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第八三二章 站在正義一邊（續）

    《站在正義一邊》，洋洋灑灑，寫了足足12000字.之所以如此長篇大論，劉一民是想一勞永逸地解決一些思想認識上的問題，免得我黨走彎路。

    劉一民在闌明【中】國對待德、蘇瓜分波蘭的立場是站在反侵略的正義一邊後，開宗明義指出，德國在九一八事變後對【中】國給予了很大支持，即使在盧溝橋事變發生後，德國軍事顧問還曾經深入淞滬會戰、

    南京保衛戰、徐州會戰一線，幫助制定作戰計畫，協助指揮。但是，希特勒實行的國家社會主義實質上是法西斯主義，而法西斯主義是鼓吹種族主義、專制獨裁和侵略擴張的政治理論、【運】動和政權形式，其本質是破壞生產力、實行種族滅絕和反人類、反和平。有法西斯主義作指針，可以預見未來德國的發展軌跡，奧地利、捷克、波蘭只是德國侵略擴張的第一步，接下來他們必然會擴大侵略，將戰火燒遍歐洲甚至其它地方，造成生靈塗炭、白骨遍野的局面。可以說，德國在希特勒法西斯主義的指導下，已經變成了一架摧毀人類文明的邪惡的戰爭機器。在這種情況下，作為文明古國，作為擁有四萬萬人民的大國，【中】國必須站在正義的反侵略的捍衛人類文明的立場上，拋棄對德國以前的感恩心理，譴責德國的侵略行徑，與國際反法西斯力量一道，為打敗法西斯德國而戰！

    談到蘇聯」劉一民飽含深情地說，蘇聯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無數先烈流血犧牲建立起來的。十月草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

    【中】國共產黨就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成立的救國救亡的無產階級政黨。現在，蘇聯竟然同德國法西斯媾和，與德國一起瓜分波蘭，讓全世界人民都痛心疾首。這明明是繼承自沙俄的侵略擴張和大國沙文主義，哪裡有半點社會主義蘇聯一貫倡導的國際主義精神麼！雖然這裡面不乏蘇聯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但是」無論怎麼辯解，都掩蓋不了蘇聯侵略波蘭的事實。這是偉大的社會主義蘇聯歷史發展中的一個污點，傾盡伏爾加河之水也洗刷不淨這個污點。但是，蘇聯畢竟不同於德國，德國法西斯的主張就是反共，德國法西斯與蘇維埃社會主義是天敵，蘇德之間的互不侵犯條約僅僅是雙方互相麻痺對方的一紙空文」斯大林要贏得擴軍備戰時間」希特勒也要贏得侵略擴張、壯大實力的時間。二者之間固有的矛盾不可調和，斯大林總有一天會為自己今日的愚蠢錯誤後悔的。

    在這裡，劉一民又闌述了一個馬克思主義哲學命題。馬克思說，在生產力高度發達的時候，不存在錄削階級和被錄削階級，國家這個階級鬥爭不可調和的產物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國家也就消失了。

    劉一民論述到，馬克思提出這個哲學問題」符合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梘律，世界必然有一天會走向大同。但是，這是一個哲學問題，是原理。不要說現階段國家不可能消失，就是用一百年、二百年的時間，國家這種形態也不可能消失。由於這個原因，就必然存在民族獨立問題、國與國之間關係問題。拿【中】國和蘇聯來說，中蘇關係將長久存在，不能以意識形態問題來取代國家關係問題。蘇共是蘇聯的共產黨，中共是【中】國的共產黨，兩黨之間的關係正確界定應該是團結互助的兄弟黨之間的關係」以蘇共領導中共或以中共領導蘇共都是不正確的。

    簡言之，兩黨首先要維護的是本國國家安全和民眾利益，這一點將在以後的實踐中得到充分驗證。

    又huā了很長的篇幅來論述資本主義的淵源和社會主義的發端，論述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本質。在這一段論述結束的時候，劉一民指出」無論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都是人類社會進步過程中的一個階段，區別在於發展方式不同。但是，隨著社會發展、經濟進步，社會主義制度和資本主義制度有可能互相批判、互相借鑑、互相吸收，而不是一成不變，僵化不前。比如，資本主義制度除了錄削以外，也要發展生產，擴大就業，提高全民福利，否則，這個制度就不可能持續下去。社會主義制度除了計畫小經濟外，也需要合理搭配生產要素，發展生產力。特別是要發展市場經濟，彌補計畫經濟單一、呆板的缺陷。

    否則的話，社會主義制度也會走入死胡同。也就是說，不能以是否實行資本主義制度或者是否實行社會主義制度來作為區別敵我的標準。

    從理論上正本清源後，劉一民著重論述了把第二次世界大戰定義為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的錯誤，指出，以【日】本發動盧溝橋事變、德國發動閃擊波蘭為標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不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而是法西斯和反法西斯之間的戰爭、正義和非正義之間的戰爭、殖民侵略和追求和平進步之間的戰爭。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中】國不是帝國主義，而是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日】本之所以侵略【中】國，不是因為兩國之間因為爭奪市場、勢力範圍而發生矛盾導致戰爭，純粹是【日】本帝國主義無視民族要獨立、國家要富強的和平發展世界潮流，企圖用法西斯軍國主義侵略擴張來奴役【中】國人民。這場戰爭絕對是侵略與反侵略的戰爭。德國吞併捷克也是這樣，都是法西斯強權政治繼續延續殖民侵略擴張政策引起的。德國閃擊波蘭亦如此。

    針對當前的國際形勢，劉一民指出，當前世界主要矛盾是侵略與反侵略的矛盾，劃小分敵我的標準也只能是以侵略與反侵略為標準。德意日三國簽訂共同反對共產國際協定」打著共同反共的旗號，行侵略擴張之實，他們就是全世界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人民共同的敵人。而所有反對德意日及其僕從國侵略擴張的國家和人民，就是反侵略、反法西斯的盟發。

    弄清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後，劉一民提出既然目標一致，就應該建立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而不是什麼脫離當前世界形勢的反對一切帝國主義戰爭的反帝統一戰線。

    在這裡，劉一民分析了美英法蘇對【中】國抗戰的態度以及在【中】國抗戰中的作用，批評了九一八事變後美英法的不干涉主義和中立政策」毫不客氣地指出，當居於劣勢的【中】國人民遭受【日】本法西斯侵略的時候，美英法實行不干涉主義和中立政策，實際上就是對日綏靖，不但滋長了【日】本侵略者的野心，也深深的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同時也分析了當前美英法對日態度和政策，指出」經過全面抗戰兩年來的鬥爭」美英法對【日】本的侵略政策傷害他們的利益有了比較清醒的認識，已經從中立和不干涉向譴責、制裁【日】本、支援【中】國抗戰轉化。特別是美國，隨著【日】本侵略步伐的加快，美日兩國間爭奪太平洋控制權的鬥爭必將白熱化，甚至走向戰爭。這樣，美英法就會成為【中】國抗戰的盟友，共同打擊【日】本侵略者。道理很簡單，美英需要【中】國戰場拖住日軍侵略步伐」避免其與德、意形成東西呼應的局面。

    基於上述論述，劉一民指出，現階段我黨的任務很明確，那就是建立國際國內反法西斯統一戰線，領導【中】國人民爭取抗日戰爭的勝利，實現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

    最後，劉一民充滿信心地寫到：偉大的抗日戰爭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正義的，是必將勝利的。戰爭的結果現在就可以看清楚，那就是【中】國人民必勝，【日】本帝國主義必敗。同樣」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結果也可以斷定，那就是德意日法西斯主義必敗，因為它們逆世界潮流而動」違犯了人類【自】由發展、和平發展的規律；正義的反法西斯力量必勝，因為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國家和人民認清法西斯主義反人類的本質」自覺地加入到反法西斯陣營中來，不斷壯大國際反法西斯力量。戰爭結束後，將會出現暫新的世界格局，浴火重生的【中】國，將成為世界性大國，為人類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這個必然的結局，是歷史發展注定的，小【日】本阻擋不住，希特勒也阻擋不住！

    寫完，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了。

    劉一民把稿子仔細地看了一遍，喊來羅鼻桓，請他認真閱讀，提出自己的意見。然後，劉一民胡亂扒拉了幾口飯，就去休息了。

    睡了一上午，劉一民起來後神采奕奕，走到羅榮桓辦公室一看，政委還爬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在改呢！

    看見劉一民進來，羅榮桓放下筆，取下眼鏡用嘴在鏡片上哈口氣，掏出手絹擦拭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師長，這篇文章寫的好，澄清了一些黨內對馬克思主義的錯誤理解，對我黨現階段政策走向有指導意義。但是，我的意見是不要在《大眾日報》上發，先發給【主】席他們看看，請他們提提批評意見。」

    劉一民從桌上拿起稿子，又翻了一遍，說道：「政委，先不發可以，報【主】席審閱也可以。但是這篇文章最後必須公開發表，我們必須得對當前國際形勢表明態度。」

    羅榮桓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篇文章嚴格說只讓【主】席、周副【主】席、老總他們看就行了。你苒麻煩已經夠多了，已經影響到你的心態了，也影響到指揮作戰。先發給【主】席，請他看過以後再說吧。」

    劉一民知道羅榮桓是在保護他，怕文章發表後像上次《論黨內【民】主》一樣引來一系列麻煩，但是理不辨不明，劉一民不怕惹麻煩，怕走彎路。因此，他拿起羅榮桓的鋼筆，在稿子上寫道：「【主】席，一點陋見，請斧正。我的意見在【主】席審閱後公開發表，這我個人的學習心得，歡迎同喜們批評指正。」

    劉一民的意見這麼明確，羅榮桓也只好同意了，命令賀興華來把稿子拿去，全文拍發西安，請【主】席審閱。

    處理完這些事情，劉一民對羅榮桓說：「政委，最近召開山東局會議，請曾參謀長、蔡主任、譚政副政委他們都回來參加，聽取政府工作情況報告和根據地建設報告，研究部署今年下半年及明年山東的政權建設和軍事鬥爭。」

    羅榮桓說：「我同意。師長，從目前山東的敵我態勢看，我們可以從現在著手，發動秋季攻勢，徹底制止小鬼子的掃蕩作戰，建議你盡快謀劃。」

    劉一民說：「不急，要打就得大打，得捕捉住機會。小鬼子會的不少，老子消滅了它的第10師團、第十四師團、第三十五師團，小鬼子竟然又重建了，而且還敢開到華北來，這不是故意讒老子的麼？老子胃口好，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樣才能吃頓飽飯！」一聽劉一民要大打，羅榮桓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對，就是要大打。實踐證明，我軍集中優勢兵力、優勢火力消滅敵人，戰果之大超乎想集。還是打大仗好，一來可以成建制消滅鬼子，傷鬼子的元氣。二來部隊繳獲大，既鼓舞士氣，又能解決我軍彈藥補給問題。這三麼，還可以恢復和擴大根據地。

    一舉三得，我同意。」

    劉一民見羅榮桓說話時，臉上變得特別生動，知道政委坐鎮山東這麼久，手癢了，想打仗了，就笑著說：「政委，上次日軍竟然敢在牛山鎮布設陷阱，夾擊我軍。這次，我也要好好地設計一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小鬼子嘗嘗跳陷阱的滋味！」

    羅榮桓總算是看到劉一民臉上有笑容了，高興地連說三聲好、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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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三章 華北囚籠政策

    第八三三章 華北囚籠政策

    由於諾門罕之戰和蘇德簽訂互不侵犯條約，平沼騏一郎內閣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在丟盡臉面、內外交困的情況下，平沼騏一郎扔下一句「歐洲的情勢複雜奇怪」，就宣佈內閣總辭職。

    平沼騏一郎內閣辭職後，日軍政界軍界跟著就是一番雞飛狗跳。由於前線戰事緊張，國際形勢風雲變幻，不可能長期處於內衣內閣狀態，在西園寺公望、近衛文磨、廣田弘毅、宇垣一成等人支持下，陸軍大將阿部信行粉墨登場，組建了第36屆內閣。

    隨著阿部內閣上台，日軍內部在1939年的9月出現了大調整。

    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和參謀長磯谷廉介被免職，由第一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接任關東軍司令官，參謀長由飯村讓中將接任。由於關東軍這次大出血，阿部內閣對關東軍進行了大補充，新建了關東軍飛行集團，由安藤三郎中將任司令官，下轄第二飛行集團、第5飛行集團及第12、第13飛行團等。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杉杉元也被免職了，不過他沒地方安置，陸相還是畑俊六，杉杉元回東京後只好去當軍事參議官了，和寺內壽一一樣，坐冷板凳去了。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山下奉文被調任第四師團師團長。接替杉杉元的，是第三軍司令官多田駿。接替山下奉文的，是剛剛被編入預備役的原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住良輔中將。本來歷史上是笠原幸雄任華北方面軍參謀長，但是笠原幸雄早在教導師攻佔太原時就一命嗚呼了，便宜在東京坐冷板凳的吉住良輔了。華北方面軍副參謀長武藤章調任陸軍省軍務局長，由平田正判少將接任華北方面軍副參謀長。

    華北方面軍飛行集團改編為第三飛行集團，仍有木下敏中將任司令官。

    駐蒙軍司令官由第一師團長崗部直三郎接任。崗部直三郎這傢伙最近陞官升的很快，眼見將來是要當大將的。

    到了9月日，日軍撤銷了華中派遣軍番號，成立了中國派遣軍，統一指揮關內日軍作戰，司令部駐南京。由新晉陞的陸軍大將西尾壽造任總司令，參謀長人選再一次大出人們預料，因為戰場抗命被撤職的原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將總算熬出頭了，這一次天皇陛下破天荒地重用了他，讓他出任中國派遣軍參謀長了。要知道，這個職位歷史上是由從陸相崗位上被踢下來的板垣征四郎出任的，現在板垣征四郎早早地剖腹自盡了，香月清司這個過時了的魔頭又被放出來了。看來，他是不死在中國是不會罷休的。

    阿部信行內閣上台以後干的第二件事就是抓日美外交談判。這次，阿部信行把陸軍中將野村吉三郎搞成外相，讓他一心一意去與美國談判。因為再過幾個月美國就要中斷日美商約了，沒有了從美國進口的物資，陸海軍還怎麼稱王稱霸？這事兒不說別人，就是裕仁天皇想起來，頭皮都一陣陣發麻。

    阿部信行內閣的第三件事是通商和平抑物價。這個時候，國內由於經濟畸形發展，加上戰爭開支太大，物價飛漲、商品短缺，連火柴和肥皂這些日常必需品都從市場上消失了。阿部信行上台後，才明白平沼騏一郎留給他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爛攤子。

    阿部惱怒之下，跑去責問平沼騏一郎，結果平沼騏一郎把兩手一攤，不咸不淡地說這不管他的事，應該去問軍部。是軍部無能，讓八路軍佔了天津佔青島，佔了青島佔濟南、連雲港，大有限的物資都作了陸軍的補充。象火柴和肥皂，原來大部分都是由青島、天津、濟南生產，滿足市場的。現在這些產地的工廠都被八路軍搶光了，恢復起來十分困難。加上青島、濟南四周都是八路軍根據地，沒有原料怎麼生產麼！

    阿部沒辦法，只好會議商討。這個時候，軍部提出一個方案，那就是將外務省通商局獨立出來，擴大為貿易省，專門管理對外貿易，確保掠奪中國及亞太地區的資源，適應總體戰需要。還別說，這次軍部的提議得到了財界的大力支持，因為現在的通商貿易太困難了，應該實行貿易行政一體化。不料，阿部信行雄心勃勃地決定設立貿易省的時候，外務省不干了，說是外交必須一元化領導。說白了，外務省就是不想交出通商局。阿部被當頭打了一棒。

