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煉巔峰 作者:莫默 (連載中)

   
us22nY44o 2012-10-18 20:58:0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51 87825074
pis 發表於 2016-5-3 18:40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零六章 天氣不錯

  楊開悶哼一聲,七竅中流出了鮮血,本就虛弱的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青年驚愕了一下,連忙收了自己的一身神通。

  他對楊開並無惡意,只是有些事他必須查個明白,可以他的身份去查探那事又有諸多不便,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攔截。

  本想著以自己的手段不過是手到擒來,卻沒想逼的楊開殊死反擊,還頗有成效。

  這讓他頗為尷尬。

  一招不成,他不好再出手了。身形飄忽,往後退出百丈,好像從未移動過一樣。

  百丈之外,楊開怒目圓瞪,不管不顧,瘋狂地催動七彩溫神蓮的力量,帶動自身的神魂,謹守著自己的識海,他不會將自己識海中的任何秘密交出去,除非對方將他打倒。

  對方絕對有這個實力,楊開也不會輕易屈服。

  這情景就好像一隻兔子在面對從天撲下的獵鷹,縱然齜牙咧嘴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獵鷹依舊會將兔子抓到半空中,飛翔到高處,然後將之丟落摔死在地。

  那青年望了楊開一會兒,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天,似是對著空氣在說話:「天氣不錯。」

  說完這句話後,他腳步一跨,忽然消失在楊開的視野之中,就如他來的時候無影無形,走的時候也是讓人無所察覺。

  楊開保持著警戒的架勢好半晌,神念來回在這方圓千丈範圍內倏忽不斷,好一會功夫才確信那人真的是走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重重地鬆了口氣,放下心中的警戒。

  難以想像的疲憊感覺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在半空之中踉蹌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勉強穩住身形,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皺起了眉頭。

  那人突然跑來攔截自己,甚至動用神通來查探自己的秘密,結果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這讓楊開很是不解和意外。

  他特意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說一句「天氣不錯」?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又想了一會兒,楊開臉上的抑鬱逐漸化開,慢慢笑了起來,越笑越是暢快,心中最後一層顧慮和包袱也徹底放下了。

  他大概有些明白那人是什麼意思了。

  自己從五色寶塔第五層中帶走了千幻夢境,作為星神宮之主,掌控五色寶塔的存在,大帝想必是發現了什麼,可是又無法全面洞悉。所以他才需要查探一番。

  不過楊開不是星神宮弟子,進入五色寶塔也只是因為之前的一個約定,所以無論是大帝還是那幾位長老,都沒法要求楊開主動交代自己在五色寶塔內的經歷。

  如果楊開只是一個普通的帝尊境就算了,星神宮方面恐怕會有不少秘術讓他不知不覺地吐露出千幻夢境的存在,可如今的楊開還掛著一個青陽神殿長老的身份,星神宮作為南域霸主宗門,南域的守護神,自然不能以大欺小,仗勢欺人。

  所以大帝親自出手了,地點也不在星神宮內,而是選擇在星神宮外,表示這一切與星神宮無關。

  他沒有報出自己的來歷也出於這種考慮,楊開猜到了沒有點破,兩人在某種程度上保持了心靈上的默契,這就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已經了結,大帝親自出手依然沒能查探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或者說大帝沒有強行逼迫楊開,那麼此事之後,星神宮方面就不會再去追究楊開在五色寶塔內的遭遇和獲得的好處。

  換句話說,無論楊開從五色寶塔中帶走了什麼,星神宮和明月都捏著鼻子認了。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楊開的心情才忽然變得舒暢無比。

  之前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擔心的,不告而取謂之盜,以後就算他將千幻夢境帶回淩霄宮,也只能藏掖著使用,不能光明正大地暴露出來。可有了剛才的經歷之後,千幻夢境就可以光明於天下,就算星神宮這邊事後知道了也沒法說什麼。

  仔細想想,楊開覺得自己還應該感謝下大帝才行,而且大帝為人似乎還挺不錯的,以他的手段和能力,剛才真要是強行突破楊開的識海防禦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他只是一觸即收,盡顯強者風範。

  這讓楊開對他的印象不錯。

  那一句天氣不錯大概也是大帝無奈和尷尬之言。

  笑著笑著,楊開笑不出來了,摸一把鼻子下面,血流如注,好像止不住了一樣,神魂這段時間的消耗實在太大了,早已超過了自身的負荷,要不是有七彩溫神蓮守護,只怕他早已變成白癡。

  ……

  本來幾日的路程,楊開硬是搖搖晃晃飛了十幾天才趕到。

  千葉宗舊址之上,依舊滿目瘡痍,處處斷垣殘壁。楊開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那山谷之中,啟動空間法則,進入千葉宗的帝天谷。

  帝天谷是一片獨立的小天地,當今世上除了楊開能夠自由進出之外,再無旁人能夠進入其中。

  可是此時此刻,這帝天谷的入口附近,便有一人的身影。

  那人有帝尊境的修為,正在一塊空地之上比比畫畫,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瞪大雙眼,時而面露笑容,表情豐富多彩。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連楊開進來了都毫無察覺。

  直到楊開輕咳一聲,他才如夢方醒,先是不悅地皺了下眉頭,面上流露出明顯的怒意,顯然是因為被打算了思索而惱火,可一轉眼看到楊開之後,那些不悅立刻煙消雲散,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宮主!」

  「嗯。」楊開輕輕點了下頭,隨便掃了一眼他在地上畫的東西,發現那些東西跟跨越空間法陣有些關聯。能時時刻刻沉浸在陣法的世界中,又能出現在此地,整個淩霄宮中除了首席陣法師南門大軍之外,也再無旁人了。

  楊開之前將卞雨晴送回北域淩霄宮的時候,曾經要她帶過話,讓南門大軍過來一趟,如今看來,這位帝陣師應該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等不到楊開,所以便在這裡研究自己的事情。

  「東西帶來了?」楊開問道。

  南門大軍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取出一塊玉簡遞給楊開道:「宮主,關於那陣法的資訊我都封在裡面了,你在路上可以慢慢看。不過宮主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陣法有些邪惡歹毒,佈置陣法的傢夥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事小心啊。」

  「我記住了。」楊開點點頭。

  南門大軍又取出一物來,攤在手心上看起來呈現出一個流暢的紡錘體造型,周身華光流淌,瞧著極為不凡,朝楊開遞過去。

  「這是什麼?」楊開好奇地問道。

  南門大軍嘿然一笑:「宮主不是叫侯羽給你煉製一件飛行秘寶麼?這就是了。」

  「這麼快?」楊開驚訝地接過那飛行秘寶,略一感受,露出震驚的表情:「帝級秘寶?」

  他將侯羽帶回淩霄宮還沒有多久時間,雖然給她分派過煉製一件飛行秘寶的任務,但在楊開想來煉製一件不錯的飛行秘寶最起碼也得幾年功夫,可這才多久啊,似乎還不到半年,也就三四個月吧?

  南門大軍微笑道:「小侯她雖然人品不咋地,煉器確是有幾手,而且咱們淩霄宮如今又不缺材料,大把材料丟給她,她還煉製不出東西?小侯說了,這東西還有提升的空間,等宮主什麼時候有空了,讓她給你再升級一下。」

  「她沒想著逃跑了吧?」楊開微微一笑,心神慢慢沉浸入手上的飛行秘寶之中,露出一絲喜愛的神色。

  南門大軍嘿了一聲,幸災樂禍道:「三大妖王輪流守著她,她敢逃跑,敢逃跑把腿打斷,妖王們可不太好說話。」妖王們的恭敬只針對楊開,或者說是因為天刑和聖靈本源,對其他人可不假辭色,什麼帝陣師、帝丹師、帝器師,在妖王們眼中狗屁都不是,妖族內部可沒這些名堂,誰的力量大,誰就主導一切。

  三大妖王輪流看守侯羽,她一輩子也別指望逃出淩霄宮。

  楊開腦海中浮現出侯羽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不過侯羽不愧於候大師的名頭,楊開還沒開始煉化這秘寶,就已經覺得這東西極為不俗了,若是能夠煉化完全,應該能發揮出不錯的功能。

  不過對楊開來說,這秘寶其他功能也都無所謂,最主要的只是飛行而已,只要速度夠快,其他都不重要。

  「侯羽有給它起過名字麼?」楊開問道。

  南門大軍想了一下,回道:「流雲梭。嗯,她說宮主若是不喜歡的話,自己隨便取一個就是,左右不過是個名字。」

  「就叫流雲梭好了。」楊開微微一笑。

  說話間,楊開忽然伸手取出一物,遞給南門大軍道:「將這個帶回去。」

  「這是什麼?」南門大軍好奇地接過,發現楊開遞來的東西就像是一個胭脂盒,但它明顯不是一般的胭脂盒,因為這盒子上面流淌著一種古老的氣息,明顯傳承已久,是一件不錯的秘寶。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4 10:13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4 07:54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零七章 南沼

  「天音寶盒。」楊開伸手在盒子上一點,那天音寶盒立刻傳出一陣叮咚之聲,宛若山間清泉,又似空谷幽靈,讓人聽在耳中不由神色一振。

  叮咚之聲持續傳出,盒子一層層地升起,逐漸化作一個寶塔的模樣,共有九層,每一層都在旋轉,或左或右,或快或慢,傳遞出不同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匯聚在一塊,竟是譜寫出一曲優美的樂律來。

  不但如此,在天音寶盒旋轉之時,一層淡藍色的霧靄也開始瀰漫,逐漸朝四周擴散,充斥著偌大一片空間,那淡藍色的霧靄就仿佛毫無雜質的星空,繁星點點,讓人仿佛置身在星空之中,四周的一切都美輪美奐。

  「好東西啊。」南門大軍瞧得有些眼前發亮,雖然在他感覺這天音寶盒對自己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對於帝尊境以下的武者來說,這神奇的樂律絕對能輔助修煉,讓人更容易達到一種忘我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修煉,必定能夠事半功倍。

  「你應該能發揮出它的作用。」楊開微笑地望著他。

  南門大軍眼前明亮,腦海之中已經開始構思以這天音寶盒為陣法樞紐,輔以幾件其他的秘寶,來佈置出一個天音寶殿了。

  這事對他來說並不難,而一旦佈置成功,整個天音寶殿內都將充斥著天音寶盒的聲音,對進入其中閉關修煉的弟子們大有裨益。

  楊開說的沒錯,這天音寶盒只有在南門大軍這樣的帝陣師面前,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被陣法增幅之後,天音寶盒絕對會是淩霄宮又是一個立宗之本,是帝尊境以下弟子們的福音。

  「交給我了。」南門大軍珍重地收起天音寶盒,關切地望著楊開問道:「宮主你沒什麼事吧?」

  剛才他就發現了,楊開的狀態有些不好,臉色不正常的蒼白。

  楊開有多強大,他是深刻體會過的,強如北域頂尖宗門的宗主彌奇和厲蛟在他面前都翻不出什麼浪花。三大妖王對他更是惟命是從,這樣的強者臉色蒼白,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南門大軍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能讓楊開受這樣的傷勢,自然也不可能想到楊開在千幻夢境中的豐富經歷。

