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穿越五胡亂華 作者: 一眼雲煙 (連載中)

e010203 2012-8-3 17:06: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2 54464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12
第五十八章 紅鸞星動



二月十二入夜,雲峰率軍抵達沮縣城下,透過茫茫月色,可以的清晰的看到向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與身後的連綿山谷對比,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景緻。

再轉向南,則是著名的金牛道,途經晉壽縣(今四川廣元),其盡頭為巴蜀門戶,劍閣!至於入蜀的另外一條道,米倉道,由南鄭南下巴中走巴郡(今重慶市)入東川,儘管沒有雄關擋路,但路途卻有些繞遠。..

當沮縣守軍看到突如其來的數萬軍馬,個個嚇的臉色蒼白,手腳發抖,想想也是,十幾年沒經歷過戰爭,早就習慣了安逸的生活,況且城內只有二千守軍,想守到南鄭來援,根本就是做夢!

好在雲峰也沒揮軍攻城,只是把城池一圍,再一喊話,宣佈已軍政策,守將頓時由憂轉喜,乖乖的獻城出降,可謂不費吹灰之力,這也是雲峰光靠翻嘴皮子得的第一座城池。

沮縣城池狹小,城內只有數千百姓居住,因此,雲峰在城外安營紮寨,他自已親率三千軍及親衛入城,解除守軍武裝,安撫當地民眾,倒也沒出什麼亂子。

與此同時,天機門也在連夜召開著緊急會議,諸葛顯於雲峰勸降沮縣前不久才剛剛收到姜發的手書,不由得大驚失色,心裡也是難以做下決斷。

大廳裡,眾人都傳看過了姜發的手書,諸葛菲也由婢女給她念了一遍,均是皺眉不語,思索著其中的利害得失。

諸葛顯開口問道:「繼忠此舉確是出乎意料,關係我天機門生死存亡,諸位有何看法,請暢所欲言。」

蔣炎面帶憂色,拱手道:「繼忠莽撞,置我天機門於險境,涼州大軍兵臨城下之時,城門必然布有重兵防衛,我門中僅區區數百人,縱使能憑藉身手出其不意強行奪下,可又得死傷多少門人弟子才能辦到?況且守軍必然瘋狂反撲,據老夫推測,最多也只能支撐個幾十息罷了,若是涼州軍不能抓住時機入城,我天機門滅門之禍必在眼前,還請門主三思啊!」

費超也同意道:「另繼忠於書信裡言及,他並未看出雲峰有招攬我天機的心思,若果成事實,先不提奪城風險,我天機門因此而付出的重大代價豈不是吃力不討好?只是白白使弟子們無端喪命罷了,須知,他們可都是將來振興門派的希望所在,還望門主勿要草率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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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顯長嘆一聲:「老夫又豈是不知?繼忠的確不該擅自應允奪取城門,然我門中置之不理,豈不是成了失信無義之輩?若雲峰再惱羞成怒殺人洩憤,繼忠必無幸理,甚至此人破城後遷怒於我天機門也非為不可能之事,諸位切莫儘早做下結論。」

這個事情真的很棘手,天機門說白了就是一群政治投機客,如果雲峰表現出了強烈的招攬之意,天機門或許還會拼上一把。然而,雲峰卻態度模糊,磨棱兩可,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這可就難為人了。奪取城門明顯是風險大,收益小,還極有可能顆粒無收賠上老本,所以天機門有此反應也就屢見不鮮。

問題是,姜發這個口無遮擋的傢伙偏偏自作主張,如果反悔的話又怕引來雲峰的報復,要知道,他門中雖然高手不少,可是被幾萬軍隊一圍,一個都別想跑掉!

不由得,廳內雖然議論紛紛,卻遲遲拿不下決定,三姓大多數是在譴責姜發,儘管沒有明說,意思卻擺的清清楚楚,姜氏族人則有的面帶焦急之色,有的面帶羞愧之色,但都在請求奪取城門,並紛紛表示願打頭陣。

諸葛顯搖了搖頭,開口道:「諸位,既然難以作下定奪,不如由菲兒針對此事卜上一卦試試,聽天由命,如何?」

眾人也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均陸續點頭同意。

諸葛菲卻秀眉一蹙道:「阿翁,叔父如今在雲峰軍中,小女又如何卜得?」

蔣炎揮揮手道:「何必卜那老傢伙?卜你自已即可,若你平安無事,我天機門定然也不會有事。」

諸葛菲想想也是,如果攻取城門真的引來了禍患,她眼睛不行,連跑都沒法跑,儘管身為化勁高手,但也沒用,肯定第一個遭殃,當即點頭應了下來。

一系列繁瑣而又複雜的儀式之後,諸葛菲把滾燙的龜殼據於手心細細分辯著每一條裂痕,大廳裡所有人也都緊張的在看著她的動作。

突然,諸葛菲心臟一陣狂跳,臉上不由得泛出了一片紅霞!

原來,她竟然給她自已卜了個紅鸞星動的結果!這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沒有半點思想準備。

諸葛菲今年已經整整三十,由於雙目失明,至今還是個老處女,儘管也有人向她提過親,但她自恃身份,一般二般人她還不嫁呢,真正條件好的又看不上她,於是,就耽擱了下來。隨著年歲日漲,她早就熄了結婚生子的念頭。在當時,女子二十歲還沒嫁人就很不正常了,而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即將邁入中老年婦女的行列,各世家門閥的俊彥更是不會來提。

然而,她卻紅鸞星動,遲到的春天即將來臨,諸葛菲一點都不懷疑卦象出錯,她對自已的技藝非常有信心,不由得苦苦猜測起了究竟這個人會是誰?其實,她對真命天子的相貌美醜年齡大小並不在乎,她看不見,但是要有才,要在身份上能配得起她!

「菲兒,結果如何?」諸葛顯見諸葛面現異狀,不禁開聲問道。

「啊~?」諸葛菲被出言打斷,連忙定了定神分析起了卦象的內在含義,所謂紅鸞星動,是指兩顆星,紅鸞星與天喜星,前者屬癸水,主婚姻,後者屬壬水,主緣訂、喜慶及生育。二星永遠相對。

此二星在中年之前遇上皆主吉,屬喜慶之事。可是,一旦出現在了疾厄宮,紅鸞則主血光之災,而天喜星則主氣運衰弱。

很明顯,諸葛菲是前一種情況,在她認為,既然姻緣將定,那麼她的人生平安肯定不會出現問題,喜事也得有命享用才能稱之為喜,人死了,天天紅鸞星動都沒用。

想了想,諸葛菲答道:「卦象大吉,阿翁請放心行事即可。」

廳內眾人均現出了如釋重負之色,其實無論作出怎樣的選擇,這個選擇是對是錯姑且不論,折磨人的階斷只在於選擇的過程當中,真正做出了決定,心裡反而會放下一塊大石頭來,全力以赴的向著目標努力。

諸葛菲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受到廳內的氣氛在漸漸鬆馳下來,於是,又接著分析道:「雲峰能夠在短短四年間崛起,絕非偶然,其戰機捕捉、處事決斷非凡俗之輩可比,所以阿翁無須擔心在配合上會否出現疏漏。況且此人也算得上有情有義,我天機門立下大功,即便由於理念不合不能得其重用,但至少也會獲得善待,想來怎麼也比如今隱名埋姓要強上許多。」

諸葛顯目光一掃,面現堅毅之色,大聲道:「既然卦象大吉,就依繼忠所言,我天機門當全力配合涼州軍奪取城門!老夫且手書一封,明日一早遣弟子送出城去,並帶上飛奴數隻,作為聯絡之用,諸位以為是否妥當?」

大家商議了一小會,均連連點頭稱善。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13
第五十九章 回封地


雲峰取下沮縣後並沒有急於進軍南鄭,穿梭於山林間近半個月,全軍上下早已是人疲馬乏了,人還好些,大吃大喝一頓再美美睡上一覺差不多也能恢復個七七八八。.可是馬匹不同,冬春季節馬匹瘦弱,非得好好調養幾天才行。

    距離沮縣僅有九十里遠的南鄭於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沮縣陷落的消息,連忙緊閉城門,嚴禁進出,偽梁州刺史李國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連早飯都沒心思吃。..

    太突然了,完全的不知所措!

    秦州那邊的戰況他也在關注著,然而,派出去的細作卻沒有任何情報傳回,以至於他認為幾方勢力還像以前一樣正混戰不休呢,因此也就毫不擔心來自於西北方向的攻擊,他的重點放在了東面。漢中以東是魏興、上庸二郡,隸屬於荊州,由這二郡可沿漢水逆流而上直抵漢中。

    梁州七郡,李雄手上握有漢中、梓潼、廣漢,巴西、巴郡、涪陵六郡,東晉僅有巴東一地。然而,李國雖名為梁州刺史,可轄地僅有漢中一郡,兵力不過兩萬有餘。

    他明白,沮縣被佔,意味著來自於劍閣方向的援軍無法增援,如果走米倉道,即使成都立刻派軍來援,但是沒有一個月根本無法到達,更何況成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反應?

