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教師 作者: 伴讀小牧童 (已完結)

   關閉
warrenhsu 2012-9-19 10:28: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2 1258952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15 23:41
No.610 風

屋子里有悠揚的音樂、有淡淡的熏香、有古風古韻的書法字帖、有綠意盎然的吊蘭,其實氣氛并沒有想象的那樣僵持。

腳下的地板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很有節奏感也讓人很舒服。王堅甚至覺得自己并不是在異國他鄉的殺場中,而是在一家百年老字號的茶樓,茶香、花香、墨香混在一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爽。

緩緩走上二樓,映入王堅眼簾的是一片非常寬敞的大廳,大廳里同樣是木地板,但卻沒有一件家具,反倒有木樁、木人和沙袋,儼然就是王堅武館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版。

武館的中間,那個讓王堅尋找了一路的人正坐在那,身著規規整整的斗服,面前擺著一個香爐,冉冉青煙從里頭潺潺流出,在偌大的道館里顯得輕靈飄渺。

他背對著王堅,但就好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準確的在王堅上的第一時間抬起了頭,輕輕說道:“天下無敵,并不是真無敵。”

“是不是真無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今天是你的債主。”王堅在門外脫掉鞋子之后,慢慢的走了進來:“一筆幾十年前到現在的債,連本帶利。”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了。”老頭輕輕伸出手,把那幾本已經包裹好的書推了出去,然后慢慢的轉過頭:“一路風塵有沒有讓你看的更清晰呢?”

王堅皺著眉頭,走上前根據禮法跟老頭一樣跪坐在了蒲團上,雙手撐著膝蓋,腰肢挺得筆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老頭的眼睛,一言不發。

老頭笑著搖搖頭,用竹夾夾起一只茶杯,給王堅重新洗茶泡茶,然后斟滿了一杯清茶。

清茶苦澀的香氣壓過了屋里的熏香,偌大的房間里瞬間就只剩了一股茶香味。

“茶是粗茶水是糙水。”老頭笑著朝王堅伸出手:“試試。”

王堅根本不懷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錯。”

老頭上下打量著王堅,笑了笑,抬手又給倒上了一杯:“你知道茶為什么要趁熱喝嗎?因為熱茶需慢飲,慢飲才能得其味。只有品出其味,這茶才能是茶。再試試。

王堅皺著眉頭,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著又抿了一口。果然,這一下跟剛才的味道完全不一樣,先是這粗茶特有的麻刺感覺,但接著卻有一股子難以名狀的苦澀,可這苦完之后,到達喉頭時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甜腥茶水下肚,再用鼻子吸上一口涼氣,呼出時,剛才完全沒有品出的茶香溢滿口腔鼻腔。

“不錯。”

“人生如荼。”老頭給王堅倒上了第三杯:“先苦后甜等老來就剩下滿室皆芬。”

王堅戲謔的笑了笑:“你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害臊嗎?”

“我年青過我年輕的時候比你狂,不不不,比你狂太多了。”老頭笑著攤開手:“可人生百年,到底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過去的種種像漲潮一樣洶涌而來時,才發現自己是多可笑。”

“你在后悔啊?晚了,我沒能把師父親手做的牌位帶來,不過……”王堅說著從身后的布行囊里摸出一塊新做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放在坐東朝西的位置上:“我把師父也帶來了。”

看到牌位上的用紅色顏料涂抹的字跡,老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雙腿并攏兩膝著地,兩只手手背朝下放在前方,以十足的大禮數拜了三拜,每一拜持續時間都在五分鐘以上。

“這么多年你有什么話要跟師父說嗎?”王堅獰笑道:“師門法典你沒忘吧?”

“欺師滅祖、背信棄義者,殺。”老頭慢慢的支起身子,轉過頭看向王堅:“我說了,看你本事。”

王堅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如果沒猜錯,你是我外公,也是我師兄,師父沒有逐你出師門。所以我殺你,是不孝不仁。按師門法典,我會自行斷一掌,也算是一個交代。”

“你?有把握殺我?”

王堅無奈的聳聳肩:“反正今天,我們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去。”

“你……不想知道你親生父親的事了?”

“還重要嗎?該知道的我不想知道,不該知道的,我更沒興趣。”

老頭仰起腦袋看著天花板:“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師父,我遲早有一天會下去,到時我會自行解釋。另外一個是我女兒,也就是你母親。我沒有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我把她當成一種達到目的的工具,我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利用,我想我真的是沒有資格當一個人。”

王堅沒說話,他知道在面對這樣的高手時,他再去分心,很可能會被秒殺,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這次來為的是要清算多年的賬單,而不走過來舍身取義的。

“不著急殺我嗎?那就聽我說上幾句再動手也不遲。”老頭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多年以前,我以為自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座高山。我迷信自己的力量,就像你一樣。我把自己的碌碌無為遷怒于師父的固步自封,我憤怒我懊惱,他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去,你知道他在最后一次見我時,說過一句什么話嗎?”

王堅閉上眼,默默的搖頭:“不知。”

“他說,山不在高,而是清麗窒鎩。河不在廣,而是風平浪靜。海不在大,而是包羅萬象。我當時并不明白,覺得他已經不再是我仰慕的那個智者了,只是一個被安逸沖昏了腦袋的可悲之人。”老頭默默的低下頭,微微一笑:“所以我對他充滿了不屑。”

“所以,我之后為了我的希望和夢想我壞事做盡,就是因為我想當那最高的山、最廣的河和最大的海。可惜,我終到了盡頭,回頭看看,我從來不是山,從來不是河也從來不是海,我什么也不是。甚至不是兒子,不是父親,不是一個人。”老頭喃喃細語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絮叨著:“我曾經想長生不老,所以我設計用自己的女兒去引誘師弟,也就是你父親,然后誘騙他走火入魔,為的就是得到他手中的東西。”

“接著我又設計去盜取師門的最終秘密,那個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可我被師父打敗了,沒有任何懸念。他沒殺我,他告訴我,未來的一關,我會為我做的事承擔苦果。我當時并不知道什么是苦果,但是我現在知道了。”老頭上下打量著王堅:“你出現,對嗎?”

“師父,不讓我報仇。”

王堅微微一笑,終于知道老木匠三令五申不讓自己出手報復的原因。這個……對王堅來說,絕對是一場自己跟自己的斗爭,不論輸贏,對王堅都沒有好處。

“你看,我們是何其相似。師父說的話,你也不聽,反其道而行。”老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對玉佩:“這個你留著吧,是你母親為你們兄妹準備的。只是還沒給你,就被我弄得家破人亡。”

王堅默默的收下了那兩塊玉佩,然后咬了咬牙,正色道:“好了嗎?可以開始了沒有?”

“再給我一點時間。”老頭拿出一把牛角梳子,輕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在我被師父打敗之后,我回到了這里,進入了天堂會,成為了沙諾娃的老師。你認識她的,你是不是感覺她跟你有很多很多的相似之處?沒錯,就是這樣。我把所有作為父親的情感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她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我最失敗的作品。因為我當時沒有想到,這樣的她,當碰到你的時候,就注定失敗了。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傷害她,她是個好孩子,聽話的好孩子。有些任性有些紈绔,但至少她只是一個被現實禁錮的可憐女孩。無論未來發生了什么,我不多求,只求你留她一條命。”

王堅點點頭:“我實話說,我對她,下不了手。”

“她對你也一樣。”老頭說完,慢慢站起身,搬開茶海:“好吧,開始吧。”

當真正老頭站起身時,王堅才發現這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往那一站時,卻處處透著一股子風一般的感覺,不可捉摸無法擺弄。

而自己卻反而像是一座被風磨礪的巨石,看上去堅硬無比,但卻無力阻抗。

跟著站起身,王堅輕輕閉上眼睛,雙手平展,就像佇立在山峰上感受風的氣息似的,并沒有搶先出擊。

老頭輕輕笑了笑,一只手搭在王堅的手上,兩個人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待時機,等待對方的破綻。

突然,王堅左腳輕輕的挪了一下,老頭的手迅如閃電一般直直打在王堅的左胸上,王堅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這么被彈飛了出去,巨大的力道讓他在地上一路翻滾,直到撞在墻上時才停了下來。

“你太慢了,太慢了。”老頭搖頭道:“回去吧,你會被打死的。”

王堅卻充耳不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咳嗽了幾聲舒展一下體內被打得郁結的氣息,然后慢慢的走到了老頭的面前,繼續閉上眼睛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又是久久沒人動彈,而這一次老頭的身體卻稍微搖晃了一下,王堅一下子找準機會全力一拳轟了過去!本以為能一拳到肉的王堅卻在伸出手的一瞬間心就涼了半截。接著,一股軟綿綿的勁道拍在他的拳頭上,然后另外一股子剛猛的勁再一次撞擊在了王堅的胸口。

毫無懸念,王堅再一次的被打得在地上翻滾,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可怕,王堅的嘴角漸漸有一道血線流了出來,滴落在他臟兮兮的衣服上。

他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但卻始終閉著眼睛,表情淡然。

“你慢,不是慢在手上,而是慢在心上。”老頭背著手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堅:“你的心,被什么給蒙蔽了。這個世界的繁華太多,武學是由不得任何干擾的,你只要還有一絲念想,就不會是我的對手。”

王堅沒有答話,只是重新站了起來,強悍的身體恢復能力讓他的傷勢很快就得到的壓制。

可王堅接著卻發現,無論自己用什么方式什么招式,只要自己一出手,馬上就會被攔截并被反擊,而老頭卻每次都能毫無預兆的找到王堅身上那些微不可查的漏洞然后就是快準穩狠的一擊,根本由不得王堅去格擋拆招,所以的招數都是直來直去簡單利落。

當第十五次被打倒在地之后,王堅已經接近了極限,但他仍然掙扎著站了起來,雖然喘著大氣,但表情始終不變,疼痛讓他比以往時候更加清醒,清醒到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周圍氣息的流轉。

等等!王堅突然定住了。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現在這種感覺,一種疲乏到極點之后的空白讓他第一次達到了一種完全放空的狀態,黑暗也漸漸不再黑暗,周圍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腦海里不再有面的概念,只是一條條的線,窗戶的輪廓、房間的輪廓、房間里人的輪廓,甚至于連自己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玩游戲出了B,進入了上帝視角。

他靜靜的觀察,默默的操縱著自己的身體走向老頭,并把手重新搭在老頭的手上,而這一次他卻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的身體。

不多一會兒,他露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能清晰看到的破綻,而老頭自然也是發現了,閃電般的一擊就擊了過來,可這一次,原本根本無法捕捉的動作卻在王堅面前清晰可見,甚至連速度都讓王堅覺得慢得不可思議。

他甚至只是輕輕的一側身就已經躲過了剛才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避的波擊。

老頭一愣,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接著一掌打了過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王堅的身子還沒正過來,這一招本來是避無可避的,可讓老頭沒想到的是,王堅突然騰出了一只胳膊,用肘關節硬頂在了這一掌上,兩邊的力氣頓時互相抵消,接著一片寂靜。

而王堅在剛才那一瞬間,突然感受到了風在手里的感覺。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15 23:50
No.611 夕陽下的奔跑,是你逝去的青春

曾經王堅懷疑過,那些他所曾經掌握的技巧到底有幾個是真正有作用的,比如對氣息的把握。

抓住身邊一點一滴的氣息流轉,因為無論是一代宗師還是市井無賴,只要還是個活物,那么他任何一個動作之前都會有所為的氣息的牽引。

這種牽引是必然的,不可抑制的。也許高手能把它降到最低點,但這就像日落日出一樣是自然規律,無法避免。

王堅曾經在老木匠那里學過怎樣去掌握這種技能,但王堅卻始終認為世界上最快的是光,所以眼睛看到的一定是最最快的,所謂的氣息、所謂的感覺,大概適合老年人打健身太極拳。

可今天在突然之間,他卻突然有了這樣的一個際遇,徹底的把自己放空,讓精力和思維都歸于一種平靜,然后這種感覺憑空就出現了。

就像蝙蝠的回聲定位,王堅的感覺已經完全替代了雙眼所接觸到的東西。而當他感受周圍哪怕是最細微的氣流轉動時,他才真正發現——原來眼睛是會騙人的。

是的,眼睛騙了他一次一次又一次,而當他以本能以心來面對時,他發現原來世界如此簡單,不過幾條線、幾個點和幾個簡單的動作,合起來就是一整個世界。

王堅抓住空擋彈開老頭,然后靜靜的往后退了幾步,輕輕張開了已經被打得血氣上涌而充滿血絲的眼睛,長出一口氣。

“看來你是抓住了什么。”老頭雙手依舊背到了身后:“有沒有教過你,武學的極致是什么呢?”

