛易主,四門守衛必然嚴緊非常。若此時派人出城,難免叫其抓到,然後牽累府中之人。」

    那人又道︰「那這般一來,我等便只能困於此城當中矣。而且老爺不知後方已失,豈不危之至極?」

    辛憲英聞言停下腳步,咬了咬嘴唇道︰「長安之失,已使得雍涼戰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我等之力,實無力改變,不過,長安失守這等大事,定瞞不了多久,與其現在冒險出城去報信,不若等待時機,然後……」

    「然後怎麼樣?小姐!」

    「見機行事!」辛憲英說罷,復又前行。而因前面便是女人之住所,那隨行之人不敢繼續跟著,只得轉而回還。辛憲英則一邊行著,一邊於心中暗道︰「長安如此堅城,究竟是如何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人取了去地?」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7 22:36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夕陽
      馬超提著槍,回顧身後那三千多的羌騎。只見人人身上傷,更有許多騎士連兵器都沒了,又因為被困在十六連寨中時間太久,已經失了戰心。此時見到那漫天的煙塵向著自己席捲過來,居然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見了此景,馬超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左右兵無戰心,將身疲勞,難道今日要命喪於此?怒的是自己所帶的兵居然露出了這種神態,實在是讓他覺得羞愧。

    再去看黃忠,只見老黃忠也一樣露出一臉驚容,此時正與他對視著。只見那黃忠道︰「姓韓,難道是韓遂後人?」

    馬超搖了搖頭,言道︰「韓遂數年前死後,其家眷皆被曹操接入許昌去了。而且韓遂並無成年子女。此番領兵者,當是他人。」

    黃忠又道︰「那西涼還有何姓韓之大將?」

    馬超搖了搖頭,言道︰「這我也是不知!」說罷,抬頭又對黃忠問道︰「後有追兵,側面又有敵軍殺至,我等當如何行事?」這般一說,馬超突然意識道此時自己一方的狀況是多麼的糟糕。

    手邊只餘下五千殘兵,黃忠所領的兵士遠來疲憊,而且又因為一場大仗已經損失大半。馬超手下的兵士被圍多日,又經過多次戰敗,此時已經失了銳氣,若此時與人交戰,恐怕是一觸即潰。

    而後面數萬西涼兵馬緊緊追趕,此地側面又有萬餘兵馬殺至,形勢當真是緊急非常。便是繼續望南逃去,手邊這些疲累之師也跑不過那剛剛殺來的敵軍。馬超甚至於心中長歎道︰「莫非天欲亡我?」

    正在此時,只見那黃忠咬了咬牙,提超手中大刀對馬超道︰「馬將軍先走,老夫為馬將軍斷後!」

    馬超聞言一愣,忙道︰「豈能留老老將軍於此,超自與老將軍與敵死戰友!」說罷,便欲下令著兵士與來敵死戰,哪料得黃忠突然道︰「馬將軍,老夫有一言,望將軍聽之。」馬超聞言雖一臉不解,口上卻道︰「老將軍有話但講。」

    只見黃忠抬頭望了望南方,口中剛言道︰「老夫自習武從軍以來,戒馬半生,然世間之從皆不知南陽有黃忠。老夫也自以為,某這一生,便這般過去了。哪料得年過五旬之後,得遇漢中王。從此隨大王南征北戰,聲名漸顯,也算是不枉此生矣!然老夫終究七十有餘,某雖不服老,但力氣終究是不如從前。」

    說著,轉而望向馬超,又接著道︰「而馬超將軍正當壯年,尚可助王上征戰四方,更兼將軍乃大王身旁五虎將之一。現王上大業未成,將軍斷不可將命留在此處。因此,請將軍速去!

    馬超聽了此言,已知黃忠抱了必死之心以護自己周全,當下急道︰「老將軍亦為王上身旁大將,豈可為超而送命?」

    話還未落,卻被黃忠打斷,只聽黃忠道︰「捨老一年邁殘軀換馬將軍還,此乃最善。馬將軍勿言,當速去,遲恐你我二人皆不得還矣!」說罷,又對馬超喝道︰「馬將軍當以王上大業為重,速去!」

    言罷,轉而對身旁十餘兵士喝道︰「將士們,今有數千袍澤的性命將靠你們去爭取,你們要去抵擋上萬的曹兵以保護他們能夠活著離開,你們怕是不怕?」

    左右千餘兵士聞言,皆高舉手中兵刃,齊齊喝道︰「不怕!」齊聲傳出樓裡,便連那萬多曹兵都隱約聽得此聲。

    黃忠瞧了瞧左右這千餘兵士,但見其一個個雖挺直了身子,卻難掩其臉上疲累之色,而且身上甲冑大多損壞,更有人連甲冑都已不知掉落到了何處。不過即便如此,這千餘兵士依舊是無一人露出半點怯色。

    黃忠瞧在眼裡,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好!眾將士聽令,且隨本將去阻止曹兵,叫其不能再向前半步!」說罷,轉過頭來又對馬超道︰「馬將軍,速去!」

    馬超瞧著一切,只覺得嗓子裡像是卡了根刺一樣,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最後艱難的擠出兩個字「保重!」言罷,對左右下令奔北面去了。「保重!」望著黃忠遠去的背影,馬超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口中兀自念著…………

    卻說黃忠引著千餘兵士奔北而來,將那萬餘曹兵皆給攔了下來。兩軍擺開陣勢,在這廣闊的平原上對峙了起來。

    黃忠一馬當先,立在陣前,頭盔早已經沒了,露出一頭花白的頭髮,額下那長長的白鬚亦隨著風來回飄動。身上披著黃金鎖子甲,手上提著一口大刀,馬匹夫之鞍後在掛著一柄四石長刀。 另一面卻是掛著兩壺羽箭。此時見對面曹兵停了下來,陣前,當下便喝道︰「老夫乃南陽黃忠黃漢升,來將何人?」

    再說對面那曹將姓韓名德,乃是西涼猛將,擅使開山大斧。卻是早接了太守成公英之令,引一萬兵馬奔長城之南,助曹洪將軍破敵,卻不想行至半路,曹洪使人飛馬送信而來,言黃忠連夜引兵退去了。他本待引兵馬去追黃忠,不想成公英使人攜軍令至,使其引兵屯在此處,若有兵從北望南而下,即刻截住撕殺。若過半月後無兵至,便望西郡而去。

    直到這日,有探馬來報,言有川中兵馬望南而奔,約有五千餘,似是敗兵。這韓德得報,喜道︰「果有出成太守之料,此天賜之功也。」遂點齊手邊兵馬,急急殺了過來。

    卻不想到此處竟被黃忠引兵攔住。這韓德本道是川軍主將不欲逃了,想與自己死戰,但此時擺好陣勢,才發現對面兵士不過千餘,與報上所進之數相差甚多,便知是對方派了人斷後。待再瞧清敵軍領兵者,當下於馬上笑道︰「川軍無人矣,竟使一老頭斷後。待本將斬了這老頭,此軍必潰,而後可急追之。」

    言罷,打馬出陣,正欲開口,對面那將卻率先喊起話來。這韓德聽罷,當下驚道︰「這老匹夫便是在定軍山斬了夏候淵的黃忠?」遂仔細打量了起來,但見對面那老頭,雖然頭髮微有凌亂,盔甲也有些破損,但其人傲然端坐於馬上,散發出的氣勢卻是驚人,決非一般之將可比。

