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天蛋 作者:紫飛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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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1 01:15:2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 99649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01:50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三章 龍神爪現

  巨大的黃水晶塊表面凹凸不平滿布尖棱銳角,白水來的身體多處被刺破,鮮血順著水晶的縫隙流淌而下。

  “啊——”女孩子們都禁不住尖叫起來。

  阿泊羅不可一世地大笑道:“那一位可是你們最能打的人,現在連他也完了,你們還是乖乖地站過來,讓我那無敵的六道給你們的脖子賜上一刀,爽快一點吧!哈哈!”

  青木年不覺怒火中燒,嬌喝一聲:“可惡!”拔出配劍就要上前拼命。

  霜領主卻擋在她前方阻止道:“這位女將軍請勿暴躁,與你的朋友們到我身後吧,我來對付它們!”

  神使者一倒下,青木年也六神無主了,霜領主那把低沉而嘹亮的語聲,仿佛讓她在苦海裏找到了明燈有了方向,不禁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霜領主,我們該怎麼做呢……”

  霜領主繼續道:“大家不要怕,過來這邊吧!我不會讓六道傷害你們的!”

  霜領主雖然已白髮長須,但高挺的肩背、炯炯有神的眼睛,令他看起來仍力壯氣盛,額上數條年歲標記的皺紋卻顯示,他已擁有不少的遊歷經驗,他說出的話使青木年他們油然產生一種信任、庇護、安全的感覺,令他們聽話地走到霜領主的背後,大石頭也扶起豪烏巴奔逃過來。

  六道在後面緊追著,或許因為它的上身太龐大,走路的速度還比不上普通的小孩子,不過這個水晶洞並不大,無論大石頭跑得多快,總有盡頭之時,再走上幾步它的彎刀就能追上了。

  等大石頭兩人在身後停下,霜領主半舉手中的魔法權杖,口中高喊:“風啊、大地,借取你們的力量,彙聚我身吧!奧—當—芙—可—多!”

  隨著咒喚聲,權杖頭聚起一團淺紅的光團,直漲至菜盤般大小時,呼地飛出,打向六道。

  “啪啦!”紅光球在六道抬起擋格的手臂上炸開光芒,震盪力令它向後晃了幾下。

  阿泊羅見狀連連怪叫,道:“可惡!師父竟將‘氣動元魔咒’教給你了,他還說沒有偏袒你!”

  霜領主不理會他,向飛燕道:“飛燕,我們一起合力打倒六道!”

  飛燕應一聲,從腰間拿出一把精緻的小法杖,在霜領主面前,她現在變得像兔子般乖巧聽話。

  他們兩人同時大聲念著:“奧——當——芙——可——多!”兩把法杖前伸指去,杖頭光芒再現,飛射出更大的紅光能量。

  “轟!”這次的威力把六道擊得往後倒退了兩步,還未調整好姿勢,第二波攻擊又至。

  “轟——咚!”六道終於抵不住那能量的衝擊力,摔倒在地。

  大石頭等大聲喝采,那“兇惡無比”的六道終於被治住了!

  青木年心裏卻暗想:“霜領主他們這種咒術很像神使者的氣波攻擊,難道神使者也是法師?但是他的武技和行動力又絕不是法師該有的,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呢?”

  她望著躺在水晶塊上面生死未蔔的白水來,心裏焦急萬分,但六道擋著前路,無法營救,而且那團巨大水晶渾身是刺,即便能沖得過,想爬上去也非易事。

  “轟!”剛爬起來的六道又被擊中再次倒下。

  游雨蘭為受傷的豪烏巴施展完治療咒,又面向白水來方向站著念起法術,她竟然想在如此遠的距離下幫白水來療傷。

  不是不可能,但這是極大魔能的術咒,現在她已如一盞近將油盡的芯燈,哪承受得住。

  果然,她只念了一會兒便面色蒼白地向一旁軟倒。

  明察秋毫的青木年趕過去一把將她扶住,憂傷地道:“游法師,歇一會吧!自己先倒下了,還怎麼救他呢?”

  游雨蘭顫抖著面無血色的雙唇道:“我成……功了,他……還活著……”說完,脫力昏了過去。

  “哎……”青木年嘆惜著把游雨蘭抱在懷內,讓她好好地休息,看著一旁傷痕累累的異人戰士,看著正盡力對付六道的霜領主、飛燕,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她實在恨自己的劍技不精,恨自己的自大任性,累得同伴們多次陷入死亡絕望。

  此刻那六道不斷被擊倒,但無論它摔倒多少次,依舊完好無缺地站起來,“氣動元魔咒”對它的傷害顯然是好看卻不中用,只待兩位念咒者魔力耗盡,它就會如狼似虎地反撲過來。

  阿泊羅在大後方瞪大雙目竊笑地觀看著,對他來說,對方不過像幾隻在貓爪下掙扎的耗子而已。

  這時,昏迷中的白水來感到自己正失控的墮入一個漆黑冰冷的空間中去,不知何時才會停下。

  突然,一把稚嫩的女孩叫聲在耳邊響起,向他呼喚道:“白水來,快醒醒!堅持,不要放棄自己啊!”

  “誰?是誰在叫我?”

  “光之神!”

  “咦?你怎麼會變成小女孩了?你是什麼時候睡醒了啦?”

  光之神道:“我化成蛋後,會重新經歷成長過程,一步步長大,這幾天我已經破殼而出,只是未和你講話而已。先別說這些,你快起來吧!大家都需要你!”

  “啊,可能是的,但……我已經盡了全力,還是打不贏那名三頭六臂的金人,它好厲害啊,幾下便把我打暈了。現在我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你準備墮入地獄,已瀕臨死亡邊緣,一定要振作!只要你心中充滿活下去的意願,一定能生存下來的。”

  “活下去?活下去我又能怎樣,那金人還不是會把我們全殺了,我笨,根本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對付它!”

  “的確,你比不上許多人聰明,但你卻比許多人擁有更多的優點長處,而這些長處就是你的致勝機會!”

  “我的優點長處是致勝機會?”白水來茫然地重複。

  “對!你心胸廣闊、有義氣、有勇氣、有毅力、有耐心、有愛心,遇到困難仍永不放棄的勇往直前,這使你身邊的一切好事好人向你聚集,所以你闖過無數難關,表面看是很有運氣,但卻不然!”

  “噢?我不是靠運氣的?”

  “是的,記住!你的朋友們沒想過要放棄你,你也要活起來幫助你的朋友啊……”

  光之神的話語逐漸變輕。

  白水來突然感到一團暖氣裹住全身。

  “游雨蘭!”對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白水來最敏感的了。他的意識隨著激動的心情開始逐漸蘇醒、跳動,刺痛的感覺馬上從神經傳來。

  “哎喲!”白水來不自覺地呻吟一聲,慢慢睜眼爬起來,發覺自己待在一堆佈滿尖刺的水晶塊上,手腳上滿布血痕,著實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坐著。

  他眼望前方,只見青木年他們都堆在霜領主旁邊,緊張的看著已步近的六道,霜領主與一名貌似飛燕的女娃兒不斷發出一團團紅光,阻止著三頭六臂金剛人的前進。

  六道竟已懂得以水晶彎刀劃破魔法球,讓魔球在撞及身上前炸散,這樣它前進的速度便更快了,這大概是阿泊羅指導所致,這樣下去,還有數步它就能對霜領主發動兇猛的進攻了。

  近身戰是魔法師的致命弱點,這誰都懂,但此刻誰也沒辦法制止悲劇的發生。

  白水來正想躍下,忽然發現龍眼石落在水晶上,便伸手將它拿起。當龍眼石握在手心時,粘上了許多還沒凝固的血液,怪事發生了,龍眼石忽然亮起耀眼光芒,照得白水來無法睜眼。

  洞內所有人都大奇地望將過去,連本無隙抽空的霜領主與飛燕,亦不禁瞄了幾眼。

  一股強勁熾熱的能量從龍眼石散出,由手心處傳入,迅速爬滿全身五臟六腑、骨胳肌肉甚至每一條神經毛孔,白水來失控地顫抖起來。

  “燙啊!我快燒啦!”白水來心中狂叫著,覺得自己的血液快沸騰了,卻偏偏無法放下炙手的龍眼石。

  他的抖動竟似連帶起腳下那塊大水晶一起震動,然後是,整個洞穴也開始震動起來。

  洞內各人以及那名六道都站立不穩地東仰西倒,洞頂不時有石塊落下,嚇得眾人紛紛跑來爬去躲避著。

  因為阿泊羅處於幻影狀態,根本不怕落石,只是在不停地嚷叫:“怎麼回事了,你這打不死的臭小子在搞什麼鬼?”

  很快,震盪停下了,洞內一片狼藉,碎石鋪滿一地,青木年、霜領主等人四散各處。

  眾人陸續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相互對望幾眼,看來大家的運氣不錯,都沒有被砸傷。

  突然,飛燕尖叫一聲,大家順她的目光望去,原來在滾到了左角方的游雨蘭身後豎起了六道的身影,在混亂中,她竟去了那可怕的六臂金人旁邊!

  最靠近游法師的青木年,二話不說抽出佩劍急沖過去,“當!”擋住了砍向游雨蘭後腦的彎刀,口裏叫喊:“游法師快逃!”

  游雨蘭自知道留下只會礙事,歉意地道聲:“青將軍小心!”然後急忙向霜領主方向跑去,無奈勞累的她提步如灌了鉛,行走之速非常緩慢。

  “當!當!”青木年高超的劍技靈動敏捷,一口氣擋過五刀,但第六下“框——”一聲,手中利劍被鋒利的水晶彎刀削斷,彎刀去勢不止,繼續抹向她的脖子。

  青木年馬上向旁滾去躲閃,飄起的數縷秀髮變成斷絲,危險萬分,六道的攻擊卻如影隨形地跟上,她只好不斷翻滾,左方牆壁的死角位卻越來越接近。

  同一刻,在水晶塊上的白水來終於緩過氣來,發現身體裏的異能竟全部恢復,甚至比以前更洶湧澎湃了,這……

  難道就是龍眼石的神力?

  在他驚喜之際,腳下的水晶巨石猛然再次震動。

  “砰!”一把手臂般長短的黑物破晶而出,在白水來面前懸浮轉動著,像在呼喚著他,等待著他的觸摸。

  太神奇啦,除了六道和處在危難中的青木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在白水來怔楞的時候,心中的光之神把他喚醒叫道:“這是神物!快拿它去救青將軍!”

  聽罷,白水來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住這件奇異的神物,從水晶塊頂部向六道急掠而去。

  這黑漆漆的物體竟在他掌握下逐漸變亮變形,當白水來大喝一聲向六道背門擊出時,它已化成一隻碧綠的龍形利爪!

  白水來由上躍下、衝刺、揮擊只在一眨眼間完成,刮起一股勁風壓向六道身背,連阿泊羅都來不及哼叫反應,龍爪已擊中了六道背後交叉舉起的兩隻金臂,帶起陣陣“嗡嗡……”的餘響。

  六道被此擊震得向前傾倒,以四隻前臂撐地才止住了跌勢,可見此力之威。

  青木年趁此機會爬起來快步飛逃,另一面跑來援救的大石頭攔腰左手抄起游雨蘭,右手抱上逃出來的青木年急奔而回。

  看到神使者剛才驚霄一擊之勢,深知上前幫忙只會礙事而已,眾人知趣地站得遠遠的觀戰。

  六道身體還沒站直已反手一刀劈出,另一隻金拳同時由左下揮出。

  在之前的戰鬥中,它依仗水晶刀的鋒利、身體的堅硬,使得它占盡了優勢。但此刻,白水來手中多了一把能抵禦水晶刀的神器,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當!”兩兵相接,白水來斜腰躲過左下方的攻擊,龍爪旋過半圈蕩開另兩隻緊接而來的金拳,在六道下一刀掃到之前,他已曲身一閃,從它兩臂間的空隙處擊出龍爪。

  “咚!”六道扭身想格擋時已被打中右肩,“蹬!蹬!”大力地向左側踏上兩步,才卸走了白水來的力道。

  大概因為龍爪長度、形狀、重量都與炒菜用的鍋鏟相仿,白水來揮灑自如地舞動時,感到它剛好能配合白日無極所有招式的發揮,用起來實在是得心應手。這使他的身法速度能達到極致,比起六道的六隻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六道站穩後,忽而六隻手從六個方位攻向白水來。

  白水來的手再快也不可能同時擋開六處攻擊,只好向後迅速倒退。

  在六道所有手臂落空的一剎那,它的腦袋露出來了。

  機不可失,白水來氣隨意轉,提腳輕躍,右手揮爪向六道頭部一刺。

  當然,此刻雙方有一定距離,白水來的龍爪是無法觸及目標,但一團藍光從龍爪掌內發出,“胡——”閃電般擊向六道,使用異能內息進攻才是他的本意。

  “咚!”六道被光波炸開之力震得向後仰翻,在光霧散去時,已清晰地看到它的口臉扭曲地凹下去了。

  摔下地的六道躺著,手腳軟下不再動彈,似乎此擊令它受到了重創。

  “成功了!”白水來興奮地想著,不覺走上前視察。

  當他走近時,離他最貼的那條金臂突然一下提起捉住他的左腳踝。

  在白水來大叫不妙時,整個人已被猛地坐起來的六道拉倒。六道迅速站直後,白水來亦被提到了半空。

  剎那間的轉變,使得青木年等戰友們都驚呼起來,當一個人雙腳踏空被吊高的時候,便無法運勁使力,就像一個任人敲打的沙袋。

  六道剩下的三隻手兩把刀毫不客氣打向手中的“玩物”,白水來勉強揮動龍爪擋去致命的兩刀攻擊,另三隻金拳卻無力反抗了,只好硬挨下去。

  雖有異能護身,硬邦邦的金拳還是敲得白水來幾乎透不過氣來痛得要命。

  阿泊羅狂笑道:“愚蠢的傢伙,我的六道是沒有缺點沒有破綻的完美戰士,怎會被你一拳打倒呢!現在就讓它送你上路吧!哈!哈!”

  白水來用力掙扎,無奈捉住他的是比鐵箍更硬的金腔,怎也甩不開。

  六道的攻擊繼續流水般打至,看著白水來處於水深火熱中,霜領主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紛紛奔過來幫忙。

  但已經來不及,白水來一口氣挨了二十拳後,身體像條鹹菜般變得軟軟的垂下,水晶刀折射著火光之影飛割向他的腦袋。

  眼看他就要血濺當場,女孩子們驚嚇得掩目不忍再睹,青木年嘶啞地高叫:“不——不可能的!他是神的使者啊!”

  在這怒吼下,神跡果然來了,水晶刀快揮到離他咽喉處尚有一掌之距時,他的全身突然出現了一層粉紅光環,“篤!”深悶的碰擊聲響過,水晶刀的鋒利竟無法透進半分,白水來的小命保住了!

  是誰?是誰施展了如此強大的防護魔法,眾人均驚奇地扭頭看著游雨蘭,但游雨蘭此刻是無力地靠在牆邊一角,大概連最普通治療法都使不出,絕不可能是她。

  唯一的解釋就是——神!

  對,確是光之神之為。她在白水來心中叫道:“快!白水來,抓緊時間擺脫它吧!我的神力只能再維持一陣子了。”

  白水來應著,忍住全身刺骨的傷痛大口呼吸起來,迅速將打亂的異能彙聚,一會兒,那層護罩的顏色逐漸變淺,快消失了。

  忽然,白水來持著龍爪猛向上一扳,身體前伸大喝一聲全力一擊,龍爪一下打中了抓住他腳踝的那只金臂手上。

  這是白水來的拼死一擊,站在遠處的眾人甚至看到那碧綠的龍爪被一團藍光包裹著沖向金臂,“卡啦!”金臂竟一下從手腕處被折斷,連阿泊羅也震驚得呆了一下才大吼:“不!不可能的——”

  白水來摔落在地上。

  六道脫力向後踉蹌了兩步站穩,水晶刀馬上朝白水來揮將過去,它是沒有痛覺的,自然不在乎手斷腳爛。

  一躍而起的白水來再次與六道正面交鋒。

  光之神在他心中鼓勵道:“白水來,你做得很好,其實你是有能力摧毀它的堅硬之身,只要你集中精神再加上信心就一定能成功。”

  白水來聽罷一邊用勁揮動龍爪,一邊專心細看六道每一隻手的攻擊了。

  這與闖進地牢與鐵人陣一戰中的情形一樣,在全心全意之下,他簡直感到手中的龍爪與自己的手同化了,當六道的一隻左臂沖過來時,白水來很自然的龍爪一伸,心中念想著捉它的手腕。

  令洞內眾人咋舌的怪事出現,龍爪竟真的猛然指掌大張,一把握住六道的手臂。它竟然會動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白水來順勢使出第九式“摔打麵團”,身影在空中優美地轉了一圈,“卡啦!”六道又一隻手臂被拿下了,龍爪還緊抓著斷臂的手腕未放,此刻眾人才肯定這一切是真的。

  白水來自己也嚇了一跳,但因光之神說過它是神器嘛!管它的,好用就行了,把那斷臂甩掉後,馬上沖前繼續與六道拼幹。

  剛才那一招如此管用,白水來便不停的使這一招,搞得六道的手臂看到龍爪大張地飛來就立刻躲閃。

  形勢的優劣盡現,六道被白水來迫得不斷後退,“啪!”它退至盡處撞在石壁上,身形被反震得傾向前方,拿著水晶刀的一隻金臂,很自然地伸向前方以保持平衡。

  越戰越勇的白水來不及想,躍高翻身,雙手緊握龍爪向那只伸直的金臂手肘猛劈而下,此招正是他在廚技常用的第十四式“勁砍豬頭骨”,再硬的骨頭都能被劈開砍碎,然後放到水裏慢熬煮出美味的濃湯。

  龍爪亦隨他的意識配合著,爪形變為直伸手刀狀,“咯羅——”那只金臂隨聲斷裂,阿泊羅慘叫著:“不——”與霜領主他們叫好的聲音交和著,甚是動聽。

  失去了半數手臂的六道對白水來更造不成任何威脅了,只是白水來不知它的致命點在哪?它的頭部被打歪變了形,全身凹下無數爪印,卻仍然活力十足地戰鬥著。

  這時,霜領主突然叫道:“我記起來了!勇士,它的入魂水晶應該藏在前胸正中央的地方,把它擊碎就能徹底打敗六道!”

  對擁有六隻手的六道來說,前胸中央是手臂最容易及至的地方,也就是最好防守最安全之地。

  霜領主點明了白水來也同樣提醒了對方,在白水來狂攻之下,六道死死護住前胸,這就證明霜領主的話非常正確。

  打了一陣子,仍無法觸及它的前胸,白水來的粗腦筋突然笨機一閃,大喝著持龍爪直刺六道前胸,好像要作出盡力一拼,六道亦將全部好壞的手臂聚起來擋格。

  在眾人手心捏汗待觀其果時,白水來卻還未碰上對方,突然往下一縮,從六道的胯下竄了過去。

  當他在六道後背再次躍起發出更大的叫聲時,大家明白他的用意了,“波——”龍爪透入六道的體內。龍爪抽出,爪內赫然多了一塊碩大的藍水晶。

  成功了!

  在作出許多勇士英雄死也不願做的戰鬥招式後,白水來成功了。

  在天輝國裏,穿過別人胯下是很多人都耿耿於懷的羞事,但白水來心中卻沒有這種定義。

  六道全身抖動了一陣子,手腳突然胡亂擺動著,失去平衡地倒地。

  “六道!”阿泊羅慘叫著沖到它身旁。看到六道手腳在亂動,阿泊羅口中喃喃道:“別怕,爸爸幫你拿回水晶就沒事了。”

  然後他惡黑著臉孔逼向白水來兇狠地叫道:“臭小子!快將水晶還給我,快!”一隻因激動而變得顫抖的手,繃緊神經地伸向白水來。

  他那張因抓狂變得扭曲的臉,也使白水來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吭聲地向後退開,不知是否該對他下手。

  忽然,眾人驚叫起來,待白水來看清何事,已發現阿泊羅前胸竟透出一把水晶刀尖,是六道的彎刀!緊接六道發瘋地將阿泊羅整個挑起來,在空中舞了幾圈,然後把他扔向巨大的黃水晶塊。

  阿泊羅撞在水晶塊上,血肉飛濺地滑下來,六道狂舞跳動了幾下,猛的曲倒在地抽搐著,很快再也不動了。

  阿泊羅被自己親手做的守護獸殺害的場面慘烈異常,洞內沉寂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吐出一口悶氣。

  這場仗總算塵埃落定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10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四章 溫柔的夜空

  霜領主急忙走上前查看阿泊羅的傷勢,眾人亦跟隨著圍攏過去。

  渾身是血的阿泊羅猛然睜開雙眼瞪住眾人,飛燕嚇得尖叫著向後跳,其他人也倒吸一口涼氣退卻一步。

  只有霜領主神情平靜地蹲下將他扶起來,說道:“師弟,我這就幫你療傷。”一邊從懷內掏出一些藥物。

  阿泊羅口中顫抖著道:“師兄……為……為什麼,我……做錯了嗎?我只想讓偉大的……弦影……人在大地……上擴展伸延,為何……為何老天要絕我——”他激動地用血手抓著霜領主的肩衫,在那件白袍上濺起朵朵血花。

  霜領主皺眉道:“別說了,你傷得很重,等治好了,我們再促膝共談吧!”

  阿泊羅艱難地笑了一下道:“不……不過,我不行了……我知道師兄……你對我好……我只想知道……我錯在哪?”

  霜領主長歎一口,不知該如何作答。

  沒錯?

  在天輝國看來,他是犯了天殺的錯,荼毒天輝人,大量收斂不義之財,以天輝人作以試藥,這些都是喪盡天良、天地不容的事。

  錯?

  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如何令弦影人雄霸大地,若他成功了,或許以後的弦影人會稱他為開國老祖,敬而拜之。

  世間的人事,豈是一個對與錯的簡單解釋能定論的?

  看到阿泊羅執著地緊抓他的肩頭,手上的指甲已幾乎透進自己的皮肉,霜領主沉思了一下,道:“記得我們的師父在十五年前問我們的問題嗎?”

  阿泊羅有點茫然,但最後還是點點頭。

  “當時他問我們,為何弦影人一直以來都居住在定風山,從未試過在外擴展的原因。你的回答是,因為定風山外面的人不讓我們到他們那裏去,而我說,是因為我們都喜歡定風山,師父一直沒有對我們的答案作出反應。直到後來師父選了我作領主時,才告訴了我,這也是為何他沒有選你作領主的原因。”

  阿泊羅的雙眼瞪得更大,看來他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霜領主接道:“師弟,你的天資比我高,所以能當上最優秀的幻影術士,但師父感覺你的戰心太強了,一定會想以自己的特殊天賦為傲,並往外發展,可是定風山裏的靈氣培育出我們這群天生具有奇能的弦影族群,就是想我們世代留在此守護它,一旦我們往外延伸,它亦會離棄我們,讓在外出生的後裔失去原有的特異能力,這是曾有許多弦影人離開後所發生的千真萬確的事。“久而久之,我們則會同化為外面世界的人,反令弦影人的血脈在大地消失。相反,我呢?我熱愛定風山,熱愛我們所有的族人,熱愛這裏的一切,師父認為我會為弦影人帶來幸福,所以才讓我當上了領主。”

  阿泊羅聽罷,張嘴怔了好一會,喃喃道:“明白了,我明白了,幸福……對!我幸福過嗎?”

  他一生沉浸於幻影術學的修研,如何令自己變得更厲害,卻沒想過最後真的就能得到幸福嗎?能使族人幸福嗎?

  此刻霜領主一番話令他徘徊在人生的矛盾中,最後終於手一松,腦袋一偏,往生命的終點飄去了。

  死,不但使人的財富、時間、生命瞬間化為零,也似乎能抹走了所有的罪與惡!

  罪首終於倒下了,但眾人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只有一份惆悵,像他這樣一生追求權霸的人,世間何止千萬,以致不斷有邪魔外道利用他們來幹壞事,難道真的要全部滅殺,大地才有永久的和平嗎?

  找到巨石的開關,大石頭用力的一扳,“轟——轟——”封鎖通道的石塊緩慢地打開了。

  攙扶著游雨蘭的青木年噫聲驚呼:“大家看,那塊大水晶正在變暗!”

  果然,本來從內裏散發黃光的水晶堆,竟猶如褪色一般亮光不斷收縮進核心,最後一閃消失了,變成一塊暗瓦無光的普通水晶石,眾人嘖嘖稱奇。

  一直注意著白水來把玩的龍爪的霜領主,看到龍爪按主人的意願一張一合很是靈敏,忽地醒覺歎聲道:“難道那把神奇的龍爪,就是黃水晶魔力的源泉?”

  他放下懷內已冰涼的阿泊羅,走到白水來身前凝視了龍爪半晌,只見它上面披著碧綠的龍鱗,粗長暗綠的龍指尖鑲著鋒利的指甲,活動自如的關節與極富彈性的表皮令人產生錯覺,有如生龍活現在眼前。

  霜領主感歎了一聲道:“勇士,可否把龍爪借我端詳一下?”

  白水來隨意的將龍爪遞過去道:“好啊!這龍爪是定風山裏出來的,應該是屬於你們的,霜領主,你拿回去吧!”