    他只能據南鄭苦苦支撐著,至於投降,則壓根就沒考慮過,他的親族都在成都,不敢降。

    也不知道天機門是命好還是命衰,派出的弟子才剛剛離城,沒過多久李國就下令緊閉城門,否則奪取城門的計劃在無法與雲峰取得溝通的情況下,只能泡湯了事。

    雲峰接到諸葛顯的書信之後,親自回書一封,約定施狼煙為號,當然了,他不會把寶完全押在天機門身上,同時也在緊鑼密鼓的作著強攻的準備。

    不理會南鄭城內一片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涼州軍在沮縣一共休整了三天,在這期間,雲峰還隨著天機門特意去拜祭了趟忠武候墓呢,也就是諸葛亮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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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武候墓位於沮縣東南方向三十里處的定軍山腳,雲峰前世也曾以遊客的身份來過,然而,能有幸親眼目睹到一千七百年前的武候墓,這恐怕是他前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的吧?

    當時的武候墓除了位置沒有變動以外,與後世截然不同,就一簡簡單單的覆斗狀墓冢(漢代高貴者的墓冢形制),前立一青石墓碑,除此之外,還有一座後主所立的武候祠,沒有後世修建起來的山門、拜殿、大殿等等一大片建築群。

    身為一方諸侯,雲峰自然不能象普通人一樣只是隨便看看,然後感慨兩句就算完事了,他得當著眾人面發表講話。

    在那個年代,無論是哪方勢力,又或是曹魏還是後來的司馬氏,對諸葛亮還是相當推崇的,關鍵在於他輔佑劉禪沒有篡位自立,再加上中國古代有為尊者諱的傳統,於是,雲峰慷慨激昂的誦了篇出自於宋代孫應時的《定軍山嘆》,五言詩,共一百七十字,令隨行眾人無不心生緬懷,尤其是天機門,均是對雲峰肅然起敬,這首詩做的太好了,道盡了他們祖師致力於經營漢中,為北伐而操勞一生,以致壯志未酬空餘恨的悲壯結局,有的更是當場嚎啕大哭起來。

    武候墓周圍還有黃忠墓與馬超墓,雲峰接下來又拜祭了黃忠墓,馬超墓則拒絕前去,當年馬騰帶著全家入鄴城為官,馬超竟然勾結韓遂等十部起兵造反,將他父兄置於死地之中,連親情都不顧,又怎能稱的上人?

    二月十五清晨造飯之後,雲峰正式拔營起寨,留下五千步卒駐守沮縣,領六萬五千人向南鄭開去,沒辦法,沮縣必須得留下充足人手,以防備由劍閣方向來的益州援軍,儘管可能性不大,但防患於末然總是好的。

    經一日一夜,次日清晨全軍抵達南鄭城下,立刻於城外五里處安營紮寨,雲峰可沒自大到不經過周密準備就能攻克一座堅城。另外他又遣部分軍士前往南鄭以東招降收編另外兩個縣城,南鄉縣(今陝西省城固縣)與興道縣(今陝西省洋縣),這兩個縣城各有千人駐守,招降應該沒多大的困難。

    趁著軍士們都在忙碌著,雲峰領著親衛馳到了距城一里處,停下來細細打量著這座城池與周圍的環境,當然了,天機門眾人沒有隨行,開玩笑,萬一給城頭守軍認了出來,裡面的同門除死以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通過地圖及姜發口述雲峰儘管瞭解了大概,但遠遠沒有當面看到直觀,南鄭依山而建,坐南面北,身後的米倉山高達近五百丈,山壁陡直,無法攀越,經城東南部的漢水寬達五十丈左右,於最接近城池處引了條護城河作為憑障。

    雲峰暗暗觀察著,心裡同時也升起了一個想法,如今冬末春初,春水未發,漢水水流平緩,徑流量小,完全可以築壩堵住其護城河入口,再以沙包填平護城河即可,唯一需要在意的,護城河入口距離城池僅有五十丈距離,在對方強弩及投石機的攻擊範圍內,而他這邊的投石機還在趕製中呢。

    就在這個時候,城頭上一個聲音傳了下來:「雲將軍!我大成與你晉國素來交好,又何故無端引兵來犯?還望速速退去,莫使你我兩國之間起了爭端。」

    「嗯?」雲峰向城頭看去,只見一名三十多的剽悍將領正在朝他喊話,對照天機門的描述,應該是偽梁州刺史李國了。

    雲峰突然感到一陣好笑,他發現古人喜歡強辭奪理,難道以為僅憑口舌之爭就能把大軍退去了?

    不過,論起強辭奪理來,雲峰可不會輸給任何人,當即義正言辭的說道:「李國,本將被我大晉天子封為南鄭候,如今回返自家封地,有何不可?你若識趣,就趁早讓城退兵,本將可允你等全身回返劍閣,你可得考慮好了,莫要做出胡塗事來!」

    「你~~」李國氣的臉色通紅,怒道:「無稽之談,南鄭為我大成所有,你家主上又如何能以此來冊封?」

    雲峰向東南方向拱了拱手,冷笑道:「李雄乃一區區賊寇,當年憑藉朝庭恩典竊取益州僭越稱帝,今本將奉天子召令率王師光復故土,你若獻城出降,尚可留得一命,否則,悔之晚矣!」說完,雲峰也不再理會他,仰天一陣長笑,率著親衛回奔已隊。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14
第六十章 斷護城河


涼州軍並沒有急於攻城,足足在南鄭城下駐紮了五天,沒辦法,得製造攻城器械,沖車、雲梯等等大塊頭都沒法攀山越嶺,尤其是投石機,更是重中之重。(請牢記我們的 網址)否則在守軍遠程火力的打擊下,截斷護城河將付出血的代價。至於去上游漢水築堤,那是想也別想,即使漢水正處於枯水期,可是沒幾個月的時間休想完工,到那個時候,又輪到雨季來臨,一切的工夫全都白費。

    當然了,雲峰也不會閒著,他利用這五天的時間,一邊挖土製做沙包,同時還在城下搞軍事演習,他要憑藉涼州軍的威勢,來震懾住城頭守軍!

    果然,這一手還是挺有效的,城下沙塵滾滾,喊殺震天,一隊隊騎兵來回穿梭,互相衝殺劈砍,步兵則演練軍陣,各兵種配合純熟,煞氣衝天!

    雲峰能看的清清楚楚,守軍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了那麼一絲懼意,就連天機門的眾人也是震驚的久久不能言語,特別是姜發,他和年輕弟子們還不一樣,他可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又何曾見過組織『性』紀律『性』這麼強的軍隊?

    到了夜晚,雲峰則令大嗓門的軍士們手持簡易話筒去城下喊話,宣傳一系列的政策,如流民不返鄉、廢除世軍制、免稅、分田地等等,以動搖城內軍心民心。

    至於南鄭以東的南鄉縣與興道縣,得來也是不費一兵一卒,守將乖乖獻城出降。

    到第五天,投石機終於趕製了出來,可是數量只有二十架,而且還是簡易式的,不能移動,必須得在使用時當場搭建才行。雲峰儘管很無奈,但沒辦法,車式投石機工藝複雜,有許多構件還得用油料處理,製造一台的週期至少需要半個月以上,只能湊合著用了。

    二月二十一日清晨,一隊隊軍士從營寨裡開出,依次注入南鄭城池前方兩里處的空地上,受漢水與米倉山所限,只能展開約兩萬人左右的兵力,這對於進攻一方是極其不利。

    城頭上成軍早已嚴陣以待,各式守城器械也都準備周全,一堆堆的檑木、滾石,一鍋鍋正燒的噼啪作響的沸油及投石機、撞車、叉竿、飛鉤等等都有專人在護弄著,顯示出成軍雖然已有十多年沒打過仗,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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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為一支精銳之師,至少訓練還是過的去的。

    接下來,卻發生了令他們瞪大眼珠子的事情,城下晉軍(他們認為雲峰的部隊是晉軍,剛好雲峰打的也是大晉旗號)竟然首先馳出了三千騎!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覦,攻城關騎兵什麼事?根據傳統作戰模式,應該是先冒著城頭猛烈的火力架上或填上護城河,然後沖車、雲梯、木驢等器械裹挾著大批扛梯子的步兵上前才對,晉軍究竟會不會攻城?不會這麼菜吧?還有的人竟然臉上現出了輕鬆之『色』。就連躲在後陣觀戰的姜發眼中也是『射』出了不解。

    城頭高四丈,雲峰立在五丈高的巢車上,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整個戰場,見騎兵已經抵達指定位置,立刻給傳令官下了指令,傳令官一揮旗幟,頓時,兩千弩手以及工匠們向著騎兵靠近,待來到距城池東側約四百五十步左右時,弩手散開,佈於騎兵陣前列成防禦陣式,工匠們則全神貫注的投到到投石機的裝配當中。

    整個陣地上鴉雀無聲,軍士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只有工匠們在忙碌著,天地間漸漸地泛起了一股肅殺氣氛,受其感染,城頭上成軍也陸續現出了凝重之『色』,隨著投石機展『露』雛形,再通過城下晉軍的位置來判斷,他們都猜出了晉軍是在為截斷護城河做著火力掩護,但是又有些懷疑,這麼遠的距離投石機能打的上來嗎?

