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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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63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6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三章 魔宴-1

  邪惡的這一手,對眾人心裡打擊極大,方行健等人眼中明顯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是幻覺,如果他真的如此強大,會將所有人踩在腳下然後進行對話。」陳燃沉聲道。

  那邪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視其他人如無物,繼續著自己的話題「本以為會有棋逢對手的快感,可你明顯退步太多了,連全勝時期的五分之一能力都達不到,知道你失敗在什麼地方了嗎?」

  「我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口舌,想要挑釁就自己出來!」周漪打斷了邪惡的話。

  「呵呵!」邪惡緩緩的將目光轉到周漪身上,陰陰的笑了笑,「知道另一個你是什麼樣的嗎?」只見他手在空中一招,空間一陣扭曲後,場中多了個女人,那女人外表跟周漪有著八九分酷似,不同的是皮膚是棕黑色的,且如塗了防曬油般閃閃發光。它的眼眸在轉動之間,明顯帶著藍紫色的電弧,這讓那張俏臉看起來要比周漪妖異的多。

  那女人的衣著只是在緊小的內衣外邊罩了一層薄紗,媚態分外撩人,陳燃的邪惡輕輕一招手,它便扭腰擺臀、投懷送抱,一雙手不停隔著衣服撫摸那勻稱的男性身體,自己的身子也水蛇緊貼上去來回的蹭,一副慾求不滿、如饑似渴的樣子。

  邪惡的手輕拂上了它的臉,然後移到了它的唇邊,這女人一下將手指含在嘴裡,一邊吸允著,一邊用魅意十足的目光盯著邪惡。

  似乎得到了邪惡的默許,那女人竟不顧大廳廣眾,跪在邪惡面前,然後身子鑽進了邪惡的皮袍之內,未幾一個腦袋就在邪惡的兩腿間前後聳動了。傻子都能看出來,它在幹什麼。

  周漪羞憤難當,想要有所動作,卻被陳燃拉住,「它是要故意激怒我們,這一切都是幻象,看看自己腳下!」

  眾人低頭一看,只見站在最前邊的陳燃、周漪、李珂三人腳前方不遠,地面有條偶爾閃亮的刻痕,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地面是沒有任何刻痕符號的。

  陳燃的邪惡狀似舒爽的呼了口氣,「陳燃,是不是真的只是幻象我想你心裡很清楚。如果真是要你們踏入鮮血地獄,大可以晚出現一會兒,難道你們會停步不前?到了現在,你還準備繼續欺騙下去麼?」

  搖著頭,邪惡嘖嘖有聲道:「你可真殘忍!他們都快死了你仍不願意告訴他們真相,仍不願意承認是你的錯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

  感覺到人們目光中越來越多的疑惑,陳燃冷哼「你覺得幾句蠱惑的話就能破壞我們的團結嗎?不必再演戲了!」

  「團結?哈哈,這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事,你什麼時候變的連自己都要欺騙了?

  一些被迫拴連在一起的人,一些剛結識了不久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人,妄稱什麼團結!

  你就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又怎麼樣?告訴他們,這世界上只有服從與征服者兩種人,告訴他們,這樣的世界正是你一直渴求而不得的,告訴他們,血液使你興奮,壓力使你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告訴他們,你的心中潛伏著怎樣的魔鬼!」邪惡的話語似乎有某種魔力,那帶著狂熱意味的語言,那抑揚頓挫的語調,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還有那極具演講風格的訴說,都有著異常強烈的鼓動性。

  終於,張鐸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

  「張鐸閉嘴,清楚自己的陣營就不要說這種是非不分的話!」站出來挺陳燃的竟是方行健。

  陳燃冷冷的看了看他們倆,沒說話。這不過是一台紅臉、白臉的戲,不是向誰說話的問題,任何對立都會導致爭執產生。

  果然,方行健的話並沒有鎮住眾人的口舌,思想簡單的周朝先道:「陳燃的邪惡在這裡,顯然我們一直判斷錯誤,就算是總結問題,講講也好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燃的邪惡見時機成熟,宏聲道:「還是我替他說吧!好讓你們知道陳燃的真面目。被你們打死的那個輪椅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能力的體現,寄生!穿梭於表裡世界。那些跟21聖禮有關的東西是餌,當然也可以變成事實!」

  眾人恍然大悟,當初人們就在想,陳燃的邪惡為什麼會如此被動的一上來就自殺,然後將成功寄托在其他邪惡身上。現在,一直無法解開的謎終於有了答案,這邪惡根本就是雙手準備,它正是要借陳燃之口誤導人們,以為它會走21聖禮那條路,而實際上卻另有文章。

  「寂靜嶺,這裡是誰的世界?」陳燃的邪惡對人們的表情很滿意,他繼續道:「你們的嗎?不不,這裡的所有人都只是過客,寂靜嶺其實是阿蕾莎的世界。

  所以,當你們發生分歧爭吵的時候,當你們在斷崖打一場不必要的惡戰的時候,當你們帶著傷患歇息恢復的時候,當你們按照正常的劇情尋找阿蕾莎的時候,當你們在學校中為了一點小小的前進而沾沾自喜的時候,

  我征服了阿蕾莎,一個可憐的、肉體和靈魂都飽受折磨的女孩。

  溫暖、關懷、愛心,呵呵,

  這些可笑的、虛妄的東西,這些膚淺的眼神、動作、語言,就能換到無比強大的力量,換到暢所欲言的能力,換到看你們在淒慘中落幕的活劇,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划算的事嗎?」

  「就是這個男人!」陳燃的邪惡指著面無表情的陳燃,「瞻前顧後,內心軟弱,自作主張,用別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己大義的美名,如果他及時出頭,如果他用鐵腕手段壓住反對意見,如果他肯放棄那些受傷的、無能的累贅,如果他能提醒你們這是一場時間上的較量。

  那麼現在,就會是另一個結果。

  是他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指揮官連累了你們,沒有決斷的人,最後害大家喪命。」

  用力的向前挺動了幾下身體,陳燃的邪惡露出一個舒爽的表情,「嘶!」它深深的吸了口氣,「多麼美好的氣味!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場所!」

  明顯是周漪邪惡的女人從它的袍下鑽了出來,一邊用舌頭舔了下嘴唇,一邊向陳燃拋出一個誘惑的眼神,然後親暱的環住陳燃的邪惡,枕著它的肩,嘲諷的看著這邊的眾人。

  陳燃的邪惡一隻胳膊從背後環住身邊的女人,大手肆無忌憚的在它的胸上揉捏,「這個世界上,只有征服,而女人,就需要放倒!陳燃,回頭看看你身後的人們,看看你身邊的人們,看看他們的眼神,看看這些背信棄義的婊子般的神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你的付出,你的努力,你的維護,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幾句話中付諸流水。人性是自私的,你對他們千般好都是應該的,只要你犯一個錯,所有的都將被否定,放棄他們吧!否則你得時刻小心來自身後的冷槍!當他們知道自己必死時,絕不在意拉一個人墊背!」

  李珂轉頭看著陳燃,「你的心中果然棲息著一個惡魔,至少,它的煽動能力足以堪稱惡魔中的典範。」

  「謝謝誇獎,就衝你這句話,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陳燃的邪惡沖李珂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

  「我想讓你知道,從這一刻起,是我為你專門準備的遊戲,我們用這些籌碼做賭注!」邪惡指著陳燃身後的眾人道:「你的偽善,我的赤裸,看哪種思想更有資格活下去。你已別無選擇,只能前進!」

  「鮮血的恐懼創造了人類的恐懼,那麼就從眼前的鮮血地獄開始好了。」說完,邪惡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兩個人轉瞬了無蹤跡,而眼前的世界,自那條刻痕的邊沿,彷彿扯掉了一層薄紗,變的真實生動起來。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鮮血地獄中惡魔們似乎聞到了活人的氣味,目光全都向這邊投了過來,戰鬥,開始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6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三章 魔宴-2

  陳燃知道,現在任何解釋都是徒勞,只會使自己陷入另一場口水仗和質疑中。

  「想活命的就跟緊我!」時間緊迫,陳燃也不多話,手持火焰噴射器直接向前奔去。

  後邊,周漪和李珂幾乎是沒什麼猶豫就緊緊跟上,然後是架著林琳的于飛,劉斌、張敏和方媛。

  再後是略略猶豫了一下的其他人。

  現在逃命是第一位的,其他談什麼都扯,這種沒有掩體、到處是惡魔的大廣場上玩單飛,跟找死沒什麼區別。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

  兩米多高的惡魔們已經從四面八方向一行人蜂擁而來,它們嚎叫著、奔跑著,牛蹄般的大腳踏在鋼鐵的地面上如同戰鼓咚咚作響。

  「保持穩定前進速度,向距離最近的射擊!」陳燃說著右手換持沙鷹,左臂勉強抬起釋放冰箭,目標都是正前方的惡魔。

  周漪和李珂一左一右,負責掩護陳燃,並處理斜前方和正面的敵人。

  林琳交給了張敏和方媛照顧,騰出手的于飛和劉斌負責掩護兩側。

  後邊是以林彤彤和水淼為核心的5人組,左右是方行健和張鐸,周朝先墊後。

  這種情況下,相比起來更適合威力大、射程遠的主戰步槍發揮威力。像水淼、方媛她們手裡的那種有效威力在100米內的『水槍』,只能致傷而很難致死,這就失去了阻截的意義。

  那些皮糙肉厚的惡魔如同未開化的蠻族,完全憑借自己的血肉之軀和壓倒性的數量戰鬥,在相當距離外,可以說它們都是活靶,隨著槍聲此起彼伏,一團團血霧爆起,不斷有惡魔被射中前衝著、翻滾著、嘶叫著倒下。

  但是,局勢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逆轉,相反,惡魔們的凶性被激發,一個個眼中燃燒著毀滅和仇恨,前仆後繼、瘋狂的挺進。

  惡魔們身體的強韌讓它們可以扛住數發非致命部位的子彈傷害而不死,這無疑給冒險者加大了難度,即使象RO979這類的主戰步槍,也得要麼精確射擊,要麼浪費更多的子彈,以解決這種問題,否則那些負傷而不死的惡魔們將會為同類爭取更多的掩護時間。

  「健哥,前面的怪物好多,我們,我們退回去吧!」陳燃聽到了隊伍後邊有人這樣說,聲音像是林彤彤的。

  「曉彤,我們不能退,只能硬闖,後邊是死路一條,沒關係的,我在,大夥兒都在,我們能闖出去!」方行健邊安慰邊換過一個彈夾,繼續射擊。

  「什麼時候,這兩個人的關係已變的如此親密了?」陳燃不得不為自己的失察而暗自擔心,「看來某些人也一直沒閒著……」

  隊伍在繼續前進。

  「敵人壓過來了,我們要不要衝鋒?」周漪看著環圍過來,並逐漸縮小著包圍圈的惡魔們問陳燃。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看不到衝鋒的目標,一旦力竭,將會陷入更被動的局面!」陳燃壓著嗓子對周漪解釋,然後又大著嗓門喊:「諸位,調整你們的呼吸,保持節奏,戰鬥方針不變,殺離我們最近的!注意腳下,離血池遠一點!」