王堅重新閉上眼睛,雙手微張,乍一看就跟他剛開始被動挨打時的手勢并無二致,但老頭卻看出了王堅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身體也從緊繃變得松弛,沒有違和感也沒有多余的動作,魏然佇立卻只能看到他根本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武家一道,以體通心,以身化天地。順應它、適應它、安撫它然后征服它。”老頭背著手說著,但是說著說著,他突然一個漂亮的毫無預兆的側身回踢直奔王堅面門。

這樣的角度、這樣的速度絕對是人類避無可避的,但王堅卻突然輕輕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頭稍微歪了一下,不但躲過了這一腳足以把王堅踹出三十米的重擊,甚至還用肩膀架住了老頭的腳踝。

“后不代表輸,先不代表贏。輸贏是一場博弈,你是下棋者。”老頭右腳足尖一點,就跟無視了地球引力一樣,原地拔起兩米多高,再接著一個完美的后空翻,最后穩穩落地,頗有仙風道骨之感:“在乎贏,你就輸了。”

王堅閉著眼睛,臉卻朝向老頭:“你為什么教我這些?”

“有人喜歡自己的對手是老虎、是獅子、是雄鷹。有人希望自己的對手是兔子、是鼯鼠、是蟲豸。這本身沒有為什么一說,就像你和沙諾娃一樣,你們都希望自己的對手是猛獸,不是嗎?”老頭圍著王堅看似漫不經心的繞著圈,可王堅卻絲毫抓不住他的破綻。

“武道也是道,看破既是悟。你悟了,既得道。這個道在你的圈外,你要怎么去得到它,是需要看你去怎么悟他。聰明者不一定得道,得道者未必聰明,聰明多被聰明誤,愚笨自有愚笨福。你從塵土中來,超脫塵土之上,再回到塵土之中,這就是你的道,而這道怎么去走,卻只有你自己明白。”

老頭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已經對王堅實施了三十次以上的進攻,但每一次不是被王堅格擋就是被王堅閃避,已經不能再像剛才那樣讓他連滾帶爬的竄出去了。

不過王堅也同樣找不到老頭的破綻,就像小說里說的那樣,但凡高手過招,不是一打幾晝夜就是一招互相秒。曾經王堅并不理解,但現在他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武學的極致就是不再動武,你不動便不破,不破就是無敵。而無敵的人也是不殺之人,因為他不動。”老頭淡淡的說著:“而這說起來簡單,可不動的人有幾個?不殺之人又有幾個?多少年來,我只知道一人達到這個境界,王三一是真無敵。”

王堅在他說話的時候慢慢調理自己的呼吸,全神貫注的聽著全神貫注的找著破綻,思維和感覺已經完成分離的他,根本就已經不再在乎這種干擾,腦子在轉,身體教給本能。

“你身體里的野獸有無窮的力量,但是你無法控制他,一頭無法控制的野獸放在身邊,它對你的危險比對任何人的危險都要大。”

“武學最終是修心的,但心境再高也無法克制那頭野獸,你要做的是拋棄他、放棄他,因為他最終會控制你的身體,再用你的身體干擾你的心。不停的攪動你的內心,讓你充滿喜怒哀悲恐驚,最后因為這些本能,你也最終會成為一頭野獸,周而復始。”

王堅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拳揮出,但卻被老頭輕松化解,而老頭始終閑庭信步,沒有半分慌亂:“乾坤宇宙說穿了不過是一潭死水,你站在水中央,周圍有風、水底有草。可你太在意這風這草,就無法看到魚兒躍出水面時的漣漪。你是你,你還是你,你卻不是你,你可以是誰,誰也可以是你。你可以扶搖九天也可以蟄伏如山,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是你,但你仍是你。”

聽不懂……王堅聽不懂,真心是聽不懂。他雖然能明白這老頭說的話是老莊的概念,但說實話啊,他聽不懂……

“放開你的身體,讓猛獸來控制它,因為猛獸比你更了解你。而你只需要空出來把持你的心,讓他只能控制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只是微塵,而你的心從微塵中來,卻在其上開出了花。”

這前后矛盾的話讓王堅實在是不得其解,但細細品來,卻大概是讓王堅把自己和自己一分為二,這二者相互對立卻相對統一,既是密不可分的整體卻又同時是相互獨立的個體。

這不就是精神么……王堅似乎做到了不是,他都被確診精神了,多國專家會診都沒個屌用。

而突然之間,老頭不知道為什么空門打開,王堅轉手抓住了這個機會,回身一章快準穩狠的拍在了他的胸口。

王堅的力量有多大,這是眾所周知的,這一掌下去,老頭頓時被掌飛了出去,撞碎了一個漂亮的花瓶和一個紅木的簡易書架,在落地時甚至還打翻了老木匠的靈位。

一擊得手,王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捂著胸口跪在地上的老頭,表情……沒有表情。

“哈哈哈哈哈,拳怕少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頭滿口鮮血的仰天大笑,然后顫顫巍巍的伸手扶起了老木匠的牌位,規規整整的放在面前,輕聲飲泣道:“,徒兒無日無夜不后悔啊……”

王堅皺著眉頭走上前,深呼吸一口:“送你走之后,我會履行約定,自斷一掌!”

老頭抬起頭看著王堅,突然笑了:“我不想看到我外孫因為我而毀了下半生。”

話音剛落,王堅一驚,剛想上前,卻被老頭猛的一個雙拳打得雙腳離地,像被大炮直接命中似的飛馳而去,而這一道力量是王堅從來未感受過的,巨大的力量甚至讓王堅都無法抗衡,當他撞到墻上之后,那道暗勁居然讓王堅的身子直直的嵌入了墻里。

“你還年輕,未來還長。”

老頭看著墻上氣若游絲的王堅,抹去嘴邊的鮮血,雙手猛然用力,接著渾身上下的衣裳被繃出了明顯的肌肉痕跡,而老頭的身體也實實在在的像生氣的河豚似的爆漲了幾倍,接著他身上幾十處大穴開始涌出鮮血,而他的臉上全滿是笑容。

“!徒兒隨你來了!”

自斷筋脈。沒錯!就是自斷經脈,王堅突然明白了這個老頭為什么會焚香沐浴,因為無論王堅今天能不能贏他,他都會在這里——在王堅面前,在掌門面前自盡!

而從他這一招王堅已經看出了他跟這個老頭之間的差距,如果他沒看錯,這個已經跪倒在地一手摟著老木匠牌位的將死之人,絕對是最最接近武王王三一的男人,曾經的門派天才,如今卻正在變成一具尸體。

王堅掙扎著從墻上下來,雙腳已經無法站穩,但是他仍然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那個老頭的面前,垂著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

“一……一時錯,一世……世錯。回……回……回不了頭,尋了……一……一生,不過是為尋……尋一時安穩。”老頭的神智已經不再清晰了,他的嘴里開始哼起了老木匠最愛聽的一段黃梅小調,然后氣息漸斷,身子軟軟的歪了下去,而手中卻死死抱著那扇牌位,不肯松手。

王堅一直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就出來了,然后輕輕的跪了下去:“老爹,我……我輸了,我沒能兌現我的承諾。”

話剛一說完,王堅一口熱血從嘴巴鼻子里噴涌而出,然后他眼前一黑,重重的栽倒在了地板上,雖然神智仍然清醒,可嚴重的內傷是連他的恢復功能都束手無策。

重重的疲勞感襲來時,王堅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慢慢閉上了眼睛,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黃昏已至。雖身上的疼痛不減,而且骨頭好像也沒有完全復位,但好歹他已經能掙扎著站起來了。

再次看到地上的尸體和牌位,王堅幽幽的長嘆一聲,拿上那幾本書,隨手翻開時卻發現里頭根本就是一片雪白!

王堅的心當場就咯噔了一聲,急火攻心之下,他幾欲再次暈倒。

而這時,外頭的汽車聲卻響了起來,從窗口上看去,發現正是百鬼夜行一眾。王堅的臉色一變,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這么多人了,就恐怕一個普通的成年人都能隨便把他給玩死。

所以王堅顧不得什么,拔腿就從另外一邊的窗口翻了下去,并重重的從二樓的窗口摔在了地上,傷上加傷的痛楚讓王堅痛不欲生,可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只能手腳并用的從隱蔽的小路和草叢間爬向了不明方向的遠方。

而他剛消失沒多久,外頭的人就因為長敲門沒有回應而破門而入了,并且很快就發現了老頭的尸體……

在大概三十分鐘之后,沙諾娃面容憔悴的趕到了這里,當看到她的尸體時,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跟往日不同,她平時的哭泣還能感覺出刻意的壓制,可現在……她再也沒辦法克制內心的痛楚,聲音如同撕裂。

“是誰干的!”沙諾娃問到周圍的人:“誰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

百鬼夜行紛紛搖頭,因為他們都難以置信這樣一個神一樣的可以以一敵百的大宗師居然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別墅里。

而沙諾娃更是無瑕顧忌,只是在那茫然的哭著,撼動無比。

喀秋莎默默的看著四周圍,當發現墻上的破洞和地上被翻亂的假書以及那個牌位時,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喃喃自語道:“王堅……”

沙諾娃一聽這個名字,狂躁的蹦了起來,沙啞的哭喊道:“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這一次喀秋莎并沒有讓沙諾娃冷靜,因為她了解這種失去唯一親人的感覺,沙諾娃如果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那么連喀秋莎都可能會因此而離開沙諾娃,因為連這樣的感情都不在乎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根本不值得去愛護去保護,這樣的人隨時可以殺掉一切她認為沒有價值的人。

“好!我們殺了他!一定會成功的!”

說完,喀秋莎抱住已經哭得快要昏厥過去的沙諾娃,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一定會幫你報仇。”

沙諾娃點點頭,剛想說話,然后一口氣沒有順過來,白眼一翻就陷入了昏迷。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16 23:59
NO.612 銀鷗刺透陰霾

冬天的紐約冷得那樣直接,陰沉沉的天空還在下雨,空氣里彌漫著讓人顫抖的涼意,尖銳的喇叭聲時不時的響起,在潮濕深夜的久久回蕩。.

王堅仰面倒在一條充滿污漬和垃圾的小巷里,耳鼻中還殘留著因為內傷而流出的黑紅血液。

現在的他就像一條受傷的野狗,靜靜的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里恢復者體力。周圍不時有流浪漢路過,但誰都沒有在意這個躺在破舊屋檐下的另外一個流浪漢,不少人都把他當成是一具尸體,可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并沒有報警也沒有給予幫助。

或許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個變成這樣的人就是他們,這種陳尸街頭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極度缺失的安全感讓這些人選擇把自己和別人都默認成為了一個物件而不是一個人。

也幸好是這樣,避免了王堅被人找到的可能,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王堅才堪堪撿回了一條命。

夜漸漸深了,嘈雜的噪音漸漸遠去,流浪漢們大多已經鉆進他們聊以取暖的大紙盒或是大塑料盒制成的“家”里酣然入睡,汽油桶里的火已經快要熄滅,只剩下難聞的黑煙在垂死掙扎。

淋了一夜的毛毛細雨,王堅從上到下都已經濕了個通透,如果這時有一個紅外成像的監控,那么就可以看出其實王堅甚至連體溫都消失了,從紅色紫色變成了淡淡的藍色,沒有任何人懷疑躺在屋檐下的王堅已經變成了尸體。

可漸漸的,王堅就像是羽化登仙了似的,身上濕潤的衣服突然蒸騰起一陣陣的白霧,而后他的體溫開始驟然提升,新陳代謝的速度猛然提升,他的皮膚從青灰色開始變紅,最終他就像是一只被煮熟的龍蝦似的,渾身赤紅,而衣服上的白霧也開始越來越濃。

汗水混著雨水的臭味在狹小的巷子里到處彌漫,跟這里本身就存在的臭味混成一團,讓人聞之欲嘔。

不過隨著他體溫的趨于正常,王堅的身體機能也開始慢慢復蘇了起來,先是四肢有了知覺,接著是能感受到冷熱了,最后腦子也清晰了起來。就像一臺突然藍屏的電腦現在正在緩慢的重新啟動,雖然剛啟動之后還是稍微有些卡,但如果沒有什么太大的意外的話,這臺電腦很快就能重新恢復正常,五開魔獸無壓力!