    在數萬道目光的注視中,工匠們終於把投石機組裝完畢,傳令官再次一揮旗幟,瞬間,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二十枚火球劃出優美的弧線重重砸在了城池的東南角,衝天大火頃刻間熊熊燃起,毫無準備的成軍立刻陷身於一片火海當中。

    「嘭嘭~!」突然,火海中響起了爆燃聲,原來,油鍋裡的滾油被火油彈擊中,當即傾覆潑灑,同時竄出了近人高的火苗,緊接著就向四周蔓延,與火油彈迸裂的碎塊結合在一起,城頭的東南角濃煙滾滾,火舌吞吐!

    隨後,傳令官又向早已待命的步卒揮動旗幟。

    數千步卒紛紛推著車駕如螞蟻般湧向了漢水與護城河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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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李國不由得面『色』劇變,可他卻毫無辦法可想,城頭東南角沒法站人,出城迎戰明顯不可能,人家騎兵弩兵正等著他呢。

    正當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的胞弟李雲建議道:「阿兄,當以土石覆於火上,應可將其撲滅,不妨一試!」

    李國聞言大喜,連忙道:「為兄竟然疏漏了,還虧你提醒。」接著轉頭一喝:「傳令,速運送土石來城頭,不得有誤!」

    片刻之後,一筐筐泥土被擔上城頭,隨後就被覆灑在火海當中,漸漸地,火勢小了起來,畢竟投石機的數量太少,只有二十架,而且發『射』還有間隔時間。假如象攻取上邽那樣有數百架的話,填再多的土都沒用。

    城頭上一片緊張氣氛,城下的涼州軍也在不斷的向護城河口投下一袋袋沙包,為了加快速度,還把車輛也推入其內,隨著時間推移,一道簡易堤壩正在一點點的向對岸廷伸,與此相對應的,護城河裡的水位也以肉眼僅見的速度在緩慢下降著。

    李國心急如焚,連聲大喝道:「快,快,再快點!」

    對此,雲峰早有準備,當初就已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探頭對下方的曾大牛吩咐道:「大牛,你帶五千弟兄們上去!」

    曾大牛面現興奮之『色』,抱拳道:「將軍,放心吧,俺大牛定讓那些賊寇們抬不起頭來。」說完,向後猛一招手:「弟兄們,該咱們涼州鐵騎出場了,走!」

    頓時,轟隆隆的馬蹄聲響了起來,一道煙塵迅速馳向城壁,無論是天機門還是守軍,都看的目瞪口呆,瘋了吧?騎兵撞城牆?

    很快,他們就清楚了真相,騎隊馳到距城頭東南角還有三四十步左右時,依次擎弓搭箭,把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半空中,從下向上看,彷彿一張烏黑的大網先升到城頭上方,緊接著就像捕魚一般,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猛然撒了下來!

    鋒利的箭簇重重擊打在青石上,在發出叮叮噹噹脆響的同時,又帶出了一溜溜的火花,填土的軍士根本連跑都跑來不及跑,當場就被『射』成了一隻隻刺蝟,紛紛慘叫著倒在地上。

    而騎兵則繞了個圈回到後隊繼續下一輪的『射』擊,遠遠看去,一個橢圓形在原地有序的流轉著。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19
第六十一章 滴血的騎射



無論是城頭守軍還是天機門,均是心中暗感駭然,他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作為南方兵系,成軍與天機門並沒有與北方胡族作戰的經驗,有此反應也不足為奇1,。

    其實,北方騎兵不管是漢人也好,還是胡族也罷,騎射是最基本的技能,繞城飛射並不算什麼。難以想像,如果騎兵不能在馬上射箭,那麼和騎馬的步兵又有什麼區別?如果一名騎兵連繞城飛射都不會,只能說這個人不是個當騎兵的料子。.

    在雲峰還沒來到涼州的時候,涼州軍的騎射能力與羌、氐、匈奴等周邊的馬上民族相比,並不落於下風,這很正常,兩支騎兵對沖的過程中,如果一方不會射箭,就只能冒著對方的箭雨向前衝,在兩軍接觸之前將不可避免的造成大量死傷,甚至整支騎隊因此而崩潰掉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只不過目前的涼州軍多了個返身回射的技能,騎射水平提升了整整一大截,這才把周邊各民族遠遠的甩了下來1,。

    李國看著城下耀武揚威的晉軍鐵騎,氣急敗壞的叫道:「射,射死他們!弩手上前!」

    近百名弩手立刻來到城垛處,緊密的列成了一排,端起弩機斜著向城外探出身子,由於距離問題,越排在後面的弩手傾斜的角度就越大,能參與攻擊的弩只能有這麼多。

    「放~!」隨著城頭一聲令下,一輪輪弩箭潑灑向城下的敵騎,然而,令他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明明看到烏黑的箭頭已經擊中了對方身體,可對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依然在策馬飛馳著。

    有些功力高深的將領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大部分弩箭都被對方身上的網狀鎧甲彈了開來,只有極少一部分插入了鎧甲裡面。

    這一批騎兵穿的正是鎖子甲,涼州軍中僅有的五千具鎖子甲全在他們身上,雲峰也在後方觀察著鎖甲子的效用,心裡還是較為滿意的,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防箭,但防護力的確提高了不少,只要不是被倒霉的當場射中面門,憑著鎖子甲與絲綢衣的雙重防護,的確能夠將戰死率減少至最低。

    受到來自城頭的攻擊,曾大牛立刻就不樂意了,他可是在雲峰面前誇過海口的,如今敵軍的這種行為就是**裸的劈臉呼,當即招呼騎隊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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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城牆奔了過去,將士們舉弓就射,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把一枚枚箭矢射向了半空,然後又叮叮噹噹的落在了城頭上面。

    守軍連忙躲在了城垛後頭,儘量蜷縮住身體一動都不敢動,但仍然有個別跑的慢的中箭身亡,還有些不信邪的或者性子火爆的,想站起向下射箭,但只要一露頭,即刻就被當頭一箭射中面門!原本李國還準備使用投石機呢,但是,在連續不斷的箭雨下,除了城垛後方,城牆上根本就無處立腳,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枚枚箭簇從頭頂掠過。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騎兵射出的箭矢除了剛開始一陣子外,後面的並不密集,其用意不在於傷敵,只要壓制住城頭火力就已經達到了目標,以給正在築壩的軍士們提供掩護1,。

    猛然間,城池下方爆發出一陣震天的歡呼聲,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一座純以沙包與車輛築成的簡易堤壩卡住了漢水與護城河的咽喉,儘管仍有涓涓細流從沙包縫隙中流出,但是護城河除了底部的幾個小水坑外,已經露出了真容,原來,這是一條深兩丈的壕溝。

    城頭守軍儘管都清楚護城河被截斷是遲早的事,可是這一幕真正出現在眼前,仍然忍不住的一陣臉色發白,城池的第一重倚仗就這樣被對方不費吹灰之力的破去了。

    「阿兄,這該如何是好?」躲在城垛後的李雲面色難看的問道。

    李國無奈道:「為兄又有何法?只能死守城池,如今就是想棄城出逃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盡力守到主上發兵來援。」

    李雲懊悔道:「要是當初阿兄聽從弟的建議於護城河與漢水的交匯處修一石堡,也不至於落的個如今這般田地。」說著,還搖了搖頭。

    李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悅道:「好了,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提它作甚?你當年不也是沒堅持嗎?接下來晉軍定然會填壕,還是多想想如保能保壕溝不失吧?」

    就在這個時候,城頭下方「當噹噹~!」的鳴金聲響起,李國兄弟倆透過城垛側頭看去,參與築壩的晉軍帶著滿身泥水正潮水般的向後退卻,緊接著,晉軍陣中又是一通號角長鳴,從兩翼一左一右轟隆轟隆馳出了兩條細細長長各五千人的騎隊,分別向著城池交匯而來。

    其中一隊依然在距離三十四丈處向城頭放箭,另一隊則繼續向前依次往壕溝內擲出一袋袋的沙包。

    而原先繞城飛射的身披網狀甲的騎隊則趁機退出了戰場,三隊騎兵共一萬五千人在城前狹小的地域上縱heng交錯,互不干攏,如同穿花蝴蝶般令人眼花繚亂。

    然而,城頭守軍卻沒有感到絲毫美感,畢竟壕溝一填,原來有險可倚的南鄭城就變得和普通城池沒什麼兩樣了1,。

    雲峰的心情和城頭守軍差不多,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開心之處,他的心裡在滴血!

    火油彈的造價很便宜,畢竟原料以石油和石丸為主,又不需要精雕細琢,造價主要體現在工匠的工錢方面。然而,他沒有充足的投石機,一次性發射二十枚火油彈難以形成火力壓制,就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他的二十台投石機還不能調走,必然得留在原地繼續發射火油彈,否則守軍會重新佈置投石機來轟擊堤壩。

    假如他繼續等,等大量投石機造出來再攻城的話,那麼糧草消耗又是個天文數字。

    無奈之下,只得使用繞城飛射這一奢侈的戰法。繞城飛射對箭矢的損耗是非常大的,五千騎,一人配二十支箭就是十萬枝!十萬枝箭矢能夠使用到填平壕溝嗎?明顯不可能,這個數字得要翻上幾倍才行!

