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天機訣 作者:鍵盤上的煙灰 (已完成)

 
spear_207 2012-8-29 23:35: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60007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0
第六十章 赴約(上)

就在顏輝和骨龍忙著大賺黑心錢時,司馬家族也盼來了修道歸來的司馬玨。

蘇州,沁園。

垂柳蔭下,石孔橋邊,一張用百年樹根雕成的矮幾前,對坐著一老一少。

這二人正是司馬家族的當家老爺子司馬不平和他的侄孫——學道歸來的司馬玨。

司馬不平左手搖著宣紙扇,右手端著紫砂壺,靠在一把老藤椅上,望向司馬玨的眼中滿帶笑意,完全沒有平素那副大家之長的威嚴架子,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慈祥和藹的爺爺。

坐在司馬不平對麵的司馬玨則是一身白棉T恤加牛仔褲,一副典型的大學生打扮,麵前那隻高級骨瓷茶杯裏盛著的,卻是一杯清水。

在司馬家眾多的第三代子弟中,司馬不平對這個從小不喜多話卻很有主見的侄孫格外寵愛。

他自己沒有後人,對司馬玨就像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寄托了不少心思。

自打司馬玨被送往“天狼宗”修煉之後,兩爺孫多年未見,此番重逢,自有一番擺談。

說是擺談,其實都是司馬不平說得多。

人老了,難免話也多了起來。

相對而言,司馬玨顯得比較沉默寡言,隻是有問才答,那副略帶靦腆斯文的樣子,不明底細的人見了,定會把他誤當作涉世未深的鄰家男孩,卻不知在“天狼宗”年輕一輩弟子中,司馬玨是最為果敢決斷的一個。

“阿玨,這幾年你一個人在外麵修煉,又沒人照應,很苦吧?”看著司馬玨尚嫌稚幼的麵龐,司馬不平微帶些心疼。

司馬玨衝司馬不平微微笑了笑,淡淡道:“三叔公,我還好,不算苦。”

司馬不平把手裏的紫砂壺放在矮幾上,慢慢把目光轉向池塘裏青翠的荷葉,悠然說道:“想當初我從你曾祖父手裏接過這攤子的時候,也比你現在大不了多少,這一轉眼就過了五十多年。

唉,你三叔公老啦,也該歇歇啦。”

收回目光,司馬不平又望向司馬玨,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玨啊,在年輕一輩的孩子中,我打小就看好你,你性子靜,也夠穩,再多曆練一陣,我可就準備把咱司馬這一大家子人交給你了。

好好幹,我相信我沒看錯人,嗬嗬。”

司馬家族世代經商,傳到司馬不平手裏,更是大舉擴充家族產業,不止在東北,就算放眼國內,中州集團也是夠得上數的商界巨鱷。

在這種世家裏,“大家長”集決策管理權於一身,一言一行,都將左右整個家族的走勢去向。

換作其他人,如果聽到司馬不平這番許諾,不是因即將大權在握而驚喜得兩眼放光,便是因肩上擔子過重而緊張得手足無措,但司馬玨的反應卻異常冷靜,便如同聽到一句尋常的諄諄教誨般,不卑不亢地衝司馬不平微一頷首,淡淡應道:“是,三叔公。”

司馬不平見司馬玨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心頭暗讚,這孩子出去修煉了幾年,倒越發曆練得沉穩內斂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錯不錯!”沉吟一番後,司馬不平又長歎一聲說道:“照理說,這些話我本來不該現在跟你說,隻是,前陣子家裏碰到件棘手的事兒……”司馬不平說到這裏,言語中頗有些躑躅。

眼看著這侄孫才剛回來,實在有些不忍心立刻往他肩上壓擔子,隻是這件事還非他不行啊。

司馬玨看司馬不平欲言又止的樣子,沉聲說道:“三叔公有事盡管吩咐,孫兒省得。”

司馬不平聽罷點了點頭,端起紫砂壺輕啜了一口香茶,這才把之前鋼材被人偷走,司馬亮上門討貨卻被人打傷的事說了一番。

司馬玨聽罷,毫不猶豫地接口道:“我過兩天就去西南走一趟。”

司馬不平聽司馬玨準備出馬,老懷大慰。

在他心目中,這侄孫辦事沉穩,他既說了,自會盡心去辦,不勞旁人操心。

“對了,你英叔說,打傷阿亮的那個人的功力很高,我倒不太懂這些,不過你當心點。”

司馬玨點了點頭,躬身往矮幾上的紫砂壺裏續上茶水。

在合上壺蓋那一瞬間,目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芒。

兩天後的上午,當骨龍叼著煙走進辦公室,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時,陡然發現煙缸下壓著一方雪白的信箋,上麵寫著兩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這是什麽玩意兒?”骨龍拿起信箋,瞪大眼睛辨認了好半天,才勉強把那內容念通:“聞君道法高深,望不吝賜教。

天狼宗司馬玨子時於鳳凰山巔恭候大駕。”

“咦,這是什麽時候放到我桌子上的?莫非是輝哥跟我開玩笑?也不對啊,這字不像是輝哥寫的……”骨龍把秘書叫來一問,秘書也說沒見有人進出過他的辦公室。

揮手示意秘書退出去後,骨龍特意走到窗戶邊仔細查勘一番,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

幾度思量之下,骨龍實在沒招了,這才撥通了顏輝的電話。

骨龍在電話裏結結巴巴地念完便箋上的留言,顏輝一聽“天狼宗司馬玨”幾個字,微一沉吟,心下便自雪亮。

“應該是中州集團找來的人,要鋼材來了。”

“中州集團?”明搶暗奪這樣的事情骨龍幹得多了,一下子還真沒記起是哪樁,順著顏輝提到的“鋼材”二字想下去,才總算有了點印象,遲疑著問道:“是不是上次攀枝花那個……”顏輝“唔”地應了一聲,骨龍一聽,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還敢來找場子?好了傷疤忘了痛,上次吃的虧還不夠麽?”此時顏輝已經從龍言道人的意識裏調出關於“天狼宗”的一些資料,聽骨龍語帶輕視之意,不禁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你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司馬玨,他的師門‘天狼宗’雖然在修道界日趨沒落,派中高手不多,但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勢力遠遠不是我們能比的。”

骨龍笑聲頓止,尷尬地“呃”了一聲,忐忑不安地問道:“輝哥,那你的意思是說不去?”顏輝沉吟了一下,答道:“去!誰說不去?人家既然找上門來,躲是躲不掉的。

這樣,晚上你帶兩個機靈點的師弟先去赴約,記得把我給你們煉製的防禦性法器通通帶上。

我帶著其他人接應你,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

骨龍一聽有顏輝作後援,頓時放下心來,自去找人不提。

鳳凰山,位於雙江市與宜客市交界處,名字雖好,其實卻是一處荒山,因為貧瘠,所以基本屬於兩不管的無人地帶。

子時,骨龍帶著兩個師弟準時飛到了鳳凰山巔。

剛一落定身形,骨龍便看見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一個年輕男子負手而立,身上那襲月牙白的長衫隨著夜風微微颯動,瀟灑之極。

再看看自己一方,隨自己一同來的兩個混混渾身上下雖然也是阿迪耐克什麽的,但總顯得是一派吊兒郎當的痞相。

“這小白臉多半就是那個司馬玨,靠,比衣服白麽?老子下次也得去弄幾套像樣點的出場服,省得一亮相就讓人家給比下去半截。”

骨龍心裏憤憤不平,臉上卻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架勢,朝兩個師弟揚手打了一個手勢,朝著司馬玨走了過去。

司馬玨看著眼三個混混模樣的人向自己走來,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揚聲問道:“我司馬家與你們素無仇怨,何以劫貨在先,傷人在後?當真欺我司馬家無人麽?”這司馬玨在修道界待得久了,話語間也不覺染上了些許文言之味,骨龍聽得頗不耐煩,大手一揮,喝道:“少他媽酸不拉嘰的,貨是老子搶的,那小白臉也是老子打傷的,咋了,不服你來咬我啊!”說完很囂張地打了個哈哈,身後兩個混混也跟著一通哄笑。

司馬玨望著麵前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眼中寒意漸盛,斥道:“狂妄之徒!”話音一落,左手屈指一彈,一記符籙迅疾地沒入夜空。

骨龍得顏輝提醒,雖然打從心底瞧不起二十米開外的這個“小白臉”,但一直凝神防備。

一見司馬玨手腕微動,骨龍當即驚覺不對,暴喝一聲:“快閃!”話聲方落,雷聲已至。

一陣轟隆聲中,一道驚雷突然撕破夜幕,朝骨龍三人立足之處當頭劈下,若非三人躲避得快,估計已經著了道兒。

骨龍見這年輕人剛一照麵就下辣手,頓時大怒。

“媽的,話也不說完就打,悶棍敲到你爺爺頭上了。”

骨龍原本就是專打人悶棍的主,這下失了先手,又避得狼狽,盛怒之下,當即亮出顏輝給他特製的“燒火棍”,衝兩個師弟招呼一聲“上”,揉身那就衝了上去。

這幫混混每天聚在一起,除了各自修煉之外,閑暇之餘也時常演練“群毆”之法,彼此之間早有默契。

一聽骨龍叫喚,那兩個混混也各自祭出飛劍,一左一右向司馬玨掠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1
第六十一章 赴約(下)

奔雷般掠至距離司馬玨僅三米左右的地方,骨龍提氣開聲——“打!”隨著他的暴喝,一根鐵棍以力劈華山之勢朝司馬玨麵門襲來,同時,兩把精光四射的飛劍也一上一下,分刺司馬玨的兩肋。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司馬玨不慌不忙地捏了一記印訣,清嘯聲中,身形已於間不容發之際衝天而起。

骨龍三人撲了個空,正待施展“舞空術”追上去繼續圍毆,方一仰頭,驚見百米高空之上,一個三丈方圓大小的“手掌”正挾雷霆之勢轟然印下。

“不好!”骨龍識得厲害,心知若被這巨掌拍上一下,哪怕是有再多法器防身,也多半會被壓成肉餅。

心頭大駭之下,急急提氣一個倒縱,堪堪避過那記巨掌。

“轟”的一聲巨響,那巨掌拍在地上,頓時山石橫飛,碎屑四濺,地麵竟生生被印出一個深達尺許的巨大掌印。

“操,這什麽功夫?竟然這麽厲害!”骨龍躲過了裂石開碑的一掌,心頭暗呼僥幸。

司馬玨緩緩落下,冷哼一聲:“你們幾個倒還有點本事,居然給你們躲過去了。”

骨龍三人對望一眼,再不敢冒然衝上前去近身硬搏,退得遠遠地運用禦劍之術驅使“燒火棍”和飛劍齊齊襲向司馬玨。

司馬玨雙眉一剔,冷哼一聲,手上淩空一招,右手便已多出一條拇指粗、三丈長的黑鞭。

但見他右臂微微一抖,“唰唰唰”三記脆響之後,半空中射向他的那一棍雙劍竟被齊齊刷落在地。

骨龍三人大驚,忙不迭地運功召回自己的法器,心裏隻盼著顏輝帶著人早早援手。

司馬玨一抖腕,將黑色長鞭收回手中,冷冷說道:“不自量力。”

司馬玨正待繼續羞辱對手一番,耳邊突然傳來隱隱潮聲。

那聲音前初始尚似遠在天邊,但短短一個呼吸間,便如千軍萬馬奔騰突至,仿似萬鼓齊擂,響徹在司馬玨頭頂上方。

正疑惑間,一道碗口粗細的閃電已挾著萬鈞之勢悍然劈下。

司馬玨大驚,急急提氣,向後縱出幾十米開外,直退到懸崖邊才堪堪避過那道閃電。

司馬玨身形甫落,還未及站穩,一個身影突然自他身後的懸崖下冒出,悄無聲息地一掌印在他的後背,頓時將司馬玨擊飛出十丈開外,手中的長鞭也掉落在一旁。

司馬玨的身子如敗絮般跌落在地,壓不住湧上喉頭的腥甜,“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以自己邁入化神期的修為,居然在人間界被別人偷襲成重傷,怎麽可能?”司馬玨掙紮著用手撐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轉身朝自己方才被偷襲之處望去,卻見那裏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劍眉星目、不怒自威的黑衣青年。

這黑衣青年自然便是顏輝,見司馬玨狠狠地瞪著自己,顏輝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哥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可怪不得我沒提醒你,嘿嘿。”

司馬玨一襲月白的衫子被鮮血弄得髒汙一片,俊秀的臉龐也粘了不少塵土,煞是狼狽,啞聲道:“你……你……你……”急怒攻心之下,竟說不出話來。

顏輝正待接話,遠處的骨龍已經揚聲招呼道:“輝哥,你來啦。”

“我不來不成啊,你們不是人家的對手哩。”

骨龍縱身躍了過來,嘿嘿一笑,“這***還真有幾下子,輝哥你要再來晚一步,我們幾個說不定還真要掛。”

顏輝淡淡一笑,沒再搭話,朝空中揮了揮手,便見二十六個弟子“颼颼”從空中相繼落下。

“他們原來早就設好圈套伏擊我,可恨自己太過托大,竟獨自前來尋仇……”眼見對方人多勢眾,司馬玨頓時麵如死灰。

顏輝緩步走到司馬玨麵前,悠然說道:“你別再強自運功了,以你現在的傷勢來看,隻會加重傷勢。”

司馬玨被顏輝偷襲,體內經脈破損泰半,但他素來心高氣傲,哪咽得下這口氣?當下不理會顏輝的奚落,暗自運功想做最後一搏,哪知剛一強行運功,肺腑便傳來一陣劇痛,“哇”地又噴出了兩大口鮮血。

