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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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01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4
第491節  功虧一簣因同行

    玄龍子起身哈哈大笑:「醉道友,想不到在此處遇到你!」來人也看到了玄龍子,也高興地迎了上來,玄龍子為眾人引見,此人是一名散修,道號醉紅塵。

    醉紅塵見眾人集中一起,有些好奇,問何事。玄龍子將事情始末一說。醉紅塵一聽,笑到:「我早些日子聽說天庭下詔,誰斬殺或抓捕孽龍,就得雲夢澤龍君之位,原來道友是為此事和眾位道友聚於此處,難道孽龍藏於此處?」

    「這倒不是,只是有一難題,不能解決!」玄龍子歎道。醉紅塵忙問是何難題,玄龍子將情況一說,醉紅塵哈哈大笑:「此事易耳!我此來本是因為我與匡廬仙宗掌門是好友,匡廬仙宗有酒名清流,倒是難得,我喜杯中之物,今日此來便是想討兩口酒喝,道友放心,匡廬仙宗有一寶,乃是八根徹地神針,定大地五行,任何遁術都失效!我與你借來此寶,解決你的難題!」

    「多謝道友相助!」玄龍子大喜,醉紅塵一揖而別,向匡廬仙宗而去。

    半日之後,醉紅塵回來了,隨同他一起來還有兩人,邵延都認識,一是當日在雲城中的龍女樓見過一面的儒修舒百家;另一個就是當日請舒百家的施老,醉紅塵給眾人介紹,施老的道號施谷子,以俗姓入道號,帶來八根徹地針,由施谷子運用。

    兩人見到邵延四人,也認了出來,是當日在龍女樓喝酒之人,相互之間認識後,也有點感慨世事巧合,靈勻子不由問起當日幾個修士跟蹤之事,舒百家淡淡地說那是他的幾個仇家,找他復仇,不過運氣不太好,幾個人不僅沒有成功,其中兩人還送了性命。

    邵延見萬事具備,取出雲夢澤大印,定氣息,立三才,分八卦,一點靈性直追尋而去,那孽龍卻去了徽洲皖城,混跡於一家大戶人家,居然謀了一個西席,作為先生,教導此家族兒孫之輩。

    邵延將此情況告之眾人,眾人一聽,立刻起身,趕往皖城,離皖城還有上千里時,邵延陡然歎道:「我們來遲了!孽龍已逃!」眾人有些不信,邵延也未辨解,當眾人趕到那個大家族人家時,果然來遲,原來,居然是北海勢力先到,而且和此家族族長溝通好,說明他們新請的西席先生是孽龍,如長期居處此處,此處將會地陷而湖。

    這個家族姓梅,梅族長急問計,敖真讓他派人去將所有盛水器物移走,不留一點水,讓孽龍無法借水而遁。當孽龍發覺自己被圍時,急忙找水,幾乎涓滴也無,然而,桌上硯台之中卻因研墨還積了一些水,孽龍當即投入硯台之中,借此一點水而遁走,讓敖真功虧一簣。

    當玄龍子一干人等問清楚了情況,一方面才明白邵延說來遲了的原因;另一方面,也驚歎孽龍遁術之精,不怪邵延說要布下類似天羅地網之類東西,才能有把握捉拿孽龍,當然,玄龍子來時,敖真已經離開,眾人問明情況,邵延暗自警醒,自己之前還是小看了地仙界的修行者,以為只有自己能找到孽龍,卻不知別人也是神通廣大,居然也發現了孽龍藏身之地,看來,不能自以為事。

    邵延他們走後不久,另外幾撥人先後來到梅家,詢問孽龍情況,邵延如果看到這一幕,不知又會如何感想。不過,邵延現在明白,不能再耽擱了,立刻根據留在印中氣息,確定孽龍這次卻躲到淮河流域的八公山附近。

    眾人起在空中,邵延將自己的探知情況告訴眾人,玄龍子聽後,知道不能再遲疑,便直奔八公山而去,一路之上,眾人商量好如何下手,人手如何調度,安排好各自任務,已快到八公山,眾人在空中各自隱去身形,孽龍經梅家一事,肯定警惕性大增,並不易抓住。

    施谷子在邵延指導下,在八公山附近按八個方位悄悄地打下徹地神針,以防孽龍從地面水下逃走,徹地神針封鎖了地面一切,所有遁術都無法施展,而空中,靈勻子悄悄地布下纏天網。

    一切佈置停當,邵延運天目觀看,見孽龍藏身一個深潭泉眼之中,眾人在空中現身,孽龍也感覺到眾人的到來,不過自以藏身較密,還存在僥倖,邵延指點玄龍子孽龍所在,隨著邵延的指點,眾人也看出端倪。玄龍子出手一道金光,向潭底孽龍斬去,正是一顆龍牙煉成的玄黃戰劍。

    見到一道金光向自己的藏身之處而來,再蠢也知道自己已被發現,孽龍轉眼之間化為筷子長短,運起水遁之術,想從水底遁走,身邊水靈氣一閃,卻沒有任何響應。孽龍一驚非淺,知道自己所在已被封鎖,對方肯定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遁術失去了作用,再也不遲疑,一聲龍吟,口中噴出一道烏光,卻是一令,集雲夢澤水底水氣精華,合水底玄鐵煉就,雖失去了雲夢大澤的權柄,但也不是普通法寶所能抗衡,同時身形暴長,轉眼間已是十數丈,帶著整潭的水,形成一道路粗壯旋轉不停的水柱沖了起來。

    玄黃戰劍和玄水令相遇,一聲響亮,更自彈開,轉眼間又撞在一起,互相纏殺衝擊,密響如雨打芭蕉一樣。幸虧玄黃戰劍是玄龍子以前脫落牙齒所煉,性命交修數百年,不是普通法寶可比,就是這樣,還是感到非常吃勁。孽龍卻不管玄水令如何,挾帶著龐大的水柱衝霄而走,想從上空而走,先脫離了這塊被封鎖的區域再說。

    天空之中,陡然現出一張五彩大網,從空中壓了下來,頓時把水柱壓了下來,不過網也被沖高。靈勻子冷哼了一聲,手中一幻,施展天罡術中的降龍伏虎之術,降龍印化為一光影之大手,直捏向孽龍的七寸位置。邵延眼光一閃,暗自與自己所推演的降龍伏虎之術對比,有些不同,比之自己,更是精妙,將入印入腦中,以便於以後改進。

    孽龍一見上方之路被阻,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知道今天到了危急關頭,見對方用降龍伏虎之術,針對自己龍身,雖是克制自己,他也不畏,天罡術流傳廣泛,許多修士都會一些,龍族也不例外,特別是針對自己種族弱點的降龍伏虎之術,在龍族之中早有應對之術,除非真的是出生於一無所有野龍,或者剛由蛇類或鯉魚之類化為神龍,才會被此術降伏,還有一種情況,施展此神通之輩,比自己強上太多。

    孽龍頜下逆鱗豎起,身體盤折,形成一種奇怪的姿勢,邵延一眼看出這是一種身印,果然,孽龍身上放出玄光,形成一道奇特的符篆,與降龍印幻化的大手一衝,如流螢四射,破除了被降伏的可能。

    孽龍一破除降龍伏虎的神通,立刻平飛,剛才水柱化為大浪,凌空向四周沖刷而去。在四周防範的眾人中的三湖散人一見,盤坐在硬鱗龜背上,一摧硬鱗龜,迎了上來,祭起九寸歸一鑒,一派玄青光華泛起,轉眼間,浪花止住,向原來深潭之中斂去,硬是將孽龍所挾潭水剝去。

    孽龍一見此寶現,一下子剝去他所挾控之水,也不願與此寶相敵,龍本控水是本能,卻讓此寶剝去,說不定此寶也能克制他,便換了一個方向,向他方而去。周圍一陣光華閃亮,衝起八根大柱,迅速展開,無數符紋流轉不停,轉眼間形成一個整體,如同一個鐵桶一樣,將整個八公山罩住,天空之中,纏天網也密密地壓了下來。

    孽龍一見,事情危矣!如果讓兩者合在,自己今天可能就此交代在這裡,對方陡然有備而來,存心斷了自己的後路,身影一閃,化一道玄光,向網和柱交接之處衝去。邵延一見,心中稍定,應該逃不掉了,他是一個謹慎之人,取出一隻鎖,這是他前些日子收取赤城宗的法寶,邵延取了一個名字,叫困龍鎖,拋給了玄龍子,同時將用法用心音傳給了玄龍子,這是想讓玄龍子親自將孽龍鎖著。因為如果是其他人所捉,防止天庭或其他方生出異議,雖然可能性比較小,邵延決定還是謹慎一些。

    玄龍子一得到困龍鎖,心中大喜,知道邵延想讓他建功,祭起困龍鎖,困龍鎖立刻變大,數條鐵鏈飛速延伸出去,要鎖住孽龍。就在此時,邵延的臉色陡變,不僅是邵延,眾人之中有不少人也變了臉色,不是孽龍施展了什麼逆天神通,而是孽龍逃竄的方向上,猛然從外面飛來數十件法寶。

    北海敖真一方六十多號人已趕到,一見孽龍已成甕中之鱉,當然不能讓玄龍子一方得逞,他們不是斬殺捉拿孽龍,現在所做,卻是從外面破開玄龍子一方封鎖,先放出孽龍,也是孽龍氣數未盡,數件法寶轟在纏天網和徹地針結合之處,頓時衝開一條大縫,一件圓盤狀法寶衝入其中,後面數件法寶魚貫而入,困龍鎖的鎖鏈剛剛要追上孽龍,卻被圓盤狀法寶一撞,頓時撞開,孽龍一見大喜,玄光猛然加速,從縫隙間竄了出去,一閃之下,投向不遠處的淝水之中,敖真一方雖也有數件法寶尾隨打去,已經遲了,孽龍一入淝水,水遁發動,不知遁到什麼地方去了,那數件法寶打得淝水沖天而起,河川斷流,差點釀成洪災,幸虧人多,七手八腳護住周圍,將河水重新歸入河道。

    玄龍子這一方徹底怒了,想見就要成功,卻被對方橫插一槓,落了個雞飛蛋打。邵延一步邁出,一指點出,由晨鐘仙光幻出的靜定仙光應指而出,這是邵延目前融合自己所有,並不需調用晨鐘而自會施展一種神通。

    靜定仙光一出,以圓盤為首數件法寶立刻定住,好似時間停止,邵延袍袖一揚,袖裡乾坤,將之收入袖中。幾件漏網之魚法寶卻被盤坐在硬鱗龜背上三湖散人九寸歸一鑒定住,袖口一揚,居然也是袖裡乾坤。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5
第492節  衝突有人打落水

    邵延眼光一閃,對三湖散人有了一些興趣。三湖散人以袖裡乾坤之術將幾件漏網的法寶收取,那邊孽龍已逃,玄龍子恨恨將孽龍留下的玄水令收取之後,眼光不善望著北海敖真一方。同時傳聲施子和靈勻子收了法寶,兩人收徹地神針和纏天網,雙方一時怒目而視,倒也安靜下來。

    玄龍子和敖真相距近一里凌空而立,玄龍子眼中冒火,不過因為對敵,壓住自己心頭之火,自己一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佈置成功,眼見就要成功,卻被對方攪了,沒有立刻動手,已算是玄龍子心性功夫不簡單。

    「那邊的修士,將我們法寶還給我們!」敖真那邊一名神仙層次的修士喊到。邵延樂了,說到:「好,給你!」說完甩出一隻圓盤,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法寶,那人大喜,看來此盤果然是他的法寶,眼睛一眨,圓盤就到了面前,那人伸手去接,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奇亮的光華一閃,如在對方面前亮起了一個小太陽,這哪裡是法寶,不過是邵延借體內雷神坊威能所幻化形成一個圓盤樣的法寶,這也算三十六天罡變化之中一種易物換行之術,隨便取一物,變成自己所需之物,不過不長久而已。邵延卻用雷電凝練,因在順手之間,並沒有凝成固態,卻也是威力驚人。

    對方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電光吞沒,旁邊不遠處幾人也受了波及,事出突然,幾人身上寶光一閃,人卻被轟得翻滾出去,幸虧他們站在空中,之間距離極大,這本是為了能輕鬆施展神通而不至於影響到他人,幾人有些狼狽,而那位神仙卻是極慘,等於炸彈在他手中爆炸,他本能一個反應,身上護體寶光一閃,轉眼間寶光破碎,眾人聽到一聲慘嚎,一道身影從電光中竄出,眾人看時,小半邊身體已沒有了,不過到底是神仙,就是這樣,依然沒死,化一道黃光破空而去。