  楊開搖了搖頭。

  南門大軍又道:「需不需要我隨行?雖然我不知道宮主你要去做什麼。但想來是與那陣法有關的,我跟你一起去的話,破解陣法方面還是有些幫助的。」

  「不必了。」楊開擺擺手,「我沒什麼大礙,而且這一趟也不方便帶你過去。」

  他是應夏笙的請求,陪花雨露去探索一處上古洞府,花雨露也說了,她只能找一位幫手,貿然多帶一位搞不好會引發什麼矛盾。

  楊開拒絕,南門大軍也沒再堅持,又跟他彙報了一下這段時間淩霄宮的發展情況,這才通過跨越空間法陣返回北域。

  楊開沒急著走,而是盤膝坐了下來,先是取出一些修補神魂的靈丹服下,然後開始煉化流雲梭。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在千幻夢境中的經歷對自己神魂上的影響,本以為自己有七彩溫神蓮守護,神魂縱然受創再嚴重,半個月內也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可事實上如今已經過去十幾天,神魂居然還不見多少好轉。

  他猜測這是自己神魂之力透支過度的緣故,並不單單是因為在千幻夢境中受傷,還有時間扭曲的原因,五天的時間度過兩年光陰,對神魂的負荷無比巨大,等於是楊開在五天的時間內消耗了兩年的神魂之力,想要補充回來,肯定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做到的。

  帝級秘寶並不容易煉化,尤其是楊開現在神魂力量有些難以為繼。

  不過他還是花了幾天功夫,在流雲梭內簡單地烙下自己的印記,如此一來。足以驅使流雲梭飛行,卻發揮不出它絕大部分的力量。

  這已經足夠,對楊開來說,流雲梭最大的用處就是代步。

  他再次啟程,仔細想了一會兒,才確定目的地的所在。經歷了千幻夢境之後。他對以前的記憶很多時候有些模糊。

  南沼之地,南域的兇險之所,雖然不如北域凍土那麼有進無出,但每年也有不少強者在其中隕落。吸引這些武者進入南沼之地的是那裡豐富多產的天才地寶和隱藏在未知角落的各種洞府。

  傳聞在很久之前,南沼之地是南域武者的武興之所,數之不盡的宗門和勢力在這裡開宗立派,發展壯大,不過一場天地災變讓這繁華的地帶變成了沼澤,南域武者也逐漸放棄了這塊寶地。

  而在那場天地災變之中,無數宗門被毀,許多洞府被掩藏,時常有拿生命冒險的武者在這裡發現了上古宗門的遺址和強者的傳承,從而飛黃騰達,一飛沖天。

  而南沼之地中,也有許多特產的靈花異草,這是在整個星界其他地方都找尋不到的寶貝,任何一樣都能賣出天價。

  在種種好處面前,些許危險已經無法阻止武者們探索的步伐,幾百年前南沼之地一度變得熱鬧非凡,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好處被人發現,這裡也再次沉寂下來,可依然還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隔三差五過來一趟。

  對南沼之地楊開也曾聽聞過,不過這是頭一次進入其中,他藝高人膽大,並不懼怕什麼,縱然如今神魂未復,也不是可以隨便揉捏的軟柿子。

  楊開趕到南沼之地的時候已是半個月之後,發現此地果然跟傳聞的一樣,處處沼澤暗流,沼澤下方時而隱藏著極為兇險的氣息,仿佛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獵豹,隨時準備撲出來給人致命一擊。南沼多毒障,從高空中俯瞰,這些毒障五顏六色,在陽光的反射之下匯聚成一副色彩斑斕的奇景,鮮豔的外表下,卻是步步殺機。

  單是這些毒障的存在,便讓道源境以下的武者們止步了。也只有道源境和帝尊境的武者,才能抵擋住毒障的侵蝕,安然在南沼中探索。

  不過毒障有強有弱,強大的毒障就連帝尊境都不能輕易抵擋,一旦被毒素侵蝕,帝尊境強者也有可能隕落其中。

  楊開取出自己的傳訊羅盤,從中尋覓到花雨露的印記,傳遞出消息。

  小半日之後,羅盤裡有了回音。

  沉浸心神查探一番之後,楊開轉向飛去。

  兩個時辰後,楊開遙遙地感應到幾道氣息的存在,其中一道正是花雨露的氣息,他立刻朝那邊馳去。

  那邊的幾人顯然也都察覺到了楊開的存在,不等他靠近便齊齊放出神念查探,下一刻,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因為他們感應到了流雲梭的存在。

  流雲梭是飛行帝寶,價值不可估量,這樣的帝寶即便是在帝尊境中也是極少見的。楊開若不是有侯羽替他煉製,他到現在也不會擁有自己的飛行帝寶。

  少頃,流雲梭飛到眾人面前,光芒閃過之後,楊開顯露身影。

  花雨露面色欣喜地朝他望來,然後怔住。

  因為她看到了一張極為陌生的面龐,那根本就不是楊開的臉孔。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楊開這是戴了什麼易容的秘寶,改變了自身的容貌。

  易容秘寶是楊開當年在寂虛秘境中得到的東西,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在帝尊境面前基本上隱藏不了易容的痕跡,任誰都瞧出他佩戴了易容秘寶,只不過這可以掩蓋住他虛弱的表象。

  沒有這秘寶的話,楊開一臉蒼白的神態是隱藏不住的。

  花雨露沒去深思楊開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楊開既然有意隱藏身份,她當然得配合一二。

  「楊師兄!」花雨露開口招呼。

  「花宮主!」楊開沖她輕輕頷首,「不好意思來晚了。」

  這裡除了花雨露之外已經聚集了四個人,顯然是都已經到齊了。當初花雨露說過,她是與另外兩人一起發現那個上古洞府的,雖然進入其中破解了一些禁制,各自也都得了好處,但被攔在了最後一層禁制面前不得進入。

  然後三人商議回去各自找幫手,每人只能找一位帝尊兩層境以下的幫手,半年之後再來匯合探索。

  花雨露找的是夏笙,可惜夏笙駐守靈湖宮無法脫身,只能拜託到楊開頭上,夏笙開口,楊開也沒法拒絕,更何況他對那上古洞府也是很感興趣的。

  因為花雨露在裡面得了一面小花鼓,那小花鼓跟山河鐘一樣,都是洪荒異寶,只不過威力不大。

  據花雨露所說,另外兩人,其中一個在裡面修為大漲,原本三人中那人的修為最低,可出去的時候氣息最強,而另外一人在其中學得一項秘術,威力如何卻不知曉。

  修煉一途並非閉門造車,各種歷練機緣也是必須要經歷的一環,往往這些歷練和機緣能比苦修更容易提升實力。

  只是這一次的探索上古洞府之行有些不湊巧,楊開才剛經歷過一次千幻夢境,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但既然早已與人約定,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楊開暗暗打定主意,這一次歷練以平安為主,只要能將花雨露完整地帶回去,就不算辜負夏笙的託付。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4 10:18 編輯

tylinee86 發表於 2016-5-4 18:15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零八章 前途多舛

  荒野之中,楊開打過招呼,四道陌生的目光立刻匯聚而來,帶著審視的味道。

  四人三男一女,兩個帝尊一層境,兩個帝尊兩層境,各自兩兩結伴,涇渭分明,在楊開到來之前,只有花雨露是獨身一人。

  易容秘寶雖然能讓楊開掩藏住臉上的蒼白之態,但氣息的虛弱卻是無論如何也遮蓋不住的,更何況在場諸多都是帝尊境,所以只是略一查探便知曉了他的修為深淺。

  帝尊一層境!這讓那四人都莫名地鬆了口氣。

  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男子冷哼一聲,面色不悅道:「花宮主,這就是你的朋友?架子可真大啊,可讓我們好等。」

  他絲毫沒有掩藏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顯然是因為在這裡等的時間太久有些惱火,直言指責起來。而且楊開確實沒能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到,他在路上耽誤了幾日功夫,若是帝尊兩層境也就罷了,他或許還不好多說什麼,但只是個帝尊一層境他就不懼了。

  面對那男子的指責,花雨露賠笑道:「武兄息怒,我楊師兄他前些日子有事在身,所以路上耽擱了一些功夫,妾身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

  她雖然不知道楊開到底因為什麼事耽擱了幾天功夫,導致沒能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此地,但想來楊開也不是故意爽約之人,否則夏笙也不會請他幫忙,作為邀請者,花雨露自然要替楊開說話。

  那男子冷哼一聲:「你百花宮一宮女子,哪來的什麼楊師兄?我可從未聽說百花宮有男人存在,而且這位楊兄藏頭露尾,以真面目示人的膽量也沒有麼?還是說這位楊兄另有圖謀?」

  他似乎很不待見楊開,發現楊開佩戴了易容的秘寶之後立刻針鋒相對起來。

  按道理來說,這是一次臨時組合的尋寶隊伍,沒必要深究各自的來歷和出身,本就是各懷鬼胎,尋寶之時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一拍兩散,真要是尋到了什麼寶貝,或許還要大打出手,大家對此都心知肚明。花雨露也沒問過另外兩人找來的幫手到底都是誰,出身哪裡,他們也都保持著這種默契。

  此刻這身材五短的男子明顯是有意針對,最後一句話更有扣帽子的嫌疑。

  星界之大,武者數以億萬計,各自的秉性和脾氣不同,佩戴一個易容秘寶行走星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到了那武姓男子這裡,卻有意要將事情放大,似乎非得要楊開將秘寶取下來露出真容不可。

  花雨露皺了皺眉,顯然也有些不悅了,她是百花宮宮主,能放下身段賠禮道歉已是誠意,對方還這般喋喋不休自然惹惱了她,但如今形勢不如人,她與楊開都是帝尊一層境的修為,另外四人卻都是一個帝尊一層境,一個兩層境,真要是起了什麼衝突的話也不太好收場。

  楊開的本事她倒是有幸見識過,在青陽神殿冊封大典上,楊開可是與帝尊三層境強者交手過的,能擋住帝尊三層境的攻擊,可見楊開也不能以常理而論。但花雨露察覺到楊開此刻的氣息有些虛弱,暗暗猜測他可能受了什麼傷,所以才會遮擋住的面容。

  她並不願意與對方起衝突。

  正想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楊開開口了,「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那武姓男子哼道:「武匡義!」

  「原來是武兄!」楊開輕輕點頭,微笑道:「易容沒有別的深意,只是……我的長相有些奇特,以真面目示人的話,怕是會嚇到……那位姑娘!」

  說話間,楊開抬頭看了一眼在場中除了花雨露之外的另外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並不是跟武匡義一夥的,而是跟另外一個老者站在一處,有帝尊兩層境的修為,顯然是那老者邀請過來的幫手。女子生的不算絕美,氣質卻極為脫俗,身段婀娜,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宮裝長裙,將一身美妙勾勒得纖毫畢現。

  自楊開出現之時,這女子便一直與其他人一樣默默地觀察著楊開,忽然話鋒轉到自己頭上,她愣了一下,微笑道:「我的膽子可沒那麼小。」

  她的笑容具有很奇特的魅力,似乎能帶動別人的情緒,卻沒有魅術的痕跡,渾然天成,顯然是與生俱來的本事,這讓楊開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同時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小哥又怎麼稱呼?」女子問道。