    射城和射人還不同,涼州軍返身回射的命中率總體保持在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說有三分之二的箭矢撿回來可以重新使用,射在人身上的也可以回收一小部分。然而,射城的回收率卻低的可憐,畢竟鐵製箭頭以高速撞擊到堅硬的城磚很容易破裂變形,據雲峰估計,回收率最多只能達到兩層,就這還得有個前提,必須攻下城池才行,否則這一輪攻城失敗,那他就等著哭死吧,很快他軍中將陷入無箭可用的窘境。

    更何況壓制火力只能用弓騎,不能用弩,弩的彈道平直,從下向上發射全射天上去了,弓則不同,彈道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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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作拋物線攻擊。

    諸葛顯在來信中說,奪取城門約需要一個時辰左右,雲峰在心痛的同時也在默默計算著填壕進度,感覺時間已差不多了,立刻指示傳令官點燃狼煙。

    頃刻之間,一道又黑又粗的狼煙衝天而已,筆直的刺入空中!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0
第六十二章 大戰爆發


天機門中瀰漫著一派緊張的氣氛,自從涼州軍發起攻城開始,門中精挑細選出的參戰人員全都集中在了大廳。院子裡不能呆,給城頭守軍看到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起疑心才怪。

    天機門直屬人員其實並不多,約一百五十人左右,還包括相當一部分女眷在內,但是門內還有幾百名家僕,這一次奪取城門,天機門組織了門人弟子五十人,家僕一百五十人,共二百人參與,剛好一個隊的兵力。..

    儘管都在等待著城外的信號,但心裡卻免不了生起了一絲疑惑,外面太安靜了,除了城頭上的滾滾濃煙與隱約可見的火光以外,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喊殺震天,石彈打在城壁上以及沖車撞擊城門或城池時發出的巨大聲響,只是有那麼片刻工夫聽到了涼州軍築起堤壩時爆發出的歡呼聲,就在那一瞬間,他們還以為涼州軍進城了呢,可是又不像,街道上並沒有出現潰軍亂跑後面騎兵追殺的景象,仍然安靜的很,這令他們很是不解,涼州軍究竟在搞什麼明?

    這時,一名在安排在外眺望的弟子匆匆步入廳內,施禮道:「稟門主,城外已燃起狼煙。」

    刷的一下,諸葛顯立刻站起了身,環視一週,凝重道:「老夫斟酌再三,此次行動親自帶隊!」

    蔣炎一怔,連忙勸阻道:「門主怎可親身犯險,弟子們應當知曉事關重大,絕不會掉以輕心。」

    諸葛顯搖頭道:「正是由於事關重大,老夫才要親身參與,此次乃我天機門自離開益州十數年來最為重大之事,半點也輕忽不得。」見其人還要相勸,諸葛顯擺手道:「你等匆要再勸,老夫心意已決!」接著向下一喝:「披甲!」

    廳內立刻響起一片嘩啦嘩啦聲,參戰人員均紛紛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甲冑,並佩戴上成軍標識,拿起各式武器。他們穿的是普通步卒的兩襠鎧,儘管天機門中有相當數量的明光鎧,但是不能穿,個個身穿明光鎧,這個破綻也太明顯了,只有諸葛顯披著明光鎧。

    蔣炎無奈的遞了塊令牌過去,與眾人齊齊施禮道:「我等祝門主馬到功成。」

    諸葛顯點了點頭,提起身邊的大關刀,另一隻手一運力,把主座的几案向邊上一扭,頓時,一陣轟隆隆聲響起,原地竟然出現了一條黑呼呼的地道!緊接著就向後一招,率先鑽了進去。

    原來,這條地道是天機門逃到南鄭後偷偷挖建的,通向街對面的一座宅子,那所宅子是天機門的一處隱秘產業,只是平時沒人居住,專門於緊急逃生時使用。

    而且鎧甲也是天機門偷偷打造出來的,要知道,在古時候,刀槍劍等肉搏兵器並不禁止民間擁有,但是甲弓弩卻不行,一旦查出就是謀反大罪,砍頭都是輕的,搞不好還得誅連九族!至於令牌,不用說,同樣是偽造的,不過天機門的手藝的確不錯,做的比真的還真!

    從街對面的院子裡出來後,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諸葛顯領著弟子家僕大搖大擺的向著城門行去,偶爾遇上軍卒盤查,雖然他的年齡讓人生疑,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怎麼還當兵?但令牌一掏就對付過去了,這個令牌可是李國的調兵令牌,一路上倒也無驚無險。

    而在此時的城外,通過騎隊輪番上前繞城飛射提供掩護,以城門為中心的護城河已經被填上了七十餘丈長度,雲峰感覺差不多了,當即給傳令官下了一系列指令。

    「當噹噹~!」一陣鳴金聲響起,在城下來回奔馳忙碌的一萬騎迅速奔了回來,緊接著,上百架床弩被新繳獲來的騾子拖拽上前,在距城池五百步停下,經過一番準備,隨著一聲喝令,在巨弦顫動聲中與尖銳的破空聲中,巨箭向著城壁射去!

    這一次發射的不再是普通三尺長短的鐵羽巨箭了,而是威力更大的踏橛箭!它前端裝有巨大的三棱刃鐵鏃,長度相當於普通長槍,又名一槍三劍箭!

    在攻打敵軍堡壘時,通過床弩將粗大的踏橛箭射向對方城牆,使弩箭前端深深釘入牆內,只留半截粗大的箭桿和尾羽露在外面,攻城士兵在己方掩護下可攀著這些深釘在城壁上的巨大箭桿登上城頭!

    如果目標是土木結構的城寨,這種箭只要有一定規模,完全可以把城寨摧毀,唯一的缺點就是成本太高,所以,把火油彈稱為最好最實惠的攻城武器毫不為過。

    在床弩將一排排踏橛箭由下到上依次深深釘入到青石城磚內部的同時,咚咚咚~!」一面巨大的牛皮大鼓被擂響,沉悶而激昂的鼓點宣告總攻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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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陣中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在近千輛木驢的掩護下,六千弩軍、近萬頂托著木板或盾牌的登城步卒,數輛沖車和幾十架登城雲梯向著前方城池衝去!

    這是第一次在沒有火油彈的掩護下發動的攻城戰,儘管會造成巨大傷亡,但沒辦法,這就是缺乏足夠的投擲設備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儘管有天機門作為內應,但云峰並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他這是真的在攻城,並不是徉攻。更何況發動猛烈的攻勢也可以分散守軍的注意力,有利於天機門順利奪取城門。

    城頭上的投石機將一枚枚石彈騰空拋出,劃出標準的拋物線呼嘯衝向了地面攻城大軍,弩手則探身向前,把一枝枝弩箭射向越來越近的雲梯以及城下螞蟻般的人群裡面。而弓手,射出的則是火箭,燃燒的羽箭專射攻城器械。

    滾石、檑木也派上了用場,被守城軍士合力抬起向城下推去,依次砸斷掉一排排的踏橛箭,然而,隨著床弩的連續射擊,舊的剛剛被砸斷,新的又釘進了城壁,一輪輪的週而復始。

    涼州軍的六千弩兵此時已進入指定位置,一百多輛木驢列成扇形停了下來,躲在下面的軍士們迅速鑽出撐起巨盾守護在弩手前方,弩手則端起弩機向著城頭守軍射去。

    雲峰把弩手分為六隊,每隊一千人,其中一隊向城頭射擊,其餘五隊全部填裝箭矢,這樣就沒有發射間隔了,可以連續不斷的殺傷城頭探出身子的敵軍。

    雲梯上載搭的軍士們也在盾牌的掩護下紛紛張弓搭箭或端起弩機向著城頭狂射。

    冒著如雨般的矢石,在山呼的吶喊聲中,攻城步卒終於衝到城牆根處,他們立刻拋去木板或是盾牌,然而蟻附般的沿著踏橛箭向著城頭攀去,一點都不猶豫!

    儘管城下的密集不間斷弩箭對城頭守軍造成了重大威脅,然而,他們卻不得不探頭,得把滾石、檑木與油鍋推到城下,往往遮擋在前面的檑木滾石鐵鍋剛從城頭滾落,連蹲下都來不及,立刻就被密密麻麻射來的弩箭擊中身亡。城上屍體如同下餃子般撲哧撲哧直往下墜,雙方軍士都有,場面異常慘烈!

    「停~!」指揮弩手的傳令官突然下令停止射擊,原來,他看到已經有勇猛而又幸運的軍士攀上了城頭,與此同時,數部雲梯即將抵上城壁,裡面的軍士們也在做著攀越準備。

    攻城戰徹底進入白熱化階斷!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1
第六十三章 天機門的裝備



高大堅固的南鄭城牆漸漸出現在了眼前,聽到城頭及城外清晰傳來的陣陣喊殺與一聲聲瀕死前的淒厲慘叫,諸葛顯心裡有些微微焦急,他清楚戰況正酣,涼州軍或許已經登上了城頭,假如天機門不能及時破門的話,那麼他這一番行動將變得毫無意義,儘管身為一個典型的政治投機分子,可是,一旦作下決定,則會毫不退縮的拼盡全力,而不會畏縮後退,作為一門之主,這點魄力還是有的。

    城頭下方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一隊隊披甲帶盔的成軍,大略一數,約有四五千人左右,各種調令在絡繹不絕的發出,時不時就有成隊的軍士快速向著城頭湧去,同時還有一具具的屍體被抬了下來,看到有這麼多人,諸葛顯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但立刻就牙關一咬,領著門人弟子們加快腳步向城門行去。..