  他的豁達使在場的人都感到震撼,這可是一把世間少有的神寶啊!一般世人定會將它據為己有,絕不輕讓他人。

  女孩子們固然覺得他此舉帥呆了,豪烏巴和大石頭他們更衷心地佩服他的大方灑脫,直感能認識這位神使者,目睹他的英偉姿態,是三生有幸!

  霜領主必恭必敬地雙手接過,正想認真撫摸一下,突然龍爪全身發出強光,登時燙得他叫著將其拋開。

  龍爪落地後又變回了原來的墨綠色,白水來詫異地走上前撿起它,它卻再沒有任何變化。

  霜領主長長籲出一口氣,驚歎道:“看來它已經把你挑選作它的主人!”

  白水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笑著,幸好眾人沒看穿面巾下的傻呆之貌,不然他們會氣得吐血,神器怎會挑一個笨笨的人作它的主人呢?

  青木年也奇道:“從來都是人選擇兵刃器具,很難想像這神物會反其道而行,選擇自己的主人?”

  霜領主望著倒在水晶堆腳下的師弟阿泊羅,語重深長地道:“水晶石包裹著龍爪,粘染了它的神力變成魔晶,而魔晶又引起了我師弟的邪念,然後這位勇士又令龍爪破晶而出,親自抹走了它所帶來的一切禍福,這是巧合還是天命的安排呢?”

  他頓了一下,凝視著神秘的蒙面人白水來,道:“或許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龍爪想引它的主人過來?”

  本來被霜領主的話帶入深思的眾人聽到如此奇妙的說法,都不覺暗吃一驚,神使者與龍爪同樣是極神秘的人物,龍爪為何認神使者作主人,他又為何會突然在此地出現幫助眾人呢?

  謎團不斷在眾人心中升起。

  霜領主呵呵笑著打斷了眾人的心思道:“幸好,這位勇士是老夫平生少見的正義勇者呢,從他的眼神我看出,他是一個毫無邪念的少年兒!那我就放心了。”

  少年?

  他是少年?

  霜領主戳穿了白水來沉聲說話所掩飾的年齡,令青木年心中忽有那麼一點盼望的看著白水來,她又對神使者的身分進行猜測了。

  白水來見眾人開始將他像怪物般研究起來,心中大叫不妙,馬上叫喚:“光之神,怎麼辦啦!他們若追問我,我定會露馬腳的!”

  光之神還未作答,巨石打開的通道處沖進一大群、滿臉焦急大呼小叫的人們,是弦影人與天輝人摻雜一起的人群。

  雖然他們兩者間有一定矛盾隔閡,但現在為了同一目標,似乎已將成見拋開了。

  這時,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道:“你的運氣總是那樣好,藉此機會快溜吧!不然也不知道該怎樣向你們的朋友們解釋!”

  洞內慘烈景況,令跑進來的人們發出驚呼聲、議論聲、哄動聲,一下子使這個方才充滿悲哀氣氛的水晶洞熱鬧起來,亦攪亂了青木年他們研究神使者的興致。

  白水來向霜領主敬下一禮道:“霜領主,我還有要事去辦,就此別過!”他再向青木年他們丟下一句:“有緣再會!”便大步向洞口走去。

  青木年迫切地追上前問道:“神使者!你不可以多留一陣子嗎?我們一直都未酬謝過你呢。”心知神使者是那種不稀罕什麼謝禮的人,只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留下他。

  霜領主也挽留道:“是啊,這位勇士,若不是你擊敗了六道,可能定風山腳就會被血水染紅了,不論怎樣,我們弦影人一定要好好地報答你!”

  白水來僅露的雙目眯笑著說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神指示我來此,能讓各位平安無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現在我得離開,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在眾目睽睽下走了。

  當然,剛才那句頗有水平的話,是光之神教導的。

  青木年強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花,望著神使者消失在通道外,與上次一樣留下的只是他的背影。

  已數不清他救過自己多少次了,但每次結束他都如此絕情地離去,不願多留一點時間,讓她好傾吐一下對他的仰慕,讓她好細問一下他的故事,讓她好慰藉一下對他的思念。

  葛達明不識趣地靠過來問道:“青將軍,究竟剛才在洞內發生什麼事了?”

  豪烏巴一把拉開他輕聲道:“葛將軍,青將軍現在心情不好,到外面我慢慢將整個過程告訴你們吧!”然後他揚手示意眾人出去。

  霜領主亦抱起阿泊羅的屍體,帶著弦影人離開洞穴。

  青木年木然地跟在大隊後頭走出水晶洞。

  到了洞外,因為已適應了洞中的弱光,外頭並不明媚的陽光也照得她眯起眼睛,感情的失落加上久戰的勞累,讓她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往旁倒下。

  有時候,情感的打擊遠比肉體的傷害還要強烈、深縱。

  朦朧中,青木年發現自己赤腳踏在一條崎嶇的路上,地上的石塊刺在腳掌心卻沒有任何感覺,前方看不見盡頭,也不知道通往哪里,四周一片灰暗,只有她孤獨一人。

  走了一段,發現前方有一匹馬兒,她高興地快步跑過去。

  正想牽它的韁繩,馬兒卻變成神使者,她更開心了,靦腆地問神使者為什麼會在這裏,神使者卻不吭聲向後飄去,青木年急了伸手想拉,但神使者越退越快,自己卻怎也提不快腳步……

  “神使者!別走啊!”青木年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冷汗從她額上急冒而出。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暖和的棉床上,大奇之下她定了定神,坐起來環望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很別致的房子。

  整個空間的櫃檯、地毯甚至床被,都是以活潑的淺黃為主色調,書桌櫃面擺放著許多神態各異的可愛的小小石雕公仔,房內還有一陣陣清幽的花香,顯然這是一個很懂情趣的女孩子房間。

  “我為何會在這裏呢?”

  青木年拉開被子走下地,這才看到窗戶旁的茶桌上,一束從未見過的藍色小花插在精緻的瓷瓶中,滿屋幽香皆從此來。

  一時少女心性,她想上前仔細端詳觀賞一下,身後的房門突然展開,傳來一把稚嫩的女孩笑語:“青將軍,你喜歡這花嗎?”

  是飛燕,青木年轉過身微笑不語,她知道快嘴的飛燕會將她的疑問一連串說出來。

  果然,飛燕接著道:“這種叫纖藍的花兒,生長在定風山寒冷的那一面,表面看來它很柔弱,卻能抵擋寒風的肆虐,一到天氣轉暖的時候,它就會綻開清香的花朵。我們弦影人都很喜歡它,稱它為族花,以喻我們一族同樣是堅毅不屈、自強不息的!”

  飛燕的話令青木年憐憫的觸摸著藍色的小花蕾,她聯想到游雨蘭,那種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姿態,卻能在逆境中堅定自我的作戰到最後,與這花兒的性格相似極了,而自己呢?恰好相反,表面堅韌無比,內裏脆弱孤獨決絕……

  飛燕打斷她的遐想嘻笑道:“青將軍,你真貪睡啊,在我床上幾乎躺了一天一夜,嚇了大家一跳,還好游法師檢查後說你只是勞累過度。”

  青木年禁不住叫道:“我睡了那麼久?嗯,那其他人呢?”

  “那個葛將軍本想帶你們走的,但游法師說還有要事與我父親……霜領主商辦,他們便先回蒙哥拉斯了。霜領主就帶你們回弦影城,後來游法師將那幅能量感應儀的制作圖交給我父親。父親他看過後狂熱得不得了,自己躲進研修室裏讓我們等十五天。哎——老爸總是那樣子,看到什麼精工珍品就迷戀之極。”

  青木年在她提了幾次父親的字眼上,將眼睛瞪得豆大,霜領主白須銀髮,看起來至少有七十,該是飛燕的爺爺吧!

  看到青木年詫異的表情,聰明的飛燕猜到了,咬咬下唇道:“別那樣奇怪嘛,我在父親六十一歲那一年才出生的,所以我父母都非常寵我。”

  她還露出一臉幸福的樣子。

  “噢!老年得女,怪不得了。”

  青木年聽了本也挺開心,但想到自己的母親在她六歲時病逝無法再寵愛她了,不覺又感神傷。

  飛燕注意到,便說:“怎麼不高興啦?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青木年猛的精神一振,難道他回來了……

  飛燕有點忍俊不禁地說道:“白水來那個傻瓜去找天靈法師時迷路了,走了兩天才找到回蒙哥拉斯的路,真是有夠笨的,後來豪大哥他們去帶古鋒到定風山治療時遇上了他,便也把他順便帶回來。”

  青木年不禁有一絲失望,是這個他不是那個他,天淵之別的兩個人……

  飛燕察言觀色竊笑道:“噢!對了,只有那個英勇的神使者出現才算好消息吧?”

  青木年臉頰刷地發紅,叫道:“什麼?飛燕,你真夠貧嘴的,小心我封了你的嘴巴!”

  飛燕吐吐舌頭笑道:“嘻!嘻!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青將軍喜歡神使者的事在這裏說出來,我應該向所有人大力宣傳才對!”

  “你!”

  青木年為之氣結,慍怒地站起來追打飛燕。

  飛燕嘻哈躲閃的時候,差點撞上了走進來的一位灰衣包裹著全身的女孩子,她向飛燕低頭施下一禮道:“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小姐去用餐。”

  飛燕向青木年舉手表示投降道:“想不到大將軍你一整天未吃過東西還如此威猛,小的認輸啦。”

  青木年實在氣她不下,笑道:“看你還敢不敢亂講。還有,別老叫我將軍,叫我木年可以了。”

  飛燕拉著她的手道:“木年姐,快去吃飯補充體力噢,不然等會兒我又不住嘴貧,你可沒力氣對付我了。”

  這小妮子,青木年揚起拳頭,嚇得她快步跑出房門。

  青木年也微笑著在那位女僕帶領下用膳去。她心裏暗想,與飛燕相處好像會令人忘卻許多苦惱。

  弦影人的房屋,沒有天輝國的建築高大寬敞,屋內也沒有天輝國那般裝飾得豪華美麗。簡單的傢俱擺設,簡單的色調飾物,連過往走動的人兒也穿著一色的撲素衣裳,這些都表現出弦影人是一個民風淳樸、毫不奢華的族群。

  來到一間深長的廳堂,中央的一張長桌擺滿頗為豐盛的菜肴,四邊的木椅坐有十多個人。

  左方一排並列著豪烏巴、大石頭、游雨蘭、白水來,還有古鋒,他的臉容瘦削了許多,但雙目已回復了往日的光芒,看來他體內的毒已清除了。

  青木年的出現,令一席人都起立致敬,反令她感到不好意思,向大家回禮後,坐到游雨蘭旁邊。

  霜領主並未出席,大概像飛燕說的那樣沉浸在造藝中去了。飛燕很自然的成為晚宴主持之人,以她的口才是當之無愧的。

  她將右席的弦影人簡單介紹了一遍,原來那些都是弦影人中的長老,或有一席位“官職”的人員。

  當介紹青木年他們時,飛燕不但添油加醋描述一遍,還為每人冠上封號,如“霹靂戰斧豪烏巴”、“百步穿楊古鋒”、“神力蓋世大石頭”等等,連白水來也被稱為了“天輝廚神”,雖是誇張作大,但亦有根有據,搞得青木年他們哭笑不得。

  飛燕也挺爽快,介紹完各人便叫令開席,不再囉嗦。

  在大家起手後,大石頭開始展示出他另一面驚人的技藝——吃,食物像流水般灌進他肚子裏,令弦影人紛紛咋舌。

  奇怪的是白水來失去了往日桌上的丰采,吃了幾碗飯菜便停筷說飽了,這就令青木年他們大奇,豪烏巴安慰他道:“白水來,雖然這次你的任務失敗了,但我們都沒有怪你啊,快吃吧!”

  白水來笑道:“我真的飽得吃不下啦。”

  眾人見此便不管他了,反正他總是奇奇怪怪的。

  其實白水來也覺得很奇怪,心中的光之神卻回答了他的疑惑:“我當初都說過,我變為蛋時你會比較辛苦的,因為那時我需要大量的能量,所以你的食量就會大增,現在我已出來了,一切就恢復正常。”

  宴後,眾人都回各自的寢室休息去了。

  因為弦影城並不大,房子也不多,豪烏巴他們四位大男人便擠在同一間大房子裏,而青木年三位女孩子則共用飛燕的閏房。

  在白水來回房間前,飛燕便拉了他去弦影人的部落各處參觀、聊天,她現在已恢復女兒身,卻依舊毫無顧忌地喜歡跟白水來一起玩,並不怕別人對她的看法。

  笨笨的白水來配她好像也挺相稱的,大石頭他們除了笑笑也不敢多說什麼,誰敢招惹那個“伶齒俐牙霜飛燕”。

  臨到睡覺前,飛燕總算把白水來交還回來了,笑嘻嘻地向他道別離開。若白水來能將剛才所聽的所有語句背出來的話,大概能裝滿一飯桶。

  豪烏巴、大石頭都盯著他,露出羡慕而不忿的眼神。

  不是因為看到他與飛燕玩得開心,而是房中坐著一位美麗動人的法師——游雨蘭,也是來找他的。

  當白水來與游雨蘭慢慢走在屋外空曠的草地上的時候,房內的大石頭擂著胸口,大叫不公平。

  為何白水來總那麼幸運,女孩子都喜歡找他玩,而自己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卻還沒有美女看中,搞得豪烏巴、古鋒兩人蒙上棉被還冷得起疙瘩。

  定風山上的夜空繁星流動。

  白水來陶醉在此刻溫柔的氣氛中,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望著星星想起了爸爸,不禁說道:“我爸爸說過,人離開世上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著他所愛的人生活,所以我覺得一到晚上,爸爸媽媽在凝望著我,我就會很開心的了。”

  一直沈默不語的游雨蘭,帶著一絲驚訝的道:“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嗎?”

  白水來微笑道:“是啊!媽媽在我小得看不清世界的時候去世了,爸爸在五年前的戰鬥中死的,但我覺得他們都還在我身邊。”

  游雨蘭深深的望著白水來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忽然走上前撲在他的胸前。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11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五章 能量感應儀

  一剎那,白水來覺得心臟好像突然停頓了,然後,又飛快的跳動起來,速度之快令他感到似乎大地在震裂,火山在爆發,大海在咆哮。

  儘管這是游雨蘭第二次如此接近他,但這次是她主動靠過來的。雖然不知為何事,但她晶瑩的玉臉貼上來,柔軟暖和的感覺使白水來激動不已。

  這就是奧絲米所說的喜歡游雨蘭的原因嗎?白水來在胡亂猜想……

  游雨蘭靠在他的胸前只是一陣子,便滿臉通紅地向後退開,沈默了一會,抬起頭用堅定的口吻道:“白水來,原來你就是神使者,神使者就是你!”

  一剎間,白水來的心臟再次停頓,感覺像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口中語無倫次地道:“這個……嗯……不是的……哈,游法師,你怎麼知道的,不,不,我不是……”雙手拼命在頭上抓,撓出無數頭皮斷發卻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游雨蘭閉起雙眼回想道:“我從小就接觸關於生命的魔法,多年修行令我知道生命本就像一種魔法。生命除了眼見手摸的肉體外,還有觸摸不到的靈魂。肉體有男女老少形狀各異之別,本質卻是雷同的,只有靈魂是每個人都完全不一樣的。”

  她又泛起紅暈繼續道:“我……我曾分別接觸過你和神使者的胸懷,你們倆的靈竟是相同的,同樣的熱熾、同樣的光明、同樣的高大、同樣的強勁,剛才我再試了一次,更確定了我的感覺,神使者和你完全就是一個人!”

  想不到游法師還有這種能力,白水來的嘴巴張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裏猛求救:“光之神!現在怎麼辦?她已經發現了,我應該告訴她嗎?”

  光之神道:“其實把全部都講出來,她也未必全信,不講的話她張揚出去更不好。嗯,留一點吧。”

  “噢?”光之神已在他心中教導起來。

  一會兒,白水來吐了一口大氣,正視著游雨蘭道:“沒錯!我就是神使者。”

  游雨蘭喜上眉梢道:“原來你一直在我們身邊,但為什麼你不向大家說呢?”

  “說來話長啊——”他盤坐在地上,游雨蘭也並膝坐到他身旁靜心細聽。

  白水來便從異人村遇難開始,講到父親戰死時留給他的白日無極武學心法,講到從軍後出征討伐色頭巾山賊,再講到與青木年墮下“迷亡森林”經歷重重險遇,終於找到了光之神。

  全神貫注的游雨蘭直聽得手心冒汗,青木年被毒蛛襲擊一幕更令她失聲驚叫,甚為緊張。

  大部分的經過,光之神都讓白水來如實的說出來了。

  白水來從小就不懂說謊,若編個故事給他講,反而令他心中有壓力,說得破漏百出,這一點光之神非常清楚。

  不過光之神在他心中成長的事,當然被省略了,跳了過去,直接敘述光之神幫助白水來學懂白日無極的武學,使他修得一身驚人的戰鬥技藝,最後改成:光之神指令他在天輝國出現災禍時,必須以神使者之名出來解困扶危,但平時不可透露身分,以免在重要時刻被魔道先下手加以阻攔。

  天輝國國民最尊崇令大地生長萬物、帶給他們溫暖、光明的光之神,此刻白水來講到神跡顯現,令游雨蘭情不自禁的念起“耀光聖文”,一部為讚美光之神之能而譜寫的古文名著。

  白水來所說的經歷,游雨蘭深信不疑,因為親眼看到這位“神使者”所創造的無法解釋的幾次奇跡中,已感受到神跡了。

  白水來說完後見游雨蘭並未懷疑,不禁擦了把冷汗。

  末了,白水來一再叮囑她不要告訴任何人,游雨蘭恭敬地應是,態度幾乎將之當作神令聖命般看待。

  白水來的心中甚是喜悅,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共守一個秘密,畢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當他們發現月至高空,已是子夜了,游雨蘭不覺驚呼一聲,忙拉白水來趕回去。

  與游雨蘭道別過,白水來踏入寢室時,大石頭他們已發出咕嚕雷動的熟睡鼻鼾聲了。這夜,他自然是眼瞪瞪地興奮到天亮。

  翌日,他跟游雨蘭幽會至夜深的事,自然被男同伴們“嚴刑拷問”,直至他反復肯定的說了近一百遍兩人手兒也沒碰過,才被放出房門。

  到了外面,剛好迎上了青木年、游雨蘭和飛燕她們三人。

  大石頭他們本以為飛燕會連珠唇舌地對付白水來,卻見她只是向這邊笑著打招呼道:“大家都這麼早啊?今天我要處理一些大事,你們也來看吧!辦完了再帶大家去玩。”好像昨夜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

  白水來既感激又佩服地望了游雨蘭一眼,恰好她也張望過來。

  四目相碰,游雨蘭嫣紅著臉低下頭跟在飛燕後頭,向弦影人的會堂走去,青木年竊笑地看了白水來一眼,也快步跟上。

  白水來實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搞不懂游雨蘭是怎樣解釋的,不明白就不想啦,他秉持自己的原則,便與大石頭他們一起湊熱鬧去了。

  原來飛燕所說的大事,就是要對阿泊羅的一眾、曾參與毒水晶事件的人,作出懲罰。

  本來由年紀輕輕的飛燕處理此事,已令青木年他們感到驚奇,更出意料的是,處罰結果一律是禁出定風山,然後按罪行的輕重作時間長短的調整,埃龍與卡拉奇分別處以十年、八年刑期,是罰得最重的兩人,其他的多是一至兩年的時間。

  雖然此法甚是怪異,但異國他邦有他們適合國情的刑律法則,青木年他們也不敢多作唇舌發問。

  弦影人果真如族花纖藍一樣,狂風過後繼續綻放它的迷人清香。往後的幾天,青木年他們發現毒水晶風波一事已完全平息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再提,也和曾“犯罪”的弦影人相處得和睦融洽,而那些罪人看起來亦都洗心革面了。

  錯,幾乎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寬容,或許真的會令人更用心更自覺地去改過。

  一向獎罰嚴明、軍法如山的青木年不覺陷入深思中。

  十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飛燕這個“大山主”在,白水來、大石頭他們還怕悶?

  定風山的每一個山峰,每一道山坳,都幾乎在飛燕的帶領下遊覽過,她那種天真活潑、言笑無拘的性格,令同伴都很開心舒暢,連一向冷漠著稱的青木年,也跟她成了情同姐妹的朋友。

  今天是霜領主約定的完工時間,青木年他們一早便懷著緊張迫切的心情,在霜領主的研修室門前等待,只有對此不大感興趣的白水來跑到半山腰去玩沒有來。

  其實他是跑去修行,因為平常滿屋子是人不方便,所以一有機會他就會溜出去。

  在眾人的期待中,霜領主果然準時地從研修室裏鑽出來了,手中抱著一個由兩個半圓組成的金屬架子。

  霜領主看起來落魄憔悴了許多,晰白的長袍鬚髮沾滿了黑黑的污漬,這半個月來他沒有離開過研修室半步,幾乎可說是不眠不休地製造,哪有空閒作清洗工作呢,不過他的雙目卻有神地散發出興奮的光,一種喜悅之光。

  他將手中的金屬儀器放到研修室外廳的桌子上,微笑著道:“看吧!這就是‘能量感應儀’!”

  眾人圍上前仔細觀察。

  這件儀器看起來並不複雜,上層由一黑一白兩個半圓組成一個大圓金屬塊,中央是一顆閃亮的藍水晶,下層接連的是一根一手可握的金屬棒,金屬棒的下半部分粘滿了一顆顆豆大的綠珠,最後是支撐儀器的六個鐵腳。

  唯一能看出它具有量度作用的,是黑白兩塊半圓金屬,都有十個粗大明顯的刻度,粗刻度之間又分別有十個小刻度,而左端分別是兩根與之色度相反的擺針,大概在它擺到某個刻度時,就表示一定的數值意義。

  但眾人研究了許久,也搞不懂該如何操作。

  看到他們一臉疑惑的表情,霜領主哈哈笑了兩聲甚是歡愉,因為這證明他所造的儀器精奧無比,不是人人能懂的。

  他甚感滿意地說道:“來!我教你們怎樣啟動它。”

  他緊握粘滿綠珠那部分的金屬棒,將能量感應儀提起來,接著道:“首先要抓住這部分,然後集中精神想著要查找的某個目標,這些小珠就能感應你的指令開始運作了。”

  他將儀器對準豪烏巴默不作聲了一刻,果然有反應,藍水晶突然閃亮閃亮的,白半面的黑指標擺動起來,停在二和三大刻度間的第三個小刻度處,霜領主道:“這就是豪烏巴的戰鬥能量值,達到二十三級!”

  “噢——”

  眾人嘖嘖稱奇,感歎不已,飛燕拍手叫著好玩,走上前哀求道:“好爸爸,你太厲害啦!給我試一下好嗎?”

  霜領主裝出惡狠的樣子叮囑道:“小心別摔壞了,不然罰你一輩子不准下山。”

  飛燕吐了吐舌頭,樣子表現得十分害怕,但右手已抓緊父親遞過來的感應儀。

  她一會兒指向大石頭,一會兒指向青木年,反正屋內所有人都成了她的目標,大夥心中其實也有一份期盼,想瞧瞧自己能量值有多少。

  一會兒,數值排列出來了。霜領主三十級、大石頭二十八級、游雨蘭二十五級、豪烏巴二十三級、古鋒與青木年都是二十二級,而飛燕卻只有十七級。

  “哈!哈!哈!”大石頭嚎叫著敲打胸膛,一副勝利的樣子。

  飛燕苦瓜著臉道:“怎麼我只有這麼低嘛?”

  霜領主笑道:“誰叫你平時老惦記著玩,不用功修行。”

  這時,一名弦影人托著茶點進來,他正是阿泊羅的大徒兒埃龍,飛燕嘟著嘴巴將儀器指向他再試試是否有問題。

  藍水晶閃亮了一下,指針停在三十三級,“咦?”眾人驚奇不已,青木年問道:“是不是出問題了,他的能量值比霜領主還高?”

  霜領主摸摸長須道:“不,儀器是正確的,他的確比我強!”