“你看,你看,叫你別妄動你不聽,現在舒服了吧?”說完這話,顏輝臉色一寒,沉聲哼道:“年輕人,不要以為會一點道法就目空一切,地球很危險,還是回修道界去吧!”一眾混混見顏輝如此消遣對手,大為解恨,俱都哄然大笑起來。

“呸”,司馬玨捂著胸口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罵道:“卑鄙!”“我卑鄙?難道就隻能由得你戲弄我徒弟,我這做師傅的卻在一旁眼睜睜看著,替他們送終麽?”顏輝打理了一段時間公司業務,和形形色色的奸商交往後,口才也長進了不少,硬是把偷襲的理由說得無比冠冕堂皇。

司馬玨從小到大極受寵愛,鮮有受過閑氣。

此番藝成下山,原本意氣風發地立意要做一番事業,哪知此番非但報仇不成,反還要受到一幫混混的恥笑。

急火攻心之下,禁不住又“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神色也委頓了不少。

顏輝占足了便宜,嘿嘿冷笑兩聲,說道:“本來呢,我們飛龍集團和你們司馬家族井水不犯河水,隻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來找我們的麻煩,真以為好欺負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搶了人家的貨,又打傷了人家的人,非但隻字不提,還能做出一番苦大仇深、倍受欺辱的樣子,估計這話也隻有顏輝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了,直氣得司馬玨雙眼冒火,身子狂顫,就差沒背過氣去。

“不過呢,我們兩家的過節說起來隻是一場誤會而已,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出來混,大家都是圖個和氣生財,你們司馬家族家大業大,我們也不想跟你們過不去,更希望你們不要再來煩我們,事不過三,再有下次,哼哼……”顏輝說完這話,從懷中摸出一件物事,對著司馬玨晃了一晃,低聲說道:“兄弟我也是替上頭辦事的,你們司馬家再牛,能牛得過國家機器麽?”司馬玨聞言抬頭一看,卻見顏輝手中的藍皮小本上赫然印著“國安”兩個燙金大字。

“這家夥竟然是吃公家飯的,看樣子職位還不低,怎麽會這樣?”司馬玨正暗自納悶,又聽顏輝和聲說道:“你也別怪我下手重,要不是你存心想廢了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我也不會跟你較真。”

說完身形一晃,鬼魅般地閃至司馬玨身後,一掌印在他背心要穴之上。

司馬玨感到一股渾厚的真元自背心湧入體內,頓時大吃一驚,以為對方要殺人滅口,正要施展同歸於盡的招數,卻聽一聲輕喝:“你丫還愣著幹什麽?快運功療傷啊!”司馬玨心中一寬,當下也不客氣,勉力調整內息,提起自身殘餘的真元,與那股渾厚的真元會合在一起,逐一修補破損不堪的經脈。

對於眼前這一幕令骨龍等人麵麵相覷,誰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跟了顏輝這麽久,他是怎樣對待敵人,大家心裏都有個譜。

不說別的,就是那個同樣身為修道者的阿菩,之前顏輝如何對他,大家都還記憶猶新,本以為眼前這家夥也是在劫難逃,哪曾想顏輝竟會突然轉性,好心替對手治起傷來。

這些混混自然不知道,對於這司馬玨,顏輝之前也的確曾起過殺念,但思慮再三後卻放棄了初衷。

這個司馬玨與阿菩不同,阿菩的背後隻有一個王家強,不放心便一道殺了滅口就是,但這個司馬玨家族的勢力可不比一般,自己不可能血洗人家滿門。

如今這司馬玨代表家族來找場子,一旦在這裏出了事,飛龍集團可脫不開幹係。

到時候他的師門“天狼宗”的人循著這條線索找上門來,自己倒是可以借助《天機訣》上的精妙功法一遁了之,可是小靜和徒弟們怎麽辦?以他們目前的修為,在修道界的高手麵前,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在這世道上,少一個敵人就少一分危險。

正是基於這種想法,顏輝才止住了殺念,轉而對司馬玨施以救治。

過了大半個時辰,眼見司馬玨的傷勢差不多被穩住了,顏輝才緩緩回掌收功,沉聲說道:“你回去之後,不要妄動真元,調息運功半月之後,自會痊愈。

至於你我今後是敵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間。”

話音方落,顏輝右掌向外一揮,司馬玨隻覺一陣掌風拂過,長衫下擺微微飄動,順著顏輝掌勢看去,地上那個深達尺許的巨大掌印竟已被顏輝用掌力抹平,地麵平平整整如被刀斧削過一般,哪裏還有半點痕跡?在司馬玨一臉驚駭中,顏輝輕喝一聲:“我們走。”

三十條身影齊刷刷衝天而起,向雙江方向飛去。

刹那間,諾大一座山巔之上便隻剩下司馬玨孤獨的身影。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2
第六十二章 好事成雙

回到雙江,骨龍吆喝著讓一眾混混到練功場修煉,自己卻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問道:“輝哥,你那個本本是真的麽?”顏輝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是地攤貨?”說著從懷裏摸出證件遞給骨龍。

骨龍接過去裏裏外外仔細看了看,嘴裏嘖嘖歎道:“殺人執照,好東西啊!難怪輝哥你和那些當官的很熟悉,哈哈。”

顏輝心裏嘀咕:“上次到國外出生入死一趟,至今都還沒領到一分錢獎金哩。”

看到骨龍一臉欣羨神色,顏輝把臉一肅,正容訓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道心,道心!道心都守不穩,還談什麽成仙得道?對了,給你那群師弟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叫他們悠著點,別做得太過火。”

骨龍平白討來一頓訓斥,心裏那個汗啊。

用力點了點頭,骨龍將證件遞還給顏輝,小心翼翼地問道:“輝哥,今天那家夥,為什麽不……”說著,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顏輝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留著這個人,自有好處。”

不出顏輝所料,沒過多久這“好處”就送上門來了。

一個周後,飛龍集團總部來了一批人,自稱是中州集團的。

骨龍起初還以為又是來鬧事的,哪知對方把來意一說,大出骨龍意外——對方竟是代表中州集團來和飛龍集團洽談合作事宜的。

“向來都是老子去找別人‘合作’,沒想到這次竟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骨龍擔心對方另有目的,一時之間竟不敢冒然同意,私下裏向顏輝打電話請示並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才確信天上真的是掉餡餅了。

此時的飛龍集團,雖說已經在雙江商界獨占鼇頭,但影響力也僅限於雙江市,想往周邊地市擴展業務難度較大。

中州集團作為全國知名企業,生意遍及全國各地,飛龍集團若是靠上了這棵大樹,無疑是一個發展壯大的良機。

司馬家族此番向飛龍集團示好,卻是司馬玨有心想拉攏這群修道者。

受空間法則限製,修道界裏那些道法精深的強者無法在兩界間自由穿行,來人間界曆練的也僅僅是修為不高的低階門人。

二十多個煉氣中後期的修道者和一個化神期的高手在修道界自然算不得什麽,但在人間界卻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司馬家族在商海拚殺多年,樹下不少強敵,時不時也有一些上不得台麵的衝突發生。

與其看著飛龍集團日後被對手拉攏,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現在拉攏這幫修道者,這樣非但少了一個敵人,還平白多了一個強援。

相較於“合作”的好處而言,個人顏麵算什麽?商場,永遠都是利益為尊。

更何況,前後兩次“摩擦”外人都並不知情,所以也談不上什麽丟麵子。

如此兩廂情願之下,合作的事自然一拍即合。

中州集團和飛龍集團結為同盟關係,中州集團攜飛龍集團涉足參與投資其名下各項產業,而骨龍則私下承諾提供“武力支持”。

飛龍集團的一應事務都有骨龍在打理,顏輝這個顧問樂得清閑。

每日修煉之餘,也不時去練功場指點弟子們一番。

這日,顏輝正在向一群徒弟講授一門法術的修煉訣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顏輝摸出來看了看,卻是久未聯係的邊城打來的。

“這家夥找上自己從來就沒什麽好事,該不會是要安排什麽任務吧?”顏輝心裏尋思,揮手示意弟子們自行修煉,自己則走到一邊摁下了接聽鍵。

邊城在電話那頭笑著和顏輝寒暄了幾句,似乎心情大好。

“聽說顏兄近來過得很快活,不過小弟我可就慘了。”

“哦?怎麽回事?”顏輝心頭奇怪,邊城能遇上什麽棘手事?“我在人間界三年曆練期已經滿了,馬上要回師門去。”

“哈哈,恭喜邊兄脫離紅塵啊!”顏輝嘴上打著哈哈,心頭卻飛快盤算著,邊城這一走,接替他的會是誰。

哪知不容顏輝多想,邊城下一句徑直揭示了答案:“我也要恭喜顏兄啊。”

“恭喜?我有什麽值得恭喜的?”顏輝一愣。

邊城嗬嗬笑道:“我已經跟上頭推薦顏兄了,估計任命書這兩天就會下來。”

顏輝“啊”地一聲,隨即苦笑道:“邊兄你可想得可真周到,臨到走也不肯放過小弟啊。”

邊城輕咳了兩聲,笑道:“像顏兄這樣的人才,窩在西南一隅不是太屈才了麽?”顏輝心裏暗罵邊城不厚道,臨走還硬給自己套上一個轡頭。

但轉念一想,自己憑著特情處一個特派員的身份,便可在一個地級市橫行無忌,如果再上一個台階,豈不是能弄到更大的好處?一念至此,顏輝不鹹不淡地說道:“呃……為國家出力,匹夫有責,邊兄你有心了。”

饒是顏輝臉皮再厚,說了這兩句話,臉上也不免微微一紅,還好是電話聯係,邊城看不見他的臉色。

頓了一頓,顏輝又歎道:“隻是我這人平素散漫慣了,隻怕待不了幾天就會被人家給攆出來。”

“攆?哈哈,顏兄你多慮了。

像顏兄這樣的高手,他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麽敢攆?放心吧,我已經交代過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來打攪你的,其他的時間仍歸你自行支配。”

清了清嗓子,邊城繼續說道:“顏兄晚上有空麽?來北京咱哥倆好好聚聚。”

顏輝心想左右無事,不如去北京送送邊城,畢竟,邊城也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好處。

於是滿口答應下來。

當下顏輝將骨龍招呼過來,把自己要去北京去公幹幾天的事兒說了,叮囑他督促一群師弟好生練功。

“輝哥,要不要我帶幾個師弟陪你去?”顏輝向骨龍笑罵道:“你又不是美女,陪毛啊。

我這次去是辦正事,莫非你也想領一個本本?”骨龍忙不迭地擺擺手,咕噥道:“那些鳥差事,我可做不來。”

“鳥差事?你說我幹的是鳥差事?”顏輝作勢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向骨龍。

骨龍連忙很配合地作出一臉害怕的樣子,閃到了一邊……回到臨江苑,顏輝對跟慕容靜說自己要離開兩天,去北京辦點事。

慕容靜聽後柔柔笑道:“嗯,你去吧。

對了,上午我媽打來電話,想讓我留在這裏繼續考研。”

“考研?唔,公司現在沒完全邁入正軌,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沒處理好,如果讓小靜發現了可不好解釋。”

當下顏輝笑道:“考研也好,多讀點書總是好的。”

話音剛落,卻又聽慕容靜輕聲說道:“阿輝,等你這趟從北京回來,陪我回一趟家好不好?”顏輝見慕容靜俏臉微紅,忍不住湊上前去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嘻嘻笑道:“好啊,我等這天可等很久了哩,要不是這兩個假期你都忙著修道,我早讓你帶我回去看看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哈哈……”慕容靜早習慣了顏輝的調笑,隻嬌羞地低頭不語,這副嬌態落在顏輝眼裏,自又不免一番心動,摟緊佳人又是一番溫存。

當晚,顏輝便趁著夜色“飛”到了北京,連機票錢也節約了。

按照邊城的描述,顏輝很快找到了邊城的住處。

那是北京郊外的一個四合院,占地並不大,但小巧雅致,尤其在夜半無人的星光之下,蟲鳴瞅瞅,讓顏輝這住慣了高樓大廈的人也不免耳目一新,心境開闊起來。

邊城聽得顏輝到來,迎出屋外,握著顏輝的手笑道:“多日不見,顏兄風采如昔啊!”顏輝查看邊城的靈力波動,發現這一年多來邊城的進境並不太大,多半是俗務纏身,影響了修煉進度。

顏輝握著邊城的手使勁搖了搖,笑道:“哪裏哪裏,我該恭喜邊兄才對,總算可以回修道界重得清修了。”

邊城鬆開手,一邊帶顏輝往屋裏走,一邊歎道:“我那兩個師兄去年就回去了,我可算待得長的。”

顏輝四下打量了一下,岔開了話題:“邊兄,你這裏不錯啊!”邊城微微一笑,謙虛道:“小地方,可比不上高樓洋房。”

在寸土寸金的皇城根下,這套四合院的價值可絕對不比那些高層樓房差,甚至可能有錢都難買。

這一點,顏輝心裏可是清楚的,當下隻是笑了笑。

說話間,二人已走進房內,便見堂屋裏擺放著幾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椅,中間有一個竹幾,幾上放著兩隻釉彩燒製的蓋碗茶具,旁邊還放著一包沒開封的中華牌香煙。

顏輝見狀,嗬嗬一笑,“邊兄你還真是客氣啊。”

邊城招呼顏輝坐下,答道:“這煙我就不陪你了,喝茶還行。

哈哈,來,我以茶代酒,敬顏兄一杯。”

