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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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50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2
第231節 去處卻是歸來處

    東方遠處,一派金光衝霄而起,不待別人提醒,眾修縱遁光而起,直向那處而去,不過一個多時辰,眾人已到。眾修一到,一些從人間界飛昇上來修士立刻目瞪口呆,北方仙帝隊伍中的玉心便是一位,他顫聲地對雲中君說:「主上,這是我飛昇靈仙界時所見靈仙界光影大門,這裡卻是實體!」

    邵延抬頭觀看,此門約數百丈,上面橫樑上寫著「靈仙界」三個大字,無數瑞彩從門中噴湧而出,門後更是祥光萬道,不過在門前卻根本看不透門後是什麼。

    眾人呆呆看著大門,卻沒有一個人敢直接進入大門,在這個地方發生了幾件事,讓眾修心有餘悸,此門外表雖是堂皇,誰知道裡面會整出什麼妖蛾子。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此門光芒大盛,一下子將眾人籠罩在其內,眾人一片慌亂,不過很快都鎮定下來,特別是那些受傷的人,發現自己傷勢瞬間就好了,這一發現,讓眾人都放下心來。

    然而,好景不長,一股龐大的吸力產生,現場眾人身上光華亂閃,紛紛現出護身法寶,抵禦著吸力。門中一道天光下瀉,曾經飛昇到靈仙界修士大叫:「接引天光!」許多修士一怔,難道我們要飛昇,離開靈仙界?

    天光照在身上,眾人根本無法抗拒,不論是化神修士,還是仙帝,一個通道出現,無數奇幻光線在周圍變化無窮,整個身體似乎泡在溫水中,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自己會到那裡,幾個仙帝也忐忑,心中有一個期望,自己這是飛昇到天外天。

    轉眼間,眾人出現在一個天地中,腳下綠草鋪向遠方,溪流緩流,遠處青山隱隱,這是什麼地方,眾人都有一種熟悉感,猛然有人叫了起來,這不是橫亙山脈腳下大原野。

    此話一出,眾人放出神念,許多人都認了出來,這裡是中央仙域橫亙山脈,換句話,那個大門不是將眾人送往另一界,而是將眾人送到了原來的靈仙界之中,幾個仙帝面面相覷,而不少修士卻長舒一口氣,總算從那個鬼地方回來,到了這裡都放下心來。

    仙帝們商量了一會,這次行動結果如此,讓他們也是大出意料,不過之前的目標卻是一個也沒有實現,不覺有些灰心。遂拱手而別,五支隊伍各自而去。

    邵延見回到了靈仙界,並不出意外,仙帝們想飛昇,問題是這個世界已被封印,不解開,如何出得去。既然回到靈仙界,邵延心中對武祈祐說:「徒兒,現在該你真正現世了,為師隱入幕後,再跟你幾日,讓你表現不出現異樣後,就該走了。」

    說完之後,邵延整個意識投影縮入紫府之中,將身體控制權交給了武祈祐,武祈祐一愣,感覺到自己可以控制身體,由於不提防,身體微微一晃,立刻控制好平衡,邵延已退到幕後,僅借他的身體感官來旁觀這一切。

    武祈祐縱遁光跟著眾人,漸漸對自身身體掌控熟悉起來,一開始還以當初結丹期修為不自覺控制,就像一個開拖拉機的司機,讓他一下子開起高檔轎車,有些不適應,很快就慢慢調整過來。

    飛行了大半日,到了北方仙域,行不多遠,一道遁光飛過,對方好像發現了什麼,又折轉回來,眾人眼尖,發現好像是熟人,元嬰期修為,大多數人有些記不清,有人叫了起來:「這不是那幾位在這次探險中失蹤修士中一名!好像叫張武俊。」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想了起來,在進入萬象幻境之前,大多數結丹修士和元嬰修士都被突然出現的黑洞吞沒,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想不到在此出現。

    遁光已來到仙帝雲中君面前,停在空中,來人在空中拱手為禮:「屬下張武俊見過仙帝!」

    「你怎麼會在這裡,當初你們被黑洞吞沒,發生了什麼事?」雲中君隱約猜到什麼回事,必須要問一下。

    「當初屬下被吸了黑洞之中,卻是一條通道,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通道盡頭,出來之後,發現就是靈仙界了。」張武俊老實回答。

    「其他人是否和你一樣?」雲中君追問道。

    「屬下聽到消息是有不少各仙域的結丹和元嬰修士從空間彈出,回到了靈仙界,具體情況屬下也不完全瞭解。」張武俊恭敬地回答。

    「一個月後你到玄武城報到一下,現在你忙你的事。」雲中君吩咐了一下。

    「多謝仙帝,屬下遵命!」張武俊行了一禮,一縱遁光離開。

    雲中君鬆了一口氣,本來他還擔心那一批人,現在看來,他們都安然無恙,現場修士中與那些失蹤修士有些關係的修士,也都放心了。

    仙帝雲中君停下遁光:「諸位,這次辛苦大家了,本來是想直接回玄武城,經過近半年探險,大家也都累了,不少人的家人可能也牽掛,我們就在這裡先散了,一個月後,到玄武城相見。」

    「謝過仙帝!」眾人齊聲道。

    武祈祐正要改變方向,先回他的干南山下那個山莊,已有二三年未見他的娘親,他有點歸心似箭。

    「張祈祐,你留一下!」雲中君的聲音響起,喊住武祈祐,武祈祐不由一陣緊張,他現在不是邵延,面對仙帝這樣大人物時,難免有些怯場。

    邵延感覺到了武祈祐的緊張,淡然說道:「不要緊張,你現在不是那個武家的結丹修士,而是戰力直逼還虛修士的張祈祐,真正修行者,不論面對誰,都能平常平等對之,不亢不卑。先深吸一口氣,對,就這樣,從容轉過身,放開自己,想像對方是你一位朋友。」

    在邵延在內心插話下,不由吸了一口氣,人也放鬆了不少,從容轉過身體,來到仙帝面前,施了一禮:「主上,有何事吩咐屬下?」

    「沒什麼事,這次你功勞很大,一個月後要好好獎賞你,在這裡先謝謝你。想問一下,你自己有意中人嗎?」雲中君這個問題讓武祈祐臉一下子紅了,邵延也奇怪,修士本身娶親不娶親,大多數在自己,不像凡人,要娶妻生子,聽仙帝口氣,好像想當紅娘。

    「回主上,屬下一心修行,想過此事,沒有意中人。」武祈祐紅著臉回答。

    「我是隨便一問,沒有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和家人團聚,一個月後不要忘記來玄武城。」雲中君笑道。

    武祈祐施禮告辭,一縱遁光往自己的小莊園而去。邵延陷入沉思,仙帝看來想做媒,但女方會是誰呢?總不會是仙帝之女雲仙兒,不過也不對,雲仙兒目前不在靈仙界,再說,靈仙界女修也不會少。算了,等回到山莊,武祈祐表現沒有什麼破綻後,自己就返回人間界,其他事情,就讓武祈祐自己解決。

    飛行了一個多時辰,武祈祐歸心似箭,猛然停下了遁光,喝道:「什麼人,出來!」邵延暗自高興,不錯,能提前發現不對,證明武祈祐並不笨,雖然以前只知修煉,好像不解世事,經過這場磨難,應該醒悟了。

    武祈祐停了下來,從對面山林中升起六道遁光,武祈祐一見之下,怒火一下子升了起來,其中一人正是莫真真。

    邵延感覺到武祈祐怒火上升,立刻提醒他:「祈祐,面對敵人,憤怒湧上心頭很正常,但憤怒並不能改變任何東西,千萬不要失去理智。」如一盤冰水從頭頂澆下,武祈祐立刻恢復了冷靜。

    一旦冷靜下來,武祈祐立刻觀察對方六人修為,莫真真修為比以前有了不小進步,已邁入元嬰,而另外五人,三人化神修為,二人元嬰修為,武祈祐並不認識,武祈祐有些奇怪,對方怎麼知道自己來此,不要說他,就是邵延也奇怪。

    實際上武祈祐和邵延都錯了,莫真真等人根本不是針對武祈祐,而是針對武祈願,這段時間,武祈願已露出爪牙,武祈祥本來被邵延所傷,修為大減,家主卻依然想讓武祈祥成為新的家主,引起武家大部分長老的不滿,特別是武祈祐這兩年來聲名鵲起,一舉成為化神修士,莫家鎮附近一戰,已漸漸傳開,玄武城擂台之上,無人敢挑戰,結果還虛修士上台,居然擋住兩擊,在未敗情況下主動認輸,雖敗猶榮。甚至不少修士傳說,武祈祐是還虛之下第一人。這些事情,讓武家不少長老和有識之士扼腕歎息,據北方仙帝身邊人傳出,武祈祐十年之內,可入還虛,要知道,還虛修士是一個家族真正屹立在靈仙界的保證,武家卻放跑了這個機會,對家主不滿是必然的。

    在這種情況下,形勢漸漸對武祈願有利,這次是武祈願去武祈祐的莊園勸說張翠蘭重回武家,武祈祐雖不在,但武家人卻知道,武祈祐對他娘非常孝順,如果張翠蘭答應,武祈祐肯定能回去。

    這件事也讓武祈祥一派知道,他們現在能做的事就是消滅武祈願,如果武祈願一死,家主位置當然落到武祈祥身上。武家和莫家在目前情況下,都不敢對武祈祐的相關人員下手,懼怕武祈祐的報復,所以就埋伏在此,伏擊武祈願。

    伏擊之人,除了莫真真,其他幾人都是專門請來,既不是武家之人,也不是莫家之人,想不到的是,還沒有伏擊到武祈願,卻被回家的武祈祐發現。

    莫真真一見武祈祐,當時臉就變色,不過另外幾個修士卻不認識武祈祐,特別是三個化神修士,見對方一個化神修士,便不放在心上,自己這邊有三個化神,根本不用在乎對方。

    「莫真真,居然是你!真是天意!」武祈祐冷靜下來,語氣如冰,追魂槍出現在手中,一股戰意升騰而起。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3
第232節 事必親歷方知味

    這是武祈佑熟悉自己身體後第一戰,邵延也不干擾他,看他自己表現。三個化神修士一見武祈佑手持長槍,先是臉上露出譏笑,接著其中一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叫道:「你是張祈佑!」

    武祈佑冷冷地承認:「不錯,我就是張祈佑,識相的,讓開路!」

    三人臉色一變,武祈佑的大名,雖不能說天下盡知,但也是一個傳奇,被譽為化神第一人。三人互相之間,遲疑地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說:「他名聲雖大,不過一人,再說我們三人,打不過,還跑不掉。」化神修士有化神修士的自尊,被對方一句話就嚇退,以後就不要修行了。三人目光立刻堅定起來。

    「既然你們天堂有路不走,先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武祈佑槍指對方。邵延心中不以為然,他許多時候根本不問名,既然是敵人,直接上去殺就是,還說什麼廢話,這是他心中以道為意,其他不想多問,這有好處,也有害處,許多時候,可能雙方知道了姓名,也許能化解的一些事情,邵延處理方式反而留下仇怨。

    「南方鎬明山修士厲飛龍!」

    「中央駿蔭山修士閆光燦!」

    「西方凌霄閣修士段承先!」

    三人之中,兩人沒有門派,不管是脫離了原先門派,還是原先就是散修,能成就化神修士,就是在靈仙界,也算是一方人傑。三人通名之後,在空中散開,呈半月形包抄過來。在相隔十丈左右,在空中站定。三人幾乎同時出手,厲飛龍紅光一閃,一線火光撲向武祈佑;兩邊閆光燦和段承先兩人,一人大片電光罩了過來,一個無數白亮金箭如密雨一樣,射向武祈佑。

    武祈佑頭頂之上,現出八卦傘,天地水火風雷山澤演化不停,將自身護住。左肩搖處,一縷紅光現,轉眼間化為一個巨大火球,投入金箭之中,轟然爆開,將金箭幾乎掃蕩一空,剩餘的幾支金箭射在八卦傘形成防護圈上,瞬間湮滅。

