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大道修行者 作者: 歸臥故山 (已完結)

   關閉
maxchen67 2012-9-9 23:41: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76502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49
第481節 誤入冥府疑惑生

    邵延神念放出,一切都盡收於意識之中,那萬人坑墳墓群中,一東一西,兩道陰氣沖天而起,無數陰兵湧出,並沒有什麼意識,向外而去,不過所有村莊和揚州城都被淡淡靈光罩住,這應該是南華觀中問道子出手。

    邵延見那些無意識陰兵向兩邊而去,卻不敢碰那淡淡的靈光,過了一會,從東西兩道陰氣柱之中,分別冒出一名鬼王,東邊卻是一身儒服,而西邊卻是腦後一根老鼠尾,作滿清打扮,雙方卻是怒目而視,召集各自陰兵廝殺在一起,他們之間說什麼話,邵延在神念中卻沒有聽清,畢竟是陰魂之間,而且,憑邵延的眼光可以看出,這兩個鬼王並不是真身,他們真身不知是不能過來,還是不願出來,不過此兩個鬼王顯然神志清楚,從身上氣息來看,已到人仙邊緣,這僅是他們一個化身,邵延第一次見到陰魂能達到這個程度。

    東邊那鬼王身上一股特殊的鬼厲之氣,充滿陰柔黑暗:而西邊那鬼王身上卻是一股凶厲之氣,令人感覺血腥沖天,可以想像,他身前肯定血腥滿手,不過這兩個鬼王好像不能離開陰氣柱數十步,雙方都不能直接相遇,之間看來應有深仇大恨,恨恨指揮陰兵相拼。

    陰兵前赴後繼,被打散之後,過了一會又聚了起來,不過變淡淡了一些,而兩邊陰氣柱溢出的陰氣滋養下,又變濃了起來。邵延觀察到這些,心中沉思,如此一來,不知道雙方要打到哪一年,這些陰魂,應該讓其重入輪迴,不知為什麼會如此,看來,南瞻部洲應該隱藏一個大秘密,不然不會如此。

    邵延正在觀看,另一股神念出現,邵延感覺其中一股自在散脫,有一種逍遙之意。對方也發理,了邵延,傳來詢問之意,邵延用意念說明自己和身份,也瞭解了對方身份,果然是南華觀的問道子。問道子邀請邵延明日到南華觀一聚,邵延高興接受了邀請,就是對方不邀請,邵延也會主動去拜訪。

    兩人用神念交流了一會,問道子神念退去,邵延繼續旁觀那兩股陰兵交戰,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邵延看了一會,神念分出一縷,向墓地探去,那兩個鬼王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邵延發現兩個鬼王警覺四下觀察,邵延神念一觸到陰氣柱,剎那間,一股慘烈怨毒等諸多負面感情傳入邵延心中,好在邵延心誌異常堅定,這些負面感情根本不能動搖邵延的心靈,邵延順著陰氣而下,轉瞬間進入地下,發現地下白骨纍纍,下方一股陰氣如泉眼一樣向上湧,一具白骨便整個浸在陰氣之中,說是白骨已不對,而是發青,一個時隱時現的影子籠罩在白骨之上,邵延一眼就發現此為那個儒服鬼王。

    這個鬼王顯然比上面那個影子強上不少,絕對達到人仙級別,不過與人仙完全相反,滾滾陰氣按玄妙的軌跡在這個鬼影之中運行,完全是一種陰體,不像人仙的元神,卻是陰陽平衡,這完全走上一個極端,從陰氣運行軌跡來看,已入法則之門,邵延一縷神念堅韌異常,雖沒有化為實質,卻也在陰氣中顯得異類。

    本來極可能被發現,邵延見到這個鬼王也是一驚,神念急幻,邵延已接觸到大道的層次,這一幻化,立刻和周圍混成一體,卻發現,自己這樣做已是多餘,因為此鬼王的意識顯然不在此處,稍一回想,立刻明白,整個意識應該附在上面那個分身之上,此處僅僅是暫時無意識的真身。

    清楚了這一點,邵延便不再理睬鬼王,神念繼續向下而去,陰氣源頭好似一個點,用大小形容已不確當,邵延順著湧出的陰氣向裡一衝,意識中覺得眼前一變,已衝入另一個空間,這是什麼地方,天空一派灰暗,到處好似灰色霧氣升騰,自己衝入之處卻是一個漩渦,自己是從漩渦下方衝了出來,周圍卻是黑色的水流,邵延向上衝出了河面,河的兩岸景色卻有些眼熟,大片的彼岸花。

    一個想法跳了出來,這難道是冥河,自己這縷神念無意間突入了地府?邵延小心用這縷神念輕觸了一下河水,這哪是什麼河水,分別是無數人無數世的不盡意識凝成,邵延在這一剎那間,差點迷失,好像自己已變成數十人,度過了漫長的一生,這些都不是邵延自己千萬世的輪迴,完全是別人的一生,邵延已肯定這是冥河,還準備細看,天空中一股強大的氣息已在上空積累,遠方一個人影飛速而來,強大氣息如百川歸海,迅速衝入來人體內,剎那間,邵延這縷神念感覺到對方強大到自己根本不能抵擋地步,只要一隻手指就足以將自己這縷神念完全抹到,當下不再有任何猶豫,一閃扎入河中,依然從漩渦中間無水空洞處竄入出去。

    隱隱聽到一個聲音:「誰擅闖冥土?」啵的一聲,又從那點中竄了出去,感覺中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上下顛倒的感覺,自己明明一頭向下扎去,轉眼間卻變成向上衝出,真是一種奇特的體驗。

    邵延一路向上,轉眼間衝出了地面,脫離了陰氣柱,將這縷神念收了回去,邵延也不再關注兩幫陰兵之間廝殺,而是坐在床上陷入沉思,顯然,那處萬人坑下面卻與冥府相連,就不知冥府是自然形成,還是哪位大能開闢,從邵延現在知見來看,天地間並不一定要冥府,生死的輪迴是生命一世結束後,一點先天靈光自我構造審判機制,是一種特殊的狀態,中間種種經歷,不過是自己意識所現,而這裡卻出現一個冥府,是哪位大能唯心造境,還是天然生成,邵延卻不能判斷出來。

    不過此處既然與冥府有交叉,不怪出現那種情況,不過這種情況,天庭是否知道?還是有什麼內幕,邵延說不清。

    邵延在沉思之中,聽到有雄雞報曉,知道天快亮了。雞一叫,外面滿空鬼嘯,陰兵廝殺之聲也停了,邵延不用查,那幫鬼物該到地下去呆著了。

    邵延結過賬,直接出了城,南華觀在城西,邵延一到南華觀,問道子就已經出來相迎,問道子身體很高,比邵延高出一頭,一身破舊灰色道袍,不過倒也非常乾淨,看起來像一位中年大叔,倒有一股出塵之意。

    南華觀除了供奉三清外,主要供奉的卻是莊子,問道子將邵延迎入,經過正殿時,並未上香,而是向莊子像施了一禮,便領著邵延向後面去了,殿中倒是有十幾名道士在做早課,邵延聽到一名小道士問一位年紀較大的道士:「師傅,問道師叔沒有一天做早課,根本不像一個道士,還整天在此混吃混喝,為什麼不趕他走?」

    「不要亂說,問道子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你們修行不夠,不能學他!」邵延聽到此,有些好笑,問道子顯然也聽到,哈哈一笑:「道友勿笑,他們怎知逍遙之本意,南華老仙留下《莊子》一書,值得我對他行一禮,至於敬香,婁想莊子也會嫌煩,整天煙薰火燎的,莊子恐怕沒有功夫理睬,他又不是那些佛門菩薩,需要香火!」

    邵延也笑了:「道友深得逍遙三昧,凡人如何能理解。」

    問道子槽邵延請入後面一間小房間中,偏遠又不大,問道子不在意,邵延當然也不在意,對他們來說,外物並不放在心中,房間雖簡陋,但很整潔。一進門,一隻紅泥小火爐上燜著一砂鍋東西,邵延鼻子一嗅,問到:「豬頭肉?」

    「道友也是方家,不錯,正是上好豬頭肉,昨天半夜煨的,慢火一直燜到現在。昨天夜裡邀請道友,想到拿什麼招待道友,正好昨天白天偷偷買了半隻豬頭,豬頭肉可是揚州特產,現在火候也差不多,肉應該快化了,到嘴就到肚,就是神仙也不換!」問道子哈哈大笑。

    擺開了一張小方桌,將砂鍋端了上來,取出一葫蘆酒,又取出兩隻玉杯,放好筷子碗碟,倒好了醋,斟上酒,玉懷之中,質似琥珀,邵延嘗了一口,果然甘醇無比,一入口中,種種美妙感覺透入全身,不由贊到:「好酒!」可以算是邵延平生喝過的最好的美酒。

    「這當然了,由我親手釀製,珍藏百年以上,來嘗嘗豬頭肉,保管你不肯丟筷子!」問道子自豪地說。

    邵延嘗了一塊,肥而不膩,有一種入口就化,微一咀嚼,滿口留香,火候味道都恰到好處,多一點就嫌太爛,少一點味道又不能完全提煉出來,不由贊到:「道友光憑這個手藝,就可以入道,我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豬頭肉!」說完之後,又伸出了筷子。

    兩人對飲而談,邵延問道:「道友自承上古煉氣士道統,與當今修士有何區別?」

    「當今修士更注重元神之類,而上古有一脈,起點並不同於他人,直接修行體內元氣,培本正元,以成大道,並無中間各種層次化分,而是一邊體悟大道,一邊積元氣以成真,故稱自己為煉氣士。」問道子解釋到,邵延明鼻了,自己所行金丹之道,中間就有煉氣士的影子。

    「道友來此聽說已有數十年,一直護一方平安,我對道友倒是十分佩服,不過一直有一點不解,憑道友的修為,應該不難剷除這些陰魂,邪鬼,不過道友並未如此做,不知其中可有緣由?」邵延又問到。

    「道友應該不瞭解地仙界的由來,不知此地特殊之處,不然就不會如此說了!不過我也有些了解」問道子說到。

    「不怕道友笑話,我不過是一介散修,的確不知道這些,請道友解惑!」邵延來了興趣,他也遇到過一些修士,都不太清楚這些。

    問道子喝了一口酒,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秘聞。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49
第482節 冥獄大陣收陰魂

    問道子得上古煉氣士傳承,瞭解一些秘辛,他開口講解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我們所處的世界,如從根本上來說應該是無形無色,無極生太極,道祖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此謂也。世界如太極,凡人界有形有色,人所能直接觸摸,而仙界這一邊,本應無形無色,生靈領悟大道,一入其間,已見道本,本也不需聲色,但人所依存,往往有自身習慣,便以心所生種種形象物質,所謂唯心造境,更有大能,唯心開一界,如天庭;如三十三天,偏偏地仙界,居然是本來就存在,也許是遠古大能所開,我就不清楚了,我所知道,地仙界天生存在,這是一個異數,後地仙之祖鎮元子,唯心開界,發現了地仙界,便以自己所開一界與地仙界合二為一。」

    聽到這裡,邵延不由問到:「道友的意思是,地仙界實際上是鎮元子開了一界後和原先存在的地仙界合為一個整體,這才是地仙界實情,也就是地仙界半為天然,半為人開,鎮元子大仙能否完全掌控地仙界?」

    「我並不知道詳情,不過傳聞說鎮元子大仙因此不能徹底超脫,入玄妙不可測之境,他的功行應該達到三清那個層次,卻被困住,也是因為此。」問道子也不敢說知道,他畢竟達不到鎮元子的高度,邵延雖沒有問他境界,邵延感覺他不在神仙之下。

    「那麼,南贍部洲有什麼特殊之處,與他洲不同?」邵延又問到。

    「南贍部洲與他洲不同,在於此洲種種巧合都在彙集在此,自三十三天開闢後,這些空間並不是孤立,而是一條天河貫穿而下,凡人也許不清楚,神仙之輩卻清楚,天河並非凡河,穿越這些空間,從南贍部落進入地府,地府之中冥河不過是其一段,最終注入歸墟,當然,功行不足,也見不到它,河中所流,看似水,卻種種因果業力,各段現不同情景,如於三十三上開一界,據說虛空之中自然天河出現,流經此界,我恩師曾說過,只要做事就有業力,不論善惡,有業力,天河自現。」問道子說出了南贍部洲與其他洲不同之處。

