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帝師簡雍 作者:雷雨天天雨雷(連載中)

mk2258 2012-10-7 21:04:1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 13972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09:58
帝師簡雍 第三十章 屢屢生事

     “簡先生,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吳敦武藝不錯,就是神經大條了點,一向是沖鋒陷陳的大將,像昨夜這種摸黑行賄的精細活,臧霸自然不會與他商議的。此時听著簡雍與大哥臧霸說話,吳敦卻是莫名其妙的。若是大往日,大哥臧霸不與他說,吳敦自己悶悶不樂了一會,半天後也就過去了,只是現在他對簡雍印象不錯,忍不住出聲問道。

    簡雍哈哈大笑道︰“昨夜你們都去飲酒了,仲永兄弟抱著這麼大的一箱金條子來找我,足足的一百斤,我老簡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哈哈!”

    吳敦張大了嘴巴,渾然沒覺有人在背後扯他的衣裳,大著舌頭幾乎就是吼了出來︰“一,一百斤金條子!你收了沒有?”

    “叔友!”不防簡雍當面直陳此事,臧霸面皮發燒,再看吳敦這副模樣,不由大怒,“你賣什麼呆?簡先生豈是那種貪財之人,還不快向簡先生賠不是!”

    吳敦打了激靈,看著大哥臧霸怒氣勃發,頓時蔫了下來,訥訥的低著頭退到一邊,不敢再說話。

    “唉,唉!”簡雍連忙伸手拉住臧霸,不悅的道︰“叔友是個直腸子的人,有什麼說什麼,我老簡豈是那種小氣之輩?還道什麼歉!”

    臧霸臉色一僵,無奈搖了搖頭,朝簡雍抱了抱拳,笑道︰“是臧某魯莽了!我這兄弟,一向就是這樣不懂事!”

    “跟他一樣不懂事?卻是大將之才!”簡雍指著張飛笑道,張飛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簡雍只在開陽駐了一宿,雖然他起得晚,該趕的路還是要走的,簡雍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陽都,糜竺擔任瑯琊相後,將治所移到了那里,同時,陽都也是諸葛瑾的老家,簡雍已經向諸葛瑾打听清楚了,他的寡母和兩個弟弟兩個妹妹,都還住在陽都老家。

    來時臧霸出城十里相迎,去時,臧霸亦是出城十里相送,到了午後,臧霸的親兵臨時搭了個大帳,一行人進去休息,上好的酒肉堆了上來。

    “宣高不愧是瑯琊的定海神針,有宣高在,這一路上果然一個毛賊都沒有!”飲了幾杯酒,簡雍開口大笑道。

    臧霸心中頓起警惕,哈哈大笑道︰“誰不知道臧某是這里的賊祖宗,哪個小毛賊敢搶臧某,不怕風大閃了腰!”

    “嗯?那我就要說你個不是了,哈哈!”簡雍倚著大柱,伸直了兩條腿大笑。

    “先生請講?”

    簡雍坐直了身子,笑道︰“你也知道,糜竺是我的兄弟,他現在是瑯琊相了,不過這里老是有幾個小毛賊攪得他不能安寧,你也不幫幫他?”

    “這?”臧霸微微一怔,雙眸精光爍閃,呵呵笑道︰“此小事耳,從今以後,瑯琊地界,要是還有人敢攔道不法,先生唯我是問!”

    “好,痛快!”簡雍撫掌大贊,“我再跟你說個事……”

    ……

    瑯琊相糜竺此時正陷入一片煩惱中。

    瑯琊治所本在開陽,不過自從騎都尉臧霸駐軍開陽後,陶謙也就一直沒有任命新的瑯琊相,一直由臧霸駐防徐州北部,有臧霸在,北徐州一向無事。作為交換,陶謙也便默認了臧霸佔有瑯琊的事實,直到劉備對徐州人事進行了這一番調整。

    糜竺擔任瑯琊相後,便將治所移到了陽都,不過他並不長住在這里,糜竺還兼著另一個身份,典農校尉,這是原來陳登擔任的職位,這兩個多月來,糜竺大半的時間,還是徐州各郡巡察,就是他在陽都的太守府,現在也只是略具雛形,還沒有完全運轉起來。

    其實按糜竺本來的意思,他是不想擔任這個瑯琊相的,這倒並非是他怕事,雖然誰都知道這個瑯琊相會刺激到臧霸,不過糜竺與臧霸也略有交情,倒不怕他搞事,雖然這兩個月來,臧霸確實好像也沒有閑著。

    傾其所有幫助劉備在下邳屯田的事,糜竺也不承受了家族不小的壓力。這兩個月來,下邳所幕之屯戶固然節節上漲,他糜家的糧倉卻也眼見著一天天越見露底了。要知道,糧食生意原本佔了糜氏家族生意相當大的一部分,現在糜家一顆糧食也沒有運離徐州,還要從揚州、荊州源源不斷的運糧進來,投給劉備那個無底洞,糜氏家族內已經開始有了抱怨的聲音了,尤其現在兗州大饑,每一顆糧食運到兗州都能獲取暴利,說是斗糧斗金也不為過,有錢不賺,還要虧賠進去,這讓糜氏家族內部反對的聲音愈發的激烈了起來。

    當然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時間會證明今日他糜竺所做是正確的,這一點糜竺有十分的信心,不過眼前卻有個問題很叫人頭大,那就是,糜竺到瑯琊後,也不知道他該做什麼,尤其是他上任以來這層出不窮的盜匪問題,更讓糜竺頭痛不已!

    糜竺初任瑯琊相時,劉備曾拔給他五百郡兵,給太多了怕會刺激到臧霸,到了陽都後,五百郡兵根本撒不出去,太少了,駐守陽都城都還不夠。糜竺主要依靠的還是他自己的家丁部曲,又招一千人,才勉強將陽都城看住,出了陽都,到處是路霸山匪,不歸他糜竺管了!

    高築城,廣積糧,勤練兵!

    這是當初簡雍給出的九字訣,糜竺輕嘆一聲,說得容易,做著難呢!

    難就難唄,給條路走就行,老子就當自己不是瑯琊相,當個陽都令總行了吧?偏偏當初簡雍告訴他的卻是,“不要跟臧霸起沖突”,而這回,卻有一件頭痛的事,跟臧霸起沖突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就是有人殺了臧霸的兵,至于為何被殺,臧霸清楚,糜竺也清楚,上不得台面的事,如果是糜竺的人干的,臧霸也不會再深的計較,畢竟他有錯在先,而且臧霸的性子決定了他就是不滿有這麼一位瑯琊相的存在,也只會在背後搞小動作,不會自己直接跳上前台來。

    問題是,動手殺人的那位原本跟糜竺素不相識,幾天後,卻成了糜竺的座上賓,而這位,緊接著又動手打傷了過來找場子的那一位,這回倒霉的是臧霸結義兄弟,左司馬,孫康!

    “主人,諸葛二公子求見!”

    糜竺正在長吁短嘆,管家進來小聲的稟報道。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0
帝師簡雍 第三十一章 信任問題
作者︰雷雨天天雨雷書名︰帝師簡雍類別︰都市言情小說

     “想請宣高來當這個瑯琊相!”在離走前,簡雍終于拋出了臧霸一直想得到,無論陶謙,亦或劉備卻都一直沒有給他的。

    “這是先生的意思,還有劉使君的意思?”臧霸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不同,沉聲問道,盡管簡雍的這一句話讓他心跳急速加快,臉上依然不動聲色。

    簡雍笑了笑︰“這本來就是玄德的意思,不過那個時候,就是我勸止了他,提議讓糜子仲到瑯琊來的!”

    簡雍毫不猶豫的將好名聲送給了劉備,端起酒杯,這酒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以簡雍粗淺的認識估計,就是糜竺家里,怕也拿不出這麼好的東西來待客,亦可見臧霸這個前土匪頭子應該頭子應該卷了不少好東西,也許曹操他老爹就是他干掉了!

    “你,什麼意思?”吳敦大怒,听簡雍說他壞了自家大哥的好事,忍不住出聲質問。

    “瑯琊重地,不能交給一個信不過的人!”

    臧霸陷入了沉默,他不能確定簡雍說了這些話,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盡管他確實對瑯琊相這個位置勢在必得,否則也不會一直跟糜竺搞小動作了。

    看著臧霸無語,簡雍笑了笑︰“糜子仲到瑯琊後,果然不出我所料,令不出陽都,這瑯琊地界,終究還是你說了算,我一度以為,臧霸就是徐州的毒瘤爛肉,必須堅決割掉的!”

    臧霸的幾個弟兄聞言都站了起來,怒視著簡雍,臧霸眉頭一揚,看了張飛一眼,又了看向簡雍,笑了笑,並不說話。

    張飛不動,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飲酒,吃肉,仿佛這一切都與他全無關系。

    “不過從昨天到今天,我改變主意了!”簡雍不緊不慢的飲著酒,如果目光是刀,臧霸的幾個弟兄殺人的目光早已經將他穿透了千萬遍。

    簡雍笑了笑,解釋道,“昨夜孫觀送金條子給我,我曾問他,我拿十倍金與他換你臧宣高的腦袋,問他答應不答應?”