    厲飛龍的火線和閆光燦的電光已然轟在八卦傘的防護之上,剎那間,爆炸連連,轉眼間,這些爆炸將武祈佑往後推出了一丈,不過對武祈佑卻也沒有分毫傷害。邵延在武祈佑體內旁觀,見武祈佑防守攻擊方法,明顯不夠嫻熟,如是邵延,就是那個火球,也讓它分化不止,甚至由火生土,阻礙電光之類,而武祈佑明顯攻擊方式,雖然由心而生,但之後,還有濃重的結丹攻擊的影子,不過邵延卻沒有開口,許多東西必須他自己親生體驗才能明白。

    對方三人見將武祈佑逼退一丈,不由對傳言輕視起來,對方也不過如此,被我們逼著打。三人攻擊法寶現,均是飛劍,厲飛龍是烈火劍,劍光到處,烈焰騰騰;閆光燦是雷鳴劍,帶著滾滾雷聲,不時炸出閃電;而段承先看起來就是一柄普通飛劍,然而白亮的劍光卻是三人之中攻擊最強的一個。

    三人法寶現,武祈佑並未放出碧水劍,只是頭頂八卦傘,直接以追魂槍和三件法寶戰在一起,開始大槍攔截飛劍還有漏網,被飛劍劈上八卦傘的防護,漸漸邵延所傳技巧熟練,大槍如似烏龍鬧海,槍頭一點綠影好似滿樹綠葉風吹起,飛劍一來,便被挑飛,如此一頓飯的工夫,三人飛劍反而被逼了下風,特別是對方槍頭如似有一種陰毒,每次與飛劍相交,都有一股詭異陰厲之力沿著飛劍的一點神念聯繫,向自己本體元神攻擊,雖然不能傷害自己,卻也讓人頭疼不已。

    三人對望了一眼,準備再次運用法術神通攻擊。武祈佑漸漸得心應手,腦中不斷閃現以前邵延是如何攻擊,許多身體記憶復甦,別人是腦中想到,身體跟不上,他正好相反,身體無意識超過意識。不自覺手中槍一旋,一攪,接著一拖一抖,先後將三把飛劍崩飛了出去,腳下順勢一步,正是邵延經常使用的咫尺天涯,人已出現在厲飛龍面前,手中槍也如突破空間一樣突然出現在厲飛龍面前。

    厲飛龍嚇了魂飛魄散,三人攻擊因為操縱飛劍,而剛才武祈佑攻擊範圍不過幾丈之內,也沒有用法術之類進行遠程攻擊,所以三人遙控飛劍,自身卻忘了防護,畢竟調用護體法寶,肯定要分心,雖然修士意識思維遠勝於凡人,但卻會降低飛劍進攻力。

    厲飛龍作為化神修士,法術也是動念即出,面前轉眼間已有三道護盾出現,兩邊閆光燦的電龍和段承先的數道白亮光華也撲向武祈佑,武祈佑身體一扭一曲,手中槍一抖,槍頭頓時模糊,厲飛龍面前三道護盾如紙一般被追魂槍破開,厲飛龍強扭身體,追魂槍從左脅擦過,血花飛濺,還未落下,已變成綠色。

    厲飛龍痛叫一聲,身體暴退而出,然而就在退途中,身體迅速乾枯,一道紅色流光從頂門遁出,剛出來便帶著一絲綠尾,流光一滯,綠色迅速向上漫延,流光化為厲飛龍身影,兩條小腿已變綠,厲飛龍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膝蓋已下猛然脫落,剩下上半部分重新化為流光,只一閃,已到了天邊。兩條小腿猛然如綠色煙花般爆開。

    那柄烈焰劍也是一閃,帶著烈焰破空而去。此時電龍和數道白亮光華也到了武祈佑兩側,武祈佑就勢往前一竄,電龍和白光擦了一下武祈佑身後護體光華,便撞在一起,轟然爆發開來,爆炸波紋將武祈佑向前推送了一段。

    武祈佑在空中一個轉折,回過身來,雷鳴劍帶著電光雷鳴追了上來,而另一道劍光更快,已到了身邊,武祈佑槍借轉折衝勁一挑,將段承先的飛劍挑開,意念一動,碧水劍出,迎向雷鳴劍。

    從厲飛龍中槍到現在,時間不過二三息,閆光燦和段承先根本沒有想到,轉眼形勢逆轉,厲飛龍拋棄肉身,捨棄掉一部分元神,落荒而逃,兩人眼中露出了懼意,化神已入長生,沒有必要拚命,自己不過是別人花錢所請,小命重要。不得不說,兩人考慮的是正確的,但他們生出此種想法,以後想入還虛就勢比登天,修行首先是一顆勇往直前的心,兩人心中懼意已生,幾乎同時做出了一種動作。

    閆光燦身上電光一閃,一個無數電光組成的洶湧大潮撲向武祈佑,而段承先則是鋪天蓋地的金刀金箭撲向武祈佑,武祈佑見來勢洶洶,不自覺身往後退。

    邵延聲音在武祈佑內心響起:「法由心生!」就是四個字,武祈佑如醍醐灌頂,邵延以前的經驗如閃電一般在腦海中出現,剎那間,無數火鳥從武祈佑面前振飛而出,撲向前面,火鳥撲入金刀金箭流中,紛紛化為烈焰精芒,轉眼間金刀金箭化為烏有。

    火鳥撲入電光大潮中,紛紛散開,化為山石流星,轟鳴一片,此正是火生土,邵延一言點醒武祈佑,法則所生法術神通,當然能自然轉化,不過是隨意而動,他知道以前邵延的經驗,然而自己運用時,一時就懵了,這一施展,他才從根本明白了真正化神修士是如何鬥法的,到此為止,他才算得一位真正化神修士,不是那種靈仙界偽化神,就是沒有邵延,現在的他,也不會弱了邵延替他掙得的名聲。

    等眼前灰塵散盡,閆光燦和段承先早已不見蹤影,他們發動這一波猛烈的攻擊,目的就是拖住武祈佑,自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開溜,武祈佑在這個方面經驗不足,等明白過來對方已經沒有了影子,放眼看去,連那幾個元嬰修士也是化作幾道遁光,已在十里之外,那最前面一道遁光,武祈佑通過神念發現,就是莫真真。

    原來,兩位化神修士一開溜,莫真真首先醒悟過來,立縱遁光就跑,她一動,那幾位在一旁觀戰的元嬰也立刻明白過來,立馬開溜。

    武祈佑眼露殺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支箭,此為邵延模仿弒神弓那兩支箭所煉,武祈佑沒有認真看,這是邵延較早所制,上面並未加入巫符。弒神弓出現在手上,神念鎖定莫真真,渾身一運勁,弓開如滿月,手一鬆,一聲響,如晴空打了個霹靂,專門煉製的箭本來就有追蹤之效,空氣出現一條耀眼的尾跡,如流星劃過。

    莫真真正在飛逃,猛然身上一寒,一股殺機籠罩在身上,如墜冰窖,心中明白,肯定是武祈佑神念鎖定她,一邊穩定心神,一連調用靈力,準備瞬移。在快速飛行中瞬移是要冒一定風險,同時飛行本就需要靈力支撐,一般元嬰修士瞬移都要暫時降低速度,以便集中精神,掀起瞬移所需空間波動,將自己拋出去。

    莫真真可不敢停下來,只得冒險,空間波動一起,人就要出去,此時,武祈佑射出那支箭也到了,從後背直透前胸,此時空間波動一起,整個人消失,在一百多里外,空中猛然出現一個女子,胸前透了個大洞,一出現,人便從空中跌落下去。

    武祈佑神念四下掃射,正好看到這一幕,就不再過問,將神念收回,莫真真從空中跌落,一個元嬰徒然從身體上飛出,順手一招,幾件法寶還有儲物袋飛了上來,在法寶簇擁下,又一閃,元嬰瞬移而走。

    而她的身體從空中跌下,摔成了肉餅。

    武祈佑見厲飛龍乾屍落在下面亂石之中,手一指,一條火線而下,頓時將屍體化為灰燼,見其儲物袋依然還在,降低遁光,攝了上來。

    「師傅,多謝你的提醒!」武祈佑在內心對邵延說。

    「現在你該明白了化神修士是如何鬥法的,許多事情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記住,化神所有法術神通,均有法則而生,而且隨心變幻,你心能想到,就能轉化為法術神通。你現在所掌握法則不是一種,有時間好好體悟。你今天表現,我也放心了。」邵延聲音帶著高興,在武祈佑心中響起。

    遠方有幾道遁光迎面而來,武祈佑神念一過,原來是他。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4
第233節 靈仙歸來入化神

    這幾道遁光是武祈願和武家幾位修士,他們正是去勸說張翠蘭重回武家,張翠蘭話也沒有說死,只是說,要等武祈祐回來決定,不過口氣上已經鬆動。武祈願見張翠蘭有些意動,知道目前也只能到這個地步,不過總算有了希望,之後的事,只能等武祈祐回來,才能定下來,畢竟武祈祐目前已是化神修士。另外一點,他也不希望武祈祐目前就回到武家,只有他真正成了家主,他才能真正請武祈祐回來。

    遁光很快,轉眼也到了面前,武祈願也很驚訝,想不到在這裡遇到武祈祐,他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二哥,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我剛從二娘那邊過來,真是巧得很。」

    武祈祐從邵延給他的記憶中早已瞭解發生在武家之事,在他剛醒來之時,才明白以前自己是多麼單純,成為別人眼中釘都不知道,幸虧遇到了師傅,不然真的性命丟了還不清醒是怎麼回事。對武家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別要叫我二哥,我現在姓張,已不是武家的人。」武祈祐冷冰冰地說。武祈願心中詫異,這與上次相見好像判若兩人,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武祈願身後的一位武家長老有些不高興,口氣有些沖搶著說:「武祈祐,不管怎麼樣,你血管中流的是武家的血脈,怎麼能數典忘祖呢?」

    「我是被武家逐出家門,不論從法理還是人情上說,我都與武家斷了關係,血脈之說,簡單是笑話,兄弟相殘之時,就沒有人想起血脈之親;父子相惡之時,血脈又何在?何況作為修士,忘俗離情,談什麼可笑的血脈之親。」武祈祐一口怨氣爆發出來,邵延卻沒有出聲,他知道,如果不讓武祈祐將這口怨氣散出,對他修行肯定有影響,何況,武祈祐經過此事,已非當初那個單純結丹修士,他自己事還是讓他自己處理。

    武祈願止住還要再說的長老,也不發怒,微笑對武祈祐說:「二哥,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血脈是無法否定,我這次來就是請二哥與二娘重回武家,以前之事,武家是做得太過,正因為如此,我想和二哥聯合,給二哥和二娘一個公道。」

    武祈祐想起記憶中邵延當初與武祈願的那次談話,他經過了這次生死之劫,已不想再回到那個勾心鬥角的家族,他以前志願就是想成為化神以上修士,現在他已是化神修士,他從邵延傳給他的記憶中得知,他如果不出意外,入還虛並非難事,很有希望走得更遠,按邵延說法,有可能超越仙帝,他現在心中所願就是有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讓他一步步走向更高,如果回到武家,憑他目前修為,絕對是武家第一人,但一個家族之中總有各種各樣的俗事打擾,不如自己目前一個小莊園,就是在玄武城當教頭,並無多少俗事纏身,修行資源也得到保證,比在武家強得多。

    想到這裡,武祈祐淡淡一笑:「我上次就跟你說過,武家的事與我不相關,只要你們不來打攪我們就行了,我也不想攪入你們事情之中。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找我們。」