    「站住!」突然,前方不遠處一名將軍開聲喝止。

    諸葛顯心裡一突,可表面卻不見動容,率隊來到這名將軍身前,朝後揮了揮手止住隊列,恭恭敬敬的抱拳道:「末將見過將軍!」

    「你們哪個營的?誰是你們將領?」將軍警惕的問道,還未待諸葛顯想好措辭,緊接著就臉色一變:「咦,你這老傢伙怎麼這麼面熟?你不是......」

    諸葛顯暗叫不妙,他天機門隱姓埋名已經夠低調了,沒想到還有人能認識他,當即目中殺機一現,手上大關刀閃電般揮出,嗖的一下,刀光一閃,那名將領及身邊兩名親衛的咽喉處各現出一條細細血線!

    這一變故發生的悄無聲息,附近的軍士們有的還未在意,有的雖然親眼目睹,但只見到眼前一道白光一閃即逝,還以為是幻覺呢,而那三名被一刀割喉的成軍依然穩穩當當的站立在地面,諸葛顯揮刀時使了一絲巧勁,用力也恰到好處,一刀斃命,卻又不至於鮮血狂噴,並儘可能的保持住屍體平衡。

    諸葛顯也是一老奸巨滑之輩,殺人之後,他還裝模作樣的對那名將領施禮道:「遵命,末將這就前去!」然後一掃約百步外的城門,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手臂向後一招,領著門人向人多的地方又加快了點速度前行。他要趁周圍軍士搞清楚裝狀況之前混進軍士密集之處。

    「嘭~嘭~嘭~」死人終究不能自主保持平衡,三具屍體還是相繼仆倒在地,這時周圍軍士才陸續回過神來,就聽到身後一聲大喊:「有奸細,有奸細,他們殺了王將軍,領頭的是那個手拿大刀,長著長鬍子的老賊!」

    諸葛顯心中暗罵,再走個十餘步就可以混入人群了,而這個時候距城門還有個八十步左右的距離,迅速看了眼四周,見自已這一行人已經引起關注,周圍的成軍均抬眼看了過來,這時,又是一聲爆喝憑空響起:「快,快攔住他們,格殺勿論,使君自會重重有賞,千萬別讓他們靠近城門!」

    諸葛顯知道裝不下去了,頓時也大喝一聲:「結三角陣,跟緊老夫,莫要掉隊!」

    轉瞬之間,天機門眾人結成一尖錐陣形,諸葛顯自然是錐頭,外圍的弟子門人掏出一塊塊摺疊盾,迅速攤平撐開,竟然是可遮住半身的復合盾面!以小臂套在盾後,另一手持矛,如果被雲峰看到,則會驚訝的發現,這不就是同一時期歐州武士的作戰方式嗎?

    天機門製造的盾牌結構精巧,外層以精鐵鋪面,中間為指甲厚度的膠質物粘合,裡層則是比精鋼還要堅硬的鐵檀木,可抵擋百步之內的諸葛弩射擊!當然,其造價也是不蜚,一塊盾的成本約為百錠銀餅!天機門中也只有這麼多,全在這裡了。

    再往裡則是手持手弩的門人弟子,手弩手臂長短,可摺疊收藏,單人以臂力即可上弦,一次上五枝三寸鐵箭,可當作縮小版的諸葛弩,只是射程近了許多,約為八十步左右,和一二石弓差不多。可是這玩意兒要是也讓雲峰發現了,保管他得饞的兩眼圓睜大放綠光,雖然於戰場上並不實用,但用來搞暗殺破壞卻是當之無二的好東西。

    陣勢剛剛布好,四周的敵軍便潮水般圍了上來,無數支長矛向內攢刺,但均被弟子們揮盾一一擋住,緊接著就是一矛反刺!

    領在錐尖開路的諸葛顯則是關刀連揮,凡是擋在他路上的成軍,不是被劈的頭首分離,就是被剖成兩片,腸子內臟漫天飛舞,或者從腰部攔腰砍斷,手下竟然沒有一合之將,實在讓人難以置信一個外表慈祥的老傢伙竟然會這麼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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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雙方長矛的互相攢刺中,三角陣向前走了約十步左右,內層的弟子們已經上好了弦,處於外層的槍盾門人迅速矮下半截身子,頓時,一道道烏光射向四面八方,周圍的成軍紛紛中箭倒地,四周被清出了一大塊出來,趁著這個工夫,天機門抓住機會向城門快速移動,還剩五十步的距離!

    「放箭,放箭!」遠處一名成軍將領一看刺戳不管用,頓時大聲怒喝道。

    於是,成軍迅速向四周散開,紛紛張弓將一枝枝箭矢射向陣中,弟子們立即半蹲下身子,減少受打擊面,內層弟子則平托住手弩,也不看人,憑著感覺亂射,諸葛顯卻毫不畏懼,依然昂首闊步,大刀揮舞,竟無一枝箭矢能射進他挽出的刀花之內!

    冒著箭雨繼續前行十步左右,諸葛顯突然心裡一悸,連忙向著感應到的方向抬頭一看,只見城頭上出現大批弩手,頃刻工夫,密密麻麻的弩箭迎面射來!

    緊接著,他身後的陣中就傳出了慘叫聲,弩的射速快,力量大,是弓所不能比的,又是自上而下射擊,天機門開始出現了傷亡。

    原來,攀上城頭的涼州軍終究人數不足,沒有抵擋住數十倍於已的敵人,儘管戰鬥還在持續,但已被團團圍住,構不成威脅了。由於有軍士陸續攀上城頭,城下的弩手只能停止射擊,可是守軍卻可以冒頭殂擊攀城軍士了,儘管是個悖論,但也沒辦法,否則,攻城步卒還沒攀上城頭就先給自已人射死。趁著這個功夫,守軍趕忙抽調出弩手來解決後顧之憂!

    諸葛顯牙眥目裂,家僕死了就也死了,他一點都不心疼,可是弟子們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可以說,彼此間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儘管明知道傷亡不可避免,但仍然免不了有一股悲憤湧上心頭。

    「嗯!」突然肩頭一痛,在他心神微分之際,刀法也隨之出現了一絲破綻,一支鐵矢穿過刀幕射中他的左肩!

    鐵矢射入的剎那,諸葛顯條件反射般的肌肉猛然一縮,緊緊夾住箭頭,使得弩箭僅能入肉三分,未能傷至筋骨,隨後又肌肉一擠,撲的一聲,竟將箭頭彈了出去。

    一瞬間的痛感令他回過神來,連忙大喝道:「全部靠緊,快隨老夫衝過去!」天機門人立刻收縮陣形,原弩手全部蹲了下來,槍盾手一部分在外圍蹲下,向四周撐盾,其餘的即刻平壓在弩手背上,把盾置於頭頂,組成一個大烏龜殼子,緊緊跟在了諸葛顯身後。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2
第六十四章 破城



距離城門僅有三十步,但這三十步卻有如天塹一般,城頭上弩箭如同飛蝗直撲而來,四周又是弓弦連響,密集的箭雨拍打著盾面,天機門由於蹲著行走,又得保持隊形不散,因此速度比烏龜快不了多少。

    盾牌表面鑲嵌的精鐵在槍刺與箭射之下,早就只剩下了幾絲鐵條掛在上面,中間的粘稠膠狀物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製成,箭矢射入其內立刻就被牢牢的粘住,吸收了相當部分的衝擊力,使得最裡層的鐵檀木竟然毫髮無損。..

    在移動的時候,儘管小心又小心,注意又注意,但難免還是會有縫隙露出,這一點點破綻,就給天機門帶來了大量傷亡,沒辦法,箭矢太密了。

    前方領路的諸葛顯儘管心裡在滴血,但手上揮舞的關刀卻再也不露任何空隙,無數箭矢被磕向四面八方,竟無一枝再能傷害到他,很難想像,一個五十多的中老年人,竟然會這麼生猛,就連周圍的成軍看的也是暗暗咋舌,從他手中的關刀形制可以判斷出,重量在百斤以上!

    日頭已經過了正中,初春的陽光照在身上本應帶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然而,躲在城垛後的李國卻覺得渾身發冷!他之所以重新躲在了城垛後方,是由於涼州軍在第一波登城宣告失敗之後,又開始以強弩壓制城頭火力,並組織著新一輪的攀城攻勢。

    李國對於攻城一方的死傷情況並不清楚,但他的大成軍卻已陣亡了足足三千人!要知道,這可是守城,佔據著地利!與雲峰相同的是,他也陷入了兩難當中。

    假如強令軍士們站起來防守,的確可以阻止住對方登城,然而,只要把滾石檑木一推到城下,立刻就會被城下的強弩或對面雲梯射出的弩箭大量殺傷,他那三千人基本上死在這一方面。

    如果任由敵方登城後再行圍殺,實屬兵行險著,稍有不慎城池將陷於敵手,他明白,造成這種被動局面的根本原因在於他的火力被完全壓制住了,對方的火力太兇猛,拼不過。儘管他佔據著投石機的優勢,然而城頭那麼狹窄的地方又能安置得下幾台?