    誰也沒有料到,可能是他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出去沒有幾里,一團銀輝如流星飛墜,正打在身上,又是一聲慘叫,肉體算是徹底毀了,元神破空而去,一眾人等出現,來的卻是錢塘玉螭這一幫人,人數也有四十幾人。

    邵延感到奇怪,這一幫人一到就對落水狗痛下殺手,邵延並不清楚,北海敖真一派在尋找孽龍的過程中,已與錢塘玉螭一派發生過衝突,並且雙方也有小的傷亡,此時一見這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當下一枚散光滅形丸,毀去了此人肉體。

    這些事幾乎在眨眼時間內就發生了,邵延這一手類似偷襲,並不光明,不過玄龍子等人以為理所當然。甚至覺得非常解氣。圓盤一爆開,雙方好像得到什麼信號一樣,不約而同向對方發動了攻擊,剎那間,法寶滿空飛,神通發出的靈光讓此處似乎祥光籠罩,瑞彩耀空,好在地仙界時有仙人之流出現,天空也是經常出現異樣,此處也是山中,並無多少人家,倒不算引人注目。

    玄龍子和敖真戰在一起,玄龍子運玄黃戰劍抵住敖真的戰戟,兩人都是龍族,短時間內卻是難解難分。受到各多關照的卻是邵延和三湖散人,誰叫這兩個收了對方不少法寶,那些法寶的主人都找上此兩人,還有一些助拳的,本來敖真一方人數就是玄龍子一方的三倍還多幾人。邵延卻是不懼,到了此時,就算他心存慈悲,也要保全自身,轟的一聲,雷神坊現,一步邁入坊下,邵延到底不是嗜殺之人,並未如上次對付赤城宗幾人的方法,而是雷神坊放大到數丈,坊下祥雲繚繞,無數電光凝成實質,在邵延腳下坊下,形成一朵碩大的銀蓮,片片銀亮花瓣旋轉不停,好似一朵轉動巨大銀蓮托著一個高大的牌坊,矗立在空中,不論什麼攻擊,都被旋轉的銀蓮擋住。

    邵延暫時沒有主動進攻,抬眼打量其他人的對敵,眾人都是各顯神通。三湖散人作為一名地仙,修為在眾人之中並不突出,卻也擋住數位地仙神仙的攻擊,他那件法寶九寸歸一鑒確是一件異寶,懸在頭頂之上,發出柔和的玄青光華,不論什麼攻擊,不是被之抹掉就是被引入一邊,更令邵延驚奇的是,他還運用一種特殊的空間神通,與袖裡乾坤有些類似,卻將自己整體罩入,讓自己雖然看起來在面前,事實上已如袖裡乾坤一樣已是另一種自己營造出來的空間。邵延甚至能看到其中日月經行,偶爾,邵延也看到他反擊,不過主要處於防守之中,雖在眾人圍攻之下,卻一時無虞。

    比較引人注意的倒是無情劍者,一口冷情劍如經天長虹,居然被他斬殺一位地仙的肉體,現在將一位神仙逼得忙於應付。其他人也有佔上風,也有被逼得忙於自保,總的來說,卻是處於下風,畢竟對方人多,邵延只要一見己方修士陷入危險,隨手一指,一道電光凝成鞭子抽了過去,解了困危,這樣一來,對付邵延的人越來越多,好在邵延的雷神坊確實強悍,到目前,都沒有人能夠突破防線。

    邵延見如此下去不是事,喝到:「各位,不要逼人太甚!」在此情況下,沒有人將邵延的話當一回事。邵延歎了一口氣,見數件法寶又打來,倒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邵延想起當日雷神合在一起所用的化寶雷光,那是一種陰陽雷光合二為一,磨滅法寶的神通,自己當日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知道自己能否再現,想到此,腳下銀蓮雷光大盛,其中一半陡然極亮,亮得發黑,邵延利用雷澤神砂和雷神頭骨得到雷電完全是陽剛至極,想得到陰純雷光卻做不到,邵延也可以用召喚雷電能得到陰雷,不過那僅是在低層法則層次上,與雷神坊發出的雷電根本不在同一層次上,相差太大。

    邵延採用的方法卻是很簡單,陰極陽生,陽極陰生,利用陰陽之理,將一半雷光陽剛推向極限,果然有效,極亮轉化為極黑,與另一半銀白色雷電如太極般纏繞在一起,轉眼間一派灰蒙蒙的雷光向外而去,邵延卻暗自歎了一口氣,自己的功行未足,好像火候不足,欠缺一些,不過這種方法的確可行。

    這些不過是瞬間之事,十來件法寶轉眼打到,卻不像之前,被雷神坊的碧光雷光彈了出來,而是輕鬆打入灰蒙蒙的雷光之中,對手們心中一喜,緊接著又是大驚失色,因為自己與法寶間聯繫迅速減弱,轉眼間就失去對法寶的控制,只聽幾聲破裂之聲,幾件法寶出現大量裂紋,裂成細小的碎塊,從空中跌落,邵延知道自己這手不如當初雷神合體所施,那可是將法寶化掉,連渣都剩。

    不一會,十來件法寶全部破碎,其中一人陡然想起一件傳說中的東西,不由大喊起來:「這是化寶雷光,道友們小心,這是化寶雷光!」這一嗓子,讓敖真一方修士個個臉上變色,他們聽說過化寶雷光,卻從來沒有見過,想不到在此地見到,聽說此雷光能化去法寶,今日一見,他們以十幾件法寶的代價證實了化寶雷光不是傳說。

    這一來,與邵延那些修士立刻呼的一下子往後退去,不敢再與邵延交戰,修行者一身戰力不少在法寶之上,如果法寶無效,等於戰鬥力銳減。有兩個不信邪的,卻沒有祭起法寶,而是拋出了神兵,讓神兵衝入化寶雷光之中,結果與法寶一樣下場。

    邵延一見有效,化寶雷光如章魚的觸手立刻襲向還在與其他修士作戰的敖真的一幫人,結果一個個狼狽不堪迅速後退,退出交手範圍。屋漏偏逢連天雨,在一旁觀戰的錢塘玉螭一方,本來就與北海敖真一方有結怨,一開始還偷襲了一個受傷的神仙,現在一見,立刻法寶法術砸了過來,敖真一見,吼到:「玉螭,你這個…  」話還未說完,玄龍子見機會來了,手中劍一斬,一劍黃光劈了過去,敖真手中戟急架,玄龍子左手順手取出自己另一件法寶玄龍鞭,一鞭抽出,敖真剛架開劍光,躲閃不急,身體急扭,卻不能避開,正抽在後背之上,大叫一聲,口中黑氣噴出一丈有餘,就鞭勢一滾,化一道玄光而走。

    北海一方眾人一見,紛紛而遁,不一會,便逃離一空。此時,遠方又有兩方隊伍趕來,卻是赤城龍潭赤虯和蜀山浣花溪龍浣,見北海敖真一方狼狽而逃,不由一愣。他們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對北海一眾紛紛狼狽而去有些不解,不過,也和北海一眾之間有些矛盾,便讓在一旁,讓眾人離去。

    玄龍子對錢塘玉螭一眾也是心中懷著警惕,不過由於之前二方並無衝突,剛才對方也出手,針對北海一方,不管如何,感謝還是必須的。

    「多謝玉螭等諸位道友相助,玄龍子有禮了!」玄龍子一拱手,向玉螭謝到。玉螭是七位爭奪雲夢澤龍君之位中唯一的女性,其父是錢塘江龍君,其修為也不弱於神仙。

    「道友不必謝妾身,我方與北海一方之前就有衝突,對北海一方下手,並不完全是為了你方,我們七方之間爭奪龍君之位,可惜龍君則有一位,在此過程中結怨倒不少,妾身有一個建議,不知道友可聽否?」龍女玉螭說到。

    「道友請講!」玄龍子說到。

    「妾身想和道友達成一個盟約,雙方之間互相不攻擊,其中一方有難,另一方如在現場,出手相助!」玉螭說到,玄龍不由追問了一句:「那麼如孽龍一事如何處置?」這才是核心,七方相爭,說到最後就是為了這一點,他這一問,問到關鍵點上。

    「這好辦,誰先找到誰先下手,另一方不得插手,除非讓孽龍逃掉!」玉螭說到。

    玄龍子回過頭,向眾人望來,這些人大多數並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幫助他的朋友,所以他得徵求大家意見。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5
第493節  結盟錢塘拜觀音

    邵延聽到玉螭的建議,不由對此龍女高看了一等,如此一來,減少了不必要衝突,將來得與不得龍君之位,都留下一個人情。見玄龍子回頭徵求大家意思,邵延便點頭同意,其他人也點頭表示同意。

    玄龍子見此,便和玉螭立下誓言,算是暫時結盟。結盟之後,玉螭問起之前之事,玄龍子簡單說了一下,說自己一方找到孽龍,布下羅網,眼看就要成功,偏偏北海敖真偷襲轟破羅網,孽龍遁走。

    簡單談了幾句,玄龍子和玉螭辭別,準備進一步去找孽龍。玉螭目送玄龍子一般人離開,他身後一位老者問到:「公主,為什麼和他結盟,他的勢力應該是七人之中最弱一個?」

    「忠叔,你是我錢塘龍宮的總管,你知道玄龍子的背景嗎?」玉螭問到。

    「玄龍子,出生東海,卻不是東海龍王一脈,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一條野龍,幾乎沒有什麼背景,能夠修行到目前神仙層次,也算是天資加勤奮。爭奪龍君之位,他的成功可能性最低,其他各方不是家庭背景深厚,就是有大派支持,相比之下,他連自己手下都沒有,身邊這一幫人幾乎是邀請來助手,大多數是散修。」忠叔說到。

    玉螭微微一笑,又問到:「忠叔,那十幾個人你調查過了嗎?」

    「我錢塘龍宮也算天下重要水系之一,這點事情在短時間內雖不能全部弄清楚,但也瞭解了一個大概,其中幾人值得重視,一個是和兆子,就是剛才使用化寶雷光的那名散修,此人很神秘,並不完全清楚他的底細,最起碼是神仙一流;另一個是靈勻子,蓬萊三山神仙,入世遊歷。」忠叔很自豪地說著,作為錢塘龍宮之人,的確有值得自豪之處。

    忠叔一提到和兆子之名,離開不久的邵延立刻感覺到,看來對方也不知道自己境界類同天仙,他們所談的一切,甚至每一絲動作都呈現在邵延的腦海之中,聽著兩人談話,邵延感歎這個玉螭不是等閒之輩。

    忠叔一一分析玄龍子身邊各人,從這裡看出,正常情況下,玄龍子根本沒有多少資本與另外六人相爭,不用說,另外六方肯定忽多忽少調查玄龍子及其身邊諸人,而玄龍才不論人力物力都無法與六人抗衡,根本不瞭解別人情況,而其競爭對手卻很瞭解玄龍子。唯一有利於玄龍子就是他的運氣,他結識了邵延諸人,機緣巧合,邵延等人插手其事,特別是邵延,類同於天仙,才使玄龍子有了一線機會。

    忠叔分析完了,玉螭笑道:「玄龍子身邊人少,卻都是人才,化寶雷光不知多少年沒有出現,想不到一個散修身上出現,光這個和兆子就不簡單,那個三湖散人應該與鎮元大仙有些聯繫,居然匡廬仙宗的徹地神針也被他們借來,此針一出,孽龍遁術就施展不開。這個玄龍子不簡單,現在向他示好,如果我能成為龍君,我有把握說服他為我所用;如果他成為龍君,今日雪中送炭,留下一份善緣,將來必有回報;如果我們都不能成為龍君,我就以錢塘龍君之名,替父王招攬人才,也有很大把握,這樣的人,當然值得結盟!」

    「公主高見!」忠叔徹底服了。在路途中的邵延感受到這一切,也暗暗歎服,光從這一點來說,她也許比玄龍子更適合於龍君之位。邵延心中關注玉螭主僕的對話,不覺流露出來,玄龍子正在邵延身邊,邵延今天表現,讓他刮目相看,所以他現在比較留意邵延,見邵延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問到:「道友想到了什麼?」

    邵延看到玄龍子關注他,心中一動,便試探問到:「道友,你覺得玉螭公主此人如何?」

    「不錯!人又漂亮,做事周全!」玄龍子有些莫名,順口答到。

    「如果道友有幸成為雲夢澤龍君,到時可去向錢塘龍君求婚,迎娶玉螭公主!」邵延想到了一種方法,便說了出來,旁邊眾人一聽,轟然叫好,玄龍子反而愣住了,說實話,今天見到玉螭,心中也有好感,卻從未想過娶她。