    瞧了一陣,韓德一擺手中大斧,答道︰「某乃西涼韓德,老匹夫。這般大的年歲,不於家中享福,竟跑來戰陣之上,卻是來送死的嗎?」

    黃忠聞言冷笑道︰「就憑爾等想取老夫性命,莫不是在做白日夢吧?」說罷,也不去瞧韓德,只端坐於馬上,倒提寶刀,斜眼望天。

    韓德聞言大怒,手中大斧一掄,帶起陣陣風聲,於馬上大喝道︰「老匹夫!死期已至,休要猖狂。」

    黃忠不答,兀自斜眼望天,口中卻以旁人聽不見的聲音輕念道︰「死期已至嗎?」隨即一甩手中寶刀,大笑道︰「若你有那能耐,老夫這頭,取去便是!」言罷,拍馬出陣,掄起手中寶刀便向韓德衝去。

    那韓德見黃忠出陣,正欲提斧迎上,突然聞身旁有人道︰「此等年邁老頭,何須父親上陣,且聽兒取了老匹夫之頭獻於父親馬前。」言未落,一騎已經奔出,韓德忙視之,卻是自己長子韓瑛。

    原來韓德有四子,皆精通武藝,此番出陣,卻是將四個兒子一併帶了出來。這出陣迎上黃忠之人,乃是最年長的兒子,擅使一柄三尖兩刃刀,此時拍馬急出,掄起刀來便望黃忠腦袋上砸下。

    再說那黃忠,手中倒提著定刀,見對面陣中奔出一騎,仔細一看,年歲卻也不大,神態輕蔑,手中那刀斬的雖然看起來驚人,不過黃忠一眼便瞧出這人未盡勸力,卻是從心裡輕視了自己,當下於心中暗道︰「黃口小兒,竟敢輕視老夫!定叫你識得老夫手段。」

    心中急轉,手中寶刀唰的一聲斜斜向上斬出。但見兩馬相交而過,一白髮老將神威凜凜的端坐於馬上,身上不遠處卻是一匹戰馬,馱著一騎士在平原上奔了老遠。只是那騎士無頭無肩無臂,傷口處那血到此時才噴湧而出,好似身上開了個噴泉。

    便在此時,一柄三尖兩刃刀噹啷啷的落到了地上,上面還有一條手臂緊緊的抓在刀柄上。而這刀剛剛落到地上,卻是又從天上落下一球型之物,正是那韓瑛的人頭。

    黃忠勒馬甩刀,但見那刀上潔白如雪,未曾沾上半點鮮血。正欲說話,只聽曹軍陣中一聲大喝︰「還我大哥命來!」但聽得一聲弓弦響,利箭破空之聲隨即傳來。

    卻是韓德二子韓瑤見自己大哥被斬,心下怒極,拍馬奔出陣來。手上未提刀,先取出弓,欲以弓箭取了黃忠性命。

    再看黃忠,也不驚慌,右手倒提寶刀,左手猛的往前一抓,竟將那箭牢牢抓在手心當中,當下笑道︰「班門弄斧!」卻將那大刀掛在馬上,取出長弓來,將抓來那箭搭在弓上,對準韓瑤就是一箭。「還你!」

    而那韓瑤見一箭未中,當下丟了長弓,提刀衝了上來,正奔至半途,只聽見一聲弓弦聲響,而後便覺得喉嚨上一涼,眼前一黑,從馬上跌將下來,就此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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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箭
右手依舊舉著長弓,但是右手上的箭早已經射了出去。黃忠坐在馬上,見到韓瑤喉嚨上插著利箭從馬上跌落下去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天空起來了一般。

    望著對面陣中,黃忠不自禁的長出了一口氣,嘴裡念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正念著,突然見得對面陣中又奔出兩將,一舉方天戟,一使兩口日月刀。

    原來這二人正是韓德三子韓瓊四子韓琪,此時見自己兩位兄長都被黃忠殺了,心下惱怒,立刻舉著兵器衝了出來。

    卻說今日乃是這四兄弟頭一次上陣,不想首戰便被敵將連續殺了兄弟兩人,韓瓊與韓琪只覺得心中一口怒氣無處發洩,再也忍之不住,竟然同時衝了出來。

    那黃忠見狀,收起長弓,復又將大刀取出,手上立刻向前一舉,恰好架住了韓瓊那一戟。隨後策馬轉身,手上大刀又是一斬,將韓琪那一刀給擋住。

    只是韓琪使了兩口日月刀,被黃忠擋住一口,左手那口卻還未使。當下左手猛的向前揮出,一刀斬向黃忠。

    黃忠大刀正與韓琪那刀糾纏在一起,此時見又是一口刀斬來,忙一矮身,兩腿驅著馬閃到一旁。同時藉著這一下,手中大刀從韓琪那口日月刀中抽了回來。正待回身來上一刀,結果了其性命,不想身旁又響起兵刃破空之聲,當下也不及細想,手中大刀急輪,先擋住面前這一下再說。

    只聽得一聲巨響。韓瓊那口方天戟被黃忠大刀磕起老高,手中險些握之不住,韓琪見兄長胸前空門大露,猛揮刀來護,以防黃忠趁機下殺手,將韓瓊給害了。

    但是那黃忠一刀擋開韓瓊長戟。自己卻似是早就料到韓琪的動向一般。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拍馬奔出老遠,同時將那口大刀掛在馬上,回手卻又取出長弓。

    韓瓊收回長戟,轉頭去望,恰好見得黃忠收刀取弓之勢。當下喝道︰「偏你會使弓,我便不會嗎?」卻是也收起長戟,回身取長弓。只是他這邊弓還未取出,突然見遠處那黃忠在馬背上一仰,而後便響起弓弦之聲。

    原來這黃忠取了弓箭,並沒有拔 轉馬頭,而是背對著那二人,奔出一段距離後突然來了個仰射。這一箭極為突然,又兼黃忠使的乃是四石弓,其力甚猛。不過眨眼間,便已飛到了韓瓊面前。

    那韓瓊此時正摸弓取箭,不想突然一箭飛至,當下便駭得傻了眼。正愣愣的不知所措,突然見旁邊一道刀光閃過,面前響起一聲巨響。急視之,原來是自己弟弟使刀來救。磕飛了剛才即將取了他性命的那一箭。

    來不及鬧笑話只見遠處那黃忠拔過馬來,探手入,卻是又要取箭射來。韓瓊大驚,也不去摸弓了。急忙又把長戟亮了出來,護在身前,同時拍馬向前,想要拉近距離,以防黃忠再放箭。

    其弟韓琪見兄長拍馬向前,當下也催動戰馬,與兄長保持一定距離,從另一個方向向黃忠衝去,卻是想要讓黃忠兩面不能兼顧。

    這韓家兄弟心裡算計的很好,只是那黃忠僅僅是冷笑了一聲,言道︰「以為這般樣子,老夫就沒辦法了?」當下卻是又回手取出兩枝羽箭,將一枝叨在嘴裡,另一枝搭在弓上,對準了韓瓊就是一箭射去。

    射出一箭,立刻取出嘴上那箭,立刻轉向韓琪的方向,瞄也不瞄,亦是一箭射出。這兩枝箭,完全射向不同的方向,但力道和準度相差無幾,就好似兩個人射出來的一般,直直地向二將的面門飛去。

    卻說那韓瓊,心裡還有準備,手中方天戟卻是早就護在身前,因此這一箭射來之時,被其使戟磕到了一旁,並未傷到分毫。

    但是那韓琪只當黃忠只能射向一面,定是選擇正面的韓瓊,哪想到黃忠居然加射兩箭,而且中間幾乎沒有停頓,那箭瞬間便飛至自己面前。韓琪見狀大驚,只是本能的閃了一下,只覺得耳邊一疼,那箭卻是擦著頭盔飛了過去。也幸虧他戴著頭盔,否則自己那耳朵定是要被這一箭給射了下去。