    更讓他心焦的是,城內竟然有晉軍內應,這無疑是一種**裸的抽臉行為,當了十幾年的梁州刺史,他敢拍著胸脯保證,對城內每一個稍有名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瞭解,然而,在這事上他卻偏偏沒有絲毫察覺。

    『廢物!』李國心裡暗暗罵著,他搞不懂,城頭城下萬箭齊射,對方那區區二百人怎麼能堅持那麼長時間?

    李國透過城垛又把目光投向城下,他看到密密麻麻的晉軍即將重新開始登城,他覺得應該把弩軍調回來了,當即轉頭下令道:「傳令,命騎兵衝擊叛逆,騎兵一準備好,駑軍即刻歸位!」他僅有一千騎兵,也很正常,漢中不產馬,巴蜀也不產馬,當年李特等流民先輩更不會有馬騎,硬是憑著兩條腿才從隴右走到巴蜀。

    雲峰這時也已經由巢車上來到城前的弩軍陣地,第一輪失敗,固然有登城人數不足的原因,但更多還在於配合不當,弩軍指揮官無法與攀城步卒有效配合,不射,敵人會冒頭,一射,又會誤殺已軍!因此他親自來指揮。

    這一批攀城的可不全是普通士卒了,雲峰下了血本,有以王桂領頭的五百名親衛混在裡面!他意識到,光靠普通步卒付出的代價太大,必須要有精銳攀上城頭才行!

    同時,南鄭的城門也令他很是疑惑,都撞毀了三輛沖車,可兩扇大門除了掉落一地的銅釘之外,依然關閉的嚴嚴實實,他不知道後面是什麼東西,他甚至都在懷疑敵軍是不是拿青條石把城門給封死了。

    親衛的身手就是不一樣,普通士卒是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親衛卻如猿猴一般,蹦蹦跳跳直往上竄,眼見距城頭還有一丈左右,雲峰當即喝止了弩箭射擊。

    李國的胞弟李雲蹲在城跺後方,手裡早已備好一隻長矛,正準備來個當頭一槍呢,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人影一閃,連忙一式平刺,又快又準!

    在他心裡,已經給這名倒霉的晉軍判了死刑,然而,對面那人卻出乎意料的胳膊肘子一抬,硬生生夾住矛頭,再向下一扭,噶崩一聲,當場夾斷!

    這個人正是王桂,把矛頭夾斷之後,伸手在腰間一抹,竟然掏出了一小包石灰,順手向前一揚!

    李雲在猝不及防下,當場給砸了個整臉,立刻眼皮連眨,淚水嘩嘩直往下淌,什麼都看不見了!頓時驚駭欲絕,顧不得眼睛傳來的火辣辣劇痛,連連後退,卻為時已晚,王桂一躍而上,抽出背上短矛,狠狠一槍刺入李雲的心臟!

    「無恥~!」李雲嘴裡喃喃著,臉上帶著極度不甘之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的確,王桂這招灑石灰是挺不要臉的,歷來為正道人士所不齒,可這些都是雲峰交的,雲峰對親衛的要求是,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無論陰招損招,能殺死敵人都是絕招!

    「本將要活剝了你!」李國鬚髮皆張,含糊不清的咆哮道,相伴幾十年的胞弟活生生的死在他眼前,而且還是被卑鄙手段殺死的,令他恨意滔天!但他卻無能為力,他也被親衛灑了石灰,只不過及時仰起了脖子,眼睛沾到的不多,倒也能勉強忍受,雖然也算避過了眼睛,然而嘴和鼻子卻沒躲過,吃了滿滿一嘴。活了近四十年,他還是第一次嘗到石灰的滋味呢!

    在李國的叫罵聲中,五百名親衛轉眼就躍上了城牆,緊跟其後的步卒也陸陸續續攀了上來,城頭再次陷入混戰當中,但這一次,卻大有不同,守軍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他們明白,晉軍的精銳攀了上來。

    此時的諸葛顯的體力正在急速流逝,儘管他是丹勁高手,可仍然有種吃不消的感覺,畢竟歲月不饒人,五十多歲的人了,體力正處於下降期。如果他和雲峰生死相搏的話,三十招之內不能殺死對方,那麼死的必然是他自已。

    天機門已經移動到了距離城門十五步遠,諸葛顯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招呼大家站起來硬衝,他帶了兩百人出來,如今還剩下一百五十人了。正在為難的時候,猛然間,城頭重新爆發出喊殺聲與慘叫聲,緊接著,威脅最大的弩箭憑空消失!

    諸葛顯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呼道:「快,城門就在眼前,都起來衝過去!」

    沒有了頭頂上的弩箭,三面射來的弓矢並不算什麼,天機門又重新布成三角陣,一路小跑竄進了城門洞內,諸葛顯一看,城門儘管被外面的沖車撞的連連顫動,但後方卻頂托著四根腰粗的巨木,各有數十名軍士死死倚在上面,難怪涼州軍撞不開!

    城門內約有兩百名守軍,天機門分出五十人守住城門,剩下的門人抽出兵器上前肉搏,儘管守軍人數佔優,但哪裡是武功高強的天機門對手?沒多久就被砍瓜切菜般的殺了個一乾二淨,而頂托巨木的守軍們見大勢已去,明智的選擇跪地投降!

    諸葛顯立刻指揮他們把巨木抬走,並把城門打開,他與門人則迅速撕去成軍標識,按照與雲峰的約定在左邊胳膊上纏上了一層白紗。

    咯吱吱~刺耳的推門聲響起,一縷光亮透入到陰暗的門洞當中,諸葛顯長長舒了口氣,儘管他並不確定是否能得到雲峰的重用,但最起碼可以不用再隱名埋姓,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了。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3
第六十五章 初會諸葛顯


城門洞開,意味著城池的陷落,三萬鐵騎旋風般衝入城內,南鄭之戰再也沒了任何懸念,守軍紛紛獻上武器跪地投降,漢中終於落入雲峰手中,他如願以償的佔領了通往益州的橋頭堡!

    這一戰是雲峰打的最為艱苦的一戰,儘管時間不長,也就從清晨打到下午,約四個時辰左右。然而,戰死的士卒雖然還未統計,可最少也得有個三五千人,至於消耗的金錢更是個天文數字,光是箭矢就射出近百萬枚,造價昂貴的踏橛箭也扔出去了五千枝,死傷士兵的撫卹他當初可是答應了十倍給付的,還有其他許許多多。..

    雲峰看著眼前屬於自已的城池,心裡卻泛起了一陣無力感,這是他打的第一次虧本戰爭,李國不過一刺史而已,家可是安在成都的,隨身能攜帶多少錢財?更何況他又不能像對待蒲洪部族那般縱兵搶掠,漢中百姓儘管都是流民出身,可如今都成了他的子民。

    他清楚,在麥收之前,他已經達到了所能擴張的極限,暫時無力再發起任何征戰了,必須得好好休養一陣子才行。

    但是,困難只是暫時的,目前他已手握兩大糧倉,一個是隴右的麥收區,另一個就是漢中!漢中可是魚米之鄉,土地肥沃,水網密佈,資源豐富,極適於稻米耕作,他相信,由他一個現代人來開發的話,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很快就會變得富庶起來。

    通過這一戰,雲峰直觀感受到了漢中之所以易守難攻的原因,除了四面環山,關鍵一點還在於物資難以運送,當年劉備攻取漢中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動用了麾下所有精銳部隊、優秀將領以及謀士費了好幾年工夫才得以攻克。就這還是曹操不重視的結果,他增援行動遲緩,於夏候淵陣亡之後才親率主力來援,在劉備軍事集團依大巴山固守,進攻不利的情況下又主動撤軍,放棄了漢中。難以想像,假如曹操在漢中地區寸土必爭,劉備能否得到漢中還是兩說之事。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劉備集團在軍事上不如他雲峰,雖然雲峰只用了幾天時間,而是在於李雄李國之流完全不能與曹操及其手下的一批將領相提並論。

    城內城外充滿了一派忙碌的景象,騎兵在城內忙於收編降卒,安撫百姓。步兵須收斂屍體,清理戰場,城牆上的幾千枚箭桿子必須得處理掉,護城河中的數萬隻沙包得重新掏出來,簡易堤壩也要拆毀。一千多名女子醫護兵們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這一戰的傷員太多了,而且按照雲峰的要求,成軍的傷兵也得一視同仁,盡力救治。第一次,人手變得捉襟見肘,沒辦法,女羅剎們只得上前幫忙。

    雲峰領著一大隊人向著城門走去,包括庚氏兄妹,姚靜與以姜發為首的天機門商隊以及部分親衛,至於劉月茹與韓氏姊妹花,她們三人身為醫護隊的一員,自然在戰場上忙碌著。

    姜發滿臉的激動之色,他知道,這一場驚天豪賭總算沒下錯注,儘管有多大的收益目前還未能看出來,但是,來日方長,憑藉著與雲峰建立起的良好關係,日後總是有機會的。

    庚氏兄妹倆卻是憂心忡忡,特別是庚亮,他感到了一絲威脅!漢中位於漢水上游,假如雲峰操練水軍,將對處於漢水與長江交匯處的軍事重鎮武昌構成重大隱患。同時庚亮也能判斷出來,雲峰的下一步目標必然是巴蜀,巴蜀包括梁益二州,梁州居於長江上游,佔據著對下游沿途諸多城池的天然地利。然而,司馬睿給雲峰的冊封詔書可是寫的明明白白,都督涼秦雍梁四州諸軍事!意味著雲峰接手梁州,甚至強行進佔屬於江東所有的巴東郡,從法理上都是無懈可擊!

