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機甲」武布天下 作者: 十年雪落(連載中止)

 
hat7 2012-10-19 23:38: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2 702813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2 23:00
第三百一十八章 救不救?



蘿蘿德薩麗是在兩個多月前來到星海的,或者準確的說,是離家出走獨自逃到星海的。

任何事情都由其雙面性,作為南方第一家族愛爾柏塔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有著一般同齡人無法享受到的物質條件與高貴身份,但卻也同樣要面對家族中的各種利益紛爭以及所謂的責任,比如說聯姻。

似乎聯姻這個詞語總是在許許多多的小說電視中出現頻繁,而作為讀者和觀眾的普通人也都對其義憤填膺,但事實上,只要你身處到家族利益中的那個位置上,你就會發現,沒有什麼比聯姻更能夠簡單容易的維護兩個家族勢力中的利益關係了。

一切以家族的利益為上。

這是每一個家族能夠傳承崛起壯大的唯一尊崇理念,九州從來都最重家庭親情,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不管人再如何聖賢,一旦面對家事都不免於頭疼,而家族,便是成百上千放大了的家庭,其中的各種糾葛只有更深更難解。

愛爾柏塔家族號稱南方第一家族,但這並不意味著愛爾柏塔家族就可以在南方橫行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了,地位這種東西永遠只能維護與發展,不能有絲毫的敗壞,尤其如今的愛爾柏塔家族內部的形勢其實並不穩定,家主嫡系這一脈的子嗣只有蘿蘿德薩麗這一個女兒,連可以繼承家主的兒子都沒有,自然惹得下面的各個家族旁系支脈蠢蠢玉動。

社會發展到了現在,自然不會如同上古的封建時代一樣繼承家族必須要男丁。但是畢竟傳統在此,又有無窮的利益在前方誘惑,其他人如何能夠不動心?

這暗流洶湧的一切,蘿蘿德薩麗的父親,當代的愛爾柏塔家族家主自然不會不知道,也更不會允許有人竟然敢覬覦他這一房嫡系的家主位置,只是無後的確是他的最大不足。這是他本身的身體原因,是個無解的難題,而如此一來。要想家主不失,他能夠做的自然只有培養唯一的女兒蘿蘿德薩麗,於是就有了聯姻一事。

在南方。愛爾柏塔家族雖然一家獨大,但也不是沒有實力強大的家族,比如說一直追求蘿蘿德薩麗的稻閨顏弟弟稻靜思所在的稻家便是其中一個,稻家在政治與商業上都有著不小的勢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稻家的情況和目前的愛爾柏塔家族有些相似,家主一脈只有一女一子,也就是說稻靜思這個稻家繼承人的位置是鐵定了的,沒有誰能夠搶的了,再加上他對蘿蘿德薩麗多年追求一片癡心,這種能夠未來支持幫助蘿蘿德薩麗一舉繼承愛爾柏塔家主位置的好聯姻對像不選,還能夠選誰?

只是這位愛爾柏塔家族當代家主大人卻是低估了自家女兒的自尊與倔強。蘿蘿德薩麗本身便是愛憎分明的性子,這種脾氣說的好聽點那就嫉惡如仇性子急,說的難聽點就是脾氣暴躁,她本身就對稻靜思沒有什麼感覺,雖然也明白老爹是為了她好。但是她的自尊哪能夠接受自己為了未來的權勢如同賣身一樣嫁給稻靜思?

所以她離家出走了,她也知道其實父親沒錯,她無法據理力爭,所以她只能選擇逃避,給自己一些時間考慮,也給自己一些duli的機會證明一下自己。或許自己不依靠別人,也能夠如同稻閨顏那樣證明自己的能力。

然後蘿蘿德薩麗就在一位感情深厚的表哥幫助下來到了星海,隱姓埋名的進入了星海市jǐng察局,成為了一名jǐng察——這也是她的人生理想之一,消滅罪惡,伸張正義,是她這個性格的人最純真的夢想。

只是有些事注定是想想容易做起來難的,當jǐng察除暴安良一向是正義感氾濫地蘿蘿德薩麗的人生理想,但真正的做了jǐng察,她才明白了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很多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的。

她工作的很賣力,很有衝勁,憑藉著本身武者的實力在學習了一段時間後也對的起那位表兄為她所謀取的一個刑jǐng隊支隊長的位置,但事實上,不管她再優秀,一來就做了隊長,又是個女孩子,但在管理下屬以及與同事們的相處上,幾個月來依舊做不到服眾,時不時的都有懷疑的聲音。

說起來男女平等的宣傳口號都快說了近千年了,但這終歸是個男系社會,在某些工作上,特別是當真正破案地jǐng察時,女性比男性地所受到的壓力就要重得多,再加上其實普通人都明白的一些所謂的職場潛規則之類的,若非性格倔強,初出社會的蘿蘿德薩麗都覺得自己或許這幾個月都撐不下去了。

想真正的做些實事,伸張正義,打擊罪惡,就那麼難嗎?

有時候蘿蘿德薩麗都如此對自己捫心自問,然後便想起過去在天南和那個叫周文略的膽大包天的小子做對的時候,稻閨顏和楚子佩曾經說過的一些這個少年獨自一人在社會上支撐著靠著自己生活的事情,突然便有些明白,或許只有他那種把自己這位大小姐也不放在眼裡的堅韌倔強才能夠在這個殘酷複雜的社會中生活下來吧。

「羅姐,天都快亮了,你去休息吧,安全局的那幫人都走了,就剩咱們和站崗的jǐng備區憲兵了,這麼一片破爛廢墟哪還翻的出什麼活人啊,咱們也走吧。」

手下的jǐng員小林看到她精神有些恍惚的樣子,以為她忙了一個通宵累了,便上來提議大家回去歇息,他們是大晚上九點多都上床休息了被局裡領導電話緊急召集的,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頭霧水的就被拉到了星海體育館的廢墟裡,幹起了工人們才幹的清理廢墟的事情,這種大風大雪凍死人的天氣折騰了一個通宵。所有人都是怨聲載道的。

「嗯,也差不多了,你們累了的話先走吧,我再看一下好了。」

在jǐng察局中化名叫羅蘿的蘿蘿德薩麗經過幾個月的歷練,脾氣平和了不少,也懂得了看人心,當然明白小林等人心中的怨氣。點了點頭笑笑,反正也的確馬上天亮了,他們在這裡清理屍體之類的忙了一夜。/\/\../\/\是該下班休息了。

「那羅姐……我們就先走了啊,你也早點回去吧。」

小林猶豫了一下,和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還是決定不再這大風大雪有一片狼藉鮮血廢墟的地方呆下去了。蘿蘿德薩麗這幾個月以來的勤奮和拼勁他們也看在眼裡,有些敬佩。

但佩服歸一回事,一起陪著受罪就是另一回事了,原本她剛來時還有些人看她漂亮又好像有些背景想要追求奉承,但是這幾個月大家也熟悉了她的脾氣,知道做這些是沒用的,心思自然也就淡了,不願意跟著她到處受罪了。

蘿蘿德薩麗點了點頭,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收回了目光繼續掃視著眼前的這一片廢墟。之所以忙了一個通宵還不肯離去,一來的確是因為她本身便一心撲於工作上,二來卻是出身於愛爾柏塔家族的她要比小林這些普通jǐng察們遠遠要明白今晚這個突發事件其中的古怪。

jǐng察局、安全局、jǐng備區全部出動,甚至到最後演武工會南方總部部長都親自來了,一開始甚至連體育館附近的路都全封了。現在雖然收縮到只是封鎖體育館,但這樣的陣仗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啊。

蘿蘿德薩麗更是清楚要這些部門全部出動的話,絕對最少也是驚動了帝京zhōngyāng那邊,再加上這裡竟然還出現過機甲的戰鬥,主炮甚至都發射了,蘿蘿德薩麗敢打賭。她必然參與到了一件巨大的案子中,這種發現讓她原本有些疲憊的心裡都精神一振。

「這邊的天花板應該是機甲的火力攻擊打掉的,這邊也是……咦,這一個大洞似乎是武者用刀劈掉的樣子,嘖嘖,比機甲的破壞力還大,什麼刀法竟然有那麼恐怖的威力啊,當時在這裡和機甲交手的武者最少也是先天強者吧?」

蘿蘿德薩麗看了一眼遠處站崗的幾個jǐng備區憲兵,安全局的那幫子人早就滾蛋了,他們jǐng察局的人剛才又走了後,整個昏暗的廢墟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之前顧忌著旁人沒法好好觀察的她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按照自己這幾個月以來跟刑jǐng隊中的前輩學習的技術分析著這片廢墟中的各個地方。

案情其實是很明確的,一架機甲從停車場的對面牆壁中突然破牆殺出,強大的火力將另一方幾十個人全部都打成了碎片,讓他們忙了一個通宵才清理乾淨。

後來機甲又發射了主炮,似乎要攻擊停車場出口通道的什麼,但是好像沒有擊中,然後又冒出了一個實力強大的先天高手,與機甲一番大戰,這名武者應該是用刀的,刀法威力很是強大,甚至連機甲的高能鈦刀都被砍成了兩截,最後連一條機械臂都廢了,雙方的大戰更是將整個停車場都打成了廢墟。

一處處的觀察著停車場中的殘垣斷壁,蘿蘿德薩麗心中深深的感歎,若是自己有朝一ri也有這先天高手的強大實力該有多好,居然能夠和龐然大物般的機甲抗衡。

「嗯?那是什麼?」

一路走到了機甲破牆而出那邊廢墟盡頭,正要轉身離去的蘿蘿德薩麗突然似乎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晶瑩光芒,讓她的腳步頓時一頓。

這邊的廢墟除掉幾塊倒塌下落的天花板之外就是由機甲穿牆而出後全部倒塌的幾斷圍牆組成的,全部都是些重型的水泥板,哪怕是武者要清理都非常的困難。

安全局的人掃瞄過沒有生命氣息之後,清理現場的jǐng察局眾人也就沒有過來,準備等到天亮後由jǐng備區的工程兵部隊過來清理,原本應該什麼都沒有的,但蘿蘿德薩麗卻確信自己剛才真的看到了一抹光芒!

鵝毛般的大雪依舊在天空中墜落著,破敗的停車場廢墟中可以透過孔洞看到外面大街上厚厚的積雪以及冰稜,一些樹枝被壓垮了。大堆大堆的積雪被堆在道路兩旁,但是那一抹一閃而逝的光芒卻是那樣的晶瑩與溫暖。

蘿蘿德薩麗輕輕的踩在滿地的碎石雨水中,一步又一步的走想了那幾塊巨大的牆壁廢墟,手中的強光手電照射了一下,卻被那幾塊巨大的水泥板給擋住了,只露出其中的一些幽深的縫隙。

猶豫了一下,蘿蘿德薩麗將強光手電別在了腰間。找了一個角度後,雙手上內力全力一湧,終於將其中一塊近噸重的水泥板緩緩的移動到了一旁。頓時,原本被深深掩蓋在下面幽暗的廢墟中,一抹晶瑩剔透的氤氳rǔ白光芒出現在了蘿蘿德薩麗眼前。

「這……這是什麼?」蘿蘿德薩麗望著眼前這抹似乎綻放在冷寂的天地中溫暖如同霧靄般的光芒。吃驚的摀住了自己的嘴,「這似乎是個……人?」

蘿蘿德薩麗打量著眼前這一層霧靄般的光芒,發現它就像是電影中由同光芒組成的人型元素人一般,她現在所發現的是腳部,其他的身體部分還是被壓在另幾塊巨大的水泥板中,但由形狀還可以看出的確是一個人形。

「這莫非就是那個與機甲大戰的先天高手?」

蘿蘿德薩麗的心裡一跳,之前他們這些jǐng察來的時候就聽說似乎安全局和jǐng備區的人就在找什麼人,演武工會那位南方總部部長好像也是說找什麼武者,但是這裡一片狼藉,那些被機甲打死的屍體又沒有清理。只能用雷達進行掃瞄了。

沒有發現生命跡象,又大致的找了下後下面的人也就放棄了,準備等天亮後徹底將這片廢墟清理出來再說,卻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埋藏著一個被光芒包裹著的人。

「要不要報告上去?」蘿蘿德薩麗又扭頭看了一眼遠處門口幾個目不斜視站崗的jǐng備區憲兵們,如今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若是她不上報的話,在天亮後工程兵部隊趕來之前,還真沒有其他人能夠發現。

「算了,我先看一看吧。」

蘿蘿德薩麗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還是先不上報,她知道今夜這個案子的性質。上頭如此重視,像機甲和那位先天高手的消息等都絲毫沒有消息洩漏,而她若是把眼前這個發現上報的話,一准也沒她什麼事了,她若是想瞭解或者研究一下的話,唯一的機會便是現在。

「周……周文略!」

當蘿蘿德薩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滿頭大汗的移開了幾塊巨大的水泥板之後,看到了那被晶瑩白光包裹著的人那隱隱約約的年輕面容後,她立即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呼!

雖然因為被外面那層晶瑩的白光所包裹著,周文略的面容有些不怎麼清楚,但是蘿蘿德薩麗揉了自己好幾次眼睛,她敢十二分的確定,若不是周文略還有一個孿生兄弟的話,那麼這個被白光包裹著,她以為是那位神秘先天強者的人,一定就是周文略!

「周文略這個小子不是成為了武者去地月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蘿蘿德薩麗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和周文略只是互相看不順眼,還沒有到仇恨的地步,周文略離開天南後她也從稻閨顏那裡聽說了他去地月星的事情,心裡還有些羨慕和嫉妒過,她比周文略還要早成為武者,但地月星那種危險的地方她是絕對不可能被允許前往的。

只是她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周文略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

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周文略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這一層包裹著他身體的晶瑩白光是什麼?他現在又是死是活?之前雷達對這裡的掃瞄可是顯示了沒有生命跡象的!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問題從蘿蘿德薩麗的心頭泛起,如果說之前她還在興奮和激動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與今晚這裡發生的神秘案件有重要關聯的線索,那現在她的心情就複雜了。

周文略,對於這個少年,蘿蘿德薩麗的觀感是十分之複雜的,一方面,脾氣衝動又高傲的她很討厭敢於頂撞忤逆她的周文略。

另一方面,在大是大非上她還是很有分寸的,明白自己和對方幾次的爭鋒相對都不過是個人小事,周文略和稻閨顏、楚子佩等人都關係很好,而且也是和她同為風華學院的同窗,根本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

如今對方突然深陷在今ri這某個複雜的案件漩渦中,生死不知,按照人情角度來看,她是應該對他進行維護的,但問題是,出身家族的她很清楚,像今天這種鬧出那麼大動靜的案子,水是非常深的,要是和電視小說中一般傻乎乎的救人,沒準就做不了什麼英雄,反而把自己陷進去!

救,還是不救?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4 00:29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不相信



救,還是不救?