    心裡正驚慌間,突然見那黃忠又於馬上開弓搭箭,雖然遠遠的瞧不真切,但是韓琪隱約瞧見那弓上不只一枝利箭。

    只見那黃忠回手取出三枝利箭,盡數搭在弓上。一張大手夾住三枝箭,長弓平舉,正是對準了韓琪。

    弓弦響起,三枝利箭好似三匹逡馬,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這三箭齊頭並進,不分先後,同時飛到了韓琪地面前。

    那韓琪忙舞起手中兩口日月刀,只聽得當當兩聲脆響,卻是兩枝利箭被他使刀磕飛了開去。只是尚餘一箭不及磕飛,正中射中韓琪前心。只見他手中雙刀急舞,而後於馬上悶哼了一聲,便從馬上跌將下來。

    曹軍兵士見狀,慌忙搶上前來,將韓琪給救回陣中,韓德更是大急,忙對左右問︰「如何?」

    只見那兵士檢視一番,最後道︰「小將軍被利箭射穿心肺,已然無救矣!」

    韓德聞言,大怒,並指怒罵道︰「老匹夫,害我三人,我今日定要取你老命!」只聽得言未落,自己三兒子韓瓊也於馬上跌了下來,韓德大驚,忙拍馬奔出去救。

    原來這當口,那韓瓊舞著戟已經奔到黃忠面前不遠處。只見黃忠依舊不慌不忙,一下子取出五枝箭來,將一枝叨在口中,長弓上直橫 了四枝利箭,而後悶喝一聲,那弓被開得好似滿月一般,再一撒手。四枝利箭畫出四道驚雷,直取韓瓊而去。然後這還未完,四箭一出,黃忠立刻將口中那箭取下,搭在弓上,卻是又是一箭射出。最後這箭。緊緊跟在那四枝箭後面,而且更被前四箭擋了起來。

    那韓瓊果然未見到後面那箭,只見到四箭閃電般飛來,心中大慌,忙勒住戰馬,將手中方天戟舞成一片銀幕,希望將那四枝箭盡數擋下。

    只聽見一陣叮噹之聲,四枝羽箭果然盡(手機小說站16K.cN更新最快)被擋下,那韓瓊正待松上一口氣,突然覺得額頭上一涼,而後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滿臉,將世界映成了一片鮮紅……

    卻說馬超引著三千騎兵一路望南逃去。急奔了半日,身後再不見曹兵追趕,馬超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隨後又想起黃忠以年邁之軀及千餘殘兵在後面奮力阻擊曹兵,心下實在難安。當下急喝道︰「全軍速行,不可停歇。定要早些尋到援軍!」他現在只希望黃忠能保住性命,哪怕是被敵所擒,也無不可。好讓自己有機會引著兵馬去將其救出。

    一邊催促兵馬速行,一邊打量起周圍環境,他久居西涼,此處地勢早已熟記於胸。他這一陣急行,卻是已經離隴右不遠了,「若到了隴右。便可收攏敗兵,同時集結兵馬,回軍去救黃老將軍。」

    正思量間,突然前方探馬奔回,於馬前言道︰「將軍,前方有曹軍攔路!」

    馬超正思量集結兵馬,回去救黃忠,突然聽得此報,心下大驚。急問道︰「可曾探得清楚?有多少曹兵?主將何人?」

    探馬答道︰「約有數千兵馬,領軍者似是姓崔。」

    馬超聞言吩咐道︰「不管何人。此番定要衝出去。僅數千兵馬,如何攔得住我數千騎士?」回視左右,只見騎兵地標槍已經使得盡了,並沒有留下一根。手中就只剩下衝鋒用的長槍,當下便道︰「既然如此,全軍結陣,本將在先,為數千兒郎殺出一條路來。我們直接衝過去!」

    當下一緊手中長槍,率先向前衝去,身後兵士見主將一馬當先,慌忙結成陣勢,緊緊跟在其後。

    這些騎兵儘是精銳,雖然遭逢連番大敗,失了戰心但到了此番,生死存亡的關頭,身體的本能以及對馬超的敬畏使得他們緊緊的跟在了馬超的後面,而且這些騎兵雖然奔跑時看看來甚是雜亂,但是奔出一段之後,就會發現這些騎兵已經在奔跑中結成了錐型陣。而馬超,自然是頂在最前面地箭頭。

    奔了一陣,果然見得前面一軍攔路,一桿大大的崔字旗隨著風來回飄蕩。旗下,一將手中舉著長劍。來回的指揮調勸,只見其身旁兵士來回的移動。不多時,馬超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長槍組成地槍林。

    馬超嘴角一撇,心道︰「這般兒戲似的槍陣就想攔住我?」原來對面那曹軍所布槍林完全是用普通地長槍組成的,而非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拒馬槍。這樣的槍陣對於已經衝起來地騎兵來說,殺傷力實在有限,最多也就能給最前面的部分騎兵造成一些傷害。

    而情況果然如馬超所料那般,當其引著騎兵衝進曹兵陣中之時,那些長槍兵簡直可以稱為一觸即潰,不過是眨眼間,馬超便衝進了敵軍的中心當中,身後的騎兵更是緊緊的跟在其後,幫助身後地騎兵殺出一條路,並且將這條路不斷的變寬。

    不過殺了一陣,馬超突然發現,這些曹兵與其說是被自己殺地不停後退,還不如說是故意的向後不停的跑。然後將自己的騎兵完全給圍在了當中。也就說,自己的面前,依舊有著數量眾多的曹兵將前路完全的堵死。

    「可惡,如果我軍不是疲累至極,此種方法,如何能擋得住我數千兒郎!」手中長槍不停的揮舞,將自己左近的曹兵一一刺死。只是即便這般猛殺,身旁的曹兵好似依舊沒有變少一般。「難道我今日便要命喪於此?還是死於一無名之輩手中?」

    正在此時,只見南方塵煙漫天升起,最先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的,卻是一桿張姓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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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上)
黃忠提著刀,一刀接一刀的望韓德身上斬去,只是接連幾刀,都被韓德使大斧給接了下去。手中大刀猛的又砸了一下,將韓德逼開,然後策馬後退了一陣,口中呼呼的喘了兩口粗氣。「不行了嗎?不過才斗上這一陣,就沒力氣了。」

    正在此時,那韓德信是瞧出黃忠力氣不濟,手中大斧急掄,拍馬向前,卻是一斧砸將下來,直取黃忠頭頂,同時口中大喝道︰「老匹夫,我今要你為我兒償命!」

    黃忠見狀,奮力舉起手中大刀,卻是想要將這一斧給攔下。不想大刀舉出,與那大斧一碰,發出一聲巨響,而後左右軍士便見一柄大刀噹啷啷落在了地上。

    那韓德見一斧砸掉了黃忠大刀,心下大喜,卻是又使一斧想要結果了黃忠性命。手中大斧被其高高舉起,卻是欲使盡全身力氣。「老匹夫,受死吧!」正欲斬下,突然見眼前一點銀光,而後左眼便是一陣巨痛傳來。

    原來卻是那黃忠大刀掉落,情急之下猛的想起身後的利箭,回手取出一枝,趁韓德高舉大斧,空門畢露之時,以手持羽箭之尾,於馬上探身向前,直刺韓德面門,不想這一下,確是正好刺中了韓德左眼。

    不過這一下卻已經使盡了黃忠最後一絲的力氣,本來他想再加一把子力氣,直接用羽箭將其刺死。奈何力氣不足,竟然使不出勁道再向裡多刺一些,又兼韓德吃了這一下,疼痛之下大斧猛掄,威勢甚是駭人,黃忠也不得不抽手以避其鋒。

