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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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53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5
第241節 一飯之酬君今明

    邵延留在周鴻漸身上一吷,當周鴻漸遇到危險時自己暴發。這是當日邵延發現周鴻漸眉心泛青,留意一下,發現他有今日一難,為酬謝一飯之恩,故而留下一吷之氣,調動天地風的法則,救其一命。

    那千尋青色罡風如巨浪一樣,從峰頂周鴻漸主僕及那位重傷修士頭頂數丈處陡然生成,龍江四凶猝不及防,直覺一股涼意直透肺腑,不由大驚,急祭護體靈器,化為光團,護住自己,整個人如風中卷蓬草,隨著罡風,被吹得翻滾不停,拋出了里許。

    那股侵入肺臟涼氣讓四人連連咳嗽,那個飛劍法器墜地的修士甚至咳出了一口血沫。四人大驚,立刻認為兩個凡人是高階修士,好聽點說是遊戲風塵,難聽點就是扮豬吃老虎,當下連回去的勇氣都沒有,一縱遁光,狼狽逃走。

    那青色的罡風此時青色已散,化作一天大風,向四周吹拂而去,所過之處,層雲為開,迷霧頓散,整個千峰山如面紗揭開,徹底現在幾人面前。

    在山神廟中邵延感覺到自己留下法術激發,扭頭向這個方向望了望,一切了然與心,微微一笑,便不再留意,將精神又集中承影劍上。

    龍江四凶逃走,周鴻漸看見面前不遠處一把短劍,晶瑩可愛,過去拾在手中,感覺很合手,可惜的是,沒有劍鞘。拿在手中,一運內力,猛然短劍光芒大作,一道白光突出數尺,嚇了一跳,差點把劍扔掉。內力自然一散,白光消散。好像明白了一些,又一運內力,白光又出,伸縮不定,試著往腳下石質一劃,如切豆腐一樣,留下一條深深的劃痕,心中讚歎,果然是仙家利器。

    「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洪禹拜見兩位前輩!」那個受傷修士已起身,自報姓名,向兩人道謝。洪禹心中也奇怪,兩人看起來好像凡人,根本看不出是修士,但是剛才那股罡風的威能卻是自己想都不能想的,而且,好像隨意而施,根本未見掐訣唸咒,看來是前輩高人,自己根本不能發現對方深淺。

    周鴻漸立刻回禮:「仙師,你誤會了,我只是一介凡人,和僕人兩人來此遊玩,不想遇到此事。仙師,你這麼做折殺在下了。」

    洪禹認真打量了一下周鴻漸,見不像說慌,不由問道:「剛才那個法術是怎麼回事?」

    周鴻漸苦笑說:「我也搞不清,先前還以為是仙師救了我們,如此說來,不是也不是仙師所為,難道還有仙師暗中出手。請問仙師,剛才那四位是何許人也?」

    洪禹此時也放鬆下來,本來他是強撐著,不想在前輩面前失禮,現在一放鬆,搖搖欲墜,急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吞服下去,就地打坐,一盞茶的時間,才長舒一口氣,臉色也好看多了,傷勢算是壓住了。

    見周鴻漸主僕在身邊,關切望著自己,便開口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兩位,畢竟算得上兩位救了我。剛才,那四人是修真界強盜,你們所說仙師,我們稱為修真者,或者也可叫修士,並非仙人,修真界比世俗更殘酷,完全是以武力說話。那四人自稱龍江四傑,但其他修士都稱之為龍江四凶,經常劫殺落單修士,我是不幸遇上,逃到此處。」

    「那麼修真界就沒有人管這些事?」周鴻漸從洪禹聽到全新的世界,不覺好奇心發作,問到。

    「修真界誰管此事,修為高的不屑出手,修為低也打不過對方,只能讓對方橫行。」洪禹歎了一口氣,情緒有些低落。

    周鴻漸勸道:「惡人自有惡報,四人能耐怎樣?」

    「你不是修真界中人,修真界層次分為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和化神,後面有沒有我也不知道,目前我是築基初期,那四人都是築基期修士,最高一人已到築基顛峰,只差一步就要結丹,修士每高一個層次,低一個層次根本無法搞衡。」洪禹心情不太好,話就多了一點。

    「我們是不是能修真?」周鴻漸見修士都是空中飛行,不覺有些羨慕,問道。

    「修行必須有靈根,你們倆將手伸出來,讓我查一查。」洪禹說到,周鴻漸主僕將手伸到他面前,洪禹搭上周鴻漸的手腕,一縷靈氣進入周鴻漸體內,閉目查看,過了一會,睜開眼,搖搖頭。又查了周興,也搖搖頭:「你倆都無靈根,無法修行。」

    兩人很失望,洪禹見此,想起了一事:「你倆都煉過世間的功夫,有一個門派不需要靈根,是以武入道。」

    「什麼門派?」兩人眼睛一亮,立刻問到。

    「叫天外門,在大江山附近。好像還有一個門派,不太注意靈根,但卻對心性要求極高,是邵延真人所在的火棗山。」洪禹細想平時聽到一些傳聞。

    「邵延?」周鴻漸覺得這個名字非常熟,但一時豁住機,想不起來。

    「公子,前幾日你不是和一個叫邵延的人在一起喝過酒嗎,不會是他吧!」周興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見周鴻漸想不起來,才出聲提醒。

    周鴻漸想了起來,洪禹一聽兩人的話,立刻追問,周鴻漸就將幾日前邀請邵延之事一說,洪禹想了想,大體心中有數,向兩人一恭:「洪禹還是謝謝兩位救命之恩,不出意外,兩位所遇之人可能就是邵延真人,恐怕就是邵延真人給你加了一道護體法術,以酬謝一飯之恩。那種法術恐怕只有化神級的真人才能做到。」

    洪禹將事情真相猜得差不多,周鴻漸主僕倒是目瞪口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與仙師中高人想到稱兄道弟。洪禹見兩人這一副模樣,心中倒有一些羨慕,自己怎麼沒有這個好運。

    周鴻漸過了一會,反應過來,見手中還拿著那口寶劍,將寶劍雙手呈給洪禹:「仙師,此劍為仙家利器,還是仙師收下吧!」

    洪禹笑了,搖搖頭:「這是你所得,該歸你,這是一件法器,如果當一般世俗間兵器使用,可以算得上絕對的神兵利器,也罷,我送你一個劍鞘。」洪禹看不上法器,他是築基修士,自己就能煉製靈器,如果是一件古寶,他就毫不客氣地收下。

    洪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劍鞘,試了一下,稍大一些,他手上出現了真火,重新煉製了一遍,再一試,大小正好,周鴻漸謝過收下。

    不提周鴻漸,回過頭說邵延。邵延控制真火,將那個閃爍著青色靈光紫紅色木核化成液體,在神念控制下,滲入承影劍,這團木核是當初桃樹的精華,靈性十足,不過卻沒有靈識,很明顯,當初靈識因未能渡過天劫而散盡。

    邵延一道道訣印打入其中,整個承影劍表面浮起層層符菉,相互之間形成一個整體,不再像以前,符菉法陣之間關係不大,現在邵延對大道理解已不是當初煉製承影劍時,整個劍體漸漸虛無起來,猛的一閃,化為無形,邵延一直有個夢想,將此劍化為無形,現在終於做到,邵延對著虛空之中繼續打入訣印,,漸漸一層層由線條構成的承影劍出現,再細看,每根線條由大量微小符文組成,而且,這些符文已不是靜止死物,卻如活物一樣扭動變化,活活在演化一些天地至理。

    這些立體符菉線條層層疊疊,構成一個立體網狀結構,而每根線條由微小符菉組成,而這些微小符菉由更加細微的符菉構成,層層相嵌,好像無窮無盡。邵延心中十分滿意,至此,劍體成形,漸漸這些線條消隱,承影劍重新現出,邵延知道,現在只差一步,如果至此為此,此劍只能算法寶中極品,但不能算靈寶,下一步,就是將此劍中所蘊法則與天地法則溝通,讓此劍如生物一樣能呼吸,不過不是呼吸空氣,而是與天地間法則共振交流。

    法寶內部也蘊含一絲法則,但卻是封閉的,無法主動調動天地法則共鳴,而靈寶卻是一個開放體系,時刻與外界法則處於交流狀態,這也是靈寶威能強大的原因,它不完全是自身之能,而是挾天地之威,比起法寶,不可同日而語。

    邵延之前也煉過靈寶,那件石鍾山就是靈寶,不過並不是邵延之功,因為石鍾山可以算是天地億萬年所煉,本身就與外界法則相通,邵延不過取巧而已,現在將承影劍升級為靈寶,卻真正第一次由自己來完成靈寶。

    邵延神念分化萬千,激發承影劍中法則,感受自然天地法則與之相合者,神念一條條將兩者牽引調整,讓其處於同一層次,承影劍中先是雷的法則,兩者相合,如小溪匯入大海,邵延腦中只覺得一聲霹靂,似置身於雷的世界,雖然外表沒有任何變化,卻明白了雷的精神,讓邵延對雷的法則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理解領悟。

    隨著一種法則和天地法則合一共鳴,天空之中劫雲開始堆集,邵延知道暫時器劫還不會下來,第二種正大陽剛類法則相融,第三種,第四種等等,每種法則相融邵延都對相應法則領悟加深,當然,承影劍不可能與天地所有法則相融,如果那樣,承影劍也不會是靈寶級別,靈寶品質取決於兩點,一是本身質地;二是法則種類與多少。法寶從理論上說都可以進階成靈寶,但絕大多數靈寶都不是由法寶進階而成,這是因為大多數法寶之中雖蘊一絲法則烙印,但是卻是太少,種類也不適合。

    邵延重新煉製承影劍,主要是兩大類法則:木行法則和陽性法則,木行法則在劍中還衍生出雷的法則和風的法則;陽性法則本性對一切陰性法則有克制效果,當然陰也對陽有克制,主要看誰強,這也是承影劍伏魔特性的體現,還衍生出光的法則,雖然是一部分,卻足以讓劍無形。

    隨著每種法則與自然天地相合相融,劫雲就加厚一層,終於,承影劍所有法則與天地法則相通,邵延將劍的氣勢放開,頓時,劍氣沖天而起,劫雲一陣翻滾,第一波雷劫帶著耀眼的電光落了下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7
第242節 靈寶劫成妖道現

    承影劍成靈寶,器劫來到,一道碗口粗白亮電光從空而落,邵延一指承影劍,頓時在空中消失,閃電落到半空,猛然爆發,承影劍也現身,宛若紫紅色晶虹,倒捲而上,剎那間電光四溢,第一道劫雷生生劈散。

    邵延手一伸,一條散落的電光如電鞭一樣被邵延抓住,隨手一抖,如真的鞭子一樣一圈圈盤曲在邵延手上,轉眼間化為一滴晶亮的雷水,懸空浮在邵延手掌上方。

    承影劍光華一閃,出現在邵延身邊,邵延隨手一彈,這滴雷水落入承影劍表面,轉眼化入承影劍外面流動一層雷水之中,雷水之中,無數符文如小蝌蚪一樣上下流動翻滾。天空之中劫雲裡,第二波雷動正在醞釀,這一波雷劫終於落了下來。

    不過這一波卻不是一條雷電,而是數不清的雷球,深紅色雷球如群星墜落,邵延心中微微一動,承影劍一道紫紅色晶虹狂飆直上,還未接觸雷球,晶虹化為數不清的光絲,化劍如絲,每一絲劍光射向一個雷球,雷球暴發,滿空紅色的雷火,遮蓋了天空,劍絲一過,轉眼之間,織成劍網,往上一合,頓時煙消雲散,第二波雷劫已過。

    遠處傳來破空之聲,邵延知道是附近修士感受到雷劫,過來查看。神念一掃,來的是兩個結丹修士和四個築基修士,邵延不想人來打擾承影劍渡劫,神念化實,略帶警告地霸道從眾人身上掃過,那一股強大威壓讓幾人身體一僵,差點從空中跌落。邵延也不為己甚,收回了神念。

    幾名修士頓時停了下來,遲疑了一下,知道有人警告他們,從這股威壓上來看,對方修為深不可測,自己過去是找死,掉轉遁光而去。

    過了一會,第三波雷劫落下,這一波卻還是雷球,飄忽不定,有綠色,有藍色,還有暗灰色,邵延明白這是一波陰雷,考驗的承影劍的陽性破邪伏魔的功效,邵延意動之下,承影劍表面的晶亮雷水中,一個個符文紛紛顯化,帶著萬道金光,紛紛印上一個個飄忽的陰雷,幾乎沒有什麼驚天動地聲響氣勢,就這樣一個個陰雷消散得無影無蹤。

    然而卻有幾個符文顯化出來時候,陰雷已經消失,便飄落下來,落在左前方的亂樹雜草之中,一閃消失。邵延抬頭向左前方望了一眼,開始抬頭看天空的劫雲。不過如果認真觀察邵延就會發現,他剛才望向左前方時,眼中微微精光一閃。