  火舌吞吐,子彈嗖嗖,倒下的惡魔不知凡幾,衝進的惡魔仍越來越多,而更讓眾人心寒的是,在視線的盡頭,仍有魁梧的身影不斷出現……

  嗷……一頭惡魔在身死的同時扔出了手中的鐵叉,鐵叉帶著尖銳的嘯聲貼著于飛後背背著的簡易盾牌飛過,哆的一聲在鋼鐵的地面擦起一大捧火花,聲勢極其駭人。

  「注意躲避惡魔的投射攻擊,向它們飛擲鐵叉的手臂開槍!」于飛說話間,一顆爆裂彈射出,將一個接近的惡魔炸到胸前開花,內臟都露了出來。仰身轟然倒地

  儘管人們已經有了針對性的打擊,還是有更多的惡魔進入可投擲鐵叉的距離,於是就有更多的鐵叉開始向他們投射……

  躲閃,再躲閃,繼續躲閃,狼狽躲閃……

  隊伍被打亂了惡,射擊的頻率也降低了,更多的惡魔進入投叉的距離……

  「堅持住!我們已經看到了目的地,前面的大殿!衝鋒的時刻到了!」

  眾人隨著陳燃的話偷眼前望,果然,在之前還空空蕩蕩的前方,一座高聳的建築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視線中,似乎一直都在,但眾人敢打賭,前一秒它還有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那種眼前忽現飛來峰的感覺非常突兀,就像在蜿蜒的小巷轉啊轉,猛然間看到遼闊的大海一樣。

  啊!一聲慘叫響起,陳燃轉頭,只見水淼倒在地上,胸腔被飛叉幾乎穿透,鮮血不斷從她嘴裡溢出,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絕望還是迷惘和掙扎。

  原來,最外圍的張鐸見一柄飛叉射至,本能的一個閃避,在內圈的水淼這時恰巧跟張鐸重疊於一條橫線上,因為視線被擋,並未看見飛叉,等看到時躲閃已經來不及,於是慘劇釀成。

  周漪迅速的趕過來,摸了下水淼的脈搏,又用手電照看了下她的瞳孔,對陳燃搖了搖頭。

  「放棄!我們衝鋒!」陳燃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後邊眾人緊咬牙關,隨後追上,水淼還在微微抽搐的屍體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轟隆!轟隆!為了打開前邊已被封死的通道,一顆顆手雷被毫不吝嗇的扔了出去,而最強大的火力也集中在了前邊。

  血肉橫飛,硝煙瀰漫,眾人在惡魔中殺出一條血路前進,目的地已經接近,那是一座恍如阿茲特克神廟一般的正四方金字塔,用紅色的岩石構築的金字塔。

  近百階、刻有各式黑色圖騰的石階上,四個黑影用冰冷的眼神俯視著下邊狼狽而來的眾人。

  「是邪惡影射!」眼力最好的李珂冷冽的說。

  「周漪,李珂,纏住它們,其他人,先衝上去!」陳燃手一揮,所有人開始爬樓梯。

  周漪和李珂已經在陳燃說話之初就電閃而上,當先跟邪惡戰在了一起。

  那是四個長相各異的怪物。

  一個怪物如同螃蟹般用四條雙關節的腿橫移,上身背貼著背緊密相連,有四臂兩頭,手中持匕首、砍刀、大鐵棒、長鐵鏈四樣不同武器。

  另一個有著蛇般的下身,上身是人形,長滿了色彩艷麗的鰭和鱗片,也有四臂,拿著散發著黑光的金剛杵,一道道黑色的光束從中激發而出,遠遠的就開始攻擊眾人。

  還有一個穿身造型誇張、黑色重鎧的騎士,手中用兩把燒紅了的鐵條,如同一輛坦克車,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造成毀房滅瓦的效果,它最先迎上衝至的李珂,偶爾跟手持拐刃的李珂兵器碰撞,都會飛濺起大捧耀目的火花。

  最後一個是人與野蜂結合的怪物,下肢萎縮的很厲害,屁股後邊拖著一個巨大的尾囊,眾人一上台階它便振翅於空中,不斷從尾囊中射著黑色的毒刺。這不禁讓陳燃想起了那個在學校最後一直沒路面的傢伙……

  一直沒捨得扔的簡陋盾牌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了作用,除了路上被惡魔的飛叉射爛一面,其餘五面分別由于飛他們拿著,一邊護住身體,一邊開槍掩護同伴,跟隨陳燃向上衝。而幾十階台階下的金字塔底層,最先趕到的惡魔們也已經在爬樓梯了。

  周漪和李珂配合,再加上陳燃魔法的協助,基本壓制住了四個邪惡,而險象環生衝過封鎖的其他人使用槍械也給於了很大程度上的支援,三人邊打邊向上退,且陳燃漸漸抽出了身。

  「怎麼不進門?」喘著粗氣跑上來的陳燃問。

  「門是鎖死的!需要解謎!」于飛一邊開槍射擊,一邊急促的說。

  低頭縮脖躲過一束射來的黑光,陳燃竄到神廟的正門前一看,只見鐵門的左邊從上到下依次掛著五幅油畫,分別是《奧賽羅》《哈姆雷特》《麥克白》《李爾王》以及《羅密歐與朱麗葉》,是莎翁的五大悲劇。右邊的鐵門上掛著一個字牌,用非常公整的小楷寫著:這裡有的是悲劇,不管你是演員還是顧客,都無法改變結局,無論是誰,都只有死去。

  隔了一行,又寫到:人生只有一次機會,錯誤將導致直接毀滅。第一個詞彙從左手開始。

  鐵門的中間是一個9乘4的方格,內中各有從1到9,四排按鈕。

  方行健和方媛等人一籌莫展,提示很明顯,這裡需要一個四位數密碼,排列的方式有數千種,而輸入正確的密碼的機會只有一次,否則可能永遠無法進入!看著台階上不斷發動衝鋒的惡魔、看著遠處廣場上如百川聚海般撲來的更多身影,壓力實在是很大,在這種情況下一次性輸對4位數密碼,實在是種極限的挑戰。

  「我來,所有人火力全開,阻敵!」陳燃沉聲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7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三章 魔宴-3

  「『第一個詞彙在左手裡!』這是說從詩裡得出的4個密碼依次是從左到右的。」陳燃全神貫注的思索著。

  他的身後,戰鬥如火如荼的繼續著。

  第一段詩:

  那是個假裝發瘋,瘋狂舞動的男人。(哈姆雷特裝瘋)

  聽到了不能聽到的話。(哈聽到了父親鬼魂的話。)

  把所愛的人送入了墳墓。(哈間接害死了自己心愛的戀人奧菲麗婭)

  也許那才是真正的瘋子。(也就是說,這一段詩對應的是4《哈姆雷特》)

  「注意!」于飛大喊著飛身而起,盾牌護住了陳燃的後背及腦袋,奪!奪!奪!三枚黝黑的毒刺射在木盾上。旁邊的持M82A1半自動狙擊步槍的周朝先終於抓住了機會,砰!的一槍擊在那蜂人的翅根上,將一隻軟翅打斷,剩下三翅的蜂人失去平衡,躲閃不利,又被方行健掃中幾槍,哀鳴著向塔下栽去。陳燃始終連頭都沒回一下,只是沉聲喝道:「保護我的安全!」

  第二段詩:

  這個也一樣,假裝死去,

  卻迎來真正的死亡。(指朱麗葉假死,結果換來羅密歐的真死)

  殺死了沒有名字的戀人。(朱、羅拋棄了相對立的凱普萊特家和蒙泰古家的姓氏)

  悲傷撕裂的胸膛。(這段詩就是1,《羅密歐與朱麗葉》)

  周漪和李珂已經借槍火的掩護脫身出來,藉著金字塔頂端小廣場的廊柱為掩體用槍火壓制三個邪惡,那個納加般的邪惡已經被李珂切掉兩臂,施放黑暗光束的頻率大減,最麻煩的是那個盔甲邪惡,除了射中被李珂削去一大塊甲片的前胸可以擊退他的衝鋒外,其他地方槍火攻擊根本無效。很顯然,那傢伙的罩門並不在胸部,因為他只是屢次被擊退,歇息片刻,仍能再次發動衝鋒。

  第三段詩:

  是謊言召來了真實,

  還是真實戴上了謊言的面具?(指三個女巫對麥克白說的似是而非的語預言)

  啊!啊!可悲的人。(這段詩是3,《麥克白》)

  除了于飛負責保護陳燃外,其他的人已經被分開在四個方向,這個該死的南美金字塔偏偏四面都有階梯的通道,惡魔們已經在蜂擁而上。

  噠噠噠……「我的子彈用完了!」方行健在喊。

  「接著!」劉斌扔了兩個彈夾給他,轉身閃過一枚投射的飛叉,連滾帶爬的向另一個方向奔去,需要彈藥補充的應該絕不止這裡。

  「還沒有好嗎!惡魔們已經壓上……」說了半句話的周朝先險些被一柄飛叉投中,那叉射進了他藏身的石柱中,仍兀自顫抖,石灰碎屑撲了他一臉。

  「日你娘!」雙手豎捧著槍藏身柱後的周朝先狂吼著突然跨步站出,只憑槍感一槍將沖的最前的一個惡魔爆掉了半邊頭。血霧噴灑、紅白飛濺而下,分外奪目。

  第四段詩:

  用謊言不能迎來美滿的結局嗎?(指奧賽羅副將的讒言)

  為什麼有人那麼希望死亡呢?

  對所愛的人下手呢?(奧賽羅因妒嫉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苔絲蒂蒙娜)

  是真實與謊言、是生與死、是黑與白逆轉的遊戲。(奧賽羅是黑人,也暗指他黑白不分,所以這段是5,《奧賽羅》)

  砰!啊!張敏尖叫著被撞飛了出去,原來是一柄力道奇大的鋼叉正擊在她持著盾牌上,將木質的簡陋盾牌擊了個粉碎,巨大的衝力將她整個人都推後摔出數米,持盾的那隻手臂也被劃出一道血痕。

  嗖!又一柄飛叉射至,張敏側滾躲避,卻沒有躲利索,又被在腿上劃開道大口子。還是周漪一把將他拉到了一個石柱之下,這才避過一次危機。

  奪!一柄飛叉就在陳燃不遠處擊到了鋼鐵的大門上,刺耳的聲音和飛濺的火星,沒有絲毫撼動他思索的專注。

  第五段詩:

  比甜言蜜語更珍貴的,不是甜言蜜語的沉默嗎?(不喜說讚美言詞的三女兒被李爾王放逐,結果還是她照顧了困境中的父親)

  比其沾滿血跡的王座,(李爾王貪婪的大女兒、二女兒以及他們各自的屬下,最後都死於爭奪王座的明爭暗鬥)

  不應該選擇平靜的安眠嗎?(這段是指2,《李爾王》)

  「集中!集中!守住門口!」于飛和周漪、李珂已經在掩護分散在四處的人們向正門靠攏,惡魔用同類和自己的性命換取了洶湧的攻勢,除了正面,其他三面已經馬上要衝上平台。

  如果被分割包圍,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事,現在只有集中火力,力爭方寸之地了。

  「沒子彈了!」張鐸狂吼。

  「最後一匣!」劉斌拋過去一個子彈夾。

  李珂已經換了近戰武器,磕擋和削斷探過來的鋼叉,周漪也不得換上長刀加入了格殺,現在已沒有足夠的空間施展飛針。

  啊!嗯!尖聲也好,悶聲也罷,已經有人在近距離的接觸戰中不斷受傷,情勢岌岌可危,覆滅很可能就在下次換彈的時候……

  陳燃的額上,汗水迅速的滲出,流下,他甚至已經可以聞到惡魔憤怒嚎叫時腥臭的口氣,感覺到那拳腳揮動時帶起的勁風,但他必須沉著,慌亂哪怕一秒都是不可原諒的損失……

  最後是關鍵的整合段落:

  一個復仇者流兩次血!(復仇者對應哈姆雷特,代表數字4,兩次血乘2,答案是8)

  兩個年輕人流三次淚!(羅密歐與朱麗葉對應兩個年輕人,代表數字1,三次淚乘3,答案是3)

  三個魔女銷聲匿跡。(第三本的《麥克白》排除)

  剩下的只有4把鑰匙,(剩下就是按順序排的5《奧賽羅》和2《李爾王》,最終的答案就是8352)

  啊啊!這裡有的是悲劇,不管你的名字是演員還是顧客,

  是被命運操縱的人偶,(暗示眾人的命運就如同5大悲劇一樣,身不由幾)

  還是站在欄杆外的旁觀者,

  沒有什麼改變。((暗示陳燃雖然可以從超然的角度看到一些事情的真相,卻終究無力改變些什麼!)