    韓德被黃忠刺中了眼楮,當下整個人狂暴非常,立於陣中揮舞著大斧,但見其週身斧影重重。莫說近身,便是離的稍遠一點都有可能被其傷到。只是這韓德完全是無意義的舞著斧頭,根本就是在以此來緩解眼楮處傳來的巨痛。

    而黃忠在一箭刺中韓德之後,只覺得渾身再無半點力氣,便想趁機取了韓德性命也做不到,只好趁其瘋狂之時,拍馬奔回本陣,被兵士們團團護在當中。

    那韓德只過了好一陣,這才漸漸平復了一下。手中大斧不再亂舞,轉頭去望黃忠,見其已經退回本陣。當下怒喝道︰「老匹夫,有種再與某大戰三百回合!」其聲若厲鬼,難聽之極,加上左目插著箭,滿臉鮮血,直叫人年地只覺得週身發寒。

    直喝了半晌,卻不見黃忠答話,韓德這時終於想起自己尚有萬餘兵士在身後等待號令。他是才因為突然喪子,又被黃忠傷了眼楮,怒氣攻心,卻是忘了自己還帶著上萬兵士。此時想起,立刻喝道︰「全軍突擊,給我殺光這些殘兵!」眾曹兵接了將令。齊齊一聲喊便殺將上業。只是因為已方連死四將,便連主將也叫人傷了。這士氣實在高不起來,這喊殺聲,怎麼也不似萬餘人一齊喊出來的。

    而黃忠所部千餘兵士,見曹兵殺來,齊齊喊了一聲︰「保護老將軍!」當下團團將黃忠護在中間,同時抽出兵刃,又齊齊喊了一聲︰「殺!」其聲音將萬餘曹兵蓋了下去。

    「殺!」

    喊殺聲在片平原上不斷迴盪,加之不停的響起刀槍劍戟相交之聲,慘叫之聲,以及戰馬地悲嘶之聲,一片在前一日還很平靜美麗的平原在這一刻成為地獄。

    韓德坐在馬上,眼上的箭已經拔了出去,並且用繃帶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此時於亂軍當中揮舞著大斧來回的衝殺。

    而黃忠則坐在馬上,不斷的喘著粗氣,不時的再取出弓箭望左右而射。他本待衝入曹軍當中奮力殺敵,奈何左右兵士將其團團圍住,根本不讓其出去,急的黃忠於馬上大喝道︰「閃開,讓老夫前去殺敵!」

    左右不從,皆答道︰「老將軍奮力斬殺四將,又傷主將,挫了曹軍銳氣,實大功在手矣。又兼身乏力盡,實當好生歇息一陣,再行衝殺。」言罷,又對左右袍澤喝道︰「兄弟們,為了老將軍,大家歷力殺敵啊!」喝畢,左右兵士皆齊應了一下,手中兵器卻是又快了幾分。這千餘殘兵,硬是將曹兵死死的拒在原處,不得寸進。

    奈何曹軍終究兵多,不能向前,便分往兩邊,然後再繞至黃忠軍之後,不多時,這萬多曹兵便將黃忠這千餘兵士盡皆圍在了當中。

    而黃忠左右兵士雖憑借一時之勇使曹兵只能圍,不能殺,但終非長久之計,不過半個時辰不到,這千餘兵士再沒了力氣,四面皆被曹兵突破了防線,不斷的有士兵被數倍於已的曹兵圍而殺之,他們則只能一步步地向內裡退去。

    混戰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韓德於馬上端坐,靜靜的望著團團重圍當中的黃忠。此時黃忠身旁只剩下百餘從騎,黃忠也早已經抄起一柄大刀,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將靠近他的曹兵斬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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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下)
韓德並沒有上前,他只是立在後面,望著自己手下的兵士將其團團圍住,然後不停地衝上前與其撕殺。

    十個、九個、八個……黃忠的身旁兵士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黃忠一人。而他整個人近乎伏在了馬上,口中粗氣喘個不停,頭上白髮凌亂不堪,整個的披散了開來,鬍子也因為血漬凝在了一起,早就沒了那種飄逸之感。身上的鎖子甲壞掉了大半,右半邊都已經耷拉在了腰間,露出了精壯的身子,右手上那柄大刀已經捲了刃,馬旁還丟著一柄斷了弦的長弓,連鞍後面的箭也已經空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黃忠胯下那馬突然悲鳴一聲,撲通一下倒於地上,將黃忠從背上甩了下來。也多虧了這馬本來是立在原處,雖突然摔倒,將黃忠掀下馬來,卻也未傷到哪裡。

    將大刀當做枴杖,費力又站了起來,黃忠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戰馬輕念道︰「夥計,連你也要走了嗎?沒關係,也許,老夫很快就會去尋你去了!」

    正念著,左近有一曹軍小校見黃忠落馬,想要趁機將其斬了,以立大功,拍馬從人群中衝了出來,高舉手中大刀喝道︰「受死吧!老匹夫!」

    黃忠聞聲,轉回頭來,眼中猛的爆出精光,喝道︰「小輩!休要於老夫面前猖狂!」當下舉起手中大刀,使足了勁力向前猛的一劈,竟將其連人帶馬一併斬成兩片。

    那血從斷口處噴湧而出,直染了黃忠滿身,只見其將手中刀向旁一丟,復又拾起那小校大刀,而後直起身子,大刀柱於地上,左腳踏著半片馬屍,大聲喝道︰「老夫乃南陽黃漢升,誰敢與老夫一戰?」

    聲雖老,卻剛勁有力,身旁雖近萬曹兵在側,卻無人不聞其聲。左右曹兵道黃忠年老,更兼大戰之後,定無力再戰,不想其竟然一刀下來,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心下皆驚駭無比,無人再敢向前,待黃忠大喝之後,其旁雖有無數曹兵將校,卻無人敢應其言。

    黃忠環視左右,見無人敢出,遂又喝道︰「老夫乃南陽黃漢升,何人敢與老夫一戰?」此聲卻不再復前時剛勁,聲音沙啞,好似隨時能噴出血來一般。

    韓德在後面瞧地清楚。他本被黃忠先時那極猛的一刀震住了心神,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待聽聞黃忠之言,當下喝道︰「都與我閃開,某定要親自斬了這老匹夫,以慰我兒在天之靈!」言罷,一擺手中大斧,只待兵士閃開一條路,便要拍馬向前斬了黃忠。

    就在此時,南面突然煙塵四起,緊跟便傳來隆隆馬蹄聲,韓德於馬上聽見,轉頭向南去望,心道︰「莫不是曹將軍的兵馬?」

    心裡正思著,凝目急望。便連左右兵士都齊齊向南望去,而被困圍在當中地黃忠此時也注意到了南面的異狀,只是他被曹兵團團圍在當中,根本瞧不見外面情況。

    直過了半晌,一桿大旗率先出現在眾人眼中,韓德於馬上望得最遠,是以最先瞧得。只是當他看清旗上那字後,心裡卻更加疑惑了。

    「馬?難道是馬太守引兵馬至?」正疑惑間,只見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支騎兵部隊,看聲勢,數目足在千人之上。

    當先一騎,白袍銀鎧,獅盔獸帶,手提一桿長槍,殺氣沖沖地便奔了過來。韓德瞧見,忙喝道︰「不好,此為敵軍,左右快快準備迎敵!」

    奈何他這支兵馬盡皆去圍黃忠去了。雖然萬多兵士圍一人,定有許多人待在外面無事可做。但是他們立的久了,心中(電腦小說站16K.cN更新最快)只道戰鬥已經結束,哪料得還會出現變故。因此韓德此令一出,這些曹兵登時亂做一團,竟然不知當如何是好。