  青木年奇道:“這怎麼可能呢?那次水晶洞前的大戰,你們不是輕鬆的戰勝了他們嗎?連阿泊羅都說六道打不過你們的小猴子與石獅希柏。”

  霜領主輕歎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但只是我們的守護獸較他們的強,他們的戰鬥力卻比我們高多了。”

  他的一句話,令青木年他們糊塗了。

  霜領主接道:“這要追朔到我們的祖輩了。兩百年前,弦影人在此定居後,因定風山的天然靈氣所染,後代都帶有異能,但卻不懂如何使用操控,直至一位天才術士奧泊潘修煉出強大的幻影術及煉金術技能。“在他的教導下,弦影族人邁進新的紀元,他也成為了我們第一代領主。後來因為各人的能力不同分成了兩派,天生具戰鬥能力的修習幻影法術相當出色,便成了現在你們所遇的幻影術士,而像我們這種喜愛思考修研的人,就成了煉金術士。”

  眾人終於明白,為何弦影人會一部分穿著藍袖長袍,一部分則是黃袖的了。

  霜領主沈默一刻,帶有一絲傷感地道:“當時幻影術士比煉金術士強多了,地位上,亦處處壓制住煉金術士。奧泊潘領主逝世後,卻將領主之位傳給煉金術士——鶴紅丹,令極具天賦的幻影術士洛高非常不滿,竟帶領同門去推翻新的政權,圍攻鶴紅丹的住處,逼他讓位。“鶴紅丹是一位智慧過人、目光遠大的領主,他以自己的威望及弦影族全體的利益,說服所有在場的弦影人,同意與洛高來個獨戰,以決定誰來當領主,洛高自然高興地一口答應。”

  大概累了,霜領主坐到桌邊的大椅上喝了一口茶提提神,正聽得入味的眾人亦紛紛坐下住認真待聽。

  籲了一口長氣,霜領主繼續道:“決戰那一天,全部弦影人都出來觀戰了,這一戰不但代表他們兩人的成敗,亦是幻影術士與煉金術士之間一切恩怨結算。“洛高相當的厲害,幻化出十多個石怪,加上黃金守護者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鶴紅丹攻去,戰果在人們心中是一面倒的,豈料鶴紅丹喚出一隻大鵬鳥的石獸,將對方全部兵力擊潰。”

  青木年他們回想當日的戰況亦是如此,看來此中大有文章。

  霜領主鎖眉一展,笑道:“洛高輸得實在不明不白,不停地責怪奧泊潘領主留下後手不教給他,偏心于鶴紅丹致使他落敗。鶴紅丹向全體弦影人說清了此事,原來奧泊潘領主生前已研修出這種叫‘靈元歸心’的守護魔法。“施術者必須具有強大思維力,並心術清純不可有雜念,在十五歲之前找一塊定風山中的奇石施以法咒,將自己的大半靈力注入該石,方可成功,自己也將失去這部分力量。這塊奇石會化成心中所想的形態來保護主人,不但變得有生命一般,並能隨主人的修行增強力量。“奧泊潘發現,成為幻影術士的人都已戰心太盛,無法再修行此法,反倒心寧思靜的煉金術士極為適合。“他在臨終前告訴鶴紅丹,世事萬物皆有相生相剋之道,奧妙難論,希望他能團結起弦影人相互幫助,這樣才能發揮出定風山靈能之力,成為大地為之驕傲的族群。“那一役之後,幻影術士與煉金術士冰釋前嫌,共同一起創造弦影人的未來。”

  飛燕“嘩”歎道:“原來小猴子還有這麼個故事,怪不得老爸你在我十歲時,就趕我去找奇岩怪石,搞得我氣極離家出走。”

  霜領主呵呵笑道:“當時我也覺得心痛啊,但守護獸必須自己親手挑的,只好讓你這位大小姐吃苦了。”

  豪烏巴按捺不住了,站起來道:“霜領主,可以檢測一下你們的守護獸有多厲害嗎?”他希望能親眼目睹一下這虛幻無比的奇事。

  霜領主明白了,說道:“好吧!老實說,我也想瞭解個清楚。”他叫飛燕把小猴子也喚來。

  隨著咒術的呼喚,石獅希柏與小猴子逐漸展現在眼前了。

  飛燕迫不及待地舉起感應儀向它們檢測起來。

  藍水晶閃動非常強烈,指針直超四十,希柏是四十四級,小猴子竟也有四十二級。

  “嘩!”眾人又一陣驚呼,大石頭幾乎瞧得眼珠都瞪出來了,不可置信地叫道:“這小東東還有這麼厲害?”

  霜領主笑道:“別小看它,它可是飛燕苦找了兩年,才在定風山的一處暗角發現的古玄石,能量感應儀是根據目標的生命力、體質、力量綜合結算出來的,你們拿起它就知道了。”

  “好!”豪烏巴大步上前,抱住只過自己膝蓋的小猴子用力往上提,“嘿!”他青筋暴起、煉肉橫增,拼盡力只能將小猴子抱起離地一掌之距,便“咚!”放下了,人也脫力坐地喘著氣。

  豪烏巴的力氣在異人戰士中只次於大石頭,可見這小猴子果如霜領主所說的,是世間罕有的奇石,怪不得它的攻擊力如此驚人。

  飛燕自然一臉得意的表情,小猴子總算為她“揚眉吐氣”了。

  突然她手中的感應儀大放光芒閃耀不停,黑指標在白金屬塊跳至五十九才停下,眾人大感吃驚不知何事。

  霜領主緊張地拿過感應儀握在手中,藍水晶仍在閃亮,他靜心閉起眼睛。

  很快,藍水晶射出的光芒組成一份高低不平的立體線條,細看之下,赫然就是縮小的定風山群。

  在這山群線條當中,左方第二座山的山腰處不斷閃著一小塊白點,霜領主睜眼看了一下道:“有一位厲害的正義之士在我們山中。”

  此話一出,眾人大感詫異。

  霜領主解釋道:“我設定了超過五十級以上的能量,在接近一定距離時,這個感應儀就會自動警示,上面的光織圖是它搜索到目標的位置。”

  游雨蘭奇道:“何以霜領主肯定對方是正義的人呢?”

  “哈哈!問得好,你看這測定金屬塊分為白黑兩面,亦代表正邪不同的測定方式結果,我們快去看看吧!”

  霜領主急切的提著感應儀往外走去,眾人緊隨而行,大家都想一睹這位強者的面目。

  不過,青木年和游雨蘭心中同時燃起一個答案:神使者。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14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六章 前進!國之都

  有時候,女性的直覺是很準確的。

  正是白水來在半山腰間一處密林中,揮灑著白日無極中的招式,隨著手中的龍爪每次用勁揮出,隱約乍現的藍光便從右臂傳到龍爪,由龍指伸張激射而出。

  藍光極速劃破密林枝葉,飛到百尺高空才擴散消失。

  “很好,做得不錯!”光之神在他心中讚揚道,“想不到在我生長期的短短五十天內,你就獨自學會了白日無極的‘揚’,吸和吐亦使用得更純熟自如了。”

  白水來傻傻地抓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樣學到的,平常都沒有練過這些招式。”

  “從你的記憶中我看到你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並不急於求成,而是專心修煉心法內勁,加上龍眼石傳給你的異能,使你一下衝破了‘揚’的界限!”

  白水來恍然到:“噢——怪不得每次練功,龍眼石都會跑出來一起玩,原來它要傳一些能量給我,我該怎麼多謝它呢?”

  光之神笑道:“呵呵,龍眼石與龍神爪都是同一宗源的遠古神器,我相信它也挑選了你作主人,所以也不需要你的什麼報答了,但這些事的個中原因連我也搞不懂。”

  “對啊,像我這麼笨的人,它們為何要跟著我呢?”

  “不,你不可以這麼樣看自己。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獨立地完成了許多不簡單而且兇險萬分的事情,或者是你的運氣,但我感覺主要是你的個性和實力所致。你雖然笨,卻一點也不蠢,處事有主見、有堅定的信念、有恆久的毅力,這些你都比許多人強多了,所以你絕不要小鄙自己!”

  “噢!”

  白水來心裏應著,忽然發現密林外人聲嘈雜,好像是往自己方向過來的。

  “走吧,是青將軍、霜領主他們,小心不要被發現了。”

  當霜領主率眾來到白水來練功的地方時,他已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片被能量席捲過後乾淨的空地。

  霜領主手中感應儀的信號亦突然停了,就仿佛目標忽然在空氣中蒸發掉,蕩然無存。

  眾人搜索了附近一帶都沒有任何發現,只好放棄回城。

  在這群失望的人兒回到弦影城的會堂時,白水來已靜靜地端坐在那兒,看到眾人進來,便迎上前問道:“咦?你們一起去哪了?”

  飛燕嘟起嘴道:“我們去找一個很厲害的人,卻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你去玩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人?”

  白水來道:“我玩了一會兒便回來,看到你們都出去了,便一直待在這裏,沒有見過其他人啊。”

  青木年秀眉微收想起什麼似地,轉身向霜領主要過感應儀,並對準了白水來。

  白水來沒見過這玩意兒,驚奇地笑問道:“青將軍,這是什麼東西?”

  青木年並不作答,只是用心的操控著感應儀,其他人也頗有意思的看著。藍水晶只是微閃了一下便完了,黑指終止在六的上面。

  白水來的能量值是六級!

  “哈!哈!哈!”大石頭、豪烏巴捧腹大笑起來,感應儀證明了白水來只是個普通的少年而已。

  青木年稍覺失落地把感應儀交還霜領主,她終於將白水來與神使者是否同一個人的問題搞清了,相信以後不會再懷疑他。

  雖然結果是意料中的事,但剛才他們檢測過一般弦影平民都有十級左右,六級實在低了一點。

  游雨蘭還捏了一把汗,生怕感應儀把白水來這位“神使者”的身分檢查出來呢!卻想不到他竟將實力隱藏得這麼好,不禁佩服地望著他。

  白水來楞楞地盯住感應儀,其實正在與心中的光之神交談中。

  光之神道:“剛才好險,那個儀器發出一股魔力想通過你的全身,大概能測出你的能量高低,幸好我帶動你體內的能量將它擋住了,不讓它透入,以後他們啟用它的時候,你就要當心!”

  “嗯!”

  能量感應儀的完工,亦代表定風山之旅要結束了。

  青木年他們一眾六人,在霜領主為首的族民歡送下離開定風山,飛燕並未出現,她憋著一肚子的氣躲在房中。

  這是因為她軟硬兼施的使了許多法子,要求父親讓她跟青木年他們下山,卻被堅定的拒絕了。

  完成了任務應該是令人喜悅的,但少了飛燕在旁,六人在回蒙哥拉斯的路上,都覺得有一種冷清的感覺,連大石頭也感到沒有人跟自己耍皮鬥嘴,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不甚歡愉。

  好不容易交到一個好朋友又要分開,青木年感到一陣陣的失落,想不到自己在軍隊中能表現得英勇兇悍,但在感情面前卻如此的脆弱,放不開母親的遠逝、扔不掉神使者的思念、捨不得好友的離別。

  葛達明熱情地親出城外迎接他們,並在城堡裏設宴款待這幾位為蒙哥拉斯解困排憂的英雄。

  城中的貴人將領都出席此宴,紛紛向他們舉杯祝賀,青木年他們敷衍的應酬著,只有大石頭在食物面前仍表現得極為歡快。

  宴後,葛達明為他們引見了兩位由國都魔樂雷德城遠赴而來,受天靈法師之命,接他們到國都去的法師。

  兩人都是天靈宗師的門徒,一位叫法瓦高,四十多歲的中年綠袍法師,一位叫阿勒得,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初入魔法門的白袍法師。在天靈的教導下他們的脾氣都甚為酣靜,親切近人。

  在青木年的測試下,測出兩位法師的級別是十九級、十三級,在他們面前證實了能量感應儀奇妙之處,亦證明了此行任務已完成。

  次日,兩位法師便帶領青木年他們六人向國都出發,去兌現天輝國王應許的嘉獎。

  得到什麼獎賞,青木年覺得並不是最重要。

  這次去國都,她要正氣的站在那些貴族面前,讓他們看清楚,這些獎勵是他們應得的殊榮!

  這隊由十匹壯馬拉著的五輛馬車,轟轟的前進了。

  前三輛用作載人,後面兩輛裝著行程的用品,以及葛達明代表蒙哥拉斯城送給國王的禮物。

  馬車顛簸地走著,最後那一輛裝貨車內,有一個雕滿花紋的華貴木箱子突然間搖動起來。

  “啪!”

  箱蓋忽然被人從裏面踹開了,鑽出一個嘟著嘴巴嬌俏可愛的藍發少女,自言自語嚷著:“哇!差點憋死在裏面了。”她那調皮的眼珠骨碌轉動,竊笑地推開擋在前面的布匹物品鑽出馬車。

  專心駕馭著馬匹的車夫並未察覺到,直到那少女戳了他背門幾下,嚇得他幾乎跌出車外。

  少女嘻笑道:“別怕!我是那位青將軍的朋友,請你告訴我青將軍在哪一輛裏好嗎?”手中遞上一小塊金子。

  這小片金塊足夠那馬夫整整一個月,躺在床上不用幹活都不愁花的了。

  他顫抖地張開嘴,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抓過去塞入懷內道:“在前面第二輛,小姐快去吧!”既不想對方的目的,也不想對方在賓士的馬車裏如何過去。

  少女口中念著:“羅泥哈拍卡羅莫……”

  人影剎那間消失了,那馬夫嚇得又差點兒摔下馬車,摸摸金塊還實實在在的握在手中,心情才定下繼續驅馬前進,心裏咕噥著今天定是遇上魔女了,回去得躲在家裏三天,不然會遇到倒楣之事……

  青木年此刻正在馬車窗口旁凝望著遠景,游雨蘭在身旁柔軟的皮椅上閉目神遊中。

  馬車忽然晃動,然後車內出現一團模糊人影,青木年大吃一驚,迅速拔出佩劍,口中叫道:“游法師,快醒醒!”

  當游雨蘭惺忪睜開眼的時候,那團人影已清楚的立在面前了。

  “飛燕!?”她與青木年同時驚奇地叫道。

  一頭弦影人獨有的柔亮藍發、一臉頑皮的笑意、一身飛燕最愛的淺黃打扮,不是她還有誰?

  青木年喜出望外地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疑惑地問道:“這是不是真的?你怎麼會這樣子出現的?霜領主他放你出來了嗎?”

  對青木年一連串的問題,飛燕並未作答。

  她坐到旁邊長椅上一臉倦容地喘了幾口氣,才慢慢說道:“老爸把我關在書房裏學習,誰知道讓我翻到一本教導修煉高級法術的書,裏面是寫傳送咒法的,一日我將它弄懂了,然後真的把自己傳送了出房。“我便留下一封信給爸爸,馬上連夜追趕你們。豈知傳送術每次最遠只能傳八百尺左右的距離,又特別累人,搞得我每傳一次都要休息一陣子,來到蒙哥拉斯都夜深了,只好隨便找個地方睡覺。“今天一早,就發現你們已準備出發。那些臭士兵又不准我靠近,我便離遠看准其中一輛馬車裏一個大箱子,將裏面的東西送走,再傳自己進去。然後就來到你們面前了,有夠好玩的!”

  飛燕一口氣說完,好像玩了一場遊戲似的。

  青木年和游雨蘭卻聽得幾乎合不上嘴巴,要知道,在天輝國裏僅有數名資深的精神系法師,才具有這種神奇的傳送能力。

  “可能她天資聰慧,加上弦影人本就有傳送守護獸的基礎法理,所以才使她學懂這門奇妙的魔法。”

  游雨蘭向青木年解釋了自己的看法。

  青木年點點頭贊同道:“這種奇跡發生在她身上並不奇怪。不過這小妮子也夠狠的,說走就走,霜領主定被氣扁,葛將軍那邊更有好看的了。”

  兩人敢當面猛評論飛燕,是因為那傢伙剛講完自己的經過,就倒頭睡著了,看來她昨夜定在那箱子內睡得很不好。

  青木年的話只猜對了一半,此刻葛達明的確在城堡對一群將士咆哮地質問著,他身後立著準備送給王后的浴池擺設用的托瓶美女雕像。

  他吼完了,一名士兵戰戰兢兢的道:“將軍,今早好像是你親手放進去的呢?”

  其他幾名士兵拼命點頭,證明也看到了。

  葛達明一下為之氣結。

  他也記得放進去後看著馬車已出發,沒有任何人拿過東西下來,真是摸不著腦門搞不懂啊,便只好不了了之不再追究了。

  而定風山中的霜領主,正愜意地坐在搖擺椅子上看著女兒給他的信:“老爸,我去找青將軍他們玩,別怪我,是你先把我關起來的。告訴媽媽別擔心,我會保護自己的。祝安康,女兒上。”

  他笑了笑放下信,拿起那本寫著《傳送術》的書名,把那三個字撕了下來,露出原本《心靈與肉體與物體間的聯繫召喚技行》的書名,他自語道:“那傻瓜,果然要搞得這麼簡單才會看。”

  這時,一位慈祥尊貴的中年婦人托著清茶進來,口中埋怨道:“你這老頭子,連女兒都看不緊,又讓她亂跑了,十足像你以前一樣。”

  霜領主呵呵笑道:“夫人,不關我的事啊,是她自己的本事嘛。”手中的傳送書卻藏到了背後。

  蒙哥拉斯位於天輝國的東北邊緣,而國都魔樂雷德卻接近南方的盡頭,路途相距甚為遙遠。

  可是現在飛燕“歸隊”了,加上一路上經過許多不同風土民情的大小城鎮地域,一行七人都旅行得非常快樂,一點也沒有長途跋涉的倦容。

  經過八十七個日夜,終於來到這個魔法、政治、文化的中心——國都魔樂雷德。

  這裏擁有阿卡都麗的繁榮、蒙哥拉斯的遼闊,更多了無數高聳的巨型建築、修行的學院。

  街上的住宅,普遍都顯得華貴高雅,路上行人除了常見的平民、商人外,還有很多手持書籍、身穿長袍的學者,令這裏的學術氣氛濃郁熏人。

  青木年與游雨蘭小時候都在這兒修行學習過,兩人嘴巴忙碌不停地為初到此地的同伴們介紹景物,時而傳出喧嘩嘻鬧吵笑聲,引得路人不斷側目。

  在城內足足走了半天,才來到一座宏偉的城堡前停下。通過了守衛的認證,那扇定有五六層房高的大鐵門才徐徐展開,讓他們進去。

  城堡裏入目鮮明的是數十座、支撐城堡四周用的雕成人像的巨柱,樣貌形態各異,有的持劍、有的拿著書本、有的抱著布匹,連農夫打扮手拿鋤頭的也能看到。

  游雨蘭向飛燕介紹,因為這裏是一國之都,代表天輝國的各類行業、文明、軍事集彙之地,亦因為人民從事各種不同的行業,天輝國才能更繁榮昌盛。

  這類巨石雕像全城加起來共有三千六百個,基本上,全國所有行業的象徵都能在這裏找到,國會這樣做是讓國民要相互尊重,不可鄙視任一行業為天輝國作出的貢獻。

  飛燕歎道:“怪不得天輝國強盛了幾百年,單是這一點就比許多國家要好。”

  豪烏巴笑道:“喂,你今年貴庚啊?你去過好多國家了嗎?”

  飛燕應道:“我爸爸小時候也像我一樣喜歡到處跑,是他告訴我的。”

  “噢——”

  豪烏巴與大石頭故意拖長聲音譏笑她。

  青木年也笑道:“那你別說得老氣橫秋的,搞得別人還以為你七老八十呢。”

  飛燕臉稍紅又道:“無所謂,我可不介意有人叫我奶奶的。”眼睛盯著大石頭他們,看來她又準備鬥嘴,他倆馬上識趣地閉起嘴巴轉過頭去。

  飛燕正準備往下說下去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兩位法師走過來請他們下車。

  豪烏巴與大石頭兩人像獲救似地快步沖下車,把飛燕的嘴巴氣得嘟起老高,跟在眾人後面。

  法瓦高告訴他們今夜先在堡裏住下,國王陛下要安排好才會見他們,到時候就會有通知的。

  幾名侍女已在不遠外等候著,兩位法師交代好一切後便告訴眾人,他們得回去向天靈宗師報安,各位戰士英雄們請往寢室休息安頓吧。

  眾人與他倆道別後,在侍女的帶領下,沿著城堡後院的長廊走道向前走,國都的中央城堡真是有夠大的,拐過幾條又寬又長的走廊走了半晌,還未走至目的地。

  城堡內的各處草地坪台都種滿了奇花異草,散發著清鮮的香味,再使得這段路充滿了樂趣。

  那個飛燕更像小鳥歡叫似地“劈哩啪啦”響個不停,歡蹦亂叫地問東問西,快樂得仿佛進入了天堂似的,把夥伴們忙乎得直擦汗才將她的情緒控制下來。

  忽然,飛燕收口了。

  原來前方轉彎角處,亦走來一群傲氣挺胸的將士,他們身穿著光鮮的外披掛衣、鐵甲銀盔,從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看來,定是城內的權貴。侍女們早靠向一旁低下頭避讓,其實這條通道寬闊得足夠十個小孩在上面打滾。

  知道這只是一種禮貌的讓步,游雨蘭示意眾人往旁邊移去,可惜夥伴們只是靠邊了一點,便眼瞪瞪地盯住對方,毫無懼意。

  四名異人及飛燕是不明所以好奇地看著,青木年卻是一種潛在的意識行為,回到軍中,她就會恢復那種冷若冰霜、高貴傲骨的性格。

  其實那群將士早已遠遠注意到前面那七個各具形態的人。

  大石頭那個頭差不多挨到上了走廊頂端,實令人咋舌;英武健碩的豪烏巴、高瘦清瞿的古鋒亦是引人注目的戰士。

  連樣貌體格都毫不起眼的白水來,也因為黑髮黃膚而顯得獨特奇異,加上美麗異常的三位少女列站在一起,更讓人目光難離她們半尺。

  當兩群人快要交錯擦過時,那群將士在數步外停下了腳步。

  為首的那名披著羽絨深紅披風、身穿鮮紅甲胄、臉肉橫生的將領,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徑直走向青木年。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雙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17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七章 勝利的勳章

  那位紅甲將軍徑直走到青木年面前一步停下,雙眼肆無忌憚地流覽著眼前三名比他矮上兩個頭的嬌美少女,看到紅袍級的游雨蘭法師亦毫無敬意,他身後的將士們也在竊笑地向白水來等人指指點點。

  青木年冷哼一聲,雙眉緊鎖,怒道:“歇拿多!幾年不見,你依然如此令人生厭,需要我幫你卸下兩隻眼珠嗎?”說完,右手搭上配劍的劍柄。

  見青木年動真格了,歇拿多這才後退一步,面上那對厚闊的雙唇擠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說道:“青木年,想不到你人長得越來越漂亮,脾氣卻一點也沒改變,我們走!”他深凝了青木年一眼,果真帶著部下頭也不回的走去。

  飛燕湊到青木年旁邊問道:“木年姐,那個囂張的傢伙是什麼人?你們以前認識的嗎?”

  望著那群人走遠,她的寒臉才轉暖,向飛燕道:“他是我父親最討厭的藍石將軍歇度姆的兒子,兩父子都是那種借著貴族之名耍弄權勢、恃強淩弱的小人。”

  頓了頓,她露出厭惡的神色道:“他們還不要臉的向我父親提親,被父親拒絕了,那個歇度姆就老跟我父親對杠著幹,利用貴族的勢力排擠我父親。父親一氣之下,就向國王陛下請求調到阿卡都麗,為免引起更大的風波,國王同意了。出發的時候,父親拜託我師父帶我出外修行,一去就是三年,想不到今天又得重回舊地,不過我絕不怕他們。”

  “噢!”豪烏巴仿佛感悟道:“那麼說,上次阻止國王獎勵我們的人,應該也是他們幹的。”

  大石頭聽罷也明白過來,握緊菜盤般巨大的拳頭,咬牙切齒道:“早知道我剛才就把他搓成人球踢出去。”

  一向極少言語的古鋒按住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拳,淡淡地道:“大石頭,動點腦筋吧,連青將軍的父親身為藍石大將都要避其鋒頭,你能對他們怎樣?”

  青木年正色道:“這次我們回來就是要好好地回敬他們。好了,不要再討論這些人了,我們也該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準備會見國王吧!”

  提到這點,眾人又愉快興奮的議論起來,待女們便繼續指引他們去寢室,只有青木年的心情變得略帶沉重。從歇拿多的打扮看來,他已當上了紅石將軍,表明他們的權勢又提高了一層,不知道國王嘉獎當日,他們會否再次加以刁難呢?

  他們七人暫住的是城堡用作招待貴賓的大房間,由中央一個寬長的魔法水池分隔成男女賓兩方,各有三十六個房間,每一個房間的裝飾都甚為豪華又不失典雅。

  看到自己的房間插著一大束鮮花,餐桌上還擺有小籃子鮮果,在房間中央有一張柔軟亮麗的粉紅色調的絲棉大床,在四壁的燈火映照下分外華麗,飛燕興奮得尖叫著沖進去撲到床上打滾。

  難怪她的,對比起弦影人居住的環境,這裏的確極之豪華美麗,對女孩子來說實在太吸引人了。

  飛燕天真活潑的表現,令青木年忍不住譏笑她的鄉巴佬行為,兩人又開始你來我往地舌戰起來,使得青木年把剛才遇見歇拿多的不悅全拋諸腦外。

  第二天,這七人入住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城堡,引得數十名權貴公子前來拜慕。

  可是,這些拜慕者清一色是男性,而且統一只走向女賓的住處。

  本來,單是青木年的美貌、高貴、冷酷,數年前在魔樂雷德早享有盛名,現在還多了兩位同樣豔麗嬌俏的美少女,更令那些為了一親芳澤的公子哥們頻頻出動,手執鮮花或禮物在魔法噴池旁的走廊前守候或求見。幸虧他們為了在美女面前保持應有的瀟灑風度,才不至於洶湧進去。

  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喜歡熱鬧的飛燕,也受不住他們的攻勢,躲進房內,嘴巴嘟起老高。

  她還以為到這個繁華美麗的天輝國都,就可以在城內到處玩耍呢,現在得想個辦法擺脫那些煩人才行!

