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教師 作者: 伴讀小牧童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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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renhsu 2012-9-19 10:28: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2 1258967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0 14:59
No.571 鬼使神差(上)

“寶貝,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牡丹蹲在剛剛經過一場小手術而蘇醒的小球球面前,手上拿著一碗稀飯。也許因為自己也懷孕的關系,她顯得特別母愛泛濫,加上小球球又粉雕玉砌的,想讓她不喜歡都不行。

“啊,這位大嬸。”小球球眨巴著眼睛看著周圍:“那家伙真的把我賣掉了嗎?”

白牡丹被小球球這聲呼喚給弄得一呆,她甚至完全沒想到看上去如此可愛的妹子,居然一開口就充滿了一股子小辣椒味道。

不過小球球居然一點都不怕生,她在看了看白牡丹之后,伸出短短的小手:“給我手機哈,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你想知道什么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

白牡丹呵呵一笑,伸出手捏了捏小球球的嫩臉蛋:“阿姨可是黑社會哦,才不會給你叫律師的機會呢,你老實的在這過吧,等阿姨肚子里的寶寶出來之后,你就給他當老婆。”

“才不,誰知道他是不是帥哥,我可是喜歡帥哥的。”小球球撇撇嘴:“而且我才不要比我小的男孩子呢,媽媽都說過,找比自己小的男孩子每天都要像照顧兒子一樣照顧他,我才不要呢,我還要以后的老公幫我擦屁股呢!”

小球球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可是一拍得意洋洋,就好像自己已經顯得特別成熟似的,可卻在不經意間逗得白牡丹前仰后合,最后不得不捂著肚子坐在沙發上喘著大氣。

“你以后結婚了,還要老公給你擦屁股啊。”白牡丹好久沒碰到這么可樂的小孩兒了,她伸出手握著小球球的手:“羞羞么?”

“才不呢,反正我都不會擦屁股難道他不給我擦還要我蹭在褲子上嗎?臭臭的,好臟的。”小球球一如既往那樣把自己當成大人:“大嬸,你難道不讓你男朋友給你擦屁股的嗎?不可能,我覺得每一個男的都應該給他的女朋友擦屁股的。”

“我說,你們不要討論這么怪的問題好嗎。”阿狗端著針具和一瓶藥水走了進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球球摳了摳鼻子:“我才不告訴你,除非你給我準備好吃的,我要吃炸雞。”

看著毫不認生的小球球,阿狗嘆了口氣,他還準備了幾個小布娃娃來應對這姑娘在昏迷了六天之后清醒時的哭鬧可現在看來……這幾個布娃娃完全不用了。

“炸雞就沒有,人參粥倒是有一碗你喝不喝啊。”阿狗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碗:“味道不好,不過你現在除了這個什么都不能吃呢。”

“為什么呢?”小球球捂著肚子:“可是我好餓啊。”

阿狗撓了撓頭:“因為你如果吃其他東西的話,胃會受不了。”

“啊?什么是胃呢?”小球球眨巴著眼睛:“胃受不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因為……”,阿狗嘆了口氣:……你的肚子會疼,很疼很疼還會出血。”

“可是不吃東西也很疼啊……”,說著,小球球捂著肚子在床上打起了滾:“好疼好疼啊……我要吃吃啊!”

真的……說起來阿狗也算是一方梟雄了,在王堅面前都絲毫不怵,可愣是在這小姑娘面前手足無措,這家伙不但演技好,而且那潑皮無賴的本事也絕對爐火純青。

“好了,別折騰了,你笨手笨腳的。”白牡丹端起那碗用人參、老母雞、拘杞子燉湯并用那湯熬的稀粥放到小球球的面前:“你把這個吃了,我就給你吃炸雞塊。”

“她吃了這個你也沒法給她,她一個禮拜內都不能見火氣。”阿狗在旁邊抓耳撓腮:“騙人是不好的。”

小球球一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喊著鬧著說自己被騙了,強烈的要白牡丹負責……

她這一鬧,讓白牡丹狠狠的白了阿狗一眼,然后安撫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勸了小球球把這碗十全大補粥給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阿狗走上前拍了拍她圓鼓鼓的肚子:“好吃吧,我沒騙你對吧。”

“走開,臭男人。你們男人的話就是不能相信。”小球球翻過身子不理阿狗:“走開走開,我要我媽媽。

“嚓……”,阿狗拍了一下小球球的屁股:“你怎么這么不配合。”

“我告你非禮哦!快給我電話,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小球球蹦了起來:“快點快點!”

“好了,你就別惹她了。”白牡丹嗔怪的推了一下阿狗:“馬上都當爸爸了,還這么孩子氣。”

“不是……”,阿狗都被弄得哭笑不得了:“我哪里孩子氣了,好吧好呢……算了,不跟你們計較,來打針了。”

小球球看了一眼針頭:“能不能不打啊……那瓶綠綠的東西,好惡心哦。”

阿狗真的是無力了,他真心沒法對付這種刁鉆的小朋友,這小瓶東西可是幾百種藥材的萃取物,先不說配方失傳已久,就算沒有失傳,一般人想用這玩意那也得付出昂貴的代價,要是拿來美容的話,沒有百萬美金絕對是玩不轉的。

而這瓶東西的效果也絕對沒的說,基本上可以讓一個六十歲的老婦女的皮膚彈性恢復到三十歲左右,而且因為是天然萃取物,所以連工業中毒的風險都免除了。

當然,小球球這幾天其實吃了不少苦,因為那一箭不但傷了她的皮膚,還傷了她的肌肉和顴骨,非常深的一道傷口。而泥菩薩只能為她止疼解毒卻沒辦法讓她這些東西恢復原樣口如果一旦愈合結成疤,那么在她臉上就會變成一道粉紅色厚厚的肥蟲似的疤痕,這對任何一個姑娘來說都是喪心病狂的酷刑。

而且單純的治療表皮的話,根本沒有什么作用,因為皮下肌肉也同樣會形成一個隆起,到時候她左右臉兩邊會非常不對稱的那跟毀容的區別并不大。

所以阿狗給她用了藥讓她這幾天一直昏睡,并在她昏睡的時間里,給她做了二十一次手術,各種自配的藥物用了半桶,拿出去賣的話,估計都能在紐約市中心買下三五套豪華住房了。

而饒是這樣,小球球臉上的傷口最深的地方,還是留下了一個她小拇指蓋大笑的橢圓形傷疤,雖然凸起不是很明顯,但是一眼看上去還是相當清晰的。

阿狗呢……倒也挺機靈,他用希臘特產的一種粉紅色野花的花漿作為燃料,以那個小傷疤為基礎形狀,在小球球臉上紋了一個相當漂亮小蝴蝶,說是栩栩如生也不為過。這么一來,小球球的傷疤不但看不清晰了,反而因為那只胎記似的小蝴蝶而顯得更加可愛了起來,而且她長大之后,肯定會因為這只小蝴蝶而添色幾分。

最終,小球球還是嚎叫著被白牡丹按在了床上,并被阿狗脫下了褲子給她扎了一針。打完針之后,小球球嘬著牙花兒,掛著眼淚珠兒癟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阿狗兩夫妻……

“受不了……”,阿狗嘆了口氣:“你睡一覺就能看到你媽媽了。”

“我恨死你了。”小球球鼓著嘴:“恨死你了!”

“好吧好吧,你恨死我了。那我不惹你了。”阿狗嘆了口氣,轉頭對白牡丹說:“千萬別給她吃炸雞……不,包括烤雞、紅燒雞,什么雞都不行!也不能吃任何油炸的和帶色素的東西!不然有的你后悔的。”

白牡丹指著旁邊的保溫鍋:“里頭一鍋粥,哈哈。”

看著自己帶著一點天然呆的老婆,阿狗默默的搖頭,然后走出了門口,接著徑直走進了書房。

而斯圖加特在他進房間的時候慢慢的轉過頭:“你好像很悠閑嘛。”

“嗯?你從瑞士旅游回來了?”阿狗找著斯圖加特的袖子把他從自己的轉椅上轟起來:“跟你說了多少次,我有潔癖,不要坐我凳子喂。”

“行行,算你厲害。”

斯圖加特倒是知道阿狗這點小毛病,所以也就沒什么了,只是轉身又坐到了他對面的那張凳子上:“這個小丫頭好像對王堅很重要哦?為什么不把她扣下來。你信不信王堅會對你俯首帖耳?”

低下頭,然后默默的抬起頭看著斯圖加特,笑臉眼看著消失,翻臉比翻書還要快:“我扣這個女孩,他是不是能扣我的老婆孩子?堂堂正正的對決,陰謀陽謀都是能力,可是要是干出這種下作事,你覺得之后會怎么樣?逼他站在天堂之門一起把矛頭對準我?然后呢?然后的事情你沒考慮過嗎,難怪那個女人對你冷眼以對,光有身體上的強悍能干出什么事?你能不能眼光放長遠一點?難道對你來說綁架暗殺這種低級的事情才是你的人生嗎?這跟那些低級的混混有什么區別?”

“好好姐……請不要跟我說大道理了,我知道就走了……說實話,你的羅嗦讓我感覺我的腦子里鉆進了十萬只蒼蠅,聽完之后一整天都會嗡嗡響。”斯圖加特嘆了口氣:“那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你沒覺得這段時間天堂之門的動作幅度降了很多嗎?”阿狗瞇起眼睛:“你去看看這段時間的信息,你會發現他們之間私底下已經開始交鋒了,對我們來說不剛好是機會嗎?”

“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沙諾娃會怎么應對呢?”斯圖加特帶著憧憬的笑著:“我真的很好奇。”

“什么都不會發生,因為你的沙諾娃愛著的人是他,而他對你的沙諾娃也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所以,他們會盡可能的避免過早正面接觸,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兩邊都會把事情往我們身上引,我們現在被夾在他們兩邊之間。”阿狗吹了聲口哨:“雖然這對你很殘酷,但你不得不承認對吧,所以么……我們不要再擴張了,穩住歐洲這一片。”

“這些你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說了是三國演義啊,你這智商聽不懂的。我們的處境就大概是劉備,王堅是孫權,沙諾娃是曹操。我們只能借著地利暫時防御,王堅雖然現在疲敝,但是他家大業大,只要別冒傻氣,崛起是遲早的事。沙諾娃一個人占據大半江山,實力最強,但是疲態已顯,內部外部的矛頭都指著她,所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現在去盲目打破平衡,就會變成一面倒的局面,明白?”

“哦……原來是這樣。”斯圖加特摸了摸腦袋:“不明白………”

“你的視野………真的太小了。”阿狗扔給斯圖加特一根煙:“跟你父親多學學,他的見識和眼界,絕對不是你能比的。”

“當然,他當初可是沙諾娃的首席智囊呢。”斯圖加特驕傲的說:“我更喜歡用我自己的方式,簡單粗暴。如果我是你,我就把那個女孩綁架!”

阿狗瞇起眼睛,然后站起身甩門而出,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你可以試試。”

斯圖加特看著被關得碰碰響的大門,眨巴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語道:“真是喜怒無常的人呢。”

而阿狗出去之后,撥打了王堅的電話,而王堅此刻正坐在酒店的露臺上打坐,外頭是愛琴海的浪潮聲,陽光挺好,他正在努力試圖壓制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老虎兄,根本沒有聽見電話的聲音。

一直撥打到忙音,阿狗皺著眉頭掛斷了手機,然后看了看日歷,嘆了口氣,然后徑直的走到了小球球的房間,一把抱起正在給白牡丹講故事的小球球,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走。

“壞人,你要干什么!”小球球捶著阿狗的肩膀:“放我下來!快點!”

白牡丹也緊隨其后:“你要干什么?”

“把她送走。”阿狗瞇起眼睛:“我擔心斯圖加特會突然犯神經病。”

說著,他轉身看著白牡丹:“我相信王堅經不起任何刺激,我不想在現在激怒那只瘋老虎,你知道么……他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如果他一旦壓制不住自己,這外面所有的警衛全部都是刀口的肉。你在這里,我不能有一點兒冒險。”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0 15:04
No.572 鬼使神差(下)

巧合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當阿狗乘坐游艇來到港口時,剛好迎面走來了一個人,然后徑直站在了阿狗的面前,笑容滿面,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好巧。”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阿狗有一段難以磨滅記憶的楊月………

楊月之所以會到這里,其實跟王堅并沒有關系,而是因為她自己的任務,畢竟她身為超警,現在天堂會、阿狗和王堅的活動,她都必須去協調,哪怕不能協調,至少也要當知情人。

所以她這才要準備只身前往阿狗戒備森嚴的小島,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能在這碰到阿狗。

而這初一相遇,她真的是覺得有些尷尬,而阿狗自然也是不太舒服,輕輕放下小球球,退到了白牡丹的身邊左手牽住自己媳婦,右手伸出去跟楊月握手:“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楊月眼瞼低垂,但是很快又抬起了眼皮,笑著說:“剛好撞上了,不如我請你們去喝一杯。聽說這一片的咖啡館很有名氣。”

阿狗看了一眼白牡丹,發現白牡丹也正在看他,眼神里全是鼓勵。

“好吧,還是我請吧,我畢竟是地主。”阿狗松開手,然后抱起奮起反抗的小球球:“走,我認識一家不錯的咖啡館。”

在去咖啡館的路上,阿狗和楊月都保持緘默,而白牡丹則靜靜的被阿狗牽著走在旁邊,也是一言不發。反倒是小球球在旁邊又唱又鬧的,看上去相當無聊且開始有恃無恐了起來。

來到咖啡館,阿狗為自己點了一杯不加糖的純黑咖啡,為媳婦兒點了一杯鮮榨的檸檬汁給小球球要了一份大大的巧克力蛋糕而給楊月卻是一份溫熱的蘆薈汁。

這點小細節其實讓楊月心里有些酸她記得自己只跟阿狗說過一次,她不喜歡咖啡、不喜歡果汁,最愛的飲料是蘆薈汁,而且一定要是里頭加上一片檸檬的熱蘆薈汁。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

“我這次來其實……”,楊月頓了頓:“是想聊聊關于天堂會之間的事情。”

阿狗擺擺手:“不談公事。”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阿狗不談公事,這說明他根本沒有心思跟楊月合作,而談私事……當著人家老婆的面,跟曾經有過感情的男人聊私事,這是何等的作孽。

“其實……”,楊月喝了一口飲料:“我這次來是想促成青幫和洪門之間的合作。”

“不可能,我跟他的立場不同。”阿狗擺擺手:“如果是半年前我覺得還可以談談,但是現在不可能了。他的態度也應該是一樣。”

阿狗的態度很堅定而楊月也為之一愣,她完全沒想到經過這么一段時間之后,那個單純的大男孩現在居然已經如此老成世故,完全沒有了那股子跳脫的不羈,反倒像是一個老江湖。

當時那個因為丟了錢包和手機茫然無措的男孩、那個為自己熬了一晚上安神湯的男孩、那個拉著自己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的男孩、那個在分別時充滿彷徨的男孩……走了,不見了消失了。就像是一個還沒來得及抓住的清風,帶來了一絲清爽之后,就翩然而逝。

“你變了。”楊月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杯子里像翡翠似的液體,手拿著吸管輕輕攪杵:“真是變了不少。”

阿狗回頭看了一眼白牡丹,緊緊牽著她的手的那只手心里全是汗,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好吧,可能是因為發生了不少事情。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至少不會再像原來那么傻了。”

“傻么?”楊月看了一眼白牡丹然后輕輕用手揉了揉眼睛:“對不起。”

白牡丹輕輕拿出一只手放在楊月的手背上,大拇指輕輕摩挲:“沒關系。”

說完之后,她慢慢站起身,伸手招呼著只吃了一口蛋糕就惡心想吐的小球球:“來來,小寶貝,阿姨帶你去那邊,阿姨教你怎么調出你自己喜歡喝的飲料。”

“YEAH。!”小球球興奮的呼喊了一聲:“我要調尿味的啤酒!”

白牡丹一愣,然后尷尬的撇了撇嘴:“我們換個口味好嗎………”

其實誰都能看的出來,白牡丹是把時間單獨留給阿狗和楊月,這不但走出于一種理解,更是一種莫大的信任,這種信任甚至讓楊月都會心一笑。

“你找了個好妻子。”

阿狗笑著點點頭:“是啊,真的很好。”

“打算什么時候回家?我是指回夏威夷。”

“家?我還有家嗎?沒有了………”,阿狗單手撫著頭,輕輕攪拌著咖啡:“老爸走了之后,那里就不是家了。我沒有家了一——一——沒有了只。

阿狗說話的時候,眼圈里泛起了一圈淚花兒,但是卻還在笑著:“現在么,只要她娘倆在哪,哪里就是我家你來找我是什么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不打算這么快,因為我沒有勇氣用我最后的家人來冒險,我是他們的天,天塌了,他們該怎么過?”

楊月笑了笑:“你這一點跟王堅一樣一樣的,果然不愧是兩兄弟呢。”

“大概吧。”阿狗悻悻的敷衍道:“至于兩兄弟,我跟他之前根本不認識。哪怕走到現在,也只是點頭之交。”

而正在這時,門口的風鈴突然叮當的響了起來,接著小金的聲音居然從門口傳了過來:“讓你來就來,嘰歪什么啊你!你看看這幾天你都變什么樣了,你閉關修煉啊你!哪還有人樣呢你!”

接著,滿臉胡子拉碴的老王就這么被拽了進來,然后……兩撥人頓時大眼瞪小眼了,就跟時間定格似的。

“哎喲喲,球球!”小金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就嚎出來了:“快到姐姐這來!”

小球球聞聲回頭,然后怪叫著就飛撲進了……老王的懷里,完全忽視了方才叫得最歡暢的小金大人。

“喂喂,你好歹給點面子啊……”,小金保持著半蹲張開手臂的姿勢,扭過頭:“我這不是浪費表情么?”