    此路不通，就意味著對外通商將會更加困難。阿部掉過頭來，開始在國內老百姓身上想辦法了。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阿部派人調研，準備調整米價統治政策，把糙米價格從每石38日元提高到43日元，還準備對食品、金屬製品、燃料、絲綢製品實行公定價格，頒布價格凍結令和工資凍結令。

    現在的老百姓，早已不是開戰之初的老百姓了，無休無止的捐獻和高額的稅負、飛漲的物價以及不停地有親人戰死的通知，已經把老百姓從開戰之初的舉國狂熱拉回到生活艱難的中了。阿部信行這麼搞，等於是讓老百姓雪上加霜。這個糟糕的陸軍大將，根本就不懂政治和經濟，一眼看到底，這傢伙的內閣注定也是個短命內閣，晃蕩不了多長時間的。

    國內政治經濟形勢一團糟，多田駿在華北卻是雄心勃勃，準備大展拳腳了。

    多田駿一上任，就開始大力推行「囚籠政策」。

    早在上一次到華北協助寺內壽一指揮重兵圍剿教導師的時候，多田駿就有實施「囚籠政策」的設想。當時，他曾經和寺內壽一談過依託交通線蠶食八路軍根據地，日軍後來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效果不明顯，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這段時間，多田駿雖然在關東軍第三軍擔任司令官，但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華北戰場。這老鬼子，渾身精瘦精瘦，沒有幾兩肉，但肚子裡卻是裝了不少東西，算得上智謀深沉了。這一次，他決心以鐵路、公路等交通線把敵後抗日根據地分割包圍起來，形成囚籠，並不斷向根據地延伸，企圖一舉消滅根據地。

    重返華北，多田駿雄心勃勃，他決心在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任上幹出一番事業來，徹底剿滅華北的八路軍，恢復佔領區治安。

    多田駿的決心得到了天皇以及大本營的大力支持，批准多田駿在實施囚籠政策的同時，配套實施「肅正建設」計畫，也就是要在華北大修鐵路、公路，以鐵路、公路建設運動來配合囚籠政策。

    按照多田駿的計畫，在整個華北，以同蒲鐵路、平漢鐵路、津浦鐵路形成的三條縱線和隴海鐵路、膠濟鐵路、正太鐵路三條橫線為柱，以公路為鏈，以碉堡為鎖，大力修建新的公路、鐵路，挖壕築堡，由點聯線，由線成面，擴大佔領區。

    在華北方面軍軍事會議上，多田駿得意洋洋地對手下的將領們說：「八路軍擅長打游擊，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這次，我們要把整個華北變成一張大大的漁網，把活蹦亂跳的八路軍分割在一個個網格狀的囚籠裡，讓他們動彈不得。特別是劉一民的教導師，四處搗亂，像一群餓狼一樣，逮住機會就撲上來很咬一口。大陸軍的尊嚴和臉面被他們糟蹋的一塌糊塗！這一次，我們就要用囚籠政策，把劉一民的教導師分割在各個根據地，切割成一塊塊蛋糕，讓他們無法聚集力量。只要實現這一點，就可以分區掃蕩，一口一口把小蛋糕吃掉。」

    多田駿說的起興，乾脆摘下軍帽，露出光禿禿的腦殼，手還不停地在腦殼上撫摸，似乎那光禿禿的腦殼上能給他一點快感一樣。

    實施囚籠政策的關鍵在與肅正建設，也就是得修鐵路、公路。象德石路，早已經被八路軍破壞的面目全非了，路上連根鐵軌都沒有了，哪裡能通火車麼！按照肅正建設計畫，日軍首先就要修通德石路，把平漢路和津浦路連接起來，這樣才能真正分割冀中、冀南，還可以把山東、河北、山西連為一體，最大限度地方便部隊調動。

    但是肅正建設得要錢，要物資。可是華北方面軍窮的要死，全靠本土和東北的補給在支撐呢。現在，日軍在華北又是販賣大煙，又是增設稅種，又是搞什麼糧食、棉花等重要物資專營，日戰區的老百姓白盤剝得喘不過氣來。這種情況下，要想搞肅正建設談何容易。

    多田駿這廝確實了得，他從東北調運修鐵路急需的鋼軌、枕木等，讓天津的水泥廠開足馬力生產，為他提供修鐵路、公路架橋的鋼材和水泥。至於築路的工人，多田駿大手一揮：「抓！抓支那勞工，工錢的沒有，管飯的幹活！」

    光是這些還不夠，多田駿交給新上任的副參謀長平田正判一個任務，那就是印發良民證。

    多田駿交待平田正判，良民證要統一編號，十五歲以上的人都必須貼上照片，寫清楚姓名、籍貫、男女、職業、住所等，還必須有保長具保證明，有發證籍貫簽名蓋章。

    平田正判剛剛擔任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心裡火辣辣的。很快就設計出了良民證，送給多田駿審查後，就開始找王克敏組織力量在日偽佔領區搞試點了。

    平田正判這傢伙也是一個狠角色，他把試點定在了天津。因為天津曾經被八路軍佔領過，又有租界。在平田正判眼裡，偌大的天津就是藏污納垢之所。不知道有多少抵抗分子呢！

    這個時候，照相對於普通中國人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且，許多迷信的老百姓還認為照相會把人的精血吸走。平田正判要讓老百姓照相，便宜了開照相館的，但也引起了老百姓的牴觸。

    平田正判不管這些，中國人有錢照相沒有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的任務是完成司令官閣下的部署，只要有明晃晃的刺刀做後盾，多刺殺幾個中國人，對於平田正判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平田正判以血腥手段在天津城推行了良民證制度。這一推行良民證，日偽特務機關算是高興透了，因為他們很快就在天津城裡抓獲了一批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保長擔保的可疑分子。

    多田駿的這一招非常毒辣，等於是把佔領區的老百姓的戶口管理規範化了，一下就把普通老百姓和八路軍區分開了。有良民證的，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居民和莊戶人。沒有良民證的，自然是八路軍的幹活了，只管抓就是了。

    天津推行良民證見效後，日偽政權嘗到了甜頭，開始在整個華北日偽佔領區推行良民證制度了。

    日軍華北方面軍現在兵力十分龐大，但處處被動挨打，那些師團長、旅團長們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見多田駿一上來就搞出了這麼厲害的名堂，一個個歡欣鼓舞，彷彿找到了克制八路軍的利器一樣。

    駐山西的第一軍、駐山東的第十二軍以及華北方面軍直轄的駐河南、河北各部隊，都開始大規模抓丁拉夫，修路挖壕。而且開始在佔領區內搞良民證了。

    駐山東的十二軍司令官飯田貞固中將和參謀長小林前三郎少將干的最賣勁。小林前三郎制定了個計畫，不但要修通德石鐵路，還要在山東大規模修建公路。小林前三郎的如意算盤依託鐵路、公路，把教導師主力在沂蒙山區，然後集中兵力分區掃蕩平原區，每掃蕩一個區，就建設公路網，達到徹底控制的目的。到最後，在集中兵力橫掃沂蒙山區。

    小林前三郎的計畫實際不怎麼樣，寺內壽一、杉杉元都是這樣想的，最後一個也沒有實現，都灰溜溜的跑回去了。但多田駿不這樣想，他參與了寺內壽一大將指揮的重兵集團圍剿教導師的作戰行動。在他看來，小林前三郎的計畫忠實地貫徹了寺內壽一大將的對八路軍教導師作戰思想，上一次重兵圍剿之所以失敗，不是作戰計畫不行，而是分兵推進給八路軍提供了機會。重兵圍剿、分區掃蕩，絕對是可行的。因此，他大力支持小林前三郎的計畫。

    就這樣，多田駿在華北開始實施囚籠政策了。RO

第八三四章 審讀

    第八三四章 審讀

    西安的九月，早上的時候空氣已經非常涼爽清新了。穿著一件白襯衣、灰軍褲，一大早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石桌上赫然放著劉一民寫的《站在正義一邊》。

    這段時間，雖然日軍各部瘋狂掃蕩，華北狼煙一片。但總的說，由於八路軍各部實力比歷史上強大的多的多，小鬼子的掃蕩也不可能佔到太大的便宜。特別是我軍擁有了鞏固陝西根據地，人力物力比井岡山會師一來任何時期都要雄厚的多的多，隨時可以支援山西前線，連閻錫山部支撐不住的時候，都能得到我軍兵力增援和物力支援。因此，的心情是很愉快的。

    劉一民的文章是以電報形式拍過來的，中央辦公廳的同志們用打字機把它打了出來，呈給審讀。已經一連看了三遍了，現在還在看。

    這篇文章確實寫的好，對歐洲時局變化條分縷析，而且和他在六屆六中全會上的發言一脈相承，說明他對世界局勢變化的分析是準確的。特別是他對蘇聯的分析，簡直是鞭辟入裡。

    再次把目光投到了稿子上：「德國法西斯與蘇維埃社會主義是天敵，蘇德之間的互不侵犯條約僅僅是雙方互相麻痺對方的一紙空文，斯大林要贏得擴軍備戰時間，希特勒也要贏得侵略擴張、壯大實力的時間。二者之間固有的矛盾不可調和。」

    這話說的雖然平平實實，沒有一點修飾詞語，但的戰略目光是何等犀利，他知道劉一民說的是大實話，是很多人都看不到、想不到或者說是不願看、不願想的大實話。

    還有，「中蘇關係將長久存在，不能以意識形態問題來取代國家關係問題。蘇共是蘇聯的，中共是中國的，兩黨之間的關係正確界定應該是團結互助的兄弟黨之間的關係，以蘇共領導中共或以中共領導蘇共都是不正確的。簡言之，兩黨首先要維護的是本國和民眾利益」。

    這話早就聽劉一民說過幾次，記得劉一民當時的原話是中國首先是中國的，是中國的政黨。

    要是擱在劉一民生活的後世，象劉一民這樣的話，那都是常識，不要說多高深的學問了，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但是擱在這個時代的中內，那都是振聾發聵的。

    邊看邊思索，目光再次下移：「以發動盧溝橋事變、德國發動閃擊波蘭為標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不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而是法西斯和反法西斯之間的戰爭、正義和非正義之間的戰爭、殖民侵略和追求和平進步之間的戰爭」。

    這個觀點和共產國際的指示針鋒相對，但是稍一思索就知道，劉一民的分析判斷有理，就像劉一民舉的例子一樣，難道抗日戰爭也是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麼？中國可不是什麼帝國主義，那是標準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小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以強凌弱，欺負中國、侵略中國。

    看一會兒，默想一會兒，喊葉子龍去把共產國際的指示電和他的《論帝國主義戰爭》一文拿來，與劉一民的《站在正義一邊》互相參閱著看，邊看邊用鉛筆在文稿中勾畫。

    一直忙到中午，太陽曬得火辣辣的，才把目光從石桌上移開，抬起頭，接過站在一邊的葉子龍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接過蒲扇連煽幾下，然後告訴葉子龍，把劉一民同志的《站在正義一邊》多打印一些，派人送給聞天同志、陳雲同志和在西安的政治局委員們看，用電報發給恩來同志、朱老總，徵求他們的意見。通知在西安的中央政治局委員，晚上開會討論。

    葉子龍剛去安排送稿子，和康生就一前一後的來了。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年輕漂亮，演技好，字也寫的好，確實是比較挑梢的。

    自從上次張聞天批評被大吵後，中央機關沒人敢管的事情了，她來的更勤了。特別是這一段時間賀子珍帶著孩子去蘇聯訪問，更是一天一登門，又是請教，又是關心生活，可歡實了。

    甜甜地問了主席好後，一扭身就進了的住處，開始幫助整理內務了。

    康生是來匯報中央黨校學習討論的《論帝國主義戰爭》一文的情況的。

    康生報告說，主席的《論帝國主義戰爭》一文發表後，中央黨校組織教員、學員進行了認真學習。大家一致認為主席把歐戰定義為帝國主義戰爭非常準確。此次歐戰正如共產國際指示的那樣，和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樣，都是非正義的掠奪戰爭，目的就是掠奪人民。因此，學員們強烈要求中央發表聲明，譴責德意日英法罔顧各國人民苦難，肆意發動帝國主義掠奪戰爭。

    剛剛讓葉子龍給在西安的政治局委員們送劉一民的《站在正義一邊》，康生就來匯報學習《論帝國主義戰爭》一文的情況，臉上不自主地有了一絲薄怒。不過，他是領袖人物，胸懷遠非常人所能想像。再說，康生也不是一無可取，此人思維敏捷，記憶力超群，最難能可貴的是，康生自從在六屆六中全會上跌了一跤後，自覺地與王明劃清了界限。單是這一點，就讓欣喜不已。因為康生能這樣做，說明他已經認識了王明的錯誤，對於統內思想有極大的好處。

    這樣的看法，不能說不對。作為領袖，就應該海納百川，允許同志有不同意見、不同看法，也要允許黨內同志犯錯誤、改正錯誤。

    也正因為有這樣的看法，才對康生搞肅托擴大化沒有深追究。再說，也不能完全追究到康生頭上，文件是中央下發的，怎麼能完全讓康生負責呢？

    康生匯報完，這才想起康生現在不是政治局委員，看不到劉一民的《站在正義一邊》，就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文稿，遞給康生，嘴上說道：「康生同志，看看劉一民同志的文章。這次我的《論帝國主義戰爭》可能受了共產國際指示電的影響，有些提法不大妥當呢，可能要犯錯誤呢！」

    的湖南腔很濃，拖著長音說出來，特別好聽。

    康生有點疑惑地看看，見他搖著蒲扇，臉上看不出陰晴，就拿著劉一民的《站在正義一邊》看了起來。

    文章太長，等康生看完的時候，警衛戰士把午飯打來了。讓康生、一起吃飯，邊吃邊聊。

    午飯很簡單，四個素菜，外加一小盤愛吃的炒辣子。就這，康生和都吃的津津有味。

    康生這人心機很深，不發問，他是不會主動表態的。

    詢問康生看完後有什麼感想？

    康生感覺不到是什麼想法，但是也不能敷衍，想了想，說道：「劉一民這篇文章有自己的觀點，邏輯也很嚴密。我個人覺得，劉一民同志的戰略眼光是不錯的。但是，似乎他對蘇聯和斯大林同志的看法不夠妥當。蘇聯進入波蘭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我們沒有得到莫斯科方面的解釋，不得而知，暫時不好評論。我的看法是，在蘇聯進入波蘭一事上我們最好不要有傾向性看法，免得引起共產國際的批評。至於其它的，我要再看幾遍，斟酌斟酌。」

    康生說完，沒有吱聲，思索了一會兒才問道：「黨校搞的對《論黨內民主》的學習討論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康生趕緊報告說，對《論黨內民主》的學習討論已經進行了幾個月了。隨著學習討論的深入，學員們紛紛撰寫心得體會，黨校進行了有力引導，開闢了學習專欄，將教員、學員的學習討論文章張貼上牆，讓大家學習借鑑，進一步澄清糊塗認識。截止到目前，黨校教員、學員共撰寫學習討論文章862份，舉辦討論會12次。

