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教師 作者: 伴讀小牧童 (已完結)

   關閉
warrenhsu 2012-9-19 10:28: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2 1258943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2 00:34
No.669 往事浮浮沉沉

王堅抽著煙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盯著地上蓋著窗簾的尸體。一排排的尸體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也許這些曾經的生命有過這樣或那樣的過錯,可現在安穩的躺在那里時,也都沒有了什么辯解和探究的必要。

只不過王堅有些迷茫,因為他忽的發現自己心中已經沒有了曾經那種炙熱的憤怒,就像看到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被人踐踏一樣,對這些因為意外而逝去的生命沒有了一絲惋惜和震怒。

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在等待警察的過程中,他反復的思考著關于自己、關于自己的冷靜。

當年小碗兒的遭遇歷歷在目,王堅清晰的記得當初他腔內的憤怒差點讓他被自己點燃,同樣的感覺還出現在知道秧子女兒的遭遇和在日本那間充滿尸臭味的地下室里。

那時他心中有憤恨、有炙熱、有無與倫比的悲切,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甚至能清楚的察覺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可現在……同樣是一群枉死的人,他卻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冷靜的甚至可以稱之為冷酷,沒有同情也沒有憤怒,卻只是從心底的抵觸這種場面,甚至認為這些人是一種麻煩。

這不對勁,真的不對勁。他隱約從心底蒸騰出一股子恐懼,無端的擔心起自己是不是會變成那些冷酷無情的行尸走肉,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王堅一生的夢想都是當一名鋤強扶弱、劫富濟貧的俠客,而現在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在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用力揉了揉臉,張了張嘴,但卻沒有一丁點聲音發出。王堅不知道該怎么去說,除了背后那個跟他玩著游戲的人之外,他懼怕的……似乎正是他自己。

“你在怕什么?”

王堅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發現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人正坐在他的身邊,而周圍正在踱來踱去的其他人顯然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這種狀況王堅經歷過,他一瞬間就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分裂又開始發作了,但他并沒有太多的驚奇,畢竟在這個時候有人能夠聊一聊,哪怕是跟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壞事。

“你知道。”

王堅對面的王堅在王堅的注視中慢慢變成了一頭老虎,它在每一具尸體上停留了片刻,用力的嗅著尸體上的氣味。

“我聞到了恐懼。”老虎兄仰起頭對王堅咆哮了一聲:“來自你心底的恐懼。”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的抽煙,用手指拈著一滴建落在茶幾上的意見你哥變成黑褐色的血痂。

“你不該有這種情緒。”老虎兄搖著頭:“你墮落了。”

“嗯。”王堅低聲應了一句,但除此之外并無其他話語。

老虎兄嘆了口氣,又變成了王堅的樣子坐在他身邊,手中出現跟王堅一樣的煙,輕輕的抽著:“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我知道你感覺很累,但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你不是有信仰嗎?”

王堅一怔,聽到了一個許久沒聽到的詞“信仰”,可當他仔細思考自己的信仰究竟是什么的時候,卻發現腦袋空空如也。

兒時的俠客夢?后來的大俠情?不不不,這些東西似乎都離開很長很長時間了。

那既然這樣,王堅的信仰又是什么?難道是所謂的公理正義?王堅想到這,突然獰笑了起來并怒吼道:“信它們還不如去信根!”

隨著他的一聲吼,屋里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堅,眼神里全是不解,甚至幾個不太了解王堅的人甚至以為他被不干凈的東西沖了體。

倒是小金一眼就看出了王堅又犯病了,揮揮手說道:“隨他去,我們繼續找線索。”

老虎兄見王堅情緒激動,一貫走咆哮派的他居然伸出手按在王堅的肩膀上:“兄逮,還有我呢,別怕。”

說完,老虎兄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調整了一個看著都舒服的姿勢:“自從我們合二為一之后,我出來的欲望越來越小了。因為我發現很多東西我都不在意了,你的心境變化,多少會是有我的責任。不過這不是壞事,我們不再是毛頭小子了,再過幾個月咱閨女就出來了,咱們是得有個當爸爸的樣子了。”

老虎兄說話的時候居然一臉甜蜜幸福,滿臉憧憬著當爸爸的幸福樣子:“閨女的名字我來取,不許跟我搶。”

“我現在是在跟你說取名字的事了嗎?”王堅不耐煩的看了老虎兄一眼:“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老虎兄指了指放在老王上衣口袋里的夜明珠:“這就是真相。”

“什么意思?”王堅一怔:“為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

“因為我比你更仔細。”

說完,老虎兄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背著手,在王堅面前晃著。而現在的老虎兄看上去跟王堅并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基本上就是雙胞胎似的存在,雖然時不時的一咧嘴一呲牙的空擋還能透露出一股老虎的兇性,可大多時候,它看上去比王堅還冷靜。

“有傻子說你該十步殺一人,我開始深以為然,但是現在么,我覺得不對勁。不能殺了,不能殺。”老虎兄嘆了口氣:“殺的人越多,越容易的迷失心性。世界上自以為是的傻子太多了,他們總有自成一派的狗屁理論,你被污染的太多了,咱老爹是以武入道,他跟你說過以殺入道么?那些以殺入道的狗屁理論大概只有高度中二病的傻才會深以為然。”

說完,老虎兄頓了頓,面色深沉:“殺……只會入魔。”

“入魔?”王堅仰起頭:“什么意思?”

“殺人魔王唄。”老虎兄聳聳肩:“想想老爹為什么要把咱的殺心磨掉,就是因為老爹不想看到咱成大魔王。你現在正在往這條路上走哦親,要小心。我要回家抱閨女,不想跟你浪跡天涯。”

王堅擺擺手,在聽到警笛聲之后站起身從窗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對老虎兄說:“正事兒你還沒說呢。”

老虎兄哦了兩聲,拍著腦袋:“你看我,最近要有孩子了,腦子都不好使了。是這樣,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蹊蹺,那個王莽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個事兒。咱知道長生不老都是啥樣的人,你覺得那王莽像么?咱小老婆可沒說錯,那家伙絕對有蹊蹺。至于這兩顆珠子,還有現在的兩顆珠子,純是為了把咱什么地方引。”

“那你覺得怎么辦?”

老虎兄摸著下巴長長的嗯了嗯:“至于是為什么,我不敢確定到底是不讓我們開門還是引我們開門,但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他們肯定不會是奔著開發旅游勝地去的,所以你說走一步看一步是不對滴,咱給他們下個套唄。”

王堅眨巴了幾下眼睛:“下套?”

“沒錯,就是下套。”老虎兄邪魅的舔著嘴唇:“我跟你都是好獵人,這很難嗎?”

再說了幾句話之后,警察就已經進了房間,因為是強哥他們報的警,所以他在那和警察連說帶比劃了起來。而當幾個年輕警察翻開窗簾蓋著的尸體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吐了出來,本來還懶洋洋的警察才意識到這可是出了大事件。

不多一會兒,幾十輛警車就把這里前前后后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連香港特高科的幾個頭頭都來了。

王堅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把上頭給他的特殊證件交上去,并說明自己是為了追查國寶而來之后,倒也沒什么事了。只不過這案子可算是一夜之間轟動全香港甚至全國,要知道這個華文強可是一代電影大亨,而且還是很有名的黑道老大,這一出滅門慘案,讓整個香港一時間血雨腥風,甚至連特警都開始持槍巡邏了,生怕出現大規模械斗。

而至于為什么王堅會報警,這可是小金的計劃,而王堅和老虎兄策劃的下套計劃不謀而合。

現在先把事情擴大到最大地步,那幫家伙不是等著王堅找上門么?那王堅偏偏不找,反而他讓小金動員青幫所有的情報機構開始協助警方,而又讓無憂協調控制她手下那幫刺客開始大搜查。

但這一切都不是明面上的,暗中進行的一切結果都會匯報給警方,然后由警察來跟他們玩。

而這一招玩的好的話,王堅所處的位置立刻就從明處回到了暗處,并掌握的主動。

不過關于那些隸屬太陽家族的殺手為什么會攙和進這次滅門慘案里,王堅倒是并沒有和沙諾娃多聊,畢竟她不但不太清楚,而如果真的是太陽家族殺手的話,那么沙諾娃也肯定會因為叛變而被列入刺殺名單,雖然王堅并不怕這些,但很顯然這時候并不適合給沙諾娃增加心理負擔。

當一直被動的王堅變成了主動的時候,他這個運籌帷幄的主帥的作用就顯得極為重要,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出現一丁點的茫然。

從警局出來之后,王堅立刻給香港這邊的青幫組織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把最近需要的一些東西都準備好,而接下來王堅要開始破譯那九本書了,這可是件頂天的大事。

不過么,這件事還得等天然二從臺灣趕過來之后才能完全展開,她會在凌晨五點左右趕到,而這段等待的時間,王堅并沒有閑著,他帶了小金和沙諾娃開始滿香港這座不夜城的轉悠。

他們三個的轉悠可不是無的放矢,他這一次的目的就是帶著沙諾娃去這里的天堂之門分支機構拜碼頭,雖然天堂之門被喀秋莎掌控,可他后面那個太陽家族誰知道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老怪物存在,這種未知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沙諾娃和王堅坐在一家通宵營業的糖水點里休息的時候,突然表情凝重的對王堅說:“一個我一直忽略的人。”

“誰?”王堅一怔:“誰有這么大能量?”

沙諾娃冷笑一聲:“我曾經的那個管家,你要知道,甚至連喀秋莎都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他究竟影藏的多深,我根本不知道。”

“他現在在哪?”小金似乎也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我覺得也不是沒可能,因為他跟沙諾娃接觸的時間長,而且以這種人的性格,他對長生不老不可能不感興趣的哦。”

這不經意的對話,突然讓王堅的尾巴骨上掃過了一陣寒流,讓他從上到下涼了一遍,就跟鬼故事里那些鬼魅接近人時的感覺十分相似。

他輕輕點著頭:“你們繼續說。”

沙諾娃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捋了幾下頭發:“我們可以假設是他,那么一切都能說的通了,包括動用家族的終極暗殺力量。當時我清理家族的時候,根本沒有動他那個分支,也就是說他的家族分支現在掌控了整個太陽家族。”

“你是說,我們把你擺平之后,新的天堂之門又要來?這得多麻煩?”

“不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沙諾娃眼神一寒:“他絕對不會干沒有后手的事情。”

小金和王堅聽完對視了一眼,接著小金突然玩心大起,對沙諾娃說道:“話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沙諾娃呵呵一笑:“又是問我胸為什么不下垂嗎?因為我經常鍛煉。”

小金晃了晃手指頭:“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有一天你能重新當回女王,你會不會背叛我家老王。”

沙諾娃似乎是沒聽到她的問題,低頭喝著銀耳湯,自顧自的說道:“當他在把他衣服給我穿上并在距離地面幾十米的高空緊緊抱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再也跑不掉了。”

王堅聽的臉都紅了,而小金則氣呼呼的看了王堅一眼:“下次你也得對我這么干!”