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擺在了蘿蘿德薩麗的面前,不救的話,她轉身把這裡的問題報上去,相信就不關她的事了,或許還能夠得到上司領導們的誇獎,領一份功勞。

救的話,選擇簡單,但是接下來的後續就麻煩了,首先就要把這傢伙從這裡轉移出去,接下來更是要面對可能被這警察局、安全局、守備區、演武工會幾方聯手的恐怖調查力量追查到,也可能面對今晚造成這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的危險,反正各種麻煩。

出身的不同成長的環境不同,就造成了人思考角度的不同,蘿蘿德薩麗雖然性格火爆直接,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笨,從小在愛爾柏塔家族中耳濡目染的長大,這些事情的利害關係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也不知道這小子死了沒有,應該沒死吧,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陣白光包裹著他。」

蘿蘿德薩麗伸手小心的觸摸了下那晶瑩剔透的光芒,感覺如絲如縷彷彿絲綢一般光潤,但想伸進去卻是無法做到的。

「算了,當本小姐欠你的吧。」

蘿蘿德薩麗怔怔的看了周文略的面容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再一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那幾塊死重的水泥板小心挪回原處,這才腰酸背疼的站起了身,準備想想有什麼辦法引開幾個憲兵守衛,把周文略弄出去。

做了這個決定的蘿蘿德薩麗並不知道,有時候。或許就是人生一個簡單的決定,就能夠改變之後的許多命運,或者說,決定了之後的整個命運。

無論在我們的想像裡曾經有過多少的未來,但真實的未來,就只有一個——就是我們選定的那個。

隨著深沉的黑夜漸漸地黯淡下去,東方現出了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青白的曙光從天際漸漸展現,鵝毛般的大雪雖然還在下,但墜落的卻緩慢了下來。

一夜沒有合眼的燕脂依舊穿著那一件藍色的晚禮裙。就那麼定定的站在套房中巨大的落地窗下,注視著外面白茫茫的大地,注視著星海體育館的方向。

大廈的前方有著一大片移植栽種著的梅園。傲霜斗雪高潔剛毅的梅花,它們在星海這般繁華喧鬧的大都市中心迎面東風悄然不語,亭亭玉立獨標風韻。

那高雅潔淨神采煥發的美態,顯得格外嬌妍,它們是那麼質樸,純美,不經任何襯飾,卻經霜傲雪,吐蕾報春,彷彿大自然有意讓她獨具風韻。大放異彩,以疏秀,挺拔之美點綴著蕭條的殘冬。

在這銀妝素裹中,一陣陣幽香隨風飄散,沁人心脾。在這車水馬龍中舉世皆濁我獨清,格外的美麗,也是往日燕脂之所以選擇居住在這裡的原因,但是今時今日,她卻是絲毫沒有心情關注著這些。

有些東西,你知道他很重要。但不到失去,你永遠不知道他在你心裡重要到怎樣的程度。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你自己當初都沒有去刻意銘記,明明你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的東西,但你那屬於內心最真實的本能卻會為你將那一切全部刻骨銘心的篆刻在骨子裡,在某個時刻便如同天崩地裂的海嘯一般,從心底最深處洶湧而出,將你整個人都淹沒掉。

燕脂已經在這裡整整站了一夜了,體育館那邊雖然經過雷達系統的再三確定,並沒有生物熱源和成像的顯示,但她還是不信,而具體的清理工作結果,或許要到天亮才能夠出來,所以她一直站在這裡等著。

在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或者說有關於他的安危結果之前,她什麼都不想做,哪怕是去換一件衣服也不願意。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燕脂不想承認,但等的越久,希望的確是越渺茫,越是接近天亮,她從不流淚的的眼眶就越是忍不住微微的泛紅,她想到了他們那些年曾經學過的一首詩,難道這個世界終究要如此麼,所有人都要離自己而去,只能夠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她在這裡呆呆的站了一夜,腦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心緒,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在過去是她自己絕對無法容忍,但現在卻是渾然不覺,想到或許他已經不在了的可能,她就覺得自己胸腔中的心臟似乎消失了一般,哪怕身邊萬眾攢動,人潮如織,可是那種空洞的感覺依舊讓她猶如置身於大雪紛飛的莽莽荒原,揮之不去召之即來。

整個靈魂在這一刻也彷彿都離開了身體,飄浮了起來,無論身邊有多少人,他們又在說什麼,她都彷彿身處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光芒從窗口射進來。灰塵飄舞在空氣中,安靜得猶如世界盡頭,脫離了整個世界。

「卡嗒。」

身後突然傳來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但是燕脂卻如同渾然未覺一般,進來的蕭大偉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一次針對燕脂的刺殺事件,看似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受到的影響卻是不小啊,尤其是如今聯邦上層方面已經因為燕脂的刺殺和家族出手而風雲變幻了起來,但偏偏如今燕脂卻是一反常態的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精明果斷,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讓蕭大偉實在憂心。

比如說之前家族中傳過來的消息,那些國防部培訓的軍官自殺的事情,若是正常狀態下的燕脂絕對能夠看出其中的利害的,若是再一路這麼調查深入下去的話,恐怕死的人還更多,到時候雖然或許依舊能夠調查到真正的兇手,但燕脂恐怕都要成了整個聯邦軍方的敵視對象了。

但是如今的燕脂卻是似乎被仇恨遮掩了心一般。這些厲害關係全然不管,甚至說出了「死的還不夠多」這種有些賭氣的話,讓蕭大偉著實哭笑不得。

所幸家族方面沒有和這位大小姐一樣昏了頭,已經讓政府的調查組換了個方向調查了,畢竟這樣的大事,有足夠多的線索可以去抓,完全沒有必要將目光局限在那些軍方的軍官身上。不然不提涉及到軍心方面政府敏感的地方,就算與家族和燕脂本身的利益看都不符,而且甚至有可能讓那些謀劃了刺殺的真正兇手逍遙法外。

國家機器只要認真了。那麼在這種無法阻擋的碾壓式力量之前,是沒有什麼案子查不出來的,蕭大偉對這一點非常的自信。唯一有些撓頭的,還是眼前這位大小姐的狀況了。

青梅竹馬或者初戀這種類似的感情,蕭大偉也不是沒有體會過,也明白其中的刻骨銘心,但他一直以為以燕脂堅韌果斷的性格應該不至於沉淪於此,像一些小年輕那樣為此要死要活,但事實證明,他實在是低估了那個叫周文略的年輕人在燕脂心中的份量,如今對方不測的事實差不多確定了,如果燕脂一直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蕭大偉當然不明白,其實燕脂和周文略之間複雜的感情,青梅竹馬還在其次,相依為命才是最重要的事實啊,相依才可為命。若是一方不在了,另一方受到的痛苦自然可想而知。

「嗡……」

蕭大偉的通訊器突然震動著響了起來,他迅速接通,聽了一會兒後,面色就變了,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來。注視著前方那個窗前的背影,目光顫了顫,緩緩的掛斷電話後,化為了歎息與憐惜。

「說!」

背對著他一動不動的燕脂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開口,一夜未眠未張嘴的喉嚨格外的沙啞與艱澀,整個身體都在不正常的顫慄著。

蕭大偉被她的異常表現有些嚇到了,滿面的猶豫,昨天在車上這位大小姐的吐血就讓他險些慌了神,後來雖然證實沒有什麼傷害,但也讓他著實心有餘悸,這個時候她這副異常的樣子,讓他實在有些心驚膽戰。

「我讓你說!」

燕脂突然猛的轉過了頭,聲色俱厲的看著蕭大偉,看著他那副猶豫未決的樣子,體內只感覺有什麼冰涼地東西從骨髓深處往外衝出來,滿是不測的顫抖,看著凶厲,卻渾然不知道自己整句話都如同失真的磁帶一般跑了調。

整整一夜,她都在等著關於他的消息,與他有關的一幕幕反反覆覆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年少時的一切,重逢時的一切,他的不滿,他的包容,他為了自己生氣,他為了自己無奈,他毫不猶豫的替她遮風擋雨,他明知身後就是機甲卻依舊毅然下車!

自己小心!

每當想到他帶著微笑與她說的最後幾個字,她就忍不住發自心底的顫慄,在確定他的安危之前,她不願意去任何地方,不願意做任何事情,過去堅韌狠辣的她此刻就如同懦弱的鴕鳥一般,執拗地等待著春暖花開的那一刻。

短短一夜的時間對她而言就猶如牢獄一般,她盡量不去想太多,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如今時間終於到了,但蕭大偉的表情與臉色,都讓一切滑向了她最不願意去想地那個方向……

她不知道,對某些事情越是期待越是思考,堆壘出的傷感也就愈發嚴重,而她現在,就要面對這自己所釀的苦酒,越苦越傷!

「燕脂你……你要先答應我……不要太激動了……」

窗外的曙光已經漸漸顯現,但室內黑暗的光線卻越發的深沉,蕭大偉的嘴唇囁嚅了良久,看著燕脂那激動的樣子,才終於斷斷續續的開了口。

「安全局的人在停車場廢墟裡做了嚴密的取樣和調查,警察局的人也清理了一夜,將我們和蘭陵那些犧牲了的安全人員的屍體都清理拼湊了……整個廢墟裡如同雷達掃瞄檢測的一樣,並沒有發現生命跡象,所有的屍體大部分都已經得到了拼湊和測驗,但仍然有幾具因為被機甲的火力掃射的實在不像樣而無法確定身份……」

蕭大偉有些沉重的說著。然後從通訊器上收到的一份資料中用光腦掃瞄打印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燕脂。

「雖然並沒有發現周文略的……蹤跡,但是安全局的人員在廢墟中的一些血泊中確認了他與演武堂提供的資料中相同的血液採樣,證實了那些都是屬於他的鮮血,根據血跡的數量來看,他最少損失了身體三分之一左右的鮮血……」

蕭大偉小心翼翼的看了身體彷彿僵硬住了的燕脂一眼,輕聲的最後道:「這樣嚴重的傷勢。再加上體育館外道路的監控顯示並沒有他出來過的影像,雷達又顯示沒有生命跡象,他留在停車場裡的話。雖然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但恐怕……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的……屍體……凶多吉少……

聽著蕭大偉話中的幾個字,燕脂感覺自己的靈魂再一次茫然的飄蕩了起來。整個人都如同空洞的玩偶一般,眼前的時光彷彿天旋地轉一般,她回到了她和他當年一起相依為命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雖然總是被欺負,但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是那樣的默契,他們一起承受著一切,一起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哈……啊……」

僵硬的身體似乎也失去了支撐一般,無力的緩緩俯下了身,眼中的淚水終於失去了控制,只能感覺到從臉上不斷滑下的感覺。她張開了嘴,將空氣用力吐出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在僵硬中戰慄不止,猶如靈魂要衝撞出來地劇烈抗爭。

臉色沉重的蕭大偉走過來。想要扶起她,卻被她那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的一把推出了房間,卡嗒一聲將房門反鎖保險了起來。

片刻之後,滿臉焦急想要敲門的蕭大偉,便陡然間從房間內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緩緩收回了準備敲門的手,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蕭大偉緩緩的歎了口氣,呆在她身邊這幾年明面上做經濟人暗中做照料她生活的管家,蕭大偉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哭一次,更不用說如今這般撕心裂肺刻骨銘心了。

「哭吧,哭吧,哭過就好了……」

蕭大偉在心中重重的一歎,轉身輕輕的關掉了套房外面的門,從客廳的酒架上拿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又看了一眼房間後,搖了搖頭,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心中亦有些惆悵,想起了當年那個已經成了雲煙年少時那般愛慕過的女子……

哭泣聲在房間裡持續了很久,方才逐漸轉為哽咽,忘記了多少年了,燕脂都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哭了,但是這一次她卻哭得這樣凶,不過,在神智上,她卻是在哭了不久後便清醒了。

眼淚和聲音止不住,她一邊伸手揩著那些決堤般的淚水,一邊舉起手上那份其實滿打滿算一隻有半頁的資料看,從頭看到尾又再重新看,哭泣聲始終沒有停下來,哭的通紅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這些都是他為了她流的鮮血,人體三分之一的血液,那該是多少的血,有一瓶飲料那麼多嗎?

她不停的搖著頭,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哽咽淹沒在了喉間,過得許久,方才再次機械般的搖著頭,如同呢喃般自言自語著:「我……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暖黃的燈光,空氣中漂浮著塵埃,燕脂就那樣不顧儀態的坐在地板上,整個人彷彿都瞬間消瘦了一圈是的,身體裹在那件華麗的藍色晚禮裙中,單薄得好像要飛起來一般,臉頰上有著難言的淒美,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體育館方向的虛空當中,淚水無聲劃過時,彷彿有光粉在空氣中散開來,傷感碎落在世界另一側的湖面上……

面對國家機器無孔不入的力量,無論是什麼勢力,都不堪一擊。

陰謀之所以被稱為陰謀,便是在於見不得光,不管一方勢力的陰謀再不可捉摸,但一旦黑幕被揭開,發起者曝露,那麼必將迎來另一方勢力無比狠厲的打擊。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會暴露的陰謀。

因為在聯邦的天空下,不可能有永遠不被揭穿的黑幕,更不可能有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線索、不留任何痕跡的計劃。

所以在不管是過去的九州,還是近幾百年來成立的聯邦裡,這一段漫長的時期內,聯邦的政治爭鬥,陽謀陰謀都可以,但卻是早已經遠離了暗殺之類無法見光的手段,再也沒有什麼勢力敢膽大包天去玩刺殺,各方勢力至少在表面上也總能保持和乎。

這是所有勢力之間默認的遊戲規則。

所以如今發生在遠離帝京的星海體育館刺殺事件,在消息傳開後,驚動了聯邦上層所有知情的大人物,刺殺一個家族小輩不算什麼,真正的原因是,這這種行為已經脫離了遊戲規則,是不被整個階層所接受的一種手段,所有勢力在這一刻,都隱晦地表達了對燕脂背後凱特星雪家的支持態度,至少是保持了中立和沉默。

而聯邦政府全力開動的國家機器力量,更是在一夜之後對調查工作取得了新的進展。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5 01:04
第三百二十章 尊嚴的死去



凌晨的街道上,哪怕是以繁華著稱的星海也有些冷清,夜生活的人都差不多睡覺了,早起的人也還沒有到時間,只有偶爾的懸浮車駛過。

蘿蘿德薩麗開著警察局所配的一輛SUV懸浮車從體育館方向開向家中,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厚厚積雪和路燈下的樹蔭,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暗暗的嘀咕道:「也不曉得將那個傢伙救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之前她好不容易以警察局的身份甚至再加上前所未有的出賣色相色誘才將幾個守衛的警備區憲兵以幫忙的名義騙進了廢墟裡指使了他們幹活,然後飛快的將周文略給偷運了出來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裡,過程真可謂是驚心動魄心驚肉跳,好懸沒把人生頭一回幹這種壞事的她給刺激的心臟停止,所幸是成功了。

只是正如同一開始時做決定時所想的那樣,救人容易善後難啊,和幾個守衛的大頭兵鬥智鬥勇簡單,但是救出了周文略之後,雖然她很小心的避過了監控攝像頭,可將這個定時炸彈給救回了家裡,誰知道什麼時候無孔不入的聯邦安全局以及此次事件的調查組就會查到自己家裡來啊。