    「不過,這些也不能讓南贍部洲與其他洲有太大不同?」邵延有些不解,按理來說,南贍部洲地理位置獨特,並不說明,反而人心混雜,不如他洲純樸。

    「道友這就不清楚了,正因為天河經過,此處天地法則更為強大,天庭雖執天地權柄,畢竟不是自然生成,在此會受到一定影響,更重要的是,天河貫穿,連域外天魔界也不例外,時有魔頭藉機潛入,影響人心,讓人沉迷於欲望,從中得到資糧,所以南贍部洲人欲橫流也不為怪,雖如此,天庭掌控地府,報應依然,不過不如他洲迅速,凡人眼不見,以為不實,不少惡人易生肆無忌憚之心,卻不知死後報應不爽,可歎!」問道子如此一說,邵延才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大多數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反應不親眼所見,就不會行事上有所收斂,這也是南贍部洲是名利是非之場的原因。

    邵延說起了昨晚無意間突入冥府之事,問道子陷入沉思,過了一會,說:「道友不說,我倒未留意到這些,我查探過此處,陰氣太重,數十年來,我開始想直接剷除這些惡鬼陰兵,不過出手兩次後發現,很難殺死這些陰魂,除非斷絕陰氣之源,我只是以為地脈所結,所以不敢輕動,怕引起山川氣運改變,惹業上身,原來如此。」

    「道友準備如何做?」邵延問到。

    「這些年來,我倒想出一法,說來也是自己的私心,我煉就一陣,名為冥獄惡鬼陣,想收了此兩支陰兵和那兩個鬼王,此地陰氣再重,沒有了陰魂,也翻不起大浪,近日快完成,道友一來,正好助我一臂之力,防止有漏網之魚,這些陰魂,特別是那兩個鬼王,一個是範文程之子范承謨,一個是前清王爺多鐸,均是罪業滔天之輩,入我陣中,受煉魂之慘,也算他們的報應!」問道子將自己所要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邵延聽了點頭稱是,又問了一下需要自己如何幫忙,問道子一一分說,邵延記在心中,決定在下一個極陰之日就行事,問道子陣圖陣旗還有幾日才真正完成,現在還在溫養之中。

    兩人又說了一些修行之事,邵延陡然想起一事,自己在冥府之中,差點那一縷神念被滅,那人是誰,邵延就此事問起了問道子,問道子也皺眉陷入沉思之中,想了一會說:「我僅聽過恩師說過,也不太瞭解冥府,地仙界冥府是當年地神后土大神所開,大神後來入了玄妙不可測境界後,便將地府留下,去了虛無無所有之地,後來,道教的太乙救苦天尊因願開闢自己的地府,合后土留下的冥府,成現在有地府,再後來,佛教地藏王菩薩也因願開自己冥府地界,兩界相觸,合為一體,成為現在的地府,在地仙界諸生命,死後因信仰道或佛,自然入地府,按一生功過,受相應獎懲,事後入輪迴。你所遇之人,應該是一位冥土執掌者,掌管冥土一方運行,如出現異常,當立刻出現。」

    邵延回想那人所體現出的威能,的確能稱上冥土執掌者身份,天地風雲動,威能集於一身,邵延當時可不敢逗留,才落荒逃出。

    接下來一段日子,邵延就在新揚州轉悠,雖是苦寒之地,然而也是北唐除都城外最豪華的城市,整個城市瀰漫著一股紙醉金迷的氣息,人間的欲望在此表現得淋漓盡致,不論是賭場妓館,就是連佛寺道觀之中,大多數體現出一種富貴之氣,南華觀只算一個小觀,而且比較偏,那些大寺,如木蘭寺、天寧寺和大明寺等則是金碧輝煌,不過其xxx家人卻沒有幾個是有道行的,大多數不過是名利中人換了一個方式而已,不怪北門外那陰魂夜戰,並沒有什麼人去降服。

    終於又到了極陰之日,天未黑,邵延和問道子來到萬人坑墓群,問道子取出所煉八方幽冥旗,在四面八方布好之中,和邵延打了一聲招呼,便隱去身形,邵延也微微一笑,隨手在面前畫了一道符,人也消失不見。

    墓群之中,隨著天色變暗,漸漸磷火偶爾飄現,漸漸增多,在墓群之中沉浮不定,不時有一二聲悲聲出現,陰風成卷,不時捲起枯草衰葉,邵延知道,這些不過是孤魂游鬼,不以為意。

    時間慢慢過去,漸漸到了子時,遠處城中傳來梆聲,那是打更人發出的聲音。猛然間,兩道陰氣柱沖空而起,正是子時,剎那間,悲鬼夜吟之聲大起,無數陰魂從陰氣柱中滾滾而出,問道子並沒有立刻動手,他在等那兩個鬼王出現,過了也一會,從地下兩個鬼王順著陰氣柱升出了地面。

    還未等他們指揮陰兵作戰,周邊八旗猛然暴長,烈烈陰風中,旗高三丈三尺,每旗圖案不同,或是桃獄;或是柳牢,等等不一而足,無數綠光如絲,那些陰兵一個個化為綠色光點,如漫天流螢一樣,投入八面幽冥旗中,轉眼間,那些光點就只有數點。

    那兩個鬼王大驚,扭頭就往地下鑽去,問道子現出身形,冷笑道:「現在想走,卻是遲了!」一張陣圖已從上方壓了下來,圖中發出一股強大吸引力,兩個鬼王存不住身體,向上飄起。

    兩個鬼王一聲怒吼,陰氣柱中從下方升起兩個虛影,這是兩鬼王留在地下的鬼王真身,現在危急關頭,立刻召喚上來,一上來便和此影合為一體,轉眼間迅速加濃,無數陰氣滾滾灌入,轉眼間宛若生人。

    鬼王范承謨叫到:「哪裡來的雜毛道士,居然想收我,看我春秋一筆,注定你生死!」說完,手xxx現一筆,卻是一管紫毫,揮筆寫成:生死只在俺筆尖頭!字如龍蛇,射向問道子。同時,鬼王多鐸叫道:「好你個多管閒事的道人,看俺殺你!」手上卻出現一桿長矛,隨手一抖,鬼氣森森,化為無數陰風鬼箭,也射向問道子。

    問道子一見,不由笑了,喊到:「道友助我一臂之力!」他正在控制陣旗和陣圖,卻不想分心與兩個鬼王打鬥。

    場中人影一閃,邵延出現,七星劍一點,萬點銀光如雨,封住多鐸的長矛,手一翻,掌中雷發,頓時將范承謨的寫成八字光影轟散,對范承謨嘲笑道:「一個漢j奸,居然敢說自己的筆是春秋筆,當年孔聖春秋大義完全被你糟蹋貽盡,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大義!」說著,手隨心動,凌空書寫出兩行金光閃閃的大字,正是文天祥的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邵延寫此句時,中華文明多少先烈精神引起了共鳴,這不算一種道家法術,而完全是儒家的浩然正氣演化,邵延雖沒有修行過儒家法門,但前世今生,儒家經典卻是經常翻閱,其中一點精神已備,加上面前天仙水準,雖不完全是儒家心法,正如他自己所說,其中一點大義卻已具,作為大漢奸範文程之子的小漢奸,如何能抵擋,當時金光到處,手中一管紫毫當即青煙起,想甩都未能甩掉。

    問道子見此,手一指,一道綠光,范承謨一聲慘叫,被捲入陣圖之中,鎮壓在一角。邵延回過頭來,對多鐸說:「你還是主動入圖,免受一場罪,還是讓我將你打進圖中?」多鐸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修為在人仙之上,還是能交手幾個回合,鬼王本是陰氣所成,聚散由心,可惜周圍已被完全封死,見此凶性大發,張口就要罵。

    邵延可不等他罵,手中劍一指,已然出手。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0
第483節北邙山下得音訊

    邵延見多鐸開口想罵,劍一指,一道電光射出,雷電陽剛,對陰魂克制作用非常大,邵延並未用全力,那樣恐怕會將多鐸打成一縷輕煙,問道子想收其魂而煉就白費心思了。就是這樣,多鐸話未出口,形體差點被打散,不等多鐸回味過來,一道強勁的吸力將之拉了陣圖之中,被鎮壓於一邊。

    問道子見大功告成,向邵延一禮:「多謝道友相助!」

    「不用謝,這也是功德一件,從此,此地平安,道友居功多矣!」邵延客氣地說到。見問道子收起了陣圖和陣旗,邵延隨手召來一陣雷電,將此處過了一遍,將陰氣清清,雷聲滾滾,冬日響雷,卻是異事。

    問道子見此,笑了:「道友,此舉沒有多大用用途,沒有多少日子,陰氣又會恢復,根源不除,沒有多少用處。」

    邵延也笑了,說:「我此舉本來就未指望能根除此地陰氣,不過借此嚇嚇世人,此處為極陰之地,屍體不能安葬此處,不然會有雷劈。」邵延說完之後,隨手一指,地面突出一碑,上現幾行大字:「天降雷電,伏此處惡鬼,此為絕地,勿葬!」

    「道友用心了!本來這些事情,都是人心**難足,惹起禍端,立碑於此,倒也可以警醒世人,倒不失一個辦法!」問道子說完,向邵延告辭,他準備離開南華觀,找一個地方,先將冥獄惡鬼陣煉製完成,特別是兩個鬼王,煉魂熬魄,煉製控魂本命牌,以徹底控制。

    邵延和問道子拱手而別,北唐之地,邵延也無興趣再游,決定向南入大順看看。雲生足下,向南而去。而新揚州第二天卻像炸了鍋一樣,昨夜本來是陰兵夜戰之日,多少年來,揚州的居民已經熟悉,心中並無多少恐懼,不料昨晚卻是驚雷滾滾,電光霍霍,要知道現在是在冬季,雷聲震天,顯然是反常,難道老天示警,有什麼災難發生。

    城守一夜都沒有睡著,一大早就派人去打探消息,不到中午,就有了消息,原來不是什麼老天示警,而是老天誅滅惡鬼,而萬人坑已被雷火犁過了一遍,並且天降石碑,說明緣由,城守得知這個消息,心中放下一塊大石,一方面下令那處不准喪葬;另一方面,向上級行文,說明此等異事。這些不關邵延的事,卻正是邵延所期望。

    邵延一路向南,過了黃河,他本想去都城,大順和大明一樣,定都燕京,稱北京。卻不料在路上想看一下北元情況,方向偏了一些,從北元上空掠過,見北元卻是密宗為主,便未下去,然後向南,由於邵延並不熟悉南贍部洲地形,卻是走偏了,不覺過了黃河。一見下方那條大河,邵延估計自己走偏了,也就將錯就錯,繼續南下。

    下方一山,東西橫旦上千里,風水倒是絕佳,許多墓葬於此,大墓甚至積成小山,此是何處?邵延正準備落了下去,召喚山神來問一問,還未等他下去,東方一道雲光急速而來,人未到,聲先到:「枯骨老怪,快點出來,多少年沒有和你見面,還不從墓中爬出來,好好迎接!」

    「是誰吵了老仙睡覺,原來是你這小子,你不是功行圓滿,去了三山神仙之界,怎麼來了這裡?」一座大墓陡然開了一條口子,一位老仙騎著九幽魔蛟衝了出來,長的卻是精神,一頭鶴髮,無一根雜質,臉上卻是紅光滿面,沒有一絲皺紋,身披鶴氅,一股氣勢放出,邵延彷彿看見如四季輪迴,草木枯榮不定,知道此人修行必是涉及生死之道。

    東方雲光立刻頓住,一個瀟灑的道人現出身來,卻是騎在青鹿之上,青鹿四蹄雲光托定,見到枯骨老仙出來,不由哈哈大笑:「上百年不見,想不到你越活越年輕,連皺紋都沒有了,看來你已轉死為生,你說你,如此修為,還在地仙界混什麼,你看看我們蓬萊三山聖境的福祿壽三星,比你有道氣得多了,雖然你的形象與他們有些相近,你整天鑽在北邙山的墓中,不像仙人,倒像一個鬼王。我此次是心動,入地仙界遊歷一番。」

    邵延一聽,此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北邙山,聽說此處多鬼修,想不到自己居然偏到這個地方,對話二位修為都不下於神仙,不過尚未進入天仙。那邊兩人也看到了邵延,那個騎鹿道人掉過頭來,向邵延一拱手:「貧道來自蓬萊三山,散修一名,自號靈勻子,剛才怠慢了道友!」