  次日,當那些“毅力非凡”的追求者們來到賓客部的時候,大石頭已經穩穩地端坐在走廊入口,裝出一副要吃人的凶臉。

  他龐大粗橫的身軀加上兩個燈籠般的眼珠,配合著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確實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幾名較有權勢的男人站得遠遠地嚷叫:“你是誰啊?敢擋在這裏!快滾開!”其他的“哥兒們”也紛紛喊叫附和著。

  大石頭卻只是大吼了一句:“我——是——青——將——軍——的——異——人——戰——士!”

  巨大的聲音幾乎將城堡裏所有人都震了出來,跑過來觀看發生了什麼大事,那些公子哥兒更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開十多步遠。

  大石頭為何這麼做呢?

  是因為一大早換成男裝,從後門溜出城堡的三位女孩子,答應為他帶回城裏最好吃的美食。

  這招就叫聲東擊西,那群公子哥兒們還伸長脖子等待美女們的出現,其實她們早已人去樓空。

  “戰略”只維持了五天便結束了,因為在第六天,卡拉多國王終於號令召他們進宮行賞。

  通知他們的竟是天靈宗師與幾位門徒親自而來,他抱著能量感應儀帶領青木年他們七人,走向位於城堡中央的皇宮大殿。

  進入大殿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閃耀著感歎驚豔的神色,那三位確是無時無刻都能引人心動的美少女。

  能容下千人的大殿,足有五層平房般高,八條需要數人才能圍攏的巨石柱,分立殿心兩旁。

  右面石柱雕刻著四名披巾戴盔的將士人像,左方的是四名身穿長袍的老者人像。

  一面長及百尺的金邊紅地毯,貫接著殿門與殿端高臺前,以殿心為界,大殿兩面的色調也和阿卡都麗的星耀大殿一樣,分成淺黃色與淺藍色,分代表著智慧與力量。

  淺藍方是數十名將軍,最前排的是一名藍石將軍及四名紅石大將,他們均各自有獨立的坐席。

  在他們身後站立著數名麾下的綠石將軍。

  淺黃方卻分成兩眾,近殿端的共有六席長桌,座上都是身穿藍袍的老者,他們身後是紅袍或綠袍的門徒,他們的衣飾與游雨蘭的紅袍極為相似,看來這群人定是天輝國最為之驕傲的魔法師們。

  挨近殿門的是八名一身土黃色寬領長袍的中長者,他們的長袍都是沒有蓋頭用的袋領,裝飾都較為普通,顯然是當地的治理官們。

  青木年等七人環看了四周,才將目光抬起來望向殿端十級高臺上的、天輝國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卡拉多皇帝。

  出乎意料的是,國王並非他們想像中那般紅光滿臉、虎背熊腰的健碩偉人,瘦削得面骨略凸的臉龐上,長滿多處花白的短須,高挺的鼻子襯托著一對精練有神的眼目,可回想他年輕時定是一位英俊獨特的男兒,但他現在身上卻透出一股倦意,令他看起來仿佛疲憊得躺在皇座上。

  眾人走至殿中央,天靈宗師與游雨蘭深深鞠下一躬,向國王施禮。

  而青木年與異人戰士則是單膝下跪,低頭呼禮,這是戰士與法師們大不相同、卻同樣莊重的禮數之一。

  可那飛燕只是稍低頭,雙手合什地輕聲細語,此舉引起殿堂內的人議論起來,認為她對國王不敬。

  天靈宗師站直身後,朗叫解釋道:“國王陛下,這位女孩是定風山弦影族人,他們的禮儀是如此施行的,請國王見諒。”

  其實他是故意讓殿內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卡拉多國王坐直了身形,微笑著,發出低沉微帶嘶啞的聲音道:“天靈宗師,無須驚慌,這位女娃兒一看就知道她是異國人,即便不向我施禮,又何罪之有呢?”

  想不到國王如此慈祥,飛燕敬佩之意立生,笑道:“偉大的天輝國王啊,剛才我所做的是弦影族人最尊敬之禮,是借定風山神之能,祝福國王陛下你萬壽無疆,天輝國豐盛太平!”

  飛燕臨時胡編的祝福語,令卡拉多國王開心得呵呵大笑,說道:“好!好!聽說你們的霜領主已幫我國造出能量感應儀,我是該好好酬謝你的。嗯……對了,青木年綠石將軍……”

  “在!”青木年忙高聲應著。

  “據蒙哥拉斯的主治官葛達明彙報說,你們還解救了當地的毒水晶之危,瓦解了弦影人副領主阿泊羅的陰謀,請你詳細地將整個過程細緻告訴我們吧!”

  國王和藹親切的語氣令青木年心中微感一熱。

  她向前走出兩步,嬌聲道:“小將聽令!”然後她在大殿中認真地將事件始末,說得清清楚楚,包括神使者如何神秘出現挽救他們,擊敗最強的敵首——六道等事蹟,都毫不遺漏地道了出來。

  良久,殿內的所有人浸淫在驚險激烈的氣氛中,弦影人奇異獨特的作戰方式與魔法能力,確令人既感可怕又感玄妙。

  坐在左席的藍袍法師們仍顯得格外寧靜,右方的藍石將軍與歇拿多紅石將軍則一臉不屑之意,時而發出輕蔑的冷哼之聲。

  直到青木年最後一句話結束了,包括國王在內半數人都籲了口氣,開始議論起來。

  國王閉目平息一下心中的起伏,才慢慢叫道:“很好!很好!光之神指派使者相助,可見連上天都眷顧你們。你不但有勇有謀、不畏艱險地為我國的子民付出,難道我還要吝嗇對你們的賞賜嗎?”

  “各羅木爾,勞你到國寶庫中取‘震天錘’、‘裂風斧’、‘穿雲弓’、‘蕭玄劍’出來!”國王毫不猶豫的指令道。

  “是,微臣馬上去辦。”

  左方治理官中的第二席處,立起一名短髮健壯的中年官員高聲應道,然後急步走出大殿。

  殿內立即轟動起來。

  那位藍石將軍更是激動得站起來,叫道:“國王陛下,恕末將直言,剛才陛下所提的四件兵刃,均是價值連城、百年難遇的神兵利器,真的要賜給這幾個小娃兒嗎?請國王三思!”

  國王並未作答。

  他微笑著再次閉目沈默了半刻,然後睜眼長身而起,步下皇座,邊走邊道:“各位軍臣,請你們看看身後柱雕的人物,還記得他們是誰嗎?歇度姆大將軍。”最後他走到那名藍石將軍面前,停下發問。

  歇度姆愣了一下。

  他是一名魁梧壯健的中年人,比國王要高出一個頭,極有猛將的風範,但面對國王臉帶微笑閃耀著懾人的目光,他心中一震,不禁低下頭不敢直視。

  歇度姆回答道:“本將清楚!我身後的是天輝國的開國大將軍洛爾高、南威,還有是平定異邦作亂的甯金、法戈斯,我面對的四位人物是開創魔法學會的約克風法師、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師遊力多,還有兩位是創立商貿體系的阿立加,與教懂天輝國民種植千百種的農學家意豐洛多斯。”

  “不錯!你說得非常正確。”國王一邊讚揚著一邊在殿中央踱步說道,“他們都為保護、建立、發展天輝國作出了偉大的貢獻,雖然已各自得到了當時帝王的封贈賞賜,但為何先帝還要將他們立在皇宮大殿,讓世人瞻仰敬慕呢?”

  不等有人應對,國王又轉身向著歇度姆道:“是因為先帝要我們這些當權者,學習他們那種終生為維護、建造天輝國及人民的幸福將來而努力的精神!“現在,在我們面前已出現了這幾位為此不懈戰鬥的年輕人。他們已經過兩次生死險遇,仍能毫不退縮直至達到目標、任務完成,令眾多的國民脫離苦難纏繞。難道我們還要審視他們、質疑他們、拒絕他們嗎?”

  國王的語氣說得越來越強烈,嚇得歇度姆直冒冷汗不停點頭,迅速退回座席處,殿內的所有官員亦有不少人聽了那一番話不禁汗顏,他們也曾經懷疑青木年他們的所作所為,是否是虛浮誇張之實。

  此刻,大殿上沉寂得針落有聲,誰也不敢吭上半句。

  這時,那位去取寶物的治理官各羅木爾回來了,身後跟著一群侍兵。

  先進來的,是兩名獨自托住一個鑲金邊的華貴木箱的侍兵,然後是需要兩個人才抬得動的大箱子,最後進來的卻是由八名壯漢分成兩組抬扛著粗棍,兩根粗棍之間,是粗大的麻繩織成的一個大網,裏面兜住一對漆黑無光的巨型方錘,寬長的錘面,比小孩子吃飯的方桌還要大。

  它們的重量,單從大漢們齜牙咧嘴的使勁模樣就能猜出七八分,絕不是能隨意抬得動的傢伙!

  寶箱與那對大錘抬至國王面前放下,各羅木爾揚手示意侍兵們退下。

  看到那幾名抬大錘的漢子揉肩搓背的退走,眾人嘖嘖稱奇,抬已讓人吃痛,如果一錘打下來的話,任何東西都可能要變成“屎餅”。

  箱蓋由卡拉多國王親自打開,在一片喧鬧的歎為觀止的叫聲中,取了一把純銀色的狹長寶劍,和一把兩翼血紅、中間握把深藍色的奇弓,青木年和古鋒半跪著分別接受國王這一賞賜。

  國王與各羅木爾打開大箱子,抬出一對泛著暗綠光芒的灰褐柄把的雙刃斧,當豪烏巴雙手接過後,撫摸感受著這把巨斧的鋒利堅硬時,他這個熱血大男人竟激動得熱淚盈眶,心中喊了一萬遍要誓死效忠卡拉多國王。

  那一對大錘呢?

  國王只好請大石頭親自動手了。以個頭來說,大錘與他甚為匹配。

  殿內有些人在猜想,這個大塊頭真的能單手使用四名大漢才能抬起的大錘嗎?

  不及懷疑個透徹,大石頭已舉起來了,輕鬆得像小孩子玩撥浪鼓一般的在手中轉動著,“哇——”大殿再次轟動起來。

  大石頭揮舞了幾下,口中嚷道:“雖然輕了一點,但還不錯,用得著。”氣得那些曾抱懷疑態度的人幾乎暈倒。

  看到他如此神力,卡拉多國王泛起興奮之色道:“勇士們,想將它們活動一下試試威力嗎?來!跟我來!”

  說完,他竟領前帶著青木年他們步出大殿,走向城堡後方,國王此刻仿佛成了小孩一般活躍起來,令殿中的文武官員們慌忙跟在後頭。

  城堡後院寬廣空曠,右方有一片較武用的高臺,此處是對外開放的,臺上已有十來個大漢與將士在操練對打著,台下亦有上百人在圍觀點評。

  當國王大步流星的帶著一大群城中高官,由重兵守衛的後院高階出現時,嚇壞了下面那些平民兵將,慌忙四作鳥散。

  卡拉多國王一直走到高臺右側的觀望臺上,在最高點的主望席處坐下,高聲呼喊:“擊鼓——”

  一名光赤上身的大漢,匆匆忙忙跑到觀望台右下角的大鼓旁邊用勁敲打,這面有如十二人用的大圓桌般大小的皮鼓,猛爆出驚天動地的咚咚巨響,傳出百里。

  這是天輝國競技比賽才有的擂鼓聲,剛才受驚的人們又圍攏回來觀看熱鬧了。

  各大小官員已有序地坐到主望席下方兩旁的座位上,職位越大坐得越高。

  看到青木年他們七人站在高臺旁邊等候著,卡拉多國王站起來高呼道:“今天,是我嘉獎這七位保家衛國的勇士的日子,現在就讓我們觀賞一下他們當中四名戰士的技藝吧!在場的朋友們,你們也可以與這四位英雄較量一番。不過他們每人只與一位朋友對戰一次,大家要珍惜這個機會!”

  “開始!”

  國王發號之後,坐下向青木年他們一抬手,示意可以上臺獻藝了。

  第一個上臺的是豪烏巴,他擺動這把裂風斧,斧柄與斧刃同樣沉重結實,斧刃流動著太陽的光芒,看起來像有生命似的,究竟它有怎樣的威力呢?

  豪烏巴心中一動猛然揮掄轉動、斧舞生輝,上下紛飛,時吞時吐,一股烈風竟隨他的斧影刮起,吹拂著台下臺上觀眾們的眼臉。

  豪烏巴突然大喝一聲,躍高使出那一式“虎落破”,“砰!”大斧入地時發出一片半月綠光繼續沖前破地而行,恰好有一名扛著大斧的壯漢爬上臺賜教,綠光向他直掠而去,他只好下意識持斧一擋。

  “框——”綠光消失了,那人的大鋼斧亦開成了兩半,他張著驚恐的表情,扔下破斧顫抖地爬下高臺,一聲不吭的鑽進人群裏不戰而敗了。

  “呵呵呵!”笑聲呼聲雷動,人群不斷喝采,卡拉多國王亦點頭稱好,豪烏巴再次向國王跪拜感謝所獲的神斧。

  古鋒與豪烏巴交換上臺,他提起手中鮮紅的穿雲弓對天長射,先試一下該弓的威力。

  “嗖——”長箭迴響著直飛而上,古鋒是用盡全身勁拉滿弦而發的。長箭消失半晌卻不見落地,可見此弓真如其名,竟有如此威力,正好彌補了古鋒殺傷力較弱的缺點。

  古鋒大喜,一時意氣風發,向左方遠處連射四箭,人群爆出驚呼,不知他要射向什麼目標。

  “篤、篤、篤、篤!”清脆的四聲從城堡左側盡處響起,那一方是箭兵們操練箭技的靶,離高臺足有三百尺,奔去看結果的人邊跑回來邊大喊著:“全中!全中靶心!”

  “哇——”又一次海浪般的高呼喝采聲。

  這次沒有人敢上臺與他作比試。

  待古鋒一下來,大石頭便咧著大嘴躍上臺,開始大展手中雙錘。

  “呼——呼——”震天錘被舞得憤怒似的不斷發出吼聲,大石頭越舞越歡,速度飛快至極,突然他心血來潮雙錘直擊在高臺的一角上,“轟——”碎石紛飛,這一角即時爆裂破成小塊。

  此擊力道竟仍未結束,挨近此角的方圓數尺之地,裂出數條深縫沿伸至人群的腳下,嚇得那一方的人群往外逃去,生怕被殃及。

  發洩完的大石頭站起來環視四周的人群,看有誰上來一戰,那些人別說上去跟他拼,連望都不敢望他那野獸般的挑戰目光。

  掃過一圈,看到沒有人敢吭半聲,大石頭“哈哈”狂笑著,頗為得意地走下高臺。

  卡拉多國王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這傢伙不再發狂了,不然這習武台就得重建。

  終於輪到青木年了,她輕躍而上,俏立在台中央,猶如一名英武美麗的女戰神,台下已一片呼聲叫聲,許多男的戰士都蠢蠢欲動,要上臺與這位女將軍作一次有近身機會接觸的戰鬥!

  突然,臺上的紅石將軍歇拿多站起來高聲道:“久仰青將軍的大名!小將想請你賜教一下劍術。”

  看他高大得可以抵兩個青木年的橫壯身材,這不是明擺著要欺負人嗎?

  台下傳來一片噓聲,歇拿多卻不管那麼多,也不去看國王有否應許的目光,快步走下觀望台,跳上高臺靠向青木年。

  青木年毫不畏懼地緊握住手中蕭玄劍的劍柄,隨時出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20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八章 飛躍

  在歇拿多從腰間抽出一把劍身寬如掌心的長劍,黃金鑄成的劍柄與護腕處,架構成一個大十字。

  他雙手持劍道:“青將軍,我這把十字劍的堅硬鋒利,可不遜于你的蕭玄劍,既然國王陛下允許我們來一場比試,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場的其餘軍將都知道他的職位是紅石將軍,要比青木年綠石軍階高上一級,這一級的隔距可是非常大的,可擁有兵權之數足足多了十倍,雖說不一定表示綠石將軍升為紅石需要十倍之力,卻至少表明紅石將軍的經驗和戰鬥能力,必須數倍于綠石之上。

  而且,在天輝國裏,身為紅石將軍的上級,一般不會向下級挑戰決鬥的,可是這個早存戰意的傢伙,利用卡拉多國王沒有指明誰不可以上場的機會跑出來混搞,存心要讓青木年在眾人面前輸得難看。

  卡拉多國王並沒有阻止,而是站起來道:“青木年,如果這場決鬥你勝了,我就升你做紅石大將軍!若你敗了,就罰你在魔樂雷德的超戰技學院中修行三年?”

  他此話一出,人群響起隆隆的笑聲。

  卡拉多國王看到無法攔阻歇拿多無理的戰鬥,便打蛇隨棍上,藉此機會讓青木年拔升,即使她戰敗了,魔樂雷德的超戰技學院,可是全國最厲害的軍官訓練營,非貴族或高級戰將都不能入內修煉,如果青木年在裏頭練個三年,再加上她原有的功績,修行完畢更有實力當上紅石將軍一位了!

  此法可謂兩頭共全,只贏不輸。

  青木年看到國王如此維護自己,立即下跪感恩道:“謝國王陛下的恩典!”

  歇拿多則氣得哇哇大叫,想不到自己耗著面子威風,仍討不了半分好處,便將怒火發向青木年,舉劍進攻。

  青木年側身閃過順勢拔出蕭玄劍,她明白以力道來說是不能抵禦對方的,只能以輕靈智取。

  兩人的身影在高臺上迅速轉動起來,青木年不停地遊走,時而刺出一劍,當歇拿多的十字劍快觸及蕭玄劍的時候,馬上手腕一轉改刺另一處,連刺三次不成功,又繼續圍繞著對方走,看准機會再進攻。

  如此連續效法了四五次,但歇拿多的劍法確是了得,大劍勁舞翻飛擋住了她的全部攻擊。

  久之,歇拿多看出了青木年的用意。他突然劍光暴增,將十字劍向前迴旋揮動,產生一面巨大的劍圈壓向青木年。

  青木年嘗試著左右閃避,歇拿多只需手腕稍轉,劍光圈便仍將她罩於中心處,她只好向後退。

  退了幾步,台下的飛燕大叫道:“木年姐小心,到邊啦!”

  青木年扭頭一看,發現腳根已踏到高臺邊沿了,她明白到歇拿多意欲將自己逼落下台認輸,不禁怒火中燒,一咬牙揮劍直砍對方的劍圈。

  “框——框——”碰擊了兩次的結果,都是蕭玄劍幾乎被震得脫手而飛,對方不但力量強大,而且藉助劍身的沉重舞出劍勢,確是難以擊破。

  歇拿多呵呵狂笑道:“怎樣,你能破得了我這式萬箭不入的‘日旋之光’嗎?若你肯認輸,再做我的妻子,我就會放你一馬,如何?哈哈哈!”

  青木年怒喝道:“你去死吧!”

  但卻想不出有什麼解救之法,緊咬的下唇已欲滴血,大腦不斷回想師父教導的每一式劍招。

  突然台下有人朗聲誦道:“日月乾坤,植木入土,百物皆通,烈火有根,尋覓有蹤!”

  青木年大奇,這正是師父所教的獨物的四字劍令訣的開頭白,但聽聲音卻不是師父額羅達卡,是誰?

  只見台下那人繼續道:“圓中一點,以之為展,盡此一擊,八方皆息。”

  這句話有如雷擊般直透青木年的大腦,她剎那間領悟了!

  先不管那人是誰,她馬上凝神聚氣,雙手緊把蕭玄劍,嬌喝著猛然發勁直刺向歇拿多舞出的劍圈中心處,這裏正是歇拿多握劍位置,亦是常人認為守護最嚴密的地方。

  四周觀看的人們清清楚楚地看到蕭玄劍泛起銀光,刺入歇拿多的金光圈子內,已有人幻想著青木年的手臂被砍斷血肉橫飛的慘況,一些人為之惋惜地驚呼大叫。

  可奇跡出現了,隨著“框!”一聲清脆刺耳的大響,歇拿多的劍光竟突然驟散,整個人往後“蹬蹬蹬”連退幾步,面色灰白,握劍的手赫然被刺傷,鮮血流淌著往地下滴。

  青木年伸出的銀劍仍未收回,挺聳的胸膛不斷起伏,剛才她使出了全身之勁盡力一拼。

  “呵——”場上喝采聲雷動。

  其實歇拿多不過是受了點輕傷,而青木年卻已全身乏力,如果他繼續進攻,青木年定無力抗拒只有落敗,但人群卻似已判決了他已失利,使他無法再厚著臉皮出劍了,只好遷怒於剛才提點青木年的人,怒喝道:“誰!剛才是誰在那亂講插嘴,士兵給我抓他出來!”

  “是!”

  他的數名屬下近衛兵在台下應著,馬上跑向人群中的一名長髮披肩、滿臉胡渣的中年大漢。

  場上所有人馬上將目光集中了過去,青木年這才知道就是那人指導了自己,便感激的張望過去,那人也同樣盯著她。

  青木年記不起曾遇到過此人,但他的確懂得師父的劍道,而且從他身後上下分背著四枚劍的奇異打扮,就知道他一定是劍術高手。

  卡拉多國王和一眾官員也不作什麼反應,靜觀其變,他們也想看看這位用話語便讓青木年反敗為勝的是什麼人物?

  當四五名衛兵快沖到那劍客面前時,辱罵他的粗話髒言已連珠響起,那劍客神色一凝,忽地抽左方劍柄向下的那把劍,“嗖——”劍光一現,劍身已歸鞘,那幾名衛兵束腰的皮帶子竟一瞬間全被割斷,腰間之物灑落一地,窘得他們慌忙提住褲頭轉身往回逃去,引得人群哄笑起來。

  一直以來,青木年自信對劍技的修行和天資比許多人高,在她十六歲那一年,已擊敗了皇都八大名劍之一的達家桑,連她師父都稱讚十年內定能超越他。

  可是現在她根本看不出這人的劍是如何出如何收,沒有華麗的招式,單憑這個快,連她師父都比不上,她不禁茫然。

  這時,臺上的藍石將軍歇度姆為兒子丟臉的事激怒了,站起來高聲道:“所有士兵聽令,快將這個滋事者給我捆起來!”

  霎時,四面八方湧進數百名衛兵,向那人圍過去,看熱鬧的人早四散鳥飛,跑得遠遠卻不離開,繼續湊熱鬧。

  青木年的手心已捏出了汗,這可是擁有十萬兵權的大將軍所發的指令,她可以阻攔嗎?

  那劍客卻竟然毫不驚懼,面帶微笑地圍視如狼似虎沖過來的士兵,然後他往座席上看了一眼,雙手靠向他的寶劍準備動手。

  那一眼卻是望向卡拉多國王,國王霎地全身一震,“住手!”馬上高聲喝止,這是天輝國最高的指示,全部士兵只好立即停下。

  “陛下……”

  歇度姆將軍正想追問個究竟,卡拉多國王已從主望臺上奔下,仿佛失控地跑向那名劍師。

  “陛下小心……”一眾將領焦急擔憂地隨後跟上。

  “卡柏拉,是你嗎?”國王邊跑邊叫道,那名劍師微笑著向他點點頭。

  國王霎時喜出望外,士兵們迅速讓出道路,當他飛奔到劍師面前的時候,兩人竟互搭對方的肩頭凝視了良久,軍臣們在四周圍攏著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可是眾武將的手都放在了佩劍上神經繃緊,以防那劍客對國王作出任何不敬之事。

  卻聽卡拉多國王大叫道:“好哥哥!”

  那名叫卡柏拉的劍客亦大叫道:“好弟弟!”

  兩人熱淚盈眶地擁抱在一起。

  這下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那人竟是國王的哥哥?天輝國的宮陵王?

  熟知皇宮內事的人都知道卡拉多國王確有一名哥哥,先王把皇位傳給卡拉多的時候,兄長亦被賜“宮陵王”的稱號。

  可是那不過是個虛號,因為在三十多年前,這位兄長已獨自離開了皇都,從不管政事,這一刻他的突然出現實令許多將領悲喜交集。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卡柏拉,是劍魂大師卡柏拉嗎?”

  然後又有人叫道:“對!是他啊!我見過他!”、“真的,是真的,我認得他背上的劍!”這些話語令人群迅速轟動起來,連那些圍攏著的士兵們也興奮起來爭相觀看。

  此話最令吃驚的是青木年,劍魂卡柏拉在三十年前已盛名全國,劍是他靈魂,他亦已成了劍的魂魄,可謂是天輝國劍中之最,所有劍術家夢寐追求的目標,也就是額羅達卡的師父,青木年的師祖。

  卡拉多國王轉向群眾道:“沒錯!他就是我的皇兄劍魂大師卡柏拉!我為他感到驕傲!”

  人們立即激昂地歡呼起來,劍魂受歡迎的程度竟不亞於卡拉多國王。

  這只因劍魂大師一生雲遊野鶴,四處行俠仗義,殲滅了數不勝數的邪魔怪妖、惡人賊寇,解救了無數人,是正義英雄的化身,他的事蹟能讓人津津樂道地談個三天三夜。

  此刻誰都歡天喜地,歇度姆卻慌張了,他竟然對宮陵王不敬,後悔得呆立當前,而歇拿多也頹然地坐在高臺上,這下他沒戲了。

  “我們馬上回去!”

  卡拉多國王親熱地拖著卡柏拉往皇宮方向走去,大小官員們簇擁其後,歇度姆兩父子鐵青著臉半聲不吭地跟隨著大隊,他們憂心地猜想,這位在民間聲名顯赫的怪人難道要回來當他的宮陵王?