最重要的是,周文略這個傢伙在今晚體育館的案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未可知,如今又是這麼一副神秘古怪被那晶瑩光芒包裹著的樣子,甚至生死都無法確定,想要詢問一下都不行,這才是最頭疼的地方。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搖了搖頭,蘿蘿德薩麗將車子開進了某個小區的一棟樓下,這是局裡頭分給她住的房子,兩室一廳還算寬敞,有廁所廚房,最重要的還是不用花錢,來到星海體驗普通人的生活後。她也知道生活的不容易了,自己賺錢花能省一點是一點了。

兩個房間裡,除了她的臥室。另一個房間一直都空著,原本還以為基本上派不上什麼用場了,卻沒想到今天會迎來第一個客人。而且還是周文略這個與她關係複雜的傢伙。

趁著天還未徹底大亮,蘿蘿德薩麗偷偷摸摸的停好車,將如同發光體一般的周文略給迅速從後備箱中扛回了家裡,放到了旁邊客房的床上,這可是警察局的家屬小區,要真是被誰看到她這麼鬼鬼祟祟的,那可真就玩笑開大了。

「話說,這傢伙身上這層光暈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氣喘吁吁的靠在床頭牆壁上,人生頭一回干「壞事」的愛爾柏塔家族千金大小姐這會兒才有工夫平復了下自己一直噗通亂跳的心臟,瞅空兒打量起眼前外形有些科幻的周文略。「說起來,從整體上看的話,這一層晶瑩白光包裹著這小子,到是有點像是一個大號的蠶繭呢。」

蘿蘿德薩麗嘀嘀咕咕的說著,小心的伸手摸了摸。發現包裹著周文略身體的這一層光暈還是如同之前在停車場廢墟裡一樣,摸起來如同絲綢般光滑溫潤,但想要伸進去觸摸周文略的身體卻是無法做到,就如同水流和果凍一樣的感覺。

研究了一會兒沒有頭緒之後,蘿蘿德薩麗無奈的搖了搖頭,關好門回房間洗澡睡覺去了。她忙了一天一夜,之前又這麼一陣折騰,早就累的夠嗆了,反正對這個小子已經仁至義盡了,就讓他繼續作蠶繭吧。

洗完澡出來又到客房裡看了看,見還是那副安靜的蠶繭樣子,蘿蘿德薩麗鬆口氣的同時又搖了搖頭,回到房間鎖上門,爬到床上沾到枕頭就立即沉沉睡過去了。

從小到大都是千金大小姐,最近幾個月雖然已經經過了不少磨礪,但和今天這般辛苦又刺激的還真是第一次。

配槍壓在枕頭底下,家裡忽然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雖然自信自己那武者的實力,但她還是有些女孩子本能的害怕的。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同居的開始——許久之後,她如此回憶。

蕭大偉這幾天的心情很糟糕。

在那一個清晨撕心裂肺的哭泣之後,燕脂並沒有做出什麼讓他驚心膽戰無法和家族交代的事情,似乎又恢復了過去的平靜,但是她卻始終不相信那個名叫周文略的年輕人已經不幸了的事實。

甚至於,她在親自再一次的前往星海體育館地下停車場廢墟,看著警備區工兵部隊將整個廢墟全部清理挖掘乾淨了之後,依舊堅信著那個名為周文略的年輕人絕對沒有出事。

事實上,如果單純只是如此頑固也就罷了,蕭大偉也不會這麼頭疼,但關鍵是,燕脂在頑固的同時,便一直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間中把自己反鎖著,什麼地方都不去,什麼事都不做,就那麼傻乎乎的等待著派出去搜尋周文略的那些人的消息——

蕭大偉對此真的是撓頭煩躁啊,所謂的搜尋周文略,他還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麼,沒錯,現在的確沒有找到周文略的屍體,可問題是,種種的跡象都已經證明他很可能早就在機甲的攻擊中屍骨不存了,停車場的廢墟中找不到他,外面路口的監控又證實了他沒有離開,那麼你讓人到哪去找他?

拿這位大小姐沒辦法,蕭大偉也就只有隨她了,反正這一次的刺殺事件,家族也是覺得燕脂最近還是深居淺出休息一段時間的好,只要別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來,蕭大偉也懶得管了。

相比起燕脂這位大小姐的狀況,到是刺殺事件的調查讓蕭大偉覺得順利多了,那六名在國防部接受培訓的軍官全部自殺之後,家族方面便正式與相關方面進行了交涉。

經歷過無數風雨才崛起不倒的家族可比燕脂要冷靜的多,很清楚這些中層少壯派軍官若是接二連三的自殺的話。哪怕道理在家族這邊,恐怕也會觸及到政府的底線,更會讓軍方不滿,所以像是如今調查組這種調查方式明顯是其中有人做了小動作,想讓家族扛雷呢。

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並不值得家族勃然大怒,但家族也不是傻子,調查必須進行到底。家族的威嚴不容侵犯,必須將真正的幕後兇手揪出來,付出代價。但這並不意味著調查一定要衝著軍方那些敏感的方向上去,這一次事情連機甲都出動了,完全有足夠多的線索去調查。還怕查不出真兇麼?

這一次的刺殺事件完全違反了所有上層勢力們默認的遊戲規則,聯邦政府是必須要給家族交代和面子的,其他家族也都是默認了同意的態度,所以在家族提出交涉之後,聯邦政府的調查組便迅速的轉移了方向,而且取得了重大的進展。

還是那句話,聯邦的天空下,不可能有永遠不被揭穿的黑幕,更不可能有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線索、不留任何痕跡的計劃,尤其是在國家機器全力開動的情況下。

專業人干專業的事。雖然國防部培訓的那六名軍官的自殺身亡,給聯邦調查組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但是那些工作人員畢竟是專業幹這種活的,心理上的壓力對於工作甚至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向。就繼續查了下去,然後在第二天的晚上便取得了重要的進展。

首先是最開始進攻體育館貴賓區吸引了燕脂那些保鏢的武裝分子身份已經被查清楚,那些全部陣亡的武裝分子,都是隸屬於守衛九州的聯邦第一艦隊特種登陸團的士兵。

然而是誰發出了出兵的直接命令,誰又能夠讓那些忠誠於聯邦的戰士變成了可恥的暗殺工具,暫時沒有查到。但是聯邦調查組細心的官員。從體育館地下停車場那堵躲藏黑色機甲的水泥牆中,挖掘到了另一條相當寶貴的線索。

隸屬於帝京衛戌部隊的下屬工兵大隊,在事發前夜,接到了這個任務,而發出這項命令的人,雖然已經很用心地抹去了電文中代表身份的信息片段,但是軍方系統專用的二層信息烙印,卻被那個發出命令的人忽略了。

一位聯邦安全局的特工,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在該項命令文件地核心語句層裡,找到了標注身份的幾個字母,調查組便通過這個線索,由這個暴露的二層信息烙印往下調查,最後終於將所有的矛頭對準了國防部大樓裡的一位男性秘書。

發生星海體育館停車場刺殺事件的第四天早晨,帝京國防部大樓一如既往的莊嚴肅穆,建築大廳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用金粉繪著聯邦地軍章圖案,沉默而表情輕鬆的男女軍官們,在這幅圖案上走過,在無比宏大的建築內部,看上去就像聯邦電子圍牆那邊,無邊無垠的草原上,時不時行過的幾匹駿馬。

前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國防部大樓的上層軍官已經知曉,前兩天大樓旁邊的培訓中心發生了什麼,這幢大樓裡大部分人已經知道,至於那些被培訓的軍官集體被捕後,有幾名軍官自殺身亡的消息,相信這幢大樓裡負責打掃清潔的中年婦女也已經知道了。

但是這些聯邦軍隊核心區地人員們,依然保持著表情地輕鬆,唇角地合適笑意,因為這個龐大機器從來不會因為某個部件地鬆動或是銹蝕便會自我坍塌。

國防部大樓地設計風格以冷峻地風格為主,外牆沒有採用能吸附太陽能地玻璃幕牆,而是選擇了灰黑色調地天然石材。整座建築方方正正,而十七層樓地高度。整讓這種方正地建築風格,看上去顯得有些呆板,就像是一個盒子。

在聯邦政府地內部談話中,一般都習慣用盒子來代稱國防部,因為在一般地事務官員眼前,國防部地那些軍人們就像套在盒子裡地人,無論是走路地方式還是說話行事地方式,總是那樣地方方正正,有稜有角。

在國防部大樓頂端倒數第二層,等若是緊貼著盒子上蓋地樓層裡,走廊盡頭有一間十分安靜與豪華地辦公室。

掌握著拱衛帝京最核心安全的帝京衛戌部隊的衛戌區司令以及國防部總裝備部副部長羅秋水,便在這間辦公室裡辦公。他今天一如往常那般提前半個小時來到房間,喝了一杯茶醒醒神後,便開始處理衛戌部隊和裝備部的一些事務。

但今天顯然出了一些小意外,他到了辦公室裡半個小時都快過去了,可他的心腹秘書卻依然沒有叩開門,然後端上他一直習慣當做早餐的三明治和牛奶。

羅秋水司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放下了手中批改文件的筆。起身沉默地走到了窗邊,看了一眼窗外美麗的帝京冬景,然後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秘書依舊還沒有來。然而辦公桌上的電話卻響了,羅秋水司令接通了電話,仔細而認真地聽了許久。一言不發,然後他再次坐回沙發上,這一次他沒有端起茶杯,而是從書櫃裡找出了一瓶烈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地啜著。

一邊喝著琥珀色的液體,這位聯邦軍方的重要人物一邊瞇著眼睛想著事情,全然沒有察覺自己平日裡最厭惡地酒精,竟是如此地刺喉,剛才那個電話告訴了他。他那位心腹秘書已經被調查組請去調查,看樣子再也無法回來,而且最重要的是,總統顧問以及軍委秘書長這時候已經聯袂進入了國防部大廳,正要乘坐電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羅秋水司令微有風霜之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從身旁的密件櫃裡取出一封文件,有些出神地看了起來,關於幾天前那一件震驚了整個聯邦上層神經的星海體育館刺殺事件,他雖然沒有參加到調查工作,但作為國防部委員之一。關於此事件的細節以及調查的進展,都會按照一定的時段,送到他的手中。

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步步接近自己,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但如今知道秘書被捕的消息後,羅秋水司令的心情反而變得輕鬆了一些,沒錯,事實上星海體育館中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在他的授意與指示下進行的。

別人要調集軍人以及調出一架火力機甲,自然是難上加難,但是作為帝京衛戌部隊的總司令以及總裝備部的副部長,軍方位高權重大人物之一,他要做到這一切自然是輕而易舉,至於說那位身處於第三艦隊的上校機甲師,本身便是他當年提拔過的下屬罷了。

自幾十年前加入軍隊以來,羅秋水司令擔任過很多的職務,前線的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守衛九州與凱特星的第一和第三艦隊,還有各個機甲團、陸戰軍團,都曾有過他的足跡,如今更是掌握著守衛京畿重地的最核心力量帝京衛戌區部隊,這個職務看似比不上他以前曾經擔任過的第三艦隊司令員,但聯邦最核心的帝京重地安全都交付於他手,可見他在軍方甚至是整個聯邦的地位了。

以他如此位高權重的地位,事實上哪怕是如今已經圖窮匕見東窗事發,但也足以令那些與他有過合作有所牽連的大人物,甚至是軍方和總統先生本身,都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他,就像……那位刺殺失敗自殺的機甲師,還有前些天夜裡自殺的那六名軍官一樣。

可是羅秋水司令不希望這樣做,燕脂希望他們死的越多越好,但他卻不想再有人為他而死了。

聯邦開始進行第五所S級學院的選拔,看似只是一件小事,但背後卻牽扯著九州和凱特星方面的博弈之一,聯邦是一個整體,但這個整體卻是由人類與凱特人組成的,其中一方的強大必然就意味著另一方的削弱。

作為一個人類,羅秋水司令無法容忍一些上層家族為了私人的利益,出賣整個九州的利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軍隊必須在法律與聯邦集體意志下行事的神聖規則。但他時常在想,如果法律與聯邦的集體意志,已經變成了某些人手中地玩具,或者是他們彼此間妥協的結果,軍隊究竟該何去何從。

羅秋水司令哪怕再身居高位,他也從來都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軍人,他從來不相信那些政客們的話,他更不願意將九州將整個人類的未來,交到那些眼前只看到自己家族利益的世家手中!

此次的刺殺事件,死的或許不過是一個燕脂,一個雪家的繼承人,但雪家卻是凱特皇族明玉世家的左膀右臂,明玉宮的二宮主傳承家族,只要燕脂死,那麼雪家就會陷入繼承人爭奪的內亂,明玉宮的勢力必然會被削弱,而凱特人與九州之間的關係在這第五所S級學院競爭的關頭便會越發的敏感……

無數的後續可能,一隻蝴蝶的扇動或許就能夠引起某場風暴,只是可惜,這一場刺殺,這一場原本萬無一失的刺殺,這一場他和他那些忠心下屬們精心準備的暗殺計劃,竟然會因為某個名叫周文略的年輕人橫空出世而失敗了,真是時也,命也。

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烈酒,羅秋水司令打開了抽屜,取出那把陪伴了他很多年的老式手槍,有些笨拙地倒轉了槍口,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停頓了片刻,沉重而急劇地喘息了數聲,然後扣動了扳機。

沉悶的響聲傳遍了整個樓層。

失敗就是失敗,但是失敗,作為一名軍人,他也可以選擇一個最有尊嚴的死法。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6 04:16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周文略的線索?



同居,曾幾何時,這個詞語對於蘿蘿德薩麗而言簡直是無法想像的,雖然婚前男女之間的關係對於現在的聯邦人民而言早就是毛毛雨了,一些女人結婚之前跟十七八個男人住過都正常的很,但是蘿蘿德薩麗卻不一樣,她畢竟是愛爾柏塔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到不是說上層家族中的少爺公主就必須守身如玉,事實上,正如同一些民間裡傳聞的一樣,上層家族的人也是人,尤其是在天生的物質條件下,一些心理素質不夠硬受不起誘惑的家族子女往往墮落的更快,人盡可夫比之妓女還不如都是多的很,所以往往上層家族的後代都是兩個極端,要麼就是這種放浪形骸的,要麼就是家教非常嚴的。

蘿蘿德薩麗就是屬於後者。

愛爾柏塔家族畢竟是有個南方第一家族的外號在,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代的家主嫡系就蘿蘿德薩麗一個女兒,自然是從小就悉心培養的,就算是真的交了男朋友得到家裡肯定要結婚了,婚前也是不可能住一起的,同居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大家族是很注重名聲的。

當然了,同居這個詞,用在現在的蘿蘿德薩麗以及她宿舍中的周文略兩個人身上其實也有些言過其實。

蘿蘿德薩麗剛救回來周文略那會兒,那個提心吊膽就別提了,雖然她性子也是硬的很,但畢竟這可是從小到大頭一回做虧心事。而且這一回事情又牽扯的那麼大,一開始那兩天她是生怕什麼時候聯邦安全局什麼的就找上門來了。那個心虛就別提了。

事實上原本蘿蘿德薩麗都在心裡很是光棍的做好準備了,心說到時候大不了要命一條好了。但是等了四五天,她才發現,似乎原本氣勢洶洶的調查組在清理了廢墟之後就歇下來了?