    「貧道也是一名散修,自號和兆子。見過兩位道友!」邵延也是拱手為禮,枯骨老仙也舉手為禮。

    靈勻子有點沉吟,好像想起了什麼,便問邵延:「道友可與和兆宗有無關係?」

    邵延也是一愣,不解地問:「難道仙界也有一個和兆宗?」邵延這一問,靈勻子似乎明白了什麼,當下笑了:「道友可認識醫仙李清?」

    「你是說一百多年前從下界飛昇上來的李清?」邵延也明白是什麼回事。

    「正是,道友可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是否叫邵延?」靈勻子問到。

    「不錯,我正是邵延,道友是從李清處聽說過我的名字?」邵延估計對方與李清很熟,而且李清飛昇之處正應該是三山聖境。

    「果然是道友,我與李清飛昇時間相差不多,我是從地仙界入了三山,他卻是從下方世界中飛昇上來,相識得較早,他與我談起過道友,說道友成就較大,咦,道友境界可不是地仙,也不是神仙,難道是天仙。難道道友是從天庭下來?」靈勻子細細打量邵延,發現了問題。

    「不是,我飛昇時,有幾道仙光接引,我選擇了一道,便來到了地仙界。」邵延並沒有說謊,只是隱瞞了一些事實。

    「下方世界如此奇特,我入三山時,也聽說一些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人說經歷,卻只是一道接引仙光,想不到會有如此奇事!」靈勻子感歎到。

    三人正說話,遠方一道黃塵滾滾而起,如一道沙牆,邵延看了一眼,一股妖氣夾雜著鬼氣,奇怪,難道是一個妖鬼。枯骨老仙卻笑著說:「是來找我的。」

    話未說完,就聽到黃塵中有人喊到:「枯骨,將師傅留下的陰陽葫蘆交出來,我還認你這個師弟,不然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枯骨老仙揚聲說到:「師兄,葫蘆不能給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我們是神仙之輩,有的是時間!」

    回過頭來,枯骨老仙苦笑著對邵延兩人說:「來的是我師兄枯葉,師傅遭人暗算後,身入輪迴,臨終坐化前關照不要替他報仇,將至寶陰陽葫蘆交於我,師兄卻去找仇人報仇,結果幾乎喪命,生機泯滅,師兄一狠心,修習了師門禁止修行**白骨天妖真身,成就白骨真身,境界雖未提升,然而戰鬥力卻增強了十倍,依然不是那仇人對手,便向我討要陰陽葫蘆,如果他是正常之人,給他倒也沒有什麼,偏偏白骨天妖真身如果將陰陽葫蘆中生死陰陽二氣化入其中,實力會暴增十倍以上,但只能存活百日,就會身化飛灰,師兄顯然想用此法提升自己實力,為師報仇!」

    邵延問了一句:「仇人是誰,什麼境界?」

    「道德宗的歸道子,天仙境界。」枯骨老仙答到。

    黃塵已近,枯葉現出身來,從外表上看,卻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身上帶點陰邪之氣,邵延知道,這是一種假相,修白骨天妖真身,渾身實質上很是瘦弱,幾乎是皮包骨頭,一身精元,全部入骨,白骨天妖真身一現,就是法寶也不能傷。

    「歸道子二十多年前,身負重傷,連法寶碧玉坊都毀了,到現在為止,都未能恢復,回來一直封鎖消息,到現在才被我得知,這個機會不用,一旦他恢復,師傅大仇無望。」枯葉說到。

    「不行,陰陽葫蘆中生死二氣你根本承受不了,能否報仇還說不準,你卻是必死無疑,要報仇,我們慢慢修行,等到了天仙,再報仇也不遲。」枯骨勸道。

    「你既然不答應,那就不要怪我!你怕死,我不怕!」枯葉說完,黃塵頓起,五根乾枯的巨大手指,抓向枯骨。

    枯骨一夾胯下魔蛟,黑雲一起,往後退出。枯葉跟上,靈勻子手執清影劍架住了大手,說到:「道友,你師弟也是為你好,何別動手,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

    「靈勻子道友,我們師兄弟與你交情不淺,此事我們家事,道友還是不要插手!」枯葉收回了大手,說到。

    靈勻子搖搖頭,說:「正因為與你們有交情,才不怨見你們師兄弟刀兵相見。報仇之事,可以從長計議,不著急在一時。」

    「你想拉偏架,不要怪我先將你打翻在地,葫蘆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枯葉口氣轉冷,黃塵滾滾而起,壓向靈勻子。

    靈勻子一皺眉,往後一退,隨手祭起法寶纏天網,他的想法很簡單,先將對方困住,然後再勸說。

    光網一閃,五彩游離,似乎青天壓下,只罩枯葉,枯葉一見,手一指,一股蒼白色白骨魔焰現,燒向纏天網,轟的一聲,整個網一瞬間燃燒了起來,枯葉大喜,當即就沖身而起,不料「呯」的一聲,人被彈了回來,再看纏天網,火焰已消,未傷分毫。

    靈勻子笑了,說:「我這面纏天網,取百金之精,采天之清氣,地之凝厚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區區火焰,如何能奈何得了它。」

    「不要誇口,趕緊收回,不然,我的法寶一出,此網廢矣!」枯葉並沒有慌張,淡淡地說到。說完之後,取出一物,卻是一珠,靈勻子臉色一變,邵延感覺到其中凝煉的陰穢之氣,知道此物能污法寶。

    「泥犁珠,師兄你怎麼煉製這種污穢之寶!」枯骨叫了起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0
第484節天罡術現論天仙

    邵延一聽此名,應該是一件陰穢的法寶,不由向枯骨詢問。枯骨解釋到:「泥犁珠是用地底千萬里積累污穢之物中的一點最污穢精華所煉,又放在陰穢之氣中培養,專污法寶。」

    枯葉一取出泥犁珠,靈勻子立刻收了纏天網,現出一隻葫蘆,對枯葉說到:「我葫蘆之中,是多年凝煉天一真水的精華,可以稱得上天一淨水,功效雖比不上三光神水,但也相差不遠,任何污穢之物都能沖洗乾淨,道友還是收起寶珠。」

    枯葉一聽,也沒有遲疑,收了泥犁珠,說:「就是不用法寶,我也能降你!」說完之後,黃塵之中,身體一陣暴長,現白骨天妖真身,身高三丈,卻不是一具白骨,而是一手執骨斧,一手執骨盾,渾身似被一層白骨鎧甲護住,背上一排骨刺,一步跨出,大片白骨化箭射到。

    靈勻子一見,收起了真水葫蘆,身形一晃,也化為一個三丈多高的巨人,卻不是法相之術,手中劍一晃,清影劍化為一柄巨劍,一劍格擋出去,撥開了射向他的白骨箭,兩人鬥在一起。邵延一眼看出,這是天罡變化之術,邵延也會一些,他只得天罡之中前十八術,天罡三十六變天罡與其說是變化不如說是神通,是一種能改天換地的大神能,邵延《地闕仙章》中記載三十六的名稱,卻只有前十八術的修行說明。

    此三十六術包括: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斗、回天返日、呼風喚雨、震山撼地、駕霧騰雲、劃陸成江、縱地金光、翻江攪海、指地成鋼、五行大遁、六甲奇門、逆知未來、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飛身托跡、九息服氣、導出元陽、降龍伏虎、補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無影、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開頃刻、游神御氣、隔垣洞見、回風返火、掌握五雷、潛淵縮地、飛沙走石、挾山超海、撒豆成兵、釘頭七箭。邵延以前神通有不少與其相似,邵延現在雖不弱於天仙,就是前十八術使出來,有不少也達不到改天換地的能力,也就是邵延現在能用的威力比之描述小了不少,隨著邵延功行加深,這些威能會越來越大。

    而變化只是其中胎化易形和大小如意這兩術演化出來,現在靈勻子使用的就是大小如意的變化之術,想不到靈勻子居然掌握了天罡三十六術,有機會好好向靈勻子好好請教一番。

    兩人正是旗逢對手,將遇良材,兩人相鬥,雖談不上天崩地裂,卻也地搖山動,這一鬥,北邙山有許多鬼修,其中不乏鬼王,見這邊打鬥,黑氣從不少墓中冒出,鬼影一探頭,見此聲勢,呼的一聲,又縮回墓中,也有幾個膽大坐在墳頭上,看得津津有味。

    邵延一見,提聲說到:「兩位道友,本是自家人,有何事不能談,不必如此。」見兩人鬥得正酣,手凌空一劃,這一劃,雖不能像傳說中王母娘娘一樣,劃出一條銀河,將牛郎織女分開,卻也在兩人之間瞬間形成一條氣河,將兩人逼開。這就是三十六天罡術中前十八術中的劃陸成江,雖未形成真正的大江,卻也將兩人分開。

    兩人被逼開,扭頭看向邵延,邵延說到:「枯葉道友為師報仇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道友想沒有想過,天仙就是天仙,正常情況下,作為一個神仙,根本不能殺死天仙,就是你的實力提升十倍,也無濟於事,最多能戰勝對方,卻不能殺死對方,除非你的境界高於對方,或者有什麼特殊寶物。」

    邵延這番話,卻給枯葉潑了一盆冷水,之前總以為自己實力只要能戰勝對方,就能殺死對方,現在聽邵延一說,心中一冷,知道邵延不應該說謊,見邵延氣息,應該是一位天仙,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報仇,不禁有些心灰意冷,自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難道是白白付出。

    邵延見枯葉有些喪氣,便趁熱打鐵,說到:「如想找天仙報仇,不如大家冷靜坐下來,說不定能想出辦法。」枯骨老仙見此,知道邵延已勸住了枯葉,便開口說:「師兄,不如到下面一座,和兆子道友也是天仙,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枯葉就台階下台,收了白骨天妖真身,靈勻子也恢復了原樣,邵延將那道氣河揮散,靈勻子望向邵延,說:「道友也精通天罡之術?」

    邵延一笑,說:「我只會前十八術,有機會向道友請教,道友剛才所施,可是大小如意的神通?」

    「不錯,正是大小如意,我入蓬萊三山後所習天罡三十六術,不過許多神通施來,卻不能隨心如意,就拿道友剛才所用的劃陸成江,我施來就遠不如道友。」靈勻子倒也豁達一笑,接著說:「這次離開蓬萊三山,出來遊歷,主要是增加知見,以便以後有機會向天仙突破。」

    兩人邊說邊隨枯骨老師而下,從大墓的裂縫入內,四人一入內,大墓合攏,恢復了原樣,那些還在向這邊張望的鬼修,紛紛化為一道黑煙,鑽入各自的墓中。

    墓中倒是很寬敞,靈勻子向邵延介紹到:「這是魏晉時一座大墓,原主人成了氣候,後來利令智昏,因想搶奪枯骨修行的陰陽生死之道,被枯骨所滅,枯骨見此不錯,將其中朽骨掃出化灰,便成了枯骨的地盤。」看來,修行者之間的爭執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能見到,這也正常,修行者求大道,但每人際遇不同,所悟不同,心性也各異,修行過程中更是大浪淘沙,更多時候,反不如凡人安穩。

    墓室之中,已經枯骨老仙改造,空間也擴大了不少,枯骨老仙還將黃泉道溝通地底陰氣,將九頭魔蛟放在其中,而靈勻子將青鹿就放在墓前,讓它自由活動,進入主墓室,主墓室已被改造成會客廳,頂上明珠光輝灑下,玉石鋪地,玉幾蒲團,四人按賓主坐下,卻有鬼奴來上茶。

    「枯骨老怪,想不到你在地下倒也享起福起來,什麼時候有了鬼奴?」靈勻子有些詫異,問枯骨。

    「說笑了,我又不是凡人間的富家翁,這幾個鬼奴本是以前鬼王留下,我滅掉了鬼王,憐其可憐,便收留他們,他們也在此修行,來去自由,今天有客上門,臨時讓他們充一下門面。」枯骨解釋到。

    「可惜,枯骨你卻是不懂享受之人,墓中除了一些茶水,連酒都沒有,更不用說是美食了,來你這個地方死氣騰騰,真是掃點興致。哪天你到了我的洞府,仙酒仙果,保你夠飽!」靈勻子向四周張望,見除了茶水之外,什麼也沒有,有點失望。

    邵延喝了一口茶,茶水之中,自有一股靈力,顯然是此處靈茶,放下杯子,問枯葉:「道友,你師是如何與歸道子結仇?」邵延說到歸道子,想起一事,隨手顛倒陰陽,以防有人推算,這也算得上天罡神通中一種,邵延自從進入類似天仙層次,知道在一界之內,提到天仙的名號,對方往往有所感應,對方也許感應不到自己,另三人都是神仙級別,天仙說不定能感應到,便顛倒陰陽,以防歸道子所覺察。