正說話間,王堅的電話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王堅心頭一顫,一種本能的危機感升騰了起來。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5 01:31
No.670有些事,無從選擇。

很多時候,事情都要分輕重,王堅已經顧不得什么夜明珠、什么陰謀詭計了,在接到大圣的電話之后,他二話不說直奔向了飛機場。

說來也巧,天然二的飛機居然早到了那么二十分鐘,剛好跟王堅相遇在了機場大廳。

王堅二話不說,拽起一臉迷茫的天然二就一路狂奔,坐上飛機之后,王堅才有時間給天然二解釋這一路上發生的事。

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王堅在意的,包括天然二在內,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似乎都不如那個蠻橫無理的女漢子。

從大圣的話里可以聽出,女漢子的傷很重,現在似乎只吊著最后一口氣了,這個變故讓王堅和天然二都沒有思想準備。誰不知道女漢子是什么人,她可是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狙擊手,一個人可以壓制一棟大樓的高手。她對危機的判斷和對危險的規避那都是超神的。

可現在,她沒有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受到傷害,反而在最后一次述職的過程中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讓人很難理解也很難相信。

三個小時的飛行過程,就好像是一眨眼的事,一路上兩個人并不多話,而到了帝都之后,王堅跟著天然二就登上了早就侯在那里的大圣準備的車。

“她具體什么情況?”王堅皺著眉頭:“為什么會這么重的傷。”

“中六彈,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肺穿孔、腿骨粉碎性骨折、腹部中槍,脾臟破裂、肝臟破裂。臉上被削掉了一大塊肉,失血過多,醫生說很難撐過明天。”大圣眼眶紅紅的,但仍然冷靜的把梁歡歡的傷勢告訴給了王堅:“我讓你回來,其實就來看她最后一眼。”

王堅的眼球瞬時充血,赤紅著眼睛,用沙啞的聲線說:“是誰?”

“不知道。”大圣深呼吸一口:“她昨晚被人丟在了我們的門口時就是這樣了。”

天然二和王堅輕輕回靠在椅背上,王堅閉上了眼睛,沉聲道:“快點吧。”

一路無話,大圣帶著王堅沖到了醫院,然后帶著王堅竄上了加護病房,從玻璃上后看到了病床的梁歡歡。

她靜靜的躺在那里,喉嚨被切開了,許多管子從她的喉嚨里伸下去,臉色慘白但是面容恬淡,左臉上包著滲血的繃帶,薄薄的嘴唇現在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如果不是儀器上的數據還在跳躍,誰也不會認為她是一個活人。

天然二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所有人里梁歡歡跟天然二的感情最好,現在梁歡歡變成這樣,天然二的情緒無端崩實屬正常。

“放我進去!”天然二奮力的想掙脫大圣的阻攔,掛著眼淚花兒帶著哭腔:“讓開!”

“算了,看她一眼吧。”大圣低著頭,喉嚨里呼呼的,眼淚也在眼眶里轉悠:“醫生說,不要去打擾她。”

王堅雙手撐在玻璃上,死死咬著嘴唇,看著梁歡歡蒼白的臉。他怎么也沒辦法相信,前不久才分開,而且分開時還興高采烈的抱著林亞萱肚子的喊著“等干媽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的女孩,現在居然就這么躺在那里,靜靜等著生命的流逝。

“阿堅……阿堅……救救她……救救她!”天然二癱軟在王堅的腳邊,大聲哭喊著:“阿堅……”

王堅往后退了一步,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大圣:“她還有多久?”

“不知道,她……”大圣佯裝堅強的笑了笑:“希望她能沒痛苦的走掉。”

王堅閉上了眼睛,仰起脖子深深呼了幾口氣:“放我進去。”

大圣深深的看了王堅一眼:“好吧,你能救她嗎?”

“不知道。”

王堅低著頭走進重癥監護室,然后手一撐,把天然二和大圣都隔在了門外:“不要進來。”

說完,他默默的關上了門,接著在門外人的注視下默默的拉下了窗簾,然后又把房間里的攝像頭拆了下來并用椅子卡住了門把手,從外頭如果不用暴力的話,幾乎不會被打開。

接著王堅往桌子上一坐,冷冷的看著梁歡歡。接著老虎兄嗖的一下從他的身體里分了出來,單膝跪在梁歡歡的床前,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你在等什么?”

“我問你,你他娘的在等什么!”老虎兄突然回頭淚流滿面的朝王堅咆哮道:“你他娘的在等什么!!!”

王堅咬了咬牙,低聲道:“老爹說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確定她會感謝我嗎?”

“救她!不要逼我,我比你強,不要逼我奪你的身體!”老虎兄根本不管那些事,瞪著眼睛:“我給你十秒。”

“你知道,我手里的東西是什么。”王堅冷笑著看著老虎兄:“你覺得她……”

“我不管!給老子救她!”老虎兄渾身上下的氣息變得格外危險,雖然同樣是王堅的面容,但是犬齒卻露在唇外,兇相畢露:“不然我吃了你!”

王堅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氣:“門規……”

“去你的門規,老子就是門規!”老虎兄咆哮著:“老子就是!”

王堅笑了笑,從桌子上蹦了下來,跟老虎兄來了貼臉,冷著臉看著他:“到底你是王堅還是我?”

老虎兄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王堅一手把他給推到了一邊,然后走到梁歡歡的床邊,一把扯開床上的被子。被子下是一具千瘡百孔的女子肉體,已經沒有任何美感了,卻充滿了一種悲涼。

王堅從貼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個綢子錦囊,回頭看了老虎兄一眼:“你知道這個的代價,我也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不是我考慮的,對吧。”

說完,他把綢子錦囊放在掌心雙手合十,里頭的東西瞬間成為了粉末,混在了一起。

接著王堅甩了甩袋子,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歡歡,別怪我。”

說完,他用旁邊的水邊把錦囊里的粉末倒了下去,這些粉末遇水即融,并成為了一種紅褐色的漿液。王堅看著這些漿液,面部肌肉顫抖了幾下,然后一股腦的灌進了梁歡歡的嘴里。

因為梁歡歡的喉管被切開了,所以并不用擔心她被嗆到的問題。而等那些漿液全部進了梁歡歡的嘴里,并被王堅順著喉嚨推拿下進肚子之后,王堅突然干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取下了維持梁歡歡生命的喉管和注射葡萄糖的針頭,接著用針頭戳進了自己的心臟里,劇烈的疼痛和氣血的上涌讓王堅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但是他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把已經開始滴血的管子塞進了梁歡歡的嘴里,并一直深入到了她的胃里。

“看上去好可怕的樣子。”老虎兄眉頭輕展:“我好疼……”

“麻痹……”王堅白了他一眼:“給我滾,別耽誤我。”

隨著王堅把人工氣管拔掉之后,梁歡歡的心跳也開始漸漸的停止,而王堅渾然不顧,只是繼續讓針頭插在自己心臟里。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堅的臉色越來越差,心尖那一股心脈血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的,哪怕是對王堅來說都是一種消耗。

不多一會兒,梁歡歡徹底的沒有了生命體征,而王堅也停下了輸血,拔出了針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出著氣,心臟受到刺激之后的疼痛,讓王堅連腰都彎不下去。

看著床上已經死透的梁歡歡,王堅卻毫不在意,他看了看表,然后嘴里開始帶著顫音的倒數。

當他數到零的時候,床上的梁歡歡突然睜開了眼睛,喉管被切開而導致她的呼吸聲帶有劇烈的破風聲,但現在那些被切開的肌肉組織就好像是具有生命一樣在開始尋找自己的另外一半,而她那些扭曲斷裂的骨骼也在不合邏輯的扭動著,不多一會兒她的手腳就已經恢復了過來。

“屌爆。”王堅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鼻子里流出的鮮血:“我怕等她好了之后會打死我。”

老虎兄大大咧咧的拍著王堅的肩膀:“安啦,她是個好姑娘,不會害你的。”

在他們閑聊的時候,梁歡歡的身體突然開始詭異的顫抖了起來,而接著她身上所有的傷口里都有污血滲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根本止不住,到后頭再滲出來的根本就是她最后一丁點鮮血,可說來奇怪,這些血液滲出的越多,她的臉色愈發的好看,最后當整張病床都被染紅時,梁歡歡的面色也變得狀如桃花,嬌艷欲滴。

“換血原來是這么個過程。”王堅摸著下巴:“長見識了。”

“這么說來,她現在是流著你的血咯?”

“差不多吧……”

“操,后宮少一個。”老虎兄懊惱的拍著大腿:“真不甘心……”

王堅白了老虎兄一眼:“傻。”

而此刻的梁歡歡,她渾身上下都變得跟初生嬰兒一樣細嫩光滑,哪怕是身上原來的傷疤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堅走上前摘下梁歡歡那半邊臉的紗布,發現她臉上那塊肉不知什么時候也長了出來,看上去并無大礙,而且……梁歡歡的面容似乎也多少發生了點變化,似乎胖了一點,但是看上去比原來漂亮了很多很多,宛若天仙。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5 01:35
No.671 墨分五色

“不……不要……不要摸那里……不……不……不要……那里不可以的……啊……哦……哦……嗯……不好的……不行……”

“媽的……”王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用力推了推梁歡歡的腦袋:“給你針灸的時候不要動!也別喊出那些奇怪的聲音。”

梁歡歡一身都被汗濕了個通透,躺在被她自己鮮血染紅的病床上,自雙腳往上,各個穴位都被戳入了銀針,雖然是赤身裸體,但讓人看了毫無欲望。

“你讓我死了吧。”梁歡歡喊起來中氣比放了血的王堅還足:“讓我死掉吧!”

其實王堅知道這種疏通經脈的方式確實很疼,不但疼還特別酸脹,只要對疼痛稍微敏感一點的人都扛不住這種痛楚,所以梁歡歡慘叫成這樣也算是正常。而且這也多虧了加護病房的隔音特別好,不然外頭的人還真不知道王堅在里頭干點什么呢……

“感覺怎么樣?”王堅彈了彈梁歡歡的額頭:“四肢的知覺清晰不清晰?”

梁歡歡哎喲哎喲的叫喚著,聽到王堅的話之后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老娘都疼成這樣了,你說呢?”

王堅哎了一聲,嗖嗖嗖嗖的把梁歡歡身上的針極快速的拔了出來,并任由她身上的血點子到處都是。而梁歡歡則哀嚎著開始在床上打滾,突如其來的強烈刺激讓她差點沒休克過去。

王堅退到后頭,上下打量著梁歡歡,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卻是什么都沒說。

而不多一會兒梁歡歡也反應過來了,一把扯過掉在地上的被子,沖著王堅怒目而視:“你他媽的對我干什么了!”

王堅默默的點起一根煙,盯著梁歡歡的眼睛:“我救了你一命。”

她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拍了拍腦袋:“好像是這么一說,我就記得我中彈了,然后的事就不記得了。”

說完,她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在檢查一圈之后,她也顧不得什么穿沒穿衣服了,從床上一蹦而起:“彈孔呢!我胳膊上的疤呢?我手上的老繭呢!!!”

王堅一聳肩一攤手:“沒了。”

梁歡歡像狗一樣的把腿撐開,以一種很奇怪但很嫵媚的姿勢爬在床上,毫不在意的用屁股對著王堅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好歹也注意一點。”王堅哎喲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姿勢……你是女的好么。”

梁歡歡咬著牙,回過頭惡狠狠的看著王堅:“你對我干了什么!!!”

王堅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床上:“你安靜的聽我說,不要打斷好嗎?”

看到王堅一臉嚴肅的樣子,梁歡歡倒也沒再鬧了,緊緊拉著披在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頭看著王堅,等待他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其實事情沒那么復雜,王堅把所有的事情都全部說出,包括當時梁歡歡的傷勢和自己救她過程,以及……后果。

在聽完一切之后,梁歡歡反而冷靜了,她略微有些迷茫的看著王堅,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我現在長生不老了?”

“理論上是這樣。”王堅嘴角微微咧了一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那……那我現在是活人還是死人?”梁歡歡的臉色有些泛白:“或者說……活死人?”

“你小說看多了。”王堅聳聳肩:“沒有活死人一說,你就是活人,健康狀況大概是人類中最好的了,可能包括動物界。”

“媽的,我以后還能嫁人么?”