除了體育館那裡還依舊封鎖著外,安全局那幫子活動在暗地裡的特工她不清楚,她們警察局和警備區的人似乎都退出了的樣子,甚至原本如臨大敵的局領導如今都下令她們這些下面的小嘍囉不用管了。讓心裡有鬼的蘿蘿德薩麗鬆了一口氣。

而讓她心虛的罪魁禍首周文略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從被她救回來都五六天了,可卻還是那一副被那晶瑩光芒包裹成一個蠶繭的模樣,不要說醒來。就是連動彈都沒有動彈一下,反而讓蘿蘿德薩麗生怕他會不會餓死,但卻又實在找不到餵他吃飯的法子,只好隨他了。

所以說,蘿蘿德薩麗和周文略現在這狀況還真不能用同居來形容,若非周文略此刻那被光繭的樣子實在是玄幻離奇,蘿蘿德薩麗又人生頭一回做虧心事心裡有鬼老惦記著他,不然的話,她還真可能會無視掉家裡多出來的這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五六天下來,蘿蘿德薩麗也終於有些習慣了。尤其是今年過年的時間也早,一月出頭就是新年了,臨近年關,警察局裡的工作也忙的很。

蘿蘿德薩麗雖然有個支隊長的小官,但每天的事情也多的很,上班的時間基本都是固定的,晚上下班後的時間到是自由安排,但是警察的工作大家也都知道,沒譜的很。她也只能每次都小心的反鎖好門,確保如今跟個蛋是的周文略不被發現。

「已經是第五天了,我想每個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

房間之中,燕脂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蕭大偉,毫不掩飾的怒氣提醒著對方,自己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若是再不給自己一個交代的話,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蕭大偉也是滿面的無奈,他當然知道這位大小姐問他要的是個什麼結果,可問題是,都很可能早就死了的人,你讓他到哪裡去找出來啊,難道變一個出來嗎?

「我要的不是抱歉!」燕脂砰的一掌拍在眼前的玻璃茶几上,火冒三丈道:「難道家族裡養的那些人都是廢物麼?整整五天了,連個人都找不到,甚至連條線索都沒有!」

有線索也得大小姐你信才有用啊!

蕭大偉心裡嘀咕著,很是頭疼,一切線索的箭頭都指向了那位叫周文略的年輕人很可能早就死了的事實,但是燕脂卻始終不相信,用已成的事實去證明並不存在的事情,家族裡的那些精英再厲害也沒用啊。

「嗡……」

就在這個時候,蕭大偉的通訊器突然震動響了起來,讓正愁眉苦臉應付著燕脂怒火的他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如蒙大赦的接通了,聽了一會兒之後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一改原先的滿面頹喪,對燕脂道:「小姐,有個好消息!」

「什麼亂七八糟的好消息?我不想聽!」正發著火的燕脂沒好氣的板著臉,「家族的事情我不想管,你不用給我說!」

「不是家族裡的事情!」蕭大偉當然也知道這位大小姐現在沒有什麼耐性,連忙道:「是演武工會那邊傳來的好消息,據說演武堂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很是重視您那位朋友的事情,從上邊直接調下來了一個小隊的先天高手,領頭的更是人階巔峰的頂級高手,專門調查您那位朋友的事情!」

「一個小隊的先天高手?」

燕脂也有些驚訝了,對於演武工會演武堂這種大勢力而言,先天高手其實並不稀奇,基本上每個市的分會會長比如說天南的薛之言就都是人階初期的先天高手,而像是畢長春的南方總部裡更是有不下二十位常駐的先天高手,但是這些頂級武力都是用在重要事情上的,平常都各自修煉著。不會輕易調動的。

如今演武堂的高層卻從上邊直接調了一個小隊六名先天高手下來,領頭還是人階巔峰修為的頂級強者。為的卻不過是調查一個小小的武者級弟子的事情,怎麼能夠不奇怪?

不提別的五名先天高手。單單是那位零頭的人階巔峰強者就足夠讓人震驚了,如今的聯邦裡,先天高手並不算少,但是突破先天之後,每一個境界的提升可都是艱難無比了,如果說人階高手還算的上繁多的話。地階就真的是直線性的減少了,武季鷹、溫平川等地階高手都是身居別部司馬、三大校尉等位高權重的職位,可見一斑。

在這樣的情況下,地階強者稀少不出。最為接近地階的人階巔峰高手自然是行走在外實力最為強悍的頂尖強者了。

當初葉家二爺葉鯤鵬以及龍家分別派出了葉三才以及龍水生追殺周文略處理相關的事情原因便是如此,不是這兩個大世家派不出頂級高手,而是實在沒有必要,葉三才和龍水生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會出了周文略這麼一個逆天妖孽,直接將這兩個高手給幹掉了。

而如今,這樣一個頂級強者卻被演武堂高層派來追查下面一個小弟子的安危,出身雪家同樣對這些事情有所耳聞的燕脂怎能不奇?她頭一次發現,雖然自己將周文略這些年的情況都摸了個遍,但有些事情卻依舊並不瞭解。

「沒錯。就是六名先天高手。」

蕭大偉點了點頭,他能夠理解燕脂的驚訝,事實上他自己也在震驚,周文略在他眼裡一直不過是個頂多有些天資進入了演武堂的普通小子,卻沒想到演武堂竟然會為了他的生死搞出了那麼大的手筆,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一個消息,「據說這是演武堂三大校尉之一的奮武校尉溫平川親自下的命令。」

「奮武校尉溫平川?」燕脂更是驚訝了,演武堂的一號人物自然是無可爭議的那位主將大人,但是一人之下的三大校尉卻也是位高權重至極。哪怕是雪家的家主也要給三分面子,可是周文略什麼時候和溫平川這種級別的人都能夠拉上關係了?

「根據我們的人打聽到的消息,小姐您的那位朋友周文略,當初加入演武堂時便是由這位溫平川溫校尉親自特招進去的。」

蕭大偉將手上得到的消息告訴燕脂,然後搖頭道:「不過如果僅僅是如此的話,恐怕還不值得溫平川這種身份的人如此大動干戈,但是我們的人目前也僅僅只能打聽到這個程度的消息了。」

「算了,打聽到又能如何?你剛才說的好消息就是這個?」原本還有些驚訝的燕脂忽然有些興意闌珊,如果周文略還在的話,她自然對他這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好奇至極,但是現在就算是再讓人驚歎的事情又如何?

蕭大偉微微一怔,但隨即就明白燕脂為何忽然沒興趣了,不過他這一次可真的是收到了個好消息,當下便呵呵笑道:「不是的小姐,我說的好消息我還沒開始講呢,我剛才其實要和你說的是,這一隊演武堂上面派下來的先天高手去檢查了那一台被我們打成了廢鐵的黑色機甲,最後修復了那一台機甲的黑匣子以及成像系統,找到了那台機甲和周文略的戰鬥記錄!」

「什麼?!」

燕脂聞言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喜道:「沒錯!沒錯!對啊!機甲上可也有著記錄數據的黑匣子以及有錄像備份的成像系統的,之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一邊興奮的笑著,燕脂一邊連忙對蕭大偉道:「快說!快說!他們發現了什麼!阿略到底有沒有出事!」

小姐看樣子是真的淪陷了啊。

蕭大偉看著燕脂現在這這幾天以來頭一回喜笑顏開忘乎所以的樣子,心裡頭微微歎氣,但嘴上還是連忙道:「機甲的成像系統在被戰鬥機轟炸之前似乎就受到了致命的重傷,雖然盡力修復,但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上面顯示著周文略他和機甲的確發生了劇烈的戰鬥,不過令人震驚的是,機甲一直是受害一方,周文略他對機甲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機甲除卻高能鈦刀以外。並未有進行重火力攻擊!」

燕脂聽的美目一亮,激動道:「那也就是說他的確沒事了?」

「恐怕沒有那麼樂觀。」

蕭大偉給燕脂潑了盆冷水。「機甲在受到戰鬥機轟炸前所受到的傷害小姐你也是親眼目睹的,根據黑匣子上的數據記錄顯示。機甲在停車場中那被拖延的幾分鐘裡,腿部液壓管、高能鈦刀、右機械臂、成像系統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害,攻擊來源於誰自然不言而喻,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機甲未動用重火力攻擊,但高能鈦刀的攻擊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接下來的。」

看了臉色又漸漸難看起來的燕脂一眼。蕭大偉搖了搖頭,繼續道:「小姐你可以自己想一下,機甲使用高能鈦刀時的攻擊和力量有多麼恐怖?現在的結果雖然是機甲的右機械臂損毀,高能鈦刀崩斷。但以周文略的實力,要做到這一切,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所以我覺得情況恐怕真的不樂觀。」

「這恐怕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吧?」燕脂原本難看下來的臉色忽然一收,淡淡笑了起來,看著蕭大偉道:「別賣關子了,快把你收到的消息全部說出來。」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小姐你。」

蕭大偉訕訕一笑,習慣性娘氣的翹了翹蘭花指,揭露了謎底道:「其實是關於周文略下落的最後消息,成像系統的錄像雖然模糊。但在最後還是顯示他只是自己被龐大的力量給反震震飛了,而黑匣子上的數據也顯示,機甲在受到最後的攻擊之後並沒有再追擊周文略,而是直接來追殺我們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文略應該並不存在我們之前想像的那種屍骨不存……呃,咳……」

蕭大偉原本以為既然情況否定了,那麼諸如屍骨不存這種敏感的詞語也可以說了,卻沒想到才出口就被燕脂狠狠的瞪了一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真是狼狽。

「既然阿略沒有被受到機甲的重火力攻擊,那麼怎麼會找不到他?」

瞪了一眼蕭大偉後,燕脂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不解道:「若是他只是被震飛了出去,那絕對也應該在停車場廢墟中,絕不可能找不到的。」

「演武堂那邊也是這麼想的。」蕭大偉點了點頭道:「據他們估計,周文略當時應該是用了什麼武學上的禁招,以什麼代價重創了機甲,但是自身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勢,之所以會和現在一樣失蹤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咳咳……反正就是造成如今這種下落不明的情況,十有八成是被人給救走了。」

「可是你們不是說路口的監控顯示沒有人從停車場中出來過麼?」

燕脂反問了一句,然後美目忽然一亮,拍手道:「是了,並不一定是一開始救走的,很可能是現場被封鎖後,安全局、星海警察局或者星海警備區的內賊發現了阿略後將他帶走的!大偉,你立即叫人給我去查,將那天晚上進入過現場的人都給我查,重點放在當晚清理現場的安全局和警察局的人身上!」

「演武堂方面的人也想到了。」蕭大偉點了點頭道:「他們已經開始著手進行相關的調查了。」

「演武堂歸演武堂,我們是我們!」燕脂有些焦躁的擺了擺手,「叫下面的人立即給我去查,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消息!」

「是,我馬上就吩咐下去。」蕭大偉明白燕脂的意思,打聽消息的確是能夠從演武堂那邊打聽到,但是查線索的話肯定是要自己查,不然等到對方查到,也黃花菜都涼了,早被演武堂搶先一步了,而且他也清楚燕脂對於周文略的重視。

將燕脂的命令傳達下去,蕭大偉的通訊器上又收到了一個消息,面色一變之後,他抬起了頭,面色嚴肅,用略有些沉凝的語氣和燕脂匯報道:「帝京方面傳過來的消息,帝京衛戌部隊司令、國防部總裝備部副部長羅秋水中將,三天前因突發性心臟病死亡。」

「羅秋水中將?」

燕脂一楞,隨即便明白了過來,家族中忽然將這個莫名其妙的軍方大佬猝死的消息傳過來,其中的意思是顯而易見的了,想必這一次針對於她的刺殺事件十有八成便是這位軍方大佬的蓄意,最後被查了出來,對方自殺了,然後被病死了。

燕脂微微閉上了眼,對方顯然和她無冤無仇,那麼對她下手顯然就是因為家族了,而家族裡的某些人也因為利益與對方合作,朝她下手,這就是整件事情的輪廓。

不過,這一次的刺殺事情顯然不會到此就罷休的,至少這起案件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聯邦上層必然還會再次經歷無數次衝突與妥協,必須要有更多的人付出慘痛地代價。

這起暗殺事件實在是太過瘋狂,不管是需要維護臉面威嚴的家族,又或者其他一些蠢蠢欲動的勢力,都不會輕易放棄這一次攪渾水的機會的。

只是這一切目前都和燕脂沒有關係了,她現在想等的,只有下面盡快將周文略的下落查出來。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7 00:14
第三百二十二章心猿意馬



時間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聲無息的東西,一轉眼就到了過小年的這天,雪停了,新年的喜慶氣氛在無聲無息中渲染了整座城市,儘管外面的街道屋簷都還壓著厚厚的雪,但仍然掩蓋不住正在準備年貨的人們的熱情。


在這般家人應該團聚的日子裡,蘿蘿德薩麗也有些想念家裡,她也是人生頭一次獨自離開家裡差不多快半年,自然不可能不想念,只是離家出走畢竟是離家出走,她再想念,也不可能主動回去的。

所以或許這一個新年,只能夠是一個人過了。

局裡的同事都在熱熱鬧鬧的討論著年節的事情,蘿蘿德薩麗也不好太過不合群,幾天裡也開始往家裡準備了一些必備的食物,大多當然是方便面、火腿腸之類地速食和一些零食了。

她畢竟是做了愛爾柏塔家族二十年的千金大小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太過於誇張了點,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卻是不過分了,廚藝什麼的就別指望了,這幾個月下來自己嘗試著能夠炒幾個雞蛋,馬馬虎虎地弄個青菜什麼的,已經算的上是非常優秀了。

而且準備這些食物也是非常有必要的,沒辦法,警察局的家屬小區這裡的地理位置可算不上星海的繁華地段,過年的幾天,可是叫不到外賣的,不準備些食物,你就等著過年餓死吧。

更何況過年都叫外賣,那也未免太淒涼了。

十二月二十八的這天。忙碌完警察局中的事情,蘿蘿德薩麗有些疲累的回到了家中,窗外黑暗的天空中不時有彩色的煙火劃過,家中卻依然是那樣的安靜。

蘿蘿德薩麗放下鑰匙,進了反鎖好的隔壁客房,準備看下周文略的情況如何,都一個星期了。他依舊是如同一個光繭一般,始終沒有什麼反應,讓她很是憂愁。琢磨著是不是該送去醫院檢查下了,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嗯?光繭消失了?」

習慣性的往床上掃了一眼,蘿蘿德薩麗這一次卻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周文略身上那一層如同蠶繭一般的晶瑩光芒竟然完全消失了,露出了掩藏在其內的身體。

「呼吸平穩,心跳正常。」

蘿蘿德薩麗檢查了一下周文略的身體,確定對方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後,心中鬆了一口氣,自從把這個傢伙救回來之後,這一個星期來她可都在擔心這個傢伙一個星期不吃不喝會不會餓死。

「只是怎麼還是不醒呢?」

蘿蘿德薩麗皺了皺眉頭,同為武者的她大概猜測到周文略現在的狀況應該是修煉了某種功法在自主養傷,只是她的修為還是太淺了,實在看不出什麼明堂來。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蘿蘿德薩麗眉頭一皺,起身將客房的門給關了起來,「誰啊?」