    不由得,庚亮心裡暗暗埋怨起了張靈芸的師傅荀灌娘,雲峰的冊封詔書就是出於她手。他覺得有必要在回返建康之後與張靈芸及荀灌娘好好談上一談,甚至驚動門中祖師也在所不惜!因為他能看的出來,雲峰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政治思想與士人格格不入,這種人的破壞力比石勒、劉曜等胡族還要大!人家只是需在土地財富,雲峰卻是在斷根!斷天下世家門閥的根!

    更何況天機門對雲峰的攀附行為也令庚亮深為不安,當初江東也曾試圖招攬過天機門,卻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寧可龜縮在小小的南鄭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願意跑去建康於天師道與華仙門的夾縫中生存,為的就是不願屈居於人下。天機門的本事庚亮可是清楚的很,如果雲峰運用的好,這一個小小門派足以抵上十萬精銳之師!



;  姚靜的心思卻單純了許多,只有欣喜,還帶著一點點的羞澀。因為雲峰答應過她的,取了漢中就與她成親,她正滿門心思的在幻想著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呢。

    站在城門處相迎的諸葛顯正在暗暗觀察著雲峰,他的眼光可比姜發要毒辣上許多,一眼就瞧出這個人華彩內斂,鋒芒不露,而且其武功境界亦不在他之下,不禁暗暗心驚,要知道,二十四歲抱丹,恐怕華仙門的老祖宗華陀真人也達不到這個地步!

    雲峰也在打量著諸葛顯,儘管看上去有些狼狽,可他並不存有任何輕視之心,從內而外打開城門絕不像前世在小說裡看到的那樣,輕輕鬆鬆騙過守軍就可以了,必須得經過血戰才行!至於內應趁夜間敵人疏忽之際開城,更是無稽之談,在兩軍交戰時,城門乃重中之重,有團團大軍守護著,怎麼可能給你尋得機會?除非守將是傻子!然而,亂世中頭腦少根筋的人能夠統領一方嗎?想想也不可能!各政權的開創者或許目光短淺,或許殘暴,或許還有許許多多的缺點,但絕對不蠢!傻子早就給人幹翻了,輪不到他雲峰來收拾。

    遠遠的,雲峰抱拳呵呵笑道:「請問可是諸葛門主當面?」

    諸葛顯連忙回禮道:「正是老朽,老朽見過將軍。」

    雲峰三步兩步上前,扶起諸葛顯道:「諸葛門主請勿多禮,南鄭城池險固,若非有天機門義舉鑲助,本將實難攻取,天機門功不可沒。」

    諸葛顯心裡一喜,表面上依然謙讓著:「哪裡,哪裡,將軍過獎了。」

    接下來,兩人互相客套,滿嘴淨是些不著邊際的空話,幾個回合之後,雲峰這才裝作無意中覺察到了地上的天機門人屍體,搖頭嘆道:「累得天機門諸多弟子無端喪生,本將心裡甚為愧疚,還請諸葛門主將他們好好收斂,本將三日後當親自上門拜祭。」

    諸葛顯微微一震,他知道拜祭不過是個藉口,雲峰登門定然是另有他事,他天機門能否重振,三天後將見分曉,當即施禮道:「老朽先行謝過將軍,既如此,三日之後當於門內恭迎將軍大
窩邊草帖吧
駕!」

    雲峰拱手道:「我軍新破南鄭,雜務繁多,本將先行告辭。」

    諸葛顯領著眾門人深施一禮:「恭送將軍!」他也是心中有事,必須要趕回去商議如何應對雲峰的來訪,當然了,阿諛奉承,巧言媚上他不屑為之。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5
第六十六章 劉月茹的提醒



偽梁州刺史李國死於亂軍之中,其餘投降的各級將領包括士卒,凡是家不在漢中的,均發給口糧當場釋放,令這些人既大感意外,又無不心懷感激。[全文字首發..cm]

    李國在當地收納的侍妾婢女在徵得她們的同意後,自然是許配給了親衛們。漢中女子與西北女子不同,西北女子生活優越的不算,大多都皮膚粗糙,膚色暗啞。沒辦法,風沙大,空氣乾燥,沒條件保養只能這個樣子。就連姚靜在初見雲峰的時候,臉蛋也是紅撲撲的呢,好在這些年來,使用了雲峰提供的諸多養顏偏方,比如雞蛋黃瓜之類的,皮膚才重新變回了瑩白如玉的色澤。.而漢中女子的容貌不談,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有美有丑,可那皮膚卻個個細膩,水潤光澤,彷彿只要輕輕一擰,就能滴出水來!雲峰在前世就清楚漢中是個產美女的地方,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一方水土滋養一方人物的確不是虛言!

    原李國府邸經過一番收拾,成為了雲峰的臨時居所,鑑於城內屋舍不足,劉月茹便以女主人的身份做主,讓女子親衛們全部搬了進來,於是,諾大一座府邸中,只有雲峰一個男人,剩下的幾百人全是女子,雲峰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他雖然不敢有過份的舉動,但看著也挺養眼的。

    夜深人靜,府裡的女羅剎們除了個別需要安排值夜,其他的都已經入睡了,雲峰剛剛與劉月茹酣暢淋漓的惡戰了一場,這會兒正微閉雙目緊緊的把她摟在了懷裡。

    劉月茹今年二十三歲,這個年齡正是女子最為動人的時刻,在她身上既有著成熟婦人的嫵媚風情,也還保留著窈窕少女的絲絲青澀。[..cm我]起來,雲峰對她始終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這麼多年了,單獨相處時仍然會有種心悸的感覺,或許是由於初戀的緣故吧?

    如果非要在他的女人中排個座次的話,劉月茹當居第一,這是毫無疑問的,張靈芸緊隨其後,雲峰對她心懷愧疚,第三為靳月華,她是一個賢內助型的女人,姚靜這個憨朴可愛的大蘿莉能排第四,其他九位妻子全部並列第五!當然了,這並不代表著雲峰會有區別對待的表現,她們每一個人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

    雲峰在前世雖不至於是個處男,可談戀愛卻真的沒經歷過,現代社會的女人功利性太強,很難交心,有些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都不見得瞭解床伴的真實想法,雲峰的精力又花在練武方面,對於女人從來都是只談性,不談情,他付出金錢,收穫滿足,對方即得到金錢又從他身上得到快感,你儂我儂,一拍即合!所以,他格外珍惜與劉月茹之間的這份感情。

    劉月茹也是微微閉上秀眸,靜靜的偎在雲峰懷裡,回味著剛才那種令她**徹骨的滋味,她有些不懂,這個男人的精力怎麼會那麼強,即使她已是暗勁高手,可仍然有種死去活來的感覺。

    『或許,得安排雲郎與那三個丫頭早點成親才行。』劉月茹暗暗想著,突兀的,她腦海裡竟然冒出了蘇綺貞的面容,出於女人的敏感,她是越來越覺蘇綺貞有可疑之處,其實,雲峰的妻子們對蘇綺貞都挺同情的,假如真把一顆芳心繫在了雲峰身上,應該沒有人會橫加阻撓,至少劉月茹是樂於促成此事。

    劉月茹抬頭看了看雲峰,猶豫片刻,聲喚道:「雲郎!」

    「嗯?」雲峰睜開眼睛,側頭微微一笑,大手攀上了劉月茹豐滿的胸脯,又開始不安份起來。

    劉月茹伸手按住,沒好氣道:「雲郎,妾和你正事呢,你有沒有覺得綺貞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呃?」雲峰一怔,不解道:「綺貞?她怎麼了?為夫倒覺得正常的很,月茹你該不會懷疑綺貞是敵人打入內部的細作吧?」

    劉月茹恨的牙癢癢的,一把將雲峰那可惡的大手推開:「你想哪去了?妾不是這個,就是....你再想想!」

    雲峰糊塗了,帶著滿臉的疑惑,仔細回憶了一番這幾年來與蘇綺貞的所有交集,儘管剛認識的時候的確有過比較親蜜的舉動,但他也沒發現這個女人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反而是坦然的很,不禁又問道:「月茹,你別賣關子了,為夫是真的不明白。」

    劉月茹胸部劇烈起伏了一陣子,明顯不憤於這個人在感情方面的遲鈍,咬咬牙道:「綺貞...綺貞似乎對你有些
...有些想法!」

    石破天驚!

