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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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52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8-29 22:05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三章 死局-3

  「事實上,比這預測的更遠!」對於李傑憂憤時的口不擇言,陳燃並不生氣,仍是那副略帶苦澀的表情。

  一邊轉動著桌上的酒杯,陳燃一邊侃侃而談,「主宰提供的信息《寂靜嶺1》絕不是無用信息,我懷疑整個宏觀的冒險世界還是以1為依托的,也就是阿蕾莎的各種負面情緒衍變的恐怖世界,而我們的加入只是強化或者在某些點上改變了這裡。

  《寂靜嶺1》的情節強調的是『邪教』,寂靜嶺的秘密邪教團體是信奉墮落天使薩麥爾的,因為薩麥爾是傳說中最早也是唯一創造人成功的熾天使,所以這個團體掌握的一種十分強大的魔法就是『復活』。這顯然就是一個暗示,而輪椅人的便箋則說明他已經利用了邪教的這種能力。

  所以他才說,有一個人能活,卻不是我,他要復活自己。

  那是一個需要特殊道具和獻祭物的邪惡儀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道具他已經收集到了,因為那張便簽也同時說明了儀式的開始。

  這邪惡儀式涉及到的是貫穿《寂靜嶺4》的二十一聖禮。

  冒險者加上輪椅人,恰恰是二十一這個數字。

  那張便簽的內容,同神有契約的受刑者,正是說輪椅人自己。

  他的慘狀符合『受刑者』的隱喻,符合認罪受罰的贖罪之論,『同神有契約』,是指他和邪神之間達成了讓自己重生的契約。

  『死亡只是新生的開始』這便是這個契約的註解。我想這是儀式中必須闡明公開的內容,畢竟遮遮掩掩是對神的一種不敬。

  『罪與罰因被遮住雙眼的黑羊而結束』黑羊,指有罪的人,是說我們。

  遮住雙眼,是說我們看不清事件的真相。

  罪與罰因黑羊結束,那傢伙是我們射死的,是我們結束了他的受難。

  11,在二十一這個數字裡,11的前邊是10,後邊也是10,11正處在中間,代表他是中心,也就是契約人……

  擺在我們面前的,現在有三大難題。

  第一個大難題,我們要面對19個邪惡化身,姑且把它們以小BOSS論斷。

  第二個大難題,阿蕾莎的寂靜嶺世界和我們的重疊,效果應該比1+20要難那兒一點點。

  第三個大難題,如果冒險者死了,尤其是在他們的恐懼、焦慮等負面情緒大增前死去,顯然有助於正常流程中怪物的實力減低。但是,每死一個人,二十一聖禮就完成一部份,輪椅人就更強大,就能操控更多的邪惡力量,我們所要面對的情況就越危險。越危險,人們就越恐懼和絕望,普通怪物就越強大,然後死的就越快……這是一個惡行的輪迴,環環相扣,無法解脫。」

  最後,陳燃長長歎了一口氣,「知道的越早,便越早要承受痛苦!所以,諸位,是你們自己選擇了清醒的活著,選擇了分擔這痛苦的……」

  周漪等人現在已完全石化中,當然對陳燃邏輯思維能力的敬服只是一方面,更多的,他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B級難度,什麼叫死局!

  「我們應該先殺掉你的邪惡化身,再殺他一遍,這樣他就不能興風作浪了!」李傑紅著眼睛牛喘道。

  「是你們親手殺了他!因為契約的關係,他終於得償所望的在最初就由台前轉到了幕後,相信其餘19個邪惡化身統統得被他算計到死!」李珂到是仍一副冰冷模樣,不過,對陳燃的態度,似乎軟化了很多,這已是她第二次向著陳燃說話了。

  此時陳燃正在給自己倒第三杯酒,「真是讓人感到苦惱的青春吶!」他如此矯情的在那裡歎息。

  眾人都陷入沉默,確實,在最初,承擔這些苦惱的只有陳燃自己,現在,明白真相的人都必須面對這種讓人絕望的局面。

  沒有人懷疑陳燃推理的正確與否。因為這傢伙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

  如果說在最初,人們對他是否真的瞭解《寂靜嶺》這遊戲還心存疑慮的話,那麼現在,就衝他能將寂靜嶺的歷史,背後的各種秘聞,以及邪教團體、邪教教義等來龍去脈絲絲入扣的分析出來,並跟眼下眾人的遭遇緊密聯繫在一塊……誰要說這裡還有比他更權威的,相信這些人首先會上去抽那人兩下再說。

  問題是,越是如此,人們心裡越害怕,那個陳燃的邪惡影射者,會安排怎樣的局來讓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呢?是不是此時也正在一頓算計,將其他19個邪惡化身玩弄的賣了都在幫他數錢呢?

  人們終於有點覺悟,這次戰爭,是陳燃自己和自己的戰爭,其他人,只是這場戰爭的旁觀者兼砝碼……

  在陳燃喝進第三杯酒的時候,淒厲的警報響了起來。

  看過二戰片子的人都能聽出來,這聲音就是典型的空襲警報。只不過不會有飛機來炸,而是負面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終於爆發了,世界開始切換。

  「水淼,林琳,聽故事時間也不短了,總得表示點什麼吧?還要繼續裝下去?」陳燃突然對昏迷的兩女道。

  周漪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兩人,似乎是無法承受人們的『注目禮』,兩人先後睜開了眼睛,水淼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視著陳燃,而林琳則有暈紅爬上了雙頰,顯然,被陳燃揭破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裝暈?」林琳咬著下唇眼神複雜的問陳燃。

  「如果在這個世界可以昏迷,那將成為本次冒險最大的一個BUG,我會想辦法讓大多數人昏迷,思維的停止意味著沒有了任何情緒,這樣不但怪物實力大減,冒險者也會更安全。」

  「既然你早知道我們是清醒的,為什麼仍要說出那麼多秘辛?不怕我們告訴其他人?」林琳又問。

  「因為那正是他的目的。」水淼搶先給出了答案。

  陳燃笑了笑,算是默認了水淼的說法,「我不知道什麼是最讓人恐懼的,也許是不可知!也許是其他!但這些已經不是重點,我也不想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別人的感受。在這次冒險中,完成任務這個提示,其真實含義我想有2 。

  一,打敗自我的惡,二,活下來,直到團隊中所有倖存者都完成了第一個任務。也就是說,如果你打敗了邪惡的自己,又有辦法害死其他19人,你就完成了任務。很殘酷吧?呵呵!

  也許,很快人們就會悟到這一點,因為我們會在前進的路上不斷碰到自己的邪惡,那是最明顯的提示。

  反過來,即使這個論斷不成立,在這裡耗下去,不斷的忍受折磨,人們同樣會逐漸走向崩潰和死亡。既然昏迷是不被允許的,睡覺自然也不行。如此一來,生存下去就成了一場意志和忍耐的比拚,誰挺的時間長,誰的存活幾率就越大。」

  「所以你乾脆借我們的嘴讓所有人都知道將面對怎樣的絕望,然後像你說的,打敗自己的邪惡,同時想辦法害死其他人,這樣自相殘殺。但你們同樣是冒險者之一,難道能置身事外?」林琳氣憤的質問陳燃。

  陳燃、周漪、李珂幾人只是冷冷的看著林琳,並沒有說話。

  水淼卻歎了一口氣,向林琳解釋道:「如果有人向他們動手,則意味著主動終結他們內心最後一點內疚,害一個人並不一定非得殺死他,既然他們都是資深者,陳燃的能力我想你也見識了一些,他們想要整治新人的我們,我想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怎麼,怎麼可以這樣!」林琳驚駭的望著陳燃幾人,彷彿他們都上突然長出了角。

  「怎麼不可以這樣?」李珂冷冰冰的反問。「那些信任自己的、勇敢的、肯為自己捨命擋槍的人都死了,你們為什麼就不可以?難道你們比我們曾經真正生死與共的同伴更有價值?三八!」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5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四章 出路-1

  「好了,別再嚇她了,她的恐懼和憂慮只會給我們增添更多敵人。」周漪出面緩和了氣氛。

  「針對敵人,你有什麼計劃嗎?」周漪轉頭盯著陳燃問。

  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點上,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事實是最具說服力的,這一次地獄降臨,相信大家對這個世界的恐怖都會有一個更直觀的認識。然後,知曉真相,能前進的就前進,不能的,死在路上,至於算計麼,每一個知道真相的都可以當作潛伏的危機,必要時,捨棄……」

  這是最無奈的一種選擇,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同時,這也是一次艱難的選擇,明知道帶著一幫不可信的人前進等於在自己身邊埋下了炸彈,但,真正做出殘忍選擇時仍希望有一個讓自己心裡慰籍的理由,以尋求心靈深處的一絲安寧。

  「我沒有放棄任何人!如果有人選擇了自私,選擇了背叛,那麼就是你自己選擇了放棄自己在團隊中的權利,乃至生命。」

  用手指捅了捅陳燃心臟的地方,李珂冷然道:「在這裡,你仍是一個爛好人!我不會完全遵守你的這個指令,等到你所謂的必要時,已經太晚了。任何一個被我懷疑有不軌想法的,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清理……」

  林琳對陳燃這種無視生死的說法以及李珂的殘酷顯然不能認同,脹紅著一張小臉,憋了半天,「你們……」

  「你什麼你?」陳燃打斷了林琳的牢騷,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選擇的危險性,正憋著一肚子火呢,不開眼的林琳還來添亂。「你有個屁資格在這裡扮演正義!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忍讓。想當救世主就拿出實力,想證明自己的意志就去馬路上站十分鐘,我保證你可以滿意的欣賞到什麼是地獄!」

  林琳氣的渾身栗抖,可惜沒人理會,最後還是水淼拉住她的手,給於了一些安慰的眼神……

  就在陳燃說話之間,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警報聲漸漸隱去,整個世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沉寂了一秒後,以一種奇異而古怪的沙沙聲開始了新的騷動。

  啪!啪!周漪等人紛紛打開了手電筒,有的是大功率大範圍的超霸電筒,有的是凝光的狼眼手電,陳燃的是束在頭盔上的如同煤礦工人攜帶的那種蓄電池探燈。後腰上掛著個袖珍錄音機大小的電池盒,一根電線連通了電池盒和探燈,只要不被破壞,點個三天兩宿的應該不成問題。有道是:主宰出品,必屬精品。

  在熾白的光源下,所有的景物都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地獄彷彿就在薄薄的一層『偽善之皮』的包裹下。現在,這些皮正在紛紛斑駁、翻捲、脫落、消失……

  桌面、牆壁、椅子、房頂……被抽去了那層『偽裝』後,剩下的只是銹跡縱橫的鐵絲網和鋼管、鋼條的骨架,這裡已經不在是餐館,而成為一個懲戒囚徒的刑房,而那些原本不起眼的物品,也紛紛變成了各種猙獰的、帶著銹跡和血痕的刑具。