    “我的兄弟,我信得過。”臧霸眉頭已經展開,自信的笑道。

    “我想就是掉了他的腦袋,他也不會背叛你!”簡雍由衷的贊道,“宣高能有這些兄弟相伴,此生足以自傲了!”。

    臧霸笑了笑︰“臧霸此生,不貴良田美宅,不貴金銀財帛,亦不貴美女嬌娃,惟有我們五兄弟生死同心,才是臧某立身之本!”

    “不錯!”簡雍撫掌大贊,“金銀財帛如過眼雲煙,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憂,惟有兄弟之義,求之不能多得,失之不復再有!”

    這一句話,連著臧霸那幾個弟兄,看向簡雍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

    “我們兄弟早已生死相許,自然永不相負!”孫觀沖簡雍抱了抱拳。

    簡雍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

    臧霸眉頭微挑,看著簡雍,靜靜的沒有說話。現在,臧霸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確定劉備先前確實是有過考慮將瑯琊讓與自己的,只是被這個簡雍給阻了。不過此時臧霸心中,絲毫也沒有怪罪簡雍的意思,心內反而隱隱的有幾分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沉不住氣連日來不住的在瑯琊使小動作,落了下層不說,還平白的遭人鄙視!

    “于我個人來說,我更希望,你能像自家兄弟一樣,是個信得過的人,可惜!”臧霸心中在想什麼,簡雍不得而知,才飲了這幾杯,他卻仿佛就已經有些醉了,依然還自顧自的發著他的感慨,長嘆一聲︰“可惜我們還不是兄弟,重情義,輕死生,一頭磕下去,千里萬里永相隨,刀山火海不背棄!”

    說到動情,簡雍眼角已經泛起了淚花,連忙伸手擦去,哈哈大笑︰“抱歉抱歉,老簡失態了!”

    “先生真是性情中人!”臧霸悠然一聲嘆息,起身離座,與簡雍一揖至地︰“承蒙先生看得起,我臧霸在此立誓,泰山不倒,東海不枯,臧霸決不背負劉使君,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

    糜竺緩步出來,一個面貌清秀的少年長身而立,見著自己出來,微施一揖︰“諸葛亮拜見府君大人!”

    “二公子不必多禮!”糜竺抬手虛扶,少年身長七尺,面如冠玉,正是諸葛瑾之二弟諸葛亮,今年不過十五歲,沉穩內斂,英華畢集,讓人一見不覺忘俗,卻是難得的一濁世翩翩佳公子,只在那里長身一站,糜竺滿腔的煩惱便已不翼而飛,心中歡喜頓生,剛要坐下,身子便又停住,抬手笑道︰“二公子請坐,不必拘禮!”

    這個“拘”字一出口,糜竺便隱隱有些後悔,只覺“拘禮”這等事,絕不會在此等人物身上身上出現的,不覺訕訕的收了手回來,呵呵笑道︰“我與子瑜相交莫逆,二公子若不介意,何若也喚我的字‘子仲’?”

    “亮豈敢如此!”諸葛亮笑了笑,“亮字孔明,前日得蒙糜公家人傳來家兄書信,今故來拜會糜公,可不曾擾了糜公休息?”

    “呵呵,沒有。”糜竺罷了罷手,笑道,隨即有些疑惑的看著諸葛亮︰“二公子今年,該還不到行冠年紀罷?”

    “亮今年虛齒十五,先父捐世前,已替亮取了表字。”諸葛亮正容道。

    “糜竺失禮了!”糜竺連忙斂容,與諸葛亮深施一揖,諸葛亮亦回施一禮,糜竺笑道︰“孔明既已接到子瑜家信,想必子瑜信中所寫,孔明已明了?”

    “亮今正是為此事而來!”諸葛亮點頭道,“亮前日也接到家叔來信,家叔具言已在荊州為亮延請名師,要亮攜幼弟二姊往荊州相會,只是未得家兄消息,故才一直未曾動身。”

    “這?”糜竺訝然,坐直了身子,“如此說來,孔明是決定要去荊州求學了?”

    “是。”諸葛亮不意糜竺為何有些失態,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不知孔明幾時動身?”

    諸葛亮道︰“只待將家中略略收拾,便可動身。”

    “此事?”糜竺有些為難,想了想,苦笑道︰“孔明有所不知,如今道路不靖,孔明若是就這般扶老攜幼出遠門,恐怕多有不便。”

    “當今世道,難有寧日,不知糜公可有教我?”諸葛亮也不作偽,與糜竺深施一揖道。

    糜竺想了想,笑道︰“張益德將軍受命巡視諸郡,今日會到陽都來,若是孔明不為難的話,便與益德將軍同日離開陽都,由益德將軍一路護送,不知孔明意下如何?”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0
帝師簡雍 第三十二章 國士借糧


     “……像陳元龍,當為徐州名士之翹楚,只是太年輕了!數天下群賢,第一首推管幼安,其次曰邴根矩,二君高德,真一世之異人,士之精藻,清規邈世,魁然而峙,汜每日汲汲向賢,猶不能望二君之項背也!”

    大耳朵劉備悠然點了點頭,管寧字幼安,邴原字根矩,北海人,都是當世名士,如雷貫耳、不,光這名字听著耳朵都起老繭了。

    看著劉備點頭,來客更是精神抖摟,抿了一口酒,又道︰“舍管幼安,邴根矩二公,華子魚亦是一時之俊杰,可惜華子魚此君功利心太重,好名利財,落入這碌碌紅塵中,不能自拔,終還是遜了管幼安、邴根矩二君一籌!”

    大耳朵劉備點了點頭,華歆,字子魚,現在豫章太守,據聞為官一向公正清廉,在豫章太守任上勸課農桑存亡吊孤,兢兢業業,與民做了不少好事。

    “至于徐州士人,張子布可謂名重海內,亦是一時士子之冠冕,光和中汜于京師曾與子布一夕宴飲,相談竟日,今時想來,還猶如昨日之事,歷歷在目,只是人事已非!”說到此處,來客面露黯然之色,悠悠一聲長嘆,“想不到汜此來徐州,竟然無緣得一見張子布,亦不知張子布如今身在何方,悠悠蒼天,望之不見,求之不得,真真人生之一大憾事也!”

    說到動情處,來客兩滴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哆哆嗦嗦的摸向酒杯,杯中已空,來客面露一絲不滿︰“玄德公,客人在座,怎能無人奉酒?”

    “嗯?”劉備怔了怔,要喝酒不會自己倒麼?還有那張子布,跟他相談竟日?臉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道︰“張子布如今身在揚州隱居,備已使人數次相請,只是江東紛亂,至今音訊不通”

    來客眼楮一亮,酒也不飲了,放下杯來,喜色溢于言表︰“如此說來,張子布當還無恙?”

    “當是無恙!”

    “唉,玄德公錯了!”來客長嘆一聲,手指在小幾上輕扣幾聲,低頭看了看空空的酒杯,無奈捧起酒壇又給自己滿上一杯,語重心長的︰“玄德公,似張子布這等人才,怎能隨便著了幾個小卒走吏去請的?此非慕賢之道也!玄德公應該自己親往一趟,別憂什麼擅自離境這類的話,君子慕賢,俗文虛禮豈為我輩而設邪?”

    這酒沒味,徐州最好的酒是糜子仲家的黍子釀,可惜在這竟喝不到!來客很無奈。

    大耳朵劉備點了點頭,若真是大賢,我便親往一趟又有何妨!

    看著孺子可教,來客心中贊許,又接著道︰“玄德公可是擔憂徐州事務無人處理?汜冒然言之,玄德公讓糜子仲去做那個瑯琊相就是錯的,糜子仲豈是那百里之才也?”

    大耳朵劉備點了點頭,子仲確實不適合做瑯琊相。

    “糜子仲謙謙君子也,為人豪爽大氣,玄德公若親往江東,徐州大小,就交由糜子仲處理,以糜子仲之才,不過是手到擒來!呵呵,汜此來徐州,一不見張子布,已是人生一憾事,想不到竟連糜子仲也不在,子仲家黍子釀,汜已有多年未曾再得一聞了,可惜,可嘆!”

    “先生何妨再多住幾日,子仲不日便回了下邳。”

    “此話當真?”來客眼楮一亮,撫掌大笑,“如此,汜縱然未得一見張子布,得一暢飲糜家黍子釀,也是不虛此行了!”

    門外親兵身影閃過,劉備皺了皺眉,起身與來客抱拳歉道︰“先生請稍候,備去去就來!”

    “嗯?”來客有些不滿,呵呵笑道︰“玄德公請自便!”

    劉備出了門外,親兵上前小聲說了兩句,劉備想了想,低聲吩咐兩句,親兵轉身便去。劉備抬頭,都兩個時辰了?

    劉備回來,重又入席,來客正襟危坐,笑道︰“玄德公事忙?”

    “小事,已經著人去辦了。”

    “玄德公身荷一州之重,若是小事,豈能事事躬親的?徐州賢才多如過江之鯽,玄德公怎能不援引後世,征闢俊賢為徐州、為朝廷效命?”