    說完之後,也不願多說,微一拱手,一縱遁光,從他們身邊一掠而去。留下武祈願幾人無可奈何。武祈願突然笑了:「二哥如此說,說明他心中還是有武家,不然也不會急沖沖走了。何況,還有二娘之前已經意動,他回去,二娘一勸,很大可能就會重回武家。」

    武祈願比武祈祥更適合當一個家主,對武祈祐能否重回武家,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但卻很有把握說武祈祐能回武家,而且說得頭頭是道,一下子就把另外幾人情緒調動起來。

    武祈祐一路遁光回到自己在干南山下的山莊,對於武祈祐突然回來,張翠蘭喜出望外,一把將武祈祐拉起,讓武祈祐跪拜都跪拜不下去。武祈祐也非常激動,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見到他娘。張翠蘭不知道,以前那個人並不是他的兒子,邵延每次見張翠蘭禮節上都盡到,其他方面也不差,但母子相處熱情上就相對差得多,他畢竟不是武祈祐,做不到母子般的那種親熱。

    現在卻不同了,武祈祐可是正宗的兒子,娘兒兩人雖不是抱頭痛哭,之間也有大量的話要說。張翠蘭也略有些奇怪,兒子此次回來比以前熱情多了,不過隨即就釋然,自己找了理由,以前兒子剛脫離武家,處於艱難之中,可能無心這些。現在不同了,可以說是功成名就,聽大虎小虎和上次兒子那個姓郭朋友說,仙帝很是器重他,心情比以前肯定好多了。

    娘兒倆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的話,好不容易才收住話題,母子相逢,讓邵延不由想起前世的父母,可惜,那一別真是天人永隔,都不在一個世界了,不知道能否有相見之日,心中不禁默然,不過,邵延發現自己居然好像在一旁冷眼旁觀這種神傷。修行之人,真個無情!邵延暗歎。

    等武祈祐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準備練功,邵延說話了:「祈祐,為師的事情已辦完,將要返回人間界,為師教你東西,好好體悟。」說完之後,武祈祐感到有東西從自己紫府中出來,不由大驚:「師傅,你要棄徒兒而去!」

    邵延意識投影在武祈祐面前現身,一派星輝,勾畫出邵延的形像。邵延淡淡笑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好好修行,也許還有見面之時。為師所煉各種東西都付與你,好好應用,不要弱了名頭。那把弒神弓為師感覺可能是上古神兵,不是法寶,為了使用它,為師都改造了你身體,還有一支天箭還在莫家,有機會將它收到你手中。」

    邵延吩咐完,歎了一口氣,說:「為師去也!」星光一閃,化為一線星光,投入另外一層空間之中,出入萬象靈仙界,投入人間界。

    「師傅!」武祈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磕到地,房中已無邵延任何影子。

    火棗山,星流依然籠罩著整個山峰。邵延睜開了雙眼,意識投影已經回歸,邵延只要注意,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意識投影在靈仙界的情況,但那些體驗卻不是立刻能傳過來。現在回歸,剎那間,在靈仙界三年左右時間所有的體驗匯入本體意識,那些化神階段的經驗,那和還虛層次修士交手感受等等大量體驗,特別是在萬象幻境中那次入道體驗,讓邵延明白了自己今後修行該如何走。他感覺自己已到了金丹八層顛峰,只要將靈仙界經驗體悟消化了,自己就突破金丹九轉,真正進入化神,元神分化,身外有身,此時之身,不同於鍾少嚴那個分身,也不同於意識投影,而是自己隨時可以顯化,散則成氣,聚則成形,入火不焦,入水不溺,步日月而無影,貫金石而無礙,這樣一個幾乎不受限制的元神。

    邵延又閉上眼睛,靈仙界所有經歷在意識中重現,那些體悟有不少當時限於意識投影限制而不能徹悟,現在卻更能看到本質。細想與還虛修士交手,現在明白了,不僅是法則演化,所謂還虛,就是元神化為虛無,這裡的無不是什麼也沒有,不是頑空,而是活潑潑生機勃勃的真空,蘊藏無限可能,因為是空無,才能真正演化一切。用語言來描述這一切,實際上都會產生歧義。

    就這樣,七天過去了,邵延進入一種真空大定之中。所有經驗體悟轉化為自己的東西,到了第七日,邵延漸漸醒來,內視丹田,全身所有細胞中微塵一樣的金丹都放射出紫金光華,丹田之中的紫金丹也光華大作,漸漸內視都看不見金丹,眼前茫茫一片紫金光華,整個身體都轉化為紫金光,好像自己身體消失了,金丹也不見了,內視之中沒有,甚至都感覺不到,只是直覺認為金丹還存在。邵延不由冒出一種想法,自己就是一個人形金丹,想法一出,剎那間明白,金丹和自己再也不可能分開了,人丹已合一,自己已真正在命功上圓融,自己肉身如果意識離開,肉體也不會腐朽,已是真正的不朽,這才是金丹真正奧妙。

    不用說,邵延已入金丹九轉,不過還未結束,邵延感覺到自己視力好像是無窮的,這不是調用眼神明上,雖然身在洞府之中,卻看見洞外樹木花草,眼光透過了大陣,無窮綠意在眼前,頭頂之上,藍天白雲,再往遠處,山脈河流,歷歷在目,遠處有些地方正在下雨,烏雲之上,卻是艷陽高照,目光越過了大陸,海面之上,島嶼星羅棋布,那萬象靈仙圖靜靜舒展在另一層空間之中。這種感覺既不是神識神念,又不是邵延修成明上眼神,而就是理所當然的看見,邵延卻一點也不奇怪。

    一個人若無其事迎面走來,和邵延一樣,非常普通,好像一個凡人,邵延微笑地說:「你來了!」

    「我來了!」對方也微笑回答。說著也不停步,合上了邵延的身體,邵延在這一剎那明白了,這就是自己的紫府元神,從現在起,那個獨立不聽使喚的元神和自己徹底合為一體,再也沒有陌路人一樣那個元神存在,自己就這樣進入了化神期,甚至連天劫都沒有。

    邵延略一沉思,以前認為玄妙無比東西,現在卻輕而易舉知道是為什麼,自己真正明白元神以前各種神奇,現在都認為本來就應該如此,此時邵延與以前相比,好比以前是一個小孩,現在卻是一個成人,小孩不能理解成人世界,而成人認為理所當然一樣。

    邵延一入化神,整個火棗山陷入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林韻柔抬起頭,望向邵延的洞府,師傅發生了什麼事,洩露出這樣多的大道信息,隨即靜下心來,細細體會這種狀態。杜笑顏也沉入功境之中,體會這難得機緣。

    雲仙兒這兩三年來,已從風的法則悟出木行法則,現在正是由木生火,在領悟火行法則,總是差一點,就在此時,整個火棗山進入一種奇異狀態,火行大門好像突然在她面前打開,剎那間,雲仙兒明白了,原來火行法則如此,木曰曲直敷和,生發一切活動,風雷及生命;火曰炎上升明,起光明,散熱量,一切能量爆發均謂火。

    雲仙兒終於領悟了兩大類法則,心中高興。此時,邵延聲音傳遍了火棗山。

    「我已出關,火棗山眾人速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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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節 憑誰執掌火棗山

    火棗山眾人這幾年少有在外界走動,基本上都在,除了葛士賢在依蘭秘境,後來,麥遲夫婦也去了依蘭秘境,其他人都在。聽到邵延傳聲,紛紛趕來,邵延洞府之中陣法已撤除,眾人入洞府,行禮參拜,邵延讓大家免禮,邵延自己坐在雲床之上,面前已擺也蒲團,眾人落座。

    眾人打量著邵延,邵延也在打量眾人。雲仙兒首先喊了起來:「掌門,你現在是化神修士還是跟以前一樣,冒充的化神修士?」她心中嘀咕,掌門修行的法門真是古怪,說上升為化神就是化神,說變成結丹就是結丹,這幾來來也未見掌門渡劫,是不是和以前一樣,臨時提升為化神。

    邵延微微一笑,剛要開口,林韻柔起身一躬:「恭喜師傅,得成化神!」林韻柔修行與邵延是同一路,一進來她就感覺到邵延與以前不同,甚至以前那種紫府元神臨時掌控身體時的化神也不同,而是一種氣機上隨時隨境而變,好似流水,根本無定形,讓人無法琢磨,心中替師傅高興,知道師傅終於邁入化神期,元神分化不定,真正站在人間的巔峰,這才開口恭賀。

    其他弟子也起身道賀,邵延讓他們坐下,眾人之中,雲仙兒已掌握兩類法則,邵延微笑著向她表示祝賀:「雲長老,你這幾年收穫也不小,想不到你掌握木火兩行法則,你不愧我火棗山第一人。」

    雲仙兒小聲嘀咕:「人家不過掌握兩種法則,掌門也不知什麼怪胎,在以前就好像什麼法則都能用,現在又不知道會如何變態!」雖是嘀咕,得到邵延的誇獎,她心中也是甜絲絲的。

    邵延也不理會她嘀咕,目光轉向其他人,首先落在林韻柔身上,她依然是金丹五轉,不過已到了頂峰,只要一個契機,就能進入金丹六轉,不覺點頭。目光又轉向了杜笑顏,她已是金丹一轉,看來,她在邵延閉關期間,渡過地劫和天劫,成就了金丹,她有修行速度太快,邵延都有些驚心,便認真觀察了一下,不覺微微一皺眉,開口說道:「笑顏!你成就金丹,還沒有回家過吧?」

    「是的,師祖。笑顏自成就金丹後,尚未下山。」杜笑顏起身回答,心中有點奇怪,師祖怎麼問起了這件事。

    「過幾日,你就回家一趟。修道之人,雖忘情離俗,那是為了壓縮那一顆塵心,到了一定程度,修道之人,塵心去後,當保持一顆活潑潑的心。」邵延點撥她幾句,邵延發現杜笑顏已漸漸走向枯寂,整個心靈如不留意,很容易走上歧路,邵延才點撥她。《道德經》中有大器晚成,並不是虛言,修行是一個整個生命層次的改變,杜笑顏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金丹層次,但長期除了修煉,並未有大的經歷,雖進展神速,也導致她心如止水,而不是當初那一派純任自然。

    聽說讓她回家去看看,杜笑顏眼中露出一絲溫情,心中不自覺起了一些波瀾,向邵延拜謝:「多謝師祖!」

    邵延目光轉向了龍慕天和龍慕仙兩人,這兩人都已是元嬰初期修士,估計剛才元嬰不久,氣機還不太穩定,邵延也鼓勵了幾句,再看看端木琴,也已結丹成功,邵延問了一下,目前還在築基期的只有葛士賢,邵延倒也不為他擔憂,他的興趣在煉丹之上,估計會成為火棗山的一位丹師,雖然進步慢,不過那是被煉丹分了精力,他的根基也非常扎實,加上年紀還小,將來成為高階修士應該沒有問題,比其他人慢些並不妨害,還有一些好處,在一個境界停留時期長一點,可以更能夯實基礎。

    邵延清楚了這幾年眾人的修行進展後,開始規則一個重要的事情:「我已進階化神,已有能力開闢洞天,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祥細考慮過,化神修士從理論上來說,都能開闢洞天,但一般化神修士從未考慮,洞天好開闢,但穩定這一空間就比較難。我從彭老教修士處得到個人空間開闢,後來,《地煞秘要》中『袖裡乾坤』之術由此化出,我自己也曾從蔚藍洞天之中得到神通『袖裡乾坤』,結合這些,加上我對空間一些感悟,已明白洞天如何開闢,穩定空間之物也準備好,就是從蔚藍洞天中托獨孤鳳佛母帶出的建木,另外,我從西方火幕處收取了扶桑樹,作為大日金烏所棲之處,極北之地鍾少嚴收取玉蟾珠,可化為月,惟諸天星辰,只能等待以後完善。你們在此後一年時間內,分為兩三組,一是在坊市收購各種靈藥靈果的種子,如果遇到星辰金之類材料也買下;二是去海外採摘移栽靈藥靈果。洞天開後,空間廣闊,不僅栽種大量靈藥靈果,就是普通植物動物之流,也要大量移入,使其中獨成一界。」