  「楊九!」楊開回道。

  他在老楊家就排行第九,所以這個名字也算有些根據,不是胡編亂造。

  一看這女子居然跟楊開就這麼聊上了,武匡義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與女子站在一起的老者往前走一步,笑咪咪地道:「好啦好啦,左右不過幾天時間而已,我等修為到了這種程度,幾日功夫不過一眨眼而已,武兄也不必太過在意,權當是打坐休息了。」

  他笑得很是親和,仿佛一個和藹親切的鄰家老爺爺,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老者都這般說,武匡義也不好再揪著不放,而且本就不是大事,再糾纏下去倒顯得他小肚雞腸,失了風度,更何況,花雨露早已致歉過,所以也就藉著台階下來了,不過依舊沉著臉,好像在告訴別人他很不高興一樣。

  等了一會兒,武匡義才道:「人既然已經到齊了,那咱們就出發吧,具體怎麼合作,路上再細細商議。」

  花雨露和楊開自然沒什麼意見,紛紛點頭同意,說實話,花雨露直到此刻才算鬆了口氣,她與楊開並不算熟悉,這幾日功夫一直不見楊開到來,還以為楊開要失約了,如今總算看到楊開,自然放下心中的擔憂。

  「再等等!」那和藹老者抬手道。

  幾人一起瞅著他,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老者道:「還有一人要來!」

  「還有人?」武匡義臉色一沉,本已按下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竄,沉聲道:「羊泰你什麼意思?半年之前我們早就約定好的,一人只能找一個幫手過來,而且必須是帝尊兩層境以下的,你已經找了一個,難不成還有第二個?」

  這下連花雨露也沉下了臉。

  相比較楊開遲到幾天的事,這老者羊泰若是真的做了武匡義所言之事,那才是背信棄義,為人所不忍。

  楊開瞧了一眼站在羊泰身邊的那個女子,發現她神色不變,依然笑咪咪的,顯然是對此早有知情,所以才沒有意外。

  羊泰忙道:「武兄息怒息怒,老朽並沒有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確實只找了沈夫人這一位幫手,要來的這位可不算是我的幫手。」

  他一臉無辜的表情,仿佛武匡義冤枉了他一樣。

  武匡義怒道:「那還要請羊兄你解釋個清楚啊,若是不能讓我們滿意,就算我答應了,花宮主和這位楊九兄怕也不會答應的。」

  那上古洞府的存在,是他與羊泰和花雨露一起發現的,算是他們三人的共有物,武匡義與花雨露都遵守了約定,只帶了一位幫手過來,羊泰居然還要等另外一人,這讓武匡義怒火中燒。

  羊泰苦笑道:「待會見到那人武兄便會明白了,到時候要不要帶他一起去武兄與花宮主做主便好,老朽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武匡義冷笑道:「聽起來羊兄覺得那人是非去不可了?或者說那人對我們有什麼大用處?我倒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羊泰這會兒倒是不多說什麼了,只是笑而不語,顯得極為高深莫測。

  事已至此,武匡義縱然惱火也不好真的與羊泰發生衝突,只能按下性子等候。

  羊泰說的那麼胸有成竹,說實話,他也很好奇要等的到底是什麼人。

  楊開與花雨露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一趟尋寶之旅怕是前途多舛。這才剛剛匯合呢,就起了這樣那樣的矛盾,六個人,三個小團體,顯然不可能真的誠心誠意合作,到時候不打起來就算是好事。

  不過這也是常態,楊開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花雨露卻露出一絲憂心忡忡的表情。

  趁著等人的機會,楊開與花雨露暗暗交流了一下,詢問了一下對方幾人的名字。

  武匡義和羊泰他已經知道了,都是帝尊一層境的修為,兩人半年之前是跟花雨露一塊探索那上古洞府的,其中武匡義在那上古洞府之中修為大增,雖然同是一層境,但武匡義當時卻是三人中氣息最弱的,可如今看來,他的氣息隱隱能比帝尊兩層境,顯然到了一層境的巔峰,已是三人最強。

  而武匡義尋來的幫手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子,楊開趕到此地直到此刻也沒聽他說過一句話,他好像天生一張冷臉,一副生無可戀恨不得馬上死掉的樣子,據武匡義之前介紹,此人叫做方濁。

  那跟羊泰站在一起的女子則叫做沈冰茹。方濁和沈冰茹的來歷花雨露並不知曉,只是根據自身的閱歷暗暗推測了一番,但武匡義和羊泰的底細花雨露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暗暗交流之中,花雨露將這些情報都告知了楊開。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4 18:20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5 07:21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零九章 龔刖

  等了並沒有多久,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在場的六人便忽然察覺到一股陌生而強大的氣息朝這邊飛過來,武匡義和花雨露等人暗暗皺眉,倒是那羊泰面含喜色,朝那邊張望過去。

  片刻後,一個頭髮花白的半大老者來到幾人面前,淩空而立,沖幾人輕輕頷首。

  「龔兄!」羊泰立刻抱拳,熱情洋溢。

  「勞羊兄久等了。」那龔姓老者面含微笑地回應,顯然與羊泰也是熟稔之人。

  「無妨無妨,我們也是才匯合沒多久。」羊泰呵呵一笑,事實確實如此,他們在這裡等楊開等了好幾天功夫,等楊開趕到才算真正地匯合在一處。

  轉過身沖武匡義等人道:「這便是羊某要等的那位了,武兄你可知他是何人?」

  武匡義眉頭皺得厲害,瞧了他一眼,回想此前羊泰之言,隱隱有所猜測:「閣下姓龔,莫非與天河谷龔家有什麼關係?」

  此言一出,花雨露也是眼前一亮,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那龔姓老者來。

  若這半大老者真是來自龔家的話,倒真是一大助力。

  羊泰呵呵笑道:「武兄果然見多識廣,龔兄確實是來自天河谷龔家。」

  武匡義冷冷道:「天河谷龔家名聲遠揚,武某雖然孤陋寡聞,卻也有所耳聞。」他依然有些氣惱羊泰之前的做法,覺得羊泰背棄了三人的約定,抬頭望著那半大老者道:「尊駕怎麼稱呼?」

  龔姓老者微微一笑:「龔刖!」

  「龔刖……」武匡義沉吟了下,忽然神色一震,抱拳道:「原來是龔家前家主,真是失禮了!」

  他顯然也聽說過龔刖的名字,知道他的來歷,當下不敢托大,給予了對方應有的尊敬。

  龔刖微笑擺手道:「我如今不過一閒散老兒,閑來無事四處走走,不必如此。」

  羊泰道:「前些日子我去過天河谷龔家討教那禁制陣法的問題。恰逢龔兄出關,見了這禁制陣法,龔兄甚是喜愛,所以便想一起過來看看。龔兄之請小老兒實在不好拒絕,這才有了今日這麼一齣,小老兒在此先給諸位陪個不是,武兄你莫要生氣。」

  武匡義冷著臉道:「沒有的事,羊兄多慮了。」

  龔刖道:「是龔某不請自來。諸位要怪的就怪我好了,羊兄也是被逼無奈。當然,龔某只是對那上古禁制陣法有些興趣,想要親眼看上一看,若能參與破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諸位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的話,那龔某這就打道回府也未嘗不可。」

  天河谷龔家,雖不算什麼頂尖勢力,但也極為不俗了,而它的揚名則與陣法之道有關,因為這個家族是專門研究陣法的。族中有許多陣法大師,南域的許多宗門在佈置陣法的時候都要請龔家的人出山協助。

  花雨露之前也想過去龔家請教一下關於那上古洞府的禁制陣法的問題,不過也只是起個念頭,並沒有真的去。

  現在看來,跟她有一樣想法的人還有羊泰,而且羊泰似乎與這個龔刖還有些熟悉,這才能說上話。

  龔家的人癡迷陣法,尤其是上古失傳的奇陣,驟然得知那樣一個禁制陣法,能引起龔刖的興趣不請自來也是情有可原。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在場眾人立刻知道此前羊泰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了,若是龔刖的話,那對他們這一趟的尋寶之旅確實大有幫助,這位可是天河谷龔家的前代家主。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登峰造極,世間鮮少有人能與之比肩,若得他相助,破解那上古陣法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武匡義沉吟良久,眼角瞄著花雨露,暗暗傳音交流著什麼。

  他並沒有隱藏,所以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猜到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片刻後,武匡義開口道:「敢問龔老家主,你這一趟過來,只為了那上古陣法麼?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若是在那上古洞府中得了什麼好處……」

  龔刖立刻道:「陣法於我是大道,是唯一,是永恆!」

  這個回答已經足夠了,天地之間大道三千,龔刖追求陣法之道,其他的東西就算再貴重,恐怕也沒有一個上古奇陣難得。

  羊泰呵呵笑道:「龔兄也只是想去瞧瞧那陣法,參與破解一下,並沒有別的要求,當然,如果大家覺得不妥的話,龔兄剛才也說了,他可以打道回府,不會勉強大家的。嗯,前提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有人能夠破解掉那陣法才行,否則咱們必定要空手而回。」

  他與武匡義花雨露等三人籌備半年,不止是為了尋覓一個可靠的幫手,在這半年時間內肯定要為那陣法做過很多準備。

  花雨露本想去天河谷龔家請教,只是幾個月前楊開卻將陣法的事攬了下來,所以花雨露也就沒去成天河谷。

  而武匡義那邊,請來的那個面色冷淡的男子顯然也對陣法有些研究,因為此時此刻武匡義正在望著他,似乎在徵詢他的意見。

  那叫方濁的男子默然了許久,輕輕頷首。

  武匡義心領神會,開口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的話,那就請龔老家主與我們隨行,這一趟也要仰仗龔老家主了。」

  「好說好說,老朽必定竭盡所能。」龔刖微笑撫鬚。

  楊開就在這時往前跨出一步,開口道:「尊駕真的是龔老家主麼?可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一言出,眾人面色微凜,武匡義仿佛也被驚醒了一下。

  他之所以信任對方號稱龔刖的身份,一來是因為他聽說過龔刖這個人,知道他是龔家的前任家主,二來有羊泰之言給他先入為主的念頭,讓他深信不疑。

  現在被楊開一提,這才忽然警覺。

  他沒見過龔刖,自然不知道龔刖長什麼樣子,眼前這人或許真是龔刖,或許……也有可能不是。若真是龔家的前家主,倒是可以信任一二,可對方若是冒名頂替的話,那可就要小心了。

  想到這裡,武匡義悠悠地朝羊泰瞧了一眼。

  羊泰依然笑咪咪地,轉頭望向楊開道:「這位楊九小兄弟真愛說笑,龔兄之名難道還有人冒充不成,這話問的不對啊。」

  「不明白的東西就要問清楚,哪裡不對?」楊開也轉頭瞧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羊泰皺了皺眉頭,開口道:「羊某以自己的名義保證,龔兄就是龔兄,天河谷龔家的前任家主。」

  楊開笑而不語,羊泰似乎也知道自己這保證一點分量都沒有,在此之前他與楊開連面都沒有見過,豈能保證什麼?而且瞧武匡義似乎被說的有些疑神疑鬼,頓時苦著臉道:「哎呀,這可怎麼弄?要不先去一趟天河谷求證一番?」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天河谷距離此地甚遠,一來一回最起碼兩個月功夫,誰有那時間老是耽擱,他這個提議等於沒說。