  擺放在吧檯展架上的各種美酒,現在已成了一個個浸泡著腐爛器官的容器,而陳燃適才用的酒杯,也成了一樽裝滿了黏稠的、暗紅色血漿的器皿。

  餐館的地面,那已經變成了鐵絲網架的地面,仍在有物質不停的剝落、下墜。

  於是一層又一層的鐵架鐵網出現了,直到紅色的熔岩般的火光從最下面透了上來;

  直到灼熱的氣如同高爐旁的水份般股股竄上;

  直到火星和煙塵如同風中燃燒的煤灰般開始溢上並四處飄散。

  與其說此時這裡像那舊煉鋼廠的高爐井架之上,不如更抽像的將其看成鋼鐵與烈火的地獄世界,而所有的冒險者,都是掙扎在這地獄燒烤架上的受刑者……

  餐館屋頂那幾頂老舊的電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煉鋼廠巨大的換氣扇,嗡嗡的極速旋轉著,似乎在給地面之下的岩漿鼓風,想要烤焦這裡的人。

  周漪看了一眼陳燃,半真半假的揶揄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只肯穿大背心來了!」

  相比她的苦中作樂,水淼和李傑早已是面無人色,而林琳更是軟成了一團,那唯一的一把M82A1半自動狙擊步槍終於成了她手裡的單拐……

  「關掉所有的光源!」陳燃突然下了這樣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陳燃的用意,但大家還是依言做了,頓時,餐廳裡只剩下由地面透上的紅光,昏暗的光照的人身上臉上殷紅一片,如若塗血;那鐵絲鐵條的陰影也在人身上臉上縱橫交錯,形成了一道道猙獰的暗影,尤顯猙獰。

  「看吶,這一塊塊地獄燻肉架上的烤肉!聞到肉熟的香氣了嗎?」轉著自己的胳膊,陳燃壓著嗓子試圖緩解人們心中的壓力。

  「別提肉啊!小心我吃光你的儲備糧食!」方媛湊上來撒嬌的說。

  將方媛摟在懷裡,兩人對視一笑,啵兒了一口。

  「哎!哎!現在不是拍愛情片!」周漪在一旁抗議的說。

  方媛沖陳燃吐了下舌頭,不敢再膩著他了。

  透過已變成破爛鐵欄的門窗,陳燃等人可以清晰的看到街上的景象,那層翻捲的『表皮『,如同熱力蒸騰下的飛灰,裊裊升空,融入漆黑的夜。原來的柏油路和小磚砌成的步行道均已不見,取代的是黑黃顏色的腐爛焦土。

  血色的光源從建築中、從巷道中、從四下遍佈的裂縫中冒出,使得整個世界如同建在熔岩上的灰燼廢墟,充滿了妖異和燥熱。

  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了,不是很大,卻讓這個燒焦的世界淪落到了另一種淒慘裡,迷濛的水霧,搖曳了紅光的水跡和雨滴,那嗤嗤的聲響,似乎是整個大地的呻吟。

  嗆瑯!嗆瑯!沉重的金屬摩擦聲由遠及近,人們的視野中逐漸出現了一個壯碩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個有著古銅色肌膚的巨漢,土黃色的、骯髒的破補纏在他的腰間,如同短裙,遮住他的下體,特製的黑鐵做的斗笠將整個頭顱罩住,向前伸著的、長長的錐狀造型顯得極為怪異,一把放大了數倍的鍘草刀被握在那青筋暴起的手中,映著火光,顯得格外血腥。這巨人的扮相極似古代行刑的劊子手,當然,凶悍之氣尤勝三分。

  陳燃認得它,寂靜嶺2中登場的代表自身罪孽的怪物,因其誇張的三角黑鐵頭罩而得名大鐵頭。

  此次,隆重出場的大鐵頭是踏『浪』來的,那些會發出叫聲的『浪』是無數巴掌大的硬殼甲蟲,它們歡叫著翻滾湧動向前,將一路上阻擋的所有生物啃成骨渣,包括幾個盲目遊走的沒有上臂的赤裸怪物。

  這些甲蟲有著黝黑的甲殼,大致與埃及屍蟲相似的外貌,但它們更兇惡!它們有一張酷似人的臉,它們叫獄蟲(欲蟲),象徵著人性中的邪惡慾望,如同潮水,一旦成形,洶湧不可擋,如同溪流,無孔不入,可以迅速侵蝕任何地方,一旦被其糾纏,將飽受最淒慘的痛苦煎熬。

  餐館裡的幾人全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呼一下,外邊海浪潮水一般的蟲怪實在太多了,面對這樣的絕對數量,任何人都沒有把握逃出生天。

  通!的一聲響,是從餐館的廚房傳來的。

  咯稜!咯稜!隨著猶如空鐵罐碰撞硬物時的聲響,一個怪物緩緩廚房裡爬了出來,它的上半身是赤裸著的,渾身有著無數水泡一般的膿包,黃色的膿水不斷從中滲出。它的下肢以一種絕對骨折的狀態貼著背向前伸著,而它的下半身和大腿,則和深底的燉鍋緊密相連,彷彿鐵鍋已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那聲響,正是這傢伙爬行時,由鍋摩擦地面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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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四章 出路-2

  這只鍋怪是沒有頭的,在原本的頸腔處,向內長滿一層層黃黑色尖牙的蟲式口器現在正一縮一張的蠕動著,黃色的拉著絲的口涎不停的從口器中湧出,沾染到地面的腐朽鐵板、鐵網上,竟發出嗤嗤的聲響,並伴隨有陣陣青煙產生,顯然,它的口涎是具備強腐蝕作用的,就是不知道對人管不管用……

  水淼和林琳哪曾見過這種場面,水淼還好點,在發出尖叫之前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林琳則是被她旁邊手疾眼快的張敏一把摀住了嘴,才沒有驚叫出聲的。

  李傑此時的心情如何,看他端槍的顫抖樣就能猜出一二。當他的右手食指抖抖縮縮扣向扳機時,咯!李珂從側面關上了槍的保險,這時開槍,那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外邊過街的大鐵頭等怪物,這裡有人。

  陳燃斜挎著槍,從儲物空間裡摸出一把後背開山刀,噓!他壓著嗓子沖怪物吹了聲口哨。

  果然,那鍋怪聽覺還算靈敏,朝著他這邊爬了過來。

  突然暴起,陳燃猛衝向怪物,手中的開山刀狠狠的從怪物的後脊背貫入、前胸透體而出,又深深的扎進了地面之下,卡在了鋼板與鐵絲之間。然後他側跳到一旁,速度竟比衝鋒時還要快幾分。

  「想做點什麼,就試著把自己豁成兩片吧!」陳燃看著那立起來的、刀刃向著後邊的開山刀心中暗忖。

  那鍋怪並沒有立即死,雙臂亂舞,雙手亂刨,似乎想要從後背拔出開山刀、卻又難以辦到。

  它的胸下,同樣具有腐蝕性的體液汩汩流入地面的極深處,經岩漿一烤,化作一團團黃煙蒸騰而上,陳燃幾人即使帶上濾罩,仍能聞到少許酸臭的異味。

  屋外街上,黑色的『潮水』依然在翻滾向前,蟲軍們唧唧的喧囂著,跟隨著大鐵頭的腳步,向眾人最初途徑的那個十字路口湧去。

  「但願1隊的人沒有運氣差到正好趕出來跟這支怪物大軍遭遇,即使是炮灰,也要死在衝鋒的道路上,現在還不是時候……」陳燃一邊想,一邊拿出了對講機。

  直到目前為止,這東西就如同擺設,即不能收到怪物來襲的信號,也不能用來通訊。「希望表與裡的世界切換後,對講機能管點用!」陳燃在那裡調頻,嘗試著能接收到點什麼。

  「沙……沙……」

  「沙……喂!喂!我是于飛,2隊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終於,陳燃長長呼了一口氣,雖然聲音時斷時續,且有些含糊不清,但總算能通話了。

  陳燃沒有立即答話,而是打開了左臂上的電腦,一番操作後,四個亮點顯示在了已有的寂靜嶺電子地圖上,位置在Bllbow大街的宅區裡。

  這種追蹤定位的功能並不算神秘,現實世界中米國中央情報局能搞出來的東西,主宰空間沒道理做不出來。

  陳燃的電腦一機多用,其中就有定位跟蹤一項,所有的對講機,都是加了『料』的,只要正常的電波信號可以傳遞,自然表示跟蹤定位系統也是有效的。

  「這裡是2隊,我是陳燃,我們很好,OVER。」

  「呼!總算聯繫上你們了!」那邊的聲音充滿了欣喜。「我們被怪物逼的不得不死守一處二樓陽台,你們呢?」

  「在地獄餐廳裡看街景。注意,有一個鐵頭怪和無數的蟲怪可能向你們那邊去了,盡量少開槍,明火最容易吸引它們的注意。」

  「好的,一會兒再聯絡!」那邊顯然戰鬥很激烈,于飛不但說的急促,對講機中傳來的槍火聲也挺密集。

  「什麼時候世界會重新切換?」水淼壓著嗓子問陳燃。

  陳燃搖了搖頭,地獄世界存在的時間長短,究竟是依據負面情緒所產生的能量爆發,還是直到新的劇情觸發,他無從知曉。

  幾人在餐館中枯等,1個小時過去了,地獄仍未消退。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是否應該按照《寂靜嶺1》的攻略將劇情向前推進幾步試試?」周漪詢問。

  「有沒有其他意見?」陳燃環視眾人,現在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是集思廣益試試。

  「我覺得,還是派精英去推進劇情,其他人留守這裡比較好,畢竟人太多反而目標較大,也會拖精英的後腿。」李傑發言說。

  「嗯,好吧!畢竟這是一次嘗試,誰也不能肯定推進劇情就能改變現狀,沒有必要孤注一擲。就由我和李珂兩人先去探探情況。」雖然李傑的詳細補充有怕死的嫌疑,但陳燃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可行性。

  行動最後敲定,陳燃簡略的說了下兩人的行動路線,又定好了多長時間後在這餐館中集合或用對講機另行聯絡,陳燃和李珂也不開電筒,將沉重的鐵門拉開一條罅隙,探頭看了看四下無怪,這才躡足潛蹤的出了門,貼著路沿,向北行去。

  黑色的雨滴滴答答的落著,整個世界猶如一片過了火又淋了雨的樹林,找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陳燃和李珂則如同徘徊在這森林中的旅人,迷失的是離開的方向。