    又一波劫雷落下,這次卻是藍紫色閃電,也不是一道,而是密密麻麻如下雨一般落下,承影劍一閃,如一道紫紅色匹練,硬是倒圈而上,這次承影劍如蛟龍一樣,在雷電雨中翻江倒海一樣,雷電如潮,擊打在紫紅色晶虹上,晶虹外面裹著一層晶亮的雷水,被雷電ji蕩,無數符文不停幻化,消解雷電,雷水ji蕩,有雷水濺出成珠,被雷電一ji,紛紛爆炸,整個雷火沖天,有頓飯時間,雷電漸漸稀疏下來,而承影劍卻更加晶亮,最後承影劍分化數道晶虹,往上一絞,頓時一切都安靜下來,這一波雷劫過去了。

    天空之中劫雲又在醞釀新的一輪雷劫,遠處又傳來破空之聲,邵延神念一掃,來的是兩位元嬰修士,邵延也懶得警告他們。這兩位元嬰修士遠遠發現此地雷電漫天,知道有人渡劫,便遠遠停住,在一旁觀看。

    這兩人也不靠近,對方渡劫,他們如果靠近,說不定受到牽連,天劫可不分青紅皂白,你如果進入它的範圍,說不定就落到你的頭上。不僅人不過來,也不敢用神識查看,在劫區範圍內,神識也易受到攻擊。

    邵延卻等不急了,承影劍化作紫紅晶虹,似乎要將劫雲破開,化為千丈晶虹,表面雷水紛紛化為驚雷,如倚天柱成雷山,密如擂鼓的霹靂聲中,似要將劫雲一斬為二。

    此等威勢讓遠處旁觀的兩個元嬰修士心驚肉跳,這決不是他們所能達到的,那位應該是化神真人,那柄法寶飛劍應該是靈寶了,不然,沒有如此大的威能。

    天空之中劫雲一下子被劈成兩段,出現一陣混亂,接著又合為一體,而承影劍一閃射入劫之中,剎那間密如炒豆一樣雷鳴聲壓倒了一切。

    劫雲邊緣不斷有紫紅劍光射出進入,遠遠觀去,卻像一個浮在天空的海膽,那些刺就是承影劍分化出劍光,有一柱香的時間,劫雲變淡淡,雷聲也小了下去,猛然間,雷光爆發,劫雲四散,承影劍雷水一斂,浮在空中,器劫結束,一道天光籠罩在承影劍上,承影劍正式成為靈寶。

    就在此時,左前方樹林草叢之中,一道雲煙直衝而上,化為一隻大手,直抓承影劍。

    「等你多時,你終於動了!」邵延一聲冷笑,樹叢之中猛然七星亮起,化成一道道金光,直衝大手,一聲爆響,大手崩散,七星也散去。承影劍化作一道光華,直接投入邵延身體之中。

    原來,當承影劍在渡陰雷劫那一波時,邵延就發現左前方數十丈有人已藏匿其間,邵延借雷水顯化符文,悄悄布下天罡北斗陣,就等對方出手,估計在承影劍渡劫成功後,對方肯定會出手。果不出所料,對方出手了,他沒有想到邵延事先已發現了他,並佈置好陣法,就等他動手。

    對方出手搶奪承影劍未果,反而暴lu自己,也不隱藏,現出身形,是一個黑壯的大漢,渾身皂色衣袍,袖口袍邊,綠色綢緞鑲邊,站在那裡,自然與環境相交流,邵延見此,心中暗凜,什麼時候世間出現如此高手,此人修為勝過邵延在人世間所見過的化神真人,其氣質完全是深得天地之道的三昧,甚至不像這個世界修行之路出來之人。

    「道友何人,為何搶我靈寶?」邵延盯住對方,不敢有絲毫鬆懈。

    「不知道友何名,想不到人類修士中居然出現了領悟大道之輩,我曲善幾千年來還第一次見到。留下靈寶,你自離開,不然的話,你多年苦修付於流水。」自稱曲善之人淡然地說道。

    曲善這一說,邵延立刻明白了,對方是一個妖修,世間妖修與人類修士極少打交道,邵延所知妖修印像最深的就是蛟翻天,鍾少嚴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此妖明顯是化神級別,而且其修行由於自己本性使然,不類人類,反而契合大道,觀其隨意一站,明顯也是領悟天地大道之輩。妖修姓名往往與本體有關,曲善,曲蟮,這是蚯蚓另一稱謂,對方本體難道是蚯蚓,邵延想通這一點,心中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謹慎,蚯蚓成妖,遠難於高等動物成妖,但一旦有成,其能力也不是普通妖物所能比擬。

    「我名邵延,道友既是領悟大道之輩,當知大道修行,不假外物,何故搶我寶物?」邵延不動聲色,平靜地說。

    「搶與不搶,有何區別,我見此物,本是妖族遺骸所煉,不覺動念。再說,我們妖族本是強者為尊,不像你們人類,明面上想搶,羞羞答答,我為妖,當然所行就是妖道,交與不交?」曲善不以為意,好像是相熟之人在談心。

    「那就不用說了,手下見真章!」邵延也不多說,對方能到此,就不是語言所能動,自己如果交出承影劍,以後修行上想要進一步,幾乎不可能,唯有一戰,就是失敗,心中也無憾,不會留下陰影,不然未戰先怯,還修什麼道。

    「爽快!」曲善難得lu出讚賞之色。邵延也不客氣,天地一青,無數青鳥憑空出現,直撲曲善,蚯蚓本是土中之物,木克土,以木氣化形,來克制曲善。

    曲善白光一閃,無數金刀生成,狂捲而來,頓時鳥羽紛飛,許多青島被斬殺。邵延見此,心念動處,飄落鳥羽變紅,轉眼間,天地間一片大火,青鳥也化為火鴉,口噴烈焰,以木化火,剎那間,金刀消融。

    曲善也是一變,由金生水,水浪翻滾,中有黑蛟,興風作浪,頓時火勢被壓。邵延本應該由火生土,以土克水,不過對方本體是蚯蚓,本就熟悉土,邵延立刻反轉五行,由火化木,一派大木鋪天而來,無數籐蔓從地下冒出,一觸對方水勢,借水生發,木勢更勝,無數細小木芒生成,無孔不入罩向對方。

    曲善立刻轉化為金勢,金牆干立,金刀越空,干戈橫行。兩人化盡五行變化,相互克制,動念即化,這是邵延在鬥法中第一次淋漓盡致展現法則轉化克制,兩人之鬥,煙雲橫空,電火霹靂滾動,偏偏又不波及其餘,兩人鬥到興處,都騰空而起,此情此景,讓那兩人早已來觀看渡劫元嬰修士看得目眩神離,心中讚歎不已,受益頗多。此時,又有許多修士發現此處爭鬥,也紛紛接近,遠遠觀戰。

    曲善見以法則變化拿不下對方,猛然一斂煙雲,轟的一聲,從頭頂衝出一道黑煙,卻是元神顯現,黑煙衝出,化為一條龐大的蚯蚓,其長百丈,張開大口,其口達三四丈,口中一圈數排牙齒,錯落排列,如數排鋒利的鋸齒,長徑五六尺,寒光閃閃,靈光隱隱,通過大口向內望去,內部五彩光華翻滾,好似一座熔爐,估計就是法寶被吞入其中,也會被消融。

    邵延見大口吞來,身形一晃,已在百丈之外,那條龐大的蚯蚓一口吞下,邵延剛轉化出來的一座雷山火海,被其一口吞下,軀體中間微微一鼓,隨即平復。隨後往前一竄,直向邵延吞來。

    遠處觀點修士一片嘩然,如此巨大一條蚯蚓,讓眾修一陣恐慌,想想自己小身板,連給這條蚯蚓塞牙縫都不夠。幸好,不是衝向自己。

    邵延一見,眼中精光一閃,手上靈光現,一個倉頡文字「鎮」臨空而成,迅速扭曲變化著,壓向飛竄過來的蚯蚓,蚯蚓猛然往下一沉,身形也開始縮小。

    「原來數年前那股神秘波動是由你而引起!」曲善的聲音響起。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8
第243節 望晚亭中鄉情怯

    當初邵延在無量坊市得上古骨簡,解開後,得到倉頡所造第一批文字,倉頡造字,其字現,天雨粟,鬼神夜哭,對異類有極大克制作用。當初許多妖修為之震動,紛紛查詢是什麼緣故,給自己造成一個天敵出世的感覺。曲善也不例外,但即使憑他化神顛峰修為,只差一步,就進入還虛,也根本查不到是什麼原因。

    今日一見邵延劃出一個倉頡字,本能就知道是鎮字,這種感覺與當初一樣,立刻明白當初那種神秘波動就是邵延所引起。

    「鎮」字並沒有什麼強大法力波動,卻將曲善元神所化的巨大蚯蚓鎮得往下一沉,形體縮小,蚯蚓身上靈光狂閃,也不能阻止這個勢頭,眼看就要將蚯蚓鎮壓住,蚯蚓口一張,從口中也噴出一字,此字一出,一股洪荒之氣立現,邵延也本能知道這個字是一個「消」字,絕不是倉頡字,兩字相遇,如兩種文明相遇,空中展現出一幅幅文明發展和文明間血腥的征服,整個天地之間似乎億萬年時空化為一點,那種悲壯在所有觀戰修士心中誕生。

    轉眼間,這些畫卷都成為泡影,文明化為廢墟,兩個文字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蚯蚓也化作一道黑煙,縮回了曲善的體內。

    「上古妖文?」邵延帶著不敢肯定的語氣問。

    「也不能算妖文,應該稱為神文,在人類出現前,諸天各智慧種族共有文字,人類出現後,各智慧種族要麼離開這個層次的空間,要麼消亡。你那是倉頡文字?」曲善沒有隱瞞,解釋過後,反問了一句。

    「不錯,我是偶然所得。」邵延點頭肯定。

    「果然是倉頡字,傳說此字一出,人類真正獲得大氣運,得到天地眷顧。也是其他種族的災難,今天就至此為止。」曲善眼中一付說不清感覺,各種感情交織在一起。

    「道友,就這樣結束了?」邵延有點不敢相信。

    「不這樣如何,要殺掉你,沒有十來日苦鬥我做不到,再說,你也會逃。和你做朋友,你倒合我胃口,不過,你身負倉頡字,天生是人類之外種族的敵人,也許,只有你飛昇之後,已不復人類身份,才能擺脫這個宿命。」曲善說完,從空中一頭紮下,如同地面是水一樣,直接沒入地下,地面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不愧是蚯蚓。

    邵延站在空中,默然不語,自己願意拋棄人類身份而飛昇嗎?邵延一心求道,但身為人類中一員,拋棄人類身份,的確是一件難以選擇之事,邵延明白曲善的意思,一旦飛昇,如毛蟲褪變化蝶,仙人雖然加了一個人字,還算人類了吧?邵延在前世就有懷疑,《西遊記》中神仙,如後來成為沙僧的捲簾大將一旦入人間,吃人便是常事,太上老君兩個童子金角銀角也是如此,雖是小說,讓邵延不得不思考。

    那一幫觀戰的修士,由於隔得相對比較遠,也沒有聽清兩人說了些什麼,見其中一人猛然一頭扎入下去,嚇了一跳,卻見曲善一頭扎入地面,消失無影無蹤,地面卻沒有任何損傷,眾人遠遠看見,大吃一驚,這是什麼神通。

    邵延見曲善已走,掃了一眼觀戰的眾人,一步邁出,山河大地在眼中又化為流光,邵延已出現在原晉國附近牛首山上,這是當年臭名昭著紅巾盜的老巢,落在原來的山寨之中,山寨早已荒廢,自從邵延給他們下了禁制,強制他們改邪歸正後不久,晉王興兵,紅巾盜便離開此地,後來隨晉王征戰天下,此地便已荒廢,邵延不由回想到當初自己所為,實已違反修真界不允許向凡人出手的規矩,如果現在重來,自己會不會出手呢?