    靈勻子一見,放下手中茶杯,問到:「道友顛倒陰陽,是否怕對方覺察到?」邵延點點頭,說:「我到了天仙層次,自然知道,地仙界只要天仙以下,誰提到我的名號,立刻感應到對方情景。歸道子身為天仙,也應該能如此,這也是地仙、神仙和天仙在對領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天仙強大的原因,就這一點,天仙之下,想對付天仙,往往還未動,卻已被對方知曉。」

    邵延這一說,枯葉和枯骨悚然而驚,他們是第一次聽說,連靈勻子都是第一次聽說,三人對望了一眼,枯葉口氣乾澀地說:「道友是說,我們以前談論報仇,對方都能知道?」

    邵延點頭說:「只要提及對方名號,除非沒有提及對方名號,或者,如我現在顛倒陰陽,掩蓋天機。」

    「怪不得我每次想伏擊,對方只是遙遙一擊,都不屑與我對面,我還以為自己藏匿法術太差,被對方看破,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枯葉苦澀地一聲歎息,滿腔灰心喪氣,任誰明白了這一點,發現自己所作所為,都落在對方眼中,自己卻不知道,還像一個小丑一樣在蹦噠,恐怕並不會比枯葉表現得更好。

    邵延並未繼續打擊對方,而是話音一轉,說:「對付天仙,你最好也是天仙,或者比對方境界更高。所以枯骨道友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話不錯。」

    「我們進步,對方就不會進步?」枯葉問到。

    「對方當然會進步,不過,神仙突破到天仙,要比天仙突破到金仙容易得多。歸道子二十多年前在大荒洲搶奪五色石,聽說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目前根本看不到金仙的門徑,甚至不惜得罪在場眾仙,因為據說,得五色石能窺金仙大門,結果差點送命。」邵延淡淡地說,邵延估計這些事情應該流傳很廣,他也不擔心,自己大名被傳出去,因為從他進入類天仙境界後,地仙界提及他名號人很少,這些他都能感應得到。

    「不錯,我們還是有希望。道友剛才問我師如何與仇人結怨,其錯實在不在我師,我師是上古煉氣一支,專修陰陽生死兩道,從兩個極端突破生死,執中而行,混生死為一體,最終無生無死,以求無上道果。卻不知為何,對方直接打上門來,要我師交出陰陽生死之道的秘笈,我師當時已快入天仙,心性堅定,如何能屈服於對方淫威,結果身中毀滅仙光,幸虧本門本是生死兩道中打轉,才沒有當場身死,逃走後,終於不支坐化,重入輪迴。卻不知對方為何無緣無故打上門來?」枯葉說出結仇緣由,也想不通一個天仙來搶比他層次低的秘笈。

    邵延也陷入沉思,其中有什麼原因,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可能浮了出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1
第485節 事從天降戰精怪

    邵延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能解釋歸道子這樣做的原因。三人見邵延好像想到了什麼,枯骨問到:「道友難道明白對方為什麼如此做?」

    「我只是一種猜測,歸道子困於天仙不知多少年,卻一直不能突破天仙,心中可能已失去一顆平常心,從這次大荒洲五色石就可見一斑,他的成名絕學是毀滅仙光和湮滅仙光,不論哪一種,走得都是與毀滅死亡相關的路數,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偏重死亡方向,平時所行也應該如此。偏偏貴門修行是陰陽生死兩道,生死輪迴,陰陽轉化,他大概覺得能從你們秘笈之中,可以完善補充他的所修,使之能窺見金仙之門。」邵延推測一種可能,三人聽了,也不禁點頭,認為極有可能。

    靈勻子聽到這裡,轉頭向枯葉說到:「道友,如果如邵延道友所說,你倒可以靜下心來,將自己突破到天仙,再去找對方復仇,把握也大了許多。」

    枯葉搖搖頭,說:「這只是一種猜測,如果對方不是這樣呢?和兆子道友,有沒有能讓我能殺死天仙的方法?」

    邵延苦笑道:「你的境界不如對方,殺死對方幾乎不可能,如果戰勝對方,也許有些取巧的方法。」

    「有什麼辦法戰勝對方?」枯葉退而求其次。

    「如果能得到先天寶物,倒可以借助寶物之能,戰勝對方,甚至能殺死對方,但先天寶物許多人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何況得到它,而且就是得到,往往懷璧其罪,說不定更危險;另一種方法,倒是與道友目前所修相關,如果道友能得到上古殞落大能遺骨…化入自己骨中,自會領悟上古大能的一些境界威能,倒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境界,壓過對方。」邵延說出了二種方法…這兩種方法都是極難做到。

    枯葉反而陷入沉思,過了一會,枯葉說到:「佛家舍利可行?」邵延驚訝地問:「難道你有佛家舍利?應該可以,不過佛家功法同化性極強,你很容易一不小心,皈依佛門。」

    「只要能報仇,皈依佛門也無所謂…不過我卻沒有舍利,只不過聽說,西方曾有一國,名祭賽國,有佛寶舍利子,被碧波潭九頭蟲奪走,當年唐玄奘一行西方取經,鬥戰勝佛殺死九頭蟲…奪回舍利子,放置塔頂,後來…祭賽國滅,舍利子卻無蹤跡,我聽說是被一名妖王取走,妖王因此頓悟入了佛門,舍利子放於黃花山一處洞府之中,留待有緣,我想去一趟黃花山碰碰機緣。」枯葉說到。

    邵延並未勸說阻攔,對於枯葉來說,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過…而且去找舍利子總比用陰陽葫蘆那種必死的方法來得好得多。

    四人話題一轉,說起修行,邵延境界雖高於三人,但三人所修,也各有玄妙,對邵延也是大有好處。正談得起勁…靈勻子臉色一變,枯骨打開了禁制,邵延立刻發現原來有人想抓青鹿,原來,入墓之前,靈勻子便將青鹿放在墓前,讓青鹿自己活動。

    青鹿也未走遠,就在附近吃草,說來也巧,北海敖順第四子敖真從北海一路趕來,去雲夢澤爭龍王之位。卻不是一人,而隨行倒有蝦兵蟹將六名,行經北邙山,撥開水雲,往下一望,正好看到正在吃草的青鹿,敖真一見,笑道:「常年在龍宮之中,海味都吃得有些膩了,難道見一頭肥鹿,不如抓來好好吃一頓!」

    「千歲殿下說的極是,小的們也是多年未嘗陸上的走獸之味,不如抓來好好嘗嘗!」一名隨從附和道。

    「我們千歲要吃它,那頭鹿應該感到榮幸!」另一名隨從馬屁立刻拍了上來。

    不等敖真動手,隨從們掀起一陣風,向下捲去。那頭青鹿作為靈勻子坐騎,也是有些神通,並非凡間動物,更兼得靈勻子在其脖子上掛有一個鈴鐺,此為風火鈴鐺,也是一件寶物,一是做為裝飾,二來也是青鹿護身之寶。

    此時一見,一股怪風從空中卷下,知道不妙-,頭一抬,風火鈴鐺立刻飛起,在空中搖個不停,剎那間,風火迷空,由於青鹿和靈勻子有心靈契約聯繫,靈勻子立刻發覺,枯骨作為此地主人,周圍一切都在掌控之間,相對來說,邵延和枯葉則發覺遲了一些,因為兩人都被大墓禁制所隔,也並未主動查看四周,當枯骨一打開禁制,枯葉和邵延知道外面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往外一查,才發現了那一幕,外面已是風火迷空,靈勻子臉色明顯不好看,上方一群人顯然在打自己坐騎的主意,幸虧他也不知道敖真是想吃了他的青鹿,不然,恐怕不是臉色難看的問題了。

    敖真也未想到,此鹿居然有法寶護身,見隨從下手無功,一張口,噴出一天大雨,將火撲滅。一伸手,一爪從雲中探出,向青鹿抓靈勻子此時已經出來,見此,清影劍飛起,斬向空中探下的爪子,同時,開聲喝到:「來者何人,動我坐騎?

    空中的爪子泛起一陣玄光,和清影劍拼了一招,然後縮回雲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吾乃北海龍王之子敖真,以為此鹿並無主人,既然是你的坐騎,那就算了!」本來事情到此結束,偏偏敖真的隨從中有人叫了起來:「我們千歲殿下看中你的鹿,是你的榮幸,還不獻上鹿,千歲一高興,打賞的東西,比你的鹿值錢得多!」

    修行之人意志堅定,很少有人願受這種迎上奉承之事,此話一出,邵延心中苦笑,要壞事。果然,靈勻子本來臉色已經緩和下來,聽聞此話,冷冷地說到:「我不管他千歲百歲,想打我坐騎主意,先問問我的劍答應不答應!」

    敖真作為龍王之子,平時在北海之中也是受人奉承慣了,雖不能算是惡人,脾性也是有的,當下也是冷冷地說:「道友,我已不追究,何別逼人太甚!」身處不同的地位…敖真以為自己放下身段,不追究已是大度,卻不料,他是處於自己是龍王之子地位上與人說話…而不是真正平等角度來與人說話,口氣中難免有上位者的口氣。

    「笑話!我何曾逼過你們,是你們打我坐騎主意在先,你身後的奴才還口放厥詞,你們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靈勻子肚中有氣,說話當然不客氣,邵延等三人也沒有勸…畢竟有錯在對方,雖是口舌之爭,畢竟有關靈勻子的面皮,邵延雖不太看重面皮,不代表其他人不看重。

    敖真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氣,當下臉也沉了下來,不等他說話,隨從卻跳了起來:「大膽…你居然要我們千歲滾,我們堂堂龍宮神將,你敢說我們是奴才…你真是不想活了!」這完全是火上澆油。

    靈勻子氣樂了,不由地說:「你們這幫狗奴才,當年三壇海合大神哪吒在東海抽了小龍的筋,估計就是你們這一類小人在其中挑撥!」靈勻子是真的生氣了,提到龍族的一件不願回首的往事,這一提,邵延心中一歎,看來雙方不可能和解了。

    果然,敖真一聲怒吼:「大膽!今日是月缺難圓,不殺你等…我四海龍宮顏面何在!」說完之後,無數雞蛋大小冰雹從雲中打下,靈勻子祭起纏天網,五色光華一閃,化為一層彩雲,擋在上方…攔住了冰雹。

    敖真一見,手持一戟,往下一劃,一道瀲灩劃下,纏天網劇烈波動不已,靈勻子手執青影劍飛起,收了纏天網,和敖真鬥在一起。空中水雲翻滾,巨大聲響不停傳出。

    那六個隨從卻各執刀槍,向邵延三人撲來,撲向邵延卻是一頭蝦精和一頭魚,蝦精手持兩隻短柄雙股叉,而魚精卻手一長柄金瓜錘槍,長柄頂頭一個金瓜,金瓜之上卻突出一支兩尺多長雪亮槍頭。另外四個隨從卻撲向枯葉和枯骨。

    邵延一見兩精怪撲來,化形還不完全,不由笑罵到:「人形還不具備,居然學會了挑撥主人!」魚精手中兵器長,一槍扎來,邵延手中七星劍一引一抖,魚穩不住身形,踉蹌向外跌去。蝦精又到,雙叉搠到,邵延手中劍走弧形,一圈之下,寒光凜凜的寶劍已斬向蝦頭,嚇得這隻大頭蝦腰一弓,向後蹦了出去。

    邵延卻不放過它,手中劍一指,一派火光憑空而生,轉眼圍住這只蝦精,蝦精在火中左衝右突,整個身體開始泛紅。魚精一見,口中噴出一股寒水,轉眼將火壓了下去。邵延一見,將手中劍一拋,幻化成千上萬的劍,直向魚精殺出,此不是劍光分化,僅是分光幻影,畢竟七星劍僅是一件神兵,而不是法寶。

    魚精一見,大叫一聲,將手中長柄金瓜錘槍投入出來,直射邵延,邵延袍袖一揚,袖裡乾坤,將長柄金瓜錘槍收入袖中。魚精掉頭向北,一道黑光,一頭扎入不遠處的黃河之中,幸虧逃得快,不然可能被邵延的劍剮成魚片。

    那只已經泛紅的蝦精一見,收起雙叉,雙手一放,頓時,漫天的磨盤大小的石頭打向邵延,邵延急忙一個跨步,出了石頭籠罩的範圍,邵延雖不怕這些石頭,但如果陷身其中,也要放出護身寶光,陷入被動。大石落空,只打得下方地面塵土飛揚。

    邵延不等對方變化,口一張,宵練劍出,劍影一閃,已出現在大蝦身後,大蝦猛然掉頭想如魚精一樣扎入黃河,邵延也沒有追擊,飛了沒多遠,蝦頭卻掉了下來,然後從空中跌落,正落在另一座墳頭之上,一陣黑煙從墓中冒出,化為一隻大手,將屍身拖入墓中,大概作為大餐了。畢竟成了精怪的生物精元豐富,對鬼修之類有極大補益。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1
第486節  順路又增隨行人