    劉備肅然︰“先生教訓得是!”

    “唉!”來客搖了搖頭,耐心的道︰“道理人人都會講,好听的話人人都愛听,做與不做,卻是天差地別,玄德公,忠言逆耳!”

    劉備點了點頭。

    “以汜區區愚見,”看著劉備受教,來客愈發認真,“與民生息,使民無憂,治大國若烹小鮮也,徐州從來富庶,土地肥沃,灌溉便利,嗯,還有煮鹽之便,糜子仲富甲天下,不就是煮鹽販糧麼?”

    劉備微微點了點頭,心說這人真能噴,洋洋灑灑長篇大論,東一點西一頓,天文地理,人事古今,就沒有他不懂的,劉備並不想插話,若非此人名氣太大,他早已拂袖而去了。

    看劉備還在點頭,那自是听進了自己的話了,來客大有一種久違知己的感覺、不,這劉玄德粗鄙無文,怎配為我之知己?只不過看他悉心討教,嗯,孺子可教,便多與他說兩句罷,唉,不過比起那呂布,此子倒是可取得多了!

    “不過汜已听聞,自今年起糜家所有余糧,都與了玄德公?”

    “是,備在下邳募民開屯,正是子仲傾家相助!”

    “唉,玄德公又錯了!”

    劉備詫異的看著來客,又錯了?

    來客面露痛心之色,手指重重的扣在幾案,咚咚作響︰“玄德公賑濟流民,募民開屯,這是好事,可是汜也听說,玄德公竟然使人父子夫妻,別居另過?還設立什麼男營、女營老營?玄德公,此不是大違人倫之道麼!”

    劉備點了點頭︰“此不過權宜之計,待明年安頓下來,自然各家父子夫妻不再分營別居。”

    “還明年?”來客更是痛心,“玄德公,朝聞過,毋待夕改!听汜一言,人倫之道,天地之本,這個什麼男營女營,統統廢棄了,現在就廢棄了!”

    “嗯?”劉備微微皺眉,看了看外面,道︰“先生自兗州來,為呂將軍做使,可有什麼話與劉備說的?”

    來客一怔,這才看出劉備早已不耐煩了,適才卻只是忍著性子薄著面皮陪自己說話,原來自己一番唇舌,全都喂了豬了!

    來客大恚恨,臉上一陣青白相轉,欲要站起,拂袖而去,猛的想起自己受使而來,無奈又坐了下來,朝劉備拱了拱手,沉聲道︰“汜奉呂溫侯之使,向劉使君借糧來了!”

    借糧?

    繞了半天,原來是借糧來了?

    找這麼一個借糧使,國士無雙的借糧使?這個呂布!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0
帝師簡雍 第三十三章 千古奇冤

     “你就是諸葛亮?”簡雍直直的雙眼,看著糜竺身邊的少年,兩顆眼珠子一動不動,就像在審問一個犯人。

    糜竺大惑不解,他與諸葛亮一番交談,話說得越多對諸葛亮的贊賞就越多了幾分,听得下人來報簡雍與張飛到來了,便拉了諸葛亮過來一同相見,正好在城門口迎上了簡雍張飛一行人,然而叫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簡憲和一見面不說別的,不問自己,準確的說是一句都還沒說呢,一雙眼楮就盯上了自己身邊的這個少年,而且看樣子他們是第一次見面沒錯,這簡憲和卻神奇的一下子就叫出了這少年的名字!

    此少年雖是人中龍鳳,可畢竟不是孔文舉那種天下皆知的神童啊!(孔融,字文舉)

    “諸葛亮拜見簡先生,張將軍!”諸葛亮不慌不忙長身而出,與簡雍與張飛深施一禮。

    “你認識我?”簡雍盯著諸葛亮問道。

    糜竺皺了皺眉,諸葛亮認識簡憲和不奇怪,你簡憲和一來就叫出這個少年諸葛亮的名字來,這才新奇!張飛撇了撇嘴,他算看出來了,死大頭一定要來瑯琊,不是什麼無聊閑著也是閑著,為了應該就是這個叫諸葛亮的少年沒錯,嗯,確實美玉良材,雖然年輕,比他的兄長諸葛瑾也不差了,別的不說,光這份從容鎮定,就是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能具有的!

    “正如簡先生一眼就認出了亮,亮亦是一眼就認出了簡先生!”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笑道,簡雍一怔,我認得你是因為你跟你哥長得像,你憑什麼認得我?

    糜竺等人俱是莫名其妙的,看著簡雍,又看了看諸葛亮。

    “家兄書信中,曾有提到過簡先生與張將軍,故亮能識得。”諸葛亮微笑著補充道。

    “哦,原來是子瑜!”簡雍如釋重負,隨即啞然失笑,走過來親熱的摟著諸葛亮肩頭,“告訴我小亮,你哥哥是怎麼說及我的?”

    諸葛亮臉色有些僵硬,瑯琊諸葛氏世代冠纓,書香門第,講究食不言�不語,顯然他從來沒有過被人親密摟肩過,一時有些不適應,輕移,簡雍一只大手卻扣得很緊,無奈向糜竺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笑道︰“家兄據實而言!”

    “滑頭!”簡雍大笑,看著諸葛亮有些慌亂的樣子,簡雍突然有一種惡作劇的強烈**,伸手在諸葛亮如白玉般光潔的臉上捏了捏,揉了揉,嘿嘿傻笑著,嗯,是淫笑!

    “憲和!”糜竺給嚇了一跳,伸手按住簡雍正在小諸葛亮臉上做孽的手,臉上怒色勃發︰“憲和,自重!”

    “呃?”簡雍給嚇了一跳,糜竺已拽著他的手從諸葛亮肩膀上御下來了,將諸葛亮護在身後,一張英俊的臉龐給氣得鐵青一片,聲色俱厲︰“簡公,莫要頑笑!”

    張飛目瞪口呆,同行的臧霸五兄弟也是睜大了眼楮,原來簡先生他好這一口?

    “嗯?好,好。”簡雍訕訕的收回手來,負在背後,拇指食指中指還揉了揉,滑不溜手呢,可惜年紀大了,這要在幾年前,嗯,十年前,那肯定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白嫩小子!

    糜竺看不見簡雍背後的動作,就見兩只眼楮還盯著諸葛亮看,怒火萬丈,將諸葛亮緊緊護在身後,上前一步擋住簡雍視線,冷冷的道︰“簡公,請自重!”

    臧霸幾個兄弟卻是看見簡雍揉手指頭的動作的,只看不見他的臉,又看著糜竺那張英俊的臉龐被怒氣扭成了七八塊,再看看那糜竺背後俊秀無匹的諸葛亮,一個個張大的嘴巴夠塞得進一個大鴨蛋了︰原來,原來簡先生真的好這一口!

    這死大頭,賣什麼呆!

    張飛卻是最了解簡雍的一個,別的不說,兩人在一個被窩里擠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雖然沒給簡雍往那方面想,只是看著糜竺,還有臧霸五兄弟的表情,張飛心中大樂,你小子,也有今天!

    簡雍既不知張飛肚子里怎麼個幸災樂禍,腦後也沒長眼楮看見臧霸五兄弟怎麼個把自己往歪處想,只是看著糜竺用莫名其妙的怒視、不,仇視的眼楮看著自己,尤其那一個“自重”更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子仲,你這是做什麼?”

    “簡公遠來,竺早已令人置好了水酒,請!”糜竺不再理他,攔在簡雍面前,臭著臉做了個“請”的姿式。

    “家兄信中曾言簡先生最愛頑笑,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諸葛亮是直接當事人,別人都在誤會簡雍,惟有他從簡雍方才的眼楮里看到了新奇,喜悅,戲謔,親近,卻絕無眾人心中所想的那種惡心口味,雖然被簡雍摟著肩頭捏臉讓他也是十分的不適應,倒也不懼,微笑著站了出來,替簡雍解圍道。

    糜竺怔了怔,卻只道諸葛亮這這是年少善良,心中更氣了,怒視著簡雍,若不是顧忌著這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只怕便要給簡雍一頓老拳了!

    到了這個時候,若是簡雍還不明白糜竺在生氣,那他就實在就是太天然呆了。不過簡雍到了此時也沒往那方面想,畢竟他自己的心思自己明白,再說哪有人平白的把自己往齷齪那方向想的?尤其正常人對那方面的事還是極度的惡心鄙視的,簡雍是正常人無疑,哪曾想自己此一刻在別人眼中,竟成了一個挨千刀遭雷霹的戀、童、癖!

    听著諸葛亮替自己解圍的話,簡雍訕訕的笑了笑︰“我還道子瑜是老實厚道人呢,原來也在背後編排我,哈哈!”

    “簡公,請!”糜竺再一次趕簡雍走,嗯,準確的說,再一次催促簡雍趕快滾蛋,滾到他的國相府里,免得再在這大街上丟人現眼!

    張飛倒是有心過來幫簡雍解圍的,不過他現在扮演的是正在跟簡雍鬧別扭的角色,背後偷著樂可以,做好事,那就只能免了。

    簡雍一肚子郁悶,狠狠的瞪了糜竺一眼,就算老子第一次見面就對小亮哥又摟肩又捏臉的太突然,你這老小子至于這樣跟老子翻臉麼?虧老子還當你是兄弟!發什麼神經,老子,這大街上,老子忍!