    玄龍子在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友怎麼想到此念?」他被邵延一說,倒也挑起這個心思,想拒絕又有些不捨,想答應又有些拉不下面子,他矛盾地心理一時自己也說不清,邵延卻看得清清楚楚。便笑著說到:「我說此話,基於二個方面考慮,一是此女容貌能力能配上龍君夫人之位;二是,如果道友成為龍君,道友也須借助一方勢力,畢竟此次爭奪龍君之位,與其他幾位結怨也不小,難免會有些背後的小動作,借一方豪強之力,也是一種選擇。」

    邵延此話一出,在一旁眾人都是聰明人,一聽不由點頭稱妙,邵延還有一個用意,就是玄龍子以前並未有過管理大片水域之類經驗,而玉螭卻是能力很強,當然,還有一絲惡作劇心理,因為感應到玉螭主僕對話,對方一直想收伏玄龍子,邵延則是反過來,小小惡搞一把,也算惡作劇。

    當然這些是不能說出口的。接下來一些日子,邵延發現另外幾幫修士提到自己的次數增多,邵延開始還有一些興趣,瞭解一下對方談話內容。後來興趣就不大了,只是根據別人提到自己的名時,心中感覺,如果重要心中感覺重些,對自己心靈感覺輕的根本不在意,在眾人之中,邵延反而是對另外六方最瞭解的一人,有多次,北海等諸方想對付邵延這一方,在計劃時,因提到邵延的名號,都被邵延這一方輕輕避過,甚至在幾次反被邵延一方反襲擊。

    倒是與錢塘玉螭一方,有幾次相互之間救援之誼,雙方合作都比較滿意。在他們合作示範下,居然另外幾方也形成一些聯盟,赤城龍潭赤虯和蜀山浣花溪龍浣結盟;金沙江龍靈和天台龍澤天蛟結盟,當然形式幾乎是玄龍子和玉螭的翻版,未結盟只有北海敖真,現在人數又增多了,有七十幾號人,單論勢力來說,獨自一家,以北海為大。

    而孽龍卻是越來越狡猾,又躲過幾次追捕後,從不在一個固定地方呆過兩天,本來地仙界就龐大,七方往往用秘術確定孽龍的位置,等趕到時,孽龍已經離開,一時反而僵住,誰也拿他沒有辦法,眾人都有些喪氣,邵延甚至動過這樣想法,自己單槍匹馬去捉孽龍,憑他類天仙的境界,的確可以在極短時間定住孽龍位置,在極短時間趕到,不過其他人做不到,那只是邵延將之誅殺,其意義也不大。邵延此念一起,發現幾個月來,自己不覺染上急躁,污損心境,一意識到這一點,邵延又恢復了常態,成敗得失不再留於心中,反而覺得自己很適意,感覺自己享受每一個過程,喜悅和失望都是讓自己享受的感覺。

    就這樣追捕了有近十個月,又近年底,明日就是臘八,民間已在煮臘八粥,邵延一行人落腳在一座山村附近的山上。眾人站在山上,望著山東面一個村莊,裊裊炊煙升起,太陽已經落山,山前卻是一座佛寺,邵延用神念簡單看了一下,佛寺之中並沒有什麼像樣的修行有成的僧人,倒是意外發現這是一座觀音禪寺,裡面小和尚正在淘米洗乾果豆類,顯然準備煮臘八粥。

    邵延見此,想起明日吃臘八粥,不由勾起以前回憶,雖然也隔數百年,但記憶依然清晰,便回過頭來對玄龍子說:「道友,明日是臘八,剛才見山下寺院之中準備熬煮臘八粥,不由回想未修行之前,明日清晨,我準備去那寺中,討一碗臘八粥喝,不知各位道友有無興趣?」

    眾人笑了,都說:「道友自去,我等已多年未食人間煙火,就不陪道友了!」

    天一亮,邵延便來到寺院前,寺院大門已打開,今日施粥,善男信女往往來此喝一碗八寶粥,沾一份喜氣福氣,邵延來時,已有善男信女入內,邵延則是略微變化了一下衣衫,成為一名遊歷學子模樣。

    小和尚一見雙手合什,口宣佛號,請邵延自入,邵延感慨,此處不會收門票,任何人都可以來往,僅是精神信仰之所。合什感謝,邁步入內,邵延未入殿中,先往兩側偏房而去,因為那邊人聲熙嚷,正在施粥,邵延上前,施粥僧人盛了一碗臘八粥遞給邵延,邵延謝過接過碗來,避在一旁,讓位給後面的人。

    邵延喝完臘八粥,將碗筷還回,謝過,便向正殿而去,因為是觀音禪院,正殿供奉的是觀世音菩薩,邵延進入殿中,見觀世音菩薩金身在正中,兩側立著龍女和善財。邵延心中並無門派之見,不管如何,觀世音畢竟已算修行路途之中先行者,最起碼相當於道家的金仙以上級別,對她尊敬是應該。

    邵延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插入香爐,一躬。然後抬起頭來,瞻仰聖像,卻發現觀世音菩薩笑了,邵延一愣,發現周圍環境已不知不覺變了,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象,一陣清涼的海風吹來,耳中聽到海濤聲。

    邵延向四周張望,這種神通太可怕,邵延發現周圍一切都是真實的,這是什麼地方,正在此時,一位美麗的女子從山徑之中迎面而來,邵延一見,上前施禮:「邵延見過仙子,請問此是何處?」

    「邵延道友,菩薩有請!」仙子說到,然後在前面領路。

    「請問仙子,是哪位菩薩,此處何處?」邵延淡然問到,此時邵延已完全平靜下來,恢復平常心態。

    仙子回過頭來,讚賞地看了邵延一眼:「是觀世音菩薩,此處如以世俗觀點來看,當是南海普陀山,不過也在你意識之中,算是唯心化境的一種!」

    不一會,過了一片紫竹林,來到一個蓮花池邊,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手執一朵蓮花,微笑望向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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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節  初聞金仙神妙處

    邵延上前參見菩薩,然後立於一旁。菩薩開口道:「邵延,你知道我為什麼將你請來?」

    「回稟菩薩,邵延不知!」邵延自己也奇怪,自己不過到觀音禪院喝了一碗臘八粥,觀音不會這麼小氣,抓自己來要自己付錢嗎?幸虧菩薩也未用他心通探測邵延心思,不然說不定一巴掌將邵延拍出地仙界。

    「你一入地仙界,極樂世界之主接引佛祖就知道你來了,我佛門在下界欠你一個大人情,此人情是要還的,今天請你來,就是為了此事!」菩薩微笑著說。

    邵延明白了,自己在下界那一番用心沒有白費,不過對方如何還呢?當然,客套一番是不可避免的:「菩薩太客氣了,區區小事,怎能勞菩薩大駕!」

    「你啊,明明是修道之人,不知如何將儒家禮的那一套弄得掩沒真性情!」菩薩沒好氣地說。

    「禮多人不怪,再說禮儀那一套也是約束一個人的行為的好方法!」邵延說到。

    「開始從禮入,修養自身,還說得過去,但你已是天仙,還用這些,不怕掩蓋自己本性!」菩薩說到。

    邵延心中一凜,他許多地方是依據儒禮而行,雖心性上純任自然,在行為還是不自覺依據禮而行,此時被菩薩一點,立刻知道此行的優缺點,心境立刻放開,也是一笑:「多虧菩薩指點,不知菩薩所說還人情是怎麼回事?」

    「你於蔚藍洞天之中,曾答應傀儡師偃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人,然此涉及造化之秘,就是功行如我,也不能做到,佛主想出一法,取我西方靈山功德池中清靜白蓮一支,此蓮有兩法,一是以此蓮為骨架,取傀儡不全之魂魄投入其中,如當初三壇海合大神哪吒一樣,現出化身,自是神通在身,飛昇仙界,此為蓮花化身之法。」菩薩說著一道佛光射入邵延腦中,邵延自然明白如何做。

    菩薩接道說:「另一法,卻簡單得多,傀儡師偃本是機緣巧合,材料之中混入一點先天之物,憑先天之物中所含一點微弱先天靈光,生出一魂一魄,因其是傀儡,不必細緻感受支配身軀,才感覺如同真人,如是在真正人體之中,他根本不會有正常人類觸覺等諸多感覺,他的一魂一魄根本不能控制人體這種精致入微的結構。此清靜白蓮只要將一魂一魄置入其中,百年以內,自會壯大先天靈光,涵養魂魄,使三魂七魄完畢,之後,可入輪迴,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兩法選擇,你可選擇。」

    菩薩說完,將手中那枝清靜白蓮遞給了邵延,同時遞過一隻小玉瓶,瓶中所裝卻功德清靜水,邵延接過,將清靜白蓮插入瓶中,然後收入紫府之中。

    「菩薩,今日難得有些機緣,得見菩薩,邵延修行,諸多不解,想請教菩薩,不知可否?」邵延見今日之機難得,便借此機會請教。

    「有何疑問?」菩薩問到。

    「不知佛門如何分境界,道家金仙層次與天仙層次有何差異?」邵延問到。

    「佛家世間法往往分四禪八定等等,倒不必細說,證果主要有三,羅漢、菩薩和佛,這三者,羅漢相當於道家天仙,菩薩和佛相當於道家金仙以上,於境界上並無差異,僅僅是行願不同,菩薩往往千萬化身駐留不同世界,如你前世地球那個世界,還有諸多世界,救度世人生靈,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化身,而我真正法身卻是無形無色,和本源一體,實際上你的那點獨耀古今的一點先天靈光也就是法身;我在諸世界顯示是化身,如果因緣到,我甚至一縷神念投入人間如凡人一樣出生,生活,那個身體就是報身,相對來說,道家卻沒有三身之說,性命雙修,報身與化身一體,稱為命,而先天一點靈光為性。」菩薩解釋佛家境界及三身之說。

    接著,又解釋金仙和天仙差別:「佛道兩家說法不同,不過是名相上區別,實質上一樣。天仙你已達到,不過你功行不足,道家往往能因心願化出願身,實際上願身相當化身,甚至有些願身也可以以報身存在,你已是天仙,實際上你已能分出願身,其中巧妙,別人說不出來,只有你自悟。你現在已知道,天仙在一界之內,別人提及你名號,你就能感覺到;金仙卻是達到一個不可思議層次,在諸天世界之內,只要有人提到你的名號,你都能一一知曉,比如當初你在修真界提到觀音六字大明咒時,因說我名號,就是那個世界被封印,我也清楚地感應到!」

    邵延聽到此明白了,問到:「諸多世界中,如有人罵你,侮你,你均能聽到,是不是顯些靈驗給他們?」

    「沒有必要,如果你這點心性都沒有,你整天就忙著各個世界去殺人,不過,心性不到,也不可能成為金仙,我在諸世界中,誠心信仰我者,念我佛號者,在危急關頭,化身往往相救,這也是我當初行願,相比較來說,道家金仙就逍遙得多,往往不管人間事,笑也由他,罵也由他!」菩薩說到。

    邵延又請教了一些其他問題,能回答的菩薩一一回答,但許多問題卻是語言無法描述,甚至心意妙語也說不清。邵延見在此間時間很長了,起身告辭,菩薩說到:「你此次助玄龍子抓捕孽龍,孽龍機警,很難得手,我送你一符,祭起後,你們跟定靈符,自然會捉到孽龍,也算我佛門還你人情一部分。」

    邵延大喜,謝過菩薩,菩薩遞給邵延一片紫竹葉,上面金光遊走不定,邵延一見,感覺妙用無窮,越看越覺得好似大道運行。

    邵延一躬,周圍環境如潮水般退去,當邵延再抬起頭來,依然在大殿之中,香燃不到四分之一,看來菩薩也能控制時間流速,一切好像做夢一般,不過手中那片竹葉符淡淡佛光籠罩。金仙果然是邵延目前無法想像的存在,邵延知道那不是夢,邵延也沒有真的去南海,正如菩薩身邊那位仙子所說:「唯心化境」已不是造境,而是突破了心靈和物質的區別,邵延剛才所見是真正一境,不過是菩薩心念臨時顯化而已,可存在任何時空,就看你的認識。這就是金仙層次的境界,邵延雖經歷,許多看起來好像明白,事實上內心並沒有明白,他現在境界尚不足瞭解其玄妙。

    邵延回過身,踱步而去,出了寺門,隨意之間,並未控制,已出現在山頂。玄龍子一眾正在相候,見邵延來到,感覺邵延有些變化,卻也說不出,邵延卻是如放下千斤重擔,心內心外一片通透。

    「道友去喝臘八粥有什麼奇遇,好像人都不同了!」玄龍子好奇地問到。

    「拜了一下觀音,結果菩薩大發慈悲,送了一張符!」邵延信口答到。

    「道友,你不要逗了,下方觀音禪寺不假,真正觀音可是在靈山佛國。」一位道友說到,邵延並沒有反駁,只是一笑而已,不信自然無以明!