    邵延結束戰鬥,畢竟兩個精怪實力並不強,連人仙都不能算,邵延解決起來倒是很迅速,回頭再看枯葉和枯骨師兄弟,兩人差不多也結束了戰鬥,枯葉只略比邵延慢一些,枯骨已經解決一個,另一個已是殘延苟喘。

    邵延目光轉向被枯葉解決的兩個精怪身上,也是水中精怪,一為蟹將,一為海鰻,不過現在只剩下空殼,精血已被抽了一空,白骨天妖真身本就是霸道掠奪性功法,以敵之精元反補自身,戰鬥力是很強。

    另一個卻是龜精,防護堅固,雖陷入枯骨的生死輪迴光環之中,一身烏光泛起,抵住外圍走馬燈一樣的榮枯變化,邵延仔細觀察枯骨的生死輪迴光環,中分三層,合天地人,種種幻像迅速變化,歌舞之場,轉眼間枯草衰楊;蛛絲灰塵滿梁,剎那間,酒綠燈紅。盛衰枯榮,生死幻化,偏偏那只龜精現在標標準準是一隻縮頭烏龜,縮在龜殼中,就是不出頭,龜殼之外,數尺烏光,枯骨一時也奈何不了它。

    龜精見六個夥伴,一逃四死,知道到了生死關頭,猛然噴出一顆寶珠,此是它多年所煉的龜珠,一出口,白毫千道,耀人雙目,打向枯骨。枯骨的生死輪迴光環居然被之衝出一條路,枯骨祭起一串珠鏈,一十八顆黃泉珠化為十八道瀑流,鎮住龜珠。

    龜精珠一打出,破出一條通道,立刻化成一道黑光竄出,竄出老遠,回頭一張口,想收回龜珠,哪裡收得回。枯骨見龜精停了下來,還想收回龜珠,當時一尺打出,正是他的法寶生死尺,一白一黑兩道光華在尺上遊走不定,龜精一見,掉頭也不顧龜珠,化成一道烏光而走,還是慢了一步,一尺打在龜背之上,幸虧龜殼結實,就是這樣,**龜的尾巴四肢猛然伸出老長,好像硬從殼中擠出,整個如棒球一樣,呼的飛了出去。

    枯骨收了龜珠,也停了一下來,三人一起觀看靈勻子與敖真之間的戰鬥。兩人鬥得正酣,各展妙術,忽雷忽火,忽風忽雨,法術與武術混雜在一起,卻打得一個熱鬧,敖真兵器長,略占一些便宜,而靈勻子神通變幻,卻讓敖真非常頭疼。

    敖真一見六個手下不是逃了,就是被殺,心中一慌,差點挨了一劍。一聲龍吟,化成一條數丈長的黑龍。一復龍形,頓時寒氣逼人,滿空飄雪,敖真所修,本是走的龍中冰雪一路,如果威能展開,標準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不過那樣做的話,此是地仙界的凡間,很容易引來上天的懲罰,原雲夢澤龍君便是一例。

    不過,敖真將寒氣集中不足半里範圍內,更是寒氣逼人,附近空氣中水氣紛紛變成雪花飄落,一張口,一口寒氣噴出,空氣之中吱吱作響,連空氣都凝霜。靈勻子頭現元陽劍,一股元陽真火澎湃而出,寒氣立刻消退。

    敖真一見,急忙祭起玄光水雲帕,玄光一閃,從空中裹向元陽劍,靈勻子手一指,元陽劍頓時奇光耀目,如多了一個劍形太陽,敵住玄光水雲帕,同時,喝了一聲「長!」,身形暴長,此是天罡術中的大小如意,身高數丈,手中清影劍一晃,如門板一樣寬,一劍斬向敖真。

    敖真一見,尾巴一甩,黑雲翻滾,退了出去。靈勻子一見,一步落到地面上,見一座小石山,順手拔起,正是挾山超海之術,雖不是真正做到挾泰山以超北海,卻也是驚人,順手將山砸向敖真。

    邵延細細觀察靈勻子施法時狀態變化,心中已看出一些門道,自己現在如果施展,雖不一定正宗,但也能有幾分像。石山呼嘯砸向敖真,敖真一見不妙,心中已先怯,雖然自己不一定輸,但對方還有三人已騰出手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敖真想到這裡,口一張,剎那間,瀰漫起近十里大霧,借霧遮擋身形,閃過了向他砸來的小石山,在北邙山大地轟鳴抖動中,一頭扎入附近的黃河之中,借水遁而去。靈勻子招來一陣風,將霧吹散,已不見敖真的身影。

    「想不到今天與北海龍宮結怨,他們這些龍族自視身份較高,往往自傲得很,卻被我們打跑,說不定哪天會來討回面子。」枯骨說到。

    「一群泥鰍而已,要不是龍王也算天庭施雨正神,今天就不一定放他走!」靈勻子淡淡地說,「不過,他們不在北海,來此做什麼?」

    「道友可能不知,我倒聽說一件事,雲夢澤龍君犯了天條,私發大水,被削去龍君之位,現在天庭準備重選龍君,凡天下龍族,如無正職,只要無惡,均可競爭,我曾遇一龍,自號玄龍子,也想去爭龍君之位,想邀請我助拳,我並未直接答應。」邵延開口說到。

    「什麼日子?」靈勻子問到。

    「二月初二,龍抬頭之日!」邵延說到。

    「現在是臘月,還有一個多月,我正好來遊歷,不如去見識一番,既然與敖真結仇,不如相助另一個人得龍君之位,也算有一個臂助。道友所說玄龍子如何?」靈勻子問到。

    「我與玄龍子也不過一面之緣,當時,我與別一位道友衡鶴子不巧和一位妖王起了一點衝突,結果他前來調解,算是相識,給我印象並不差,但具體如何,我也說不準。」邵延說到。

    「那我不如和道友結伴而行,去雲夢澤見識一下,道友意下如何?」靈勻子問到。

    「求之不得,正好一路上向道友討教天罡之術!」邵延倒是很高興地答應。

    靈勻子回過頭來,對枯骨兩人說到:「那就與兩位道友告辭,不知兩位道友準備如何?」

    枯骨笑道:「我還是在這個地方,正在煉製一物,功行未滿,不便離開。」

    枯葉卻說到:「我就不陪兩位道友去雲夢澤,我想去黃花山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那枚舍利子,就此與道友別過。」枯葉說完,向兩人拱手而別,自去了。

    邵延和靈勻子與枯骨告辭,兩人向南趕去,卻沒有乘雲而行,而是在地面行走,不過兩人均使出縮地之術,倒也迅速。

    一路上,邵延向靈勻子請教天罡三十六術,邵延這才明白,天罡三十六變與其說是變化不如說是神通,變化之術則是其中一部分,除天罡之術,還有七十二地煞之術,同樣,七十二地煞變化也不過是七十二地煞術的一部分。天罡三十六變是一種溝通操縱自然界的法術,地煞七十二變是一種操縱自身的法術,但天罡之術,往往不到金仙,往往威能不足,地煞之術卻對自身身體素質要求較高,往往修煉者身體堅不可摧。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六變其實分別指的是一天最多可變三十六次,七十二次。天罡變化,變化之物可擁有其所有技能。如變化成麒麟可吐火,變化成龍可興雲吐霧。地煞變化,徒有其形,只會基本技能。變化成龍只可使其天賦技能,飛空,卻不可使出更高級的技能,興雲吐霧降雨之類的。

    所以傳說中成為鬥戰勝佛的孫悟空,能變化成龍,自會飛空,卻不能降雨,要降雨,還得請龍王,如是天罡變化,則自然會降雨。

    經此一來,邵延算是明白天罡三十六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雖然靈勻子並未詳細講解三十六術的修行,邵延在心中推演之下,也差不多將三十六術弄得差不多,只等以後有機緣,對比一下,便知道自己後十八術與正統之術間有何差別,邵延自認在原理上並不會有大的出入,而且,天罡之術流傳甚廣,真正修士仙人之流,往往自己會根據自身情況,修行獨特的神通,比如歸道子的毀滅仙光和湮滅仙光。

    邵延自己因上次與歸道子一戰,自己所修漸漸開始融合,自己稱為如意仙光,被歸道子稱為滅仙神光的神通已然現蹤,唯一遺憾的是,邵延卻不能隨意使用,不然,將是邵延一大殺手鑭,邵延現在所行,就是不斷融合,形成自己獨有神通,這種過程也是對道的一種應用過程。

    兩人一路向南行,非一日,這日正行至太行山南一處,忽見前方黑雲如墨,中間白光閃爍,如同電閃,邵延一眼就看出那是劍光,顯然有人在打鬥。邵延和靈勻子不由停下了腳步,在一旁觀戰,看了一會,邵延和靈勻子開始議論。

    「那位地仙應該是一位劍修,未見其使用法術,單憑一口劍,卻破除對方各種神通法術,已覺得劍修一劍破萬法的精髓。相比較來說,與之對敵那位神仙,在戰鬥卻不如這名地仙,不論種種法術,均讓對方破除,好在神仙境界高於地仙,才能支持,不能早就敗了!」邵延評點到。

    「道友所說不錯,這名劍修光從戰鬥上確實強於對方,不過修行不僅是打鬥,超脫才是根本。」靈勻子留神看天空兩人相鬥,口中說到。

    兩人在此點評空中打鬥的兩人,正在爭鬥中兩人陡然分開,那名神仙卻是一個筋頭翻出,黑雲陡然一收,邵延和靈勻子這才看出,那黑雲不過是對方衣袖,此人一身皂色道袍,很顯然,對方煉有一種特殊的神通。

    兩人分開,那神仙卻是一拱手:「兩位道友見笑了,我與好友正在切磋,貧道自稱流雲道長,這位是無情劍者,我們二人均為散修,不知兩位道友道號?」

    邵延兩人也拱手回禮,各報自己道號,而無情劍者卻顯得比較冷淡,呼哨一聲,從雲層中飛下一隻仙鶴。

    「兩位道友不要見怪,無情道友就是如此,面冷心熱!」流雲道長抱歉解釋到。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2
第487節  只為傲慢刀槍見

    「無情道友是真性情,我們怎麼會怪無情道友,兩位道友不嫌我們旁觀唐兀就行了!」邵延呵呵一樂說道。

    「哪裡,哪裡!道友這是到什麼地方去?」流雲道長問到。

    靈勻子說了一下兩人想去雲夢澤觀看龍君之爭,這一說,流雲道長十分感興趣,連無情劍者都來了興致,決定也去湊熱鬧,不等四人出發,天空之中數道流光經過,見下方有四位修士,遁光一落,落下五人,邵延均不認識。

    「各位道友,我剛才偶爾聽說你們講到去雲夢澤,我們是赤城派的弟子,本派後山有一頭蛟龍也想去爭龍君之位,道友們不如加入我們一邊,如果成功,也承諸位一個人情!」為首一位神仙說到。

    「我沒有興趣。」邵延卻是斷然拒絕,他只說他自己,別人他也不能替人做主。邵延畢竟與赤城派有過衝突,另外,也答應過玄龍子不幫他人,他當然拒絕。

    赤城派那為首之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問到:「道友是哪個門派的?」

    「一介散修,無門無派。」邵延淡然地說到。

    「我也是一個散修,也不想加入貴派那一邊,只是想去看看熱鬧!」無情劍者為人冷淡,見邵延說自己是一個散修時,赤城派的人臉上露出一點輕蔑之色,知道這些宗門大派往往看不起散修,事實上,許多散修也做出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畢竟散修修行本來艱難,但無情劍者一心放在劍上,人都有些與劍同化的趨勢,這也是他自己走出來的路,極情於劍,劍外一切都不留於心,誰阻之,唯一劍斬之,甚至大多數法術都不修,唯一心放於劍上,別人對他拉攏,對他的用心,可以說他劍心剔透,容不得一點砂子。

    無情劍者這一表態,靈勻子和流雲道長也跟著表態,作為一名散修,能走到地仙以上,就證明其心志之堅,因為同樣的成就,散修付出辛苦比之宗門弟子大得多,如果一名散修入了人仙,想加入什麼門派,那些門派往往拍手歡迎。正因為如此,散修一旦到地仙以上,往往有一種傲氣,赤城派弟子的表情對於幾人來說,太過於明顯,畢竟成就仙人,其感官不知強於凡人多少倍。