    世事變遷,已無法體會當日心境,正如《金剛經》所說:過去之心不可得。邵延正在陷入沉思之中,遠處有破空之聲,邵延抬頭望去,兩道遁光從遠方而來,並不是正對牛首山,其中一人居然是杜笑顏,想不到在此遇到她,邵延不由心中一動,記起林韻柔曾說過,杜笑顏的家離晉國並不遠。

    杜笑顏怎麼來此,說來話長。當日,聽佛母講法結束後,回到火棗山,杜笑顏辭別師傅,便一路趕回宛縣杜家。一路雲光迅速,遠遠看見湖邊的望晚亭,也看見杜家大院,杜笑顏近鄉情怯,心中無由泛起一種既想回家,又怕回家的感覺,在空中遲疑了一會,見望晚亭周圍無人,便悄悄落在亭邊,起步進入亭中,望著那一湖碧水依舊,少時時光好像又回到身邊,自己就是在這裡遇到師傅,想起從前,杜笑顏不覺唇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杜笑顏不覺又像從前一樣入神,心情一鬆,又遁入那種活潑天真,與造化為友的境界之中,此時杜笑顏是何種層次,金丹成就,心念之中,已能小範圍影響周圍,整個人似乎成為湖的中心,許多魚兒蜂擁而至,紛紛簇擁在亭邊,形成一種奇觀,似是萬魚朝拜。

    杜笑顏立於湖邊,暫時忘記了一切。兩個女家傭打扮的少婦拎著花籃邊走邊談,來到了湖邊。

    「蘭兒,你說小姐離家已有七八年,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其中一個說到。

    「看你已經為人母了,還天天念叨,小姐她是去修仙,說不定現在已成為仙人,可憐當初苦了李公子,到現在還忘不了小姐,聽說李公子夫婦已去了長安做官。」蘭兒說。

    「蘭兒,你看,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那亭子裡好像是小姐!」另一個少婦好像發現了什麼,不由叫了起來。

    「梅兒,你是不是想念小姐多了,出現幻覺,亭子上…好像真是小姐,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蘭兒以為梅兒開玩笑,一抬頭,她也愣住了。

    「小姐!小姐!」梅兒不理睬蘭兒,當時跑了過去,喊了起來。蘭兒一愣之後,也跟著跑了過去,喊了起來。

    她們這一喊,將杜笑顏從那種天人合一的狀態中喚醒,回頭一看,跑過來兩人二十來歲的少婦,感覺面熟,有些不確認:「你們是蘭兒,梅兒?」

    杜笑顏金丹成就,除了更加美麗之外,好像歲月在她身上根本沒有留下痕跡,而當年兩個丫環,卻已成為人婦,發生了不小變化。

    「小姐,真的是你!我是梅兒,她是蘭兒,你總算回來了!」梅兒連喘氣都顧不上,一口氣說完。

    「老爺和夫人怎麼樣?」杜笑顏也急忙問道。

    「小姐,你放心好了,老爺太太好得很,雖然時常思念小姐,經常念叨,你的房間還保持原樣,時常命我們打掃,隔三岔五讓我們採些鮮花,放在瓶中,今天我和梅兒就是來採花的。少爺們爭氣,都考取了功名,現在都在外地任上。」蘭兒忙回答。

    杜笑顏聽到此,心中感動,不過更有一種悲傷,自己已入長生,而父母能有多少歲月,讓父母修行,不過修行之事,除了自己,別人根本沒法幫你,修真界那麼多人,有幾人如自己幸運,許多人終其一生,困在煉氣期老死,不怪師傅以前那樣說,相見有時爭如不見。

    「小姐,現在我們回去吧,老爺太太如果見小姐回來,不知道如何高興。」梅兒說道。

    杜笑顏點點頭,見兩女手中花籃,接過花籃,見那邊山花燦爛,隨手掐訣默唸咒語,手一招,一陣風起,朵朵花兒被風捲起,落在籃中。

    「小姐,你是仙師了!」兩個丫環驚訝叫到。

    不一會就來到杜府門口,蘭兒對門房叫到:「快去通知老爺太太,小姐回來了!」門戶一愣,迅速回味過來,立刻以飛快速度跑了進去,邊跑邊喊:「老爺太太,小姐回來了!」他知道這些年來,老爺太太是如何想小姐。

    現在是下午時光,杜老爺和夫人剛從午睡中醒來,正在閒談之間,猛然聽到有人喊,小姐回來了,以為聽錯了,聲音又傳了進來,是看門人的聲音,這次聽得真真切切,一下子兩人都站了起來,急忙向外奔,特別是杜夫人,跑得更快。

    「我的兒,在哪裡!」杜夫人一邊向外跑,一邊喊到。

    杜笑顏和兩個丫環也往裡走,雙方在第二重院落中相遇,杜夫人一把抱住杜笑顏,不肯放手:「我的兒,真的是你!」

    「娘,是我,笑顏回來看望爹娘!」杜笑顏也語音帶著嗚咽。

    「好了,孩子剛回家,還是讓孩子喘口氣,先休息一會。」杜老爺也到了,拍拍杜夫人,說道。

    「爹、娘,沒有事,孩兒不累!」杜笑顏急忙說。

    到了屋中,杜笑顏從儲物袋中取出不少靈果,除了孝敬爹娘外,其他就讓下人去分,聽說是仙山的仙果,下人們歡喜拜謝退下,火棗山其他不多,唯靈果不少,當初邵延和林韻柔從西海移植了不少靈果,特別是得到了聚水靈珠,靈果得到滋養,在狼麒的精心照料下,可謂靈果纍纍,火棗山眾人閒來無事,儲物袋中都有不少靈果。

    杜老爺問起了杜笑顏這幾種情況,杜笑顏說她在山上很好,師傅對她非常好,前一階段修行有成,師傅讓她回家來看看。

    杜夫人不放心,細細追問下,杜笑顏也細說了這些年在山上修行經過,許多情況杜笑顏都未說,是不想讓父母擔心,就是這樣,那種修行者餐風辟榖,飛行絕跡,逍遙於天地之間的事情,也讓杜老爺夫婦心生嚮往。

    談著話不覺時間流逝,天色暗了下來,晚宴已準備好。杜夫人歎道:「可惜你的哥哥們在外為官,不然,就是我們一家團聚之時。」

    杜笑顏只是象徵性吃了一些,杜夫人擔心女兒吃不飽,多次夾菜給杜笑顏,杜笑顏笑說:「娘,不用夾了,女兒不餓。」

    「傻孩子,怎麼會不餓!」杜夫人不信。杜笑顏沒有辦法,只好解釋一遍,自己修行有成,就是幾年不吃也沒有事,杜夫人將信將疑。

    用過晚飯,杜員外夫婦讓杜笑顏早些休息,明天去附近玄妙觀中還願。杜笑顏並沒有多留意。

    回到自己房間,房間中一切都未變,杜笑顏上了床,她自己都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覺,平時都是以入靜代替睡覺,今天什麼也沒有想,臉上帶著微笑,沉沉地睡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29
第244節 世間世外今相識

    次日起床,自有下人端來水,洗漱完畢,杜笑顏便去拜見父母。杜員外夫婦已起身梳洗完畢,正在等杜笑顏來用早飯。

    杜笑顏先給父母見禮,一家人用過早飯。杜員外說:「笑顏,今天我們一家人去玄妙觀還願,當日你離家後,為父和你娘就到十多里外玄妙觀向后土娘娘及三清聖尊許願,只要你回來,我們願奉一年香油錢。現在你回來了,我們今天去還願。」

    昨日杜員外已提及此事,杜笑顏未往心裡去,今早一說,杜笑顏想起來一事,世間道門是師祖邵延所傳,師傅林韻柔親自代師傳法,說起來在火棗山自己輩份與天師寇真應該算上同輩,不過自己和天師從未見過面,她來了興趣,很想見識一下。於是便問:「此處玄妙觀觀主是誰?與寇天師有何關係?」

    「女兒也知道寇天師?宛縣玄妙觀觀主是寇天師的弟子張君林,張觀主神通廣大,法力高強,前些年附近秦家公子因惡鬼纏身,還是張觀主降伏。張觀主能撒豆成兵、呼風喚雨。」杜員外好好將張君林誇了一番,好像他就是活神仙降世。

    杜笑顏笑笑,她心中當然知道,世間道門師祖專門為之創編了《地煞秘要》一書,共列七十二術,這些法術她還未上山時,師傅就傳授給她,寇真還掌握了一些天罡法術,而杜笑顏三十六天罡之術也都精通,就不知這位觀主地煞之術有沒有煉全。

    門外車已準備好,這個世界因為直道存在,馬車是主要交通工具,轎子並不流行,三人分乘了兩輛車,當然,近身丫環也隨他們登車。

    十多里路,馬車很快就到了,在他們出發之前,早有下人到了觀中,杜員外是道家信徒,也捐了不少香火錢,與張君林交情也不錯,這些都是杜笑顏離家修行後,杜員外發現女兒修仙,當然對與修仙有關道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等車到之時,張君林已在門外相迎:「杜員外,貧道有禮了。」

    杜笑顏在一旁觀看,張君林的確一身修為,不過並不能入杜笑顏的眼睛,相當於一般修士的煉氣高層。

    杜員外也還禮:「觀主客氣了,內子早些年曾許願,今日願成,特來還願。」轉過頭來,命下人奉上香油錢,下人手上一個托盤,滿是銀錠,用紅綢布蓋住。

    張君林謝過,讓知客道人收下,將眾人請入觀中,先入前殿,此處供奉后土聖像,眾人上香禮畢,瞻仰聖像,杜笑顏卻盯著后土身邊的shi女看,她聽林韻柔說過,這是天外門的紀湘然,因為她的修行方式的緣故,借用香火形成護法神,紀湘然每年都到火棗山一次,是過來送靈石,與林韻柔關係很好,杜笑顏也比較熟悉。杜笑顏發現那座shi女像果然是紀湘然,知道師傅所說不虛。

    張君林見眾人觀看聖像,便向眾人介紹后土娘娘事跡。隨後,眾人來到正殿,此處供奉三清聖像,眾人上香行禮後,張君林帶眾人來到廂房會客廳,道童上茶,張君林陪眾人談話。談了一會,聽到腳步聲,有人向這邊來,杜笑顏聽到一個聲音問道童:「張道友在嗎?」

    「觀主正在會客廳會客,仙師你請便!」

    腳步聲漸近,張君林向杜員外告了一聲罪,剛走到門口,對方已到門口,杜笑顏正好抬起頭,與來人對了個正面,杜笑顏立刻認出對方,對方也認出了杜笑顏,不約而同噫了一聲,張君林一愣,問道:「你們認識?」

    兩人的確認識,那是杜笑顏尚未入山,因林韻柔傳其心息相依和地煞法術,而且身上林韻柔為了保護她,下了辟邪印,對方想用神識查探,結果被辟邪印反擊,頭腦震盪,雙目淚流,只得掩面而逃,杜笑顏當時嚇了一跳,生怕有修士追究,所以記得很清楚。對方吃了一個虧,知道杜笑顏背後有高人,不敢有絲毫報復之心,但對方給他印象極深,不想在此相遇。

    杜笑顏一眼看出對方修為,那時不清楚對方修為,畢竟自己還未入門,現在卻能清楚看出對方修為,是個結丹初期修士,氣息並不太穩,明顯是新近入結丹。

    來人有點不好意思,說:「見過一面,不知道姓名,不過我卻吃了一個大虧。」接著對杜笑顏一揖:「千靈門修士宜維喬見過道友,當日莽撞,請道友恕罪,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杜笑顏起身還了一禮:「火棗山修士杜笑顏見過道友,當日吾師在我身上預施了防護之術,誤傷道友,還請不要見怪。」

    杜笑顏話一出口,各人反應不一。杜員外夫婦知道女兒入山修仙,不知女兒到底如何,從對話中聽出,兩人發生過衝突,好像對方吃了虧。

    而宜維喬所在千靈門不過是個小門派,他年紀輕輕結丹成功,已成為長老級高手,門中修為最高的不過是結丹後期。一聽對方是火棗山的修士,立刻神色恭敬起來,火棗山近些年來,名聲大振,據說門派之中,化神真人都不止一位,千靈門在火棗山面前根本上不了台盤。

    張君林聽成了和兆山,這是寇真當時誤會,寇真授徒時曾多次說過,自己得到和兆山邵延傳授,才建立世間道門,如見和兆山之人,必須恭恭敬敬,當時不由問:「是不是邵延祖師所在和兆山?」

    「不錯,我師祖正是邵延真人。師祖當年遊歷世間,在四明山見寇真一心向道,卻無靈根,求仙無門,才另闢蹊徑,創地煞七十二術和天罡三十六術,令吾師傳與寇真,讓寇真在世間廣開道門,讓一心求道者多一條路,才有世間道門一脈。」杜笑顏簡單說明火棗山與世間道門的關係。

    「張君林拜見師叔!」張君林行大禮參見杜笑顏,杜笑顏嚇了一跳,衣袖輕擺,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張君林拜不下去,說:「快起來,折殺我了。」心中一動,取出一件法器飛劍,遞給了張君林。

    「你現在修為能祭煉此劍,這是一件法器,能御器飛行,凌空卻敵,這是祭煉方法。」杜笑顏說完,手一指。一道白光射入張君林腦海之中,張君林略一沉思,大喜,謝過杜笑顏。

    杜笑顏又問:「地煞法術,你學了多少?袖中乾坤可曾掌握?」

    「回師叔的話,地煞七十二術都學齊了。」張君林回到。

    「既然這樣,這把法器你倒也可以放入袖中,我就不多事了。」杜笑顏微微一笑,說。

    杜員外夫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的女兒居然是他們認為活神仙的張觀主的師叔,女兒居然和天下聞名的寇真天師是同門師妹。

    「師叔,弟子有一事相求,在宛縣西南晉邊縣牛首山西,出現一件怪事,地下出現一個深洞,深不可測,每逢月圓之時,其中悲聲四起,當地玄妙觀觀主是弟子的徒兒,查了幾次,根本沒法靠近,就被一種力量推出,向我求救。我也沒有把握,便邀請宜道友前去查探,正好師叔來此,請師叔和宜道友一起前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張君林要杜笑顏幫忙的事。