    玄龍子取出了以前收取的孽龍的玄水令,對邵延說:「道友,還請你施秘法,追蹤孽龍的蹤跡!」之前每次都是邵延根據玄水令中殘存氣息,確定孽龍藏身之處,雖然現在孽龍狡猾,眾人趕到時,往往已是空巢,但可以肯定不久之前,孽龍肯定在此,這也是玄龍子這方的依仗,雖然結果讓人沮喪。

    邵延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得了一張符,只要跟著這張符,就能找到孽龍!」

    「難道你真的遇到菩薩,送了你一張符?」眾人有些吃驚,不敢置信。

    邵延淡淡地一笑,說:「你們說呢?」取出那張紫竹葉佛符,順手祭起,剎那間異香滿空,佛光遍野,竹葉變大,一派紫光猛然罩定眾人,就一閃,眾人消失。

    眾人只感覺周圍一派梵唱之聲,轉眼間眼前一變,眼前卻是一片綠洲,中有小湖,居然置身茫茫沙海之中,眾人正感到奇怪,猛然湖水之中一陣波動傳出,孽龍不知從何處借水遁而來。

    眾人大喜,施谷子手一抖,八根徹地神針呼嘯而出,轉眼扎入地下,靈勻子纏天網向天空布下,轉眼遮得嚴嚴實實,這十個多月來,大家配合已經默契。孽龍剛從赤城龍潭的赤虯一方手中逃脫,借水遁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而遁,剛一出現,猛然周圍空間一滯,也未等明白怎麼回事,已陷入羅網之中,立刻感覺到不妙,居然這一次自己撞到別人羅網之中,想遁走,已經不可能,只得衝霄而起,想闖出一條生路。

    玄龍子等人圍了上來,孽龍轉眼化為百丈巨龍,還在變大,準備拚命,眾人祭起法寶,孽龍身上一派玄光,鱗甲飛揚,將打在身上法寶硬彈開,眾人一見孽龍拚命,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此時,那紫葉佛符佛光一閃,輕輕飛起,如一片竹葉隨風飄起,落在孽龍頭上,這一片小小的竹葉卻如泰山一樣,孽龍猛然從空中墜落,身形迅速縮小,轉眼間只有數丈長,玄龍子祭起困龍鎖,鐵鏈延伸而出。眨眼間捆了一個結實,任其想幻化都不可能逃脫,而那片紫竹葉卻化一道紫光,纏天網和徹地神針居然不能阻它分毫,直接透過,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眾人合什致謝。

    眾人辛苦了十個月,一張竹葉符就這樣輕鬆搞定,眾人讚歎菩薩神通廣大,邵延卻暗歎金仙層次確實神妙莫測。眾人收入徹地神針和纏天網,怎麼處置孽龍,如何將消息上達天聽。眾人還未有行動,天空仙樂響起,天門大開,一道天光柱垂下,天吏降臨,自有天兵將孽龍收押,天官授下符菉,玄龍子正式成為雲夢澤龍君,玄龍子身受符菉之後,氣勢立變,眾人賀喜,玄龍子相謝。

    此時,遠方另幾方也驚動,飛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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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節竊取權柄生

    六方來到之時,一切成為定局,最不可能成為龍君的玄龍子受天庭符菉成為雲夢澤龍君,眾人之中,除了魚塘玉螭外,其他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依然向玄龍子祝賀,玄龍子回禮。邵延見大事已定,便向眾人告辭,玄龍子挽留,邵延去意已決,玄龍子邀請邵延一個月後參加龍宮聖典,邵延接受了邀請。

    邵延直接西行,因為此處沙漠向西數千里,卻是南贍部洲的勝景之一,長江和黃河的源頭,邵延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南贍部洲與地球有無聯繫,確切地說,與地球上的華夏有無聯繫,還有他穿越到的修真界究竟與地球上華夏有什麼聯繫,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什麼關聯,不過巧合的是,南贍部洲大多數地名與古代華夏地名相重,位置也差不多,但南贍部洲面積比整個地球還大上不少,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邵延估計自己層次還足以瞭解這些實質,他現在所處卻是長江上流的通天河,有些典籍介紹為周曲,地球上通天河不過僅是長江上流而已,而地仙界的通天河卻真的是通天,普通人也許看不見,修行到地仙以上,就能發現,天河的一支分流恰與通天河合一,據此處傳說,周天運行到一定所限,往往天河現,如果運氣好,甚至能逆流而上。此處不過是天河的支流,而天河干流卻與黃河匯合,甚至有傳說,乘槎溯源而上,能入牽牛織女家。

    邵延見到通天河時,知道此言不虛,在他眼中,一條天河從天際而出,直入通天河,實際上是位於不同時空,然後又流入另一個空間,這裡的空間明顯有些混亂,邵延想到一種可能,在適當的條件下應該對流入邵延現在所在空間層面,如果機緣巧合,確能順天河而上,不過天河之水不是普通之水,一般人可能在其中泛舟嗎?

    邵延觀察著天河的支流,他聽說過此河在另一個層面與干流匯合,形成地府的那一條冥河,雖然不能直接接觸,邵延依然能感受到那澎湃水性,邵延明知其水與普通水不同,卻覺得此水比普通水更能稱上水,擁有水的一切性質,川流不息,甚至感覺到時間和空間隨之一起流淌。要能取得一點樣品就好了,邵延心中甚至有這種想法。

    邵延觀察這通天河,顯然短時間內,此天河分支不會出現在這個空間。邵延一站就是一天,最後決定還是去源頭看看,到另一條大河黃河去瞧瞧,既然天河干流與黃河源頭相重,說不定能看出一些東西來。便通天河而上,只追長江源頭,長江和黃河源於同一區域。

    黃河源頭,如是凡人,僅能看到冰川雪水,地下湧泉形成源頭,在邵延眼中,與通天河一樣,一條天河從天而降,與黃河合流一段後,直至壺口瀑布而貫入另一個空間,看起來合在一起,實質上根本不相關,但在特定的日子,天河真的與黃河合一,那真是黃河之水天上來,這獨特的水能讓越過龍門的鯉魚真的化龍,水性純陰,天火燒尾,陰陽相濟而化真龍。

    此處天河為干流,雖也隔著空間,卻比之通天河有絲絲獨特氣息透出,闡述了天下水的大道,邵延感受著這一切,心中模擬推演著天河之水運行,冥冥中有悟,不怪南贍部洲的天地法則權柄雖由天庭掌握,卻不如其他三洲,光一道天河,貫穿三十三天,中間天地自然法則就已影響周圍,天一生水,此一已近大道,天庭雖執天地權柄,畢竟不是大道自身,總有疏漏,如誰能掌握天河之水的本源,就是沒有天庭符命,也能調動天下水域的部分權柄,不過,如果這樣做,天庭會答應嗎?邵延並不知道,他一直執道而行,見到這種機會,怎會放過,不過邵延現在卻做不到領悟天河本源,但不代表他沒有辦法。

    邵延取出當日所收孽龍的雲夢澤的大印,此印本是控制雲夢澤的權柄,後來雲夢澤的前龍君被廢,天庭剝奪了符命,此印也失去了調動雲夢澤水力的能力,成為一件普通法寶,而不是執一方權柄的神器。

    邵延取出此印,隨手一抓,邵延這一抓,本是可以虛空凝物,何況天河絲絲氣息散出,一抓之後,絲絲看不見氣息化為天河之水的一縷精神,頓時現在邵延手上,凝成兩個玄黑色的符文,就是不認字的人,也能一眼認出,一為天,一為水,而且兩字相連,如將之分開,形還是原形,卻誰也不能認出,唯連在一起,立刻覺得根本沒有定形,時刻如水一樣變幻不停,偏偏只要是智能生命,一眼就能認出。

    邵延將之打入印中,印面上雲夢澤三個篆字已自動消去,顯示出兩個,正是剛才那兩人符文「天水」,大印猛然飛起,印紐之上兩條金龍猛然飛起,卻合成一條,銜著天水印,卻一頭衝破空間,扎入天河之中,這一變故,大出邵延意料。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出乎邵延的意料,天河猛然波濤起,一聲龍吟,地仙界,天庭和三十三天一些大能都感覺到了異樣,天下龍君心一突,邵延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這次玩大了。

    好在金龍僅在天河之中打了一個滾,一個盤旋,便又衝出了天河,轉眼出現在邵延面前,金龍一斂,又盤到印紐之上,天水印輕輕浮在邵延面前,邵延一伸手,天水印落在手上,轉眼功夫,收入體內,閉上眼睛,好好體驗一下,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天下眾水均聽自己調度,簡直是執眾水於掌,這已脫離一般法寶的範疇。

    邵延睜開眼,感覺有人窺視,知道是一些大能所為,不由暗自苦笑,這麼多目光盯住自己,並不是一件好事。邵延並不知道,他弄出來驚動了多少人。

    就在天河波濤一起之時,靈霄殿上的昊天上帝猛然將眼光投向天河,立有值日功曹報到:「陛下,應有人竊取天河權柄,該如何處置?」

    「我已知曉,不必過慮,自天地開闢,還未有人實際掌天河權柄,注意一下即可,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昊天上帝淡淡地說。

    清微天中元始天尊正在說法,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搖搖頭接著說法;禹餘天中靈寶天尊正在蕊珠日闕宮中觀賞七蕤玉龠翠靈花開,身後侍立著無當聖母,靈龜聖母,就在此時,天河波起,天尊抬眼看上去,不由搖頭說:「他的膽子倒大,只怕他把持不住,走上歧途!」;大赤天中道德天尊正坐在蒲團之上,默察大道玄機,突然扭頭透過重重時空,望向天河,歎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不再過問。

    地仙界中五莊觀,鎮元子大仙猛然睜開了眼睛,望向天河,不由苦笑,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此倒也是一個捷徑,不過只怕以後與我一般,甚至困死,不能進入更高的層次。

    其他大能,也發現這一點,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關心。這一切,邵延當然不會知道,他正地震驚新成的天水印厲害,甚至給自己一種信心,此印在手,足已縱橫天下,心中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將之與自己先天靈光相合,足以掌握天河之本源,自由出入於天河所流經的空間,從三十三天到域外天魔界,天庭和地府好似自家的後花園。

    邵延長出了一口氣,是不是找一個地方,讓自己一點先天靈光合大印一體,那麼,邵延有信心在百年內成就金仙,這種誘惑如此大,要知道邵延現在水準不過是初入天仙層次,如正常修行,沒有幾千上萬年,金仙是很難達到。不過內心卻又隱隱有些不妥之感,正因為這絲猶豫,邵延決定,暫時放下,等結束南贍部洲的遊歷,回到自己目前在連雲山連雲湖中的水府再說。

    邵延打定主意,準備離開,卻發現暫時走不了,天水印激起天河波濤,那種得天河造化時所散發出氣勢,不僅是那些在金仙之上大能感覺到了,就是地仙界中天仙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天仙能感受一界,在他們心靈之中,一件先天類別的寶物出世,邵延的天水印雖不是先天之寶,但其中蘊含執掌天下之水的權柄,甚至還強於一般先天寶物,對天仙來說,如能得到,領悟其中至理,可能就是金仙的敲門磚。

    邵延剛才感受天水印,花了一些時間,加上剛才又疑遲一些時間,這些時間足夠天仙趕到此處,不大的時間,有五位天仙已到,其中兩位邵延是舊識,一位是赤城宗的渺靈子,另一位是道德宗的歸道子,他上一次受傷而遁,又失去了心愛法寶碧玉坊,經過幾十年的修養調整,傷勢已好,更境界卻向下滑了一些,雖還是天仙,未受傷時,已是天仙頂端,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金仙,然而這一步,花費近萬年時間,卻不能邁出,這也是上次拚命要搶五色石的原因。其他三位,邵延卻不認識。

    邵延心中苦笑,此時想走也不可能了,偏偏自己認識的兩位天仙都與自己有仇。果然,此兩人一見邵延,臉色也變了,渺靈子是想起之前的事,眼中冒出怒火;而歸道子卻對邵延又恨又怕,恨不必說,怕的事卻是上次在邵延的如意仙光,也就是他認為的滅仙神光下吃了大虧。

    「原來是和兆子道友,不知剛才那種氣勢是怎麼回事,貧道感覺有至寶出世,看來應為道友所得,不知能否一見?」渺靈子首先開口,先一口咬定邵延得到了此寶,看邵延如何應對。其他幾人,目光立刻盯在邵延身上。

    邵延眼光向五人一掃,並未先回答渺靈子的話,而是向另外三位天仙說到:「不知三位道友如何稱呼,在何處仙山修行?」

    渺靈子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7
第496節 大印威現二仙走

  邵延故意沒有理睬渺靈子,他先給邵延安上一個得寶的名份,目的想激起眾人出手奪寶,邵延如何回答都不能擺脫嫌疑,如果說沒有,別人十有八九不信;如果回答得寶,幾人也不會放過邵延,必定要邵延取出,甚至會動手搶奪,邵延乾脆先忽略他,唰唰他的面子,讓他先失去正常心態,亂些方寸。