    所以靈勻子和流雲道長也表示沒有什麼興趣。這一來,五名赤城派修士臉色都拉了下來,四名散修,居然如此不給臉面,他們平時遇到小門派的人和一些散修,哪  個不是客客氣氣,他們卻忘記了,他們所遇之人沒有一人能達到人仙層次,當然對他們恭恭敬敬,而這四人,最低的是地仙,放在地仙界哪一個門派,都是長老級別人物。

    「道友道號可否能告訴我等?」赤城派為首神仙問到。

    四人報上自己的道號,同時也問清了對方的道號,赤城派此行兩個神仙,一為德真子;另一為德武子,另外三人均為地仙,道號分別為德陽子,德陰子,德吉子。邵延通告了道號,也知道對方道號,便一拱手:「各位道友,你們有事忙自己的事,我們四人就不打擾了,告辭!」

    四人回身準備離開,聽到後面德真子一聲冷哼:「誰讓你們走的?你們必須立下保證,不會相助其他人!」

    無情劍者猛然回頭:「這就是你們大派的風度,此處不是赤城,你們還做不了主!」其他人三人也回過頭,邵延淡淡地看著對方,還未說話,靈勻子已一聲冷笑:「不過仗著師門,如果離開的師門,狗都不如,你說,我們會跟狗都不如傢伙立什麼保證!」

    「你們居然敢藐視我們赤城宗,好,好!不要怪我們以大欺小!」德真子跳了起來,一出手,卻是放出一件法寶,卻是一鎖,口中惡聲說到:「先將你們鎖起來,每個人磕頭認罪,才放過汝等!」鎖到空中,一派黃光。伸出四根碗口粗的黑鐵鏈,向四人而纏來。

    邵延一聲冷哼,頭頂之上升起雷神坊,這是他得到歸道子碧玉坊重煉後第一次現於世人面前,與歸道子的碧玉坊已大不相同,碧玉坊一升起是霞光萬道,瑞彩千條,五色祥雲繚繞,而雷神坊一現,雖也有霞光瑞彩顯現,祥雲繚繞,更多了一種電光,告別是匾額處那顆雷神頭骨,電光猛現,如升起一顆雪亮的太陽,讓眾人不敢逼視。

    邵延是第一次對敵使用,意念動處,一個數丈高雷神虛影出現,天地之間雷電如同百川歸流,滾滾而來,轉眼虛影實化,不再是白骨形象,而是在高大雷神坊下站立著一個雷神,雙翅展動,無數電光匯成洪流,滾滾掃向赤城宗的五名弟子,連空中巨鎖也在洪流沖蕩之下,天地間,其他聲音已經消失,滿耳雷暴聲響成一遍。

    巨鎖的四條鐵鏈轉眼被電光佈滿,如蛇被打中七寸,伸向四人鐵鏈立刻垂了下來。電光順著鐵鏈將巨鎖包裹了起來,巨鎖如燈泡一樣,也令人不可逼視,巨鎖迅速縮小,不一會就如一個玩具一樣。

    德真子大驚,連忙往回收,可是電光洪流卻不會放過他們五人,如海嘯一樣。就到了面前,德真子頭頂升起一隻如意,這是一隻玉如意,濕潤的光華將身體裹住,電光如一隻大繭裹住了德真子,德真子如巨浪中一塊木板,晃動不停,此時,他心中後悔,自己不清楚對方底細,魯莽出手,誰知散修中也有這等人物。

    電光洪流同樣也裹住了其他四人,其他四人中,德武子也同德真子一樣,在電光洪流中支撐著,而其他三人就比較慘了,德陰子和德陽子靠在一起,離得也較遠,電光洪流一起,兩人放過護身法寶,被電光洪流一衝,翻滾著拋了出去,剛出了電光洪流,寶光破滅,兩個人還是被游離電光刮了一下,頭髮豎起被拋到一邊,好在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而德吉子則比較悲劇,他處於電光洪流之中,護身寶光支撐一會就徹底破碎了,剎那間,在滾滾的電潮之中,德吉子一聲慘叫,肉體崩散成為黑灰,元神轉眼遁出,雖然損失一些,並無大礙,元神重新聚成人形,臉上滿是恐懼,躲得遠遠的。

    邵延也沒有想到,自己重新煉過雷神坊威力如此大,實際上當初碧玉坊威力就是驚人,不過遇上邵延等三個變態,才顯得並不是那麼厲害,而邵延重煉過,又加入上古雷神的頭骨和大量雷澤神砂,又增加一項威能,對手偏偏又不是青衫客一流人物,效果立刻顯現出來。

    邵延感慨,自己還沒有發揮最大的威能,如果自己步入坊下,和雷神坊合為一體,那種威能,可能對方五人肉體被毀。見那件鎖已失去控制,手一伸,攝入手中,手上光華一閃,將之封了起來,隨手扔進袋中。

    德真子已到危急關心,抬頭大呼:「渺靈子師祖救我!」邵延一皺眉,他知道天仙想覺察一界之中呼喚他的人。果然,一個聲音從九天傳來:「誰這麼大膽,敢動我赤城宗的人!」一首仙光從遠方投射過來。

    邵延心中一動,想試試雷神坊的威能究竟如何,一步邁出,人已出現在雷神坊下,剎那間,邵延和雷神合為一體,邵延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心念一動,就可以和天庭爭奪天地間雷霆的權柄,當然,邵延知道,這多半不過是一種幻覺。

    天空之中,一道淡金色的仙光轉眼到了面前,邵延心中一動,雷神坊的電潮轉眼間成為一條雪亮的匹練,迎了上去。德真子和德武子見此對望了一眼,飛身退開,在他們心目中,天仙出手,對方就是不死。也得重傷。靈勻子是知道底細,聽邵延說過,天仙只要在此界之中,呼他的名,就會感知到,卻是第一次受到,不由心中暗讚天仙神通廣大。而流雲道長和無情劍者卻不知道這一點,心中大為震驚,以為大派有什麼秘術。

    匹練雷光和淡金色仙光在高空相遇,先是一暗,接著又一亮,空間波動如潮,數百里內浮雲頓時一空,好在雙方都在高空,對地面影響不大,就是這樣,眾人也感覺到大地有一些抖動。靈勻子暗歎,到底是天仙,威能之強,果然神仙不能比擬。

    天空傳來一聲悶哼,顯然對方也未料到有人接下他的仙光。邵延並沒有善罷干休,手一伸,天地間雷電匯在手中,轉眼間成為雪亮一桿標槍,這已不是電光,而完全是固態的雷電,對空一聲冷笑:「渺靈子,你也接我一招!」標槍出手,轉眼消失在空中,上萬里之外的赤城宗渺靈子猛然抬頭,赤城宗上空頓時靈光閃現,一共九層,卻是啟動護山大陣,層與層之間,更是雲霧翻騰,甚至中間有海水浮島出現,這已不是普通防護大陣,其中玄妙已達到如同一個世界。

    一道奇亮光華出現,一觸光層,卻如破竹一般,轉眼已破了五層,到第六層時,先是被雲霧減緩了速度,第六層光層終於無力再進,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猛然間,如升起一個太陽,巨大爆炸下,第六層也轟然而解,一下子破除六層,下面光層劇烈抖個不停,赤城宗弟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自己門派受到了攻擊。

    渺靈子大怒,隨手取出一件法寶就要打出,轉手下又放了下來,眼睛望向萬里之外,不知想些什麼。

    邵延觀察到自己攻擊被攔截,也沒有進一步攻擊,收了雷神坊,望著遠遠躲開的赤城宗五人,冷哼了一聲,不再攻擊,與其他三人說:  「三位道友,我們走吧!」便不再理睬赤城宗五人,四人並未騰空,而是以縮地之術而去。

    赤城宗五人眼睜睜目送五人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2
第488節  無意一劍洞府現

    邵延不知道,剛才四人面臨一個大危機,渺靈子手中取出一件寶物,那可是毀天滅地之寶,渺靈子之所以沒有將之投出,一是他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天仙,不一定能殺死天仙;另一個才是最重要的,此寶一出,千里之內,大地陷落,空間塌縮,就是殺死對方,天庭也不會放過他,畢竟南贍部洲那塊地方,人口從多,造的孽太大,這才強壓著心頭怒火,放下手中這枚陷地梭。

    邵延四人走了沒有多遠,流雲道長問到:「剛才赤城宗呼喚天仙。難道是一種秘法?」

    「不是!」邵延說到,將天仙在一界之內可以感應別人提到自己的名號,兩人這才明白,不由為天仙強大震驚。

    見二人震驚,邵延笑著說:「你們錯了,從地仙到天仙,對道的理解都相差不大,關鍵是你的行,領悟了是一回事,得從基礎上演化種種就有了差別,就像一個初入門的武夫,知道兵器幾種最基本的用法,然而,再高深的武藝都是由最基礎的組成,行的作用就在於此。」

    三人點頭,特別是無情劍者,聽了之後,好像有所啟發,問到:「我一心放在劍上,如何行?」

    邵延想了一會說:「你是極情於劍,除劍之處,別無其他,你的行也凝聚在劍上,此劍長期在你影響下,已不是單純的劍,你稱自己是無情劍者,實際上你對你的劍來說是專情,而不是無情,至於怎麼走,這看你如何,天地之間,萬物都會融於劍,這是你目前走的路,畢竟大道已現,就是你要通過自己來開闢自己所規範的道,化其餘為一道,直至於真空妙境,入無所有的玄妙不可測之境,我在此侃侃而談,我自己都不能做到,所以我之所說,道友還是忘記了為好!」

    「多謝道友指點,他年能進一步,道友功不可沒。極情一劍,劍已非劍,故名為劍!」無情劍者啊啊大笑,隨手一揮,一道瀲灩的劍光射出,直落山間,掠過樹木,樹木居然分毫無傷,不是劍光太快,樹木未倒,而就是沒有任何傷害,此劍已非殺傷性的劍光,這也是融天地之間另一物於劍光之中,劍已非劍。

    靈勻子立刻恭賀:「道友居然又進了一步,離神仙不遠矣!」邵延順著劍光落下之處,不由「咦」了一聲,其他三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山間陡然泛起一陣輕霧,霞光起,四人腳下一動,來到發光之處,一道流光如五彩琉璃,飛速轉個不停,輕霧散開,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門戶,雕欄玉棟,上方有三字:「歸云洞」。

    四人面面相覷,想不到無情劍者隨手一劍,居然劈出一個洞府,四人想了一會,靈勻子運功向內喊到:「道友,我等四人無意發現洞府,沒有惡意,如有人,可出來一見!」

    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動靜

    眾人都沒有聽說過歸云洞。洞府並未打開,三人將目光投向無情劍者,剛才是他一劍劈出,現在大家意思讓他再劈一劍。

    無情劍者也明白大家的意思,手一抬,如剛才一樣,一劍光劈在流轉不停的光幕之上,如水波蕩漾,但沒有其他效果。流雲道長一袖拂出,一派玄光轟在光幕之上,除了有些抖動,根本也沒有用。

    靈勻子抽出清影劍,劈在光幕之中,也是一樣,邵延小心用七星劍試了一下,反現力量越大,反彈越大。四人商量了一下,如果強制消磨,為了防止損毀,只能小心消磨,大概要數十日,不過見到一處無人洞府,不入其內,又有些不甘心,如果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硬用法寶真火之類消磨。

    邵延腦中一遍遍回想剛才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猛然想起自己得五色石一事,難道有意與無意之間有差別。想到此,邵延手持七星劍,隨意一揮,根本沒有想到什麼,一劍居然切入光幕之中,沒有一絲阻礙,三人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這是怎麼回事。

    邵延明白了,人進入一種空靈狀態,根本不去想光幕,一步邁出,居然邁入光幕之中,然後又一步退了出來。三人一見也邁步想進入,卻被光幕彈了出來,眼睜睜望著邵延。邵延這才將自己剛才體悟說出,三人恍然,居然有這種方法,根據人的心意反應,不怪以前聽說過,有些凡人機緣巧合,能入仙府。

    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做不到邵延所要求,心中無物的狀態,但對於四人來說,並不是太難,四人微一靜默,很快進入空靈狀態,輕鬆地邁入洞府之內。裡面卻是別有洞天,門戶之上,有一副對聯:

    不問四時乾坤換,

    惟求一劍天地間。

    邵延看到為副對聯,回過頭來,對三人說:「看來,此地說不定是一個劍修的洞府。」三人也注意到了這副對聯,不由點頭稱是,過了門戶,眼前豁然開朗,綠樹掩映下,綠水悠悠,中間一座樓閣,高有四層,玉欄朱戶,一條曲道通向樓閣,眾人順著路,踏上玉階。

    樓前有一形狀不規則的巨石,上面佈滿了字,邵延看得出,這是用劍氣所寫,金戈鐵馬,極其凌厲,上書:吾執一劍,天地萬物,無非是劍,今日大悟,將邁步於無所有之地,劍亦歸無,此地與吾無用,留待有緣。劍本無名,人亦不留名,惟一劍貫時空而成一體!以此為記!