    火棗山其他人都知道邵延早就在準備有一天開闢洞天,只有雲仙兒不太清楚,她立刻跳了起來:「掌門,你說化神修士都能開闢洞天,我已是化神修士,我也能開闢洞天。掌門,你把開闢洞天方法告訴我,說不定哪天我也開闢一個洞天玩玩!」

    邵延笑了:「我就知道你想打這個方法主意,不過,你現在卻做不來,也罷,這也不是什麼不傳之秘。」說完,信手一道白光,打入雲仙兒額頭,雲仙兒閉目想了一會,臉苦了起來。

    「掌門,還需要這些東西?」她有點不平,眼睛滴溜溜盯在邵延身上,好像邵延會給她一樣。

    邵延一見,警惕起來:「不要打我的主意,這些東西不能給你。」

    「小氣鬼,喝涼水!不給就不給,這麼小氣,將來哪個敢嫁給你!」雲仙兒說著,自己的臉都紅了,邵延心中一凜,暗自歎氣。

    邵延拋開心頭想法,提起另一件事:「火棗山並不是最初就有意創建一個門派,我很懶,收了你們幾個弟子,在外行走,漸漸以火棗山為號,到現在為止,火棗山嚴格意義上講,並不能算上一個門派,如果洞天開闢後,火棗山也就真正確立了一個門派格局,為師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你們有誰能主動擔當這個掌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搖頭。龍慕仙說:「師傅,還是你當這個掌門。」邵延搖搖頭:「為師心放在修行上,掌門俗事太多,而且要定規矩,我不是一個合格掌門。」

    邵延一個個看去,心中苦笑,這些弟子都不是掌門人的料,見一個個眼中並無想當掌門的權欲,邵延有些頭疼。

    「師傅,我有一個人選?」這是林韻柔的聲音。

    「掌門,我也有一個人選?」這是雲仙兒的聲音。

    「噢,說說看。」邵延起了興趣。

    「寇真!」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邵延恍然大悟,怎麼將他給忘了,寇真能將世間道門從無發展到遍佈天下,其作為一個領導者,絕對不是等閒之輩。不過,他的修行層次能否達到火棗山掌門要求,邵延低頭想了一會,已過去不少年了,如果當初傳他守一未放下,應該修為不弱於元嬰,守一是一種大法,法簡而效宏,即使達不到元嬰,也不弱於結丹高層,火棗山有的是萬年靈藥,只要心境到,將他提升到元嬰相當層次,並不難。

    邵延抬起頭:「寇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韻柔,你去一趟,接寇真上山。噢,對了,我先通知他一下,讓他準備一下,將天師之位傳承下去。」

    邵延本想讓林韻柔一手辦,不過臨時心中一動,當初寇真一點真靈入紫府之時,邵延的元神不覺就記住了寇真的氣息,現在臨時起意,想看看寇真如何。

    當下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這是普通的圓光術,圓光中大地如流光般掠過,邵延現在修為已超越當初講道時,神念瞬間可籠罩整個大陸,借助當初寇真留下一點氣息,瞬間捕捉住了寇真所在,圓光的中景色定在長安,如鏡頭拉近,最後定在寇真在長安所主持的道觀:御賜玄妙觀。

    寇真手執拂塵,盤坐大殿正中,正在對下方弟子信眾講經說道,邵延見寇真道氣盎然,體內雖無元嬰,體內真形已結,此是守一之法所成就,只待真形轉為純陽,自然元神育就,成就陽神,脫胎飛昇,此時寇真成就,實不弱一般元嬰修士。邵延心中歡喜,寇真不像他的其他弟子,邵延並未對他多加指點,他的修行更多是由他的虔誠,他的資質並不好,而完全就是用心一也,加之他晚年修道,一生經歷,早將世情看透,守一之法,無有半點懷疑,完全是執一而行,其所行近於道,修行最重要修心,大道平等,本有普渡之法,世人不覺而已。地球上佛教之中,有人不通佛理,一生只念一個佛號:阿彌陀佛,最終卻能成佛果,許多人總是說道佛修行是假,你有沒有沉下心來,認真修行過,想當然否定,不覺可笑嗎?

    寇真也感到好像有人看他,不由抬頭觀看,邵延見寇真有所感,笑了,手一點,在寇真面前出現一個光圈,火棗山邵延眾人之情景現在寇真面前,下面弟子信徒見此情景,先是一愣,接著都跪了下來。

    寇真一見,立刻跪拜:「見過祖師!」

    「不用多禮!」一股力量自然在寇真面前生成,將他扶起。

    「寇真,你於塵世間傳道德於天下,苦心修行,現在真形已結,當脫離世間,三月後,我派飛舟接你,你將天師之位傳於弟子,也算功德圓滿,世間道門如有修行有成者,我不吝接引,你自去了結俗事!」邵延說完,微微一笑,圓光化為光雨,星星點點落在場中所有人身上,眾人立感精神一振。

    「恭送祖師!」寇真拜了下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6
第235節 持缽老僧臨岸久

    寇真拜罷起身:「諸位道友和居士,今日祖師法旨到,寇真不日將離世,今日就到此為此!」

    眾人拱手恭賀:「恭賀天師得成正果,上天遣使來接!」寇真還禮。

    諸人散後,寇真心情激動,平息了一下,想自己一生求道,老天有眼,五十多歲始得祖師派人傳法,後神遊紫府,祖師傳道,才得以扶龍庭,傳道教於天下,今日方得祖師允許,得離塵世,入仙山修行,總算遂了平生之願。

    寇真去安排天師傳承等一系列之事。而寇真今日之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信徒一回去,立刻傳開,長安中人不到半日,大多數知道寇真寇天師將要升天成仙,此世連皇帝都驚動了,現在楊廣早已是中年,統御著大晉,可以說是國事蒸蒸日上,他聽到此事,不由想起了那一段征戰歲月,為了晉家天下,連許多位仙師都驚動了,紛紛在世間現身,他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回到宮中,見到了皇后,說起今日這個傳言,可能連邵延都沒有想到,皇后居然是傲雷蘭,這也不奇怪,這本是一樁政治婚姻,不過,看得出,兩人感情還是不錯。聽說此事,傲雷蘭不由想起當初躍虎山邵延師徒,轉眼間十來年過去了,往日已如煙雲散去,不由悠悠一歎。

    「皇后,你有什麼心事?」楊廣見傲雷蘭歎了一口氣,問道。

    「皇上,沒有什麼,只是妾身想起當初在躍虎山的一些情況,皇上表妹林韻柔曾問過妾身是否想修仙,妾身放不下父輩創下的基業,沒有答應,轉眼間,寇天師卻要登仙,才有些感慨!」傲雷蘭說道。

    「你這一說,朕倒想起來這個表妹,當初已是神通廣大,不知現在如何,還有她師傅,那化名為徐霞客的先生,朕得天下,和你的躍虎山壯大好像都是此人安排。來人,明天請寇天師入宮一趟。」楊廣也想起以前之事,他不由動了心思,想看看仙師如何來接寇真,便吩咐下去,太監應了一聲,下去傳旨。

    邵延卻請到一封請柬,居然是婆娑佛母獨孤鳳所請,經過多年傳道修行,佛母決定傚法邵延當初帝祉峰傳道,於一月後在帝祉峰開講七天佛門大法,廣渡有緣,既然敢於公開講法,說明孤獨鳳修行層次不會弱於化神,不然無法壓住場面,到底是佛門大能選定的傳人。

    邵延將請柬遍示諸人,說:「佛門婆娑佛母一月後開講佛門大法,你們誰想去聽?」同樣,除了雲仙兒,眾人都知道孤獨鳳是如何得法,其中邵延可以說是起了引導上師的作用。

    「佛門,是不是上古傳說中那個佛門?」雲仙兒好奇地問,她心中納悶,人間界好像比靈仙界複雜多了,幾乎沒有絕對大勢力,修真界與凡人雖不是完全隔絕,但絕大多數凡人一生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修士,靈仙界卻是凡人和修士混居。而且,人間界不斷好像有新的東西出現。

    「就是那個佛門,這個婆娑佛母是自上古已來,重開佛門的關鍵人物,世間佛門就是她所創。」邵延回答道。

    「掌門,你去不去?」雲仙兒很想見識一番,但又不想一個人去。

    「我當然要去,我和佛門還有一些關係。」邵延回道。

    「掌門,你與佛門有何關係?」雲仙兒追問,與邵延有關的,現在她都有興趣。

    邵延笑而不答,龍慕仙拉住了雲仙兒,將當初之事慢慢說來,雲仙兒才明白,聽完之後,雲仙兒轉過臉來問邵延:「掌門,你還懂什麼,有什麼傳承的話,是不是弄一個給我,讓我也風光一把。」

    邵延一樂:「你能老老實實做一件事嗎?」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形像。」雲仙兒賭氣轉過頭,不再理睬邵延。

    「大家一起去聽聽,火棗山也有不少佛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許多道理是相同,佛家超有無而言性,道家兼有無而言道,如登高山,一從山南,一從山北,都能達到峰頂,修道者,當海納百川。」邵延說道,眾人拱手稱是。杜笑顏行程卻被推遲了,決定聽過佛門講法後,再回去省親。

    轉眼間,一月將近,邵延已讓龍慕天傳音給依蘭秘境中三人,讓三人如果有興趣也去聽講。弟子們已先出發,邵延卻未與他們一起走,憑邵延現在修為,從此處趕到帝祉峰,也不足一個時辰,如果全力施展,那數息之間就可能到,所以他不著急。

    雲仙兒也是化神修士,她要與邵延一起走,如果邵延施展開來,火棗山也只有雲仙兒能跟上,邵延準備要當日才趕過去,雲仙兒卻不同意,說她未能好好欣賞過人間界風景,不如一邊飛行一邊欣賞。

    邵延被她磨得沒法,只好提前動身,邵延腳下一團雲光。雲仙兒也是腳下一朵白雲,在以前,雲仙兒很是羨慕邵延和林韻柔腳踩雲頭,然而,她從未修過諸身之神,不可能像邵延那樣雲生足下。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龍慕仙等其他人也會騰雲,終於發現那二本邵延所創以天罡和地煞命名的法術書籍之後,一經研究,才發現其中就有騰雲之術,還有一些希奇古怪的法術。

    雲仙兒到底是化神修士,之前邵延也告訴過她,法術不過法則應用,真正高手,法術隨心而生,她根據書中騰雲術,配合自己的領悟,終於創出自己騰雲術。

    兩人一路向西,山川在腳下往後退去,腳下雲行,飄飄而行,自然有神仙之風,逍遙於雲天之上,讓人不覺有一種天人為一體的感覺,邵延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掌門,那個人是不是佛門修士?」雲仙兒陡然問道。

    邵延順著雲仙兒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一個河邊,有一位僧人,手持缽盂,站在河岸上,望著滔滔不停的河水出神。

    「不錯,此人就是佛門修士,稱為和尚。」邵延肯定回道。

    「掌門,我們下去看看。」雲仙兒好奇心發作,不等邵延回答,腳下雲光一動,直向河岸落下去,邵延只好跟隨而去。

    和尚好像感覺到人來,抬起來頭來,見兩位修士騰雲而來,並未露出驚訝之色,邵延雖未用神念查看,見他動作,知道他肯定也是一位修士,不是凡間普通僧人,略一細看,應該相當元嬰修士,不過都轉化為佛光,偶爾會露出一點佛光。

    從表面上看,這位僧人已呈老相,作為一位元嬰級的修士,完全可以不呈老相,從這點可以看出,此僧佛法修行不淺,佛門修士不同道門,道家求長生不死,只重今生,修行只求我命由我不由天;而佛門卻是追求精神解脫,肉體僅是渡世筏,不以肉身無意,稱之為臭皮囊。