  沒有任何猶豫,陳燃直接輸入了8352這四個數字,沉重的鐵門匡噹一聲傳出了落鎖的聲音。

  雙臂用力推開大門,陳燃吼著道:「進入,進入,火力頂住!」

  連拖帶拽,邊後退邊對著周圍的怪物無差別掃射,眾人迅速收縮退向門後。

  啊!因為腿傷而再次摔倒的張敏被鋼叉刺中腰腹,血如泉湧,李珂手中鏟刃光芒大勝,一個大劈斬直接將那惡魔豎著刨成兩片,于飛和方媛趁機救下了張敏,但李珂卻以左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勢做為了勇猛的代價。

  「射完所有的子彈!」于飛已經和方行健、周朝先等人殺紅了眼,排成排頂住向門內衝擊的惡魔。

  「關門!」兩邊,剩餘的人,包括虛弱的林琳都不得不加入了推門的行列。

  「用力……」陳燃咬著牙,頂著門,使勁前推,額頭已經青筋暴現。

  外邊,幾個惡魔頂著前身被槍彈打到血肉模糊,嚎叫著要推開大門。

  一道疾影衝出了門外,亮藍色的光芒連閃,門前的幾個惡魔被削肢斷腿,裡邊推門的人頓覺壓力大減,在門即將關閉的時候,疾影已沖了回來,砰!大門關閉,同時自動落鎖。

  疾影正是李珂,她現在白色青白,大口的喘著氣,連背上幾道汩汩流血的爪痕也已懶得顧及,顯然,短短的一次超速進攻讓她體力透支的很厲害。

  很多人已經靠著門軟軟做到。

  「治療!」陳燃沉聲說著,目光已經開始觀察這個新的空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7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四章 血路-1

  從四方形金字塔的外表看,最頂上的神廟房間只是一個絕對不會超過200平的房間,但陳燃面前所呈現的卻絕非200平那麼簡單。

  寂靜嶺的世界是一個不能用常理判斷的世界,冒險者通過一道門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場所。

  這裡彷彿是泰坦族的殿堂,空間巨大的望不到邊際,一根根需要十人合抱的巨柱直入蒼穹,一個普通成年人的身高甚至連柱基的三分之一都達不到。

  這些由花崗石構成的巨柱上都有兩把適合巨人使用的火把,每一根都有30齡的橡樹那般粗細,一團團足以媲美大型篝火的火焰將大殿照的通亮。

  即使這樣,人們仍不能看到這大殿的穹頂到底有多高,視線的盡頭只有深邃的黑暗。

  只粗略的看了大殿幾眼,陳燃便喝道:「不要看這些巨柱,是迷宮!專心治傷,檢查彈藥!」

  原來,這個巨柱橫成排、豎成行、斜著也可以排成直線的宏偉大殿,正是他年輕時在腦子裡構築的一個局,利用光影效果和人們視覺上的漏洞,產生判斷上的錯誤,最後深陷於看不見牆的迷宮而不得出。

  咳咳!傷勢最重的張敏臉色蒼白如紙,連咳嗽都顯得那麼軟弱無力,雖然周漪的緊急治療已經使她的傷勢大為緩和,但前路凶險,以這樣的狀況繼續前進,結局實在不太樂觀。

  不只是張敏,眾人都有不程度的傷勢,體力更是幾近透支,而更重要的,心中充斥著接近絕望的沮喪:自己還能挺多久?下一刻將會出現怎樣的危機?

  死亡,彷彿已經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步。

  噹啷!噹啷!大多數槍械被捨棄,人們手中只剩手槍和Mac10式標準型衝鋒鎗這類小威力槍械,連兩根被削斷的鐵叉都不得不成為手中的武器。

  「兩顆手雷,三顆閃光雷,滿瓶的火焰噴射器3個,9MM子彈夾8個……」劉斌在清點所剩無幾的彈藥。

  忍了又忍,張鐸還是忍不住了,他扶著已經碎了一片的眼鏡對陳燃道:「我認為現在是需要決斷的時候了,我們沒有能力照顧所有人!」說著他看了看虛弱的林琳和身受重傷的張敏。

  眾人都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張鐸,眼神中有鄙夷、有厭惡、也有某種不為察覺的認可……

  「難道不是麼?我只是說出了這裡大多數人的心裡話,拍著自己的胸膛說說,以現在的體力,以現在手中的武器,你們拖著傷患,能跑多遠?有誰想死,站出來!」似乎感受到了人們目光中的敵意,張鐸面紅耳赤的大聲道。

  「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言論,只要是被認可的夥伴,就不會捨棄,整隊,準備前進!」陳燃面無表情,但相當決絕的說。

  「你他媽怎麼想的?這會害死大家,她們這個樣子能活著出去嗎?我……」

  通!陳燃抬腿一腳將張鐸踹了一溜跟頭,「最後這句話,我就當你沒說,從現在起不需要你們發表意見!」

  轉頭對李珂道:「沒收張鐸的手槍和彈夾,給他把砍山刀!」

  同陳燃沒有情感波動的眼神接觸了一秒,李珂執行了陳燃的命令。

  李珂知道,陳燃絕對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更不會缺乏理智,那麼,他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認可陳燃為隊長,就絕不能當眾拆他的台,尤其是這個時候……

  走到周漪身邊,陳燃問:「閉著眼睛,只靠感覺走直線,有沒有問題?」

  「應該可以!」

  「好,這一關全靠你了!」陳燃說著拉著周漪,將她帶到鐵門跟前,要周漪背貼著門站在正中。然後,陳燃從自己背心上撕下一條布,將她的眼睛蒙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也不管有多少危險迫近,只走直路,明白嗎?」

  「明白!」

  「好,開始!」陳燃說著走到張敏近前,對于飛和劉斌道:「扶到我背上!」

  確實,就目前來說,陳燃的狀態最好,最近一輪的戰鬥中,他幾乎沒怎麼參加,而遠超於常人的恢復能力又使得之前的傷勢以及疲勞得到了顯著的恢復,所以,背個人行軍,到並不如何艱難。

  「陳燃,我……」張敏神色激盪,想說點什麼。

  「活下去的機會不是靠捨棄同伴獲得的。只要有希望,我們就要堅信!」陳燃打斷了她的話。

  就這樣,陳燃將張敏捆綁在自己背上,于飛、方行健、劉斌等幾個男人輪流扶著林琳,一行人由周漪牽頭,向著大殿的深處行去。

  唧唧……剛一進入巨柱林立的通道,整個大殿就彷彿活了一般,一種屬於蟲子特有的叫聲和節肢門甲殼綱生物在移動時才能發出的卡嗒聲傳入了人們的耳朵。

  眾人緊張的四下觀望,卻找不到任何怪物的影蹤。

  「有很多,但不知道在哪裡!」于飛仔細的傾聽後沉聲說。

  啪!就在隊伍的不遠處,一隻臉盆大小的怪物從高處摔下,粉身碎骨,這怪物型同蜘蛛和螃蟹的混合體,有一對堅硬而巨大的蟹螯,蜘蛛的外形。八條腿根根都如同鋼錐一般,且腿上遍佈鋼針般堅硬的毛,怪物的外殼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看起來如同機械生物一般。

  在我們的頭頂!眾人都意識到了怪物的位置,不少人抬頭觀看,黑沉沉的穹頂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在巨型火把光芒的照耀下,看到一些灰塵簌簌落下。

  「在確保方向感的前提下,最大速度前進!」陳燃在周漪耳邊道。

  提高後的速度接近慢跑,眾人緊密的靠在一起,壓著心中的恐懼亦步亦趨的跟著周漪的腳步。

  在眾人看來,周漪根本不是在走直線,從最初開始就越走越斜,甚至直接衝著柱子就走了上去。當不少人懷疑是否要跟著她一起撞柱子時,陳燃卻沒有任何疑惑,彷彿眼前根本就不存在那根柱子,就那樣生硬的衝了上去,然後,在眾人眼前消失於柱中。

  人們在驚愕之餘,聽到了陳燃的命令:「跟上!」

  於是一個個硬著頭皮走到柱邊,邁腿繼續向前,這才發現,眼前霍然開朗,自己仍在大道中間。

  接下來,更離奇的情況發生了,周漪的前進的方向不但出現個各種角度的轉折,甚至有時候會倒退。不過此時人們已經對眼前幻象的厲害深有體會,並且想出了一個較為簡單可行的辦法,那就是盡量手牽著手,只留意兩邊和腳下,不管前路,前邊如何走,後面就如何走……

  卡嗒聲已經越來越近,終於,在柱子的最上端,怪群顯露了蹤跡,如一道道水線,沿著巨柱攀巖而下。

  砰!砰!周朝先和方行健已經開始對蛛蟹怪射擊。

  「停止射擊!我們目視到的很多並非真實位置。」陳燃高聲下令。

  「周漪,大聲說出前方蛛蟹怪的位置,不停的報告!」

  陳燃知道,只有通過周漪的氣息感應,鎖定的怪物位置才絕對準確。

  「我身體斜前方45度角是一支向下移動的怪群,高度在30米左右。2點方向,同樣有支怪群,高度類似。前方11點偏右1度,是另一條沿柱而下的怪群……」

  按照陳燃的要求,周漪只揀離眾人最近的四個怪群報告,陳燃、于飛、幾人根本不看,完全是根據周漪所說的角度判斷後開槍,就算所瞄準的位置是空空一片,也照開不誤。

  果然,時不時的傳來蛛蟹怪嘶叫著墜地身亡的聲響,有時候甚至可以在場景切換的一瞬間看到它們在地上的屍體。

  愈向前,怪物離眾人愈近,人們甚至聽到了它們從柱子上蹦下來和向這邊挪動時的聲音,但是該死的幻象卻總是呈現出錯誤的信息,讓人們無法做出正確判斷。

  「于飛,劉斌,你們負責斜前方和左右的蛛蟹怪!劉斌,給周朝先一個火焰噴射器,讓他負責後面的怪,看到有近身的掃射式噴射一下。其他人,盡量拿著盾保護你們自己和持火焰噴射器的人。」