「表妹,是我啊。」

「赫伯特表哥?」

蘿蘿德薩麗有些驚訝的打開了門。外面果然站著一個年約三十的金髮英俊青年,身後還跟著四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保鏢,正是從小與她關係不錯,這一次到了星海之後替她瞞過了家裡的調查幫她化名進入了警察局工作的表兄赫伯特。

「表妹,給你拜個早年了。」金髮青年陽光燦爛的一笑,將手裡捧著的一束絢麗的鮮花遞給了蘿蘿德薩麗。「快過年了,好久沒有來看表妹你,表哥我給你帶了些年貨,還有這一束表哥花房裡最新培育出來的稀有品種的鬱金香送給你,希望表妹你能希望。」

「鬱金香?」

蘿蘿德薩麗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女人很少有不喜歡絢麗的鮮花的,她的脾氣雖然火爆,但卻也喜歡花朵,尤其是喜歡鬱金香,當下便高興的接了過來,點頭道:「謝謝赫伯特表哥了。」

說著,蘿蘿德薩麗便引著金髮青年進到客廳內,只是還沒有走幾步,不待她仔細的欣賞手中的鬱金香,看看那幾朵嬌嫩的花瓣,花朵之中卻突然「啪」的響起了一聲幾不可聞地碎裂聲,登時一股子異香撲鼻,如蘭似麝的奇妙香味,便在瞬間蓋過了鬱金香的濃郁氣息,傳到了蘿蘿德薩麗的鼻子中。

「嗯?」

蘿蘿德薩麗畢竟是正兒八經通過演武工會考核的正式武者,又在星海警察局刑警隊中幹了幾個月,警覺性自是不低,在發生異變的第325章外生枝的好。」

「是,少爺!」壯漢點了點頭,喊來了另一個已經檢查好房中其他地方的同伴。一起扛著周文略裝進了蘿蘿德薩麗的那個大紙箱中。

隨後,幾個人趁著外面無人便迅速的背著紙箱下了樓,上了一輛就停在樓下的房車,遠遠而去。

「該死!晚來了一步!」

就在艾伯特走後不到二十分鐘,幾道速度飛快的黑影如履平地般的直接躥上了蘿蘿德薩麗居住的三樓。看到房門大開的屋子後,為首一個身形挺拔面容中正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立即頓足大歎!

「隊長,對方應該是用了強效麻醉劑!」

中年男子身後的一隊雙胞胎模樣的男子發現了地上那個被艾伯塔捏碎的遙控器,撿起來看了一下後道:「應該是那個女警察的熟人,而且文略估計依舊重傷未醒或者實力未恢復,不然以他先天境界的修為。這點麻醉劑根本沒用!」

「追!對方應該走的不遠!」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手一揮,迅速下令道:「讓畢長春部長那邊迅速聯繫安全局和警察局的人,調集小區附近的監控攝像,文略既然沒死,就絕不能讓他再在我們手中出意外,校尉大人可是在看著我們!」

「是!」其他人聽到校尉大人幾個字,立即渾身一震,再一次施展起身法,飛快的離開了屋內,分散朝著幾個方向追蹤而去。

周文略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無比漫長的夢,在夢中,他變成了一隻蠶蛹,等待著一天又一天的破繭,成為飛翔在空中的蝴蝶。

莊周夢蝶,又或者蝶夢莊周,他已經完全分不清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周文略都以為甚至度過了幾個世紀般的漫長歲月後,他終於緩緩的從夢境中甦醒,感受到了外界的一點零碎信息,恢復了意識,明白自己大概是在停車場中與機甲驚天一戰,施展出了刀道輪迴那一式禁招後,直接將自己全身的生命給耗了個乾淨,陷入了瀕死狀態,所幸他之前堪堪從玉簡中抽到了天蠶九變這本逆天絕學,發揮了作用,將他給保了下來,陷入了沉睡中進行恢復。

如此快便進入天蠶九變的第325章裝箱的巨大箱子,而躺在他旁邊的那個嬌軀正是屬於蘿蘿德薩麗的,如果周文略沒有推斷錯的話,他們兩人似乎是被某些人給綁架了,現在應該是被帶到了大海之上。

周文略輕輕轉動著脖頸,在黑暗中依舊銳利無比的目光立即發現了箱子側面開了幾個小孔,顯然對方是怕自己二人窒息死亡。

此時寒意十足的海風通過小孔湧入,方自在將腦袋貼近小孔,感受著海風的涼意,原本便清醒過來的腦子更是精神一振,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全失了一般,不是本身的內功出了問題,而是好似被某種藥物給暫時遏制住了,而且他的雙手也被反綁在身後,就連身上也是被繩索捆綁的密密麻麻。

「,這些綁匪還真是夠專業的啊,不但知道限制我們武者的內力真氣,還把人綁的這麼一個粽子樣。」

周文略在心頭恨恨的嘀咕著,不過腦子中卻是沒有亂,雖然一身先天真氣是他全身最大的依仗,可他那強大的肉身也是他堅強的後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之前在昏迷中,那遏制他真氣的藥物還能夠逞兇,可現在他甦醒了,體內的九陽真氣也恢復了活力,在他的指揮下開始慢慢復甦了,這門大後勤內功可是專克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物的,只要給他一些時間,驅除體內的那些藥力,恢復實力完全沒有問題。

周文略一邊慢慢吸收著天地靈氣恢復著體內的九陽真氣,一邊運勁一掙,試圖掙開捆住他雙手的繩索,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那龐大的力量下,捆縛他的那些繩索竟然紋絲不動!

「咦?」

周文略頓時驚訝了,雖然他如今真氣被封,龍象般若功無法使出全力,而且才在近一周的昏迷中醒來,身體有些不適,但哪怕是他一兩層的力氣,可也有一二千斤啊,這般強橫的力量,即便是鋼絲繩也會隨之斷裂,眼下卻繃不斷身上這些繩索,真是咄咄怪事。

顯然,這些繩索絕對是特製的,看樣子這一次實行綁架的人還真是夠細心專業的啊,不過,這也難不倒他,這繩子再怎麼厲害估計也就幾千斤的力道,只要他的九陽真氣再恢復一些,完全可以輕鬆掙脫開來,現在要做的,只要是等待就行了。

想著這些,周文略又扭頭看了看旁邊依舊陷入昏睡中的蘿蘿德薩麗,低下了頭,輕輕用額頭撞了撞她,想要將她撞醒,卻只聽得她慵懶的低哼了一聲,不但沒醒,反而還伸出了蓮藕般的玉臂將他給抱了個結結實實。

一時間,兩人的情形竟然成了蘿蘿德薩麗的頭靠在周文略的脖下甜甜酣睡,而且好死不死的,她那高聳的雙峰正好死死的頂在了他的胸膛處,那豐盈挺翹的感覺,頓時讓還是個初哥從未和異性有過這般親密接觸的周文略情不自禁的一陣心猿意馬。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8 02:27
第三百二十三章 周文略你下流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古往今來,美人總是世間最大的誘惑之一,古人更是直接有云「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而這其中,像是周文略這種年紀的年輕人,在上毀掉的更是不計其數。

所以一般像是真正有傳承有家教的大家族裡,是絕對不會允許繼承人和一些暴發戶一樣十三四歲就給他們配上些貼身女僕什麼的嘗試男女歡愛,只有成年之後心智成熟了才會放寬禁條。

周文略的心智卻比同齡人來的要堅韌和隱忍,但是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年輕人,也曾和小肥一起偷看過那種大家都懂的愛情動作片,什麼擼啊擼之類的事情更是不陌生,而且最關鍵的還是他的的確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初哥,從未和哪個異性有過深刻的親密接觸。

所以,此刻乍然和蘿蘿德薩麗如此曖昧的肢體交纏在一起,尤其是蘿蘿德薩麗可是正兒八經的武者,身材那是實打實的健美火辣,高聳的山峰頂在他胸膛上那種的感覺,哪怕是有冰心決在身,周文略也克制不住本能,腦袋中慾念瞬間蠢蠢欲動起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總算是知道如今環境實在不合適,意識到自己的心神失守,周文略趕緊口中喃喃背誦起冰心決的心法口訣來,說起來。自從他冰心決大成以來,如此正兒八經的默念口訣還真是頭一回了。

平息了下自己心中的雜念,又小心的將蘿蘿德薩麗糾纏著自己的一雙玉臂扳開,周文略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心裡暗暗嘀咕著回頭有空是不是得把這處男帽子給甩了啊,不然老是這麼受不起誘惑可就成了自己一大弱點了。

又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在天地靈氣不停的支援下。周文略立即感覺到了自己丹田內的九陽真氣開始小幅度的崛起了,果然,對方那抑制武者內力真氣的藥物在自己這九陽神功面前也是無濟於事的。當初在天南苟家時,九陽神功可是連十香軟筋散那種強大的東西都能克制,更不用說這點小把戲了。

看樣子身上修煉著這樣一門大後勤內功果然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話,其他幾門神功雖然都威力強大,但在這些雜七雜八的功能上,畢竟還是弱了點的。

武者有了內力,那就有了後盾和憑仗,周文略心念一動間,丹田中生出的九陽真氣就迅速流轉了全身,開始驅除起渾身那股藥物作用下的酸軟感覺,澎湃的力量開始回到了周文略的身上。

「喝!」

周文略眉毛一揚,脊背一直。頓時一股巨力便由脊椎傳到肩膀,再由肩膀轉至雙臂,最後匯聚在手腕之上,一聲低喝之後,這股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原本堅韌的繩索頓時被乾脆利落的卡嚓幾聲一崩而斷!

「小樣,再給我得瑟?!」

雙手雙臂恢復了自由,周文略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意,迅速將綁著自己全身的繩索都解開之後,他活動了一下自己不知道多久沒有動彈過的身體關節,嘴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將那幾根特製的堅韌繩索丟到了一邊,笑罵了一句。

待有些僵硬麻木的身體恢復了圓潤活力,周文略的目光又掃到了被他輕輕放到一旁的蘿蘿德薩麗身上。

他在入定之前還記得自己是好好的在蘿蘿德薩麗家裡的,如今卻被綁架到了這海上,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她,若是針對自己的話,到真是連累蘿蘿德薩麗了,具體的情況看樣子還是得等她醒後問一下。

如此想著,周文略便定了定心神,小心的伸手在被他放到了旁邊的蘿蘿德薩麗身上又推了推,看她還是沒有反應後又摸索到了她瑤鼻下方的人中穴下,用力一按。

人中乃是人身體重要的急救穴位之一,可以說是主治急救昏厥的最重要要穴,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醫生或者救援人員對傷病者按下人中急救的情景。

而且除此之外,周文略這一按之間,還把自己體內的一道冰心決那冰涼的精神力給輸送到了蘿蘿德薩麗體內,幫助她恢復精神。

真氣周文略可不敢胡亂輸,像小說裡那種胡亂輸送內力真氣的可是會弄死人的,若是屬性相同還好,要是蘿蘿德薩麗修煉的乃是水屬性功法,周文略卻輸送九陽真氣進去的話,那可真的是要讓蘿蘿德薩麗受重傷的。

在如此雙管齊下的作用下,原本昏迷中的蘿蘿德薩麗頓時『嚶嚀』一聲嬌吟,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啊……」

怔了兩秒後,蘿蘿德薩麗恢復了驚醒,看清楚了自己當下所處的環境,頓時不由得要女性本能的訝然出聲。

「噓……」

還好周文略在旁邊眼明手快,在她張嘴的第一時間就趕忙摀住了她的嘴巴,發現她驚駭之下的劇烈的扭動後,又連忙在她耳畔連連柔聲道:「愛爾柏塔小姐,別怕,是我,周文略!周文略!別怕,別亂動了!」

蘿蘿德薩麗楞了一下後,這才終於鎮定下來,輕輕的動人的喘息著,晃了晃兀自因為麻醉劑而暈沉一片的腦袋,顫聲道:「周……周文略,你醒了?」

「嗯,剛才醒的,謝謝你救了我,愛爾柏塔小姐。」

周文略柔聲的說著,這位大小姐之前竟然能夠在體育館停車場廢墟那種環境下不計前嫌的將他就救了回來,讓周文略對她實在是印象大大的改觀。

大家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很清楚在那種環境下冒著極大風險將周文略救回去代表著什麼意義的。不要說周文略和蘿蘿德薩麗過去作對了好幾次,都可以稱上仇人,就算是平時正兒八經的朋友兄弟甚至是親戚,恐怕當時都不一定能有那種情義和勇氣。

所以,單憑這一點,就足夠周文略願意扭轉自己心中的看法,將蘿蘿德薩麗視為朋友和恩人了。

如今周文略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初和蘿蘿德薩麗結怨的過程,固然有對方有些大小姐脾氣又性子高傲的緣故,但也要承認。他自己有時候的確也太小家子氣了,和對方一個女孩子爭鋒相對。

而且從本質上來看,蘿蘿德薩麗從頭到尾還算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她雖然針對暗算了自己幾次,但都是讓自己吃些苦頭丟丟臉什麼的,除此之外,完全沒有利用自己那愛爾柏塔家族大小姐的身份找過自己的麻煩。

不然的話,愛爾柏塔家族那南方第一家族的名稱可不是白叫叫的,當初一個苟尚德的苟家都讓周文略不得已找楚子佩幫忙了,更不用說愛爾柏塔家族了,周文略在風華學院也的確沒有聽說過蘿蘿德薩麗曾經仗著家族身份做過什麼惡事。

相比起苟尚德以及周文略在楚子佩生日晚宴上所見到的那些南方公子哥,蘿蘿德薩麗的確是不知道要好多少了,頂多也就是小姐脾氣重一些。本質善良這一點就完全可以掩蓋這些缺點了。

所以在這些大前提下,不管是於情於理,周文略對蘿蘿德薩麗的態度都和過去有了天差地別般的改變,感謝了一句之後,微一思忖。覺得有必要讓蘿蘿德薩麗對眼前的形勢有個瞭解,便道:「愛爾柏塔小姐,我們恐怕是被綁架了,現在正在海上,對方不知道要將我們運到哪裡去。」

話音剛落,周文略覺得一個女孩子陷入到這種危險中必然心裡是很不安的。他又細心的柔聲安慰道:「愛爾柏塔小姐你放心,我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體內的真氣,但也恢復了幾分實力了,不管他們的目的如何,我都會保護你的。」

還是那句話,有了真氣就有了後盾,雖然說現下的確是前途未卜,但周文略卻有著那個自信,至少能夠讓蘿蘿德薩麗不會有什麼危險。

周文略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到,他的這一番安慰的確是生效了,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不管蘿蘿德薩麗是否有著武者的實力,又幹了幾個月的警察,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陡然處在這麼一個陌生的黑暗空間之中,女性的本能還是讓她心中自然的驚懼一片。

所以周文略這麼一番及時的軟語安慰,溫柔貼切,再加上她本身也是出身愛爾柏塔家族這種從小各方面有培養的大家族裡,見識不凡,性子也並不軟弱,早已經養成了處變不驚的風儀,果然沒有再驚慌失措了。