  羊泰越是這麼說,武匡義越是起疑,眼珠子不斷地在羊泰與龔刖身上轉來轉去,似乎是想瞧出些什麼端倪。可讓他失望的是,羊泰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龔刖雖被質疑也依然老神在在風度翩翩,盡顯大家風範。

  這讓他不禁懷疑是不是這個楊九有些太過小心了。

  龔刖道:「我身上雖有龔家的信物,但想必就算拿出來也沒什麼用。這位小兄弟的既然質疑,那麼龔某自當證明一下自己,可是我要怎麼證明呢?小兄弟可有合適的方法?」

  楊開微微一笑道:「既關於陣法,那用陣法證明便可,幾位誰對陣法有研究?」

  他這麼說,眾人隱約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武匡義連忙朝方濁望去。

  方濁雖然沉默寡言,但心思卻是極為玲瓏,一下子就洞悉了楊開的念頭,往前跨出一步,一言不發地取出幾枚陣旗,雙手變換法訣,一桿桿陣旗被他丟入虛空之中隱沒不見。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在陣法之道上果然有些研究,甚至造詣不凡。

  龔刖面上微笑不減,似乎猜到了方濁的打算,放任他去施為。

  而在方濁的一番動作之下,一大片虛空忽然變得扭曲起來,等他將最後一桿陣旗打入相應的位置之後,龔刖所處之地忽然變換起來,然後整個人消失不見。

  眾人神念查探過去,只覺得那邊有一個陣法阻擋,肉眼看不出分毫。

  「哦?原來方濁兄也精通陣法之道?」羊泰露出意外的神色。

  方濁惜字如金:「略懂。」

  旋即他背負起雙手,瞇眼朝自己的陣法中打量過去。

  這顯然是一個困陣,雖不具備什麼殺傷力,卻能將人困在某個位置動彈不得。

  若被困在陣法當中的龔刖真是龔家的前代家主,那麼破解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可若是冒名頂替的話,必定沒有相應的陣法水準。

  這種測試簡單明瞭,雖然不能完全確定龔刖的身份,可最起碼能消除眾人對他的懷疑。

  一時間,眾人都屏氣凝神地朝陣法之中關注,想知道最後結果如何。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5 10:20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5 19:15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章 毒障

  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方濁一直寡淡的臉色也驟然大變。

  因為在他佈陣完成之後不到十息的功夫,那一片虛空再度扭曲起來,緊接著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龔刖的身形從中顯露,手上抓著一桿桿陣旗,明顯都是方濁之前打入虛空中的。

  他只花了十息功夫,便將方濁的陣法破解,其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之深,可見一斑。

  龔刖笑吟吟地站在虛空之中,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開口道:「小乾坤顛倒陣,這位朋友佈陣的手法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這陣旗煉製的略顯粗糙,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若能再精煉一番的話,威力還可提升不少。」

  說話間,將那幾桿陣旗朝方濁拋來。

  方濁接過,低頭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肅然抱拳,以謝龔刖提點。

  羊泰哈哈大笑道:「龔兄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果真出神入化,讓人大開眼界啊,這一趟能得龔兄相助實乃我等之幸。」他轉過頭,望著楊開道:「楊九小兄弟,你可還有什麼疑問?若是有的話便一併問出來。」

  楊開搖頭道:「沒有了。」

  羊泰道:「既如此,那對龔兄隨行大家應該沒什麼意見了吧?」

  經歷剛才那事之後,自然無人再有什麼意見,本來有龔刖這樣的人相助大家就挺歡喜的,只是楊開提出來的問題讓人不得不在意,這才想方設法證實一下龔刖的身份,如今龔刖陣法大師的名頭名至實歸,又頂著天河谷龔家這塊金字招牌,自然讓人放心的很,沒人再對他起什麼疑心。

  武匡義甚至還狠狠地瞪了楊開一眼,大概是覺得他太過小題大做,連累得他也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楊開遲到一事本就讓他對其印象不好,這下印象更糟糕了,若不是早有約定在先,只怕他要將楊開趕走才行。

  眾人皆無異議,這事自然就這麼定了下來,而作為邀請到龔刖這般強大助力的羊泰,似乎也一躍而上,成了這個小團體的領袖,熱情招呼眾人開始趕路。

  南沼廣袤,眾人約定的集合地點與那上古洞府所在之地相距甚遠,大概需要三四日功夫才能抵達。

  七位帝尊境結伴,一路飛馳而去,氣息遠遠散開,倒是沒有什麼凶物敢隨意露頭。龔刖與羊泰領頭在前,熱切交談,看起來交情莫逆,時不時地發出爽朗的大笑。

  那叫做沈冰茹的女子則與武匡義和方濁居中,楊開與花雨露殿後,被他們有意無意地排斥在外,這不免讓花雨露有些憂心忡忡。

  隊伍之中,除了領頭的羊泰和龔刖高談闊論之外,其他人皆是沉默不語。

  楊開一心二用,一邊跟著眾人趕路,一邊消化自己在千幻夢境之中的歷練所得。在千幻夢境之中的種種經歷都是極為寶貴的財富,是成長路上的奠基石,尤其是得自青的知識傳承和在巫神殿中的所見所聞。

  花雨露幾次想找楊開說話,卻見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多加打擾,畢竟她與楊開不算熟悉,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並沒有深交過。

  在場七人之中,只有她對這一次尋寶之旅極為忐忑,其他人都是兩兩結對,楊開對她卻是不聞不理的,真要是尋得寶物起了什麼衝突,她也不知道楊開能幫到自己什麼程度。

  她甚至隱隱有些後悔再過來了,早知道寧願放棄這次機會,也不必冒這個風險。

  時間就在她的患得患失中度過。

  七位帝尊境穿梭在南沼之地的毒障之中,足足四日之後,領頭的羊泰才忽然停了下來,武匡義神色一振,面上浮現出期待的表情。

  「到了麼?」龔刖好奇地問道,左右觀望一番,卻沒有瞧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楊開也收了心思,四下觀察,與龔刖一樣並沒有看出什麼奇特之處,倒是前面那一大片毒障讓他有些在意。

  南沼之地處處充斥著毒障,一行七人這幾日相當於一直在毒障中穿梭,不過大家修為不俗,對毒障有相當強的抵抗力,所以並沒有大礙。

  可前方那一片毒障顯然有些與眾不同,楊開竟從中感覺到一絲絲危險,好像若是真要衝進去的話就有殞命的兇險。

  正要放出神念查探,花雨露急忙湊過來在他身邊低聲道:「小心,那毒障的毒性很強。」

  楊開身邊頓時縈繞著一股香風,鼻尖癢癢的,他輕輕頷首,花雨露倒是忽然察覺過來,羞紅了臉退開兩步。

  羊泰適時地道:「已經到了,那上古洞府就隱藏在這一片毒障之中,但是這毒障之強,便是我等帝尊境也無法抵擋,所以大家切莫魯莽。」

  為了證實自己所言不虛,他忽然一抬手,一道匹練般的攻擊朝前方毒障打去。

  光芒閃過之時,毒障一下子被劈出一條長達三十丈有餘的空白地帶。而在那空白地帶的中端,有一具全身發黑的骸骨躺在沼澤的草地之上,看那情形似乎是死去很久了。

  「說起來,上一次我們發現那個洞府的時候是有四個人,還有一位帝尊兩層境的仁兄,不過你們瞧,他現在就躺在那裡。」羊泰指著那骸骨,微笑說道。

  沈冰茹聞言,俏臉變色,一直不動聲色的方濁也臉皮抽搐了一下。

  單看那具骸骨的狀態,大家都以為這人死去很長時間了,可聽了羊泰之言才知道,這人也就是半年之前才死掉的,不過因為毒障的毒素太強,才導致屍骨有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至於死因,無需羊泰多說大家也都猜到了。

  連帝尊兩層境都抵擋不住那毒障的侵蝕,可見其中的兇險程度。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兇猛的天地之威面前,個體的力量就算再強,有時候也顯得渺小。

  而在羊泰話音落下之後,被他的攻擊分開的毒障便又兇猛地朝中間合攏,眨眼功夫恢復如初,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這毒障持續著,阻擋著所有人往前探索的步伐。

  龔刖微微皺起了眉頭,驚歎道:「好強的毒性。有這毒障攔路,羊兄你們上次是如何進入那洞府之中的?」

  羊泰微笑道:「說來也是巧合。萬物相生相剋,這毒障雖強,可此地卻正好有克制它之物,就好像毒蛇出沒之地必有解毒良藥一樣。嗯,到時候大家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他賣了個關子,並沒有解釋太多,龔刖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我們時間趕的剛剛好,今夜大家便能進去了,所以趁著機會趕緊休息一下吧,那上古洞府之中也不知有什麼兇險,養足了精神也好應付。」

  他的話自然沒人有什麼異議,當下便各自尋找地方打坐休息起來。

  花雨露很自然地與楊開待在一處,取出兩粒靈丹服下,她雖是帝尊一層境,全力趕路幾日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在一直處在這毒障瀰漫的環境之中,對帝元的消耗還是很嚴重的,自然是要趁機恢復一下。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楊開忽然抬頭道:「龔老家主,您見多識廣,小子有一事請教。」

  龔刖正在四下觀察著什麼,聞言扭頭朝楊開望來,微笑道:「見多識廣不敢當,只不過是活的久一些罷了,不知小兄弟要問什麼?若龔某知曉的話,定與你說上一二。」

  楊開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得了一枚歲月果,不知該如何服用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藥效?」

  「歲月果?」羊泰聽得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楊開道:「那能延年益壽的歲月果?」

  「正是!」楊開點點頭。

  羊泰的眼睛更亮了,他是帝尊一層境,壽命悠長,可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換句話說,他已經老了,可他還沒活夠,近百年來他沒有再醉心修煉什麼,一心只想找到活得更久的方法,百年的努力確實有些效果,讓他增壽不少,但一般的方法和靈丹妙藥他都嘗試過了,對他不再起作用。

  他之所以冒險來這南沼之地,就是想找一些能夠延年益壽的天才地寶,這才與花雨露等人無意中發現了那上古洞府的存在。

  此刻一聽楊開提到歲月果,自然激動得很。

  歲月果他自然聽說過,對他正有大用,難免會有些在意。

  「歲月果可是好東西啊。」龔刖撫鬚微笑,「可是小兄弟你怕是問錯人了,龔某專注陣法之道,對靈丹妙藥什麼的並不精通,所以關於這歲月果,龔某除了給予求人煉製成丹之外的建議,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楊開深以為然道:「看來只能如此了,不過歲月果想要煉製成丹,需得帝丹師出手才成,可是想求帝丹師煉丹……」

  任誰都知道求帝丹師煉丹是多麼困難的事,就算準備好足夠的材料和酬勞,沒有合適的門路,等上幾年十幾年才能輪得上自己也是正常的。

  龔刖微微一笑:「但願你那朋友並不急著需要。」

  「他還很年輕,不急。」楊開也笑了笑。

  「如此甚好。」龔刖不再多說,轉過身繼續觀察前方的毒障,神色如常。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6 09:07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6 07:31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一章 一物剋一物

  羊泰對那歲月果似乎很感興趣,這時拋開了龔刖待在楊開身邊,旁敲側擊楊開那位「朋友」的身份。

  楊開自然不會如實告知,話題被巧妙地轉開,羊泰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急切,最後只能不了了之,悻悻走開。

  場面頓時靜謐下來,七人都在打坐休息,等待夜晚的到來。

  一縷縹緲無痕的神念忽然朝楊開延伸過來,緊接著楊開便聽到了花雨露的悄悄傳音:「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雖是一介女流,但身為百花宮宮主,自然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女孩,楊開之前的表現讓她瞧出了一些端倪,所以才會悄悄詢問。

  楊開不動聲色地回應:「進了那上古洞府,不要離開我三丈之內。」

  花雨露微驚:「真有問題?」

  若無問題的話,楊開也不會這般叮囑她了,可她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什麼,不免心中狐疑。

  楊開道:「多年之前四季之地開啟一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花雨露回道:「聽說過,我還聽說楊師兄你在那裡面煉製出了太妙丹。」

  四季之地並不是小秘境,那是歲月大帝遺留下來的一處行宮,每一次開啟也都只有南域最出色的道源境武者們才能進入其中歷練,每一次都能帶出很多好處。

  最近的一次四季之地鬧得沸沸揚揚,一則是因為楊開在其中煉製出了太妙丹這種逆天靈丹,讓楊開名聲大起,二則是因為四季之地中走出來一隻上古聖靈——凶獸窮奇!