  包括陳燃手裡的只剩三分之一燃料的火焰噴射器,四件武器已經一次性全部拿了出來,因為即使沒有周漪的警告,人們也知道,這裡的怪物同樣是以量取勝,那種蟲海侵攻的情形,還是能想出來的。

  冒險者門現在已別無選擇,只能一直向前衝!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7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四章 血路-2

  當蛛蟹怪接近冒險者五米之內,其顯示在人們眼中的畫面是真實的,但進入五米也意味著蛛蟹怪可以利用它們強勁的彈跳力、於一秒之內發動飛撲式的進攻,所以留給人們解除威脅的時間並不多,必須在蛛蟹怪做出這類撲擊的動作前燒殺它們,否則,最好的結果就是面對一團燃燒的火球或者一堆帶著銳利尖刺的、名為屍體的質量兵器,那樣無疑會給隊伍造成混亂並帶來更大的危險和傷害。

  虧得這大殿足夠宏大,宏大到巨柱與巨柱之間跨度在200米以上,這就使得怪物沒有了空降襲擊始終走中線前進的眾人的可能,不然,真不知道要如何應付才好。

  眾人都知道自己一行已經被怪物包圍,但只有周漪可以清晰的『看』到敵人的攻擊態勢究竟如何,那是種一葉扁舟沉浮於狂濤巨浪中的感覺,覆滅,似乎只在分秒之間。

  周漪簡直不敢想像,如果他們沒有火焰噴射器,要如何面對眼前的怪群,是不斷噴出的灼熱火焰燒化了一個又一個怪物,粉碎了一次又一次進攻,他們就如同黑暗中向前移動的最後一點光亮,在代表著無盡黑暗的龐大怪物群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唧唧!三隻沾滿了燃燒劑的火團橫衝直撞,它們試圖抖落身上的火焰,試圖通過翻滾來解決被焚燒的痛苦,但結果只能是將火焰瘟疫一般傳給挨碰過的同類。

  拇指大小的燃燒劑就足以燙穿它們的身體,而它們的體液似乎是種不錯的油脂,一旦點燃焚燒的相當壯觀,只是味道異常刺激,即使人們戴著濾器,仍能感覺到呼吸道中被輕火灼燒般的痛楚。

  兩柄來自惡魔的鋼叉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那些擋在前路的、正在燃燒的怪物屍體都被紛紛挑開,不但保證了前路的暢通,挑飛出去的火團也給蛛蟹怪製造了不少麻煩。

  蛛蟹怪絕非只知道一擁而上,它們很快發現了冒險者隊伍的薄弱環節,那就是後斜側,由於前邊的火焰噴射器主要要用於通路的開闢,所以後邊只有周朝先一人掃尾,其餘的人手中的手槍、『微沖』火力明顯不足,尤其是對上這類有昆蟲特性的怪物,一槍兩槍根本不能讓它們直接死亡,而它們只要在臨死之前用自己凶器般的身體挨碰下敵人,就完全可以死而無憾了。

  進攻,瘋狂的進攻,用跳躍、用衝撞、用撕裂……蛛蟹怪的迅猛和悍不畏死,讓人們疲於應付,情況越來越危急。

  啊!張鐸讓一隻蛛蟹怪鋼刷子一般的蜘蛛腿蹭了一下,胸前被刮掉一大片皮肉,鮮血淋漓。

  啊……方行健叫的更慘,一隻蛛蟹怪硬是在臨死之前用一條鋼錐般的腿在他小腿肚子上插了一個血洞。

  拿著TMP射擊的方媛剛將一隻衝上來的蛛蟹怪打的肢殘體斷、體液飛濺,側面探過來的一隻擁有犬牙般交錯利齒的蟹螯夾斷了她持槍的手……

  面對這種情況,陳燃不得不調劉斌和周朝先一起護衛側後方,前進的速度明顯減弱了下來。

  在一條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頭的長路上慘烈廝殺著,蹣跚前進著,人們挖掘心中最後的一絲求生慾望以換取多堅持一刻,多活一刻的機會。

  終於,「我看到出口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出口了!」周漪激動的喊。聽到的人們彷彿打了興奮劑,活力又回到了他們的身上,一時整體戰鬥水準不但從低谷恢復,還提高了兩個台階。

  惟有陳燃背上的張敏知道事情的真相,所謂的出口,是陳燃要求周漪說的謊言,萬不得已時說的、只能用一次的謊言,因為人們需要振奮,需要希望,否則,就真的埋葬在這海洋般的怪群裡了。

  真正的出口是在一瞬間出現於人們眼前的,就在人們精神和意志再度陷入低谷、馬上接近崩潰的時候,峰迴路轉,幻象的景物一變,人們看到了大殿這邊的盡頭一扇刻著神秘符號門。

  當人們用盡全力推開厚度超過10英吋的大門時,門上的符號泛起陣陣光亮……

  轟!在火焰噴射器和眾人的努力下,大群的蛛蟹怪終於被隔絕在了門的另一邊,偶有幾隻闖進來的,也被迅速格殺。

  眾人的狀態很不好,用人人掛傷形容都是輕的,儘管有緊急醫護,但在激烈的交戰和突進過程中不能給於處理,傷情拖到現在,雖然可以用一系列的強效藥物迅速防止惡化,但失去的血液畢竟無法補回,身心的疲勞也同樣得不到很好的恢復,所以,用苟延殘喘來形容人們現在的狀態,也不算太過分。

  「治療,恢復,劉斌,將所有高能食物和水全部發放!」陳燃機械式的冰冷在這種情況下越來越凸顯,他解下張敏,面無表情的迅速打量周圍的環境。

  暗淡的螢光燈管,陳舊的發綠的牆壁,由大片瓷磚鑲嵌的1米5左右高低的牆裙,還有青澀的水泥地面,慘綠的視覺效果,刺鼻的消毒水氣味……這裡給人的感覺象廁所,更像地下的停屍間。當陳燃再走前幾步、看到一排帶輪的移動硬板床和躺在其上的屍體後,他確定,這裡就是停屍間。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躺在硬板床上的屍體竟然是一具具身高兩米的大鐵頭,它們此時已經不再帶著那古怪的頭罩,露著沒有任何五官的肉球一般的腦袋。它們的脖頸上、手腕上、腳腕上,都套著厚重的帶有一圈向外伸出的尖刺的鐵箍,毫無疑問,這樣的東西在它們身上絕不僅僅是用於裝飾。

  然而,最讓陳燃關注的是分別用鮮血抒寫在大鐵頭那骯髒袍裙上的文字,這些顯然是新的謎題的一部分。

  就在陳燃認識到這些文字的重要性時,大鐵頭們甦醒了。

  這些代表人性中罪惡的傢伙的真實面目並不是光禿禿的肉球那麼簡單,當它們甦醒,那肉球上顯現的是一張張不停變幻的臉,從周漪到方行健,每一個冒險者的臉都在那肉球的變化範圍之內,不同於川劇中的替換變臉,它們是直接變化,顴骨、眼形、鼻子、唇,甚至每個人臉部的神韻,都在瞬息之間變幻完成,彷彿是用電腦特技製造的一般。

  沒有任何語言,也不需要任何語言,大鐵頭紛紛坐立起來、活動著關節下了地,然後撲向眾人,同一群傷痕纍纍的人,在500多平的狹小空間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當然,這時的冒險者絕不是貓。

  閃躲,抵擋,用盡一切可以用到的方法來逃避這些智商並不怎麼高的巨漢的抓捕,這裡不是斷崖,這裡有十個大鐵頭,即使李珂本事通天,也無法護得所有人安全……

  啊……砰砰砰!有人趁機砸門,想要回到那個遍佈蛛蟹怪的世界,儘管這是種飲鳩止渴的做法,但誰能管的了那麼多呢?也許大鐵頭會跟蛛蟹怪互拼起來,總比封死在這個地方,直到被這些永遠不可能殺死的怪物擒住撕碎的好。

  光光光!有人在撞另一扇門,準確的說,是一扇放大了3倍的焚化爐的爐門,那是出口,那上邊同樣有謎題,同樣需要輸入密碼,但沒人敢隨意嘗試,因為十數個噴嘴就衝著房間這邊,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輸入不對,這裡就是新的焚化室!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四章 血路-3

  「4,藏匿鑰匙的知更鳥,現在只是爐灶裡的灰,現在它所在的地方空空的,所以門依然緊閉著。」

  「6,選擇的道路失去了希望,白鴿不再扇動翅膀,潔白的羽毛被染紅,紅色的頭髮變的蒼白。」

  「7,順從陰暗的願望,踐踏人們的心靈,傾聽著愛的歌曲,蠢動著紅雀的身影。」

  「9,心靈尚未成熟的鷓鴣,說話不清被人恥笑,可是幼小的心靈毫不動搖,不知道混濁的世界最是幸福。」

  砰!為了看清那些大鐵頭身上的提示,陳燃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儘管有自己的雙手墊著,仍是被打的滑跌了出去,只覺得連帶著雙手,半個身子都發了木。

  未等他想爬起,另一個的鐵頭已經探身想要抓住他的身子,雙腳使勁一蹬,陳燃從怪物的襠下衝了過去,交錯的一剎那不忘用他過目不忘的能力看清這個大鐵頭袍裙上所顯示的提示。

  「2,忘卻了天空的貓頭鷹,佔據在破舊的倉庫前,忘記已經吃飽了肚子,嘴裡依然叼著肉。」

  一□轆爬起,陳燃飛起一腳踹開了一個大鐵頭正從後邊伸向林琳的手,拉住她的後衣領子,將她貼著地甩出了毆鬥的中心地帶,同時嘴裡大聲喊:「都看大鐵頭裙袍上的字,那是謎題的提示,念出來,我需要,0、1、3、5、8!」

  李珂的左臂傷勢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正常發揮,現在只能利用右臂持鏟刃攻擊,即使這樣,她仍是眾人裡戰鬥力最出色的,借助一個側身,幾乎跟某個大鐵頭跳了貼面舞,鏟刃一揚,藍色的光芒漾動,大鐵頭的一隻手臂已經飛到了空中。身子旋轉著一矬,鏟刃緊跟著割斷了這個大鐵頭的腿筋,並順利的看到了裙子上所寫的字。

  「1,是誰殺了知更鳥,大家都說是麻雀,它希望那些人都痛苦,那些人都傷心抽吸。」

  以手支地,一個後翻,抬起的二踢腳蹬開了一隻想要抓住她的大手,李珂緊接著前衝縮身,靈蛇般從這個大鐵頭前邁的雙腳空隙中鑽過,右手的鏟刃切斷了它的一條腿,並且讀出了另一段有用的信息。

  「3,斑鳩吞嚥著花草的芳香,懷抱著甜蜜的幸福,那只幻滅的斑鳩,沉溺在死亡的深淵。」

  另一邊,周漪在用針和絲線緩解著所有人的壓力,她的目的無他,用帶倒鉤的針穿透大鐵頭的上臂和下肢,阻止它們的攻擊,將它們纏住,或互相纏在一起。

  雖然這些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的傢伙用不了多久就會掙脫倒鉤對它們身體的束縛,或者乾脆因用力過猛被絲線勒斷自己的肢體,但畢竟很大程度的拖延了時間。而現在,陳燃最需要的,顯然正是這該死的時間。