「應該是我的表哥綁架了我們……」

恢復了冷靜,蘿蘿德薩麗便恢復了大腦正常的思考,想起自己被表哥艾伯特那一束所謂的鬱金香用麻醉劑藥暈的事情,出身在愛爾柏塔那種權勢家族裡,她也不是什麼天真的女孩子,很明白自己這位表兄做下這一切的原因。

顯然,她輕信了這一位在血緣上要稱為表哥的人,愛爾柏塔家族這一代只有她這個女兒可以繼承家業,家族中不知道有多少旁系支脈都在虎視眈眈,她以為自己和這位表哥從小關係不錯,這一次她離家出走對方更是悉心幫助替她隱瞞消息還幫她安排到星海警察局中,更是信任對方,以為對方是真的對她好。

只是她顯然想錯了,這一切都不過是對方陰謀詭計下的面具而已,在權勢面前,什麼表哥表妹,什麼親情血緣之類的,都是狗屁。

過去蘿蘿德薩麗在天南,在愛爾柏塔家族的保護之下自然無人敢動,可如今她自己離家出走,與家族斷了聯繫,她這位艾伯特表哥自然是在這幾個月裡抹除了一切痕跡和後顧之憂,對她下手了。

甚至於之所以沒有立即對她下殺手,同樣對家族鬥爭手段熟悉的蘿蘿德薩麗都能夠猜到,對方不過是想要自己那位家主父親投鼠忌器。甚至於在以後選擇繼承人上以自己為籌碼,要父親支持自己這位表哥登位罷了。

「這一次,看樣子是我連累你了,周……周文略。」

將這一切緣由一口氣都告訴了周文略,蘿蘿德薩麗有些抱歉的說著,在天南時和周文略兩人爭鋒相對了不少次,之前周文略昏迷時還好。這會兒他醒來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忽然這麼一緩和,她也有些不習慣。

「沒事。」

周文略很乾脆的擺了擺手。知道這一次綁架他們的人是衝著蘿蘿德薩麗去的他反而鬆了一口氣,愛爾柏塔家族雖然在南方可以橫著走,但和他招惹上的龍家葉家這種聯邦七大世家還是沒的比的。何況對方還不過是愛爾柏塔家族中一支見不得光的旁支,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要是這一次是衝他來的龍家和葉家的人,那才是讓周文略擔憂的呢。

蘿蘿德薩麗有些疲累的用力喘息著,麻醉劑的藥力還有著殘餘,昏迷了幾個小時後才醒來又一口氣給周文略解釋了那麼長一段話,她有些累的喘不過氣。

正想再說些什麼,她卻驀然覺得小腹處被一硬物給頂住可,頓時不由得纖眉微皺,好奇心升起,下意識的伸手探去。握住後試探著捏了一下。

結果她還沒摸出來手中的這一根東西是個什麼玩意兒,卻反而聽到了身旁周文略口中情不自禁發出的一聲低吟,似舒服更似驚訝。

蘿蘿德薩麗又不是天然呆萌的小女孩,對一些事情自然也有所瞭解,看周文略這突然表現後頓時猛的恍然大悟。意識到了自己手中抓住的是什麼,連忙火燒火燎一般忙不迭地鬆手,玉面更是早已緋紅一片。

「呸!」

人生第一次遭遇這種事,蘿蘿德薩麗面紅耳赤的輕啐了幾口,猶自還覺得不解氣,又低聲在周文略耳邊恨恨嗔道:「下流!」

周文略的老臉也忍不住有些發燒。還好箱子裡四周漆黑一片,蘿蘿德薩麗也沒有他那強悍的神識和視力,看不到他的臉色,他才不至於羞得無地自容。

其實要怪,也只能怪蘿蘿德薩麗的身材真的實在太好太火爆了,饒是處在這種緊張的形勢之中,跟她耳鬢廝磨之下,感受著她火暴的嬌軀傳來的陣陣魅惑,還是一個初哥的周文略自然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起了本能的反應。

和周文略的關係畢竟是和當初在天南不同了,既冒著大風險救了他又還「同居」了一個星期,如今兩人又是名副其實的共患難,蘿蘿德薩麗對周文略也不免有些異於旁人的異樣,不會再用那火爆驕傲的脾氣對待他,哪怕是此刻女兒家的清白身子被褻瀆了,也沒有發火。

只是不發火歸不發火,反應還是必須有的,在嗔責一句後,她便開始扭動起嬌軀,想要掙脫開周文略的身體。

可惜蘿蘿德薩麗卻是忘記了,她身上還綁著繩子呢,之前光顧著和周文略說話,她身上那五花大綁的繩索周文略可沒有給她完全解開,只是幫她將手上的繩子給弄斷了。

所以現在這麼一扭之下,蘿蘿德薩麗非但沒能逃脫出周文略的懷抱,反而是那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差點將根本沒和妹子親密接觸過的周文略慾火給直接引爆了。

尤其是蘿蘿德薩麗在扭動的過程中,身體還無意間與箱子的金屬壁板碰撞引起了幾聲清脆的響聲,聽在周文略耳中好懸沒把他嚇的夠嗆,面上登時變色。

雖說現在外面海上浪大風急,但蘿蘿德薩麗造成的這些聲音卻也不排除被外面的人聽到的可能性,如今他的九陽神功才堪堪恢復了些許,實力根本還沒恢復多少,對方要是進來查看發現他們都醒了,而且還掙脫了繩索,那可就不妙了。

對於現在的周文略而言,爭取一些恢復實力的時間可是很有必要的。

「愛爾柏塔小姐,別亂動,不然被聽見了,他們進來檢查可就壞了!」

驚慌之下,周文略連忙伸出手臂想要將蘿蘿德薩麗老實的摟進懷中,制住她的衝動舉措,只是蘿蘿德薩麗一直在亂扭亂動,周文略原本想抓住她肩膀的手陰差陽錯的卻抓住了她那一頭火紅的長髮,而這個時候,震驚的事情卻發生了!

「噗嗤!」

抓住蘿蘿德薩麗的長髮後,周文略還怕抓疼了她,連忙想放手,但是只聽一陣輕響後,他卻駭然的發現,自己一扯之下,竟然將蘿蘿德薩麗那滿頭火焰般的紅色長髮給活生生全部扯了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

饒是周文略,此刻也忍不住大腦立即一片空白,渾身更是寒毛倒豎,感受著手中那一頭滑膩的火焰青絲,心中毛骨悚然的想起了什麼畫皮聊齋之類的靈異故事……

vlai 發表於 2013-3-19 10:50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會保護你

周文略從來不是個膽子小的人,相反,孑然一身可謂一無所有的他在某些時候比別人不知道要光棍多少,哪怕是堂堂七大世家的葉家和龍家,說得罪也就得罪了,得罪之後的後果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他才懶得管。

    可是這會兒手中抓著這一束如同火焰一般的火紅長髮,他卻是真的被嚇住了。

    風華學院三大美女,“仙子”楚子佩自然是其中翹楚,如同不食煙火的謫仙一般,大家都可望而不可及,有著“烈焰紅唇”之稱的平民公主于菲魚則是人氣最旺的,追求者不計其數,而蘿蘿德薩麗,這一位愛爾柏塔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則有著“火焰女王”的雅號。

    女王之稱自然是指的蘿蘿德薩麗那南方第一家族的強大出身,以及她那高傲的性格,而火焰,除掉她那嫉惡如仇火爆直接的脾氣之外,代指的卻還有她那一頭如同烈火一般的紅色長髮以及火辣的身材——

    而現在,蘿蘿德薩麗這一頭標誌性的燃燒如火的紅色長髮,卻被周文略隨手一抓就給抓下來了,你讓他怎能不驚駭欲絕?

    深深的吸了口氣,周文略才定住了紛亂的心神,心裡嘀咕著子不語怪力亂神,大著膽子調集了神識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這一束火紅秀髮,這才發現,這摩挲起來與人青絲無異綢緞般的長髮,竟然不是真的頭髮,而是一頂做功十分精緻的發套。

    “我就說嘛……”

    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周文略忐忑的心中終於稍稍安定了下來。但陡然間卻又覺得有些不妙,心跳驀地加速起來,自己手中這一個長髮發套可是從蘿蘿德薩麗頭上抓下來的,如果它不是真的頭髮的話,那麼不是說蘿蘿德薩麗……

    心中駭然的想到了這個事實,周文略立即忐忑不安的低頭向著自己懷中扭動著的嬌軀看去。

    雖然兩人此刻身處的環境光線極為黑暗,但是憑著強大的神識以及那些許的光線。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寸草不生的腦袋,正隨著身體的扭動不停的輕微擺動著,在這黑暗的空間裡。就好像一個燈泡一樣,白生生的反射著光芒!

    蘿蘿德薩麗人生第一次擺了那麼大的烏龍,原本正有些羞惱的在周文略懷中掙扎著。聽到周文略緊張的告誡話語後雖然意識到他說的沒錯,但還是忍不住抬起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但讓她有些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周文略這會兒竟然不知道為何好似驚呆了一般,突然一聲不吭的沉默了起來,在模糊的光亮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頭部,似乎滿是驚愕與呆滯,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想像的事情,看的傻掉了一般。

    蘿蘿德薩麗在怔了兩秒鐘後,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下意識的伸手去撫摸自己頭上的秀髮。那可是她最大的秘密,如果……

    沒有摸到那一頭綢緞般的髮絲,卻只摸到了冰冷光滑的頭皮,事情果然如同蘿蘿德薩麗所想到的那般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她的嬌軀因為心中劇烈的情緒而陡然顫抖起來。

    “你……你……”

    蘿蘿德薩麗原本還含羞帶嗔的玉面上滿是急劇的扭曲。伸出了蔥段般的玉指哆嗦著指點著周文略,聲音嘶啞中滿是羞憤焦急,伴隨著難言的恐懼,玉面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突然嬌軀一陣搖晃,無力的一頭栽進了周文略的懷裡。竟然因為劇烈的激動就此暈死了過去。

    “愛爾柏塔小姐……”

    見蘿蘿德薩麗突然又暈了過去,身形萎頓的栽倒在自己懷裡,周文略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心中惶急的意識到,自己之前那粗手粗腳的一抓,恐怕是抓出大麻煩來了,這一個發套顯然是蘿蘿德薩麗最大的秘密啊!

    手忙腳亂地將發套胡亂的套在蘿蘿德薩麗的頭上,也不管套地正確與否,周文略趕忙將懷中的她扶好,靠在旁邊的箱壁上。

    不得不承認蘿蘿德薩麗的身材的確夠好,哪怕是此刻心裡有些慌亂,但周文略還是能夠感覺到貼身扶著蘿蘿德薩麗時,從她的嬌軀肌膚上傳來的那種豐盈滑嫩而又彈性十足的美妙觸感,只是輕輕的幾下摩挲接觸,便讓周文略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愜意的感覺麻酥酥的湧遍全身,不由地心神一蕩。

    只是心浮氣躁過後,周文略的臉色卻是又苦了下來,看著面前蘿蘿德薩麗的嬌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無意間發現了蘿蘿德薩麗的這個秘密,若是之前和她爭鋒相對時也就罷了,如今對方可是算的上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以說是朋友了,這可咋整是好?

    這一束假髮發套顯然是蘿蘿德薩麗最大的秘密,但他卻偏偏手賤的好死不死將她這個傷疤給揭了,從她在發現後竟然激動的直接暈了過去,就可以看出對她的刺激和傷害有多大了,周文略這會兒可真是恨死自己的手了,你咋就那麼手賤呢?

    在心裡後悔莫及著,周文略下意識的望向了靠在一旁的蘿蘿德薩麗,卻只見昏迷中的她神情間竟然露出了極為罕見的孱弱之色,小巧而性感的櫻唇微微下抿,嘴角微噙著一絲愁苦之意,似委屈似傷心,一雙平日裡極有神氣的丹鳳眼緊閉著,長而整齊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更是給平日裡脾氣火爆的她增添了幾分女人的柔弱感。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冷,此刻她的嬌軀還在不停地輕微顫抖著,這種楚楚可憐的顫抖,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與魅惑,可以輕易將男子心底深處的**盡數勾引起來,不知不覺間。就連周文略竟然都瞧得有些癡了。

    “原來這個過去在我眼裡脾氣糟糕的要死的千金大小姐也是如此漂亮、這般迷人啊,只是可惜過去一直想著她那大小姐脾氣,讓我都下意識的忽視了她的美麗了。”

    周文略暗暗的想著,看到她頭上那個火紅的發套後,忽然又想起了當初在天南時,他和蘿蘿德薩麗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稻閨顏做和事佬。私下裡曾和周文略說的一些事情。

    同為南方的大家族千金,稻閨顏和蘿蘿德薩麗從小就認識,甚至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念的也都是相同的學校,只不過稻閨顏要大蘿蘿德薩麗兩三歲,自然不是同一個年級。而是蘿蘿德薩麗的學姐。

    在稻閨顏的描述裡,小的時候,蘿蘿德薩麗的脾氣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她多才多藝,雖然出身高貴,但卻從不顯擺自己的身份,一直是班級中的班幹部,也是學校文藝社團的精英,尤其喜歡跳舞,性格極開朗活潑。學習又好,更是樂於助人非常的善良,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戀她。

    周文略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從稻閨顏口中聽到這樣對蘿蘿德薩麗的形容時,簡直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開朗活潑樂於助人?

    他簡直無法相信!

    作為風華學院的三大美女之一,蘿蘿德薩麗在風華學院的名頭雖然十分的響,平常也不會仗著架勢欺負同學,但是卻從來沒有幾個人敢招惹她,因為她那火爆的脾氣可是經常動不動就將沒有聽說過她名頭跑去追求她的男生打的屁股尿流,眼中更是容不得一點沙子。不許任何人忤逆於她,乃是風華學院中出了名的惹不起的存在之一。

    這樣一位火焰女王,本質善良不善良周文略不知道,但在他當時的心裡,和開朗活潑什麼的真的扯不上邊,根本沒幾個人可以消受。

    蕙質蘭心的稻閨顏當初一眼就看出了周文略的心思,卻是無奈的一笑,說過去的蘿蘿德薩麗真的是如同她說的一樣的優秀的,但是在稻閨顏先一步上了大學,蘿蘿德薩麗還是上高二的時候,蘿蘿德薩麗的性情卻突然就變了,變的越來越古怪,再不復過去的笑語嫣然,整個人的脾氣越來越糟,後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後來稻閨顏也曾經通過各個管道調查和打聽過,想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蘿蘿德薩麗忽然性情大變,但最終都是諱莫如深,似乎完全被愛爾柏塔家族自己給掩蓋了下來。

    稻閨顏也只是隱隱猜測到應該是與蘿蘿德薩麗高中時母親病逝有關,但即便是至親去世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性格天翻地轉才對,總之即便是到現在都還是一個不解之謎。

    稻閨顏當初的這一番話周文略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畢竟蘿蘿德薩麗當初和他的關係真的一般,對方如何根本與他沒有關係,他頂多也就是感歎一下果然世事無常,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沒想到現在如同火山一般脾氣暴躁的蘿蘿德薩麗當初竟然能夠和天使一般甜美可親。

    但是在今日,在自己手賤的揭穿了蘿蘿德薩麗那一個火紅發套的大秘密後,周文略卻驀然發現,自己似乎隱隱約約中發現了連稻閨顏都沒有調查出來的蘿蘿德薩麗性情大變的秘密緣由。

    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一切就真的都順理成章了,親人中不可或缺的母親驟然病逝,原本天生麗質的自己又突然有了這樣的病患,對於當時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又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一直是單純的千金大小姐的女孩子,打擊該有多大?