當黎明襲來時,王堅冷不丁的從嗓子眼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雙手撐著地面費勁的坐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嘴就去接屋檐上流下的雨水。

冰涼的水下肚之后,王堅略微舒服了一些,他挪到墻根邊蜷縮成了一團盡全力保持體溫好讓身體能盡快恢復。

現在的王堅比任何時候都更狼狽,外傷對于王堅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恢復起來非常快,但內傷就很惡心了,經脈受損、內臟破裂,這些東西修復起來非常費勁,哪怕是王堅這種堪比恐龍的身體素質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不過幸好,王堅到底還是挺過來了,雖然現在他能感覺他自己的身體就像塊破抹布,到處都是洞到處都在漏,可至少小命是保住了,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死了可就沒DPS了……

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包已經濕了大半的煙輕輕放在手中搓干之后,他伸手從旁邊的汽油桶里引燃了煙頭,并重重的抽了一口,然后一聲聲的咳嗽了起來,而每一次咳嗽,肺里的血漿都會成塊成塊的從他嘴里吐出來,但他卻只是用袖子一抹,不管不顧的繼續抽煙。

等到天已經蒙蒙發亮時,王堅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外頭走了出去,步履發虛,身上更是破破爛爛。但凡是跟他擦身而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離他遠遠的,生怕這個骯臟的乞丐會在自己光鮮亮麗的外套上留下什么污穢的痕跡。

王堅很慢很慢的走著,他現在是饑寒交迫,能夠行走都已經是他身體底子非常好了,可是如果不走的話……他遲早是要被找到的,以他現在的狀態,被找到的話,那百分之一百會被沙諾娃關在鐵籠子里養起來,每天讓他跳脫衣舞取樂,還扔香蕉給他吃……

扶著墻不知道走了多久,王堅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他隨便找了個臺階就靠了上去,一只手撫著額頭,一只手撐在地上,臉色異常難看。

“你需要幫助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然后向王堅伸出了手。

王堅默默的抬起頭,發現居然是一個最多六歲的小女孩正關切的看著他,手上牽著路邊發的氣球抱著一個傻乎乎的毛熊娃娃。

“不用了,謝謝。”

王堅朝她笑了笑,心里覺得有些無奈,到現在為止,他一路上遇到了成百上千人,但唯一愿意伸手的卻是一個站著還沒他坐著高,穿得跟只大粽子似的小朋友……

“可你看上去并不好。”小女孩還挺較真:“你一定需要幫助。”

而王堅擺擺手:“真的不用了,謝謝你。”

正說話間,一個婦女匆匆走過來,一把抱起小女孩,然后厭惡的看了王堅一眼,匆匆離開。

在這個過程中王堅甚至還聽見那個小女孩在抱怨,甚至反復強調說王堅需要幫助。

王堅撇撇嘴,一言不發的朝那個被抱著走遠但一直看著他的孩子揮手告別,然后重新站了起來。

可他剛剛站起身,突然一個人攔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把摟在他的肩膀上,還沒等王堅反應過來,那人壓低聲音然后掏出一把美工刀指著王堅:“搶劫!”

王堅一怔,抬頭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白人男孩,眨巴了幾下眼睛:“你確定搶劫我?你覺得我身上有什么?”

“我不管!我要錢!”

王堅默默的搖搖頭,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自己都跟個乞丐沒區別了,居然還有人來搶劫自己,而且……是這么個瘦弱的男孩,這是何等的悲情,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自己還沒力氣去告訴他,他找錯人了。

無奈之下,王堅把自己的口袋全部翻了出來,無奈的說:“你看。”

“媽的!”

那男孩一腳揣在王堅身上,把他踹翻在地,然后揚長而去。而他這一腳剛剛好揣在王堅的傷處,一陣巨疼傳來,王堅卻只能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呻吟。

他這地點也不好,本身就是貧民窟,狹窄的小街上連警察都不常進來,而王堅也真切的感覺到了這國家的治安是有多艸蛋……在國內搶劫好歹也是晚上,這大清早就明目張膽的搶劫一乞丐……這到底是多么扭曲的人生觀啊。

經過一系列的波折,王堅終于來到了曼哈頓街頭,像所有的流浪漢一樣,只敢在犄角旮旯里蜿蜒前行,捂著胸口的他顯得異常狼狽,更讓他難以啟齒的是他真的好餓……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既拉不下臉來問人討要食物,更不可能去乞討,但這肚子已經非常不爭氣的叫了一路,雖然在公廁里喝了不少水,但……水實在是不管飽,恢復身體消耗了大量的能量,王堅不是機器人,不吃飯照樣扛不住,而且就算是機器人不也得耗電么。

在他經過一個兩棟大廈之間狹窄的縫隙時,里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他硬生生的給拽了進去。

“你看我的樣子,像有錢的嗎?不要搶劫我了。”王堅連頭也沒回就喃喃的說道:“沒有意義,揍我還浪費力氣。”

“真沒想到,被稱為東亞之虎的男人現在居然落魄到了這個程度。”

王堅一聽,突然回頭看了過去,引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老熟人……喀秋莎!

“你……”

“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嗎?”喀秋莎遞給王堅一個飯盒:“我整整跟了你十六個小時。只是我不想讓小姐知道而已。”

王堅沒心思去問,打開盒飯就往下吞,那狼吞虎咽的樣兒簡直顛覆了喀秋莎對王堅一貫的映像。無論是最開始還是后來跟沙諾娃那天道別,王堅表現出了許多不同的面,溫文爾雅、遲鈍可愛還有邪氣凜然,可現在的狼狽樣真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甚至喀秋莎還以為王堅會把她的盒飯扔到一邊去呢,可……怎么都沒想到他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什么都不問,張嘴就吃。

“小姐在追殺你。”

王堅從鼻腔里嗯了一聲,手上卻沒有停止吃東西,表情都沒有變過,更沒有什么驚奇的表現。

“你沒有危機感嗎?她親手下令要殺掉你。”

“哦。”王堅扔下已經空掉的盒飯,往墻根一坐:“她干什么都不意外,讓我意外的是你。”

“我?”喀秋莎撇撇嘴:“我是天堂之門最后的守護者,我不能讓首領的瘋狂毀掉一個歷經千年的輝煌。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而這件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王堅揚揚下巴,示意喀秋莎繼續說下去。

“洪門現在像瘟疫一樣四處彌漫,而小姐正在試圖跟他們接觸,聯手滅你。”喀秋莎抱著胳膊:“代價……是小姐會嫁給斯圖加特那只野獸。這是她親口承諾的。”

王堅一愣,低下頭:“祝她幸福。”

“你搞清楚一點!小姐喜歡的是你!而且如果一旦這樣,天堂之門將不復存在!”

“那又怎么樣?”

“首先,小姐的一生將毀于一旦,第二天堂會毀于一旦,而你……”喀秋莎瞇著眼睛:“我相信你沒有能力對抗他們之間的聯手!你覺得呢?如果天堂之門和小姐之間,我寧可選擇讓小姐幸福一點,而……如果兩個都不能選,那么我必須找其他的辦法。”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17 23:49
No.613 世途多坎坷。

“不,我拒絕。”

阿狗搖頭,他坐在桌子前用手指捻動著一張白紙,瞇著眼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斯圖加特。

洪門的總部已經遷到了巴黎,在埃菲爾鐵塔旁邊不到五公里的超奢華CBD里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辦公大樓,并開始出席一些政府舉辦的聚會和沙龍,儼然一副上流社會人士的做派。

而阿狗現在也已經沒有了當時的那種青澀懵懂和無憂無慮,變得深沉的他蓄起了胡子,剪短了他藝術家一般的長發,身著西裝時充滿了一種憂郁的美男子氣質,說是少女殺手絕對不為過。

可以說,無論他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至少他現在都十分被推崇,甚至已經有了史上最年輕“教父”的美譽。雖然他的權利得來的非常狗屎運,但誰能否認運氣卻是是實力的一部分呢?至少現在,阿狗已經讓那個差點被連根拔起的洪門登上了六十年來的頂峰。

“你娶她,我不會有任何阻撓,因為那是你的目標。但是你如果想讓她使用屬于我的權利,那么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阿狗抱著胳脖,一臉冷峻:“她是我的殺父仇人,曾經一度想讓置我于死地。你認為呢?”

“可是這也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啊,如果我們現在讓王堅消失,那么等我一旦跟她結婚,那么天堂之門不就是我的了嗎?然后我們就能成為傳奇了。”

阿狗一只手撐在頭上,深深的嘆了口氣:“這當然是好事,但不代表我愿意去做。我不喜歡王堅,但是我不恨他。而我恨天堂會,雖然沒有他們,我也不會有今天,我仍是那個在夏威夷天天盹著海鮮的廚子。可也恰恰是因為他們,我失去了我這輩子至親的父親和叔叔,對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中國人來說,殺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你懂嗎?如果你不娶她的話,我肯定會跟她有所一戰,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再再次重申,我的仇人是天堂之門而不是王堅。”

斯圖加特苦著臉:“可是沒有你的幫助,她根本不會嫁給我!”

“你的目光太短淺了。”阿狗從盒子里摸出一根煙扔給斯圖加特:“她之所以會選擇這條路,恰恰說明她沒有辦法獨自去面對王堅。這給你透露的信息其實就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你為什么不去訛詐一番?你難道忘記了她當時把你像狗一樣的遺棄掉嗎?”

“不,我不怪她。”斯圖加特咬了咬牙:“沙諾娃是個很單純可愛的女孩,她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我不需要管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更不想去探究她到底是什么樣的性格,我只知道……”阿狗向前引起身子,緊緊盯著斯圖加特的眼睛:“她殺了我父親!”

斯圖加特眉頭死死皺著,聽罷阿狗的話之后,他的身子放松了下來,輕輕的出了了一口氣:“好吧,我再回去想想辦法。”

阿狗點點頭,并敲了敲桌子:“記住,不要主動去見沙諾娃,讓她求你。”

斯圖加特隨口應了一聲,然后從房間里走了出去,而剛一上車,他馬上對司機說:“去香謝麗舍大街。”

而當他到達之后,他直奔向了香謝麗舍三十號,這個曾經作為基督山伯爵根據地的著名地址。

推開重重的大門,在頂層的豪華房間里的窗口邊,斯圖加特看到正坐在旁邊眼睛紅腫的沙諾娃。

他走過去單膝下跪,微微的托起沙諾娃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女王,我回來了。”

沙諾娃半閉著眼睛,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把手從他手里抽回來,眼神經輕飄向遠方。

“他不同意。”斯圖加特摸著腦袋有些抱歉的說著:“我想這件事會很麻煩。”

沙諾娃輕哼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之前說過了,除非幫我報仇,否則我不可能嫁給你。”

斯圖加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可是現在………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辦法。”

沙諾娃單手撐在額頭上,任由凌亂的發絲垂到眉間,憔悴的讓人心疼。不過她并沒有回答斯圖加特的問題,只是揮揮手:“這得看你。”

“明白。”斯圖加特滿臉懊惱,懊惱自己如此沒用,就像一個廢物似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卻束手無策。

而他完之后也并沒有走,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陪著沙諾娃,試圖用自己的陪伴來減少沙諾娃的痛苦和煎熬。

可沙諾娃卻只是回頭瞄了他一眼,小聲的說:“我要休息了。”

“啊……哦……好吧。”斯圖加特苦笑了一聲,悻悻了站了起來,然后慢慢的走到門口并回頭看了一眼沙諾娃:“那我先走了,晚上我再來看您。”

沙諾娃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僅此而已。

可以說,她的態度已經算是相當冷淡了,可斯圖加特卻喜滋滋的,至少現在沙諾娃會對他露出笑臉了,而且只要自己這邊努力一丁點,沙諾娃就會成為他的妻子,一旦他們結婚,斯圖加特自信自己能有一生的時間來讓沙諾娃感受到他的愛和關心。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斯圖加特開始幫沙諾娃的冷淡態度找借口,什么剛剛遭受變故心情不好、大姨媽來了肚子疼心情不好、壓力過大睡不好覺心情不好等等,反正他始終就是不愿意去相信沙諾娃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當然,這種心態其實挺普遍的,畢竟沙諾娃真女神,而斯圖加特突然有一個可以把女神娶回家的機會,這足夠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屌絲為之瘋狂……

不過在阿狗那邊,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辦公桌前跟媳婦兒聊著天,并把自己的苦惱全部傾訴給了自己這個善解人意而且充滿柔情的寶貝媳婦。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斯圖加特會干出一些出格的事。”白牡丹沉默一陣然后說道:“你還是多提防一點比較好。”

“他簡直就是走火入魔了。”阿狗滿臉無奈:“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知道那個沙諾娃只是為了利用他才提出這個條件的可是她……哎不好說什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愛這種東西是最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迷幻劑,就好像顯然突然楊月回來求你什么事,恐怕你也不會很果斷的拒絕她,這算是一種本能。”

“喂……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說一圈吧,這么酸小心寶寶以后也是個醋壇子。”阿狗伸手捏了捏已經發福不少的白牡丹的臉:“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到現在還記得呢……都過去多久了。”

“是啊,當然啦。畢竟是我搶了人家男朋友啦。”白牡丹吐了吐舌頭:“我昨天感覺到寶寶有踢我了。”

“是嗎是嗎?”阿狗的眼睛突然一亮,尖著腦袋就貼在了白牡丹的肚皮上:“我聽聽!”