  聖靈出世,沒人能不在意,更何況那還是一隻在上古時期也以兇殘聞名的凶獸。據說那隻窮奇乃是歲月大帝當年的坐騎,大帝隕落之後,窮奇便一直在歲月神殿中沉睡,直到最近一次四季之地開啟,它才從中走出。

  隨後的幾年時間,南域強者們多有提心吊膽,唯恐這窮奇為非作歹,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窮奇從那之後便再也杳無音訊,不知所蹤,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對窮奇的關注也就逐漸減弱了。

  花雨露也是因為幾次三番領略了楊開的強大,這一趟又要與他結伴探索上古洞府,所以刻意打聽了一下楊開的事情,對當年四季之地的一些情報也有所瞭解。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就已是帝尊境,而楊開不過只是初入道源,可如今的楊開竟能與她平起平坐,她甚至還要仰仗對方以策自己的安全。

  一番對比之下,花雨露心情莫名的複雜。

  「我在四季之地中曾經碰到過一個龔家的後人,在那裡與他一人得了一枚歲月果。」楊開回道。

  花雨露訝然道:「你們運氣真好。」

  楊開輕笑道:「世人只知歲月果能延年益壽,卻不知歲月果分有兩種,其中一種確實能夠讓人延年益壽,可是另外一種卻有毒性,若是誤食的話。會讓歲月流逝,迅速蒼老,兩種歲月果表面上看毫無差別,效果卻截然相反。」

  「有這事?」花雨露微驚,她雖是帝尊境,但對藥理還真不太理解,不過想想楊開當時連太妙丹都能煉製出來,肯定在丹道之上造詣不凡,對歲月果自然不會陌生。

  他說自己與那龔家後人一人得了一枚歲月果,以他對在藥理上的造詣。肯定會選擇那枚延年益壽的歲月果。換言之,龔家的後人將有毒的歲月果帶回去了。

  搞不好龔家有什麼人深受其害……

  不過這事不太可能,因為龔家的人就算不知那歲月果的厲害,肯定也會先找人煉製成丹的。而帝丹師必定對歲月果有所瞭解,真要是如此的話,龔家應該對歲月果的情報應該瞭若指掌。

  可是龔刖剛才之言……

  一念至此,花雨露心中一驚,立刻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懷疑,這位龔老家主似乎一直在閉關苦修。說不定對族中發生的事並不瞭解,不過萬事小心為上總是沒錯的。」

  花雨露深以為然地頷首,不再與楊開多做交流,免得被旁人發現什麼。

  斷了與花雨露的聯繫之後,楊開微微抬眼朝另一人瞧去,如果他的懷疑真的沒錯的話,那此人也有問題!

  今夜是個無月之夜,漫天繁星,璀璨閃爍,可在南沼之中卻欣賞不到這幅夜景,籠罩在大地上的毒障將一切都遮掩住了。

  眾人等到三更時分的時候,忽然都察覺到了什麼,齊齊睜開了眼睛。

  「噓……」羊泰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收斂了一身氣息,更運用上了隱匿的法門,若不用肉眼去看的話,只怕誰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花雨露和武匡義明顯也都知道會發生什麼,紛紛與羊泰一樣隱匿起來。

  其他幾人照葫蘆畫瓢,收了一身氣息。

  沼澤地中的水坑內泛起了水泡,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沼澤下方竄出來一樣,而在眾人的感知之中,確實有生命的氣息從極深的位置上升。

  等不多時,一個幾尺長的身影忽然映入眾人的眼簾中。

  那是一隻看起來有些像是鱷魚又有些類似蜥蜴,怪模怪樣的東西,生有八爪,長長的尾巴,頭頂上兩隻大眼睛像蛤蟆一樣高高鼓起,爬動之時口中長芯吞吐,仿佛毒蛇在尋找獵物,不僅如此,它們身上還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氣息,令人嗅之欲嘔。

  這東西長得其醜無比,兩個女性縱然修為超絕,也難免露出厭惡的神色,羊泰倒是津津有味地瞧著,好似它們是什麼可口的美味一樣。

  越來越多的怪物從水坑之中爬出,絡繹不絕,連綿不斷,初始還是幾十上百隻,很快便鋪天蓋地。

  在場的帝尊境們竟沒一個認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們應該是一種妖獸,因為身上都有妖氣的痕跡,可實力並不強大,頂多也就是五六階的水準,有一些可能連內丹都沒凝練出來。

  這樣的妖獸,在場任何一人都能隨手滅掉一大片,誰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如何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幾人這一路趕來雖然沒有遇到過兇險,但也察覺到這沼澤下方隱藏了許多兇殘的妖物。

  它們唯一的優勢便是數量龐大。

  這些怪物從沼澤下方爬出來,目標一致地朝前方那毒障行去,攀爬的路上傳出沙沙的聲響,讓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很快,排頭的一些怪物抵達了毒障前方,在楊開等人密切的關注下,這些怪物吐出長長的舌頭,一卷一收,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連帝尊兩層境都能毒斃的毒障,竟被這些怪物吞入了腹中,而且吞噬之後還安然無恙。

  它們竟是以這毒障為食,而且毒素越強的毒障對它們來說越是美味可口。

  一隻怪物只能卷走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毒障,而且還會得到四周毒障的迅速補充。

  但是成千上萬,幾萬十幾萬呢……

  一條條舌頭吞吐間,擋在前方的毒障竟是肉眼可見的變得稀薄起來,縱然有四周毒障的迅速補充,也抵擋不住這些怪物的吞噬。

  越來越多的怪物朝毒障內部行去,它們所過之處,竟為眾人逐漸開闢出一條可供安全前進的道路。

  幾個第一次看到這情況的人都露出恍然之色,這才明白白天的時候羊泰所言何意。

  天生萬物,確實一物剋一物,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這些只有五六階水準的妖獸居然能吞噬掉連帝尊境都無法抵擋的毒障?

  而且聽羊泰之前所言,這些妖獸似乎並非是每一夜都出動,好像還有特定的時間才會如此,要不然羊泰也不會說大家正好趕上了。

  那上古洞府能被發現,簡直就是個奇跡,種種巧合缺一不可。

  不過若非如此,那上古洞府也不會遺留到現在,真要是很容易就被發現的話,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雖然夜色正濃,也沒有絲毫光亮,但眾人實力不俗,夜色也阻礙不住他們的觀察。

  白日擋在他們前方的毒障,在這密密麻麻的妖獸面前逐漸變得稀薄,逐漸通往更深處。

  不過羊泰沒有動,其他也不敢隨意亂動,都在靜靜地等候著。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左右,眼看著天都快亮了,羊泰這才忽然低喝一聲:「走!」

  話落之時,他第一個催動帝元朝前飛馳而去,順著那些妖獸開闢出來的通道,一路往內。

  早有準備的龔刖和沈冰茹立刻跟上,武匡義和方濁位置較好,第二批衝了進去,距離領頭的羊泰不過十幾丈距離。

  楊開與花雨露又落在了後面,楊開推了她一把,讓花雨露走在前方,這個舉動讓花雨露心中微暖,安全感大增。

  七人這邊一有動作,立刻驚動了那些正在吞噬毒障的妖獸們,它們一改之前安靜的偽裝,竟都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聲,傳音傳入耳中,猶如金鐵摩擦,撓得人心慌神亂。

  不但如此,還有一些妖獸從地面上高高躍起,吞吐著舌頭朝幾人卷來,看那架勢似乎是要將眾人拖下去。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6 09:13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6 18:44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二章 石林

  五六階的妖獸並不被一群帝尊境放在眼中,眾人揮斥方遒間便滅殺了一大片,一個個妖獸的身軀爆裂開來,化作血水流淌進沼澤之中,非但沒有嚇退剩下的同伴,反而愈發激發了它們的凶性,越來越多的妖獸從地上撲起。

  尖銳的鳴叫聲一刻都沒有停止,某一瞬間,這些亂七八糟的鳴叫聲竟忽然變得統一起來,成千上萬的叫聲彙聚成一道聲浪,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朝七人籠罩過去。

  領頭的羊泰如臨大敵,爆喝道:「快走!」

  花雨露和武匡義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不少。

  就在其他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尖銳的鳴叫聲得到共鳴之後,那些來自沼澤地下的妖獸們身上的氣息居然也開始緊密聯繫在一塊,由五六階的水準迅速往七階八階甚至更高的層次攀升。

  楊開隨手打出一道攻擊,忙裡偷閒地往下方瞧了一眼,頓時看到了讓他嘖嘖稱奇的一幕。

  只見那鋪天蓋地的妖獸居然逐漸地融合在一塊,仿佛它們本就是一個龐然大物身上拆卸下來的零件,如今得了某種契機重組起來。

  一條足有十幾丈長的怪物一下子呈現在楊開的眼簾之中,這怪物頭生雙角,渾身鱗甲覆蓋,生有八爪,似蛟非蛟,模樣怪異至極,此刻的它不再是只有五六階的水準,而是散發著十階妖獸的氣息。

  更多更大的怪物在下方盤旋追擊。

  楊開感受到好幾隻十二階妖獸的氣息,十一階、十階的比比皆是。

  那些不被帝尊境們放在眼中的五六階妖獸,居然有互相融合壯大的奇異本事,而且融化變化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像。

  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這些妖獸果然不能等閒視之。

  轟隆隆一陣,這些龐然大物在地面上遊走追擊,頭顱高高抬起,張口朝天上的幾人咬去,巨口之中傳出難聞的腥臭味,一擊不中之後,它們竟從口中噴出一團團五顏六色的光球。

  楊開看得清楚,那些光球分明就是之前被它們吞下的毒障所化。縱然是十二階妖獸楊開也可以坦然面對,可這威力巨大的毒障他就無法忽視了。

  其他六人也都臉色大變,紛紛祭出秘寶守護周身。

  相比較其他人,楊開沒有防禦秘寶可驅使,唯一一件飛鴻墨龍甲雖有帝寶的層次,但那主要是用來龍化後遮掩身體的,楊開從未想過用它來抵擋什麼傷害,無奈之下只能催動帝元在周身形成一層防護。