小球球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的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之后才算是把小金這個醋壇子給填滿。

而王堅的眼神就像野獸似的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什么危險之后,才蹲下身子查看起小球球臉上的傷痕,當他發現傷痕基本消失而且還多了一只漂亮的小蝴蝶之后,他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摸著小球球的頭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而小球球則順著王堅的皮帶像爬山似的爬到了王堅的懷里,然后用小拳頭打著王堅的后背:“你這只死相,居然敢把我一個人扔掉,我還以為你把我賣掉了呢!”

這只死相……王堅默默的嘆了口氣,真心覺得小球球這語文水平在同齡人里簡直逆天,居然把“死相”這個曖昧的詞如此具象化,而經她口一說出和……這只死相的感覺反倒像是這只死狗似的。

“真的是很巧呢。”

楊月瞇起眼睛,笑著看著王堅:“無巧不成書啊。”

而王堅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到了他們的桌前,看著阿狗清清淡淡的說:“謝謝。”

阿狗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就表示接受了,但卻沒有任何想跟王堅說話的意思。

他沒這意思,王堅其實也沒這意思,兩個人就這么干巴巴的繞了個過場,接著王堅默默的轉身往外走。

“別走啊,這么熱鬧,倒不如一起聊聊天。”小金拖住了老王:“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這么熱鬧的,乖乖……你們這幾個人加起來不得了啊,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

“球球也有頭。”小球球指著自己的腦袋,然后抹了一圈:“也有臉。”

而王堅從口袋里摸出煙點上了一根:“有什么好聊的,該聊的都聊了,不該聊的也沒必要聊。”

“不不不……”楊月著實機靈,現在這事可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平時這兩個人單獨見誰都簡單,但是要讓他倆集合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不過……這老天爺似乎真的是會折騰人,居然讓他們在這偶然的偶然中遇見了,所以楊月趕緊抓著機會:“你們想不想聽一下我手頭關于對你們倆同時被刺殺的解釋?還有天堂之門的下一部行動呢?”

王堅和阿狗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冷哼一聲:“沒興趣。”

“嚓……不要這么同步。”楊月捂住了額頭:“那你們想知道這些刺客的管理人員信息嗎?”

王堅聽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抄起楊月的蘆薈汁一飲而盡:“說。”

“喂,你喝我飲料了!我喝過的哎!”

王堅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又沒病,說吧。

而阿狗倒是似乎對這個也有些興趣,畢竟這個組織實在太神秘了,即使王堅能找到這些人,但是他們卻毫無例外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些零碎的基本信息。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1 02:05
No.573 心魔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么會水火不容,但是我有一句話要勸你們。你們現在非常危險,我想你們已經被暗殺最少兩次了吧。”楊月抬起頭:“而且我覺得你們應該了解這事是誰干的了吧。”

王堅微微低了低頭,然后雙手捂著耳朵:“你不要說了!”

楊月一愣,茫然的看著王堅:“怎么了?你沒事吧?”

其實王堅這聲并不是對楊月說的,而是對他旁邊的老虎兄說的,這只老虎在王堅發狂一次之后活動頻率猛增,已經開始干擾到王堅正常的生存體驗了。用比較形象的比喻就是收音機躥臺,然后這躥臺的收音機還沒法關機……

“他不是說你。”阿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抬頭瞄了一眼王堅:“他在說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楊月一愣:“他身邊哪有人?”

阿狗聳聳肩,然后笑著對楊月說:“你還說你是超級警堊察呢,你看他眼角的余光。”

果然,楊月順著看了過去之后,真的發現王堅一直斜著眼睛看著左邊的一張椅子,而那張一張上卻沒有任何人,可從王堅眼神的注視程度看來,在他眼里,那地方真正是有人的,而且那個人正在做的事情還是能夠吸引王堅的注意力的。

“壞人,來來。”這時小球球竄到了王堅的身邊,旁邊還拽著小金,滿臉不滿意的說:“這個老女人說我臉上的蝴蝶不好看,你說!你說它好不好看!”

王堅頓時回過了神,笑著說:“好看啊,當然好看呢。”

而小金捂著自己的兩頰:“你居然說我是老女人!”

“就是老女人!”小球球雙手叉著腰,仰起頭看著小金:“比我大十多歲的老女人!”

小金撩起袖子:“我要干掉你!別跑!”

小球球一聽,咯咯笑著尖叫著就邁起短腿往前跑,小金也毫無自覺的開始在后頭追,弄得咖啡館里其他的客人紛紛皺眉投訴,但……這咖啡館的老板雖然不認識王堅可卻是認識阿狗的,這人能惹啊?所以那幫屌絲偽小資投訴就投訴去唄,反正這幫屌毛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而王堅在他們走后臉又朝向了老虎兄的方向皺著眉頭緊緊抿著嘴,誓死不跟老虎兄搭上一句話。

“他是怎么回事?”楊月小聲的問著阿狗:“真的很奇怪。”

阿狗眼瞼低垂:“你的資訊落后了,那個殺手組織已經被他的人打散了,現在基本不敢露頭。”

“打散了?這不可能啊,CIA找了他們幾十年,可都沒有什么確切的資料,他怎么可能打散一個幽靈。”

“用幽靈打幽靈唄。”阿狗站起身目光凝重的看了王堅一眼,然后對楊月說:“小心他。”

“為什么?”

而一直沒說話的王堅卻突兀的轉過了腦袋,接話道:“心魔。”

“心魔?心魔是什么?”楊月眨巴著眼睛:“是心理障礙么?”

阿狗和王堅都搖搖頭不過卻都沒有說什么而阿狗在離開之前卻寫了一張紙條給王堅:“沒法治本,但是可以讓你睡個好覺。”

王堅接過紙條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藥方,他錯愕的抬起頭:“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阿狗瞇起眼睛:“我是個醫生。”

王堅聽完他的話,卻是突然一笑,笑的連在一旁的楊月都覺得有些異常因為這個笑容實在是有些陰郁,完全不像往日那個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王堅反倒像是電影電視里的大魔頭。

“如果你不希望被完全占領的話,出去旅行吧。”阿狗回頭淡淡的跟王堅說:“離這個圈子遠一點,清凈一段時間。”

王堅微微瞇起眼睛,但是沒有說話,反倒是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機械的咚咚聲讓人特別煩躁不安,卻又有一種不得不聽下去的慣性。

“夠了。”阿狗扭頭對著王堅視線所指的方向喝了一嗓子:“安靜點!”

王堅也同時看向了老虎兄,老虎兄正在朝著阿狗罵罵咧咧的,各種威脅各種兇悍,大有一口吞掉阿狗連骨頭都不給吐出來的架勢。

不過阿狗卻是一點都聽不見,轉身來到了門口,朝白牡丹招了招手。

白牡丹見阿狗準備離開,也站起身跟小球球依依不舍的倒了別,然后快步的跟了上去,在走出門的時候她還回頭看了一眼王堅,然后一愣,低聲跟阿狗說:“那個男的好可怕。”

阿狗點點頭,什么也沒說,牽著白牡丹慢慢消失在暮色中的街道。

她的話其實王堅和楊月都聽見了,王堅的眼神幽幽深深,楊月看到他的眼神時不由得心頭一顫,表情也變得十分復雜。

“你怎么了?”楊月伸手翻開了王堅的眼皮:“非常不對勁。”

王堅點起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聲音帶著沙啞:“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控制不住?”楊月一愣:“哪方面?”

“不清楚,我不清楚。”王堅一只手捂著額頭:“就是有一種想咬人的沖動,牙齒癢,這種欲望還越來越強烈。”

而這時,因為王堅抽煙的緣故,旁邊一個穿著開襟襯衫的金發帥哥走到了王堅的桌子邊,開始大聲的抗議了起來。

楊月連連道歉,而王堅卻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似的,撐著腦袋繼續抽煙。

那小伙兒估計平時也是個挺沖的人,看到王堅對他不搭不理,居然伸手推搡了王堅一下。

王堅一臉頹廢的緩緩抬頭看了看他,然后又低下頭對正在勸架的楊月說:“讓他走。”

正說著……一個酒瓶突兀的在那小伙兒的腦袋上爆了開來,他當時就捂著腦袋蹲了下去,痛苦的哀嚎了起來,他的女友則開始尖叫著報起了警。而在他的身后,小金拍著手吹著口哨,并對楊月說:“我在保護他。”

“不對不對!”楊月用手點著額頭,然后站起身拉過王堅:“先離開再說。”

說完,她抱起在旁邊眨巴著眼睛看熱鬧的小球球,拽著王堅就這么離開了咖啡館,然后一路左閃右閃,來到了海邊的防潮堤上。

整個過程,王堅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表達任何態度,只是默默的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小金聳聳肩:“這幾天他都是這樣,暴力、陰郁、寡言、兇殘等等等等,我想他是因為上次的腦部損傷造成的。而那天的刺殺事件對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現在處于邊緣期。”

“以現在的醫學能力,沒辦法治療他的顱內損傷。”

而突然,王堅抬起了頭,哎了一聲,然后默默抓過一本正經的小金,然后從她可愛的兔寶寶小背包里掏出了那個泥菩薩之前給他的錦囊。

“哦,禮拜一開……這都第二個禮拜一了。”王堅自言自語道,然后看著老虎兄:“你死定了。”

“喂喂,我只是跟你說道理,我們是好兄弟好嗎?”

見他拿出這個,小金、楊月甚至是小球球都好奇的湊過了腦袋,眼巴巴的看著王堅顫抖著開那個小錦囊。

錦囊里只有一張紙,折得很緊。在開拆的時候,楊月似乎是最緊張的,也許是因為文化圈的影響,她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覺得會比較可怕……

等王堅拆完之后,楊月才算松了一口氣,里頭并沒有什么可怕的要怪和信息,只有一封信而已。

一封短信:

“心魔是劫。能過則過,不能過則前功盡棄。一切隨緣,強求不得,它在任它在,它擾由它擾。它本是你,你本是它,相生相依,無法盡除,倒不如放下放下,帶著你與它同去游山玩水。”

這信里的意思跟阿狗說的意思如出一轍,大概就是讓王堅暫時停下手上的一切事物,給自己一個可以呼吸的空間。

其實王堅當然知道,跟那個賤逼老虎兄硬抗,最后他肯定是會把自己扛垮掉的,但是它實在是太煩人了,已經到了王堅不能忍的地步了。而且無論是閉上眼睛還是凝神打坐,那個玩意都會在自己面前轉悠,而且自己的想法它都知道……這簡直一場災難。

而且現在這種局勢,王堅怎么能放下手上的事跑去玩什么閑云野鶴,這要是萬一哪里出了問題,自己可就是絕戶掌門,幾千年的傳承在自己手上斷了,那真是萬死不足惜。

就在王堅天人交戰順帶跟老虎兄作戰的時候,小金悄悄的拉著楊月走到了一邊,憂心忡忡的說:“你幫幫他吧,他媳婦已經去找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科大夫來看過了,可是都沒有用……他在我們面前完全正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就會有強烈的攻擊性,這很危險呢!”

“我……”楊月為難的看了一眼王堅:“我怎么幫他!”

“給他個休息的理由,我們可以幫他搞定所有事情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忽悠他,讓他與世隔絕一段時間來平復他的情緒活動。”小金深呼吸了一口:“我和他媳婦經過很長的討論,我們倆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么?”

“因為我們會激發他強烈的保護欲!”小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居然露出一副喪心病狂的甜蜜笑容:“所以,我們都得離他遠遠的。沒見他媳婦兒都提前跑路了么,我還得在這照顧他,哎……真是沒辦法。”

“你是在炫耀什么……”楊月眨巴著眼睛:“你的語氣跟你的年紀完全不協調。”

“細節放一邊好了。”小金搬著手指頭:“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后頭的事交給你了。”

“可是我也有工作啊。”

“交給我了。”小金拍著胸脯:“把你的職權移交給我。”

“那怎么行……你是在開玩笑吧。”

“那如果我家老王變成了一個混世魔王,你會發現你要面對一個比天堂會還有可怕的組織,到時候你的任務恐怕一輩子沒法完成了。”

楊月想了想,然后皺起眉頭:“可是我有很多國家級機密……”

“隨機序列,實時代碼GM44714。”小金漫不經心的說道:“夠了沒?”

楊月大驚:“你怎么知道我的聯絡密碼?”

“喂,你搞笑不搞笑啊,你也不看看我和老王媳婦是什么人。”小金不屑的撇撇嘴:“你們那什么cia的數據庫,早就被我玩的跟篩子一樣了。老王媳婦甚至還是你們那的榮譽顧問,你真的是個CIA么?”“好吧。”楊月扯了扯嘴角:“你贏了。”

而在另外一邊阿狗正坐在書房里,給斯圖加特做著各種檢查,不光是器質性的更多的則是精神性的測試。

因為從剛才的接觸來看他對王堅的推斷是正確的那個家伙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這看似對他來說是好事,但是仔細想想卻是十分恐怖……不,不光是十分恐怖,而是一場噩夢。

首先,如果王堅真的被傳說中的心魔控制,那么接下來他會像一只瘋狗似的到處撕咬,不光是天堂會更包括阿狗這邊。當一個像王堅這樣的組織不求發展而為了咬人而咬人,那將會是包括王堅在內所有人的災難。

甚至……王堅真的可能是會殺全家的,這種風險阿狗承擔不起太可怕了因為他也許不怕現在的王堅,但是他可沒說他不怕一個瘋狗式的王堅。

所以他才會給王堅一個暫時遏制情緒的藥方,而且也開始對斯圖加特進行體檢,萬一這種情況在斯圖加特身上也出現的話,那么至少阿狗能夠提前提防,也可以提前想出解決辦法。

“你這段時間不要對王堅有任何進攻性意圖。”阿狗瞇起眼睛:“切記!我現在會溝通天堂之門。”

“為什么?”斯圖加特有些不解:“這難道不是好事一件,我們最強大的敵人之一變成了一只瘋狗哈哈哈……太開心了!他居然成了一只瘋狗。”

阿狗一把揪住了斯圖加特的衣領子,然后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你想面對一個有路可退的王堅還是想面對一個瘋狗一樣的王堅?我告訴你,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你干傻事,除非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贏過他!”

斯圖加特點點頭,滿臉迷惑的看著阿狗緊張的樣子,然后坐在椅子上:“我明白了。”

而接著阿狗拿起電話,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后撥通了沙諾娃的電話……

沙諾娃當然也很驚訝為什么這個家伙會給自己打電話,但是當她聽完阿狗咬牙切齒但是還算冷靜的把整個流程說完之后,她第一個反應是:“他怎么樣了!”

語氣很急,不像是什么跟王堅身處死敵的陣營,反倒是……像是女朋友突然聽到男朋友的朋友說她男朋友被車撞了之后的反應,她跟王堅倆人之間的那點貓膩,言語之間淋漓盡致。

不過很快,她倒是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你有什么打算。”

“哦,很簡單。在你的暗殺和他的瘋狂之間活下來。”阿狗冷言道:“然后,我跟你還有一筆賬要清算。”

“隨時恭候。”

而掛上電話之后,沙諾娃又拿起了電話,幾次斟酌之后還是撥通了王堅那個無論她換了幾個電話都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喂?”王堅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說話。”

沙諾娃嘴抿了抿,然后默默的掛斷了電話……然后黯然神傷的把臉埋在了膝蓋里。

真的,她不知道現在應該怎么面對王堅,因為一個錯誤的命令,她跟王堅已經永遠不再可能走在一條平行線上了,再下去他們之間也只可能是敵人。

可作為敵人,她現在聽到王堅出現的異樣狀況,第一反應卻并不是興奮,反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

“你怎么了?”喀秋莎走了進來,坐在沙諾娃的身邊:“是不是做惡夢了。”

沙諾娃仰起頭,聲音極小:“下令,全部力量投入到洪門和斯圖加特那邊。”

“你……”

沙諾娃點開電話錄音,然后把阿狗告訴她的事,再復述了一遍給喀秋莎聽。

“這是好事,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那邊吃得一干二凈。”

“不行。”沙諾娃瞇起眼睛:“你還想篡改我的命令嗎?”

“不……”喀秋莎攤開手:“但這真的是個好消息,我有辦法在不刺激他的情況下,一步一步的侵蝕掉他。”

“不行。”沙諾娃再次重申:“我不想冒險,如果他們不計較后果的來沖擊我們,我們會元氣大傷。”

喀秋莎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就是不忍心。”

“是,我就是不忍心,怎么樣?”

“那就沒辦法了,你會為你現在的決定后悔的。”喀秋莎斬釘截鐵的說:“你讓我們錯過了一個可能以后都不再出現的好機會。”

沙諾娃咬了咬牙:“我不在乎!”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1 02:13
No.574 硬是沒看出來

每個夜里都有人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而這個夜晚,就是王堅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小金在幫他收拾東西,而梅老師正抱著小球球喜極而泣。倒是楊月站在窗口眺望著遠處寧靜幽深海面,表情恬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王堅,他正靠在沙發上,神態萎靡,一臉不振的樣子。

他現在真正是到了一個讓他非常恐慌的階段,自從讓老虎兄完全自主的控制過身體之后,那種肆意而為的快感就像毒品上癮似的不斷侵蝕著他的骨肉,渾身上下就像有幾百萬只螞蟻在爬行啃咬,奇癢難忍卻搔不到撓不著。

這種由內而外的沖突,讓王堅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為了壓制心底的那些騷亂,他現在什么事都不想干什么事都沒法集中精神去干。

天然二前天已經啟程去英國拜訪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科醫生了,但當他知道王堅的狀況之后卻也表示束手無策。因為王堅不但屬于不可能催眠的那類人,而且他兩套人格出現的時候都同時對外界表現出一種優良的自制力。..