    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拿出香菸，點了一根，抽開了。

    康生接著說，在學習討論中，有的學員認為黨內個別高級領導嘴上說的是馬列主義，實際上卻是實用主義，表現在對外交往上，就是重視同美國的關係，動輒批評指責共產國際的指示，輕視和忽視我黨與蘇聯的關係。更為可怕的是，蔣介石殺了我們那麼多人，雙手沾滿了人的鮮血，個別黨內高級領導同蔣介石卻糾纏不清，又是聯姻，又是晉見參謀軍事，政治立場十分危險。這簡直就是背叛！同志們在討論中認為，對於這樣的高級領導，中央應該防微杜漸，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對其進行堅決鬥爭，防止發生大悲劇。

    聽著聽著眉頭就皺了起來，越皺越緊，忍不住打斷了康生：「康生同志，我記得你當時向我報告說只是學習討論，怎麼搞成了這樣？你們這樣搞豈不是對劉一民同志進行不點名批判麼？」

    康生想不到正匯報到得意處，被打斷並責難，有點慌神，忙辯解說：「主席，劉一民的文章觀點確實有錯誤，學員們深入學習討論後，對劉一民文章中的用黨內民主和制度限制領導權威等觀點都非常氣憤，紛紛寫學習文章聲討批判。這是學員們的自發行為，黨校沒有只是組織學習，沒有引導組織批判。」

    這個時候心裡已經非常後悔了，馬上就想起了上次張聞天和陳雲對中央黨校討論批判劉一民《論黨內民主》的質問，想起了唐星櫻去蘇聯訪問和劉一民為了追回唐星櫻發的電報一事，登時就明白了一定是唐星櫻回西安後去了中央黨校，看到了康生他們組織的批判文章，不但報告了劉一民，而且還執意要去蘇聯訪問，很可能這一去蘇聯就不再回來，想堵死別人攻訐劉一民的藉口。

    一想到唐星櫻可能向劉一民報告中央黨校對他的批判，眼前似乎出現了劉一民那英姿勃勃的身影，接著在通道初遇劉一民時的場景就出現在了腦海中。當時就想，如果沒有劉一民的橫空出世，會有紅軍湘江慘敗後的一路勝利麼？會有遵義會議上確定自己的黨內、軍內領導地位麼？就算歷史終將選中自己來領導中國革命，但沒有劉一民，遵義會議上同志們絕對不可能直接選自己成為黨的總負責人和軍事領導人的。正常情況下，那個時候是輪不到自己的。

    那個時候，眼前的康生在上面地方呢？

    心裡有點發疼，這個時候，劉一民剛剛經受突破隴海路之戰晶晶犧牲的傷痛，他知道中央黨校對他的批判後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是中央縱容、指示黨校這樣搞呢？會不會以為是有人幕後支持康生整劉一民呢？難怪山東局給中央發報，詢問中央黨校學習討論《論黨內民主》一事，並表明態度，說山東局認為此事不妥，不利於發揚黨內民主、營造黨內團結奮鬥氣氛。現在看來，這封電報應該是羅榮桓起草的，要是劉一民起草，依他的性格，恐怕措詞用語都要激烈許多。

    捏紙煙的手抖了幾抖，菸灰掉到了褲子上，一點火星竟然把褲子燒了個洞。

    疼痛感驚醒了，他看了看褲子上的洞，自嘲道：「子彈都沒有在衣服上留下過一絲痕跡，菸灰竟然能燒出個洞來。看來菸灰比子彈厲害！」

    康生沒有附和，他不知道的真實想法，恭恭敬敬地坐在那裡，等著指導。

    自嘲完，彈淨菸灰，又點燃一支吸上，這才開口說道：「康生同志，前一段唐星櫻同志帶著兩個兒子回西安向中央報告工作，她是我們紅軍有名的女英雄，出生入死，立過大功。如果她到中央黨校看到你們牆上貼的這些學習討論文章，會是什麼看法？會有什麼想法？劉一民同志正在前線和鬼子拚命，他知道了你們搞的這些，會怎麼想、怎麼看？會不會認為是中央在縱容你們這樣搞？你們搞的這麼過火，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把劉一民同志逮捕審問才行麼？」

    這話的火藥味很濃，康生要是一個應付不對，很可能就會招致的嚴厲批評。

    康生不緊不慢地說了句：「就是想逮捕審問劉一民也辦不到，他率領著那麼龐大的部隊，誰能拿他怎麼樣！」

    康生這話非常陰險，是想置劉一民於死地。這是他精讀《韓非子》的結果。

    驚愕了，眼睛利劍一樣刺向了康生，半天才說：「康生同志，你這樣攻擊劉一民不覺得品格有虧麼？不覺得有失員的光明磊落麼？你知道不知道，劉一民同志參加紅軍以來立的是什麼功？沒有他，你能這樣安安穩穩地在西安坐而論道麼？能這樣悠閒地坐在我面前攻擊他麼？我告訴你，劉一民同志參加紅軍以來，沒有從中央要過一分錢軍餉、一支步槍、一粒子彈。紅七軍團、教導師，都是我黨的主力部隊。教導師的各級骨幹，都是中央紅軍派去的骨幹。劉一民同志年輕，但是心胸開闊，從來沒有劃過什麼你的我的。你看看陝西今日的局面，哪一樣不是他打下的基礎？包括派倪華去美國募捐，都是劉一民同志提出來的。我建議你沒事多瞭解瞭解劉一民，學習學習他的為人。對於這樣一個同志，中央黨校的任務重點是學習他的文章的觀點、思路和分析問題的方法，而不是批判。康生同志，希望你能認真的理解我的話。」

    康生哪裡會想到這個時候的正是意氣風發、心懷天下、海納百川的時候，他的煽陰風點陰火沒有起作用不說，還招來了如此嚴厲的批評，被批的半天回不過神兒，呆愣愣地看著。

    和康生飯後談話的時候，已經收拾好碗筷，又去住室裡整理內務了。隔著窗戶，看見康生被主席批的迷三道四的，坐不住了，趕緊倒了兩杯水送了過來，還甜甜地說：「主席，大熱的天，您喝杯水解解暑氣。康校長，請你喝水。主席這裡啥都缺，就是煙不缺、水不缺。」

    要是擱平時，這幾句話一說，說不定馬上就不再批評康生了，還會說幾句詼諧的笑話。但是，這個時候的心已經飛到了山東，滿腦子都是劉一民知道中央黨校組織對他的批判後會不會非常傷心難過，哪裡還會理會的表現麼！

    可不是康生，這個時候她的道行還差的遠呢！見的眼睛依然盯著康生不放，又說道：「主席，我想給你織一件毛衣，好讓你冬天穿。你站起來，讓我拿個尺子給你量量尺寸。」

    的話透著一股讓男人心醉的溫柔味，可惜這麼好聽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就不合時宜了，有一種婦人幹政的味道。

    的眉頭一下子又皺了起來。

    當天晚上，康生在中央黨校召開會議，對學習討論《論黨內民主》活動進行總結，宣佈學習討論結束。

    也是這個晚上，魯藝領導奉命抽調10個骨幹赴山東工作，赫然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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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五章 夜審

    第八三五章 夜審

    保衛部長胡底自從劉一民座機編隊出事後，一直鬱鬱不振，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建立內部保衛系統上。

    唐秀兒被俘後，在隨南下部隊行動的野戰醫院得到了救治。傷癒後，被送回了大店關押。這下，胡底的保衛部又多了件麻煩事，那就是看押唐秀兒。

    唐秀兒身份特殊，身手那麼好，又是個年輕姑娘，關押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底費盡了心思，最後不得不在大店找了個莊氏堂號廢棄不用的錢庫，來關押唐秀兒。

    這個廢棄不用的錢庫建在院子裡正房的地下，非常堅固，不虞唐秀兒逃跑。每天送飯的時候讓唐秀兒出來放風，看押去廁所，也可以在院子裡散步。但是院子四周有保衛部警衛連的戰士們架起的機槍，形成交叉火力網，唐秀兒就算身手再高，也不可能突破機槍編織的火力網。

    由於劉一民交待要善待唐秀兒，保衛部審訊唐秀兒時不能用刑，根本就撬不開唐秀兒的嘴。守著這麼大一個俘虜，已不能對外公佈戰果，二得不到口供，加上保衛部的同志們一心想為李成毅他們報仇，這樣一來，人人都是心急火燎、氣的直想罵娘。

    一聽說師長要親自審問唐秀兒，胡底高興的差一點跳起來。因為他覺得這唐秀兒實實在在是個大麻煩，師長這次審訊後八成就可以槍斃了。

    這天晚上，劉一民吃過飯，叫來了胡底，讓他把唐秀兒帶來。

    現在特戰司令部已經隨劉一民回到了大店，胡底怕自己的特工押送唐秀兒有風險，專門去請李凌風、王老虎出手。三個人把唐秀兒蒙上頭巾，帶到了劉一民的辦公室。

    劉一民揮手讓胡底、李凌風、王老虎他們退下後，親自去給唐秀兒鬆綁，取下頭上的布，這才說道：「久違了，秀兒姑娘！」

    唐秀兒睜開眼，先四下打量了一下，一雙美目這才朝劉一民看去。

    這唐秀兒，也就是的純宮秀子公主，從小練武，意志堅強。她被俘後得到了八路軍的救治，很快被送回大店關押。這丫頭，關押了這麼久，並沒有反思侵華的罪惡，相反還認為她被俘也是一個接近劉一民的機會。因為從劉一民下令給她療傷的情況看，說不定他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捨不得讓自己死。

    唐秀兒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她確實是美女，是人間絕色。如果她對男人稍稍施以顏色，恐怕能抵擋得住她的美色的男人很少。

    讓唐秀兒想不到的是，她傷癒後，劉一民並沒有審訊她，而是派部隊押送她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這一路上，唐秀兒很想逃跑，但是她不知道八路軍的武術高手下了什麼暗手，渾身提不起勁，只能時而躺在馬車上，時而躺在汽車上，時而躺在擔架上，老老實實地被八路軍轉移轉移再轉移。直到關進地下牢房，唐秀兒才知道自己被劉一民投進密牢了。這魔鬼，一定不會對外宣佈自己被俘的消息，不知道想怎麼折磨自己、利用自己呢！

    有時候，唐秀兒也突發奇想，那就是劉一民秘密關押她，是為了想獨佔她。八成是劉一民自己指揮部隊在前線作戰，身邊又有妻子兒子相隨，不方便，把自己送到了一處秘密基地，先關起來了。等他忙完，一定會來見自己的。

    唐秀兒雖然精通中文，但她骨子裡受的是教育，知道男人都非常好色。不說平民百姓了，就是就是萬世一系的天皇好色的也大有人在，有點甚至與自己的母親私通、與自己的姐妹相戀，那事情說不完的。

    本來，唐秀兒被關押在大店莊氏堂號廢棄的錢庫後，八路軍武術高手給他下的暗手已經失靈，她恢復了自己的武功。以她的身手，如果利用放風時間拚死一搏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突破八路軍監護哨的機槍火力，突圍逸去呢！

    唐秀兒之所以不盲動，不是怕逃跑不成被八路軍擊斃，而是她認為劉一民一定會見她的，到時候就有刺殺劉一民的機會，完成天皇陛下交給的任務。因此，她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對保衛部的審訊拒不回答，單等著劉一民見她。

    現在劉一民就站在她面前，唐秀兒只看了一眼，就心神恍惚。原因無它，是見面來的太突然了，她都沒有做準備。連個澡都沒洗，渾身上下一股臭味，就這樣還能迷住劉一民？

    聽著劉一民充滿磁性的問候，唐秀兒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句令劉一民想不到的話：「我要洗澡，給我一身乾淨的衣服。」

    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有劉一民、李凌風、王老虎三大高手在，也不怕唐秀兒能逃到天上去。

    兩個小時後，唐秀兒沐浴完畢，穿著一身嶄新的藍底白花的和服，走進了劉一民的辦公室。看得胡底和李凌風、王老虎都驚訝的很，想不到這唐秀兒換上和服竟然如此美豔。

    胡底直嘆氣，說是不應該讓唐秀兒洗澡換裝進入師長房間，別的同志看見了還不知道說什麼呢！這不好，萬一讓倪院長、唐主任、趙團長她們知道，不知道會怎麼罵我們呢！

    李凌風和王老虎與劉一民的關係比胡底深的多，聽胡底囉嗦，王老虎張嘴就說：「師長愛娶哪個娶哪個，愛睡哪個睡哪個，管別人屁事！」

    李凌風的說法不同，他文縐縐地說：「要是一個唐秀兒就能把師長打倒，那他就不是我們心目中的師長了。放心吧，唐秀兒被師長賣了恐怕還會幫著師長數錢呢！」

    胡底還是不放心，砸吧砸吧嘴：「要不，我們三個進去吧？這女人太漂亮了，漂亮得讓人不放心。萬一師長不防備，讓她鑽了空子，打師長一個冷不防，那我們的責任就大了。」

    李凌風一撇嘴：「能赤手空拳殺了師長的人，這一輩子沒有，下一輩子恐怕也很難見到。你不懂武功，不要瞎擔心。」

    就在胡底、李凌風、王老虎三人在外面竊竊私語的時候，屋內的劉一民和唐秀兒已經開始對話了。

    看見唐秀兒沐浴後身穿和服勾人心魄的樣子，劉一民也笑了：「唐秀兒，純宮秀子公主，看來還真的是名不虛傳啊！這和服的顏色和你的膚色很相配，越發得顯得芙蓉如面柳如眉了，用國色天香來形容秀兒姑娘一點都不過分。想不到天皇出手如此大方，把這樣美麗的公主派來刺殺我，不勝榮幸！知道不知道，這套和服就是被你殺死的莊玉蓮的，是她在留學的時候帶回來的。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唐秀兒開始聽劉一民誇她漂亮，心裡一喜，覺得機會終於來了。但聽著聽著，就見劉一民的口氣變了，竟然說這套和服是莊玉蓮的。這不是在她臉上打耳光的幹活麼？再接著，就是劉一民冷冷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簡直就變成審問了。

    唐秀兒真想馬上動手，把劉一民當場格殺。但是，她被俘後，身上的七零八碎都被搜淨了，離了她的那些武器，赤手空拳的，她知道自己不是劉一民的對手。

    唐秀兒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在椅子上欠欠身，眼波一轉，說道：「你嚇著我了！」

    劉一民臉上掛笑，話音裡卻滿是譏誚：「想不到堂堂國皇室公主、武道奇人，赫赫有名的純宮秀子公主竟然想靠撒嬌來搪塞審訊。我實話告訴你，上次你向日軍發送情報，導致我的座機編隊遇襲。除我以外，其他人員全部犧牲。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的警衛團長，是從警衛班長一直當到警衛團長的。他和我須臾不離，比親兄弟還親。我希望你保持一點皇族公主和武道高手的尊嚴，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不然的話，谷壽夫是什麼下場，你就是什麼下場。」

    劉一民的話，聽在唐秀兒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毒蛇信子一樣，陰森森、涼颼颼，刺的她渾身輕輕顫慄。

    唐秀兒哪會被幾句話嚇到，嬌滴滴的說：「好哥哥，壞哥哥，你想嚇死我？我要是落一個谷壽夫的下場，你忍心麼？你不怕背上千古罵名麼？」

    劉一民不再看唐秀兒，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夜色，語氣中滿是蕭索：「是個小國，島國，資源匱乏，正確的道路應該是技術立國，依靠科技實現自己的大國夢。世界這麼大，市場這麼大，沒有戰爭的話，依靠自己的科技，完全可以發展成世界強國。可惜軍政大員以及天皇，都是鼠目寸光，不知道治國真諦，反而窮兵黷武，想依靠侵略戰爭來略奪資源、擴大生存空間。這個發展思路本身就是個一頭紮進死胡同的蠢豬思路，照這樣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年，就會徹底戰敗。裕仁天皇及其手下的大臣大將，都會一個個走上絞刑架。這不是我的危言聳聽，我不妨告訴你，美國已經決定中斷美日通商條約。你是皇族公主，又受過良好的教育，你想一想，假如美國中斷和的貿易。還能蹦跶幾天？」