  青木年走下臺時,夥伴們圍上來向她祝賀。

  青木年一臉興奮地道:“快!劍魂大師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人,很難遇到的,我們快跟上去!”

  眾人快步追上前方官員的腳步。

  回到宮殿內,卡拉多國王坐回皇座的時候,命人在自己旁邊擺了一張高貴的藤木寬座,是為宮陵王卡柏拉準備的。

  卡柏拉卻不上座,只站在大殿中央,待眾官員已紛紛歸位了,他半跪下地向卡拉多國王施禮道:“國王陛下,這多年來辛苦你了,請受我一拜。”

  卡拉多國王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如此,奇道:“皇兄何需多禮呢,請起來。”

  “我出外雲遊多年,一直過著自由自我的生活,而弟弟……陛下你則日夜為國為民勞碌效命,你看!我比你年長,但你卻先我而白頭,實令我深感慚愧。”

  的確,卡柏拉健壯有勁、膚色亮澤,看起來不過五十壯年之人,但卡拉多鬚髮斑白、皺紋縱橫,已似七旬老人。

  他這一席出自肺腑之言不但令卡拉多國王感動不已,也令殿內的將臣們陷入深思,自古以來人類慣於爭權逐勢,甚至弒君奪位的人也數不勝數,但又有多少人能明白當上一國之君所要承受、負責的是什麼?當一個好皇帝更要做出巨大的犧牲才能達到。

  許多人思想的誤趨,只看到國王冠上的光輝,卻忘了底下付出的艱辛。

  “讓皇兄你憂心了,這一切是我該做的。”卡拉多國王黯然了片刻,馬上轉喜道:“難道,這次皇兄你回來是要留在我身邊幫忙嗎?”

  卡柏拉平身站直朗聲笑道:“我的確打算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一則要為皇上教導一下軍中的劍技,我看他們的素質是越來越不象樣了!”頓了頓,他淩厲地瞥了一眼歇度姆父子,看得他們心驚膽顫的。

  然後他才繼續道:“二來我要找一個人,一個年紀輕輕、已有勇有謀而且劍技頗有造詣的女孩……”

  青木年心裏“登”地一跳,劍魂大師已轉身面向她那一方說道:“她的名字叫作青木年!”

  除了青木年大感震驚之外,其他軍臣都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在猜這位劍魂大師是否垂涎青木年的美色,看上她了。

  卡拉多國王呵呵笑著道:“這女娃兒確是不錯,難道你也認識她?”

  卡柏拉默不作聲走到青木年面前,眼光由上而下掃過她的全身,直瞧得她面紅耳赤,眾人也識趣地散開讓出一個小圈子。

  劍魂大師突然拉起青木年的左手說道:“失禮了!”

  竟伸手從青木年的左腕一把摸到左肩,在人群的嘻笑聲中再轉到她的身後一拍背,雙手束她的纖腰。

  青木年吃驚之下,“噌!”拔劍指向卡柏拉的鼻子,玉臉寒霜喝道:“劍魂大師,別以為你權高名重就可以隨意輕薄女子!”

  卡柏拉猛地哈哈大笑:“好脾氣!”

  他移開臉向國王說道:“她是我徒兒額羅達卡幾年前所收的弟子,老實說,她的劍法在我所有的弟子徒孫當中一百名都排不上。但奇怪的是,我在外面的許多地方都聽到關於這女娃和她那群夥伴的英勇事蹟,所以我趕回來要親眼目睹一下這位好徒孫,現在我發現……”

  他又朝著青木年道:“原來是我那笨徒弟教得不好,這女娃根骨奇佳,個性硬朗,絕對是一個可造之材,我決定要親自好好的傳授劍藝給她。”他的語氣說得甚是肯定,絕不像在隨意玩笑。

  “哇——”殿內不少人忍不住羡慕地呼叫起來,青木年終於明白,他剛才的行為只是在檢測自己的體格,不禁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

  卡柏拉止住她道:“不,若是你對我的行為毫無反應,我反倒要認真考慮我的決定了。”原來他那些舉動還有如此深意。

  卡拉多國王歡悅地笑道:“好啊!皇兄,連你也看中她了。那我也得實現說過的承諾,青木年上前聽封!”

  君無戲言在此盡現,許多官員不禁對這年輕的女戰士羡慕極了,一天之內得到了三種無比尊榮的獎勵——國寶蕭玄劍、劍魂大師的徒兒、紅石大將軍!

  可他們卻理所當然地忽略了這位女孩所遇的艱辛之事!不過一切已成定局,誰也無話好說,只有不停地為這位女英雄祝賀。

  青木年馬上踏前兩步跪下道:“小將在!”

  卡拉多國王正色道:“現擢升你為紅石將軍,賜你五千近衛兵,最高許可權禦兵八萬,即日生效。“游雨蘭法師,本王賞你一個增加靈能的夢元水晶,以助你修行。”

  “感謝國王陛下,願神恩與你同在!”游雨蘭施禮謝恩,臉上微微輕笑十分淡然,並沒有特別的興奮,似乎這些名利寶物不過是過眼雲煙,無足輕重。

  “那位弦影女娃……”卡拉多國王接道。

  飛燕雀躍地跳起來叫道:“皇上,我叫霜飛燕啊!”

  “好!霜飛燕,為表我們對弦影人的謝意,本王贈送你們黃金百塊、棉布十卷,糧食十車。”卡拉多國王笑道。

  這些賞禮足夠讓整個弦影人用上一年了,飛燕感動地謝道:“多謝國王賞賜,我會叫老爸多造幾個感應儀給你們的!”

  她天真的話引得眾人呵笑了好一會,那個集結高等法學智慧結晶的產物,豈是說做就有的呢?

  卡拉多國王繼續行賞:“嗯!還有那位黑髮黑眼的小兄弟,聽說你是青將軍的專用廚師,小小年紀有這本事和勇氣忠心地跟著主將到處經歷,不錯不錯,我該獎什麼給你呢?”

  國王正躊躇著的時候,卡柏拉“咦”的一聲奇怪地望著白水來,迅速走到他面前來回踱步,最後停下定神盯住他的雙眼,國王與眾人被他的怪行搞得怔住了,詫異無比。

  白水來也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只是保持著傻傻的笑臉相迎。

  突然,感到卡柏拉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能量沖進他的體內,不明所以之下,白水來身體裏的異能迅速加以抵禦。

  殿中的人赫然看到卡柏拉全身發出微微的白光,離他較近的飛燕等人更感覺一股無形之力壓至,令人難以喘息,不禁後退散開。

  天靈宗師一直握著的能量感應儀猛地叫聲大作,藍水晶光芒四射,黑指針直沖到六十三級的位置。

  白水來心中的光之神急叫道:“傻瓜,他在試你的能力,別與他抗衡了,全身放鬆吧!不會有事的。”

  白水來“噢”一聲,異能迅速隨意識退走,卡柏拉的氣立即長驅直進。

  當白水來體內充滿他的氣時實在受不住了,“啊”的一聲向後彈起來摔倒下地,打了兩個難看的滾才止住退勢。

  卡柏拉收回了氣息,青木年驚恐地問道:“劍魂大師,我這位朋友他做錯了什麼事嗎?”

  在眾人看得一臉茫然的時候,卡柏拉已親自走上前將他扶起,歉意地道:“這位小兄弟,對不起了。我剛才似乎感覺到你體內散發出非凡的氣息,所以我才冒昧試探一下,但奇怪你那股氣一下子又消失了。請問你是何方人,尊師是誰呢?”

  夥伴們聽到劍魂大師的話都感到十分驚訝,這小傢伙怎會有什麼厲害氣息呢?

  青木年更為之一凝,她對白水來身上本來就一直有疑問,此刻更令她止不住回想過往之事。

  游雨蘭卻神色緊張地盯著白水來,擔憂這位單純的少年能否應對卡拍拉的疑問。

  在眾人各懷心思時,卻是天靈宗師走過來應道:“劍魂大師,他是天輝聖源地裏一位名叫白凰星的英勇戰士的遺孤,名叫白水來,當時他年紀尚小,那名戰士來不及傳他技藝便壯烈犧牲了,所以他並沒有師門,應該也不懂任何武藝。”

  “噢?”卡柏拉皺皺眉頭,奇道,“那麼說,這位小兄弟體內一定是遺有父親的體質而身具異能,相信我剛才感應到的就是那種能量。白水來,你有如此天賦,為何不去好好習武呢?”

  為免此事引起煩憂,光之神教著白水來回答道:“我人笨,學不會也不愛好武藝,最喜歡的就是煮菜做飯,其他的都不大懂,也……不想學。”

  卡柏拉不禁惋惜道:“可惜,可惜啊!”但目光仍不願離開。

  卡拉多國王打圓場地笑道:“噢!原來你就是白水來,你的廚藝在阿卡都麗可有名呢,這樣吧!你願意到皇宮裏做御用大廚嗎?我實在想試試你的廚技!”

  皇宮禦廚可說是天輝國裏每一位廚師的夢想,這裏收入高、福利好、工作時間短,還能經常與高官貴人打交道,是千載難逢的好差事呢!

  白水來正猶豫,光之神說道:“免得別人猜疑了,答應國王吧。”

  白水來聽話地跪下向國王謝恩,見他志向如此,卡柏拉終於收回疑問的目光,不再注意他了。

  這一天,七位歷經千辛萬苦的年輕人可謂收穫豐盛,除了白水來外,其他六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神使者幫助他們所得到的,神使者在他們心中已成為抹不走的烙印。

  現在,青木年不但軍銜上升,而且已由卡柏拉劍魂大師直接傳藝,地位在國都內大大地提高了,連歇度姆兩父子也不敢再滋擾她,她更可以隨意出入超戰技學院修行操練。

  而大石頭、豪烏巴、古鋒三名出色的異人奇兵,亦被留在魔樂雷德中號稱“地獄訓練營”的異人軍營中試煉,全國共有二十三個大城中擁有獨立的異人軍營,而國都裏的異人營並不是擁有最多的異人奇兵,但卻是彙聚了全國最精華的異人力量,能進入這個營內的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能在這種環境下受訓,這三位“兄弟”可是高興萬分!

  游雨蘭因有夢元水晶球的幫助,魔力將大增,她被生靈大法師召回去修習更高深的法學。

  臨別匆匆,白水來也沒有機會再與其促膝細談,就得目送她遠行了。

  調皮活潑的飛燕在國都裏玩得也算開心,其實魔樂雷德是政治文化中心,並沒有太多娛樂玩耍的地方,她只是覺得與白水來在一起就會有談不完的話題、看不完的風景,儘管白水來所說所講的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青木年曾笑話她為何喜歡老粘著笨笨的白水來,她認真地說:“白哥哥脾氣好,誠實可靠從不說謊,對誰都是一臉真誠的笑意,對朋友更重義重情,以前我像乞丐似的到處流浪的時候,白水來也不嫌我髒醜地幫助,哪里再找這麼好的男孩?”

  青木年笑笑,心中卻帶著一絲苦楚,自己所傾慕的人都不知道在世間何處,相比之下飛燕要幸福多了。

  飛燕在國都住了幾個月,要帶國王所賜的禮回定風山了,依依不捨地與白水來道別了半天,才坐上出行的馬車。

  白水來呢?

  他的廚技在魔樂雷德的飲食文化中掀起了一場大革命,他所製作的新穎奇異獨特的食物,令國王貴族們吃得讚不絕口、百吃不厭,因此使得城內城外的大廚食家們爭相前來嘗試、學習、比試,甚至城裏的許多食肆還偷偷打出招牌,說什麼“禦廚秘制美食”、“廚神獨創,只此一家”、“白家禦廚”等等,提供一些白水來所創菜色沾邊的菜肴,這就使得食用那一類飯菜專用的木筷也流行了起來,一下子搞得國都木貴,這是後話。

  總的來說,自他到來以後,魔樂雷德城出現了史前的興旺之景。

  這是誰也料不到的結果,有所謂“民以食為天”,食的影響力不可輕覷!

  在國都的每一個晚上,白水來會在夜靜無人的郊外之地苦練武學,他不懷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覺得這是爸爸留給他的功夫,就要好好將它學懂,而且他已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不練就感覺不舒服。

  正因為這種隨意不求切之心,反令他突破了多處瓶頸極限,令自己的武技進步神速。

  欲速則不達,意隨事竟成,這往往是一種令人容易遺忘的處事方法。

  天輝國好像也平靜下來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21

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九章 暴風雨來臨

  時光流逝,日月飛梭,晃眼間三年過去了。

  “轟!”半空炸響一個閃雷,雨滴豆般灑下,片刻便把大地的景象給淹沒了。

  時值夜深,而且雷電交加,一般人都蜷縮到被窩裏安睡休息了。可是有一群人卻冒雨龜縮在一棵大樹下的矮樹叢中,他們全身早被雨水打得濕透,卻仍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只有死人才會如此無知無覺地待在雨水中,但他們並不是死人,卻得屏息著呼吸裝著死人一般。

  因為只要他們一開口,可能很快就會變成死人!

  良久,一名年紀較輕的年輕人忍受不住了,伸手擦了擦被雨水泡得發癢的耳背,他那只耳朵竟修直尖細像手掌般長度,還會自己跳動彈走沾在上面的水珠。

  他向旁邊一些比他粗壯許多的同伴問道:“閣大人,你的耳朵最靈,聽到他們走了嗎?”

  那名閣大人儘量壓下聲量罵道:“笨蛋!嚷什麼?能走的時候我會通知大家!噓——”

  青年人吐了吐舌頭,不再吭聲。

  閣大人豎起兩隻與那青年同樣尖長的耳朵,閉目聽了好一陣子,忽然睜開眼坐起來,向其他俯爬地上的同夥說道:“現在,他們走遠了,這是我們最後逃脫的機會!半裏外有一條河,那裏就是天輝國的邊境了,現在我們沖——”

  他一講完,馬上率先跳起來往東方沖去,其餘夥伴也陸續彈起來跟隨其後奔跑著!

  先前那名青年人竟邊跑邊叫道:“閣大人,據說他們不但擁有我們那般靈敏的聽力,還擁有夜視眼,我們這樣不要命地跑真能逃出去嗎?不危險嗎?”

  閣大人怒喝道:“當然危險!我巴不得他們馬上要了你這個沒用又多嘴的傢伙的命!”

  那青年人果真害怕地馬上捂著嘴,拼命向前跑!

  可是,這群人只跑了幾百尺,就聽到後方“啊”一聲慘叫,這是一位同伴臨終前最後的呼聲,眾人登時面色發白,雙腳更加快步伐!

  前方的邊界之河已越來越近,後面死傷的呼喊聲便越烈,血花在雨幕中飛濺,激射到前面的同伴身上,仍生存著的人絕不敢再回頭望一眼,因為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當這些末路狂奔的人沖到河邊時,已剩下十多名。他們歡喜地相互對望,滿以為已能逃脫時,無數箭聲卻在後背“呼啦”響起,一支接一支地插到他們身上,令他們哀號著往河裏摔下。

  箭矢最集中的目標就是那位粗壯的閣大人,可是他中的箭卻是最少的,因為那名多嘴的青年緊緊貼在他背後,為他承受了大部分的箭。

  那名青年吐著血,勉強笑道:“這下子……我可有用了,那件事……全靠大人你了……”

  閣大人吼叫著:“不——”卻已失衡與那青年雙雙摔落河中。

  傾盆之雨令河水不斷暴漲,並翻起無數急浪漩渦,那些掉下的人迅速被浪濤卷得蹤影全失。

  這時,河邊出現數十個全身墨藍、雙目發亮、手提長弓的怪人,望著急流之河發出刺耳的尖笑聲!

  這一年仲夏不知為何雨水特別多,雷暴天氣連綿不斷,天輝國多處泛洪,人們忙碌於築堤建壩,幾經努力,終於將災情控制住了。

  “嘩啦!”雨仍在下。

  “隊長!”一名士兵奔過來彙報,“東面的河堤經檢驗堅固無缺,西面的好像有些鬆動。”

  “我們快搬石泥過去!”隊長大聲呼叫。

  “是!”這隊十多名身披雨斗篷的士兵應道,每人抬著兩籮筐的石泥,沿高築的堤壩走向左方。

  其實此時河水已放緩許多,雨量亦開始減少,但防範于未然,人們仍不敢松一口氣。

  果然,左面新築堤面上的石塊已脫落一部分,士兵們忙排隊輪番為它添補,隊長在一旁指揮著。

  倒了幾籮筐,隊伍前方的動作卻停下了,後面的士兵嚷道:“前面搞什麼鬼啊?”隊長忙趕到隊伍前頭觀看。

  只見兩名士兵趴在凹陷的缺口處一動不動的,以為他們出事了,隊長驚叫道:“喂!你們怎麼了?受傷了嗎?”沖上前想扶起他們。

  誰知道他們兩人轉過頭來驚慌地叫道:“隊長,你快看!”

  隊長大奇,低頭認真一望,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離凹陷處不遠的水面竟泛起一片血光,這條並不寬闊的河道有一半被染紅了。

  趴下的士兵突然叫道:“嘩!來了,來了……”

  隊長定睛細看,河流的上游赫然有多具屍體隨波漂下,後方的士兵們已放下籮筐跑來觀看。

  隊長叫道:“快!快把他們撈上來!”自己也率先躍進水中,數名熟悉水性的士兵緊隨而下。

  經過一頓飯的功夫,撈上了十二具屍體,直至站到上方搜視的士兵大喊:“沒有了!”水中的士兵們才爬上來。

  十二具屍體並排躺在壩上,他們清一色是金髮碧眼、長耳白膚,都是天輝國外的異邦人,隊長細緻地檢查一番,發現這些人大多身中箭傷而致命的,有幾名傷口較少,估計是溺死。

  突然,隊長發現他們當中有一名看起來十分強壯的人還有心跳,急忙施以按腹,那人吐了好一陣子的水,果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士兵們高興極了,圍攏過來。

  隊長問道:“你們是哪里人?發生什麼事了?”心裏卻咕噥著對方都不知道能否聽懂天輝語。

  那人竟斷斷續續地吐出天輝語說道:“請……快帶我……去見你們……的國王,精靈國……出大……事了。”他堅持著說完,便頭一歪又昏過去了。

  摸到他還有氣,隊長忙與士兵們將他抬回堤下為防洪所建的觀察小屋,備馬急送他回城先去見守城領軍再說。

  這條名叫默勒拉爾的小河,位於天輝國西面偏南的邊境處,離邊城可兒羅洛基只有數百馬步之遙。

  城中高聳的城堡內,一名長髮垂肩、俊朗清秀的年輕將軍,坐在生靈法師們急救脫險的異國人床邊,認真地聽他敘述他與同伴們經歷的慘劇,接過他遞過的一封皮紙信——由精靈國女王手書的十萬火急的求救信。

  老天爺終於放晴了,國都魔樂雷德的人們歡欣雀躍,國王卡拉多為慶祝全國各地能成功抗洪,在城中舉行盛大的遊樂宴會,與全城人們共同感受這份喜悅。

  幾乎每條街道都裝飾得光彩豔麗,華美精緻的花車、鼓樂隊、歌唱家還有扮演各式各樣的滑稽人物動物的演員,在街上表演著、走動著,與大人嘻鬧,與小孩玩樂。

  城外附近的村落及全城男女老少都彙聚到街上觀看,一片歡快的氣氛充滿了城中每個角落。

  這時,有一隊急馬飛奔入城,座上的全是甲胄鮮明的軍將們,人群馬上喧嘩叫嚷地避讓著,但人流數量實在太多了,擠滿了大街小巷,馬隊前進了數百尺便無法再進半分,還惹來許多平民的怨聲,他們只好下馬步行,在人群中穿梭著以最快速度趕向皇宮。

  為首的是一名英俊灑脫、年過二十的年輕將軍,他頭上竟戴著鑲有紅寶石的將軍盔,因此人群看到他都主動讓路散開。

  這位青年,正是可兒羅洛基城中的守城領軍,跟在他身後的,就是那名大難不死的精靈國人。

  為免引起圍觀騷動,這位相貌異樣的異國人穿著罩頭長袍遮蓋著,不然他們想通過這些興奮得幾乎失控的人們,就更加艱難了。

  而且他們絕不敢張揚,因為這次到來只為國王帶來一個噩耗——與天輝國建幫百年的森林王國精靈族,被從未有過衝突的、有暗黑精靈之稱的近鄰夜凝國入侵,至今只剩下精靈國的國都在死守中。

  他們的目標是為了奪取精靈國的護國之寶“龍弦弓”,一件擁有無窮神能的遠古神物,若落入這群邪人之手,大地勢必陷入戰禍的苦海中,首當其衝就會是相鄰的天輝國……

  大殿的軍將官員們正在一邊品嘗美食,一邊欣賞著美女歌舞,甚是逍遙。當這些神情抑鬱與殿內氣氛格格不入的人走進來的時候,著實令他們掃興不少。

  當那名紅石將軍小心敬重地走到卡拉多國王面前,輕聲彙報過事件之後,國王的臉色立即緊張起來了。

  他毫不猶豫地站起來宣令歌舞者退下,並向將領們高聲道:“各位大將軍、大法師,請馬上跟我到軍事廳商討要事,其餘人等繼續在此玩樂吧。”

  那紅石將軍帶回來的消息實在非比尋常,國王不想人們因此擔憂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而破壞了慶典之日的氣氛。

  大將軍、大法師是紅石級以上的稱號,現在國王要這些至高的將領聚在一起,必定是發生了不簡單的事,其他官員們都議論紛紛起來。

  國都的軍事廳位於宮殿右側,是城堡內的附樓,可也足足有六層之高,商議重要政事的在第三層。那裏守衛嚴密,非高官要員禁止入內,所以平常都是水靜河飛,蒼蠅都難找一隻。

  可今天國王與一群大將軍、大法師霎時冒了出來,實在嚇壞了那些守衛,慌忙把腰板挺得柱直,半口大氣也不敢喘。

  跟隨在後頭的那名年輕俊秀的紅石將軍,突然發現了走在他前方的一位紅石裝束的將軍,竟然纖腰細脖、婀娜多姿,禁不住驚奇地叫道:“咦?什麼時候國王封了一位美女做大將軍呢?神奇神奇……”語氣態度顯出嘲笑輕蔑之意。

  當那名動人的紅石將軍扭頭凝望這位出言不遜的將軍時,兩人才真正看清了對方的樣貌,不禁同時驚呼“哥哥?”、“妹妹?”

  他們身旁的官員們都大感詫異,不過認真細看下,他倆的輪廓、相貌、氣質確是有不少共同處。

  那名美女將軍是當今在城裏最熱之人、劍魂大師最看重的弟子——青木年,她頗為冷淡地問道:“哥,好好的為何在邊城跑回來了?”

  她哥哥咳嗽幾聲掩飾他的尷尬,說道:“發生了一些緊迫的事,待會議後我們再詳談吧……”

  “嗯。”青木年似乎十分隨意地應過,便不再哼聲隨隊走進了軍事廳,同行的官員十分詫異,這對兄妹怎麼見面都沒半點熱情的呢?

  當她哥哥帶著精靈國人來到廳中央時,他們筆直地站著,待眾人都坐定以後,那名精靈國的使者才脫下頭罩,現出一頭金髮和一對尖長突出的耳朵,這馬上引得眾人哄聲噪動起來,卡拉多國王揚讓眾人靜下。

  那名精靈人從懷內掏出一卷皮紙,恭敬地交向卡拉多國王。

  國王座旁的侍官馬上接過,在卡拉多的示意下高聲誦讀:“偉大的天輝國卡拉多君王:現今暗黑精靈族為了我國的‘龍弦弓’,出動兩大軍團共八萬暗黑精靈戰士,在我們還在睡夢之時發起進攻,無奈我國只有五萬兵力,在倉促間,被他們一口氣攻破六座主城,所剩的三萬戰士只好退至主城約內克死守。“我們精靈族與暗黑精靈族本是同根所分的種族,因習性不同而各自為國,雖無來往,但也相安生活了數百年,他們此舉定非小事所致。“敵方的禦獸軍團與冰熾炎軍團擁有我們前所未見的魔能,我們依賴‘龍弦弓’之神能,才勉強擋住了他們,若失守,‘龍弦弓’落在他們手中,大地將被血流染紅,望偉大的卡拉多國王速派精兵救援,精靈國全族將感激不盡。精靈女王依瑪莉上。”

  這消息使將領高官們像熱火鍋的油般沸騰起來了,卡拉多國王吆喝了好幾次,才靜下眾人火熱的心情。

  眾所周知,精靈國在百年前已與天輝國建立為友好國邦,相互通關貿易。

  那是一個美麗的森林小國,裏面所有的子民都有一頭漂亮奪目的金髮,細長靈敏的尖耳,晰白如雪的肌膚,他們待人善良親切,天性浪漫溫柔,特別是西域邊城的天輝人,喜愛他們猶勝自己。

  兩國堅厚的友誼,使得大地各國都不敢對精靈國有所不敬,如今精靈國竟遭遇如此之災,可見那個什麼夜凝國根本不把強大的天輝國放在眼裏,所以將領們才變得如此激昂、噪嚷。

  精靈使者向卡拉多國王稟告道:“女王派了一隊精銳突擊兵,連我在內,共五十名精靈戰士,偷偷沖出重圍欲到貴國求救,但還是被夜凝國的人發現了,一直追殺到貴國的邊境,為了將女王的聖諭交到國王手中,除了我,其餘勇士都不幸犧牲了……哎——”他神色黯然,悲戚欲哭。

  卡拉多國王安慰他道:“他們為國捐軀,在將來定流芳百世,傳為佳話,這位勇士大可不必太悲哀!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們的,精靈人,你叫什麼名字?”