    “請!”糜竺毫不示弱的回瞪著簡雍,進一步攔在諸葛亮面前,再一次催促。

    “你個!”簡雍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抹了抹額頭,換了一張笑臉,也再不管糜竺了,透過糜竺寬大的袖口,親切的︰“小亮,一同去喝兩杯?”

    張飛再也忍不住了,大踏步上來拽住簡雍的胳膊︰“好了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你是戀、童、癖不要緊,老子可不想被人說曾跟戀、童、癖在一個被窩里擠過!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1
帝師簡雍 第三十四章 意外火拼

     糜竺原本滿心喜悅的出來迎接簡雍和張飛的,卻哪曾想一出來叫簡雍給狠狠的惡心了一把,待得簡雍被張飛拽走,他也才看到了與張、簡二人同來的臧霸五兄弟,只是此時糜竺滿心煩亂,匆匆的與臧霸五兄弟打了個招呼,便叫人安排地方安頓臧霸五兄弟和他的一干親衛,帶著滿心的愧疚,親自護送著諸葛亮回去,至于臧霸五兄弟因何會與張、簡二人一同來到陽都,糜竺卻連想都沒來及想。

    “黑子,你說這糜子仲他發什麼神經?”到了無人處,簡雍滿肚子郁悶,拽著張飛問。他不遲鈍,怎麼也明白了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可多大的誤會值得你跟跟老子翻臉了?真真的百思不得其姐!

    “嘿嘿,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他糜子仲肚子里的蟲兒!”張飛大馬金刀坐著,瞅著郁悶莫名的簡雍他心中就直樂。

    簡雍瞥了張飛一眼,看這家伙一副得志小人模樣,臉上分明就寫著想知道啊你求我幾個大字,簡雍卻懶得再理他,扭頭往外就走。

    “你去哪?”張飛在後面喚道。

    “轉轉!”

    多大的事,還求你!簡雍頭也不回,負手便走,一只腳還沒跨出門檻,糜家的一個下人正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一把撞入簡雍懷中,將簡雍撞了一個踉蹌︰“打,打起來了!”

    “你慌什麼?什麼打起來了!”穩住身子,簡雍好不郁悶。

    “打,打起來了!”這人本就急,一來又沖撞的簡雍,兩片嘴唇嚇得直打哆嗦,手指著外面,喉嚨里哦哦的直顫,“打,打……”

    “在哪?”張飛跳了起來,一把揪住這人,拎在手中大踏步的就往外走,簡雍連忙跟了上來。

    打起來了!

    臧霸的五個兄弟跟糜竺的客人打起來了!

    原因就是幾日前,糜竺的這個客人將臧霸的兄弟孫康打傷了!臧霸是地頭蛇沒錯,可他也不知道這人躲哪去了,只知這人身在陽都,卻是沒想到此人會糜竺的客人,于是跟糜竺發了個照會。糜竺倒是知道這事的,接到臧霸的照會,第一反應是,臧霸逼自己把人交出來!

    不過這事屈在臧霸那一邊,糜竺知道自己到瑯琊是個過渡的,不應該與臧霸起沖突的,于是臧霸無禮他忍著,臧霸的人犯事他不去追究,至于將人交出來,他東海糜子仲倒還不至于那麼面!

    這才正愁著怎麼處理呢,想等簡雍與張飛過來一同商議下,卻沒曾想因為簡雍跟諸葛亮的這個“誤會”,糜竺一時氣昏了頭腦,只讓家人先找個地方安頓了臧霸五兄弟,也沒個吩咐下,自己又帶著愧疚親自護送諸葛亮回家,于是,仇人終于見面了!

    張飛跟簡雍趕到的時候,臧霸正與他的幾個兄弟領著十幾個親兵在圍攻一座院子,主屋大門緊閉,光線較暗,看不清里面有幾個人,臧霸的人竟不敢沖上去,只是遠遠的圍著,更外圍的是糜竺的家丁奴僕,倒是一個個拿著武器,不過卻一個個臉色慘白,既不敢上來勸架,也不敢幫屋里面的自家客人解圍,就在外邊哆哆嗦嗦著。

    “徐盛,你這個縮頭烏龜,再不出來,老子放火把這鳥房子燒了,做頓烏龜湯給兄弟們下酒!”臧霸手執著火把大叫著,一只胳膊已經掛了彩,也不管外面圍著自己的糜家奴僕們,他的幾個兄弟各領著親兵分別守住房間的各個窗戶,房間里的人是插翅難飛了!。

    簡雍猛然駐足,徐盛?

    這名字有點耳熟!

    “何事?”張飛的聲音傳來,糜竺的一干家丁奴僕們立刻有了主心骨,連忙擁了上來。

    臧霸這才看到了簡雍與張飛,把火把交給手下親兵,朝二人抱拳道︰“簡先生,益德將軍,臧某與里頭這人有點私事要了!”

    張飛皺了皺眉,簡雍道︰“此人是糜子仲家人?”

    臧霸看著糜家下人,糜府管家連忙跑出來︰“回簡先生,徐公是我家主人的朋友!”

    張飛與簡雍已經走到大院內,地上一片狼藉,盡是打斗的痕跡,還有一大灘血污,簡雍看到地上還躺著幾個,是臧霸的親兵,多半已經不活了,就連臧霸也掛了彩,可見里頭這人,是真的辣手!

    “怎麼回事?”張飛看著黑乎乎的大院主屋,看不清人在何方,問糜府的管家。

    “這,小人也不清楚,”糜竺的這個管家一臉的惶恐,“主人送諸葛二公子回去,吩咐小的們給臧將軍幾個安排住處,小的們便請臧將軍住到這里……”

    “我來說吧!”孫觀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一聲沉喝打斷了管家的話,沖張、簡二人抱了抱拳︰“簡先生,益德將軍,三日前家兄外出行獵,與里頭這位有了沖突,家兄藝不如人,那也無話可說,只是今天我兄弟既然與屋內這位在這里見了一面,可見天意如此,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再比一場!”

    孫觀大致也明白了,既然簡雍跟張飛過來了,他們肯定是會死保屋里頭這位的,自己五個兄弟都在這里,可不敢蠻干,而且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和氣生財要緊,只是這個面子,卻是不能不找回來的。

    “徐盛是麼?”簡雍走到大門前,“可是字文鄉?”

    “正是區區在下,不知閣下是哪位?”屋里一個男子雄厚的聲音傳來。

    “我是你的朋友,可否出來說話?”簡雍有些泄氣,在這里,報張黑子的名頭管用,報他簡雍自己的名頭,也不知道里頭這位認不認識。

    大門“依呀”一聲打開,一個雄壯的男子左手執弓,右手一桿大槍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兩個,看樣子是徐盛的門客,各自執弓,引而不發,護在徐盛左右。

    徐盛將大槍柱地,目光在張飛身上晃了晃,沖簡雍抱拳︰“某就是瑯琊徐盛!”

    “燕人簡雍,字憲和,現為劉徐州帳下用事!”簡雍朝徐盛抱拳還禮,心中暗喜,這也是一員大將!徐盛身上也掛了彩,他的兩個屬下也都負了不小的傷,其中一人傷在大腿上,鮮血已染紅了一只褲腳,幾乎就要支持不住了。

    張飛點了點頭,沖徐盛抱拳︰“張飛!”

    听著“張飛”二字,徐盛眼楮一亮,目光又放在了簡雍身上。

    “徐盛狗賊,納命來!”吳敦幾個也撤了回來,正見徐盛出來,仇人見面,登時大怒,挺槍便刺!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2
帝師簡雍 第三十五章 血色十字

     徐盛眉頭微皺,身子卻不動,他的兩個門客大驚失色,槍尖抵在徐盛胸前一尺處,不動,一只大手伸出抓住了槍桿,正是張飛!

    張飛看向徐盛的眼楮,已多了一絲贊賞。

    “叔友,不得無禮!”臧霸低喝一聲。

    吳敦臉漲得通紅,大槍前伸,不動,後撤,不動!

    在臧霸的幾兄弟中,吳敦是以力大著稱的,然而張飛這大手一抓,長槍在他手中卻鐵鑄的一般,再動彈不得,臧霸幾人俱都大驚失色。

    適著吳敦不再掙扎,張飛便松了手,冷冷的看著吳敦。吳敦後退兩步,只覺得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喉嚨干澀,低著頭羞惱異常,竟不知如何說話。

    “臧將軍,某需要一個解釋!”張飛冷冷的看著臧霸。簡雍負手在旁,想了想,招手叫糜竺的管家過來,附耳吩咐了兩句。負手看著臧霸,都是客人,別說你們在這里打砸燒不對,老子這都把人叫出來了,你還敢動手,真當俺們這些人是泥捏的呢!

    臧霸臉色僵硬,深吸了口氣,沖張飛抱拳︰“此番是我兄弟不對了,某自當狠狠的責罰他!”說著,臧霸狠狠的瞪了吳敦一眼,大喝一聲︰“押走!”