說完端起麵前的蓋碗茶,拿起碗蓋輕輕剔了剔茶末,湊在嘴邊輕啜了一口。

顏輝也不跟邊城客氣,抿了一口茶後徑直抽出一支煙點上,悠然問道:“我啥時候去處裏報道啊?”邊城把茶杯放回幾上,應道:“下午我已經給上頭說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處裏逛逛。”

顏輝“唔”了一聲,吸了一口香煙。

“聽說顏兄你最近跟司馬家的走得比較近?”顏輝心知邊城因為工作關係,耳目眾多。

當下也不瞞他,便把飛龍集團和中州集團如何化敵為友,共同合作投資的事兒和盤托出。

當然,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修道勢力,他隱瞞了和司馬玨那場對決。

末了,顏輝“隨口”笑道:“邊兄的消息還真靈通,對小弟的事清楚得很啊。”

邊城連連擺手,解釋道:“顏兄別誤會,隻是……”邊城說到這裏,微微躊躇了一下,才又說道:“那司馬家和我們邊家一貫有過節,我們隻是把他們盯得緊一點而已。”

顏輝微“哦”一聲,隨即黠然笑道:“邊兄怎不早說?咱哥倆是什麽關係?有小弟在,難道還能讓你邊家吃虧麽?”邊城自能聽懂顏輝的話外之意,當下會心一笑,拱手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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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惡毒的整人法子

第二天一早,邊城從入定狀態醒轉的時候,顏輝已經在天井裏轉悠了。

晨曦中,旭日斜斜照進天井裏,一陣風過,淡淡的梔子花香若有若無地拂過鼻端。

“顏兄好早。”

邊城含笑衝顏輝打了一個招呼。

顏輝深吸了一口花香,笑道:“嗬嗬,這郊外的空氣就是比城裏好。”

“顏兄若喜歡這裏,以後盡管來住就是……”二人一路說笑著出了門,由邊城開車往特情處的總部趕去。

顏輝原以為特情處既是重要機構,必是在某個戒備森嚴的要地,哪知邊城駕著車帶顏輝兜了大半個北京城,最後停在郊外一個類似城鄉結合部的小鎮上。

邊城帶著顏輝在鎮上一陣轉悠,也不知轉過幾個彎,繞過幾道拐,甚至還從兩家鋪子裏前後穿過,才來到一座老式的四合院外。

“沒想到堂堂國家特情處的總部,居然是藏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市集裏。

大隱隱於市!看樣子方才那兩個店鋪的老板也都是特情處的工作人員了……”顏輝一邊想,一邊隨邊城踏進了四合院。

和邊城居住的四合院相比,這裏的麵積大了七、八倍。

四合院裏,牆角青磚有些斑駁,地上的石板也磨得溜光,看起來完全就是一棟普通的民宅。

不知為什麽,顏輝從踏進院子起,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裏太涼快了。

其時已經是盛夏三伏時節,上午的日頭已經很毒了,適才顏輝穿行在鎮上,也能感到地麵襲人的熱浪,然而在這個老式的四合院裏,顏輝竟沒感到一絲暑氣。

“這個院裏多半設有陣法,否則不可能做到這點。”

邊城見顏輝放緩了腳步,轉身笑著衝顏輝比劃了一個符訣的手印。

顯然,他猜到了顏輝心裏在想什麽。

顏輝試了試真元,發現真元運轉無礙,這才跟在邊城身後,穿過一道頗為寬闊的走廊,走進一間屋子裏。

一個身穿白襯衫的人此時正背負著雙手站在屋子中間,仰頭看著牆上的一幅歲寒三友畫。

從顏輝的角度望去,隻能看見此人消瘦的背影。

邊城輕咳一聲,喚了一聲“於處”,那人方始回過身來。

這是一個約摸四十出頭中年人,個子不高,但麵容清臒,雙目炯炯有神。

顏輝留意觀察此人,發現其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頂多同一個普通壯漢相當,絕非修道者或身懷異能之人。

不過,就在他轉身望向顏輝的那一刻,顏輝竟感到一股迫人的氣勢自此人身上散發出來。

這種迫人的氣勢和修為無關,而是一種久居人上養成的官威。

換作以前的顏輝,或許會同其他人一樣,為這股威嚴的氣勢所迫而稍顯不自在,但自打吸納了白起的戰魂後,顏輝整個人的精氣神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躍升至一個恐怖的境界。

戰神白起戰天戰地戰自己,氣吞六合,橫掃八荒,可不是區區一個特情處處長的官威能比擬的。

受氣機牽引,顏輝心中自然生出一股強大的戰意。

意由心生,顏輝自己並未察覺異樣,但站在他身旁的邊城卻感到一股金戈殺伐之意迫睫而來,身軀陡然一震,詫異地向顏輝看了一眼。

顏輝心知這中年男人便是特情處的一把手,於是頷首衝他淡淡一笑。

鐵血的戰意隨著這一笑消淡了許多,但饒是如此,方才一瞬間爆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氣勢也讓“於處”駭然不已。

這中年人便是特情處處長於傑明。

他在官場混跡近三十年,素以冷峻著稱,兼之其掌管特情處,所轄異人眾多,更是著意練鑄了一番威勢。

平時在處裏,能在其逼視之下麵不改色的鮮有其人,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非但能坦然直麵自己,散發出來積威重勢還差點令他難以招架,難怪邊城一力保薦他,看來果然有些門道。

邊城見場麵有幾分壓抑,於是打著哈哈為雙方作介紹。

顏輝彬彬有禮地伸出手迎上去和於傑明握手。

於傑明哈哈一笑,緊緊握著顏輝的手說道:“邊組長向我極力推薦你,今日看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顏輝連忙謙讓了幾句,心裏卻是暴汗。

“少年?俺二十八歲了還叫少年?”三人落座後,於傑明親自給顏、邊二人倒上茶水,抓起擱在茶幾上的折扇,打開後搖了一搖,微笑著朝顏輝說道:“顏老弟氣度不凡,肯勇挑重擔,實為國家之幸啊,嗬嗬。”

顏輝在雙江市也多少和官場上的人有過一些接觸,當下謙虛應道:“於處長過獎了,我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和邊兄相比那可是差遠了。

能為國家出力也是我的榮幸,以後有什麽不妥之處還請於處長多多提點。”

於傑明見顏輝不卑不亢,應對得體,眼中不覺又多露出幾分讚賞,嗬嗬笑道:“年輕人有誌氣是好的,顏老弟你好好幹,以後必定前途無量。”

“這家夥拉攏人的手段厲害!”顏輝自不會被他簡簡單單兩句話就唬住,官位再高又有啥用呢?還不如一顆能增長法力的靈丹來得實在。

當然,想歸這樣想,話可不能這樣說。

當下顏輝笑著點了點頭,直看得於傑明心頭暗喜,邊城也在一旁暗讚顏輝挺來事兒。

正談笑甚歡,裏屋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於傑明點點頭以示歉意,隨即收起折扇走進內室接聽。

顏輝耳力甚好,聽見於傑明在裏屋低聲:“他們現在到哪兒了?……都不清楚?那還不快去查!”顏輝聽得於傑明掛斷電話,直了直身子,抬頭之際無意間和邊城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嗬,看來這家夥也在偷聽啊。”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各自心中有數。

邊城見於傑明眉頭微皺著走出來,連忙發問:“於處,又有什麽麻煩事兒?”於傑明看了顏輝一眼,緩緩說道:“歐洲那邊來了兩批‘旅客’,據說教廷和黑暗世界的都湊齊了。

這些家夥在國內幾處名山大川間瞎轉悠,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一組查了幾天也沒個進展。”

顏輝聽說和這兩個勢力有關,心頭方自一動,便聽邊城在旁邊哈哈一笑,說道:“於處啊於處,放著現鍾不打卻去煉銅,這有啥好焦慮的?這件事交給顏兄去辦,小事兒一樁。”

於傑明合起折扇在手掌“啪”地一打,恍然道:“哎,我可真糊塗了。”

說完,帶著一臉期待之色望著顏輝。

顏輝一看這於、邊二人一唱一和,心知是在給自己下套,心頭暗罵兩人老奸巨猾。

“這麽損的招兒多半是邊城想出來的,靠,這家夥臨走也不忘擺老子一道。”

事已至此,顏輝也不好推脫,當下隻得滿口應承下來。

在心裏卻不住地畫圈圈詛咒邊城出門摔跟鬥。

眼見顏輝應承下來,於傑明這才說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原來,就在幾天前,特情處接到線報,說羅馬教廷和西方黑暗世界的人先後潛入中國,在幾處名山大川間輾轉,具體所為何事也不清楚。

這夥人神出鬼沒,三個教廷的人前兩天還在武夷山區出現,今天就驟現峨眉金頂;而黑暗世界的行蹤更是詭秘,特情處派去盯梢的人竟把目標跟丟了,也不知他們目前暗伏在何處。

顏輝越聽越是心虛,暗想自己搶了虎符,打死打傷多人,這兩股勢力該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吧?顏輝是做賊心虛,而此時於傑明心裏卻在尋思著這事會不會和上次的“C1”行動相關。

兩人各懷心思,他們卻不知道,顏輝之前在意大利殺人劫物的事做得固然隱蔽,但教廷一番詳查之下,還是在打鬥現場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雖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卻也斷定這事和東方修道士有關,這才派人潛入中國暗加查訪。

教廷一有動作,黑暗世界也馬上派人跟著來到了中國。

按照教廷的心思,這些東方修道者大多隱藏在名山大川之間,哪裏會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卻大搖大擺地在紅塵都市裏橫行無忌。

和邊城一起離開特情處總部後,顏輝聽邊城說白雪和丁曉露此時也正在北京,便對邊城說要去見見她們。

邊城推說自己中午有約,死活不肯隨顏輝一道去,臨走之際還衝顏輝眨巴眨巴眼睛,那意思可明白著呢:“俺邊城可不會當電燈泡,壞人好事。”

他哪知道顏輝和慕容靜如膠似漆,縱然天下美女萬千,在顏輝眼裏卻隻有一人。

上次在國外圓滿完成任務,白雪和丁曉露回國後都各自領了嘉獎,不過她們也知道自己隻是沾了顏輝的光而已,對顏輝心存感謝。

所以顏輝在電話中說明自己到了北京,兩人都爭著晚上要做東,請顏輝撮一頓。

顏輝本意是和兩人見見麵,敘敘舊的,卻沒料到兩個美女如此盛情。

到了晚飯時間,三人在約定地點會合後。

由丁曉露帶路,進一家老字號的烤鴨店。

這間店鋪麵並不太大,在當地卻是小有名氣。

雅間早已客滿,三人隻得在大堂選了一處位置落座,點了菜後邊吃邊聊。

三人本就熟絡,互道近況後便天南地北閑聊一通。

白雪和丁曉露本是美女,談笑間更是引起了旁邊幾桌人的側目。

其中,鄰桌的兩個男子更不時往白雪和丁曉露張望,眼神分外**褻。

顏輝留神聽這兩個家夥嘴裏嘀咕,卻隻聽得“唷西”、“青蛙”什麽的,竟一句都沒聽懂。

“這兩個家夥是小日本?”白雪、丁曉露留意到顏輝的神色,循著顏輝的目光望過去,卻看到了兩雙色迷迷的眼睛。

丁曉露倒沒什麽,白雪素來冷酷,當下臉色一沉,就要發作。

顏輝心知她想出手教訓那兩個色迷迷的家夥,連忙伸出手掌摁住了白雪的玉手,低聲說道:“是兩個小日本,一會兒我去收拾他們。”

白雪紅著臉縮回手,輕輕點了點頭。

兩個猥瑣的家夥正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討論著兩個美女的三圍,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大麻煩。

過了一陣,顏輝見兩個美女停筷不再吃了,於是運起真元悄悄捏了一個法訣。

以顏輝此時的法力,要暗算這兩人簡直是易如反掌,約摸幾秒鍾後,兩個日本人便被顏輝的真元折騰得肚痛不已,爭先恐後地捂著肚子衝進了男洗手間。

“你們去結帳,在門外等我。

我去收拾那兩個家夥。”

顏輝壓低嗓門囑咐了一句,也跟著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顏輝一進去就運用天視地聽之術查探了一番,發現洗手間裏居然沒有其他人,頓時大喜:“哈哈,活該你們兩個小日本倒黴啊。”

悄無聲息地用道法弄暈了兩個正坐在馬桶上的日本人,顏輝惡作劇地將他們身上的衣物扒得精光,用天機烈火燒為灰燼。

轉身正要離開,顏輝複又想:“這樣會不會太便宜這兩個家夥了?”心念一轉,顏輝砰砰兩腳踢在兩個日本人的肚子上。

可憐這兩個家夥剛一恢複知覺後還沒來得及睜眼,便被顏輝用“五鬼搬運術”將他們直立著“送”到了大堂中。

天降裸男啊!大堂內馬上傳出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喝罵,“嘩”,整個大堂沸騰了!趁著眾人的視線被吸引,顏輝悄悄溜進了大堂,卻見兩個日本人正一臉驚恐地用手護著下體,似是被嚇傻了一般。

大堂內的女人紛紛背轉身去,男人們則在用天南地北的腔調喝罵。

這時,一個日本人似乎清醒了一點,神色驚慌地嘰裏呱啦說了幾句,一手遮臉一手捂著下體就想往衛生間逃竄。

顏輝哪容他這樣溜掉?迎上前去一腳踹在他肚子上,扯直了喉嚨喊道:“他們說的是日本話啊,小日本到我們中國耍流氓來了。”

這話一喊,呼啦啦就圍上了一群愛國熱情高漲的漢子。

媽的,你們日本人拍AV片娛樂全世界男人倒也罷了,居然還跑到我們中國來耍流氓,這不是找抽麽?在兩個日本人呼天搶地的哀號聲中,顏輝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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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簡單任務