  “感謝皇君的浩恩!我叫閣來默爾,國王陛下。”精靈使者尊敬地道。

  “現在你們已經被困多久了?即使我馬上出兵,最快也得一個半月才能趕至,你們的主城還能守這麼久嗎?”

  卡拉多國王問道。

  閣來默爾認真地回答道:“我離開的時候,約內克已守了半個月,因為主城是建在廣闊的高地上,而我們的精靈戰士精于箭術,加上有‘龍弦弓’相助,以城內的各類資源來算,我們大概能夠抵擋半年左右。”

  卡拉多國王饒感興趣地問道:“究竟這把‘龍弦弓’有何神力,竟能讓三萬兵力擋住八萬大軍呢?”

  閣來默爾現出興奮而神往的神色道:“它發出的箭帶有巨大的魔力,能洞穿堅硬的盔甲,能同時擊倒數十人,能擊中千步之外的目標,而且使用者的能力越強,它的神能就越高,我只見過女王動用它三次,但便擊退了對方三次兇猛的進攻。”

  “哇——”廳中各個官員哄動議論著,大多現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天下的奇兵異寶在天輝國收藏過許多,具有魔力的也為數不少,可真有如此神威之能的卻聞所未聞了。

  卡拉多國王聽罷面色略沉重,他想的是如果閣來默爾所述之事是真的,“龍弦弓”若落入壞人之手,就的確非常可怕危險了。

  他正色道:“各位大將軍,對此事你們有何看法呢?”

  早覷機已久的歇度姆哈哈笑了兩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後,才豪氣地說道:“國王陛下,那個夜凝國只有那八萬兵力,對於我國百萬雄師來說只是小貓一隻,只需派我兒子歇拿多帶領八萬大軍,就能輕鬆擺平他們!”

  一些常跟著他同一鼻子出氣的將領,紛紛稱好贊同。

  一直靜坐在國王左下方的劍魂大師卡柏拉站起來說道:“王上,精靈國的大半土地都是森林山坡,若戰鬥的話,輕甲步兵是最有機動性的,而青木年這位紅石將軍在三年裏,將她的五千近衛兵訓練成精於劍術、並具有出色的作戰技能的輕甲劍兵,我覺得由她指揮這次的戰鬥會更適合一點。”

  這位身兼劍魂大師及宮陵王兩個嚇人名銜的英雄,說出來的話甚有分量,把許多軍將都說得點頭稱是。

  卡拉多國王說道:“嗯,我也聽說過了。而且她的近衛兵曾受你親自指導過,相信他們的作戰能力已非比一般。”

  歇度姆將軍看到國王甚是認同卡柏拉的意見,情急之下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步出行列向精靈使者問道:“英勇的閣來默爾戰士,我想問一下,剛才聽說暗黑精靈有個叫冰熾炎的軍團,是否他們懂得火魔法與冰魔法?”

  閣來默爾閃過一絲驚訝的眼神道:“是的,大將軍,你說得沒錯,這隊冰熾炎軍雖只有兩萬人,殺傷力卻比另一軍團強多了,他們連普通的士兵都懂得發出火球或冰箭魔法,越高級的就越厲害,那個軍團首領更可怕,既能使用超強的火魔法,還能同時發出同等級數的冰魔法,她曾獨自一人攻破我國兩座堅城的防守。”

  這次廳內的官員們喧嘩起來了,風火水土一向是天輝國獨創的元素魔法,暗黑精靈他們怎可能也懂得使用呢?

  歇度姆卻哈哈大笑道:“王上,若這次出征指派我兒出戰,元素法師們定會全力支持的。是嗎?水靈大法師,火靈大法師?”

  這話讓眾人的目光轉向兩名身穿藍袍的法師身上,他們一直鐵青著臉,目無表情的,聽到歇度姆的話,更剎那間神色黯然起來。

  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藍袍大法師忽地站起來道:“稟告王上,歇大將軍說得沒錯,若由歇拿多將軍出戰,我們會指派十六位青袍級以上的法師輔助,請國王批准。”

  官員們霎時靜了下來,國都裏青袍級以上的元素系法師只有三十二名,卻已占了全國總數的一半,現在竟然肯為歇度姆出動半數之力,眾人均大感詫異。

  敏感聰慧的青木年在沉思猜想,難道冰熾炎軍團的事與元素法師們有關?

  歇度姆那方代表宮廷貴族的勢力,現在連元素系大法師也出言相助,卡拉多國王權衡利弊,只好道:“好吧!那歇拿多,青木年聽令!”

  “是!”歇拿多與青木年步出廳中央半跪而下。

  “現指派你們帶領八萬大軍支援精靈國,歇拿多為主帥,青木年為副帥,五天之內起行,定要凱旋而歸,知道嗎?”卡拉多高聲道。

  此令一出,歇拿多與青木年的高低權職立分,主帥之權可以指揮全部兵力,而青木年只能獨率五千近衛兵了。

  雖然如此青木年卻不介意,她感覺能出戰,為國獻一分力,已深感足矣。

  “臣領命!”

  之後,歇拿多滿心歡喜地退了下去,青木年卻留在原地請示道:“小將想召回曾多次共同作戰的四名異人戰士,望國王陛下恩准!”

  一般將軍出征都可以帶上異人奇兵作輔助護衛,歇拿多現已有十六名法師在旁,哪還看得上其他的異人戰士,但這次他並未發出任何異議。

  “准!”卡拉多國王高聲道。

  “謝王上!”

  突然青木年的哥哥也跪下請求道:“稟國王陛下,小將青石年也願同往一戰。”

  卡拉多國王呵呵朗聲笑道:“想不到你們兄妹同心,但據我所知青石年你精於騎術,你的鐵騎兵在全國確已赫赫有名,可是這次的叢林戰,騎兵好像不太合適吧?”

  青石年充滿自信抬頭說道:“回王上,我的騎兵隊已訓練得能在森林中作戰,一到平地我們更威力盡現,而且我們還能作迅速的後勤補給,定能在戰鬥中發揮所長的有所作為!”

  卡拉多國王思索了一會,終於答應道:“嗯,好!准戰!”

  青石年喜出望外道:“謝國王准恩!”

  看到這幾位年輕英偉的將領戰士爭先恐後似地求戰,閣來默爾激動得淚流滿臉下拜道:“感謝國王的支持,感謝大家的相助!”

  卡拉多國王笑道:“勇士請起吧,維護大地和平本就是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更何況貴國與我們一直是修好之交,我們豈可旁觀呢?只是,到精靈國的路就有勞你帶領了!”

  閣來默爾仿佛重生似地響亮地應道:“小人聽令!”

  在卡拉多國王交代過其他各項出戰的工作安排後,會議便結束了,各官員散去參加征戰準備的行動,卡柏拉卻讓青木年留下。

  卡拉多國王奇道:“你們還有事嗎?”

  卡柏拉正容地說道:“我也該功成身退了,現在我要在國王陛下的見證下授予青木年‘月光劍’,正式升她為我的第四十六位徒弟。”

  青木年一下子愕然、驚喜、失落交雜心頭,失聲叫喊:“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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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喋血定風 第十章 七英雄相會

  卡柏拉有力的拍拍青木年肩頭,說道:“你是一個很棒的劍客,一定能獨立面對任何困境,這小事別放在心上!”

  看到師祖……不,現在應該要叫師父了,他的目光堅定而熾熱,仿佛能讓人燃起無窮的鬥志,青木年咬咬牙把悲傷吞回肚子,恢復平靜的神情,點點頭以同樣堅定的目光回望過去!

  卡柏拉讚賞地笑了笑,轉向卡拉多國王繼續說道:“皇弟!我有一點很不明白,青木年在這三年劍術已飛躍了幾個境界,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那個喜逸惡勞的歇拿多已拍馬都趕不上,而且,論指揮步兵戰鬥、行軍戰技,青木年盡得其父青大將軍的真傳,這點絕對遠勝於他,天輝國一向不是奉行能者居之嗎?為何還把主帥之位封給了那個華而不實的傢伙呢?”

  卡拉多國王“哎”地歎聲道:“你知道嗎?先王曾帶領八名高級法師和五萬兵將,去收復被北方蠻國強佔的國土,那八名大法師的奧義魔法攻擊,令敵人如水般敗退,殲滅了對方近二萬人,而我方損失不過兩千,是有史以來得失最懸殊的戰役,此後成為天輝國的奇談戰史。“這次精靈國戰況絕不簡單,對方還擁有高強的魔法軍團,雖然不太清楚元素系的法師們為何站到了歇度姆那一方,他們平素的交往並不深,這些我先拋開不理,如果有他們出手相助,就能大大減少我軍的傷亡,增加我們的勝算。”

  卡柏拉微感不滿“哼”道:“你身為一國之君,難道不可以直接要求法師們幫助青木年嗎?這不是更兩全其美之法?”

  卡拉多國王略帶無奈道:“自從第一代魔法師為天輝國打下江山,我國也越來越看重魔法力量,可是能擁有魔能的人實在很少,所以魔法師的地位日漸上升,變得十分貴重,到了先王那一代,他們已基本擁有自主權。即使我強迫他們輔助青木年,在真正戰鬥的時候他們坐視不理,我也奈何不了他們。”

  卡柏拉皺起眉道:“有這麼回事?我怎麼沒聽父王說過呢?”

  “當時你埋頭於劍術的苦練中,十六歲便離開皇宮出外修行,到現在你才回來過兩次,一次是先王離逝之日,另一次就是現在了。先王根本沒機會跟你討論國家之事,而且他也知道你也沒有這個興趣。”

  卡柏拉為之語塞,只好歎道:“哎,想不到原來當個國王還有這麼難、這麼多約束?”

  在一旁聽聞良久的青木年催步上前,半跪而下道:“國王陛下!師父!其實這次木年能出戰已是我的殊榮,無論官位的輕重,還不是一樣可以馳騁沙場!我會盡全力一戰的。”

  卡柏拉被她的話說得頗為感動,笑道:“木年,你真是一個堅強的孩子,這反倒是我太執著了。這次出戰你定不會給我丟臉的,那麼我也放心去履行自己的諾言夢想了。”

  青木年奇道:“師父的諾言夢想?”

  卡柏拉點點頭,仰首回憶道:“年輕的時候我沉溺於劍道,不顧先王的反對離開皇城,在全國各地不斷尋求劍術的更高境界,所以治理國家的苦差便落在了弟弟的肩上。在我三十五歲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對手,我的劍術也一下到了瓶頸,我孤獨、寂寞、憂鬱、悲哀,不知道生命再走下去是為了什麼?“直到後來碰到一個對劍術極具天賦的小孩,我專心地教導他,他的成長令我感到非常快樂,仿佛看到一個新生的我全身投入劍的世界裏,那一刻我明白了修行劍術的真義,就在於讓劍術像生命一樣得到延伸。所以我決定走遍天下,將劍技傳給合適的人,讓他們發揚、創造劍的‘生命’。”

  卡拉多國王大奇道:“噢?這冰冷的劍裏頭還有這種道理真義?”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劍術卻無止境,就像國王一樣,為了讓天輝國在大地生存發展,便一代接一代的嚴謹治理,個中道理同出一轍。好了,現在我們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青木年!接劍!”

  他連劍鞘拔起右肩上的寶劍,並兩手托住。

  “是!”

  青木年半跪而下,接過這把劍身由劍柄往劍尖曲弧如月的奇特之劍。

  卡拉多國王看著這把全身淺藍的怪劍,微覺詫異道:“這不是刀嗎?”

  卡柏拉肯定的道:“不!這是劍,就因為它似刀,所以它擁有比一般劍更多更玄妙的可怕殺著。”

  他扶起青木年語重深長道:“木年!你天資聰穎,我的技藝你已習得七八,劍術的至高境界是創新開拓,不要拘泥於所學,你要謹記而行,知道嗎?”

  “是的!師父!”青木年應道。

  “好,我該走了。”卡柏拉上前擁抱著卡拉多國王與之道別,“我的好弟弟,天輝國有勞你了!”

  卡拉多國王亦緊抱這位灑脫的皇兄,說道:“我會的,願光之神長伴你左右!”

  卡柏拉笑了笑,再凝望了卡拉多與青木年一眼,便大步流星走出軍事廳,不再回頭,就像他的行事作風一樣對自己的抉擇絕不後悔,勇往直前!

  青木年的眼簾不禁濕潤了。

  卡拉多國王看著他的背影,剎那間感到他同樣是一位國王,由他所建造的劍術王國的一國之君!

  青木年抱著師父的月光劍,微感頹然地走向自己的軍營,五千近衛兵正等待著她宣告出征之令呢。

  突然在軍營旁邊她的寢室裏,傳來少女的尖叫聲,然後是茶杯落地破碎的響聲。

  她大感詫異,誰敢亂闖自己的臥室呢?

  急忙快步跑前,幾乎與從屋內沖出的女僕撞了個正著,只見她一臉通紅的低下頭道:“青將軍,對不起!”

  手中的託盤盛著瓷杯的碎片,急匆匆地跑開了。

  走進屋內,馬上看到一位俊朗帥氣的青年將軍大搖大擺地坐在她房中的茶椅上,她明白怎麼回事了,慍惱地罵道:“哥哥,你好可惡啊!連女僕都欺負。”

  青石年哈哈笑道:“我特意來這看你,等你老久了還不見你回來,悶著沒事跟那女孩開了個玩笑,隨便摸了她一把,她便嚇得像小貓般跳起來,然後逃了。”

  青木年不屑道:“哼!以為我不清楚你的所做所為啊,你那只臭手一摸,誰都受不了,十足餓狼色鬼!幾年不見,一點長進都沒有,怪不得爸爸常說你樣樣不精,泡女功夫就可以排第一!”

  青石年聳聳肩不屑道:“好啦!別見面就凶巴巴的訓我了,好歹你哥我的名氣能力也不遜嘛,老是搬那老頭的話來壓我。我來找你,其實是想看看你說的那幾名異人戰士,你們的事蹟可厲害,傳到我那裏的邊城可兒洛羅基去了。”

  青木年沒好氣地應道:“有兩位回阿卡都麗了,只剩下兩位,等一會我去發放戰令的時候,自己跟來看吧!”

  說完,她轉身就步向軍營。

  青石年只好緊跟其後,一路還嚷著:“我說小妹,溫柔點嘛!你天生麗質卻要麼像塊冰要麼像盆火,小心把男人都嚇跑了?”

  青木年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青石年馬上收口笑笑,舉起雙手示意投降不說了。

  走過通向軍營走廊時,迎面來了幾名正值芳齡的女僕,當她們看到高大健碩英俊不凡的青石年時,都竊笑地向他偷望,青石年也臉帶微笑地盯著她們。

  當快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青石年竟身形一閃攔在她們面前,一撥他那頭亮澤的棕黑長髮,說道:“嘿!美女們,去哪啊?你們也是那位凶巴巴青將軍的婢女嗎?我是她的哥,若受不了,轉來服侍我好了!”

  青木年聽到了,氣得臉色漲紅,轉身叱喝道:“哥!再在這胡鬧,我便叫爸爸過來捉你回去,還向國王請奏不准你出戰!”

  青石年吐了吐舌,現出害怕臉色道:“好吧,你夠狠,聽你的,大將軍!”他側身讓那幾位嘻哈笑著的少女通過,末了,竟還在一名女僕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嚇得那些女僕尖叫著飛逃似地跑開了。

  青木年哼聲,鼻子不斷噴氣繼續往前走,尷尬地將頭埋下,實不敢讓別人看出後面跟著的是自己的哥。

  她心裏生氣地想著:這個不羈、好色、愛耍嘴皮,但武技、馬術卻偏偏是個天才的人,難以想像是與自己同父同母所生的人,跟自己的個性脾氣相差那麼遠……

  大概城堡裏的兵營已傳開了出兵援助精靈國之事,青木年的五千近衛兵竟早早整齊地聚集在校練場上,等待著他們的統帥!

  看到將軍來了,他們都現出興奮莫名的神色。

  練兵千日,用於一時,這些士兵經過三年的特訓,早技癢難耐,此刻有機會發揮,自然高興極了。

  這群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戰士一個個充滿了鬥志,體型健壯,令青石年不禁讚賞地點點頭,卻看到青木年站在校練場的指揮高臺上並未叫令,不知道她在等什麼。

  一會兒,有兩個奇特的人來了。

  一個巨如小山,全身肌肉橫生,比常人高了兩倍、寬了三倍的體型襯托著大嘴燈籠眼,加上黝黑的膚色,真有如地獄冒出來的惡鬼。

  青石年著實被嚇了一跳,心中叫著:是哪個天輝女人生出這麼樣的怪胎來了?

  另一個看起來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醜,身上圍著一件廚房用的防油布,若不是他烏黑發亮的頭髮、眼睛和米黃皮膚與常人相異,可能你見過他十遍,都會忘記他的模樣,只是他臉上總掛著歡愉的微笑,令人感覺分外親切。

  青木年示意那兩人站在自己身後,向青石年介紹道:“這兩位就是輔助我的異人奇兵,大石頭和白水來。”

  青石年咳了兩聲,滿帶疑惑道:“木年,這個巨型怪物我倒相信他的能力,但這位叫白水來的小夥子,我左看右看,他都像在廚房裏工作的廚子啊?”

  白水來向他笑笑,奇道:“你真厲害,一下子便看出來了,我的確是在廚房裏煮飯做菜的啊!”

  青石年對白水來的樸實楞了一下,猛地拍著大腿笑起來道:“想不到小妹你喜歡帶夥頭軍去打仗的。”

  大石頭深沉地“嗯——”,眼珠瞪得滾圓望向青石年,似乎在說:要嘛你把剛才的話吞回去,要嘛我吞了你!

  這才使得青石年咳嗽著止住了笑。

  這時,白水來從懷內掏出一包油紙裹住的食物,向青木年道:“青將軍,我為你做了些點心。”

  青木年微笑著接過,道:“謝謝!”打開看,原來是白水來拿手的蝦肉麵點,熱氣騰騰香氣撲面。

  青石年鼻子嗅了嗅,叫道:“哇!好香!是什麼玩意兒?”不等青木年答應,已伸手搶過一個塞進口嚼起來。

  突然,他瞳孔猛張,雙手緊握,然後大叫道:“啊——太好吃了!我從未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嫩滑鮮甜蝦肉混合著香濃的肉汁,入口即豐滿了我全部的味覺神經。神啊!為什麼讓我吃到它,以後沒得吃怎麼辦?”

  他誇張的表現,令臺上下的人都竊笑起來。

  青木年也肚子裏暗笑著,哥哥唯一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就是愛吃!她笑著向白水來他們說道:“別見怪,我哥就是這樣子的,不用理他。”

  大石頭大奇道:“你哥?”

  青石年搭著青木年的肩頭讚歎道:“好妹子,他們果然是異人啊!吃了這種好東西,打仗都多幾分力氣,你真夠眼光!再多給我一個吃,好嗎?”其實他說盡好話,後面的內容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青木年將點心一把塞給他,道:“給你吧!到一旁去吃個夠,別妨礙我整隊。”

  青石年接過後一聲不吭,聽話地走到一邊去慢慢品嘗了。

  終於將麻煩的哥哥支開,青木年籲了一口氣,提起精神臉向近衛兵們,揚起手,讓他們停下口中的私語笑聲。

  然後她將國王的聖諭向眾人宣讀了一次,再簡略敘述了一遍精靈國裏所發生的事,最後讓近衛兵們在兩天時間內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將與歇拿多的大軍一起出發。

  對歇拿多當上主帥,台下的劍士們顯得頗為不滿,許多人心裏咕噥著:這個鳥若不是他頂上的老爸,哪來本事坐上主帥之位……

  此時,那個“鳥”正與他的父親歇度姆在自己的府幕內交杯慶賀著。

  歇拿多得意地道:“父親大人,幸虧你想起十八年前的事,不然這次立功的機會又要讓那臭丫頭得逞了。”

  藍石將軍歇度姆呵呵笑道:“有那群笨法師為你作戰開路,還怕不會旗開得勝?”頓了頓,他接著道:“不過卡拉多還是讓那丫頭跟去了,你謹記著要壓住她的權柄,不要讓她有機會發揮,不然憑她那性子一定事事強出頭,十足她父親老不死的脾氣……”

  歇拿多笑道:“現在主帥之位都在我手中,哪還輪得到她出聲,叫她往東就不敢往西。”

  歇度姆叮囑道:“要注意別欺她太甚了,經卡柏拉教導過,她也不是好惹的。”

  “哼!”

  歇拿多眼神輕蔑地亮了一下,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光,大腦沉思在未來的戰役裏,對他來說,青木年才更像他的敵人……

  四天後,三萬箭兵、三萬輕甲兵、兩萬重甲兵合共八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由國都魔樂雷德向天輝國西端的精靈國出發,青木年帶領著她那隊起名為“圓夢”的五千近衛劍兵,緊隨其後。

  她希望此戰能圓精靈族解困退敵之夢,故而引名。

  出城之時,人們夾道相送,讓士兵們帶走他們的祝福。

  當穿著鮮紅的貼身緊衣甲、身背兩把稀世寶劍的青木年,在大軍後方出現時,人群的情緒更為激動,滿帶深意祝福的鮮花毫不吝嗇地擲向她。

  這位纖腰玉肌、絕色秀麗的少女,若不是她一臉峻冷、甲胄裹身,根本想像不出她是一位能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戰野的大將軍,加上她三年前的建功事蹟,令她成了城中青年男女們心中的偶像。

  人們對青木年的態度,就仿佛她才是大軍的主帥一樣,熱情全為她傾倒,搞得走在前頭的歇拿多大將軍,一臉臭屁表情拼命催促軍隊前進,希望儘快離開皇城,去打敗暗黑精靈,贏回他的榮譽和面子!

  大軍日夜兼程,風餐露宿,以最快速度趕向可兒洛羅基城。

  出發了二十六天後,由阿卡都麗趕至的豪烏巴、古鋒,出現在部隊前進道路旁邊的一座山丘上。

  大石頭發出震天的喜悅之聲,張開大手要擁抱他們,嚇得兩人東躲西藏免得被擠成肉條。

  軍隊的士兵們也現出興奮之色,他們兩人和大石頭在三年前加入了國都的異人奇兵“地獄訓練營”,竟以一年時間完成了需要五年的課程,擊敗了許多向他們挑戰的頂尖異人戰士,他們的本領和名氣在國都的軍營裏變得幾乎無人不曉了。

  有如此神勇威猛的戰士伴軍,實在是鼓舞人心的事!

  古鋒依舊是一整套暗綠緊身衣,從頭到腳包裹著,面帶淡淡的微笑,卻保持沈默不語的習慣。

  豪烏巴一如既往的健碩強壯、開朗歡快,肌肉結實得泛起亮光,但他的臉容卻更成熟沉穩了。

  大石頭跑上前一拍豪烏巴肩膀叫道:“好傢伙!我聽送信的老飛說你已經成婚了,還生了小孩,是不是真的?”

  老飛是阿卡都麗裏的一名飛毛腿異人,專門為將領們送遞重要的軍務資訊,大石頭常捉住他“拷”問兩“哥兒”的近況,故而知道不少關於他們的事。

  想不到豪烏巴已快為人之父,成家立室了!夥伴們都驚喜不已。

  豪烏巴尷尬地笑了笑並未作答,古鋒代他應道:“還說呢?我們走的時候,費了好些功夫才哄得他那寶貝兒子乖乖讓他離開。”

  “哈哈哈……”笑聲在戰士們裏爆開。

  青木年也饒有興趣地問道:“那豪烏巴的夫人是誰呢?我們認識嗎?”

  古鋒道:“你們當然是不認識的,是與他從小玩大的一個漂亮姑娘呢……”

  豪烏巴大聲咳嗽著止住古鋒的話道:“好啦,別說這些無聊的。快趕上部隊吧!不然青大主帥要罰我們了。”

  青木年正色道:“不,我不是主帥,我們的主帥是歇拿多大將軍!對了,我們還是趕快跟上吧!”

  豪烏巴大奇道:“不會吧!那個龜孫子還能當主帥?”

  “噓!”大石頭豎起粗大的手指示意聲量收小,輕聲道,“別讓他聽到,不然他又會亂發脾氣罵青將軍了,我們一邊走一邊講他的糗事吧。”

  眾人忙收拾心情跟上大軍的步伐,沿路上,青木年的哥哥青石年與豪烏巴他們被大石頭互相介紹了一遍。

  青石年對豪烏巴他們甚是讚賞,心想:“這兩個異人奇兵倒算正常一點。”

  在第四十八日,終於來到了可兒洛羅基城,這裏離精靈國的邊境森林處只有數十裏之遙,只要稍作整頓休息,就能馬上揮軍長驅直進了。

  當日,歇拿多宣佈在城內築營休息準備戰鬥工作,並特意派人通知青木年在後天早上開始進軍。

  青木年奇道:“為何不明天就出發呢?精靈國之困是刻不容緩的!”