    性情大變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想明白這些,周文略也不由喟歎出聲,對眼前這個女孩滿是同情與憐惜,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了瑟瑟發抖的蘿蘿德薩麗身上,低下身子在她的耳邊柔聲喊道:“愛爾柏塔小姐,醒醒,愛爾柏塔小姐,醒醒……”

    蘿蘿德薩麗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人將自己抱在了懷中,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臂彎更是強勁有力,讓自己找到了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再也尋不到的溫馨之意,讓自己真的很想就這麼一直繼續下去,而朦朧間。更聽得有人在呼喚自己,聲調溫柔的讓自己一直冷漠的芳心竟然起了輕微的漣漪,只是那客套疏離的‘愛爾柏塔小姐’稱呼聽來卻是那般的刺耳。

    周文略見蘿蘿德薩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便知道這是她醒來的前兆,生怕她醒來和之前一樣唐突和受驚,他的身子又細心的向後退了一些,與她保持了一點距離。這才靜靜等待著。

    沒過一會兒,蘿蘿德薩麗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尤其是周文略後。神情鎮定的出乎周文略的意料,再不復暈過去之前的激動,只是微垂螓首。望著身上那周文略的外衣,神情間有些複雜,默然半晌後,才望著對面的周文略,輕聲道:“你什麼都看到了?”

    語調輕緩而沒有波動,無悲無喜,讓人根本琢磨不透她的本意。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知道眼前這一關躲不了,周文略硬著頭皮牽強的一笑。撓撓腦袋,同樣低聲道:“其實也沒看到多少……你知道,這裡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清。”

    “呵……”

    蘿蘿德薩麗玉面浮現出一絲冷笑,突然猛的伸手將頭上的火紅假髮扯落。美眸緊緊的盯著周文略,冷冷地道:“那現在呢?是不是看得很清楚了?”

    周文略更是心虛尷尬了,眼光躲閃著,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聽得蘿蘿德薩麗又幽幽地道:“我這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禿頭,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屈辱,眼下你知道了我這個秘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好呢?殺人滅口?或者是將你永遠的關押起來?”

    蘿蘿德薩麗冷淡的話語中,頗有幾分玩味的味道。

    “當然最好的不了了之了。”

    換做別人這麼威脅他,哪怕對方是七大世家,周文略也敢光棍的不屑撇嘴,但是周文略此刻卻是生不起蘿蘿德薩麗的氣,只是在心中心虛的祈禱著,望著蘿蘿德薩麗,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愛爾柏塔小姐,我真的是無意的,現在這裡也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在,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你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真誠的希望你能夠信任我。”

    頓了一頓,周文略又語帶誠懇地道:“說句很老套的話,禿頭……我的意思是說,愛爾柏塔小姐您的這點小毛病其實根本就不算是毛病,上天總是公平的,它把一個人造的太完美後,總是會刻意留下一點缺點來製造平衡,就好像斷臂的維納斯,有缺憾的美才是最震撼人心的美。”

    周文略誠摯的神色和話語,讓蘿蘿德薩麗冷峻的神情多少有些緩和,一雙清冷的目光在周文略面上打著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生動神氣,苦澀的一笑,說道:“照你的說法,我這反而是美了?”

    她的語調中滿是自嘲之意,出奇的惹人憐惜,楚楚動人。

    周文略一聽她口氣鬆動,便知道事情有了緩和的餘地,當即忙趁熱打鐵正色道:“美或許算不上,不過我覺得愛爾柏塔小姐不必過於拘泥這種塵俗間的美。一個人心靈美,才是真的美。所謂身體表相皆是臭皮囊……”

    “好了!”

    蘿蘿德薩麗皺著眉打斷了周文略的長篇大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周文略那張口閉口的愛爾柏塔小姐稱呼,她叫心裡煩躁,冷笑著道,“你就這麼怕我殺你滅口?既然這樣,那你不如乾脆趁著現在沒有人,實力又比強,將我先滅口好了!”

    蘿蘿德薩麗不耐煩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莫名的悲哀,周文略聞言不但未生氣,反而心裡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憐惜,神色一凝,沉聲道:“愛爾柏塔小姐,我們也算的上熟人和朋友了,你看我像是那種卑鄙的小人嗎?不提你冒著風險將我從體育館停車場中救出來,完全稱的上是我的恩人,單單僅憑藉顏姐還有楚小姐她們的關係,我也絕對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頓了頓,周文略又柔聲道:“而且愛爾柏塔小姐你忘記了嗎?之前我就說過,不管我們現在處於什麼環境下,我都會保護愛爾柏塔小姐你的,怎麼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聽到周文略發自內心的話語,蘿蘿德薩麗輕聲一歎,興致索然的搖了搖頭,繼而神色一整,美眸緊緊的盯著周文略,沉聲道:“周文略,我問你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

    “愛爾柏塔你請講。”周文略見她忽然神色凝重,連忙也換上了一副肅容,鄭重的回答。

    “你不覺得這樣一口一個愛爾柏塔小姐的喊我,聽起來實在虛偽和刺耳麼?是要表示對我的生疏還是不屑?”

    聽到周文略又喊她愛爾柏塔小姐,蘿蘿德薩麗頓時又不舒服起來,纖眉微皺,不悅的說著,好一會兒才緩和道:“阿略……你也說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我就和顏姐一樣喊你阿略好了,你也和顏姐一樣喊我蘿蘿就好,可以嗎?”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19 11:04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會保護你



周文略從來不是個膽子小的人,相反,孑然一身可謂一無所有的他在某些時候比別人不知道要光棍多少,哪怕是堂堂七大世家的葉家和龍家,說得罪也就得罪了,得罪之後的後果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他才懶得管。

可是這會兒手中抓著這一束如同火焰一般的火紅長髮,他卻是真的被嚇住了。

風華學院三大美女,「仙子」楚子佩自然是其中翹楚,如同不食煙火的謫仙一般,大家都可望而不可及,有著「烈焰紅唇」之稱的平民公主於菲魚則是人氣最旺的,追求者不計其數,而蘿蘿德薩麗,這一位愛爾柏塔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則有著「火焰女王」的雅號。

女王之稱自然是指的蘿蘿德薩麗那南方第一家族的強大出身,以及她那高傲的性格,而火焰,除掉她那嫉惡如仇火爆直接的脾氣之外,代指的卻還有她那一頭如同烈火一般的紅色長髮以及火辣的身材——

而現在,蘿蘿德薩麗這一頭標誌性的燃燒如火的紅色長髮,卻被周文略隨手一抓就給抓下來了,你讓他怎能不驚駭欲絕?

深深的吸了口氣,周文略才定住了紛亂的心神,心裡嘀咕著子不語怪力亂神,大著膽子調集了神識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這一束火紅秀髮,這才發現,這摩挲起來與人青絲無異綢緞般的長髮,竟然不是真的頭髮,而是一頂做功十分精緻的發套。

「我就說嘛……」

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周文略忐忑的心中終於稍稍安定了下來。但陡然間卻又覺得有些不妙,心跳驀地加速起來,自己手中這一個長髮發套可是從蘿蘿德薩麗頭上抓下來的,如果它不是真的頭髮的話,那麼不是說蘿蘿德薩麗……

心中駭然的想到了這個事實,周文略立即忐忑不安的低頭向著自己懷中扭動著的嬌軀看去。

雖然兩人此刻身處的環境光線極為黑暗,但是憑著強大的神識以及那些許的光線。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個寸草不生的腦袋,正隨著身體的扭動不停的輕微擺動著,在這黑暗的空間裡。就好像一個燈泡一樣,白生生的反射著光芒!

蘿蘿德薩麗人生第一次擺了那麼大的烏龍,原本正有些羞惱的在周文略懷中掙扎著。聽到周文略緊張的告誡話語後雖然意識到他說的沒錯,但還是忍不住抬起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但讓她有些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周文略這會兒竟然不知道為何好似驚呆了一般,突然一聲不吭的沉默了起來,在模糊的光亮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頭部,似乎滿是驚愕與呆滯,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想像的事情,看的傻掉了一般。

蘿蘿德薩麗在怔了兩秒鐘後,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下意識的伸手去撫摸自己頭上的秀髮。那可是她最大的秘密,如果……

沒有摸到那一頭綢緞般的髮絲,卻只摸到了冰冷光滑的頭皮,事情果然如同蘿蘿德薩麗所想到的那般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她的嬌軀因為心中劇烈的情緒而陡然顫抖起來。

「你……你……」

蘿蘿德薩麗原本還含羞帶嗔的玉面上滿是急劇的扭曲。伸出了蔥段般的玉指哆嗦著指點著周文略,聲音嘶啞中滿是羞憤焦急,伴隨著難言的恐懼,玉面由白變青由青變紫,突然嬌軀一陣搖晃,無力的一頭栽進了周文略的懷裡。竟然因為劇烈的激動就此暈死了過去。

「愛爾柏塔小姐……」

見蘿蘿德薩麗突然又暈了過去,身形萎頓的栽倒在自己懷裡,周文略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心中惶急的意識到,自己之前那粗手粗腳的一抓,恐怕是抓出大麻煩來了,這一個發套顯然是蘿蘿德薩麗最大的秘密啊!

手忙腳亂地將發套胡亂的套在蘿蘿德薩麗的頭上,也不管套地正確與否,周文略趕忙將懷中的她扶好,靠在旁邊的箱壁上。

不得不承認蘿蘿德薩麗的身材的確夠好,哪怕是此刻心裡有些慌亂,但周文略還是能夠感覺到貼身扶著蘿蘿德薩麗時,從她的嬌軀肌膚上傳來的那種豐盈滑嫩而又彈性十足的美妙觸感,只是輕輕的幾下摩挲接觸,便讓周文略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愜意的感覺麻酥酥的湧遍全身,不由地心神一蕩。

只是心浮氣躁過後,周文略的臉色卻是又苦了下來,看著面前蘿蘿德薩麗的嬌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無意間發現了蘿蘿德薩麗的這個秘密,若是之前和她爭鋒相對時也就罷了,如今對方可是算的上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以說是朋友了,這可咋整是好?

這一束假髮發套顯然是蘿蘿德薩麗最大的秘密,但他卻偏偏手賤的好死不死將她這個傷疤給揭了,從她在發現後竟然激動的直接暈了過去,就可以看出對她的刺激和傷害有多大了,周文略這會兒可真是恨死自己的手了,你咋就那麼手賤呢?

在心裡後悔莫及著,周文略下意識的望向了靠在一旁的蘿蘿德薩麗,卻只見昏迷中的她神情間竟然露出了極為罕見的孱弱之色,小巧而性感的櫻唇微微下抿,嘴角微噙著一絲愁苦之意,似委屈似傷心,一雙平日裡極有神氣的丹鳳眼緊閉著,長而整齊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更是給平日裡脾氣火爆的她增添了幾分女人的柔弱感。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冷,此刻她的嬌軀還在不停地輕微顫抖著,這種楚楚可憐的顫抖,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與魅惑,可以輕易將男子心底深處的盡數勾引起來,不知不覺間。就連周文略竟然都瞧得有些癡了。

「原來這個過去在我眼裡脾氣糟糕的要死的千金大小姐也是如此漂亮、這般迷人啊,只是可惜過去一直想著她那大小姐脾氣,讓我都下意識的忽視了她的美麗了。」

周文略暗暗的想著,看到她頭上那個火紅的發套後,忽然又想起了當初在天南時,他和蘿蘿德薩麗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稻閨顏做和事佬。私下裡曾和周文略說的一些事情。

同為南方的大家族千金,稻閨顏和蘿蘿德薩麗從小就認識,甚至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念的也都是相同的學校,只不過稻閨顏要大蘿蘿德薩麗兩三歲,自然不是同一個年級。而是蘿蘿德薩麗的學姐。

在稻閨顏的描述裡,小的時候,蘿蘿德薩麗的脾氣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她多才多藝,雖然出身高貴,但卻從不顯擺自己的身份,一直是班級中的班幹部,也是學校文藝社團的精英,尤其喜歡跳舞,性格極開朗活潑。學習又好,更是樂於助人非常的善良,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戀她。

周文略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從稻閨顏口中聽到這樣對蘿蘿德薩麗的形容時,簡直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開朗活潑樂於助人?

他簡直無法相信!

作為風華學院的三大美女之一,蘿蘿德薩麗在風華學院的名頭雖然十分的響,平常也不會仗著架勢欺負同學,但是卻從來沒有幾個人敢招惹她,因為她那火爆的脾氣可是經常動不動就將沒有聽說過她名頭跑去追求她的男生打的屁股尿流,眼中更是容不得一點沙子。不許任何人忤逆於她,乃是風華學院中出了名的惹不起的存在之一。

這樣一位火焰女王,本質善良不善良周文略不知道,但在他當時的心裡,和開朗活潑什麼的真的扯不上邊,根本沒幾個人可以消受。

蕙質蘭心的稻閨顏當初一眼就看出了周文略的心思,卻是無奈的一笑,說過去的蘿蘿德薩麗真的是如同她說的一樣的優秀的,但是在稻閨顏先一步上了大學,蘿蘿德薩麗還是上高二的時候,蘿蘿德薩麗的性情卻突然就變了,變的越來越古怪,再不復過去的笑語嫣然,整個人的脾氣越來越糟,後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後來稻閨顏也曾經通過各個渠道調查和打聽過,想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蘿蘿德薩麗忽然性情大變,但最終都是諱莫如深,似乎完全被愛爾柏塔家族自己給掩蓋了下來。

稻閨顏也只是隱隱猜測到應該是與蘿蘿德薩麗高中時母親病逝有關,但即便是至親去世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性格天翻地轉才對,總之即便是到現在都還是一個不解之謎。

稻閨顏當初的這一番話周文略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畢竟蘿蘿德薩麗當初和他的關係真的一般,對方如何根本與他沒有關係,他頂多也就是感歎一下果然世事無常,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沒想到現在如同火山一般脾氣暴躁的蘿蘿德薩麗當初竟然能夠和天使一般甜美可親。

但是在今日,在自己手賤的揭穿了蘿蘿德薩麗那一個火紅髮套的大秘密後,周文略卻驀然發現,自己似乎隱隱約約中發現了連稻閨顏都沒有調查出來的蘿蘿德薩麗性情大變的秘密緣由。

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一切就真的都順理成章了,親人中不可或缺的母親驟然病逝,原本天生麗質的自己又突然有了這樣的病患,對於當時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又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一直是單純的千金大小姐的女孩子,打擊該有多大?