    唐秀兒再也不撒嬌賣乖了，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剛才還風情萬種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惶急起來，嘴裡還不停地用日語嘟囔：「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劉一民的聲音好像是從天上飄來的，顯得悠遠、神秘，又那麼真切，一聲聲直往唐秀兒的耳朵裡鑽：「我知道，人這麼多年一直存在著一個大陸夢，目的是要拓寬國國土面積和國民生存空間。為此，不惜與沙俄開戰，與中國開戰，還積極與非洲通商、拉丁美洲通商，想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尋找立足之地」。

    這話說到了唐秀兒的心裡，她不再抗拒了，開始傾聽了。

    「我記得早在20年前就開始向巴西移民，第一艘運載移民的船隻叫笠戶丸，是從神戶出發的，裝載了78名移民。對南非的貿易增長也非常快，我記得報紙上原來登過，1920年，對南非的紡織品出口額將近400萬日元，相當於一戰前的近10倍。到了1933年，出口南非的商品總額就高達2670萬日元，是1920年的六倍多。」

    唐秀兒抬起頭，驚懼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

    劉一民不理她，兩眼看著窗外，聲音依然蕭索：「要是沿著和平通商、公平交易的路子走下去，未嘗不能國富民強。可惜，人個子矮卻心眼大，竟然選擇了發動對外戰爭這條不歸路。結果是什麼呢？你現在回到東京去看看，滿大街的商店關門的關門，不景氣的不景氣，居民想買盒火柴、買塊肥皂都困難。這還只是給人捎了個信，困難還在後面呢。等到戰敗的時候，會出現一種什麼情況？我想了一下，可能你不太相信。應該是男人見了外國駐軍就鞠恭敬禮，生怕一不留神屁股上挨一槍托。女人則爭先恐後地當妓女，到各國駐的兵營去賣淫，到世界各地去賣淫。將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妓女出口國。」

    唐秀兒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劉一民，大聲喊道：「你胡說？大帝國是旭日帝國，永遠都不會戰敗！」

    劉一民還是不理她，嗤笑一聲，聲音依然那麼蕭索、遼遠：「距離戰敗還有幾年呢？我想，頂多再有五年就差不多了。盧溝橋事變已經打了兩年了，是攻佔了北平、天津、太原、上海、南京、杭州、武漢、廣州，佔了許多地方。但是日軍死了多少人？恐怕死亡人數已經超過戰前日軍常設師團的總兵力了。我看，照這樣發展下去，的精壯男子都會死於戰爭中，將來會出現一種女多男少、人口結構極不平衡的局面。國，想恢復元氣，恐怕就很困難了。就這還得看戰勝國願意保留國不願意，如果他們不願意，很可能被瓜分，成為戰勝國一個一個的外省。那樣的話，裕仁天皇可能就真的得去給戰勝國的政府首腦們打掃辦公室衛生了。」

    話音未落，就聽唐秀兒嘶叫一聲「我殺了你」，合身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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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六章 夜審（續）

    第八三六章 夜審（續）

    唐秀兒嬌叱一聲撲向劉一民的時候，辦公室外的李凌風、王老虎、胡底全都聽到了，馬上就破門而入。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唐秀兒宛如一隻藍蝴蝶，圍著劉一民飛舞盤旋。劉一民背靠著窗戶站立，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撮掌，不慌不忙地應對著唐秀兒的拳打腳踢。

    僅僅是瞟了一眼，李凌風就帶頭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候還不忘把門關上。

    李凌風、王老虎的武功實際上和唐秀兒差不多是一個層次，相差不大。單打獨鬥的話，說不定還要比唐秀兒稍弱一點。見劉一民好整以暇地單手對敵，王老虎很不服氣，想再進去觀摩一下。

    李凌風止住了他，領著兩個人去了隔壁的參謀處，倒上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這才對王老虎說：「這武士有個特點，一旦被人制服，就可能終生敬服，甚至甘為僕從。要是我們三個進去，那娘們就是輸了，也必然以為我們干擾了她的心神，輸的口不服心不服。我看師長從容不迫的樣子，要想制住她，只是三招兩式的問題。恐怕師長是讓她有機會把一身所學全部使出來，讓她輸的口服心服，為我所用。我們喝茶吧，沒我們什麼事了。」

    王老虎和胡底想想李凌風說的可能有道理，就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開始喝水等候了。

    一壺水喝完，還要再去灌水，羅榮桓趕來了。他是聽說劉一民夜審唐秀兒，不放心，才匆匆趕來的。一見李凌風、王老虎、胡底三個人坐在參謀處喝茶，而劉一民的辦公室裡不停地傳來唐秀兒一聲緊一聲的嬌叱聲，羅榮桓大怒，責問李凌風、王老虎兩個為什麼不進去幫忙？

    李凌風趕緊立正敬禮，然後報告說師長那裡不需要幫忙，唐秀兒不是師長的對手。

    羅榮桓不懂武技，但他知道劉一民本領高強，在天津的時候川島芳子就企圖用毒針襲擊劉一民，被劉一民呼吸之間制住，那一幕他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但是關心則亂，羅榮桓生怕劉一民陰溝裡翻船，一不留神遭了唐秀兒的毒手，掏出手槍就朝劉一民辦公室走去。他這一掏槍不要緊，作戰室裡的幾個參謀全都掏出了槍，跟著政委就往辦公室去。連門口站崗的戰士都嘩啦啦推彈上膛，跟著羅榮桓向劉一民辦公室跑去。

    等羅榮桓領著參謀、警衛衝進劉一民辦公室的時候，屋裡的戰鬥剛剛結束。

    劉一民背對著門站在窗邊，眼睛看著窗外的星空，似乎根本就沒和唐秀兒動過手似的。

    唐秀兒癱坐在椅子上，長發披散，和服的帶子也鬆了，胸脯急劇起伏，俏臉通紅，嘴角噙著一絲血絲，看上去說不清是狼狽還是香豔。

    羅榮桓揮揮手就要讓戰士們上前把唐秀兒押走，這個時候劉一民才轉身說話：「政委，不用了。胡底，你去讓趙小曼帶身軍裝過來，給她換上，送她到醫院靜養兩天。兩天後帶她到保衛部去，讓她把知道的都寫出來。」

    唐秀兒似乎精氣神都渙散了，半天才依依呀呀地唱到「君が代は ，千代に八千代に ，細石の ，巖となりて ，苔の生すまで。」

    唐秀兒是用日語低聲吟唱的，李凌風、王老虎聽日語老師講過，這是《君之代》，翻譯成漢語，就是「吾皇盛世兮，千秋萬代；砂礫成岩兮，遍生青苔；長治久安兮，國富民泰。」

    唐秀兒吟唱完，鼓起全身氣力，從椅子上直接向面前的劉一民的辦公桌撞去，看樣子是要血濺當場了。

    可惜，這辦公室裡有劉一民、李凌風、王老虎三大高手在，唐秀兒就是想死也辦不到了。這不，眼見唐秀兒的頭就要撞上桌子了，劉一民身形一晃，到了唐秀兒背後，伸手就抓住了唐秀兒的和服。不料唐秀兒和服的帶子在剛才激鬥中早已鬆開了，劉一民這一抓，就聽撕拉一聲響，竟然把唐秀兒身上的和服給撕開了。唐秀兒變成了一隻赤裸的羔羊，向桌子撞去。幸虧李凌風見機快，身形晃動，擋在了唐秀兒面前，讓唐秀兒撞上了他，算是救了唐秀兒一命。

    劉一民手裡拿著從唐秀兒身上抓下的撕裂的和服，呆呆地看著赤裸著身子委頓在李凌風腳下的唐秀兒，半天才說了句：「操，還真有個性！」

    說完，抬頭一看，羅榮桓和幾個參謀、警衛戰士戰士都一溜風地轉身跑掉了。連胡底和李凌風、王老虎都跑了出去。再一看唐秀兒委頓在地的裸體，還真的是晶瑩玉潤、勾心動魄。劉一民忍不住想起上學時看豐子愷文集，有一篇說到：「女人身材異常矮小，平時穿著長袍，踏在半尺把高的木屐上，看去還不討嫌。等到脫了衣裳，望去樣子真是難看，只見肥大的一段身子，四肢短小如同烏龜的腳。」這唐秀兒顯然是東瀛女子中的另類，身材修長，體型健美，看上去讓人頭暈。

    劉一民恨恨地說了聲「一群不仗義的傢伙」，就把和服扔到唐秀兒身上，遮住白花花的裸體，對唐秀兒說道：「武士有個傳統，你的師傅們沒告訴你麼？你敗在我手下，就得聽我命令。再敢尋死覓活，老子就把你的裸體掛到濟南城頭，讓皇族在全世界面前把臉丟盡」。

    說完，也不管唐秀兒死活了，頭也不回，走出門去，讓哨兵去催趙小曼快點過來，連唐秀兒嘴裡含糊不清的「你是個魔鬼、讓我死」都沒有聽清楚。

    羅榮桓、胡底、李凌風、王老虎裝的給真的一樣，好像不知道唐秀兒裸體躺在地上，正在門外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如何處置這燙手的山芋。

    胡底恨恨地說：「還不如槍斃了好，留著太麻煩。」

    羅榮桓批評胡底想法簡單，八路軍不許殺俘虜，何況唐秀兒還是公主呢？我們要用我軍強大的政治思想工作轉化她，讓她覺悟，自覺地反對軍國主義。

    王老虎說：「政委，也可以對她進行公審，象對待谷壽夫一樣，公審處決！」

    羅榮桓知道大家都想殺唐秀兒替死去的戰友報仇，但他是政委，絕不會縱容部隊殺俘的。就聽羅榮桓回答說：「唐秀兒和谷壽夫不同，谷壽夫屠殺平民，燒殺，無惡不作，血債纍纍。無論用什麼極刑處決谷壽夫，都能得到全世界正義之士的支持。唐秀兒沒有殺過平民，只是軍國主義的棋子，真要公開審判的話，也很難把她定大罪。還是教育轉化是上策，萬一能為我用，比殺了效果更好。」

    幾個人正在說，就見劉一民走了出來，馬上都閉嘴不言。

    劉一民冷哼一聲，淡淡地說：「我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叫戰友情誼，遇到難處，看看你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這像話麼？」

    胡底和李凌風、王老虎可不是胡老虎和李昌，不敢給劉一民插科打諢開玩笑。

    羅榮桓臉囧的通紅，趕緊摘下眼鏡哈了一口氣，掏出手絹擦拭開了。邊擦邊說：「哦，這個，一個人受罪總比大夥都受罪強。不管怎麼說，處理這類事情，你比我們有經驗。」

    劉一民目瞪口呆，手指著羅榮桓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趙小曼帶著一身軍裝跑過來了，胡底趕緊迎上去，張嘴就是「救苦救難救急的觀世音菩薩，總算是把你盼來了。趕緊進去吧！」

    聽的幾個人都偷偷直笑。

    趙小曼辦事利索，時間不長就給唐秀兒換好了衣服，喊兩個戰士去弄了副擔架，把她抬往野戰醫院。

    過了兩天，劉一民正坐在參謀處作戰室的地圖跟前深思，趙小曼來了，報告說唐秀兒在醫院拒絕接受治療、不吃不喝，看樣子是要一心尋死。

    劉一民一聽就惱了，咆哮道：「這娘們不識抬舉，害死了李成毅，早就應該槍斃她了。你去告訴她，想死可以，把她知道的皇族的情況寫清楚。否則，就公審判決！」

    趙小曼柔聲說道：「你別發火麼，想想還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羅榮桓也在參謀處作戰室裡看地圖，聽了趙小曼的話，就說：「小曼說道對，發火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再想想，看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劉一民搖搖頭：「這人頑固的很，很迷信天皇，願意為天皇去死。唐秀兒是正兒八經的皇族公主，自然更頑固。那天晚上我和她談的時候，明明感覺已經打動她了，結果她竟然撲上來和我動手。收拾她後，我覺得她已經折服了，連戰士們押送都免了，結果她又一頭向桌子撞去。唉，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抓她時就一槍斃掉，省的浪費這麼多的人力看押她。」

    「那你為什麼要活捉她呢？」羅榮桓問道。

    劉一民咂咂嘴，沮喪地說道：「當時本來是要擊斃她的。可我突然產生個想法，讓她那麼痛快地死了，太便宜她了，就留了她一命。後來我想，這純宮秀子可是皇族的正牌公主。將來我們打敗小，踏上本土的時候，要是能用唐秀兒取代天皇，對於穩定一定會有作用，這才命令善待她。想不到這姑娘如此頑固。」

    這種想法在其它抗日部隊的將領們聽來，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什麼時候能踏上列島啊？簡直是做夢麼！但是，羅榮桓不覺得劉一民的想法瘋狂，他和劉一民相處時間久了，對劉一民高度信任，覺得劉一民說的很多話都實現了，馬踏東京也一定能實現。

    羅榮桓又問道：「你和她談時，告訴她你的想法沒有？」

    劉一民說沒有。

    羅榮桓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這事急不得。我看不如這樣，能不能想法制住她的武功，便於戰士們看押，然後向中央報告，看有沒有的同志到陝西來，讓他們做她的工作。那樣效果會好一點。」

    劉一民再次搖頭：「不可能長期制住她的武功，只能廢掉她的武功。但是，一旦廢掉她的武功，那就休想教育轉化她了。她身手那麼好，一般的戰士根本不是她對手，光是看押都很難辦，更不能送回西安，萬一讓她脫逃，那會危機首長安全的。實在不行，就給她上重刑具。」

    羅榮桓聽劉一民這一說，也覺得很難辦，但還是不死心，看著劉一民說：「再想想，再想想，我們有的是時間，一定能有好辦法的。」

    劉一民脫口而出：「給她找個男人！」

    羅榮桓、趙小曼都吃驚地大張著嘴，看著劉一民。

    劉一民解釋道：「女人也有類似我們的出嫁從夫的習慣。你看蔣百里先生的夫人，是人，但是卻堅定地站在我國人民一邊，支持我們抗戰。唐秀兒身手再好，也畢竟是個女人。我相信只要她嫁給我們八路軍幹部，那就一定會轉換立場的。」

    羅榮桓說：「這個辦法可能行，但是也需要時間。再說了，唐秀兒的身份在那裡放著，文才武功又極為出眾，一般的人她能看上眼？我看，還是算了吧。再想想別的辦法，別走死胡同。要不，你再和她談談，她現在已經心神俱疲了，應該還是有辦法教育轉化的。」

    劉一民頭搖的象撥浪鼓一樣：「不行，我沒有時間和她磨嘰。要不這樣，兩條腿走路。政委，你和她談；小曼，你負責物色合適人選，給她介紹對象。這兩個不矛盾，只要能教育轉化她就行。」

    趙小曼臉紅的象蘋果一樣，聲音低的象蚊子嗡嗡：「換個人吧，讓林大姐、任大姐她們去物色，我找不來！」

    劉一民一聽就知道趙小曼不合適幹這事，趕緊改口：「政委，就這樣，你和她談，讓林月琴和任瑩幫她物色對象。我們教導師人才濟濟，我知道還有許多旅級幹部、團級幹部沒對象。只要她能看上，營級幹部、連級幹部、排級幹部都行。我們都批准他們結婚。」