“真傻……”白牡丹捂著嘴笑得十分開心:“別鬧了啦,讓人看到你的形象就全沒了你現在可是教父級的人了呢!”

說到教父這兩個字,阿狗突然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問:“王堅現在還沒有消息?”

“沒有,天堂會在找、青幫在找,我們也在找。但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音訊,不過昨天的時候,天堂會的攝政王突然暴斃在家里加上今天天堂會的戰略大調整以及沙諾娃突然要求跟我們以聯姻方式合作,都可以看出……這壯舉是王堅干的。”

“攝政王……………”阿狗一拍腦集:“這是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阿狗點點頭:“王堅代表的那個門派是一個比天堂會歷史長的多的多的一個古老門……與其說是門派不如說是一個世家門閥,里頭有嚴格到讓人哭的規矩。他之所以會把我趕出來,就是因為我已經犯了不少錯,可是他又不想處罰我。”

“這么說來,他人還不錯咯?”

“不錯個屁。”阿狗呸了一口:“完全不知道變通的弱智。”

不過說完,他頓了頓:“加大力道,要在天堂會之前找到他!下午我會去臺灣一趟跟青幫那邊接洽一下。”

“你親自去?”

“是啊,那邊再頹廢,可是都是師叔輩的……讓他們來,我會挨巴掌的。”

“你看,你還是沒有放下這些東西嘛。”

“沒辦法,從小我爸、我爺就這么教的,想改太難了。你負責找到王堅就好了,對了,我可能去個五六天,這幾天你別亂跑啊,小心動胎氣。”

“知道了,還用你說!”白牡丹親了一下阿狗的臉:“你放心的去吧。”

而此刻的王堅正坐在一間快餐店里,大口喝著可樂大口吃著垃圾食品,旁邊的喀秋莎正在整理資料,并給王堅講解著沙諾娃的布局。

“如果讓她知道你出賣她,她會瘋的。你是她最后一個能信任的人了。”王堅微微抬起頭:“而且是把她賣給她的仇人。”

“沒錯,你確實是她的仇人,但同時也是她的愛人。與其把她賣給你,總比賣給斯圖加特那種人好吧。就好像斯圖加特摸了她的手,她會清洗十遍以上,而你一件衣服忘記在她那,她那段時間每天都穿著它到處跑,這就是差距。”喀秋莎皺著眉說:“就像澳大利亞的黑天鵝一樣,你沒見過不帶便它不存在。”

王堅輕輕的搖頭,然后嘆了口氣:“走到這一步,誰都回不去了。”

“在別人手上可能是這樣,但在我手上,我一定能擺平,對于這種問題,我要比艾達更厲害。”

“艾達就是我老婆吧。”

王堅咬了一口漢堡:“你們看起來關系不錯。”

“是的,我們是同期同學,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的對手。我發誓要搶過她一切擁有的,但是她每次都主動給我。”喀秋莎上下打量了一圈王堅,用眼神調戲著王堅。

王老板一看,連忙拉著凳子往外坐了坐,然后干咳了兩聲:“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好吧,其實我個人認為,現在真正的問題不是你和小姐,而是在洪門。也就是說斯圖加特和王德海,這兩個人如果跟小姐達成一致,那么我恐怕也無力回天。還有……”喀秋莎頓了頓:“斯圖加特一定會同意,他對小姐的忠誠是你想象不到的,就像一條被遺棄的狗,哪怕主人對他再不好,再貝面時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我覺得沙諾娃嫁給他真的會被呵護的很好,你為什么……非要找我。”

“不,你不了解那個人,他的扭曲就在于他無比膨脹的占有欲。他在沒得到小姐之前,他是條忠誠的狗,而一旦他們結婚,小姐會被他用鎖鏈鎖在地下室里的。而以小姐的執拗和倔強,她會死在斯圖加特的手里。”喀秋莎死死皺著眉頭:“我寧可讓小姐跟你牽扯一輩子,也不愿意那只野獸把小姐污染掉。起碼我是十分認同艾達的陽光的,她認為好的東西,哪怕看上去并不好那也絕對的是頂級的……”

王堅呵呵一笑:“被你夸的不好意思了。”

“不用謙虛,現在能好好聽我的部署了嗎?”喀秋莎的耐心眼看就要消耗光了,她用手拍拍桌子:“東亞之虎,這次你必須要撐住,如果你能保護住小姐,那么我可以當你的情人,你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我相信,以你對小姐的感情,其實這些都只是客套話,不是嗎?”

王堅撓著頭:“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而且當我情人什么的,你知道的不可能。你就別用你的智商來玩我了,快說吧。”

“好,這些都可以放下。我們里應外合,我來消除小姐對你的怨念,而你務必要把她從那個人的手里救出來,沒問題?”

“那……………”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18 23:49
No.614 家家難念經。

如果喀秋莎跟王堅間的交易被誰公布了出去,那絕對會當年中美建交一樣震撼全世界的眼球。

要知道,這兩個家伙一個掌握著青幫的實權一個掌握著天堂會的大部分權利,而這兩家又正在展開全球死磕計劃,這就好比每天在樹林子里打架單挑的兩只老虎,晚上回一個窩睡似的。

但是真相往往都是那么殘酷,他們還真就達成了一項口頭協議。而這項在快餐店達成的口頭協議牽扯的東西如果換成錢,能夠買下二十多個蘋果公司順帶外加好幾個谷歌和一只度娘。

況且這里頭還不光是錢的問題,反正如果讓沙諾娃知道的話,她一沖動很可能會把喀秋莎給一槍爆頭,或者會直接把她轉手送王堅拉倒······

甚至于連王堅都不得不感慨這女人狠起來,男人絕對得靠邊,如果計劃一旦達成,沙諾娃徹底就從太陽女王淪為一個普通的小市民,頂多還能讓她頂個高階藝術家的頭銜。所有的權利、金錢和勢力都會隨風遠去,而喀秋莎則會成為唯一順位繼承人,天堂之門會被她完全掌握···…

當然,王堅也有顧慮,因為從現在來看這個妹子似乎比沙諾娃可怕的多,如果一旦當她上位的話,那么自己的麻煩似乎會很多。

不過么,綜合考慮的話,喀秋莎對自己的威脅會小很多。因為喀秋莎承諾如果一旦事情達成,她會在五年之內讓天堂之門徹底轉型,而且她沒有直系血統,沒有辦法去掌控一切家族內部組織,也就是說她就算是上位,權限也只限于天堂之門而不包括圖捏伯格家族的一切事物。

就像青幫的掌柜的是王堅,而真正具有威懾能力的卻是王堅背后的門派一樣。換一個人上來的話,青幫也遲早會變成二流組織。喀秋莎無法掌握權杖和王冠,那么天堂之門的沒落是遲早的事。

所以倒不如變成個世界五百強的綜合企業來的實在·而且這樣的話,至少沙諾娃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護。

這無疑算是曲線救國政策,可先下也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了,畢竟沙諾娃的婚期將至·而且嫁的人還是那個碰她手指頭一下就讓她洗手十幾次的贓貨,可想而知到時候沙諾娃被他的大插入體內時會是怎樣一種想死的心情。

不過這里頭王堅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節這個梗都是王堅給弄出來的,所以他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至于成功不成功這已經沒的選了,必須成功。

至于成功之后沙諾娃該怎么辦·喀秋莎倒是沒有明確的表示,只是跟王堅說他是想讓沙諾娃給他生個兒子也好,是把她養在身邊當寵物也沒問題,反正她的物質需求極低,給買瓶好點的紅酒能對付一天,以王堅的財力,把拉菲酒莊包下來又如何?

更何況沙諾娃絕對不介意過這樣的生活,這才是最關鍵的事。畢竟喀秋莎可是知道沙諾娃這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到底有多希望王堅這個家伙的。

“我有一個奇怪的問題。”王堅上下打量著喀秋莎:“你有談過戀愛?”

“沒有。”喀秋莎被戳到痛處·皺著眉頭反問道:“這跟你有關系?或者跟這件事情有關系?”

王堅低頭吸了一口可樂:“那你知道自尊這種東西嗎?”

“我······”喀秋莎突然頓住了:“那又怎么樣,我了解她!”

“所以其他東西我都能接受,但是像你這樣安排她的歸宿·這不可能。因為她的性格和自尊不允許她這么干。”王堅微微笑著:“到時候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她,都會變成一種煎熬。”

“那該怎么辦?”

“我欠她一條命。”王堅站起身:“還她。”

說完,他轉身離開。喀秋莎看著他的背影嘟囔道:“奇怪的人。”

而后她急忙的追了出去,跑到王堅的身邊:“我跟你說,她這一次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她是真的要殺掉你。”

“我知道。”王堅雙手背在身后,默默的往前走者:“其實我早就已經想到這一天了,這沒法避免。”

“這是之前,那之后呢?你該怎么面對她?”

王堅苦笑了一聲:“還能怎么辦?沒辦法,只能是順其自然吧。”

“我其實根本無法理解·你們之間明明有一種連我都無法企及的默契,可怎么就會走到這一步。”喀秋莎攤開手,滿臉無奈:“這種默契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

王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華燈初上的紐約街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雨水,輕輕嘆了口氣。

“別亂跑了·我想辦法把你送回去,她現在去巴黎談結婚合約的事,剛好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送出去。”喀秋莎摸著下巴:“不知道大小姐現在心里有多難受。”

王堅咬咬嘴唇:“現在洪門是什么情況?具體一點。”

“四處蔓延,他們本身就有一定的底子,在青幫和天堂之門對沖的階段,他們迅速以保護者面貌出現,把自己置身事外。這個政策迅速吸引了原來青幫的加盟幫派轉投洪門,你們不是一直講的是青紅是一家嗎?所以青幫也沒有做出意義,這樣一來天堂會騰不出手、青幫也岌岌自危,洪門的地盤已經伸到了美洲,而在歐洲他們已經成了當地的霸主,連政府都要給幾分面子。你知道,歐洲是我們早就拋棄的地盤,那邊我們鞭長莫及了。”

“自己作死。”王堅輕輕笑了笑:“我想不通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為亞洲才是主攻對象,可沒想到碰到你這只亞洲之虎,你占地利、洪門占天時,而我們不占天時地利人和。”

王堅雙手插在兜里,不顧身上的衣服已經濕漉漉:“你覺得之后會有么樣的發展?”

“以我對小姐和斯圖加特的了解,斯圖加特會因為小姐叛出洪門,接著的事情就是不可估計的了。但他絕對會為了小姐干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定時炸彈。”喀秋莎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他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身體,他可能會是你最強的敵人,因為他是我們最杰出的作品,而且他自身的天賦也是非常強悍的。”

王堅聳聳肩:“無所謂。”

喀秋莎一愣,他完全沒想到王堅居然用如此云淡風輕的態度,她眉頭皺了皺:“你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以前或者有,但是現在我覺得沒什么好擔心的了,該來的我不躲、該走的我不追,順其自然。”

而這時的小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張紐約市的地圖,笑著扭頭對天然二說:“大少奶奶,你看,從這張圖上的區域劃分來看,老王現在應該在距離事發地點的五十公里內,而且絕對是市區。”

天然二湊上來看了看,點頭道:“按他的性格來說,他應該會去人流密集的地方,現在關鍵問題不是這個,而是沙諾娃要跟斯圖加特結婚以換取洪門的支持,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行。”楊月看了看大偉:“洪門是阿狗……王德海的禁臠,他不會任由外人亂玩的。”

大偉咳嗽了一聲:“不要這么小心翼翼,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就一前男友么。”

“喂!我還沒答應當你女朋友,你少在這給我裝熟。”楊月白了大偉一眼,然后拍了拍小金的肩膀:“把區域地圖放大,根據他的習慣定位。我這哥還真是了不起,居然連天堂之門的攝政王都做掉了。”

“這不是好事。”天然二表情有些怪怪的:“我不希望看到他和沙諾娃死磕。”

“為什么?”楊月瞪大了眼睛:“那是你情敵哎!”