    張君林作為當地玄妙觀主,也算得上一個修士,雖與修真界修士不完全一樣,比如他也沒有靈根,但畢竟身具法術之輩,所以與附近一些修士也有交往。宜維喬作為附近一個小門派千靈門的傳人,也和張君林來往,並且相交甚厚,所以有事才請宜喬維幫忙,恰巧,作為火棗山正宗傳人的杜笑顏也來了,所以也請杜笑顏幫忙。

    杜笑顏略一沉思,世間道門也算火棗山一脈,他們有事,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觀,再說,自己也想見識一下是怎麼回事,便點頭應允。

    杜員外夫婦倒是非常著急,好像這件事有些危險,他們放心不下。不過卻沒有他們插話的餘地,張君林和宜維喬根本沒有想徵求杜員外夫婦的意見,畢竟他們屬於不同世界。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等到月圓之夜那日,宜維喬和杜笑顏出發去晉邊縣玄妙觀,去查看那個深洞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到家中,杜員外夫婦不放心此事,杜笑顏略略展示一下,夫婦倆才明白自己的女兒早已不是原來家中那個乖乖女,成為一個他們根本不能想像的存在,比他們認為神通廣大張觀主強得太多,一方面高興,另一方面,還是有些擔心,可憐天下父母心。

    數日後,千靈門的宜維喬來到杜府,和杜笑顏一起出發,杜笑顏和父母交待了幾句,兩人一縱遁光沖天而去,讓杜府中人瞠目結舌,小姐果然已是飛行絕跡的修士,杜員外夫婦略略放心。

    兩道遁光一路直奔晉邊縣而去,兩縣相隔並不遠,也不過一二個時辰就到了,兩人準備先去當地玄妙觀瞭解一下情況,玄妙觀相距牛首山並不遠。

    正好邵延到了牛首山,看見兩道遁光而來,其中一人是杜笑顏,不覺心中一動,隨手在空中一劃,將兩人所經空間略加扭曲,兩人本是從牛首山東面擦過,現在卻直飛牛首山主峰,兩人並未發現異樣,以為徑直飛行。

    過了一會,杜笑顏發現不對勁,放慢遁光,宜維喬不知杜笑顏何故放慢速度,也放慢速度,問:「杜仙子,有什麼不對勁?」

    「我們不知何故,偏離了方向。」杜笑顏感到蹊蹺。這一說,宜維喬往四下一打量,也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宜維喬也是一頭霧水。

    兩人停下了遁光,警覺向四周查看,邵延見兩人發覺,不覺一笑,手一招,一股巨大柔力平空而生,將兩人往邵延所在之處拉扯而去。

    兩人大驚,身上靈光頓閃,卻無濟於事,在這股柔力牽引下,兩人向牛首山主峰落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1
第245節 此是仙人埋骨處

    轉眼間,兩人落於邵延面前,兩人一見邵延,發現邵延猛一看非常普通,再一細看,好像他就應該在此,但一轉眼,不自覺就將邵延忽略掉。宜維喬本能覺得對方深不可測,杜笑顏卻是心中波瀾狂起,這種狀態她只在師祖一人身上看到,就是師傅也有所不及,她所修是金丹大道,這完全是一種深入自然三昧的表現。不過她卻沒有想到是邵延,因為邵延元神顯現,外貌已改。

    兩人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禮:「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招我們下來,有何吩咐?」

    邵延見杜笑顏未認出自己,不覺有些得意地一笑:「笑顏,你與這位道友匆匆而過,有何要事?」

    杜笑顏一下子愣住了,一個念頭冒上心頭,有些不敢相信問:「師祖,難道是你?」

    邵延哈哈大笑,不覺起了頑皮之心,面容一陣變化,現出原來的面貌:「我是元神出遊,本體還在火棗山,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特地換了一付面貌,除了你們兩人,誰也不知道。」說完,朝杜笑顏擠了擠眼,完全一付赤子表現。

    杜笑顏似有所悟,心境活潑了許多,連忙參拜:「杜笑顏拜見師祖!」

    宜維喬徹底麻木了,他以前最多只見過元嬰修士,而且是遠觀,想不到自己如此近距離和化神真人對面,連忙施禮:「千靈門弟子宜維喬拜見真人。」

    邵延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不錯,千靈門居然有你這樣的人才。」

    邵延回過頭來,問杜笑顏:「你們這是有何事?」

    杜笑顏將整個事情一說,邵延一聽,有這等事,神念立刻探了出去,轉眼就發現那個深洞,神念化絲,悄無聲息進入洞中,原來如此,邵延立刻清楚了,嗯,讓杜笑顏去鍛煉鍛煉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小心一點,你們去吧!」邵延未動聲色,也沒有說任何提示的話,就讓他們自己去磨練一下。杜笑顏和宜維喬告別,邵延相貌又幻,化為原來那個模樣。小輩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做,邵延不再注意他們,下一步要去何處,經過舊日的幾處,他興趣也盡,便信步而行。

    杜笑顏和宜維喬來到玄妙觀,由於寇真當初在四明山所建道觀名為玄妙,現在道門所建道觀大多數都叫玄妙觀,不過在前面加上地名,顯得天下道門是一家,當然,也有少數叫其他名稱。

    晉邊縣玄妙觀早已得到兩人要來的消息,《地煞秘要》中有幾法是傳訊法術,如耳報神和青蚨傳訊,都能達幾千里,能成為一地道觀觀主的一般都已掌握不少地煞法術,這些傳記法術一般都掌握住了。

    晉邊玄妙觀觀主秦病已,是宛縣張君林的弟子,牛首山西側十多里,有一小山丘,人稱仙人墳,丘邊二三月前忽然崩現一xue,深不可測,平時尚可,月圓之夜,洞中悲聲大作,此xue離最近村莊有四五里,然後卻能聽見,有大膽村民靠近,結果中邪,虧秦病已救治,才得以甦醒,然而,卻記不起當時任何事情。

    秦病已親自探看,在六丁護體術保護下,當接近地xue五六丈時,一股力量阻止進一步深入,用一些法術查探,卻沒有任何效果。秦病已雖是張君林的弟子,其法力修為並不比張君林弱多少,張君林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就沒有親自出馬,而是另請高人。

    秦病已將兩人迎入觀中,詳細說明了情況,杜笑顏和宜維喬也不知這個洞xue是怎麼回事,只是聽秦病已說,洞徑倒有丈許,但不能靠近,就不知道裡面如何。兩人不能判斷,只能到現場勘察後才能下結論。

    秦病已請兩人先用飯,其他事情飯後再說。入鄉隨俗,雖然兩人均不需要飲食,但還是隨秦病已來到偏廳,一桌豐盛酒席已擺好。

    在秦病已陪同下,兩人略微用了一些酒菜,便已結束。宜維喬提議去仙人墳看看,瞭解一下那個深洞具體情況,反正今晚已是月圓之夜。

    在秦病已帶領下,兩個人來到仙人墳,一座山丘,高不過十數丈,樹木鬱鬱蔥蔥,山腳之下,有一大xue,遠遠望去,有淡淡灰氣外溢。

    三人來到旁邊,接近地xue時,果然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三人前行,杜笑顏和宜維喬對望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眼色看出對方已明白是什麼回事,這明顯是一個陣法所造成。

    「秦觀主,你知道此山丘為什麼叫仙人墳?」杜笑顏問。按輩分來說,杜笑顏與寇真同輩,秦病已也叫她師祖,但杜笑顏卻不習慣,秦病已無奈之下,便以仙子相稱。

    「仙子,我之前問過,傳說曾有仙人受重傷,死後葬於此處,所以稱之為仙人墳。」秦病已說到。

    「杜仙子」宜維喬開口道:「這個說法可能是真的,當然不應該是仙人,而應該是一位修士,不然的話,無法解釋此處有陣法籠罩的原因。不過,這是什麼陣法,居然能堅持如此長的時間?」

    杜笑顏查看了一會:「有一種佈陣方法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不用靈石,而是以地脈靈氣為陣法驅動,只要地脈不變動,陣法運行個數千年上萬年是沒有問題的。」

    「有這種佈陣方法?宜某是開了眼界了,的確,如仙子所說,可以存在很久時間。仙子可知此處是什麼陣法,如何破除?」宜維喬第一次聽出如此佈陣之法,想想道理上也通,地脈之靈氣比之靈石,強上許多,以地脈代替靈石,的確行得通,一念及此,宜維喬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回到門派之中,可以試試,說不定防護大陣可用這種方法代替靈石,,威力也要比原來強上數倍。

    「我也不清楚此是什麼陣法,不過陣法大多數是從陰陽五行中發展起來,先試著攻擊一下,看看此陣的變化,從中也許能看出一些端倪。」杜笑顏想了一下說。

    兩人之間對話讓秦病已恍然大悟,原來此處有陣法防護,不怪自己無法進入,自己又不懂陣法,而且,陣法對自己來說,幾乎是一個傳說。

    宜維喬點點頭:「仙子之話有理。我們就來試一下再說。」說完,往外退去,秦病已也隨兩人退出了數丈,離剛才之地有五六丈,兩人估計這個位置應該比較安全,才停了下來。

    宜維喬掐訣唸咒,頓時,面前出現數個火球,手一指,火球射向地xue。離地xue還有五丈多,空氣之中,光線明顯扭曲,如石子投入水中,一個透明的光罩出現,火球撞在上面,轉眼間,火球變小,直至消失。

    杜笑顏也掐訣默念直言,背後升起五色光華,組成五行流轉之勢,如長河一樣,中有點點星光,奔湧而去,正是五行靈氣河擊術,這一擊威力不下於元嬰層次修士,剎那間,那光罩又現,五色星光層層爆炸,那透明光罩一陣明滅,眼看就要消失,一層黃光出現,光罩一下子穩定下來。

    杜笑顏一見此變化,知道是此陣法調用大地之力,心中不由想起師祖和師傅,他們兩人只要用明上眼神細細一觀察,就能找到陣法的破綻,可惜自己的黃庭之道,到現在為止,僅是泥丸靈神現,雖然記憶力和運算能力無匹,但卻不像明上眼神現,能視世界若琉璃,可見陣法運行的關鍵。

    杜笑顏見未能破開此陣,腦中泥丸靈神推演剛才陣法變化,短短幾息之間,已有數十種變化會造成剛才結果,初始信息太少,還要認真攻擊,讓此陣透出更多的信息,如果自己煉出明上眼神該多好,就剛才一擊,足已收集大量信息,用於泥丸靈神運算推演。

    杜笑顏自己不清楚,她的攻擊卻將宜維喬嚇了一跳,宜維喬也是結丹修士,但怎麼感覺與杜笑顏相差這麼大。杜笑顏剛才一擊,其威力直追元嬰修士,在宜維喬眼中,這還是一個結丹修士所發的法術嗎?

    杜笑顏抬手處,天心五雷正法施展出來,一道兒臂粗的彎彎曲曲閃電從空而降,轟在陣法上,頓時電光遊走,光罩甚是顯眼,光罩又是一陣明滅,西側光罩迅速發白,漫延開來,轉瞬間,整個陣法光罩已是一派銀白。

    杜笑顏見此,此陣由土化金,看來是五行化生,在此基礎上,泥丸靈神推算將剛才幾十種變化中刪去十來種可能。

    這一手一lu,又打擊了宜維喬,杜笑顏實力應能與宜維喬見過幾個元嬰修士抗衡,難道火棗山道法就這麼厲害,一個結丹修士就如此利害?說實話,宜維喬想不明白為什麼。不過也不能看著杜笑顏一個人攻擊,宜維喬也開展掐訣唸咒。

    秦病已卻不你宜維喬那樣震驚,他的修為相當於煉氣六七層,還看不出杜笑顏攻擊的奧妙,只覺得杜笑顏的攻擊威力極大,一定程度上認為是理所當然,杜師祖是師祖,法術威力強大是應該的,不然,與身份不配。

    宜維喬一個法術終於完成,這是他法術中威力最為強大的一個,風火相混,捲滾向前,在結丹修士中,也算得上一個非常強大的法術。

    杜笑顏一見,不覺眼睛一亮,師傅說過,法術基礎就是那麼幾種,但其衍生變化卻是異常之多,只要掌握其變化組合,雖不能窮盡天下法術,但絕大多數法術自己就能模仿出來,當到了金丹四轉之時,能見本質,法術幾乎信手拈來,師傅林韻柔就是如此,當然,師祖卻又是另一個層次,杜笑顏目前是金丹一轉,還不能理解邵延的層次,但對林韻柔所說金丹四轉有個模糊的認識。

    此時見到宜維喬法術,心中一動,手上訣印掐巽後剔出,又掐到離午,隨著意志精神感召,風起東南,火燃南方,頓時,風火相助,轟然捲來,雖與宜維喬法術有些不同,但其威能還在宜維喬法術之上。

    宜維喬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杜笑顏這個法術與自己的相似,但威力卻大自己許多。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2
第246節 待到月明陣易開

    杜笑顏自創一則法術,心中高興,暗算尋思,這手法術叫什麼?風火相助,威能焚城,就叫風火焚城吧,腦中飛速回想了一下整個施法過程,意識和訣印在此中變化,一個完整法術固定下來。

      杜笑顏和宜維喬相似法術已轟在陣法護罩之上,護罩色彩變化,搖動不已,烈焰四射,但依然沒在破。

    杜笑顏見此,泥丸靈神從護罩變化之中,逆向推演,漸漸指向此陣法的根本,不由頭疼,這個陣法不好破啊,短時間攻破不了。轉過身,問宜維喬:「宜道友,你看此陣如何,有何妙法破除?」

    「按我們目前這個攻擊威力,慢慢磨個七八日,應該能夠破開此陣。至於有無其他辦法,我想不到!」宜維喬一臉無奈地說,心中有話,要是我一個人,能不能在二十天內破陣都是一個問題,這還是此陣自動運行,沒有人主持,這到底是什麼陣?