王堅苦笑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梁歡歡嘆了口氣,并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

梁歡歡看了他一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也是,就算我結婚,我看到我自己的老公、孩子、孫子慢慢老死,我還是這屌樣,我會瘋掉吧?”

王堅輕輕點了點頭:“我想……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吧。我真的不知道救你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當然是。”梁歡歡點點頭:“我怕死,長生不老多好啊,我還得謝謝你呢。”

王堅帶著苦澀的笑容,半蹲在梁歡歡的面前,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別怪我。”

“為什么要怪你?”梁歡歡一臉疑惑:“你好奇怪哦。對了,我感覺我的力氣……”

她話音還沒落,手上被她把玩的那只玻璃杯突然發出一陣爆鳴,玻璃碴子飛濺的到處都是,但卻只在她手上割出了一道不太明顯的白印子,梁歡歡頓時呆滯了,傻乎乎的看著王堅:“這……這……我根本沒用力。”

王堅咬了一下嘴唇,干巴巴的說道:“你的身體機能……我可以這么說吧,我經過這么多年的鍛煉,才比你好一點,而隨著時間的增加……你注定會是世界上最強的人。”

“萬歲!”梁歡歡渾然不顧自己的裸體,飛撲到王堅的面前,雙手掛在他脖子上,用力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愛死你了。”

“是好事嗎?”王堅呵呵一笑,推開梁歡歡:“或許不是。”

說完,他黯然的站起身,嘆了口氣:“好了,我們現在聊聊是誰傷了你。”

“我不知道。”梁歡歡皺著眉頭:“我完全沒有印象,我只知道我被從后面打了一槍,然后就看到你了。”

“你中了六槍。”王堅盯著梁歡歡的臉:“六槍!”

梁歡歡聽完,臉色驟變,盯著王堅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你是說,我在被擊倒之后被人補槍?”

“而且很準確的命中你的四肢和臉。”王堅冷笑了一聲:“我大概有個方向了。”

“我們該怎么干,老娘不他媽的用機槍掃爛他們才他們有鬼呢。”梁歡歡一抹鼻子:“娘了個逼的,老娘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終結者!哈哈哈哈!”

“傻鳥。”王堅彈了她額頭一下:“我們現在第一個任務是找出誰在后面。”

說完,他從衣柜里摸出了一件病號服甩在梁歡歡的身上:“先出去一起吃點東西,然后我要干點事情,以后的路……嗯……再說了,先出去吧。”

當王堅領著活蹦亂跳的梁歡歡竄到門外的時候,門口卻是一片寂靜,走廊上的人有許多,卻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手里的東西紛紛落地,叮叮當當的亂成一團。

“嗨,這邊的朋友,你們好嗎?”梁歡歡從王堅的背后探出腦袋:“你們沒看錯,我就是梁歡歡!”

而旁邊一直被大圣卡住不讓走的主治醫師更是驚得連嘴都合不攏,用嚇尿了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要知道當時梁歡歡被送來的時候,她渾身失血百分之三十以上,器官已經開始衰竭,腦電波間歇性停止,心臟無數次驟停,臉上的傷口幾乎讓她半邊臉的肌肉都消失了,連牙齒和顴骨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后來也已經無法自主呼吸甚至已經開始有瞳孔擴散的趨勢。

可……現在她居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沒有任何傷口、沒有任何疲憊,哪怕是臉色都沒有蒼白,甚至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顯得血氣充沛。就仿佛凌晨時送來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不真實的幻影。

“歡歡?歡歡!!!”疲憊的靠在長椅上睡著的天然二一蹦而起,滿含熱淚的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梁歡歡:“太好了!”

梁歡歡也同樣反手緊緊抱住梁歡歡,湊在她耳邊說:“我以后能繼續保護你了……一輩子。”

說話的時候,雖然她表現的很輕松,但王堅從側面看到了她眼角其實也泛著一抹淚花兒。

而大圣正準備湊上來問個究竟的時候,王堅突然擺擺手,然后朝天然二一使眼神兒,天然二立刻會意,拉著梁歡歡走到了王堅面前,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跟我來一下。”王堅朝她微微一笑,然后看著大圣:“有點私事兒。”

大圣忙不迭的點頭,長長出了一口氣:“理解理解,去吧。”

王堅轉身帶著天然二,天然二帶著梁歡歡一起走到了醫院的頂樓,然后他看了天然二一眼,接著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阿玲,讓無憂和泥菩薩準備一下。”王堅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種不明所以的憂郁:“明天在老家集合。”

“為什么呀?”阿玲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這么突然呢,明天我還得去上課呢,剛轉學過來,跟不上呀。”

王堅捏了捏鼻梁:“傳位給你。”

“什么!!!???”阿玲從位置上蹦了起來:“不要!我要去找泥菩薩,等下啊!”

那邊掛上了電話,王堅轉過頭,看著天然二莞爾一笑:“我現在知道為什么泥菩薩會提前確定下任門主的人選了,他真的知道。”

說完,王堅突然捂著胸口往下一跪,鮮血從他嘴里鼻子里噴涌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梁歡歡和天然二瞬間沖了過去扶住王堅,天然二的臉色蒼白,而梁歡歡也是滿面驚詫,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5 01:40
No.672 那些年我們身邊的處女座

王堅這是真正傷了元氣,因為他放的那些血都能夠十個人美美的吃上一頓火鍋了,而且這個血還是高營養的心尖精血,這玩意……王堅也扛不住啊。

雖然梁歡歡現在活蹦亂跳了,但這些東西可都是一物償一物的,如果沒有王堅的凋落,那梁歡歡這個長生不老來的那也太簡單了,那幾顆丹藥隨便吃吃,可是會屎掉的。

等他血吐夠了,王堅靠在陽臺上面色青灰,仰起頭看著天然二和梁歡歡:“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任何人!”

梁歡歡雙手插兜,死死皺著眉頭,她沒想到王堅會成這個樣子,但事已至此,也沒必要跟瓊瑤劇里似的纏纏綿綿,她輕輕嘆了口氣:“你閉關要多久?”

“最少三個月。”王堅伸出手晃了晃:“這三個月里,你們一定要小心,特別是歡歡,這幾個月你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適應,不然……你死定了。”

梁歡歡摸了摸自己,看著王堅的臉,突然特別女性化的一笑,然后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我喜歡你……”

“什么?”王堅似乎是沒聽見:“別任性了,到時候跟我一起走。”

天然二怪怪的看了一眼王堅,然后清了清嗓子,用手握住王堅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發生的事都是有人故意操縱嗎?”

王堅已經越來越沒力氣,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先離開這里。

在下去的時候,梁歡歡這種彪悍的女人居然會踮著腳尖在王堅的耳邊耳語了起來:“我跟你說,我喜歡你。”

王堅瞄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虛弱的說:“早知道了。”

梁歡歡瞪大了眼睛。然后居然破天荒的臉紅了,但嘴上還在強撐著:“你知道個屁!”

氣呼呼的走了兩步,梁歡歡突然回頭盯著王堅:“你他媽是處女座吧?”

“啥?”王堅眨巴了兩下眼睛:“這跟星座有關系嗎?”

“沒錯,他就是處女座的。”天然二在旁邊深以為然:“不過現在我們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先走吧。”

走到下頭之后,王堅極力的強裝一切正常,但是他那如金箔的臉色和滿頭的虛汗卻是無法遮掩,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元氣大傷,只不過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虛弱罷了。

大圣簡單的問了幾句,王堅聊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匆匆離開。徑直回到了天然二許久沒有回去過的家,進去之后也顧不得拆掉床上的防塵罩,他一屁股就躺了下去,渾然不覺的蜷縮成了團,看樣子就像一個病重的人似的。

天然二從柜子里拿出被子給他蓋上。然后打電話從周圍的飯館里點了幾份煲湯,最后舒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看著梁歡歡:“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比任何時候都好。”梁歡歡咬了咬嘴唇。看了一下緊閉的房門:“他……還好嗎?”

“他是處女座嘛,好不好應該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從現在來看,沒什么大問題。”天然二太了解王堅了:“現在我們等著他們過來就行了。”

梁歡歡聽完,神色古怪的看了天然二一眼:“你一點都不關心他嗎?”

“你覺得呢?”天然二莞爾一笑:“有些關心不用表現在臉上的,我們先說說你吧。你打算怎么辦?以后。”

“以后?我現在長生不老哎!”梁歡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后很長啦,我會聽他的建議,先熟悉自己身體,然后……就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其他的事,我還真沒想過。”

“我一點不懷疑你是長生不老,但是你有想過以后那么長的時間你該怎么過。”天然二神色黯然的看著梁歡歡:“等你身邊的朋友、你喜歡的人慢慢都老掉死掉之后,你覺得會怎么辦?”

“可能會……傷心吧。”梁歡歡雙膝并攏,很女人味的撩了撩鬢角的頭發:“我先洗澡。”

靜靜的等著梁歡歡洗澡出來,天然二撐著下巴坐在沙發上,輕輕的閉著眼睛,面容有些疲憊。她其實在跟王堅一樣強裝著堅強,實際上她不是不知道王堅這樣做的代價,可當時她并沒有想那么多,在救下梁歡歡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跟自己丈夫一起承擔一切的打算,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甚至連王堅都不一定能承擔下來。

這一點,王堅同樣也是知道的,但王堅是成年人了,他同樣有自己的考量,旁人多說無益,至少天然二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德行,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就那樣死掉,不管是誰,只要是被王堅承認的人,他都愿意花上巨大的代價。

而這里頭最可惡的,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大概也就是擊傷梁歡歡的人了,天然二自然是知道梁歡歡的傷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但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至少到現在為止,天然二自己也沒個頭緒。

等歡歡穿好衣服走出來之后,天然二才稍微整理了一下疲憊的心情重新抬起頭:“你有得罪過誰嗎?”

“我得罪的人多了。”梁歡歡冷哼一聲:“我要知道是誰的話,我肯定拆了他家祖墳。”

其實別看梁歡歡現在仍然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她也只是不知所措罷了,無論是長生不老也好,還是王堅為了救她而變的虛弱不堪也好,這些東西都是她沒有想過的,雖然跟王堅說自己喜歡他,但實際上打心眼里還是覺得把他當哥們兒更多一些,而現在哥們因為自己變成這樣,這可算是觸碰了梁歡歡的底線,以她的性格沒有直接去鬧個天翻地覆就已經是有長足的進步了。

“不過我也覺得奇怪,如果打傷我的人要殺我,直接爆頭就好了。他能在擊中我之后再打上五槍,我就不信他不能爆頭。”梁歡歡坐在沙發上面色也很沉重:“這才是最奇怪的。”

“我想……”天然二眼睛里的寒芒閃閃爍爍星星點點:“是有人故意要試試王堅能不能救你。”

“什么意思?”

天然二豁然起身,臉色一變:“有人想要長生不老!”