  那傳令的人應道:“歇將軍說需要參詳一下戰略方針,得兩天時間,明天讓大家好好休息整頓,養精蓄銳好在戰場上有精神戰鬥。”

  青木年雖有疑惑,也只好領命。

  當她與異人戰士、青石年等人回到剛築好的軍營住處時,營外竟傳來喧嘩鬧聲。

  他們趕過去查看,只見幾名士兵攔截著一個頭戴絨毛?帽、黃衣短裙的可愛少女,她嬌俏的瓜子臉上嘟起小嘴巴叫道:“幹嘛攔住我,我是青大將軍的朋友,待會她見你們如此無禮地對待我,小心她會罰你們背著大石頭繞著營地跑十圈。”

  這不是定風山上最頑皮的傢伙——霜飛燕嗎?

  認識她的夥伴們打心底喜悅地笑了,但那些堅守崗位的衛兵們卻毫不給她面子,氣得霜飛燕粉臉漲紅咬牙切齒的。

  青木年沒好氣地笑?道:“你這個飛燕,什麼時候我變得那麼殘忍了,讓他們這樣子跑法,不用去打,就都得死翹翹的了?”

  看到青木年,飛燕尖叫道:“木年姐,他們欺負我,說我是騙他們的。”

  幾名士兵見飛燕果然認識青大將軍,嚇得低下頭馬上放飛燕進去,兩腳還不斷發抖,害怕正如她所說那麼樣讓將軍懲罰自己。

  直到青木年笑著對他們道:“你們做得很好,別怕,她亂說而已。”他們才籲了一口悶氣,放下了心口那塊大石。

  青木年走過去拉著飛燕雙手道:“三年沒見,你這小妮子越長越漂亮啦!我發急信給你才一個月,這麼快就趕來啊。”

  飛燕神氣的說:“當然啦!我這個懂得傳送術的高級煉金術士,移動速度比任何一匹馬都要快!”

  青石年則走到她背後笑道:“一匹馬好不好,拍拍屁股夠不夠堅實就知道了,來來,我給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比馬還厲害了。”說完,右手就往她的屁股拍去。

  青木年想不到他如此放肆,急呼道:“哥——”

  但已來不及阻攔了。

  突然,青石年那只使壞的右手,被一隻灰暗石色的手捉住了,眾人驚喜地叫道:“小猴子?”然後青石年已被高高地拋到了半空摔向營外。

  原來小猴子一直躲在飛燕後面,青石年卻不明所以,以為不過是塊石頭而已,這下他嘗到苦頭了。

  青石年“喔噢!”慘叫著,似乎準備要摔個屁股朝天,可是快落地之際,他雙手一撐翻了個漂亮的跟頭便站穩了,卻未看到後方“轟轟隆隆”趕來的一輛馬車。

  那馬車的車夫大喊著:“當心!”急拉馬韁,嚇得青石年往旁打了兩個滾才躲開馬蹄的踐踏,儀態盡失。

  馬車也被勒停在營門口,車廂中馬上鑽出三位青衣少女,她們擔憂地叫道:“對不起,公子,你沒事吧?”

  看到是女孩子,青石年翻身彈起來,拍落身上的粘塵,一甩長髮,保持他瀟灑的形象微笑道:“小事一樁,別放心上,可是……”他正盤算如何在這幾位少女身上占點便宜,卻呆住了!

  因為馬車裏又走下一名絕色少女,看到她的容顏,青石年的大腦馬上出現驚為天人的感覺。

  被其吸引得呆立當前的人不只他一個,站在人群後方的白水來也楞住了,心臟賓士起來,在心裏叫喊:“游雨蘭!是游雨蘭!”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22
第四集 英雄浴血 第一章 初戰禦獸軍

  飛燕雀躍地叫道:“是游法師,想不到她也來了?太好啦!”

  “我們有緣分嘛!”青木年牽著飛燕的手與眾人走出營地相迎。

  游雨蘭正在向青石年道歉,只見青石年笑道:“沒關係,讓小姐你撞到了,是我的榮幸。”

  青木年在他後方道:“游法師,不要管他,這種人早該讓馬車踩得他開不了口、動不了手。”

  青石年心平氣和、笑意盈盈地說道:“噢?好妹妹,你這樣詛咒我,神會懲罰你的。”

  飛燕忍不住“咯咯”笑道:“不會吧?木年姐,這個披著狼皮的人是你哥哥?我還以為他是哪個戲班的演員呢。”

  青石年順勢借機挨近飛燕身邊道:“對!你猜得沒錯,我是一流的演員。來,我教你演一場感人刺激的愛情故事吧!”話才方落,伸手就要摟飛燕的細腰。

  飛燕連忙躲閃到青木年背後,吐著舌頭道:“呸!算我說錯了,你不過是一頭可惡的色狼。”

  青木年正色地狠狠往青石年瞪了一眼,喝道:“哥,別鬧!”

  青石年作了個鬼臉,聽話地站到一旁去,眼珠仍不停地在游雨蘭身上打轉。

  把兩個“搗蛋鬼”擺平了,青木年向游雨蘭笑問道:“游法師怎麼也趕來了?還是恰巧經過此地呢?”

  三年過去了,游雨蘭除了一如既往的美麗、一身鮮豔奪目的紅衣打扮外,更增添了幾分女性成熟的魅力,她微笑著輕柔地道:“是天靈法師通知我師父的,然後師父便指派我與三位師妹來幫助你們。”

  豪烏巴不禁開懷道:“呵呵!有你們在,我們可是打不死了。”

  這時,三名仍在竊笑的青袍少女中,有一位臉帶甜甜酒窩的女孩,看見了站在大石頭身後呆望著游雨蘭的白水來,高興的邊揮手邊呼著:“白大哥!”並快步向他跑去。

  白水來也認出她了,開懷笑道:“奧絲米!你好。”

  奧絲米熱情地靠近他,含羞答答地道:“白大哥,幾年不見,我好想你啊!”

  飛燕看到了嘴巴一嘟,輕步走過去譏笑道:“喲!看不出我們這位老實結巴的小夥子,還真有廣交美女的本事呢?”她的語氣透出了一股濃濃的酸味。

  大石頭與豪烏巴更大表同感地點著頭,哼道:“嗯,對!說不定他一直只是在裝扮懵呢!”

  “我……沒有……”白水來窘得滿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眼睛卻不時張望游雨蘭的表情,生怕她因此而誤會。

  游雨蘭吃吃笑笑地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接。

  可能是突然憶起了那夜兩人的溫柔接觸,游雨蘭的臉上,竟現出了紅暈,低頭不敢再望他。這種有如芙蓉初開的表情,使得青石年、白水來兩人癡迷了好一陣子,呆若木雞地站著。

  青木年打破場面氣氛呼喊道:“我們別在這呆站了,一起到營裏休息吧!”

  眾人聽令地往營中走去,一路上還鬧哄哄地吵嚷著,在征戰在即前,這群傢伙表現得仿如只是準備去玩耍般輕鬆,讓營裏不少忙碌中的兵將們側目觀看,還以為是什麼閒人跑進來混搞,一望,卻發現他們當中有兩位是萬人之長紅石大將軍,嚇得吐著舌頭轉身忙自己的活去。

  當夜,在青木年的城堡裏,自是熱鬧非凡。

  久別相聚的夥伴們有說不完的話語,加上那位大主帥歇拿多不屑與他們同樂,待在自己的大營帳內,使得這群舊友更快活了。

  青石年那傢伙口中說著盡地主之誼,竟帶來了一群美貌女子來侍候豪烏巴、大石頭他們幾名壯男,自己卻一本正經的粘纏著游雨蘭談話。

  白水來也很想與她並膝談心,無奈卻被飛燕和奧絲米兩位美少女“挾持”著餵食、聊天;大石頭哪嘗過這種樂子,大碗酒、大塊肉、美女在懷燕聲細語,高興得大吼大叫,幾乎把其他人的聲音都蓋走了。

  古鋒卻十分冷酷地喝著清水,對食物細嚼慢嚥,嘴巴從未開口理睬過身旁的美女;不知道豪烏巴是否因為已經成婚,在美女的“圍攻”下,他顯得十分窘困尷尬,把一些夥伴惹得不停地竊笑。

  只見青木年坐在一角,思緒萬分,因為新的戰爭就要開始。

  這一場戰役,要比以前的任務巨大多了,可是己方兵力如此強盛,相信不需要費什麼勁兒,就能把暗黑精靈們打退。

  不知道這次神使者又會否出現,一展他獨特驚人的本領呢?

  如果真的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走;或者,他要走的時候,就跟著他,隨他走遍天涯海角。

  青木不停地想,不停地盼望,令她深迷癡醉……

  翌日,當青木年習慣性地一早起來晨練的時候,衛兵們匆匆忙忙地奔過來通報——歇拿多與八萬大軍突然出發了,現在至少已到了數十裏的城外。

  青木年不覺大驚,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動的?”

  衛兵道:“可能是在黎明前。”

  青木年責備道:“那守夜的沒發現嗎?”

  “他們在半夜的時候被歇拿多的士兵調換下來了,說是主帥之令,衛兵們不敢不從。”

  “可惡!”青木年明白過來,昨日歇拿多向她傳令後天起兵,是故意讓她降低警覺,以令她無法跟上出戰的步伐。

  然後,他就可以獨自打敗敵軍,包攬戰功,想不到歇拿多的私心竟如此強烈,青木年氣惱地歎息一聲,一咬牙,便向軍營的士兵們宣令馬上整裝待發,立即行兵,定要趕上大軍。

  幸好近衛劍兵們在青木年多年的操練下,變得行動迅速、整齊有序,在半頓飯內,五千劍士已昂首挺胸地列在城堡操場外,只是那幾個玩至夜深的夥伴們被告知急令後,好一會兒,才懵懵懂懂地半睜著眼跑出來。

  青石年清醒過來聽到出兵的消息,猛地“哇哇”叫著:“不好啦!”跑去通知他那五千近衛兵。

  很快,劍士們已踏著整齊的步伐出發了,青石年還在忙碌的指揮著從睡窩裏鑽出來的騎兵。

  青木年以自身的特長為標準,在卡柏拉指導幫助下,將近衛兵訓練成一隊移動力強、能適應任何地形作戰、劍術了得的部隊。他們以比一般部隊快三倍以上的速度行進著,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已遙望到八萬大軍的背影了。

  當與大軍們接上的時候,青石年的鐵甲騎兵竟亦趕至,盡顯他們騎兵急速移動的能力。

  他們趕上來的消息已傳到歇拿多的耳中,他咬著牙恨恨地自言自語道:“哼!算他們有本事。”

  大軍翻過幾個起伏連綿的山丘,越過兩條小河後,繁茂無邊、綠鬱蒼蒼的密林已呈現在眼前了。

  兩次探報的士兵都說林中並無異象或伏兵。歇拿多便放心地號令大軍鑽向那片無垠的大森林。

  奇形怪狀、高聳入雲的巨木大樹遍佈林中各處,各類蔓藤菌物滿地皆是。腐葉爛木之味在空氣中充斥著,點點的亮光,從茂葉間隙灑下,為森林帶來一絲溫暖光明。

  只見林中無盡的深處,泛起朦朧薄霧。前方狹長的大軍部隊,仿佛不斷被它“吞食”著,走了進去就不見蹤影。

  三名未經大場面的青袍少女法師依偎在游雨蘭身旁,緊張地東張西望,寒冷靜寂的氣氛,也使得身經百戰的青木年倒吸一口涼氣,在“迷亡森林”的遭遇,她至今仍心有餘悸,此地的場境確有幾分雷同。

  精靈使者閣來默爾,為歇拿多刻畫了一幅標有形勢說明、細緻的地圖,所以歇拿多十分嫺熟地指揮軍隊,沿其所示的路線往前行進,即使前方遇上敵軍,他也自信能把對方打個落花流水。

  大軍轉向右方走了大概兩頓飯的時間,待在青木年旁邊的精靈人閣來默爾問道:“看來歇拿多主帥想拐到我們主城的後方,不知他定了什麼作戰計畫?”

  歇拿多在他身上“套”完想要的資料以後,便一直把他擱置著,不理不睬,但這只是他跑到青木年一方幫忙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美麗高貴的青木年,讓個性浪漫的精靈人著迷了,能跟著這麼樣的將軍行軍,他歡喜得很。

  青木年應道:“嗯!我也不大清楚。”一路上,她與歇拿多交談不及兩句,更別說歇拿多會跟她商量些什麼計畫。

  閣來默爾本還想多問幾句,突然前方軍隊停下了腳步,叫嚷起來:“注意!有敵情!”此令由遠至近不斷傳來。

  戰士們紛紛抄起了兵刃防具,“鏗—噌——當……”連綿的金屬碰撞拉扯之聲四處響起。已聽到前方傳來吆喝叫?打鬥聲,但隊伍太長了,無法看清情況。

  青木年正想帶領劍兵們由左翼前進去幫忙,卻被已躍下馬的青石年,猛地一把搭住肩頭。

  “別急!情況未明,先等等吧!”青石年道,此刻他一甩嘻皮之風,現出沉穩的大將軍氣息,青木年不自覺地點頭示意明白。

  前方一陣騷動後,響起幾聲高亢刺耳的“嗚——”長號,然後就一片死寂,隊伍又繼續前進了。

  閣來默爾忽然面色發青地大聲叫道:“是夜狼!禦獸軍的夜狼兵團,我們被發現了!”

  青木年奇道:“狼?他們的士兵是狼?”

  而事實回答了她的問題。

  當他們經過事發之地時,地上躺著十多隻灰黑的死狼,和十多個已被擊斃的、只有小孩般大小的怪異士兵。

  未見識過的天輝人都在喃喃議論著,青木年驚訝道:“世間果真有這麼矮小的人?”

  在小時候,她曾聽四處征戰、見聞廣博的父親提到過,他們生活在深縱的森林深處,在夏天快樂地跳舞唱歌,盡享豐盛的食物,冬天則蜷縮在大樹的窩裏沉睡度日,是一群無憂無慮有趣的族群,但未聽說過他們會如此兇猛地加入戰爭。

  閣來默爾歎聲道:“他們是生活在暗黑精靈族周邊的侏儒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投到暗黑精靈去了,成為禦獸軍大部分的兵力。”

  走了一段路,白水來突然嚷道:“有很多人在靠近!”

  眾人緊張的聽望四周,一切風平浪靜,紛紛譏笑白水來的神經過敏。

  甚至有人大笑道:“我真是傻瓜,竟相信他的話,害我心都吊起來了。”部分人附和地哄笑著。

  游雨蘭卻忽地站定,認真地說道:“不,他沒有說謊!我感覺到了,四面八方都是人!還有猛獸!來了!來了……”

  擁有生命感應的高級生靈法師也如此說著,眾人馬上閉嘴不敢放輕鬆了,忙提起兵刃準備作戰,歇拿多的大軍卻仍舊無知無覺地前進中。

  一會兒,果然從四周不斷傳來“嘩啦!嘩啦!”的雜亂之聲,前方大軍亦停下了腳步。

  聲音毫無停頓地迅速靠近著,剛傳入耳裏,已看到四周密林裏竄出無數人獸混合的身影,可見他們行動速度之快。

  霎時間,喊殺聲驚天雷動,兵刃相接之聲絡繹不斷。箭兵們急忙閃進大軍的核心處,由盾甲兵防衛著向外射擊,對方的移動力迅猛,飛出之箭多有落空。

  青木年的近衛兵以近戰稱著,自然不怕他們,勇猛地與之交鋒戰鬥。

  敵方無窮無盡洪水般地湧過來,大多騎著惡狼、野豬、野狗等小型猛獸,還有許多無人駕馭的野獸,亦懂得向天輝戰士攻擊,場面險惡萬分。

  大軍中一些首見如此可怕場面的人,嚇得軟坐地上,更讓對方有機可乘。瞬間被猛獸撲倒撕咬或讓敵人從身上躍過,刀光閃動,頭顱緊隨而飛。

  因為敵方攻其不備,才致大軍慌亂,當戰士們慢慢適應冷靜過來後,越來越投入戰鬥,情況便立見轉變。

  敵人體型矮小,力量並不強,只是借助野獸之速增強攻擊,而猛獸的尖牙利爪,對身穿硬甲的戰士們並無太大作用。

  青木年這邊更是一面倒,古鋒一開始已攀上高樹由上而下射殺,一氣放倒了數十隻人獸,連剛從密林中躍出的多名敵人未著地,便已中箭身亡。

  大石頭根本不用使出震天錘,一對鐵拳揮得那些侏儒有如煙花綻放般的向各處灑落,觸地後多半爬不起來,軟作一團了,野獸對他的啃咬只像蚊子叮一樣,被他的牛腿一掃,便幾隻一排哀叫著騰飛而起口吐鮮血。

  豪烏巴根本不用走動,沖過來的敵人一一在他手起斧落之際血濺命喪,所使的招式簡潔明快,卻令對方無法抗拒地一觸即倒!

  看到劍士和騎兵們如砍瓜切菜般的局面,青木年與青石年並未出手,冷靜地指揮著他們的行動。

  忽然間,林中沖出數隻巨大的獸影,吼叫著高高地躍進大軍深處猛然攻擊,當看清是巨如牛猛如虎的灰狼時,已有數十名戰士被它的利爪拍倒,騎在它們身上的不再是侏儒了,而是膚色深藍的異種人,看來這些就是暗黑精靈人了!

  剎那間,軍隊猶如蟻群被扔進一束火似地迅速四散飛逃,在將領的喝令下,開始圍攏而上對他們還擊。

  無奈巨狼的跳躍力極強,一躍下能掠過數十人的包圍,攻向它的兵器,均被它們背上的暗黑精靈所使的長矛擋開,然後再從戰士們的頭上擊下,這種居高臨下的攻擊,令士兵們難以施展技藝與之對搞,加上海水般沖過來的獸兵們,使得大軍一下陷入腹背夾擊的局面。

  此變令歇拿多大吃一驚,慌忙向元素法師們叫道:“喂!你們別光在這裏看,快動手啦!一群笨蛋!”

  法師們白了他一眼,一名年紀最長的法師淡淡地應道:“是!”在他的指令下,法師們散開一列念起術咒,甲衛兵簇擁守護在他們左右。

  青木年那一方也竄進了兩隻巨狼,有一隻直接就落在她身後,利爪直搭她的肩頭,青木年側身閃過,對方的長矛已迎面刺來,她再躲時發現另一隻巨狼戰士窮追著青石年,看來他們的目標十分精確,想先拿下領頭羊。

  哼!想得美!青木年心裏冷哼著,卻聽到游雨蘭與霜飛燕在一旁齊聲驚呼:“青將軍小心!”

  原來巨狼張開長顎往她的脖子啃咬過去,背上戰士的長矛緊接而至,準備刺向她將要躲避的方位,此招實在狠辣無比。

  青木年嬌喝一聲,背後的蕭玄劍猛然出鞘,在她面前舞出半月銀光,巨狼竟知道厲害,合起嘴巴扭頭閃其鋒芒,背後主人所使的長矛卻與之交錯,“匡!”一聲,矛尖被削走了一半。

  狼騎戰士大驚之下怔住了,騎下之狼著地準備再組織進攻的時候,青木年的劍式已連綿攻至。

  狼懼怕地向後退去,那名暗黑精靈只覺長矛瞬間被削斷數截,眼花撩亂的不知對方下一式的方向,突然坐騎巨狼慘嚎一聲跪倒在地,自己失衡前俯欲跌,脖子卻感一涼藍色的血液從破口處濺出。

  他捂住傷口,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身形已止的青木年,喉嚨咕噥想說什麼便躺下了,他死也不相信有這麼快的劍,能殺死巨狼之際同時刺中他的要害。

  逃難似的青石年狂奔到他的坐騎飛躍而上,迅速抄起馬側的長槍,反身一揮,蕩開緊追而至的長矛,雙腳一夾,那匹額上長有一撮黃毛、全身卻黝黑的神駒長嘶一聲,彈起前蹄踢中了張牙舞爪沖過來的巨狼下顎,使得對方連人帶獸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

  一到馬上,青石年變得威猛神勇,口裏大聲叱喝,手舉長槍沖向那名暗黑狼騎士。

  “匡!匡!匡!”巨狼剛站穩,騎上的戰士勉強接過青石年三槍,但他的雙手被震得發麻,腳後跟一踢巨狼,巨狼猛的高躍而起撲向青石年,長矛亦由上而下俯刺對方的腦袋!

  這一招對普通的士兵是十分奏效的,但此刻對手是聞名天輝國的騎士,青石年並不閃開,而是一夾神駒,迅速竄至巨狼躍起的腹肚之下,連人帶槍往上衝刺。

  對方料不到他有如此快而准的奇著,與巨狼一起慘叫著被長槍貫穿起來,去勢未盡,向前摔落翻了幾個滾才斃命,飛濺的藍紅相交之血灑了青石年一身。

  紅的是獸血,藍的才是人血。這使旁邊目睹的人感到此情此景分外詭異可怕。

  青石年駕著黑馬走到巨狼身旁,拔出刺進它體內的長槍,揚眼看到那邊青木年以高超劍術解決了對手,不禁向她豎起了大拇指。青木年也讚賞地向他笑了笑。

  飛燕興高采烈拍著手跑到她身邊道:“嘩!青將軍真厲害啊,但想不到你哥哥也不賴噢,看來要對他改觀了。”

  青木年輕笑道:“他平常的風度有戰鬥時的一半就好了。”

  突然,前方“轟!轟!”炸響著,從天空閃耀出幾條電光,照亮了這片密林。

  青木年他們詫異驚嚇地看著,不知又發生了什麼可怕之事。

  緊接著“嘩!卡隆——”幾條強烈刺眼的閃電落入前方大軍中,“嗚——”的叫聲長鳴不已,是巨狼臨終前的哀號,估計它們已被劈成焦土。

  “是閃電魔法!”游雨蘭興奮地說道,“風靈法師們出動了。”

  如此壯觀誇張的攻擊,青木年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禁定睛注視法師們的“表演”。

  剩下的兩名精靈騎士感覺情勢不對,急忙駕馭巨狼躍過軍隊的人牆,意欲逃跑。

  當中一隻前爪剛觸及地面,便整個僵住了不能動彈,細心一看,原來那名暗黑精靈腰身以下,被一層厚實的冰塊緊裹著,巨狼張口吐氣的動作仍保持如一,它竟在一瞬間被霜凍起來了。

  精靈騎士使勁使長矛敲打冰塊望能脫身,但上百支憤怒的利箭激射而來,他只能“噢——”長叫著,與巨狼一起被“刺”成蜂窩。

  另一隻巨狼騎士安全著地後,迅速與己方的部隊靠攏,侏儒狼騎士們亦圍上前救助將領。

  “咚!”一團如小孩玩耍的皮球般大小的火球,從大軍頭上掠向那只巨狼,飛到它上空時,突然“砰!”地炸開化成數百團火石小塊罩落。

  此變令下面的敵眾抱頭鼠竄,無奈此攻擊範圍甚廣,大多被擊中,然後火舌沿他們的皮毛衣袍急劇的燃燒起來,那只巨狼與暗黑精靈由於體形較大,被落到了最多火石,全身陷入一片火海中,敵群不斷發出撕裂的慘叫聲陸續倒下。

  青木年他們看得直冒冷汗,怪不得天輝國的魔法力量能在大地獨步天下,單瞧這幾位不是至高的法師們的攻擊已極為可怕了,一人能抵千百勇士。

  魔法師們的技藝一展,立即令其餘敵眾望而生畏,瞬間如潮退般散去,不帶半點拖泥,只遺下遍地人獸屍骸。

  前方的兵將們爆出雷鳴般的勝利呼聲,首次與敵交戰告捷確是大快人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1 11:26

第四集 英雄浴血 第二章 奇兵釋危城

  戰後粗略清算,己方死傷不及五百,敵方卻有兩千多眾得長埋此地,歇拿多“哈!哈!”狂笑著率眾繼續前進,從他的態度來看,對敵人已變得甚為輕視。

  青木年微覺不妥,將自己的想法與哥哥青石年商量過後,兩人馳馬趕向前方的主帥位置,幾名歇拿多的近衛兵一把將他們攔住,輕喝道:“兩位副將有何事,如果想見主帥,請待我通報一下。”

  這些士兵跟隨歇拿多久了,沾染了主子的傲氣,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恃著首領有主帥之權,竟連青木年他們是紅石將軍也不放在眼裏。

  青木年杏眼圓睜,寒意迫人地說道:“好!不過,不知道你們是否真心為我通傳,請留下身上的一部分在我手裏抵押,你們再去吧!”

  身後的蕭玄劍“噌!”自動伸出一半,它竟感應到主人的戰意而動。

  這下,那幾名近衛兵嚇得腳軟了,話也不說,忙向兩旁閃開讓出道兒。

  青木年在劍魂大師卡柏拉的三年精心教導下,劍術的造詣在國都裏已少有對手,這些傢伙再蠻橫也知曉她的厲害,只要她想,一劍砍下,他們身體的任何部分都可能到她手中。

  其實歇拿多早已看到了他們,卻故意不理不管,想讓手下落他們威風。

  豈料反讓青木年大發了一次雌威,皺皺眉頭,將臉轉回前方,故意不看已下馬向他走過來的兩位副將。

  “歇元帥!副將青木年有事告稟!”青木年足禮地道。

  歇拿多這才緩緩轉過身,傲慢地說道:“為何不見有人通傳你們便來了?”