  那三名天仙見邵延相問,便一一回答。

  「貧道青城全陽子,見過道友!」

  「貧道崆峒空同子,見過道友!」

  「貧道峨嵋華泉子,見過道友!」

  邵延和三人見禮完畢,才回過頭來,面對渺靈子。渺靈子臉色不快,喝道:「道友,寶物之事,道友給個說法?」

  「貧道與道友可沒有什麼交情,道友有何資格質問我!」邵延臉也一沉。

  「這…,寶物有德者居之,道友還是拿出來給諸位道友一見!」渺靈子話一滯,隨即擺出一付以德壓人姿勢。

  邵延譏諷望著渺靈子,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好一個有德居之,如今我得了寶物,如果無德,寶物會選我嗎?倒是道友利慾熏心,貧道一眼就能看出,你只能算一個無德之輩!」

  「你!小輩無禮!」渺靈子一下子被邵延噎住了,面紅耳赤地掙出了一句。

  邵延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連理都不再理他。全陽子一見,立刻岔開了話題:「道友,我們感覺此處氣勢驚人,好似有寶物出世,才趕過事見識一下,不知道友可否讓吾等一開眼界?」他的話緩和得多,話中帶有詢問,如果邵延說不願,他也沒有辦法。

  邵延見此,說到:「的確的寶物誕生,不過並不是天生之物,我有一印,本是法寶,見此處天河氣息透出,便心中一動,攝取此氣息,焠煉此寶,不想發生異變,驚動大家,大家想見,倒也不是什麼秘密!」說完之後,天水印現於頭頂,眾人一見,果然不是先天之物,眾人都是行家,此物居然攝天河權柄,有一種凌駕天下水系之上的威嚴,比之先天寶物,並不弱,甚至還強上一二籌。

  此寶一出,五人表情各異,歸道子如同餓狼見到了肥肉,他心中有一個聲音,搶過來!自己肯定能在千年之內突破金仙;而渺靈子眼中閃過一縷貪光和恨意,很快被壓了下去,此物確是好寶貝,能搶過來最好,不然也不能讓對方擁有,對自己威脅太大;而另外三人眼中露出掙扎之色,能修行到天仙,心性都不簡單,此三人與邵延之前並無恩怨,但此寶的確誘人,三人也看出,如果得此寶,與己相合後,入金仙應是水到渠成,此寶效用,實不在先天之寶之下。

  邵延清楚看到五人的表情,心中明瞭,暗自警惕,準備收起天水印,猛然天水印光華大作,歸道子終於忍不住出手,一道仙光化為大手,抓向邵延頭頂的天水印,與此同時,渺靈子一道仙光直射邵延,兩人同時出手,雖事先未曾商量,卻配合默契。渺靈子更多是對邵延一種恨意,而歸道子按理說對邵延更恨,但他對進階金仙執著已近著魔,反而不在意對邵延的恨。

  他們一動,另外三人身上仙光一動,不覺也幻出大手,也抓向天水印。邵延早就防範這一點,天水印光華一盛,憑空一條大河影子現出,正是天河的虛影,一條金龍一聲龍吟,衝入河中,剎那間,如天河倒瀉,衝向五人。

  全陽子猛然收回了自己的大手,臉色尷尬,一拱手:「道友,不想我也被貪慾所動,實在有愧,無臉在此,先告辭!」說完之後,也不待邵延回答,化一道白光而去。邵延無暇理會,不過心中一閃,也高看了全陽子一等。

  全陽子一走,空同子和華泉子好似被當頭棒喝,知道自己被貪慾所控,天水印是別人所煉,不是無主寶物,自己如此做有違本心,自己修行是仙道,而不是魔道,當下猛然退出,向邵延一拱手,說了聲慚愧,便化光而走,邵延雖在鬥法中,心中還是感歎,能到天仙,心性果然不比普通。

  另外兩人卻是毫不留手,都與邵延結怨,即是仇人,當然心中沒有絲毫慚愧之心。邵延的天水印幻化出天河剎那間浩浩蕩蕩遮蔽了整個天地,以不可阻擋之勢沖刷而到。歸道子的大手頓時被大浪吞沒,歸道子猛然覺得大手如大海壓上,更讓他恐懼的是,居然這條虛幻的天河之水居然悄悄湧入仙光之中,仙光紛紛溶解,這還是水嗎?

  天河轉眼已到,其壓之大,似乎一個世界壓在身上,歸道子身上仙光如山,中有一束,也化龍而出,依然抓向天水印。

  渺靈子攻擊向邵延的仙光還未到邵延面前,就被大水沖散,根本不是一般的水,仙光在其中,好像鹽入水中,迅速溶解,心中不由對此印更生貪念。

  邵延初成此印,又未與此印真正合一,並不完全熟悉,不過此印幻出天河的利害也出邵延的意料之外,見兩人各現如山仙光,大水到時,兩人仙光在腳下凝成蓮花,頭頂之上,仙光鬱鬱如蓋,護住身體,歸道子還分出一道仙光,化龍來抓天水印,天水印印紐上金龍和之戰在一起。

  歸道子和渺靈子立於蓮花之上,在天河波濤中上下浮動,一時卻不能傷到對方,歸道子狂笑到:「和兆子,你獻出此印,本仙倒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本仙一旦下手,你多年修行就會化作流水!」

  「你們既然敢來搶我天水印,那就做好隕滅的準備!黃泉現,冥河起!」邵延一聲冷笑,手一指,天河本是橫亙仙界所有空間,地府的冥河不過是其一種外相體現,剎那間,陰風颯颯,河水已變成漆黑,說是漆黑也不對,根本沒有顏色,一切光華都入其間而無影,無數業力投影在水中翻現,兩人腳下的仙光幻成的蓮花頓時凋零,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一個大浪打去,兩人一見不妙,飛身竄起,腳下蓮花也不要了,幸虧閃得快,轉眼間蓮花沉淪,接著又盛開,化為兩朵漆黑的冥蓮,妖艷浮在水面。

  如果被黃泉之水刷中,就是天仙之體,也會在短時間內化為凡體,天仙也會墜入輪迴。兩人雖躲開,也嚇了一跳,邵延卻不再給他們機會,大河凌空而起,直捲二人,天空頓時遮蔽,歸道子仙光幻出的那條龍被黃泉一卷,一聲悲吟,頓時渾身由白化為漆黑,轉眼間被拉入冥河,消失不見。

  歸道子見渺靈子敗逃,自己一人對著邵延,心中在些發虛,畢竟上次在邵延手上吃過一個大虧,心中也有些奇怪,對方怎麼不使用滅仙神光,他不知道,邵延的那一招根本不是自己想用就用。歸道子見只有自己一人,心中下定決心,就拼一把。如不成功,立刻就走,想到此,手一點,一派灰色仙光匯成一束,直射邵延,正是湮滅仙光,不過比上次弱上不少,上次是借碧玉坊發出,歸道子以為碧玉坊已毀,不知卻被邵延重煉成了雷神坊。在發出湮滅仙光的同時,另一道仙光如匹練一般捲向天水印,同時做好準備,隨時化光而走。

  邵延見對方使出了湮滅仙光,邵延已不是當日的邵延,雖不能調用如意仙光,卻也有不少手段對付湮滅仙光,自上次以後,邵延早就針對湮滅仙光特點,心中已有伏案,不過現在都不用,他要試試天水印實力,手一指大印,喝到:「歸墟現!」

  歸墟是眾水所歸之處,無物不吞,可惜的是邵延並未見過歸墟,不像剛才的冥河,邵延畢竟誤入過地府,見過冥河,這樣幻化出來,威能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空間陡然現出一個大壑空洞,雖不知真實歸墟樣子,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將一切拉向歸墟,歸道子兩道仙光,一道射向邵延的湮滅仙光,另一道纏向天水印攝物仙光也不例外,在空間一個扭曲,硬被拉向歸墟之中。

  歸道子也感到一股拉力,一見仙光落入歸墟之中,知道不好,身形一晃,留下一個幻影,真身就勢化虹而走。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8
第497節 八十一年大夢中

    歸道子化虹而走,留下那個幻影也不完全是擺設。還是蘊含一定法力,在歸道子化虹而走同時,幻影撲向邵延,阻止邵延追擊。邵延一見,本來就沒有想追擊,隨手一揮,一道水浪,將幻影撲滅。

    邵延收入天水印,攝得一環,卻是渺靈子的寶物,此寶也倒顯一種原則,仙道貴生,而歸道子卻走上另一條,所行方向,都是死亡方向,邵延在些奇怪,雖然大道無所不包,但作為生命自身,追求生的這一路卻比較符合生命本性。當然,死亡也有其優勢,最起碼神通比一般修士厲害,不過,修行並不是為比誰更厲害。

    此環雖入黃泉水中,不過黃泉之水對生命本身傷害大,而法寶不過是物,傷害小得多,邵延收了起來,有時間從中可以領會渺靈子修行的特點,知其所行,目前作為自己敵人,瞭解多一點,對自己有好處。

    接下來的日子,邵延卻是沿著黃河飛行,主要走瞭解黃河形勢,從中體會傳說中的九曲黃河陣奧妙,不過十日,已將黃河細細看了一遍,黃河蜿蜒曲折,其中的確蘊有玄機,給邵延不少啟發,自悟一種九曲黃河陣初步成形,如果用天水印象現,甚至能將仙人打落凡塵,甚至送進輪迴。

    雲夢澤龍宮聖典已近,邵延依約前去,慶賀各方人很多,畢竟雲夢澤也是天下水系中重要一支,當日一起協助玄龍子捉拿孽龍的修士已全到,被玄龍子作為貴客招待,其他水系也紛紛來賀,就是四海龍宮也派人送來賀禮,而錢塘龍宮則是派玉螭公主前來,附近的一些修行門派也派人來姿,匡廬仙宗卻是作為貴賓邀請,畢竟當日出力不少,對匡廬仙宗來說是意外之喜,等於在一定條件下能得到雲夢澤資源和相助。

    邵延幾日後告辭,雖然玄龍子極力挽留,甚至許以高位,邵延婉拒。當然,當日散修中,倒有數名入了龍宮,畢竟得數千里雲夢大澤資源相助,對修行極大幫助。

    邵延並未立刻返回東勝神洲,在雲夢澤龍宮之中,他倒看了不少書,作為對邵延當日相助的感激,龍宮書庫破例對邵延開放,甚至天罡三十六術,地煞七十二術其中都有,邵延現在才發現,這些法術流傳甚廣,不過是些大眾版本,據龍宮書籍記載,不少大派中另有特殊版本,大眾版本的缺點是易學,而真正精通卻很難,不過對邵延來說,卻是足夠,他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演,而不是修行這些法術,當功行到時,只要知道,自然能夠施展,可以說此行對邵延來說,收穫頗豐。

    終南山上,一個簡陋的山洞之中,邵延盤坐在蒲團之上,他來此已有數年,並未直接回到連雲山水府,整個山洞,在外部看來,就是神仙也發現不了痕跡。

    邵延之所以沒有回到東勝神洲,是因為在雲夢澤龍宮中讀到一法,此法實際上邵延以前也會,就走進入別人的夢境中,但龍宮珍藏的入夢法有其獨到之處,就是一次可以進入大量的人的夢中,而不是一二個人。邵延選擇此處,終南山靠近古都長安,長安現在雖不是國都,也是繁華場所,紙醉金迷之地,紅塵之內,人生百態紛紛呈現。邵延卻是借別人夢境,歷練自己,增加知見。

    他自己融合安期生所說三行,借助山河社稷圖中演化的文明,將自己無數世知見融入其中,也將上次在冥河中得到他人人身經歷融入其間,任其演化,行成自己一種獨特之行,但是還不足,一是入世遊歷,增加自己的知見,不過人是善於偽裝,白日所見,許多是假像,而在夢中,則表現真實得多,種種**,以各種面貌出現,所以邵延在夜晚就悄悄融入長安城中近百萬居民的夢中,並不干涉別人夢境,僅僅是一個夢中旁觀者,許多人都發覺不到邵延的存在,也有些敏感的人感覺到邵延的存在,特別是心靈純淨的兒童。

    邵延為什麼不回到東勝神洲去選擇一城,而在此處。主要是東勝神洲民風淳樸,夢境卻也是乾淨簡單得多,而南贍部洲,紅塵氣重,是非名利,種種機心勾當,比之東勝神洲,更能讓邵延見識種種自己想都想不到的種種情形,當然,這些都不能有分毫動搖本心。