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這種感覺對他意味著什么。這就好比一個裝睡的人永遠不可能被人叫醒一樣,這個世界上恐怕他自己,沒有人能幫助他。

而這個醫生給出的意見和阿狗和泥菩薩的也如出一轍,就是讓王堅與世隔絕一段時間,給他一個溫和的緩沖。不然當他的主人格完全消失時,那么他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狂人,主人格有多理智,被壓制的第二人格就有多狂躁。

簡單說,他現在就是一座活火山。表面越是平靜,底下的暗流就越是兇猛,一旦爆發,那必然是一場災難。

“老王,這次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小金幫老王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塞進旅行背包里:“不要跟孩子一樣了,知道不。”

王堅微微點點頭,然后又把臉側到了一邊。

其實小金這次能說服王堅,那可是費了巨大的力氣,而且要不是老虎兄愛極了小金妹妹。恐怕就連小金都不可能說服無論哪個人格都相當擰巴的王堅。

至于這次的旅行,其實就是帶著楊月回去尋親,對老王來說,只不過是回一趟老家,在那個偏遠的小鎮里度上幾天的假期。至于什么天堂之門、什么阿狗、什么被盜走的書、什么殺手刺客。都去他媽的吧。

而王堅一開始的時候那是十萬個不愿意,不停的說這里需要他、門派需要他、青幫需要他、家里人需要他等等。反正就是帶著一種放不開的感覺。

最后還是小金給他看了這段時間的所有應對方案他才稍稍的放下了點心。答應帶著楊月回去一趟,而這套方案一共四百張紙,就跟一本大辭典似的,上面幾乎囊括了一切突發事件的應對和防范。

“你啊,也不小了,也該學會怎么對自己好點了。”小金收拾完東西之后。站到王堅面前幫他整理領口和扣子:“你是要為自己活的知道嗎?如果你一直為我們而活,那最后你會變得不像你的。你給的已經夠多了,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王堅抬起頭帶著疲憊的看了小金一眼,然后雙手握住她的腰。用力的把她拉到了面前,并像抱洋娃娃似的抱住了她。

“好了好了。”小金揉著老王的頭發:“等回來之后讓你抱個夠。”

楊月這時慢慢的回過頭:“你怎么像哄孩子一樣哄他?明明你才是孩子。”

“你搞錯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男人,只有小男孩、大男孩和老男孩。你要把他們當成高大全救世主,那你就等著悲情吧。”小金反身給王堅帶上了一頂帽子:“他們需求的東西跟我們不一樣,但絕對不是沒有情感需求的。”

楊月撇撇嘴:“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哪懂男人呢。”

小金嘆了口氣,轉過頭從桌上拿起了一大堆零食塞進旅行背包里,并絮絮叨叨的說:“等你以后愛上誰之后就明白了。”

“跟一個未成年人說這個,感覺怪怪的。”

“你還不如我呢。”小金拍拍屁股:“我除了年紀之外,其他地方早就成年了,包括思想。想想,還要帶上什么。”

看了一圈,小金眼睛一亮,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遞給王堅:“對了,我已經在那縣城給你們買下了一套房子,兩室一廳,新建的小區,環境還不錯。”

楊月瞇著眼睛笑著:“你還想的還真周全,不怕我跟他孤男寡女的發生點什么嗎?”

“別鬧了,我不了解你,我還能不了解我家老王啊。你不信就脫光了勾引他試試。”小金嗤笑著:“我去洗個澡,等我回來我們就出發。”而她說這話的時候,老虎兄站在王堅的身邊連連點頭,然后一臉誠懇的對王堅說:“是喔,你看。咱們對所有人,包括梅姐姐都有性幻想,但唯獨對這個妹子沒有,這是為什么呢。”

王堅:“……”

“我想這是個可以值得探討的課題,反正我就是默認這個妹子不是我的菜,別人不好說,但是她脫光了勾引咱,那肯定是沒效果的。”

王堅:“……”

“喂,你倒是說句話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連歡歡的屁股都意吟過,當我不知道嗎?你剛才用臉蹭我家小寶貝的奶,你當我沒看見嗎?裝什么正人君子啊,狗逼。”

王堅:“……”

“我擦叻,你他媽還跟我杠上了是吧。我哪對不起你了,你怎么這么欠揍,你就是個傻逼啊。”老虎兄不依不饒的罵道:“你再不說話,那讓我逮著機會,我把這幫姑娘插個遍,同意的算通姦不同意的直接強來,你信不信。”

“你敢。”王堅瞪起眼鏡:“你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老虎兄猥瑣的舔著嘴唇:“第一個就應該是我的小寶貝。她可是光溜溜的沒毛小饅頭,我要捧在手上舔上一小時,然后在插她的時候,要讓她叫我叫爸爸。”

王堅微微抬起頭看了老虎兄一眼,皺著眉頭:“畜生。”

“對啊,我就是畜生啊。人家是喵喵嘛。”老虎兄攤開手:“第二個嘛,我想想啊,大概是歡歡吧,這小辣椒肯定很刺激,她的屁股最好。我要走后花園,嗯嗯,就是這樣,灑一點潤滑油,然后用力的擠進去。”

王堅用手捏了捏鼻梁。然后豁然站起身:“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我直接回家。你跟楊月去白云機場。兵分兩路。玩的開心一點喲。”小金朝王堅揮揮手:“電話就不用了,上繳上繳。”

而在一旁的梅姐姐仰起頭,紅腫著眼睛:“我帶球球去一趟美國,她一直想去迪斯尼,我答應她很久了。”

“挺好。”王堅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球球的頭:“你要聽媽媽話知道嗎?”

小球球撅著嘴:“你也一起去好不好,你答應我的。”

王堅笑著說:“等叔叔病好了。帶你玩遍全世界的游樂場。”

“那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小球球叉著腰,一臉公主范:“不然你說話不算話,你就是小狗。”

看著沒心沒肺的小球球。王堅會心一笑,再次伸出手指頭:“說話不算話,就是小狗!”

旁邊的老虎兄看著王堅的動作,嘴里嘖嘖有聲:“真是個溫柔的好男人啊,你看看讓少女青春萌動,讓小朋友歡欣鼓舞,讓敵人聞風喪膽,讓朋友甘之如飴,這樣的你有什么不好呢,我可能有時候簡單粗暴了一點,但本質上我還是你啊,對不對。而且我覺得你要真去勾搭歡歡、雯雯什么的,也不會太困難,你爽她們也爽。要我說,你就先去把該殺的人全部殺掉,然后把該搞的姑娘全部搞掉,然后咱們一起等上王座,這不是挺好的嗎?”

王堅微微一笑,站起身拎起包提上箱子轉身就走,邊走邊說:“我想,我知道我自己該干什么事。我不想跟你一起毀滅。”

“喂,這怎么是毀滅啊,你想想,你把那些人全部殺掉,然后我們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啊?喂,別走啊!等等我。”

跟楊月坐在汽車上之后,王堅直接倒下座椅開始睡覺,而楊月也是心事重重的開著汽車。

這種狀態一直到一個輪渡的渡口,他們的車被幾個戴著墨鏡的人攔下來之后才算是終止。

“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一個男人的腦袋伸進了車窗,而跟他共同伸進來的,還有一把9毫米的格洛克手槍:“下車!”

楊月緩緩的扭頭看著他,然后左手邊的縫隙里摸出了一把MP5頂在了那人的腦門上……

幸好,這時后頭傳來一聲“等一下”,楊月和那個已經被嚇得一身冷汗的男人都放下了槍,接著阿狗從后頭一臉急躁的走了上來,掃了一眼汽車之后,對那幾個檢查的人說:“這輛不用盤查。”

楊月扭過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這不問不要緊,一問阿狗都快哭了,一臉抓耳撓腮:“我的東西被人偷了,我現在堵住這個島唯一的出口……”

王堅微微的睜開眼睛:“你的三顆藥丸。”

阿狗一愣,然后臉色蒼白:“你怎么知道?”

阿狗之所以會被嚇到,就是因為這玩意……可是禁忌中的禁忌,如果被流傳出去,王堅可是會啟動清理程序的,這可是會死人的,他還沒聽見兒子叫他爸爸呢。

“因為我的也丟了。”王堅翻了個身,繼續說:“具體的去跟泥菩薩接觸,開車。”

楊月看了阿狗一眼,然后抱歉的笑了笑:“再見。”

阿狗眼睛死死的盯了一會兒楊月,然后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再見……”

看著王堅和楊月的汽車絕塵而去,阿狗點上一根煙,大聲呼喊道:“任何人都要盤查,包括警察!堅決不讓的,直接干掉他們。”

其實阿狗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的藥丸在那么隱蔽的地方居然還能夠被偷,而且這還是在那么多生化人和最厲害的生化人斯圖加特的層層保護之下。

這讓阿狗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當然,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王堅,可王堅要他這玩意干屁……他自己那可是有煉制這玩意的全部配方,而且他也沒有接觸過阿狗放東西的地點,甚至說以他現在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有這種能力了。

于是阿狗只能是像無頭蒼蠅一樣盲目的尋找。

不過剛才王堅那簡短的兩句話“我的也丟了”和“找泥菩薩”卻給了迷茫的阿狗一個思路擴展。

王堅說他的也丟了,也就是說他的長生不老藥方丟了,而找泥菩薩……那顯然,他們已經開始調查,并且已經取得了一定的信息。

想通知一點,阿狗連忙撥通了泥菩薩的電話:“師伯……我……”

“不用說了。”泥菩薩的聲音有些醉醺醺:“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阿狗一愣:“你知道我的東西會丟?”

“不,是知道你的東西已經丟了。夢凝已經打電話給我了。”泥菩薩深深的打了個酒嗝:“資料我已經傳到了你的郵箱里,自己去看看吧。”

阿狗一聽,連忙狂奔回到了車上,然后拿起筆記本就打開了郵箱,發現里頭真的是有一封新郵件,里頭則是關于王堅那師兄偷王堅書的過程和關于他的一些資料。

“奇怪……偷了他的偷我的,這是要干什么。”阿狗見王堅也被偷之后,心里居然有一種微妙的平衡感:“這人真這么厲害?”

監控視頻還是那個監控視頻,那個老頭飛檐走壁的樣子,再阿狗面前也得以展示了一圈。

“我硬是沒看出來這家伙怎么發力的……”旁邊的斯圖加特一臉驚恐:“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阿狗皺起眉頭:“他要這些干什么?”

斯圖加特也在旁邊附和著:“是啊,他要干什么。”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2 23:46
No.575 返鄉團。

那老頭要干什么,阿狗其實并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這家伙如果真的就那么把他那幾顆藥丸給吞下去,基本上就沒的治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哪怕王堅都不知道,阿狗手里的那三個藥丸,絕對不是什么人都能吃下去的。

首先是藥三分毒。這幾顆藥丸都是集合了無數藥物的精華,然后再在這基礎之上凝練而來,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藥的毒性非常強勁,吃的時候不得其法或者沒有一個百毒不侵的身體,這基本就等于是個死。

其次,這玩意……就算有百毒不侵吃下去也沒有用,因為它還需要一個藥引子才能得到他應該有的效果,而這個藥引子是藥人的心脈活血。

這看上去很深奧,可實際上嘛,其實就是要王堅這種藥人自己從心尖上逼出一點心脈血來當藥引。

不過這事……阿狗覺得幾乎不可能。畢竟這得王堅自己樂意,也就是說除非他自己樂呵呵的把中指劃破然后從里頭擠出點長期溝通督脈與心臟之間的鮮血之外,其他人就是把他給肢解了都找不到什么是心脈血,一般人可是不知道什么是督脈什么是心脈……

而且這件事王堅都不清楚,也就是說除了阿狗知道這玩意的用法之外,其他人是一概不知,一門里這么多分支,總是有一些不傳之秘,就好像清華大學里的土木系他絕逼造不出直升飛機。

不過阿狗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畢竟能分別從王堅和阿狗這邊偷到東西的人,這智商肯定不會差,而且絕對是一絕世高手。這樣的人要是還能貿然的把那幾顆玩意給吞下去,那么只能說明他肯定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否則這智商肯定是沒法兒活到滿頭白發,基本上在十五歲那年就得讓有軌電車給碾死了。

而阿狗之所以要找,其實還是有三個原因的,先不說這玩意事關重大,萬一出點什么意外的話,那可是得出一個除了用炸藥炸成碎末之外幾乎死不掉的怪物。光是這里頭的紀念價值都是無可估算了,哪怕阿狗已經不是門內弟子,但這東西卻是他跟他爺爺他爸爸最后的聯系了,這份堅持阿狗還是得堅持的。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按照最壞的打算來看,如果這三個玩意真的讓人給研究出來了,接著生產出了變態的怪物,那么這個怪物肯定不是在他這邊,恐怕王堅也容不下這種怪物,那么最后會成為一團混戰,到時候別提報仇了,恐怕連命都保不住,畢竟再多出一個怪場……阿狗就即將面對包括王堅在內的兩個怪物了。當然,他在這抓耳撓腮,到處掉頭發,王堅卻在飛機上帶著耳機瞇著眼睛聽著歌,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你怎么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

“我有什么好擔心的?”

“難道你的東西失竊和他的東西失竊內在沒有關聯嗎?”

“當然有。”王堅點點頭:“同一個人偷的。”

楊月大驚:“那些東西對你不重要嗎?”

“立命之本。”王堅看了一眼正在飛機艙窗外的跟他臉貼著臉的老虎兄,表情變得陰霾了起來:“當然重要。”

“可我都沒見你像他那么著急。”

“他著急是因為他害怕,而我不怕。”王堅用食指跟大拇指扶手上的不銹鋼管子捏扁又捏圓:“而且你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

“你是說讓他來引出那個偷東西的人?”

王堅點點頭,眼神變得非常可怕,幽幽的盯著窗戶外頭:“我要報仇。”

他這個眼神和他的語氣,直接讓楊月的下半截話給嚇吞了回去,然后只能縮了縮脖子,把自己埋在了毯子里。

方才王堅那個眼神真的是很可怕。這也讓楊月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王堅身邊的智囊團會集體通過讓王堅休假的計劃方案,這不休假能行啊?他現在還沒到病入膏盲的程度,身上那股子戾氣就已經超過楊月接觸過的所有變態殺人狂了,這要繼續任由他發展……這會蹦出來個什么玩意?

楊月敲敲腦袋,回味了一下阿狗對他說的話。然后發現……阿狗說過王堅是個殺星。而當時楊月并不明白殺星是個什么概念,而現在……她在看過王堅現在的狀態之后大概可以明白了一些,殺星大概就是那種殺人如麻卻渾然無壓力的超級大變態。

這并不是楊月想要的結果,不過好在王堅現在自己還能控制住,周圍的智囊們也都在想辦法避免讓他成為那樣的人。

而這次旅行大概就是為了王堅免受更多的刺激而讓他來一次養生之旅吧……

經過了八個半小時的飛行,飛機終于降落在了白云機場。金秋十月,雖然太陽還是有那么點熱力的,但風已經涼爽的,從機艙那種悶悶的地方走出來之后,渾身都輕松了起來。

王堅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半,我請你吃腸粉,然后不休息直接往老家趕,六點半有一趟車,明早五點能到。”

“你對這很熟悉啊?”

一聽這話,王堅的思緒馬上就回到了十五歲那年,那年暑假因為這廝老打架所以也老挨揍,有一次他自以為自己長大了,在一頓胖揍之后,老王毅然離開了家,去當時的大城市地就是現在他所在的城市弄找希望和未來。

當在街上漂泊了一個月,差點去打劫換面條吃的時候,他被老木匠活活的給逮了回去……”

當時王堅并不知道老木匠是怎么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的,直到最近他才算是明白……自己當初從走出家門的那一刻起,老木匠就特么一直跟著啊,他是活活的看了自己睡天橋吃剩飯看了一個月呢,這都多狠的心才干的出來。

不過從那次之后王堅倒是老實了打架也越來越少,即使真有不順眼的,還是多以小懲大誡為主,幾乎沒有打的人頭破血流的事了,反倒是經常在老木匠的默許下,對一些真正喪心病狂的人實施了一些他認為合適的手段。

“喂喂,人家問你話呢,你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干什么。”老虎兄似乎越來越在意楊月:“你怎么這么沒禮貌啊?”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我懷懷舊不行啊?”

“廢話,妹妹問你話,你怎么不答應呢。”老虎兄叉著腰氣呼呼的說:“你怎么回事兒啊你。”

王堅側過腦袋看著老虎兄:“你這么在乎她?”

“誰知道呢,反正就是有好感唄。”

“你想怎么樣?”王堅瞇起眼睛:“別給我亂來。”

“不會的啦是那種大喵喵對小喵喵的好感啦不是那種插來插去的好感……”

老虎兄晃著手指頭,走到楊月旁邊,用手勾住她的肩膀:“像不像兩兄妹。”

“我去你奶奶個腿。”王堅有時的確是被這混蛋給弄得哭笑不得,那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找只土貓當妹妹吧。”

楊月則在旁邊看著王堅一個人說話,的確就跟有人在跟他聊天似的。雖然身為超警可到底還是個丫頭,這可是讓她一陣毛骨悚然,畢竟恐怖片里都有演……像王堅這種人身邊其實都跟著一個很可怕的鬼怪。

“……走吧。”楊月怯生生的拽了拽王堅的袖子:“別聊天了,找地方吃飯吧,飛機餐吃的我想吐。”

王堅唔了一聲,然后指著機場前面不遠的一家小平房:“看到那有人排隊了嗎?”

“是啊,看到了,怎么了?”

“在這種地方有人排隊而且排的很長,那么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公廁一個是吃飯的地方,而且這飯館肯定味道非常好。”

楊月眉頭一揚:“真的?”