    這一通混亂間,那千多騎兵已經奔到面前,只見那銀鎧將軍一騎當先,率先衝進曹兵陣中,手中一桿長槍有若千條游龍一齊飛出,叫人尚未瞧的真切,便已經送了性命。

    那韓德正在萬軍當中,只見得一騎殺至,數萬曹兵有如波開浪裂,瞬間便被分成了兩片,待韓德反應過來並於口中大喝道︰「老將何人!」之時,那騎卻已經奔到了面前。

    只見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喉嚨上便是一涼,然後一片鮮血在自己眼前噴灑了開去,而那騎從身旁奔過之時,口中喝了一句︰「某,西涼馬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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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北之局
喊殺聲四起的平原之上,無數曹兵自相踐踏,許多曹兵沒有死在黃忠的刀下,沒有死在馬超的槍下,也沒有死在千多騎兵的衝鋒之下,反而死在了自己袍澤的腳下。

    混殺了好一陣,雖有曹兵想到先殺了黃忠再回過頭來對付那些騎兵,但是等這些兵士想去殺黃忠之時,卻見一少年將軍揮舞著鐵脊蛇矛,引著百餘騎殺到黃忠身邊,然後將左近曹兵通通斬殺。

    只見那少年著一身白袍,披著銀甲,身材魁梧,手中一桿蛇矛被他舞的好似活了一般。只要一矛下去,定會有至少一名曹兵倒下。

    右手一收,卻是回矛又斬死一名曹兵,那少年將軍轉過頭來,對旁邊立著的黃忠道,「老將軍勿驚,小將來也。」

    黃忠抬頭去望,直到此時才認出此人來。卻是張飛之子張苞,但見其手中鐵脊蛇矛急舞,左右諸多曹兵皆近不得身,心下不由歎道︰「填 虎父無犬子!」隨即心下又道︰「張苞在此,那其父張飛豈非也在左近?」

    果如黃忠所想,只聽張苞斬殺靠近的曹兵,一邊於馬上道︰「我父正引著大隊望此趕來,想來片刻將至。」而後又對黃忠道︰「還請老將軍上馬,小將先護著老將軍殺出此處。」

    言罷,身後有騎兵跳下馬來,將黃忠扶上戰馬。而此人則與他人共乘一騎,又被左右袍澤護在中間,一併殺了出去。

    而在此同時,馬超引著大部騎兵在曹兵當中來回殺了幾個對穿,那些個曹兵早就沒殺成了一盤散沙,各自向遠處奔逃。

    其實若論戰力,馬超所帶的千餘騎雖然戰力強勁。又有他這名當世猛將做為箭頭。可是若說能於萬軍當中來回殺上數次。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那也太過誇張。

    造成曹軍這麼快便潰敗的原因就是在雙方剛剛一交手的時候,曹兵的主將就被馬超斬殺。而失去了主將的曹軍本來就處於不利的情況,陣型不整,兵士毫無戒備等等,就因為這些原因加到了一起,才會造成曹軍被馬超來回衝擊數次之後就徹底潰敗地情況。

    只是曹軍終究兵多,千餘兵士雖然來回衝殺並無阻礙,但要想全殲敵軍,卻也不是那麼簡單能做到地。而且長途奔襲之後又是數次衝鋒,莫說戰馬,馬上的騎士也已經疲累至極,尤其是身為箭頭人物的馬超,此時滿頭的汗水,雖然一臉殺氣,卻依舊無法掩蓋滿面的疲倦之色。

    回頭想想,也確實很累,這馬超先是被成公英使十六連寨給圍了許久,連番大戰終也衝突不出,而後雖得黃忠之助衝出包圍,但是接著又是不停歇的連日奔逃。之後又是一番大戰,若是常人,怕早就累地倒下了。

    馬超遍觀左右從騎,見其皆一臉疲色。胯下戰馬也變得濕的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一般,立刻吩咐道︰「眾將士,隨我撤出此地。」言罷,當先向來時方向奔去。身後從騎得令,皆隨在其後轉了方向。

    千餘騎兵隨著馬超一併衝出戰場,並且與張苞所引百餘騎匯合到一處。待馬超見到黃忠後,忙道︰「老將軍無事最好,無事最好!」

    那黃忠坐在馬上,猛的見到馬超,一陣驚訝,隨後就反應過來定是馬超遇到了援軍。又匆忙引兵前來救援,是以才會在此。不過,此時見到馬超無事,黃忠心下也很高興,當下便道︰『馬將軍也無事,最好。可惜老夫所部數千兵士,此番盡數折在了此處/「

    馬超不言,卻是想起他也同樣折了數千精名兵士,正煩悶間,只聽黃忠又道︰」不知馬將軍引兵自去後,又發生了何事。又怎的會親自引兵來救老夫的?「馬超聞言,遂將其後之事,盡皆講給了黃忠知悉。

    原來馬超引兵自去之後,行至半路,遇曹兵攔路。又兼手下兵馬具疲,竟被曹兵困住衝突不出,幸好張飛使張苞與馬岱引騎兵先至,見馬超被困,遂引兵急救之。

    當時張苞手邊有兩千騎兵,與馬岱商議了一下,決定各引一千,分兩面突進曹兵陣中,然後將曹兵陣勢攪亂,從而使馬超的部隊能夠衝出來。

    商議一定,這二人分別引著兵馬,繞了個半圓後從曹軍側翼殺了進去。

    其時曹軍主將乃是崔諒,是曹洪帳下偏將,本來那曹洪引軍與黃忠對峙,將其拖在長城之南,只待韓德兵馬至,便可兩路夾擊,將黃忠斬殺當處。不想黃忠竟然趁夜棄寨去救馬超,而後又便雷同引兵斷後,曹洪引兵追來時,被雷銅伏了一陣,因此耽誤了許多時間,只是那雷銅終究不是曹洪對手,最後被其一刀斬殺,所部兵士也被曹軍擊潰。

    耽誤了一陣之後,曹洪自知再趕向西郡,怕是也奪不到什麼功勞,當下便決定轉向南,截斷馬超與黃忠之退路。而現下則是曹洪大部兵馬在後,令崔諒先引小部兵馬趕至此處。不想才至片刻,便迎得馬超敗軍,忙指揮兵士擺開陣勢。」若殺得馬超,某必為將軍矣。「

    這崔諒端坐在馬上,望著被重重圍在當中的馬超,心中正做著將軍夢,不想南面忽然殺過來兩隊騎兵,崔諒大驚,忙吩咐左右迎敵。只是他這些兵士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中間被圍的馬超軍上,急切間根本無法組成陣勢去應付那兩支騎兵的衝擊。

    這兩支騎兵,就有如兩把利劍一般,將崔諒所部兵馬刺出兩條長長的口子。而馬岱與張苞就是這兩把利劍的劍尖,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尤其是馬岱,手中大刀過處,血雨紛飛,一身銀甲幾乎染成了紅色。許多曹兵見其勇猛,不戰而逃,反將自家陣勢沖地更加亂了。

    那崔諒見已軍陣勢已亂,心知敗局已定,不可逆轉,當下便欲引從騎逃走,不想左右兵士擋路,爭切間衝突不出,竟然被自家兵馬困在了原地。

    就耽誤了這片刻,馬岱已經殺至身後,也不多話。僅是怒喝了一聲,手起一刀,猛的斬了下去,刀光閃過,又帶起一蓬血雨,同時伴隨著點點血紅液體落下的還有一顆大好頭顱。

    崔諒即死,戰況再無懸念,沒了主將指揮調度的曹兵立刻便成了一盤散沙,被張苞與馬岱引著兵馬一陣圍殺,再加上馬超引兵馬在中間呼應,不多時就將這數千曹兵盡數解決。反抗的一率殺了,投降的收了後患統一看管了起來。