話音剛落,她抄起電話就走到了陽臺,開始給自己的老爹打起了電話,而在電話里,她的語調亢進,聲音急促。哪怕是在客廳里的梁歡歡都能清晰的聽見她緊張的喘息聲。

這通電話之后的一天之內,全世界各地的門徒包括泥菩薩和阿玲、無憂都在向王堅的所在地移動,甚至連雖然名為王堅徒弟但卻跟著王建鍛煉的張偉業和徐虎都匆匆從澳洲跟著王建趕了過來。

這種最高規模的動員,直接嚇得各國的出入境海關都不得不上報國家安全部門,甚至連天堂之門中都有一部分滲透進去的中高層在同一天宣布離職。兩千號人向同一個地方遷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但這兩千個人雖然來自世界各地,可他們卻幾乎統一著裝,甚至戴著統一的胸章。這就讓人肝顫了,乍一看還以為是邪教要搞恐怖襲擊呢。

而既然是最高規模的動員,那必然事出有因,這個因就是天然二覺得有人要動門派的核心利益,特別是當王堅已經讓一個人變成了長生不老,這也同樣是最高規格的違規操作,哪怕即使是身為門主,他也同樣要被革職查辦。

大概第三天,王堅正坐在陽臺上吃殘廢餐的時候,無憂像貓一樣出現在了王堅的身后,雖然被梁歡歡用槍頂在了腦門子上,但無憂卻仍然把一把匕首扔到了王堅的腿上:“我給你取了自裁用的匕首哈。”

“去去去,別鬧。”梁歡歡收了槍,撿起匕首扔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你鬧啥叻。”

無憂搬了張凳子坐在王堅旁邊,拿起一把核桃慢慢的吃起來:“不是我說,我還真不是開玩笑,如果阿玲嚴格按照門規辦事的話,師兄死定了,你也跑不掉,要不火線入黨,要不就被徹底抹殺。你以為門規是好玩的呢?這東西管你多牛逼,犯規就得挨罰。”

王堅倒是一臉安靜,眼睛看著遠處,嘴里還嚼著橘子,聽到無憂的話,扭過頭問道:“還沒吃飯呢吧,廚房里有八寶粥。”

“哎呀,還是師兄體貼呢,餓死我了。”無憂悉悉索索的弄了一大碗八寶粥邊吃邊說道:“我跟你說,這次事兒你可鬧大了,下午人就全來了,你想想辦法吧。”

王堅呵呵一笑:“能有什么辦法,你以為我想死呢?”

“廢話。”無憂放下碗,慢慢的解開衣服,從最里頭的夾層里取出一個虎紋令牌:“這個我給你偷出來了。”

“你把它弄出來干啥……”王堅當時就嚇尿了:“你知道這是啥么?”

“門主令啊,反正你耍賴就好了,只要你耍賴,沒人能把你怎么樣的。”無憂撇撇嘴:“而且有門主令在,誰不聽話就直接判他個忤逆師門。”

王堅笑著搖搖頭:“我不是這種人。”

“這個時候你還矯情什么啊!”無憂十分不滿。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7 00:49
No.673 會飛的香蕉

天很藍也很冷,太陽很暖和,空氣也很好。抱抱很肥而且一如既往的蠢,草地上很舒服。

王堅已經記不得上一次這樣悠然自得的曬太陽是什么時候了,似乎離開已經很久了。

旁邊坐著正在端著碗吃飯的媳婦,聊著關于孩子未來的教育問題,時而有分歧,但很快就能解決。

不遠處的梁歡歡正在向逗抱抱的大偉吹牛逼,說自己的長生不老,大偉將信將疑,而小金則坐在一旁當旁白。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出現了,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似乎都在這一刻離開了很遠很遠。

“抱抱,過來。”

天然二朝抱抱揚了揚手中吃剩的雞腿骨頭,接著抱抱就像一只哈士奇似的沖到了她的身邊,一臉傻樣的接過骨頭并用它驚人的咬合力三口兩口咬碎了骨頭,并瞇著眼睛看著天然二在笑。

這只一百四十斤的巨大平原狼似乎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表現的像頭狼,其他時候它渾然忘記了自己是一頭狼,但它卻始終沒有忘記天然二這個主人,和她旁邊經常欺負它的王堅。

“妹妹肯定又去偷偷逛街了,她也差不多七個月了,還老是亂跑,真讓人不省心呢。”天然二雙手托腮:“對了,阿狗那邊也馬上添新丁了吧?我記得夢凝比妹妹的肚子還大呢。我好羨慕……”

王堅喝了一口十六塊錢一包的茉莉花茶:“喝了這么多茶,還是覺得這種的味道最正。”

“喂!你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啦。”天然二撒嬌道:“你無視我!”

“哪有。”王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沙諾娃陪她去的,她們兩個挺有共同語言的。”

“是啊是啊,她們的經歷相似呢。不過我跟你說哦,沙諾娃可能會走,她最近有點奇奇怪怪的。”天然二已經托著腮,看著在草地上自顧自瘋跑的抱抱:“可能是她的自尊接受不了這么大的落差。”

“她想怎么樣都可以,我尊重任何人的選擇。”王堅仰起頭看著天:“好久沒這么安逸了,今晚我就退位了,我在想我會有什么懲罰。”

“杖五百,自斷經脈。”天然二瞇著眼睛看著王堅:“反正我不會同意,大不了就跟無憂說的那樣,咱們耍賴就好了。”

王堅看著天然二呵呵一笑:“錯要承認,打要站穩。我經常說一個成年人要承受自己做的事的后果,別的都好說,這可不能耍賴,起碼得給咱們孩子樹立個好榜樣,不然她以后知道自己老爹是個軟蛋,這讓我以后的rì子過不過了?”

正說著話,梁歡歡氣呼呼的拽著大偉從遠處走了過來,并指著王堅沖大偉喊道:“不信你問他!我說我是長生不老!”

看著以這個為炫耀資本的梁歡歡,王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梁歡歡是個九零后少女,而且一直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變得強大。突然知道自己變得很強大以及能夠長生不老之后,難免會有莫名的興奮。而王堅……大概只是希望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后歡歡不要怪他就好。

“長生不老……”天然二幽幽的嘆了口氣:“我覺得這是種懲罰吧,就像是無間地獄一樣,一直無休無止的在世間徘徊,而且沒有人能一起陪你走完全程。”

“那個事以后再說啦,我就覺得我現在特別厲害。”梁歡歡的沒心沒肺已經到了一種境界,她拍著胸脯說:“想想就覺得特別帥,以后我就成那種神出鬼沒的女俠了,太棒了!”

而大偉瞄了她一眼:“是不是真的啊,我越聽越覺得不靠譜,我都沒看出來你哪有長生不老的特征。”

“那你等著,等你兒子長大了,姐去勾搭他,然后再把他甩掉。氣死你。”梁歡歡叉著腰哈哈大笑:“你來打我啊。”

“有病……你一定是有病吧。”

王堅笑著擺擺手,然后指著遠處如同潑墨山水似的風景:“我小的時候最喜歡坐在這里,chūn天的時候在這放風箏夏天在這睡覺乘涼,你們這些城市小孩可是沒我這待遇的,你們只有肯德基。”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多動癥的梁歡歡都靜靜的坐在樹下看著遠處直發呆。

“今天一共來了多少人?”王堅扭頭小聲的問大偉,似乎也不忍心打擾這片刻安寧:“話說你為啥也來了?”

“這不廢話么?我好歹是你哥們加準妹夫,我不來像話么。”大偉拿出一個小本本:“我看了一下哈,登記在案的大概有兩千四百人。這一次應該是真正的總動員了,上次跟天堂之門弄的時候好像才不到一千號人。這次可把他們弄蒙圈了,包括沙諾娃在內,天堂之門一共有四十七人過來了,可都是高層。還別說是阿狗了,就連月月的頂頭上司那個把持CIA二十七年的老變態都過來了。我說……那個外面盛傳的共濟會是不是就是你們這個非法組織啊,你知道這些人的有多可怕么。”

王堅撇撇嘴:“共濟會是啥?”

“哦,你是說這個?”天然二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胸章,上頭有個金字塔和一只眼睛:“其實不是啦,共濟會其實嚴格來說是人類發展與改革委員會,跟我們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啦。”

“我去……你還真什么事都攙和。”大偉嘆了口氣:“對了,剛才我收到信息了,阿玲他們到了,我讓他們來這里了。”

王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了。”

“有什么面對不面對的,放誰那誰都會干的。”天然二不屑的撇撇嘴:“當時歡歡都快死掉了,不救她會后悔一輩子的。而且因為這些身外物而眼看著歡歡死掉,也不是我家相公的風格。”

“嗯,那聲相公不錯,再來一聲。”王堅一臉傻笑。

“相公相公相公相……”

“夠了!你們這對jiān夫吟婦!根本視我為無物啊!”小金在一邊咆哮道:“也太過分了!”

而正說著話,就見阿玲跟無憂老遠的走了過來,兩個人就跟露營似的,無憂背著烤架和生存包,阿玲大包小包的提著各種吃的東西,頭上還土兮兮掛著一個用狗尾巴草編的頭環,嘴上還不知道因為吃了什么奇怪的漿果而變染得紫紅紫紅的。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大偉站在一邊看著身上臟兮兮,還不停往外吐口水的無憂:“你這是吃了啥?”

無憂可憐兮兮的把紫色的舌頭吐了出來,含糊不清的說:“呲到奇怪的東西了……”

“那果子我們這邊用來染布的。”老王怪怪一笑:“我小時候也吃過,又苦又澀,還麻口。”

阿玲用餐巾紙不停的擦著舌頭,并來回打量著梁歡歡:“私兄……”

“都把舌頭擼直說話!”大偉從口袋里摸出一瓶剛打開還沒喝過的礦泉水:“拿去拿去。”

她們倆漱了口之后才算是正常了點,然后阿玲指著梁歡歡說:“這男人婆現在就算長生不老了吧?”

“小平胸,你說誰男人婆。”

“除了你還有誰是男人婆?而且說到平胸,我還有的發育,你有么?你有么?有么有么?”阿玲跟梁歡歡似乎是八字犯沖,她倆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消停過,只要見面必定吵架,而且每次都不吵過癮不開心。

說完,阿玲一臉惋惜的看著王堅嬌滴滴的說:“師兄……你用那么珍貴的藥救了一個男人婆,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有什么意義呢。”

而無憂到底是個比較成熟穩重的大姑娘,雖然天生媚骨不假,但她的性格其實還是很好的,屬于溫柔型的軟妹子,她走上前攔住了阿玲,讓她別再跟梁歡歡斗嘴,接著她自己說道:“師兄,你的元氣恢復過來了沒有?”

王堅默默的搖頭,干巴巴的一笑:“你以為是感冒發燒啊,這個沒有幾個月也別想恢復過來。”

“這樣啊……”無憂皺起眉頭:“那你怎么打算呢?”

“還能怎么打算。”王堅扭頭看了一眼阿玲:“先把掌門位置給她,然后我該受罰受罰,該被流放流放,還能怎么辦?”

阿玲一聽,一個激靈,接著滿臉悲切的說:“我才是個高中生哎,我不要當掌門啦!我要談戀愛的,我在追一個籃球部的帥哥,你讓我當掌門,我哪有時間談戀愛……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你不能折磨我的青chūn啦。”

“你就不能學學你無憂姐啊?人家都大學畢業了還沒談戀愛呢。”天然二以大姐姐的口氣教育著阿玲:“你這么小怎么能談戀愛呢。”

無憂突然紅著臉咳嗽了一聲:“那個什么……我也有男朋友了……不過我又沒資格當掌門的,所以有男朋友也算正常吧?”

“啊,無憂姐你有男朋友了!太過分了,都不告訴我!”阿玲一臉興奮的拽著無憂的袖子:“是不是上次那個會拉小提琴的大帥哥?”

無憂有些靦腆的點了點頭,細弱蚊蠅道:“嗯……”

“好帥哦!他真的好帥!!!”

“喂,你們夠了。讓你們倆來不是討論談戀愛的。”大偉在一邊哭笑不得的接嘴道:“而且我就不帥了么?我也會小提琴好不好。”

“你是月姐的。”阿玲被大偉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把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放:“來來來,燒烤咯!”