  「0,被枷鎖囚住甜美,全身都因鬱悶而瘋狂的鷲,即使死也要求得快樂,落下的鮮血染紅了白色。」周漪也得到了一條急需的提示。

  呼!呼!劉斌的火焰噴射器還剩下一點燃劑,狠狠的讓一個大鐵頭的上半身燃燒的辟啪作響。「我這裡也有一條,8,黑色的烏鴉在祈禱,他為天上之聲而瘋狂,不停細語神靈,眼中露出混濁的目光。」

  「劉斌,小心後邊!」手持簡易盾和砍山刀的于飛紅著眼睛衝了上去。

  劉斌身後,一個先前被打倒的大鐵頭重新站了起來,伸出雙臂,探向劉斌,劉斌只來得及回頭,便被大鐵頭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咯勒勒,骨頭連連碎裂的聲音響起,大鐵頭腕間的鐵刺,深深的刺入了劉斌的背部。

  啊!劉斌痛苦的喊聲跟鮮血一齊從嘴角湧出。

  于飛一刀狠斬在大鐵頭的胳膊上,直接將其切斷。而另一邊,周漪的鉤針也拉扯開了大鐵頭的另一隻手。然而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劉斌,劉斌!」于飛一邊將上身癱軟如泥的劉斌拉到一邊,一邊急聲呼喚。

  「我,以……為!」劉斌的眼中迅速的失去神采,「我……是主角,會……成為,咳咳!超級……,卻原來,終究……」他的手向仍然在戰鬥的陳燃抬了抬,瞬的落下,頭一歪,再沒了聲息……

  劉斌的死,陳燃看到了,但他沒有趕過來。這裡沒人比他跟劉斌的感情更深厚,這個一直追隨他的小弟,這個認識時間雖短,卻讓他感到親切的大男生,就這樣死在了不值錢的垃圾怪物手中,陳燃的心中把抓揉腸的痛,但是,越痛,他的神情就越平靜,他的情緒就越接近機器,作戰的機器!

  「5,忘記了語言的雲雀的孩子,寧可一個人呆著,關閉了心靈關閉了嘴,拋棄任何希望呆在籠中。」最後的一條提示終於獲得。

  陳燃躲過一個大鐵頭的擒抱,貼著他的身體繞到背後,手中從儲物空間中摸出的匕首深深的插入了大鐵頭的後心,噗!鮮血飛濺,攪動,下拉,橫刨!一個L型的口子在瞬間完成,大鐵頭想要用手探自己的後背傷口,卻只能在嘶嚎中倒地不起。

  焚化爐門前,陳燃只掃了一眼便記下了了所有的內容:

  即使死也要點燃無知的身軀,被上天召喚的純潔的人,心中沒有祈禱的語言。

  瘋狂思念著的狩獵者,他的身軀被焚化,遙遠的身軀也沉入泥土。

  沉重的身軀燒成灰燼,隨風飄舞空中,沒有裝滿的腸胃,現在化成烏雲。

  微笑的吸允著血,將他引向地獄之門,你顆心,將永遠別燃燒。

  四具屍體被化為灰燼,這樣門會被打開,門會被打開。

  飛出匕首化解了一個大鐵頭對林彤彤的拍擊,陳燃雖然仍在戰鬥,思想卻已在迅速分析這個謎題。

  謎面第一句的『無知』和9的『尚未成熟』對應,『純潔』和9的『不知道混濁』對應,所以是9。

  第二句,『瘋狂的思念著』暗示為愛著某人,這和第7句的『傾聽著愛的歌曲』產生關聯,而7中的『踐踏』一次,也可以和謎面裡第二句的『泥土』產生聯繫,第二句就是。

  第三句很簡單,『沒裝滿的腸胃』很容易就聯想到提示2的『忘記已經吃飽了肚子,嘴裡依然叼著肉』,這句的數字是2。

  第四句,『吸允著血』對應1的『傷心抽吸』,『地獄』對應『痛苦』,最後這句是1。

  合起來數字就是9721。

  陳燃剛要上前輸入密碼,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如果是自己,謎題設計的絕不會這麼簡單,一定有什麼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腦子裡再次審過一遍謎面,沒有發現,繼續過……終於,「是關鍵詞!」陳燃眼前一亮,謎面四句中的關鍵詞分別是,天、土、雲、地獄,那麼,按照順序排列,最高的是天,然後是雲,土,最後是地獄,正確的密碼應該是9271。

  就在陳燃輸入密碼的前一秒,張敏被一個大鐵頭抽飛,腦袋重重的碰在離陳燃不遠的牆壁上,咯的一聲響,頸骨斷裂,腦袋軟軟的耷到了一邊,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去了另一個世界。

  門開了,所有的大鐵頭在瞬間化成了飄飛的灰燼,周漪走到了陳燃身邊只說了一句話:「張敏最後,用最笨拙的方法為你擋了一次攻擊!」

  神色疲憊的李珂走過來,頓了頓,指著前方,低沉著聲音道:「有什麼關係呢?我們的掙扎也到此為止了,看啊!前邊,就是盡頭!」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五章 亡歌-1

  順著李珂的手指,聚集過來的、披頭散髮、不成人形的人們看到了一個特殊的所在,一個彷彿鐘樓內部,充滿了大大小小、樣式各異的咬合齒輪,一個好像鋼鐵基地,到處是鐵製的岔路與扶梯,一個如同真正的焚化爐,有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噴嘴在噴火的場所。

  而大門對正的、一條兩米寬的鐵板路中間,只站著一個邪惡。女性,人形,緊致的身體外邊罩著一套貼身的輕甲,那甲如同黑曜石打磨成般散發著帶有堅硬質感的光澤。邪惡的身體周圍燃燒著熊熊的如若實質的黑色火焰,右手持著把流動著暗紅色火焰的利劍。

  不需要任何動作,只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站,這個邪惡就能給人一種淵停嶽峙、藐視一切的壓迫感。

  它現在用一雙異常純粹的、象深海顏色一般的幽藍眼眸看著門這邊的眾人。

  對於敵人氣息的感應,最有發言權的當然是周漪,見陳燃看她,周漪緊抿著嘴唇搖了搖頭,陳燃心中一片慘淡,她的意思很明顯,自己一行跟眼前這個邪惡戰鬥,連1成勝算都沒有。

  回頭看了看剩下的這些人,陳燃沉聲道:「諸位,到了這裡,我不得不說,最嚴峻的時刻到了!眼前的這個邪惡,大家完全可以把它理解成最終BOSS般的存在。資深者會盡最大努力為你們,也為我們自己創造逃離的機會,請各位珍重。」

  聽話聽音,陳燃所表達的意思眾人還是能聽出來的,那就是:資深者對打贏眼前這個邪惡沒有一點把握,自己好自為之、各安天命吧!

  轟隆!轟隆!身後的世界已經開始一分一寸的崩潰,彷彿被傳說中的粒子分解槍擊中那樣化成齏粉消失無蹤,而剩下的,是無盡的黑暗虛空,人們已經沒有了選擇,必須向前衝。

  衝鋒開始,最前邊是釋放著冰箭的陳燃,使用著追蹤針和尋的梭形炸彈的周漪,以及使用手槍在移動中速射的李珂,後面,是剩餘的眾人。

  身形只是一陣高頻率的小幅度顫動,來自冒險者的、第一波次最密集的攻擊便全部落空,邪惡高舉暗焰劍,下落,揮斬!一道紅色的劍芒如鮮血地獄天空中那輪詭異的月般燦亮,豎著應勢而出,鋼板做成的地面直接被熔切出一條通透的深痕,轉眼就跨越了二十餘米的距離,迅猛異常。

  沒有人可以阻擋這樣的傳奇性攻擊,只能躲!

  陳燃知道跟隨在身後的眾人視野不清,所以在看清那邪惡劍芒出手的瞬間,就已經大喊:「中線!」

  眾人向兩邊閃避,劍芒嗤聲而過,將離的最近的幾人胸前的衣服化成了紛飛的布蝴蝶……

  「手雷!」前衝的陳燃投出了一顆手雷。聽到他呼喊的、後邊的人已經做好了氣浪沖擊的準備。

  噗!手雷在空中就已被劍芒劈炸,如同放了個蔫屁,根本沒發揮威力,僅僅換到了幾秒前進的時間。

  叮叮!邪惡挽個劍花,周漪再度射出的如同電射般的鋼針全部被擊落,無一得逞。

  劍一橫,那邪惡身體微微一屈,使得幾顆子彈從它頭上呼嘯而過,腳下一用力,主動衝了上來,速度之快,竟在身後帶起了一溜層疊的幻影。

  揮劍,順勢斬,橫掃!暗焰劍擦著李珂後仰身半跪時的鼻尖斬過,凌厲的勁氣在她臉上留下了數道劃痕。

  邪惡的前衝勢頭不停,在瞬間暗焰劍反手斜挑,撩斬!

  這裡沒人比李珂反應更快,也沒人可以在極盡的距離看清邪惡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所以,邪惡的攻擊就是死神的抽籤,命運在一瞬間被決定。

  于飛,他的臉上還停留著驚詫的表情,身子已被斜著斬成了兩段。

  沒有流血,創口已被高溫於瞬間燙焦,失去生命的兩截身體從側面栽倒,翻滾著落入不知道有多高的、齒輪交錯、層疊的深淵之下。

  沒有第三劍,高速衝擊的邪惡已經跟亡命前奔的眾人交錯而過,雙方場地對換。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活著的人們終於認識到了雙方實力上雲泥之別的差距,連為死者悲傷的時間都沒有,放足狂奔。

  那邪惡也不緊追,冷冷的看著前邊鼠竄的眾人,只是在後邊不緊不慢的走著。

  是啊!有什麼可著急的呢!這裡是怎樣的地形它非常清楚,讓冒險者看著同伴一個個死去,在絕望中紛紛死去不是很好?那樣,會有更多的負能會集到邪惡身上吧……

  前邊出現了岔路,不用陳燃說,眾人也知道分散跑。周漪和李珂、張鐸和周朝先、林彤彤和方行健,然後是陳燃和方媛,人們很自然的分成了小組。

  一直體弱的林琳跑在最後,跑的最慢,眾人都已從岔路順梯而去,她卻在路口摔倒。

  張鐸看到林琳摔倒了,他當然不會管,催著慌不擇路的周朝先繼續跑。

  方行健也看見了,他直接選擇了無視,拉起林彤彤跳下數階台階,轉入了下一層。

  周漪和李珂的方式最是特別,她們之前的奔跑只是為了騰出時間拿裝備,現在,一個利用錐索,一個利用針絲,兩人簡直就是女版的人猿泰山,她們在巨大的齒輪與間隔噴吐的火焰中擺盪,並抽空用手槍向邪惡射擊,目的再明顯不過,引誘邪惡來攻,為其他人爭取時間。

  當然,原因絕不僅僅是為了別人那麼簡單,作為有經驗的冒險者,她們十分清楚,但你的敵人不慌不忙的綴著獵物時意味著什麼。因為,在從前的冒險中,那個扮演獵手的正是她們自己。

  高傲者從來都是正面接受任何挑釁,邪惡沒有讓她們失望,在用暗焰劍擋掉一顆子彈後,直接從架空剛橋上飛身而下,以比擺盪更具衝擊力的方法,如同一顆毀滅一切的隕星,在齒輪間直線往來,每一次衝擊,都換來巨大的金屬齒輪斷裂墜落,聲勢極其駭人。

  陳燃趁機翻回頭扶起林琳,只說了一句話:「在死亡之前,我們需要堅持!」

  「謝,謝謝,請原諒我,之前對你的誤會!那些不切實際的正義…… 我……太天真了!」鼓足了勇氣,林琳終於直面陳燃,說出了這番話。真個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這種情況,已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三人互相攙扶,盡量擺脫邪惡的陰影,可是,又談何容易,這就好比他們轉樓梯,人家直接跳樓,到底誰更快,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然而,陳燃所能做的絕非只是逃命,作為團隊的智慧,他的腦海中瘋狂的的整合、分析著各種信息,「一定有弱點,強大和脆弱往往一線之隔,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存在……」

  任何可疑的、關於邪惡的信息都被被提出、擺開,整理,能力、象徵、特性……

  「不切實際的正義,絕對的正義,無可匹敵的邪惡,純粹的邪惡,只有一種極端才可以產生另一種完全相對的極端!」

  突然,陳燃覺得眼前一亮,他終於想到了這個無可匹敵的邪惡是誰了,它正是林琳的影射,被她有意識的從自己的思想中分開、封閉、遺忘的那一部分,那些完全和她的正義相對立的想法、認知和判斷,一個最純粹的黑暗化身!