  道路上,小巷中,總能看到那些衣衫襤褸的怪物,缺眼、少耳、無頭,斷肢,它們身具各種缺陷,猶如茫然的失魂者,流著黑色口涎的嘴裡不停的喃喃詛咒,張著雙臂四處茫然尋找。這些代表著人世間各種痛苦的怪物充滿仇恨、憎惡、殘暴,它們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將自己的遭遇強加於活人身上。

  然而,它們畢竟代表的是普通人,所以它們軟弱,攻擊力低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個只能被虐的可憐蟲。

  寂靜嶺從來不缺乏這類軟爬爬的怪物,任何人深陷虐殺這些怪物之中,最後都會發現,遭受巨大損失的只能是自己,越來越遠離人性的也是自己。

  將榴彈發射器和彈鏈扔回了儲物空間,陳燃現在手裡拿著的,只是一根從柵牆上扯下的銹鐵管。

  他和李珂都是速度、耐力大逾常人的強化人,長時間保持普通人百米衝刺的速度然後聊聊天什麼的並非難事。

  一管子將一個擋在前路的怪物抽的飛跌了出去,陳燃辨別了下大概的反向,朝左邊指了指,「這頭!」說著當先拐上了Finney路。

  剛轉過路口,就看見路當間蹲著一隻十分特別的怪物。這怪物如同一隻成年的熊瞎子般粗壯,卻偏偏有顆人的頭顱,沒有眼白,眼裡黑亮一片,也沒有嘴和耳朵,朝天翹起的大鼻孔中呼呼噴著熱氣。

  這怪物的身體最為恐怖,一根根形狀各異的骨刺佈滿全身,如同只刺蝟。細一看,那些骨刺竟是錐子、扳子、鑿子……這一類的形狀,感覺像個巨大的鉗工工具展覽台。更恐怖的是這頭『刺蝟熊』的爪子,並不是均勻對稱的,一爪如五柄鋒利的單刃尖刀併攏相連,一爪似鋸弓利齒交錯,後足一爪似錘,一爪如鑿,整個就是一毀滅兵器的扮相。

  陳燃和李珂身形還沒完全收住,刺蝟熊那小頭小眼睛已經盯住了他倆,身一矬,呼!如同拆屋的巨錘,飛蕩到了路邊的一輛吉普車頂上。

  彭!吉普車的窗玻璃全爆了,車頂更是被刺蝟熊的利爪捅漏了數個窟窿,車體承受不住它的重量,發出另人牙酸的吱呀聲響,迅速癟縮了下去。

  呼!又是一個縱躍,刺蝟熊張開蒲扇般的尖刀利爪,向著陳燃就猛撲了過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5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四章 出路-3

  就在刺蝟熊飛撲的同時,陳燃手中的鐵管已經如標槍般呼嘯擲出,目標正是怪物的那顆小腦袋。

  同時,陳燃的左手亮起一團水亮的光芒,揮甩之間,冰箭應手而出,僅僅比前邊的鐵管慢著一線,同樣飆射向怪物頭顱。

  刺蝟熊的動作大開大闔,卻又迅猛異常,那本來摟擊陳燃的一爪加快了速度,梆!的一聲將鐵管擊飛,還順勢擋住了冰箭。陳燃第一記魔法實戰攻擊連個小冰花都沒出現就被拍滅成了碎屑。

  也不等攻擊是否命中,陳燃在投射後第一反應就是迅速暴退躲避。

  噗!如巨石落地的刺蝟熊另一隻前爪摁在了陳燃之前所站的地方,堅硬的地面在晃動中被切出五條深痕,泥土翻捲。

  刺蝟熊的撲擊結束了,李珂的攻擊才剛剛開始。

  擁有高速度、高技巧的李珂,每次的攻擊給陳燃的感覺都是『心跳』。

  與刺蝟熊的撲擊不足半秒,李珂發動了一次驚險的衝鋒,也就是那鋸齒怪爪剛一拍中地面,利用刺蝟熊攻勢已盡的空檔,李珂已經衝進了刺蝟熊的懷抱。

  一道藍色的光芒自刺蝟熊的面前衝天而起,那是李珂手中鏟型怪兵刃上裹著她特殊氣勁時才有的效果。

  藍光的下面是從刺蝟熊頭部噴湧而出一捧血霧,那無嘴無耳的頭顱,被從正中剖開一條筆直的血槽,力量之大,只是將怪物短粗的頸腔後邊都切開了一道深口,污濁的血液瞬間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出乎意料的是,這顆刺蝟熊看似善加保護的頭顱並不是它的要害。

  幾乎是緊隨李珂的攻擊,刺蝟熊人立而起,一雙前臂從兩邊交叉回摟,試圖將身在空中的李珂那細小的身體擠成齏粉。

  然而,李珂的沖天一擊卻是早想好了退路的,也就是身體拔起的剎那,一根飛索已經從李珂的左手中斜上電射而出,篤的一聲!深入街旁一棟樓宇的外牆。身體一縮,李珂嬌小的身影擦著怪物的爪影蕩向樓宇。

  砰!砰!砰!砰!躲開刺蝟熊撲擊的陳燃來不及拿出榴彈發射器,掏出腿側的沙鷹對準人立刺蝟熊的左胸一連四槍,槍槍中的,彈彈爆血。

  刺蝟熊似乎已經被李珂的攻擊深深激怒,完全無視陳燃的攻擊,一擊不中,竟然如同鐵膽般滾做一團,彈射向李珂的方向。

  怎奈李珂的收索速度極快,刺蝟熊又過於笨重,於是它的這次坦克式進攻只能再次貼著李珂的腳底撞進了樓裡。轟然中,樓牆倒塌了一大片。

  比想像中更為兇猛,衝進樓裡的刺蝟熊竟然再次直立展身,從裡邊縱躍著反撲而出,仗著身高肢長,皮糙肉厚,從內側拍擊牆壁,試圖將一牆之隔的李珂擊落。

  早在刺蝟熊這一撲之前,李珂已經雙腿屈起,借蹬牆之力,斜著彈射向街道中央。於是刺蝟熊的這一撲又只能是一番飛石走磚,灰屑四散。

  也就在李珂彈射的當,陳燃已經從儲物空間摸出兩顆手雷於右手。

  堂!清脆的聲響中,手上面的那顆雷保險已經彈開,「1、2、閃光雷!」陳燃喝聲中右手向前一甩一揚,閃光雷沒什麼力道的從他手中彈飛向前斜上的空中。

  下落中的李珂雙臂交叉擋於面部,緊閉雙眼,做好了防閃光的準備。

  陳燃內心精算著時間,右手緊握剩餘的一顆手雷,左手輔之,一個標準的棒球投射動作,然後是一個頗聚力度的轉身投。

  也就在他的身體剛剛完成屈腿揚臂,然後側過身來的是時候,當先扔出去的閃光雷爆炸了。

  瞬間,熾白的光芒宣洩四散,淹沒了所有的景物。

  利用轉身時背向前方的這個動作,陳燃準確的躲過了閃光雷爆炸後、光芒最強的那個剎那,然後,再投的是,G4手雷!

  基本上,這是憑感覺、憑先前的定位,再憑計算得出位置的一次投雷。也就是刺蝟熊大張著雙臂人立穿牆而出的下兩秒,那手雷砸進了先前被陳燃開了四槍撕裂的左胸的血洞中。通的一聲,充分說明了這一投力道的強悍。

  轟!手雷爆炸,刺蝟熊開膛破肚,內臟、血肉、碎骨迸射而出。距離並不算遠的陳燃自然也沾了些光,身上被濺了不少血污。

  可惜,這一幕陳燃並沒有欣賞到,閃光彈的餘威讓他眼前一片茫白,他只能從捂於眼上的手指縫中觀察刺蝟熊的大致動作。

  通!刺蝟熊於轟然中前撲倒地,四肢大展,沒了動靜。

  閃光彈的光芒消退,陳燃取出了榴彈發射器和彈鏈,緊盯著刺蝟熊,以防它再次發難。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李珂從街心走了過來,她讚譽的當然是陳燃剛才那準確的一投。

  「因為體質差,所以高一時報名參加了棒球社,比賽時投球並不是很準,但砸教導主任家的玻璃卻是從未失手過。」

  「以為你上學時是悶聲不響的好好學生兼自閉狂呢!」李珂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很有點大地回春的味道。

  陳燃笑道:「怎麼會!那叫蔫兒壞!」

  嘶嘶嘶嘶!那刺蝟熊身上竟然又起變化,無數的如同亂麻般的細長肉籐從它的腹下滋生、糾結,那被炸的巨大創口,居然有再次被充填癒合之勢。

  而那已被劈成兩半的頭顱,竟再度分別被粉嫩的肉填充,形成了兩個獨立的頭。

  新的頭上,嘴的部位前凸並裂開,變成了狼吻般的大嘴叉。

  這兩個頭形成後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相互對視,爭吵不休……直到一顆血淋淋的狼頭從中間的裂縫中生出,爭吵才宣告結束。

  期間,陳燃的槍榴彈自是沒少招呼,只是這武器似乎天生跟陳燃犯沖,人家《未來戰士2》中的阿諾用起次槍來那是帥呆了!在他手裡,卻從來就沒好用過。打出去十多顆,那刺蝟熊倒確實也皮開肉綻了、血肉橫飛飛了,視聽效果也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受損的都是護在外邊、不斷滋生的肉籐,刺蝟熊的本體,竟是大有重新復活之勢。

  「冰箭!抑制它的生長活力!」李珂的戰鬥經驗顯然要比陳燃豐富的多,出言提醒。

  不知道這怪物還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李珂也不敢貿然接近,只是遠遠的用一把斯太爾AUG點射怪物的腦袋。

  嗤!嗤!一枚枚冰箭自陳燃手中射出,偶爾發動冰結效果,那些肉籐就被凍的又脆又硬,一顆子彈下去,就會碎去一大片。

  刺蝟熊,不,現在叫成刺蝟三頭犬更合適,中間那顆碩大的頭顱血盆嘴突然一張,噗……瀝青般黏稠的黑色腥臭液體噴射而出,到了空中一散,涵蓋範圍竟是極廣。害的李珂和陳燃多了個手忙腳亂。看那液體落地,一燒一個焦坑的樣子,估計要是掉在身上,非得被燙個窟窿不可。

  「掩護我!」李珂的狠勁又上來了,竟然筆直的向怪物衝了過去。陳燃手上不停,冰箭釋放的更是頻繁。

  似乎感應到了李珂這一衝的凌厲,怪物身體一抖,數十根肉籐從它胸腹之下攢射而出,根根筆直,如標槍一般直迎李珂。

  故計重施,李珂再次臨空躍起,兩手間匯聚出一團藍芒,因為太亮,陳燃也看不清藍芒裡包裹的是什麼東西。

  嗤!那光團呼嘯著斜下砸進了怪物腦袋下邊的土裡,附近幾根攔截的肉籐碰上那藍光竟被紛紛絞碎。

  繩索再次由李珂手中射出,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附近的建築,而是隔了一條街對面的建築。