看著她和無憂興沖沖的把燒烤架弄好,然后拿出什么骨肉相連、雞翅、雞腿和牛排……

可剛把羊腿拿出來時,抱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上來,十分猥瑣的順著羊腿上下舔了幾口,接著巨得意的蹲坐在地上朝著周圍的人傻笑……

“我cāo……”

一連串的語氣助詞從無憂、阿玲和小金嘴里蹦出來。這幾個家伙都是人成精,哪里想過會在抱抱這條陰溝里翻船,一時之間瞪著它卻什么都干不了。

而抱抱則一臉誠懇的看著羊腿,示意它只是舔舔……只是舔舔……絕對不搶……

可是……被狗舔過的東西,說實話確實沒幾個人能吃的下去,畢竟抱抱再愛干凈可也沒到每天刷牙的地步嘛。

“終年打雁,今天被雁啄瞎眼喲……”小金惋惜的拎起羊腿扔向抱抱:“媽逼,居然被條狗給陰了。”

而抱抱見羊腿被扔到它面前,它居然還會假惺惺的用爪子拍拍,然后用眼神詢問“你們為毛不吃”。

“這狗他媽的成精了。”大偉摸摸鼻子:“牛逼!想吃就吃,裝什么啊。”

抱抱顯然是能聽懂人話,它聽到大偉的話之后,汪汪的叫了幾聲,樂滋滋的叼起羊腿躲到一邊開始啃了起來,看得小金他們怨聲載道。

而王堅和天然二則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鬧,眼神里全是笑意,如果簫逸雯和阿穎沒有去看皮影戲的話,今天應該會更熱鬧吧。

至少王堅覺得,能跟這沒心沒肺的家伙湊在一塊玩,比坐擁金山銀山更舒服,在經歷過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之后,在王堅的心里,大概沒有比現在這樣更踏實更有安全感了。

至于晚上即將到來的處罰……來就來吧,又有什么關系,說白了不就是名跟利,反正撐死也就是一條命,而且事情也遠遠沒到最壞的那一步。

“現在就看泥菩薩跟爸爸那邊的情況了。”天然二依偎著王堅,看著不遠處忙活著的人:“我想,這一次一樣會有驚無險的。”

王堅輕輕拍了拍天然二的手:“放心,沒什么的。我現在可不敢玩命了,我不想孩子一出來就沒爸爸呢。”

“是喔,你都快當爸爸了。”天然二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那時候你可傻了,又二又土,難怪叫王堅。還像個色狼一樣盯著我。”

王堅摸著頭:“我只是覺得你像演毛片兒的……”

“去死!”天然二氣呼呼的伸手捏著王堅的臉:“你再說!再說!”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28 00:59
No.674 看那青山蕩漾

泥菩薩是最晚一批到達這里的人,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里。但王堅去接他的時候發現他看上去并不太沉重,雖然腳有些跛,但精神頭還是很不錯的。

而他身后跟著的是他那個不相信封建迷信的女兒——小姚,這個曾經對父親那些奇怪理論不屑一顧的女孩現在居然也成了她父親的小跟班兒。

“這地方養老真的是個寶地。”泥菩薩伸展了一下胳膊:“準備飯了沒?我一路上可是滴水未沾。”

王堅笑著點點頭:“都是山里的野菜自家養的豬。”

泥菩薩瞇著眼睛看了看王堅,并笑著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帶著女兒就朝王堅身后的屋子走了過去。

這一下,門派里的人算是到齊了,這個老村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熱鬧,突然增加了兩千多人的概念那可是非常嚇人的,如果不是一大部分人都自己在周邊的村鎮找落腳點的話,恐怕王堅這個小山村都能被擠爆掉。

而在王堅的老屋里,一張大圓桌周圍坐滿了人,就等著泥菩薩進來之后正式開席,看上去像過年,但氣氛卻著實有些緊張。

“我都說了不用等我了。”泥菩薩擺擺手:“你們先吃就好。”

無憂餓著肚子瞄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憤憤不平,畢竟泥菩薩雖然是說跟王堅和無憂同輩份,但王堅敢跟他老丈人稱兄道弟么?泥菩薩就敢,所以這無形的輩分就在這放著。而且等他是沒什么,關鍵他說那話就太氣人了……

“這豆腐當年我吃過一次,念念不忘啊。”泥菩薩除了評論菜的口味之外,其他一句雜言都沒有,單純的吃飯就是吃飯,只是時不時的用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兒看著梁歡歡。

這一頓飯本身就是天然二設下用來套泥菩薩的話的,畢竟他在門里的資歷老而且管的就是這一塊,他這一系還從來不受門主節制。所以他就行想對王堅做出什么懲罰,是不是能輕一點,這可都是要探口風的。

“那個……”天然二看了看王堅,然后給泥菩薩和自己的老爹分別夾了點菜,并緩緩的開口道:“今天……”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泥菩薩抬起筷子擋了回去:“今天大家很難得能坐在一起,來來,干一杯。”

無奈之下,天然二也只能跟著一起端起了桌上自釀的甜果酒,在一陣稀稀拉拉的干杯聲中一飲而盡。

“看來大家興致都不高啊。”泥菩薩笑吟吟的坐回了位置:“這好不容易的聚會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事嘛,怎么都愁眉苦臉的。”

阿玲說話最直,而且說她是無遮無攔都沒問題,她把頭擱在桌子上,一臉悲切的雙手捂著腦袋:“我不要當這個屁掌門,我要談戀愛。”

正說話間,外頭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滾滾而來,王堅抬起頭看了看,但外頭太黑,并沒能看個真切,只是撓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又是誰來了?”

還沒等他起身出去看看,外頭就有兩個人緩緩走了進來。這不是別人,分明就是阿狗和他媳婦……

“這都被逐出師門了,你咋還好意思叻。”

無憂不太喜歡阿狗,她總說阿狗喜歡耍帥裝酷,而且還拋棄了月姐……所以她說話相當不客氣,也沒打算留后路什么的,反正本身都是沒什么交集的兩個人。

不過雖然無憂說的這么刻薄,但阿狗卻毫不在意的自己從門后拿了兩個塑料凳子和一把看上去挺結實的椅子在人群中插了進去。

白牡丹的肚子看上去儼然是要生了,走路的時候都開始一搖一擺了,跟林亞萱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陣之后,林亞萱默默的往旁邊挪開了一點給她騰出了位置。

而阿狗并沒有坐在老婆身邊,反而一屁股坐在了王堅的身邊,朝無憂撣了撣眉毛:“吃了我的藥,還不許我來鬧,這不太好對吧。”

他這一說,無憂倒是無話可說了,這才想起今天要干的事是什么事,這些事又是因為什么而引起的。而引起這么多事的東西,說白了,可不就是屬于阿狗的么……

“大家都知道這個藥代表什么。”阿狗斜著眼睛看著王堅:“而也都知道私自用了這個藥有什么后果。”

正說著,泥菩薩從菜堆里抬起頭,一臉迷茫的問:“藥?什么藥?”

他此話一說,全場肅然。包括王堅在內,一下子都搞不清楚泥菩薩到底在想什么說什么了。

阿狗自然也是,他愣在那很久:“就是長生不老藥啊,王堅造出了一個長生不老的人啊。”

王堅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泥菩薩后頭的話,而泥菩薩臉色一整,正色問王堅:“是嗎?”

這還問……王堅頓時弄不清泥菩薩在賣什么藥了,但還是十分誠實的點點頭,可剛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腳被天然二恨恨的踩住了。但是王堅又不善說謊,所以只能默默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泥菩薩長長的哦了一聲,面向阿狗說:“哪有什么長生不老的人?”

阿狗摸了摸腦袋,然后猛然看到自己媳婦兒正在給他使眼色兒,他愣了片刻,接著頓時明悟,呵呵一樂:“我也只是活躍一下氣氛,大家看上去都這么悶。”

“這唱的是哪出兒?”王堅湊到天然二耳邊小聲的問道:“怎么會這樣?”

天然二聳聳肩,就連她也搖頭表示不知道,而那些大輩分的都坐在那沒說話,自然也由不得她發言。

阿狗吃了兩口飯,抬起頭:“話說,這段時間聽說是妖風四起啊,大家怎么看?”

說完,他伸手往桌上一拍,拿開之后,上頭赫然是兩顆夜明珠,而從那瑩瑩的綠光來看,赫然就是華文強手上的那兩顆。至于怎么到阿狗手上的,其實并不難理解,畢竟他手上握著的能量可不小。

“這個,好像挺重要的哦?”阿狗眼睛瞄向了王堅:“我的藥丸呢,我們換。”

這家伙明白過來找事的……明明知道王堅把藥丸給梁歡歡吃了,現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明擺著是要把王堅折騰到吐血為止。

不過似乎泥菩薩并不愿提這茬子事,只是伸手問阿狗把夜明珠要了過去,接著又沖王堅伸出了手。

王堅自然是很自覺的把自己身上那兩顆遞給泥菩薩,一時間四顆夜明珠讓整個屋里流光溢彩,十分漂亮。

“喔哦……好漂亮!”阿玲大聲的呼喊著:“給我玩!給我玩玩!!!”

泥菩薩順手把四顆珠子遞給阿玲,然后看著王堅:“說說吧,你為什么要退位。”

“我……”王堅看了看天然二也看了看阿狗,苦笑一聲:“嚴重違紀。”

“違紀?哪個方面?”

王堅無奈的搖搖頭,指著正在旁邊埋頭苦吃的梁歡歡:“我給她吃了長生不老藥。”

其實這根本不用說,誰都知道的事,因為梁歡歡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紅色記號,不偏不倚正好是在額頭正中間,這就是體內的血氣和細胞處于一個交融期時出現的特征,永生是在這之后,一旦她額頭上的記號消失,那時候的梁歡歡可就成為了金剛狼……只要不把頭砍下來、不被炸成碎片,她就真的不會死。

而現在么……她這長生不老的過程和門派記載上的并無二致,所以誰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泥菩薩卻笑了笑:“證據呢?”

證據……王堅頓時蒙圈了,這玩意上哪找證據去?這就好比法院讓一個殺人犯自己找證據證明自己有罪,這事鬧得很逗。

“她……”王堅指著梁歡歡:“她算不算證據?”

“那你怎么證明她長生不老?”

“我……”

王堅能證明個球,長生不老這事就算能證明也最少得一百年之后吧,這里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證明梁歡歡真是長生不老吧?

“既然你沒法證明,那我怎么知道你違規沒違規?”泥菩薩淡淡一笑:“那既然沒法證明,你憑什么要求退位?一派之主因為一些小挫折就打退堂鼓,你怎么才能給后輩做榜樣?”

泥菩薩這樣blablablabla的數落了王堅整整二十分鐘,就差說得王堅跪地說自己謊報軍情為了貪圖享受安逸是令人發指的罪行,以后保證不再犯,希望組織原諒了。

而在看到王堅不再執著于長生不老之后,泥菩薩滿意的點點頭,用手指了指阿玲手上的夜明珠:“我們的目的是這個,這里是門派的根基,不容他人覬覦!”