    老僧見兩人落下,雙手合什:「阿彌陀佛!老衲有禮了!」

    「我二人見過大師,我二人在空中經過,見大師在此靜思,似有所獲,特此打擾,望大師見諒!」邵延施了一禮,雲仙兒也隨著行了一禮。

    「老衲行至此處,見一河好水,滾滾而逝,不知此水從何而來,又去向何處,不覺入神,倒讓兩位施主笑話。」老僧微笑著說。

    「這不簡單,順河而上,就會知道水從何處來,順河而下,就知道去往何處。」雲仙兒不覺笑了,這老和尚挺有意思,就是有點迂。

    老僧點頭:「女施主說得有道理。」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邵延想起前世的禪宗公案,順口回答。

    老僧猛然一震,目中奇光頓射,不由合掌致謝:「多謝施主點醒,想不到施主智慧通天,請問施主去往何處?」

    「我身似行雲,意如流水!」邵延笑道。

    「噢,原來是逐波而去。」老僧噢了一聲。

    「你們說了些什麼?」雲仙兒聽得一頭霧水。

    「這是佛門一種機鋒,稱為禪機,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對方一語一個動作,明白者如影響應,如果要思考,已經不懂。不過,倒是可以給你解釋一下,大和尚看水,實是思考人生宇宙之真理,問水從何而來,是問自己從何而來,為何修行緣起等等,問去往何處,實問自己修行目的為何,最終會如何。你雖未明白大和尚原意,隨口一答,也符合響應如斯,卻也算一種答案,大和尚理解成追問自己以往所行,直至追溯到最初那一念,出家如初,成佛有餘,就此一答,當然指明一種佛道修行之法,至於你後面的話,大和尚理解為不問如何,只管去做,結果自現,大和尚明知你誤解,卻說你有道理,就是這個原因。」邵延解釋給雲仙兒聽。

    雲仙兒明白了,又追問道:「那麼你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我的回答很簡單,天地大道運行,無所不包,自然順大道而行,人生有初,修行有初念,此為來處;順道而行,自然會達到終處,此為去處,就這麼簡單。老和尚問我去處,我修道,當然法自然,如行雲在空,流水在溪,自然執道而行,我可不想用佛門機鋒回答,老和尚也是了得,聽出我意,所以加了一句,逐波而去,說我順大道之潮隨波逐流之意。」邵延總算解釋完,當然用語言解釋是不得已之舉,肯定已產生歧義。

    「原來如此。」雲仙兒總算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施主如入佛門,肯定能證無上佛果!」老僧認真地對邵延說。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7
第236節 靈獸知恩舊識逃

    邵延笑了:「大師,我自修道,此心已決,不可能改變,此是我的本心,也是我的願,不然,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程度。」

    「阿彌陀佛,既然施主心中已有主見,老衲就不多言。施主,可是去聽佛母講法?」老僧問道。

    「正是,我受佛母之邀請,趕往帝祉峰,大師也是去那裡?」邵延直接說明自己受邀,並反問道。

    「老衲受佛母點化,才發現自己以往陷入無明之中而不自知,才入了佛門,為自己以前所行懺悔。」老僧說道。

    邵延心中感慨,佛門真會選人,獨孤鳳看來渡化了不少高手入佛門,相比之下,道門的寇真則是從凡人中做起,一步步培養出大量人手。

    「大師法號可否告知?」邵延問。

    「老衲法號悟明,不知兩位施主高姓大名?」悟明也問。

    「我叫邵延,她是雲仙兒。」邵延也通名。

    「施主就是火棗山的邵延上師,剛才老衲卻是在方家面前賣弄了。」悟明卻是非常驚訝。

    「你知道我?」邵延也感到意外。

    「當初佛母點化老衲,就曾對老衲說過,邵施主是佛母的引導上師,佛母受佛法傳承,實是受施主大恩,關照我們如遇邵施主,當以師禮敬之。阿彌陀佛,老衲見過上師。」悟明雙手合十,施了一禮。

    邵延急忙回禮:「佛母過謙了,大師也是太客氣了,所有這一切,不過是佛門大能借我之手而已,佛門重開,在萬年之前已定,邵延何行德何能,可不敢貪功。大師也去聽佛母講法,不如同行。」

    「老衲求之不得!」悟明欣然答應,反而雲仙兒有絲不高興之色。三人剛要成行,有聲響轉來,三人是何等人物,立刻扭頭望去。

    天空之中,一隻雲雕風馳電掣,地面之上,一隻白色狐狸慌慌張張往這邊跑來,大慨被雲雕追得昏了頭,居然不辨東西,一頭就向眾人所在而來,

    邵延一眼就認出這是一隻二級妖獸雪狐,天空之中雲雕也是一隻二級妖獸,是地上這隻小東西的天敵。

    悟明心中慈悲,見雲雕如一支利箭一樣,俯衝而下,當下喝了一聲:「孽障,還不離去!」袍袖一揮,一片佛光迎了上去,柔和佛光將雲雕彈起,雲雕重又飛起,一聲雕鳴,大概知道自己不是悟明的對手,衝霄而去。

    作為妖獸,雪狐也通了人性,望見三人一陣遲疑,見雲雕被悟明趕走,走進悟明,圍繞他轉了三圈,低頭叫了幾聲,好像是在感謝,然後掉頭,準備離去。

    邵延歎道:「想不到,它也知感恩!」

    「眾生如有佛性,雪狐當然不例外!」悟明頌了聲佛號,合掌說。

    雲仙兒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只雪狐,立刻叫道:「掌門,我想要這只雪狐。」

    邵延一笑道:「雪狐也是生命,也有追求自己活著的方式權利,如果你不用強,讓它自願跟你走,未償不可。」

    雲仙兒一喊,雪狐好像通人性一樣,向後一退,警惕望著雲仙兒,雲仙兒本來準備幻出大手,將它先捉住再說,聽邵延一說,頓時洩氣了。不過,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盒,打開玉盒,裡面是一隻火棗,異香散出,雪狐立刻盯住雲仙兒手中的火棗,一般妖獸對靈藥之類很敏感,許多妖獸最初就是因為誤食靈藥之類而從普通動物成為妖獸。

    一見雪狐這種模樣,雲仙兒心中得意,不讓我用強,我就來將騙過來,看它能不能抵擋著火棗的誘惑,輕聲地說:「你如果跟著我,這個火棗就是你的。」說完,蹲下身,拿著火棗誘引雪狐。

    悟明一見,眼角跳了跳,暴殄天物,他從火棗外形及香味可以推斷,這絕對是一種千金難買的靈果,居然用來引誘雪狐,光這枚果子價值就比雪狐高。

    邵延卻無動於衷,不論多珍貴的東西,都是外物,修道者,心不滯於物,茅草屋與皇家宮殿都是一樣,既不因身住草屋而悲,也不因身在皇宮而欣喜,反之亦然。所以,雲仙兒用火棗引誘雪狐,他並未阻止,也未露出心疼的表情。

    悟明眼光瞥見邵延只是淡淡的微笑,而沒有一絲痛惜,心中一動,立刻醒悟,自己著相了,當下心中默頌經文,平定心中情緒。邵延早就感覺到悟明的動作,見此,心中暗讚,佛門重開,這一代僧人的確不凡。

    雪狐望著雲仙兒手中的火棗,本來準備離開,現在卻猶豫了,經過再三斗爭,到底擋不住誘惑,一步步靠近,走三步停下,見沒事,才又向前走,終於來到雲仙兒面前,見雲仙兒沒有惡意,便一口叼起火棗,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盯著雲仙兒,見雲仙兒並沒有追趕,才放心享用。

    誰知雲仙兒又從儲物袋取出一隻靈果,雲仙兒儲物袋中可有不少靈果,火棗山有一片靈果園。雪狐剛吃完火棗,又見雲仙兒取出一隻靈果,又竄了上來,在雲仙兒腿上磨蹭,雲仙兒一見,笑了,將這只靈果丟給了雪狐,這回雪狐沒有跑,就在雲仙兒腳邊享用,雲仙兒輕輕撫摸著雪狐,雪狐也不抗拒,任由雲仙兒撫摸,就這樣,雲仙兒將雪狐騙上了手。

    三人起在空中,向帝祉峰而行,雲仙兒手上抱著那只雪狐,笑瞇瞇跟在邵延身邊,她給雪狐起了一個名字,叫阿嬌,邵延不由想起漢武帝金屋藏嬌的故事。三人行的並不快,一路之上,邵延和悟明談論些佛法,邵延倒也沒有擺什麼架子,兩人談論甚歡,雲仙兒在一旁聽著,更多心思放在手上抱著的那只雪狐。

    三人邊走邊談,前方傳來一陣法力波動,三人神念和神識向前方探看,邵延發現兩個認識的人,只見過一面,那次過後,以為再也不會看到這兩人,想不到又見這兩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雲仙兒也看到幾個修士,其中兩個人面善,她不像邵延,邵延因修黃庭之道,週身神現,特別是腦中泥丸靈神,不論何事何物,只要見過一次,就能記住。而雲仙兒覺得兩人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回過頭來,見邵延好像瞭然於心,立刻問道:「掌門,你認識這些人?」

    「不認識,不過其中兩人倒是見過一面,你也見過。」邵延胸有成竹地說。

    「在什麼地方見過,我怎麼記不起來?」雲仙兒苦想,但想不起來。

    「當初你和我從依蘭山脈趕回火棗山時,有兩個結丹修士想搶劫我們,結果讓你一鞭將兩人抽飛。」邵延提醒她。

    雲仙兒一下子想起來,原來是那兩個修士,還真不知道他們的姓名,那兩個人正是李旭和夏常,兩個脫離了家族,合夥做起無本生意。

    「你們說的是那兩個只搶錢不要命的雙盜,此兩人一名李旭,一名夏常,因與家族不和,流落在外,到處搶劫,不過卻只搶東西,不殺人,一般只對修為比他們低的修士下手,一旦形勢不對,拔腿就溜。倒也闖出了名聲。」悟明開口道。

    兩人明白了,想不到此兩人居然也出名了,可謂行行出狀元。三人加快速度,轉眼就到了幾名修士爭鬥之處。

    李旭和夏常自幾年前想搶劫邵延的飛舟,結果被雲仙兒一鞭抽飛,還順手將兩人的法寶飛劍順手收走,兩人偷雞不著蝕把米,痛定思定,兩人經過商量,決定這打劫修為比他們低的修士,如果不清楚,寧可不搶,你別說,自此之後,兩人還真是一帆風順,屢屢得手,兩人經驗越來越豐富,由於針對的是低階修士,一般不超過結丹修士,雖然不少低階修士對此痛恨,但兩人不殺人,高階修士也沒有那個心思針對兩人,兩人無本生意做得倒也順手。

    這次聽說婆娑佛母在帝祉峰講法,兩人一商量,決定在路上伏擊,當然那些高階修士直接放過,只針對落單或二三人小團隊,到目前為止,倒也得手三四回,這一波對方是四人,三人築基修士,一人煉氣高層,而夏李兩人是結丹修士,目前已成為結丹中期,應該問題不大。

    這四人一見有人搶劫,見到這兩人,知道碰上這兩年來出名只搶錢不要命的雙盜,四人也不甘心不抵抗就交出儲物袋,所以兩方爭鬥了起來,這四人如何是兩名結丹修士對手,一會兒就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四人就要投降,準備破財消災。