    而直到了此時,那馬超才見到自己從弟,當下大喜,言道「多虧我弟引兵馬來救,否則為兄今日便要命喪於此!」

    馬岱則道︰「非弟之功,實乃龐軍師得知兄長大軍動向。察覺出了異狀,遂派張將軍引數千輕兵趕來救援。而弟自打向黃老將軍求救後,便奔南而下,行至半路恰好碰到了張將軍所部,張將軍知了情況,遂拔兩千騎兵叫弟先行,其引步率隨後便至。」然後指身旁張苞道︰「此乃張將軍之子,張苞是也。」

    馬超轉頭視之,見張苞之姿,復想起是才於亂軍之中,見張苞揮矛殺敵甚是勇猛。遂讚道︰「真虎子也!」

    正說話間,馬岱又道︰「弟本是先請黃老將軍去救兄長,何故今獨見兄長而不見黃老將軍?」

    馬超聽了,忙道︰「弟不言,兄險誤了老將軍性命!快快點兵備馬,隨我去救老將軍!」

    馬岱奇道︰「老將軍怎的了?」

    馬超忙道︰「我與老將軍路遇曹軍,老將軍為保為兄,自引千餘兵馬前去拒敵。此時必勢危矣!」而後便簡略的將黃忠之事說於馬岱聽。馬岱聽罷,忙道︰「如此,情勢甚急,然兄長疲累至極,此番便叫弟去。」馬超則道︰「老將軍之危,皆因某起,某必親往救之,弟勿多言,可分千餘兵馬於某,某當速去。」

    言未畢,只聽張苞道︰「末將願與馬超將軍同去!」

    馬超聞言,點了點頭,復又對馬岱道︰「今我與張苞賢佷引一千騎兵同去,先護住黃老將軍性命。弟可引部分兵馬留在此處,看守俘虜,靜待張飛將軍大部至,待大部兵至,速來救某。」馬貸從其言,遂拔一千二百騎於馬超、張苞,自引兵馬留於原處。

    而後,馬超引著兵馬一陣急趕,終於趕在黃忠力盡之前殺到此處,先斬了韓德,又將曹兵殺的大潰,從而救了黃忠性命。

    這一切說罷,黃忠伏在馬上呵呵笑道︰「多虧馬超將軍來救,否則老夫休矣!」

    馬超則道︰「老將軍勿要客氣,若非老將軍捨命拒敵,超又安有命在?」而後又道︰「老將軍力戰曹兵,想來已然疲累,且再忍耐一下,待與張將軍匯合,再好竽歇息一番,」黃忠不答,只是點了點頭……

    公元二一五年、春。

    西涼武威太守成公英使退兵誘敵之計,使馬超孤軍深入,最終於西郡城下使十六連寨將其圍困數日。

    而後馬超雖有黃忠引兵相助逃出圍困,但隨後接連遭遇伏兵,幸得張飛引兵馬趕至,救了二將性命,隨後大將退至隴右。

    於此同時,曹洪大軍南下殺到隴右,立下大寨與張飛兵馬對峙。而後成公英親引西涼全州兵馬至,與曹洪所部匯合,兵勢卻又盛了幾分。

    如此一來,就成了張飛想北上,卻苦於兵馬不足。曹洪想要繼續南下,亦苦於對面數名大將坐鎮,輕易戰之不下之局面,至此,西北戰局也陷入了僵局。

    同一時間,漢中一部兵馬已經從斜谷殺出。魏延親引大軍於谷口立下大寨,拒住陳倉兵馬,在接到長安急信之後,立刻使張任引鄧芝、靡芳二將引兵馬火速趕往長安。

    但是就在這部兵馬剛剛出發之時,秦川方面,有一支兵馬已經向長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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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巧遇
長安城已經易手數日,讓薛冰高興的是,長安的居民並沒有發生行動。而他原來比較擔心的那些留在城中的文官們,在得知長安已經換了主人後,也沒有給他製造什麼麻煩,反而很老實的待在自己府中。

    薛冰在觀察了數日之後,甚至想過將那些於暗中看守這些文官的兵士撤回來,因為過了這許多日,這些人始終沒做出什麼事來。而用在看管他們的士兵並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對於手中兵馬較少的薛冰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不過轉念想想,若真的撤了暗哨,那些傢伙又弄出點什麼,實在是太過危險,遂打消了此念,依舊留出部分兵士日夜監視這些人。

    端起水碗猛灌了一口,薛冰又對面前的王平道︰「趙將軍處,可有消息傳來?」

    王平聞言忙答道︰「趙將軍處尚未有消息傳來,不過東南青泥隘口卻已經有書信送到。」

    薛冰聞言一愣,手中端著水碗言道︰「莫不是關將軍已經使人取了青泥隘口?怎的這般快就有書信送到?」

    王平面色古怪的笑了一下,言道︰「非是關將軍取了青泥隘口,乃是此關守將的告急信件,內裡具言頭暈目劉軍陸遜引軍攻關甚急,盼長安急派援軍,否則關口不可守矣!」

    薛冰聞言,也是笑了一下,對王平言道︰「可惜我等手中再牆角余兵,否則定要派上一隊援軍不可。」

    王平又道︰「卻是援助何人?」

    薛冰正了正臉色,忍著笑意道︰「自然是動助陸將軍奪下此關。」說罷,二人齊笑了一陣。

    而後二人又談了一陣長安防備之事,正言著,只聽左右道︰「魏延將軍有書信至。」薛冰聞言,忙道︰「快拿上來。」左右將書信呈上。

    薛冰看了看內容,心下大喜,不待王平發問,便道︰「魏將軍已經引兵出了斜谷,現在大軍屯於陳倉東南,拒住曹軍回反之路,另外又使張任將軍引糜芳、鄧芝二位將軍引兩萬兵馬奔長安而來,想來十日內便至。」

    王平聽了。亦喜道︰「這樣,將軍只須再守上十日,大功便成矣!」

    薛冰不言,只是不停的笑著。在他看來,只要再待上十日,漢中兵馬一路掃蕩至長安城下,則長安以西至陳倉一線盡歸漢中王矣。

    另外,渭水以北,如咸陽、武功等地,卻要等到長安與潼關盡皆穩固,西線川中大軍與曹軍開始真正的大戰之後,才會開始進行佔領,目前不是不想占,而是實在分不出足夠的兵馬去進行這項任務 。

    而且薛冰的這個戰略中,潼關與長安的重要性關係到整個戰局,所以,目前看來先取下潼關,而後派大軍進駐長安,穩固雍州東門才是重中之重。

    正思量著,突然左右又來報,言趙雲將軍有書信至。薛冰聞言,一臉詫異的與王平對視了一下,口中則道︰「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好事都趕到一塊去了?」卻是薛冰料定此定為趙雲取了潼關的捷報。

    將書信取過,簡單的讀了一下,薛冰臉上笑容更盛,轉頭對王平道︰「果不出我所料,趙將軍使薛則引兵在前,誆開潼關大門,而後大門入得關內才暴起發難,關中守軍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便盡做了趙將軍的俘虜矣。此信乃是為隨軍將士表功的。」

    說罷,低頭又去看信,順水人情見信中將何人立了何功績,詳詳細細的羅列的甚是清楚。而且排在最上面的正是薛冰那位本家兄弟,薛則。趙雲在其名之後表的功績是︰詐開城門,使我軍得以入關,乃此戰之首功/