    說到這裡，劉一民又說：「政委，給蔡主任、曾參謀長他們發封電報，催他們快點。我都等著急了。要是蔡主任在，這事他們兩口子都包了，用不著勞動你的大駕的。」

    要是唐秀兒知道劉一民想出拉郎配的辦法對付她，恐怕又是一頭向牆上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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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七章 日本救國軍（上）

    第八三七章 日本救國軍（上）

    唐秀兒的事情交給羅榮桓和林月琴、任瑩去處理了。

    唐秀兒傷的其實並不重，劉一民沒有傷她的內臟，也沒有傷她的筋骨，當時她也只是技不如人、灰心喪氣、力盡而已。因此，李凌風把特戰大隊功夫最好的中隊長、小隊長排了個班，每三人一班，監押唐秀兒，負責保護任瑩、林月琴和與唐秀兒接觸的醫護人員的安全。這樣就可以讓林月琴、任瑩這兩個女紅軍放心地做唐秀兒的工作。

    劉一民決定成立「救」了。

    教導師在魯中戰役坊子夜戰中俘虜了日軍青島守備隊872名士兵，加上歷次戰役中的零星俘虜和救治的日軍傷員，最少有1200多名日軍俘虜。就這還是教導師不同於別的八路軍部隊，從上到下不喜歡抓俘虜。要是注重抓俘虜的話，俘虜人數可能還要大大增加。

    這些日軍俘虜全部由後勤司令部負責管理，按100人一個連隊，分成了12個俘虜連，在八路軍幹部的管理下，邊學習邊從事修路、開礦等工作。

    劉一民回到大店後，吳征和楊至誠趕來匯報工作，請求一號視察後勤基地。其中專門報告了日軍俘虜的管理工作。

    吳征報告說這群狗日的日軍俘虜很不好管理，吃飯飯量大，幹活磨磨蹭蹭，晚上還不老實，熄燈後不是搞就是密謀逃跑。12個俘虜連都發生過俘虜逃跑事件，雖然最後不是掉下懸崖摔死了就是被擊斃了或者抓回來了，但影響很惡劣。現在1200多名日軍俘虜，只剩下1000人了。

    這個事情提醒了劉一民，他原來就有個計畫，那就是建立一支由日軍俘虜組成的軍隊，完成教育訓練後直接拉上戰場，讓人打人。將來發展壯大後，可以作為佔領的警察部隊，徹底控制列島。那才叫真正的廢物利用，可比把日軍俘虜當苦力使用作用大多了。

    唐秀兒的事情提醒了劉一民，這人長期受神道教育影響，盲目崇拜萬世一系的天皇，男男都像一群精神病患者一樣，願意為天皇去死。無論你怎麼進行思想教育，除了少部分人意外，大多數俘虜都不可能真正轉換思想的。必須得有奇招，真正戳穿天皇的神秘把戲、讓他們看到未來的希望才行。

    歷史上美軍佔領後，之所以保留天皇制，除了其它原因外，一個重大的原因就是天皇依然受民眾擁戴。不像其它國家那樣，戰敗後王朝往往被人民拋棄，甚至皇帝一家都被鎮壓。據記載，戰後多次提出廢除天皇制的議案，都沒有效果。之所以有這種情況，劉一民知道，一個是天皇家族編造的萬世一系神話教育的結果，另一個是的政治體制，那就是天皇只是國家象徵，很少有實權。那些幕府將軍你爭我戰的，沒有一個想廢除天皇，都是利用天皇。這一點和我國古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做派類同。裕仁天皇能有現在這種直接決策軍國大事的權威，都是山縣有朋一幫子軍國主義分子努力的結果。

    事實上，全世界也只有這一個國家從頭到尾是天皇一脈在統治，也就是天照大神傳下來的天皇體系。

    現在有了唐秀兒這尊神，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能轉化唐秀兒，以她皇族公主的身份，就能起到一定的號召作用。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大了去了，歷史上就曾出現過10代8位女天皇。雖然她們都是以皇太后或皇后身份在皇位出現紛爭時被推舉出來穩定形勢的，等到皇太子長大就得退位，但確實都是掌握實權的過渡天皇，人那麼篤信男尊女卑，也都乖乖地接受了她們的統治。如果再炮製一個女天皇出來，人應該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當然，唐秀兒應該也是過渡女天皇，直接過渡到廢除天皇制。

    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談不上。但是如果能教育轉化唐秀兒，以她的名義來號召日軍俘虜轉變思想，參加即將成立的「救」，效果應該很好。

    最好的辦法是成立「救」後，能和聯繫上，由他們派人過來負責指揮和管理這支軍隊。但是，這個時候的由於「315事件」和「416事件」，主要領導人德田球一和成千上萬的黨員被捕入獄，另外一個主要領導人野阪參三蘇聯。日共已經於1935年解體了。雖然尾崎秀實等少量優秀黨員還在堅持鬥爭，但尾崎秀實已經打進了高層，成了近衛文磨的顧問和秘書，和中西功等人在情報戰線上發揮著巨大作用，不能隨便動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報告中央，讓在莫斯科當日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的野阪參三到中國來，組建反戰同盟、領導「救」。但是這裡面有個問題，那就是劉一民是通過後世學習瞭解這些情況的。這個時候，這些情況都是關係人頭落地的絕密，是劉一民不應該知道的。他貿然提出來，必然讓人生疑，會解釋不清的。

    還有一個不能示人的想法，這個想法也只有劉一民這樣的穿越者才有，這個時代的人想都不會想的，那就是各國都是維護本國利益的。也正是因為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紛爭，才導致了那麼多的矛盾和糾紛。象越南，不但是執政，而且和中國還曾經是同志加兄弟的關係，不照樣和中國刀兵相向麼？就是比較弱小、從未掌握過政權的，在中日爭端時，也公開支持維護利益。再說了，在現在是被禁止、被取締的非法組織，影響力號召力十分有限，根本就不是天皇主導的神道體系、軍國主義思想體系的對手，對這些俘虜的轉化暫時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想想這些，劉一民也就不願再大費周折，一切隨緣吧！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南奉命來見中共山東局、山東軍區司令、教導師師長劉一民了！

    自從參加八路軍後，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還從沒有享受過劉、羅首長接見的殊榮呢！接到命令後，兩個人特意洗了澡、理了發，李凌風還專門給他們發了新軍裝，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新郎官一樣，精神頭十足。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自從隨王老虎大鬧濟南後，就一直隨特戰司令部行動，多次立功，早已變成八路軍了。

    李凌風、王老虎都多次告訴他們，師長說了，將來我軍馬踏東京，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當將軍或者知事、議員。

    這兩個人雖然對八路軍的戰績佩服的五體投地，也接受了八路軍政工幹部的宣傳教育，但是對八路軍能否真的馬踏東京是抱懷疑態度的。因為他們是人，知道工業水平比中國高的多。即令是八路軍能打贏這場戰爭，但想佔領，那無疑是痴人說夢。不說別的，八路軍有能夠登陸的軍艦麼？就算有了軍艦，會開麼？

    正是有這些疑慮，這兩個籍的八路軍戰士，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會默默祈禱軍閥千萬不要發現他們當八路軍的事情，不要為難他們的家人。有時候，他們也祈禱八路軍快打勝仗、多打勝仗，早一點讓戰敗，好讓他們能光明正大地回去。

    這兩種思想很矛盾，但確實是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思想實際。特別是被逼參加八路軍的木村一郎，比主動參加八路軍的加藤正男更矛盾。

    特戰司令部就住在大店，距離師部不遠。

    八路軍特戰司令部司令李凌風、副司令王老虎親自帶著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來見劉一民。

    走到師部門口的時候，對上口令，哨兵行持槍禮。李凌風一聲口令，王老虎、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全部立正敬禮。然後隨著李凌風的口令，邁著整步，咔、咔、咔、咔，走進了師部大院。

    從進大門口開始，一連過了五道崗哨，敬禮五次，這才到了劉一民辦公室門口。李凌風跨前一步，整整軍裝，敲敲門，大聲吼道：「報告！」

    屋子裡響起了一聲低沉有力、充滿磁性的聲音：「進來！」

    李凌風這才推開劉一民辦公室的門，進去後立正敬禮：「報告師長，八路軍教導師特戰司令部司令李凌風、副司令王老虎，奉命將木村一郎同志、加藤正男同志請到。請指示。」

    李凌風用的是請而不是帶，跟著八路軍學說中國話的木村一郎同志和加藤正男能聽出這兩個字的含義。

    這一刻，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矛盾心理早已拋到了爪哇國，他們被院子裡警衛森嚴的陣勢鎮住了，知道這是到了山東、山東八路軍的首腦機關，到了威名赫赫的劉、羅首長的辦公室。一想到這裡，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自豪感就油然而生，他們是真正的八路軍戰士了，八路軍沒有對他們持戒備心理，竟然讓他們和劉、羅首長住在一個鎮子裡。這麼近的距離啊！

    李凌風的報告聲剛剛落地，劉一民就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滿面春風，快步向門口的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走來，那充滿磁性的好聽的悅耳的聲音再次在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耳旁響起：「歡迎，歡迎，歡迎木村一郎同志，歡迎加藤正男同志！歡迎大鬧濟南城的英雄們！」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傻了，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王老虎推了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一把，低聲說道：「別發愣，快進去，師長和你們握手呢！」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這才如夢初醒，趕緊跨進屋裡，雙雙站定，兩腳一碰，「啪」地一個敬禮：「報告師長：八路軍戰士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向你報告，請指示！」

    這都是出發前李凌風、王老虎指揮兩個人演練過多次的，他們又都是老兵，這一敬禮喊報告，還真的是軍姿標準、乾淨利落。可惜個子略低了點，站在劉一民面前，不得不仰視。

    劉一民已經走到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面前了，見二人敬禮的動作很標準，眼裡還閃耀著崇敬的光彩，也立正還禮，

    敬過禮，劉一民伸出雙手，和木村一郎、加藤正男緊緊握手，然後把他們帶到椅子跟前坐下，讓新上任的警衛團副團長、警衛一營教導員胡昌寶進來倒水，又讓胡昌寶把繳獲的咖啡拿來沖上，弄了一大盤子水果，請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品嚐。

    木村一郎當過日軍第五師團的騎兵大尉中隊長，在日軍中的薪水比較高，原來在的時候生活優裕，咖啡啊水果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這是在八路軍中，八路軍官兵一體，師長和士兵吃同樣的飯，師長今天能拿出這麼好的戰利品招待他，木村一郎就知道師長是在獎賞他。

    加藤正男就不同了，參軍後受盡了小隊長的欺辱，哪裡能喝上什麼咖啡、吃上什麼水果麼！他也正是因為忍受不了小隊長的欺辱，才在戰場上開槍擊斃了那傢伙，被俘後主動參加八路軍的。

    無論木村一郎還是加藤正男，都被劉一民刻意營造的威嚴氣勢、溫馨氛圍感染了，激動的兩眼都噙滿了熱淚。

    劉一民搬了把椅子坐在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對面，手裡拿著小刀，親自給兩個人削梨子黃綠色的皮，削好一個先遞給木村一郎，再削一個遞給加藤正男，邊削邊說：「木村一郎同志、加藤正男同志，聽說今天你們要來看我，專門讓同志們把慰問傷員的萊陽梨搬了一筐過來。你們嘗嘗，很甜很甜的，咬一口滿嘴都是甜汁，解暑解渴，好吃的很。」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連客套話都不會說了，象機器人一樣，拿起梨子都咬上去了，而且嘴張的很大，一口下去，還真的象劉一民說的那樣，滿口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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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八章 日本救國軍（中）

    第八三八章 日本救國軍（中）

    這次接見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效果非常好。劉一民的態度就像親人一樣，深深地感染了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就在這親切如拉家常一樣的交談中，劉一民提出了建立「救」的設想。

    劉一民說的很實在，現在在法西斯軍國主義體制的統治下，已經上到戰車上下不來了。他們不但侵略朝鮮、中國，挑釁蘇聯，將來還要擴大侵略，與全世界人民為敵。

    這話不是劉一民胡說，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受的是教育，對此心知肚明。

    劉一民的聲音很平靜：「只要抱定與全世界人民為敵的想法，戰敗是必然的，只是時間早晚問題。軍閥將來注定是要上絞刑架的，他們幹的壞事太多，絞死他們都便宜他們了。但是老百姓沒有罪，他們是被軍國主義者綁上戰車的，不但要送兒子、丈夫去給侵略者充當炮灰，將來戰敗後還會淪為亡國奴。工廠會被佔領軍沒收，土地會被佔領軍瓜分，男人們會被送往各國去做苦力，女人們會淪為妓女和奴僕。這個結果很悲慘！」

    只要戰敗，劉一民描繪的這個結果也是正常的。

    列島那麼美麗，怎麼能眼看著它為軍國主義殉葬呢

    所以，劉一民說：「不光中國人民、朝鮮人民要起來反抗侵略者，人民也要起來反抗軍國主義。眼下動員人民在本土反抗法西斯軍國主義難度比較大，赤手空拳的老百姓怎麼能是飛機軍艦坦克的法西斯軍國主義的對手呢？因此，人民必須武裝起來和法西斯軍國主義鬥爭。」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早就接受八路軍政工幹部的宣傳教育了，腦子裡沒少灌輸軍閥財界奴役人民的思想，但劉一民說的是要讓給人起來反抗統治階級，這是個新提法。兩個人水果也不吃了，水和咖啡也不喝了，聚精會神地聽劉一民講，心裡還悔恨沒有帶筆和本，不能記錄。

    劉一民講了很多，中心意思是八路軍決定建立「救」，兵員就從日軍俘虜中動員，暫時編為一個大隊，等日後擴大了，可以編為聯隊、旅團、師團。這支部隊是人民的軍隊，暫時配屬八路軍教導師指揮，與侵略軍作戰，等八路軍進軍本土時，隨同八路軍返回，作為未來的警察部隊或者是守備部隊。考慮到木村一郎同志和加藤正男同志參加八路軍後的英勇表現，八路軍決定委派兩位同志擔任「救」的正副大隊長。

    聽到這裡的時候，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總算明白了，天上掉餡餅了！八路軍這是要建設一支嶄新的軍隊了！

    木村一郎是從日軍的陸軍幼年學校、陸軍學校、陸軍士官學校一路讀上來的，當過騎兵大尉中隊長，還能稍稍沉住氣。加藤正男不行了，他開槍打死自己的小隊長的時候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還能當「救」的副大隊長。聽劉一民師長的意思，將來戰敗後，這支軍隊還要開回，成為警察部隊或者守備部隊。天照大神，不，說錯了，同志哥啊，我太興奮了！

    因此，劉一民剛說完，加藤正男就激動地握住劉一民的手，用流暢的日語說開了。什麼給你添麻煩了，願意為你效勞，一定不辜負你的囑託，等等。還不忘鞠躬致謝。這一會兒，他都不像八路軍戰士了，完全成了人。

    加藤正男是這樣，木村一郎雖然稍微沉穩一點，但也是激動過度。他明白，今天劉一民說的話，很可能就是他人生的一個新。幹得好的話，將來說不定還真的能回好好作為一番。因此，當加藤一郎握著劉一民的右手使勁地表白感謝的時候，木村一郎也握住了劉一民的右手，也是用日語嘰裡呱啦的一頓表白。看的一邊的李凌風、王老虎心裡直笑。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激動過後，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詢問組建「救」的具體事宜了，比如給養問題，軍餉問題，武器裝備問題，訓練場地問題，營房問題，等等。