    從達官貴人到乞丐流妓,從出生不久嬰兒到瀕臨死亡的老人,從心存善念的好人到無惡不作的壞蛋,各色各樣的人在夢中登上自己舞台,露出白天不曾流露出各種離奇表現和幻想,邵延都一一親歷。在不知不覺中,邵延甚至自己都不曾留意,自己意識分化百萬份,輕鬆自如觀察夢中的一切。

    邵延就這樣,每個夜晚遊走在整個長安城中所有人的夢中,將所有貪癡嗔毒,情怨愛恨都瞧在心中,種種虛幻,將百萬生靈陷入其中,掩蓋其心中靈性,邵延不得不感歎,看種種演化,見各人心性靈光如何被蒙塵,偶爾在夢中也有智慧發明,但轉眼又失。

    邵延借這些資糧,山河社稷圖中種種文明演化得此更是百花齊放。自己的功行不知不覺間也一步步提高,神念也在無意間開始能顯形,甚至能於白日現七彩神念之絲,不知不覺之間,已開始明白願身應如何化出,雖功行不足,一旦火候到時,自能現願身行走世間,願身與元神分化不同,不過是因行願而生,不含一絲本體元神,只有一絲神念化入願身,卻具足真身一切神通,行願一結束,自然回歸真身,且帶回一切知見。

    邵延就在終南山住下,白天很少出現,偶爾也到長安城走一遭,夜幕降臨,他的一絲絲神念悄悄降臨,無聲無息潛入大家夢中,也不干涉,有時乾脆化入夢中,附著別人夢識上,絲毫不干涉別人,但是卻有心靈純淨者偶爾看到邵延,漸漸地長安之中有一種傳說,有一些人在夢中經常看到一個身影,這個身影經常出現夢中。

    轉眼邵延在此處過了二十多年,許多兒童已成人,許多老人已逝去。在第二十年時,邵延望了一眼雲夢澤方向,取出兩件法寶,正好一對,說了幾名話,調出紫府中金童玉女,讓他們去一趟雲夢澤。

    雨詩絲心中一直有一個秘密,從她有記憶起,時常夢見到一今年輕人,身著青衣道袍,靜靜站在一旁,從不說話,有時自己根本看不見。隨著年歲漸長,自己習以為常,以為每個人夢中都一樣,她本是一個縫衣匠的女兒,家中開了一個不算大的縫衣鋪,家中並不算有錢,在長安城內,這樣的家庭是主流,漸漸長大,情竇初開,人長得也算俊俏,有一次與女伴說悄悄話時,談到做夢,雨詩絲說到她在夢中經常看見一個人,卻從來不做任何事,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女伴笑到:「小丫頭大了,思春了!」雨詩絲急忙辯解,這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這樣了,問女伴是不是這樣,女伴說從未留意過,好像沒有,雨詩絲倒是一個有心人,夜晚入夢時,不覺又發現了邵延,剎那間有些清醒,知道自己在做夢,邵延有些驚訝看了她一眼,一個人如果能做清醒夢,那他就具有出陰神的潛質,如果有機緣,卻可以走上修行路,一種專修陰神,壯大陰神,歷經雷劫,最終成就陽神,脫殼成仙。

    不過邵延並沒有說任何話,依然靜靜看著這一切。雨詩絲回過頭,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夢中,看向邵延,問到:「你是誰,怎麼在我的夢中?」這一問話,邵延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存在讓此女清醒。

    想到此,邵延開口說話了:「一個觀夢者!」

    「什麼是觀夢者?」雨詩絲不解地問。

    「觀世間眾生之夢,洗去自己心靈塵垢,讓自己明白自己是誰。」邵延淡淡地說。

    雨詩絲搖搖頭,說:「我聽不懂,你只在我一個人的夢中?」

    「不是!」邵延隨口答到。

    「那麼,我問了其他人,他們怎麼看不見你?」雨詩絲又問到。

    「其他人不過視而不見,你心靈純淨,才能看見我,既然你看見了我,並進入清醒夢,也是緣分,你想不想知道別人現在做什麼夢?」邵延問到。

    「想!怎麼可以進入他人夢中?」雨詩絲問到。

    「這個簡單,你既然知道在做夢,看看你不是睡得正香!」邵延說到,夢境立變,雨詩絲發現自己**睡在被子裡睡得正香,自己卻和另一個人站在床前,看見被子有點被打掉,露出了肩頭。便伸手去蓋一下,卻發現手穿過了被子,並沒有抓住。

    「你現在是陰神出體,抓不住的,想達到御物,沒有經過雷劫很難,不過,你集中精神,對,集中精神於指尖。」邵延指導著雨詩絲集中精神進行御物,被子果然動了一下,但還是拉不起來。

    邵延歎了一口氣,說:「你陰神機緣巧合出體,未經修行,御不得重物,憑你現在,大概只能拿起一根羽毛。」邵延輕輕一拂,被打掉的被子又輕輕蓋了上去。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別人在做什麼夢?」邵延說到。雨詩絲向房門走去,準備開門,邵延笑了,說:「你現在是陰神之體,根本不需要從門走,牆壁對你來說,根本不構成阻攔!」邵延說著,直接穿門而過。雨詩絲微微一愣,試著伸手,手透門而過,便一閉眼睛,向前一衝,什麼也沒有,睜開眼,已在房門之外,正和邵延站在堂屋之內,邵延直接透牆而過,雨詩絲膽子大了一些,跟著穿牆而過,卻已到院中。

    天上一彎新月照下,雨詩絲面,卻沒有一絲影子。「不要望了,你現在是陰神之身,根本沒有影子,別人也看不到你,你想去哪一個人夢中?」邵延問到。

    「那就去阿英的夢!」雨詩絲說到,阿英是她要好的女伴,阿英說她夢中沒有邵延,她想去看看真與假。邵延點點頭,陡然飛了起來,雨詩絲一愣,邵延說:「你現在是陰神狀態,你想飛就飛,想入地就入地,沒有不能實現的,不要用凡體肉身一切來看待!」

    邵延一說,雨詩絲心中一想,自己飛起來,立刻飛了起來。「不要飛得太高,你陰神第一次出竅,經不起天風吹!」邵延關照到。

    雨詩絲是第一次飛在空中,淡淡月光下,長安城安靜睡著了,只有更夫的梆子聲有一陣沒一陣地響起來,雨詩絲倒有些興堊奮,在空中飛行感覺卻不是一般人所能體現到,不一會便到了女伴家中,阿英全名毛惠英,毛家也算這條街上的富人,阿英雖算不上什麼大小姐,閨房在二樓,房間內比較精緻。

    一入閨房,雨詩絲一眼就看到阿英陷在美夢中,在她的眼中,阿英夢中構造了一個場景,卻是長安城中金明池邊,那綠柳樹下,阿英正與她心儀一個富家子弟正親熱坐在樹下長凳上,談得笑瞇瞇的,在夢境角落之處,另一個邵延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阿英偶爾眼光瞥向那邊,卻視而不見。

    「你想進入她的夢境?」邵延問到,雨詩絲點點頭。邵延見雨詩絲點頭,便淡淡地說:「你直接進去就行了,不過,不能提醒對方她在做夢。」雨詩絲示意自己明白了,便一步邁入阿英的夢境之中。

    「阿英!」雨詩絲喊到。阿英聽到雨詩絲喊聲,一回頭,高興地說:「阿絲,是你!」她將注意力集中到雨詩絲身上,頓時,與她坐在一起富家子弟自然消失。

    雨詩絲見到這一切,知道那個富家子弟不過是她心中幻影。兩人談了一會,雨詩絲起身走出了夢境,回頭看了一下有些茫然的阿英,回到自己房中,想自己該醒了,轉眼就真的醒來,睜開眼,邵延卻已消失,不覺倀然。

    次日,阿英告訴雨詩絲,她昨晚做夢,夢到了雨詩絲,雨詩絲只是微微一笑。夜晚,在夢中,邵延又一次出現,雨詩絲也知道自己做夢,便又出了陰神,日復一日,邵延告訴她如何粹煉陰神,又陸陸續續告訴她一些地煞七十二術中數種,但卻從未答應收她為徒,這是因為邵延因機緣巧合讓對方夢中見到自己,也算一種機緣,卻不想收徒。

    就這樣,邵延夜夜旁觀整個長安的夢境,這一看就一年。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9
第498節 六百年來功行到

    八十一年中,邵延見識了形形式式人心變幻,這一切都在夢境之中化成各種離奇的夢,終於,邵延發現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而雨詩絲現在也七十出頭,她近二十歲嫁人,生有三個子女,自四十歲後,修行已有一定根基,容顏便不再變老,六十出頭,丈夫去世,她的陰神已經兩次雷劫,如論實力,已不弱於結丹修士,壽元也有數百年。

    邵延觀長安夢境八十一年,實際上是從她出身之前就觀眾生之夢,雖對她有傳道之誼,卻未收她為弟子,她也從未見到過邵延真身。

    這天夜裡,是邵延最後一夜觀夢,一縷分念也進入雨詩絲的夢中,雨詩絲也習慣了邵延出現。

    「今夜是我最後見一面,我該走了!」邵延對雨詩絲到。

    「先生,要走了?是功德圓滿,還是有其他原因?」雨詩絲一直對邵延以先生相稱。

    「可以算是功德圓滿,再在此處,對我已無用,我一直未告訴我的道號,我的道號叫和兆子,如果將來到雲夢澤,雲夢澤龍君卻與我有舊,今日一別,沒有什麼東西給,這塊令牌是雲夢澤龍君的令牌,如有什麼為難,可到雲夢澤向龍王求救!」邵延現在功行又前進了一步,知道雨詩絲多年後有一劫難,對玄龍子來,卻是一件事。

    六十年前,玄龍子成婚,娶的正是錢塘玉螭公主,卻不知道邵延在何處,請帖都無法送,因提到邵延名號,邵延明白了情況,便派自己煉出的金童玉女送去賀禮,不過是以前所收的法寶。幾日後金童玉女返回,明瞭情況,玄龍子聽邵延閉關煉法,雖失望,但也禮數周到,並送一件令牌為信物,有用得著雲夢澤的地方,雲夢澤當全力相助,這就是邵延送給雨詩絲的令牌。

    邵延做完了這一切,所有分念全部歸體,雙目奇光四射,一閃又恢復平常,該走了,邵延在這裡一住八十一年,觀眾生之夢,透過重重欲念幻像,見生命本質,一念浮塵,生種種欲念虛幻,今日已了,當揮手而去。

    邵延甚至連洞門都未打開,連掩飾法陣也未撤去,一步邁出,自然出了洞,望了一眼遠處那座紅塵中的城市,雲光自然起在腳下,邵延直接向東勝神洲而去。

    自這一日後,雨詩絲再睡覺入夢時,再也沒有見過邵延,知道邵延走了,可能再也不會來此,邵延的確不太可能再來此,邵延此處功行已成,心目之中,此處已與他處無二樣。

    邵延回到連雲山的連雲湖中水府,不覺間離開此處上百年,修行歲月,真是無有時間概念,入了水府,其中變化並不大,邵延看了看,將身上一些東西整理了一下,便上了雲床,邵延先從紫府之中喚出了那支清靜白蓮,一股純淨的生機瀰散開來,清淨白蓮本是讓人心安靜下來,積聚天地間靈光,修補人的三魂七魄,本是西方無上妙品,這個人情還得也不算,邵延面對清靜白蓮,整整入定了一年,對清靜白蓮有了透徹的瞭解,山河社稷圖中,一處蓮花池中居然悄悄冒出一朵白蓮。

    邵延將清靜白蓮收入紫府之中,又調出天水印,一見天水印,邵延心中又升起那個想法,自己的一點先天靈光與之合一,執掌天河權柄,調天下萬水,早日突破天仙,成就金仙。這個念頭一起,心中總有些感到不對勁。

    邵延看著天水印,心中猛然一驚,自己以前從未為一件寶物這樣猶豫過,甚至就是先天之寶的五色石也未有多想,便將之拋進了山河社稷圖,卻為這件天水印躊躇,出了什麼事,自己修行為了什麼?不是為了自己超脫,難道為了掌握天下水脈權柄,高高在上,控制一切,如上古水神一樣?