“小金也是我情敵、妹妹也是我情敵,甚至梁歡歡都是。有些事只能疏導而不能硬來的嘛,不然到時候會有不可預料的變化。”

大偉認同的點頭,并舉手道:“還有我的傻姐姐,她天天在那念叨你家老王。這個問題很嚴肅,我傻姐姐始終認為她比你們都漂亮,能更容易的俘獲老王的心。

而且順便說一句,老王這媳婦娶的絕對到位,讓我想起了韋小寶的雙兒。”

“喂!”楊月惡狠狠的扭過頭:“你也可以試試。”

“我倒是想呢,關鍵我會被打死,沒啥桃花······”

話還沒說完,梁歡歡突然從外頭竄了進來,看著大偉冷笑一聲:“猜猜誰來了。”

大偉一愣,然后被梁歡歡硬拉到門口,接著大偉整個人都傻逼了……因為門口站著的居然是那朵像小白花但卻是資深女特務長得像大偉初戀的——梁小天。

她看到大偉的一瞬間,毫無預兆的撲到了他的懷里,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胸口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是烏鴉嘴哦。”小金扭過頭:“說完就上菜了。”

楊月一愣,一抹頭發,迷茫的說:“這什么情況?”

“天堂之門歐洲分部代理人。”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20 00:12
No.615 走過的路不開花

梁小天一如既往的像一個未成年少女,依舊唇紅齒白,依舊細眉粉面,只是短發變成了到肩的波波頭,顯得更加嬌俏可愛。

這樣的女子走在街上誰也不會認為她會是天堂會這個龐大組織的歐洲代理人,雖然手中并無多少實權,可手中的資金也足夠讓她輕易的登上福布斯、胡潤等等的排行榜,而且排名不低。

而現在,這個女孩正趴在大偉的懷里哭得無遮無攔,這種嬌弱讓大偉是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滿臉無助的看著楊月,抱歉一笑。

“莫非我在短短的一年里要經歷兩次被人搶男朋友的噩夢嗎?”楊月靠在墻邊,抱著胳脖:“這對我是不是有點不公平,我自認為也不難看對吧。”

“是啊,你是長得像老王的奇女子。”小金在旁邊嘲笑道:“你看人家,小鳥依人、風姿綽約,你看看你自己,離那個摳腳大妹就一步之遙。而且你剛才還說沒答應大偉,這又何來搶男友一說?”

躺著也中槍的在沙發上毫無儀態修腳皮的梁歡歡抬起頭:“啥?”

“沒啥。”小金攤開手:“請慢摳。”

梁歡歡喊了她一聲,僥頭繼續專注腳皮三十年……不過不多一會她卻突然抬起頭說:“不對啊,你從歐洲千里迢迢跑來這,見面就摟著我家娘炮偉在那哭,你上次可是捅過他一刀子的,你現在又是玩哪一出。

梁小天并沒有回答,只是恬靜的把臉貼在大偉的胸口輕輕的蹭著,那表情那姿勢,基本上是個男人就得融化,連小金都堅信甚至連老王這種孽障都不會拒絕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姑娘。

當然,天然二這個正在旁邊玩手鏈的奇怪女子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只是在大家都關注大偉的時候悄悄的抬起頭瞄上幾眼然后又繼續低下頭玩手鏈子,最后在一片僵局的時候突然出聲:

“破局了!”

“啥?”小金扭過頭:“你冷不丁的來這一句是啥意思?”

天然二默默腦袋:“天堂會在急速收縮,準備開始貢獻出一部分的東西來換取和洪門的合作,如果沒有意外,這東西包括了一部分的人員、設備、物資和市場配額。小天是被送給洪門的但是她卻被擠下來了,現在成為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姑娘。”

梁小天渾身一震,瞪大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天然二,可天然二的眼神始終閃爍著呆逼的光芒,乍看就跟一智障兒童似的,還在傻傻的笑。

而天然二繼續說道:“他們下一部就是以這些東西作為交換條件來讓洪門和他們一起對付我們,然后再通過斯圖加特分裂洪門,并吞并斯圖加特所帶領的那一支,從而重新登頂世界,很有發展眼光的計劃口我們非常被動。”

天然二的話就跟行云流水一樣單單從梁小天抱著大偉哭就已經把沙諾娃的五年大計給破解了出來。這不顯山不漏水,就已經近乎妖孽的能力,著實讓梁小天被震撼到了。

“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么老王會安心把這么大個家業交到你這長呆毛的姑娘手里了。”小金仰天長嘆:“差距啊……差距!我的鼠目寸光啊!”

當然,在聽到天然二的話之后出于職業敏感性她立刻站起身,眉頭緊蹙:“你是說,沙諾娃除了聯姻之外,還有其他的想法?”

“你以為她是蠢貨嗎?”小金撒撒嘴:“她可是天堂之門的大Boss。而且身邊跟著的人是跟我家大少奶奶齊名的變態……”

天然二委委屈屈的嘟囔著:“我才不是變態……”

“那么我們現在來模擬一下沙諾娃和那個變態吧,我當沙諾娃,你表演那個變態。”小金摸著下巴:“該怎么模仿呢?”

梁歡歡在旁邊冷嘲熱諷道:“你沒她漂亮,模仿個屁。”

“我擦,我怎么就沒她漂亮了?我比她嫩,比她可愛比她……”小金說著自己都沒底氣了:“好吧……我沒她漂亮,那你來演啊?”

楊月搖搖頭:“我覺得這里頭重要的人物不是沙諾娃,而是喀秋莎那個變態。”

說著她皺著眉頭問梁小天,語氣有些不善甚至都帶著一股子審訊的味兒:“喀秋莎有沒有跟沙諾娃去歐洲?”

梁小天默默的搖頭,看了一眼大偉,然后繼續把頭埋在他懷里,輕聲說道:“沒有。”

“我覺得你還是放開吧。”梁歡歡看著楊月的臉色哈哈大笑:“老王之妹要暴躁了!我跟你說,老王生氣可是要吃人的,她是他的親妹妹,你看著辦。”

楊月倒是沒有搭理梁歡歡,只是摸著下巴深沉的說道:“咯秋莎那個變態現在在哪呢?她可是最讓我頭疼的人呢。”烏克蘭美女的長相,這尼瑪誰要相信她是男的,誰就是古裝片里的傻逼男主角。

而王堅則穿上了一套西裝,坐在窗口看著外頭僻啪往下砸的小冰疙瘩,靜靜的等著雪落而下。

“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王堅了,王堅已經死掉了。”喀秋莎豎起一根手指:“你現在是隱身的。”

“為什么要這么玩?”

喀秋莎在屋子里轉悠著:“你既然覺得大小姐不會輕易的跟你走,那么你就得潛伏在她周圍,剩下的事交給我。”

“可是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啊!”王堅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你就算有什么計劃……”也得讓我知道。”

“也對。你現在跟艾達打個招呼,這件事事關重大。”喀秋莎把手機遞給王堅:“我有她的號碼……”

王堅接過手機時無意中點到了短信那一欄,一眼掃過去差點沒嚇尿了,這短信里頭在名字標注為艾達的一欄底下,足足有一千二百條短信……也就是說這家伙跟天然二一直有密切的聯系。

這算是啥?王堅突然感覺有一種詭異且微妙的感覺,青幫的一把手和天堂會的一把手互生情愫,青幫的二把手和天堂會的二把手互通有無……這還搞條毛啊。這尼瑪算不算是造化弄人啊……

“很驚奇?這太正常了,本來我們之間應該是最最親密的伙伴,只能說這個世界看不得任何圓滿。”喀秋莎雙手撐著床,仰頭看著王堅:“不然你歸信太陽神吧,我們這個信仰是允許一夫多妻的,這樣什么都解決了。”

“對不起,我是黨員。”王堅正色的開了個玩笑:“我信仰共產主義。”

“喂!我也信仰共產主義,這位同志,你不要偷換概念。”喀秋莎撇撒嘴:“你們是修正主義,根本不是共產主義。”

“瞎扯,你們才是修正主義。我上學的時候政治課都學過,是你們背棄了共產主義信仰才造成蘇聯解體的。”

“你再說!你再說我一槍打死你!”

“你試試看。”王堅撇撒嘴:“我讓你先開三槍。”

喀秋莎用力的拽著自己的頭發:“我恨死你了!不是為了小姐,我一輩子都不要跟你說話,太氣人了。你知道什么是禮讓女士嗎?”

“我覺得平等對話才是男女平等的象征,你們天天喊著要男女平等又要別人讓著你們,這本身就是把自己歸類到弱勢群體里了。”

“好吧。”喀秋莎突然發現王堅這牛角尖大師近乎無懈可擊,于是她放棄了,而同時她也知道了為什么沙諾娃經常會在跟王堅約會之后回家就發脾氣,這廝太他媽氣人了……

當電話撥通之后,天然二整個身子都麻了,因為她正在模仿喀秋莎的思維模式,而這時她的電話就撥了過來,甚至連天然二都不能摸清喀秋莎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啥藥……

“喂,是我。”

王堅低聲說道:“周圍有沒有外人,有外人就找個安靜的地方。”

天然二一聽,看了一眼梁小天,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然后伸了個懶腰:“我要尿尿!”

“尿尿就不用匯報了,你這是惡意賣萌。”小金白了天然二一眼:“要去快去!”

而到了衛生間,她立刻把電話回撥了過去:“阿堅阿堅!你怎么樣!你怎么會跟她在一起!”

王堅干巴巴的笑了一聲:“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

等王堅把喀秋莎的計劃說了一遍之后,天然二沉默了一陣然后回應道:“你去拿書的同時也要救沙諾娃?這很困難!她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

“我知道,但是我欠她一條命,我不能不還。”王堅笑的挺灑脫:“這次之后,以后就兩清了,所以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幫我跟他們打個招呼,辛苦你了,亞萱怎么樣?”

“妹妹今天去產檢了,她一切都好,老公我不想孩子出生之后沒有爸爸,你懂的。”

王堅嗯了一聲:“一定會有,我見到情況不妙就跑路。”

“我等你好消息。”天然二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你要潛伏到她身邊嗎?真的好瘋狂……喀秋莎真的是個變態!這種計劃都能想出來!”

喀秋莎的電話聲音略大,她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然后在旁邊冷冷一笑:“那您認為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呢?順便一說,你也是一個變態。”

“我才不是變態呢!”天然二極力反駁,然后說道:“如果你讓我家阿堅出事了,你就死定了!”

“那你以為出事了,我還能活?好了,我們準備出發了,他會以助手的身份潛伏在小姐身邊,他的情況我會給你匯報的。青幫這段時間請滾回亞州,不然給我添麻煩。”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22 23:39
No.616 深海

潛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稀奇的是一個大佬級的人潛伏到另外一個平級人的身邊,而且這倆人曾經還有過那么一段不清不楚的感情史。

更加稀奇的是,就這還沒被人認出來了

王堅坐在酒店屬于自己的房間里,抽著煙看著窗戶外頭,巴黎沒有他想的那么好,但是也沒傳說中的那么壞,拋開遠處的埃菲爾鐵塔,其實也就那樣,論繁華程度比不上東京、紐約和上海,論妹子也遠遠不如王堅老家那個縣城里的靈氣逼人。

他踏上來這里的第三天,除了吃飯睡覺看法語臺和玩電腦之外,什么都沒有干,什么人都沒有見。

不過這里倒還具是沙諾娃身邊的工作人員組住的房間,整個酒店從上到下都是,從保鏢到司機再到助理,都是住在這里。不得不說人家這才叫氣派,走到哪里都是全體系保障,吃穿住行都是自己的,最大可能避免投毒、綁架等等突發事件。哪像王堅,走到哪都是一條柴,見啥吃啥,是車就敢坐。感覺跟人家一比,王堅這個老大當的太失敗了,起碼自己的排場方面就弱了一大截,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你讓我來是干什么的?,抽了半盒煙,自己跟自己下了會兒象棋之后,王堅實在是忍不住撥通了喀秋莎的電話:“你是來讓我學法語的嗎?”