    劉一民一一解答，其中，給養問題由八路軍教導師後勤司令部統籌安排。沒有軍餉，但有津貼，每次戰役後，可以從繳獲中撥付一定獎勵。武器裝備暫不發放，等教育訓練結束真正成軍後，按照八路軍主力部隊裝備標準統一配發日式裝備。訓練場地、營房由特戰司令部協調解決。這支部隊建成後，歸屬特戰司令部領導和指揮。為了幫助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編組訓練指揮部隊，由特戰司令部負責，抽調幹部，到「救」擔任正副教導員、正副指導員、和中隊長、小隊長。待「救」經受戰場考驗、幹部成熟後，八路軍幹部視情況撤出。

    接下來就是一些更具體的問題了，比如如何動員戰俘參加「救」、如何讓士兵們認識天皇神話的欺騙性等等。

    劉一民指示李凌風，為了確保「救」的教育訓練質量，要按照我軍訴苦運動的標準，組織士兵們開展廣泛的訴苦運動，訴法西斯軍國主義發動戰爭的苦，訴天皇神道思想愚弄百姓的苦。另外，要成立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吸收士兵中進步明顯的骨幹分子參加，還要開辦反戰學校，隨軍行動，邊訓練邊教學。

    最後，劉一民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那就是國的純宮秀子公主也要加入「救」，她現在正在大後方參觀學習，等學習結束，她會回來和部隊同吃同住同訓練。將來她還要帶著「救」返回，帶領人民進行國家重建。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春天裡的一聲驚雷，把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徹底雷暈了。天照大神，不，神啊，傳說中美如天仙、武技超群的的純宮秀子公主也要成為「救」的一員了，還等什麼啊？趕快組建、馬上組建，哪個豬頭不願參加「救」，就讓他爹弄塊豆腐一頭撞死吧！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激動的兩眼放光、滿臉通紅，不停地給劉一民敬禮、保證，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救」殺回去，神擋殺神、佛阻殺佛！

    等李凌風和王老虎領著躊躇滿志、器宇軒昂的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離開的時候，劉一民總算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這是自從晶晶犧牲以來劉一民第一次開心的笑，喜得在隔壁辦公室的羅榮桓都跑了過來，和劉一民好好的拉呱了一陣兒。

    劉一民當即給中央和八路軍總部去了電報，報告擬成立「救」，將成立「救」的目的、宗旨和計畫及幹部任用詳細報告了一邊，同時也報告了擬建立「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和反戰學校的想法，請求中央和總部批准。

    到下午的時候，主席和老總的電報先後都到了。老總的電報簡單，說是已經和中央研究，同意成立「救」、 「在華日人反戰同盟」 、反戰學校，先在山東搞，注意總結經驗，將來總部和各主力師都要搞，教育改造日軍俘虜。

    主席的電報就長了，說了四個問題。第一是表揚劉一民、羅榮桓和山東局有戰略眼光，能從大處著眼，超前謀劃，同意成立「救」、 「在華日人反戰同盟」 、反戰學校。第二是通報中央已同意教導師向山東增派幹部的請求，其中魯藝的同志也在其中，計畫這批幹部小部分乘坐送唐星櫻回西安的飛機前往山東，大隊徒步行軍趕往山東，教導師應與幹部隊及時建立聯繫，注意接應。第三是說劉一民的《站在正義一邊》一文甚好，經中央政治局討論，認為對我黨目前應採取的建立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和國內抗日統一戰線的論述尤其精當，具有指導意義。中央已決定在我黨的報刊雜誌全文刊發，便於黨內同志學習，統一思想。第四是通報說中央黨校前段時間組織學習討論劉一民的《論黨內民主》一文，目的是讓黨校教員和學員開闊眼界，學習掌握分析問題的方法和思路，研究健全黨內製度。但是學習討論過程中，一些同志照抄照搬蘇聯經驗，對文章中的某些觀點提出不同看法，這是正常的。也有個別同志不瞭解事情真相，對劉一民同志進行了不恰當的批判，這是不對的。人襟懷坦白，搞革命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同志們的誤解麼？

    主席勉勵劉一民再接再厲，力爭年內再打一仗，改變山東敵我態勢。

    電報最後，主席告訴劉一民，蔡暢、賀子珍和唐星櫻只是去蘇聯學習，已經已中央名義給蔡暢去了電報，訪問結束務必將賀子珍、唐星櫻帶回國，不得以各種名義滯留不歸。同時，主席詢問是否青島敵情有變，為何遲遲不向青島方向部署？

    劉一民趕緊給主席回電，再次檢討高敬亭事件時電報中態度生硬的問題，然後報告說根據錢壯飛提供的秘密情報，青島敵情有較大變化，日軍近衛第一師團第二旅團已經秘密返回青島，隨行的還有日軍一個重炮旅團。這個情況說明日軍在青島有大動作，企圖誘我攻擊青島。否則，日軍不會在青島配置重炮旅團。

    發完電報，劉一民自覺滿天烏雲消散，渾身輕快，竟然在辦公室裡低低的哼了一曲。

    劉一民的情緒感染了師部的幹部戰士，晚上，趙小曼領著警衛團的炊事兵們包了一頓餃子，給劉一民盛了一大碗，親自端到劉一民的辦公室，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吃完。

    有個參謀吃的高興，餃子佔不住嘴，竟然說趙小曼人品出眾、能歌善舞，不但會彈樂器，還會包餃子，說不定還會許多許多。要是她和師長結婚，說不定師長就沒有那麼多麻煩，蔣介石也不會來搗亂，保險是和和美美一家人。

    這話讓參謀處副處長張林風聽到了，當即把他叫去狠狠的訓了一頓，關了一天禁閉。這事後來傳成了笑話，說是警衛團的餃子咬嘴，張林風的耳朵咬人。

    當天夜裡，李凌風帶著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和挑選出來派往「救」任職的幹部們乘車趕到了後勤司令部，開始在戰俘中做宣傳發動工作。

    這些俘虜大部分是原青島守備隊的，打仗稀鬆，但是真要他們參加「救」、調轉槍口打日軍，這些傢伙還真不願意呢！特別是日軍精銳部隊的傷員轉成的俘虜，大多數都鼓噪不已，用日語嘰裡呱啦地和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對罵。

    李凌風帶的幹部們雖然都懂日語，但日軍罵仗的時候語速過快，幹部們都聽不懂，看樣子應該是罵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和那些願意參加「救」的俘虜是叛徒、日奸之類的。

    李凌風考慮到把戰俘集中起來統一動員容易引起騷亂，就讓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帶著幹部們一個俘虜連一個俘虜連分開進行宣傳發動。就這，等到天明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回來報告時，李凌風看到的是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臉上的傷痕和撕破的軍服。

    木村一郎有點沮喪，報告說這些傢伙腦子都壞了，根本就不理解法西斯軍國主義的罪惡和八路軍的好意，應該統統死啦死啦的幹活。

    加藤正男同樣不好受，跑了一晚上，分給他的五個俘虜連全部走遍了，挨了幾頓打，效果還不好。

    李凌風看了看跟著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去的幹部們，沒有一個像是挨打的樣子，心裡有數了，這群小鬼子也是欺軟怕硬，知道不敢打八路軍幹部，打了就有可能直接被擊斃。他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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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九章 日本救國軍（下）

    第八三九章 日本救國軍（下）

    李凌風是教導師的骨幹幹部之一，身經百戰，奇計百出。聽了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沮喪的話，就問：「你們兩個沒有告訴那些俘虜純宮秀子公主要參加救的事兒？」

    木村一郎囁嚅著報告說，說了，但是那些傢伙不相信，說是八路軍慣用欺騙手法，純宮秀子公主那麼高明的武功，豈能落到八路軍手裡？一定是八路軍拿純宮秀子公主的名號嚇唬人。

    李凌風明白了，只有讓唐秀兒現身說法，她的號召力才能體現，光說她的名號是不行的。這一點眼下辦不到，唐秀兒還在死挺呢，什麼時候能徹底轉化，誰也說不準。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解決，李凌風轉而詢問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總共有多少俘虜願意參加「救」。木村一郎報告說他動員了20個人，加藤正男報告說他動員了個人。

    李凌風一聽大喜，馬上拍著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的肩膀說他們很棒，一夜之間能動員43個人參加「救」，大大地了不起。有這43個人做基礎，再分頭做工作，完全可以動員100人到200人。這就行了，將來慢慢擴大。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擔心任務完成的不好，會受到李凌風的批評，沒有想到還受到了表揚，情緒也好轉了。

    李凌風趁熱打鐵，讓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把動員的43個人集合起來，他要和大家一起交流。

    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把動員的43個人集合起來了，李凌風一看，都穿著原來的日軍舊軍裝，破破爛爛的，一個個垂頭喪氣，眼睛裡也沒有了昔日耀武揚威的凶光。不過，身體還蠻結實，說明他們在後勤司令部勞動改造這段時間裡表現較好，吃的不錯。

    這些俘虜應該都是原青島守備隊的，都是年輕人，到中國時間不長就被俘虜了，應該沒有什麼大惡，基礎不錯。

    看這些人的情緒都不太高，李凌風知道還需要進一步動員，就用日語和大家交流。他是清華畢業的，一肚子的知識，又經過劉一民精心指導，談起的歷史和深刻的社會矛盾，比這些人還清楚。聽的這些願意加入救的俘虜們一個個都不住地點頭。最後，李凌風告訴他們，救是人民自己的軍隊，是一支嶄新的為人民利益奮鬥的軍隊，是一支立志推翻法西斯統治、建設和平發展的新的軍隊。這支軍隊現在雖然很弱小，但有八路軍的支持和幫助，一定會發展壯大起來，將來打回去，恢復社會秩序，人民將會認識到各位才是真正的英雄。警察局長、市長、縣知事、議員，這些職位都在等著各位回去就任呢！

    李凌風不愧是劉一民的好學生、好戰友，把劉一民那一套學的十足，畫的餅又大又圓，而且還說的非常實在，他就沒說讓這些人將來當首相、當大臣，那樣就是忽悠了，這些普通士兵心裡清楚他們當不了。

    情緒調動起來後，李凌風開始和大家交流，瞭解哪些不願參加救的俘虜們的真實想法。

    這些俘虜們，不，應該說救的戰士們，被李凌風深深感染了，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話了。

    讓這些人一說，李凌風才算真正明白哪些俘虜的真實想法了，歸結起來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比中國強大，中日戰爭必勝。二、天皇是的領袖，背叛天皇就等於背叛天照大神，死了靈魂回不到。三、救是八路軍炮製的偽軍，目的是讓人殺人。四、當了救，家屬會被國內作為叛軍家屬處置，下場非常慘。五、八路軍沒有軍餉，紀律嚴，當救就等於當八路軍，生活清苦，約束嚴。六、八路軍逼著戰俘當苦力，違犯日內瓦公約。七、八路軍如果真的關心戰俘，就應該予以釋放，發給路費，送他們回。八、純宮秀子公主不可能領導救，八路軍是撒謊，如果是真的，就讓公主殿下和戰俘們見面。九、與其被八路軍裹挾參加救，不如逃跑。十、不像中國，基本上都有工作、有地種、有魚捕、有學上，不存在剝削問題，有的也只是僱傭關係，雙方都是平等簽約的。十一、如果參加救，不和日軍作戰，可以對皇協軍作戰。十二、如果參加救，不得對外公佈姓名，保證家人安全。十三、如果參加救，要求按照日軍標準發放軍餉，最好能有慰安所。

    七嘴八舌的，說了很多很多，李凌風歸納起來，分兩類，第一類是死硬派，還能說出道道來，這些人可能是下級軍官。第二類是厭倦戰爭了，一心想回。第三類在動搖徘徊，想參加救，又心存顧慮。

    底子清了，事情就好辦了。李凌風馬上定出了辦法，要木村一郎、加藤正男把那些死硬分子摸清楚，讓他們繼續改造。對那些想回的，要講清道理，他們現在不要說回了，就是回到日軍中，也是死路一條。對那些動搖的人，要講清救是人民的軍隊的道理，爭取他們和我們一起為人類和平、為的未來奮鬥。

    加藤正男提出是不是可以給這43個人發放武器，對那些阻礙救成立的頑固分子進行制裁。

    李凌風心裡暗喜，馬上表態說救本身就是軍隊，是全新的人民的軍隊，是要經過血火淬煉的。加藤君的提議非常好，這43個人都是覺醒了的抗日救戰士，不但可以發武器，還可以換服裝，從今天起不再從事體力勞動，按照八路軍標準供應。

    戰爭年代，效率高。後勤司令部又不缺武器彈藥，李凌風向劉一民報告情況後，就把這些人武裝起來了。至於這些人有了武器後會不會犯上作亂，劉一民和李凌風都不擔心，只要他們向那些死硬分子開槍或捅刺刀，就沒有回頭路了。

    有了這支全副武裝的小部隊，木村一郎膽氣壯了。請示李凌風批准後，讓士兵們好好的飽餐一頓，理髮洗澡，換裝、配發武器彈藥，很是忙了一會兒。

    木村一郎穿上嶄新的日軍服裝、背上王八盒子後，站在隊伍面前，看著面前整整齊齊的小隊伍，覺得世事真是變化無常，當初王老虎磨著小刀要割他的生殖器的時候，嚇得他魂飛魄散，哪裡能想到還有今日？

    加藤正三是主動參加八路軍的，沒有木村一郎那麼多感慨，只是覺得劉一民的心胸比這頭上的藍天還遼闊，竟然這麼信任他們。看來這世上真的是有為正義而戰的英雄！

    可能木村一郎比加藤正三還多一份心思，那就是他原來跟著日軍燒殺搶掠，犯下了那麼多的罪惡，現在只想跳到河裡好好的洗個澡，把早先的罪孽洗刷乾淨。

    木村一郎畢竟當過日軍騎兵大尉中隊長，又跟著特戰大隊活動了這麼久，管理部隊的水平直線上升。這次，他要採取斷然行動了。

    這天晚飯的時候，木村一郎和加藤正男把剩下的不願參加救的俘虜們全部集合起來，把自己的43個人全部列隊，三八大蓋上著明晃晃的刺刀，站在自己的身後。

    木村一郎開始作動員了：「大的勇士們，我們都是父母的孩子，本該應該在快快樂樂的生活。是陸軍的那些戰爭販子們用一張薄薄的通知書把我們騙上了戰場。中國人和老百姓一樣，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可是軍部告訴我們，中國的土地很大，地下埋藏著無數的寶藏，金票大大的，美女大大的！就這樣，我和你們一樣踏上了中國的土地，開始犯罪。被八路軍俘虜後，我也想到過剖腹，想到過逃跑，但都失敗了。八路軍並沒有我，相反對我很客氣，他們吃雜糧，卻給我吃大米白面，還教給我做人的道理。我認識到，軍部的那些大官僚們，嘴上說的是讓我們到中國來發財，實際上是讓我們給他們當炮灰，會他們攫取更大利益賣命。大家想想，我們繳獲的東西是不是大部分都孝敬給長官了？我們的長官又把他們掠奪來的東西孝敬給他們的長官。這樣一層層的孝敬下去，最後都孝敬給了軍部、內閣、元老院、議會，直至天皇。大家想過沒有，我們在中國的繳獲，實際上就是搶劫。我們殺中國平民，實際上就是殺人犯。我們本來都是清清白白、好學上進的青年，結果卻被軍部教唆成了搶劫犯、犯、殺人犯，大家說，是不是軍部把我們的一生都給毀了？」