  「臥倒!」李珂收索逃逸的同時,大聲沖陳燃喊,她的身後,是那些從『標槍』變成了『靈蛇』,繼續追襲的肉籐。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6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五章 開端-1

  轟!陳燃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劇烈的一次爆炸聲響,直徑超過五米的巨大火團在怪物的身前爆炸,巨大的氣浪將本就前撲躲避的陳燃又吹了一溜跟頭,沙石飛走,塵土瀰散,煙火中景物變的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到爆炸中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一陣兒,揉著還在嗡鳴的耳朵,一身泥水的陳燃爬了起來,拎起適才跌落一邊的榴彈發射器,一邊上彈,一邊尋找李珂的蹤跡。

  塵土煙霧中,李珂的身影閃現,嘴角微微翹起,笑的有點酷,殘酷的酷。

  「什麼東西?」陳燃看看自己的狼狽樣,一邊盡力拍打,一邊問。

  「跟你學的,貧鈾集束炸彈!」李珂略有得意的回答。

  陳燃無語。還真不是一般的暴力!如果小當量核彈性價比合適,又容易操作的話,估計小魔女的儲物空間裡一定會塞上一顆。

  沙塵落地,煙霧漸漸散去,地上到處散落著一截截尚在抽搐的肉籐,粉膩膩的看著噁心。

  爆炸點的地面炸出個直徑近三米的大坑,最深的地方怕是1米也有多。

  那怪物整個身軀被炸飛了三分之一,只剩三腿一頭和半截身子突兀的擔在坑邊,深紅色的血水汩汩流出,匯聚在了坑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池。

  「似乎還沒有死透!」看著怪物殘破的肢體上那血肉蠕動的樣子,陳燃不禁皺起了眉,「這傢伙未免也太經造了點!」

  正準備讓這怪物最後的一顆頭吃槍子兒,李珂突然從側面將陳燃撲到。與此同時,那怪物身上無數的『扳子』『改錐』『鐵釬』……如箭雨般噴射而出,有幾根是貼著李珂和陳燃的身體射空的,兩人身上都被噌下幾塊皮肉。

  剛一落地,第二波『鉗工工具』又到了,懶驢打滾吧!陳燃抱著李珂朝一邊這一頓好滾。

  記得電影中,使用這招躲槍躲箭躲飛刀,從來都是毫髮無傷的,可惜這次陳燃不夠走運,被一根『改錐』射中大腿,差不多有一指深,鮮血直飆。

  幸好,那怪物沒能射出第三撥『鉗工工具』它現在已經成了沒毛的刺蝟。

  就在怪物對陳燃和李珂突然發難之際,它身上的肉籐再次瘋長糾結,竟然組成了新的軀幹。現在,彷彿褪去舊皮的蛇一般,這怪物正在擺脫原來刺蝟熊時的厚重外殼,身上拉著無數血絲慢慢剝離而出。

  新生的怪物是一頭渾身粉嫩筋腱的野獸,身材象雄獅般健碩充滿力感,一身流暢的飆風弧線,顯然速度也不是蓋的,前蹄後爪,更是根根鋒利如刀,只是那顆似人非鬼的頭顱,看著實在是齷齪了點,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描述才好。

  怪物在那兒玩蛻殼,陳燃和李珂這邊也沒閒著。陳燃的腿傷那是需要馬上處理的,否則就是多飆會兒血,他也絕對承受不起。好在陳燃畢竟是T病毒變異體之太陽女神螺的深度感染者,再加上超級無敵主宰空間精品之止血噴霧劑,抑制傷勢,等待癒合也到不是什麼難事。

  那怪物剛一蛻殼成功,便迫不及待的撲向李珂,任陳燃幾顆爆裂彈轟過去都是不管不顧,看來,李珂適才那顆集束炸彈讓這怪恨到它姥姥家去了。

  就是這麼一團蠕動如腸的肉籐糾集體,陳燃和李珂硬是對其無可奈何。

  想要將怪物一切兩斷,對方皮堅骨韌,且動作靈敏的只比李珂慢個一兩線,那身體又跟抹了油般光滑,攻擊很難真正奏效;

  用些小計謀,在它身上單純的切幾道口子、捅幾個窟窿,這傢伙恢復能力超強又無法致命。

  也就虧著這怪物腦瓜不怎麼好事,又恨死了李珂,但凡有蜂巢裡那魔女的三五分進化適應速度,或者先專攻陳燃,再找機會撲殺李珂,那局面絕非現在這般光景。

  又纏鬥了一會兒,兩人額頭鬢角都已見了汗,李珂突然對陳燃喊了句:「懸崖!」然後掉頭引著怪物向東北方向跑去。

  陳燃一想,這也許是個辦法,再這麼耗下去,最後先精疲力竭的一定是他和李珂。

  於是,奇怪的蟬、螳螂與黃雀的格局形成了,最前邊是躲閃飛竄的李珂,後邊是緊追不捨的怪物,最後是拖著一條傷腿蹣跚奔跑的陳燃。不管是用槍彈還是魔法,不管陳燃怎麼攆著怪物的屁股打,那怪物就是一根筋,認準了李珂往死裡追,後邊的攻擊能躲就躲,躲不開就生抗,一路上,肉籐灑落的到處都是,就跟一截截脫離身體的壁虎尾巴,一抖一顫的總讓陳燃聯想到蛆蟲……

  轉過十字路口一直向北,李珂引著怪物重新回到了最初巴士出事的那條路上。

  一路上的普通怪物根本不夠速度騷擾他們這一行,偶有那不開眼擋路的、或長著八條腿死命追的針舌狗,(離奇怪物,衍化自阿蕾莎看過的笑話,正常四條腿,背上四條腿,跑累了翻過來繼續跑……)都被李珂巧妙的『送』給了身後的肉籐怪。

  肉籐怪可沒那麼好相與,一爪過去,腿再多也難免一裁數截,血肉模糊。

  轉眼間巴士已過,斷崖已在眼前。

  裡世界的斷崖下不再是一片大霧迷濛,而是一片火光四溢的熔岩之海,一束束熔岩噴泉將熔岩包高高噴出,這些威力絕不遜色於C4炸彈的熔岩包劃著優美的弧線,拖著黑煙滾滾的尾巴或重新落入熔岩之海,或砸在黑色的岩石壁上,濺起如同禮花般的璀璨光芒,一如生命在危難中逝去時那最後一次燦爛。

  沒有任何猶豫,李珂飛身直直的衝出斷崖,竟有數米之遠,她的身後,肉籐怪同樣捨生忘死的衝出了斷崖,似乎能拍李珂一兩爪,即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一腳踹到後發而至的怪物的鼻樑上,肉籐怪前衝的力道全部洩盡,四爪亂刨著向下邊的熔岩之海落去。

  李珂也因反彈之力又衝前數米,此時,她離斷崖的邊緣已經有十數米遠了。

  李珂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她從容的再度射出了帶有銳利鉤錐的繩索,只是這一次……

  當!鉤錐射到斷崖旁的峭壁山石上,竟然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火星飛濺處,鉤錐只射進了寸許。

  表裡世界的切換讓峭壁的黑巖變成了鐵巖,鐵上都能打個坑,這一射力道之大已經非常讓人舌乍了。

  舌乍是撐不住李珂的重量的,儘管她很輕盈,但橫跨出斷崖十米之遙的距離向下一墜之力,足以使她的重量增加數倍,鉤錐深度不夠,倒鉤根本沒有起到作用,錚!的一聲就脫落了下來,李珂的一個身子直瀉熔岩之海。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6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五章 開端-2

  是一隻手,抓住了空中飛舞的繩索。關鍵時刻,英雄救美的主角趕到了。

  李珂使用的纖維繩索是特製的,雖然韌度、承受力都是一等一的,但實在是太細了,儘管陳燃雙手使上了全力,繩索仍在滑走。

  手套已經被磨破,然後就是血肉,陣陣青煙和焦糊的味道無聲的訴說著陳燃此時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額上的青筋閃現,伴隨的還有迅速滲出的汗水,陳燃眼中已經出現了血絲,口鼻之間更是重重的喘著粗氣。

  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繩索越來越短,「啊!」一聲虎吼,陳燃竟然用牙齒一下銜住繩索的鉤錐、然後將其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左臂……

  倒鉤的作用終於充分發揮,四爪張開,死死扣住了陳燃的臂,除非這條胳膊被拉斷,否則要想鬆脫是不可能的了。

  以最大力量屈臂緊攥拳頭,陳燃用膨脹的肌肉擠緊了繩索,他不敢將繩索繞在手上,怕手指被巨力切斷,只能忍著劇烈的疼痛,右手死死的攥緊繩索。

  整個身體後仰,但被向下的力扯的向前滑行,鞋底與地面摩擦,留下兩道黑痕。

  兩米、一米、二十公分、十公分……陳燃的牙齒已經因為用力而咬出了血,身體仍在向斷崖前進……

  最終,當陳燃已經可以看到繩索另一端的李珂時,向下的巨力終於被平衡,而他,只需在向前半步,就是兩人一起火化的下場。

  鮮血順著繩索流到了李珂的手上,還有的滴滴答答落在李珂的身上,臉上,李珂卻看見陳燃在笑,充滿了勝利和成功的味道,很燦爛。

  「傻瓜!」李珂低聲輕輕啐了一口,眼中的冰冷卻融化了許多……

  數分鐘後,表裡世界在那怪物落入岩漿後便開始了切換,現在,這裡又是大霧迷濛的清冷世界。

  李珂在為陳燃包裹著左臂上的傷口,陳燃則喝了口自備的礦泉水漱著嘴裡的血。

  「呸!最不習慣這種腥味,很奇怪還有人喜歡吃血,什麼豬血腸之類的,咦!想想就倒胃口!」雖然疼的額頭冒汗,陳燃嘴裡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到頗有幾分關二爺當年刮骨療毒的風采。

  「這條胳膊估計沒個三五日,是無法恢復了!」李珂說話的口吻仍舊是一貫的冰冷。

  貫穿性傷口,又一番巨力拉扯,神經、血脈、筋腱損傷之嚴重可以想像,這也是強化後的陳燃,換普通人這胳膊一早就扯斷了,就是不斷也徹底報廢了。

  「沒關係,反正它的作用也就是個支架!」陳燃努力的笑了笑,這支架之說當然是指小臂上的電腦。

  「還是這個世界好啊!荒涼是荒涼了點,但看著不那麼鬧心,比較能吃的下飯!」陳燃翻身站起,拍打著身上半干的泥土。

  「走吧,先回餐館,表世界要安全很多,別讓大家太記掛。」在發現對講機現有的頻道又失去了聯繫效用後,陳燃邊說,邊當先向來路走去。

  後邊的李珂眼神有點複雜的望著前邊耷拉著一臂,蹣跚而行的陳燃,幾次努了努嘴,想說點什麼,又幾次忍了下來。直到兩人的距離相當遠了,她才喊:「喂!剛才為什麼那麼拚命救我?」