    想不到自己居然也陷入此中,自己自許除道之外,心中無物,現在看來,不是無物,是遇到的誘惑不夠大,邵延頓時一身冷汗,如果自己以先天靈光合此寶,雖然看起來掌握天河權柄,在極短時間內能成就金仙,但並不是自己真實掌握,而是借助此印掌握,將來自己不擺脫此印,不透過此印無上權柄,根本不可能再進一步,甚至困死在一定層次,不怪自己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在此,自己命運怎麼交給此印!不怪天庭封神時,真靈入榜,以封神榜隔絕,以免一點真靈出現邵延這種情況,天庭諸神雖掌握天地一方面的權柄,並不是真靈與天地權柄合一。

    這點一想通,邵延心中頓時一遍坦盪,此寶雖可用,邵延卻再也不會用先天一點靈光與之相合,順手將此寶收了起來。邵延解決心中一直堵著的一件事,現在可謂萬緣放下,靜坐在雲床之上,外與天地合一,內則物我兩忘,一點靈光,默照大千一切,不存一絲後天思緒,如天地運行,一切自然,山河社稷圖不知不覺中從頭頂浮現出來,靜靜與地仙界交流。

    邵延處於這種狀態中,他百年來的積累已為今日提供了大量資糧,如那如如不動,默照一切的先天靈光外,不知不覺中,一縷神念入於山河社稷圖中,又經分化,為帝王,為販夫,為忠烈,為奸佞,各色人生體驗,終開始大悟,悟道於世間,教化天下,超眾生之上,視天下眾生生靈諸物無有差別,得種種神通,悟種種***,此行終於天地動容,頓超山河社稷圖這個虛幻世界之上,一剎那,山河社稷圖內大震,天地祥雲滾滾,紫氣橫貫九萬里。

    邵延睜開了眼楮,現在才明白,大行如此,為何許多人入天仙那麼多年,始終難越金仙之門,邵延在山河社稷圖中所行已不是天仙所能比擬,山河社稷圖中那些虛幻生命可以算得上生命,只是一種後天生命,邵延如有一日,此圖與無所有之地展開,自會化為一界,無所有之地自會從無中生出那點點先天靈光,此圖中世界真正成為一個世界,其中生命將與他界無異,到那時,也就是邵延真正超脫之時,現在邵延功行依然在天仙,卻已看到未來之路,種種神通已自然融合,不愧於現在層次,以前不能調用的如意仙光,現在卻能調用,不過卻是對山河社稷圖內世界有影響,不到危極之時,不用為佳。

    化寶雷光已轉化為化寶仙光,自有陰陽相合,再進一步,將化為先天陰陽仙光,磨滅萬物,滅人元神;靜定仙光,定天地萬物,時間在九息之內,徹底停滯,如能再進一步,時間將逆游;那八十一年入夢的資糧,也轉化為一種仙光,邵延稱為大夢黃粱仙光,淡淡清輝所到,別人自然墜入大夢之中;甚至從清靜白蓮中也悟出一種仙光,能補人魂魄,邵延稱之為白蓮仙光;其他神通,亦神妙異常,或毀天滅地,或類於創生,等等不一而足。

    邵延算了一下,這一次修行,足足過去了六百年,邵延又靜修了幾日,心中一動,有人從下界入了地仙界,邵延立刻望了過去,一見之下,不由苦笑,此人正是自己弟子林韻柔,卻與自己一樣,居然也算偷渡,落腳之處是東勝神洲與南贍部洲交界之處,邵延隨手一揮,一道仙光呼嘯而出。

    林韻柔不知自己置身何處,一道仙光破空而來,剛要抵禦,心中響起了邵延的聲音︰「徒兒,為師來接!」林韻柔放下心來,被仙光裹住,一閃之下,已出現在水府之中,邵延容貌並沒有變,林韻柔起身下拜,邵延手虛抬,將好扶起。

    邵延細細看了一下林韻柔,點頭贊到︰「很好,一身功行已能算天仙,雖行未成系統,但根基已牢。既然來到地仙界,我就與地仙界的情況,以及修行層次和方法。」

    林韻柔謝過,邵延讓她坐下,細細地講解地仙界的情況及出世法如何重行,林韻柔比邵延初來幸運得多,邵延開始完全靠自己摸索,才一步步走到現在,林韻柔卻一開始就在邵延指導下,瞭解這一切,這就是有師傅和無師傅的區別。

    邵延花了數日,才將自己所知傳授給林韻柔,林韻柔謝過師傅,邵延問起下界之中和兆宗的情況,林韻柔也詳細了情況,和兆宗這幾百年來發展的很好,人數並未有大的增加,人數不過六百多人,寇真十年前飛昇,應該飛昇天庭,邵延在地仙界,所以並沒有感覺到,邵延對他很放心,能得上清符,誰敢視他!杜笑顏現在已是合道修士,她的弟子也入了化神,並終於找到下一代傳人,龍氏兄妹已入還虛,傅明軒依然留在世間,他夫人柳輕霜也入了還虛,門中三代弟子也有數人入了化神。

    邵延瞭解了下界和兆宗的情況,又簡單問了一下其他門派的事,僅僅是一個瞭解,對於下界,目前他不太關心,畢竟那個世界已是他的過去,他之所以要瞭解一下,那是因為他近期要下去一趟,不是他真身下去,而是願身,那蔚藍洞天之中傀儡師偃的因果終將還,過此,他與那界之間因果基本上算完結。

    邵延問完了情況,對林韻柔︰「徒兒,我天仙功行基本上已圓滿,將現願身,去下界一趟,從根基上來,已能算是天仙,但現在表現方面來,不過地仙,因為行尚未入門,我收集抄錄了一些典籍,先從行入手,修煉瞭解一下天罡和地煞之術,融合形成自己的體系。」

    完之後,林韻柔起身,xxx師傅,邵延一笑,一絲凝練彩虹細絲從頭上衝出,正是顯形的一絲神念,一個盤旋,因緣所聚,一願而生,光華一聚,一個全新的邵延現身,向邵延手一笑︰「道友,我去也!」

    邵延點點頭,現出紫府中清靜白蓮,遞給了願身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9
第499節 今日世間因果了

    邵延站在碣石山,這個邵延就是邵延的願身,那日願身化出。

    向邵延告辭,林韻柔在一旁見師傅顯現願身,也不以為奇,之前邵延境界之時,也已過願身,果然奇妙,一切神通具足,也是天仙,但身中並無元神,核心僅為一縷神念,這一縷神念卻成為元神,當然,這個元神卻是一種假像。

    願身一步邁出了地仙界,站在太極弦上,數不清的世界出現在面前,邵延當然對修真界氣息熟悉,又一步邁入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平,出現在修真界,立刻感覺到這個世界空間是如此脆弱,自己雖是天仙,不過僅能發揮合道修為,如強制超過,這個世界就會自然反擊,就是天仙,也為天地所不容,甚至也會被抹去。不過對邵延來,在修真界,合道修為已是綽綽有餘。

    到底是天仙,轉眼間瞭解了這個世界現在情況的大概,大晉已經滅亡,現在這個世界的凡塵中,已是大宋統治,不過這些對邵延來,已不再關心,便一步出現在碣石山,出現在洞天門口。碣石山偶爾也有修士來到,除非是蔚藍洞天現身之日,此處便會聚集大量修士,現在沒有到日期,根本沒有人。

    邵延又一步邁出,消失在碣石山頂,已出現在洞天的牌樓之下,出現在煉心路前,煉心路對邵延來,現在等同虛設。邵延入了洞天,向中央望去,以前邵延也進來過幾次,那錘界婆娑樹因為隱沒,邵延發現不了。現在卻不同,雖然婆娑樹已隱,但卻逃不過邵延的眼楮,亭亭立於洞天的中央之揮,散發著靈氣,向四周散去。

    邵延一步到了藥園之下,山峰已隱,連同師偃的茅屋都隱去,就是高蚧修士也不能看到,不過卻瞞不過邵延的眼楮。在茅屋前的樹下,一張躺椅,師偃依然躺著,邵延距他不過數丈,他並沒有發現邵延的到來。

    邵延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也未使用什麼神通,只如常人一樣向他走去。師偃聽到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先是一愣,陷入沉思,轉眼就想起來了,臉上露出了喜色,立刻站起身來,向邵延施禮︰「是邵延仙師,難道仙師能做到讓師偃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邵延雙手將師偃扶起,笑著︰「師偃前輩,我經過多年修行,後得佛門贈送清靜白蓮,總算不負當日所托,今有二法,不知前輩用哪一法?」邵延稱之為前輩,是因為他活了至少有萬年以上。邵延將兩種方法出,一是現蓮花化身,自有神通︰另一種是抽出一魂一魄,因為師偃本身只有一魂一魂,入清靜白蓮溫養,大概約百年,補全三魂七魄,然後投入胎中,自然成人。

    邵延列出此二法,讓師偃自己決定,師偃陷入沉思,邵延也不打攪,靜靜等師偃做出自己的選擇。

    師偃想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下定決心,對邵延︰「仙師,還是補全三魂七魄,讓我重入槍回吧!」師偃想了好一會,第一種方案雖然能有神通,但依然是一個長生不死的角色,他已活得很長,心中卻不願如此,長生也要相應心境對待,不然,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師偃雖不死,但心靈上還達不到那個層次,他想真正成為一個人,第二種方案卻鼻合師偃的心意,所以師偃選擇第二種方案。

    邵延聽到此,也有些意外,轉念一想,明白了師偃的選擇真正原因,師偃是想真正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既然這樣,邵延讓師偃放鬆身體,取出了清靜白蓮,順手凌空一攝,將師偃一魂一魄攝了出來,投入清靜白蓮之中,師偃傀儡之身立刻倒地,邵延嘆了一口氣,手一指,一點真火飛出,落在傀儡身上,轉眼化為灰燼,只有一點先天材料依然未化去,邵延順手將之收起,畢竟是先天之物。

    師偃的魂魄落在清靜白蓮的蓮蓬之上,清靜白蓮泛起淡淡的白光,裹住師偃的一魂一魄,開始滋潤修補師偃的魂魄,邵延見此地事完,也不再停留,一步邁出,到了洞天門口,出了洞天,下面便是慢慢地等時間,一旦師偃三魂七魄修補完成,邵延將之投入輪回之中,便是徹底完成了承諾。

    邵延攜帶著清靜白蓮出了洞天,他將在此界呆到將師偃投胎為止。

    他現在不過是願身,本身還在地仙界,所以他並不著急,還有一事要了結,就是分身鐘少嚴,鐘少嚴是一個奇特的存在,等於是三方合一,名為邵延分身,邵延當初煉製時,開始如同煉製一件法寶,將干擾自身的鐘少嚴殘存一些信息,加上自己一絲意識和飛天蜈蚣一點本命意識三方融在一體,以自己一絲意識為主而成,現在對邵延,對鐘少嚴就是一個阻礙,鐘少嚴始終未入還虛,就是基於這點考慮,邵延現在也要斬斷與鐘少嚴之間聯繫,使之成為一個獨立生命體。不然,將來鐘少嚴合道時,牽引世代輪回的靈光,就會出現一種特殊情況,不僅牽引真正鐘少嚴的時間長河中的世代靈光,還會牽引飛天蜈蚣的靈光,甚至會牽引邵延的靈光,對邵延來就,就會多一份干擾,嚴重時,甚至一些靈光被硬牽入時間長河,那是一件頭腦之事,在沒有超脫前,牽引靈光可不論邵延是天仙還是金仙,不是鐘少嚴牽引,而是大道形成的時間長河的牽引,邵延可沒有足夠自信不受影響,最好方法就是徹底斬斷與鐘少嚴的聯繫,收回那一縷意識,使鐘少嚴成為一個獨立生命體。

    鐘少嚴依然在依蘭秘境,不過此時秘境已經公開,對於和兆宗,其他門派直接將之歸入頂級門派,雖然人數並不多,但實力強勁,好在和兆宗是真正修行,規矩很嚴,一般修士就是想入也不可能。

    鐘少嚴剛送走來訪的客人,心中隱隱一動,好像本尊來了一樣,正在奇怪,心靈深處,願身現出,出自己身份,來瞭解與師偃的因果,也準備解決與鐘少嚴間的一些糾纏。鐘少嚴喚來狂風子,狂風子也到了化神頂峰,還未入還虛,主要是積善功,以減輕渡劫時劫難,聽到師傅傳喚,來見師傅。

    鐘少嚴︰「去秘境外迎接我的本尊!」

    「什麼,邵延師傅不是已飛昇了嗎?」狂風子吃驚地問到。

    「來的不是本尊原身,還是一願所成的願身,與當日玉晨道君一樣!來人間為解決當年一個許諾,事完就走!」鐘少嚴淡淡一笑到。

    狂風子這才明白,急忙出迎,他剛出了秘境,邵延已飄然而至,模樣並未改變,狂風子立刻上前拜見,邵延見狂風子已非當日可比,嘉獎了幾句,進入秘境。

    見到鐘少嚴,鐘少嚴和邵延相互一望,邵延對鐘少嚴情況一清二楚,作為自己的分身,一切都為自己考慮,無怨無悔,邵延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就這樣守在化神巔峰!」

    「我和本是一體,有什麼需要呢?」鐘少嚴到。

    「不僅是我的一個分身,也應該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我今日來,就是讓成為一個獨特的生命體,當日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轉修魘道,在我飛昇時,就可以收回那縷神識,早就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現在不定已經飛昇。」邵延嘆到。