    並沒有署名,看來原來主人已得劍道真髓,甚至連名都不想留下。邵延歎到:「入此洞府,僅此一篇,就不虛此行!」其餘三人點頭,其中無情劍者目光之中更是異彩漣漣,歎到:「這才是吾輩風采!」。看完此石上留言,眾人來到門前。

    未入樓前,靈勻子攔住了大家,說:「我們既然已入洞府,其中東西如何分配,拿一個章程,不然,到時鬧出事來,反為不美!」

    三人點頭,經過商量,如有寶物,平均分配,如果有中意的,也可用自己東西和別人相換,如果是書籍秘笈之類,那麼各人均可抄錄一份,章程拿定,眾人入內,樓內也無什麼禁法埋伏之類,顯然,就是修士,也不喜歡在自己家中到處佈置陣法之類。一層顯然是客廳之類,主要是桌椅之類,牆上有一些字畫,山鳥魚蟲,並無什麼獨特之處,眾人看了一會,並無多大興趣。

    上了二樓,卻是一個書房,收藏一些書籍,其中秘笈也有四本,其中兩本是劍術,另兩本是法術之類,眾人將四本複製下來,邵延又將其他書籍翻了一遍,當然其餘三人也通通查看了一遍,並不是什麼秘笈,而是一些諸子之書,物種圖譜之類,邵延見三人都沒有興趣,向眾人告了一聲罪,全部收入自己的袋中。

    三樓卻是藏寶室,對方顯然是一個劍修,留有十五件劍形法寶,四人每件四件尚缺一件,邵延見此笑到說:「剛才在二樓,我收了那麼多書,現在就少拿一件。」三人也無意見,就如此分配。

    四樓卻是空曠,只有寥寥幾物,眾人分後,牆上一周都掛著絹畫,邵延一幅幅觀看,卻是上古神獸圖譜,每幅下方均有說明,乘黃、白澤、窫窳、窮奇、開明等等不一而足,眾人也一一觀看,達到數十種之多,其中大多數僅是傳說之中的神獸,現在根本見不到了。

    眾人又在洞府之中搜尋了一番,倒有不少仙草之類,除了那塊石頭,卻不知主人到底是誰?僅留下這座洞府,就是書籍之中,也沒有什麼記錄,這一切都成為一個謎,原主人是什麼來歷,有什麼事跡,眾人就不得而知。

    邵延一眾人在此中呆了兩天,算是徹底地將洞府搜尋了一遍,並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顯然目前,這是一座被主人遺棄了的洞府。

    邵延笑道:「幾位道友,你們誰沒有自己的洞府,此處不錯,倒可以算一個不錯的洞府。」三人均表示自己已有洞府,邵延見此,也就沒有多說,四人出了洞府,再回頭看時,再也不見了洞府,周圍只是一些樹木山石,不見洞府的蹤影,知道自己四人是碰巧入了洞府,便不再留意,向雲夢澤而去。

    四人一路上,談論一些道法,大多數是在地面趕路,四人之中,靈勻子以青鹿為坐騎,而無情劍者卻乘坐一頭清羽鶴,倒也瀟灑,不到數日,已來到雲夢大澤,靈勻子和無情劍者將坐騎放入山中後,四人一起入雲夢澤邊的雲城,這是一個凡人的城市,卻流傳許多美麗的傳說,大多數是與雲夢澤的龍君有關。

    「我知道雲城之中,有一家酒樓,喚作龍女樓,據說以前一個年青人遇龍女,結為夫婦,後開了這樣一座酒樓,其中水鮮為一絕,不如去那裡一坐,品嚐一下!」靈勻子邀請到。離二月二還有十幾日,眾人一聽,便點頭同意。

    四人來到龍女樓,此樓卻在城中一個小湖邊,此湖有河道與雲夢澤相通,龍女樓一面臨街,背面臨湖,風光倒是極佳,四人上了樓,樓上已有不少人,臨湖的窗邊有一桌,卻已被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所佔,桌上放一口寶劍,卻是一個人獨斟獨飲,已有些醉態,卻不是用酒杯喝酒,而是用大碗,一碗灌下,豪情大發,長吟一詩,卻是杜甫的《飲中八仙歌》,正吟到: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四人一上樓,就注意到此人,可以看得出,此人是儒修,一身浩然正氣,現在卻是活脫脫的一個狂生,而且並未運功抗酒,反而是完全放開,對方雖一身修為,四人並未在意。

    眼睛掃了一下,也有幾位修士卻在另一桌,其餘均為凡人。便找了另一張桌子,叫上酒菜,四人喝了起來。

    樓梯聲響起,又有人上來。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3
第489節  龍君之事起因明

    二樓眾人向樓梯口看去,上來三人。三人均為修士,兩位年紀較大,一位比較年輕。不過卻不是上樓來吃飯,而是來找人,一上樓,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邵延淡淡地望了對方一眼,對方也將目光移開,顯然邵延四人並不是其所找之人,找了一圈後,年輕的那位對另外兩位中一位說:「施老,這裡沒有那個人,不過那位儒生倒是勉強合格,要不要和他說一下,請他幫忙?」

    「也好,你去說一下,看看他的態度再說。」施老吩咐到。年輕人來到儒生桌前,一拱手:「這位先生,我們是匡廬仙宗的修行人,見先生一生浩然正氣,請問先生貴姓高明?」

    「舒百家,一位學子。貴宗有什麼事?不如坐下喝一杯!」舒百家也未起身回禮,他酒態正酣,一手端著酒碗,斜著眼問到。

    「是這樣,我們門中偶得一盒,卻是金蝌玉文,卻打不開,有見識的長老說需儒家身具浩然正氣者才能打開,聽說大儒陸鴻近日在此,我們本來是來尋他,並未找到,見先生一身浩然正氣,想請先生幫一個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這位年輕人說到。

    「這樣啊,可以!不過得等我喝完了酒再說!」舒百家將碗中酒倒入口中,喝完了才回答。

    那個施老一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走上前去,說:「先生請吧,我們門中好酒還是有一些,先生要喝酒,到本門之中,自會讓先生喝個夠!」舒百家聽這樣一說,將酒碗放下,喊到「小二結賬!」店小二應了一聲,結了賬,舒百家抓起桌上劍,佩於腰間,起身隨三人而去。他們剛一下樓,另一桌的幾個修士也起身下樓。

    邵延看到了這一幕,和另外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就不再關心,繼續喝酒。幾人剛走了不遠,有法力波動傳來,四人神念放出。那兩幫人卻已動起手,而且後一幫人下手不容情,根本不像是強劫之類,完全是一付仇人相拚的架勢,邵延有些奇怪,但也清楚,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錯誤。另外三人也感覺到了一切,不過對三人來說,由於沒有涉及自己,倒也不想多管閒事。

    四人神念只是一探,便收了回來,繼續四人之間的話題。不得不說,龍女樓的水鮮的確是雲城一絕,其酒也能入口,本來今天的事就至此為此,偏偏現在雲夢澤一帶集中了大量的修行人,邵延雖未見到天仙級別的,卻能感受到附近有神仙存在,其他級別更多,如果修行人身上能發光,就應該看到,現在雲夢澤一帶修行人不少。

    又一人上了樓,也是一位修士,手上卻拿著一扇,見剛才舒百家那席無人,便坐了下來,還未叫小二來上酒點菜,邵延猛然向窗外湖中望去,一道烏光從水中射出,直撲此人。此人手中扇開,似空中流雲過,光華一閃,將烏光定住,卻是分水刺,通體烏光,水中之人見偷襲失敗,水花沖天而起,一頭黑龍衝霄而起,一隻大印遮天蔽日的向龍女樓壓了下來:「流嵐子,去死吧!」居然打算將流嵐子和龍女樓一起壓為齏粉。

    邵延第一次見到地仙界有人不顧普通人的死活,難道他不怕天譴嗎?流嵐子一現,將手中的扇子一拋,化為一個巨大的扇子迎了上去,扇子被壓得往下一沉,大印緩慢的壓了下來,邵延一見,手一指,大印立刻止在原處,邵延袍袖一揚,袖裡乾坤,將大印收入袖中。

    那條黑龍沒有想到,他此印雖廢,卻也不弱於上品法寶,剛一出手,便被人收去,實在出乎意料。邵延收他大印,卻是因為此條黑龍不把人命當回事,居然要將整座樓壓平,你就是和流嵐子有仇,但不應該波及他人,更不應波及凡人。

    黑龍見此,尾巴一甩,整個湖水立刻立起,向龍女樓而來,邵延冷哼一聲,無情劍者卻怒了:「此龍太沒有道理,居然在城中發水,看我斬你!」不等邵延出手,一道劍光衝起,向斬黑龍。

    邵延頂現圓光,嗡的一聲,擴展開來,雲城百姓見一湖之水壁立而起,一陣嘩然,街上頓時亂了,邵延圓光到處,青光一閃,眾人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圓光輕輕一壓,湖水與黑龍間聯繫立斷,湖水被輕輕壓回了湖中。而無情劍者的劍光已斬到,黑龍口中噴出一股黑氣,卻被無情劍者的冷明劍如切菜一樣破開,可見無情劍者劍光之純粹。

    黑龍一見,身形猛然縮小,一頭栽下,轉眼從數丈長變成筷子長短,投入湖水之中,果然是龍,大小隨心,一入湖中,無情劍者劍光也到,卻斬了一個空,黑龍已借水遁而去。

    流嵐子向四人致謝,邵延取出袖中那一口大印,雙龍纏繞的印紐,印文卻是雲篆,正是雲夢澤三字,但其中已少一種精神,好像是空殼一樣。邵延見流嵐子向自己四人道謝,便問到:「道友,此龍是何身份,身上怎麼會有雲夢澤之印?」

    「此龍是雲夢澤前龍君之子,因其父觸犯天條,被收入天牢,他成為一條野龍!」流嵐子說到。

    邵延點點頭,這麼一來,自己所收此印便說得過去,因其為龍君之子,龍君被剝去符命,順帶大印也失去真正鎮壓雲夢澤的神威,才成為一種普通法寶,但還有一點不解,便又問到:「道友是如何與此龍結仇?」

    「此事說來話長,雲夢澤前龍君犯天條與我也有些聯繫,先前,我與岳麓山修行,雖未入什麼門派,倒也幸運誤入仙府,一次出遊,見有淫龍污辱民間女子,一劍斬之,卻不料是龍君的幼子,龍君興水兵來捉拿我,我與龍君發生爭鬥,不是對手,逃往山中洞府躲藏,不料龍君因尋我不著,大怒之下,掀起洪水,將周圍數縣淹沒,犯下天條,天庭神兵將之捕入天牢,龍君只有兩子,一為我所斬,另一就是眾位所見,天兵捉拿之時,居然讓之逃走,便不時找我報仇!」流嵐子說到。

    邵延四人一聽,面前這位可算牛人一個,雲夢澤龍君等於就是毀在他手上,不過流嵐子並未做錯,在當時情況下,就是邵延也會毫不猶豫斬了那條淫龍。當流嵐子聽說邵延四人是來見識雲夢澤龍君之爭的,便邀請四人去自己的洞府作客,還有十幾日,才到龍君之爭,四人也沒有什麼去處,便接受了流嵐子的邀請,隨他去了岳麓山。

    十幾日後,四人來到了雲夢澤中一座石質島嶼之上,流嵐子卻沒有來,前任龍君入天牢與之有關,他不想趕這趟是非。眾人在等待天庭來人,各方都齊聚此處,分為兩拔,一拔是準備參加龍君之爭的各龍,他們佔據島中最高一峰,雖然各方看對方不順眼,但表面上卻是一團和氣,恭恭敬敬等候著天庭使者降臨;另一拔人數從多,又分為兩類,一類是已受爭奪龍君之位的各方邀請,另一類卻是和邵延一樣來看熱鬧的。

    到了午時,天空彩雲鋪下,仙樂聲起,五彩光中,一眾仙使出現在上空,一仙官宣旨:「查前雲夢澤龍君因一己私憤,起洪水,殘害生靈,已被押入天牢受審。然雲夢大澤,不可無君,特許蛟龍競爭龍君之位,前無失德之行,修行突出者皆可出任,天地無私,於今日先篩選德行,德行過關者,欲得龍君之位者,抓捕前龍君在逃之子,不論死活,誰成此事,當為雲夢澤新龍君!」下面自然是一些套話。