    應該說，木村一郎的動員說的既真切又平實，是他悔過後的感悟，很有一點八路軍思想政治工作的風采。可惜，他面對的不是殺敵報國的八路軍戰士，而是一群接受勞動改造的日軍俘虜，不但沒有人熱烈回應，相反，幾個俘虜站起來，巴嘎巴嘎地罵開了，什麼背叛啊，膽小鬼啊，撒謊者啊，漁夫的兒子啊，死啦死啦的啊，等等，反正日語中罵人的詞語很匱乏，罵來罵去都是那幾句話。

    木村一郎以前可是第五師團騎兵聯隊的大尉中隊長，是殺人不眨眼的貨，這個時候他又存心立威，這幾個率先起來罵架的倒霉蛋不知道，死神已經在他們頭頂跳舞了。

    就見木村一郎獰笑一聲，九個穿著新軍裝的救士兵就撲向了那幾個正罵的起勁的傢伙，隨著「呀、呀、呀」一串狂叫和噗噗嗤嗤刺刀入肉的響聲，那幾個拒不參加救的俘虜瞪著不相信的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死寂，死寂，死寂，現場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在大多數俘虜都瞪著驚異的、痴痴呆呆的眼睛看著慘變的時候，那些頑固的俘虜們行動了，站起來撲向那九個出刺的救的士兵。

    木村一郎又是一聲獰笑，嘴裡喊出了「殺給給」的命令。

    加藤正三帶著剩下的人全部取跪姿，隨著木村一郎的命令，推彈上膛，瞄準、射擊，再瞄準、再射擊，子彈旋轉著飛向那些企圖近身搏鬥的俘虜們。

    那九個出刺的救的士兵在木村一郎的口令發出後，迅速後退，三人一組，組成了拼刺隊形，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又一次「呀、呀、呀」的狂叫，一刀接一刀捅向那些撲上來的傢伙。

    子彈在飛，刺刀在捅，血流滿地。

    這情景，分明是一場事先謀劃好的屠殺。那些死不願參加救的頑固分子，到死都不清楚，這些昔日的戰友怎麼會向他們開槍、出刺。

    屠殺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只是短短十分鐘，就塵埃落定，萬事大吉。一百多具日軍俘虜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死魚一樣的眼睛或看著藍天或親著大地，似乎在詢問他們的天照大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猶豫徬徨中的俘虜們驚呆了，嚇傻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膽小的甚至都把頭爬到地上，任由屎啊尿啊順著大腿往下流。

    滿場屎尿味！

    接下來就順利了，那些俘虜們再也沒有人說救是八路軍炮製的偽軍了，更沒有人說參加救是對天皇的背叛了，連那些諸如發軍餉、開慰安所等不咸不淡的話都沒有人說了。在木村一郎、加藤正男和他們那43名士兵的明晃晃的刺刀下，剩下的800名俘虜老老實實地接受了整編，總共編了四個步兵中隊和一個擲彈筒小隊、一個重機槍小隊，很快就在八路軍幹部和木村一郎、加藤正三的帶領下，以中隊為單位拉開，開展訴苦運動了。

    9月25日，新華社突然發出新聞通稿，報導了「救」、「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在山東成立的新聞，一時間，舉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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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0章 曾、蔡歸來

    第八四0章 曾、蔡歸來

    就在劉一民忙著降服唐秀兒、組建「救」的時候，多田駿的囚籠政策在華北全面鋪開了。一時間，華北大地上，日偽軍到處亂竄，抓丁拉夫，發放良民證，搞得烏煙瘴氣。

    這麼大的動靜，劉一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對於其他人來說，多田駿實行的囚籠政策，既新鮮又毒辣，很難對付。但是對劉一民來說卻了無新意，掰著腳趾頭都能想到。因為歷史上關於囚籠政策有太多的研究和總結，電影、電視、書籍裡有太多的關於良民證和囚籠政策的描寫和記述，發生在這一時期的赫赫有名的百團大戰，就是八路軍戰史上的經典之作，也是軍事院校的必研戰例。

    熟悉、瞭解不等於可以高枕無憂，因為多田駿這一招確實毒辣，如果不小心應付，還真可能會讓小鬼子把華北根據地搞的大幅縮水。要知道，華北日軍總兵力現在比歷史上要龐大的多的多，雖然缺少常設師團，但是螞蟻多了咬死象，何況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小鬼子的那些警備師團、獨立混成旅團的士兵都變成了老兵，戰鬥力已經大幅提升了呢？如果多田駿決心集中兵力用於一個方向作戰的話，那還真是不好應付。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維，應該破路，阻止小鬼子實施囚籠政策。但是劉一民不這樣想，教導師主力火力強大，和歷史上的八路軍的裝備不可同日而語，劉一民自覺著打破日軍的囚籠政策不成問題。小鬼子想在華北修鐵路、公路就讓它修，修的越多越好，等於是替我軍搞了基礎設施建設。但是，如果小鬼子再來一個象突襲冀中、冀魯邊那樣的行動，然後再配以修路挖壕，根據地就會變為游擊區。這一點必須得防備。

    不過，這只是從戰略上藐視敵人。真要是讓小鬼子的囚籠政策順利實施，把鐵路線、公路線全部控制起來，形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線，那就麻煩了。最起碼，八路軍再想像過去那樣快速隱蔽運動，就困難了。你這邊一動，小鬼子那邊就知道了，還談什麼機動靈活麼！

    還有良民證的問題也得認真對待，不能讓小鬼子把老百姓和八路軍地方武裝、幹部隔離開來。

    在劉一民看來，打破日軍的囚籠政策，最根本的辦法不是破路，而是集中優勢兵力、優勢火力消滅鬼子有生力量。至於如何才能消滅鬼子有生力量，辦法多的是。

    劉一民起草了《關於打破日軍囚籠政策的指示電》，指出：「近期日軍高層人事變動，新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採取了分割八路軍敵後根據地的新辦法。這個辦法簡言之就是囚籠政策，主要包含兩個方面，對日偽佔領區方面，實行戶籍管理制度，派發良民證；對根據地則實行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網，企圖逐步蠶食根據地、困死根據地，再逐個掃蕩、分區清剿，徹底摧毀根據地。

    針對日軍新的作戰辦法，當務之急，是要做好以下幾項工作：一是要組織那些白皮紅心的維持會長、保長為我縣區村幹部、民兵、游擊隊出具證明，辦理良民證，讓他們能夠較為安全的在敵佔區、游擊區活動，成為鑽進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悟空。二、加大對偽軍的工作，在偽軍內部發展內線，控制偽軍駐守的交通線和要害據點。三是堅決打擊漢奸，對那些鐵桿漢奸，各地要組織精幹武裝工作隊，挑選戰鬥骨幹參加，開展鋤奸活動，必要時可以上報師部，由師部派特戰隊執行鋤奸任務。四、廣泛開展地雷戰、地道戰，以地道戰、地雷戰來反擊日軍的囚籠政策，保衛根據地，消耗日偽軍。五、高度集中主力，尋找戰機，消滅孤立無備之敵。六、教育武裝根據地民眾，落實好我黨我軍根據地建設一系列政策，把根據地建設成銅牆鐵壁。七、嚴密監視日偽動向，嚴防被日偽軍大部隊突襲。」

    由於指示電發的早，應對措施也比較到位，加上有地道網，劉一民相信多田駿的囚籠政策在山東根據地起不到太大作用。

    這幾天簡直是喜訊不斷，劉一民剛剛發完《關於打破日軍囚籠政策的指示電》，就接到了曾參謀長、蔡主任回來了的報告。

    自從泰西戰役分兵後，曾中生、蔡中轉戰冀魯邊和魯西北，劉一民又南下蘇皖邊區，老戰友好久沒見了。特別形影不離的蔡中，這麼長時間的分別，是劉一民穿越後參加紅軍一來第一次。因此，接到報告，劉一民什麼事情都幹不成了，拉著羅榮桓騎馬出了大店，他要迎出二十里，親自去接曾、蔡二人回師部。

    9月下旬，山東大地已經進入了秋收時節。傍晚的時候，田野上、場院上都是忙碌的人們。

    劉一民和羅榮桓騎在馬上，鼻子裡飄來的是穀子、高粱、玉米的清香，耳朵裡傳來的是農人們吆喝牲口、呼兒喚女的聲音。

    劉一民有點陶醉了，隨著戰馬的晃動，放聲唱開了：「九月裡九重陽，哎呀收秋忙，穀子兒呀哪個糜子兒呀，哎收呀收上場。紅格丹丹的太陽，哎暖呀暖堂堂。滿場的那個新糜子兒，哎噴呀噴鼻香。新糜子上場鋪啊，哎薄薄價鋪成行。快鋪好那個來打場，哎來呀來打場。你看那谷穗兒穗兒呀，哎多呀多麼長。比起了哪個往年來，哎實呀實在強」。

    羅榮桓知道劉一民已經從晶晶犧牲的陰霾裡走出來了，估計下次戰役的計畫也成型了，小鬼子又要等著倒霉了。看著劉一民那種深深陶醉的樣子，羅榮桓心裡也湧起了強烈的自豪感。是啊，要是沒有強大的教導師在，這魯中南的老百姓還不知道怎麼遭罪呢，哪裡會有眼前這種秋收美景啊！

    劉一民一曲唱完，心情愈發開朗，仰天長嘯，好像要把這麼久以來心裡的悶氣全部吐出去似的。

    羅榮桓被劉一民的長嘯牽動了英雄情懷，竟然在戰馬上抑揚頓挫地誦讀起了岳飛的滿江紅，濃重的湘南口音伴著劉一民激越清揚的長嘯，好像是在配合演出似的。

    遠遠地傳來了馬蹄奔馳的聲音，警衛團長李宗睿舉起望遠鏡一看，忙策馬跑到劉一民、羅榮桓跟前，報告說：「師長，政委：曾參謀長、蔡主任他們到了！」

    劉一民長嘯過後，渾身上下痛快的酣暢淋漓，聽了李宗睿的報告，喊了聲「駕」，兩腿一夾馬肚子，向前迎去。

    劉一民的嘯聲那麼悠長激越，早已驚動了正在向這裡趕來的曾中生、蔡中，兩個人沒有想到師長、政委能迎出這麼遠，激動的把馬打的飛快，也在向劉、羅迎來。

    等到相聚不過200米的時候，劉一民在戰馬上大聲喊道；「老蔡、參謀長，我和政委接你們來了！」

    騎兵的速度快，劉一民喊著話，並沒有勒韁，戰馬一直向前衝著，直到距離蔡中他們不到10米的時候，劉一民才用力一勒馬韁，戰馬咴咴直叫，雙蹄直立。就在此時，劉一民撂開馬韁，騰空而起，直撲蔡中的戰馬，把蔡中從馬上抱起，一個空中旋轉，哈哈大笑著落到地上。

    等落到地上，劉一民才放下蔡中，說道：「老蔡，你可回來了！」

    蔡中直接朝劉一民胸膛上擂了一拳：「總算又看到你了，可想死我老蔡了。」

    一會兒功夫，羅榮桓、曾中生也都跳下了戰馬，擁抱到了一起。

    蔡中嘿嘿直笑：「師長，政委，你們兩個太熱情了吧？讓我和曾參謀長有點承受不起了。說吧，是不是我們兩個不在，你們兩個感覺太累了，想起我們兩個幹活的了？」

    羅榮桓特別高興，前一段時間他一個人坐鎮師部，忙的天昏地暗的。現在總算是戰友重逢，都回來了，能不高興麼？

    羅榮桓笑著說老蔡學壞了，不厚道了，就算不想我們，難道就不想任瑩和女兒？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好像真的是干苦力的似的。

    幾個人親熱的不得了，說說笑笑，乾脆也不騎馬了，就在公路上邊走邊聊，說著別後的情景。說的興起的時候，乾脆就在路邊坐下，抽著煙，聊開了。

    曾中生說起了泰西戰役北線阻擊時的險情：「師長、政委，你們是不知道，小鬼子展開進攻的時候，那還真的是悍不畏死。火力猛，而且配合的好。特別是鬼子的炮兵，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一打一個准。要不是我軍提前預設陣地，根本就擋不住第一師團、第二師團的攻勢。那次，馮達飛他們可是立了大功。要不是師長果斷命令航空一大隊增援，魯西警備旅、新六旅非被小鬼子包了餃子不行。我給你們說，當時我自殺謝罪的心都有了。老蔡也是急的滿嘴起泡，我們兩個當時啊，真的是感覺罪不可赦啊！」

    劉一民說：「那不怪你們，怪我大意，光想著小鬼子會被我軍主力隱忍不發給嚇住，沒想到鬼子竟然用第一師團、第二師團這兩個精銳中的精銳師團來迂迴夾擊，戰士們的兩條腿哪裡能跑過小鬼子的坦克、汽車麼！以後再也不能輕敵大意，這小鬼子的常設師團如果展開兵力的話，確實是戰鬥力很強。」

    蔡中說了他到冀中視察的情況，重點說了冀中肅托的情況，說的幾個人的心情都有點沉重。

    羅榮桓不想讓大家的情緒變差，就講了兩次見於學忠、沈鴻烈的情況，把沈鴻烈與於學忠爭權的情況給說了一遍。這一說，曾中生就說這內關係複雜，特別是蘇魯戰區和冀察戰區，好像各部隊互不統屬似的。眼下情勢有點不對，石友三和鬼子勾勾搭搭，很可能會對我軍發起攻擊。

    劉一民此時已經心態大好，聽了曾中生的話就說：「石友三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們好好計畫計畫，只要他敢異動，就把他徹底解決。」

    然後，劉一民講開了在蘇皖地區會見彭雪楓、張愛萍、葉挺、陳毅、劉少奇的事情，把新三旅、新七旅調歸劉少奇、陳毅指揮的經過也說了一遍。說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劉一民就講開了半城鎮保衛戰的經過，說是唐星櫻、趙小曼、晶晶、黃薇下湖遊玩，引來土匪窺視，最後竟發展成為經典的半城鎮保衛戰，一舉解決了洪澤湖湖匪問題。

    蔡中和劉一民的關係非同一般，從劉一民說到晶晶名字時那不經意的一絲顫動，知道晶晶的犧牲對劉一民刺激深了。

    伸手從劉一民兜裡摸出香菸和火柴，給每人又點上一根，自己也抽了一根，蔡中就說：「我軍對隴海路之敵反手一擊，徹底打殘了第114師團。日軍的報紙、電台再也無法掩蓋失敗真相，竟然說師長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給晶晶報仇才發動了隴海路攻擊戰。我覺得這話也不完全是胡說。人麼，就得有情有義。要是晶晶犧牲了，師長連個屁都不放一個，那才是晶晶的悲哀呢！我這段時間認真思考了一下，小鬼子一時半會兒也消滅不完，但是我們得打得他們不敢招惹我們，讓他們明白教導師是一支什麼隊伍，那是有仇必報、馬上就報。膽敢突襲、追擊我軍，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消滅！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的根據地有一個生產、生活環境。不然的話，就無法養活這麼大規模的部隊。」

    曾中生接道：「蔡主任說的對，就是這個道理！不能讓小鬼子再向以前那樣，想什麼時候組織重兵集團突襲就突襲。看看冀魯邊、冀中，完全變成了游擊區，老百姓損失大，部隊的困難也大。這次開會，得好好研究研究這個問題。」