    杜笑顏已清楚這一點,但宜維喬如此說,她心中還是有些失望,再次攻擊試試,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想到此,青靈劍出,一道青色匹練一分為五,劍光分化,從上方,前後左右五個方向攻向護罩,光罩色彩如走馬燈一樣變幻,劍光擊中之處如氣球一樣凹陷下去,接著又彈了出來,將劍光彈開,此波攻擊雖然聲勢頗大,但依然無效。

    杜笑顏收回了青靈劍,腦中回想剛才擊中時感受,從劍上傳回的感覺,肉眼看到的現象,發現那麼一絲停滯感,腦中泥丸靈神得到這些信息,飛快推演,此陣結構與原理漸漸浮出水面。此陣以地脈靈氣為基,一氣化分陰陽,轉成五行,呈混元之勢,杜笑顏不知其陣何名,如果要杜笑顏給它取名,那就叫一氣混元陣。要破此陣,有二法,一是能侵入陣中,將地脈靈氣隔斷;另一種則是需五個結丹以上修士,針對五行屬性,同時出手,克制陣法轉化運行,這不太現實,現在到什麼地方去找三個人來。

    杜笑顏陡然想到一法,她掌眾元聚火旗,可以同時調用十二面烈火旗虛影,形成都天烈焰陣,甚至可以將另外十一面烈火旗攝取過來,雖不是五行相剋,那種威力能不能破開此陣?隨即她又否決了這種想法,如果那樣做,後遺症較大,不到關鍵時刻還是不用為好。

    宜維喬見杜笑顏以法寶攻擊,他也放出法寶飛劍,一道白光轟在光罩之上,光罩光華一閃,飛劍被彈出。兩人法寶攻擊無效,宜維喬見杜笑顏陷入沉思之中,也不打擾。

    「仙子、前輩,現在是白天,要是在今晚月亮升起後,就有夜鬼悲哭,洞中黑氣瀰漫,靠近此處,便覺陰寒之氣逼人。」秦病已見兩人沉思,便開口說道。

    杜笑顏靈光一閃,泥丸靈神一動,迅速推演,不對,按照杜笑顏的推演,不應該出現夜鬼悲哭,甚至連這個地穴都不應該出現,要麼是杜笑顏錯了,要麼就是此陣出現了問題。杜笑顏對自己還是非常自信,她很肯定自己沒有出錯,那麼就是此陣出了問題。

    這種想法一現,杜笑顏立刻運轉泥丸靈神,不一會,臉上露出了笑容。宜維喬一見,忙問:「杜仙子,你想到了辦法了嗎?」

    「辦法倒有一個,不過效果如何,還等到時一試。」杜笑顏說道。

    「什麼辦法?」兩人一聽有辦法,異口同聲問。

    「此處地穴以前沒有,不過才出現兩三個月,而仙人墳已有千年以上,很明顯,陣法早就存在,現在才出現問題,證明在前幾個月肯定有什麼變故發生,而且月圓之夜才有大的動靜,可能那個時候陣法處於最弱,裡面才會傳出聲音,現在破不了陣,今晚月上之時出來,應該有機會來破陣。」杜笑顏說出自己想法。

    兩人一想,也有道理,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不如晚上月升之時,來試一試,能破更好,如不行,再想辦法,總比現在在這裡苦思冥想來得好。遠處已有不少村民在旁觀,見到杜笑顏和宜維喬兩人施法攻打光罩,一個個興奮異常,就像在觀看大片一樣,當然,他們不知道有電影這回事,但看熱鬧是人的天性,特別是兩人施法非常壯觀,所以村民很是興奮。

    三人見此,也不多留,便先回道觀之中,等待天晚。

    時間飛快,轉眼間紅日西沉,玉月一輪,清輝灑向人間。三人出了道觀,並未御器飛行,秦病已並不會御器,宜維喬運用輕身術,杜笑顏則是縮地成寸,而秦病已則是地煞術中縮地術,很快就來到了那處地穴,還未到此,就聽到鬼魂悲哭之聲,時有怨魂厲嚎,看來所言不虛。

    杜笑顏望向地穴,此處月華明顯比別處亮,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吸引月華,在月光下,一股灰暗氣息從中衝出,散向四方,杜笑顏金丹已成,目力非比常人,對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如她所料,此陣法內部出了問題,那股灰暗氣息與月華相互呼應,如假以時日,不需要杜笑顏等人來破陣,此陣就會自動破了,有一股力量在內部破壞著整個陣法體系。

    杜笑顏轉過身,對宜維喬說:「道友,我已明白如何破陣,但陣一破,這些怨魂厲鬼可能就會一湧而出,四散而走,可以危害世間,還請道友阻住這些鬼魂。」

    「仙子請放心,我先布下一個陣法,防止他們漏網。」宜維喬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陣盤,在四周布下陣法。

    杜笑顏想了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婆娑靈符,交給秦病已,告訴他如何使用,讓他發現如有鬼魂出現,展開靈符,助宜維喬一臂之力。

    一切安排停當,杜笑顏青靈劍現,卻沒有立刻攻擊,而是望了一眼月亮,青靈劍衝霄而起,在空中猛然分化為數柄,以劍分影為組陣之物,引用天空之中月華,和青靈劍合為一體,明亮月華在青靈劍的牽引下,如流星飛墜一樣,直轟下面地穴處大陣,濃郁月華下墜,頓時引起那灰暗氣息形成氣柱,狂湧而上,同時轟在光罩之上,內外交擊,光罩一閃,轟然破碎,果然,堡壘從裡面最易攻破。

    許多灰暗氣息如活物一樣,向四周飛射而去,宜維喬的陣法靈光閃起,又一個光罩產生,那些灰暗煙氣一下子被彈了回來,化為一個個人形陰影,許多都是殘缺不全,發出啾啾的悲嘯之聲,又向外撲去,光罩波動不已,很顯然,這個陣法比起地穴上原來陣法差了許多。

    宜維喬手中法訣連變,控制著陣法,攔住了這些鬼魂,有些陰魂見無路可逃,便化作黑煙,發出啾啾之聲,向杜笑顏撲了過來。

    杜笑顏頭頂之上出現了一顆明珠,柔和的珠光將整個人護住,這顆珠子是當初鍾少嚴從極北之地回來後,送給林韻柔的一顆晶化的內丹,林韻柔後來就轉送給了杜笑顏,杜笑顏成就金丹後,便將它煉成護身法寶護法珠。

    護法珠一現,那些陰魂一接觸珠光身上黑煙變淡,同時,也被彈開。秦病已一見,連忙施展杜笑顏交給他的婆娑靈符,符一出手,一派佛光閃起,隱隱中禪唱聲起,那些陰魂身上灰暗煙氣不停扭曲變幻,現出種種猙獰景象,但無濟於事,一會兒,煙氣化盡,出現一個陰影,卻是一臉祥和,朝秦病已一躬,然後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投入另一個空間,陣法根本阻止不了。

    秦病已一見有效,又施展了一張,轉眼間,整個光華籠罩在地穴附近,一個個陰魂紛紛化盡黑氣,施禮後,投入另一重空間。不到一頓飯的工夫,再也沒有一個陰魂出現,再也聽不到一絲鬼哭之聲,周圍一片寧靜,在淡淡的月光,大地好似進入沉睡。

    宜維喬見此,收了陣法,依然放入儲物袋中,走到地穴口,再也沒有什麼阻礙。秦病已將剩餘的靈符交還給杜笑顏,杜笑顏微微一笑,說:「觀主,多餘的靈符你就收下吧,此符是佛家靈符,你以後行道世間,說不定還能用得著。」

    秦病已拜謝後,也沒有客氣,直接將剩下靈符收入袖中。

    「我和宜道友準備下地穴一探,還麻煩秦觀主就留在上面,替我們望風。」杜笑顏決定下地穴一探,宜維喬也做好了準備,便讓秦病已留在上面,好有個照應。

    秦病已知道自己修為低,也不會御器飛行,難以下去,便點頭說:「仙子和前輩請放心,我就留在這邊,等你們上來。」

    宜維喬往杜笑顏點點頭,手一抬,一個光亮術,一團光輝先向地穴中落去,接著御器跟在後面,杜笑顏也一樣,兩人在一團光亮前導下,向地穴落下。

    兩人下落了七八丈,豎直向下地穴開始向地面上小山丘的傾斜,又行進三四丈,洞已完全水平,兩人前行不足五丈,便見一石門,並沒有什麼文字,石門上卻佈滿符菉,不過大多數已失去效用,在門兩側,有六桿陣旗,插在周圍,其中一靠近石門,旗桿已倒,被一隻穿山甲咬在嘴中,從原來位置扯出,不遠處還有一個洞,應該是穿山甲鑽出來的。兩人明白了,此處之所以出現變故,大概就是這只穿山甲所為,無意之中穿山甲來到此,見旗子好玩,用嘴一咬後扯起,穿山甲被陣法反擊,結果送了命,不過穿山甲屍體卻沒有腐爛,看來還有其他原因。

    兩人從不同面同時下手,各撥了三面旗,兩人感覺一股微微靈力從門內傳來,知道這幾面陣旗僅是外圍發生作用陣旗,真正的核心陣勢應該還在裡面,兩人將陣旗收入儲物袋。

    宜維喬凌空一推,那虛掩的石門一下子大開,裡面由外向裡,兩排燈依次亮起,卻是一個大的空間,眾多燈光將裡面照得通明。兩人往裡一望,中央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張玉榻,上面睡著一個人。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4
第247節 太陰煉形入夢境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神識已掃了進去,整個地下空間,那個高台玉榻上那人居然不是屍體,還有生命特徵,既不像凡人,也不像修士,甚至有點不像人類,兩人心中暗驚,面lu凝重之色。要知道,仙人墳從兩人瞭解的情況中,至少已存在千年之上,如果是這樣,那個高台上的人,至少在千年以上。

    兩人一身戒備,小心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邁出,兩人面前景像一下子變了,眼前一片宮殿群,座落在雲海之中,金壁輝煌,卻無半點富貴之氣,反而卻是一種威嚴,一陣清風徐來,雲霧如畫軸捲起,奇花異草,佳樹玉蘿,仙禽瑞獸呈現在眼前。

    兩人眼中充滿疑問,明白自己墜入幻境,但感覺如此真實,根本沒有任何虛幻之感。就在兩人疑胡o之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兩位小友,請過來一見!」

    兩人循聲望去,宮殿大門緩緩打開,一個shi女出現,見兩人盈盈一拜:「兩位請跟我來。」兩人雖是一頭霧水,跟著shi女,進入宮殿,過了前殿,卻是一座花園,迎面一座假山,曲徑迴環,不管是不是幻境,此園給人的感覺是胸中自有丘壑。

    園中一棵桂樹下,一張石桌,桌上一壺酒,幾樣果品,桌旁兩人,其中一人,兩人立刻認了出來,正是那個睡在玉榻上的人,羽衣星冠,自有一種灑脫之氣。另一個人卻是一位仙子,霓裳羽衣,飄搖欲舉,容貌如玉,凝然卓絕,杜笑顏和宜維喬都無法相信,世間居然有這樣完美的女人。

    那人見兩人來到,指著石桌邊的玉凳:「兩位小友,請坐。」兩人施禮坐下,到現在為止,兩人心中疑胡o越來越大,對方看出兩人疑胡o,微微一笑,說:

    「兩位小友,你們是不是懷疑自己在幻境之中?」

    杜笑顏和宜維喬點頭,那人笑道:「你們可以說在幻境中,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這是一場夢,一個數千年的夢,這是我的一個夢,也是我現在的全部所有,我的名字不提也罷,你們就叫我夢中人吧。」

    夢中人開始語氣還很輕鬆,漸漸語氣低沉下來,很明顯,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杜笑顏和宜維喬一陣錯鄂,感到不可思議。

    夢中人卻沒有注意兩人,自顧自地說:「多少年了,我一直營造著這個夢境。當年,有一個修士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對方卻對這個修士不屑一顧,卻愛上一個大門派的掌門弟子,而那個掌門弟子卻是一心修行,對這個女子根本不理睬。後來,這個掌門弟子遭遇強敵,女子用身體擋住敵人一擊,身受重傷,那個修士正巧路過,見有人打傷自己心愛之人,也出手相鬥,打傷對方,結果對方師長出現,那位修士眼見就要傷在對方手下,結果又是那個女子擋住了一擊。掌門弟子的師門也到,對方被殺。而女子卻已胡n魄離散,掌門弟子十分後悔,拚命想保住女子性命,然而,回天無力。那個女子在臨死之前跟修士說了一句話,如果有來生,願意嫁給他,今生只能辜負他,卻一臉幸福死在掌門弟子的懷裡。