“你是想直接跑到她面前去告訴她‘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嗎?“喀秋莎淡淡的說著:“當然,你也可以賭一把的,但我不推薦你這么干。首先你得等待機會。”

“那要等多久?”王堅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你不想拿回你的東西了嗎?而且你欠小姐的東西你也不打算還了嗎?“噯秋莎輕聲說道:“今天應該就有活動了,你別急。,小姐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王堅撓著頭磨著牙,可想了一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放下電話,拿起一盒牛奶茲茲的吸了起來。

可牛奶還沒吸到一半,門外的敲門聲就已經響了起來,王堅提著奶穿著睡衣慢悠悠的走過去開門,發現外頭居然是喀秋莎“

他看了看表:“五分…”“你從哪里跑過來的?這么快?”

喀秋蘇白了他一眼,快速的閃身進門,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小姐就在樓上!你的正上方!她來審核預案的,你打電話給我是想害死我么?”

王堅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喀秋莎然后咳嗽了一聲:“你到底讓我來是干什么的呢?”

“計劃都說好了,你怎么一點都耐不住性子,你現在是臥底!臥底!”

“有我這樣的臥底?,王堅反唇相譏:“你見過我這樣的臥底?而且你確定我不會被認出來?”

“開玩笑”小姐每次出來都帶幾百號人,她能認識十個就不錯了,而且你認為她會認為你會干出這種事嗎?下意識就會忽略你的好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別沒事去敲她的門,她就不會發現你。

王堅一愣:“敲門?這不辦。…”

“喂喂!你有點大局觀好嗎?你知道如果小姐現在看到你會發生什么事嗎?其實也不是不行。”喀秋蘇突然轉身死死盯著王堅:“對!你現在上去把小姐的門敲開,然后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充滿野性的征服她!”

王堅嘴角扯動了一下,正色道:“請說點有可行性的辦法。”

“這是最可行的然后你在結束之后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最后帶著她私奔,這里的事我給你掃尾。你看這樣怎么樣?”喀秋蘇雙手捧心,一臉憧憬:“多浪漫了多有情調。我相信小姐肯定不會柜絕你,然后……我祝你們幸福。”

“你別在那自說自話了!你覺得可能嗎?”

“當然,只要你愿意這一招是現在看來最簡單最高效的了。而且從今以后”小姐就會是你的了,你們會生一個混血的寶寶,有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和天青色的頭發,啊!太棒了!”

王堅怪異的看著喀秋莎在那陶醉的自說自話這廝的意淫能力已經不是王堅這樣的凡大俗子能夠理解的了,這特么連影兒都沒有的事,她居然都快把王堅的下半輩子給規劃好了。

“之后呢,你們可以在米蘭開一間工藝品的小商店,小姐說你擅長雕刻,而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設計師,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對了,在米蘭我有一點地產,我可以悄悄的給你們,這樣你們下半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了,然后每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快樂的買菜做飯、快樂的吵架、快樂的啪啪啪。”

王堅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額頭:“。。。。。。”

“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王堅是哭笑不得:“如果不行,我就回去了,繼續按我的方式進行。”

喀秋莎劃要說話,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然后表情變了變說了聲“是小姐“然后就當著王堅的面接起了電話。

“明白了小姐,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喀秋莎朝王堅嘿嘿一笑:“換衣服,十分鐘后在樓底大廳見。,

王堅點點頭:“她要干什么?”

“去跟洪門的談判唄,這是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你要負責外圍準備哦。”

王堅再一次的哭笑不得:“你告訴我了我怎么才能不被人發現,這幫人哪個不認識我的?,

咯秋莎想了想,拿起自己的平光鏡往王堅臉上一裁,然后捏著下巴想了想:“稍微易容一下吧。”

說完,噯秋莎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擺弄起王堅來,假發、眼鏡和奇怪的唇膏。

“唇膏是小姐用過的,假發是小姐用過的,太陽鏡也是小姐用過的。你有沒有感受到來自小姐的濃濃愛意?,喀秋蘇在收拾完之后,抱著胳膊打量起了王堅:“嗯,不錯不錯我先走了,你速度。”

王堅滿臉愁容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不,這時候他已經換了一個人,從外表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鏡子里的家伙就是王堅,女士的太陽鏡、亮晶晶的粉紅嘴唇和戴著自然卷的柔順短發。

“媽蛋!坑爹呢!“王堅怒而把假發摔到了床上,點起一狠煙,心里祈禱干萬不要被人發現了。。。,

先不說被發現之后會產生什么嚴重的后果,安金性他還是不擔心的,但是估計連沙諾娃八成都得笑場,而從此之后,這大格就會成為他一生的污點,以后見人自覺矮三分,畢竟都是平級的大佬,真被發現的話,這尼瑪還讓王堅怎么在道上混。

雖然惡心了一點,但是王堅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么娘炮著趕到了樓下,。。。

去到樓下之后,他立刻成為了矚目的焦點,所以天堂會的工作人員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這弄得王堅自巳都愁云慘淡,甚至有一種淡淡的哀愁,想死的感覺應運而生。

不多一會兒。沙諾娃下來了,很久沒見了,王堅發現沙諾娃瘦了也憔悴了,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也有此暗淡,黑眼圈非常明顯,鼻子有此紅紅的,似乎是病了。

而沙諾娃在下來之后,第一眼也是看到了王堅,她死死的盯了王堅一會,然后皺著眉頭,詫異的問身邊的喀秋薩:“為什么會有這種怪物,還戴著跟我同一款的眼鏡。去把我的那款給燒掉,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喀秋莎回頭看了一眼王堅,強忍著笑意:“大小姐了。。…我們現在人手已經急缺了,所以只能從設計部那邊調人過來,“…你看,設計部。”

沙諾娃又回頭看了一眼王堅:“讓他滾。我看不下去了,太惡心了。這會丟人的。”

“大小姐,你就當沒看見好了”劃”“喀秋莎的臉都漲紅了:“真的,他今天的任務是負責筆錄。”

“不!我拒絕!”沙諾娃聲音提高:“他太惡心了!。”

王堅的淚只能往肚子里流啊,這其實并不是他本意的。但總歸被小沙妹妹當眾喊惡心,這心理上的痛。。,了了,其實很難釋懷。

“好了,大小姐,走吧。沒時間了。”

“讓他離我遠一點,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沙諾娃為這件事嘟囔了一路,這種碎碎念的小毛病是一點都沒變,各種傲嬌的語氣混著她感冒的鼻音。拋開天堂之主的名頭,其實她還真的是個超可愛的女孩子。

王堅跟著大部隊一起上了車,而哪怕是天堂之門的工作人員,其實也都不太想跟王堅站在一起。

不過好就好在,這些隨行人員都是喀秋蘇一手挑選的,他們除了核心的百鬼夜行之外,其他人都是從全世界范圍挑選過來的能力不錯的人,他們互相之間并不認識,而且也不允許去問互相的身份,所以王堅在里頭倒也沒什么問題。

可這就連坐車別人都不想跟他坐一輛的事實,卻讓王堅十分難過。

“說真的,兄弟。你的打扮真的是太難看了。”

在上車之后,王堅發現這可以坐三人的汽車,只有他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司機是個白人大漢,他在發動汽車之后,回頭看了王堅一眼:“是我這一生見過最丑的打扮了。”

王堅堅持讓自己笑了一聲,然后捏著嗓子:“我覺得還好…”

他話出口的一瞬間,司機吐了“…跟沙諾娃坐在最前頭防彈汽車里的喀秋莎毫無預兆的笑噴了,而遠在干里之外的天然二、小金和梁歡歡笑得集體在床上打滾,體力不支。

“笑媽逼笑“…”王堅低聲說了一句。

其實為了安全起見,王堅的耳后早就沾上了一個連通器,他說的話和別人對他說的話都同步被喀秋莎和天然二他們收聽到。

“我覺得他應該去當笑星。”小金坐在床上抹著眼淚花:“笑死我了。,

梁歡歡這時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我他媽尿都笑出來了。。。…”

而沙諾娃則扭頭看著喀秋蘇,詫異的問:“你在笑什么?”

喀秋蘇咳鼻了一聲:“我突然覺得王堅好可愛。”

一提到他,沙諾娃的臉色瞬間變了,嚴肅的說:“你為什么突然提他?”

“我只是突然想到他了,我覺得他雖然不芶言笑,但是,他真的好具有喜劇天賦。”

“你想說什么?”沙諾娃冷冷的說:“我不是讓你不要提他了嗎?”

喀秋莎咳嗽一聲:“小姐,很多東西的沒有辦法回避的。”

“閉嘴!”沙諾娃表情愈發難看:“再說一句再笑一下就滾出去!”

“好吧。“喀秋莎不以為意,然后小聲嘟囔著:“你聽到了吧,愛之深恨之切啊。”

王堅訕訕一笑,撩了一下頭發,調整了一下耳朵上的接收器。但這個動作在司機的眼里就成了嫵媚風騷的勾了。他再一次的把頭伸出窗外,干嘔了起來,然后惡狠狠的看著王堅說道:“你如果再這樣看著我,我就做掉你。”

“好…。”王堅真的都快哭了:“我錯了。”

然后。喀秋莎被趕下了車,可憐巴巴的上了王堅那輛車,然后坐在后頭無奈的說:“我真的被趕下來了“

王堅沒有說話,但是小金卻在那邊笑得嗓子都啞了:“你們嚴肅點好不好,這辦正事,

喀秋莎掏出手機,假模假式的打著電話,實際上是在天然二和小金交流著:“艾達,其實我認為,很多事情真的是太奇妙了,這么危險的人居然讓我感覺不到一丁點的危險,這實在是很難想象。”

“是啊,我家阿堅就是這樣的人,他一點都不危險。

偶爾會干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很可愛。”

“是啊,很可愛。我想從你手里搶走他。,

“隨便。”天然二輕笑一聲,毫無畏懼:“看你本事。”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23 23:29
No.617 幾番業障(上)

經過交流才知道,喀秋莎跟天然二已經認識超過了二十年,喀秋莎這個毛熊妹居然是在上海長大的。.

當年兩人都是在蘇聯解體前跟中國共同的超級人才計劃的一部分,小時候就在一起玩,蘇聯解體后超級人才計劃擱置,里頭的人各自紛飛,而這種人美帝國主義不敢吃,這幫高智商的孩子的忠誠度絕對可怕,所以才能有像專門用于天然二和喀秋莎這類人身上的保護計劃。

而她們倆可以說是從幼兒園斗到現在,天然二干什么喀秋莎就一定會干什么,然后就跟飆車似的對著橫。天然二的姓格悶搔,脾氣內斂,但是思維極具進攻姓,但喀秋莎卻是思維保守,但是姓格明亮,脾氣火爆。兩個人從小打到大,王堅甚至感覺她們倆的感情其實比一般的姐妹都得好。

當然,在明面上倆人還是死磕的,這一點可以從喀秋莎跟天然二交流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你跟我走吧,我比艾達更可愛的。”喀秋莎電話還沒掛斷就直截了當的跟王堅說:“保證各種完美喲。”

王堅置若罔聞,根本沒打算去聽她說話,但是小金卻酸溜溜的接話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寶呢,你們互毆就互毆,別把我拖下水,老王我也有份的。”

喀秋莎撇撇嘴:“小朋友一邊玩去。”

“小朋友?小朋友怎么了?你出生就一百二十斤呢?”

“這么說你現在是一百二十斤呢?真是好身材啊。”

小金一怔,然后暴怒的喊道:“你懂個毛!”王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三個女人一臺戲,絕對是有理由根據的,三個人的智商加起來都夠改變全世界人類的命運了,但仍然像一群孩子似的在那斗嘴,所以他伸手制止她們無休止大循環的爭吵,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等下我過去以后怎么辦?如果阿狗在的話,我沒辦法喬裝的,而且我受夠了這惡心的裝扮。”

“不會的,王德海不會參與這個事情,這是斯圖加特的個人事務,而且小姐也不打算跟王德海接觸,他有個很可怕的妻子。”喀秋莎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一個老妻子能讓丈夫步步為營,而不是躲在后面出點餿主意就以為是幫了誰,看看王德海多春風得意而王堅又是多被動就知道了。”

在通訊器那一頭的天然二瞬間被激怒,很少動怒的她連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雙手不停的在沙發套上撓來撓去,嘴里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而喀秋莎還繼續刺激道:“所以,我認為有的人或許適合當一個研究者但絕對不是策劃者,更不是一個好妻子,女人的最終歸宿都沒有辦法去干好的人,又哪里來的資格說自己是精英階級呢。”

“爆了喂。”梁歡歡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天然二:“這娘們噴人絕對是一流的,媽蛋,要是在我身邊,我頭給她打爆去。”

“還用得著你打爆我的頭,我相信現在艾達已經十分想打爆我的頭了吧,可惜打不著,哦嚯嚯嚯嚯嚯……哎喲!你干嘛打我頭!”