  青石年心裏冷“哼”了一聲,口中微笑道:“噢?是嗎?我們沒看到哩,來的時候感到馬兒好像踩到了幾隻小狗,不會是歇大將軍的手下吧?”

  歇拿多大怒欲要發作,青木年卻搶先說道:“哥!別亂說了。歇元帥,我們確有急事才會冒昧前來,請恕罪!”

  為保主帥之風,歇拿多忍住,沒好氣地說道:“何事?直說!”

  青木年說道:“剛才敵軍與我們作戰的都是禦獸軍團的人,現在我們的行蹤、路線與實力,基本讓對方察探到了,我想他們定會在前方布下更強的兵力來阻撓我們。敵暗我明,我覺得乾脆由精靈主城的正前方直接進攻,想辦法通知精靈國的人,讓他們來個裏應外合夾擊敵軍更為有利!”

  歇拿多雖好大喜功,但也不是笨人,聽懂青木年說得甚是有理,不過心中一口氣下不了,他說道:“好了,說完你們退下吧!這小事還用你們說教!”

  青木年與青石年對望一眼,知道歇拿多是聽不下去的了,隨口應“是”便回身上馬,朝自己的部隊跑去。

  後方傳來歇拿多大笑之聲:“那兩個膽小鬼,敵人來得越多,我們就殺得越痛快!”他是對著身邊近衛說的,卻故意放聲讓兩名副將聽見,以示對他們的不屑。

  與青石年並馳而回的時候,青木年輕聲道:“哥!若我猜對了,等會兒歇拿多的大軍與對方開戰的時候,我們迅速繞到精靈城前方對敵作個突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然後再想辦法通知精靈國出兵。”

  “哈!你不怕那個狂妄的傢伙事後找你算帳嗎?”青石年竊笑道。

  青木年堅定道:“總勝過全部軍隊像笨牛般直沖向前,跌入敵人的陷阱吧?那樣造成的傷亡損失比懲罰我更可怕!”

  青石年正色道:“好!我全力支持你!”

  兩人默不作聲歸隊後,靜靜地將計畫傳令而下,以備行動的隨時開始!

  激戰後,森林更顯寧靜,靜得陰陰森森的,令人感到腳下腐葉泥地越來越冰寒。

  大軍平靜地向前移動了一段較長的密林之路後,從樹縫間隙中,望到左前方的高地上聳立著一座宏偉的城堡,數座筒型堡頂的尖塔上,纏繞著無數綠油油的植物。

  精靈國民在千百年前只居住在大樹上竹篷裏,與天輝國建交後,引進了建築技術,築起了好幾座具有森林特色的美麗的城市。可惜現今只剩下一座未落入敵手了,這就是精靈國的國都約內克。

  表層深綠的城堡外牆,多處升起嫋嫋濃煙,焦黑片片,盡現激戰過後殘留的痕跡。

  閣來默爾說過,主城的各項資源最多能守六個月,現在算來已過去四個月有多,約內克快到燈息油枯的時候了。

  這時,前方大軍忽然停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在青木年他們微感詫異之際,大軍竟轉向左方急促前進,目標直指約內克城的正前方。

  青木年大喜,歇拿多那傢伙最終還是按照她的建議去做了。

  原來青木年的話還是讓歇拿多擔心起來,派了好幾名偵察兵探路,回來的卻只剩兩人。

  只見他們帶著張惶之色上報導:“稟告元帥,我們發現不遠處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站滿藍藍紅紅的敵軍,奇怪的是他們均沒有兵刃,也沒有穿什麼甲盔,可森林前方佈置了許多機關陷阱,幾位同伴都遇險罹難了,我們不敢探得太遠,立即趕回來彙報!”

  歇拿多“哈哈!”笑道:“區區陷阱機關怕個鳥!我們這就去破擊他們的機關,把那些傻瓜殺個片甲不留!”

  他興奮地準備揮手行軍,一名元素法師當中年紀較長的紅袍法師,趨步上前說道:“歇元帥,萬萬不可衝動啊!據我所知,只有法師才會不帶兵刃作戰。如果猜得沒錯,那些敵人定是精靈使所說的,懂得操控冰系火系魔法的冰熾炎軍團!”

  這位腰肢微背,一頭棕發已多處斑白的老者,是僅次於風靈宗師的紅袍級元素法師洛仁。

  歇拿多不敢批駁他說的話,只是疑惑地說道:“你們不是擁有極高的元素法術嗎?還怕他們?還是你們……看他們人多就沒膽了?”

  歇拿多輕蔑的語氣使洛仁法師十分不悅,但他還是忍氣說道:“元素法術精深奧秘,必須花上許多年月才有造詣,還得看修行者的能力,估計對方所懂的只是皮毛,我們絕對不須害怕他們。

  “但此刻我們身在林中,對方卻處於高坡之位,加上他們人數極多,戰鬥的時候,只需發出最簡單的火球魔法,已是鋪天蓋地的灑來,一旦燃著森林,吃虧的卻是我們!”

  歇拿多思量了半晌雖還不服氣,但也只好按青木年所說的方法,直取精靈城前方之敵,便下令改向。

  按閣來默爾的地圖所示,約內克城的右翼是一條中型的河流,從後方只能由左翼拐到前方,無他選擇。

  歇拿多指令大軍加速步伐的同時儘量輕腳,不能發出太大聲響,免得讓後方的魔法軍團發現趕回前方支援,就麻煩了。

  情況似乎比較順利,到達目的地的大前方後,前往探報的士兵回來稟告:“前方山坡上的敵人,正是與我們交過鋒的禦獸軍團,人獸合共約有五、六萬之數。”

  歇拿多馬上喜形於色。在他的觀念裏,那些禦獸軍不過是垃圾而已,大手一揮,八萬大軍受令迅速發動進攻。

  陣形是二萬盾甲兵趨前,三萬箭矢兵緊貼之後射擊,三萬活動性較強的輕甲兵隨後,待己方攻入敵陣時,立即沖前拼殺或包圍之用。

  山坡上的敵眾已發現了敵軍侵襲,紛紛騷動叫嚷起來。

  趴在地上閑悠著的獸類,也一一站直來發出低沉而兇猛的嗥叫聲,爪子在地面上抓劃著,作出隨時戰鬥之備。

  己方的戰士離敵軍只有百尺之距時,青木年他們這些跟在後頭的兵將,才知道歇拿多已發動了攻勢,卻沒有指示他們任何行動,看來並不想他們加入戰鬥。

  青木年忍耐不住與青石年率領近衛兵趕上前,走到在大後方指揮的歇拿多主帥旁,問道:“歇元帥,我們要出戰嗎?”

  歇拿多“哈!哈!”笑道:“你們?就待在這裏看我領導的大軍如何輝煌殺敵吧……”他突然梗住了話語,因為走在最前線的盾甲兵,好像出現混亂停滯不前了,便急忙趨前觀看發生何事。

  青木年他們也緊隨其後,雖然這位主帥令人生厭,但大敵當前,這些小恩怨就暫放一角吧。

  只見山坡上前幾排騎狼的侏儒們在不停的左右移動著,手中均揮舞著一件長物,並將其砸向盾甲兵,認真細看,竟是兩頭綁著石塊的繩索。

  盾甲兵之長,就是不怕遠端箭類的攻擊,但這些長物專門飛向他們的頸部及膝蓋之下,一旦被擊中,它就會繞著所中部位打些圓圈,盾甲兵的移動速度本就緩慢,加上纏在腿上的石塊,更大大影響了步伐運作,甚至被絆倒在地。

  擲繩索的侏儒足有五六千眾,每人扔上十來次,從坡底沖上的二萬盾甲兵,便像蠶絲裹身似的大多坐到了地上,忙碌地解下石索,無奈身上的笨甲阻礙了手腳的靈活,急得冷汗直冒也解不了困境。

  盾甲兵後方的箭兵隊忙止步,在後拉起弦向侏儒群射出利箭,此下奏效了,那些行動靈敏但防禦力極差的侏儒狼獸,被鋪天蓋地的箭矢灑中紛紛慘叫著落地,大概他們的目的已達到,不再戀戰,急促地向後退卻,換上了一群黑漆漆的巨型怪獸。

  這種天輝人從未見過的巨獸,肥碩皮粗,同樣肥大的頭部,鼻孔朝上,讓它們看來笨笨的,在它們背股之處都綁著一個木架,隱約看到有人一拉那個木架,“嘩啦!”爆起數十支利箭,向天輝的箭兵隊散灑而下。

  箭矢雨點般的落入箭兵隊陣中,一個接一個的被擊倒,本來已處於下方失勢,加上專門負責擋箭的盾甲兵坐在了地上,而箭兵回擊而射的利箭擊中敵方那些巨獸身上,卻紛紛落地,有如碰上了銅牆鐵壁,躲在木架之後的敵人們更無法擊中,可說是一面倒的局面。

  此情此景,令歇拿多在後方氣得哇哇大叫著,他運用了天輝征戰裏最常用的三夾之陣,但敵軍卻精確地抓住了士兵們的弱點下手,使得八萬大軍都無法施展威力。

  天色突然一變,上空翻起濃雲,“喳!喳!喳!”由雲中炸出三條耀眼的電柱,一併擊中了三隻巨獸,“嗷——”巨獸搖晃了幾下,終於躺倒了,餘電還亂竄飛閃,把躲在後頭的敵兵電得嗚哇狂叫。

  “轟!轟!”在另一處炸起兩團沖天火光,燃起了附近的枯草,爆出的火浪把附近的敵軍燃著了,他們聲嘶慘烈地亂滾亂抖,雖然並未對那些厚皮巨獸產生傷害,但也嚇得它們驚恐叫著扭頭逃跑,連跟在它屁股後頭的主子吆喝聲,也不再顧及了。

  同一刻,山坡忽然強烈的震動起來,在眾人勉強站穩的時候,前方“嘩——”的拱起數條巨石柱,把站在上面的巨獸掀翻倒地。

  接連數次的閃電、爆火、地柱攻擊,數十隻巨獸躺的、翻的、倒的、逃的混亂不堪,箭兵隊抓緊時機狂射羽箭,射翻了無數在巨獸後頭發動連弩機關的暗黑精靈。

  看到法師們三兩下破解了對方的“鐵獸陣”,青木年他們不禁齊聲叫好!歇拿多更洋洋得意起來。

  正值喜極之際,山坡上傳來震天怒吼,連風也嚇得賓士起來,刮得樹木東搖西晃。

  可怕的叫聲,正出自令人聞風喪膽的森林之王斑額老虎!它們從敵群中猛然躍出十多隻,巨大威武的身軀,長著黑白相間亮澤有光的皮毛,背上坐著一身黑甲裝備、手持長弓的暗黑精靈。

  它們並未攻來,而是踏上倒地的巨獸,居高臨下射出十多支箭頭碩大的長箭。

  長箭掠過大軍直飛向後方的法師處,在歇拿多的近衛兵們急忙守護的時候,長箭紛紛炸開閃出耀眼亮光,並彈起褐色粉霧。

  附近所殃及的戰士法師們都捂住口眼,痛苦的低頭拼命咳嗽著,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毒粉,但看來他們已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此變使歇拿多、青木年等將領大吃一驚,想不到對方竟如此瞭解天輝國的戰鬥方式類型,處處有克制之法。現在連擁有超強戰鬥力的元素法師也暫被擊倒,全心依賴法師戰鬥力的歇拿多一下如墜入冰窯,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辦。

  青木年努力壓下麻亂的心,思索了一會,走上前向歇拿多說道:“主帥,我們得速戰速決,不然讓精靈城後方的魔法軍團趕至,就再難攻破敵陣了。”

  此刻歇拿多的囂張氣焰已全失,頹廢地說道:“完了,元素法師都打不過他們,我們還能幹什麼。”

  青木年道:“我有一策,或能有用。由我哥領騎兵從右翼速攻,拉開敵方戰線,而我則帶劍兵從左翼突擊,他們的兵力不足,當對方兩面分散時,主帥,你就率大軍由薄弱的中央處直攻而上,全力突破敵陣!”

  歇拿多奇道:“左面不是河流嗎?你們如何進攻?”

  “正因為那一面是河,我發現敵軍那裏的防守是較鬆懈的,而且河邊的林木茂盛,我們隱蔽地下河遊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然後我們再想法子繞過敵軍,到精靈城喚出他們的軍隊來增援。”

  勝敗攸關,歇拿多知道不可再拿喬了,他清楚青木年的父親青鐵松是天輝有名的戰術指揮家,她自然得其所長,便點點頭應道:“那馬上行動吧!”

  青石年在旁已聽個一清二楚,兩位紅石將軍各自帶著五千近衛兵出發了。

  青木年此術可謂聲東擊西、暗渡陳倉、險中求勝都用上了,但求全力一拼。

  青石年果然將騎兵訓練得能適應林中的戰鬥,橫木倒樹都阻攔不了他們的速度,當青木年他們在較近的左方準備下河時,山坡的右方已傳來廝殺吶喊聲,可見他們行進速度之快。

  大石頭身形太大了,不適合潛行,青木年便指派他與豪烏巴帶上三千名近衛劍士,從左翼直沖,引開敵方對河流的注意力。

  元素法師們已退後讓游雨蘭等生靈法師們治療,只是治療魔法能治癒傷痛,卻不能洗清他們眼中所蒙的灰點,還得暫時失明,幸運的是那些粉末並未帶毒,不然天輝國將損失慘重。

  歇拿多非常緊張,一旦青木年他們的戰略也失敗了,就意味著此次行動要終結在他手裏,他不禁手心冒汗。

  戰況如青木年所料,青石年帶領的騎兵們在敵方左翼週邊作拉鋸戰,敵進己退,敵退己進,硬是把敵人的部分戰鬥力拉到了右面去。

  大石頭取出震天錘,錘的重量喚醒了他體內力量,興奮的戰意瞬間湧起,三年來特訓之效在此刻準備要體現了。

  他猛地大吼著,“啊——”咆哮狂沖向敵方右翼,豪烏巴與一千名劍士緊隨其後。

  看到他體型巨大,以為只是笨重型戰士,那些侏儒狼騎兵竟向他拋出擲石索來,以此來招呼惡鬼般的大石頭。

  上百條石索飛至的時候,大石頭看也不看,右手大錘舞動數圈刮起烈風,將他們掃得一乾二淨。

  見此招無效,大石頭已沖近,從侏儒人後躍出數十隻猛獸攔住他的去路,當中赫然有兩隻斑額巨虎。

  這種巨虎,四腳著地時都如常人一般高度,碩大的頭臉張著血盤大口,四隻尖長銳利的前牙從嘴巴顯露而出。

  “吼——”兩隻巨虎突然大叫,後面十多隻巨狼亦齊聲應和,“嗚——”響徹半空,附近草木皆被呼聲震得顫抖著,他們這是先聲奪人,讓對方膽怯失勁。

  大石頭毫不示弱,雙腳一張站穩,鼓足氣勁狂叫一聲:“哇——”手中雙錘猛力對敲,“咚——”震耳欲聾的兩個聲浪放射而出,把對方的獸嚎蓋了下來,豪烏巴與劍士們都受不了地皺眉掩耳。

  斑額虎上健碩的暗黑精靈看到猛獸的叫聲發揮不了作用,反倒一些巨狼被對方的威勢嚇得現出懼怕之色,急忙一拍虎背,示意向大石頭衝殺過去。

  在斑額虎的帶領下,數十隻巨狼後方緊隨著上萬隻獸騎兵,海浪般蓋翻向大石頭等戰士。

  大石頭手舉震天錘一馬當先迎上前,豪烏巴領著劍士們叫喊著衝殺而至,雖然敵兵是鋪天蓋地的,但他們此刻已忘記死字是怎麼寫了。

  雙方交錯一剎那間,大石頭右錘向左一掃去,左錘平伸身體順勢猛旋三百六十度,立即揮倒了數個舉劍沖至的狼騎兵,他們飛起落地的時候已骨胳碎裂,死狀慘不忍睹。

  青木年的近衛劍兵均雙手持劍,並未攜盾,因為劍客奉行的劍義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劍鋒轉動輕躍挑刺、橫砍斜削的招式迅速乾脆,與劍士們交鋒的狼騎兵一隻接一隻地被放倒。

  豪烏巴的裂風斧更如入無人之境,他根本無須多看,專挑敵方密集的地方衝殺而去。斧刃所掠過的地方帶起片片血花,濺在豪烏巴身,一會兒他便似血人般的出沒在敵陣中,許多侏儒人看到他仿如血海冒出來的死神似的,紛紛避讓閃躲。

  斑額虎騎所使的是劍刃兩側帶著倒鉤的怪劍,這種劍能刺、劈、砍、拉招式狠毒,一不留神,便會被拉起一塊皮肉,已有數名劍士如此慘遭他們的毒招負傷後,被其他狼騎乘機用兵刃進出他們的身體,壯烈犧牲了。

  但大石頭與豪烏巴殺敵的速度遠比他們快,大片大片的狼騎兵在兩人附近躺下,巨狼騎亦有好幾隻在這兩個“瘋子”的攻擊下不敵而亡,兩個斑額虎騎看到他們勇猛無比,非常人能敵,忙各率四五隻巨狼騎將其圍起來輪番攻擊。

  他們不與其正面交鋒,遊走襲擊,專挑對方顯露的空隙鑽刺,此法一則能快速消耗對方的體力,二來鬥纏著他們兩人,好讓獸騎眾殲滅對方的士兵。

  巨狼猛虎動作靈敏速度快,大石頭與豪烏巴一追擊,他們就跑,另一隻就從其他方向襲來,忙乎了半天,也只掃斷了幾根長矛爛棍,無法給予對方有效的傷害,己方的劍士們被對方如洪水般的獸騎軍密麻的圍攏著,開始出現種種險象,兩人心情焦急,卻打不開此陣,時間一久,他們亦微覺吃力了,但必須堅持至青將軍他們的潛行到來。

  斑額虎騎見對方已滲出豆大熱汗,便得意的一笑,抽出倒鉤劍,準備看準時機攻其要害。

  突然,陣形大亂起來,許多侏儒灰狼無端飛到半空,與之同時,在大石頭身背窺視已久的斑額虎騎,發現了目標腰間所露的破綻,雙腳輕踢虎肚,灌力於劍刃,欲在虎騎躍到對方身旁時向其要害刺下。

  虎騎前腿已躍起離地,不知為何,後腳卻生根似的無法抽起,“劈啪!”的摔了下來,那暗黑精靈失衡沖前落地,翻身而起的時候,已看到斑額虎嚎叫著被一隻只有孩童高矮的、形似猩猩的石頭怪物向後拖著,虎爪緊抓地面亦阻止不了倒退之勢。

  那暗黑精靈實在是看呆了,從未見過世間有如此異物,更可怕的是,那石猩猩竟旋身舞起數百斤重的斑額虎,當作武器似地向巨狼們進攻,巨狼騎眾自然嚇得四散奔逃。

  這下大石頭緩過氣了,定神一看,大喜叫道:“小猴子?”估計剛才敵陣的騷亂也是它的傑作。

  小猴子見無法打著敵人,一時氣憤“波!波!”叫著一甩,手中的巨額虎如小山似的飛向狼群,這下有效,數十隻大小灰狼侏儒被壓中,倒了一片。

  此招讓大石頭大開眼界,他轉身跑去幫助豪烏巴解圍的時候,二話不說,右手一揮,擲出一支震天錘。

  這可不得了,震天錘本已體重難擋,此刻呼嘯整個砸來,敵方舉起擋格的任何東西,都變得像嬌花一般脆弱,飛出百尺後才終於滾落地上,一路倒下了三四十只獸騎兵,兩隻巨狼騎。

  大石頭大笑著,手持剩下的那支鐵錘跑去與豪烏巴並肩戰鬥,飛出的那支鐵錘先不管了,反正也沒人能搬得動它。

  有大石頭幫忙,豪烏巴專心的攻向剩下的那只斑額虎騎,“匡!當!”擋過虎騎衝刺而至的兩劍,他剛想回身旋斧揮砍對方後背,意想不到斑額虎的大尾鞭來,“啪!”抽中了臉龐,烈痛震力令大腦麻木了一會兒。

  虎騎已轉身向他猛撲而下,能蓋住人臉的巨掌,帶著伸出的利爪抓向豪烏巴的臉門。

  豪烏巴橫斧一格,身體卻被對方沖勢向後翻倒壓在地上,暗黑精靈的倒鉤緊隨刺來,他迅速扭頭避過,險些沒有了半隻耳朵。

  驚嚇令他頭腦清醒起來,右腳猛抬,狠勁踢中虎肚,斑額虎吃痛嗷叫一聲向後彈起,前腿鬆開的同時,豪烏巴躺著揮舞大斧劃出半圓,一隻虎腿便脫身而出。

  斑額虎吼叫地立直,把暗黑精靈翻倒下地,他剛爬起來,豪烏巴已躍到眼前提斧全力劈下,砍斷他舉起的倒鉤劍,斧身直沒而入,硬生生把他的腦袋瓜劈開了。

  豪烏巴吐了口氣,正要趕去幫助其他戰士,敵軍大後方忽然傳來雷動的喊殺聲,青將軍所領的兩千劍兵終於上來,他不禁全身一振,亦大叫著繼續奮勇殺敵。

  青木年與劍士們從左側河中爬上來的時候,敵軍仍注視著前方激烈的戰鬥,當他們砍翻了十多名獸騎,敵軍才慌亂的作戰起來。

  因為禦獸軍的主將們都聚在中心處,警備天輝國的八萬大軍,造成這方弱勢,青木年他們有如揮割野草一般的,將敵人一堆堆地擊敗,禦獸軍終於緊張了,由中央處調拔了一大批由斑額虎所領的軍團衝殺過來。

  青木年知道時間緊迫,拉住想加入戰鬥的古鋒與閣來默爾道:“我們快到約內克城下叫門吧,這裏暫時交給近衛兵吧。”

  三人急忙快步跑向精靈城,跑出數十步的時候被敵軍發現了,分出了數百隻獸追趕過來,為首的赫然是斑額虎騎。

  野獸本是林中之物,速度比青木年他們快得多,眼看要被追上,坡頂的精靈城卻仍有一段距離。

  跑至一處兩側有叢林的較狹窄的坡地時,青木年道:“閣來默爾,你快去吧,我與古鋒在這守住他們!”

  閣來默爾感激的道:“青將軍,你們要小心!”說完使盡全力向前方跑去。

  見對方有兩人站住擋在前面,敵軍輕視地想繞過他們追擒逃跑的那人,古鋒彎弓,一手拉起五支箭揚手飛出,“唰啦!”五支利箭貫空五名侏儒後,繼續前進,再射殺了數名敵人,箭未著地,另五支又至。

  這下敵軍不敢小覷他們了,斑額虎騎口中咕噥叫著命令,三四百多名獸騎便全力沖向青木年他們。

  古鋒射出的箭雨不斷,但對方有了戒備閃躲或揮格,有部分箭矢落空或被擊落。

  離兩人尚有數十步,青木年叫道:“古鋒,你退後攻擊!”背後的月光猛然出鞘,由左手旋身擲出。

  月光劍旋轉著劃起一道美麗寬長的圓弧軌跡,飛向敵眾,它的鋒利砍斷了敵方的兵刃,劃傷了他們胸膛,割破了數名侏儒們的咽喉,阻礙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月光劍迂回到了青木年手中再次飛出,詭異可怕的攻勢,嚇得敵軍緩下腳步不敢沖前,但斑額虎騎發現了月光劍攻擊的間隙,在月光劍第三次掠過後,他提起背後之弓向青木年連射三箭。

  青木年輕鬆擋下這三箭時,速度迅猛的巨狼騎已沖近,她只好拔出蕭玄劍,兩劍並持,使出劍魂大師所教的各種招式。

  瞬間銀白的劍光泛起,快如閃電的寶劍劃斷了敵人的兵刃、猛獸的利爪令沖前的獸騎只得向兩旁倒下,加上古鋒在後方接二連三的射出強勁透心的箭矢,兩位勇士竟硬生生的將數百名敵軍卡在隘口處。

  敵陣的變化果如青木年所料,足有三萬兵分到了兩側,歇拿多不得不佩服地長歎了一聲,向大軍吶喊出進攻之令。

  大軍踏著急促的戰步,直攻向已變得薄弱的敵軍中心處,為配合己方的戰鬥節奏,這次陣型換成由輕甲兵快速攻前,箭兵隊隨後,盾甲兵壓軸前進。

  此刻敵軍中央只剩三萬之數,哪抵擋得住八萬大軍壓倒性的進攻,被打得節節後退。

  同一刻,約內克的巨大木門發出沉重的轟隆聲慢慢展開了,洶湧而出成千上萬精靈戰士,他們因被圍攻了數個月,現在援兵趕至,他們終於可以釋放壓抑得近似瘋狂的心情。

  竭力抵禦著的青木年聽到後方震地的吶喊聲、賓士聲,精神為之一振,劍光暴增,揮斷了本能刺中她右肩的倒鉤劍,那名虎騎見情勢不對了,忙率眾撤退。

  青木年這才脫力地以劍撐地喘息著,她與古鋒兩人一口殺了近兩百名獸騎,再打一會兒,大概就要力盡被對方撕成碎片了。

  不過,此刻已勝利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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