說著,泥菩薩把頭轉向阿狗和梁歡歡并從口袋里摸出兩張契約:“簽了。”

周圍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兩張紙,發現這玩意赫然就是類似火線入黨申請書,看來今天泥菩薩是算定了阿狗回來,所以一張準備給了梁歡歡另外一張給了阿狗。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2-30 00:33
No.675 老茶破碗白月光

冬天夜晚的山村只有風聲呼嘯,剛下過一場莫名的豪雪,月光重新出現天際,皎白的月光讓山與山、林與林連成了一片,雖是深夜,但仍然一覽無遺。

王堅獨自一人坐在山口,那個可以看見整個村子的小山口,旁邊就是王三一和王三八的墓。

他一個人坐在這里,有些落寞,旁邊放著一個很有年紀的暖水瓶,而墓碑的前面各有一杯冒著滾滾熱氣的濃茶。

王堅雙手抱著膝蓋,坐在王三一的墳頭,默默的靠在墓碑上仰頭看著天空,低聲細語。

雖然不知道王三一能不能聽見,但王堅還是說了。把他的憋屈和委屈都說了出來,他的牢騷很多很多,有的事讓他懊惱、有的事讓他憤怒、有的事讓他感動。

手里的煙一根根的點燃又一根根的熄滅,但他的話卻一直說不完,碎碎細語在安靜的山崗上顯得有些恐怖嗎,跟著風能傳得很遠很遠。

終于他說累了,輕輕用頭抵住墓碑,倒掉老爹和八師叔面前已經涼掉的茶,又續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暖茶。

茶是粗茶,帶著這山上特有的土腥子味兒,不過就是這個味道讓王堅怎么都忘不掉,以至于喝過了那么多名貴的飲料之后,還是覺得這股子土腥味最合他的胃口,就像村后那條名叫振安河里的狗子魚一樣,雖上不得臺面但能讓他比平時足足多吃下兩碗飯。

王堅再次熄滅了煙,仰起頭看著已經變得光禿禿的那顆本命樹,這棵樹據說是王三一當年親自為王堅種下的,王堅每每來這里玩耍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在上頭刻點字,有的是愿望有的則是牢騷。細細想來,這么多年,王堅倒是沒變多少,只不過那時候的無憂無慮卻已然無法再回來了。

一口氣喝光茶水之后,王堅三步兩步竄上了樹,接著月光在樹杈子上尋找起當年那些幼稚的會讓現在的他會心一笑的語句。

可剛找到一句甚至還來不及辨認的時候,樹底突然傳出一陣風鈴似的笑聲:“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野猴子。”

王堅低下頭,發現沙諾娃正俏生生的站在下頭,身上穿著土土的很有鄉村特色的黃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兜里仰頭看著王堅,本就是銀白色的頭發被銀白色的月光潑灑得如詩如畫,就像海上銀鱗似的波光。

“我在找我小時候刻的字呢。”王堅呵呵一笑從樹上跳下,搓著手:“你怎么來這了?”

“我睡不著,出來逛逛,發現這有聲音就過來看看。”沙諾娃漂亮得不像人類的眸子反射著月光在王堅身上蕩來蕩去:“你呢?為什么來這?”

王堅并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彎下腰用自己的粗瓷碗給沙諾娃慢慢的倒上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的手上。

“暖暖手。”

“謝謝。”沙諾娃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沒錯,是這個味道。

我小時候就是喝這種茶長大的。”

王堅剛想問她為什么會喝過這種草茶卻突然想到了她的師父,那個自己應該叫師兄的男人大概也是喝這種鄉下粗茶長大的,而王堅也明白,這種茶就跟家的味道,一旦習慣就再也懶得去改了。

“若林說……你可能會走。”王堅低著頭,伸手拍了拍沙諾娃肩膀上沾上的樹上掉下來的雪:“你真的這么想嗎?”

“想過。”沙諾娃不敢像王堅一樣坐在王三一的墓碑旁,只是站在王堅面前輕輕撩了幾下頭發:“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我的自尊似乎不允許我繼續低三下四的在你身邊。但我的身體卻沒有辦法離開,我是個沒有故事的人,我想跟在你身邊讓我自己豐滿起來。”

王堅笑了笑,雙手捧著沙諾娃的臉,把她低垂的頭輕輕抬起來,然后看著她的眼睛,一言不發。

這雙眼睛是王堅見過最最漂亮的眼睛,清澈的就像是一灣山泉,無論是什么情緒都能讓人一眼看到盡頭,無論是它的主人在想什么,它都能十分忠誠的告訴所有人。

而現在,王堅從這雙閃爍著月光的眸子里看到了希望,絕對炙熱的希望,這種毫不遮掩的情緒,真正符合沙諾娃這種瘋女人的行為模式。

“那就別走了。”王堅的雙手從沙諾娃的臉頰滑到了后面,把她已經長到肩膀的頭發挽成了一束短馬尾:“我舍不得。”

沙諾娃揚起眼睛看了王堅一眼,嘴角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你不是自詡為大俠嗎?為什么能縱容我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女?”

“因為我不是圣人啊。”王堅回答的很干脆,并從脖子上抽下圍巾給沙諾娃圍上:“我有我的欲求,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不代表我舍得啊。”

沙諾娃笑著往后退后一步,腳尖輕移:“打贏我,我就留下。”

王堅聳聳肩,挽起袖子,松松垮垮的站在那:“來。”

“你太小看我了。我跟你可是一脈相承的呢。”沙諾娃說完,一個箭步沖到了王堅的身邊,一手握拳一手成掌,想用兩只手從兩個不同的角度攻擊王堅。

而王堅卻根本沒有出手,只是在她沖上來的時候突然轉身,往前走了一步。

僅此一步,沙諾娃的攻擊盡數落空,而王堅雙手插兜,仰頭看著天:“其實并不是看不起你,你知道我老爹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么?不出手的人才是無敵的。我曾經以為是境界,之后才知道是招式,但是最后才發現它真的是境界。

“那你就讓我打!看你出手不出手!”沙諾娃嬌滴滴的哼了一聲,轉瞬沖了上去,厚重的羽絨服和秋褲并沒有讓她慢上多少,雖然她確實打不過王堅,可她可不認為自己連王堅的邊兒都沾不到。

不過這一次王堅卻讓她有些失望,因為無論沙諾娃怎么攻擊、從哪個角度攻擊,王堅就是不出手,甚至沒有用眼睛去看她一下……

“為什么。”沙諾娃氣喘吁吁的靠在王堅的背上:“為什么我這樣就能碰到你了?你分明都沒有看我啊。”

“殺氣。”王堅回身攬住沙諾娃的腰,用自己的手絹擦了擦她頭上冒熱氣的汗水:“汗要擦掉,不然感冒的。”

“當心安靜到像一塊石頭時,人就是這座山的一部分。作為一部分,那就能感覺到任何不屬于這座山的東西。比如你和你的氣息,你想攻擊我時,越著急這種氣息就越明顯,就好像你能感覺到你牙縫里有一截細碎的韭菜,牙齒又沒感覺對吧。”

“才不是那么惡心呢。”沙諾娃把額頭輕抵在王堅的胸口:“我用我的一切換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你說值得嗎?”

“至于值得不值得,這個如人飲水吧。如果你要走……我也不會強留。”王堅嘆了口氣:“我挺悶騷的,雖然嘴上一句帶過,可心里還是會糾結很久很久很久的。”

“你這是在變相求我別走嗎?”沙諾娃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奸詐:“可我才不要當你的花瓶。”

“哎?比起這個,為什么你的中文說得比我還順?”

“又被岔開話題了吧,你這就叫活該。”

突然之間,梁歡歡的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連王堅都尋了好久才發現梁歡歡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王三一的墳頭上喝著王堅的茶,表情淡然安逸。

“長生不老姐姐,你什么時候來的?”王堅有些錯愕:“為什么我沒感覺到你?”

“因為你們在談戀愛啊,哪能感覺我的存在。”梁歡歡撇撇嘴:“月光下的少男少女,這個世界跟他們都沒關系。”

說著話,梁歡歡甩著手中的狗尾巴草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王堅:“你不是說你元氣大傷么?為啥還這么屌?”

王堅神神秘秘的笑了笑:“其實我還真得謝謝這元氣大傷了,我突然發現是不是超人都不重要了。”

“你騙人的吧?”

話音剛落,梁歡歡毫無預兆的抽出三棱刺朝王堅胸口就刺了過去,速度、角度絕對不是她以前能做到的。但是王堅卻似本能的往后縮了一步就躲過了梁歡歡這一擊。

雖然梁歡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道,但她仍然被王堅這漂亮的閃避給驚呆了。剛才王堅根本沒有準備,甚至到他閃避結束之后都沒有把視線集中在那把連刀芒都不閃的亞光三棱刺上,但就是這么漫不經心的躲過了這毫無預兆的突然襲擊。雖然以前的王堅也可以,可他的動作幅度和表情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毫不夸張的說,這用渾然天成都不為過。

“喂!你是學了葵花寶典吧?”梁歡歡非常不樂意的收回刺刀:“哪有你這樣的?”

王堅聳聳肩:“我頓悟了……”

“好吧,頓悟哥。姐有一件事要問你啊,老娘的體溫低的嚇人,心跳基本摸不到,而且差不多不用呼氣兒了是咋回事?”

沙諾娃上下掃了梁歡歡兩眼,喃喃自語道:“冬眠?”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4-1-7 15:36
No.676 可能那些都是真的,梁小姐

王堅并沒回答,徑直走上去一把捏住了梁歡歡的鼻子。.她剛準備掙扎卻發現哪里不對勁,于是也就不再折騰了。

就這樣,在茫茫的雪地里,梁歡歡站在那里任由王堅捏著鼻子,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整整十五分鐘,王堅沒有動彈一下,梁歡歡也沒動彈一下。按照常理,一般人如果被捏住鼻子這么長時間,而且也不張開嘴呼吸的話,那會屎掉的……這無可置疑。

但梁歡歡在這十五分鐘里,除了不呼吸之外,眼睛照樣滴溜溜的亂轉,臉色如常表情也不見痛苦,這呼吸有沒有都似乎沒有影響。

沙諾娃剛想發問,王堅另外一只手伸出來果斷的捏住了她的鼻子。不過她顯然不像梁歡歡那么抗折騰,在大概三分半之后就漲紅了臉甩開了王堅的手。要知道她也是習武的人,這肺活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可饒是這樣,三分半之后她也覺得特別難受,雖然多少還能再堅持一下,可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哪有梁歡歡這么神色如常。

王堅在捏了半小時梁歡歡的鼻子之后,輕輕放下了手并揚起了眉頭:“感覺怎么樣?”

梁歡歡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我完全感覺不到缺氧!而且能感覺你的手上的血液流動……這是什么意思?”

“呼吸對你來說,只是習慣而已了。”沙諾娃到底是搞科研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滿臉羨慕的看著梁歡歡:“我曾經做過類似的試驗,但現在世界上的任何技術都沒辦法完全替換呼吸系統。”

王堅看了看她,然后笑著問道:“那你知道衰老是什么過程嗎?”

“就是一個氧化過程,就像鐵生銹。”沙諾娃想都沒想,直接給出了王堅想要的答案,而在她自己回答完之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她現在根本不接收氧氣了?”

“不,其實主要機能應該還是沒變的。”王堅拽過梁歡歡的手,搭在她的手腕處:“只不過她如果不做劇烈運動,她體內會形成一個內循環,而她的脈搏和心跳也會自然減少到原來的百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百萬甚至千萬分之一。再加上她的皮膚會直接濾過空氣中的氧氣供給她的循環,所以……呼吸對她來說沒必要了。”

“那你的意思……”沙諾娃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長生不老的根源?”

“其實也不是。”王堅伸手捏了一下還在消化信息的梁歡歡的臉:“等她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身體之后,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一年一次或者兩年一次,而你也知道,人的心跳是有固定次數的,那么……這個數字我算不出來……”

“平均二十五億到三十……”說到一半,沙諾娃突然驚訝得連自己也說不出話來了:“我的天!”