    臧霸的親兵面面相覷,想要上前,又不敢,臧霸大吼︰“押走!聾了?”

    孫觀輕嘆了聲,上來要下吳敦的大槍,吳敦手握得鐵緊,兩眼通紅,額上青筋暴起,孫觀輕輕用勁,吳敦依然不為所動。

    “宣高,算了!”簡雍在後喚了聲,孫觀松了手,簡雍走上前來,“我不知道你與這個徐文鄉有什麼仇怨,不過事情既已到了這個地步,宣高,我只想問一下,能否給我老簡一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臧霸頓了頓,看了徐盛一眼,徐盛正冷冷的望著他,臧霸朝簡雍抱了抱拳︰“就依先生!”

    正說著,糜竺的管家帶著人抬著幾案酒肉過來,簡雍招了招手,就在這血污破碎地里,鋪下坐席,酒肉一一擺開。

    “諸位,請坐!”簡雍向眾人招手,儼然此間主人。

    臧霸幾兄弟有些遲疑,簡雍已當先坐了下來,徐盛和他的兩個門客也依次坐了下來,臧霸五兄弟這才一一落坐。

    簡雍拍開一壇子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面露陶醉之色,笑道︰“這是糜家的黍子釀,在整個徐州,就是放眼整個大漢朝都排得上號的,諸位,請開壇,糜子仲有錢,諸位盡管開懷暢飲,管家,再抬三十壇來!”

    糜竺的管家只覺脖子一陣冷嗖嗖的,這遇上吃大戶的了。

    糜家下人辦事有效率,不一會兒架起火堆,各類吃食堆了上來,又牽了一頭黃牛過來。

    “哞——”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黃牛雙目噙淚,掙扎著沖天一聲淒吼,簡雍心竟然有了些不忍,隨即哈哈大笑,兩世為人,倒不是第一見著殺牛,不過每次過後他心里都揪得一陣陣痛,好長一段時間再不忍吃牛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偽善吧!

    “諸君,這里是戰場,你們剛廝殺過的,地上血跡未干,你們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著血,受了傷本來是不該喝酒的,還死了幾個兄弟,他們本來也是不該死的,嗯,你們流血,我老簡還不曾流血,不公平!”

    說著簡雍拿起了幾案上割肉刀,捋開袖子,沖眾人笑了笑,刀尖在自己手臂上緩緩的劃下,“嘶——”

    簡雍臉上一陣抽抽,額上背後汗如涌泉,他狗日的,痛,真的痛!

    張飛一個哆嗦幾乎就要叫了出來,這個死大頭,又瘋什麼瘋!

    臧霸、徐盛兩拔人帶著各種目光看著簡雍,看著簡雍不緊不慢的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個“十”字,血色的十字,刀口不是很深,鮮血依然很快的爬滿了簡雍整個手臂,滴到地上。

    侍在簡雍身邊的糜家下人兩片嘴唇直打哆嗦,手捧著的酒壇子幾乎都要墜了下來。臧霸五兄弟都是刀山槍林死尸堆里過來了,倒也不至于太過驚訝,只是心中憤怒慢慢的就淡了,徐盛雖還沒有從過軍,手底下的人命也不知有多少了,心中的警惕慢慢的也輕了。

    其實老子是心痛,老子兩輩子都干過放牛娃,老子最愛干的就是戴個草帽騎在牛背上吹樹笛——誰個狗日的出的餿主意,狗大戶吃個夜宴不現宰活牛會死啊!

    不理會所有的目光都聚到自己身上,簡雍額上大汗淋灕,表情卻極是若無其事,從自己袖口又斬了塊布條下來,放進酒壇子里浸了酒,這才不緊不慢的把傷口給自己包扎上。

    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簡雍給自己滿了一碗酒,笑道︰“流點血麼,算不得什麼,流了血不應該喝酒的,不過我等諸人,大家都是刀口上討命活的,今日不知明日事,死都不知道在哪里呢,這喝點酒又算什麼?請!”

    “哞——”

    垂死的黃牛一聲淒厲的慘叫,簡雍手心一個哆嗦,差點沒把碗給扔,低下頭來,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那黃牛已倒在地上了,身首兩離,四肢依然還在抽搐著,糜家的僕人架起了鐵鍋,木盤,手起刀下,熟練的分割牛肉。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漫起,眾人依舊不說話,氣氛有些冷場,不過彼此之間的敵對情緒已經弱了下來,簡雍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起身來到臧霸席前。

    臧霸也忙站了起來,簡雍牽著臧霸的手,走了出來,向著徐盛這一邊,徐盛也站了起來。

    “拿血來!”簡雍喚道。

    糜家的僕人連忙捧著還冒著熱氣的一大木盆子牛血過來,簡雍將自己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再血盆里舀了半碗牛血,目示著臧霸和徐盛。

    兩人對視一眼,也一如簡雍這般,各舀了半碗牛血。

    “先生的意思某明白,從今以後,臧某兄弟與徐文鄉再無仇怨!”臧霸向徐盛舉起了血碗,當先一飲而盡!

    “多謝簡先生,臧將軍!”不論是非曲直,徐盛傷了臧霸的兄弟在前,又殺了臧霸的幾個親兵在後,而今既然有簡雍做保,臧霸主動放下身段,徐盛也不再堅持,手捧血碗微一示意,亦是一飲而盡。

    “好!”簡雍大贊一聲,“都是大好男兒,不管明日我等死在何方,今日恩仇已解,不醉不休!”

    說著簡雍也仰頭,把自己的半碗牛血一口氣咕嚕嚕喝下肚,好腥,好臭!

    “請!”簡雍大手一揚。

    “請!”臧霸與徐盛相互抱拳,各自回到席中坐下。

    此際日已西下,夕陽映著無邊彩虹,照在眾人臉上,分外的鮮艷,殘陽似血,江山如畫,就是這樣的麼?

    這一夜簡雍喝了很多酒,也吃了很多牛肉,這一改他往日的偽善,對著那頭黃牛不甘流淚的雙眼,香噴噴的熟牛肉他大吃特嚼,大醉而歸。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3
帝師簡雍 第三十六章 百口莫辯

     糜竺三步並兩步趕到家的時候,簡雍已經喝趴下了——當然是裝的,被人抬回去休息,張飛聲音宏亮,徐盛與臧霸幾個兄弟正在拼酒,儼然是酒桌上的好兄弟,若不是看著這還有焚燒打斗的痕跡,他怎麼也不相信這里曾經血拼過一場,更不會相信他們之前還是仇人。

    “怎麼回事?”知道事態已平息,糜竺沒有第一時間上來與眾人打招呼,只是遠遠的看著圍著篝火歡飲的眾人,低聲問他的管家。

    管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可不知道兩拔人馬為何一見面就打起來,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向糜竺作了稟報,“主人,多虧了張三將軍和簡先生,他們一來,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嗯。”糜竺大大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這才發覺自己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剛才他前腳剛邁進諸葛亮家的大門,後面家里的僕人就追了上來,把家里兩拔人火拼的事告訴了他。糜竺當時可是給嚇得兩腳發軟,這才想起自己家里還住著一個臧霸的仇人,這要壞大事的!顧不得和諸葛亮客套,立馬拔腿就往家里跑。

    “主人,簡先生說,主人如果回來了,就讓小的叫醒他,你看?”管家察言觀色,也不知道自己這回辦事不力,主人會放過自己不會,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要是因為這事被主人厭棄,那可真是冤死了。

    “嗯。”糜竺又看了一會,他確定這里頭不會再有什麼事了,而且有張飛坐鎮,料想也不會有什麼事,“你剛才說什麼?”

    管家嚇了一跳,低頭恭順的又把剛才的話重述了一遍。

    “他不是醉了麼?”糜竺有些厭惡,尤其想到簡雍那笑眯眯的賊臉還有在諸葛亮小臉上做肆的咸豬手,更叫糜竺惡心不已,難道他還不死心?

    混帳東西!

    “呵呵,主人,我看,八成這簡先生是裝醉呢,他那喝酒跟喝水似的,哪那麼容易醉?”管家讒笑著解釋道。簡雍出手解決了這兩拔人馬爭斗,還讓這兩拔人馬坐下來把酒言歡,等于是救了他一命了,管家感情上與簡雍便親近了些,而且主人跟簡先生一向關系也挺好的。

    “哼!”糜竺臉色尤為的不悅,負手往回走。

    管家有些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了?緊兩步趕忙跟上。

    一陣涼風吹過,糜竺稍稍頓足,感覺舒爽了許多,管家畢恭畢敬的候著。

    “去,找個伶俐點的童子給姓簡的送去!”糜竺皺了皺眉道。

    管家大愕,隨即恍然,原來簡先生好這口,難怪主人生厭,唉,那些名門大戶養孿童,那是因為人家有錢,你簡先生都窮得叮當響,也好這口?也不看看你喝的酒都還是我家主人免費供應的呢,連這等事也好意思來煩我家主人,真真不像話!