    就在此時,夏常和李旭忽然收手,跳出圈外,也不看四人一眼,兩道遁光向遠方急速而去。這個變化讓這四人愣住了,不僅他們愣住,連剛到的邵延三人都愣住了。

    四人見邵延三人來到,感覺之中,三人深不可測,立刻明白那兩人為何而逃,原來發現有人來了,而且是高手,不得不說,這兩人幾年來已是經驗豐富,見勢不對,立馬就走。

    四人上前施禮:「多謝前輩相救!」邵延讓幾人不用多禮,問了幾句,四人如實回答,也無什麼新的東西,就是四人是去聽講法的,不想遇到搶劫。

    雲仙兒聽了整個過程,笑道:「他們倒挺機靈。」邵延也笑道:「《莊子》上說,盜亦有道,古人誠不欺我也。」

    悟明也說:「兩人如此機警,不怪能闖出如此名聲。」

    實際上,他們三人,不論誰要出手,兩個結丹期修士根本沒有可能逃脫,不過,三人都不好意思以大欺小,再說,此二人僅是搶劫,而不殺人,還算不上窮凶極惡之輩,就是出手,懲罰的度也難於控制。

    那四人見事已了,便先告辭而去。邵延也不趕時間,如果和四人一起去,對四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畢竟實力相差太大,那四人時刻保持恭敬,而邵延也不習慣讓人時時對自己畢恭畢敬,同樣,過早到帝祉山,其它修士也不自在,這也是邵延上次講法,化神修士為什麼在邵延開講前一瞬才到的原因,這次邵延也會如此。

    「大師,我準備在此過一夜,明天準時到場,大師準備如何?」邵延見下方一石平坦,便微笑問悟明。

    「上師,老衲今天去,不能陪上師,望勿怪!」悟明合十而別,先行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8
第237節 一花一葉現世界

    獨孤鳳站在高台之上,太陽剛剛照到這裡,她心中一片平靜,台下人雖眾,她卻感覺到自己獨自一人,好像其他人根本不存在。是啊,身在無人之境,是在無人之境;身在有人之境,如入無人之境,

    獨孤鳳抬起頭,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婆娑恭迎幾位真人大駕光臨!」台下眾修聞言抬頭,半空之中,三陽、了塵、五陰、無毒、邵延、雲仙兒和天涯閣的少主天方明幾乎同時出現,眾人與佛母見禮後,相互之間打了一下招呼,便落在高台之上,在後一排蒲團上坐下。

    雲仙兒是最惹人注意的一個,因為她手上抱著一隻雪白的雪狐,火棗山一眾弟子坐在台下,看見這種情況,明白肯定是這兩天新收伏的妖獸。其他不明真相修士覺得雲仙兒手中抱一隻這麼可愛的妖獸魅力大增,特別是那些女修,心中暗自下決心,回去也弄一隻養養。

    獨孤鳳目光往台下一掃,眾修一接觸到她的目光,立刻感到從內心升起一種寧靜,開口道:「諸位施主,貧尼婆娑幸得上師邵延指引,得上古佛門傳承,不敢自專,故在此開七日法會,宣佛門普渡之法,讓眾生有途超脫生死輪迴,感受先賢慈悲之意。」

    眾修豎耳聆聽,以前很少人知道佛門,但這些年來,佛門漸起,不少修士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知道有這一類修行門派,以前修行幾乎就是一條道,現在多些路途未嘗不是好事。

    就在此時,獨孤鳳停下,抬頭望空中望去。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個講法的女子,先不要忙講,先將佛門與我門一段恩怨了結再說。」

    邵延在對方一出現時就感覺到,這是一位化神修士,以為對方聽法來遲,誰知是來踢場。獨孤鳳淡淡地說:「施主,婆娑不知與貴門有何恩怨?」

    「你佛門中人太霸道,居然強行渡化本座弟子,今天就是來找一個說法!」一位看起來是中年人的修士在空中現身,邵延卻不認識,轉臉向旁邊修士望去,見眾人除了天方明之外,皆是一臉茫然。幾位真人也發現此種情況,目光均投向天方明,天方明一見,便道:「此人是從靈仙界下來的負責人間山海閣的,叫吉紹稷,想不到也突破了偽化神,成為化神修士。」

    眾真人明白了,原來是從靈仙境下來的。眾修從兩人對話中大體弄清楚了結怨的原因。原來吉紹稷一位弟子在世間遊歷時,遇到一位佛門中人,雙方一交流,結果這名弟子發現佛門理念與他心性相合,便入了佛門,現在佛門是初創階段,並未要僧侶直接脫離原門派,這位弟子頂著一個光頭回到山海閣,吉紹稷一見,問明情況,大怒,居然投入其他門派,當即將之禁閉,偏偏這名弟子死不悔改,受了不少折磨。後來袁霸無意聽到此事,偷入山海閣,將人救走。

    這便是結怨過程,吉紹稷當時不在山海閣,回來後聽說此事,大怒,就想找佛門算帳,此時,獨孤鳳發柬天下,宣佈自己講法,便決定乘講法期間,攪了這場法會,出這口胸中惡氣。

    台下袁霸聽對方一說,盤龍棍出現在手中,就要衝上去教訓吉紹稷,獨孤鳳淡淡掃了他一眼,一股威儀自然而生,袁霸立刻洩了氣。

    「施主,此事錯並不在我佛門,施主門下修行有自己選擇自由,我佛門並未讓他叛出師門,他依然是山海閣的一員,只不過認同我佛門理念而已。我佛門理念,天下眾生均可入佛門,只要內心認同,並不需要你一定到我門下,何處不是道場。施主,太執著了!」獨孤鳳依然是淡淡的口氣,如清風一樣,其中自含大慈悲,台下眾多修士紛紛點頭。

    邵延也暗自稱讚:「好一個佛門,不怪在地球上能壓倒道門,天下名山僧佔多,在口才上果然舌燦蓮花。」

    「不論如何花言巧語,今日之事,我要看看你有何資格在此說法,如不能勝我,我看此場法會還是散了再說!」吉紹稷修行到化神,語言也是難動其心,他來的目的就是攪黃這一場法會,如果讓獨孤鳳幾句話說服,他面皮也拉不下。

    「既然施主一意孤行,婆娑也只能讓施主見識一下佛門大法。」獨孤鳳說完,在吉紹稷面前十丈空中出現一朵蓮花,獨孤鳳已出現在蓮花之上,台下眾修根本沒有看清獨孤鳳是如何做到的。吉紹稷也吃了一驚,光這一手,顯示的水準就不再化神之下,更妙的是,蓮花出現,連空氣流動都未造成影響,吉紹稷神色凝重起來。

    「施主,請!」獨孤鳳並未主動出手,而是讓吉紹稷出手。

    一派紅光而生,虛空之中大火出現,奔湧而來,似要將獨孤鳳徹底焚燬。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獨孤鳳平靜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眾修都清楚聽到這兩句話,此語一出,如幻影破滅,虛空之中的大火好像夢境甦醒,一下子無影無蹤。

    吉紹稷不由脫口而出:「這是什麼神通?」

    高台之上,五陰真人不由站了起來,他是魔修,佛曾對天魔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定程度上講,佛魔相近,他一眼就看出這一手神通奧妙,這完全是心念體現,獨孤鳳在這瞬間,實際之上,世界不過是她意識而現,完全是一種唯心而化,雖然不可能改變整個世界,但在她身邊一定範圍內,她的心念已不自覺改變控制這個世界,甚至已影響到對手的心志,這完全不同於化神直接操縱法則。

    這一點與五陰的修行類似,所以五陰一下子明白了緣由,這次他過來聽講,一方面是看在五毒門的化神修士無毒真人面上,另一方面,他想瞭解佛法是怎麼回事,畢竟在上古,魔門和佛門就是對頭,對敵人必須瞭解,雖然這一界目前佛門魔門並不是水火不相容。

    邵延也明白了緣由,他對佛門也有很深的瞭解,台上幾位真人中,就雲仙兒和天方明不太理解,雲仙兒扭頭望向邵延:「掌門,是怎麼回事?」

    天方明立刻豎起了耳朵,台下一些修士也聽到了,也一個個豎起耳朵。

    「這是佛門神通,在佛門理念中,世界不過是意識幻化,既如此,當然從意識入手,諸法由心,修行到了佛母這個層次,心中認為對方所施是幻影,當然就是幻影,這是兩人心志上較量,法術神通均由心而施,如果心靈被對方所制,諸般神通,都成為無源之水,當然是夢幻泡影。」邵延只是簡單點了幾句,台上眾真人稱善,台下修士有些恍然大悟,有些卻是一頭霧水,邵延也不多說。

    天空之中獨孤鳳聽到邵延所說,合十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邵延上師所說,正是如此!」吉紹稷也聽到了這段話,邵延聲音雖不高,但化神修士耳力之強,超乎人的想像。

    「原來如此,我就不信,看法寶!」吉紹稷祭起一枚大印,這是他的本命法寶山海印,如一座大山,空間波紋蕩漾,向獨孤鳳壓下,雖不是靈寶,但品質也遠超一般法寶。

    獨孤鳳手上出現七寶妙樹,只一刷,剎那間,滿空佛光起,遍天蓮花開,頓時將山海印托住,山海印下不來。台上眾真人一見七寶妙樹,發現很奇怪,絕對算得上靈寶級,不過與一般靈寶又不同,邵延倒感覺很正常,婆娑靈樹枝條所煉,當然不會尋常。

    「施主,就此罷手吧!本來無事,何苦相逼,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獨孤鳳溫言勸說。

    「不要廢話,手下見真章!」吉紹稷手一指天空中的山海印,強力下壓,頓時山海印流光溢彩,空間波紋大作,轟然壓下。

    獨孤鳳歎了一口氣,並未說話,手中七寶妙樹往上一刷,頓時禪唱大作,虛空之中,蓮花朵朵開放,一派金色佛光沖天而起,光雨繽紛,這一刷,山海印頓時刷飛。

    吉紹稷身形後退,招回了山海印,山海印入體,不過臉上並不好看,這不是因為受傷,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受傷,不過是自己臉面上過不去。猛然長吸了一口氣,開口大喝:「風火煉乾坤!」

    大風捲著漫天烈焰,金蛇亂竄,如火山一樣,壓向獨孤鳳。獨孤鳳揚聲說:「佛門大法妙無窮,一葉一花皆世界!」話音未落,空間立刻夢幻起來,一個佛國出現,無數蓮花綻開,每花之中端坐一僧,合掌頌經,禪唱充斥了整個世界,黃金為地,八寶為池,天空之中,散花飛天翱翔,無數天花自空飄落,無數美妙的聲音充斥在場每個修士耳中,好像在訴說佛法偉大和不可思議。

    此國一出,將吉紹稷立刻攝入其中,剛才火山一樣的大火一入佛國之中,朵朵火焰頓時化為紅蓮,漫空紅蓮沒有一絲熱量,將佛國裝點更加聖潔。

    吉紹稷一入佛國,整個人都呆了,心中不由升起皈依之念,好在他修行甚深,還在抗拒,但卻再也不能調動一絲法力,僅在苦苦對抗那無窮直入心靈的頌經之聲。

    此情此景,讓台上眾位真人暗自驚心,要知道他們也是化神。台下那些修士更是眼中充滿了佩服之情,要知道困住的是一位化神真人,是許多人想不敢想的層次。許多修士都在心中泛起這樣念頭,是不是改修佛法。

    邵延心中讚歎,到底是佛門選中傳人,在短短數年內,已成長到這個世間的顛峰。佛門真不能小覷。

    天方明見此,先遲疑了一會,好像下定了決心,向眾位真人一拱手:「諸位道友,吉紹稷和我一樣來自靈仙界,也是我的一位朋友,我上去勸勸佛母,讓雙方化干戈為玉帛,望眾位道友助我!」

    眾人點頭稱善,出現在空中。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19
第238節 亂墜天花憑何接

    獨孤鳳見眾真人出現在身邊,並不感到意外,雖然困住一位化神修士,但要將對方解決並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除非將之徹底渡化,或者是花大功夫,慢慢將之消磨,這些都不是一天二天所能完成,要是讓對方逃出一絲元神,將來必定是禍端。