  陳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霧氣朦朧中的嬌小身影,「想什麼呢?該不會是準備以身相許吧?情節太惡俗了!走啦!柴火妞!咱隊裡可不能少了你這個『打手』!」說罷,陳燃繼續向前走去。

  李珂那漂亮的正宗蛾眉挑了挑,緊了緊小拳頭,低聲念了句「柴火妞!」終是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兩人也沒有去當初預定的任務地Levin大街,直下回了小餐館,一路上也沒什麼波折,偶見小怪一兩隻,也沒殺的興趣,繞開了事。

  「我們回來了!」陳燃大聲喊著推開了小餐館的門,迎接他的是重重一拳,砰!兜在了他的臉側,打的陳燃一個趔趄,將門玻璃都嘩啦一聲擠碎了。

  砰!這回是一腳,出腿的是李珂,下手重了點,先前打陳燃那人直接飛進了門對面的吧檯了,稀里嘩啦!酒架上的酒瓶碎了一大片。

  那邊,周朝先的槍剛端起,李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擒住他的左臂,四指一握,拇指一推,咯的一聲,周朝先的小臂當時就斷了。「以為有槍就能威脅我們?那也得有機會開才行!」李珂冷冰冰的說。

  餐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1隊的幾個男人都霍的站起了身,不過顯然被李珂剛才的一手震懾,沒敢舉槍自找倒霉。

  「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卻讓我們送死!你他媽的太不是東西了!嚴朔就是被你害死的!」從吧檯後吃力爬起的李鐵,扶著吧檯、紅著眼睛喊。

  啪!耳光響亮,指痕醒目,李珂抽的不是李鐵,而是被眼前發生的事驚呆的林琳,「一定是你這騷嘴!知不知道什麼叫方式方法?推測是真相嗎?我們又不是神,還沒發生就知道真相,你以為是抱著攻略打遊戲?」

  李珂轉頭又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其餘新人,「欠你們啦?告訴你們是情意,不告訴你們是道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板?」指了指陳燃,「不是他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現在還在地獄世界掙扎呢!」

  方媛這時看到了陳燃的傷,急忙過來扶住他,急切的問:「怎麼搞成這樣……」

  陳燃搖了搖頭,意思發生的事他暫時不想說,李珂發飆陳燃借被那一拳砸的沒醒過味兒來故意不加阻攔,就是要小魔女教訓下不知好歹的新人。

  現在見差不多了,才道:「好了,李珂,拿透傷貼(外敷、治內,尤其是骨折等傷勢有特效)給他們治治傷!我可不想身後有一堆怨恨的眼光和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話顯然是在提醒新人,資深者是有防備的,別逼人做迫不得已的事。

  方媛扶陳燃坐下,李珂擰著勁不去為周朝先接骨,還是周漪先幫周朝先搞定了胳膊,又給李鐵檢查了傷勢,氣氛才緩和了很多,不過,十幾個人或坐或站,就是沒人吭氣,場面十分冷淡。

  陳燃問方媛他和李珂走後的情況,這才知道1隊的人是擺脫了怪物後通過跟這邊聯絡才找過來的。嚴朔因為膽怯,在滿是金屬的窄巷道裡開槍,控槍不慎,出現跳彈,將自己擊傷,結果被湧上來的怪物給啃了。當時嚴朔還能呼喊哀叫,可以想像,場面一定非常淒慘。

  至於李珂的那一耳光,到確實沒抽錯人,1隊剛到,林琳就將陳燃的分析都告訴了這些人,以她『超正義』的思維邏輯『扭曲『後的轉述,自然使用了不少偏激的詞彙,周漪等人從中解釋,可是新人對這些資深者怎會輕信?

  陳燃也是倒霉,本來險死還生,閻王殿前走了一遭,偏偏進門一副散步歸來的口氣說話,這邊正義憤填膺、深陷於失去同伴的苦惱中呢?乍一聽這若無其事的『叫春』之音,李鐵當時火就憋不住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揉了揉腫脹發木的臉頰,陳燃只能苦笑,自己還真成了邪惡之士了,你看把這些個『偉大正義』得罪的!

  「諸位!」咳嗽幾聲,還是陳燃先開了腔,打破沉寂。

  「我是個什麼東西,或者不是個東西,現在沒有必要爭論。

  如果你們真是顧大局,也在乎自己的性命,那麼,請不要玩什麼清高,說什麼不與我們同流合污的傻話。

  就算真的打算單干,我也不攔你們,但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讓我再確定一些事情。

  既然你們都相信我的推測是所謂的事實,那麼不妨再浪費點時間,聽我多說幾句,也許觸發了你們的靈感也說不準,大家O不OK?」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6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五章 開端-3

  提出暫時一起解決問題的意見後,陳燃靜待答覆,同時,用揉臉上腫痛的動作掩飾他對每個人反應的細緻觀察。

  毫無意外的,除了水淼。新人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了于飛和方行健。

  陳燃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認可。

  人心是最難左右的,陳燃雖然多謀善斷,但他自己知道自家事,他太理智了,理智的缺少了人情味!

  大多數國人是信奉王道、仁道的,也是在幾千年的儒家思想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所以,同樣是割地稱王,表演系的劉備就比實幹系的曹操人緣要好太多。

  在大多數人的潛意識裡,你如果不夠悲天憫人卻太有本領,你就是奸雄,是梟雄,而不是英雄。

  是金子放到哪都閃光,是屎殼郎滾到哪都發臭,于飛和方行健確實有些領導者具備的素質,而『出身』相同又使他倆更容易得到新人的認同,所以,隱隱成為另一夥人的領袖,這個結局是在陳燃預料之中的。

  于飛和方行健『不經意』的互望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然後,于飛沉聲道:「現在確實是需要同舟共濟的時刻,任何團體內部都免不了有矛盾和摩擦,我希望大家都能各自忍讓一下,資深者要理解新人初次面對這種血腥局面的心情,新人要明白資深者的幫助是饋贈而不是責任……」

  陳燃暗自點頭,心道:「這幾句漂亮話說的還算上道,既如此,那麼就是順理成章的B計劃……」

  「諸位,關於《寂靜嶺1》的劇情我就不贅述了,我們面前迷霧層層,那個引1隊前往Bllbow大街的究竟是劇情中的雪莉,或者是我們的指引者,又或者是誰的指引者,真相還有待查詢證實。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先按《寂靜嶺1》的劇情推進。」因為挨的那一拳頗重,陳燃說話時有點含混不清。

  張敏從廚房裡的冰箱中取了些冰塊,又找了條乾淨毛巾兜住,遞給陳燃止痛消腫。

  「謝謝!」

  張敏只是微微一笑,安靜的坐在了一旁。

  「我想跟大家主要說說二十一聖禮,還有就是那些潛在的敵人,20個邪惡化身的事。」

  「哼!」身上、衣服上儘是酒水印記和一些因玻璃茬子導致的細碎血污的李鐵冷哼了一聲,心道:「還不是你這個變態整出的麻煩?」

  于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鐵沒再吭氣。另一邊,李珂就倚坐在陳燃所坐沙發的靠背角上,抱著雙肩,冷冷的看著諸人,有點御用打手的感覺……

  「我先大概說下二十一聖禮的主要祭文,大家也幫著分析下,集思廣益,也許能糾正一些我推測中的錯誤或者發現一些新的隱秘。」

  「有必要嗎?額又聽不懂拽文,你直接說是咋回事不就完了!」雖然骨頭接上了,腫痛卻仍未消去的周朝先也表示出了不配合。

  李珂剛要動,卻被陳燃按住了大腿,周朝先是半個渾人,他有此一說十有七八到不是故意攪局,只是發洩一下而已,這一層,陳燃想到了。

  李珂感覺陳燃那隻手上傳來的熱力,心裡有點惱怒,但終是給了他個面子,沒有發作,只是將那手推開了事。

  「既然陳大哥知道那段祭文,就請說一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方行健出頭給了陳燃個台階。

  陳燃沖方行健點點頭,思索了下措辭,緩緩道:「二十一聖禮分為四個啟示錄,第一啟示錄的內容是這樣的:

  主曰:汝,寂靜中等待造業滿契之時

  將吾之怒火淨化喲

  白之油、黑之杯,罪之十顆心

  以鮮血準備解放的儀式喲……」

  「這是咋的個意思?」周朝先皺著眉。

  方行健沉吟道:「大概就是說,等到時機成熟,用我的怒火淨化大地,白色的油,黑色的杯,這個可能是祭祀的道具,罪之十顆心,這種東西,他說你有罪你就有罪,反正是邪教,正常人在他們眼裡都是罪孽深重,就是殺十個人,這些就是為儀式做準備的。不過是什麼儀式呢?復活?復活誰?就那個邪惡影射?」

  陳燃接過話題道:「正像方行健分析的那樣,白油黑杯,確實是道具,《寂靜嶺2》的一個結尾就是主角詹姆斯拿著這兩樣道具從湖去教堂復活他的妻子,他是不是也需要殺一票人完成儀式,因為沒演,我也不清楚。

  罪之十顆心,就是殺十個人,在《寂靜嶺4》的二十一聖禮祭祀中,十顆心臟也是道具,是必須的。

  但從我們遭遇看,有一點值得重視的變化,蘇利文是在達成了第一啟示錄後成為不死之身存在的,也就是殺十人後,他獻祭了自己。

  而我們遇到的,輪椅人一上來就讓自己解脫了,情節有了重大的變化,我們不妨假設一種可能,由於生命形式的不同,祭祀儀式的操作有了一些改變,也就是說,不能完全依賴《寂靜嶺4》中的儀式路線來套用在我們身上。」

  「這個儀式到底是個什麼儀式?」水淼皺著眉頭問。

  「聖母復活儀式。」陳燃答。

  「聖母?」好幾人都表示出驚詫和不解

  「嗯,這要從寂靜嶺中邪教的信仰說起,他們信奉薩麥爾,墮落天使的主要領袖之一,這我之前就說過了。薩麥爾是邪教教義的至高神,其中有這樣的一段:

  「天地之初,人們一無所有,他們的身體終日疼痛,他們的內心充滿仇恨,他們無休止的戰鬥,但死亡卻遲遲不來取走他們疲憊的靈魂。他們絕望,如同陷入永恆的泥沼之中。」

  「一個男人向太陽貢獻了毒蛇,祈求救贖;一個女人向太陽貢獻了蘆葦,祈求歡樂。神憐憫為悲傷所籠罩的大地,於是她降生於世。」

  「神創造了時間並將它分為白天和黑夜,神描繪了救贖之路並帶給人們歡樂,同時神也取走了人們無限的長生。」

  「神創造了一些生命去引導人們相信她,紅神Xuchilbara,黃神Lobsel Vith,還有一些其他的神和天使。隨後神準備創造天堂,一個讓所有人享樂的地方。」

  「但是神的力氣用盡了,她倒下了,世人皆為其落淚;神終於化為塵土,但她答應會再次回來。」

  「所以神並沒有離開我們,我們必須堅持信仰,不斷禱告。等待天堂之路重開的那一天。」

  「就像聖母瑪麗亞誕下耶穌一樣,輪椅人也能通過完成契約,借聖母變成真正的生命?」水淼又問。

  「可能是這樣。《寂靜嶺1》中的邪惡儀式也是為了復活聖母,所以才有寂靜嶺的一場大火,果然是憤怒之火將大地燒了個乾淨,這個,大家在裡世界已經見識了。但1里的幕後元兇,巫女妲麗婭?格利斯比復活聖母,是為了謀奪她的力量,跟4的嚴重戀母情節又有不同。」

  「我們從中能得到什麼啟示呢?」李鐵覺得雖然來龍去脈清楚了,但似乎對眼下的局勢並無幫助,所以忍不住問。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7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六章 聖禮-1

  陳燃笑了笑,「事實上,第二,第三,以及最終啟示錄才是重點。第二啟示錄是這樣的:

  主曰:汝,與白之油、十之心的血一起

  奉獻上自己的血喲

  如此就會從肉身解放

  得兩元國度之力量

  從虛無和黑暗產生陰沉

  準備給予智慧者以絕望

  兩元國度的力量,簡單的理解就是操控表與裡世界的力量。

  我們假設,現在輪椅人並沒有得到這種力量,因為:

  1,獻祭人數不夠,這是事實,沒有什麼好爭議的。

  2,事件的發生表明,表裡世界的切換並不在他的控制之內。

  第一次裡世界出現起因可能是那個引路的小姑娘觸發的。如果她是劇情中的雪莉的話,那麼符合劇情開端主角哈瑞追進小巷,然後切換裡世界的劇情。

  但是,劇情中主角能逃過第一劫,完全是因為妲麗婭女巫為了利用他尋找阿蕾莎才導致的,我們一票冒險者顯然不符合條件,所以裡世界遲遲無法切換。

  我跟李珂在Finney路遇到了一個BOSS級的怪物,我懷疑他是邪惡化身之一。當這傢伙最終掉入了變成熔岩海的斷崖後,世界重新切換了。

  由這件事我們再次假設,表裡世界的切換如果遇到同原劇情發生衝突的情況時,是由跟我們這些『外來者』相關聯的事物來決定的。

  那麼,第一假設中的第二條原因基本成立了。

  裡世界顯然要比表世界對他更有利,如果由輪椅人切換控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盡量最大限度的延長裡世界的存在時間,以達到目的。

  如此一來,我們的結論之一就是,輪椅人現在只有通過阿蕾莎的寂靜嶺世界以及其他邪惡化身,來達到幹掉我們的目的,以便完成第二啟示錄,從而實力邁上一個新台階。」

  「那,請問,另一種結論呢?」這次提問的是阮鴻生,說話總是有些急但很客氣的精瘦男人。

  「另一種可能就是剛才陳燃說過的,因為生命形式的不同,輪椅人的存在不能以普通人來理解。但我相信,即使是那樣,即使他還能以另一種姿態到處走動,目前也是最軟弱無力的,除了使用策略外,無法構對我們構成成實質性的傷害。因為契約沒有達成,他的力量還沒有得到。」于飛替陳燃做出了回答。

  「那個邪惡化身到底怎麼回事?」劉斌問陳燃。

  李珂和陳燃的搭檔,幾乎是罕有對手了,陳燃竟然還能受這麼重的傷,可見當時情況非常凶險,對此,劉斌十分在意。

  「我當初說過,寂靜嶺的力量是將人內心深層的構成潛意識的元素實體化。邪惡化身,就是這類產物。因為是源於本體,所以個性很鮮明。」陳燃轉望向李鐵問道:「你現實中的工作是不是鉗工?」

  「你怎麼知道?」李鐵眼一翻,反問。

  沒有回答,陳燃繼續問:「你平時的處事原則是不是少說話多做事,有什麼不平事盡壓在了心裡,自己受了委屈也盡量以忍讓為主?」

  「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陳燃接下來將跟那只刺蝟熊大戰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解釋道:「這些怪物都是有著極強的隱喻的,那一身怪異的刺,是李鐵根深蒂固的記憶印記轉化,沒有耳和嘴,代表不聞不問。同樣是大力又不失靈敏,手腳太笨的當不成鉗工……身體壯碩,至於後來的兩個頭,我想是內心中的爭吵吧,一是伸張正義,一是韜光養晦,最後的本體代表長期壓抑後的暴怒,大概就是這樣。」

  不需陳燃再多說什麼,人們望向李鐵的目光裡明顯多了點什麼。很明顯,如果陳燃的理論正確,李鐵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死……

  「嗯!」于飛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打破了人們的浮想連連。

  「僅僅是知道了輪椅人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又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呢?」雖然于飛知道,陳燃肯定會繼續為眾人分析,但為了解除場中有點醋味的氣氛,還是用這個提問點了眾人一下。

  陳燃當然明白于飛的用心,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經輕描淡寫的達到,自然不必再計較什麼。

  「結合《寂靜嶺4》,第二啟示錄中有這麼幾個詞是相當重要的,分別是黑暗(Darkness),空虛(Void),陰沉(Gloom),絕望(Despair)。

  然後是第三啟示錄:

  主曰:汝,從罪之誘惑,回歸偉大的起源

  汝,在愚蠢的惡魔之監視下

  汝,應當巡迴混亂之時空

  汝將此四條贖罪並列之刻

  歸途將開啟。

  這裡,需要注意的詞彙是誘惑(Temptation),源點(Source),惡魔的監視(Watchful Eyes of Deamon)以及混亂(Chaos)

  最終啟示錄:

  主曰:成為母體者

  最後繼承智慧者

  將他們從肉體中解放

  如此,二十一聖禮成立

  多元國度,聖母降臨

  罪之國度,將被救贖

  最後是兩個詞,母親(Mother)和繼承智慧者(Receiver of wisdom)

  一共十個詞,分別代表從12-21這十個犧牲者的人性特點。

  這是有硬性規定的,必須符合要求,否則聖禮不成立。

  至於前十個罪人,沒有規定,所以可以自行標注。」

  「額還是糊塗,你到底想說是什麼?」周朝先搔著腦袋。

  「就是說,我們這些人當中,有十個是符合這些特徵的。雖然很倉促,但輪椅人會盡量往上套。按照這個順序,先死的應該是不符合特徵的十人,可以隨意定罪,然後是代表這十個詞彙的人。笨!」眼鏡男張鐸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哦,額明白了,只要分出誰是誰,重點保護,始終不讓輪椅人完成第一步,那咱們就能脫困。」周朝先恍然大悟道。

  陳燃心道:「哪有那麼樂觀,只不過可以盡量抑制輪椅人的能力成長而已。那傢伙是一定要殺的,總不成到最後我自己抹脖子幫你們脫困吧!可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才算真正殺死那王八蛋……惟有迅速完成1的劇情、到最終的祭壇試試是不是在那兒破壞儀式就行。」

  「也許輪椅人不會按常理出牌,偏偏想辦法先殺後十個人……」水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捨易求難,即使後面的十個死掉他不也一點力量得不到嗎?第一步還沒完成。」張穎說。

  「應該是無差別的殺害吧!現在他沒有力量,只能是坐等其他怪物替他達成目的。」林彤彤道。

  「那他就是最弱的一個怪物,計劃遠大,卻建立在其他怪的成績上,沙上的堡壘,太不可靠了!」阮鴻生說。

  「絕不會那麼簡單,我總覺得有問題!」方媛緊皺著眉頭,她相信陳燃的邪惡絕對是最不好對付的,一定是有什麼關鍵沒被看出來。

  「大家,坐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通過這番分析,大家應該明白,每個人的存在都很有意義,所以,我們要緊密團結,不捨棄任何同伴,這樣,敵人就無法乘虛而入,大家也就能生存下去了……」方行健慷慨激昂的說了番鼓勵的話,可那眼神明顯留意眾人了很多。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陳燃心裡暗嘲:「盡他媽說漂亮話,實際還不是要分分類?背景不同,品性不同,所處環境不同的20個人,真要能排除一切困難,勇於犧牲,眾志成城,那到稀奇了,恐怕革命時期的同志也沒那覺悟!」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六章 聖禮-2

  表面上,沒人願意出頭將眾人按二十一聖禮啟示錄中的提示分成兩撥人,實際上,經過此事,人們心裡都多了個心眼,多了些計較。

  「好了,折騰了這麼久,大家也很累了!我提議,睡不著也養養神。然後,劇情固然要發展,食物和水對我們來說也是必須的,應該出去找找,從這個小餐館的內部來看,找到必需品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香檳酒我喝了,味道還不錯。」

  陳燃這一提醒,好幾個男人似乎終於想起自己口渴來了,看著吧檯後架上還有不少酒,眼睛都是一亮,各自捧了一瓶解渴去了。就連幾個女生,也分了兩瓶果酒潤嗓子。

  雖然後邊有廚房冰箱,但是沒人對那裡的食物感興趣,那桶燉人肉還是1隊的爺們兒們清理出去的,冰箱裡放著人頭他們也知道,水管裡擰開,表世界是黃綠色的銹水,裡世界乾脆是暗紅色的血液,除了密封的罐裝食物和水,眾人真是什麼都不敢吃。

  陳燃心道:「都是毛病!裡世界時那吧檯的瓶裝酒還是泡著腐爛生物器官的玻璃皿呢!可惜沒有那大能耐擺脫這個局,否則的話,肯定能達到《金剛經》中『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的豁達境界,看穿幻象,就像《駭客帝國》中說的那樣,當你從內心深處確信是那個樣子的,沒有一點疑惑,世界才真的會是那個樣子……」

  「哎呀,尿急!」正在胡思亂想的陳燃忽然被李鐵的一嗓子揪回了現實,不由暗自皺眉,「方便也許如此喊叫?未免做作了!」

  待聽到方行健的一聲「同去!」便什麼都了然了。

  方行健和李鐵左拐去撒尿了,其餘人經過一番擔驚受怕,體力和精神都有點透支,現在灌了點酒,雖說睡不著,卻是應了那句『站著不如倒著』的俗語,一個個倚桌子、靠椅子,用盡量舒適的姿勢歇息。