第二天,對顏輝的任命正式下達,邊城也正式辦理了工作移交。

說是移交,其實就是給顏輝介紹同組的下屬,以便日後開展工作。

當然,在接受恭喜之後,眾人湊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費用全是顏輝包攬了下來。

如此忙碌了兩天,總算把一些必要的關係給打點了,顏輝這才回了雙江。

顏輝本以為可以休息一段時日,哪知回到雙江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北京方麵就傳來消息,說發現教廷派來的人在都江堰出現,估計下一站是趕往青城山。

上頭的意思是讓顏輝去查探一番,弄清這幫人的真實意圖。

考慮到自己不方便在大白天公然飛行,於是顏輝給骨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帶幾個師弟,馬上開車到臨江苑樓下接自己,一起去青城山辦趟差事。

慕容靜顯是聽見了顏輝的話,從房間走出來,有些奇怪地問道:“阿輝,你才回來就又要出去?”顏輝這才想起自己曾答應過慕容靜,等自己從北京回來就陪她回去見父母,眼看又有事耽擱,心下歉然,便對慕容靜說道:“小靜,對不起,臨時有點事。

可能還得耽誤幾天才能陪你回家。”

慕容靜“哦”了一聲,臉上微微有些失望。

顏輝見慕容靜這樣子,突然心念一轉,笑著對她說:“你快準備一下,待會兒跟我一起去青城山。”

慕容靜一臉疑惑,“青城山?怎麽突然想到去那裏?”顏輝親昵地揉了揉慕容靜的頭發,笑著答道:“嗬嗬,別問那麽多,去了就知道了。”

慕容靜雖說奇怪,但也想跟著顏輝出去走走,當下自去準備。

等他倆走到臨江苑樓下,骨龍那輛豐田普拉多和另一部帕傑羅已經在大門外等著了。

一路上,骨龍好幾次想開口詢問顏輝是去辦什麽差事,不過見顏輝隻字不提這事,也不敢去自討沒趣,隻得老老實實地專心開車。

到了都江堰,顏輝與特情處的眼線取得了聯係,得悉對方有三個人,一個小時以前剛進了青城後山的山門。

顏輝逐一問明了三個人的體貌特征,才吩咐那人自去休息,剩下的交給自己來辦。

不多時,兩部車便一前一後駛進了青城山後山下的停車場內,顏輝將三個外國人的個頭、相貌大致向幾個徒弟做了描述,吩咐他們在山門外等著,一旦發現這三個人的蹤跡,馬上通知自己。

說完也不耽擱,徑直帶著慕容靜和骨龍買門票進了山門。

見顏輝三人走遠了,色安瞅瞅四下裏不時路過的外國遊客,對其餘幾個混混抱怨道:“哎,你說輝哥這不是折騰人麽,這些洋鬼子都他媽一個模子倒出來的……”色安話音未落,顏輝便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把剩下的牢騷盡數吞進肚子。

心裏暗悔:“慘了慘了,輝哥神通廣大,這下可有苦頭吃了。”

為了盡快找到教廷那三個人的蹤跡,顏輝帶著慕容靜和骨龍,尋了一處僻靜無人的林子,捏了一個法訣,施展土遁之術來到青城最高峰老君閣附近。

慕容靜一路上見顏輝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問道:“阿輝,我們到底來幹什麽啊?為什麽要找那三個外國人?”顏輝朝慕容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了嗓門解釋道:“那三個外國人是羅馬教廷派來的,你一會隻管在一旁看好戲就是了。”

頓了一頓,又回過頭把骨龍叫到身前,囑咐他如果發生變故,一定要保護好慕容靜。

骨龍見顏輝麵色凝重,也收起嬉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下顏輝不再多說,徑直施展天視地聽之術查探幾個洋人的蹤跡。

方圓十餘裏內所有景物行人都清晰無比地浮現在顏輝腦內,一番“地毯式搜索”之後,顏輝很快過濾出三個形跡可疑的外國人。

青城天下幽。

青城山是道教名勝,又以風景幽靜蜚聲於外,一般遊客來到這裏,無外乎是去各處道觀觀光拜供,或者流連於青山幽林之間。

不過在眾多有遊客中,卻有三個外國人完全脫離了常規的觀光旅遊線路,從主峰一路往西,專揀人跡罕至的小徑行走。

“瞧這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多半就是了。”

顏輝冷哼一聲,一招手,三人施展土遁之術徑直向那三個外國人歇腳之處奔去。

此時,密林深處,三個外國人正排坐在一個破道觀門前的石階上閑聊。

一個身穿黑T恤,頭紮金色馬尾的高個子年輕男人喝了一口礦泉水,對身邊那個穿白T恤的絡腮胡子咕噥道:“大衛,我們來了這麽多天,也沒發現那件東西的蹤跡,看樣子是沒指望了。”

那個叫大衛的“絡腮胡子”歎了一口氣,接過話頭:“這些異教徒信佛信道,偏偏不信偉大的主,這是一個詭異的國家,我們可得當心點。”

坐在最左側的一個年齡較長的矮個子男人朝大衛瞪了一眼,低喝道:“你小聲點,在這地方我們幾乎不能運用聖力,別惹麻煩!”那矮個子是三人中領頭的,大衛聽了當即閉上了嘴。

“黑T恤”跟著歎了一口氣,雙手抱著頭無奈地答道:“主教大人親自交辦的任務,叫我們務必要找到那東西,空著手回去也不知會受到什麽責罰,與其那樣,不如繼續再找找吧。”

大衛剛要招呼同伴起身繼續前行,猛地眼前一花,麵前竟多出了兩男一女三個東方人。

大衛大吃一驚,想要站直身子,可不知怎的,渾身竟半點動彈不得。

他哪知道,就在方才那一個呼吸的工夫裏,他們三人已經被顏輝用“縛神訣”製住。

這“縛神訣”是《天機訣》上記載的一門厲害功法,專門用來對付修道者的元神分身,盡管顏輝此時功力尚淺,僅能發揮“縛神訣”十之一二的威力,但要讓三個沒修煉過道法的外國人動彈不得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幾個人身子雖然不能動,嘴上卻可以說話,一時間,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望向顏輝等三人的目光中又是憤怒又是驚怕。

顏輝也不懂這三人在說些什麽,隻好“虛心”向慕容靜請教:“我英語不行,以前考試都是抄葉楓的,呃,你聽聽這幾個家夥在嚷嚷些什麽?”慕容靜朝顏輝白了一眼,嗔道:“原來帶我來是當翻譯的啊。

他們在罵你使了妖法。”

顏輝心裏有了計較,當下讓慕容靜幫忙詢問這三個人是不是西方教廷派來的。

慕容靜正要依言轉述,突然那領頭的矮個中年人用蹩腳的普通話嚷道:“你們要幹什麽?搶劫麽?我們可是國際友人!”“呀嗬,這家夥居然會說普通話。”

洋人的話倒提醒了顏輝,雖說這地方兔子都不拉屎,但萬一被其他人看到,難保不會生出新的事端。

當下便揚手打出一個符印,在四周布下了一道禁製,將聲音與外界隔絕開來。

礙於慕容靜在場,顏輝自然不想在佳人麵前表現得血腥暴力,於是轉身悄悄對骨龍打了一個眼色,骨龍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一腳踹在中年洋人臉上,喝罵道:“你個豬狗不如的HMP,還國際友人?友毛啊!”那中年洋人臉上被踹了一腳,卻兀自嘴硬,一口咬定自己是來旅遊的,憤憤不平地叫囂著要去大使館控訴顏輝他們的強盜行徑。

“強盜?算你說對了,老子就是強盜,今天你要不說實話,嘿嘿……”骨龍嘎嘎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在中年洋人眼前晃了幾晃。

那中年洋人不識得厲害,根本不加理會,隻一個勁吵著要控告骨龍他們打劫國外遊客。

正嚷嚷著,突聽身邊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卻是骨龍一指戳在那個叫大衛的男子的腰上。

這一指正是骨龍從顏輝那裏學來的“亂神針”,氣勁在大衛身體裏橫衝直撞,直痛得他哀嚎連連。

顏輝立意要殺雞駭猴,一揮手解去了大衛身上的“縛神訣”禁製,其他兩人便看見自己的同伴在地上痛得翻來滾去,漲得通紅的臉扭曲得分不清五官。

骨龍則樂得哈哈大笑,而中年洋人和“黑T恤”卻看得心驚肉跳,心裏不住地詛咒這趟倒黴的鬼差事,詛咒麵前這幾個會妖法的東方人。

“你不說,你的下場比他還要慘。”

骨龍悠然從褲兜裏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燃了,獰笑著湊到矮個中年洋人的頭上,空氣裏頓時傳來一陣糊臭。

頭皮傳來燎人的疼痛,被燒掉約三分之一的頭發後,中年洋人的心理終於崩潰;“別燒了,我說,我說……”骨龍用手胡亂在他頭上拍了幾下,打滅了火星,並隨手解了已經痛昏過去的大衛身體內的“亂神針”,這才衝顏輝說道:“輝哥,差不多可以問了。”

接下來的訊問很順利,據那個自稱叫戴維的中年人交代,他們都是羅馬教廷的神職人員。

前陣子有人大鬧佛羅倫薩,不僅毀了聖?喬治大教堂,還奪去了一件貴重的物品,這件事影響過大,甚至連教皇都驚動了,震怒之下要求徹查。

起初他們以為是黑暗世界的人幹的,後來通過一番詳查,確認了對方是使用的是道術。

所以才派戴維他們裝扮成遊客來中國查探。

按照大主教的要求,他們來到中國後,將尋訪的重點放在各處名山大川。

“咦,是什麽寶貝那麽重要啊?”骨龍插嘴追問。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戴維苦著臉回答。

“***皮子又癢了是不是?”骨龍哪裏肯信,又伸出指頭威脅性地在戴維麵前直晃。

戴維雖然聽不懂骨龍的四川話,但一見骨龍的神色和動作,一張臉立時嚇得煞白,忙不迭地叫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啊,那東西我們誰也沒見過……”顏輝揮手製止了骨龍發飆,出聲問道:“那你們怎麽知道那東西在哪?”“我背上的登山包裏有一個探測儀,主教說神會讓它指引我們找到那東西。”

顏輝聽了心頭暗笑,虎符早已被他用符咒封印後放進銀行的保險庫了,可笑這幫家夥還在老老實實地等著神的指引。

這時,骨龍從登山包裏搜出一個羅盤似的電子儀器,遞給了顏輝。

顏輝接過手後看也不看就扔到地上,屈指一彈,將這玩意兒擊得粉碎。

戴維心裏暗暗叫苦,嘴上卻哪敢吭聲,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兩個凶神惡煞的中國人,又得吃苦頭了。

顏輝見問得差不多了,衝那戴維沉聲喝道:“我不管你們回去怎麽交代,總之,如果兩天之內你們還不滾出中國,那麽就不用再回去了,嘿嘿……”正說話間,顏輝突然覺察到附近出現了兩處異樣的靈力波動。

“你看著他們,我馬上回來。”

顏輝急急叮囑了骨龍一句,一晃身便沒了蹤影。

幾分鍾後,當顏輝重新回到那破道觀時,手裏提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外國人。

“輝哥,這些洋鬼子是一夥的?”顏輝將這兩個人往地上一丟,嘿嘿笑道:“他們不是一夥的。”

骨龍一下子聽糊塗了,詫異地問道:“咦,你咋知道?”顏輝自然不會明說自己在國外和教廷及黑暗世界都交過手,當下含混應道:“我說是直覺,你信不嘛?我去的時候,發現這兩個家夥鬼鬼祟祟的,明顯是在跟蹤他們三個。”

快速解開了場中所有外國人的禁製,也不管這些家夥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顏輝運起功法喝道:“我不管你們是教廷的也好,黑暗世界的也罷,總之兩天之內給我通通滾出中國,否則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說完,顏輝輕輕一掌拍向道觀門口一個石樁,便見那水桶粗的石樁無聲無息地碎為了齏粉。

在幾個外國人驚駭交加的眼神中,顏輝作勢吹了吹掌心並不存在的灰塵,徑直帶著骨龍和慕容靜施展遁地術閃人。

任務已經完成,顏輝哪有心思陪這些嘍羅玩呢?至於這兩幫人在自己走後是否會大打出手,顏輝壓根就懶得理會。

打吧,最好全死光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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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重逢

一返回雙江,顏輝便照搬戴維的說法,“老老實實”地向於傑明匯報了此行的情況。

“探測儀?”於傑明似乎對此頗感興趣。

顏輝“嗯”了一聲,說道:“看起來像是探測能量之類的東西,不過那玩意兒已經被我毀了。”

“毀了?”於傑明的音調陡然提高了幾分,隨即不無遺憾地歎道:“下次碰到這類東西都帶回來,可能會有用。”

顏輝應了一聲,隨即又聽於傑明在電話那頭寬慰道:“這個是我沒先跟你交代清楚,不怪你,這事兒你辦得不錯,好好休息一陣吧!”顏輝謙虛了幾句,說了一通沒營養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完成了任務,顏輝琢磨著是時候該兌現陪慕容靜回家探視父母的承諾了。

本來,按照慕容靜的意思,兩人可以“飛”回大連的,可顏輝死活不同意,開玩笑,第一次上門拜見未來的嶽父嶽母,能不帶上厚禮麽?在落日的餘輝中,飛機緩緩降落在大連機場。

顏輝和慕容靜帶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打車趕往慕容靜家,慕容靜的父母慕容雲天和秦素敏正在小區門口等著他們。

一下出租車,慕容靜就拉著秦素敏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由於她忘了介紹顏輝,所以顏輝自然不好意思主動湊上去,一時間便被晾在了一邊。