  隨後,各種假設和戰勝邪惡的辦法孕育而出……

  行進中的陳燃突然對林琳道:「在我的觀念裡,人是三層紙,一層是被光明照耀到的,另外的一層是被黑暗渲染了的,中間是自己的心、是良知、是本性。任何的捨棄都是不完整的,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東西,需要面對。」

  先是一怔,然後略帶淒楚的一笑,林琳道:「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那個邪惡,林琳就知道那是誰。每個冒險者和他的影射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需要任何語言,也不需要什麼動作,就是知道。

  沒有人想死,也沒有幾個人真的有多傻,林琳知道當極端和極端碰撞後,結局是什麼,只能是毀滅!

  所以她才會心神不寧,才會摔倒,真正的死亡就在眼前時,沒有人能夠不掙扎。

  死局必須有人解,要麼一個人死,要麼大家死,一向標榜奉獻和無私以及禍福與共的林琳是如何闖到這裡的,她心裡當然清楚,就是這個眼前這個曾經她鄙夷的男人,堅定信念,壓住大局,一次次將她解救,從不言放棄!那麼現在,不管是報恩,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是該她表態了。

  噓!陳燃吹響了口哨,悠長而嘹亮,這是他跟周漪和李珂約好的,含義是已經找到了克敵的辦法。

  沒用多久,被邪惡追的極為狼狽的周漪和李珂就和下行中的陳燃三人在一處平台交匯了。

  嗆!劍光一閃,平台的一個拐角被來勢猛烈的暗焰劍斬斷,一路翻滾著直下深淵。那邪惡手提著劍,站在護欄的邊稜上,毫無表情的看了看汗水濕透重衫的周、李二人,目光最後定格在林琳身上。終於,它也感應到了自己的宿命。

  林琳回頭看了眼陳燃,陳燃道:「你行的,克服自己的心魔,打敗自己的黑暗!」

  說這句話時,陳燃的心裡同樣不好受,他清楚,這是在逼別人自殺,但是他別無選擇,一路上的千辛萬苦,力排眾議,就是為了這『刀刃時分』……

  「曾幾何時,我已經淪落到鼓動別人犧牲來換取自己安全的地步……」沒人看見,陳燃的雙手因為握的太緊而被指甲刺出了血……

  聽陳燃這麼說,周漪瞪大了眼,「這邪惡,竟然是林琳的影射?」

  在她問話間,那邪惡已經向林琳劈斬而去,還沒等林琳反應過來,已經是人劍交錯而過。

  然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威力無邊的暗焰劍彷彿是虛影,竟沒能對林琳造成任何傷害。

  這下,別說周漪和方媛,連李珂都忍不住驚詫出聲。

  「絕對產生絕對!對於這個代表純粹黑暗的邪惡,林琳就是純粹光明的化身,它拿林琳沒有任何辦法!」陳燃仍顯得一臉平靜,有半句話,他沒說:「林琳也拿這個黑暗沒有任何辦法,除非……」

  那邪惡對自己竟無法傷害林琳似乎也很驚訝,不斷的對林琳進行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但就好像影子妄圖打倒實體一般,所有凌厲的招式在接觸林琳的時候,都變成了虛無。

  事實讓林琳更加篤定,信心和信念讓她的身體漸漸散發出一層銀亮色的、火焰般的光芒,帶著幾分畏縮的、輕輕一探手,那邪惡的瘋狂攻擊便全部冰消瓦解,它竟然因為身體跟林琳身體的直接碰觸而彷彿被黏住一般動彈不得,並且漸漸的融入林琳的身體,最後,變成了一個在林琳身體上掙扎的重疊的影子。

  「光明是我,黑暗是我,正像你說的,有些東西,我必須面對!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林琳對陳燃說了這番話,又留戀的看了看其他人,毅然跳下了平台,消失在齒輪與火焰的深淵中。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五章 亡歌-2

  噹啷!那把帶有十字形護鍔,銳利無匹的暗焰劍掉落於地,成為了『絕對的黑暗』曾經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平台上,良久的沉默之後,周漪注視著陳燃,緩緩道:「你知道這樣的結果!」

  李珂也道:「這就是你不捨棄同伴的原因?」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最有價值的地方。張敏和林琳,都是在最後一刻領悟了『犧牲』的人。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援護夥伴是一種義務,犧牲自己同樣是一種責任。」

  直白點說,陳燃的意思就是:盡力拯救夥伴是每個隊員應該做的,反過來,當自己已經沒有生機的時候,犧牲自我,為同伴換取活下去的機會,這同樣是應該的。

  李珂和周漪注視著陳燃那炯炯有神的坦蕩眼神久久無語,能算計到這份上,能做的如此絕,也真難為了這個男人……

  「李珂,暗焰劍只有你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威力,收起來吧!」

  李珂收拾取了暗焰劍,但,這同樣是個半成品,必須解除劍上的嗜血魔咒才能使用。

  在這到處是鋼鐵、齒輪和火焰的深淵中,除了呼呼嗤嗤的火焰噴射聲和咯咯吱吱的齒輪咬合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異響。

  而或折疊、或盤旋的、錯綜複雜的、窄細而沒有護欄的鋼鐵道路上,也沒有其他的怪物出現。似乎偌大的深淵,只有林琳的邪惡一個怪物鎮守。

  對此,沒人會感到奇怪,事實上,只是那一個怪物,足夠讓冒險者死的十不剩一。所有活下來的人想必都會對『純粹』這個概念深有體會。

  藝不在多,藝在精,精益求精,淬煉,精而提純,才是最實際且有望達到巔峰的途徑。

  既然暫時沒有來自怪物的威脅,迅速找到失散的同伴自然成了當務之急。然而,就在這個過程中,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在一處樓梯轉角的小平台上,陳燃幾人看到了背對著他們的方行健,他半蹲著,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站住!張鐸,你這混蛋,竟然幹出這種事!」砰砰!方行健狂吼著站起身,一邊衝了出去,一邊開了兩槍,順著他開槍的方向,陳燃幾人看到了一個像極了張鐸的身影以不遜於周漪的靈活,迅速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陳燃幾人趕過去,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林彤彤。不過,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皮肉鬆弛塌陷,眼神暗淡無光,頭髮幾乎完全脫落,整個人乾癟的就如同一具乾屍。方媛只看了一眼,就驚叫了半聲,捂著嘴不敢再看了。

  周漪蹲下身一翻查探,蹙著眉,抬頭道:「給我的感覺,她的生命力似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抽走了90%以上,但更殘忍的是,她要在這種狀態下活很長時間才能因心臟衰竭而死去。」

  方行健滿面怒容、喘著氣走了回來。啐聲道:「是張鐸那個混蛋!我和曉彤跟他在一個岔路口相遇,他說最初為了躲避那個邪惡,跟周朝先分開了,我們決定一起去找,誰知他卻在這裡把我支開,不知用了什麼邪法,將曉彤害成了這樣……」

  方行健說著一下撲到林彤彤身邊,抱起林彤彤,目含熱淚道:「彤彤,彤彤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讓張鐸那傢伙不得好死!」

  被抱起的林彤彤顯得非常激動,眼中彷彿迴光返照般亮了起來,想說話,想抬臂,但卻無能無力,眸中儘是憎恨。

  「彤彤,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你放心……」

  方行健還想說什麼,林彤彤卻被陳燃一把攬了過去。

  「我向你保證,害你的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下場!」陳燃一手由後背托著林彤彤,凝視著她的眼睛說。而旁邊的方行健,被陳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的有點尷尬,一時楞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似乎是不放心,林彤彤眼中顯出了前所未有的焦慮,但沒過多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眼神緩和了下來,剩下的,只有感激。

  「我知道你現在非常痛苦,也知道你剛才聽到了周漪說的話。如果你願意,我來結束這一切。」陳燃又道。

  「陳燃,不可以,那樣會被主宰判斷為殺害同伴而扣去一千積分。」周漪勸阻。

  「我已經查過,每殺一個邪惡,獲得500積分,每殺大鐵頭1次,獲得10積分,進入鮮血地獄以後,每殺一個怪獲得0.1積分……資深者有在冒險中立即被抹殺的豁免。這一千分是我對曾經生死與共同伴的尊重!」

  這一次,陳燃同樣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也是一次針對活著的人的感情投資,更是一次經過精密核算、判斷後的試驗。」

  「林彤彤,回應我,我結束你的痛苦,請在心裡為我們祝福!」陳燃低頭專注的凝視著林彤彤的眼睛,彷彿要看到她的心裡。

  然後,陳燃看到了林彤彤眼神中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對他真摯的祝福……

  咯,陳燃扭斷了她的脖子,死去的林彤彤臉上似乎有一絲滿足……

  旁邊,方行健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一切,輕輕的一歎,暗忖:「陳燃,我不如你的地方,很多……」

  「盡力找下周朝先,我想這裡用不了多久就會崩潰,大家動作快一點!」陳燃迅速從林彤彤的事件中擺脫出來,思緒又放回到了目前的局勢上。

  五個人在岔路縱橫的迷宮中結伴尋找,找了近半小時,一無所獲,陳燃一聲令下,放棄了搜索,五人順著道路大的走勢,一路向下,終於在看到了最底部、灼熱的岩漿池後,於百多米的對面看到了一扇黃金色的大門。

  這百多米是沒有正常的路的,要想過去必須借助轉動的大大小小的齒輪、高高低低的一頓跳躍攀爬才行,稍有不慎,數十米的下面就是紅彤彤的熔岩,掉下去保管連灰都不剩。

  「周漪,李珂,你們幫著方媛先過。」

  因為有連續跑跳、必須一氣呵成的幾個環節,所以不適合一擁而上,有周漪和李珂錐索和針絲的保護,將斷了一手的方媛帶過去應該問題不大。

  但實際情況並非陳燃想像的那麼簡單。彷彿是感應到了有人要闖關,就在周漪三人過了一半的時候,深淵開始了塌陷,上邊大大小小的齒輪不斷崩毀、斷裂、墜下,灼熱的岩漿被高高濺起,在通路的齒輪上迸出無數火花,並且那些齒輪隨時有被砸斷的可能。時間緊迫,陳燃和方行健不得不提前加入了逃命的行列。