    天方明拱手一禮:「佛母,此人與我有舊,能否讓我勸勸對方,雙方化解了這場恩怨,也好似大動干戈。佛母意下如何?」

    「施主既然有心,婆娑當然聽從。」獨孤鳳合十回禮。隨即放開佛國,吉紹稷正在其中無計可施,苦苦抵擋,突然身外一鬆,又回到熟悉的世界,心中一喜,他現在可沒有什麼鬥志,準備三十六走為上,至於怨氣,以後再說。

    「吉道友,勿要匆忙,你與佛母之間仇怨,我來當作調解人如何?」吉紹稷正準備走,耳邊傳來天方明的聲音,不由一愣,停了下來,見是天方明,拱手這禮。

    「原來是天道友,我與佛門之怨實是對方渡化我弟子,如果事先告訴我一聲,倒不是什麼大事,而對方卻是直接渡化。」吉紹稷見天方明出現,也想找個台階下,口氣之中不由軟了下來。

    「這就是道友不對了,佛母的佛門中人雖未打招呼,但並未要道友的弟子脫離師門,而且道友門人不過是修習佛門功法,並未脫離師門。道友卻為了一口氣,將弟子禁閉,才引起這些事端。本來沒有事,道友,雙方退一步,佛母不追究道友今日之事,道友也不要追究弟子之事,依我看讓弟子在聽法後回到師門,向你賠個不是如何?」天方明勸道。

    獨孤鳳淡淡地說:「我不會因吉施主之日之事,而追究吉施主責任。」

    吉紹稷本想爭一爭,見獨孤鳳如此說,也帶有賭氣性質說:「天道友,看在你的面上,我就饒過佛門這一次,以後再有,就不客氣了!告辭!」說完場面話,就要離開。

    「吉道友,既然來了,不如聽聽佛母講法,道友弟子既然自願修行佛法,佛法當有獨到之處,不如留下來聽聽,也好明白弟子為何修行佛法,如何?」天方明勸到。

    吉紹稷一聽也有禮,他今天吃虧,就是對佛法根本不瞭解,如果瞭解到佛門法術神通特點,也不至於如此被動。遲疑了一下,說:「既然道友如此說,也罷,就聽從道友安排!」

    邵延在一旁心中好笑,化神修士都是一幫死要面皮的主,明明是想瞭解對方底細,偏又如此扭捏。

    眾位真人重新落座,吉紹稷也坐在台上後排,台下聽法眾修見事已了結,鬥法之中,特別是獨孤鳳展現的幾種佛門神通,讓眾人心中對獨孤鳳講法充滿了期待。

    獨孤鳳正式開始講法,先說的是世尊得法經過,世尊如何從一個王子感悟到生老病死諸苦,生起求道之心,棄王位離家苦修,最終於菩提樹下頓悟成佛,眾修這才明白佛門是如此來歷,為佛祖那種為求大道而不顧一切精神而動容,這才是真正求道之輩。

    接著獨孤鳳講述的是佛門對世界人生的看法,從四聖諦,也就是苦集滅道說起,談到五蘊,即色受想行識,五陰真人這才真正明白,當初自己以五陰為名,實際上就是此五蘊,特別是識蘊,其中又分為八識,當初邵延點撥就是從識蘊入手,以六塵為基,才使自己突破化神,原來根源在此。

    從五蘊說到十二因緣,這一整套下來,眾修才知道佛法一個完整體系,總領世間種種,不怪佛門是上古傳說中一大教。

    獨孤鳳講法漸入佳境,一些聖景出現,天空之中有光華灑下,獨孤鳳腦後佛光現,佛光之中,兩名散花天女現,朵朵天花從空中灑下,一落到地面就自然消失,而獨孤鳳卻是進入一種特殊狀態,根本沒有覺察這種異象出現,眾修卻驚呆了,有見識的修士聽說過,上古時期,高僧講法,天花亂墜,原來是真的。

    雲仙兒升手想接住一朵飄落下來的天花,卻發現自然透過掌心而下,邵延微微一笑,此花本是講法時感染眾生,心中感激諸多美好所凝,現幻相於前,根本沒有,如何接得到。正想之間,心中一動,手一伸,一朵紫色天花落在手上,邵延手上淡淡一層清光,居然接住了,邵延明白了,卻在手上玩弄著這朵天花。

    雲仙兒目瞪口呆,不服氣,掌上湧起一層薄薄光華,也伸手去接,天花依然透過掌心而下。邵延輕輕地說了一句:「本由心生,以心接之!」雲仙兒想了一會,又伸手去接,還是接不到,只得放棄。

    獨孤鳳正講到小乘佛法的修行,小乘佛法實應稱為上座部佛法,因其以超脫自身為主,不如大乘普渡眾生,故被大乘佛法稱為小乘,其最高道果為阿羅漢,其印證便是三法印即「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稱之為法印,因為凡符合此三原則的,便是佛正法,有如世間印信,用為證明,故名法印。

    其修行多用觀法:如不淨觀:觀內身不淨,除色身愛;觀外身不淨,除情愛。除此之外,還有慈悲觀、因緣觀、界分別觀、數息觀等等,平時日常生活中堅持八聖道: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與正定。

    這些內容一經講解,就是小乘佛法從理念到修行方法完整闡述,這個世界修士一般走的是吸靈氣這一條路,邵延幾年前講道,提出對大道領悟,不過那是對高階修士而講,而獨孤鳳此法卻是不論修士是何級別,是普傳,而且是完全不同於這個世界流行的方法,開闢了另一條完整修行之路。

    眾修聽到此,紛紛思考,進行選擇,有不少修士已下定決心,自己回去後,照此修行,看看效果如何。

    講完小乘佛法修行,時間已過去三天三夜,獨孤鳳依然處於那種狀態之中,所說所講,均是佛門至理,獨孤鳳自身修為也在不斷增長,她身後真人們,不少心生羨慕,這種狀態,對於他們來說,難道一遇,平時修行,如遇此等狀態,修行必會突飛猛進,佛母講法中居然整個沉於此種狀態之中,甚至有幾位真人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後也來講一次法,說不定收穫不小。

    獨孤鳳不知道眾人所講,她只是自然發揮,腦後佛光愈加明亮,聲音之中都引起佛光和飄落的天花共鳴,給人感覺,一語而出,自然化為滿空的天花,紛紛揚揚而下。

    現在,獨孤鳳已在講解大乘佛法,以戒、定、慧為層次綱領,以一實相印為印證,即實相無相,通過菩薩行的「六度」: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和智慧修習,達到佛果。講普渡眾生,積累功德。

    眾修才從整體上瞭解佛法概況,佛法在心性上更注重,許多地方與流行修行方法不同,並不以肉體為意,追求是精神昇華,以求超脫輪迴,達到不生不滅的狀態。其理念與修行方法也大異於以積累靈氣為主的修行方法,特別是那種積累功德,以求多生修行,今生修行,並不一定今生證果,修行佛法,到了一定層次,來生也會覺醒。這一方法,讓許多今天資質不好,修行無望的修士,看到了一條新路。

    邵延望著下面許多修士那雙雙渴望的眼神,知道肯定會有許多修士將來會成為佛子,就這點來說,道門不如佛門,不過道家講究清靜無為,心思也不在此上。獨孤鳳講法,中間許多佛理對邵延也啟發很大,隨手又接了一朵天花,在掌上玩賞,雲仙兒不服氣,就是接不住,邵延和雲仙兒動作引起旁邊真人的注意,對於三陽、了塵等人,只是一笑,他們是老成人,就當雲仙兒是小輩,坐著沒有動。

    天方明伸手試著接一朵,如雲仙兒一樣,直接透過手掌,試了幾次,只得作罷,心中不由對邵延高看了一等。吉紹稷見邵延能接住,這幾日他也聽了不少,深感佛法博大精深,先前心中還想找機會贏回臉面想法,漸漸被他深埋在心中。不過,好勝心還在,見邵延能接著落下天花,天方明卻不能接住,也有些不服,調用法則,在掌中形成一個護層,伸手去接,讓他驚異的事發生了,好像他的手掌不存在,天花飄飄落到地面消失。

    吉紹稷不服氣,換了好幾種方法,就是沒有接住。五陰笑了,隨手一伸,一朵天花落在手心,輕輕拈起,邵延也拈起手上的天花,兩人相視一笑。雲仙兒和天方明及吉紹稷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三陽一見,好勝心起,他與五陰在元嬰期一直相鬥,直到雙方進入化神,都不相上下,此時一見,也伸手去接,不料天花也是透手而過,又接了兩回依然無效。邵延見此,輕聲重複了一遍對雲仙兒說過的話:「本由心生,以心接之!」,三陽一愣,隨即露出了然之色,卻不忙著接,閉上眼睛,心中回想邵延這句話,想起五陰的天魔之道,他與五陰斗了那麼多年,非常熟悉五陰的那種魔門大法,本是五陰以心佈置,將人引入魔境,五陰能接住,說明他已明白天花本質,三陽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睜開眼,望邵延點頭一笑,表示感激,然後,自信一伸手,一朵天花穩穩地接住。

    雲仙兒和天方明及吉紹稷更是目瞪口呆,怎麼回事,三個人都用心想邵延那一句話,可是就是弄不清為什麼。

    幾位真人小動作,台下聽講的不少修士發現,見邵延等人接住似從虛空中生成的天花,他們也感興趣,一個個伸手去接,但都接了個空,天花好像不知道他們手掌存在,輕輕透過他們手掌,落了下去,消失在地面。

    台上後座諸位真人也發現了這些修士動作,不覺一笑,雲仙兒眼珠亂轉,猛然停住了,邵延順著她目光一看,林韻柔手上正拈著一朵淡紅的天花在賞玩,感覺到邵延在看她,抬起頭來,望著師傅嫣然一笑。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0
第239節 大道不關情多少

    雲仙兒沒有接住天花,卻發現林韻柔接著了天花,這個發現,差點讓雲仙兒暴走,天方明和吉紹稷也發現林韻柔手中的天花,兩人眼中冒出不敢相信的目光,在他們眼中,林韻柔好像是結丹期,雲仙兒知道實情,不過林韻柔相當於元嬰高階修士,還沒有接觸法則,她怎麼能接住天花。

    三陽和五陰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不覺眼中露出讚賞之色,轉過頭來,對邵延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雲仙兒卻有點憤憤不平,悄聲對邵延說:「那個丫頭怎麼能接住?」

    邵延也低聲地說:「這不是修為高低問題,花由心發,你此時本心何在,不見自己的心,怎麼能夠接著花,此花本是心意,唯有真心接納,真心相信,才能接住。不要怨,看清自己本心。」

    雲仙兒在火棗山,多次聽到邵延講道,與其他修士相比,她內心實在已認同大道,邵延此時一說,她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心中情緒,已偏離一個修道者應有的心境,當下閉目垂簾,反觀自心,她這一做,不覺之間,獨孤鳳講法之聲直入內心,浮躁一去,內心光明發端,感覺一片寧靜,好一會,不自覺間睜開雙眼,一遍了然之色,幾乎是無意識的動作,玉手伸出,一朵天花落下,靜靜躺在她的掌心。

    邵延露出嘉許之色,雲仙兒此時已清楚過來,望著自己掌心中那朵輕若無物的天花,心中回味那種感覺,終於明白了,不覺對邵延感激地一笑。天方明和吉紹稷卻是目瞪口呆,邵延所說的話,他們倆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到現在為止,雖然理解每個字的意思,就是領悟不到其中實質,這也沒有辦法,修行到了化神,懂了就是懂了,否則,就是說得口乾舌頭困也無濟於事。說不定哪一刻,他們就忽然明白了。

    轉眼之間,七天七夜時間已到,獨孤鳳吐出了最後一個字,自動從那種特殊狀態中解脫出來,剎那間佛光和飄落的天花化為光點,漸漸消散在空中,那兩個散花天女也化成兩道流光,投入獨孤鳳腦後的圓光之中,獨孤鳳腦後圓光也慢慢變淡,最終消失。