王堅嘿嘿一笑:“不信啊?那咱們排隊去。”

“還真是不錯啊。”楊月拿著幾個熱騰騰的燒餅:“半小時沒浪費,為啥每人只能限購五個啊,多賺點錢不好嗎,也方便。早賣完早收工。”

王堅搖搖頭:“每一行啊,其實都是有個神兒,比如他賣煎餅手藝好,來一個喜歡的,全給他買了,他賺的錢多了也方便了,但是后頭等的人怎么辦?你看這排隊的人,有黑社會模樣的,有警察制服的,有帶秘書的大款,誰插隊了?沒有吧,這除了賣餅,還賣個公平,想吃就排隊,想多吃就多排隊。人心就是很微妙的東西。”

“你看上去比我還正常……”楊月雖然已經吃的滿嘴油了但卻仍然不忘白上王堅一眼:“這一套一套的是從哪學來的?”

王堅指著老虎兄:“它。”

“它?”楊月一愣:“好吧,你好,它先生。”

老虎兄那叫一個喜上眉梢,連手上的煎餅都顧不得吃了,圍著楊月蹦來蹦去:“叫哥哥叫哥哥……”

王堅撓撓頭,聳聳肩,長長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往前走著:“你們兩個快點跟上,不然坐不上車了。”

從這里到王堅的老家,需要坐上六七個小時的長途車,也就是說,六點半上車,得到深夜一兩點才能到那個小縣城,也就是王堅讀高中的地方。

到了那之后,還得在第二天一早搭車去到離縣城大概二十公里遠的一個楊家鎮,所以基本上第一天是沒法到達的,只能現在縣城里住上一夜。

在長途汽車上時,楊月一直看著外頭的風景,然后深深的感嘆:“難怪我這么漂亮,原來是從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出來的呢。”

王堅抹著臉:“你不要這么自戀啊,這才算不上山清水秀,這一邊的治安很亂。”

剛說完,司機突然開始急速的開關車上的過道燈,然后周圍的人一陣騷亂。楊月看了看四周圍,眨巴著眼睛問道:“這是干什么?”

王堅聳聳肩:“不知道啊。”

而他們后頭的一個男人伸過腦袋:“這是上來收過路費的。”

“收過路費?”楊月一臉茫然:“什么意思?”

“就是附近的惡霸把路攔起來,路過的客車都得給他們交過路費,二十塊一個人。”

“哦……就是搶劫唄。”楊月扭頭看了一眼王堅:“是吧?”

“算不上搶劫。”王堅搖搖頭:“不過這片的治安怎么這么多年還沒改善啊。”

正說著話,從底下就上來了幾個人,一個個拿著棍子開始過道收起了過路費。說真的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基本屬于三不管的地方,這種人多了倒也正常,而且這些人大多都是附近的鄉民,自古就走出土匪的地方,所以當地的派出所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有什么大檢查嚴打的時候才來抓抓,可是人抓講去了不少,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畢竟窮……窮要吃飯,這大概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一人二………二……二………”

一個彪形大漢走到了王堅面前,開口沒兩句之后,嘴巴就開始哆嗦了………盯著王堅的臉,嘴唇都煞白煞白的。

“是小奎啊,現在不賣假礦泉水了啊。”王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改行了?”

那大漢一聽,但是噗通一下就給王堅跪下了,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抽著自己的臉:“三和……我的三爺喲……你放過我吧,我這就走,這就………”

說完,他不等他同伴上前查看,抓起手里已經收到了過路費往王堅手里一塞,接著連滾帶爬的轟著他的同伴們就下了車,然后還從車窗里給王堅遞上來兩瓶營養快線………

“你認識?”全車人的眼睛一下子就集中在王堅身上了,楊月則一臉好奇的問:“這你也認識?”

王堅點點頭:“從入境開始,方圓五十里地,超過二十五歲的混混………沒有不認識我的。”

說完,他把手上的錢交給乘務員,然后繼續歪著頭睡了起來。而楊月看著王堅的臉,突兀的一笑,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真是有趣的人。”

而當下車的時候,車上的人不約而同的站在王堅的身后,好奇的看著這個衣著打扮都不俗的男人,紛紛猜測他的來頭有猜他是公安的,有猜他是省里私訪的大官的,也有猜他是大流氓頭子的……

其實嚴格說起來,王堅能算是大流氓頭子……所以有人還是能猜對的。

王堅和楊月去縣里唯一的三星級招待所開房間休息的時候,那更是精彩了,門口的保安是當初被王堅修理過的同學,里頭的收銀是曾經暗戀過王堅的女同學,經理是王堅打抱不平的那個寡婦的弟弟……

反正地方小認識的人也就多,他們一下子就把王堅給認出來了,這可不得來,那一口一個三哥三爺的叫著,儼然王堅就成了土皇帝似的。

“你還真不得了啊。”楊月仰起頭看著王堅:“你在這到底有多出名?”

“你還不如說我當初是多么的橫行鄉里……”說實話王堅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真是………”

不過還別說,這小霸王回鄉的消息不知怎么就傳開了,一早上起來,王堅就發現樓底下聚著不少的人,初以為又是哪兩邊的小混混要擺開陣勢叫板。可當他下去的時候,那齊刷刷的“三哥”愣是把他給弄得一蒙。

“三哥三哥!你回來怎么不跟我們說一聲啊。”一個王堅頗為面熟但實在想不起來是誰的人走上前:“三哥,你不認識我了啊?我六六啊!你揍過的那個………”

王堅揍過的人海了去了,他哪記得自己當年揍過誰幫過誰,所以真是半天沒有換過勁。

不過楊月倒是會來事兒,她走上去笑著說:“王先生這次來是想考察一下這一片的經濟發展能力,他準備給這里投資辦廠。”

王堅扭頭看了一眼楊月,然后赫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家你……她這么一弄,等會兒政府的人就該來了,通過政府的人找人辦事,那絕對妥妥的。

而且被她這么一提醒,王堅也覺得確實應該給家鄉干點什么事了。所以王先生也就順著桿子往上爬:“是的,那個六六啊,帶我去找找縣長吧。”

一看當初那個三爺儼然成了大人物,這已經被王堅給忘掉的六六儼然就把自己當成了王堅的馬前卒,推開自己的小弟,然后囑咐著:“跟那些個小‘混混說’這幾天老實點,別沖撞了三哥,讓他們眼睛放亮一點!”

說完,他拉開了他的那輛破桑塔納的車門:“三哥三哥,您委屈坐坐我的車吧,縣長就是我舅舅,我帶您去。”

王堅當然也不客氣,有這送上門的導游,王堅也自然是樂的清閑:“好啊,多謝了。”

而楊月在上了車之后,小聲跟王堅耳語道:“你在這的影響力不得了啊………”

王堅悻悻一笑:“打出來的………”

是啊……這真是打出來,當年這小縣城可算是治安好到爆,最多就是有點什么入室行竊,要是誰搶劫誰打群架……被王堅這精力過剩的家伙看到,那可就是一通暴打,問問這里資歷老點的流氓,誰沒挨過王堅的揍,混的越好挨揍越多,而且揍完了你還沒招,想報仇人家都等著你去,來多少吃掉多少,一打一百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連土銃都上了,可愣是被王堅掰斷了糊人一臉,自那以后……這里稍微有頭臉的人都得繞著王堅走,能不認識縣公安局局長,但是絕對不能不認識小霸王王三兒。

來到縣長辦公室,這任的縣長是當初縣高中的校長,他看到他外甥進來,只是微微的抬起頭:“你那工地做完了?馬上就來人驗收了,別給我丟人。”

“不不,老舅,你看看誰來了。”

縣長抬起頭打量著六六身后的王堅,看了一會,哎喲一聲……屁股坐地上了……

“黃校長,不用這么激動吧。”

“你你你……哎喲……”黃縣長指著王堅,手指顫扦:“你………你怎么回來了。”

王堅撓撓頭:“我是真泣么遭人恨啊···”

不過在說明來意之后,這黃校長倒是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幾乎是把王堅當成了座上賓來對待,那端茶遞水叫一個勤快。

“小三啊,咱們不是外人。

好歹也是教過你幾年書的,你看咱們就不扯皮了,你打算投多少錢。”黃縣長深呼吸了一口:“咱們這可是遠近聞名的貧苦縣,你現在有了出息,可是得給家鄉干點事啊。”

“你是想貪污吧。”王堅嘿嘿一樂,開玩笑的說道:“不過你這膽子,也不敢貪污。”

“你小子……咚……”黃縣長是拿這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別逗我開心啊,你是真準備投資還是怎么著?”

王堅點點頭:“是真的,但是我也不能像個凱子你說拿錢就拿錢對吧,我得著察一下周邊。”

“隨便考察隨便考察,我讓六六帶你到處逛逛,他可是崇拜你的緊啊。”黃縣長上下打量著王堅,突然一拍手:“哎,三兒,你有女朋友了嗎?還記得我那閨女嗎?就是你們叫她小公主的那個她去年大學剛畢業,跟你差不多大,你們見見面唄。”

王堅聳聳肩笑著說:“我結婚了,當初你不是當寶么?我帶她出去放放風箏你都把她給揍了。”

“學習的時候該學習,現在該談婚論嫁了。”黃校長抹了一把臉:“這事就算了,你讓六六帶你到處走走吧。”

“對了。”王堅看了一眼楊月,然后問道:“我想去楊家鎮看看,他那邊好像位置不錯。”

“哪還有楊家鎮,都搬縣里來了,那邊現在就等著拆呢,經費還沒下來。窮啊……”黃校長指著六六:“他老爹就是楊家鎮的,他打小就在那邊,你問他你問他。”

“是是,三哥,那邊我可熟要不我帶你去?”

王堅點點頭,拍了拍楊月,然后站起身:“那我就跟你去看看。”

六六連忙應了一聲,而在出門之前,王堅扭頭說道:“我到時候會給你一個投資計劃清單,然后怎么樣,我們再商量。我爭取三年讓老家脫貧致富。”

“好好燈……好。”黃縣長眼淚水都快出來了:“真好……”

而跟著六六上車之后,王堅小聲的問六六:“這二十幾年,楊家鎮有發生過什么大事沒有?”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地方哪能有什么事,說大事……”也就您在的那幾年大事多點,八噸被您打得不敢露頭,臭頭被你打得去廣州打工,大頭現在開了家飯館。這些當時可都是大混混呢。”

“哎喲,不對!”這六六一拍腦門:“我倒是想起來了,小時候聽我爹他們聊天時候說過,當年楊家鎮還真出過大事,說是燒死了好幾個外頭回來的華僑,連省里都來人查了,可是啥都沒查到。”

楊月眼睛瞪得十分圓潤,抬頭看了一眼王堅,然后追問道:“然后呢?”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啊,好像說都有二三十年了吧,挺久了。反正傳說版本有挺多,有說死了兩個的,有說三個的,有說一家子十幾個全死了的。不過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都當今故事聽,還衍伸出了鬼故事呢。”六六呵呵一笑:“三哥,其實我還真得謝謝你,不是你把我狠揍了一頓,我估計現在也就是個小混混。我現在可算是我們那批里學歷最高的了,去年可就研究生畢業了。”

“不錯啊。”王堅點點頭:“那你了解誰知道那場大火的情況比較多么?”

“我爹興許知道一點,要不這么的吧……”六六想了想:“時候還早,我先帶你們去楊家鎮看看,然后中午去找我爹,順便在我家吃頓飯,讓你看看我媳婦,你絕對想不到的哦。”

王堅一愣:“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哈。”六六開心的吹了聲口哨:“能看見你還真是挺榮幸的啊,我得回去跟那幫家伙好好炫耀一下。”

他在那自嗨的時候,王堅和楊月對視了好幾眼,楊月明顯心懷忐忑和期待,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困擾楊月多年的噩夢,那火場里的慘叫和隱隱綽綽的掙扎的身影,都讓楊月身心疲憊,現在即將來到那個恐懼之地,楊月這個超級警察一時間也變得像孩子一樣脆弱。

“你在看什么呢?”王堅看了看老虎兄,發現這廝也緊張兮兮的趴在窗口看著外頭:“這不像你。”

“堅堅……人家好怕。”老虎兄露出一個可笑的哭臉:“真的……”真的,好怕……”

“你是傻逼了么?”王堅皺眉罵了一句:“你要玩什么花樣……”

“我是真的有一種害怕。”老虎兄很認真的點頭:“喵喵怕……堅堅抱你……”

“我去你奶奶的……”王堅現在被這混蛋弄得是一嘴臟話:“給我死開!”

而他在說話的時候,六六以一種驚悚的眼神看著你……而楊月忙不迭的拿出電話指了指,然后用嘴型告訴六六“他在打電話。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3 23:59
No.576 朝顏如玉、夕如潮、晚來歌。

楊家鎮,王堅老家縣里頭的一個大鎮。在里頭的人搬走前,這里大概生活著有三萬多戶人家,總人口達到了一萬五千人左右,占地達到了一萬五千畝。

這些人祖輩都靠編竹篾和養魚捕魚為生,在這里被開發之前,一萬多人的住戶里,大概有一半是在當篾匠。

不過么,雖然當篾匠的人多不假,但始終沒有一個集體規劃,所以一直是亂來亂搞,所以窮還是一直窮。

可是雖然窮,一走進這個鎮子的外圍,竹林松濤,溪水潺潺,風景倒是一片獨秀。楊月甚至忍不住從路邊撿了不少野果子,一路走一路低著頭吃,感覺根本不像是很忐忑的人,反倒像個來郊游的女大學生。

不過當這片好風景一過去,映入眼簾的場景卻讓王堅大吃一驚,大片大片的殘檐斷壁,偶爾兩座還沒來得及拆的老磚墻和青磚屋,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大片大片的麻雀,被突如其來的訪客驚得鋪天蓋地。

“三哥,這就是楊家鎮了,因為這里交通實在不方便,所以縣政府花了好大力氣才把我們從這里遷出來好做蔑器生意。呢……,…都是沒錢惹的禍啊。”六六走到一顆大樹下拍著樹干:“這里原來是個小賣部,小時候我就在這打醬油打醋還買泡泡糖。”

王堅環顧四周:“我也感覺挺熟悉…“”

“當然啊,咱們縣里四村四鎮,差不多都長一個樣呢。”六六呵呵一笑:“來來,三哥,我帶你轉一圈。”

說罷,六六帶著王堅在這鬼城一般的小地方轉悠了起來:“這里我們準備把他拆了然后用十萬畝荒山承包來的錢建一個手工業區,可是你知道么……”

說著,六六的眼神一下變得鬼祟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似的對王堅說道:“三哥,你是不知道,這里挺邪門的。”

“怎么說?”王堅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邪門?”

“拆房子的時候都特別順利,可想把那條小河給斷掉的時候,每次截流快要完工的時候,就會下瓢潑大雨,春夏秋冬什么時候都會下,這一下,這小溪就成小河,想給它改道那是想都別想。所以后來就有人說是山神老爺不讓我們干,再后來……“就連拆房子的人都找不到了,沒人肯來,又沒錢請外頭的人來拆,所以工程就擱置到了現在,得有個一年多了。”

王堅摸著下巴,嗯了一聲:“那能不能不斷那條河?”

六六搖搖頭,站在一個稍微高一點的臺階上,指著遠處:“那前面有個湖,土質不行,橋是不可能了,一下雨山洪就給沖了。而且這里三面環山一面環水,只有這一片能修條路出去,這么多年他們出來進去的都得走這條五里土路,又危險又慢,效率低成本高,山里的東西出不來,山外的東西出不去。”

而這時楊月湊過來,小聲的對王堅說:“你跟他聊著,我四處去看看。”

王堅點點頭:“小心一點。”

“放心啦,亞馬遜都是毛毛雨啦。”

她走后,六六掏出煙給王堅敬上了一根:“三哥,你也看到了,除了這一點之外,這里的環境絕對是沒的說,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很少有的,而且山上每年都能產出各種藥材,要是有人愿意來投個資什么的,絕對是能大賺一筆的。”

王堅摸著下巴:“帶我繼續轉轉吧。”

“好叻。”六六點頭帶著王堅繼續往前走,時不時的說一下這里原來是個啥原來是個啥,原來這里有點什么等等。

一直到一棟并沒有被拆掉的屋子面前,六六突然停住了,仰起頭看了看,然后撇擻嘴往回退了一步:“三哥,這屋子就是傳說當年燒死好多人的那個屋子,工人都不敢拆,說這屋子鬧鬼。”

“這么多年都沒人住?”王堅看著這棟小鎮上唯一的三層帶院子大莊園,雖然里頭黑漆漆的,但是從外頭斑駁的瓷磚和已經破了一半的依稀能看見朱紅漆色的大門來看,這戶人家在當時應該在這邊“…或者說整個縣里來說都是一時無兩的大戶人家。

“別說住人了,我小時候來這探險一次都被我爸打成了斑馬。”六六恃怪一笑:“鎮里的小孩多半對它有陰影,白天都沒什么人從這經過,三伏天走過來都涼颼颼的。”

王堅揚揚眉,慢慢的走了過去,伸手推開了那扇破了一半的大門,然后在黑漆漆的大廳里走著。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圍,二十多年的荒廢讓這棟房子再也找不到當年土豪的氣息了,天花板上掛著已經不成樣子的水晶吊燈,家具的碎片四處散落,地上黑漆漆臟兮兮,到處長滿了雜草和菌類,屋子里所有的玻璃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唯獨完整的大概就是掛在衛生間嵌在墻壁上的那張已經發黃的小圓鏡,陰暗處還傳來刺猬的咳嗽聲,當真是像鬼屋一般可怕。

王堅皺著眉頭順著已經沒有了扶手的樓梯向上走去,可走著走著……”王堅突然頓住了,他的腦子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然后眼前也同時開始出現了幻覺。

最開始,是他的耳朵聽見有孩子的嬉鬧聲還有廚房里做菜做飯聲音,接著陰暗的樓房開始變亮,接著身邊的六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透亮的大廳,明媚的陽光從窗明幾凈的玻璃窗里透入在這里,大廳里鋪著漂亮的地攤,地攤上還窩著一只長毛的狗狗。

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翹著二郎腿在紅木的椅子上看著報紙,一個看不到面貌的女人正在廚房里茲茲的做飯。而樓梯上兩個小孩正你追我趕的跑上跑下,那個年紀略大一點但身體虛弱的男孩追著那今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女孩,哭鬧著讓她把什么東西還給他,而那個小女孩卻舉著一個看不清的東西耀武揚威的向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舉報哥哥在玩女孩子的東西。

“喂?喂?喂喂?”