    那名修士懷著悲傷離開,卻未能忘記那個女子,自己便於此處建立仙人墳,自己住在墳中,但舊傷一直未好,加上心中傷更是不能癒合,也不想治療,最終無藥可治,本想就此逝去,但因早年得到一本玉冊,記載是太陰煉形之術…」

    杜笑顏有點詫異插嘴,問:「太陰煉形術?」

    「你也知道太陰煉形?」夢中人停下話語,有些驚訝杜笑顏也知道此術。

    「我並不知道太陰煉形之術如何修行,但師門有一本道經《雲笈七簽》八十六卷的屍解部就是『太陰煉形』《真誥》曰:若人之死,暫適太陰,權過三官者,肉既灰爛,血沉脈散,而猶五臟自生,白骨如玉,七魄榮衛,三胡n守宅,三元護息,大神內閉。或三十年二十年,隨意所出。當生之時,即便收血育肉,生津成液,質本胎成,易形濯貌,乃勝於未死之容也。但僅記載了這些,具體法訣並不清楚,則是此法太過匪夷所思,仍人死後所修,實令人不敢相信,想不到真的存在這種法訣。」杜笑顏說出自己所瞭解的有關太陰煉形的內容。

    「你說的不錯,太陰煉形確如你師門記載,那個修士得到玉冊,上有詳細太陰煉形法訣,太陰煉形實是一門取巧法門,死後煉形所重生肉體已非人類,實是仙人一流,雖不是真正飛昇而成,也比一般修士強得多,此類仙人可以暫住人間,而擁有仙人大神通,那個修士當時一念之差,希望借此成就仙人之基,傳說仙人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那位修士想憑此尋找心愛之人轉世之身。

    那個修士卻忽略了要成就仙人哪有那麼簡單,他心中不忘那名女子,卻形成一個魔障,三十年之期,身形重新鑄就,心靈上卻出現了問題,精神一分為二,其中之一便形成了我,念念不忘心愛之人,以至幻夢境為現實,在夢中與心愛之人廝守,卻再也出不了夢境,這一夢就是數千年,靈兒,你說是嗎?」夢中人終於說完了情況,扭頭向身邊那美麗的女子柔聲相詢,聲音之中充滿了柔情。

    「夫君,你說的不錯,這個世界真好,我們可以一直到地老天荒。」靈兒也柔情如水望向夢中人。

    杜笑顏和宜維喬心中卻如同堵了塊大石頭,一股悲傷不覺充斥心肺。宜維喬強作歡顏地問:「前輩,我們如何出了這個夢境?」

    「這個世界不是很好嗎?只要外面世界不毀滅,就算我的肉體毀了,這個夢境也不會消失,而且,在這裡所有可以隨念而生,修士追求長生,在這個世界不是成為現實,你們也可以留在這裡。」夢中人反問到。

    「前輩,我們在外面世界還有親人,有我們所關心和所愛之人,望前輩放我們兩人出去。」杜笑顏也起身說道。

    「兩位小友,這個夢境是你們闖入,我也沒有辦法放你們離開,要離開,只有問你們的心,只要你不留戀這個世界,自然會離開,我一直不願意醒,因為我一醒,這個世界就會消失,你們只不過也是在做夢,不過人生如夢,何別分得這麼清楚。」夢中人說到。

    「原來我們是在做夢!」杜笑顏和宜維喬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好像一個人在做夢,猛然清楚自己是在做夢,許多人立刻醒來,當然也有人不願醒,於是繼續陷在夢中。

    兩人一明白,眼前情景立刻模糊,轉眼間兩人發現自己已出現墓室之中,兩人不過剛從門口邁進了一步,兩人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情景,一方面為此墓主人感到悲哀,別一方面也為此墓感到驚心,自己剛剛邁出了一步,就被拉入主人夢境之中,後面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現在兩人明白了,此處可是真正的仙人墳。

    兩人站在原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又邁出了一步,這回卻是什麼事也沒有,兩人又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周圍一切都顯得安靜,兩邊燈光靜靜地燃燒,整個墓室也是靜悄悄,兩人繼續往前走,漸漸靠近中間高台。

    一陣微風起,燈火輕輕搖晃,一個人影出現在兩人面前,面貌和夢中人一樣,兩人知道這恐怕就是夢中人所說精神一分為二的另一半了,此影一現,轉眼就如生人,喝道:「爾等是何人,竟敢闖入我的安息之所,來了就留下!」

    話音一落,周圍陰風四起,燈火剎那間都變成幽幽碧火,將周圍映得一片慘碧,周圍許多幽胡n出現,將兩人團團圍住。

    杜笑顏頂現護法寶珠,而宜維喬頂上卻現出一柄如意,兩人寶物光華灑下,將自己護住。兩邊幽幽碧火一閃,如春蠶吐絲,一絲絲碧綠光絲出現,化為大網,向兩人罩下。

    宜維喬飛劍斬出,轉眼間斬出一條大縫,還未等兩人高興,光絲好像會自我修復,轉眼間光網就重新彌合。轉眼間,又一層光網生成,就這樣,短短時間,便有七張網形成了七層,將兩人緊緊纏斷,兩人在護體法寶的光華保護下,暫時擋住光網。

    但光網一個效果讓兩人不得不迅速反擊,光網一接觸兩人護體寶光,立刻感到靈力飛快外洩,光網居然還有這個效果,如果任由光網纏下去,時間一長,必出意外。

    杜笑顏心中一動,眾元聚火旗現,手一揮,頓時眾火齊發,一派烈焰狂湧而出,如火山爆發,周圍陰絲光網頓時一卷而空,烈火旗到底是稟承火性,一派陽剛,正是陰絲光網的剋星。烈焰化作火潮,捲向對方。

    宜維喬也脫身出來,打出一梭,梭尖精芒如雨,射向對方。對方咦了一聲,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隨手一劃,飛流頓現,白霧如浪,三人法術相遇,碎金濺玉,如星雨四射,轟響之中,兩邊燈火搖曳,燈花幻作如意形,將氣浪彌滅於無形。

    不等杜笑顏和宜維喬再作變化,對方手上法訣一變,向兩邊燈火一指,一朵朵燈花飛起,層層疊疊,四周幽胡n附著在碧綠燈花之中,燈花中出現一張張悲傷的、驚恐的、怨恨的等諸多表情的臉,沒有一張臉是正常的,鬼聲啾啾,又一次響起,轉眼間,兩人似乎已不在墓室之中,而是置身於阿鼻地獄。

    聲音一入耳,兩人感到心神搖曳,胡n魄欲飛,杜笑顏知道不好,她所修行本重心性,還能支持,而宜維喬卻已支持不住,眼光出現迷離。杜笑顏手結不動明王印,喝一聲:「臨!」聲如驚雷,一派佛光蕩起,前後現憤怒明王虛像,將圍向自己和宜維喬的燈花逼開,燈花僅僅受些影響,居然未曾消散。

    宜維喬一下子醒來,嚇出一聲冷汗,杜笑顏提醒到:「此等法術專胡o人的心志,守住心神,不要分心!」宜維喬感ji地點點頭。

    對方見此,陰惻惻地笑到:「小姑娘還有兩把刷子,不過進入我的墓中,就永遠留在這裡。」說完,墓頂之上一派磷光如星壓了下來,遠遠就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兩人陷入平生最大的危機之中。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8
第248節 歷幻數生本心明

    杜笑顏見頭頂之上現一片磷光,幽藍光華如滿天星斗,飄飄搖搖地墜落下來,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頭升起,這不是一種身體上感覺到的寒冷,護體寶光根本無濟於事,這是一種作用在心靈深處,似乎要將靈胡n凍結。

    宜維喬不覺身體顫抖了幾下,杜笑顏知道這是一種靈胡n上恐懼,一般防護法術根本無效,因為它通過各種感官不自覺影響自己靈胡n,要對付這種攻擊,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自己所有感官封閉,但在目前情況下不現實,對方還在等兩人lu出破綻。還有一法,就是不理不睬,談何容易,只要一個人還活著,就很難做到,從內心深處不受一絲一毫影響,這需要極高心性修養,火棗山一脈對心性非常注重,杜笑顏目前還能支撐,而宜維喬就差一些,內心不自覺感到寒冷,一種恐懼不覺產生,有一種掉頭想逃的感覺。

    杜笑顏抬手就是掌心雷,霹靂一聲,向上打去,雷鳴一震,陽氣頓生,宜維喬頓感寒意消退,感ji向杜笑顏說一聲謝謝。掌心雷雖然將磷火暫時逼開,但治標不治本,一時杜笑顏也同有什麼好辦法,從儲物袋取出一張婆娑靈符,順手展開,一派佛光亮起,將兩人籠罩在其中,對待陰胡n之類,道家往往用雷法之類陽剛法術克制,對陰胡n殺傷威力很大,當然,魔修往往是以鬼治鬼,而佛家往往以超度為主,佛光往往帶有超度功能。

    婆娑靈符一出,兩人暫時不受對方陰胡n類攻擊。對方一見,發出了一陣陰森森地笑聲,轉瞬間,從四面八方無數陰火合圍過來,兩人滿眼都是碧綠的陰火,沒有一絲熱量,杜笑顏和宜維喬合在一起,裡層是宜維喬法寶如意,光華從四面光華垂下,外面是杜笑顏的護法珠,層層清光蕩漾,最外層卻是婆娑靈符化成的佛光,兩人在裡面用法寶向四面攻擊。

    雙方一時各施神通,卻奈何不了對方,不覺僵持起來。杜笑顏心中有些著急,此處是對方主場,對方佔有極大優勢,時間一長,對自己不利,不覺之間,攻擊越來越急,一口氣拋出數顆雷珠,頓時雷火橫飛,碧光如潮波動。

    宜維喬連吃幾次虧,現在反而冷靜下來,見杜笑顏連連攻擊,但效果並不大,雖是雷火橫飛,但往往一暴發,就被碧光湮滅,不覺提醒杜笑顏:「杜仙子,好像攻擊效果不大,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杜笑顏又從儲物袋中摸到一把刀,那是邵延當初金幕處所收辛金刀,後由林韻柔送給杜笑顏,此刀一旦使用,威力不弱於化神一擊,此時就要發出,聽到宜維喬一提醒,心中一ji靈,我是怎麼了,師傅平時不是說過,真正的修道者就是死亡臨頭,也不會心境有大的起伏,現在自己好像非常浮躁,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針對對方情況進行有效攻擊。

    這一清醒,立刻發現自己的問題,又將辛金刀收入儲物袋中,反而停止了攻擊,在護體寶光下,仔細回想從踏入墓室起所有一切,在夢中人的夢境中,對方表現完全不是一個修行魔道鬼道的修士,僅僅是一個癡情種,身上氣息無一絲現在對手的氣勢,那面對這個對手與夢中人不過是同一個分裂而成,氣質上絕不會相差這麼大,而且從自己瞭解的太陰煉形法也不是一種邪術,出了什麼問題?夢中人也說,他修太陰煉形法出了問題,並說,太陰煉形法一旦成功,就已經算仙人了,如對方是仙人,自己絕不是對手,師祖在牛首山隨手一召,自己被逼落下遁光,師祖目前不過化神,離仙人還有兩個層次,自己就無法抵抗,對方實力從目前看,也不過就比自己略高,相當於元嬰修士,都不如師傅林韻柔,根本不是太陰煉形後的層次,對手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思考,發現對方不對勁,心中急躁之情立去,碧火冷焰雖然圍住自己兩人,不過要想將自己護體寶光煉化,不花上七八日,根本不可能,對方使用法術都是鬼氣森森,好像真是一個鬼。

    杜笑顏一念及此,立刻浮現出一個念頭,難道對方成了一個厲鬼,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可以一試。杜笑顏凌虛畫符,手指過處,靈光閃現,很快符已成形,這是一道驅鬼符,來自《地煞秘要》,那本書針對世間道士,有不少法術針對妖魔鬼怪,而不是修士間鬥法,修真界修士之間法術更多是針對修士本身。不過,杜笑顏畫出這道符比世間道士畫出符強得太多,世間道士一般以硃砂畫符,而杜笑顏卻是以自身靈光結符,此符一出,碧火好像有意識一樣,對此符十分懼怕,見符一到,碧火一下子讓開了一條通道,符菉飛出,不知道命中什麼,耳中隱隱聽到啾啾鬼聲中傳來一片嘈雜之聲。

    這個變化出乎杜笑顏的意料之外,也讓杜笑顏一喜,手指在空中連畫,數道驅鬼符出現,向四面飛出,剎那間,圍住兩人碧火紛紛亂竄,頓時四處透洞。對手也沒有想到,杜笑顏畫出一符,碧火如同耗子見了貓,自動四散逃竄,連自己一見此符,心中隱隱有所畏懼,這是什麼符,自己會如此怕這道符。