    眾修向獨孤鳳拜謝,邵延等各位真人也向獨孤鳳恭賀,祝她講法成功,獨孤鳳也感謝眾真人到來。下方修士漸漸離去,邵延想起一事,對獨孤鳳和各位真人發出邀請:「各位道友,我火棗山準備一年後開府,到時請各位真人大駕光臨,具體時間到時派專人邀請。」

    「老弟,你火棗山終於正式向修真界宣佈了,老哥到時一定到!」三陽哈哈大笑。

    「不止是開府,到時還有一事請諸位真人幫忙。」邵延也笑著說。

    「老弟,什麼事?」三陽好奇地問,讓化神真人幫忙,肯定不是簡單的事。

    「我還沒有準備好,暫時就保密,到時大家就可知道。」邵延略帶神秘地說。

    眾位真人也笑了:「好,好,你居然還保密,也罷,到時看看有什麼驚喜等著我們。」

    眾真人拱手而別。邵延下了高台,火棗山一眾弟子都在台下相候,邵延和雲仙兒一到都圍了上來,見禮完畢,那一幫女弟子都圍到雲仙兒身邊去了,一個個嘰嘰喳喳議論起那只名叫阿嬌的雪狐,搶著要抱這只靈寵,阿嬌也乖巧,見眾人沒有惡意,反而討好眾女,結果又吃了不少靈果和靈丹。

    邵延這邊,除了男弟子外,在台下護法袁霸也前來拜見邵延,邵延見其修行明顯走了護法金剛一路,整個身體被錘煉得如銅澆鐵鑄一般,順口誇獎了幾句,袁霸倒顯得不好意思,邵延見此,不覺莞爾。

    另一個來拜見邵延的是近日才認識的老僧悟明,讓邵延意外的是,在他身後多了兩個和尚,邵延對此二人卻比較熟悉,就是在來的路上那兩個搶財不取命的雙盜,想不到幾日不見,卻成了悟明的弟子。

    悟明見邵延盯著兩人,笑著解釋原因,那日悟明和邵延別後,趕向帝祉峰,不料正好又遇上此兩人,這回兩人運氣不好,卻是被人追趕,悟明攔下,問明原因,原來兩人跑離後,卻碰上幾日前的苦主,不過,這次不是那個築基修士,連對方的師長都來了,一見此兩人,便追殺過來。

    悟明認識追殺者,在悟明勸解下,兩人歸還當初打劫的東西,李旭和夏常也拜入悟明門下,一人取法號圓覺,一人取法號圓真。邵延恭喜悟明收徒。

    悟明也還禮道謝,圓覺和圓真也上前拜見邵延,他們不認識邵延,邵延卻認識他們,微微一笑,對二人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悟明大師卻是慈悲,讓你二人入門,不要辜負了大師厚望!」

    雲仙兒和火棗山一幫女修正在對雪狐阿嬌評頭論足,偶爾一瞥,雲仙兒看見兩個和尚有些臉熟,不由留意,一下子想起這兩人,不由喊到:「掌門,什麼時候那兩個強盜成了和尚?」

    圓覺和圓真臉一紅,邵延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浪子回頭金不換。」

    雲仙兒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不好意思說:「我是口快,大家不要當回事。」眾人都笑了起來,圓覺和圓真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以前確是做過一些錯事,前輩倒沒有說錯。」

    眾人又談了一會,邵延拱手和佛門眾人告別,這次邵延準備和火棗山眾人一路而走。

    林韻柔取出飛舟,火棗山眾人上了飛舟,飛舟風帆一振,長風頓起,破空而去。

    回到火棗山,杜笑顏拜別師傅,林韻柔叮囑了一番,杜笑顏腳下雲生,出了火棗山。邵延吩咐了大家幾句,讓大家在這兩個月中到附近坊市收購一些靈藥種子,等兩個月後,出海收集一些奇花異果。

    吩咐完了之後,讓林韻柔留下。眾人退出,邵延問林韻柔:「杜笑顏心境上出了偏差,你注意到了嗎?」

    「師傅,笑顏她心境上有點走向枯寂玩空。」林韻柔有點不太敢看邵延,畢竟是她的徒弟,說起來她教導上有誤。

    「不要放在心上,我們這一門都太年輕,經驗和人生閱歷上都不足,特別是笑顏,出生富貴之家,雖然心靈純淨,但畢竟經歷太少,佛門有不磨不成佛之說,她缺少閱歷,進境又太快,《道德經》說大器晚成,並不是空話。笑顏不像你,你從小父母雙亡,受盡人間歧視。現在她才出現苗頭,你準備如何做?」邵延並未怪林韻柔,弟子要成長為獨擋一面之才,並非一日之功。

    「我準備讓她多出去遊歷,增加她的閱歷,也到了讓她入紅塵煉心的時候了。」林韻柔說出自己的想法。

    邵延點點頭,話音一轉,說起自己這次投影入靈仙界的過程,林韻柔靜靜聽邵延講,她才明白所謂靈仙界只不過是一張圖,世界的真相居然如此,怪不得師傅一直說,只求大道。邵延說完之後,告誡林韻柔:「此事不可傳,影響太大。為師之所以告訴你,因為你所修直指大道,些許迷障,終要破除。你出去吧,為師也要閉關一段時間。」

    林韻柔點頭應允,知道師傅器重,心中感激,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將邵延閉關的消息告之眾人。

    邵延在心靈之中,聯繫上鍾少嚴,瞭解了一下萬象門動靜,鍾少嚴傳過的信息是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放棄了針對火棗山。既然如此,邵延也不會主動挑釁萬象門,只是讓鍾少嚴注意一下萬象門,反正有強大為那顆暗子在。倒是鍾少嚴因為邵延入了化神,也開始感悟到法則,估計幾年之內,可能入化神。

    邵延封閉了洞府,盤坐於雲床之上,進入定境之中,以元神出遊,這與意識投影不同,意識投影如不佔據別人身體,最多體現出一個光影,邵延幾次都是聚星光而現形,別人一眼看出不是本體。而元神出遊,散則成氣,聚成形,隨心幻化,特別是聚成形,在外人眼中,根本與常人無異,當然功候越深,越不易看出是元神所化,除非對方也是化神修士。

    邵延閉關,元神出遊,他是不想驚動眾人,此次出來,也無什麼事情,不過是已有數年一直被各種事情纏身,他想起剛來這個世界,一個區區五靈根散修,現在終於已成為這個世界的頂尖人物中一員,心中有些感慨,往事依依,已難追尋。

    荒村之邊,光華一閃,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現身,正是邵延,此時他的外貌,就是林韻柔來也認不出,元神千變萬化,隨意調整外貌。此處荒村,正是當年邵延初出山偶遇鬼羅上人,殺了傷重的鬼羅上人,才引起後來一系列事端,今日舊地重遊,到現在為止,邵延都不知此村何名,當初那些枉死的村民又有誰能記起,多年過去,此處早已荒棄,只留下斷壁殘垣,似在訴說當年此處曾有人煙。

    邵延望著這荒廢的村莊,枯草衰楊已長滿,此處荒廢時間也不過二三十年,卻給人一種滄桑之感,邵延本心不動,淡然注視其處,而情感依然流淌,這種並行不悖的感覺讓邵延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修行並不是將人修成無情,如果是那樣,石頭早已得大道,而僅僅在於各種情緒感情等等對自己已造不成困惑,以無情為道,實際上是誤入歧途,修行者開始往往控制其情慾,這是因為一開始如不控制,感情慾望掩蓋了你的本心,當你真正成為自己的主人,不再為情慾所困,反而不再掩蓋控制自己一切感情,得大自在大逍遙。

    邵延慢慢轉過身,遠方有兩個人影出現,明顯不是修行中人,而是普通世間俗人,一個是儒生打扮,長得雖文秀,然而步履穩健,呼吸均勻,步行之間,自帶一般氣度,邵延知道此人雖是一名儒生,但練過武藝。另一人從裝束上,應是一名僕人挑著行囊,身體強壯,也是一個會家子。

    漸漸兩人走近,那個儒生一見邵延,眼中露出一點詫異之色,邵延外貌雖普通,然而氣度卻是非凡,不由讓人心生結交之心。

    儒生拱手為禮:「在下周鴻漸見過兄台,聽聞此處多年前一場瘟疫,現在兄台在此徘徊憑弔,不知兄台與此處有何關係?」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3
第240節 偶留一吷千山上

    邵延也拱手為禮:「在下邵延,也是聽說此處多年前變故,過來一探,見此處已是荒草離離,心中感慨世事滄桑,所以在此留連徘徊,讓周兄見笑了。」

    「原來邵兄也是雅人,失敬失敬!」周鴻漸忙說道。

    「兄台主僕二人,一路風塵,也是專門來此憑弔?」邵延見周鴻漸文質彬彬,也不由心生好感,便問到。

    「說來兄台勿笑,我非本地之人,家中也比較殷實,因讀《徐霞客遊記》,為了所吸引,遙想先賢,便心生志向,也想踏遍天下名山大川,追先賢步伐,仿先賢志向,寫一部自己的遊記。」周鴻漸眼中lu出堅定的目光。

    「兄台大志,邵延在此預祝兄台成功!」邵延拱手為賀,邵延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年冒充徐霞客遊歷世間,著遊記僅為引起凡人國度權貴名流注意,查尋一些真相。想不到引起有志之士來模仿,不過,如果周鴻漸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當年徐霞客,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感想。

    「多謝兄台,我遊歷到此處,聽說此地變故的傳說,特地過來看看,確如兄台所說,見此情,頓感滄桑變化。本想兄台與此地有關,瞭解一下情況,寫入遊記,也好增資,兄台也是憑弔之人,與此無關,但能遇兄台,也是一大高興之事。天已近午,我行李之中,有些吃食,還有一葫蘆酒,不如席地而坐,與兄台飲一杯,如何?」周鴻漸主僕二人獨行,難得遇到一個能談得來的人,特別是在這荒郊野外,起了結交之心,熱情邀請邵延。

    邵延是元神之身,根本不需飲食。而且出來之時,除了將承影劍蘊藏在元神之中,其他什麼也沒有帶,儲物袋、靈石以及法寶都未帶,憑他現在修為,不遇上化神真人,而且對方要擁有靈寶,邵延都不懼對方,就是遇上擁有靈寶化神真人,想留下邵延也無可能。不過對方是個文人雅客,邵延閒來無事,好久不與普通人打交道,倒也起了興趣。

    「恭敬不如從命,對此地之事,我倒聽過一些傳說,不如邊喝邊談。」邵延謝過。

    「周興,將那塊油布找個平坦地方鋪下,就在此休息一下吃飯,也聽聽邵兄說說此地故事。」周鴻漸吩咐僕人周興。

    一會後,油布鋪好,荷----悠,使人塵慮頓消。

    兩人正在貪看山景,天空之中破空聲起,兩人尋聲望去,五道光華急掠而來。

    「仙師!」兩人腦中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聽說此地經常有仙師出沒,果非虛言。轉眼間,天空光華已近,有些不對勁,前面一道白光歪歪斜斜跌落下來,一位身負重傷修士跌落在兩人身邊。

    兩人一下子怔著了,還未回過神來,後面四道光華已停在數丈高處,四名修士腳踏光華。

    「老大,這裡有兩個凡人!怎麼辦?」其中一個黑衣修士說。

    「一起殺了,免得將我們龍江四傑名聲壞了!」一個黃衣修士冷淡地說。

    一道白色光華襲向兩人,還未近身,徹骨的涼氣已侵入身體。兩人一陣絕望,對仙師可興不起任何反抗。

    就在這生死關頭,周鴻漸衣衫飄動,一派淡淡清輝閃起,向外一擴,那道白色光華一觸清輝,頓時失去光華,化為一把尺許短劍墜地。一股淡青色罡風如千尋巨浪,排山倒海向四周吹去,那周鴻漸身邊只是一陣輕風拂過。

    這正是邵延當日輕輕一吷留下的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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