還是慕容雲天心細,留意到了隨女兒一同下車的顏輝,走上前來招呼:“你就是顏先生吧?小靜常在電話中提起你呢。”

顏輝一見未來嶽父主動打招呼,哪敢怠慢,忙不迭地放下手裏的行李,伸手握住慕容雲天的手,彬彬有禮地答道:“伯父叫我小顏就行。”

這時,慕容靜也轉過身來,笑著對顏輝說道:“阿輝,把東西拿齊哦,我好久沒嚐到媽媽的手藝了,快走。”

一邊說,一邊推著秦素敏的後背往小區裏走。

慕容雲天看著那娘兒倆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幫顏輝拎起一個大包,說道:“小靜這丫頭被她媽慣壞了,小顏你別見怪啊。”

顏輝一聽那話,趕緊笑著接口道:“哪裏哪裏,小靜挺懂事的。

伯父,讓我來拿,沉著呢。”

“沒事沒事,不重。”

慕容雲天揮手阻止了顏輝搶旅行包的舉動,心頭平添了幾分好感。

“唔,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知書達禮,一表人才,不錯不錯。”

回到家裏,慕容靜便去廚房幫老媽的忙,張羅晚飯。

顏輝原本打算跟進去幫忙,卻硬是讓秦素敏給“趕”了出來,用她的話說就是:“哪有讓客人下廚房的理兒。”

沒機會掙表現,顏輝隻好退回客廳裏,從行李箱裏取出給慕容靜父母買的禮品,慕容雲天見了,責怪道:“小顏啊,你來做客我們很歡迎,幹嘛還這麽客氣?”顏輝憨憨地笑了笑,一臉誠懇地解釋說這隻是一些雙江當地的土特產,聊表一下心意而已。

陪著慕容雲天聊了一陣,飯廳那邊傳來小靜的聲音,卻是開飯了。

慕容雲天拿出自己泡製的長白參酒,非要跟顏輝喝上幾杯,顏輝自然樂得奉陪。

飯後顏輝陪著慕容雲天下象棋,而在秦素敏的臥室裏,母女倆也正說著悄悄話。

“這小夥子看起來挺精神的,說話也得體,平時他對你還好吧?”秦素敏看著慕容靜,一臉愛憐地問道。

慕容靜羞紅了臉,低著頭擺弄著衣角,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眼看著女兒有個好歸宿,秦素敏也深感欣慰,隻是念及雙江和大連相距千裏,以後女兒真要遠嫁到雙江,以後要見一麵可就難了,想到這裏,秦素敏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慕容靜聽她突然歎氣,仰起頭奇怪地問道:“媽,你怎麽了?”秦素敏勉強笑了笑:“他對你好就行,隻是過幾天你們就要回去了,媽媽舍不得你走啊。”

慕容靜陡然想起了什麽,展顏一笑,說道:“媽,顏輝說了,你們退休後如果願意來雙江居住的話,他很願意出錢給你們買一套房子呢。”

秦素敏心中一動,嘴上卻淡淡說道:“以後再說吧,我跟你爸還存了點錢,就不用小顏破費了。”

慕容靜衝秦素敏扮了一個鬼臉,笑道:“媽,你別跟顏輝客氣,他這幾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錢,買十套房子都夠了,就讓他盡點孝心吧。”

秦素敏看著女兒的嬌態,也暗暗替她感到慶幸,能找到一個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共度一生,對一個女人而言,實在是最幸福的事。

這廂母女倆越說越開心,那廂兩個大老爺們也正殺得酣暢淋漓。

慕容雲天棋癮大,棋力卻是平平。

顏輝強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周旋,幾盤下來,慕容雲天都是頗費了一番心思才堪堪“險勝”。

樂嗬嗬地擺著棋子,慕容雲天勉勵著顏輝:“小顏啊,你的棋力不錯,大開大合,就是輸在經驗不足,來來來,我們再來一盤。”

大開大合?顏輝擦擦額頭的冷汗,“憨厚”地點了點頭:“還請伯父多指點。”

……如此幾天下來,顏輝東北菜吃了不少,棋力卻始終沒有實質性的突破,總是“險”負於慕容雲天。

當然,這並不會減少慕容雲天對這個“準女婿”的好感,用他的話說,“小夥子能屢敗屢戰,有毅力,能幹大事!”臨別之際,兩位老人一路把顏輝和慕容靜送到機場。

秦素敏拉著女兒的手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子,離愁別緒湧上各自心頭,秦素敏和慕容靜的眼圈都有些微紅了,直到廣播提示由大連開往成都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顏輝才帶著慕容靜依依不舍地與二老揮手告別。

飛機上,顏輝見慕容靜還沉浸在離愁別緒裏,便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我以前沒說錯吧,你看你媽多喜歡我,連飛機票都提前給我們買好了。”

慕容靜抬起頭來朝顏輝白了一眼,哼道:“少臭美,機票是我媽給我買的,你啊,隻是沾了我的光。”

顏輝連忙點頭應道:“對對對,是我沾了大小姐你的光,唉,不過呢……”慕容靜見顏輝話說了一半,好奇地追問道:“不過什麽?”顏輝指了指窗外的起伏連綿的雲海,悠然說道:“我在想如果不坐飛機,和你一起騰雲駕霧,學那些神仙眷侶比翼雙飛該多好哩。”

慕容靜心裏一動,也伸過頭去望著窗外的雲海出神。

坐在他們旁邊中年婦女聽了顏輝的話,心裏暗笑:“這兩個年輕人古裝片看多了,還真以為這世上有神仙啊。”

若是顏輝告訴她自己能禦空飛行,估計這女人會以為自己碰上了臆想症患者。

一下飛機,顏輝便準備聯係骨龍派來接自己的司機,哪知剛一打開手機,短信的聲音就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十多條未接短信提示,都是來自同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顏輝心中納悶,打開短信一看,大樂,扭頭衝慕容靜笑道:“胖子他們回來了!”慕容靜一聽,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何姐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唉,我很久沒跟她聯係,也不知她最近過得怎麽樣。”

顏輝笑道:“別擔心,上次給她經營的那個健身房,聽說生意很不錯。”

慕容靜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這下葉楓回來就好了,以後讓他也教何姐修煉道吧。”

顏輝點了點頭,隨即按短信上的電話號碼回撥過去,剛一撥通,便聽到一個久違的聲音:“阿輝,我是葉楓,你小子死哪兒去了?給你打手機關機,發短信不回,去你家敲門也沒人應,還以為你得道升天了呢。”

顏輝哈哈一笑,正要答話,卻聽電話那頭一陣嘈雜,隨後傳來李華破鑼般的聲音:“哈哈,我們剛回來,晚上到‘一品樓’吃飯,你娃買單。”

“沒問題,我剛下飛機,還在成都呢,一會兒就回來。”

顏輝說完,又追問了一句:“對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下山了?”李華在那頭“呸”了一聲,沒好氣地答道:“你還嫌時間短了?老子在那邊度日如過年啊。”

“哦?不會吧?”顏輝滿懷疑惑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是葉楓在給李華說什麽,隨即便聽李華扯著嗓子嚷道:“不說了,死眼鏡剛才給他婆娘打電話,沒人接,我們準備一起去找她。

你快點回來啊,老子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掛斷了電話後,顏輝當即給骨龍打了電話,吩咐他在君逸大酒店替自己定一個豪華標間,配一桌好菜。

一回到雙江,顏輝和慕容靜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君逸大酒店,行李則交給骨龍,讓他帶回電梯公寓去。

在包間裏坐了一支煙的工夫,李華和葉楓便急衝衝地趕來了。

一別近三年,兩人模樣依舊,唯一的變化隻是李華稍微瘦了一圈。

顏輝留意瞧了瞧,兩人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較之骨龍也不遑多讓,看起來應該都到了煉氣後期的水平。

吩咐服務員上菜後,李華也不顧慕容靜在場,抓起筷子就夾了一塊麻辣牛肉丟進嘴裏,好似幾十年沒吃過肉一般。

顏輝看李華運筷如飛,還是一副“有肉萬事足”的憊懶樣兒,倒是葉楓臉上雖也帶著笑容,但眉宇間總似夾著幾絲淡淡的愁緒。

“咦,何姐怎麽沒來?”到底是慕容靜細心,這才發現場中少了一個人。

“她……”葉楓嘴巴張了張,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顏輝並沒覺察到葉楓的猶豫,哈哈笑道:“不會是你小子回來後還沒去向她報到吧?小靜,你給何琴打個電話,給她一個驚喜。”

慕容靜應了一聲,掏出坤包裏的手機便要撥號。

“阿輝,別……”葉楓忙不迭地擺擺手,眉頭皺得緊緊。

“怎麽回事?”顏輝再粗心,也意識到葉楓有點不對勁了。

慕容靜見狀,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臉詫異地看著葉楓。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4
第六十六章 回首夢已遠

葉楓嘴唇翕動了幾下,好半天,才澀聲說道:“我……我跟何琴已經完了。”

“啥子完了?到底發生什麽事?”顏輝追問道,心裏隱隱約約覺得很不安。

就在這時,李華含混地解了一句:“這家夥失戀了。”

“啊?”顏輝和慕容靜嘴張得老大,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太過突然了。

葉楓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麽,完了就是完了唄,這下我自由了。”

顏輝熟知葉楓的性子,哪信他失戀了還會這般瀟灑,當下便把目光轉向李華。

於是李華將下午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原來葉楓一回到雙江就給何琴發了短信,但對方一直沒回,給她打電話,通了也始終沒人接聽。

後來李華陪著葉楓找到何琴租住的地方,發現大門緊閉,問了房東才知道她已經搬走大半年了,據說是經營健身房賺了錢,自己買了一套房子。

後來兩人詢問著找到何琴經營的健身房,等葉楓從健身房出來,隻淡淡對李華說了一句:“我跟何琴完了。”

李華追問,他也不再多說。

顏輝心知這件事沒那麽簡單,當下便再三追問,並揚言說要找何琴來當麵說清楚。

葉楓迫不得已,才坦言何琴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

葉楓話音剛落,李華“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媽的,誰敢搶我兄弟的女人,老子弄死他!”葉楓朝李華看了一眼,擺了擺手說道:“胖子,你激動什麽?我拋下她去修道,本來就已經虧欠她了,再說,她一個女孩子家在這社會上,沒個男人照顧怎麽行?在那邊,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才能回來,難道要人家等一輩子麽?”葉楓說得雖很豁達,但眉間那股淡淡的抑鬱卻揮之不散。

顏輝僵坐在椅子上,心下啞然。

想起葉楓去修道界之前把何琴托付給自己照顧,自己可是拍著胸脯答應下來的,哪曾想現在葉楓回來了,何琴卻成了別人的女朋友,而自已居然對此一無所知。

葉楓見顏輝一臉愧色,默然不語,也知他心裏自責甚重,反倒淡淡一笑,拍著顏輝的肩頭寬慰道:“阿輝,這是我和何琴之間的事,跟你無關。

我知道你送了她一間健身房,如今她衣食無憂,我也就放心了。

聽說那個人對她也很好,隻要她能過得幸福,我也就沒啥好計較的。”

葉楓越是這麽說,顏輝心裏越過意不去。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隻要健身房的生意還過得去就沒啥好擔心的,卻從沒想過在精神層麵去關心何琴。

慕容靜以前倒是常去找何琴聊聊天逛逛街什麽的,但開始修道之後也就聯係得少了。

“早知道就讓何琴跟小靜一起學道法了,當時也起過這念頭,卻因想和小靜獨處而放棄了。

唉,老子怎麽這麽沒用呢?”一念至此,顏輝扭頭朝慕容靜看了一眼,卻正迎上慕容靜同樣複雜的目光。

兩人深感內疚,俱都覺得自己沒盡到責任,有負葉楓之托。

葉楓見場麵尷尬,也不願好友過多替自己擔心,當下便強笑著打了個哈哈,說道:“緣分這東西,要來的時候擋不住,要走的時候也留不了,再說,我修道之後也沒太在乎這些事兒了,還琢磨著這次回來怎麽跟何琴說讓她另外找個男人嫁了呢,哈哈,這樣也好,省了我一番口舌。”

李華聽葉楓這麽一說,當時便擊掌笑道:“這話就對了,歸元派有哪個人是娶了老婆的?咱們哥幾個能再湊到一塊喝酒吃肉那就是最好的了。

來來來,吃肉吃肉,媽的,那些老雜毛根本不是人,每天逼老子吃藥、啃草,那種鬼地方,出來了老子就再不想回去了。”

顏輝一聽李華提起修道的事,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過來。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笑著說道:“也沒見你身上減幾兩肥肉,我還真佩服你的生存能力。

對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李華嘴裏含著肉食,咕噥了幾句,也沒人聽清,葉楓卻主動接過話頭,說起了別後的情況。

原來他們二人被龍空道人帶入修道界後,便在歸元派內修煉道法。

他們的師傅龍言道人已經隕落,因此二人在派內終是寄人籬下。

雖說一眾師伯師叔顧念舊情,也常指點二人功法,但好歹中間隔著一層關係,畢竟不如教授自己徒弟時那麽盡心。

俗話說,人走茶涼。

修道界也同人間界差不多,歸元派的門人中也不乏勢利之徒,眼見葉楓和李華無所倚仗,便對其頤指氣使,於是,諸如許多掃地挑水之類的雜活便自然落在二人頭上,頗是吃了一番苦頭。