    帶著無窮的鄙視,管家低著頭去了。糜竺有些遲疑,想了想,使人敲開了簡雍的房門。

    簡雍正在看書,沒錯,是看書,反正長夜漫漫,他就是想造人也沒個配合的,閑著也是閑著,輕聲吟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殆’;有名,萬物之母……”

    糜竺差點沒笑出來,也不知道誰找了這麼本書給他,抄都抄錯了,偏這姓簡的,別人抄錯了他還不自知,還讀得津津有味!

    他哪里知道,太深奧的書簡雍讀不來,《道德經》成書年代雖早,文字卻最樸實無華,正合他簡雍的胃口,至于這個“殆”字,簡雍心里其實也是犯滴咕的,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抄書時代里,在這個所謂“遺子黃金滿屋,不如一經”的時代,居然還有人敢把書抄錯了,還道是自己記錯了。(廢話呢,要不古藉里那麼多的別字脫漏字從哪里來)

    看著糜竺進來,簡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好問下他,到底這是“天下之‘始’”呢還是“天地之‘殆’”,只是不不待他開口,糜竺的一句話登時讓他如墜冰窟。

    糜竺臉上寫著冷淡,客客氣氣的與簡雍打了揖︰“簡公找我?”

    簡雍愣愣的,坐在那里︰“我說,子仲,我怎麼得罪你了?”

    “簡公若沒什麼事,糜竺告退!”糜竺眼皮也不抬,與簡雍抱拳,退後兩步,看著簡雍。

    他狗日的,中邪了?

    簡雍再好的脾氣也該暴發了,嘿嘿冷笑︰“你吃錯藥了,遭瘋狗咬了,得痰癥了?沖老子發什麼邪火?老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糜竺腦門一片黑,他是斯文人,欲要發怒,又強忍了下來,冷哼一聲︰“簡公若只有這幾個問題,糜竺告退!”

    說著糜竺再不理簡雍,徐徐退了出來,正看著管家領著一個童子過來。

    “主人?”管家讒笑著。

    糜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發一言,揚長而去。

    管家擦了把汗,把那童子領了進來,簡雍正閉著眼楮使勁的揉自己眼眶,丫丫的,老子到底哪里得罪這家伙了?老子跟諸葛亮也不就是熱情了點麼,這難道也讓你小子懷孕了?!

    “簡先生?”管家小心的陪著笑。

    “嗯?”簡雍睜開眼楮,“什麼事?”

    跟糜竺怒歸怒,簡雍還不至于把氣撒到管家身上,依然和顏悅色的。

    “這個,呵呵。”管家心里頭鄙視著簡雍,臉上掛著笑,朝簡雍拋了淫邪的媚眼,“先生,請慢慢的享用,這還是個雛兒!”

    “嗯?”簡雍莫名其妙的,看看滿臉惡趣味的管家,又看了看那個滿臉惶恐的童子,“什麼享用?”

    “呵呵,小人告退!”管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躬著腰小退幾步,輕輕把房門帶上。

    干嘛?

    簡雍一頭霧水,看著被留下來的一臉惶恐的童子,七八歲的年紀,樣貌清秀,只是有些營養不良,大概是驚嚇的緣故,小臉白得嚇人,簡雍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忍,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寶,寶兒。”童子小聲道,大概是簡雍溫柔的聲音讓他安心了下來。

    “寶兒?”簡雍念了一遍,每個孩子都是爹娘的寶貝,簡雍心生憐憫,想了想又問道︰“他們讓你來做什麼?”

    寶兒小心的看了簡雍一眼,大概是覺得這個先生也不是那麼凶,也不再那麼害怕了,脆聲道︰“管家讓寶兒來服侍先生,說先生讓寶兒怎麼做,寶兒就怎麼做。”

    服侍我?

    有沒搞錯!

    簡雍一陣好笑,這半大孩童,晚上不會還尿床的吧?

    猛然,簡雍站了起來,眼楮睜得大大的,怒發沖冠︰享用?雛兒?

    我,我靠,靠,靠靠靠靠!!!!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3
帝師簡雍 第三十七章 是又如何

     欲哭無淚,簡雍欲哭無淚!

    被人冤枉還沒地方說理去,人世間最大的不幸莫過于此!

    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糜竺那臭小子橫不是鼻豎不是臉的干嘛老沖自己亂發邪火了,敢情以為老子在那個啥小諸葛亮呢?他狗日的,這什麼想象力!還說什麼人心不古,人心不古,這古人都這熊樣,難道所謂的古君子,得老子到上古、遠古去找不成?

    不過簡雍終究沒有讓人把這個叫寶兒童子送還回去,反正這宇宙天地間,是人總免不了要被冤枉幾回的,冤枉就冤枉吧,還能咬了老子躺身上一塊肉下來?

    簡雍把自己的鋪子讓給寶兒睡了,一個虛歲十歲的小孩子,簡雍自己是不敢再在這里睡了,縱然他不懼人言,可是那個狗日的是把寶兒當那個啥給他送來的,若是他還跟寶兒擠一個被窩,簡雍無論如何過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的,毛骨悚然,亞力山大!

    關了門出來,遠遠的還有幾聲狗吠,幾個親兵守在大院前,那是他和張飛的親兵,糜竺的管家給簡雍和張飛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落住下。夜風已冷,天上月朗星稀,今天是十五?十六?好像不是,上弦月下弦月簡雍是分不清的,只是本能的感覺,今晚的月亮也不是那麼圓,應該不是圓月的日子,在沒有地面燈光污染的年代,皎潔的月兒灑下一片清輝,儼然一片聖潔肅穆,簡雍沐浴在這聖潔的月光中,煩亂的心思也漸漸平復了下來,神思悠往,心口突然感到一陣陣的悸動,仰望長空,皓月當空,老子,老子這是怎麼了?

    圓月的沖動麼?

    這還不是圓月呢!

    “先生?”幾個親兵看著簡雍出來,連忙躬身施禮。

    “嗯。”簡雍胡亂應了一聲,猛然看到這幾個親兵眼楮里都透著古怪,“怎麼了?”

    “沒,小人守著這里,沒有什麼不對的!”

    “嗯?”簡雍恍然大悟,“啪啪”一人一下,在幾個親兵頭上狠狠的拍著,“臭小子!”

    “是!”幾個親兵想笑又不敢笑,胸脯挺得筆直。

    簡雍狠狠的瞪了這幾個親兵一眼,無奈負著手又退回來,他不是張飛,要是張飛早就抽了這幾個沒大沒小的家伙一頓,看了人太善良了也不行︰“等張三回來了,你們跟他說老子今晚跟他一起睡!”

    “是!”幾個親兵大聲應著。

    “叫他說話小點聲,別吵著老子!”

    “是!”

    不理會這幾個一肚子冒著壞水的親兵,也無心再欣賞這無邊月色,簡雍帶著一肚子悶氣,推開張飛的房間,說是張飛房間,其實他們都是第一天到這里,還好這里沒有張飛那惡心人的汗臭味,他狗日的,簡雍又跳了起來,沖外面喊︰“燒一鍋熱水,張三沒洗干淨不準他進來!”

    “是!”幾個親兵強憋著笑。

    簡雍氣得牙癢癢的,他狗日的!

    簡雍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被人搖醒了,一個滿臉虯髯、酒氣燻天的大腦袋掛著兩顆銅鈴大眼,正對著他。

    “做什麼?”簡雍一肚子不舒服。

    “老子要睡覺!”張飛打了個飽嗝,噴了簡雍一臉酒氣。

    “睡地!”簡雍翻了個身,被子蒙住腦袋。

    “回你房間睡,憑,憑什麼你佔老子的床讓老子睡地上!”張飛晃了晃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

    簡雍死死的捂住腦袋,不理他。

    不一會,地上響起了如雷的鼾聲,簡雍淚如雨下,他狗日的糜子仲,老子饒不了你!

    別看張飛前一夜爛醉如泥,第二天依然天蒙蒙亮就爬了起來,老習慣打熬力氣去了,被他的鼾聲折騰了一宿身心俱疲的簡雍這才撈了條小命回來,沉沉睡去。

    日出三竿,簡雍打著哈欠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推開房門出來,寶兒早在那邊等候半天了,看著簡雍出來,捧著一木盆子水迎了上來,兩只小手顫顫危危的,讓人都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摔了,簡雍急忙接了過來。

    “先生,洗臉!”寶兒乖巧的遞了一塊綢巾過來。

    “誰讓你這麼做的?”簡雍看著寶兒又勾起昨夜一肚子委屈來,早飯還沒吃又給填滿了一肚子不爽。

    “管家讓寶兒來服侍先生……”寶兒低著頭像做錯了什麼似的。

    簡雍嘆了口氣,算了,老子沒那麼多貴氣,這個十歲的孩子,又哪有那麼多的嬌氣的?想到此處,簡雍換了口氣,撫著寶兒的小腦袋,柔聲道︰“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現在去幫我把房間收拾了。”

    以後就讓他跟著自己當個書僮吧,雖然老子也沒讀過多少書!

    “是!”寶兒歡喜的應著,撒開腿快步的跑去。大概他覺得,跟著這個和氣的先生,比以前天天受氣挨打罵要好得多吧,就是不知道先生生氣了會不會也餓自己飯。

    打發走寶兒,簡雍匆匆洗漱一番,因陋就簡吧,又做了幾個擴身運動,“張三呢?”