  陳燃的右邊坐著方媛,借一個側身,陳燃將上半截身子倒在了方媛背後,說了聲:「擋著點光,讓我倒一會兒!」

  方媛自然明白陳燃嘴裡提到的『光』絕不是天光那麼簡單,嘴上回道:「就你毛病多!怎麼沒把眼罩帶來!」

  確實,陳燃的真正目的是帶了一隻耳機在自己的耳朵上,耳機的插頭則插在了小臂的電腦上。簡單的操作後,一個微型的操控器在他手中不停的推動著滾輪,那是調整電波頻率的。

  陳燃送到個人手裡的對講機是加了料的,而且不止一種,除了位置上的監控,一定範圍內,還具備監聽的能力。

  陳燃很喜歡這種調調。

  變態的過去,並不能培養出偉大的如賢者的情操來,所謂的品德,也不過是睿智之後的產物而已。

  於是,陳燃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李鐵:「我們應該脫離那些資深者,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幾乎都沒什麼人性,敢於忤逆他們做法的人,上來就拳打腳踢……」

  方行健:「好了!不是早跟你說過,要忍耐的嗎?剛才的表現有點過火了,屢屢找陳燃的麻煩,顯得很不理智。這跟之前你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反差很大。」

  頓了頓,方行健問:「你不是就為發牢騷吧?」

  李鐵:「不是,我的任務完成了,你看,擊殺邪惡成功,乘湖濱遊船脫離……」

  方行健:「嗯!我們新人的任務跟他們資深者的不一樣,這一點一定要保守秘密。從陳燃的敘述可以得出結論,自身的邪惡很強大,借助資深者的力量將這些怪物格殺才是上策,我開始時主動承擔主線任務,就是要麻痺他們。剛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他們的殘暴,相信隊伍裡有不同意見的也會明白我所做出選擇的正確性。等會兒找機會再確認一下大家的看法,注意要瞞著劉斌,他的任務儀器我看過,他是資深者。」

  李鐵:「嗯,我知道,于飛之前已經通知我了。」

  隔了一會

  方行健:「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

  李鐵:「我們怎麼才能讓大家先一步全部脫困?」

  方行健:「任務上不是顯示的很明白嗎?觸發者將找到自己的惡。第一次看到指引者不就是你,事實證明第一個出現的惡也確實是你的化身。」

  李鐵:「可是接下來,大家可能會一起行動……」

  方行健:「不要緊,資深者不知道其中關鍵,我們主動點,引發劇情的機會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

  李鐵:「那水淼和林琳……」

  方行健:「水淼很聰明,也很理智。她能始終保持守口如瓶就可以看的出,她還是比較靠我們這一邊的,我會在適當的時機將關鍵情況告訴她,相信她會知道自己該怎麼選的,至於林琳,那個連任務儀器都不會看的正義狂,將她排最後一個,如果不行,就讓她跟著資深者好了。」

  李鐵:「這妥當嗎?」

  方行健:「反正最後要把我們掌握的這些信息告訴資深者,相信他們有辦法脫出的。畢竟已經消滅了那麼多惡,難度應該會大減吧。」

  李鐵:「資深者會放我們走嗎?」

  方行健:「當然!我們的脫困代表二十一聖禮不成立,最能興風作浪的輪椅人沒有了力量,其他的邪惡影射,資深者既然能殺死一個,自然也能殺死N個。」

  李鐵:「可他們的任務似乎……」

  方行健:「沒必要太為他們操心,資深者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你知道還有誰跟李珂一樣,輕輕動動手就折斷人的臂骨?你又怎麼知道陳燃顯示出的那一手魔法就是他的全部實力?于飛也說過,做事情要量力而為,留下來更可能成為負擔……」

  後面的陳燃已經沒必要再聽下去了,無非就是思想工作,俗稱洗腦。

  判斷和推測的失誤源於陳燃忽略了新人的任務,忘記了自己當初新人時跟資深者是不同等級的兩個任務,忘記了穿插的可能,而一廂情願的將所有冒險者的脫離標準鎖定在了同一高度。

  「如果真能送人先一步逃脫,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只要二十一聖禮啟示錄中第一和第二各逃脫一名,輪椅人便一步任務都完不成,屁力量都得不到。只是輪椅人肯定也知道情況,到橋那邊的湖濱區已經是劇情的後半段,期間他一定有所安排,會怎麼做呢?……」陳燃在思索,

  對於新人們的小算盤,陳燃並不氣惱。

  到不是他的脾氣有多好,關鍵是智慧擺在那,很多問題都看的比較開。

  如果新人離開會和資深者的生存發生衝突,他是斷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

  目前麼,先看看新人們的忍耐心能持續多久吧!

  看著別人一個個完成了任務,就差乘船離開了,自己卻還沒有著落,這可是相當折磨人的一種考驗。

  苦難,才剛剛開始而已!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六章 聖禮-3

  已經休息了半個小時,雖然睡不著覺有點痛苦,但身體的疲乏畢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大家,都清醒一下,我們該出發了!」于飛大著嗓門喊。

  「去哪兒?」周朝先問于飛,他的胳膊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完成一些基本動作沒什麼大礙。

  「大方向應該是學校,但通向那裡的大路都是斷裂的,我們必須通過一間有狗屋的房子才能到達……」方行健的回答十分模糊,當初玩遊戲時,他是典型的『攻略一族』,也就是什麼時候手裡有了遊戲攻略了,照著玩。至於什麼什麼街,具體又是如何,早淡忘了。本來就談不上投入,過去了6、7年自然沒印象。

  「我怎麼聽著有點亂!」張鐸仍是那副讓人不舒服的口氣。

  陳燃心道:「這位公子哥也不知道是誰們家的『貢品』,估計不是上班一族,否則只憑這陰陽怪氣的風格,早被大嘴巴子扇死了!」

  「嗯,我覺得還是陳大哥給說一下吧!」水淼把問題塞給了陳燃。聽慣了陳燃條理清晰、簡中有詳的分析,方行健那套還真是有點不知所云。

  「正常劇情,主角哈瑞就是在這裡醒來,然後碰到女警官席玻,得到手槍、探燈、以及怪物預警用的收音機等道具,現在看,我們是沒指望得到這些東西了。」陳燃說著沖方媛招了招手,「地圖!」

  將寂靜嶺的地圖鋪開,陳燃拿出一支碳素筆在地圖上的Bachman大街的一處粉灰色代表宅區靠下些的地方劃了一個小圈,道:「我們現在在這兒!小餐館。」

  然後在地圖左下的紅色方框處劃了一下,道:「我們的目的地是這兒,寂靜嶺西南的Midwich小學。」

  「但是!」陳燃一連在地圖的道路上劃了數個叉,「這些地方都是斷崖,我們只能從Levin街的一處有狗屋的房子進入,經過宅區,到達Midwich大街,然後再順路而下去學校。」陳燃在Levin街左側大致有狗屋房子的地方標注了一個向西的箭頭。

  「要通過這間房子,需要三把鑰匙,在Finney街東頭,有一輛被燒燬的警車,後座有第一把鑰匙獅子。然後是我們所處位置的背後,就在1隊不久前被困的宅區裡,有個社區內的籃球場,會找到一個狗頭,第二把鑰匙鐵皮人就在那裡。最後是Bllbow大街南邊斷崖附近的郵箱裡有第三把鑰匙稻草人。」

  「獅子、鐵皮人、稻草人……這是?」水淼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陳燃。

  「沒錯,源自《綠野仙蹤》或說《OZ國歷險記》,兒童啟蒙讀物,阿蕾莎比較印象深刻的記憶,這個世界的很多怪物、道具、場景什麼的都是此類產物。」陳燃回答。

  「等一下!」李傑突然打斷道:「劇情的後半段是不是在這兩座橋的另一邊?」他指著地圖上橫跨大河的兩座大橋問。

  「是!這裡和這裡分別有斷崖!」陳燃在地圖中上面那座橋和Bllbow大街中段靠南一些劃了兩個叉。

  「上面的孤橋也就算了,但下邊的Bllbow大街的斷崖,左邊明顯是宅區,就算跨度大、蕩過去有危險,但我們爬宅區的房頂應該也能過去。再不行就貼著斷崖西邊建築的邊緣,我帶了繩索槍,先過去一人,再準備些適當的工具,我們就能直接跳躍很多劇情,這樣豈不是更好?」

  從地圖上看,李傑的計劃很具可行性,很多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尤其是李鐵,更是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我個人不贊成這個方法,原因還是象上次冒險一樣,看似簡單的捷徑背後蘊藏的是巨大的危險。」陳燃說。

  事實上,這個方案陳燃早就想過,也許是他這個人過於多疑,陳燃最不相信的就是『捷徑』,所以很快否定了。

  「但上次的事實說明,從保護傘公司設置的防護網逃生確實是捷徑。」李傑反駁。

  「前提是有代表U?B?S?C高層的資深者用自己的身份掩護。」陳燃提醒李傑,沒有這個前提,天知道保護傘公司的私軍會怎麼對付他們。

  「無論如何,我準備試試!」李傑的拗勁兒又上來了。

  「Shit!又來這套!」陳燃頂煩的就是李傑這樣不講理的。很難想像一個像他這樣膽小怯懦的人,一旦下了決心,竟會像搏命的賭徒般義無反顧。

  「有願意跟我去試試的嗎?如果成功,在橋那邊等大隊就行!」李傑也不說獨自逃脫,而是拋出了省去不少麻煩和危險的誘餌。

  「我覺得我們應該雙管齊下,如果成功,就當打前站了,如果不成功,還可以匯合嘛!」忍了半天,李鐵還是沒有憋住,儘管話說的婉轉,卻也是第一個站出來響應的。

  于飛和方行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之前還是個熱血漢子,一旦得知自己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貪生怕死的嘴臉馬上出來了,于飛現在真想幫陳燃把那一拳討回來。

  「我也贊同試試!」說話的是舞蹈學院的張穎。

  不久前,1隊被數量眾多的怪物堵在死路裡,又親眼目睹了嚴朔的慘死,老實說,張穎被嚇的不淺,現在一閉眼還到處是掛著殘肢斷體的鐵絲網和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相對的,對自己身體的靈活性,張穎還是很有些信心的,只要有牢固的繩索,攀爬一下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走捷徑也許是個辦法。」張鐸也加入了李傑的隊伍。

  「反正要到Bllbow大街南邊斷崖附近得稻草人的鑰匙,不如同去,試試看,萬一可行呢?!」阮鴻生是明顯的誰都不得罪的打算。

  槍彈就是人們的膽氣,這種問題,就算是于飛再鐵血也不能含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藉機問陳燃:「陳燃,你那裡還有沒有彈藥了,上一次消耗確實很厲害!」