好在二人資質都不算太差,加之歸元派為求速成,也讓二人服食了一些丹藥,所以三年時間不到,二人的法力便提升到了煉氣後期的水平。

不過,由於他們道基不穩,所以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不能跨入化神期的門檻。

“對了,歸元派後來去找血神宮尋仇沒有?”顏輝突然想起這茬,插嘴問道。

李華“噗”地吐出一塊骨頭,用手抹了抹發亮的油嘴,憤憤不平地說道:“找了啊,不過有用麽?聽說聯合了幾個門派去尋仇,最後全都灰溜溜地回來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龍言老道是個好人,不過其他人麽,我看人品也不怎麽樣。”

顏輝“哦”了一聲,打手勢示意葉楓繼續往下說。

其實,歸元派收留葉楓和李華隻是為了達成龍言道人的遺願,如今二人的修為足以延年益壽,在人間界自保無虞,也算對得起死去的龍言道人了。

所以到後來歸元派的掌門見他倆修煉的進展甚緩,認為他們沒有修道的潛質,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他們打發回人間界。

顏輝聽完葉楓的講述,釋然道:“你們以後也別回去了,今後就跟著我,咱哥幾個自己練。”

“跟著你?我們現在可都是煉氣後期的高手,你那成不成啊?”李華捏著一隻螃蟹腿,一邊啃一邊咕噥道。

顏輝朝李華橫了一眼,“煉氣後期就算高手啊?那豈不是我那些徒弟都算高手了?”葉楓和李華一愣,齊聲叫道:“徒弟?”顏輝麵露得色地點點頭,笑道:“對了,還沒跟你們說,你們走了之後,我收了二十幾個徒弟,呃,就連小靜也在跟我學修道,如今,他們也都到了煉氣後期的境界。”

李華一聽,猛地把手裏的螃蟹腿一扔,怪叫道:“好你個顏輝,早點咋不好好教我們?害得我們跑到那什麽鬼元派去吃了幾年苦。

天啊,兄弟如衣服啊……”李華正鬧騰,葉楓也是一臉狐疑地向慕容靜問道:“阿輝說的是不是真的?”“不信啊?嗬嗬,我隨便叫一個來給你們看看。”

顏輝搶過話頭,摸出手機給骨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到君逸大酒店來拜見兩位師叔。

“師叔?哈哈,眼鏡,咱倆在那邊輩分最低,沒想到回來卻白撿了二十幾個師侄,長輩分啦!”李華哈哈一笑,心情陡然又好了起來,站起身拉開門吼道:“服務員,再拿幾瓶1573來。”

不多時,骨龍便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

葉楓和李華一見是他,先是微愣,隨即明白顏輝已經掌控了雙江黑道。

骨龍進來後,一見桌上好幾個盤子都已經見底,馬上吩咐服務員添了幾道菜,此舉大得李華讚賞,高興之下直稱骨龍有出息,比他師傅強。

待骨龍給李華和葉楓敬酒之後,顏輝才將自己和骨龍合作開辦公司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因為有慕容靜在場,很多細節不便細說,隻含含糊糊地說公司賺了不少錢。

酒足飯飽之後,李華摸了摸渾圓的肚子,意猶未盡地問顏輝有沒有安排什麽餘興節目。

顏輝拿眼征詢地望向葉楓,卻聽葉楓說想回去陪陪父母。

顏輝心知出了何琴那件事,葉楓也提不起什麽興趣,於是吩咐骨龍開車將葉楓和李華分別送回家,他和慕容靜則搭出租車回臨江苑。

回到家,顏輝先去洗澡,等他從衛生間出來,見慕容靜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心知她還惦著何琴的事,當下微歎了一口氣,走到慕容靜身邊坐下,低聲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種事誰也強求不得。”

慕容靜抬起頭看了顏輝一眼,幽幽說道:“阿輝,我在想,人家都說在愛情的世界裏,距離不是問題,你說,距離真的不是問題麽?”顏輝一把將慕容靜摟入懷中,笑道:“傻丫頭,想這麽多幹嘛,反正我們又不會分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話說來簡單,真要做到卻又何其艱難。

隻有真正在無數個漫長黑夜中,獨自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忍受過寂寞啃噬的人才能深深體會到,那是一份怎樣的絕望和無助,而往往也是這種人,在經曆了無盡空虛的煎熬之後,便如一個恐慌的溺水者,哪怕有一絲絲的溫情傳遞過來,也會將之當作救命稻草,牢牢地抓在手中。

苦守一份遙遙無期約定?還是把握觸手可及的幸福?想必何琴也曾猶豫不決過,這抉擇是殘酷的,而她最終的放棄,誰又能說是做錯了呢?唉,在這世界上,愛情要麵臨的考驗實在是太多了,相愛容易相守難,兩個人真要執手偕老,又是何等的難能可貴?一念至此,顏輝突然衝口問道:“小靜,如果我也一去那麽多年,你會等我嗎?”慕容靜抬起頭,朝顏輝白了一眼,嗔道:“你又想去哪?別忘了我也會飛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哼哼,這輩子你別想逃出我的掌心。”

慕容靜的話雖然貌似凶狠,但聽在顏輝耳裏卻比什麽甜言蜜語還受用。

有此佳人相伴,夫複何求?就在顏輝沉浸在幸福中時,葉楓卻獨自走在悶熱的街頭。

他在家門口下了車,看著汽車絕塵而去,他卻無意上樓,心頭空蕩蕩的,隻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在路邊的煙攤買了一包香煙,點燃了,狠狠抽了一口,看著煙霧氤氳,葉楓心中想的卻是跟何琴相識相愛的點點滴滴。

往事如煙,多少夢戀纏綿,三年後驀然回首,煙已散,夢已遠!昏昏沉沉中,葉楓竟又走到“青春旋律”健身房附近。

眼角無意瞥到對街一個熟悉的背影,三年了,那背影還是一點沒變,隻是那背影的旁邊卻換作了他人。

在這一瞬間,葉楓心裏湧起一股衝動,他多想衝過去,抓著何琴的手告訴她:“回來吧,最愛你的人是我……”可是直到何琴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他終歸還是沒有邁出半步。

過了良久,葉楓才已經燃到盡頭的煙蒂扔到地上,狠狠地一腳踩了上去。

煙已熄,愛已滅!緣分到了限期,一切就將這樣雲淡風清地過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5
第六十七章 練兵(上)

為了讓李華和葉楓能安心修道,顏輝在讓骨龍在飛龍集團裏給兩人掛了份閑職。

其實兩人根本不用做事,拿的薪水卻比其他高級主管多上了好幾倍。

當初葉楓和李華跟隨龍空道人去修道界的時候,都對家裏謊稱是出去闖蕩一番,如今能擁有一份如此高薪的工作,也可說是“闖蕩”有成,衣錦榮歸,對家裏人總算是有個交代。

李華和葉楓誌在修道,錢多錢少倒也不在乎,不過顏輝既然有這份心,他們也不能不給麵子不是?於是兩人隻好“勉強”答應下來。

為了方便修煉,二人在鴻發大廈租了一套房子,天天都泡在練功場修煉。

二人如此勤奮,一來是在歸元派裏養成了習慣,二來也是因為骨龍等一幫師侄給他們帶來了潛在的壓力。

說來也是,如今一群師侄個個都是煉氣後期的水平,兩個人作為師叔,總不能連晚輩都比不上吧。

真要這樣,莫說是顏輝的臉上無光,就連他們也會覺得很丟臉。

這一日,顏輝照例去練功場檢查大家的修煉進度,甫一走進場內,便聽見一片嘖嘖之聲,仔細一看,卻是一群弟子圍坐成一圈,而李華則大馬金刀地坐在當中,手上拿著一把精光閃閃的飛劍,正口沫四濺地炫耀著。

骨龍看見顏輝來了,忙自招呼:“輝哥,你來啦。”

旁邊一個混混望著李華手中的飛劍使勁咽了一口唾液,一臉欣羨地對顏輝說道:“輝哥,啥時候也能給我們弄一把師叔這樣的飛劍啊?”顏輝走到近前一看,發現劍身平滑清亮,如一泓秋水,寒光森森。

接過李華手中的飛劍,顏輝屈指一彈,飛劍發出“嗆”的一聲清吟。

“好劍!”顏輝讚道。

骨龍見狀,再看看自己那根黑黝黝的大鐵棍,不禁眼巴巴地看著顏輝,附聲道:“輝哥,現在咱手上也寬裕了,你看……是不是啥時候也給大家夥來個鳥槍換炮啊?”其他混混聽大師兄開口了,也都紛紛出聲應和,央求顏輝重新給他們鑄煉飛劍。

顏輝並沒馬上答複眾人的話,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飛劍,朝四下裏嘈雜不已的徒弟們環顧了一圈,揚聲問道:“你們誰能用這把飛劍把我打敗,我便做主將這把劍送給誰。”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安靜下來。

跟著顏輝學習道法這麽久,誰不知道顏輝的本事啊?跟顏輝過招?誰也沒有這個膽啊。

顏輝眼見大家都低頭不語,把劍遞還給李華,朗聲說道:“法力精深的高手,哪怕空著雙手,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法器再厲害,如果沒有精深的法力相匹配,那也隻是一件玩具,甚至反倒會無端招致禍端。

依你們現在的修為,嘿嘿,就算有再好的法器,遇到高手也同樣會被轟成渣。

不信,你們問問胖子。”

李華見一眾混混齊刷刷望向自己,嘎嘎笑道:“你們師傅說的沒錯,我和眼鏡……呃,你們的葉師叔,我們在修道界吃了三年的苦頭,像我們現在的修為,就算同時有一百個、一千個人同時出手,也經不住那些高手一擊,他們要滅了我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在人間界,到了化神期就算是高手了,可在修道界,化神期的一抓一大把,不比我們國家的大學生少。”

此話一出,場中一片嘩然。

葉楓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此時也忍不住插嘴道:“胖子,上次龍空師叔從滄海門請來的幫手飛雲上人據說不就是已經邁入出竅期的高手麽?可後來據說也被‘血神宮’給打得形神俱毀,連法器都被搶了。”

混混們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滿以為邁入化神期後可以去修道界見識見識,可此刻聽兩位師叔這麽一說,頓時把修道界當成了比地獄還恐怖的所在。

莫說徒弟們心頭駭然,就連顏輝這個做師傅的也暗暗堅定了留在人間界發展修道勢力的決心。

修道界危機四伏,與其在那裏心驚膽戰地時刻防備著被人消滅,還不如留在人間界逍遙自在地雄霸一方。

一念至此,顏輝當下便對一幫徒弟和聲說道:“你們也莫要太害怕,至少目前在人間界,我們基本上是安全的,你們隻管繼續好生修煉,我們有的是時間,十年沒練好我們可以練一百年,反正現在大家修煉了道法,平平安安地活個幾百歲容易得很。

修道界那些厲害的家夥,哪一個不是老古董?我們以後去修道界修煉,低調點就沒事。”

混混們原本心灰意冷,經顏輝這麽一說,興致又再次高漲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全是討論以後到了修道界怎麽打悶棍、搶法寶搶靈丹。

顏輝揮了揮手,朝一群徒弟訓道:“別瞎想了,修煉才是王道,都練功去。”

驅散了一幫混混,顏輝把李華和葉楓拉到一旁,給他們“開小灶”。

為了盡快讓李華好葉楓提高法力,顏輝將從龍言道人那裏拷貝出來的歸元派功法傾囊相授。

有感於二人是被歸元派“填鴨式”提升修為,道基不穩,顏輝還將龍言道人的修道感悟係統整理了一番,也一股腦地傳授給了兩位好友。

和《天機訣》相比,歸元派的功法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龍言道人那兩百多年的修道感悟卻是非同小可。

修道重在一個“悟”字,明白了、理解了,境界就能提升,境界提升了才能增長法力,修煉更厲害的法術。

說白一點,境界是“碗”,法力是“水”,能裝多少“水”是由“碗”的大小來決定的。

對於顏輝能知曉如此繁多的歸元派功法,葉楓和李華都大為驚奇,李華更是咂著嘴連聲抱怨:“沒想到我那死鬼師傅對你還真好,我們在歸元派裏熬了三年,有些功法竟然連聽都沒聽過。”

顏輝自不能說這些功法是自己“入夢”偷來的,含混著打了一個哈哈,轉過口風說道:“高深的功法多著哩,就看你們能不能跟上進度了。”

葉楓在旁沉聲說道:“你放心,我們會努力的。”

顏輝心知葉楓自和何琴分手後,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性子也越發沉穩。

於是也不多說,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寒暑交替,不知不覺間,葉楓和李華回到人間界已經整整一年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顏輝的悉心指導下,二人朝夕苦練,終於成功晉級為化神期的高手。

小靜和骨龍的進境也不慢,堪堪即將突破那關鍵一步。

這一日,眾人在閑聊之際,有人無意間問到中國的道教和西方的宗教哪個影響大,顏輝陡然想起那次佛羅倫薩之行,當下便把自己同教廷的教士交手,毀了他們一座教堂,同時自己也深受重傷之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隻隱去了奪得虎符之事。

一幫人除了葉楓比較謹慎之外,其他都是不肯吃虧的人,一聽顏輝曾栽了這麽大個跟鬥,以李華為首,都嚷著不能就這麽算了,要把這場子找回來。

顏輝對自己上次寡不敵眾,被一幫洋鬼子弄成重傷之事也一直耿耿於懷,再加上他知道大家平時雖然練得賣力,但畢竟實戰機會不多,能多曆練一下,積累一些對敵經驗也好,當下便決定趁著深夜帶著大家一起去國外遛一圈。