    來不及細想,從他腳下奔湧出一條大河,滾滾黑水流向杜笑顏和宜維喬,在河水兩邊岸上,隨著河流延伸,朵朵花兒綻放,無葉,一莖從地下衝出,花絲向各個方向伸出,非常嬌艷,杜笑顏一眼就認出,這是彼岸花,看來這條河就是冥河了,可惜,河上沒有奈何橋,河水轉眼就到兩人腳下,明知是對方法術幻化,兩人也不由騰空而起,再往下一瞧,那裡是什麼河水,是無數細微的人頭組成的水滴,兩人騰在空中也感到無窮無盡意識鑽入兩人腦中,剎那間,兩人發現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好像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人生,成為完全不同的人;也好像自己已經輪迴了千百世,根本不知道哪一個自己才是真實的。

    也幸虧對方只不過是法術,其中經歷有限,如果對方這道冥河中人生經歷再多一些,杜笑顏恐怕也會徹底迷失自己,雖是如過了千百世,但由於平時修行,杜笑顏心中那點本性靈光依然閃爍,經此一磨,本心更明,我有心一顆,只向大道行。

    本心既明,當然不受影響,而宜維喬卻陷入其中,不覺沉倫,心一沉倫,人就從空中往下方冥河中墜,杜笑顏剛好醒來,一聲喝「咄!」,直入他的心靈,宜維喬一個ji靈,頓時醒來,頓時重新騰空而起。杜笑顏剛才沒有伸手拉他,因為,即使拉住了他的身體,如不醒來,靈胡n依然會墜入冥河之中,如果清醒過來,即使落個冥河,也不會有大礙。

    兩人不知道的是,經此一段經歷,對兩人以後修行極為有利,兩人都年輕,人生經歷太少,杜笑顏十多歲被林韻柔帶上山,幾乎未經人生大事,雖無意之中入自然之境,但修行心性作用越是到後面,越顯得重要,不然步履維艱,而此時所經歷人生,實是對手聚集諸多陰胡n生前一生經歷,因為陰胡n有限,所以才讓杜笑顏擺脫出來,如果數量上再多幾倍,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等於間接讓兩人經歷了多個其他人的一生。

    宜維喬雖然迷失,從這裡看出,他的心性修養不如杜笑顏,不過因為被杜笑顏喝醒,等於經歷一次心性鍛煉,自己不清楚,經過了這一次,他的心性不知不覺中得到一個極大提高,對他以後修行好處不言而喻。

    杜笑顏和宜維喬清醒過來,對方也是十分驚訝,這兩個小輩居然能擺脫不同人生考驗,沒有墜入其中。他這一驚訝,給杜笑顏一個機會,不像剛才,整個視野中沒有碧火阻礙,右手作刀,凌空斬出,正是旁門術中玄陰斬胡n大法,此法太過於陰毒,專門越空斬殺靈體,甚至可在千里之外,邵延並未將之列入天罡地煞之術中,火棗山得到傳授僅有林韻柔這一支。

    對手根本沒有想到杜笑顏有這一手,一聲淒厲的慘叫,對手身上猛然竄出一條黑影,沒有竄出幾尺,便分為兩段,兩段黑影化為黑氣消散,杜笑顏婆娑靈符已然出手,佛光過處,消散黑氣徹底消失,令杜笑顏吃驚的是,對手依然站在那裡,任由佛光照過,一點事沒有。杜笑顏和宜維喬心中一緊,正準備再次出手。

    對手好似大夢初醒,拱手對兩人說:「活死人傅明軒見過兩位道友!」

    兩人愣住了,對手,也就是傅明軒與剛才判若兩人,兩人疑胡o表情讓看起來鬼胡n一樣傅明軒一下子明白為什麼,傅明軒身影轉濃,轉眼間與生人無異。

    「多謝兩位道友,斬去我附身陰魔,讓我終於再世清醒自主!」傅明軒向兩人拜謝。杜笑顏和宜維喬這才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回事,前輩,我們在夢境中聽另一個你講述了前輩經歷,卻不知道前輩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前輩修太陰煉形法,發生了什麼事?」杜笑顏鬆了一口氣,問。

    「那是我的一點癡情所化夢境,我自修太陰煉形之法,卻忽略了自身心性修養不夠,結果心魔勾來天魔,因我實際上已死,天魔便吸引附近陰胡n,附入一個陰胡n後,化為陰魔,和我的胡n魄纏在一起,讓我太陰煉形未竟全功,我心中那一點癡情結合我的一部分精神,因為心志專一,陰魔引誘下,化為夢境與我分開,我雖能感到夢境,卻不能進入。而我卻被陰魔控制,便吸收經過此處的游胡n,將之煉成受我控制的魔頭之流,然而,因太陰煉形未竟全功,我胡n體不能離開身體數十步範圍內,根本不能出了墓室,附身陰魔才不能借我胡n體為禍世間。」傅明軒說出自身出了什麼問題。

    「前輩現在準備如何做?」宜維喬問道。

    「多謝兩位道友,特別是最後一斬,不僅斬殺了陰魔,也斬斷了我與本體之間聯繫,我現在倒是可以離開墓室,幾千年過去了,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靈兒如果轉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世?」傅明軒幽幽歎道。

    杜笑顏和宜維喬對望了一眼,這個傅明軒和夢境中那個一樣,還是未能忘記那個女子。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9
第249節 左道旁門應運生

    「前輩如果離開這裡,那玉榻之前輩的身體如何處理,還有那個夢境會如何?」杜笑顏心生好奇。

    「我與此具身體之間聯繫已斷,自太陰煉形重塑此身後,此身已不是凡人之軀,已有仙人之軀的影子,其中自有威能,這也是先前陰魂纏於我魂魄之中時,不敢進入此身,不然,其中蘊含氣息就足以讓它致命,我精神已缺,進入其軀對以後修行無益,我當轉世重修,修補精神,好在經過太陰煉形,不致於沉倫,投胎後,到一定時候會覺醒前世記憶,這算是修行太陰煉形的好處,這具身體只能等我歷劫歸來再說,至於那個夢境,沉溺其中那部分精神未嘗不是一件幸福,天長地久,只要他愛心在,就當存在下去,除非這個世界崩壞。兩位道,你們所收陣旗能否歸還?」傅明軒提出一個要求。

    兩人從袋取出陣旗,傅明軒手一招,陣旗落在他手中,歎了一口氣說:「此旗本應佈置在墓室,與墓中之陣配合,利用地脈靈氣護住此墓,卻被陰魔移到外面,想打開一個通道,吸收月華,引動附近遊魂,本來一直無事,陰魔也慢慢壯大,後來卻出了些問題,被一直妖獸弄倒一旗,引起地面出現一個地穴,氣機混亂,反而讓我不能離開軀體數丈。兩位道,我將離去,這些法寶之物,我已無用,就贈送給兩位,還有一本太陰煉形玉冊,也贈送給兩位。」

    傅明軒說完之後,兩個儲物袋扔了過來,又將一冊玉扔了過來,兩人接過,謝過傅明軒,杜笑顏翻看了一遍,遞給了宜維喬,宜維喬認真翻了一遍,內容並不多,記在心中,不由對此法感觸頗多,的確是匪夷所思,實際是在生前就要修行一部分,使魂魄不至於散去,其餘卻是死後魂魄所為。宜維喬看完後,將冊又還給了杜笑顏,杜笑顏收入袋中。

    「兩位道,可是同一門派?」傅明軒問道。

    「不是,我是千靈門的宜維喬,受之邀請來此查看。」

    「我是火棗山杜笑顏。」

    傅明軒感到這兩個門派都沒有聽說過,想想就釋然,畢竟數千年時光過去,許多門派興起,又有許多門派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他對杜笑顏說:「道根基扎實,心性修養也遠超同階,看來你師門有獨到之處。」

    「前輩,晚輩師門與眾不同,對心性要求很嚴。」杜笑顏回答道。

    「如此甚好,如果有人想修太陰煉形之術,心性是關鍵,不然後果堪憂,甚至魂魄永墜沉倫,此點謹記!」傅明軒告誡兩人,兩人心中暗凜。

    傅明軒說完,手中陣旗飛出,墓室一陣晃動。「兩位道,今生就此別過,來生有緣再見!」傅明軒說完,手一揮,一道清光裹住兩人,剎那間,兩人已出現在地面之,一點光華從穴口飛出,投向遠方。

    秦病已正在地穴附近焦急等待,清輝一閃,兩人出現在他身邊,地穴猛然塌陷,轉眼間,那個名為仙人墳的下陷了四五丈,整個地穴消失,過了一會,煙塵散盡,一切恢復平靜,杜笑顏知道整個墓室應該徹底封閉,除非傅明軒轉世回來,才能重開。

    秦病已忙問情況,兩人將事情始末一說,三人感慨良久,作為修行者,也無世間之人那種留戀,三人就此別過,杜笑顏自回杜家。

    邵延不知杜笑顏經歷這一聲,他如果知道真相,說不定也會來湊熱鬧,他當時神念查探,發現一具軀體不腐,墓室之中有些陰魂,知道是修士遺蛻,看了一下墓中陰魂,實力並不強大,以杜笑顏金丹一轉實力,足已應付,何況當時兩人氣色並無不好,邵延也就放心讓兩人去處理,如果知道這一切,他自己好奇心說不定就偷偷來了。

    邵延讓兩人離開後,自己就順著山路,一路漫步而行,並無目的地,如遇到讓自己有所感觸的事物也會駐足一下,他現在是元神之體,根本不需飲食,也不需休息,就這樣漫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就錯過集鎮和村莊,天色已晚,他卻來到一處荒涼之地,此處是一處亂葬崗,邵延一見,不覺好笑,自己在晚間居然來到此處,也罷,就在此過一夜,本來,他不需要休息,不過在墳地過夜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還是第一次。

    邵延現在修行層次,根本不會畏懼所會厲鬼凶魂,在亂墳之中,放眼望去,見有一塊地勢較高,相對比較平整,面也有幾座墳塋,便來到此,見一墳邊平地之柔草如茵,便盤坐此處,夜色漸濃,月亮升起,月華如水,邵延自然收斂身氣息,好似他並不存在。

    漸漸有磷火飄蕩,在邵延眼中,一些遊魂出現,在亂葬崗遊蕩。這些遊魂,卻未發現邵延,邵延收斂了氣息,其中之一,也是不想驚動這些孤魂野鬼,畢竟他是化神修士,如果放開氣息,可能這些孤魂野鬼在瞬間就會灰飛煙滅,邵延沒有想到,這個亂葬崗居然有這麼多遊魂存在,這些遊魂想似見面好像也相互打招呼一樣,但有些卻明顯癡呆,好像大部分靈智已失。

    邵延作為一個旁觀者,看這些眾鬼之相,其中有幾個鬼魂明顯比較強悍,已有凶魂厲魄跡象,邵延正在考慮是不是將之渡化,送入輪迴,邵延雖是思考,但不會輕易動手,他根本不知其根底,這些鬼魂留在人間,多多少少有些牽掛,不然應入輪迴,隨便出手往往惹因果身,佛教有些僧人不問青紅皂白渡化,往往卻會牽引大因果身,反而對修行有大阻礙,這也是修道之士不願插手人間之事的原因,就是佛門也有「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之說。

    修行越是到後面,對天地,對大道越是敬畏,敬畏天地,並不代表失去那種一往直前的精神,而是因為敬畏在,不至於無法無天。

    時已近子夜,月色很好,天空無一絲纖雲。邵延抬起頭來,遠處有兩個人向這遍亂墳崗起來,邵延有些奇怪,深更半夜,兩人來此做什麼,來盜墓?好似這個地方是亂葬崗,大多數是無家可歸的死者葬身之所,根本沒有什麼陪葬品,要盜墓當去富家大墓。

    兩人越行越近,邵延徹底隱去身形,看看兩人想幹些什麼,那些遊蕩鬼魂一下子四散,投入各自墳塋,世之一般怕鬼,卻不知鬼更怕人。

    前行的是一個老者,後面卻是一個年輕人,老者身有一種淡淡法力波動,邵延感覺出來那是一種修行旁門之術的法力波動,不覺有些奇怪,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得到法術,是從世間道門,還是從火棗山流出,當初龍慕仙說過,曾傳旁門術於其母。

    兩人漸近亂墳崗,老者回頭:「徒兒,你看看你身後有沒有人?」年輕人一回頭,什麼都沒有,便答到:「師傅,我身後無人!」邵延不覺輕歎一聲,原來,普通人修行旁門術需立誓,有主動立誓,如今生不求男和女,來生不求為人;也有被動立誓,如今日之所見,身後無人,就是無子女,法術修行,如用之不當,牽連報應太大。當初邵延傳林韻柔旁門術時,林韻柔本是修士,走修行之路,就未曾考慮過家室,而且,後來入邵延門下,邵延門下,本就注重心性,注重道德修養,不會有此弊端。邵延所傳道門,本來就是神道設教,道士本是積功德於世間,當無此弊端,當然個別敗類當另提別論。