  毒障之球應聲飛來,大多數被眾人聯手打散,少數一些撞擊在眾人的秘寶之上,也都煙消雲散,但那毒障之強還是讓人頭皮發麻。

  好幾件帝寶在擋住這毒障之後竟是光芒閃爍,顯然靈性有損。而楊開維持在體外的帝元也被腐蝕得厲害。,讓他不得不持續地催動力量維持自身的防護,顯得頗為狼狽。

  眾人逃遁,無意與這些怪物多作糾纏。

  似乎是很長時間,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當眾人衝進一片乾燥的陸地之時,四周的毒障一掃而空,而一直追擊的妖獸們也忽然停了下來,仿佛前方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忌憚一樣,不斷地在毒障邊緣遊走,瞪著巨大的眼睛觀察眾人。

  「到這裡就好了。」羊泰笑呵呵地說道,明顯鬆了口氣,指著那些妖獸道:「那些東西不會追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在毒障邊緣處聚集的妖獸們只警戒了一會兒工夫,便嘩啦一聲崩散開來,重新化作一隻隻體長兩尺,只有五六階氣息的怪物,然後朝原路游走,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眾人都在打量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片乾燥的陸地,在南沼之中出現這樣一塊地方是極為不尋常的,因為南沼處處都是水坑窪澤,這一塊陸地就好像是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島。

  小島的面積不大,約莫只有方圓幾十里的樣子,而且四周全是那種讓帝尊境都退避三舍的毒障,眾人若不是從那些妖獸開闢出來的道路進入,只怕沒機會來到此地。

  羊泰神色凝肅,沉聲道:「那上古洞府,便在此地。」

  他的神色雖然嚴肅,但眼神卻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狂熱。

  武匡義的表情也略顯激動:「上次我與羊兄還有花宮主在裡面得了一些好處,不過卻被一道禁制陣法攔住了去路,這一次咱們人多一些,又得龔老家主仗義援手,想要破解那禁制陣法應該不成問題。」

  龔刖謙虛一笑:「老朽盡力便是。」

  「先謝過龔老家主了。」武匡義沖他抱拳,然後道:「我要提醒大家的是,等會進了那上古洞府之中,不要亂摸東西,也不要亂走,咱們跟著龔老家主,那洞府之中還有許多殘存的禁制,雖然年歲已久,但依然威力巨大,若是不小心觸動的話,或許會引發什麼不必要的後果。」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朝楊開瞄去,似乎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楊開一臉神遊方外的樣子,讓武匡義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行了行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該怎麼做都清楚,咱們這就出發吧。」羊泰微笑地招呼眾人,率隊朝那上古洞府所在之地行去。

  隊伍的排列順序沒有變化,依然是楊開與花雨露殿後。

  「楊師兄,若真有什麼寶物的話,能搶則搶,不能搶我們不勉強,權當來開開眼界了。」花雨露悄悄傳音。

  「嗯。」楊開下意識地回了一聲,有些不在狀態。

  這讓花雨露不免擔憂,誰也不知道那禁制之後有沒有什麼危險,若真的有什麼兇險的話,以楊開現在這狀態只怕凶多吉少啊。她有心提醒一下,卻又不好開口,只能暗暗打定主意自己小心為上。

  楊開確實有些不在狀態,自踏上這片陸島之後他便生出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仿佛在這陸島的某一處有什麼東西正在聯繫著自己,可當他去追查的時候又一無所獲,他甚至無法查探到那種聯繫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武匡義與花雨露等人對他說話的時候他正努力弄明白這個情況,所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陸島不大,只花了片刻功夫,眾人便來到一片石林中,此地有十幾根高矮不同的石柱聳立,石柱表面斑駁,殘留著歲月侵蝕的痕跡,看起來排列得雜亂無章,但如果仔細去瞧的話,卻又發現這些石柱的排序似乎大有名堂。

  再仔細盯上一會兒,這些石柱甚至在緩緩移動,而且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變得讓人眼花繚亂。

  任誰都看出這片石林大有問題了。

  或許在久遠的年代中,這裡是一個極為隱蔽的入口,就算有堪比帝尊境的強者從這裡路過,也絕對發現不了什麼,但這最外面的禁制年久失修,效果總會減弱許多,這才暴露出許多痕跡。

  「跟我來!」羊泰一馬當先,招呼一聲眾人之後不管不問,直接朝石林最中間處走去。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仿佛穿過了一面無形的牆壁,在走過那石林中間之後整個人離奇地消失不見。

  「有意思,有意思!」龔刖手撫著長鬚,饒有興致地觀望著,眼睛明亮,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不過也沒有去仔細解釋,而是邁步走了上去。

  片刻後龔刖也消失不見。

  隨後便是方濁和武匡義。

  輪到花雨露的時候,她回頭叮囑道:「楊師兄要跟上啊。」

  楊開沖她一笑:「我會跟緊你的。」

  花雨露這才放心地朝前行去。

  最後輪到楊開,跨過那無形的界限時,他分明感覺到了一股跨越虛空的感覺,那石林中間的禁制應該有傳送陣的效果。

  先進來的幾人都在此地,而所處之地仿佛是一個石窟,石窟只有十幾丈方圓,空氣乾燥,有一些難聞的氣息,倒也不是太難忍受。

  有一些昏暗的光線從四周洞壁處傳來,那是專門用來照明用的奇石。

  不過歲月太久了,這些奇石大多都已經失去了效用,還發揮作用的也仿佛風中的殘燭,看起來隨時可能熄滅的樣子。

  石窟內沒有別的東西,空蕩蕩一片,也不知道這個石窟在上古時期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上次進來不是這個地方啊。」領頭的羊泰左右觀望一陣,撓了撓頭,一臉尷尬的表情。

  武匡義和花雨露也都點點頭,他們三人上次從那石林進來的時候,確實不是進入這個石窟。

  龔刖微笑道:「那石林是控制入口的禁制,我等沒有控制之法,僥倖進入也不過進了個隨機的地方,左右都是在洞府之內,四下走走看看吧,總能找到正確的路,或許還能發現你們上次沒有發現的東西。」

  羊泰聞言眼前一亮,頷首道:「龔兄說的對,那咱們這就走吧。」

  說話間,他當先走出,眾人緊隨其後。

  走出石窟後,前方是一條深幽的甬道,與石窟內一樣,四周洞壁有一些點綴照明用的奇石,光線雖然不好,卻也聊勝於無。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9 12:06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7 08:41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三章 血色大門

  領頭的羊泰手上忽然出現一枚鏡子一樣的秘寶,人臉大小,也不知有何妙用。只見他忽然手掐靈訣,往鏡子中打入幾道帝元,下一刻,那鏡子上光芒大放,從中激射出一道玄光來。

  玄光籠罩之地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這玄光似有辨別虛實的功效,明顯是一件探測偵查用的秘寶。

  一行七人一路往前,偶爾經過一些石室,也都是空無一物,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而且這上古洞府內也沒太多的兇險,因為眾人一路行來竟是安全至極。

  可羊泰還是沒有找回上次經過的道路。

  半個時辰之後,領頭的羊泰忽然頓住了步伐,見他如此,剩下幾人也都停了下來。

  「怎麼了?」武匡義開口詢問。

  羊泰道:「似有禁制的痕跡,我仔細瞧瞧。」他說著話,用手上那鏡子朝前方罩去,玄光所過之處,確實忽然跌宕出一片淡淡的扭曲,與正常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不過又不是很清晰。

  羊泰催動帝元,增強了對鏡子秘寶的帝元灌入,玄光再強幾分。

  這一下眾人瞧得更清楚了,前方確實有禁制殘留,原本肉眼無法察覺的禁制此刻在鏡子玄光的籠罩之下,變得一切都可把握,肉眼可見一道道強弱不一的能量橫在前方,暗合某種玄妙的規律,組構成一層攔路的禁制。

  這禁制的手法極為複雜古老,顯然是傳自很久遠的年代。

  武匡義當即扭頭朝龔刖望去。

  既然碰到了上古禁制攔路,那麼自然就需要這位龔家前家主出手了,也只有他對這種東西最有研究。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龔刖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任何表態,更沒有主動出手的徵兆。

  武匡義正想開口點明,羊泰卻忽然道:「這應該只是一層小禁制,不勞龔兄大駕,我等一起破了它便是。」

  話落之時,抬手就朝那禁制所在之地拍了過去。

  眾人都嚇了一跳,齊齊催動帝元,暗暗戒備。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禁制到底有什麼作用,貿然觸動極有可能會引發什麼兇險的後果,羊泰此舉無疑有些冒失了,不過見龔刖並沒有出言阻止,又稍稍放了些心。

  轟地一聲,前方一層光幕湧現出來,緊接著從那光幕之中忽然衝出來幾個碩大無比的頭顱,那頭顱並非人類的頭顱,而是一隻隻奇形怪狀的妖獸頭顱,數量多達十幾隻,品種獨特,誰也認不出這些頭顱到底是什麼妖獸擁有。

  可讓所有人面色大變的是,這些頭顱竟散發出極為兇殘的氣息。

  頭顱倏一出現,便張開一個個血盆大口朝羊泰咬過去‵,氣勢洶洶,似能吞天噬地。

  羊泰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自己小瞧了那上古禁制的威能,一身帝元鼓蕩,口中忽然響起極為生澀的咒言,抬手朝前方一點。

  一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忽然從他指間飛出,那是由他一身帝元凝練出來的大字,一閃而逝,眾人幾乎沒有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字。

  唯有楊開神色一振,目露訝然之色。

  羊泰施展出來的這一招神通雖然猶如曇花一現,但他卻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那個大字……分明是極為古老的上古文字,他在千幻夢境之中,以神魂在巫神殿遨遊的時候見到過。

  古老的人類將力量凝聚在這種文字之中,具有毀天滅地的威能,那是比巫的存在還要古老的文字,巫神殿中對此記載的也不是不清不楚。

  楊開忽然想起,花雨露說過羊泰在這上古洞府之中學到過一招秘術,不過那秘術到底是什麼,又有什麼威能她就不清楚了。

  現在看來,羊泰學到的秘術恐怕就是這個。

  這確實是一招極為不得了的秘術。羊泰只是帝尊一層境的修為,可這一指點去之威,竟發揮出了帝尊兩層境才有的水準,看樣子在生死危機關頭,他也無法思考太多,只能將自己最強大的一擊打出去,以求自保。

  這麼看來,這個洞府的存在年月比起楊開在千幻夢境中經歷的那個世界還要久遠一些,怪不得會有洪荒異寶出現。

  與此同時,剩下的幾人也都紛紛出手,霎時間各種帝尊秘術和秘寶的威能在這狹小的甬道之中跌宕倏忽,天地靈氣為之震盪。

  然後讓所有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從禁制光幕之中飛出來的頭顱看似氣勢洶洶,最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倏一與羊泰的秘術接觸,居然齊齊崩散開來,好些頭顱才剛剛從光幕中衝出就分解開來,完全沒發揮出任何作用。

  轟隆隆一陣,眾人的攻擊打在前方的光幕之上,光幕只是搖晃了一下,便直接破開,仿佛一個氣泡一樣。

  甬道之中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眾人莫名地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嘿,這禁制果然年久失修了。」羊泰第一個開口,表情略顯尷尬。

  剛才那情況眾人都看得清楚,確實是禁制年久失修,被激發了之後無以為繼,自身崩潰,否則單是那些衝出來的頭顱攻擊便足以讓在場眾人手忙腳亂一陣,更不要說禁制光幕只是一下就被打碎了。

  「龔兄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羊泰望著龔刖,「應該提醒我一下才是,羊某就不必出醜了。」

  他雖是抱怨,卻沒有多少抱怨之意。

  龔刖面含微笑,沒有回答,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武匡義微微皺眉,明顯是在惱火羊泰的自作主張,讓大家平白地擔驚受怕,不過只是虛驚一場,也不好多說什麼。

  有了這一次遭遇,眾人愈發警惕了,雖說遇到的第一個禁制因為年久失修沒發揮出太大的威力,但誰又能保證這裡的禁制都是如此?