一陣急促的搖晃把王堅從幻覺中搖了出來,他緩過神之后,發現楊月不知道什么站在了他身邊,皺著眉頭:“你一動不動的站了半個鐘頭了,還是六六去找的我。”

王堅表情嚴肅的頓了頓:“我出幻覺了…”

“你啊,今天得好好休息。”

“不不…“不是那種幻覺。”王堅指著這里:“這里大概曾經就是你家了。”

楊月一愣,四處看了看然后皺著眉頭:“我只能從夢里依稀回憶一點”“”其他的我根本想不起來,而且我能記得的只是我家最后的樣子,這里現在都成了一片廢墟,我怎么可能想的起來。”

而六六剛才可算是嚇壞了,王堅上樓上的好好的,突然整個人就像被按了暫停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無論怎么叫都無濟于事,而六六又擔心他是中邪,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趕緊去找楊月過來。

“三哥……”三哥,您可別嚇唬人了,我就說了這里可邪門。”六六表情變得緊張了起來:“三哥——先休息一會吧,現在時候不早了,到我那吃個飯再說吧。”

王堅其實從那幻覺中出來之后,也是覺得頭昏腦漲所以就不再執拗了,反身跟著六六走出了屋子。

而楊月在出來之后回頭看了幾眼,看不出來表情,但是從她的復雜眼神里可以看出來,她其實對這間屋子多少還有些印象,只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而已。

王堅沒說話,他本能的感覺這里頭肯定有些蹊蹺,但具體的情況沒有揭曉之前他并沒有發言權,所以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頭,一直到幾個人來到了六六的家門。時,他才慢慢的說:“我有一種感覺,這事不會很簡單。”

楊月嗯了一聲:“我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三哥……”先別想了,休息一下吧。”六六是心有余悸,那地方對這一片的娃娃來說可都是絕對禁區,而且他雖然學歷不低可到底是農村出身,所以這傳統的迷信,多少還是有一點的,所以他拿著一根艾蒿草遞給王堅和楊月:“掃一掃,掃一掃。

走進屋里之后,六六把王堅和楊月迎到了沙發上,然后泡了兩杯本地的土茶,接著走進內屋:“媳婦,來看看誰來了!”

不多一會兒,從屋里走出來一個姑娘,這姑娘王堅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好家伙,…,六六這小子不得了啊,居然把當年在王堅高中里代課的那個師范剛畢業的老師騙到手了。

“哎…這不是……”正堅的代課老師拍著腦袋:“我記起來了,王堅對吧。”

王堅撓著額頭:“我得叫你鄔老師還是得叫你六六嫂啊……“

“別聽他的,該怎么叫怎么叫,六六比我還大呢。”鄔老師捂著嘴笑了笑,雖然不怎么漂亮,但還是挺有氣質的:“你們坐啊,六六說今天有客人,沒想到是你啊,我去給你張羅飯菜去。”

她轉身離開之后,六六朝王堅挑著眉毛:“三哥,當時你說啥來著。”

“我真忘了——”

“我可記得呢,當時你說,我要真有本事,就把鄔老師娶回家。”六六嘿嘿一笑:“你看,我成功了吧。”

“六六…等會。雖然有點對不住,但是我真沒想起來你。”

六六有些尷尬,但是轉眼笑了笑:“那會你高一,我高三復讀了兩屆,老油子,哎喲這說起來,簡直是人間慘劇。”

王堅撓撓頭:“這事我好像有點印象了,當時好像是你攔著鄔老師要她親你一下吧,說不親就不讓她下班,她一急就叫了,然后我就上去撞見了。”

“是啊…我跟她同年的,然后讀大學了,我就跟她勾搭上了。去年剛結的婚,還得托你福啊。”

王堅哈哈一笑,在六六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夠可以啊。”

六六用眼睛瞟了一眼正在旁邊出于職業病而翻看影集的楊月:“您還說我呢您這媳婦可是比我家的漂亮多了。”

王堅瞇起眼賭笑了笑:“這不是媳婦,我媳婦是這個。”

說完,王堅翻開錢包,讓六六看一下自己跟天然二的合影。這可頓時把六六的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這怕不是找了哪個明星吧?”

“普通人普通人,也是個老師。”

正在他倆聊家常的時候,外頭的鐵門鏗騰一聲響,接著一陣咳嗽聲傳了過來,接著一個老漢扛著鋤頭慢悠悠的走進了屋子。

“喲,六六啊,有客啊。”

“爸!”六六站起身叫了一聲:“這是王堅,王三哥。”

“哦……”我知道這小子,那是天天打架啊。”六六爸掏出一包便宜煙遞給王堅一根:“小子現在怎么樣了?”

王堅的臉都快紅了,自己這惡名……”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洗刷干凈,但畢竟人家是長輩,只能應道:“還行還行,瞎混。”

“才沒呢,爸,三哥現在可了不得了,這次回來是準備給我們這投資建設家鄉呢。”

“這才對嘛,老打架算啥個事。”老頭一拍大腿:“這人可不能忘本。你是真要投資不?投多少錢啊?”

王堅摸了摸腦袋:“我手上大概有二十億的閑錢,我打算…”

“多……”多少?”六六也嚇到了:“三哥,你再說一次……”

“二十億……”王堅也蒙了:“我的股份分…“還有我老爹以前的分紅,不過好多都已經投掉了,只剩下這么多了。”

而楊月這時冷不丁的轉過頭,怪怪的看了王堅一眼:“說清楚,美金。”

六六的眼珠子都爆出來了,說話都不利索了:“真……真…真真的?”

“真的啊……”王堅點點頭:“我其實……對錢沒啥概念的。反正這邊需要,我就投唄。”

“個人還是公司?”

“個人…“走公司的話太麻煩了。”王堅點點頭:“反正——這錢留著也沒啥用啊。”

王堅真不是裝逼,他繼承老木匠的股份,自然也就繼承了他的股份分紅,這么多年的積累,王堅打開賬戶一看,差點沒嚇尿,符號代表美金,后頭的零王堅數了十幾遍。不過在小金的威逼利誘下,他拿出了一大部分投資堅果墻和天使基金,所以剩下的……他打算全投家鄉了,反正現在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了啊。

“三哥,稱真沒騙我?”六六滿臉通紅。

“我什么時候騙過人啊,不夠的話”…我再去開董事會吧,再調集一點。”

“夠……”太夠了……”我以為你打算投幾千萬呢,幾千萬都夠了——”

王堅搖搖頭:“既然要干,不就干大一點,讓鄉親們都過上好日子,其實也算是對家鄉的貢獻了。”

而他說完之后,接著又對那坐在那算二十億有多少個零的六六爸說道:“六叔,那個“”我這次來,還有個目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二十來年前楊家鎮的那場大火。”

六六爸一聽,臉色頓時大變:“慘啊…真是叫一個慘啊!”

“怎么?”楊月也湊了上來:“怎么慘了?”

“一家人啊,被鎖在屋里活活燒死啊!”六六爸深呼吸一口:“那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連去救都來不及啊!”

從他的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讓楊月和王堅同時一愣,楊月皺著眉頭:“鎖在家里?”

“是啊,鎖著的,當時我是民兵隊長,沖過去救的時候,費老勁才把鎖弄開,可已經來不及了。人都燒死了。

王堅沉默了一陣,揚揚下巴:“您從頭說好么?”

六六爸點點頭:“當時六六才剛三四歲,我也就剛三十歲。住在楊家鎮里頭,我讀過幾年書,有點文化,人家就讓我當民兵隊長,后來他們看我干活利索,就讓我當了村委會的…”

“…“能別從這么頭說呢,稍微往后點。”

“哦哦,知道了。”六六爸口風一轉:“有一天呢,有兩口子來到楊家鎮,說他們是楊家鎮出去的人,現在回來準備建設家鄉,是華僑,“至于是哪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什么南洋哪個地方的。”

楊月搭腔道:“馬來西亞。”

“對對,就是那。”六六爸一拍大腿:“后來啊,他們就真出了一大筆錢,好像是有一百萬吧,給縣政府修路。然后縣政府為了獎勵他們,給他們修了棟房子,就是那棟。不過啊……,…我看著他們倒不像什么做生意的人。”

“那像什么?”楊月一愣:“你覺得像什么?”

“像電視里的演的大俠!我親眼看過那個男的在家里練功,兩百斤的大鐵坨子,一只手兩個!”六六爸回憶道:“然后他們倆還帶了兩個孩子過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想是他的娃娃吧。”

“然后呢!”楊月緊張的問道:“然后怎么樣了?”

“別急,別急”容我想想,過去好長時間了,記不得了。”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4 15:17
No.577 當時的月亮

“當年啊,那兩夫妻來的時候,縣里都特別轟動。因為他們是開著汽車來的,汽車啊,還是那個大褲衩牌子的!當時整個縣只有一臺拖拉機,只有上頭領導過來檢查的時候才舍得開開,誰見過這么高級的車。”

“大褲衩是啥……”六六眨巴著眼睛:“有這車?”

王堅想了想:“奔馳吧。”

“就是,你看人家多有見識,你這個鄉巴佬。”六六爸一巴掌拍在了六六的腦袋上:“別打岔,老子老了,記性不好,得想!你一打岔我就給忘了。”

“是是是……您繼續。”六六撇撇嘴,看了一眼王堅:“我爸就是火爆脾氣。”

王堅聳聳肩:“我爸比他還火爆呢。”

接著六六爸繼續說到:“當時,他們來了之后,就在這住下了。你們來看。”

說著,他把王堅和楊月領到窗口,指著外頭的一座祠堂和一個加工作坊:“這兩個就是他出錢蓋起來的!說真的,真是大好人,當年剛好糧食欠收,他們兩口子足足捐了十好幾頓糧食,而且要不是他們,我們過年想吃頓肉都難喲。”

“他們人還不錯咯。”楊月在本子上把他敘述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速記了下來:“然后呢?他們在之后有什么舉動?”

六六爸端起茶喝了一口:“好像是沒有了,他們平時不怎么出門。不過經常會找查家村的一個老頭一起釣魚喝酒聊天。”

“查家村?”王堅一愣:“那不是我那村子嗎?他找誰聊天?”

六六爸抬頭看了一眼王堅,頓了頓:“你爸。

“我……”王墅一愣:“你認識我爸?”

“廢屁話。”六六爸拍拍他家的木頭桌子:“這四里八鄉的誰不認識老木匠,我結婚那會的家具還是他給打的呢,縣里最好的木匠。”

王堅聽完,捏著下巴皺著眉頭開始整合這里頭的資訊,從六六爸的話里可以分析出其實楊月的老爹其實是個相當厲害的高手,雖然不知道是外家還是內家的,但無論屬于哪一家,那都是頂尖一流的。而這樣的頂尖高手,跟自己老爹那種大神交流,其實并不是什么問題。

而真正的問題是……為什么這樣一個高手,而且在和武王王三一交好的情況下,會被活活燒死在家里。這個問題……太值得玩味了。比如如果有人想把王堅燒死在家里,那根本不可能辦到。

難道是自己老爹干的?

這個念頭在王堅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但是他馬上就給否決了,因為他不了解誰,也不能不了解自己老爹嘛,老木匠這人其實到后頭已經與世無爭了,別說殺人了,就連殺雞都很少干了,更何況他是武王……武王王三一就算要殺誰,至于去用上放黑火這種下作的手法么?一指戳缸的本事在身,想弄死誰走過去戳戳就好了。

那既然否決掉了自己老爹,那還能有誰會對這么樣的一個好人下死手,甚至還要斬草除根,連兒女都不放過?江湖上可是有規矩的,禍不及妻兒,這規矩誰要是破了,那武王就在旁過……想死不成?

不過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聽過老木匠對他講述任何有關這對夫妻的事情,甚至沒有提過任何有關于那次大火的故事,這一點倒是一個不小的謎團。

“那在著火之前的晚上,他們有什么異常嗎?”楊月瞇起眼睛有條不紊的問著:“比如跟什么人接觸過或者跟什么人發生過爭執。”

六六爸仔細想了想,然后搖搖頭:“好像沒有。”

剛剛說完,他一拍大腿:“不對!”

從他的表情來看,這里頭肯定有什么讓他印象深刻的東西存在,而且這些東西必然是曾經讓他產生疑惑。所以王堅和楊月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提起來了,仰著臉等著六六爸的下文。

“在著火之前的三天,有不少人生面孔在他們家門口來來回回的轉悠”

楊月皺起眉頭:“能具體一點嗎?”

“就是生面孔,像是城里人,都挺壯,戴著大黑墨鏡,穿著一樣的衣服。”六六爸努力回憶道:“其他就不太清楚了,然后就出事了。”

楊月和王堅對視了一眼,知道從他的嘴里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什么更細致的消息了,所以王堅點點頭,然后伸了個懶腰:“好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開飯了嗎?好久沒吃到家鄉菜了。”

“好了好了,等等啊!”六六連忙站起來往廚房走去:“秀秀啊,飯好了沒有啊?都有啥菜啊?”

“好了好了,炸小貓魚,筍子干燒肉,豆腐乳蛋羹還有一道山芹菜炒臘肉。”鄒老師端著菜走了出來:“鍋里還盹著雞呢,六六去給端出來。”

六六朝王堅一仰頭:“土雞,外頭可買不著的,用城里人的話說,就是有機雞肉,純純的天然食品。”

王堅笑了笑,然后點頭致謝:“麻煩你們了。”

“這哪能啊,就算你不是來投資的,就當招待個朋友也是要的,就怕你嫌棄我們這菜飯不好吃呢。”六六說話間從屋里端出了一大壇子酒:“來來,三哥,喝點。

王堅擺擺手:“我不能喝酒。”

而楊月一扯袖子:“他不喝,我喝!”

一頓飯下來,雖然沒有什么山珍海味都是些家常菜配上點花生米,但一桌人倒也吃了個賓主盡歡。王堅說了說他去外頭之后的事,而六六則大肆宣揚王堅的光榮往事,弄得王堅被楊月笑話的臉紅脖子粗。

在吃了飯之后,王堅主動提出要自己出去走走,畢竟現在對當年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所以現在就有個準確的方向,第一個目的地,就是楊家鎮的外圍。

因為王堅總覺得這里頭蹊蹺太大而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一些基本的線索都已經斷了,所以著急也沒什么用,倒不如到處轉轉,一來可以真實考察一下周圍的環境,二來說不定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你說,他說的一手提兩百斤的鐵塊,有沒有可能?會不會是夸張的?”楊月跟著王堅慢慢的在午后人煙稀少的馬路上逛著:“雙手加起來四百斤很少人能做到吧。”

王堅環顧四周,然后發現路邊一個大概五六百斤大石塊,于是他走了過去,用腳踩了踩這塊石頭,笑了笑:“這個比那個重對吧。”楊月點點頭:“應該有三百公斤左右。”

王堅拍了拍石頭,然后雙手一合,輕而易舉的就把石頭抱了起來,并搬到了一邊:“如果有著力點,我一只手就能提起來,這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楊月皺著眉頭:“可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你是經過強化的人,那你覺得有幾個人能跟你一樣呢?”

王堅摸著下巴,眼睛突然一亮:“你說他有沒有可能也是被強化過的?或者接觸過類似的東西?”

“怎么說?”

王堅靠在一棵樹上:“我們先假設一下他跟我一樣被強化過,而且他是從外頭逃到這里來的,那么接下來的事就能理順了。他接觸我老爹、有超人的力量,被人追殺至此,然后慘遭滅門。”

“嚓……不要用這種冰涼涼的語氣,那是我家人呢!”楊月有些不高興了:“你怎么這樣啊?”

王堅吐了吐舌頭,然后看了看周圍:“老虎?老虎……老虎你人呢?”

叫了半天,卻無人應答,王堅突然發現從早上走進楊家鎮之后,這煩人到極點的老虎兄就再也沒出現過,這弄得已經習慣它存在的王堅居然十分不適應。其實王堅叫老虎兄出來不是沒有目的的,畢竟老虎兄這廝雖然神經兮兮而且異常殘暴,可它的邏輯條例和推理能力絕對沒的說,簡直就是柯南再生,任何一點容易被王堅忽略的細節都會被老虎兄發現,所以……”它說自己是王堅的另外一面是一點都沒有錯的。

可惜……平時讓它滾蛋的時候,它死賴著不走,而現在要它出來的時候……這混蛋居然消失無蹤。

“算了,要它的時候又不知道死哪去了。”王堅撇撇嘴:“走吧,帶你去山上摘野果子吃。”

“哦……”楊聞抬頭看了一眼王堅:“你對這很熟悉嘛。”

“你是看不起我啊?我何止是熟悉……”其實在爬山的過程中,王堅一直在想著自己剛才的那個設想,如果按照這個程序的話,那么一切都能理解開了。不過這樣的話,問題有兩點,第一:他是如何強化身體的。第二:那些人為什么要追殺他。

這兩點如果解決,一切都會變得很美妙,幾乎一切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不過……這兩點真的是很難解決,因為所有當事人都不在了,只有旁觀者,而旁觀者很難影響整個事情的走向。

“我還在考慮你剛才的設想呢。”到達山頂之后,楊月冷不丁的冒出來了一句:“這個設想在程序上是可行的,但我想不出有誰會去追殺一個隱居到這種深山老林里的人。”

“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王堅點點頭:“還有一點……如果能知道他找我老爹干什么以及他們之前認識的還是之后認識的,那么會很有效果。”

“這怎么查?人都已經沒了。”

王堅嘆了口氣,站在這縣里最高的山峰頂上,眺望著這個窮困的山區小縣城直直的發愣,縣城周圍的村鎮安靜的徜徉在午后微涼的秋風中,山林中也只有秋蟬最后的鳴叫,顯得格外空洞和深遠。

看著看著,王堅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用力的一拍大腿,居然鮮有的罵了聲臟話:“媽的!”