顏輝說出決定後,李華和他那幫徒弟自是大樂,便是葉楓眼中也多了幾分期待之色。

顏輝回家對慕容靜靜說起要帶大家出去“轉轉”,由於慕容靜在修煉的同時,還要攻讀研究生,自然無法分身,隻是細細叮囑顏輝要多加小心。

顏輝不好說自己是帶人出去“找回場子”,便微微一笑,握著慕容靜的柔荑說道:“你放心吧,我隻是帶他們出去曆練一下而已。

再說,我現在已經到了化神後期,眼鏡和胖子也都邁入了化神期,何況還有一大堆修為不低的徒弟,我們這幫人在人間界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不招惹別人就算是好了,誰還敢來招惹我們?”慕容靜想來也是,便也放下心來。

到了淩晨,顏輝帶著一群人禦劍騰空而起,直往意大利飛去。

從國內到羅馬,換作乘坐飛機足有十餘個小時的航程,他們卻隻用了短短不到半小時便飛抵羅馬上空。

這還是顏輝照顧一群徒弟法力淺,若換作他一個人放開速度飛,恐怕十多分鍾就能到達。

羅馬,這座有著2500多年曆史的古城是意大利的首都,也是羅馬天主教廷所在地。

在古城的西北角,便是教廷的聖地——梵蒂岡。

此時已過深夜,萬米高空下,這座積澱了無數史跡的古老城市幾已陷入熟睡。

看著腳下影影綽綽的建築和燈光,顏輝對身後一幫人叮囑道:“待會兒動手的時候,你們別太大意,這些外國人體質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但他們禱告的時候能發出聖光,威力也是不小,你們要千萬當心。”

骨龍撇撇嘴說道:“上次在青城山碰見的那幾個洋鬼子,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的,也沒見得有多厲害。”

顏輝瞪了骨龍一眼,正容說道:“青城山那幾個不過是低級神職人員,他們的聖力在中國也發揮不出來,真正厲害的是那些紅衣教士。

另外,你們看見那些穿黑袍的老教士也要多加留神,這些老頭可能比紅衣教士還猛。

總之記住一點,我們隻是來練兵的,犯不著跟他們玩命,情況不對我們就閃人。”

說完,顏輝命眾人用事先準備好的黑紗蒙住麵目,選了一處看起來規模較大、還亮著微弱燈光的教堂降落下去。

教堂裏,一個老神甫正默立在聖父雕像前虔誠禱告,突然覺得背後似有風聲,回過頭一看,不禁呆住了:教堂裏不知何時竟多出幾十個黑紗蒙麵的大漢。

老神甫大駭之下,指著顏輝等人喝問為何半夜闖到教堂裏來。

骨龍一見這廝穿著黑袍、年紀又大,嘴裏又絮絮叨叨念些什麽鳥語,馬上聯想到顏輝的告誡,誤以為這老神甫是在祈禱以獲得強大的聖力。

當即衝上前去,照著這神甫的麵門就是一拳,可憐那老神甫,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當場就暈了過去。

骨龍癮都還沒過足呢,回過身來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砸!”說完,抬腳就將一排木椅踢翻在地。

一群混混“嗷嗷”亂叫著衝上去“乒乒乓乓”地亂砸一氣。

這些人原本混黑道,打砸搶是拿手本事,砸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不過三兩分鍾的工夫,原本莊嚴肅穆的教堂便幾乎被拆散了架,地上到處是破碎的玻璃和木屑。

顏輝負手旁觀,他此行就是鬧事的,唯恐天下不亂,自然不會喝止弟子們的暴行。

混混們折騰得正歡,幾個黑衣教士突然從教堂外衝了進來。

一眼看見教堂內部的狼藉景象,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的老圓。

先前那老神甫被骨龍一拳揍翻,其他混混們沒機會動手,都憋著呢。

這番一見有人送上門來挨揍,便如一群惡狗看見香噴噴的肉骨頭,哪還會再放過機會,頓時一擁而上。

幾個倒黴的教士還沒來得及用手劃完十字,便已經被一幫混混掀翻在地,好一番痛揍。

瞧見這番景象,葉楓輕輕扯了扯顏輝的衣角,悄聲說道:“這些教廷的人看起來不怎麽樣嘛,哪有你先前說的那麽厲害?”顏輝微微一笑,答道:“正主兒還沒來呢,不要著急,待會兒有你動手的機會哩。”

說罷,衝一幫還沒過足癮的混混揚聲喝道:“夠了,這裏沒高手,我們換地方玩。”

在顏輝的帶領下,眾人施展土遁術又來到兩公裏外的另一座教堂。

也不知道是時間太晚還是顏輝運氣太好,如此一連砸了兩處教堂,都還沒撞到他想遭遇到的高手。

不過顏輝也不著急,按照他的想法,這樣一處處挨著打過去,就不信碰不到像樣的對手。

到了第三座教堂門口,顏輝徑直用“掌心雷”轟開大門,大刺刺地率眾衝了進去。

正鬧騰間,從後堂裏躥出兩個紅衣教士。

混混們記得顏輝的警告,一見有紅衣服的教士出來了,俱都停下手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二人。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6
第六十八章 練兵(下)

兩個紅衣教士眼見一幫蒙麵人衝進教堂,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心知遇上了專程來找碴的。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用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口裏喃喃誦起禱詞。

在一眾混混驚奇的目光中,兩位紅衣教士身上籠罩了一層聖潔的白光。

顏輝心知這兩個家夥即將出手,於是出聲提醒道:“小心。”

話音剛落,那兩個紅衣教士手腕一翻,兩道如匹練一般的聖光射出,直直向站在隊列最前端的骨龍射去。

骨龍手提鐵棍,暴喝一聲:“來得好!”手一揚,以棍作劍,“唰唰”抖出兩團劍氣。

聖光和劍氣在半空中撞在一起,紅衣教士倒無異樣,骨龍卻麵色微變,腳下一個不穩,蹬蹬往後退了兩步,這番較量之下,顯是骨龍以一敵二,略吃了點暗虧。

一眾混混見狀,哪裏肯依,幾個混混當下便跳出來和古龍站到一處,作勢要幫忙。

兩個紅衣教士交手之下,也是暗暗心驚。

眼見對方又跳出幾個人來,頓時嘰裏呱啦嚷了起來,似是說骨龍他們人多,不公平。

他們卻不知,在這幫混混心目中哪有什麽公平可言?打架鬥毆向來是以多欺少的。

假如混混要都是講理了,那還能叫混混麽?骨龍吃了小虧,麵子上自然掛不住,暴喝一聲:“兄弟們,用禦劍術。”

混混們一聽,紛紛口誦劍訣,祭起手中的飛劍向兩名紅衣教士斬去。

一時間但見劍芒交錯,精光交織,眼見兩個紅衣教士就要被飛劍斬成肉泥。

突然一條人影閃出,隨即場中閃起耀眼的紫芒,一張密不透風的紫色巨網竟將二十八把飛劍外加一根鐵棍在半空中截住。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顏輝出手幫了兩個紅衣教士一把。

兩個紅衣教士眼見如此多的飛劍射來,自忖必死無疑,哪知對方一個蒙麵人竟救自己一命。

劫後餘生,兩個教士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連忙說了一大堆好話。

顏輝收回玄木簪,轉過身來鄙夷地看了兩個紅衣教士一眼,冷冷說道:“瓜貨。”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兩個紅衣教士便已經倒飛出兩米遠,“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隨即委頓在地。

“我們是來鬧事的,不是來殺人的,大家注意點分寸。”

摸出一支煙來點上了,顏輝繼續說道:“給我把這裏拆了。”

幾分鍾之後,顏輝見骨龍帶著一群混混把教堂裏的一應物事砸得差不多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符將教堂的房頂轟出一個三丈大的洞,身形衝天而起,“跟我來。”

一群人跟著顏輝從教堂飛到半空中,往下一看,卻見夜色遮掩之下,一隊隊排列有序的黑衣教士從羅馬城的各個角落紛紛出動,朝著顏輝等人剛剛離開的那處教堂進發,場麵看起來蔚為壯觀。

“好大的陣仗!”李華不由咋舌道。

“嘿嘿,我們去咬他們的尾巴。”

說完,顏輝打了一個呼哨,帶著眾人從高空疾衝而下,跟在教士們的隊伍後麵敲悶棍。

當眾人弄翻了增援隊伍後麵的數十個教士之後,前端的教士才驟然發現他們要找的敵人竟然已經繞到了自己身後,於是掉轉頭來,將顏輝等人圍在一個街心廣場之上。

對方人多勢眾,顏輝卻毫不慌亂,喝令骨龍帶著一群師弟擺出“天罡混元一氣陣”,準備迎敵。

這“天罡混元一氣陣”乃歸元派絕學之一,李華和葉楓在歸元派修煉時,也曾和同門師兄弟一起演練過無數次,對這個劍陣非但不陌生,相反還相當熟悉,心知該陣防禦性很高。

眼見一群師侄快速布下陣勢,兩人也迅速退入陣中。

獨留顏輝一人傲然站在陣外。

一眾教士將顏輝一群人團團圍住之後,二十多個紅衣教士帶頭誦起了禱詞。

在他們的帶領下,數百名教士齊聲跟誦,一時間,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擴散開來,四周的空氣在這威嚴之下竟如同凝固了一般,憋得骨龍等人心神不寧。

顏輝見教士們又使出上次對付自己的那招,心頭暗罵:“媽的,這群洋和尚翻來覆去都是這招,也不見得與時俱進,弄點新意。”

輕輕咳了一聲,顏輝突然間仰首發出一聲長嘯。

這吟嘯之聲清越嘹亮,如龍吟九天,瞬間就把教士們的祈禱聲悉數壓了下去。

嘯聲一起,骨龍等人驟覺渾身一輕,心頭煩躁的感覺也消失無蹤。

伴隨著高亢的吟嘯,顏輝胸中燃起熊熊戰意,這戰意自他心念而起,透過嘯聲衝天而起,強盛霸道之極。

肅殺的戰意如利刃般震撼著數百名教士的心神,心神一亂,教士們辛苦祈禱後布下的“神之結界”也就隨之崩潰。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哈哈……”顏輝收聲大笑,恰在這時,從西北方向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渾厚鍾聲。

此時廣場上充斥著顏輝的嘲笑及一群混混囂張的叫罵聲,鬧轟轟的甚是混亂。

而那鍾聲,就是在這等嘈雜的環境中,清晰地傳進顏輝等人耳裏。

與此同時,一個虔誠的禱告聲也飄了過來。

那祈禱聲起初並不大,但伴著鍾聲的節奏卻越來越響亮,儼然是針對顏輝的長嘯來的。

祈禱聲傳來,教士們如同服用了興奮劑,精神為之一振,恢複了自信;而骨龍等人聽在耳裏,卻覺得耳膜被震得隱隱生痛,壓抑之極,紛紛催動真元抗禦這祈禱聲帶來的威壓。

這鍾聲和禱告聲來得古怪,顏輝見一群弟子臉色凝重,顯是心神受到了激蕩,不由得激起了心底的好勝之意。

長長吸了一口氣,顏輝運起真元再度發出一道更為震撼的長嘯。

激越的嘯聲滿是金戈殺伐之意,直如古戰場上千萬人在慘烈廝殺。

嘯聲方起,祈禱聲突然一變,轉為平和之音,似要以祥和化解戾氣。

兩種聲音一激越一平和,此起彼伏,如矛盾相交,各不相讓,一時間竟誰也壓製不住對方。

在陣中的李華和葉楓聽得兩種聲音僵持不下,心知顏輝已經同正主兒交上手,兩人對望了一眼,也功運全身,發出了兩道長嘯。

他們二人的嘯聲固然不及顏輝的長嘯那般犀利、霸道,但好歹兩人也達到了化神期初期的境界,一經加入戰團,頓時聲勢大壯,立刻將那鍾聲和禱告聲全然蓋過。

在***通明的教廷總部,原本正在虔誠禱告的紅衣大主教羅伯特?費羅德突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將大堂內敲鍾的兩個紅衣教士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醒悟過來,搶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住搖搖欲墜的羅伯特?費羅德。

用手抹去嘴角的殷紅血跡,紅衣大主教羅伯特?費羅德狠狠喘了幾口氣,漲紅著臉推開兩個紅衣教士,低聲詛咒道:“那幫該下地獄的異教徒,到底是從哪個地獄裏冒出來的?挑釁,這是**裸地挑釁!”煩躁地來回踱了幾步,羅伯特?費羅德衝兩個紅衣教士咆哮道:“你們兩個廢物還愣著幹嘛?偉大的主可不是讓你們縱容那批異教徒為惡的,還不快去把聖騎士們找來?難道真要我,堂堂的紅衣大主教跑到街上跟那幫該死的異教徒扯著嗓子比聲音大麽?天哪,那會讓那幫無聊到極點的小報記者樂死的,上這樣的頭條,尊貴的教廷的顏麵還不給丟光了?”兩個紅衣教士熟知這位大主教的脾性,連忙慌慌張張衝出門去了。

羅伯特?費羅德這才頹然坐下,心頭暗忖:“教皇如今不在聖地,這個時候偏又鑽出一群邪惡強大的異教徒來,主啊,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才好。”

一念至此,這位往日高高在上的紅衣大主教哆嗦著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大大的十字。

羅伯特?費羅德大主教縮在教廷裏祈禱神的庇佑,而廣場之中,以顏輝、李華、葉楓三人為首的一群“異教徒”卻正在相互擊掌慶賀,完全無視周圍數百名臉色鐵青的教士。

“嘿嘿,兄弟齊心,斷什麽金來著?”李華想吊書袋,卻陡然間忘了一句。

“其利斷金!”顏輝不雅地豎起中指,狠狠鄙視了一下李華,轉過頭去對骨龍說道:“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按我平時教你們的,自己去happy,各人當心點,待會兒誰要缺胳膊少腿的可別來找我哭啊。”