  領頭的羊泰也不敢再貪功冒進,一步步穩打穩紮。

  路上確實還有一些禁制在發揮著作用,不過在眾人的輪流試探之下發現這些禁制與第一個遭遇的一樣,都因為歲月太久發揮不出什麼太強的威力,頂多也就是曇花一現,更多的完全沒有反應。

  饒是如此,眾人也都心驚不已。

  因為那些禁制給人一種極強的感覺,誰也無法想像它們若是安然無恙的話能發揮多大的威力,而佈置出這些禁制的人又有多麼厲害。

  兩個時辰之後,羊泰忽然面露喜色,左右觀望了一下,興奮道:「找到路了。」

  武匡義和花雨露對視一眼,也都露出了微笑。

  他們總算是找到了上一次經過的道路,只要順著道路返回的話,就不會再遇到什麼危險,然後直到那阻攔住他們前進的禁制陣法前方。

  對那陣法之後到底隱藏了什麼,大家都是很好奇的。

  雖說找到了舊路,羊泰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手上的寶鏡玄光持續不斷,安安分分地在前頭帶路探索。

  又過了一個時辰,眾人忽然來到一個巨大的石窟之中,這石窟占地足有幾畝地,習慣了走在狹小的甬道之中,眾人不由生出一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石窟內同樣空無一物,只有一些尖銳的石柱散亂地或淩立,或倒懸,千奇百怪,森羅萬象。

  一扇厚重的大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大門高達幾丈,鑲嵌在洞壁的某一處,與洞壁嚴絲合縫,眾人都朝大門所在之地望去,目光灼熱,仿佛大門後方隱藏了什麼珍貴的寶藏。

  楊開此前就已經在花雨露交給自己的信息畫面之中見過這扇大門,可在影像之中看到與看到實物是兩碼事。

  親眼所見之下,楊開只感覺這大門給人一種極為陰森的感覺,仿佛門後面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門是紅色的,猶如鮮血澆築而成,即便經歷了無盡歲月的流逝,也依然鮮豔如新。

  門上鏤刻著許多極為繁奧的圖案花紋,跌宕出一種玄妙的氣息,正是那些花紋和圖案,匯聚成了一個古老的陣法,將大門封印,讓人無法窺探到裡面的世界。

  一行七人站在門前,神態各異。

  羊泰的表情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之色,不知為何竟是激動得嘴唇哆嗦,武匡義和花雨露雖然激動,可更多的卻是嚮往和好奇,好奇門內到底隱藏了什麼好處。

  方濁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龔刖雙眼瞇起,認真地打量。

  沈冰茹忽然開口道:「這禁制打不破麼?」

  武匡義聞言搖頭道:「上一次我們三人聯手也無能為力,沈夫人若是有意的話可以自己試一試。」

  沈冰茹輕輕道:「不必了。」

  她雖有帝尊兩層境的修為,比起花雨露等人要強上一些,但別人三個聯手都沒有辦法的事,她也懶得去浪費時間。

  「龔兄,一切都拜託你了。」羊泰忽然扭頭,神色說不出的凝重,仿佛在託付龔刖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

  龔刖微笑道:「我盡力而為,諸位可稍事休息,我仔細研究一下。」

  「好。」羊泰點點頭,轉身道:「諸位養養精神吧,等一會或許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

  楊開微笑道:「有龔老家主在此,何須我們添亂?」

  羊泰道:「那可說不準,或許真有要用到我們的時候。」

  「也是。」楊開微微一笑,不再多說,給花雨露打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坐下休息。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9 13:19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7 18:14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四章 你到底是誰

  石窟中,龔刖在忙碌不停,站在那血色大門前不斷地比劃著什麼,偶爾神色變換。

  餘人皆在打坐休息,羊泰卻似乎有些坐不住,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扭頭朝血色大門那邊瞧上一眼,又不敢輕易上前打擾,顯得很是焦慮。

  武匡義招呼他坐下,羊泰微笑婉拒了。

  「楊師兄,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花雨露悄聲傳音詢問。

  楊開眼簾未睜,傳音回道:「靜觀其變。」

  迄今為止,他沒看出什麼太多的可疑之處,除了此前對龔刖身份的懷疑,不過那也僅僅只是懷疑,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然無法給花雨露什麼肯定的答案。

  這個懷疑是不是會變成現實,那就要看龔刖接下來的表現了。

  他一邊休息一邊將心神沉浸入南門大軍交給他的那個玉簡中,再一次查探了其中的內容,將一些關鍵之處記憶在心。

  半日之後,龔刖忽然往後退了幾步,凝視著那血色大門,面露一絲微笑,開口招呼道:「諸位請過來。」

  眾人聞言一振,齊齊起身朝那邊行去,羊泰更是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龔刖面前,急切問道:「龔兄,可有什麼眉目了?」

  龔刖微笑撫鬚:「有一點。」

  「好,好哇,有眉目就好。」羊泰激動的臉色潮紅。

  「不過想要破陣的話,還需要仰仗諸位援手。」

  此言一出,楊開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心中那一份懷疑愈發地濃郁了。

  武匡義道:「不知龔老家主需要我們做什麼?對陣法之道我等並不精通,也只有方兄稍有瞭解。」

  龔刖微笑道:「無需精通,只需配合便成,前提是大家必須無條件地信任老夫!」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口中這個信任到底要信任到什麼程度,羊泰道:「既請了龔兄來相助,我等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便好。」龔刖微微一笑,道:「我傳授給大家一套法門,各自熟悉之後可以聯合佈陣,這一套陣法若是布成,便可破此上古禁制。」

  「那還等什麼,就有勞龔兄傳授了。」羊泰急急道。

  龔刖微微一笑,招呼眾人上前,取出幾塊空白玉簡,分別在其中以神念烙下內容,然後一一交給眾人。

  楊開接過,神念掃去,將玉簡中的內容徹底洞悉,然後心中微嘆一聲。

  他雖然不知別人玉簡中到底都有些什麼內容,但想來跟自己的應該是不一樣的,聯合佈陣的話,每個人需要負責的事情都不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中樞來協調眾人的力量融為一體,而這個中樞毫無疑問將由龔刖擔任。

  中樞位置掌控著陣法最精妙的部分,而作為陣法中樞,一旦結陣,那麼他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住其他結陣的人,雖說不至於掌控別人的生死,但這種控制也不是帝尊境能輕易接受的。

  所以他剛才才會說要眾人無條件地信任他。

  若無信任,就無法聯合結陣。

  楊開沒去細看玉簡中的內容,因為他早已看過了。

  南門大軍給他的玉簡中,便有這方面的記載。

  他當日將這上古禁制陣法的信息讓卞雨晴帶回淩霄宮,就是想讓南門大軍仔細研究個破陣方案出來的。南門大軍不愧帝陣師的威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便研究出了三種方案。

  其中一種便是以陣破陣,正如龔刖此刻所做的事情,但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就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了,因為以陣破陣只是個開始,想要完全破解血色大門上的上古禁制,還需要另外一種手段,一種極為邪惡的手段。

  楊開本打算憑藉南門大軍研究出來的方案協助花雨露等人破解陣法,然後去探索一下裡面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卻不想半路上多出來一個龔刖。

  有這樣的陣法宗師在隊伍中。他當然沒必要再拋頭露臉。

  可是龔刖的所作所為讓他起疑,如果說他之前只是有些懷疑龔刖的身份,那麼現在就可以斷定,龔刖有問題,羊泰有很大的可能也有問題,至於另外一個人,楊開暫時還不敢肯定。

  他抬頭朝羊泰瞧了一眼,見羊泰神情專注,看似正在查探手上玉簡的內容,實則神念暗湧,正在與誰默默交流著什麼。

  楊開心中頓時有數了。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龔刖忽然抬頭朝他望來,微笑道:「楊小兄弟還有什麼疑問麼?」

  「有!」楊開朗喝一聲,聲音出奇的大,來回在這石窟中迴盪,打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讓武匡義等人都皺了下眉頭,面露不悅之色。

  龔刖道:「不知楊曉兄弟有何不解?或許老夫可以解說一二。」

  「只有一個問題……」楊開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瞇著眼緩緩道:「你到底是誰?」

  龔刖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其他幾個被他驚動的帝尊境也都吃驚地抬頭,顧不上去查探玉簡中的內容了,面上滿是驚愕的表情。

  花雨露在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往楊開身邊靠攏,仿佛在尋找安全感。

  石窟內靜謐了好大一會兒,只有楊開咄咄逼人的目光,仿佛兩把刀子一樣要切開龔刖的腦海,將隱藏在其中的秘密暴露出來。

  「你什麼意思?」第一個發出疑問的不是龔刖,而是武匡義,他的性子似乎比較急切,心中有問題就要問出來,否則不太舒服。

  「字面上的意思!」楊開淡淡回了一聲。

  武匡義皺了下眉頭,暗暗惱火楊開的態度,不過楊開的回答也沒什麼問題,只是他有些太驚訝。

  「小兄弟與我有什麼仇怨?或者與我龔家有恩怨?」龔刖開口詢問,面上重新恢復了那種淡然的微笑。

  「無仇無怨。」楊開搖了搖頭。

  龔刖笑道:「既無恩怨,那為何小兄弟要三番兩次質疑我的身份?」

  在龔刖剛來的時候楊開就質疑過一次,結果是由方濁出手驗證了龔刖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反而讓人確信了他龔家前家主的身份。

  現在是第二次,泥人也有三分火性,龔刖作為天河谷龔家前家主,更是帝尊兩層境強者,被這般質疑質問,沒有動怒足以彰顯他的心性修養,換個脾氣稍微暴躁點的只怕立刻要跟楊開大打出手了。

  「老夫便是老夫,龔家前代家主,兩百年之前卸任的龔刖。」龔刖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點,連身形都挺拔了不少,言辭擲地有聲。

  「楊九兄弟,別鬧了,老夫以身家性命擔保,龔兄的身份絕無問題。」羊泰跳出來打圓場,不過眉宇之間似乎隱藏著一抹憂色,看起來極為明顯,他催促道:「現在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咱們還是想辦法先把這上古禁制破開再說其他。」