    簡雍問守在院門前的親兵,回答說一大早出去打熬力氣還沒回來,簡雍就不再多問了,抬腳走了院門。幾個糜竺家的下人早候著那里了,看簡雍出來,忙躬身施禮︰“先生,可是要用點什麼?”

    簡雍看他們身邊都放著食盒,本來還有些咕咕叫的肚子頓時沒了食欲——主要是叫糜竺這小子惡心了,揮了揮手,問道︰“糜竺呢?”

    “主人在廳堂。”

    簡雍點了點頭,讓人引路。

    糜竺正在讀書,他似也在等著簡雍,遠遠的看著簡雍過來,放下書,起身沖簡雍躬身施禮︰“簡公昨夜睡得可好?”

    簡雍立住,看著糜竺,儒冠大袍,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客客氣氣的,簡雍點了點頭,喉里壓著一股邪火,死死的壓著,簡雍臉上嘿嘿冷笑,朝糜竺抱了抱拳,轉身就走,他、他、他狗日的!

    沒走出幾步,簡雍又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換了一個迷人的笑臉︰“子仲,那個寶兒挺乖巧,以後就讓他跟著我罷?”

    “可以!”糜竺不咸不淡的道。

    “多謝!”簡雍朝糜竺抱了抱拳,轉身就走。

    “簡公就這一句話與我說麼?”糜竺在後面喚道。

    簡雍又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急劇的起伏,好一會,回過身來,笑眯眯的︰“子仲,該做的,老子已經做了,該說的,老子沒什麼話跟你說的!”

    到後面這一句,簡雍幾乎就是咬牙切齒的蹦出來了。

    糜竺看著簡雍的背影,冷哼一聲,心里突然有些發虛,冤枉你了?又想起簡雍揉捏諸葛亮小臉時那副淫邪的模樣,再想他一大早過來就跟自己討要一個童子,哼,冤枉你了!

    糜竺大袖一甩,又回到他座上,拿起書。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5
帝師簡雍 第三十八章 登門拜訪

     “諸葛亮家怎麼走?”從糜竺那受了一肚子氣出來,簡雍隨手揪住一個糜竺家的下人問。

    “哪個諸葛亮?”這人眼楮里有些古怪的東西在晃。

    “這里有很多諸葛亮不成!”簡雍大怒,怎麼這姓糜的連他們家的僕人都這麼齷齪!

    “小人不知!”

    “滾!”

    簡雍一個飛腳把這個小人踹得屁滾尿流,憋了一肚子郁悶,他狗日的,沒了張屠戶,老子就只能吃帶毛豬不成!

    不理他們,背著手,自己出了門,兩個親兵趕緊跟了上來。

    瑯琊屢經賊亂,人民流失嚴重,陽都城雖然是瑯琊治所,其繁華程度不及下邳十分之一,單看這大街上依然行人稀少,許多大戶人家都是大門緊閉著。簡雍左右無事,隨便晃逛,尋了半天,才看到了有家酒樓,便鑽了進去,里頭卻有一個熟人,臧霸的兄弟,吳敦!

    “叔友,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簡雍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吳敦愣了愣神,看是簡雍,勉強的笑了笑︰“大哥與益德將軍他們去行獵了,某不想去!”

    簡雍笑了笑在吳敦面前坐了下來︰“還在為昨日的事著煩呢?呵呵,我陪你喝兩杯!”

    吳敦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簡雍又使人添了兩個菜,扔了一串錢上去,那小二樂得眉開眼笑,低頭哈腰屁顛屁顛的去了,他大概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這麼豪爽的一個客人。

    幾杯酒下肚,吳敦的話也多了起來,不無感慨的道︰“某一向自負,原來也听說過益德將軍勇武蓋世,還道他就是再怎麼厲害,某這身本事怎麼的也能在他手下戰上一戰的,唉!”

    “哈哈!”簡雍大笑,“益德是天生神力,咱不跟他比,輸給他也不丟人,反正我們又不會在戰場上相見,又有什麼要緊!”

    吳敦嘆了聲,簡雍寬慰了他幾句,又多吃幾杯酒,便把杯子一扔,笑道︰“酒還是這酒,肉還是這肉,天天吃喝都把人悶死了,我去轉轉,叔友無事,一起同去?”

    吳敦沒想到簡雍會邀他同行,在他看來,簡雍能讀書會識字,乃是個“先生”,哪像自己這種名字都寫不來的大老粗,就是自己的“字”還是大哥幫自己取的,不禁的有些猶豫。

    簡雍看著他心動,上前拍著他的肩,哈哈大笑道︰“走吧,爺兒們,哪那麼多悶事!”

    吳敦豁然開朗,跟著站了起來。店小二見他二人要走,忙迎了上來,滿臉堆著笑,簡雍又拋給他一串銅錢︰“可足夠?”

    “夠了,夠了!”小二忙不迭的點頭哈腰。

    “問你個事。”

    “先生請說?”小二讒笑道。

    “陽都姓諸葛的,都住在哪里?”

    吳敦眼楮一亮,摸了摸自己滿是帶刺的下巴,這簡先生,不會是讓自己去搶人吧?

    “諸葛?啊呀,諸葛在我們陽都可不是第一良第?幾代人都是二千石的高官呢,闔族下下,怕不有四五千人,不知先生找哪一位?”說起這個諸葛,店小二甚是有與榮焉,兩只眼楮都放著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姓諸葛。

    簡雍沒問,笑道︰“找諸葛子瑜家,你也知道麼?”

    “諸葛子瑜,啊呀,知道,不就是剛被州牧大人征闢的子瑜公麼?”小二一副我豈有不知道他們的,神情甚有些激憤,“先生出了城往東,走了一兩里路,有個桃樹林,現在該著滿是桃子了,過了桃樹林,有條河,河上有座順濟橋,走過順濟橋,再拐個……”

    七七八八的,店小二確實對諸葛家熟得不能再熟了的樣子,簡雍不禁有些奇怪,又拋給小二一串銅錢,小二千恩萬謝的,又叮囑了一番。

    簡雍笑了笑,出了酒樓,親兵牽了馬過來,眾人翻上馬背,便向城東馳去。

    出了城門,兩人一路說著閑事,路上不住的有行人來往,路邊是一畦畦農田,到處是農人在辛勤農作,簡雍一行人放馬緩行,看著這一個個忙碌的身影,簡雍不覺的也有些陶醉,男耕女織,田園詩畫,我們的祖祖輩輩追求的,不就是這麼一種平靜詳和的生活麼?

    “簡先生?”吳敦終于憋不住,出聲打斷了簡雍的胡思亂想。

    “嗯?”簡雍怔了怔,從自我陶醉中回過神了,唉,“叔友有事?呵呵,有話不妨直說。”

    “先生你,你不是還念著那個諸葛家的小公子罷?”吳敦一張臉憋得難受,左右的感覺簡雍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不過諸葛家畢竟是大族,要讓自己動手去搶人,只怕有點難度,影響也太壞了。

    “嗯,啊?想什麼呢!”簡雍好不郁悶,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把吳敦給嚇了一跳,簡雍望天長吐了口氣,郁悶,有氣無力的︰“別胡說了,我是受他兄長的委托來看他!”

    簡雍這話半真半假,他是不止一次的套過諸葛瑾的話詢問他的這個臥龍弟弟,不過這一回可不是受諸葛瑾所托什麼的,壓根就是他自己想過來看看。

    “哦。”吳敦恍然大悟狀。

    經著這一打岔,簡雍也再無心欣賞這田園詩畫,打著馬悶悶的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哪有什麼桃樹林?

    “叔友,你有看到這里有什麼桃樹林沒?”簡雍望了半天,終是一無所獲。

    吳敦搖了搖頭。

    簡雍好不納悶,翻身下馬,走向田邊,與一個正在擔著農家肥的老農打個揖︰“打攪老丈,請問此處可有個桃樹林?”

    老農放下擔子來,奇怪的看看簡雍,又看了看吳敦等幾個騎在馬上的,笑道︰“客人打哪里來,尋這一個桃樹林做什麼?”

    “在下自下邳來,也不是尋什麼桃樹林,只是探訪我友諸葛子瑜家,適才問了人,說道此處有個桃樹林,故有此一問,教老丈笑話了!”

    “呵呵!”老農微微一笑,“此處是有個桃樹林,只是早已焚于兵火,客人尋那諸葛瑾家,可稍待,待老朽這擔糞完,再領你去。”

    簡雍微微一怔,這老農可不簡單,竟然直稱諸葛瑾的名字,當即打了個揖笑道︰“如此,就勞煩老丈了!”

    “不忙,不忙!”老農呵呵笑著,擔起糞擔便走。

    吳敦老大的不願意,在後面嚷道︰“我說,老頭,你先領我們去,我與你錢!”

    “哈哈!”老農大笑,“客人說笑了,這樣個世道,金銀滿屋不如黃梁一鐘,呵呵!”

    簡雍亦大笑,“叔友若是心急,何不下去幫老丈完這份地,不知你當年做農的把式還在不在?”