“輝哥你放心,我們省得。”

骨龍嘎嘎一笑,大手一揮,回身喝道:“兄弟們,上啊。”

說完,帶頭施展土遁術衝進了教士堆裏。

骨龍這廝賊精,剛才在教堂內交手後就發現了教士們的死穴,心知這些教士在發出聖光之前必須先祈禱,所以幹脆就用土遁術直接衝進人堆,根本不給對方祈禱的機會。

混混們一見骨龍帶頭,紛紛有樣學樣,極端無恥地衝進教士堆裏采用近身打法。

教士們失了聖光之助,也就是平凡人而已,哪經得起這幫煉氣後期修為的混混狂轟濫打。

等教士們醒覺要拉開距離時,已經被骨龍等人打倒了一大片。

剩下的兩、三百名教士快速聚集在一起,在十來個紅衣教士的帶領下,趁骨龍等人打得正歡之際,誦起了禱詞,潔白的聖光再次籠罩在教士們的身上。

骨龍這番學了乖,眼見教士們即將打出聖光,猛地掠出老遠,暴喝一聲:“結陣!”混混們隨即結成了歸元派的“天罡混元一氣陣”,將各自手中的飛劍祭出,合為一頭銀色巨龍,朝教士們發出的一道一丈粗細、潔白無匹的聖光迎了上去。

“飛龍”與聖光相擊,發出令大半個羅馬城都能聽到的巨大聲響。

巨響聲中,教士們又倒下一大片,俱都暈了過去,隻餘那十來個紅衣教士還能苦苦支撐。

不過,混混們也好不到哪去,一震之下,齊刷刷地跌坐在地,功力稍弱的幾個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媽的,敢打傷老子兄弟,去死吧!”骨龍一見自己這方有人受傷,身形高高躍起,舞著鐵棍向那十餘個已經搖搖晃晃的紅衣教士頭上砸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4-1 21:27
第六十九章 天現異象

這些混混不僅是骨龍的師弟,更是多年來隨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顧慮到顏輝曾交代過“隻鬧事、不殺人”,是以骨龍和混混們在與教士們交手之時一直都未盡全力,隻是將人打翻在地就了事。

此番見自己兄弟受傷,骨龍勃然大怒,手下自也不再留情。

這一棍若是擊實,這十餘個紅衣教士斷然不會有生還的機會。

骨龍剛剛騰空而起,驀地,一柄寬大的鐵劍從廣場一側疾射而出,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直直襲向骨龍的後背。

鐵劍來勢甚急,骨龍整個人正處於暴走狀態,待察覺到鐵劍襲來,劍尖距離他的後心已經不足半尺,骨龍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森寒的劍意。

眼見鐵劍即將刺入骨龍後心,突然間一道紫芒閃過,李華等人便聽得“叮”的一聲脆響,襲向骨龍的鐵劍頓時被擊得粉碎。

卻是顏輝見有人偷襲,於間不容發之際打出玄木簪,後發先至,化解了骨龍的危機。

骨龍逃脫一劫,心裏暗道“好險”,在空中生生轉過身形,朝適才偷襲自己的方向怒視過去。

但見茫茫夜色中,從廣場那側驚雷般地奔出兩個身披鎧甲的壯漢,一個兩手空空,臉上留著一把大胡子,而另一個長相粗獷的高大壯漢則徑直衝向顏輝,手提一把寬大的鐵劍。

奔到眾人身前,那洋漢子二話不說,一劍就向顏輝刺來。

不待顏輝動手,站在他身旁的葉楓突然搶步上前,右手斜斜劈出一掌。

“砰”的一聲,那粗獷壯漢被葉楓一掌擊在肩頭,頓時倒飛出三米開外。

“大胡子”見狀大驚,飛快衝到同伴身邊將他扶起,隨即瞪著顏輝等人,嘴裏嘰裏咕嚕地就是一番痛罵,大意也就是罵葉楓沒有教養,不懂騎士精神。

他哪裏知道,若不是葉楓性格溫和,出手留有分寸,那粗獷壯漢此刻早已斃命,怎還爬得起來?顏輝打量了兩人一眼,詫異地發現這兩人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很強,就是和骨龍相比也不遑多讓。

“莫非洋人裏也有修道的?而且還達到了煉氣後期的水平……”他卻不知,這兩人都是教廷中地位超然的聖騎士。

“大胡子”叫範?傑弗遜,麵相粗獷的那個叫大衛?羅賓,俱都是世襲的聖騎士。

教廷裏的聖騎士自幼修煉密傳的格鬥之技,專門對付黑暗世界裏那些不為世人所知的黑暗生物。

他們身上所披的鎧甲和手中所持的鐵劍,都是被教皇祝福過並加持了聖力的,可以大幅提升他們的戰鬥力。

傑弗遜賴以倚仗的聖劍已在偷襲骨龍時被顏輝擊得粉碎,是以現在兩手空空。

不過,他這一劍,也讓骨龍再難繼續對紅衣教士們繼續下殺手,等於是救了他們一命。

骨龍望見傑弗遜手中無劍,自然猜到方才偷襲自己的是這“大胡子”,哼了一聲,落到顏輝身邊,叫囂著要找回這個場子。

不等骨龍把話說完,李華卻突然搶到他身前,笑道:“你們今天可爽夠了,我和眼鏡在這裏晾了半天,也該輪到我們活動活動了。”

骨龍轉頭看向顏輝,卻見顏輝衝他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以示自己無能為力。

骨龍當然知道李華、葉楓和顏輝是穿一條連襠褲的兄弟,關係非比一般,自然不敢再爭,隻得恨恨地朝傑弗遜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一群師弟走向那十餘個紅衣教士,揍人解恨去了。

李華手癢了半天,這時候終於得了機會,那還能不表現一番?隻見他伸出右手,朝向兩手空空的傑弗遜勾了勾食指,嘴裏輕蔑地叫道:“comeon!”這個動作被一旁觀戰的顏輝看在眼裏,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

“這個死胖子,在人家地頭上還這麽囂張,三下五除二地把人解決掉不就得了?天知道對方還有多少後援,這樣一個個打下去可不是辦法。”

怕李華吃虧,顏輝當下低聲說道:“胖子,這家夥是煉氣後期的水平,你娃小心點,別陰溝裏翻船。”

對於李華的挑釁,那傑弗遜卻覺得正合心意。

他的聖劍雖然被毀,但李華也同樣是赤手空拳。

不動用兵器的前提下傑弗遜可是占了不少便宜,畢竟他身上還穿著被教皇賦予了聖力的鎧甲。

將指節捏得劈啪作響,傑弗遜腳踏著廣場的青石板,蹬蹬蹬地朝李華放足奔來,一路也不知道踏碎了多少塊廣場得青石地板。

李華此時已經邁入化神境界,雖然隻是前期,但和煉氣期比起來,心境和道行卻是一個質的飛躍。

這種飛躍體現在力量上就是法力的加深和能運用更多大威力的法術。

得知自己的法力比這個“大胡子”高出老大一截後,李華存心要展現自己英勇無敵的氣概。

眼見“大胡子”一拳打來,大喝一聲“來得好”,也是直直一拳轟了出去,勁風激蕩之下,衣角被刮得嘩嘩作響。

兩隻拳頭相交,發出“砰”的一聲脆響,便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傑弗遜垂著手倒退了幾步,一張臉扭曲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原來剛才一擊之下,他的指骨已被李華悉數震碎。

眼見傑弗遜吃了大虧,羅賓心下一急,揮著鐵劍便要前去救援,哪知剛一動作,就被葉楓攔住。

葉楓用劍指著愛德華的鼻尖,冷冷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顏輝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心裏再次生出想罵娘的衝動,一個瘋瘋癲癲的胖子也就算了,沒想到葉楓這書呆子更好笑,竟然對著老外說中國話擺酷,人家能聽懂麽?顏輝這次帶大夥兒來不過是想找回場子,順便讓大家練練兵罷了,可沒想過真要挑了教廷總部。

此時目的已經達到,實不宜多惹麻煩,當下衝李、葉二人揚聲叫道:“你們兩個磨蹭錘子,快點解決了好閃人。”

葉楓和李華齊齊應了一聲“好”,便與兩名聖騎士雙雙對戰起來。

說是對戰,但雙方實力委實過於懸殊,從頭到尾都是葉楓和李華在虐待對方。

二人施展功法,圍著兩個身形比自己高出甚多的聖騎士轉來轉去,可憐那傑弗遜和羅賓不僅有勁使不上,反倒被轉得暈頭轉向,而被他們一貫賴以倚仗的“聖衣”,在兩個實力遠勝於己的修道者麵前根本就像是紙糊的一般,完全起不到防禦作用。

兩個聖騎士迷糊中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腳,不過半分鍾的工夫,便被揍趴在地上。

若不是葉楓和李華聽顏輝說要速戰速決,他們兩個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顏輝放眼一看,整個廣場全是被打暈和打倒的教士,心知今天的事兒鬧大了,得趕快閃人。

當下衝眾人打一聲呼哨,衝天而起。

眾人見顏輝帶頭閃人,也紛紛跟了上去,轉瞬間就飛出了意大利國界。

顏輝帶領大家在雲端裏穿行。

眾人一路上說起剛才那番打鬥,個個都興奮不已,就連色安等幾個受了點輕傷的混混也毫不臉紅地吹噓著自己如何英勇,渾然忘了自己嘴角溢血之事。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便已飛入中國境內。

快飛到昆侖山脈上空之時,突然,一道十丈粗細的紅光自東南方向的一個山穀中衝天而起,直把半個山脈都映成了赤色。

那紅光出現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之間竟又消失無蹤,直讓人懷疑方才隻是幻覺。

顏輝手一揮,帶頭停住身形,扭頭奇聲問道:“剛才那是什麽東西?”葉楓接口道:“原來你也看到了,我還以為是我眼花哩。”

“那麽粗一根光柱,看不到才怪了。”

骨龍等人也見到了方才的異象,紛紛小聲議論,唯獨李華沒吭聲。

李華打剛開始決定修道起,便對法寶情有獨鍾。

到了歸元派學藝後,一有機會便纏著那些師叔師伯們詢問一些關於法器之類的問題,奈何歸元派以禦劍之術見長,對煉製法器涉足不多,所以李華問來問去,所知也極為有限。

不過,“天現異象,必有異寶”這句話,李華卻是記得很清楚的。

這紅光來得古怪,一閃即逝,莫非寶貝現世的征兆?一念至此,李華驟然激動起來,手舞足蹈地湊到葉楓身邊,興奮地叫道:“眼鏡,龍空師叔不是說過麽,天現異象,必有異寶。

趕緊下去看看,遲了就被人家搶先了。”

說著,李華便要駕劍往下衝。

葉楓連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埋怨道:“但凡異寶現世,必會惹人爭奪。

你這樣冒冒失失下去,別寶貝沒撿到就先丟了性命。”

葉楓和李華的話倒是提醒了顏輝,陡然間記起龍言道人的意識中也曾有這類的經曆。

當下回頭對骨龍吩咐道:“你把師弟們先帶回去,該療傷的療傷,該修煉的修煉,我跟他們兩個下去看看。”

骨龍一聽這話,趕緊湊上前來求道:“輝哥,大家夥都想跟著去見識一下,你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吧。”

顏輝略一沉吟,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們去見識,實在是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估計會有凶險,你們現在功力還不夠,我怕帶著你們去會吃虧。”

骨龍大急,衝口說道:“我不怕。”

其他混混們見狀也都圍上來,紛紛表態說不怕凶險,要跟著顏輝去探寶。

對這些成天砍砍殺殺的混混來說,死亡確實不是足以令他們退卻的理由。

顏輝正猶豫,卻聽葉楓沉聲說道:“這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昆侖山本就是靈氣充沛的地方,如果有異寶現世,難保沒有別的高手去探尋,一旦爭奪起來,我們非但沒有精力照顧你們,反倒會因為你們而分心,到時候寶貝沒搶到不說,折損了人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葉楓這話說得頗有道理,當下顏輝拿定了主意,對一群徒弟喝道:“別囉唆了,你們都趕緊跟著骨龍回去,得了好處,少不了你們一份,該不會是你們信不過我這個當師傅的?”顏輝話已至此,骨龍也不敢違逆,隻得帶著一群師弟先行趕回雙江。

目送一群混混的身影飛遠後,顏輝三人才憑著先前的記憶,向東南方向的一個山穀飛去。

著陸之處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四處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加上這時候正是深夜,更難見半點光亮。

對於顏輝他們三個達到了化神境界的人來說,這樣的環境非但不影響視線,反倒利於他們隱藏身形。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三人方一著陸,便立即施展法術隱去了身形和氣機,改用“傳音術”進行交流。

“你們說,這寶貝不會已經被人搶先一步了吧?”李華奪寶心切,患得患失地問道。

葉楓接過話頭說道:“難說,人間界也有不少高手的,難保不會有人搶了先機,待會兒我們見機行事,搶得過就搶,搶不過也犯不著拚命。”

被葉楓這一打擊,李華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去。

顏輝見狀,嘿嘿冷笑道:“被別人搶了先機又如何,難道我們就不能搶過來麽?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能硬搶就硬搶,點子紮手就敲悶棍。”

李華一聽這話,頓時又來了勁頭,眯眼笑道:“對對對,還是阿輝夠機靈。

這天下的寶物麽,唯有德者居之。”

有德?顏輝和葉楓雙雙暴汗,李華啥都有,但就是無德!“看來胖子到修道界學了幾年,這自我吹捧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

顏輝正思量間,突聽穀內傳出破空之聲,似是有人在打鬥。

三人忙斂起心神,朝那發出聲音之處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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