梁歡歡也呆逼了,她搬起手指在算著:“等等……你是說我能活多少年?”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和天地同壽,因為你還是在不停的氧化,不過……至少我兒子的兒子的兒子的兒子是看不到你二十六歲的模樣了。”王堅有些無奈的看著梁歡歡:“幾萬年?幾十萬年?誰知道呢。”

“,那我不成老妖怪了?”梁歡歡的臉色也變了:“那時候你們都不在了,我怎么辦?”

王堅抬起眼睛看著遠處的天空:“從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走上了不同的路。你是你,我們都是你的過客。你……會不斷有新的人生新的過客,總有一天,你不會記得我們是誰。”

這話讓梁歡歡有些憂傷,她揚起眼睛看了王堅一陣,然后頭發一甩:“那我可不能把你這個混蛋給忘了,以后定期扎個紙人來戳幾遍,不然連是誰把我變成怪物的都不記得了,那是種悲哀。”

說完,她突然一個激靈:“我能生孩子嗎?”

王堅就地坐在一塊青石上,輕輕的點點頭。而旁邊的沙諾娃卻補充道:“但你不會想生的,至少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比我先離開人世。”

“這個不能遺傳?”

“對不起。”王堅默默的搖頭:“不能。除了給那個人也吃下同樣的東西,可……我不確定我還有沒有那么血來放。藥人的藥方已經不可能配出來了,我應該,是最后一個藥人了。”

沙諾娃扭頭盯著王堅:“你的意思是……每一代的掌門都是你這樣的人?”

“沒錯。”王堅輕輕一躍,跳上了一顆光禿禿的樹杈,在脆弱的樹枝上來回走動:“我想這也是為什么泥菩薩會把歡歡吸納進來的原因,因為只有她才能讓門派亙古長存。而我,明天開始就不再是掌門了,你們知道泥菩薩選的掌門是誰嗎?”

沙諾娃默默的轉頭看著梁歡歡,而梁歡歡也一臉莫名的看著用手指著自己:“我?”

王堅點點頭:“我來之前,泥菩薩就已經告訴我了。至于受罰嘛,這個得門主說的算。”

“說個[]。”梁歡歡摳了摳鼻孔:“我是門主是吧?朕赦你無罪。”

“現在還是我。”王堅呵呵的笑了笑:“你很得意是吧?過了明年你就哭吧。”

“為毛?”梁歡歡大大咧咧的坐在石頭上:“現在誰敢動老娘?老娘以后挖丫的墳。”

王堅壞壞的一笑:“你有足夠的時間來學東西,那么……”

“我!你們玩真的?”梁歡歡的臉當時就白了:“你沒看我開后門都只弄了個專科么?你讓我學東西?”

“是啊,那些墻上的絕技,你都得學!趁著我們都還活著。”

梁歡歡差點崩潰,哭喪著臉道:“你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恐怕……真的是真的,梁小姐。”王堅拍了拍她的腦袋:“你當時簽單的時候沒仔細看看?”

“看個球啊,我要早知道我能簽?”梁歡歡雙手捂著頭:“完蛋……我被坑了。”

而王堅背起雙手,慢慢的沿著雪地上的腳印往回走:“第一個教你的人,是我,接著是無憂和阿玲,然后是阿狗和我老丈人,最后其他人會輪番上陣。師門失傳和沒失傳的一共一百七十門,可以直接教你的有三十二術,剩下的得等我開門之后。”

看著王堅的背影,梁歡歡欲哭無淚,而沙諾娃也只是笑了笑,淡淡的留下一句“好好享受人生”就小跑著跟上的王堅,小心翼翼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而剩下梁歡歡一個人站在雪地里看著王堅和沙諾娃遠去,想說什么,但卻突然特別成熟的笑了一下,默默的退了回來。

確實,她是喜歡王堅。可……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梁歡歡了,就像王堅剛才說的,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都只是過客了。而她在之前也試驗過了,哪怕是用槍對著自己來上一槍傷口都能在十秒鐘內快速恢復。而自己也開始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一種迷茫和落寞。

“大概這就是成熟吧。”小金不知道什么出現在梁歡歡的身邊:“你該長大了哦。”

梁歡歡撇撇嘴:“我啥時候不大了?現在好像王堅的感知真的不行了,我都感覺到你來了,他都沒感覺到呢。”

“還不是因為你,我家老王成普通人了。不過好像……”小金呵呵一樂:“他更厲害了。”

“是啊,殺氣……他居然能感知殺氣了。”梁歡歡摸摸頭:“那是啥……”

“我哪知道,我跟你說,以后我要是生了孩子,你可得幫我照顧他一輩子。”

“萬一照顧出感情咋辦?”梁歡歡其實還是挺開朗的:“那可不就算[]了。”

小金呸了梁歡歡一口,挽住了她的手,小聲的說:“以后等我長大了,你就要叫我姐姐了。等六年之后,小你六歲的我就跟你同年了。”

梁歡歡有些哀怨的看了小金一眼,有些感傷:“我不忍心……”

“沒什么的,以后我走的時候你送送我,偶爾來我的墓上掃掃墓就好了。”小金十分開朗的笑著:“對了,月姐幫我找到了那個王莽消息,我明后天就會過去。”

“我也得查查是誰敢害我,把我弄成現在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梁歡歡雙手捏拳:“同去!”

一路上,小金問了許多梁歡歡關于身體體驗上的問題,梁歡歡大多一一作答,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自己的愈合能力還有抗擊打能力,因為一顆步槍子彈按照常理能直接打斷梁歡歡的一條胳膊,但是她剛才很大膽的試了試……7.62的步槍彈僅僅只能在她身上穿透不到三公分,這種強度應該趕上特種橡膠了。

“我聽我師父說,以后還有更多驚喜等著你。”

“你師父是哪只?”

“老王的丈人……”小金尷尬的摸摸頭:“我是他的關門。”

“那你這么[],他知道嗎?”

小金白了梁歡歡一眼:“他親女兒比我[]多了。好了,別廢話了,我們還有最后的幾十年可以相處了,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睡覺吧,我今天要摟著你睡。”

“你啥時候變得這么粘人了?好惡心。”

“因為你死過一次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疼的快要死掉了,后來我突然感覺我的世界不再只有老王一個人了。”小金低下頭:“其實我也是有朋友的,對吧。”

梁歡歡低頭看著小金,用力的捏著她的臉蛋,笑吟吟的應道:“嗯!”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4-1-7 15:37
No.677 勇氣

掌門的移交很簡單也很順利,梁歡歡沒有理由拒絕這個要求,而王堅更沒有理由去拒絕。

更何況這個掌門所承擔的責任和能享受的義務實在是太不成正比了,而且王堅也不是什么有權利欲望的人,反倒梁歡歡覺得這掌門看上去滿威風的,反正她時間多的事,玩玩也就玩玩了。

不過王堅雖然不是掌門了,但他作為掌門和門派終極守護者的第一任老師,他仍然可以算是實際掌權,只不過……現在的王堅看上去淡然了很多,身上居然隱約有一種世外高人的風范。

“泥菩薩。”小金在正事兒辦完之后,悄悄的拽了幾下泥菩薩的袖子:“幫我算命唄。”

雖然大家都認為泥菩薩是很嚴肅很可怕的人,但實際上他的心性可不比王堅老丈人那么睿智沉穩,甚至略帶一些老頑童的興致,當他看到師門年紀最小的小家伙求上自己的時候,倒是挺樂呵的。

“算命,為什么啊?”

小金聳聳肩:“我信這個。”

“小家伙不老實。”泥菩薩靠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書,眼睛越過眼鏡框看著小金:“不老實,我可就不說了。”

“我想……其實我就是想出去幫老王干點事,我不能當花瓶對吧。”小金傻呵呵的樂著:“而且歡歡姐總不能白被人打成篩子吧。”

泥菩薩點點頭,但是話鋒卻轉了,指著遠處正在玩著一片樹葉神神叨叨的王堅:“他為什么不急呢?”

“因為他心里沒有仇恨。”小金怪異的看了王堅一眼:“殺氣全消的老王……感覺怪怪的。這可是我師父說的……”

“殺氣全消嗎?不一定哦。”泥菩薩嘆了口氣,背過身子在一張紙上快速的寫了一個字,接著壯哉一個小塑料袋里遞給小金:“在碰到危險的時候,打開。”

小金啊了一聲:“還玩保命錦囊啊?”

“不要啊?”泥菩薩笑道:“不要就還給我。”

“才不叻。”小金手一縮,把小塑料袋踹進了口袋,繼續追問道:“您不是說學星象命理會折壽遭天譴嗎?那歡歡也要學?”

泥菩薩饒有深意的看了小金一眼,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腦袋瓜:“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說話一向這么簡單,但每句話卻都像是話中有話。而小金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按照玄學的理論,梁歡歡現在大概已經是不入五行的怪物了,所謂天譴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是個事,而折壽……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折壽三十年五十年那可非常恐怖了,可放梁歡歡身上,如果長生不老真的像王堅說的那么夸張的話,別說折三五十年,就算是折三五千年那又能怎么樣呢?

也許真的是沒有人比梁歡歡更適合學這種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玩意了,畢竟……估計現在連王八都活不過她了。

而小金之所以會去問,就是想弄明白這里頭的到底有什么關聯以及這最神秘的學科到底有啥子奧秘,泥菩薩自然是知道,不過有些事情小金可以問有的不能問,她這套話的本事絕對跟她那泥鰍一樣滑溜的師父如出一轍,而且這看上去還是她的天賦技能。

不過么,泥菩薩這種已經快成精的人,哪里會吃她這一套,敲了敲她的腦袋就不再說話了。

至于王堅……他手上的樹葉從一片變成了四片,仍然神神叨叨的站在老屋前的雪地里看著遠處大山不言不語。

小金見自己套話無望,聳聳肩無奈的說道:“那總能告訴我以后歡歡姐會成什么樣吧?”

泥菩薩看了她一眼,用手指蘸著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接著便開始閉目養神,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小金看了一會那個圈,接著笑了笑就轉身離開。

圓滿……王堅這一門自古以來就是必須缺一門,而梁歡歡這個圓滿究竟代表什么,小金不知道也可能沒辦法知道,但愿她可以成為一個傳奇吧。

來到老王身邊之后,小金拽了拽他的袖子:“吶吶,老王。我要去追查那個王莽。”

王堅頭都沒回就說道:“不行。”

“不行?為什么啊?”小金瞪著眼睛問道:“他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沒有問題都不許去。”王堅的態度很堅決:“這種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小金也是個擰巴脾氣,而且又在叛逆期,她雙手叉腰:“我決定了,我必須去!”

王堅撓撓臉撥弄著小金的頭發,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很危險,歡歡都出事了,你就別折騰了。”

“這次我跟歡歡姐一起去!”小金絲毫不退讓:“反正我忍不下去了。”

旁邊的泥菩薩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喝了口茶:“讓她去吧,你就算不讓,她還是會自己偷跑出去的,你還不了解她的性子?”