    「本尊想做就做吧!、,鐘少嚴依然那麼平靜,這不是故作平靜,他現在依然是邵延的分身,邵延所做一切,他都心甘情願。

    邵延點點頭,一道白蓮仙光籠罩在鐘少嚴身上,雖在秘境之中,天地已開始變色,邵延知道自己此舉大干天忌,將仙光減弱,利用天罡三十六術顛倒陰陽,將天地信息打亂,天地開始平靜下來。邵延如不是悟出白蓮仙光,也不敢收回自己那一絲意念,畢竟這一收回,對鐘少嚴傷害也極大,多少年來,已成為鐘少嚴的一部分。

    狂風子在一旁侍奉,邵延仙光一起,他感到一種從內心尊敬,一種舒服,不由也是贊嘆邵延***,剛才天地異變,他也感覺到了,轉眼就被邵延消去,這種神通,他從未想到過,不愧是仙人下界。

    邵延一點點抽回自己意識,花了近一天時間才完成,白蓮仙光就修補癒合靈魂層面上傷害,最大限度減少對靈魂的傷害,終於結束了,邵延再也在心靈層面不與鐘少嚴相通,鐘少嚴也從心靈上感覺不到邵延的存在。

    那一絲意念收回,等於鐘少嚴近千年所行邵延都經歷了一遍,對邵延來,也是一種功行積累,將來入仙界,對邵延來,也是一大知見︰鐘少嚴也未失去這些東西,白蓮仙光等於複製了一份在鐘少嚴的心靈之中,卻徹底擺脫以前和身份,不再是邵延的一個分身,而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自此以後,鐘少嚴就是鐘少嚴。

    鐘少嚴起身謝過邵延︰「多謝道友!」此時,鐘少嚴心中也有一絲激動,一種全新的感覺在心靈深處誕生,自此之後,他是為自己活著,之後的路,海闊天空,就看他自己如何走了。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鐘道友還須靜養數月,待精神癒合,就可以入還虛,道友積累深厚,數十年內,必入合道,我的因果也算完結,此次之後,不會再來此界,我入此界,從此界成長,一心求道,終於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也算不負來此界一番!」邵延感嘆到。

    「道友還有近百年留在此界,不知想做些什麼?」鐘少嚴問到。

    「狂風子,去召集秘境中諸人,我先在秘境***數月,然後去洞天一趨,開講大道,待比界事了,自會回到仙界,也算最後一次為我所創宗門法!」邵延吩計狂風子,狂風子領命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1:00
第500節 舊仇相爭魔影現

    連雲水府中,邵延接到一封請帖,這是雲夢澤龍宮送來,本來,雲夢澤並不知道邵延的洞府所在,幾年前,林韻柔出外遊歷,林韻柔在連雲水府中修行了三十六年,天罡術成,並借她身上那顆先天之寶日月珠,也就是當初龜靈聖母使用過那顆,煉成陰陽仙光,與邵延的化寶仙光相似。

    邵延將天水印付於她,告訴她此印的特點,並告戒她千萬不要與自身先天靈光相合,以免誤了自己,林韻柔受教,在洞府之中,挑選了一把兵器寶劍,此是當年妖們留下,比之世間神兵利器強一些,因其略帶紫色,便取名紫電,出了洞府,到地仙界遊歷,後來遊歷雲夢澤時,遇雲夢澤龍女,此為玄龍子之女,在湖邊嬉戲,兩人結識,林韻柔報自己師門,到了邵延,才知邵延的洞府所在。

    今年正值龍君夫人千歲大壽,廣邀賓客,邵延也在其列,卻不知邵延所在,正在犯悉,不料被公主聽到,問明情況,自己知道,龍君問明情況,大喜,便給邵延送來一份請柬,邵延接到請柬後,準備了賀禮,動身去雲夢澤。

    雲夢澤龍宮之內,大擺宴席,邵延被迎入,來賀的人很多,數百年來,借雲夢澤水府權柄,玄龍子終於步入天仙層次,見到邵延,十分高興,請邵延入座,邵延客氣一番,也就入座,此一桌卻是貴賓席,龍君為邵延介紹,這一桌之上,居然是大江大河的龍君,首座是錢塘龍君,他坐首位也是正常,因為他畢竟是雲夢澤龍君的岳父;其次有長江龍君、黃河龍君、太湖龍君等等不一而足,非龍君僅是邵延一人,只是因為邵延當日對玄龍子有大恩,這些龍君有些是神仙,有些是天仙級別,邵延一一見禮。

    這些龍君很是奇怪,邵延不過是一個人類天仙,居然被玄龍子如此重視,不過眾人都是老成狡滑之輩,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相互之間些客套話,看起來倒是一團和睦。話間,邵延感覺到有人用仇視的目光盯著自己,微微扭頭,卻是北海敖真,這次壽辰,四海龍族也派人來賀,不過卻是晚輩,雲夢澤為之專開了一席,敖真一見邵延,心中勾起當日之仇,要不是邵延,龍君之位也不會落到玄龍子頭上,不過此是壽宴之上,他也能壓住自己心中怒火,怒目相向卻是免不了的,邵延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敖真,敖真現在不過是神仙頂峰,看來天仙這道關不是那麼好突破,如果是他當年得了雲夢澤龍君之位,也許借助雲夢澤的權柄,邁入天仙層次。

    一定意義上,邵延已阻人成道之嫌,不過,這也是敖真當日傲慢留下的因果,如果不是敖真當日想吃靈勻子的坐騎,並且瞧不起靈勻子這類散修,才發生衝突,最後將散修推向玄龍子一方,助玄龍子成就龍君之位,這也算是敖真咎由自取。

    宴後,邵延又見到當日一起並肩作戰舊友,相互之間述了別情,三日之後,邵延和眾賓客告辭離開,離了雲夢澤,卻發現敖真一幫人跟在身後,邵延不由皺眉,看來對方有些不知死活,想了想,改變了方向,向西北而去,邵延是將他們引向無人之所,畢竟在雲夢澤附近動手,可能波及凡人,邵延所去之處,卻是西北大漠,幾乎沒有什麼生命,動手時動靜大一些,也不會造成大孽。

    邵延雲光何等迅速,如果不是為了等對方,早就將之甩掉,既然來了,就作一個了結,不到半日,就到了大漠之上,邵延停下雲光,等候對方,一會兒之後敖真一行人來到,一共八人,不過四人為神仙,邵延還未放在眼中,敖真這次之所以敢追來,因為身上有一件法寶,當年封神大戰時,姜子牙曾借北海之水護西岐城,為感謝北海龍王,留了當日鳳鳴岐山時,脫落的數根長翎為謝,本來龍鳳相合,雖是鳳翎,在北海日夜受龍氣相浸,成為一件異物,敖真一次入庫,發現此數根鳳翎,便以鯨龍骨為架,寒鮫絲為扇面,又偷偷從寶庫之中取了珍藏的大鵬羽、孔雀羽、冰鶴羽和青鸞羽,煉成一扇,扇動之時,卻是冰焰連天,神仙一扇之下,甚至***成粉,稱之為冰焰滅仙扇。

    此扇煉成,敖真有一次遇一天仙,發生衝突,對方祭起法寶,一扇之下,法寶仙光消散,冰焰寒風所到之處,萬物成粉,那位天仙見勢不對,連拋二寶,落荒而逃,經此一役,敖真信心大增,自謂就是遇到天仙也不懼。這才是敖真敢追邵延的底氣所在。

    邵延在沙漠上空等待,敖真追來,邵延臉帶不悅地喝到︰「敖真,為何跟著貧道!」

    「和兆子,當日如不是,我已是雲夢澤龍君,今日得好好算算賬!」敖真有些咬牙切齒地到。

    「就是沒有我,也不一定成為龍君,當日七方,哪一方是弱者,就是勢力不如,也有很大機會,這不僅是勢力問題,還有各人運氣,心中懷恨,難怪數百年來也未入天仙,奉勸一句,放下仇恨,回去好好修行,天仙之位有望,不然的話,後悔莫及!」邵延冷靜地到。

    「已成為我心中執念,不除了,我如何入天仙!」敖真狂笑到,完之後,冰焰滅仙扇出現在手中,向著邵延就是一扇,剎那間,寒風如刀,冰焰連天,果是好寶貝,整個空間好似成為一個冰焰世界,方圓千里之內,物質微粒都似停止了運動,物質深層間聯繫似乎已被隔斷,一旦及身,身體可能立刻分散成微粒。

    邵延見滔天的冰焰滾滾而來,外表雖是火,實際上根本不是火,而是崩解一切的仙光,這根本不是一個神仙所能發出,完全是天仙級的攻擊。邵延眼光一冷,一陰一陽雷光相合,轉化為化寶仙光,灰蒙蒙的仙光所到之處,冰焰一滯,微微一掙扎,轉眼便消逝,冰焰仙光就品質上來,並不弱於邵延目前的化寶仙光,不過敖真的自身功行差得太遠,根本發揮不了冰焰滅仙扇的冰焰仙光的威能。

    轉眼之間,化寶仙光滾滾而來,如洪流不可阻擋,眼見敖真就要捲入其中,他七個手下,法寶轟然擊向邵延,七件法寶衝入化寶仙光之中,轉眼間如冰入沸水,眨眼就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邵延連看這些法寶的興趣都沒有,邵延只是看了七人一眼,就這一眼,七人感到一股沛然不可抵禦大力憑空而生,轟在身上,頓時一身慘叫,真火噴出數尺,身上光華亂閃,七人如流星一樣飛了出去。

    邵延現在天仙功行已近完滿,如願意,一舉一動都具天地大威能,豈是這七人所能抵禦,好在邵延一向並不太喜歡殺人,未取他們性命,七人轉眼間已消失在天邊。敖真眼見就到被化雷仙光淹沒,對於敖真,對方既然想殺自己,那邵延就不會客氣,管他背後有什麼後台。就在此時,邵延臉色猛然一動,化寶仙光猛然一收,一道血光一閃而至,並不惹人注意,邵延卻感覺其中那不可捉摸的玄妙,根本不是天仙所能達到,看似普通,如果一旦爆發,邵延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也只能落荒而逃,能否逃出,連邵延都沒有把握。

    邵延也顧不得敖真,化寶仙光一斂,立刻進入防範之中,那道血光從敖真身邊一掠,敖真大叫一聲,那只握住冰焰滅仙扇手臂立刻離開了身體,扇子落在了來人手中,來人笑道︰「這把玩具不錯,歸我了!」從邵延左側近里許掠而過,看了邵延一眼,了一句︰「傢伙修行根基不錯,接一扇試試!」

    完之後,隨手一扇,扇子剛到他手上,根本沒有祭煉,這一扇,邵延面色一緊,而那邊的失去一臂的敖真臉色大變,本來痛得已變色,現在臉色卻完全是忘了疼痛,徹底驚呆了。這一扇,空間之中,冰焰仙光宛若水晶一樣,完全凝成實質,連空間都被凍住,似乎吱吱作想,緊接著空間似乎被凍裂,出現條條裂紋,這是邵延第一次見到地仙界空間出現裂紋,地仙界空間比之下界何止強上萬倍,邵延目前根本做不到讓空間出現裂紋。

    邵延化寶仙光迅速凝結,比之剛才強上十倍,一接觸到冰焰仙光,如玻璃撞上了鐵錘,甚至聽到化寶仙光破裂聲,化寶仙光本來能化去法寶,卻與對方相撞之下,如破竹一般。邵延哼了一聲,一道清輝又起,轉眼罩上,正是靜定仙光,轉眼間時間停滯,冰焰仙光一下停滯住,對方驚訝「噫」了一聲,手一抬,又要扇動,一個聲音遙遙傳來︰「血育子,往哪裡走!」

    血育子一聽,化一道血光一掠而走,邵延舒了一口氣,對方絕對是金仙以上,這樣怪物居然向自己動手,還是不由分,真是太可怕了。血光剛走,空間微微一盪,一隻混元冰火雙頭饕餮出現在面前,四蹄之下,冰光火花和諧共存於一體,背上騎著一位身穿水火道袍的道人,相貌古拙,一身道氣。

    邵延一見,雙手一拱︰「貧著和兆子見過道友,多謝道友趕走血育子,請問道友名號,剛才何人?」

    「貧道天道門門主天道子,居三十三天外,愛好打抱不平,平生有願,維護大道平衡,剛才那個血育子,仍是域外天魔界的魔頭,修為不弱於金仙,並不是他的本體,仍是他的化身,偷入天河,由天河潛入此界,被我發覺,便一路追下來,倒也溜得快,不行,我得追上去,兩位如打鬥請繼續,貧道先告辭!」完之後,一拍混元冰火雙頭饕餮,空間一盪,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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