    瞧了這句,薛冰又想起自己當初跟在趙雲身邊之時,雖然沒打過幾場仗,但是每次自己都會撈到不小的功勞,倒真應了那句︰「打仗時只要跟在趙雲身邊,你就肯定有功勞可領。」嘴上又笑了一下,將趙雲所表一併收在功勞薄上,薛冰又對王平道︰「現潼關已經取了,然關內守軍僅趙將軍手邊那千餘兵士,我意再派些兵士去,以穩固潼關防務,子均瞧應派多少兵士為好?」

    王平聞言,忙答道︰「趙將軍能取潼關,一是仗著有降將叫開關門,二是潼關本為曹魏境內關隘,守關將士疏於防範。這兩點相加,才會使趙將軍輕易奪了關隘。否則以潼關天險,便是十數萬大軍也輕易攻不下來。而長安四面無險,又因城牆過長,兵少則不能守,因此末將以為,派一千兵往潼關足矣。」

    薛冰點了點頭,低聲道︰「子均卻是怕兵士派得多了,長安則無法守,那麼,便依子均之言,拔一千兵馬往潼關,助趙將軍守關。」吩咐完畢,又對王平道︰「再修書給趙將軍處,讓其知道魏將軍兵馬已在路上,只要撐上十餘日,便會有大部兵馬趕去守關。」吩咐畢,王平自退去忙去了,公廳中便只剩下薛冰一人。

    左右瞧了瞧,覺得甚是冷清,手邊的事情又剛剛忙完,便決定外出走一走,也好放鬆一下心懷。

    剛出得門,立刻便有親衛上前道︰「將軍,可要備馬?」

    薛冰擺了擺手,言道︰「只是出去走走,無須備馬。」親衛聞言,不再去問,只是跟在薛冰身後。

    長安城很大,雖然他在奪了城之後的第一天就策馬在城中巡視了一天,但卻也沒有將整座城都轉上一遍,僅僅是挑一些主要的街道走走。

    而這日,薛冰便盡挑一些前些日沒有走過的地方去轉。而且他今日未穿甲胃,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旁人也不知道他就是現在長安的最高長官,因此也無人會去刻意的躲避於他。這樣一來,倒讓他覺得逛得更有意思。

    行了不久,薛冰正不停的張望著左右,盡情的觀賞著長安的街景,突然見得前面那人行色匆匆,而且甚是眼熟。

    仔細去看,正是前些日造成衝突的那個辛府下人。薛冰瞧了此人,不禁皺起眉頭。

    話說那日將此人帶回去之後,薛冰著親衛好好審問了一下,最終得出的話就是這下人那日如平常時出外買物,突然見城頭旗幟更換,心下大驚,急於回府稟報,是以才會引起誤會。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倒也沒什麼破綻。再詢問了一些旁的事物後,薛冰便命人將其放了。

    哪料得才將其放回,就有辛府中人跑來,言︰「我家小姐請將軍過府一敘!」

    薛冰當時一腦袋糨糊,不明白辛家小姐找自己卻是何事。心下本不欲前去,只是其時王平在側,對其道︰「辛家乃長安大戶,辛毗又是徐晃帳前重要謀士。此番奪了長安,又拿住了共家人,將軍當善待之,以防其於城內生事。」薛冰無法,只得隨那下人望辛府一行。

    到了辛府,只見其早已備好了酒菜,更是將薛冰讓到了上座。再轉視左右,僅靠下首處擺了些酒菜,旁人皆靜立左右,再無人入座。

    而那案子後,所坐著正是前一日薛冰所見的那名辛家小姐,也就是這次請他來的那人。只見辛憲英舉起酒杯,對薛冰道︰「此番乃是為了感覺將軍言而有信,送還我府中人,並未多加為難。是以特備酒相謝。」

    薛冰聞言臉上一熱,卻是想起了原本說的話,乃是「自當親自送回。」而實際上,自己只是隨便派了個人就將那人送了回來,自己能來,還是人家派人請來的。「難道這女的請我來,就是為了損我?」心裡這般念著,口上卻道︰「小姐多禮了,尊府中人,既然卻是無辜,某自不會難為於他。」

    辛憲英笑了笑,並未答話,薛冰見其不言,自己也閉上嘴只顧喝酒,這一頓酒,直吃了半個時辰,兩人基本都是在吃菜,根本未曾說過幾句話。

    最後還是薛冰覺得吃的差不多了,向辛憲英道︰「此番承蒙辛小姐招待,某這便告辭了。」

    而辛憲英也不挽留,只是道了句︰「將軍走好!」然後吩咐左右,送其出府,只搞得薛冰撓頭自問道︰「家裡酒菜太多,找我來幫忙解決一點嗎?」

    回想起那日之事,薛冰始終未曾摸到頭緒,最後還是與王平談話後,王平的話讓其稍微瞭解了其意,「想來是辛家小姐在向將軍示好,表示辛府並不想與將軍作對,所以請將軍不要因為其父從軍於徐晃,便多加為難。」薛冰想了想,想來也就是這麼回事,遂放下此事/

    自那日起,他僅僅是將辛府當做一般長安居民,並未特意關注。若非這日於街上撞見此人,想來薛冰已經忘了長安尚有辛府矣。

    抬頭再去看,只見那人已經行得遠了,並且還不時的左右張望,似是怕被誰跟蹤一般,薛冰心道︰「這人怎麼鬼鬼崇崇的?這是要往哪去?」

    隨後對左右道︰「跟上去,且看看那人欲往何處?」左右親衛得了令,自有人跟了上去。而薛冰此時也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致,對左右吩咐道︰「不逛了,回去!」一轉頭,腦袋裡又想起剛才那人鬼崇的身影,緊接著卻是一宮裝女子的身影在腦中來回晃蕩,而心裡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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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北門之變
薛冰冷著臉望著面前那名親衛,便連說話的語氣都冷冰冰的。「可探的清楚?那人確是去了北門?」

    那親衛聞言,忙恭敬的答道︰「屬下可以肯定,而且那人到了北門後,立刻就進了附近一家房舍,到屬下離去時都未曾出來過。」抬頭瞧了瞧薛冰臉色,這親衛又接著道︰「依屬下之見,這人形跡可疑,恐其有什麼陰謀。」

    薛冰聽了,臉上卻是又冷了幾分,咬著牙念道︰「辛府!」而後又冷笑了一聲,言道︰「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樣。辛大小姐是嗎?老子就陪你玩一玩!」念罷,對左歷喝道︰「來人,調些兵馬,將辛府圍上,只許進,不許出。若誰欲硬闖,無須稟報,立斬之!」

    左右有小校應了,轉頭出去調派兵馬。而後聽得薛冰又道︰「分報四門守衛,今夜小心戒備。另外再拔些兵馬,隨本將望北門一行。」

    言未畢,只見王平急匆匆的從外面行了進來,見了薛冰,忙道︰「不知將軍急喚平至,有何要事?」

    薛冰聽了,撇了撇嘴,又冷笑了一下,對王平道︰「今夜長安其他三門防務,全靠子均調度了。本將,要去北門陪人玩玩。」

    王平聞言,只是一腦袋的霧水,但是見薛冰一臉冷色,知其心下正怒,是以不敢再問,只是應道︰「末將得令。」

    緊接著,薛冰便開始分拔兵馬事宜,只是其手上只餘三千兵馬,不管如何調度,最多也就只有二、三百人可以調用。

    而王平在旁聽了片刻,卻也大概的聽出來薛冰是要對付辛府,當下便道︰「將軍若欲行事,當使人看好城中諸多官吏,若其與辛府有約,突然生事, 我等又無防備,實乃大患。」

    薛冰聽了,對王平道︰「子均所言甚是,此事便交由子均去做。一定要將這些傢伙看好,切不可叫其生事。」

    王平忙道︰「末將省得!」

    一切計議已定,薛冰將大部兵馬留於王平之手,以方便其四處派兵,看管那些文官。自己則引著二百兵士直奔北門而去。

    一路上,這二百兵士殺氣騰騰,那些個百姓遠遠一見,便知有事發生,慌忙收好東西各自奔家而回。這樣一來,反倒讓薛冰這支兵馬行的更快了些。而且他也不用擔心萬一發生戰鬥,會傷到普通百姓了。