  李斌在桌對面看著陳燃,除了李珂、周漪和陳燃,還擁有儲物空間的就是劉斌和張敏了,而劉斌帶著的,大多是各種武器的彈藥。

  陳燃心道:「這才到哪?照你們的打法,搬軍火庫來不一定夠用!」他不動聲色的將榴彈發射器放在了桌上,又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拿出兩鏈子彈,「左臂有傷,我用沙漠之鷹就行。」

  「好!」現在也不是謙讓的時候,于飛最終還是痛快的接過了這大威力武器。

  「如果不是太精於算計,陳燃到是個不錯的夥伴!」于飛略略有些感歎的想。

  「我覺得阮先生的建議很中肯,反正要找鑰匙,大家不妨多走幾步路,去試一下,不成功也可以退回來嘛!」李傑繼續給人們『上弦兒』。

  陳燃皺著眉:「我還是堅決反對,即使是試試,也是相當危險的,我們應當盡量避免這類嘗試。」

  「你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冒險,就完全獨斷獨行了,聽不進別人一點意見,大家都得按你的安排來,你以為你是誰?神?」同冒險前的那次一樣,沒有任何徵兆的,李傑的歇斯底里突然爆發。只看那雙眼赤紅,口水橫飛的樣子,就知道已經他此時已不可禮遇了。

  李珂習慣性的一個手刀過去,只是這個世界是沒有暈字一說的,李傑只是疼的呲牙咧嘴,「草你媽,三八!仗著自己……」

  啪!一個耳光,說了半句話的李傑整個人被扇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溜桌椅,李珂就要追上去繼續虐,被陳燃一把強行拽住。

  啪!耳光響亮,陳燃右頰殷紅一片。

  「你就知道忍,這種貨色除了能禍害團隊,留著有什麼……」李珂到是挺維護陳燃,只是性格真的是魔女了點。

  「閉嘴!」陳燃的聲音並不高,也並非青筋暴漲,但是那深沉的陰鷙氣勢卻格外的慎人,李珂也是第一次見他有這樣的一面,不自覺的就停了嘴。

  「我們畢竟頂著民主的旗幟,除非是極端荒謬的提議,否則就有拿出來大家審核的權利。難道非要堵塞所有的言路?只要有了承擔錯誤的覺悟,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和主張出現。」

  說罷,陳燃眼睛裡閃動著銳利的光芒依次看了看眾人,心下冷笑:「既然有人不喜歡被照顧,總想著自己闖一闖,資深者也絕不是嬌慣寵溺小孩的父母。就讓你們見見太陽、淋淋雨……」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4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七章 赴死-1

  李傑半躺在地上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眼神陰狠的盯著李珂,不過怎麼看都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或是是疼痛讓他從歇斯底里中清醒了也說不定。

  李珂冷哼一聲,甩開陳燃的手,被周漪拉到了一邊,賭氣不說話了。

  方行健、于飛等新人沉默的看著這一切,這種矛盾他們不適合摻合,說難聽點沒有表現出隔山觀火的神態那也是因為有求於資深者。

  最後卻是張鐸陰陽怪氣的打破了尷尬,「試試而已嗎,又死不了人!」

  周朝先粗著嗓門道:「額說句公道話,陳燃和李傑都是為了大家考慮,出發點是好的,既然有了分歧,那就投票決定吧,同意試試的舉手!」

  結果,除了陳燃等幾個資深者,新人中就方行健和于飛沒有舉手,最後,10:8,決定先去拿稻草人鑰匙,順便試試『捷徑』。

  路上,周漪走在陳燃旁邊,輕聲緩語的道:「你給他們的舞台太寬闊了!寬闊的連『豬』都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瞧!」

  前邊不遠,掉了牙齒、說話走風漏氣的李傑跟同是眼鏡男的張鐸聊的正歡,好像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時不時還回頭一笑,似乎故意在氣後邊的幾個資深者。

  「定時炸彈似乎已基本成型,哪怕只是為了你的小情人著想,在炸彈爆發之前,你也得拆了它。」周漪繼續提醒。

  「你們要我怎麼辦?」

  「弄殘廢,嘴裡勒上布條,掉在隨便哪處斷崖上。」李珂說。

  「我也不介意使用一些極端的方法。」周漪的話無疑是在變相的說,你看著辦吧,弄死他也不要緊&

  「那我們就多了一台不停製造負能的機器,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到無法對付的邪惡影射。況且,直到目前為止,李傑並沒有違反當初定下的規則。」

  「還是那句話,你這裡太軟弱!」李珂又用手指捅了捅陳燃的心臟位置。

  周漪本想說點什麼,又一想陳燃必竟才經歷了一場冒險,觀念還沒有轉換過來這很正常,逼的太緊反到不美,最後輕歎道:「你顧慮太多了!」

  方媛走上來摻著陳燃的胳膊,對周漪和李珂道:「這是必然的,想的多,就顧忌多,顯得有些仁慈。我對陳燃有信心,他絕不是關鍵時刻都不知道取捨的人。姑息他們一下又何妨?就是讓他們盡情表演!不然我們怎麼知道誰可以成為朋友,誰又需要防備呢?這不是蹦出一個李傑嗎?如果開始就一路壓制,這傢伙在後期出問題,那更危險。至於這次走捷徑,新人們仗著自己人數上的優勢投票玩什麼民主,小花招,也沒什麼,死一些人而已,我都習慣了,相信你們更不在乎,自己所犯的愚蠢就讓他們用生命來償還好了。」

  陳燃笑笑,拍了拍方媛的手,那神情似乎是說,還是老婆向著我。心裡卻道:「怎麼會是只死一些人呢?……」

  老實說,陳燃現在有一點失望,這一輪新人,除了于飛還有考核的價值,其他人都已被他暗中打了叉,軟弱的太過軟弱,自私的太過自私,陰險的又太過陰險,還有過於野心勃勃的,永遠只當牆上草的……

  「地方太小了!容不下兩個領導者!另外的,沒有團隊需要的能力,卻又不夠聽話或過於玩小算盤,這樣的人似乎連圈養的資格都達不到呢!」陳燃想盡力給自己找一些保護這些新人的理由,但顯然不是很成功。

  「哦,我倒忘了,方小姐也是以分析見長呢!對了,稱呼陳夫人是不是更恰當些。」在陳燃思考的功夫,周漪已經跟方媛打起了嘴仗。自從方媛『吊』到了陳燃,周漪就一直覺得心裡憋著股氣。

  包括劉斌在看著她時,眼裡都有某種渴望,但這個她很欣賞的男人卻可以對她的魅力免疫。雖然也會開一些曖昧的玩笑,但周漪能清晰的感覺出,陳燃對她絕無染指之心,看她的眼神裡既沒有欲,也沒有愛。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一個讓從來都輕視男人的周漪感到有趣的男人,竟然突兀的『名草有主』了!竟然被方媛這樣一個略有頭腦、姿色比普通略強的女人『搞定』!每每想到方媛親暱的摟著陳燃一副恩愛的樣子,周漪心裡就來氣。

  「隨你怎麼稱呼,反正我現在倚靠的是自己的男人。我這種小女人本事有限,自己的男人當然要維護。不像某些人傾國傾城,自然有護花使者拜倒石榴裙下……」方媛的嘴也是犀利的很。

  周漪半開玩笑的嗔道:「瞧你的樣子,像個小狐狸精!」

  「哈!這句話真失水準,我就是敢愛敢恨,不像有些人一邊騷魅誘人,一邊還欲擒故縱裝矜持,真以為天下男人都是給她準備的……」

  陳燃聽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出言阻止:「你們這是肥皂劇演對手戲嗎?安靜會兒好麼?」

  方媛不說話了,親暱的摟著陳燃的右臂,還回頭沖被李珂拉後的周漪做了個鬼臉兒。

  這下,卻把李珂惹怒了,緊走幾步,小魔女生硬的環住陳燃左臂。

  「嘶!」因為扯動了臂上的傷,陳燃疼的直吸冷氣。

  「你!放開他,他臂上有傷!」方媛隔著陳燃怒視李珂。

  「有傷怎麼了?我還打過他一耳光呢!」李珂一副有本事你就找我算帳的魔女本色。忽又想到了斷崖上陳燃救他的一幕,終是加了句,「我就是來給他傷口換藥的!你到好,男人被打,連個冰敷都醒不得,繡花枕頭,現在跑來纏人……」

  方媛正要向陳燃撒嬌,卻見陳燃的臉上略有不快,知道不能再鬧下去了,狠狠瞪了李珂一眼,終是沒還嘴。

  李珂也發現自己說的有點過份了,正覺尷尬,砰!砰!砰!劉斌突然朝大霧中開槍。

  眾人都是一驚,走在頭裡的方行健回頭問:「怎麼了?」

  「有會飛的人形怪,跟大蝙蝠似的!」劉斌回答。

  「大家保持高度警戒!」于飛摘下濾罩大聲喊。

  陳燃看了衝他笑的劉斌一眼,點點頭,暗忖:「不錯,有眼色,一場鬧劇總算結束了。」

  哪知方媛卻一手挎著MP5A1,一手攬著陳燃胳膊道:「老公,要是現在有台數碼相機就好了,在這霧如紗帳灰如雪的街道上漫步,恐怕普通人窮其一生也難以做到,如果沒有吵嘴的『麻雀』,真的很浪漫……」

  「景色有點太荒涼了吧?」陳燃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一身泥印的自己和略顯狼狽的眾人,「扮相也慘了點!」

  「就要這樣的效果,背景都是灰色調的、沒有生氣的,才能更顯出主題的鮮活……」

  「……我們現在不談論這個好麼?」

  「陳燃,你是怎麼了?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你看你陰鬱的樣子,蜂巢裡那個危機時刻依然笑罵如常的人哪去了?你是隊長,是信賴你的人的隊長,其他的,又哪管的了那麼多,真的要拯救世界不成?又或者你成了隊長就一定要保證大家不死?被扔進這種恐怖的輪迴,難道大家沒有死亡的覺悟?怎麼一下子你的負擔顯得這麼重?」

  陳燃沉默,良久,注視著方媛的眼睛,眼中有一絲柔光閃過,幫方媛拂了拂額前的頭髮,溫聲道:「讓你擔心了,我還是我!」

  向著前邊走著的方行健努了努嘴,陳燃笑道:「難道他們比蜂巢裡想要強姦我的魔女更可怕?只是有些問題還沒有想通!」

  「我知道你的思維總是遠遠的超前於大家,我也知道我幫不了你什麼忙,有時候還會是累贅,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輕鬆點,開心點,也許我做的不好,你不要笑我!」方媛望著陳燃溫柔的說。

  陳燃抽出右臂摟著方媛的肩膀,又緊了緊,「怎麼會,自己的女人的心意我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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