    ~~~~~~~~~~~~~~~

    關于被誤會這件事,解釋一下,其實,這也就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這類行為在這個時代很普遍,就是曹操也有好這口的傳說,當然這大概也是被誤會的。事實上簡雍如果願意的話,他也可以跟糜竺說個清楚,問題是,糜竺並非簡雍的戀人,他並不在乎簡雍的性取向,只要簡雍在這方面別色令智昏添亂就行,只是在糜竺看來,簡雍非禮諸葛亮,就是色令智昏,不可原諒的
you2468tt 發表於 2012-10-10 10:06
帝師簡雍 第三十九章 為農不易
作者︰雷雨天天雨雷書名︰帝師簡雍類別︰都市言情小說

     听說讓自己去糞,吳敦頭搖得像拔浪鼓似的︰“先生說笑呢,我老吳干了十幾年殺人的營生,就是因為當年我那死鬼老爹怎麼鞭子抽都不上田,哈哈!”

    听著吳敦這話,老農眼皮子抬都沒抬,擔著糞擔遠去了。

    簡雍搖了搖頭,在田梗上蹲了下來,伸手在泥土里摳了一把泥,放在手里揉了揉,輕輕一嘆,扔掉泥塊站了起來,看著田野里這些忙碌的身影,默默無語。

    “先生,我說錯話了?”吳敦看著簡雍那模樣,小心的問道。

    簡雍笑了笑︰“你這話讓我也想起我那死鬼老爹了,當年他一天到晚拿著鞭子抽我,趕著我去讀書,可我老簡並不是什麼讀書的料。”

    簡雍不盡實,他這一世的老爹是死了,那一世的老爹……

    “哈哈!”吳敦大笑,“我那老爹,就會拿鞭子抽我上田,有一天他又抽我,我就跑到大哥家里躲起來,他又不敢上大哥家要人,哈哈,就在家里干瞪眼!”

    “嗯?”簡雍笑著听著。

    “後來,只要他再要抽我,我就跑到大哥家里,反正那里有吃有喝的,他也抓不著我,再說,老子才不跟他一輩啃地泥呢,哈哈!”

    “後來呢,後來他就不再抽你了?”

    “後來他抽不動,我十三歲那年,他死了,死在地里頭了!”

    雖然吳敦說話大大咧咧的,簡雍分明感覺到了他心中的傷感,默默的點了點頭。

    吳敦扭頭看著這一畦畦肥沃的土地,伏下身來抓起一把泥,放在掌心狠狠的揉著,回看簡雍,笑道︰“先生你可知道我老爹死了那一天,我做什麼?”

    “嗯?打架麼?還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沒錯,那天是老子第一次殺了人,也被砍了一刀!”吳敦目露凶戾之色,扯開自己的胸口,露出一條長長的刀痕,“就這一刀,差點沒要了老子命,哈哈!”

    “然後你老爹死的時候,你連看他最後一眼都沒有?”

    “沒錯!”吳敦閉上了眼楮,深吸了口氣,“所以我們族長把老子驅遂出族了,哈哈,老子,老子後來就跟大哥做了賊,他們就連給我老爹上墳都不許了,老子現在也忘了,也不知道我那死鬼老爹到底是埋在哪個山頭的,哈哈……”

    “子欲養而親不待!”簡雍輕拍了拍吳敦的肩頭,“你娘呢?”

    “老子一生下來就沒了娘!”

    “叔友,等到天下太平了,我送幾頭耕牛給你!”

    “給我做什麼?”吳敦愕然,隨即哈哈大笑,“天下太平,賊鳥個天下太平,天下太平關老子鳥事?老子生下來就是要殺人的!”

    簡雍不理他,淡淡的道︰“等天下太平了,給你幾畝地,讓你也學你老子,白天到田里頭忙活,晚上沒事了,抽你兒子,讓他讀書,讀聖賢書!”

    “嘿嘿!”吳敦笑了,看著簡雍,說話已不再似剛才那麼激烈,“先生是第一個跟我說,我兒子還可以讀書的!”看得出來,吳敦雖然嘴巴上硬,其實心里對他那個死鬼老爹依然十分的愧疚。

    簡雍笑了笑︰“你的兒子為什麼就不可以讀書?”

    吳敦怔住了,是沒人跟他說過他兒子不可以讀書,可是在他心里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還可以去讀書的!

    那個老農已經忙完了,朝他二人這邊走來,邊笑道︰“讓客人久等了!”

    “勞煩老丈了!”簡雍與那老農深施一揖。

    老丈把擔子換了個肩,笑道︰“客人大禮,老朽可生受了!”

    簡雍笑了笑,“老丈如此辛勞,收成可好?”

    老農笑道︰“今年趕著無災,還可以混個肚圓,明年就不知嘍,客人,為農不易呀!”

    這一句話,便是吳敦也深有感觸。一路上簡雍又問了些民生風土人情,老農頗為健談,他是諸葛瑾未出五服的叔祖,為人也熱情,一一與簡雍介紹,幾人緩步行走,不多時,便到了一個莊上。老農把擔子放了下來,洗了手,笑道︰“前幾年君貢去世,君策遠游荊州,如今子瑜又被州牧大人征闢,如今他們家里,也就孔明與他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鮮有客人上來,孔明今日應該還在家中讀書罷!”

    君貢是諸葛亮之父諸葛字,君策便是諸葛亮之叔諸葛玄字。

    一路上不時有人迎面而過,與老農打招呼,老農便停下來招呼兩聲,不多時,來到一座院門前,老農上前拍打柴扉︰“孔明?孔明在否?有客人來了!”

    “是叔祖?”里面一個童稚的聲音應著,一個十歲左右年紀的孩童走了出來,看著簡雍等幾人,連忙上前施禮︰“見過叔祖,見過幾位先生!”

    簡雍看他眉角,依稀與諸葛亮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他就是諸葛亮之弟諸葛均了,也微笑著抱拳施禮。

    老農呵呵笑道︰“均兒,這位先生是來找你二兄孔明的,孔明可在?”

    “二兄在後堂讀書,敢問先生是哪位?”諸葛均雖然年少,一番動作落落大方,顯示出了極好的家教。

    老農猛的一拍頭,呵呵笑道,“我老糊涂了,也沒請教客人的名字?”

    簡雍笑道︰“在下簡雍,字憲和,乃是徐州牧大人帳下從事!”

    “先生就是簡憲和?”諸葛均有些驚奇的問。

    簡雍有些尷尬,他不會也覺得我是那啥吧?無奈抹了抹鼻子,笑道︰“簡憲和很有名麼?”

    諸葛均搖了搖頭,笑道︰“倒是從不曾听說過,只是昨日听二兄說,先生會有麻煩的,故而記得。”

    簡雍無奈苦笑,還好!

    “先生請!”諸葛均把門打開,放了簡雍幾人進來。

    簡雍看著諸葛亮家並不是十分寬敞,看來諸葛亮之父雖然做過一任郡丞,家境也並不是十分寬裕,單看這座院子並不大,里里外外也就十來間房,還不知道是否包括諸葛玄一家,若是有,則有些狹窄了。簡雍便吩咐幾個親兵牽著馬去溪邊飲水,吳敦有些躊躇,笑道︰“先生進去談事,我老吳是個粗人,就不進去了,呵呵!”

    諸葛均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簡雍想了想,笑道︰“本是看叔友煩悶,邀你出來散氣的,叔友若覺得在這里不自在,不若先回去?待我回去了,再請你喝酒?”

    “那某就先回去了?”吳敦松了口氣,笑道,又與諸葛均及那老農抱了抱拳,牽著馬便先走了。

    “老朽也回去了,該吃飯了!”老農哈哈大笑,也退了出來,諸葛均並不相留,只是出門深施一揖相送。

    正在此時,里頭走出一個身影來,正是諸葛亮,見著來人是簡雍,深施一禮,笑道︰“未知簡先生到來,亮未曾相迎,請先生鑒諒!”

    正在此時,里頭走出一個身影來,正是諸葛亮,見著來人是簡雍,深施一禮,笑道︰“未知簡先生到來,亮未曾相迎,請先生鑒諒!”

    說著將簡雍迎了進來,于廳堂上分席坐下,諸葛亮家中只有幾個男女僕人,諸葛均自諸葛亮出來後,告了退,就閃到後院去了。

    簡雍看著這整潔的房間,想必這就是諸葛亮的書房了,幾案上擺著硯台,還有紙筆,紙寫著幾個字,筆跡娟秀,不似男子,不禁的有些納悶,收回目光來,簡雍笑了笑,道︰“他們每個人都怕我,小亮不怕我?”

    他所說的這個“他們”是指何人,諸葛亮也心中有數。

    听著簡雍依然親切的叫自己小亮而不稱字,諸葛亮微微一笑道︰“亮只是有些奇怪,先生似乎早就認識得亮一般?”

    “我與你兄長熟識,他曾數次說起過你,你與他又長相似,也就認識了。”簡雍打個哈哈笑道。

    諸葛亮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說法,並不怎麼認同,倒也不反駁。

    “听子瑜說,令叔父有意接你兄弟去荊州,小亮心中是怎麼想的?”片刻的冷場之後,簡雍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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