正在旁邊摘著矮樹叢上的小果子的楊月扭過頭:“怎么了?”

王堅并沒回答她,只是順著旁邊的一刻大樹一路嗖嗖的就爬了上去,等他爬到樹冠上之后,他四處眺望了一圈,然后倒吸一口涼氣,噌的一下跳了下來。

“你怎么了?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王堅皺起眉頭,指著鎮子:“你的手機能用衛星地圖嗎?”

“那必須的啊……高清呢。我還有厘米級授權。”

“點看,定位到我們這里。”楊月點點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然后從包包里拿出接收器接著還有一個攝像頭似的東西。

等她連接好之后,那個攝像頭突然投下了一個三維立體的地形圖,然后隨著楊月的操作開始慢慢縮小比例。

“好,停!”王堅抬手,然后站到了一邊:“你看!”楊月看了過來,發現衛星地圖上的這個小縣城,以這鎮子為中心,中間的一條小河橫穿中軸,兩邊對開,一邊各自有四個村寨,相互之間距離幾乎相當,而如果直接忽略地形,以一種平面模式來看,這個縣城和這幾個村子剛好形成一個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的整體效果圖!”

王堅指著地下的投影:“縮到楊家鎮。”

“難怪他們堵不住那條小溪。”王堅苦笑一聲:“離卦仙,川。”

“什么意思?”楊月眨巴著眼睛:“什么跟什么啊……”

“這個縣城,不簡單啊。”王堅皺著眉頭:“再縮,縮到你家人的那間屋子。”

楊月聽話的把地圖縮了過去,而王堅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然后一拍手:“有了!”

“什么?什么啊?我怎么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嘛。”

王堅沉默了一會兒:“我可以斷定,你爸是我門派里的人!”

“你們門派的人?我爸???你都沒見過,你怎么知道啊?”

“離卦中虛,你看看你家房子在這個小鎮上的排位,然后再把所有的屋子去掉,只看道路。”楊月拉伸起來一看,楊家鎮三條路,中間一條的最中間……活生生的就因為那間屋子給斷開了一截!

“這……”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5 15:44
No.578 迷與解謎

躺在山頂的草地上看著藍籃的天空,楊月坐在旁邊抱著膝蓋喝著一罐啤酒,她把下巴擱在手臂上,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山底下。

山風呼呼的吹,秋日的太陽顯得特別溫柔,時不時有松鼠或者一些看上去憨憨的小動物瞪著溜溜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王堅和楊月這兩個龐然大物。

老虎兄則在旁邊作勢要抓獵物,可無奈不光是人,哪怕是這些小動物也對它這個山中之王視而不見。

“沒意思,這些家伙都不怕我。”

王堅沒說話,只是看了它一眼,而老虎兄顯然是知道王堅在想什么的,它吧唧了一下嘴:“我睡了一覺,下午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你死哪去了,平時讓你滾蛋的時候你天天在我面前晃,需要你的時候,喊都喊不出來,你就這么矯情呢?”王堅終于忍不住的個了:“你是有多賤呢?”

“OH NO,你不懂。”老虎兄晃著手指頭:“從唯物辯證主義角度來思考的話,我跟你是相反的,你害怕的東西我不怕,你不喜歡的東西我喜歡,你不怕的東西自然我會害怕。

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哦,我有我的自主人格體系,我也有屬于自弓的恐懼和屬于自己的實際情感,就好像你喜歡的是林林,我愛的是金胖胖。”

王堅撇袱嘴:“你的所有感情都是建立在我的認知系統之上,我不知道的你也不知道,我不喜歡的你也不會喜歡。所以只能說我愛著若林的同時還對金胖胖有念想,這才導致你會偏執在她身上。”

“你總算肯承認了。”老虎兄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一直不敢直面自己的本心呢。”

“廢話呢,本來有些東西我是死也不會說的,可你這個攪屎棍出來了,索性說了又怎么樣反正就算不說你也知道。”

還沒等老虎兄說話,旁邊的楊月微微的轉過了頭:“本來不知道的我,現在也知道了。”

王堅絲毫不以為意:“知道就知道了,明人不做暗事。喜歡就是喜歡了,我還喜歡沙諾娃呢這很正常。”

老虎兄和楊月的動作居然整齊劃一了起來,同時朝王堅伸出了大拇指,并異口同聲的說道:“純爺們。”

不過在之后,老虎兄愣住了,然后扭頭看著楊月問王堅:“她跟我百分之一百二十同步,這太詭異了,她能看見我?”

“怎么可能。”王堅撇撇嘴心說:耗子都看不見你,更何況是人呢。

“我就是說嘛,耗子都看不見我,何況是人嘛。”老虎兄拍拍胸口,接著順勢倒在了王堅旁邊跟他睡了個并排:“這次你可能有大麻煩咯。”

“為什么。”王堅不解的回頭:“為什么會是大麻煩。”

“老家之謎可能沒法解,這里都建成六七百年了,知道內情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咱們老爹也沒具體的把故事告訴你你自己探索誰知道要有多久啊。”

王堅嘆了口氣:“那也不能不查,而且我覺得我那個孽障師兄偷書偷丹,無非就是想解個謎,現在看來”…,他似乎也是發現了這個地方的蹊蹺,所以才會干出那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幾本書那幾顆丹,早就被下了加固鎖了,他拿到的效果也不大。”

“關鍵問題是,這個謎是什么寶藏嗎?”楊月在旁邊插嘴道:“我認為可能是哪個朝代的巨型寶藏或者是哪個皇帝的最終陵寢。”

王堅搖搖頭:“我們一門從來不會給人當守墓人,用我老丈人的話來說,我們歷代都在守護一種什么東西但是這個東西誰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慢慢摸索。之所以到我老爹那一代的話,或者是因為出了一個我師兄那樣的人,導致他決定不公布這個秘密,而我覺得一般沒有人知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楊月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沒想到一次簡單的尋親,都能扯上這么多的故事。”

“不是簡單的事。按照我的假設,把事情續寫下去的話,我想干出那種事而且有能力制服你爸的人,必然不會簡單,那我們如果繼續去探索的話,肯定能把他們引出來。”

王堅雖然這么說,但是他明擺著也是很沒有底氣的,現在他們比兩眼一抹黑還要被動,畢竟時間太長太長了……

“你不覺得這個地方看著很別扭么?”突然楊月拿著她的筆記本放到了王堅旁邊:“這是我用衛星剛剛拍的照片,用厘米級掃了好幾張特寫,你看這個地方。”

王堅湊上前看了看,發現那已經長滿蒿草破敗不堪的小洋樓頂上的琉璃瓦上頭有一條裝飾用石頭龍,但它的造型和往常建在房檐周圍的那種裝飾物完全不同,它口中含柱子,作勢欲飛,造型還算可以,但卻不是成雙成對出現,孤零零的朝著南方撲騰,在屋頂的雜草里顯得特別不起眼,如果不是楊月用衛星掃了一圈,恐怕就算是站近了看也看不出來什么。

“雖然知道這是裝飾品,可它總是給我一種不協調的感覺。”楊月笑著說:“歐式的建筑上頭卻有這么中國風的建筑物,這讓人不解啊。”

王堅想了想,看了一眼旁邊的老虎兄:“走,我們去看看。”

“我不去…老虎兄喊了一嗓子,然后嗖嗖的就消失了,藏起來了。而在他消失的一瞬間,王堅甚至從自己這個奇怪的衍生物的臉上發現了一絲恐懼的表情。

“真是奇怪。”王堅聳聳肩,站起身:“走,我們去實地考察一下。”

不多一會兒,楊月和王堅又一次來到了楊家鎮,并準確的找到了那棟房子,在外圍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問題之后,王堅蹭蹭兩下就竄到了屋頂,而楊月愣了愣,在下頭喊著:“我怎么辦哎。”

王堅伸出腦袋:“姜志遠都能爬上來的。

“呃…我是文職啊!不是打手。”楊月用手遮住夕陽:“你這樣讓我很為難你知道嗎……

王堅無奈,從上頭竄竄下來,弓下身子:“我背你上去。”

“你確定背我“

還沒等楊月質疑完王堅,她就已經感覺到了突然的超重感,接著眼一花,再回過神兒時,她就已經站在了長滿雜草和厚厚塵土的屋頂上了。

“你會飛……”楊月嘴角干巴巴的喇了咧:“太不可思議了。”

王堅攤個:“飛而已。”

而這時,老虎兄突然出現:“不裝逼會死嗎?會嗎?會嗎???!!!”

“你不是不出來么?”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老虎兄看了一下周圍,然后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好了,我走了

接著,它就這么來匆匆去匆匆的消失掉了,弄得王堅只能搖頭苦笑,不過糾結于這個傻川那是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王堅在嘆了口氣之后,走到了那個石雕的神龍旁邊仔細觀察了起來。

“材質應該是漢白玉,工藝沒的說,很傳統的工藝。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啊。”王堅摸著龍頭:“這應該只是個花園工藝吧?”

“可是…”楊月沉默了一陣,突然說道:“你的審美觀有問題

“怎么?”王堅不解的看著楊月,眨巴著眼睛:“我怎么有問題了?”

楊月抬手指著周圍:“你不覺得這里突然多出一個這個,會很難看么?你說上頭放個小男孩或者小天使的雕像不是很好么?”

“可是…你怎么知道別人的審美觀?”

“這是我家!!!”楊月都快被王堅給逼瘋了:“這里是我查的最后一塊地方了,在我家其他的別墅里,樓頂要不沒有雕塑要不就是有個小花壇,從來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亂入!”

王堅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樣呃…那我仔細看看。”

繞著這條大概兩米長造型奇怪的神龍走了兩圈,王堅實在沒發現什么不妥,最后只能無奈的搖頭:“看不出來。”

說著,王堅拿出一根煙走到陽臺邊緣,趴在臟兮兮的臺子上看著外面:“這里視野還真是好,三層樓就已經一覽無余了。”

正說著,王堅突然定格了,他往后退了幾步,然后死死再著前面不遠的兩山之間的那道天然虎口。

“你在看什么?”

王堅搖搖頭,沒有回答,只是退到了那條龍雕像的旁邊,蹲下身子讓臉跟它的臉保持一條水平線,然后順著這條龍的視線看了過去。

果然!這條龍眼睛所盯著的方向,剛好就是那個天然虎口,如果沒有計算錯的話,它視線的延伸線,剛好就是貼著山脊擦過去的。

“這里。”王堅把楊月拉到身邊:“能算出來它的延長線么?”

楊月也蹲下身子看了看:“可以!”

不多一會,這條直線就在地圖上被標注了出來,王堅一看,手一揮:“走,咱們順著這條線走過去!”

楊月也是很興奮,在被王堅抱下來之后,跟著他一路屁顛屁顛的就這條延伸線一直往前走。

這一路上,王堅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在這條延伸線上沒有任何遮擋物,最高的也是縣里的那個祠堂,而這條延伸線還剛好從祠堂上頭的空心中軸線上穿過去,沒有任何遮蔽。

而接著走,就來到了地勢較高的一個小村,這個小村也就是王堅的隔壁村,是一個高低錯落有致的村子,按照下午定下來的樸象來看,這里是坎樸,而那條小龍的延伸線一直延伸到這村子的村委會門口的那座石獅子時,剛好跟它的視線齊平,而獅子跟那條龍并不是遙遙相望,而是頭向左偏,眼睛直直的盯著另外一個地方。

王堅手一拍:“果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嗎?感覺很深奧啊。”楊月在獅子旁邊看了看,然后突然驚叫了起來:“你看!”

王堅湊過去,赫然發現獅子的底座上有一排已經模糊不清但是依稀可見的小字:楊樹生贈。

“楊樹生……就是我爸的名字。”楊月捧著胸口:“真的是沒有錯!”

而這時,村委會里頭一個夾著黑色人造革包的中年男子叼著根四塊五的白沙哼著歌走了出來準備下班,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王堅和楊月這兩個陌生人,可當他仔細看了一圈之后,嘴里的煙啪嗒一聲掉了下來,然后哎喲了一下,就退回了門里,接著聲音顫抖的說:“這……這,“”這不是東村小三嘛,你個來勸。”

王堅朝他點點頭:“回來看看。”

“唔……看看就好看看就好…”這個村干部低著頭絮叨著:“你忙你忙我先走了。”

楊月看著他的背影,然后仰頭看了看王堅,接著噗嗤一樂!“你是多招人恨啊······”

王堅聳聳肩:“誰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我多人畜無害啊。”

楊月滿臉的不相信:“也不知道是誰被四里八鄉的當瘟神呢。”

“好吧,是我…王堅無奈的搖搖頭,然后抬起手指頭:“這個獅子看的方向應該就是我那個村子了,咱們過去,然后晚上在那蹭飯接看到我家住一晚上

“行啊,我們王大少的祖屋怎么能不去瞻仰一下。”

不過他們剛走沒多久就被六六給堵住了,他急急忙忙的找到王堅:“三哥,市里的領導來了……您是不是見一下。”

王堅愣了愣:“市里的領導?為啥來?”

“因為您不是說投資嗎?我舅舅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千萬以上的錢,他怕砸手里所以直接給匯報上去了,你說…我舅舅這事得有多缺心眼。”六六嘆了口氣:“這下功勞都得被那幫孫子搶了。”

王堅冷笑了一聲:“讓他們等著。”

“啊……”六六一愣:“這不好吧,市長都親自來了。”

王堅揪撇嘴:“我是來建設家鄉的,不是讓他們升官發財的告訴他們CYan集團會負責承建一切配套系統,不需要他們插手。”

“……,…,Cyan”六六一愣:“您”,…”

“史上最年輕的總裁哦。”楊月挽著王堅的趣道:“富二代就是好。”

“可……,富二代。”六六的腦子一下子就糊涂了:“三哥小時候很可憐的。”

王堅汗顏的抹了一把臉:“別提了啰事挺多。你回去讓他們等著,如果他們使絆子,讓他們等著回家種地吧。”要是別人說這話,那六六肯定就笑了,但是CYan總裁是啥,他可是知道的。他大學里學的是對外貿易,當時他可是去Cyan面試被刷下來的人。今年以來,Cyan已經在亞太地區完全壓制住了其他的同類公司,而且在上個月跟三菱合作之后伊然已經成了世界性的超級集團。

這個超級集團的總裁””居然是這個小霸王,這讓六六是既激動又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從王堅的語氣里倒是看不出哪里有詐雖然不排除他在玩那種欽差大臣的把戲,但是從六六對王堅這人一貫的了解來看”,…他應該不屑去干這種事的。

“行,我會跟他們說的,那三哥,你現在要去哪?”六六笑著說:“我送你過去。”

王堅點點頭:“去我家那邊。”

“好勸。”

而在車上的時候,王堅給六六寫了一張大偉和小金的號碼,讓他去聯系這兩個家伙,讓他們把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

六六點點頭,雖然還是心有忐忑,但他還是決定相信王堅,不過他在把王堅送到他那個村子里之后,他連一分鐘都不敢停留就趕了回去。

王堅看著他的車尾燈然后聳聳肩:“他們也挺可憐,上下都不能得罪…”

“那你還讓他去得罪市政府的人啊?你這太過分了。”

王堅呵呵一笑:“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那些家伙都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修個公廁能修上十一年,什么事交給他們辦,那就算徹底廢了。”

而就在這說話間,已經有十好幾個村里的人圍了過來…

“你個回來了勸?”一個大嬸子上下打量著王堅:“不是說不會來了啊?”

王堅簡直沒臉見人了,他咳嗽著說:“有點事,“”

“我算是看出來了…”楊月在旁邊哈哈大笑:“你在這絕對是個禍害。”

這句話可算是引起了那幫大姑二嬸的共鳴一大堆人附和著個數落起王堅來。而王堅只能無奈的搖頭

不過很快,老村長就走了出來,他手上端著一碗用豬油醬油泡的剩飯邊走邊吃著,看到王堅之后,滿臉笑容的說著:“三兒啊回來了啊?”

“嗯,回來了。”王堅靠在樹上:“阿穎這段時間給你打電話了沒?”

“打了打了,聽說你娶媳婦了啊?這就是啊?夠漂亮的啊,你倆還真有夫妻相。”

“哪跟哪啊。”楊月白了王堅一眼:“誰跟他有夫妻相啊,他媳婦比我漂亮多了。”

老村長一看她的神態再加上她的語氣,立刻“心領神會。”然后揮手把那些礙事的老娘們趕到了一邊招呼道:“三兒,來來,上屋里吃飯去。”

“我得吃肉。”王堅倒是一點都沒客氣:“沒肉我可砸碗啊。”

“有肉有肉,哪能沒肉呢,去讓穎他爸給你殺只雞。”

之所以這老村長對待王堅的態度判若兩人其實還不是阿穎在那邊過的挺好,一邊上學一邊賺著錢,這才去了幾天呢,往家里郵回來十好幾萬這都頂上他們一家人在這干上小十年了。這人放哪都是現實的,要是阿穎是被王堅騙出去做雞的話,那他們八成看著王堅甭管能不能打贏,都得跟王堅玩命。而現在阿穎能讓他們一家在村里甚至縣里都長臉,托的可是王堅的福氣,這還不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啊?