    此時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左右也沒有了白白間的喧嘩,但是在這個時候,薛冰卻隱約間聽到了嘈雜的人聲。仔細聽了一下,竟然是喊殺聲。而且這聲音正是從北門處傳來,薛冰忙道︰「北門有變,本將先行一步,眾將士從速趕來。」

    言罷,不待左右答話,一催胯下戰馬,急急奔城門處而去。說話薛冰所騎之卷毛赤兔乃是當世少有的良騎,此時全力奔跑起來,不過眨眼間便到了北門。

    薛冰於馬上向前一望,只見北門處四面是火,直將黑夜映得有如白晝一般。轉頭再打量左右,薛冰發現著火的乃是城門附近的民居,而城門處卻有兩拔人混殺在一起。一方北城守軍,另一面,皆著黑衣,未曾披甲,只是於手中提著一柄朴刀。

    兩方人馬,各有優勢,城門守軍戰力強悍,而黑衣人人數眾多,是以此時混殺在一起,片刻間竟然誰也奈何不得誰。

    薛冰在馬上只是瞧了片刻,已經瞧出那些個黑衣人實乃城中那些官宦家的護院,而且聚集了這麼多,想來已經集中了城中大半的戰力了。「媽的,這麼多人是怎麼跑到這裡的?那些監視的人都幹什麼去了?」薛冰瞧見這裡居然有近千的護院武士,不禁惱怒非常,心中暗罵不止。

    只是胯下戰馬不曾停下,手中血龍戟也是舉了起來,口中大喝道︰「薛冰薛子寒在此,生事者還不快快受死!」

    其聲於城門處來迴盪,叫那數百城門守衛聽得清清楚楚。而這些兵士在得知自家主將來援之後,士氣爆漲,手中兵器卻是又舞得快了些,臉上皆不自禁的露出喜色。甚至有幾名督伯還對左右道︰「將軍至,其後必有援軍相隨。眾兄弟奮力殺敵,撐過這一陣。只要援軍至,敵軍必敗矣!」

    而那伙黑衣人,正在奮力將守軍包圍起來,然後好攻到城門旁,將城門開啟。本來這些人仗著人數優勢,已經將那幾百守軍擠到了一旁,已經有許多黑衣人靠近了城門。不想突然這一聲大喝聲傳來,那些守軍一下子又猛了幾分。只見一陣刀光劍影,又有無數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哪個未死,隨後也會因為旁人的踐踏而送了性命。

    轉頭望向街口處,一騎鮮紅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不那麼清晰,不過這些黑衣人也明白這個人的到來將是一個大麻煩。

    不知道誰於人群中大喊了一句︰「殺了他,他只有一個人!」霎時間便有無數黑衣人舉起了手中的朴刀嚎叫著向薛冰衝了過去。

    薛冰放慢了馬速,因為前面就是人群,當然,這並不是放慢速度的主要原因。根本的原因在於那禁閉著的城門。他可不想策馬狂奔,然後一頭撞在城門上。

    而於此同時,手中的血龍戟已經舉了起來,雪白的戟刃此時被火光照出了一絲紅色,就在這些黑衣人還以為自己眼花的時候,一道光華便已經閃到了眼前。而後,帶起了一片真正的鮮紅。

    左劈、右砍、挑、刺。薛冰手中的長戟不斷的變化著攻擊的方式,唯一不變的就是每一次攻擊,都會帶起一片鮮紅色的液體。

    因為左右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薛冰已經停在了原處,再不能繼續向前,胯下卷手赤兔只能在原地不停的轉著圈圈,偶爾將一些揮舞著朴刀,在自己面前叫囂的傢伙給踏死。

    而薛冰穩穩坐於馬上,將左右衝上來的黑衣人不停的斬殺掉。不間斷的劈砍讓薛冰覺得有點麻木,與其說是在殺人,還不如說是在做馬上劈砍練習還來得恰當。

    那些黑衣人甚至連赤兔馬左右三步的距離都靠近不了,只要踏進這個範圍,血龍戟就會在第一時間招呼到他的身上。

    薛冰在馬上一邊劈砍,甚至還能偷出空閒來打量四周的情況。因為自己的到來,部分黑衣人被其吸引到了這面,而那幾百城門守軍一下子覺得壓力變得輕了許多,現下不禁不再被敵人壓制,反而將黑衣人的攻勢給壓了下去。現時正不斷的向城門處逼進,想要奪回城門的控制權。

    反手一戟,然後又回手一刺,放倒了兩名靠近的黑衣人,薛冰回頭看了看街道的另一面,只見兩百兵士舉著兵器,使足了力氣向這邊跑來。

    再轉回頭,城門處的黑衣人已經被逼到了一旁,再加上自己立在這邊,將黑衣人的退路給擋住。這轉眼間,就變成了城門守軍與薛冰合力將黑衣人給困在了這裡。

    這些黑衣人畢竟不是正規軍,在一開始的時候,四處縱火,造成混亂之後趁勢將城門守軍逼到了一處,然後藉著人數優勢發起攻擊,此時還能夠佔上一定的上風。但是等城門處這些精英士兵回過神來,薛冰又拍馬來援的時候,這些黑衣人僅僅能憑借人數優勢與其僵持。

    等到薛冰帶的二百士兵投入了戰鬥之後,城門處就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薛冰騎在馬上,彷彿在逛自家花園一般,在人群中進退自如,來回穿梭。手中的血龍戟則成了每一個黑衣人的噩夢,每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看到那眩目的光華,因為那就代表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在薛冰的二百援軍趕到城門之後半個時辰不到,城門處的戰鬥都宣告結束。簡單的清理了一下戰場,薛冰又命左右清點一下傷亡人數,同時將少數幾個沒有被他殺掉的俘虜帶到一旁,在那些沒有被燒燬的房屋裡進行審問。

    隨便尋了個能坐的地方,薛冰用右手拉著自己的右臉,斜著眼望著面前那人,嘴角撇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言道︰「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只見對面那人直著身子,早就沒了先兩日那種卑微的樣子,此時撇著嘴道︰「要殺便殺,囉嗦什麼?」

    薛冰聞言稍微一愣,卻沒想到印象中那個軟骨頭此時說起話來竟然這般的硬氣,遂直起身子,正色道︰「你喚做何名?」言未落,突然又笑著道︰「若本將沒有猜錯,你姓辛吧?」

    只見那人臉色突然一變,隨即又恢復常色答道︰「某姓蘇,不姓辛。」

    不過他那臉色雖然只是變了一變,卻未逃過薛冰之眼。這薛冰見了其反應,心下暗道︰「果然如此。」當下只是輕聲道︰「不想一堂堂漢子,連自己姓名都不敢說出來,著實讓人恥笑。」

    還未說完,只聽那人喝道︰「有甚不敢說的,某姓辛,名敞,字泰雍。」喝罷,突然臉露悔色,似是懊惱非常。

    薛冰聽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笑的卻是更加開心了,但是突然腦中一閃,猛的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對左右喝道︰「來人,請王平將軍速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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