王堅收回彈她腦瓜的手指,攤開手:“你欺負我媳婦。”

他的話音剛落,小金這幫家伙突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那種旗開得勝歡呼,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而他們這邊鬧著,正在給喀秋莎開車的司機都快尿了出來,喀秋莎他哪能不認識啊,天堂之門的二號人物,權利等級僅低于天堂之主沙諾娃,而實權范圍甚至超越了沙諾娃。

平時無論多意銀她,但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得老老實實的低頭行禮,哪怕走路看到了都得在二十米開外讓道。

可今天副駕駛那個惡心的娘炮居然敢伸手去彈喀秋莎的腦袋,更關鍵的是喀秋莎沒有一點兒動怒的意思,甚至還跟那個娘炮互相推來推去的玩的似乎很開心。

能發生這樣的事,在司機大叔的理解中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這個娘炮是跟喀秋莎平級的高層……但應該不會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剛才自己還叫囂要做掉他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死掉了。

而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是情侶……當然,司機大叔更希望他們是兄妹,可這兩個家伙一看上去人種就不一樣,還談個屁的兄妹!

所以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二當家跟這個娘炮是情侶……但讓司機大叔無法理解的問題在于……喀秋莎的審美觀也太那個啥了,這種惡心的玩意只能拿去給黑人爆菊花!

目的地很快到了,司機小心翼翼的把車門打開,恭迎喀秋莎和其“男友”下了車。

而這個過程自然是少不得被矚目,畢竟在車的時候喀秋莎還給王堅補了妝,現在的他看上去就跟只狒狒似的,王堅想死的心都有了。

“讓工作人員先入場。”喀秋莎對正在等候的助理說了一聲,然后指了指遠處如女神一般佇立遠眺的沙諾娃:“去告訴小姐,剛才我跟王堅通電話了,他表示愿意娶她。”

“喂!你別亂來!”王堅在旁邊怒而暴起:“你這玩哪出?”

“說了在這聽我的!現在我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會害你?”喀秋莎皺著眉頭:“你這頭渣渣。”

喀秋莎的助手怪怪的看了王堅一眼,湊到喀秋莎的身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喀秋莎居然大方的點頭:“沒想到吧,這就是我們的東亞之虎,記住他現在的樣子,以后可以盡情的取笑。”

不過讓喀秋莎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心腹助手居然在得知面前這個怪物就是王堅之后拿出了一本筆記本,然后遞到了王堅的面前求簽名……

“喂!你信不信我做主把你嫁給一個七十歲的老頭!”

王堅看了喀秋莎一眼,冷哼了一聲對那個小助手說:“拿著這個簽名去Cyan報道。”

“你!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挖我的人?”

“你還當著我老婆的面挖她老公呢。”王堅雙手插袋:“挖人者,人恒挖之。”

喀秋莎也不知是為什么,她獨斗天然二無壓力,可碰到王堅這種勢頭強硬的人,她居然根本沒法還嘴,只能悻悻的轉身離開,走到一半還回頭大聲的對助手喊道:“過來!我才是你老板!”

王堅居然還真跟喀秋莎杠上了:“你可以換老板的,而且如果你出安全問題的話,我會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你夠了啊!”喀秋莎白了他一眼:“這是我妹妹!親妹妹!”

王堅一怔:“要不要這樣啊,你們還搞家族企業啊。”

“整個天堂之門都是家族姓的,你不服?”

而喀秋莎那個妹妹兼助手,她回頭看了一眼氣哄哄的姐姐,然后快速的在本子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和名字并撕下來放在王堅的手中,并比劃了一個聯系我的手勢就匆匆追了過去。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喀秋莎氣壞了:“你很缺男人嗎?”

而王堅看著電話號碼喃喃自語道:“瑞哈娜,蠻奇怪的名字嘛。”

“老王,又被搭訕了吧?”小金在通訊器里哼哼了幾聲:“你的粉絲團都發展到天堂會內部高層了,你爆了喂。”

“關鍵問題在于,這些人是怎么認識我的……”王堅自言自語道:“真奇怪。”

“大爺,你也幫幫忙,你知道你現在的名聲有多響亮么?好了,趕緊進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頭的發展了。”

王堅嘆了口氣:“我身在狼窩,你們居然當在看電影,這太過分了。”

“我去,那你想我們怎么樣?一邊給你唱歌一邊給你加油?”

正說著話,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入場了,老王被喀秋莎的那個蘿莉妹妹安排在了最后面一位。

而入場時,王堅發現洪門接待的人員似乎是用了最高等級的接待規格,斯圖加特甚至親自在門口迎接沙諾娃。

當斯圖加特牽住沙諾娃的手時,王堅情不自禁的撓了撓額頭,而他也發現沙諾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詭異,就好像是在捏著一團屎似的充滿了惡心和厭惡。

進入會場之后,王堅坐在沙諾娃的正后方,離沙諾娃不過兩米遠,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很輕易的就進入了他的鼻腔。而喀秋莎則坐在沙諾娃的旁邊,時不時的回頭瞄上一眼王堅,然后非常殲詐的朝他笑……

在經過一段兀長的致辭之后,會議正式開始。而這次會議是探究雙方深度合作的可行姓和資源轉移的一些細節的。過程相當無聊,王堅睡著了……

而睡著睡著,他突然被人推醒,抬頭一看發現正是喀秋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在看著他,當然……不光是喀秋莎,全場都盯著他一個人,畢竟在這種會議上打呼是一件非常非常失禮的問題。

王堅捏了捏額頭倒吸一口涼氣,并努力的用手上的檔案夾把自己的臉遮住。而沙諾娃則惡狠狠的問喀秋莎:“不是說讓他滾的嗎?為什么還在這里!而且離我這么近!”

喀秋莎湊到她耳邊說:“大小姐,就當他不存在,這是你的新保鏢,等到你出現危險的時候,你就能知道他的厲害了。”

沙諾娃當然不信:“你在逗我?”

“他跟王堅打平手。”

“不可能!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喀秋莎牽住沙諾娃的手:“大小姐,你還不相信我嗎?雖然他奇怪了一點,但你知道,這樣的人多少有一些怪癖。”

而王堅在后頭嘟囔著:“什么叫怪癖……這顯然是你干的好嗎?”

喀秋莎明顯聽到了王堅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下面進入婚禮計劃討論項目。”

一聽這個,王堅的睡意全無,眼睛亮亮的他,現在顯得尤為像個狒狒……甚至連喀秋莎都不忍心回頭去看他了。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24 15:00
No.618 幾番業障(下)

作為天堂之門的BOSS出嫁,這里頭的講究可就多了,絕對比王堅娶老婆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就繁瑣程度來說,王堅那場婚禮絕對只能望其項背。

首先需要齋戒三個月,整整三個月……男女雙方都必須執行。而且三個月的時間兩人不可見面,否則婚禮后延三個月。

其次……婚禮需要的證婚人需要是家族的族長,如果新郎新娘一方為族長,就必須邀請東正教的主教來予以征婚,而征婚需要的東西都是一些國寶級連照相都不能照的東西……

再次,在齋戒三個月之后,還有三個月的婚禮籌劃時間,這一段時間新郎新娘雙方必須遵守長達三百條以上的操行手冊,這里頭包括了不允許剪頭發和不允許剪腳趾以及染發和化妝等等,而新娘還必須每天用一種有特殊氣味的樹葉榨汁來洗澡,新郎則每天都要用這種樹葉的根莖汁液來涂抹全身……

至于為啥,這玩意叫傳統,誰特么知道是干啥的,不過那樹葉的味道倒是不難聞,屬于傳統名貴香料之一,一磅大概價值三千多美金……

最后,婚禮過程也是必須維持三個月,整整三個月的婚禮啊!這期間新郎新娘不得同房也不得有私下的交流,美名其曰為培養默契。

而整場婚禮下來,基本上也到了第二年的下半年了……

可就算是這樣,還不算完,在結婚之后的三個月,男女雙方都可以無理由的拒絕對方的求歡甚至是身體接觸,如果一方強行要求的話,甚至可以以此為由接觸婚姻關系,但要求解除的那一方也必須接受割禮……

這些大概就是一個總體細節,而王堅在聽完天然二給他的翻譯之后,當時就忍不住的罵了起來:“這都什么狗屁規矩。”

沒想……這個會場似乎有什么回音設計,微小的聲音都十分明顯,喀秋莎惡狠狠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用嘴型說:“閉嘴!狒狒!”

其實喀秋莎也不清楚,為什么平時對誤差零容忍的沙諾娃會對自己身后那只狒狒一而再再而三的忍氣吞聲。不過也可能確實這些規矩都太惡心了,再加上沙諾娃本身也從心底抵觸這些玩意,所以她也就對王堅在后頭的嘟囔沒太多的意見。

而這時沙諾娃突然湊到喀秋莎耳邊小聲的說道:“后面那只狒狒的聲音很像他。”

王堅和喀秋莎以及隔著上萬公里的天然二一眾,齊齊的心里咯噔一聲,而喀秋莎撇撇嘴,故作鎮定的說:“我倒是沒感覺,估計是你自己想多了。”

“也許吧。”沙諾娃輕輕嘆了口氣,回頭用眼角瞄了一下王堅,然后對喀秋莎說道:“繼續吧。”

喀秋莎點點頭,翻看一沓資料繼續說道:“以上為必須遵守的傳統,接下來是新增項目。”

“婚約的執行必須在此前提之下執行,否則作廢。

第一:必須讓青幫以及王堅徹底消失。

第二:雙方深度優化合作,建立長期合作伙伴關系。

第三:必須為小姐提供使其滿意的婚慶服裝、首飾以及其他隨時補充。

如有違反,婚約解除。”

天然二在耳機里笑了笑:“阿堅,你信不信,你現在蹦出去說愿意放下一切跟她私奔,這些狗屁規矩她一句話都全給廢了,然后她還敢拍著胸脯說養你一輩子。”

“別鬧。”王堅壓低聲音抱怨了一聲:“你就別在這冷嘲熱諷了。”

而在這三個條件出現之后,斯圖加特的臉上也出現了幾分難色,他苦笑著看著沙諾娃,嘴唇輕輕動了幾下。

其實想想也知道,這幾個條件前兩個都是可以干的,而最后一個……這可就獅子大開口了,比如沙諾娃說要慈禧穿過的紗衣,要伊麗莎白女皇的王冠,要本篤十三世的權杖……這一定是特么在逗人。

不過幸好,喀秋莎這時繼續說道:“小姐的要求不會太過分。首先,服裝需要……”

她話還沒說完,自己笑場了,一直笑到被沙諾娃用白眼生生給瞪回去之后才順了口氣繼續說:“服裝需要王若林結婚時的那一件,不許仿制要原版。頭飾要用王堅脖子上的木牌。然后……對不起,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沙諾娃自己都笑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而王堅在后頭表情怪異的一塌糊涂,反倒是天然二則在那邊咆哮……

真的,這是王堅第一次聽到天然二的咆哮,一貫溫柔的她在聽到沙諾娃的結婚要求的時候,終于成功的陷入了暴怒的海洋。

王堅捏著額頭,搖頭嘆息。這明擺著就是赤luo裸的報復,合轍沙諾娃在這找補償呢……

而王堅也敏銳的發現沙諾娃的脖子上戴上了一條跟王堅那掛墜材質一樣造型略不同的掛墜。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應該就是王堅師兄的那一條,看上去比王堅自己的似乎還好看一點。

“有些要求……”斯圖加特終于開口了:“真的很難。”

“那你以為你要娶的人是誰呢?”喀秋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你認為你要娶的女人會要你的錢嘛?而且你有多少錢?三千億美金怎么樣?或者五百噸黃金?”

王堅撇撇嘴:“俗不可耐……”

“喂!怎么哪都有你!出去!”喀秋莎突然暴起轉身對王堅咆哮著,然后不停的給他使眼神。

“阿堅,聽她的,快出去!你要暴露了!”