    邵延聽到這裡,天庭此法,倒也乾脆,讓你們抓捕逃犯,誰得手,誰成為龍君,倒可以避免相互之間直接拚鬥,倒是一舉兩得。

    接下來,天庭仙吏開始審查爭奪龍君之位的眾人,有無德行不足,這倒也簡單,自有天官捧出仙冊,一一審定各人功過,均是無虧大節之輩,本來來此的諸蛟龍,早已自省其身,無大過者方敢來,這一關並不難過,仙官審核後,一一登記,一共七龍:北海敖真、東海玄龍子、錢塘龍女玉螭、赤城龍潭赤虯、蜀山浣花溪龍浣、金沙江龍靈和天台龍澤天蛟,這七龍,如果說勢力最弱當數玄龍子,其餘均有後台,敖真、玉螭和龍靈長輩之中就有龍君,而赤虯、龍浣和天蛟後面都有大派支持,如得雲夢澤龍君之位,對這些大派來說,也是有大量好處,雲夢澤方圓數千多里,有不少資源,門中弟子如在此處行道,也能得到龍君相助,對於修行也有極大幫助。

    天官審核後,七龍向天官行禮,天官回過頭,對後面一人說到:「柳仙友,你看如何?」柳仙官點點頭,說到:「七位道友,我借天庭昊天鏡之神光,給諸位指明孽龍所在,餘下來就看各位的本領運氣了!」說完之後,手一指,一道清光從空而落,照向大江毗鄰匡廬的一段,在一段河汊之中的水底,一條黑龍伏於水底,吞吐水力,猛然感覺到好像有東西照著他,抬頭疑惑向上看了看,河面之上,尺許波浪湧起。

    這付情景非常清楚顯現在眾人面前,甚至周圍數百里的山川形勢都一清二楚。七龍認真觀察。鏡光消去,七龍謝過柳仙官,天庭諸仙回身,就在此時,靈勻子對邵延說到:「邵延道友,你所結識的玄龍子好像是七龍當中勢力最小的一個!」

    邵延還未回答,感覺到一道略帶驚喜的目光盯住了自己,急抬頭,卻是天庭諸仙中的柳仙官回過身來,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眼光之中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欣喜,並沒有任何惡意,這名仙官至少是天仙修為,見邵延抬頭,微微一點頭,便隨眾仙而去。
sel 發表於 2012-11-15 10:54
第490節 為收孽龍詳安排

    邵延卻有些奇怪,自己腦中沒有此人任何印象,對方卻好像真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邵延對自己記憶力非常有自信,他是週身神現之士,黃庭之道已成,只要自己見過的人,哪怕僅僅是一瞥,邵延都能記起,偏偏此人無一絲印象,但對方好像認識他的樣子,這有些詭異。

    這些僅發生在一瞬間,不過靈勻子等人發現了異樣,問到:「道友,發生了什麼事?」邵延搖搖頭,說到:「沒有什麼,想起一些往事。剛才道友說玄龍子是七人之中勢力嘬小之輩,也是正常,他沒有什麼背景,不像其他六龍,或有父輩,或有宗派。」

    「好,我決定幫他!」說話的卻是無情劍者,見三人有些詫異地望著他,便接著說:「我是散仙,玄龍子也沒有什麼勢力,正如散修一樣,完全靠自己,幫他與那些有後台之輩比一比,也不枉我輩散修的風骨!」

    「你這一說,卻是將我說腺了,反正我已與北海和赤城結下私怨,也罷,就拚一拚,看看能否助玄龍子推上龍君之位!」靈勻子慨然而說,流雲道長也點頭。

    「多謝幾位助我,玄龍子有禮了!」幾人聲音並不低,玄龍子當然聽得到,當然其他人也聽得到,不過表現是完全不同的,那六人眼光有些不善,甚至有兩三人眼中露出凶光,畢竟當面談論這個問題,也說明一種人心得失,玄龍子當然感激不盡。

    邵延感覺到周圍許多目光,有敵意,也有敬佩,當然還有不屑·邵延見玄龍子來到面前,也拱手說:「又見道友,這幾位是我此次來南贍部洲所結識幾友,與道友相惜,道友如不嫌棄,倒可助道友一臂之力!」說完之後,向玄龍子介紹幾人,玄龍子一一感謝·又過來十幾人,均是玄龍子邀請的助力,大家相互見禮。

    眾人相見認識,其他六龍已走,實際上是六群人,剛才昊天鏡神光照出孽龍所在,六幫人當然不甘落後,生怕被別人佔了頭功·已動身趕往匡廬一帶。此時,玄龍子身邊一名叫三湖散人的地仙叫了起來:「不好,其他人都去捉拿孽龍了,我們趕緊去吧,不要讓別人得手!」

    「三湖道友,不要著忙·如果他人得手,就算我玄龍子無此福份,能多識幾位道友,也是一件幸事!」玄龍子倒不著急,身邊眾人聽到此話,暗自點頭,有些胸襟,值得相助,就是此次不成·以後也會成大器。

    「三湖道友也是好意·不過孽龍能在之前從天庭神將之手逃走,也非等閒之輩,那六幫人相互之間必相互牽制,孽龍不是這麼容易被他們捉住·道友,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他們如何動手,暫時,倒可以不用插手!」邵延笑著對玄龍子說。

    玄龍子一聽有理,便一拱手對大家說:「有勞各位道友,就依和兆道友的話,我們跟上去看看!」大家點頭贊同,一眾人等各自飛騰而起,一半以上有坐騎,無情劍者和靈勻子本來就是騎獸而來,邵延見三湖散人比較獨行,居然盤坐在一隻碩大的硬鱗龜背上,騰起一朵水雲,速度居然不慢。

    等玄龍子一眾趕到昊天鏡所示之處,事情已經結束,果然不出邵延所料,六幫人都未捉到孽龍,六幫人各自牽制,又未布下天羅地網,孽龍見勢不妙-,水遁而去,眾人想跟蹤都沒有辦法,五行遁術,的確神奇,水遁只要面前有水,就能遁走,可以遁向另外有水之處,而且隨意而行,跟蹤者除非境界遠高於對方,不然,也無法確定對方去了何處。

    邵延這一眾人到時,那六幫人之間卻是橫眉豎眼,相互之間並不和睦,大有一言不合,就會火拚之勢。見玄龍子一幫人到,許多人都露出不屑之色,玄龍子一幫人並不足二十,是眾人之中人數最少的一支,來的最遲,未免讓人輕視。

    不過玄龍子這一幫人來到,卻讓六幫人之間的緊張之勢洩了不少,相互之間冷哼了幾聲,便向不同方向而去,不一會,現場就剩下了玄龍子這一撥人了。靈勻子一聲冷笑說:「我有一法,本來就要等他們走了,才便於施展,他們一走,正合我意!」說完之後,手一指,下方江面之上頓時浮現出之前的情景,正是回光溯源之術,將過去一段時間之內的事情情景再現。也虧六幫人互相牽制,沒有人出手掩蓋剛才發生之事。

    先到這裡卻是北海敖真一方,可謂人多勢重,六十多號人,敖真首先出手,河水迅速化冰,其他人在一邊防範孽龍逃竄,孽龍猛然發現身邊的水開始化冰,知道有人想對他下手,一下子竄出了水面,敖真大喜,玄光水雲帕祭起,想拿下孽龍,眼看孽龍就要成擒,一條蠅索破空而來,如匹練一般,衝開了玄光水雲帕,纏向孽龍,敖真大怒,剛要出手。一隻金缽飛到,缽口射出一道黃光,轟開了繩索,罩向孽龍。

    就在此時,一圈破空而來,正撞在金缽之上,將金缽撞開,而未等有下一步動作,一杖一尺和一鏈破空而至,鬥在一起,而剛才的一帕一缽也緩過勁來,也拚殺了過來,眨眼工夫,六件法寶鬥在一起,法寶的餘波將下文開始凝結的冰面粉碎,而敖真的法術想徹底封凍河水也落空了,此時孽龍已一頭扎入河中,水遁特有法術波動起,孽龍已在此地消失。

    與此同時,六群人已出現在此處,見孽龍已消失,眾人用神識細細查探,什麼也沒有發現,知道孽龍已走。特別是敖真更是心頭火起,如果沒有其他人搗亂,說不定已經成功,看向其他人時,目光之中更是不善地望向其他人,不免帶上自己的好惡,現場氣氛一下子緊張趕來。

    六幫之間,大有一動之下便會大打出手的架勢邵延諸人一到,卻讓眾人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脫身。然後相互之間怒視了幾眼,向不同方向而去。眾人細細觀察影像,相從中找出對策。

    「現在孽龍已遁走,到什麼地方去尋找他呢?」一人問到。

    「用推算之術試試!」有另一人說到,大家點頭,邵延卻微微搖頭玄龍子看在眼中,卻沒有說話,在地仙界,各家都有獨特推算之術,畢竟能預知一些事情對自己行事有極大意義,天罡三十六術中,也有逆知未來一術。邵延之所以搖頭,是因為孽龍如果那麼容易推算出卻他現在所在位置天庭仙官也不會調用昊天鏡的神光來找孽龍,乾脆推算一下,比之調用昊天鏡省事得多,邵延有預感,推算之術應該沒有什麼用。

    果然,一會兒後推算的眾人愁眉苦臉,發現根本推算不出來,就是勉強推算出來,也是驢唇不對馬嘴,眾人苦臉不語。邵延見此安慰到:「各位道友,這是好事,你們想,如果能輕易推算,其他人也能做到我們就什麼機會也沒有了這樣一來,別人沒有辦法,我們就站在同一個起點之上。」

    眾人一聽,也是一個理心中放了一些心,有人問到:「那麼,我們如何能找到孽龍呢?」

    邵延笑了,說:「別人也許沒有辦法,我卻有辦法。」

    「什麼辦法?」眾人不解地問到。

    「我數日之前與孽龍交過一次手,收了他的一件寶物,此物中有他的氣息,根據這些氣息,我能確定孽龍位置。」邵延淡淡地說,邵延手上有一方雲夢澤的大印,此印經孽龍祭煉,裡面確有一絲孽龍的氣息,邵延以前擅長巫術,中有大量追蹤之術,現在所學已融合為一體,不僅沒有退步,反而更進一層。

    「那就請道友施展妙-法,來尋找孽龍的所在!」玄龍子拱手說到。

    「現在不急,經今天一場,孽龍已是驚弓之鳥,暫時警惕性很高,不著急在一時,先讓其他人折騰,我們先旁觀一段時間,然後再下手!」邵延一笑說到,眾人一聽,不由點頭稱妙。

    此處已近匡廬之山,風光絕佳,玄龍子一眾人上了匡廬,倒是悠閒。邵延站在一座峰頭,問玄龍子:「道友,孽龍擅長水遁,神妙-無方,動手之前,必須切斷他的退路,讓他處於一個無水的環境之中,最好有天羅地網之類寶物,讓他無法脫身,不然,即使發現他,也無法抓住他!」

    「這倒是一個問題,道友有何解決之法?」玄龍子沉吟道。

    「我有一網,稱纏天網,倒可以封鎖住上方,但下方卻沒有辦法,不知哪位道友有辦法?」靈勻子說到。

    「如果是在陸地之上,我倒可以用指地成鋼之術,不過僅能防止土遁之術,如果對方會木遁之術,而附近又有樹木,卻是無可奈何!」另有一位修士說到。

    眾人一時不說話,這個問題不解決,十有**會功虧一簣,眾人暫時沒有什麼好方法,邵延心中暗了一口氣,他倒有辦法,如實在不行,倒可用山河社稷圖臨時化成一個幻境,引對方入其中,不過邵延到現在為止,也不能如意控制,不知施用之後會不會出現想像不到的後果,而且,山河社稷圖是邵延證道之寶,一旦現出,會不會引起別人覬覦,邵延也沒有把握,特別是五色石在其中,那是一件連天仙都動心的先天之寶,一旦走漏消息,說不定引來一大幫天仙級以上高手追殺。與雲夢澤龍君之位相比,大道才是邵延根本追求,所以邵延根本不想動用山河社稷圖。

    眾人正在束手無策,山下一道人作歌而來:

    「醉入紅塵走一遭,紅塵之中醉一回。

    紅塵醉醉紅塵,醉裡笑看塵是人!」

    聽此歌聲,玄龍子臉上露出喜色,起身說到:「此人來到,大事可成!」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axchen67

LV:6 爵士

追蹤
  • 91

    主題

  • 3528

    回文

  • 1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