  冒著飛墜的大大小小的鋼塊雨,五人數次險死還生,周漪她們三個順利的過到對面推開了大門,而這時陳燃和方行健也即將達到彼岸,就在躍過最後一個齒輪的時候,方行健被下落的一塊齒輪碎片砸中了身體,一個身子急往下墜,千鈞一髮間他扣住了下層的一個齒輪邊緣,昂著頭大聲呼救:「陳燃,救救我,拉我一把!」

  這次,陳燃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幫方行健,而是爬在高台邊沿,從儲物空間拿出一捆繩索朝下面的方行健晃了晃,「回答幾個問題,我就救你!」

  剛才那碎片將方行健的右肩砸的鮮血淋漓,靠一隻左手,方行健別說攀上兩米高的上一層,就連爬上這個齒輪都有問題。看著陳燃的神情,他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咬了咬牙,「好,你快說。」

  「嚴朔死時,屍體邊有一張便簽,便簽的下半邊記載著一個魔法的使用方法,你看過並記下但沒動,然後由張鐸拾取。如實回答,別想欺騙我的智慧。」

  「你保證會救我?」

  「我發誓!只要你如實回答。」

  「是!」方行健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對林彤彤下手的其實是你,而不是張鐸。因為:

  1, 林彤彤的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撕扯搏鬥的痕跡,說明對她下手的是親近的人,並且是猝不及防的狀態下進行的。你後期跟她來往過密,而張鐸,沒人喜歡他那張嘴。

  2,在之前的路上,你的傷勢雖不算嚴重,但也已到了影響行動的地步,尤其是腿上被洞穿的傷,但從剛才的表現看,你比一個正常的沒有受傷的人身手更加靈活和敏捷,那正是吸取了林彤彤的生命力得到了顯著的恢復的緣故。」

  「是!」方行健的額頭上已經青筋迸裂,整張臉憋的通紅,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是我最後所能給你的!」陳燃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便簽,展開,蘸上自己的汗水,啪!的一下貼在了高台的底部,字的那一面正衝著下邊,方行健仰頭可見。

  「你發誓我說實話會救我的!」

  陳燃冷笑了一下,「你相信那種從來都只是被違背的東西嗎?只不過是沒有選擇情況下的最後掙扎吧!我在林彤彤背後寫了一個方字,平靜了她的焦慮,現在,我兌現曾經說過的話。」

  「陳燃,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方行健終於知道了陳燃的決絕,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嘶聲嚎叫。

  「連命都輸掉的人,是沒有資格跟我叫板的!」陳燃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黃金鑄就的大門中,留下了一個絕望的靈魂在徹底坍塌的世界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時光,而這段時光,足夠他看清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我知道你有野心,也很想給你活下去的機會,可惜,生存的空間太狹小,狹小的只能容下一個決斷者。所以,你的命運從開始時已經注定,知道為什麼那麼肯定嗎?因為我是智慧,一個『人』可以沒有手,沒有腳,但不能沒有智慧。知道你為什麼輸嗎?因為你知道收買人心,卻不知道在最關鍵的時刻收買人心,你只想『索取』,而與之等價交換的『付出』卻永遠不夠。」

  「你就這樣殺了方行健?」李珂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冰冷。

  「因為我答應過林彤彤,害他的人會得到應有的下場。」陳燃的面色平靜。

  「那張紙上寫了什麼?」周漪問。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尊重,他有權利知道一些真相。」

  「是什麼?」

  「是秘密!你們只需要記住,對於我來說,有些人,需要用謊言哄騙,有些人,可以用真誠對待。我不認為靠正義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去,我的愛心更沒有氾濫到為所有人活下去而努力。你們的隊長、我、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真小人,有問題嗎?」

  「沒問題!」周漪深深的感覺到了,作為一個領導者,那不容置疑的、霸氣的一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9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十五章 亡歌-3

  這是一條由兩排幕布組成的黑暗長廊,沒有放映機,幕布上卻放映著生動的畫面,關於一個男人和男孩的系列故事。

  一個孩子跪在洗衣板上背書,他赤裸著上身,瘦骨嶙峋的樣子絕不比膝下的洗衣板豐滿多少,拎著酒瓶的男人手持著把有很多穗的皮鞭,只要孩子背誦中有一絲不暢,啪!就是一鞭,鮮血淋漓……

  仍是那個孩子,不過看歲數已大了些,他在一架破舊的鋼琴前彈奏,沒有凳子可做,還要擺出近乎於蹲馬步的架勢,仍是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在監督,嘴裡的煙一明一滅,男孩子同樣赤裸著上身,身上有不少煙頭燙下的焦痕和水泡……

  米許見方的小黑屋裡,只有極高處有個小小的天窗,昏暗不明的光線中,男孩的臉色很蒼白,還有淤青,他似乎已經忍耐了很久,最後還是捧起了那碗已經起了蛆蟲的餿飯大口的嚼咽起來。

  「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愛玲就不會身體那麼虛弱,就不會早早的去世!都是你!」鬍子拉碴的男人喝的爛醉,又是哭又是叫,凳子、椅子,酒瓶子,拿起什麼都往縮在角落裡的男孩身上扔……

  「每門都考90分那是應該的,我陳恆亮的兒子必須優秀!而且要全能,去,練鋼琴!記住,下次考試必須都上95,少一分自己領十鞭!」男子看了一眼男孩遞過去的成績單就扔到了一邊,手裡拎著火鉤(北方生火爐,捅火的工具,一根前端彎曲的鐵條。)繃著臉喊。

  「站起來!」那男人在喊,場所是一個簡陋的拳擊訓練場,擂台上半跪著已經十三四歲的男孩,那男人明顯蒼老了很多,卻依然強壯,動作迅猛,過去就是一腳兜在男孩的腰腹上。「就算不能打,挨打的本事也得給我練出來!我們老陳家的男人沒有向別人屈膝的!」

  「做男人、當然難!不要在老子面前委屈的就像個娘們兒!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能指望你什麼?去,自己上藥,然後去做飯!」男人窩在一張椅子上喝著酒,對進了門一身是傷,衣服扯破,明顯是打架歸來的大男孩說。

  ………………

  最後一幕,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旁邊跪扶著他的男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為什麼救我!」大男孩問。「因為我是你老子!」男人說。「記住,是個男人就保護好你最親近的人……」

  「這個男人……?」雖然已經看出了八九分,但方媛仍忍不住問。

  「我老子,警察,被人報復,在家門口替我擋了一槍,死了!」陳燃面無表情的說。

  「你母親……」周漪看向陳燃的目光多了很多感情。

  「生我時落下了病根,我7歲的時候死了。」

  「那你,一個人過?……」李珂眼中也軟化了很多,可以想像,一個父母全無的大孩子的生活是如何的艱難。

  「國家有筆撫恤金,我大二修完了所有課程,提前結業,然後就混社會了。」

  「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方媛的神情有些幽怨,更多的是同情。

  「痛苦不是用來分享,是用來承受的。」

  「可我是你的女人!」

  「我是個男人!」陳燃轉過頭盯著方媛說。

  三個女人想到了幕布上的某段話面,那男人說:「做男人、當然難!不要在老子面前委屈的就像個娘們兒!」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大男子主義嚴重的男人,一個從小被灌輸了『是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思想的男人,有些東西不必說,有些東西用行動證明。

  黑暗的通道盡頭是一個異常光亮的所在,強烈的光甚至讓陳燃幾人無法看清那裡面究竟有什麼。

  就在三個女人為陳燃的悲慘過去而心襟動搖的時候,光亮中忽然射出大捧箭雨,走廊兩邊的幕布後也伸出了密集的尖刺,四人本能的爬到,卻見黑暗中,地板一陣連續翻動……

  頭頂有箭雨和利刺而抬不起身,方媛和周漪一下被突入起來的陷阱轉了進去,順著滑道不知滑向了哪裡,等陳燃和李珂敲碎陷阱蓋時,看到的只有已經被切換的新的鋼鐵鑄就的狹小空間。

  這條走廊,本就是一個盡布機關的房間,卻遲遲不發動,並且不惜揭陳燃的老底來引發女性的感性思維,然後在馬上要通過的時候突然發難,果然收到了奇效。

  陳燃知道,現在心急如焚也沒有用,現在所能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迅速完結任務,或許,還能救兩人一命。同李珂互看了一眼,兩人毅然進入了前邊的光亮中。

  這是一個哥特建築風格的禮拜堂,大廳的拱間平面為長方形,柱子不是圓形,而是由4根細柱附在一根圓柱上形成的束柱。細柱與上邊的券肋氣勢相連,增強了向上的動勢,並且滿佈石刻雕飾。

  禮拜堂內部遍佈彩色玻璃大宙,窗戶細高,幾乎看不到牆面,熾白色的光芒真是從這些玻璃中照射進來的,進到禮拜堂內,反到不覺得光線刺眼,而只剩柔和。

  在長方形場地的兩側,是緊密排擺的兩列書櫃,上面放滿了各種書籍,一進禮拜堂,就能聞到油墨和紙張的陳舊味道。

  禮拜堂的盡頭,有一個椅背特別高的木製王座,古拙而做工考究,王座上,陳燃的邪惡用一臂支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進來的陳燃和李珂,那樣子彷彿已經等待了很久。在它的懷中,親暱的攬著一個十三四歲,抱著黑布小熊的蘿莉,那女孩似乎很害羞,緊緊的偎依在邪惡懷裡,望過來的眼神有些緊張。

  「啊!這真是命運的巧合,在這裡,你們倆遇到了我們倆,只不過,她可不是刁蠻的冰公主,而是我的小心肝!」陳燃的邪惡說著,一隻手伸進了蘿莉的裙下,揉捏撫摸了起來。「你沒有嘗試過吧!那裡很緊……」邪惡笑的有點淫賤,那只伸入蘿莉裙下的手動作幅度更加大了。蘿莉並不反抗,只是紅著臉發出徘徊於痛苦與舒適之間的呻吟。

  李珂正要有所動作,陳燃的邪惡卻道:「如果你衝上來,周漪和方媛就立刻會死!」它說著啪啪一拍手,幾個大鐵頭用小號的屠刀押著被鐵鏈捆綁的周漪和方媛從王座側後面的一扇小門中走了出來。兩人的嘴裡都被用鐵鏈勒著,嗚嗚的說不出話。

  陳燃和李珂不但看到了周漪和方媛,還依次看到了周朝先、張鐸,以及最初離開隊伍的那兩個古惑仔。他們同樣還活著,見了陳燃和李珂表現的很激動,可惜嘴被勒著,說不出話,而且只見了一面就被從原路押了下去。

  「這都是我捕獲的獵物!」陳燃的邪惡驕橫的道:「事實證明了你的無能,陳燃,你的『等價交換』換不來勝利,勝利者永遠屬於最強硬手段和最高明算計的人,心不夠狠,手不夠毒,下場就只有失敗!」

  陳燃看著得意洋洋邪惡沉默不語。他在思考,思考一種假設的可能,而依據就是周漪剛才的表情,雖然過程極為短暫,但陳燃分明看到她向方媛昂了昂頭,然後皺起了眉頭……

  見陳燃不說話,邪惡繼續道:「我們之間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我要跟你繼續打賭!」邪惡說著走下王座,從最近的一個書架上抽出兩本薄厚差不多的書,「默讀一遍,誰的速度快,誰最後背誦上來的內容多,誰就獲勝!如果你獲勝,我就暫時把你的一個女人還給你!」從始至終,那個抱布熊的蘿莉都扯著邪惡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它。