原來從剛才沙諾娃從說出他的聲音像王堅之后,旁邊就有人開始拍照,然后圖片不停的在情報機構的大屏幕上閃現,接著開始用人臉識別開始對照長相……

如果再給多一點時間,那么毫無疑問,他肯定會因為骨骼和臉型而被對照出來,等這個對照一出來……那王堅只能去吃屎了。

王堅沒有做聲,只是甩了一下頭發,嘴里輕蔑且娘炮的哼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可剛走沒兩步,沙諾娃突然轉過頭:“等等。”

他的腳步一頓,微微側過頭看著沙諾娃。幸好沙諾娃只是稍稍的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腦袋:“你能打贏王堅?”

“那是誰?”王堅心里那叫一個焦躁,他現在生怕沙諾娃讓他跟斯圖加特來上一場……那必須露餡了。

沙諾娃聽到這個問題之后,眉頭皺了皺,看著喀秋莎:“這就是你找的人?”

喀秋莎也在冒汗,如果露餡的話,她可是從犯……沙諾娃可是對叛徒零容忍的,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不是說來玩玩的。

不過幸好她腦子好使,轉的夠快,從桌子上飛起一個陶瓷的紅茶杯就扔向了王堅。

王堅連頭都沒回,手指一彈,杯子被高高拋起,然后穩穩的落回到了桌面,接著他冷哼一聲:“我不需要知道誰是誰。”

說完他就走,帶著一股子冷艷高貴,仿佛這里的人都不在他眼里似的,完全是一副傲視群雄的風范。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王堅這一手全場只有沙諾娃和斯圖加特看出來其中的道道了。

喀秋莎可沒功夫,她扔過去就是扔過去,沒有什么花哨,而王堅這一彈里的花哨就多了,先是調整了杯子的走向,而且讓它旋轉了起來,并且減緩了之下墜的速度,從那么高掉下來不破甚至連水都沒灑出多少,可足以說明這份對突如其來力道的控制是有多么精準。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完全是盲打……那么這種對周圍環境的熟悉和對聲音的敏銳,說他不是高手恐怕都沒人信。

當然,壓力最大的自然是斯圖加特,他皺著眉頭看著王堅走出去的背影,一臉謹慎,只是嘴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至于沙諾娃,她則是滿臉震驚的看著喀秋莎:“你從哪弄來的人?”

“高手在民間。”喀秋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總有出人意料的。”

沙諾娃嗯了一聲:“等會我跟他打一場。”

正在門外的王堅當時就蒙了,而喀秋莎和天然二也同時陷入了沉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彌漫在心間。

沙諾娃也是個高手,畢竟是近百年來王堅門派里最優秀的弟子調教出來的人。可關鍵是王堅跟她一打……這特么不就露餡了么?

可拒絕?沙諾娃說的話,與其說是要求倒不如說是命令。喀秋莎怎么拒絕?說王堅來大姨媽肚子疼么?

而王堅又怎么拒絕?因為說不打女人?這太不靠譜了,可這一近了……不被發現才有了鬼呢,沙諾娃對王堅的熟悉程度可不比王堅對她的熟悉程度差呢。

“完了完了……快想個辦法。”天然二在耳機里對喀秋莎喊著:“你的計劃要失敗了!”

而喀秋莎聽著天然二話,眼睛卻盯著沙諾娃一字一頓的說:“我會安排的。”

沙諾娃點點頭,然后扭頭看著斯圖加特:“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吧。協議書都給你們了,細節部分你們不滿意明天再找我修改,我希望明天能見到王德海。”

說完,她直接離席而去,并在門口看了一眼王堅:“狒狒,跟我來。”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10-26 22:48
No.619 狒狒……

“怎么辦?”

在換衣服的時候,王堅靠在墻上問著過來探查的喀秋莎,臉上盡是無奈。

“還能怎么辦,小姐想發泄一下情緒,你就陪她玩一下吧。”

“玩?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小金在耳機里破口大罵:“這一玩不就壞事了么?”

王堅擺擺手:“不一定。”

說完,王堅點上一根煙:“我可是演技派。”

“演技個屁,你身上的味道,神態和小動作,你認為她看不出來?”小金急的抓耳撓腮:“你這樣還弄個屁哦。”

王堅吹了聲口哨:“我可以學無憂啊。”

學無憂三個字一出,全場一口老血噴出。誰都知道無憂的打法...……那叫一個盡顯女人的輕柔曼麗,跟她單挑完全就是一種享受,不知不覺就被她虐出翔。

但這種套路有一種缺陷……那可是真不適合男人去玩啊!可以想象,一個男人,下巴上長著青色的胡茬子,眉毛比人腿毛還多,身上一股子煙味汗味,然后飄著媚眼、舔著嘴唇,紅唇似大……

這幅畫面想想都讓小金她們一陣惡寒……

“看來你還真是愿意為她干點正常人干不出來的事呢。”小金的語氣酸溜溜的:“你什么時候給我跳一次草裙舞唄。”

而喀秋莎嘆了口氣:“我覺得這件事是我這輩子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最可愛的事了,雖然結局我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但這足夠說明這個世界還是有真愛的。”

“你們就別調侃我了。”王堅悻悻一笑:“我已經做出很大犧牲了。”

“我會去錄視頻的,以后心情不好就拿出來看一看,如果有一天你要是站在我對立面,我就發到網上去。”

王堅揮揮手,加固了一下自己的假發,然后噴上香水頂著假睫毛就走了出去,走出去時還特別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就是裝娘炮么?”

“們……這個世界完全顛覆了。”小金一拍大腿:“我的狗眼瞎掉了……...”

王堅倒是絲毫不顧,扭著別扭的屁股就走到了已經布置好的健身房中間的小擂臺邊,沙諾娃已經在上頭了,穿著緊身的衣服,頭發扎成了斷馬尾,一身干凈利落的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喝著飲料。

斯圖加特則西裝革履的在臺下靜靜的看著,當看到狒狒進來的時候,他的表情活生生的扭曲了一下,然后揉揉鼻子搖搖頭。

“上來。”沙諾娃朝王堅招招手:“我看看你有多強。”

王堅笑了笑,而這個笑看上去只是簡單的一笑,但……不由自主的給人一種娘到冒煙的感覺,甚至讓沙諾娃都有手足無措的感覺。

“為什么會認不出來呢?很奇怪。”小金小聲的絮叨著。

喀秋莎呵呵一笑:“你看了也認不出來,我的化妝技術,那絕對是脫胎換骨。”

隨著一陣嗆人且濃烈的香水味飄過,王堅輕盈靈動的翻了上去,惹得沙諾娃厭惡的捂住了鼻子。

“開始吧。”王堅強忍著自己心里的別扭,朝沙諾娃勾勾手指:“來吧。”

沙諾娃當然不跟他客氣,別看她長得甜甜美美的,可學的都是剛猛的路數,起手就是電光火石。一拳一腳都帶著呼呼風聲。

王堅見這一腳突入迅速,居然不閃不避,只是微微伸出兩個手指,在沙諾娃的腳丫子伸過來的時候,兩個手指一合,輕巧的捏住了她的大腳趾,接著手腕一翻……

“大小姐!”喀秋莎叫了一聲,沖上了擂臺,扶起摔倒在地的沙諾娃,嗔怪的看了王堅一眼,然后低聲詢問:“大小姐,你沒事吧?”

“我知道了!”小金在耳機里哈哈大笑:“無憂的拈花擒拿手!不近身就行了!”

沙諾娃皺著眉頭從地上站起來,甩開喀秋莎的手,重新站了起來,表情也變的重視了起來:“再來!”

而站在旁邊觀戰的真高手斯圖加特似乎也看到了里頭的門道,這只狒狒看上去很惡心,但從剛才那一下來看,他絕對可以說是頂級的高手,因為哪怕是斯圖加特本人,遇到沙諾娃的重踢都會選擇閃避而不是防守反擊。畢竟雖然沙諾娃看上去細胳膊細腿,但是她的爆發力毋庸置疑,哪怕是面對王堅也能抗上一陣,絕對不會如此不堪一擊。

沙諾娃看著背著誰站在臺上一臉傲氣的狒狒,冷哼一聲之后猛沖了上去,一套組合技噴涌而出。

可狒狒卻只是順著轉了幾圈,腳下挪開了幾步,就這么輕巧的躲過了沙諾娃的攻擊,而在沙諾娃的最后一拳時,狒狒果斷的捏住了沙諾娃的手……

“啪。”

沙諾娃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這一次似乎摔的挺重,她皺著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卻仍不服輸,準備第三次爬起來。

“大小姐……”喀秋莎連忙擋住了沙諾娃的去路:“不用打了,他真的很厲害!”

可沙諾娃卻渾然不顧,挽起袖子推開喀秋莎,揉了揉鼻子,再一次向空門大開的狒狒沖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王堅會憑空往后一滑,身子一矮,順勢就用后背頂住了沙諾娃的前身,然后下盤往上猛頂一下,沙諾娃嗖的一聲就被她自己的力氣給掀翻了過去,并被高高拋起。

沙諾娃也是猝不及防,她根本來不及調整重心,眼看就要臉著地摔到擂臺之下。

斯圖加特果斷動了,可當他到達之前的一瞬間,狒狒卻反身伸出手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拽住了沙諾娃的胳膊。

“你還嫩。”

王堅輕輕放手,沙諾娃也調整了重心,空翻落到了地面,讓在下頭準備英雄救火攬妹入懷的斯圖加特撲了個空。

“可以,但我想你不一定能打贏王堅。”沙諾娃的語氣稍稍放緩,表情也舒展了下來。

而王堅冷笑一聲,略帶嬌氣的說:“讓他來。”

“你最好還是不要猖狂。”斯圖加特低聲警告:“我可以贏你。”

“來。”王堅呵呵一笑:“上來。”

可就在斯圖加特準備上場動手的時候,沙諾娃突然出聲:“可以了,不用比了。”

說著,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狒狒,然后突然笑了出來:“你的打扮真難看。”

接著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甩了一下頭發,慢慢離開了健身房,而在門口的時候再次回頭,看了看喀秋莎,然后撇撇嘴什么都沒說就消失在了走廊上。

“好奇怪……”喀秋莎看著沙諾娃和斯圖加特的背影,摸著額頭:“小姐的性格……不應該是這樣的。”

“是發現了什么問題嗎?”王堅皺著眉頭:“我應該是天衣無縫。”

“誰知道。”喀秋莎聳聳肩:“回去休息了。”

而休息的時候,王堅獲得了一下午自由活動的機會,可他卻死都不愿意出去……畢竟臉上的妝不能卸、假發不能摘,眼鏡不能丟,這么走出去,會被動物園的工作人員捕捉的。

不過在休息的時候,喀秋莎卻突然給他了一個電話,神秘兮兮的說:“小姐讓你當她的貼身保鏢。”

“她到底玩什么?這么玩下去我遲早會被發現的!”

“至少現在還沒有,讓你去你就必須去……不然反而會被懷疑,我想她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我想大概不會,我比上次見他的時候瘦了幾斤……完全不是一個人了。”王堅想了想:“身材、相貌都不一樣,除了聲音相似之外沒別的了,而且語氣也那么娘……”

“你不要懷疑女人的預感,很可怕的。”喀秋莎嘆了口氣:“去吧,去見小姐吧。”

王堅嘆了口氣,滿心無奈的走出了房間,并來到了沙諾娃的門口,輕輕敲門。開門的是喀秋莎,她見王堅來了,連忙對她使眼神,然后扭頭對喀秋莎說:“小姐,狒狒來了。”

狒狒……王堅抹了一把臉,哭笑不得。

“以后你就叫槽拂了。”沙諾娃躺在沙發上,迷蒙的喝著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

王堅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慵懶頹廢的沙諾娃,她現在的樣子其實真的很不一樣,整個人看上去相當萎靡,也沒有當初認識時候的那種活潑勁兒了,更嚴重的一點……她似乎已經對一切都不再上心了,在人后就跟死了一般。

“隨便坐。”喀秋莎連忙說:“大小姐很好講話的。”

“抽煙嗎?”沙諾娃輕聲問道:“我會給你一些資料,你想個辦法對付資料里的人。”

“王堅嗎?”王堅說著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要讓他自己殺自己似的:“我想沒必要。”

“隨便你,不過你如果沒有準備,會死在他手上的。”沙諾娃輕輕的說:“狒狒,你其實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對吧,不然不會畫這么難看的妝。”

“狒狒……”王堅嘟囔了一聲:“我不叫狒狒。”

“不,你就叫狒狒。”沙諾娃語氣堅定:“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狒狒了。”

“好吧。”王堅嘆了口氣:“我是狒狒……”

他哪能聽不見耳機里那幫家伙笑的喪心病狂,可又能怎么辦呢……畢竟沙諾娃啥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