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王堅,要知道小金的性子可沒人比他更了解了,這丫頭絕對是個閑不住的主兒,說跑那真是會跑的,到時候萬一真的跑了還聯系不上,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不如依著她,至少還能留下個聯系方式。

思考了半晌,王堅來來回回的嘮叨了一陣小金需要注意的東西。而小金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一揮手:“我能出什么事啊,我多聰明呢。”

王堅嗯了一聲:“一定要保持聯系。”

小金沒說什么,從一個隱蔽的草叢里摸出背包背在身上:“那我出發了啊。”

這個動作讓王堅一怔,這家伙居然早就準備好了……果然像泥菩薩說的,這丫頭沒法管啊……

看著小金越走越遠的背影,老王直搖頭嘆氣。而身后的泥菩薩倒是慢悠悠的說道:“讓她去吧,她才是個風一樣的人。”

王堅轉過身看著泥菩薩:“還有多久才能開門。”

泥菩薩搖搖頭,瞇起眼睛笑著,近似喃喃自語道:“快了快了。”

“每次都是這兩句,這就沒意思了。”王堅聳聳肩:“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快了快了。”泥菩薩仍然是重復著說道:“都快了。”

而那頭小金在跟梁歡歡回合之后,很快的登上了一輛通往省會的汽車,并一直去到了飛機場。

在去的路上,小金有些心神不寧,而梁歡歡倒是很輕松的樣子,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她正在應付一個小帥哥的搭訕。

“我現在真的漂亮了?”梁歡歡小聲的問小金:“一路上不少人跟我搭訕呢。”

正在玩手機的小金抬起頭嗯了一聲:“漂亮了很多,皮膚也白了嫩了,氣質也好了。”

梁歡歡嘻嘻笑著摸住自己的臉,得意洋洋的跟小金說:“一想到我這嬌羞的樣子還要保持好多好多年,我就好高興哦。”

“德行。”小金白了她一眼,然后繼續低著頭小聲問道:“這次我覺得會比較危險。”

“危險怕個球,我這么多年哪件事不危險了。”梁歡歡閉上眼睛回味著曾經的激情:“看你的樣子,你是怕了吧?”

“嗯。”小金點點頭:“有點怕,我走的時候似乎是樹了一面死亡旗幟,而且我心里也很亂,這不是好兆頭。”

“那你還來?你腦子有病啊?”梁歡歡捏著小金的臉:“你是不是傻的?”

“因為我有一個魔障一直沒辦法克服,我……”

“如果你讓你家老王知道的話,你會被怒刷嘴炮的。”梁歡歡撇撇嘴:“你能有啥魔障?”

小金靜靜的把頭靠在窗戶上看著外頭:“我的魔障就是我沒辦法克服我的懦弱。”

“你懦弱?,你要懦弱還有不懦弱的人?”梁歡歡瞪大眼睛:“你他在逗我?”

小金輕輕揚起頭:“沒有,是真的。我很懦弱的,你看我離開老王自己單獨干過什么事嗎?沒有吧,因為我不敢。而現在,我想克服,我不想當老王的附庸,我想成一個讓他能夠依賴信任的人,就像二姐一樣。”

梁歡歡看著小金的樣子,笑了笑。其實她多少也發現了,王堅重來沒有讓小金去干點什么,雖然每次都是小金主動,可王堅幾乎不論干什么都是讓她待在自己身邊或者在若林身邊,這儼然就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可小金似乎根本不需要這種保護,她好像非常憧憬能成為天然二那樣能保護別人的人,而這一次……她為什么這么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沒事,我保護你。”梁歡歡摸著小金的脖子,想提小狗似的揪著她脖子后頭的皮:“不過你要是掛了怎么辦?”

小金聳聳肩:“不會掛的啦。”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4-1-7 15:38
No.678 突然發現心中翻動一團未曾熄滅的火

“是啊,厲害了。”

王堅抻開筋骨,手中拿著一根細軟的毛竹篾,而就是這根毛竹蔑,把以靈巧為主修的阿玲打得找不著北,他現在就跟白日飛升了一樣,任何攻擊哪怕是最最突發奇想、哪怕連自己都無法預料的招式在還沒出手之前就已經被王堅給捕捉到了。

這簡直就跟開了作弊器透視一樣,根本沒有了原來的大開大合,王堅現在的每一招都非常精致,一個挪步、一個擺頭,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一套下來渾然天成和周圍的環境混成一起,而他根本不用攻擊,只是放任阿玲肆意的攻擊他,而他只是時不時的擺動一下手中的竹篾,輕而易舉的就擊中了阿玲刻意隱藏的要害。

打到最后,阿玲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呼呼往外喘熱氣,一臉不高興的耍起了小性子。一旁的無憂驚奇的看著王堅,對氣息很敏感的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王堅身上的氣息,閉上眼之后她面前只有阿玲一個人的氣息流轉,而王堅干脆就變成了一棵樹、一塊石頭,悄無聲息。

別人也許不知道這代表什么,可無憂卻明白。這代表王堅已經已經把藏招練到了極致,而藏招的精髓就是在以小博大、以弱勝強,跟八卦太極的以柔克剛不同,藏招藏的全是殺招,他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為現在的他一旦出手必是下殺手,哪怕手中捏著一片樹葉也照樣能要人狗命!

而藏招要練成,卻需要讓自己徹底的安靜下來,去掉殺氣隱藏殺心,這跟藏招本身就是相違背相矛盾的,所以哪怕是沙諾娃的師父,那個不世天才都沒有辦法完全消化。

也就是說,藏招不光是招式上的進化,更是一種境界上的變化,用不殺的心駕馭絕對的殺招,這種難度可想而知。

“來,師兄。我們一起打你。”無憂的眼睛直放光:“我可比姥姥厲害哦,你小心。”

說著,無憂從袖子里抽出她的獨門軟刺在手上漂亮的溜了兩圈,接著她把阿玲從地上拽起來。

蛇跟龍本身就是同屬一脈,無憂是蛇,她的招式就是纏,近身纏斗時哪怕是金剛不敗的和尚都得甘拜下風,而阿玲是龍,基本上就是應了那句“飛龍在天“一擊得手馬上后退,兩個人搭配起來遠近相宜,哪怕是之前王堅的巔峰狀態都沒辦法同時應對這倆丫頭。

而今天當無憂跟阿玲同時進攻的時候,王堅卻顯得有些游刃有余,他就像是一朵飄在風頭里的蒲公英,無論無憂怎么纏無論阿玲怎么沖,他始終都能跟兩人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不公平!”阿玲丟掉指虎,氣呼呼的賴在地上:“哪有你這樣耍賴的!”

無憂額頭上也滿是汗珠:“天地萬物化為自己……不對不對,是把自己變成天地萬物……師兄,你屌爆啦!”

王堅微微一笑:“還好啦。”

“裝……真受不了。”阿玲憤憤的站起身:“你都不教我們啊?藏私?”

王堅靠在一棵樹上,低頭點上一根煙,而就在他剛低頭的一瞬間,無憂毫無預兆的朝他射過了一支鋼針。就在這么電光火石間,王堅突然把自己的打火機拋了起來,就是這冷不丁拋起的打火機居然剛好撞在了無憂的鋼針最中心,力道不大但是卻讓鋼針失去了平衡,高高彈起之后軟趴趴的掉在了地上,而那打火機卻準確的掉進了王堅的手心里。

整個過程……王堅根本沒有抬頭。

“師兄,如果你如果再碰到什么際遇的話,說不定能成一千年里第一個以己度眾生的人。”無憂的眼神已經不能說是羨慕了,根本就是赤luo裸的嫉妒:“不對……你現在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吧?為什么還要閉關?”

王堅微笑著搖搖頭:“我老爹你師伯,早就已經達到那個境界了。”

“什么?可是……”

“你是說他為什么最后會這么慘?”

無憂和阿玲對視了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王堅沒說話,特文藝青年的仰起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然后輕輕的說道:“你們看過倚天屠龍記吧?”

“廢話……說重點好嗎,別裝了。”阿玲是個急性子:“急死我了……”

“里面有個空見大師,他明明可以一招秒掉謝遜,但是他最后還是死在了謝遜的手上。”王堅始終面帶著微笑:“而這件事成了謝遜一輩子的陰影,沒錯吧?”

“可這跟你這有什么關系?”連無憂都開始犯糊涂了:“那是小說嘛。”

“當年我師父也干了同樣的一件事。”王堅用力的吸了一口煙:“你知道吧,如果沒有他那時種的因,也就沒有現在得的果。也就沒有現在的門徒滿天下,也就沒有師門重見天日的這一天。因為當時我那個師兄傷的是師父,而實際上他傷的是自己,以后的幾十年他都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去自我救贖。這個我現在還沒辦法理解,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宗師我還差得遠。”

“然后呢?到了那個境界會怎么樣?”阿玲滿臉憧憬:“會不會特別厲害,刀槍不入嗎?”

王堅搖搖頭:“生老病死跟普通人沒區別。”

“那有什么意義呢?”

“意義……”王堅長長的嘆氣,把煙頭拋向空中:“這就是他教給我的東西。見蒼生而后不敗。”

“那那種不敗跟你現在有區別?”

王堅伸手捏了捏阿玲的臉蛋:“認真你就輸了。”

“喂!到底什么意思啊!”

阿玲追著王堅的腳步一路問著,年紀尚幼的她似乎并不能理解這話里的話,但是無憂卻明白了一些,站在草地上看著王堅在雪上踩出的腳印若有所思。接著眼睛豁然一亮,大聲喊道:“師兄!你的意思是哪怕你打遍天下無敵手,該輸還是會輸咯?”

王堅扭過頭看了無憂一點:“有慧根哦。”

無憂換了的蹦到王堅的身邊:“這也就是你為什么不去追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原因?”

“不是,是因為泥菩薩說要先按兵不動,有人急了自己會送上門。”王堅皺起眉頭的一瞬間,身上的殺氣一涌而出,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卻逼得無憂連連倒退好幾步,臉色蒼白。

等恢復過來之后,無憂傻傻的看著王堅,似乎一下子覺得王堅像是變了一個人。原來的王堅還只能說是威猛,可就像張無忌似的,猛則猛了,就是太二。可現在的王堅,簡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世外高人的面貌之下隱藏著一個非常可怕的殺神。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無憂小時候聽外婆講白起的故事時描述的那樣,一個人的殺氣真的是可以宛若實質的,而這種人就被稱之為殺星。

王堅現在儼然就成了這樣的殺星,很讓人害怕。

“怎么了?”王堅扭頭看了一眼無憂:“臉色這么難看。”

無憂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好嚇人。”

“我?嚇人?”王堅指著自己鼻子問阿玲:“我嚇人嗎?”

“嚇個屁!”阿玲當時正在給她的小帥哥發短信,再加上他靈智還處于少女狀態,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王堅剛才一瞬間的變化,頂多覺得一陣陰風襲來,這么冷的天么……打個冷顫算不得什么的。

“你看,我一點都不嚇人。”王堅一臉無辜的看著無憂:“你看花眼了吧。”

無憂苦笑了一聲,搖搖頭一言不發的默默往回走,沒走兩步,她突然回頭:“師兄,你知道么,其實以前的那個你蠻可愛的。”

“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不同?”王堅眨巴著眼睛:“應該是成熟了一點吧?不都說成熟更招人愛么?”

無憂搖搖頭:“師兄,我還是挺看好你。”

雖然王堅感覺無憂有些怪怪的,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對,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默默的往村子里走。

而在村口,剛好看到泥菩薩在那里跟阿穎的爹在村口聊天,倆老家伙看上去還挺投緣,在那喝著自釀的小酒吃著炸花生米和紅燒兔子天南海北的聊著。

見到王堅,老村長揮手讓他過來,并一把握住他的手對泥菩薩說:“小三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挺混的,可真的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個屁,你們就差沒把我捆起來扔到池塘里。”王堅撇撇嘴:“還好孩子……”

老村長干巴巴的笑著沒做聲,而泥菩薩則指了指桌上的韭菜:“小子丫頭過來坐過來坐。”

王堅也沒拒絕,跟無憂和阿玲一起坐在了矮馬札上,不過王堅依舊拒絕了水酒,而只是隨手吃了幾顆花生米:“什么時候開始行動,我不想看到小金出危險。”

“快了快了。”泥菩薩瞇著眼睛:“喝一口酒吧,暖暖身子。”

“給我交個底吧。”王堅給泥菩薩遞上一根煙:“究竟要多久。”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