    雲峰渾身一個激凌,劉月茹的話對他來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是這個方面,他被震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問道:「月茹,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綺貞的性子烈的很,這話可不能亂,傳到她那裡指不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劉月茹無奈道:「妾哪有開玩笑?雲郎你好[好想想,比如神態舉止之類的?」

    雲峰眉頭一皺,又苦苦回憶起來,半晌,搖搖頭道:「綺貞素來不苟言笑,以冷面示人,哪怕對著為夫也極少擺出好臉,月茹你定是看錯了。」

    劉月茹不依不饒道:「妾記得雲郎曾經過,女人的直覺往往都很靈驗,這段日子云郎每次拉著姊妹們吟詩做對,妾都會暗中觀察,綺貞的確有些不自然的舉止神情,或許是你們男人粗心大意,從沒在意過這方面的緣故罷?」

    雲峰尋思片刻,苦笑道:「即使月茹你所言屬實,然為夫的確沒能看出分毫,又能如之奈何?總不至於追在綺貞後面打破沙鍋問到底,是不?」

    劉月茹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對了!以後雲郎你多把綺貞帶在身邊,時日長久,妾就偏不信她不露出馬腳!」

    雲峰卻狐疑道:「月茹,你怎的這麼熱衷於撮合為夫與綺貞?」

    劉月茹正色道:「綺貞也是可憐女子,如果她能尋到好的歸宿姊妹都會為她高興的。」接著又面色一變,抬頭掃視了雲峰一番,不悅道:「你該不會是嫌棄她吧?」

    雲峰連忙訕笑道:「哪能呢,為夫的為人月茹你還不清楚?若果真如此,自然不會辜負了她。」

    劉月茹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仍然不放心的叮囑道:「不過雲郎你可莫要操之過急,綺貞掩飾對你的情義,想來不出於身世方面,她這心結還得慢慢開解才好。」

    雲峰大手又重新攀上劉月茹三挺的胸部,嘿嘿笑道:「為夫自是醒得,如今夜色已深,明日還得早起,咱們再來一次!」

    「啊~!不......唔唔唔~~!」
tim12145075 發表於 2013-2-13 10:27
第六十七章 晉代的茶


時間匆匆即逝,涼州軍的傷亡情況擺上了雲峰案頭,陣亡三千九百一十八人,重傷一千五百二十六人,另還有三百一十三人終生致殘!這麼慘痛的結果,令他久久不能言語,一方面在默默哀悼著為此戰捐軀的將士們,另一方面,則是感到了心疼,要知道,光是撫卹金就是一筆龐大的開銷!

    兩年前雲峰把撫卹標準提高到十倍,實話,的確考慮欠周,他當時只想到了騎兵!涼州騎兵全是弓騎,幾乎不與敵軍正面衝鋒,況且又有雲峰不惜血本的大力投資,因此戰死率極低。[全文字首發..cm]然而,對於步卒,他是真的疏忽了,攻城全靠步卒,而這恰恰是造成大量死傷的根本緣由。..cm

    但他又能如何是好?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天下沒有後悔藥可吃!雲峰只得獨自吞下苦水,他最多能做到在以後的攻城作戰中盡力避免出現重大傷亡罷了,除此再無他法可想!同時,他也意識到了決策時最忌諱腦袋一拍,主意就冒出來了,應該事先廣泛徵求眾人意見,一人智短,多人智長,看看是否有什麼疏漏或是不合理的地方。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吃點教訓也好,治理天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他覺得有必要與天機門相互加深瞭解,儘可能的做到求同存異,其實天機門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如果因為政見不同就棄之不用的話,對於缺乏人才的雲峰來,的確太可惜了。

    破城的第三天,也就是二月二十四日清晨,雲峰依照約定拜訪天機門。從外表看,不過一普普通通的宅院罷了,圍牆斑駁,大門破舊,實在難以想像這就是當年叱咤風雲、三分天下的蜀漢名臣良將後人的居住所在。


    按照劉月茹的吩咐,雲峰把蘇綺貞帶在了身邊,當然了,只帶一個人不像樣子,於是,他又帶上了王桂,剛好一左一右。

    遠遠的,就看到以諸葛顯為首的四大家主站在門外,還領著二十名門人弟子在等候著他的到來。

    雲峰暗暗觀察著,只見四大家主皆是面現恭敬之色,反而弟子們倒複雜多了,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有不服氣的,還有的人目中竟帶著淡淡的悲傷,應該是有親人死在了爭奪門門的戰鬥當中。

雲峰視若無睹,來到近前,三人翻身下馬,不急不緩的向著天機門走去,諸葛顯迎上前來笑呵呵的抱拳施禮道:「老朽見過將軍,請將軍屋內述話,寒舍鄙陋,還望將軍匆要嫌棄才好。」

    雲峰微微一笑,朗郎讚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請問:又何陋之有?」

    天機門眾人均是渾身一震,這幾句讚辭把他們誇到了天上,不由得默默吟頌著,弟子們原本對雲峰的印象不過一武夫而已,仗著手中握有雄兵便胡作非為。然而,這剽竊來的《陋室銘》卻令他們收起了輕視之心,隱約顯現的不友善也漸漸地轉變為了欽佩與崇拜,雲峰亦是暗感滿意,看來對付文人騷客的最佳武器,還得靠著文章詩辭才行。

    諸葛顯再次深施一禮:「將軍謬讚,我等愧不敢當。」

    雲峰連忙扶住:「諸葛門主勿要多禮,天機門品性高潔,其先輩為興復漢室嘔心瀝血,實是當得此贊,還請諸葛門主把諸位與本將介紹一下,如何?」

    「諸葛顯一拍腦袋:「老朽老糊塗了,罪過,罪過!」接著,把場中眾人依次向雲峰作了介紹,雲峰則面帶笑容一一還禮,一幅禮賢下士的模樣。

    被迎進門內,雲峰首先去偏廳弔唁天機門陣亡弟子,嚴格依照《禮記》要求,於靈前敬奉香火、盤水、乾飯、酒脯與菜食,一樣不少,又以官方身份安慰了死者家屬,一番複雜的儀式之後,請進到了廳堂。

    剛一進入,雲峰頓時一怔,廳堂正中高懸著一副字,寸大的正楷蒼勁有力,觀其裱痕疑為新作之物,內容居然是《定軍山嘆》!

    諸葛顯老臉微微一紅,解釋道:「將軍於先祖墓前所詠詩句,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實應流傳千古,老夫不忍埋沒於世,便擅作主張書寫下來,懸於廳堂正上方,還望將軍勿怪。」原來,三天前姜發回到門中後,把他的經歷原原本本道了出來,當他吟到這首《定軍山嘆》時,一群老傢伙們無不是老淚縱heng,諸葛顯當場揮毫,並裱好掛上。

    雲峰沒有任何剽竊詩詞的羞恥感,搖搖頭道:「諸葛門主這可折殺本將了,本將對武候亦深為景仰,當日不過有感而發,然文筆粗陋,怎敢流傳於世?萬萬當不得!反觀其書法蒼虯高古,筆力透於紙鋒,若非書法大家怎能有此佳作?為本將所不如也!」

    諸葛顯連忙謙讓道:「將軍過獎,老朽怎敢以書法大家自居?還請將軍上座!」

    雲峰推讓一番,沒推過去,只得於上首就坐,蘇綺貞與王桂一左一右坐在他身後。

    下首是天機門四位家主,不過還多了個人,諸葛菲竟然也列席於諸葛顯身邊,原來,諸葛顯知道今天至關重要,他怕一個不好,把氣氛給搞僵了,就讓諸葛菲也陪坐一旁,必竟她與雲峰有過一面之緣,又是張靈芸的閨蜜好友,必要時也能打個圓場。

    雲峰一掃眾人,在諸葛菲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這個女人美豔不減當年,但身上的成熟韻味卻更加的濃厚,不禁微微笑道:「一別三載,諸葛女郎風采依舊,實為可喜可賀。」

    諸葛菲回禮道:「奴家謝過將軍。」

    這時,上來幾名婢女,各自托著一隻空碗,又進來幾名僕役,抬著個碳爐置於廳內,碳爐上有個大鍋,裡面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婢女舀起均勻斟於碗中,奉到每個人的面前。

    諸葛顯雙手奉碗,遙敬雲峰道:「將軍,請用茶!」其他眾人也緊隨其後,這四個老傢伙均眼睛一眯,暗暗觀察起了雲峰的動作,要知道,當時茶大多作為藥材使用,用於飲品只流行於南方士族之間,在社會上並未普及開來。

    對於他們來,從一個人喝茶的動作,就能看出其修養如何,雲峰的文采雖然得到了認同,但文采好不見得修養就好,修養是周圍的環境所熏陶出來的,體現在一舉一動的細節當中。

    蘇綺貞儘管很少喝茶,但她也明白這個道理,一雙美目不由得現出一絲擔憂之色,雲峰的出身全軍都知道,沒什麼好遮掩的,她生怕雲峰端起來一口喝光,那可就丟臉了!

    雲峰則有些發愣,這是茶嗎?他還以為這時代沒有茶呢,至少他在涼州從沒喝過,也沒見別人喝過。再一看,與其是茶,倒不如是湯更加妥當些,碗裡盛著大半碗黑褐色液體,幾片煮的發黃的葉子浮於其中,而且還有姜、椒、桂、橘皮、薄荷等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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