    年輕人不知自己已被動立誓,老者見他如此,臉露出一絲笑容:「今天我帶你來此,傳你法術,正式收你入門。」年輕人立刻拜謝於地,老者將他扶起。

    兩人進入亂葬崗,老者從背後搭褳中取出一個小香爐,取出三支香,擺好香爐後,向四個方向各一恭:「逝去的前輩和朋,我古靈叟攜徒兒許英借寶地一方,傳承法術,望勿見怪!」

    說完,燃起香火,插入爐中,咒語聲起,敬天地四方,然後,大禮參拜後,古靈叟讓許英大禮參拜天地,一切禮畢。

    古靈叟對許英說:「世人都知道仙師,然而,凡人無靈根不能修習法術,祖師憐凡人不易,特傳下這一脈,讓無靈根之人也能修習,此術由仙鎮興龍鎮傳出,聽出是祖師憐其弟子之母不能修行,特創此術,以讓世間之人能驅邪降魔。」

    邵延聽到此,明白了此等旁門術如何傳出,原來是由龍慕仙傳於其母,然後流傳世間,不由感歎,物有陰陽,其事亦然,自己開闢道門,左道旁門自會應運而生,不知不覺間,旁門之術已流傳開來,雖說道家三百六十門,門門有正果,旁門術不修道德,不重性命,如果能從其中得正果,恐怕也是天縱之才,倒是期望其中出現真正大成者,以旁門證果。

    古靈叟說完旁門術的來歷,便開始傳授法術,邵延驚訝發現,許多旁門術已經過修改,更易於操作,還增加一些旁門法術,如邵延所傳法術之中,從未有過養陰魂之術,邵延前世雖在一些資料中見過,今生嫌其拘拿鬼魂使喚有損陰德,根本未傳,就是道門所用《地煞秘要》有許多制鬼之術,卻無此類法術,而古靈叟所傳法術中居然有。

    邵延感慨不已,這個世間還是有些天縱之才,很明顯,修改創新之人已得旁門之術三昧,一定程度講,旁門之術已漸漸脫離邵延原先的籬樊,真正體現出道有陰陽生化的本質,有正門,就有左道旁門,這些都由邵延所開,目前旁門術已開始變化,估計以後道門之術也會衍化。

    邵延正在感慨,古靈叟取出一個紙幡,面用硃砂勾滿的符菉,用邵延眼光看,這算得與符兵同類,算是一種符器。

    古靈叟說:「徒兒,你剛入門,為師帶你來此傳法,此處為師已查看過,有些凶魂,為師收取幾隻,鎮於幡中,讓你目前有能力自保,以後你修行到一定程度,自己就可以收取。」

    說完,手紙幡一指,口中咒語起,一道黑煙從一座墳中冒出,被攝入幡中。
sel 發表於 2012-11-13 12:39
第250節 未來之心不可得

    古靈叟做完這一切,將紙幡遞給了許英,又傳他如何使用此幡,許英得訣後拜謝。邵延靜靜觀看著這一切,古靈叟收取凶胡n就是邵延先前看到那幾個開始向凶胡n厲魄轉化的鬼胡n,古靈叟又取出一個葫蘆,上面與紙幡一樣,畫滿了符菉,揭開蓋子,又從搭褳中抽出一把桃木劍,開始施法,隨著咒語和桃木劍的舞動,邵延看到此處幾隻凶胡n一股腦被他收入葫蘆之中,做完了這一切,古靈叟將葫蘆香爐等一股腦收入搭褳之中,塞得鼓鼓囊囊,當然,這個搭褳不過是普通袋子,不是什麼儲物袋之類。

    兩人收拾好東西,深一腳淺一腳離開,身影漸漸遠去,遠處傳來了雞鳴之聲,邵延第一次留在墳地過夜,不想見到了這一幕,他親手傳出的種子已開花結果,雖然果實並不是他所願意見到,這個結果也讓他暗自警醒自己,就是自己無意之行,哪怕是懷著善意之舉,不一定是自己所能見到結果。

    漸漸東方泛白,這些日子元神出遊,邵延也覺得興盡,還是先回火棗山再說,站起向來,一步邁出,大地山河如流光一樣後退,轉眼間已出現在火棗山,邵延並未驚動任何人,元神歸體,從雲床起來,散了洞口的封鎖,走出洞府,信步向山頂而去,弟子們已上了山頂,準備收取那一縷太陽初lu的紫氣,見到邵延,紛紛施禮,邵延讓他們不用多禮,耳中聽到啾啾叫喚之聲,一道白影跑上山來,正是雪狐阿交,它與火棗山眾人已經混熟,現在不怕任何人了,看見邵延,討好叫了兩聲,邵延不覺莞爾一笑。

    雪狐後面,雲仙兒追了上來,口中喊道:「阿交,阿交!」一抬頭看見邵延,立刻叫到:「掌門,你出關了!」

    邵延點點頭,想起一事,問到:「你有沒有靈寶?」

    「沒有,掌門是不是想送我一件?林韻柔那丫頭都有,我作為一個長老,沒有靈寶,好像很丟臉唉!」雲仙兒一喜,不客氣地向邵延討要靈寶。

    邵延一笑:「你也是掌握兩大類法則的化神真人,不如自己去煉一件,也強過用別人所煉靈寶。」

    「可是我不會煉靈寶,材料也沒有!」雲仙兒叫屈。

    「煉靈寶和法寶差不多,不過是如何將法則和天地法則共鳴而已,也罷,你們早課結束,來我洞府前跟你們說說靈寶如何煉製。」大家答應。

    邵延見眾人采過了紫氣,各自鍛煉,便漫步下山,坐於洞府前石凳之上,晨風徐來,最先跑來的卻是雪狐阿交,目前火棗山有兩隻靈獸,狼麒和雪狐阿交,龍慕仙的離鸞卻是呆在依蘭秘境,忙著看護照料靈藥。而最悠閒的是阿交,狼麒已妖丹成就,看雪狐自覺高它一輩,好像是長輩,不屑與之爭,阿交得眾人喜愛,在整個火棗山到處亂竄,火棗山靈果甚多,它不是跟在狼麒後面討果子吃,就是和其他弟子玩耍,倒也過得無憂無慮。

    邵延不知道的是,阿交剛上山,到處亂竄,一不小心,竄入天罡地煞星斗陣中,差點玩完,幸虧眾人發現大陣波動,入陣之後才將它救出。經此一事,它再也不敢往星光處跑,雲仙兒強制將出入大陣方法印入它腦中,就是這樣,它一看到星光,就往後面縮。

    邵延見雪狐阿交最先跑來,順手賞它一顆丹藥,這是以前所煉,不過是調理身體,略增修行的丹藥,阿交一口吞下,然後粘人般在邵延腿邊鑽來鑽去。

    不一會,眾人來到,邵延看了一下,除杜笑顏和依蘭秘境中葛士賢及麥遲夫婦,其他人都在。眾人坐定,邵延開始傳授靈寶如何煉製,當然,除了雲仙兒,其他人先是記下,畢竟靈寶煉製需化神以上實力,邵延講的並不複雜,這一講,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靈寶關鍵在於最後一步,如何讓其中所蘊藏法則與天地共鳴,之後便是器劫。

    修行有師門就是比散修強,大門派比小門派強,火棗山弟子雖不多,但每個人都清楚修行等級,每一層次與其他層次的區別,許多中小門派根本不清楚高層情況,有些門派修為最高為結丹期,弟子修行到結丹期還有人指導,之上只能靠自己摸索,天資和運氣好的,還有望突破,就是這樣,也會走了不少彎路,運氣差一些,可能終身無法突破,這也是邵延那次講道為什麼受歡迎的原因。

    講完方法後,邵延便帶雲仙兒去庫房,那裡火棗山大量材料靈石都在其中,邵延以前收集都放在其中,邵延解開陣法和禁制。

    映入眼簾先是幾根三丈到九丈長的赤銅柱,雲仙兒口張得老大:「掌門,這是赤銅,你這邊怎麼這麼多?」

    「哦,那是當初建依蘭秘境時多下來的,從上古秘境廢墟中挖出來的,你想用這些東西?」邵延問到。

    雲仙兒點點頭:「我取一根,用不了這麼多,還取一些其他材料,我還有一顆雙頭蛟珠子,可以煉製一件靈寶滅星鑒。」雲仙兒取了材料,去煉製她的靈寶。

    幾日之後,滅星鑒成形,雲仙兒瞬移出了火棗山,在渡劫台上渡過了靈寶的器劫,火棗山眾修在觀劫峰上目睹了靈寶滅星鑒的誕生,那種調動天地威能跡象又一次加深了眾人心目中靈寶的印象,唯有邵延坐在洞府前和鍾少嚴下棋,鍾少嚴突然對邵延說:「本尊,過兩日可能萬象門會來人?」

    邵延奇道:「火棗山與萬象門有些不愉快,他們這次來有何目的?」

    「從強大為那裡傳來的信息,萬象門這次卻是請本尊,不僅請了本尊,還請了其他數位化神修士,甚至還請到冰魄門的僅有一位化神真人,其他門派一直以為萬象門是大中型門派,現在看來,它的實力可能會是第一,具體情況強大為也不清楚。」鍾少嚴淡淡地說。

    「你什麼時候入化神?」邵延問。

    由於鍾少嚴是邵延的分身,轉修魔道後進展也速,不過他的修為,特別是一些領悟更多是奪取天魔粒子而得,邵延領悟也傳給他,但要與那些魔道體系磨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特別是純化這些氣息,並不像領悟法則,那是需要時間。

    「大概還要一年半,看來趕不上洞天開闢之前了。」鍾少嚴說到。

    「慢些就慢些,現在火棗山並不像以前有危機感,你的魔門體系應該將之完整記載下來,畢竟火棗山只有你一個魔修,對這些弟子來說,也好有個深入瞭解機會,不至於遇到魔修吃大虧。」邵延說。

    「也好,這階段修為增長漸停,借此一下,也是好事。」鍾少嚴想了一下,應允下來。

    兩人又開始下起棋來,一邊閒聊,邵延問鍾少嚴:「你有沒有想收一個徒弟,繼承你的衣缽?」

    「沒有想過,魔門心法,長期修下去,人必涼薄,雖然戰力較強,但也易出問題,我需修魔門之道,但在本尊控制下,不會做出有損火棗山之事,但收的徒弟就難說了。」鍾少嚴下了一子,淡淡回答到。

    「這倒也是,火棗山氣氛也不適合魔門,當今修真界倒是對魔門胃口,可惜了!」邵延也下了一子。

    兩人一邊下一邊聊,渡劫台那邊靈寶波動傳來,邵延抬頭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說:「看來,雲仙兒靈寶煉成了。」

    「本尊,雲仙兒對你心生情愫,你準備如何對待這場情劫?」鍾少嚴問到。

    「萬象靈仙圖那個道人要我接受,我卻有另一種想法,我心只有大道,根本無si情,就是接受雲仙兒,對我來說,違背本心,對她來說,一個不愛她的人和她結成道侶,也不公平,先等洞天開闢後,我與她說清楚。」邵延淡淡地說。

    「如果她依然情根深種,你將如何?」鍾少嚴又問。

    「那就等!目前的我對大道理解是這樣,根本不會產生男女情愛,但大道到後面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就像我剛開始修道,以為大道無人情,後來卻發現大道根本不避人情,只是不受情緒影響本心,而不是心如死灰,也許有一天,我會愛上她。」邵延淡然地說。

    「本尊啊,你還是那個無情之人,如果你永遠愛不上她呢?」鍾少嚴開玩笑地說。

    「要是到那時,我的修為和她的修為都不知到哪個層次,她的想法說不定早就變了,何別為將來擔憂,《金剛經》說,未來之心不可得。」邵延也隨意回答。

    鍾少嚴又下了一顆子,見盤中形勢不太好,便道:「本尊,你週身神現,腦中泥丸靈神更是推算無雙,論下棋計算,我根本不是你對手。要做你對手,唯有同樣煉出泥丸靈神的你那個徒弟林韻柔,才能下得過你。」

    「我可沒有調用泥丸靈神,下棋和推算未來一樣,未來之路可不止一條。」邵延下了一子,鍾少嚴一條大龍氣已不多,眼看就要被屠。

    「本尊,你說未來之心不可得,但你又能推算未來,這不是矛盾嗎?」鍾少嚴見回天無力,便將棋盤一推,棄子不下。

    「不矛盾,未來合理之路不是一條,必然實現的幾乎沒有,我如果意識沉入時空,就能見到未來時間之河,但卻是由自己心念選擇,每時每刻都出現分叉點,心念動處,便踏上不同的路,現在不知自己下一刻心念,下一刻又不知未來心念,未來之心當然不可得。但人之心念,不過數種,凡人不過名利財氣之類,故大體方向可定。我心中只有大道,雖心念變化,然總體不離,未來可知。」邵延這一段話卻道出推算的實質,沒有完全準確的預言,卻能知未來大概。

    鍾少嚴明白邵延所說,抬起頭來,卻岔開話題:「雲仙兒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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