  啪啪!邪惡拍了拍手,被鐵鏈束縛的方媛再度從小門裡由大鐵頭押了出來。

  「我要將你徹底的打敗,用事實證明我的絕對優秀!」邪惡囂張的長笑。

  彷彿沒有聽到邪惡的挑釁,陳燃只是轉頭問李珂,「你信不信的過我的智慧?」

  「信的過!」

  「你的速度夠不夠快?」

  「很快!」

  「你的刀呢?」

  「鋒利!」

  「好!」

  陳燃突然拔槍,砰!血花飛濺,方媛的腦袋被?50口徑的沙鷹子彈直接爆成了一團血霧。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0:59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寂靜嶺-心中的塵沙 第 十六章 終曲-1

  自己與自己的較量,就如同水平在伯仲之間的兩個人在鬥棋,前半場斗的是士氣,中場斗的是實力,最後斗的是智慧,而全盤斗的是自信。

  陳燃射殺方媛,絕非任意妄為,他的依據有三

  1,周漪的表情。昂頭,是要陳燃注意,皺眉,是代表有問題,連起來就是,方媛有問題。

  2,除了周漪方媛,其他幾個人都是依次被押出來,而不是一次性全部押出來,並且,每次都是頭一個進去,關門以後,再開門,然後下一個出來。

  3,如果想要自己更投鼠忌器,讓周漪、方媛她們慘呼幾聲:「陳燃,救我!」才更有氣氛。勒著嘴不讓說話只有2種可能,怕洩底或不能讓他們說話。

  4,邪惡的動機和目的。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自己,立場對換,陳燃絕不會為了讓對手敗的徹徹底底或者為了自己的快感而繼續什麼新的賭局。那麼,以方媛為賭注的較量實質就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方法。

  從這四點,陳燃大膽的推測,從鮮血地獄邪惡費盡心機分化冒險者,到後來安排的一系列圍追堵截,它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讓林琳死。只要林琳一死,安排在中場的純粹黑暗就成了無敵的存在,勝負就已確定。

  然而,最強大的棋子只殺掉了于飛一人,這徹底打亂了邪惡的計劃,於是,邪惡親自坐鎮,故作強大,故作從容,用一個可以變幻成所見過的人模樣的邪惡來演一出空城計。

  為了戲演的逼真,它故意第一次將周漪和假方媛一齊推出來,以掩飾後期的幾個人其實都是會變幻的那個邪惡一人扮演的事實。而且,除了陳燃的邪惡,其他的邪惡並不會說話,所以才用鐵鏈勒住嘴,不是不讓說話,而是根本就不會說話。

  陳燃甚至推測,周漪和方媛被抓時,是分別被抓的,所以被抓後見面時,方媛已經是假的了,所以邪惡才大膽的讓兩人一齊出場。然而,最大的漏洞就是,周漪可以通過氣息感應一個人,而不僅僅是外貌、神韻。邪惡的黑暗氣息是無法掩蓋的,所以周漪第一時間就揭穿了假方媛的真面目。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漏洞是因為陳燃也是在寂靜嶺冒險中、周漪感應到藏在門後的蜂人時,才真正確定了她擁有這一能力。而陳燃的邪惡雖然跟陳燃共享了智慧和信息,卻是在初入寂靜時就一分為二了,所以對於這個信息,它並不知情。

  因為寂靜嶺象面鏡子一樣,影射的是每個人的靈魂。所以,並不是所有的邪惡都非常能打,它們是遵循這樣的一個規則產生的,那就是:內心世界越陰暗、越複雜,實力就越強大,反之,則戰力較差。但,每個邪惡,定然有自己的專有技能。

  所以,陳燃的邪惡有跟陳燃類似的困擾,那就是,手下的隊員能力參差不齊,如何最大程度的發揮他們的作用,是能不能獲得最終勝利的重要原因。

  當陳燃知道了邪惡的能力是穿越表裡世界後,很快就想到了那張不完整便簽的目的,那就是,製造另一個輪椅人般的傀儡,以方便作為表世界活動的支撐。

  最簡單的伎倆,就是便簽上邊記載的方法確實簡單實用,事實證明是吸食其他生物的生命來恢復自己。這是種很具依賴性,而且會成癮的技能。方行健故意讓張鐸獲得,並且刻意討好林彤彤和其他人,以方便關鍵時刻犧牲別人,治癒自己,那麼他就是21聖禮中的『深沉』。而張鐸雖然陰險自私,然而城府不足,早早的就開始試用,從而很有可能被陳燃的邪惡鑽了空子,所以他就是『惡魔的監視』。

  如此一來,在小餐館李傑提出不同意見,張鐸第一個跳出來支持,以及後期屢屢明著暗著同陳燃作對,就一點都不奇怪了。那就是:一切以拖延為目的,只要能拖延時間的事,他就不反對,他就跳出來支持。

  這一方面,陳燃的邪惡獲勝了。但是,它整合的邪惡能力有限,狠辣的都在最初不由它控制時跳出來被幹掉了。於是它只能拿現有的資源跟陳燃下『殘棋』。

  所以,邪惡一開始就極力演戲,表現出一副狂傲自大的作風,可謂深謀遠慮、用心良苦。

  可惜,它最後的一隻『車』——純粹黑暗被陳燃的『過河卒子』林琳給和諧了。連同對周漪能力的認識不足,造成了致命的漏洞,充分的說明了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成功有時候,就差那一點點運氣……

  就在『方媛』的腦袋爆成一團黑色的血霧的同時,李珂已經用生平最大的速度衝向了陳燃的邪惡。

  呼!邪惡身邊的小女孩出手,它的武器就是手裡的小布熊,意念動處,那小布熊化身成一個黑色的虛影怪物,貼著地面直接張巨嘴吞噬李珂。

  陳燃的邪惡只是稍微的一愣神,便飛也似的向小門奔去。

  陳燃早有準備,一邊向它連連射擊,一邊放出了冰箭,目標不是邪惡,而是門。

  邪惡逃竄的同時,那抱布熊的蘿莉已經分出一部分能量,如影隨行般護住了它的身側,沙鷹的子彈擊在上邊就如同轟在了爆裂式防彈衣上一般,通過能量的瞬間爆炸,子彈的動能被抵消了。

  邪惡帶著布熊女孩形影不離的目的終於大白,蘿莉保鑣!

  蘿莉能量這一分,攻向李珂的怪物自然威力減弱,李珂成功的脫離了影怪的吞噬,凌空一鏟刃直劈蘿莉。

  喀喇!在邪惡馬上就要衝到門邊時,陳燃的第二記冰箭轟在了門上,發動了冰結效果。

  門,暫時打不開了。

  而這邊,為了抵抗李珂的凌厲攻擊,蘿莉不得不暫時收回能量。噗!如同砍在沙堆上,李珂的全力一擊竟然無法衝破蘿莉在身前結出的一面半圓能量盾。

  砰!陳燃一槍打中了邪惡的左臂,直接將那只胳膊轟成了兩截。

  也就在邪惡的胳膊被打斷的下一秒,以秒速40M衝過來的陳燃已經一把卡住了他的脖頸,一抬腳,卡卡!將邪惡的腿從膝蓋正面直接踩斷,然後將其摁倒,把唯一剩下的胳膊也踩斷。

  「現在誰是勝利者,嗯?剩下老弱病殘擺空城計!你的能力是穿越表裡世界、附身和語言這三種吧!竟然有象普通人一樣的身體!」陳燃象捏死雞一樣從後面提著邪惡的脖子。

  那邪惡似乎是有痛覺的,從其栗抖的樣子就能看出一二,但意志非常堅韌,竟是一聲不吭。

  見語言羞辱仍不能讓邪惡開口,陳燃乾脆衝著那邊守的風雨不透的蘿莉喊:「嗨!東方不敗!看看你的楊蓮亭!」。待蘿莉一眼神望向這邊時,陳燃直接將邪惡的膝蓋骨扯下來一個,筋肉模糊,黑血噴湧。

  那蘿莉尖叫一聲,頓時心神失手,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同時催動能量直襲陳燃。然而,嗤!藍光閃過,蘿莉的腦袋骨碌碌滾落於地,那眼看要觸到陳燃的能量頓時消散無蹤。

  通!頸子上噴湧著黑血的無頭屍體栽倒,對面顯現了面沉似水的李珂。

  「似乎,你我現在更像惡魔!」李珂突然這樣對陳燃說。

  「嘿嘿嘿嘿!」那邪惡嘶啞的笑著,一點都沒有因為蘿莉的死而悲傷。「陳燃,我輸了戰鬥,你卻輸了人性。看看現在的你,殘忍、暴虐、狠辣、為達目的不計代價……在這裡我雖然死了,但在你的心裡我卻活著,而且越活越好!」

  根本不理會邪惡的話,陳燃如同拖死狗一般拖著它直奔小門。而李珂已經先一步將冰凍的門劈碎成了柴屑。

  一條光線昏暗、路面狹窄的走廊盡頭,是一個霍然開朗的所在,圓形的石柱祭壇,猶如一個撐開傘蓋的蘑菇,矗立在巨大空幽的溶洞中,被下邊紅彤彤的熔岩流一照,充滿了燥熱的血腥味道。

  祭壇的直徑超過300M,由兩條對立的通路連接外界,一條就是陳燃腳下走的近百米長的架空石橋,另一條在對面,長度相當,盡頭是扇緊閉的鐵門。

  祭壇的最外圍和最內環,分別有兩圈刻著大量古怪符號的圓,同最中心三個分別代表現在、過去和未來的魔文遙相呼應,一明一滅閃著妖異的光亮,如同呼吸般充滿節奏。

  祭壇中心的上空,一個由血肉縫合的巨大人形怪物被從最外圍巖壁上伸出的粗大鐵鏈拉扯著架在空中。怪物的身上流轉著粉紅色的鮮艷能量,每循環一次,身上一條縫合的線就會消失,變成充滿光澤和活力的血肉。

  祭壇外圍的數個十字架上,分別是被鐵鏈綁著的周漪、張鐸、周朝先,還有最初見到的那兩個古惑仔。他們無一例外的被各開了手腕和腳腕,鮮血流進十字架下端的漏斗,再通過石渠匯入祭壇的中心。唯一的區別是,最先來的兩個古惑仔已經血盡而亡,張鐸和周朝先也已氣若游絲,剩下的周漪則因失血過多,進入了危險的半昏迷狀態。

  而渾身赤裸、仍在昏迷的方媛則被安置平躺在祭壇中心石台上,眾人的血液順著祭台的奇異紋理而上,流入了最上邊淺槽樣式的石台中,方媛就半泡在如同有了生命的血液中。

  祭台前,一個長髮的大女孩跪在那裡似在合手祈禱,縷縷紅色的、如同煙波一樣的光芒從她身上散發而出,再經過祭台,最後化作粉紅色的能量,冉冉升起,繞巨大怪物而旋轉。

  一見到這樣的情形,李珂已經飛身衝向了祭壇。

  而被陳燃拎著的邪惡突然用盡全力大聲嘶吼:「 Sacri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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