在吃飯的時候,他倒是也問了一下關于楊家鎮的事,但是這村長呃…愣是對這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王堅也只好作罷,然后簡單的跟他談了一下準備把老家整個帶動起來的事。

跟這老村長談的時候王堅就不用再兜著說了,他是啥人老村長早就知道了。不過談到這個的時候,老村長卻不想六六和他舅舅那么積極,反而顯得憂心仲仲。

“三兒啊,叔說你。你想給家里做點事是好的,可是這祖宗的風水破不得啊,你瞅瞅,我們雖然窮,可這幾百年了,你見過誰家餓死人誰家逃難到外鄉么?這是個福地啊,老祖宗這是告訴咱,平平安安就是福氣。”老村長喝了點酒,語重心長的拍著王堅的手:“當時你爸還在那會,他就跟我說過,只要住在咱們這地方,只要肯干活,那就算是荒年都能有富余。咱們這的百歲老人那么多,只要肯讀書的都能上大學,這可不是個笑的,風水這事不能不信啊。

王堅很重的點了點頭,然后摸著下巴:“這個我會有個很好的規劃,絕對不會破壞這里的風水。”

“那就行。這人杰地靈的地方,可不能壞了,不然對不起祖宗啊。”老村長掏出一根草煙:“來一根不,抽不慣那軟乎乎的娘們煙。”

“對了,阿穎他大哥結婚了沒?”王堅也順著改變了一下沉重的話題。

“結了結了,娶了四嬸家的小閨女,這肚子都快起來了。三兒啊,你也得快點了,不小了,該想點正事了。”老村長一抹嘴:“現在媳婦娶了,就差娃了,加把勁,別想著玩,三個月給弄出個大胖小子來。”

楊月在旁邊捂著嘴笑,弄得王堅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出去溜溜。”

“行,我就不送了,反正這是你自己家。”

王堅點點頭,然后帶著楊月走了出去。剛一走到外頭,楊月就問到:“真這么神奇?風水。”

“是啊,這么多年,你別看我們這邊窮,可但凡是肯去讀書的,都是大學生。而且幾百年沒旱沒澇,打仗外頭都打沒了,愣是沒打到我們這,日本人倒是扔了顆炸彈,可到地上啞火了,沒爆。整個縣與世隔絕也能自給自足,你想想看。當然,手機電腦什么的,就是奢侈品了。”

“那還真是個好地方。”楊月點點頭:“看來我這么漂亮不是沒有理由的嘛。”

“不要這樣,你稍微要點臉。”王堅笑著帶著楊月走到了那座獅子的視線延伸線上,發現擋住它的居然是村口一個被王八馱著的石碑,王堅還在這石碑下頭拉過屎呢。

而延伸線則直接戳在了石碑最上頭一個圓形的空洞里,王堅指著那個空洞說道:”這里原來是一個銅球“…然后嘛…

“被你扣下來賣錢了。”楊月白了王堅一眼:“這是文物好不好。”

“那時候想吃冰棍,沒錢嘛。為了這事,我被我爸吊在樹上揍了一頓…陰影啊。”

“這個球形的反射么,…我得好好算算,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說了。”楊月伸了個懶腰:“反正不急,今天我先到王大少家里住一晚。”

“行啊,我去弄點我們這的野茶葉給你嘗嘗,絕對爆掉什么鐵觀音什么碧螺春。”

“這么好的地方,要是亂個真的就可惜了。”楊月點點頭:“我都舍不得走了,這里才是我理想的世外桃源啊。”

“那就別走唄,我給你找個男朋友,我有個小伙伴叫田二牛,身體好長得帥人品也相當可以,你感覺呢?”

“行啊,那就見個面唄。”楊月倒是一臉無所謂,跟著王堅走進了屋子:“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啊,真不錯呢。”

而這時老虎兄突然砰的一聲出現,然后就個在地上打滾,趴在地上猛的親地面,嘴里還嘀嘀咕咕的說道:“終于回家了,太舒坦了!王堅!王堅!快去給我煮年糕!”

“煮年糕······”王堅一愣,扭頭看著依舊掛在房檐上那十幾串已經掛了N年的老年糕,外殼都變成了赤紅色,堅硬程度絕對不亞于木頭:“這個啰對啊!這今年頭越長越好!”

說完,王堅摘下了一串,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年糕立刻四分五裂,然后他捧著這年糕對楊月說:“嘗嘗這個。”

楊月一愣:“能吃?”

“等會你就知道了。”

而在王堅升火發爐子洗鍋洗年糕的時候,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跟楊月來了個面對面。

“啊!你怎么來了?“楊月喜笑顏個迎了上去:“沒告訴他吧?”

“給他個驚喜。“天然二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新媳婦上婆家來看看也是正常嘛。”

說完,她放下了旅行包,然后把里頭的吃食全部倒在了剛擦干凈的桌子上:“吃吃,我買了好多。”

“你們兩口子怎么都一個樣…“見誰都是讓吃吃…”

天然二傻乎乎的嘿嘿一笑:“不是一家人怎么進一家門嘛。”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5 23:43
No.579 小城故事多

“吃吃,這是我特意轉到去西班牙買的當地特產。.”

楊月拎起一個奇怪的皺巴巴的肉蛋蛋似的東西:“這是什么?”

說完,她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然后點頭道:“嗯,牛肉味而且還特別有彈姓,這是什么部位啊。”

天然二在一邊收拾著包包里東西,聽到楊月的問題之后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天真純良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牛睪丸。”

楊月一聽,整張臉都綠了,嗚哇一口就給全部吐出來了,然后趕緊跑到外頭的水缸旁邊玩命漱口,還一邊惡心干嘔。

而這時,王堅端著碗從后廚走了過來,碗里是當年他最愛的東西之一,紅豆年糕。這玩意掛在外面的時候難看的很,就跟掛著幾塊紅磚似的,但是這熱水一泡一煮,全部散開之后,那亮晶晶水潤潤的光澤還有那撲鼻而來的香氣,雖然算不得什么珍饈美味,但它可炸可炒可煎可煮可涼拌的特姓卻讓它成為山里孩子最喜歡的零食之一。

而且這種東西經過發酵和一系列的土工藝,風干的時間越長口味越好香氣也愈濃。

所以王堅對這個的評價相當之高,不然老虎兄這個老王的同位異形體不可能一進家門就哭著喊著要吃年糕。

“你怎么來了?”王堅嚴重盡是驚喜的看著正蹲在地上清算戰利品的天然二:“餓了吧,剛好有年糕,我去給你端過來。”

天然二甜甜的哎了一聲,撩起頭發扭頭看了看王堅:“老公,來吃吃。”

而這時,楊月抹著嘴從外頭走了回來,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大堆牛睪丸,整個人都阿西吧了……“你臉色這么差啊?著涼了?”王堅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月:“還是累著了?”

楊月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肉丸子……王堅扭頭看了看:“哦……你吃了牛睪丸啊,沒事啊,挺好吃的。”

“還壯陽呢!”天然二在旁邊爭著搶著說道:“我就是買來給我家老公吃的。”

王堅一愣,然后呆呆的看著自從結婚之后越來越沒羞沒臊的天然二,以及她越來越大的尺度,這讓王堅甚至疑惑自己娶的是梁歡歡而不是王若林……“阿堅阿堅,我準備在這里再辦場婚禮,你看怎么樣?”天然二端著年糕埋頭吃著,然后含糊不清的說著話:“你覺得呢?”

王堅擺擺手:“沒必要……不會有什么人來的。”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王堅自己的無奈,他在這邊的名聲那可是算的上聲名遠播,沒幾個人敢來參加婚禮不說,而且再把這里折騰的雞飛狗跳,那估計以后回來人家都得關門關窗不讓小孩出門了,所以么,婚禮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喜糖發發就好了。

“對了阿堅,你們找到了什么線索沒有啊?”天然二熟練的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茶杯,隨手洗了洗,然后弄了一杯天然純凈水喝了下去:“我估計應該是有什么發現吧。”

“還真讓你說中了。”楊月嘿嘿一笑,拿出她的筆記本打開之后放到了天然二的面前:“倒是有不少的發現呢。”

王堅看了看四周,點點頭:“天色不早了,我先給你們燒水洗澡,然后再把床鋪準備好。”

“好啊好啊。”天然二百忙之中抬起頭:“要那種不會吵到小月月的大床哦。”

不會吵到……這尺度果然越來越大了。當年那個說點奇怪話題都會臉紅的天然二似乎是再也回不來了。而楊月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毫不避諱的說:“放心吧,我睡覺很沉的,你們不會吵醒我的,不過聲音也別太大了,小聲的叫叫就好了。”

天然二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這就好。不要偷看哦。”

“我電腦里有奇怪的電影哦,你們要不要放來看看助助興?”

天然二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這個可以的,到時候悄悄的把電腦給我就好了。對了,小月月,你還是處女嗎?”

“你問這個干啥,我才不說呢。”楊月別過腦袋:“你還真是無聊。”

王堅在旁邊干巴巴的呵呵笑著,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她們倆口味這么重對話,最后索姓跑到了柴房開始準備燒水洗澡。

而他剛走,楊月就湊到天然二面前說:“其實我一直都忙著訓練,根本沒有時間交男朋友啦。你知道我這種,要上很多課的,全套間諜教學、軍事理論、體能培養,好多好多呢。”

“那真可惜……”天然二滿臉的優越感,然后驕傲的說道:“雖然剛開始會疼疼的,但是后面就很舒服的哦,完全不是那些按摩器能比的呢。”

“你好猥瑣……”楊月推開了天然二的臉:“我開始還以為你很純潔呢。”

“我已經嫁人了好不好嘛,是個小少婦了,這都是正常的啦。”天然二相當無所謂的攤開手:“阿堅還會舔我哦。”

楊月其實也是相當好奇,雖然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但聽到這種話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把頭伸了過去:“就是像A片里面那樣舔嗎?”

天然二驕傲的抬頭挺胸:“嗯!”

“你這是什么姿態……”楊月捂著臉:“感覺你在用這種事炫耀啊……”

“你們兩個……”王堅慢慢背著手走了過來:“差不多一點就行了。”

“啊,阿堅,舔上去是什么味道的?”天然二眉毛一挑:“我自己都不知道。”

“咸咸……喂,你夠了!”王堅脖子都紅了:“敢換個話題么?要不聲音小點也可以啊!”

看到調戲老公的目的達成,天然二悄悄的朝楊月比劃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后在王堅轉身離開之后繼續翻看起了電腦上的那些連線記錄。

“你成功惹怒他了,太帥氣了。”楊月朝天然二豎起了大拇指:“那我該我問你了,被舔的時候什么感覺呢?”

“啊……”天然二佯裝什么都沒聽見,指著電腦屏幕說道:“你們已經找到了三條線,如果按照這樣的規則,在這個地點可能會出現一個中心點,這個中心點里的東西,可能就是這些東西所指方向要表達的信息。”

“喂,這些等全部繪出來之后再說,你現在回答我一下剛才的那個問題就好了。”楊月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而天然二嘿嘿一笑,然后站起身:“水差不多好了,你先洗哦,然后……乖乖的去睡覺,不許偷看。”

當然,這不偷看實在是太難做到了。這好家伙,到了晚上,天然二那小奶貓似的叫聲在安靜的深夜穿透力極強,楊月本身睡覺就淺,再被這么一鬧,她還睡個球。既然睡不著……她只能干點奇怪的事,比如用她那個百寶箱里的黃蜂式微縮無人機來偷拍什么的……但是這只小蜜蜂剛從縫隙里鉆到王堅的屋里,就被一只襪子給打了下來,罩在里頭一動不能動,但是聲音還是有的,從各種撞擊頻率來看……楊月由衷的佩服王堅那超人一般的體力,簡直超越了那些剪輯出來的A片男主角。

第二天一早,楊月頂著黑眼圈形容枯槁的坐在大廳里看曰出,在天然二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和紅潤的面色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她扭頭看著天然二:“你整整喊了兩小時二十二分鐘四十七秒。”

天然二一愣,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她連忙喝了口水,然后說道:“你真的偷看了啊……”

“偷看什么啊,我快被你們倆給吵死了。”

而這時,突然一個杯子從內屋飛了出來,擦著天然二的頭皮飛了出去,接著就聽到“叮”的一聲響,杯子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攔了下來,然后碎裂在窗口處。

緊接著,王堅從里頭嗖的一聲像只貓似的竄了出來,并直接破窗而出,落地之后以極快的速度竄上了屋頂:“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一見這個情況,楊月馬上從腰上解下手槍,把天然二護在身后,并開始全神戒備了起來。

不過沒多久,王堅卻又推開門走了回來,蹲在地上查看起那個瓷杯子的碎片來。

“發生什么事了?”楊月趕緊湊上去詢問:“你發現什么了?”

王堅皺著眉頭環顧四周:“有人!”

說完,他拿起隱藏在杯子碎片中的一枚石子,仔細看了看:“真的是有人。”

“有人?”楊月警惕的左顧右盼:“你怎么發現的?”

“因為有一個很輕的呼吸聲。”王堅表情嚴肅:“這個人肯定是個高手。”

王堅其實心里也犯嘀咕,那個極輕微的呼吸聲大概只有一個一兩歲小孩的程度,但從他扔出去試探的杯子被擊碎來看,外頭的那個人肯定不可能是個一兩歲小孩。這矛盾一結合起來,王堅可以斷定這個人是個非常善于匿蹤的高手。

在經過上次那場暗殺之后,王堅對這種隱藏在暗處的窺視就變得格外敏感了起來,其實那個人來這里最多只有不到十秒。

而這十秒鐘里,這個人其實有充足的時間對天然二或者楊月下手,但是那人并沒有這么干,似乎只是在外頭默默注視了一段時間。

這種行為讓王堅十分不解但是又十分頭疼……畢竟他不是神,天然二也不是,楊月更不是。而一旦被那種程度的高手盯上,除非天然二給自己身上裝上雷達,否則很難保障自身安全。

“你們都回房間。”

“不,阿堅。”天然二擺擺手:“那個人肯定沒有惡意,因為我出來的時候跟他對視了一眼,他閃開了。”

“嗯?”王堅一愣:“什么意思?”

“其實他是故意想讓你知道他在這。”天然二看了看四周:“或者……他想給你引路。”

說完,天然二披上一件外套,拉開門毫無顧忌的走了出來,王堅連忙跟了出來:“很危險的。”

“沒事的,我對危險的預判是百分之百呢。”說完,天然二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后指著王堅家用來蓄水的那個大缸:“阿堅,你快看!”

王堅湊上去一看,發現上頭居然多了許多白色的點點!看樣子非常不對稱,但卻似乎又有一種古怪的協調感。

“這是什么意思?”

天然二看了王堅一眼,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把這些點慢慢的連了起來,然后居然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圖形,而這個圖形居然在一個點上全部相交,而如果把它放大來看的話……“這不就是那些延伸線的縮小版嗎?”楊月拿出她昨天打印的為測量完成的虛擬圖形:“你來看!如果把它等比擴大,你看我們昨天測出的三條線,完全跟它這里的吻合!”

王堅捏了捏額頭:“八門金鎖陣。”

“什么意思?”楊月指著那些小點:“這是八門金鎖么?可是八門金鎖陣又是啥……”

“阿堅,你錯了。”天然二在算了一圈之后拍手笑著說:“這不是八門金鎖,你看……這八主要點全是生門呢!這個陣應該是原創的,叫它萬物生陣都行。”

“你也懂這個啊?”楊月眨巴著眼睛:“這么厲害?”

天然二晃著手里的一雙襪子:“略懂略懂……”

“我現在有兩個問題,第一:這個過來給我們標注出來的人是誰。第二:這八個生門的八門金鎖到底是做啥的。”王堅攤開手:“怎么感覺像是在看名偵探柯南。”

“也可能是金田一。”楊月聳聳肩:“但是可以確定,剛才那個跑掉的人一定是個不比你差的超級大高手。”

王堅點點頭,然后看了一眼天然二:“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知道了,老公。”天然二甩著襪子走到了小院子的圍墻邊,看著外頭:“等下我們再測出兩個點,再多測兩個,我就能看清楚那個人給我們的這個圖是不是跟這幾個鎮子形成的陣是一樣的了。”

楊月呵呵一笑:“看來我這尋親注定風波多,這小縣城的故事也夠多的了。”
vincent1559 發表於 2013-9-17 23:58
No.580 傳奇之地。

等之后的兩個點實地測繪出來之后,天然二根據地強大的邏輯運算配合楊月的衛星圖,很快就算出了所有生門的位置,并跟早上那神秘人留下的圖案一對比之后,發現幾乎是嚴絲合縫。

八今生門,分別在這個破落小縣城附屬的八個鄉鎮里,兩兩相交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看似無規則但是卻又能找到共同交點的古怪圖形。

“這里。”楊月調出地圖,把他們畫出的那個圖形的交點按照比例覆蓋了上去:“這個點在這里!”

“哦?不是中心點啊。”王堅摸著腦袋:“能不能再清晰點?”

楊月打了個響指:“沒問題。

等到衛星圖擴大之后,王堅發現這個地方正巧是自己小時候經常去游泳跳河的小湖邊,王堅對這里可以說是熟透了,但是并沒有發現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別遲疑了。”天然二倒是一臉爽朗:“我們去看看唄。”

王堅看了楊月一眼,然后點點頭:“走,那地方離這大概有個兩三里地,我帶你們去。”

楊月嗯了一聲,然后指著水缸上的那個圖案:“這個人明顯走了解內情的,他到底是打算要干什么?指引我們去嗎?”

“應該是,不過我想,不管他走出于什么目的,這個地方我都必然要去,我得去看看這么龐大的陣仗的八門金鎖到底是要鎖住什么玩意。”

楊月和天然二的好奇心自然也被調動了起來,她倆背好各自的包包,跟著王堅就走了出門。

而在過去的路上,天然二著實又讓王堅吃驚了一把,他發現自己媳婦跟村里那幫三大姑四大媽的關系那叫一個好啊,那幫不待見王堅的老太太們,見著天然二那可算是一個親熱,一路上都有人往她兜兜里塞花生塞瓜子兒,有的甚至還把她拉過去并對著王堅指指點點,然后在天然二說了什么之后又開始搖頭晃腦來。

“他們跟你說啥呢?”王堅著實是不放心那幫奇怪的老太太們打算給天然二洗什么腦:“不會是讓你離我遠點吧。”

“沒錯!”天然二用超級可愛的手勢指了指王堅的鼻子:“她們就是讓我離你遠點,說你不是好東西,說你是個大壞蛋。”

王堅攤開手:“一臉無奈,積怨已深……”

“然后我跟他們說,我已經被你強行娶回家了。他們還讓我報警呢,說讓警察制裁你。”天然二嘿嘿一笑:“你現在知道你在人家眼里是什么形象了吧。”

王堅一臉哀怨:“我是多好一個人吶……”

“是啊是啊,多好的一個人啊,好到讓姆A總部把你列入高危名單里,好到出了名的山口組提到你的名字就打個哆嗦,好到讓天堂之門退避三舍,好到讓整日本十五萬人失業,一千五百黑社會分子在斗爭中喪生,近萬人受傷。您可真是個好人啊。”楊月在旁邊嗤嗤的笑:“好到讓人淚流滿面。”

王堅轉過頭苦逼兮兮的看著她:“竊書不能算偷……竊書卜……讀書人的事,能算偷么?”