    幾個人說的興起，也不看時間了，直到李宗睿來催促出發，幾個人才發現天已經黑透了，村落裡已經亮起了燈火。

    劉一民站起身，說道：「老蔡，參謀長，你們回來就好了。我們明天召開山東局會議。會後，就要展開大戰了。走，我們回去好好計畫計畫，這一次，非得讓小鬼子吐血不可！」

    說完，劉一民接過李宗睿手裡的馬韁和火把，翻身上馬，喊了聲「駕」，率先向夜色中的大店馳去。

    各位書友大大：龍年吉祥，龍年發大財、撞大運，歡歡樂樂，吉祥如意。謝謝大家！RO

第八四一章 九月會議

    第八四一章 九月會議

    9月26日，山東局在大店召開擴大會議。山東局委員、各部負責人、山東軍區、教導師在魯中南地區各部隊首長、山東抗日民主政府參議會各部門負責人、魯東南、魯南、魯中、泰沂中心根據地主要負責人參加了會議。

    會場設在教導師師部大院，靠牆佈置了一個簡單的主席台，正中懸掛著黨旗和、朱德畫像。

    會議由山東局第二、山東軍區、教導師政委羅榮桓主持，黎玉代表山東抗日民主政府參議會報告工作，郭洪濤報告黨的組織建設工作，朱瑞報告地方武裝建設工作，郭子化做魯東南根據地建設經驗介紹。

    黎玉的報告準備的很充分，也很全面，重點集中在根據地政權建設、財稅體系建設、工農業生產、文教衛事業建設、交通建設四個方面。

    政權建設方面，黎玉報告說，截止目前，山東全省108個縣全部建立了抗日民主政府，其中，魯西地區、魯西南地區、魯東南地區、膠東地區、膠萊地區、沂蒙山區全部為我控制，建成了完善的行署、縣、區、村四級政權，已經初步形成鞏固的根據地；魯南地區、泰西地區、清河地區、魯中地區大部為我控制，日偽控制鐵路線及部分城鎮，屬於半鞏固根據地；冀魯邊、魯西北、濟南地區、青島地區、威海市為日偽控制，我抗日民主政府政權處於敵後游擊狀態，屬於游擊區。原劃歸蘇魯戰區和山東省政府根據地的魯南三個縣現在全部淪陷，也成為日佔區，我抗日民主政權一直處於敵後游擊狀態。

    財稅建設方面，黎玉報告說，渤海銀海資本金充足，發行人民幣，開展人民幣、法幣存貸業務。目前，渤海銀行在各根據地都開設了分行，實現通存通兌，極大地支持了根據地各項事業發展。稅收方面，幾個月來，已在魯中南、魯西、膠東成立了稅務機關，按照一號統一稅率、簡化稅種、減輕稅負的指示，計畫對工商業開徵工商業營業稅和所得稅兩個稅種，取消其它一切稅捐。農業上開徵農業稅，一個稅種、一個稅率，按畝徵收，取消其它勞役雜捐。

    農業生產上，確保大旱之年糧食不減產或少減產。具體措施一是繼續推行減租減息政策，減輕農民負擔。二是強力推行一年兩熟耕作法。實踐證明，山東完全適應一年兩熟耕作，去年秋季和今年秋夏兩季農業生產實踐證明，推行一年兩熟耕作法，等於土地出產提高了一倍，增加了農民收入，改善了農民生活。如果不是日偽軍掃蕩搶糧、破壞生產，山東可能在全省範圍內解決困擾多年的饑荒問題。因此，秋收後，要抓住夏糧播種時機，各根據地都要充分動員，擴大夏糧種植面積，秋糧廣泛種植玉米、豆類、紅薯等高產耐旱作物，徹底解決根據地軍民吃飯問題。三是興修水利，魯西、魯西南、魯東南、清河、膠萊、膠東，都要抓住冬閒時機，採取以工代賑辦法，組織部隊、民工，搞農田水利建設，疏通河道，修建灌溉網，擴大水田面積，提高糧食產量。魯中南山區，要繼續大挖水窖，儲水抗旱。四是保護和發展大牲口，以畜力代替人力，提高勞動效率。五是推廣新式農具，後勤司令部已經建起了機械廠，研製出了新式鐵犁，比傳統木犁犁的深，效率高，下一步要大力推廣。

    工業生產上，重點抓煤礦、鹽場、小型練銅、練鐵和絲質、紡織、榨油等生產，儘量滿足根據地需求，不給部隊增加負擔。

    文教衛事業建設上，山東大學已經開始招生，鑑於原來山東教育有一定基礎，下一步工作重點放在恢復原有中小學上。衛生上，要制定優惠政策，吸引濟南、青島的醫務人員到根據地開辦醫院、診所、藥店，解決老百姓看病問題。文化上，按照一號在新聞宣傳座談會上提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鼓勵文藝工作者到根據地來，以文聯創辦的雜誌和大眾日報為主陣地，以魯藝山東分校、師文工團為龍頭，創辦各類文藝團體，宣傳抗日。

    交通建設上，這幾個月重點恢復了魯中南地區原有的公路，修復了部分損毀橋樑。下一步，要在沭河、沂河上多搭建便於隱蔽的堅固浮橋，滿足部隊作戰需要。

    這次，黎玉吸取了上次被劉一民批評的教訓，確實是下了功夫，每一項都有詳細的數據，羅列有致，層次分明，讓人一定就家底清楚。

    郭洪濤的報告主要是各級黨組織建設情況，新成立黨的基層組織多少個，發展黨員多少名等。

    朱瑞由於兼著教四旅政委、魯中區黨委、新四旅旅長兼政委，這段時間忙於反掃蕩作戰，分管的地方武裝建設主要由部長李竹如在協助他抓。因此，報告工作的時候，朱瑞先檢討自己對地方武裝工作抓的不夠具體，然後才開始詳細報告。

    根據朱瑞的報告，今年以來，山東各地地方武裝包括民兵在內，與日偽軍作戰1250次，打死打傷日偽軍、漢奸、特務、偽自衛團9200餘人，犧牲1425人，受傷3630人。截止目前，根據地各縣都建起了縣大隊、區小隊、民兵隊三級武裝力量，敵佔區也建有各類游擊武裝。全省目前縣大隊、區小隊、游擊隊總人數已突破10萬人，民兵總數超過30萬人。

    黎玉、郭洪濤、朱瑞報告後，會議進行了討論.

    晚上，山東局、山東軍區司令員、教導師師長劉一民作了題為「為實現山東率先解放而努力奮鬥」的重要講話。

    劉一民講的非常輕鬆詼諧，他一上來就說：「當初在新圩遇見王大湖他們的時候，我們總共只有十幾個紅軍戰士，而且人人都是連日激戰，說是殘兵敗將一點都不過分。就那，我們還是去炸掉了桂軍的炮兵陣地，接應紅34師突圍。小水之戰的時候，我們只是一個團的兵力，半數無槍，就那，我們消滅了湘軍最精銳的章亮基師。現在，我們擁有如此強大的教導師，而且還有根據地做依託，由地方武裝、民兵配合，小鬼子不知道死活，還敢在我們家門口耀武揚威。是我的膽量變小了呢還是小鬼子的膽量變大了呢？特別讓人氣憤的是，小鬼子竟然敢在隴海路上設陷阱，用10萬人來打我們的伏擊。這小鬼子可真是成精了，也不問問八路軍教導師是以什麼手段發家的，竟然敢孔夫子門前賣文章、魯班爺門口耍斧子，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麼！」

    這一說，參加會議的幹部們哄然大笑。

    劉一民有心營造一種充滿勝利信心的氣氛，接著說道：「許多同志不在現場，可能不知道。當時，天上是小鬼子的飛機，地上東面是日軍的第六師團、第九師團，西面是日軍的第一一四師團和從豫東、魯南抽調的其它部隊，南面是小鬼子的近衛師團。我舉起望遠鏡一看，好傢伙，黃糊糊一片，簡直像是蝗蟲一樣。當時我就想，這小鬼子還真他娘的看得起咱們，竟然擺出了攻佔上海、南京、太原、武漢的架勢麼！幸虧我急著回來見羅政委，顧不上和他們糾纏，不然的話，那倒是一個打大仗的機會啊！後來，我們還是發起了反擊，打得小鬼子114師團屁滾尿流，據說，114師團被打殘了，開回去補充休整了。日軍精銳的第九師團變成了隴海路東段守備部隊，接替了114師團的防禦任務。你們說說，小鬼子這是何苦麼。我們只是過路，借個道不就行了？偏偏要算計老子。怎麼樣，吃虧了吧？挨打了吧？哭爹叫娘了吧？長記性了吧？」

    幹部們又一次哄然大笑。

    劉一民拿起了面前的大眾日報，抖了抖，說道：「大家都看今天的大眾日報了吧？看看，頭版頭條，救、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在山東根據地成立。昨天，新華社向全世界播發了通稿，報告了這個重大消息。大家猜猜的裕仁天皇、阿部信行首相、閒院宮載仁親王總參謀長、畑俊六陸相和中國派遣軍司令官西尾壽造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態度？」

    李昌馬上站起來吼道：「報告師長，我知道。裕仁天皇一定是指著那幫大臣的鼻子臭罵，還會讓外務省召開各國記者見面會，說我們造謠。」

    劉一民滿臉都是笑意，揮揮手，示意李昌坐下，開口說道：「李昌說的對，小鬼子就是那副德行，擅長搞陰謀。佔了便宜撒謊賣乖，吃了虧就百般抵賴，無所謂的。大家想想，等下次大戰的時候，我軍中突然出現一支救，端著明晃晃的刺刀朝著日軍衝鋒，而且向鬼子身上捅刺刀的時候比我們還狠，那是一種多麼美好的場面啊？」

    幹部們哈哈大笑，笑完又拚命的鼓掌。

    等掌聲停止，劉一民擺出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繼續猛報新聞：「同志們猜猜，這支救的司令是誰？」

    這牽涉保密問題，誰能猜得到？

    劉一民見沒人回答，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我告訴同志們，就是天皇派來刺殺我的純宮秀子公主，也就是同志們知道的唐秀兒。」

    這一下，參加會議的幹部們眼睛都瞪圓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劉一民，良久，才又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劉一民說道：「裕仁天皇簡直是一個流氓無賴，戰場上得不到，就用下流的暗殺手段來對付我們，竟然派出皇族公主來刺殺我。好，要玩老子就陪你玩大一點。裕仁天皇不是要讓純宮秀子公主來刺殺我麼，我就讓公主反戈一擊，當反戰反天皇的救司令。看看是誰棋高一著！我告訴同志們啊，唐秀兒早已被我們俘虜，現在就關在大店。那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國皇族公主，受過良好教育，不但文化水平高，武功也是超一流的，打遍東洋無敵手，放到世界範圍內也是高手中高手。那丫頭，容貌秀麗，身材修長，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說是天上的仙女也不為過。我知道在座各位中有不少人還是單身，誰要是娶了她，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要是能說服她站在正義一邊，出任救司令，那就是對抗戰的大貢獻。怎麼樣，同志們，有信心攻下這個山頭沒有！」

    出乎劉一民的意料，幹部們竟然沒有一個主動請纓的。

    劉一民的目光朝乾部們臉上逐一掃去，被掃到的人都趕緊扭轉臉去，不敢與師長對視。

    劉一民一圈看完，嘆了口氣，說道：「我一致認為教導師的幹部都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英雄，沒有想到英雄遇到美女也會變成狗熊。小小的一個唐婉兒都能把你們嚇成那樣？周毅，你有沒有信心？」

    教一旅參謀長周毅英俊瀟灑，在全教導師幹部中也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劉一民覺得周毅和唐秀兒真的是郎才女貌，要是沒有戰爭的話，那還真是天配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周毅趕緊站起來，大聲報告到：「報告師長，我已經有戀人了。對不起，我完不成這個任務。」

    劉一民疑惑地看著周毅：「你有戀人了？是誰？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周毅臉一紅：「報告師長，是唐大姐介紹的，山東大學的一個老師。」

    劉一民越發疑惑了：「你唐大姐怎麼沒有告訴過我啊？不會是你小子耍滑頭哄我吧！」

    周毅還真的是耍滑頭，他其實沒對象，但是周毅和其他幹部一樣，沒有老婆也不會娶個女人的。這就像當初羅榮桓在西安對劉一民說的「倪華是漂亮，但是你到紅一軍團去問問，看有一個紅軍戰士願意娶她沒有」是一樣道理，只不過劉一民是穿越者，見識慣了後世的生活，思想裡沒有那麼多禁忌而已。

    劉一民放過周毅，眼光又盯向了洪超遠。

    洪超遠英邁超群，是劉一民心腹愛將。不料，不等劉一民開口，洪超遠就站起來主動報告說：「我準備近期結婚，到時候請師長、政委和同志們吃喜糖。」

    羅榮桓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搞什麼鬼？你洪超遠什麼時候找對象了？向政治部報告沒有？經過政審沒有？我怎麼不知道？」

    洪超遠馬上說：「報告政委，我本來要向政治部報告的，可蔡主任一直在冀魯邊和魯西，我也一直忙於作戰，沒有來得及報告。散會後，我馬上去找蔡主任報告，請政治部批准。」

    胡老虎站了出來：「報告政委，我作證，洪司令確實有對象了，我都和他喝了一次酒了。」

    洪超遠馬上說：「對對對，我們都喝過酒了。」

    羅榮桓笑著說：「喝你個大頭鬼，一個長期在蘇皖地區，一個在魯南，你們能在一起喝酒？鬼都不信！」

    胡老虎、洪超遠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反正是都坐下了。

    不等劉一民再點名，蔡中也坐不住了，張口就說：「雷鳴，你不是成天纏著你嫂子讓給你找對象麼？唐秀兒這麼優秀，你還猶豫什麼？我給你說，你嫂子天天在給唐秀兒做工作，我回來了都見不上。我給你說，散會後你就去找你嫂子，讓她給你介紹一下。以後就看你的了。」

    雷鳴是作風，全教導師的人都知道，要換換是其它好事，誰搶他和誰急。蔡中這一點將，雷鳴站起來了，張口就是：「報告蔡主任，任瑩嫂子已經給我找到了，都見了兩面了。」

    蔡中也不相信，眼睛往雷鳴臉上亂瞅。

    雷鳴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我要是騙你，雷字倒著寫！」

    劉一民不知道，他在會議上給唐秀兒這一牽線不打緊，逼得教導師好多光棍都結束了光棍生涯，成就了許多幸福家庭。沒辦法，當著師長、政委的面說謊了，總得想法把謊話圓了不是？不然的話就是欺騙組織欺騙領導了，性質很嚴重的。這是後話。

    劉一民看看不是戲，這是開會，不是搞二十一世紀的相親見面會，說正事要緊。沒辦法，這幫戰友，不給面子，關鍵時候掉鏈子，只能先放下了。

    劉一民示意雷鳴坐下，說道：「都是一幫銀樣鑞槍頭的傢伙，一個唐秀兒就能把你們這些赫赫有名的旅長、參謀長嚇得像避瘟神一樣，沒出息。好了，誰有想法，會後可以找蔡主任和林月琴、任瑩同志談。她們一定會給你們提供機會的。」

    幹部們這才又是一陣大笑。

    等笑聲停止，劉一民這才開始了正式的講話：「今天上午，黎玉同志報告了政府工作取得的成績和努力方向，洪濤同志報告了組織建設，朱瑞同志報告了地方武裝建設，同志們在討論中也提出了許多好的建議。聽了以後很振奮人心。

    幹部們都把本子攤開，開始認真記錄。

    各位書友大大，今天是大年初一，山人祝各位拜年了！祝大家龍年撞大運，陞官發財找情人，好事連連來！求訂閱，票！謝謝！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