  「問題不解決,無法齊心協力,如何破陣?」楊開轉頭問道。

  「你……」羊泰的面上浮現出一絲怒容,有著明顯的責怪之意。

  「這位楊兄說的也對。」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冰茹忽然開口。

  羊泰轉頭望著她,愕然道:「沈夫人你也……」

  沈冰茹是他邀請過來的幫手,兩人私底下關係密切,沒想到這個時候沈冰茹居然站在楊開那邊,這讓他莫名地感到痛心。

  沈冰茹微笑道:「羊兄息怒,我等修煉到這個境界,一路坎坷而來,哪一次遇到兇險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若是沒有這份小心的話,只怕早就與那芸芸眾生一樣歸為黃土了。所以我倒是想聽聽這位楊小兄弟是什麼意思,想表達什麼。」

  她美眸盈盈地朝楊開望去,一雙通亮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楊開點頭向她致意。

  她倒不是信任楊開,只是既然有問題了,自然是要聽一聽的,反正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武匡義遲疑了許久,直到這時候也開口道:「你在懷疑什麼?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楊開道:「我說過了。」

  龔刖嘆息一聲:「你的懷疑沒有任何理由。」

  羊泰痛心疾首地望著花雨露道:「花宮主,這就是你尋來的幫手?他若是不想幫忙的話可以不來,為何要破壞我等之間的團結安定?現在好了,陣法還沒破呢,咱們內部倒是出問題了,只因一句無稽之談。」

  花雨露臉色微紅道:「我相信……楊師兄。」

  羊泰沉著臉,沖楊開怒道:「小子,你若是不願意參與破陣的話,大可以現在就離開,你也是帝尊境,來路應該記得,直接返回便是,老夫不強求!」

  楊開微微一笑:「我若走了,這陣法如何結成?」

  羊泰哼道:「只要有龔兄在,少你一個又何妨?龔兄一人便可破陣。」

  楊開轉頭望著龔刖,笑容滿面道:「那你倒要問問龔家主,五個人輔助他的話到底能不能結成六合獨尊陣!」

  此言一出,龔刖面色微驚,從未開口說過話的方濁更是抬眼朝楊開瞅來,面上也露出驚愕的表情。

  羊泰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瞧著楊開。

  餘下幾人察言觀色,立刻明白楊開並沒有說錯。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9 13:31 編輯

pis 發表於 2016-5-8 07:45
第七卷 星界 第兩千九百一十五章 敗露

  龔刖要佈置的陣法真是叫六合獨尊陣,只不過在楊開說出來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龔刖交於他們的玉簡之中只有結陣的法門,並沒有太多的說明,眾人只需要依照那些法門運轉力量,與其他人配合就成,看起來並不算太複雜。

  眾人相信楊開得到的那玉簡應該也是如此。

  那麼問題來了,他如何得知六合獨尊陣的名稱?而且聽他話中的意思,這個陣法想要佈置出來還必須得有六個人輔助才成,缺一不可。

  眾人齊刷刷地扭頭朝龔刖望去,卻見他眉頭緊皺,一副極為意外的神色。

  「楊兄也精通陣法?」方濁饒有興致地打量楊開,覺得這傢夥真是深藏不露,他自己對陣法有些研究,要不然也不會被武匡義邀請過來了,若無龔刖的話,那麼此地眾人之中也就屬他在陣法之道上的造詣最深,破解那上古禁制恐怕要仰仗他的能力。

  可就算是他,對這六合獨尊陣也毫不知情,這陣法顯然是一種極為古老冷僻僻的陣法,卻不想被這個楊九一眼看破,這讓他暗暗敬佩。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楊開居然搖了搖頭:「不懂,只是剛好知道這個六合獨尊陣。」

  他所精通的陣法只有一個,傳送法陣!這還多虧了陽炎當年的悉心教導,更有他身負空間神通的緣故,否則他對陣法之道怕真是一竅不通。

  方濁聞言沒再多說什麼,只以為楊開是在謙虛,連這種生門冷僻的陣法都知道的人,顯然不可能真的不懂陣法之道。

  「我沒說錯吧,龔老家主?」楊開歪頭朝龔刖望去。

  龔刖的笑容不復,聞言沉聲頷首:「沒錯,老夫要佈置的確實是六合獨尊陣。」

  雖然早已有所猜測,可當真的聽到龔刖親口承認的時候,眾人還是不免震驚。

  「可是這與老夫的身份有什麼關係?」龔刖質問道,「老夫依舊是老夫,小兄弟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沈冰茹頷首道:「對啊,這位楊兄,這六合獨尊陣與龔老家主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妾身雖然也不太懂陣法之道,但看那玉簡記載,此六合獨尊陣博大精深,難得的是龔老家主能將其闡述得簡單明瞭。讓妾身這樣的人也一學就會,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楊開微微皺眉,沉吟了下道:「好吧,權且就當龔老家主的身份沒有問題,重點並不在這個。」

  「那什麼是重點?」武匡義追問道,他頗有些不太耐煩,但楊開一臉嚴肅的樣子讓他意識到事情不太好,事關自身的安全他也不得不多問一些。

  「六合獨尊陣。」楊開在跟其他人說話,目光卻是看著龔刖,一瞬不移。

  「諸位已經看過玉簡中的內容了,對此陣的原理和結構應該有些瞭解。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此陣名為六合獨尊,我等聯手施法之後,六人會化作六極,而作為主持陣法樞紐的龔老家主則獨尊中樞,陣法維持的時間越長,他對我們六人的控制也就越強,一旦達到某種極限,那他便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等實力再強也無法擺脫他的束縛。」

  話音落下眾人面色大變,紛紛將目光轉向龔刖。

  如果楊開說的是真的,那龔刖此舉就耐人尋味了,六合獨尊陣佈置之後居然可以讓中樞控制其他人,這讓人簡直沒法接受。

  而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龔刖雲淡風輕道:「所以老夫之前才說,要大家無條件地信任我!唯有這樣,才能合我等全部的力量,破開陣法。」

  楊開哼道:「破陣的不是六合獨尊陣,而是另外的手段,你是想讓我等血祭吧?」

  「血祭?」武匡義嚇了一跳,雖然只是聽楊開口上說說,背後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楊開陰笑著道:「武兄怕是不知道,這上古禁制破解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其實只需要多放點血便可以破開了,你們上次過來的時候沒試過這種方法吧?」

  「放……血?」武匡義臉色灰白,震驚道:「要放多少血?」

  「誰知道呢?興許把我們的血放乾了就夠了。」楊開聳聳肩膀,仿佛在說著與自身毫不相干的事情。

  血祭並非唯一的破陣之法,卻是最簡單的方法,而且一般武者的血還不行,實力越強效果越好,幾個帝尊境的鮮血絕對是夠了的。

  武匡義扭頭朝龔刖望去,不敢置信道:「龔老家主,他說的可對?」

  方濁和沈冰茹也都朝他矚目,露出詢問的神色,至於花雨露,自然是一直站在楊開這邊的,對他深信不疑。在場之中也只有她知道楊開的真實身份,作為青陽神殿的長老,她相信楊開不會害自己,這無關她對楊開的瞭解,這是青陽神殿的威名。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楊開為何懷疑龔刖的身份。

  因為龔刖若真是龔家前家主的話,沒道理行事如此兇殘,天河谷龔家好歹也是一塊招牌,砸爛了對龔家可沒什麼好處。

  心中暗暗慶幸,幸虧這個楊九對六合獨尊陣有所瞭解,否則恐怕還真要被人坑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楊九又如何知道血祭能夠破陣呢?他剛才還說自己不懂陣法,可說起這六合獨尊陣又頭頭是道,言語之間處處矛盾。

  「原來楊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真是失禮了。」龔刖似笑非笑地望著楊開,眉宇之中有一絲驚訝,卻不見慌亂。

  這表情映入楊開眼簾,讓他感覺不妥,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

  「龔老家主,他…他說都是真的?」武匡義瞪大雙眼,「你真要讓我等血祭來破陣?」

  龔刖微微一笑:「確有此意。」

  話落之時,龔刖身上忽然傳出啪地一聲,仿佛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

  與此同時,楊開臉色一變,總算意識到被自己忽略掉的到底是什麼了,一把將手上抓著的玉簡丟了出去,正想提醒其他人的時候卻已經遲了。

  啪啪啪幾聲響動傳出,一直被眾人捏在手上的玉簡紛紛爆碎開來,各自化作一道流光纏繞眾人。

  在場諸人都是帝尊境,反應不可謂不快,在玉簡爆碎的一瞬間便各自有了反擊的動作。可在有心算無心之下,龔刖的動作更快。

  他抬手打出兩道烏光,一道化作黑幕將武匡義等人籠罩,另一道朝楊開飛射而來。

  楊開匆忙後退躲避,卻發現這越是後退,那烏光離自己越近,猝不及防間被烏光罩個正著,一下子視野變幻起來。

  等他重新回過神的時候,耳畔便居然傳來一陣波濤陣陣的聲響,四周海浪起伏,天空萬里無雲,烈日當照。

  他居然來到一片茫茫大海之上,不辨左右南北,不分上下東西,天高海闊,孑然而立。

  「陣牌!」楊開臉色陡然陰沉。

  這裡是一個幻境,這一點楊開可以肯定,而能在一瞬間佈置出規模如此宏大,效果如此逼真的幻陣,就算是龔刖也沒這個本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陣牌!

  陣牌之中封印了這種幻陣,在需要用到的時候直接祭出便好,方便迅捷,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與真正辛苦佈置的幻陣比較,威力上要小一些。

  不過由龔刖出手弄出來的這個幻陣陣牌檔次極高,困住楊開一時半會還是可以的,尤其是楊開現在神魂未癒,一身實力大打折扣。

  不過他相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應該可以找出這個幻陣的破綻。

  剛才那幾枚記載著六合獨尊陣信息的玉簡明顯也是陣牌,龔刖不愧是老狐狸,明顯早就留了一手,就算楊開揭穿了他的陰謀,他也有能力在一瞬間制服其他人。

  唯獨楊開醒悟得早,就將玉簡丟了出去,可依然避免不了被困的命運。

  如今花雨露等人肯定是落進了龔刖的陣法之中,而作為一個陣法宗師,更有帝尊兩層境的修為,龔刖在自身佈置的陣法中能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堪比帝尊三層境。

  換句話說,花雨露等人就算聯手恐怕也敵不過他。

  楊開須得趕緊去援助。

  可他明顯沒有這個機會了。

  大海之上,人影一閃,羊泰詭異出現,他一臉陰冷地盯著楊開,再無之前和藹可親的形象,仿佛與楊開之間有殺父奪妻之仇,眼中滿是怨毒狠辣之色。

  「你果然是個幫兇。」楊開望著出現的羊泰,冷哼一聲,說話的同時悄悄尋覓這幻陣的破綻。

  龔刖是羊泰找來的,楊開既然懷疑過龔刖,那麼羊泰自然也在他的懷疑對象之中。此刻見到羊泰輕鬆進入這個幻境之中,之前的懷疑立刻成了現實。

  「幫兇?」羊泰冷笑:「就當我是幫兇吧,本來我最警惕的是那個方濁,沒想到你才是壞事的傢夥,我倒是小瞧你了。」

  楊開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能滴下水來,想了想道:「那龔刖真是龔家前家主?」

  他此前雖然兩次懷疑過龔刖的身份,但被困在這幻陣之後才明白,自己懷疑錯了,龔刖大概是真的,也只有出身龔家的人,才能隨身攜帶這麼多陣牌,才能佈置出如此高深的幻陣。 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5-9 13: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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