他的話加上他那窘迫的表情,讓天然二和楊月笑成一團。而王堅自己卻滿臉的不樂意:“你們這些人吶……真是,沒事就拿我尋開心。”

“其實拿你尋開心才是真開心的。”天然二快走兩步走到王堅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身為本宮的老公,就要讓本宮開心的嘛,你難道沒有一點自覺嗎?”

王堅嘆了口氣:“好吧……你贏了。”

“女孩到女人之后的變化還是真挺恐怖的嘛,當初你們之間可不會有這么扯的對話,看你們談戀愛就跟初中生的初戀一樣,特別無聊。”楊月攤開手:“沒想到現在你們兩個這么沒情調的人居然也開始調情了。”

“正常嘛。”天然二回頭對她笑著說道:“等以后你嫁人了,也會這樣的。”

王堅手上拿著一個芝麻餅,也不搭理她們的茬,這是默默的看著天吃著餅,表情安寧。

其實他倒是沒什么好著急的,這個巨大的陣是誰布置的,他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是數兒,而對于早上來給他通風報信的人,他其實也多少有了頭緒,畢竟深蘊此道卻又不肯露臉的人,想想也知道會是誰。

大概十來分鐘,三人就來到了那天然的小湖旁,這個湖其實大概只有個一百五六十畝的范圍,說湖的話實在是有點小,而說成是池子的話,又的確太大了,所以王堅老早就用它的長相給它取了個蛤蟆塘的渾名。

而這個渾名居然就這樣變成了它的名字,這蛤蟆塘倒也成了這一片的通俗叫法……

“小時候我在這撈魚,釣龍蝦。這可是天然的游泳池哦。”王堅嘿嘿一笑:“這底下最深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有多深,我最多沉下個二十米就實在是沉不動了。”

天然二撿起一塊石頭朝顏色最深的那塊水域扔了下去,當聲音傳來之后,天然二拍著手哈哈大笑:“我最喜歡往深水潭里扔石頭了,聲音好好聽。”

王堅怪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轉頭問道:“確定是這里嗎?”

楊月在電子地圖上再三比對,然后重重的點點頭:“沒錯啊,就是這呢,你來看。”

王堅湊過去,發現實時定位的光標就剛好出現在這一塊地方,而從高空看下來,這蛤蟆塘真的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蛤蟆,而王堅他們所處的地方正好是蛤蟆的嘴邊。

“金瞻望月。”王堅揉著額頭:“這是陣中陣啊,我弄不來了,要請泥菩薩……”

天然二擺擺手,然后用力的跺跺腳:“不用啦,這個陣那個陣,其實都是數學,我現在給你算答案就好了。”

說完,天然二就開始拿出一個本子開始計算了起來,可計算了半天,卻只剩下被她抓狂畫成渣渣的草稿紙。

然后她又撕下草稿紙,重新算了起來,不過算到一半,她徹底放棄了,茫然的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看著正在旁邊等結果的王堅和楊月:“對不起……”

王堅笑著搖搖頭,伸乎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我知道你算不出來的。”

天然二一愣:“為什么?”

“因為這根本不是數學嘛。”

王堅呵呵一笑:“這是跟泥菩薩的演算不一樣,這是一種因果律的具象化,沒有具體學過的人,就是神仙都沒辦法。”

說完,王堅往后走了幾步,指著這個小湖:“如果這個蛤蟆嘴是交點的話,那有生門必須有死門有開門,這個活八門是生死休傷杜景凈開的排列,各自成一個八門陣。每一個點都是一生門,但合起來就各自代表一門,那這個門,不是死門就是開門,我的認知只能到這里了,如果是死門的話……隨便鬧會出事的,所以得問泥菩薩。”

“這么復雜啊……”楊月聽的腦子都大了:“這是何等的難纏。”

“可不是。”天然二撅著嘴一臉不樂意:“弄的這么復雜干什么嘛。”

王堅搖搖頭:“不復雜不足以體現高端大氣上檔次。”

而就在這時,天然二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通并聽完之后,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說是陰晴不定。

“怎么了?”王堅看著她不太對勁:“出什么事了?”

天然二僵硬了笑了笑:“有我快遞……”

“快遞……”王堅一愣:“什么個意思?還有快遞?”

不多一會兒,一輛越野車停在了湖邊的馬路上,然后上頭有幾個穿著印有專線投遞衣服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后從后備箱里抬出了一個木頭箱子。

“簽收一下。”那人看了看周圍,然后嘆了口氣,拿出單子:“這地方真不好找……”

王堅走上前看了一眼箱子:“誰投的快遞?”

“這我哪知道啊……”那個快遞小哥苦笑著:“不是看在這一筆單子五千塊的份上,你讓誰來都不肯來的,趕緊簽收吧,天黑之前趕不回去我們就得在山里過夜了。”

王堅哦了一聲,在單據上簽下了名字,而在他簽名的時候,楊月跟天然二已經開始在拆那快遞外頭的木架子了。

這邊車剛一發動,那邊的天然二就發出了一聲驚叫:“阿堅,快來看!”

王堅往過一看,發現這快遞來的東西不是別的……居然是他的專屬武器……乾坤杵。

“我擦……”老虎兄突然蹦了出來:“這玩意怎么來了?太神奇了……”

王堅默默的搖頭:“不知道啊……”

而乾坤杵上面還有一封信,王堅看了一眼老虎兄,蹲下身子把信拿了起來,信上的字跡果然是泥菩薩那飄逸俊朗的顏體書法,不過整張信同時也像極了泥菩薩的風格,因為上頭只有三個字‘兩面插。

“這兩面插是個什么玩意?”老虎兄蹲在天然二的身邊一手摟住天然二的肩膀,仰起頭對王堅說:“娘的,媳婦都瘦了,你奶奶的,你敢不敢少讓她操點心。”

王堅一愣:“跟你有毛關系……”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她瘦了,我也心疼好不好。”老虎兄往地上呸了一口:“你這個孽畜,怎么一點都不懂心疼人呢。”

“喂……你這算是惡人先告狀,不是因為你,她能這么奔波嗎?”

看著王堅自言自語的吵架,天然二和楊月對視了一眼,然后裝作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

“阿堅,先把它拿出來看看吧。”天然二用力的搬弄了一下乾坤杵,但是四五十斤的重量對她來說稍微有點重……

王堅喔了一聲,走過去輕巧的拎起了乾坤杵,然后順勢把它拉伸了出來,在兩頭看了看:“兩頭插是啥意思勸……”

“等等,阿堅!你確定仔細研究過這個?”天然二湊了上來:“應該是沒有……”

王堅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一直把它當玩具來著。”

天然二瞇著眼睛看了王堅一眼,然后指著乾坤杵的兩個圓柱形的部分:“你注意到這兩邊的不同了嗎?一邊是陰刻一邊是陽刻,上頭還有好多奇怪的字。”

“是啊,但是這代表什么?”

“鑰匙。”天然二開始站在一個石塊上四處找了起來:“泥菩薩是神算,他給你這個,而且剛好在這個點,肯定有他的意圖!”

王堅聽完,覺得確實有理,所以也跟著天然二一起,像猴子似的開始上躥下跳了起來。

看著這一對讓人哭笑不得的夫妻,楊月是又好氣又好笑,因為天然二站著的那塊大石頭上就有一個差不多口徑的孔,可是她愣是站在上頭茫然四顧……楊月甚至不知道是該提醒她好還是不改提醒她,提醒她的話,很可能會傷到她自尊心的……

“那個。”楊月咳嗽了一聲:“如果這么說的話,你們為什么不用那個洞試試看呢?”

她這一提醒,天然二果然發現了腳底下的那個洞,但是她毫無自覺的哈哈大笑一聲:“阿堅阿堅!快來啊!我找到了!”

“哦……”楊月捂住了額頭,她赫然發現自己擔心傷害到這朵奇女子的自尊心的想法是多么的單純和天真,她壓根就沒有這種東西!

而王堅在聽到娘子呼喚之后,僧僧的蹦了過來,然后蹲在了天然二腳底下:這個?”

天然二摸著下巴:“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看上去蠻合適的呢。”

“那咱們來試試?”

“試試!”

“真試試?”

“嗯!真的試試!”

楊月一跺腳,雙手抱住乾坤杵,二話不說擠開這一對傻逼呼呼的夫妻,看著順眼的一面蹭的一下把乾坤杵給戳了進去。

“里頭的石頭還沒……”

王堅話音未落,乾坤杵突然自己往下吭哧一聲陷落了大半,而露在上頭的那一段居然自行分開了,形成了一個類似把乎的東西。

“果然……”天然二皺著眉頭:“里頭有能激活它的凹槽!”

王堅深呼吸一口,雙乎扶著乾坤杵伸出來的那兩截把手,并開始往順時鐘方向用力。

當他的力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手中的乾坤杵發出了咋吱一聲,似乎跟那塊石頭互相鎖亞了,接著雖然阻力巨大,但是王堅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希望。

“幫我把我的手套遞給我。”王堅深呼吸了一口:“然后你們走遠一點,二十米以外!”

說完,他戴上手套,死死咬著牙關,用盡了他那能擰斷鋼筋的力氣轉動起了乾坤杵。

慢慢的,他感到地底下有一陣詭異的顫動傳來,這無疑對他是一種莫大的鼓勵,而這種鼓勵直接轉化成了一種動力,王堅的力氣像是源源不斷似的,拼命擰動這鑰匙似的乾坤杵。

突然,王堅手上一松,像是度過了一個坎似的,阻力驟然減小,而隨著他快速的轉動,蛤蟆塘的蛤蟆嘴處發出了巨石摩擦的隆隆聲,并伴有碎石散落的聲音。

慢慢的慢慢的,蛤蟆嘴那里的水平面上,出現了一個漩渦,周圍的水瘋狂的倒灌了進去,接著那地方居然緩緩升高了起來,一個明顯入口似的東西出現在水面之上,并從岸邊升起了一條小蜘……

“鬼斧神工……真的是鬼斧神工。”楊月由衷的感嘆道:“這裝置即使是現在想要制造出來也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天然二也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呼吸,這一幕儼然就是小說里經常出現的寶藏之地,雖然現在還并不知道寶藏是什么,但其實真正的刺激可正是開門的那一瞬間。

當王堅無法再轉動乾坤杵的時候,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接著轉過身,看著那個讓人驚嘆的入口:“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是吧!神奇吧。”天然二用袖子給王堅擦了擦汗:“我們下去吧。”

而楊月則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不能都下去。”

王堅一愣,然后皺著眉點了點頭:“你們下去,我在上頭。”

“這樣最好。”楊月點點頭:“如果都下去的話,一旦出現意外,那我們就被活埋在里頭了。我跟若林姐下去,你在外頭,我會給你實時傳輸的。”

王堅搖搖頭:“下面一點信號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

“呵不……”王堅從口袋里拿出一枚指南針:“無效了,里頭有強磁場。”

楊月一聽,拿出她的GPS和各種導航器具,發現果然全部失效,電腦開機之后無法偵測到衛星信號,衛星手機也無任何顯示。

“那我們下去之后,看到的東西,上來再告訴你,我會給你拍下來的。”

王堅并無異議,看著天然二和楊月帶著兩個簡易的氧氣筒就走了下去,而剛一走下去,他們就摘掉了氧氣筒……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密閉空間里的氧氣含量,遠遠高于外頭。

大概一小時之后,兩人從里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無限的驚奇~~

等王堅看到她們帶上來的視頻之后,他的臉上比任何人都驚奇:

剛一進去,是一段非常非常長的臺階,一直向下延伸,可是卻并不暗,配上天然二的解說,墻體應該是一種自發光的熒光輻射石材,輻射強度不大,但是匯集在一起足夠讓人看清楚臺階。

而真正震撼是走下去的那一刻,她們倆走下去的那一刻,就連王堅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而似乎是感應到有人來了,周圍的環境頓時亮了起來,這突然一亮,能給人一種超越現實的感覺。

接著周圍的墻壁上就開始出現無數亮晶晶的小人,這些小人顯然不是死物,它們會動!數以百計的小人,在長長的走墻壁上給人演示起了世間百術,從武術到巫術,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如果沒猜錯,這面墻就像是世博會那些場館的展示大屏幕,而目從構造來看,這墻存在了不止千年,至于為什么會動……高明如天然二也并不知道它的原理所在。

而最后他們來到了一扇門之前,這大門根本無法打開,上頭雖然有一個類似乾坤杵插口的槽,但是~~在它之上,還有密密麻麻十萬余字,這些字是活動的,可以任意組合的,天然二在解說里稱,這很可能是一道密碼鎖,而這道密碼鎖,除非知道他謎底,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解鎖,因為即使計算機能把所有文字的順序種類都解鎖出來,但是一個人要用手去挪動上百億次,這……坑爹呢,比愚公移山還不靠譜。

“阿堅,還是你自己去看看吧。”天然二攪動著雙手:“我已經沒有辦法以語言描述了……真的,超越想象了。

王堅嗯了一聲,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而當他自己進去之后,他算是知道這里為什么一打開就導致沒有辦法通訊了,因為這所有的墻,都互相為同極磁石,巨大的磁場擾亂了這一片區域的所以方位和通訊指向,而且墻上那些發光的東西,明擺著不是靠電能的,而是……天然材料。

而當他通過剛才天然二所說的那個碩大的回庇時,他都快要哭出來了,因為這兩面墻上所展示的東西,大部分已經失傳或瀕臨失傳,這與其說是一面廣告墻,更不如說是一面雅璨文化的回顧與懷念。

鑄造術、車馬術、木工術、機關術,甚至還有科幻電影里才有,這里頭都多少已經出現了雛形,代替牛馬的木頭機械、以水力風能驅動的自動播種機還有無法理解的從底到高的引水渠,還有早起的礦石電池驅動的電筒供夜間抓獵物。這些東西似乎早就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只聞其聲不見其實,哪怕是諸葛亮的木牛流馬,也絕對沒有這精巧程度的十之一二,乍一看就跟有穿越者回去了似的。

“真漂亮。”王堅深呼吸一口,他第一次見識到了自己師門的恢弘大氣,一種由衷的自豪感由內而外。

可是隨著他越來越走到深處,這種驕傲感漸漸消失,變成了一種深深的悲傷,大半的東西并沒有保留下來,哪怕是武術和醫藥,也只是留下了一點皮毛,這讓他充滿了茫然與無措。

當走到那扇門之前,他立刻就知道,這扇門的意義了……他也終于知道泥菩薩說那幾本書是立派之本的原因了。如果沒有猜錯,王堅可以斷定,如果無法解開那幾本書里的秘密,這扇門永遠無法打開,強炸?不可能,這扇門如果挨炸,那么這一片幾乎瞬間坍塌,巨大的水壓會分分秒秒摧毀這里的一切。而想在上頭鉆洞?

王堅試著敲了敲這扇門,發現恐怕除了炸,還真沒什么東西可以摧毀這扇以無名金屬打造的巨門。

“謝謝。”王堅捂住嘴緊緊皺著眉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說完,王堅跪倒在門斬,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自言自語道:“老爹,我知道你為什么心甘情愿一輩子苦守了。你才是真英雄。”

說完,王堅轉身離開,而剛走沒多久,他突然發現墻上的一個石盒子上有一個不大的洞洞,這個洞洞的形狀異常古怪,一因為乾坤杵效應,王堅現在看到奇怪的洞洞就想用身上的東西去插插看。

所以他找了半天,身上最最吻令的大概就是脖子上的那根非金非木的小掛墜了,他從脖子上把那個摘下來,然后插進里頭,輕輕一擰,果然……盒子應聲而開,里頭別無其他,只是有一把劍,劍身上清光雅璨。

“干將。”王堅倒吸一口涼氣讀出劍鞘外頭的字:“看來是真的……”

而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小盒子,全都是緊閉著的,而這個價值無可估算的寶庫,正是屬于他那個曾經輝煌過的師門。

王堅慢慢的把盒子重新鎖上,慢慢的背著手往前走,而他的聲音則在里頭久久回蘇:“我知道你們等了很多年,不要急,馬上就走到你們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等到王堅上去之后,天然二一下子就圍了上來,用探測器在王堅身上滴滴的掃了一圈:“真的沒輻射這不科學啊。”

“沒輻射正常啦。”王堅笑著說:“這下頭真的是個震撼人心的地方啊。”

“是啊是啊。我都驚呆了,那些小人是怎么動的,為什么我們走到哪,它們動到哪?”天然二皺著眉頭:“難道是因為磁場感應?可是這個技術到現在還沒完全成熟啊。”

王堅聳聳肩:“誰知道呢,有很多東西還是個迷呢。”

說完,他走回到乾坤杵那里,用力的開始往回轉動乾坤杵,那個寶藏入口重新沒入水底,隨著大地淺淺的低吟,慢慢的消失不見。

“其實我第一次發現,作為掌門,我有很多事沒有干哦。”

天然二一愣:“阿堅……你那個幻覺?”

王堅看了一眼滿臉嚴肅的老虎兄:“不,那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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