性情大變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想明白這些,周文略也不由喟歎出聲,對眼前這個女孩滿是同情與憐惜,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了瑟瑟發抖的蘿蘿德薩麗身上,低下身子在她的耳邊柔聲喊道:「愛爾柏塔小姐,醒醒,愛爾柏塔小姐,醒醒……」

蘿蘿德薩麗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人將自己抱在了懷中,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臂彎更是強勁有力,讓自己找到了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再也尋不到的溫馨之意,讓自己真的很想就這麼一直繼續下去,而朦朧間。更聽得有人在呼喚自己,聲調溫柔的讓自己一直冷漠的芳心竟然起了輕微的漣漪,只是那客套疏離的『愛爾柏塔小姐』稱呼聽來卻是那般的刺耳。

周文略見蘿蘿德薩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便知道這是她醒來的前兆,生怕她醒來和之前一樣唐突和受驚,他的身子又細心的向後退了一些,與她保持了一點距離。這才靜靜等待著。

沒過一會兒,蘿蘿德薩麗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尤其是周文略後。神情鎮定的出乎周文略的意料,再不復暈過去之前的激動,只是微垂螓首。望著身上那周文略的外衣,神情間有些複雜,默然半晌後,才望著對面的周文略,輕聲道:「你什麼都看到了?」

語調輕緩而沒有波動,無悲無喜,讓人根本琢磨不透她的本意。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知道眼前這一關躲不了,周文略硬著頭皮牽強的一笑。撓撓腦袋,同樣低聲道:「其實也沒看到多少……你知道,這裡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清。」

「呵……」

蘿蘿德薩麗玉面浮現出一絲冷笑,突然猛的伸手將頭上的火紅假髮扯落。美眸緊緊的盯著周文略,冷冷地道:「那現在呢?是不是看得很清楚了?」

周文略更是心虛尷尬了,眼光躲閃著,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聽得蘿蘿德薩麗又幽幽地道:「我這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你也知道。禿頭,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屈辱,眼下你知道了我這個秘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好呢?殺人滅口?或者是將你永遠的關押起來?」

蘿蘿德薩麗冷淡的話語中,頗有幾分玩味的味道。

「當然最好的不了了之了。」

換做別人這麼威脅他,哪怕對方是七大世家,周文略也敢光棍的不屑撇嘴,但是周文略此刻卻是生不起蘿蘿德薩麗的氣,只是在心中心虛的祈禱著,望著蘿蘿德薩麗,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愛爾柏塔小姐,我真的是無意的,現在這裡也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在,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你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真誠的希望你能夠信任我。」

頓了一頓,周文略又語帶誠懇地道:「說句很老套的話,禿頭……我的意思是說,愛爾柏塔小姐您的這點小毛病其實根本就不算是毛病,上天總是公平的,它把一個人造的太完美後,總是會刻意留下一點缺點來製造平衡,就好像斷臂的維納斯,有缺憾的美才是最震撼人心的美。」

周文略誠摯的神色和話語,讓蘿蘿德薩麗冷峻的神情多少有些緩和,一雙清冷的目光在周文略面上打著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生動神氣,苦澀的一笑,說道:「照你的說法,我這反而是美了?」

她的語調中滿是自嘲之意,出奇的惹人憐惜,楚楚動人。

周文略一聽她口氣鬆動,便知道事情有了緩和的餘地,當即忙趁熱打鐵正色道:「美或許算不上,不過我覺得愛爾柏塔小姐不必過於拘泥這種塵俗間的美。一個人心靈美,才是真的美。所謂身體表相皆是臭皮囊……」

「好了!」

蘿蘿德薩麗皺著眉打斷了周文略的長篇大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周文略那張口閉口的愛爾柏塔小姐稱呼,她叫心裡煩躁,冷笑著道,「你就這麼怕我殺你滅口?既然這樣,那你不如乾脆趁著現在沒有人,實力又比強,將我先滅口好了!」

蘿蘿德薩麗不耐煩的語氣中有著一股子莫名的悲哀,周文略聞言不但未生氣,反而心裡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憐惜,神色一凝,沉聲道:「愛爾柏塔小姐,我們也算的上熟人和朋友了,你看我像是那種卑鄙的小人嗎?不提你冒著風險將我從體育館停車場中救出來,完全稱的上是我的恩人,單單僅憑借顏姐還有楚小姐她們的關係,我也絕對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頓了頓,周文略又柔聲道:「而且愛爾柏塔小姐你忘記了嗎?之前我就說過,不管我們現在處於什麼環境下,我都會保護愛爾柏塔小姐你的,怎麼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聽到周文略發自內心的話語,蘿蘿德薩麗輕聲一歎,興致索然的搖了搖頭,繼而神色一整,美眸緊緊的盯著周文略,沉聲道:「周文略,我問你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

「愛爾柏塔你請講。」周文略見她忽然神色凝重,連忙也換上了一副肅容,鄭重的回答。

「你不覺得這樣一口一個愛爾柏塔小姐的喊我,聽起來實在虛偽和刺耳麼?是要表示對我的生疏還是不屑?」

聽到周文略又喊她愛爾柏塔小姐,蘿蘿德薩麗頓時又不舒服起來,纖眉微皺,不悅的說著,好一會兒才緩和道:「阿略……你也說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我就和顏姐一樣喊你阿略好了,你也和顏姐一樣喊我蘿蘿就好,可以嗎?」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0 11:26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敵人大本營



蘿蘿德薩麗突然毫不客氣的指出自己話語中讓她感覺不滿意的地方,周文略也有些沒有想到,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不過既然對方肯讓他和稻閨顏、楚子佩一樣不用客套的稱呼,那就是一個緩和的表示。..

現在的周文略要的就是蘿蘿德薩麗不要太激動太將自己無意間手賤揭了她傷疤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能夠主動緩和,周文略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微笑道:「好,那我就喊你蘿蘿,你也喊我阿略就行,的確是我太客套了。」

蘿蘿德薩麗點了點頭,周文略這種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的做法雖然明顯看的出來是在討好她,但女人卻就喜歡吃這套,蘿蘿德薩麗的心情也稍微暢快了一些,緊繃的神色也是隨之一緩,繼而才一字一頓的又問了起來。

「你剛才說不管處於什麼情況,都會保護我……我想問你,如果我之前沒有救過你,我們只是還是天南時那種有矛盾的關係,那麼等下綁架我們的那些人要對我不利,你還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嗎?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很清楚對方綁架我這件事情的性質。」

「如果沒有救過我?」

周文略聞言一楞,著實有些想撓頭,心說女人難道就喜歡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的的確確算的上救了我一次了,你這會兒轉頭了問我如果沒發生會怎樣。這不是扯蛋麼?

這就跟那個什麼如果媳婦和老娘同時掉水裡的問題一樣,沒發生的事情你拿出來問。是嫌你們的感情太好了想破壞一下是吧?

心裡這般腹誹的嘀咕著,周文略就準備繼續說幾句好話哄一下蘿蘿德薩麗好了。女人不是就是要拿來哄的麼,小爺我沒談過戀愛還沒見過豬跑啊。

只是才方待要開口,周文略的臉色卻是又不易察覺的一變,蘿蘿德薩麗這鄭重其事的樣子可不像是和一般女人胡攪蠻纏啊,自己這下意識的想法是不是想岔了?

還別說,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不怕別的。就怕琢磨,周文略這心裡一動下仔細一琢磨,頓時就回過味了,自己這一回還真是輕視蘿蘿德薩麗了!

蘿蘿德薩麗這一個問題乍看之下的確是如同周文略想的那樣似乎和普通女孩子無理取鬧一樣。糾結下無聊沒意義的假設,但事實上真正的核心卻在於話的後半段!

什麼叫做奮不顧身的保護她,什麼叫做綁架她這件事情的性質,這一切其實都直指著一個問題——

蘿蘿德薩麗乃是愛爾柏塔家族的千金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對方既然明知她的身份還將她綁架了,那麼定然就是絕對不容許出什麼意外的,不然的話,面對南方第一家族的怒火,所有人都得完蛋!

而且最重要的是,蘿蘿德薩麗之前也說了。綁架她的乃是她的那位表哥,那麼顯然性質就更嚴重,一般的綁匪,或許真的是出於錢財或者別的目的,在與愛爾柏塔家族交涉之後,還有可能安全的放回蘿蘿德薩麗,但是涉及到家族權力鬥爭的話,蘿蘿德薩麗現在這種情況,她的那位表兄一方的人。可絕對不會允許她活著回去!

將這一切都想明白了,那麼蘿蘿德薩麗這整個問話的意思自然也就徹底清楚了,她這是清楚的告訴了周文略,我的結局或許已經是自身難保了,你想要保護我,面對的危險可不是一點半點,你自己可要想好了!

「我到是真的小看這個丫頭了……」

周文略看了一眼依舊沉凝著等待她回答的蘿蘿德薩麗,心裡暗暗的想著,他雖然心裡的確是改變了對蘿蘿德薩麗的態度,但在印象上卻依舊覺得對方只不過是當初在天南想要作弄他卻都沒成功的大小姐,渾然沒想過對方既然是出身愛爾柏塔這樣的家族,智商是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態度到是夠坦誠,都明知道自己接下來遭遇的局面很可能凶多吉少了,居然還敢這麼堂而皇之的點出來,這算是腦子傻呢還是為人光棍又或者乾脆的傷疤被我揭了生無可戀破罐子破摔了?」

周文略心中淡淡的想著,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微笑,丫頭你為人坦誠,但也別小瞧了小爺我了,不就是一點危險嗎?奮不顧身的保護你又如何?

「蘿蘿,雖然我們過去的關係稱不上有多麼好,但是我想你至少應該是熟悉我這個人的。」

周文略整理了下自己的語言,同樣面色嚴肅的凝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想,你真的小看我周文略了,你能夠在與我有嫌隙的情況下毅然的將我從停車場中救出來,難道換作我處於你的立場上,看到你陷於危難中,我就會鐵石心腸的不出手?」

「沒錯,過去我們之間的確有些矛盾,但是你認為我一個男人就會小心眼到那種地方?我們之間的矛盾,都可以說是朋友間的小節,在你面對危險這種大事上,我身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不站到你的身前保護你?危險?如果有危險我就沒膽上前的話,那我周文略還做什麼男人?還追求什麼武道?不如窩囊死好了,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

「阿略……」

周文略神色毅然的侃侃而談,聽的蘿蘿德薩麗也是不由的一怔,顯然沒想到周文略會如此的坦蕩豪氣,徹底磊落的把事情掰開直言。

只是蘿蘿德薩麗的眉宇間還是不禁閃過了幾分猶豫之色,再一次沉聲道:「你真的確定了嗎?」

其實正如周文略所想像的那樣,蘿蘿德薩麗雖然身為南方第一家族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卻真的是一個秉性善良的女孩子。

哪怕是性格大變後脾氣火爆。但是發起火來最多也就是打罵這種行為就是極限了,過去與周文略做對也不過是想要他受些教訓吃些苦頭被人打一頓什麼的。但是真要她像其他一些紈褲子弟那樣不把別人當人,飛揚跋扈,草菅人命什麼的,她是真做不出來的。

所以在地下停車場廢墟中發現了周文略後,她猶豫再三,也終究是做下了自己人生二十多年來的第一件虧心事。將周文略給救了回去。

現在也一樣,正如周文略所想的那樣,她那位艾伯特表哥既然綁架了她,那麼就絕對不會再允許她活著回去的。可以說她接下來面對的情況必然是危險無比,如果換做別人的話,既然周文略這個傢伙要硬出頭,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說利用,但也絕不會拒絕。

但是蘿蘿德薩麗卻做不到,她知道周文略的實力或許不錯,但是艾伯塔既然敢綁架她,實力又怎麼可能是她和周文略這樣兩個武者能夠對付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她自己受苦。周文略反正是無辜的,將他摘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蘿蘿德薩麗的這個想法顯然還是有些天真了,艾伯特既然不會放過她,又怎麼可能放過同樣知曉一切消息的周文略?但是反正她就是這麼做了,將利害關係徹底的點了出來,讓周文略自己做決定。

「我說了,蘿蘿你不要小看我。」

周文略鄭重的點了點頭,又微笑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當然能夠確定自己在說什麼……而且蘿蘿啊,你以為我懦弱的不出手就真的能夠置身事外麼?從你將我救回家中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啦,我保護你,也等於是在保護自己,所以你也不需要這麼放在心上的……」

蘿蘿德薩麗顯然沒想到周文略會說的這麼光棍,直接說兩人是一體的,而並沒有找什麼大義凜然的借口,微微驚訝的同時,心中也驀然輕鬆一片,原本緊繃著的無暇玉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迷人的笑容。

配合著她眼角眉梢還未消逝的冷意,兩相矛盾之下竟然有著一種迷惑人心的媚意,看的周文略也忍不住心底一陣悸動,下意識的口乾舌燥、渾身血脈湧動,綺念連連起來,忙眼觀鼻鼻觀心的靜下心來,不為這美人無意間的魅惑人心所引誘。

「謝謝你,阿略。」

蘿蘿德薩麗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柔聲調緩緩的說著,自從周文略醒來之後,她對周文略的觀感就一變再變,從最初將對方當成了普通朋友,然後又是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抓到了他那羞人的地方後的羞惱,緊接著更是突然被他發現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態度又是大變。

但是在周文略坦誠的解釋,以及現在這明知道她的處境還如此開誠佈公的毅然豪氣的表示自己的態度,要站在她的身前保護她,這樣的表現,只要是女人,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沒有不對此動容的,談不上喜歡,但卻是絕對有好感與欣賞。

相比起男人,女人總是感性的動物,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之下,越是蘿蘿德薩麗這種平時強勢或者一些冰山美人之類的冷漠女人,反而就越感性。

周文略這種明知山有虎,卻依舊願意奮不顧身的去冒險,或許兩人的確是他所說的那樣一根繩上的螞蚱,或許他的確有能力不怕那些危險,但是他的這種堅定可靠的態度才是蘿蘿德薩麗或者說女人最需要的。

蘿蘿德薩麗在他的身上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被人真心守護的安全感覺,而安全感恰恰是女人一輩子最需要的東西,所以雖然嘴上沒有說,但眼下在她心中,無疑已經是真正的將周文略當成了平生第一個異性朋友了。

「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義。」

周文略笑著說著,看到蘿蘿德薩麗有些不舒服的解著身上的繩索又不經意的對旁邊的金屬壁板引起了幾聲清脆響聲後,連忙再一次伸出手臂將她給摟到了懷裡,制止住她那毛手毛腳的動作,在她耳畔柔聲告誡道:「我的姑奶奶。我給你解繩子,你可別再亂動了。萬一被人聽到,可就真的完蛋的。」

周文略這麼說。那是覺得兩人現在呆在那麼黑暗的地方,那點光線只有互相面對面非常接近才看的見,蘿蘿德薩麗想要自己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可沒那麼容易,而他擁有神識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問題是,蘿蘿德薩麗卻不知道啊。

蘿蘿德薩麗生平還是第一次與異性這樣的親密接觸。再一次被周文略緊緊的摟在了懷裡,鼻翼間聞著他身上傳來的陣陣男子漢的氣息,換做過去當然是早就發飆了,可現在對周文略有了好感。心中的感受自然微妙。

掙了幾下不能掙脫後,蘿蘿德薩麗也就死了心,只是身體軟如棉絮一般羞窘不安的將螓首埋在他的懷中,低聲嗔罵道:「混蛋。」

這嗔責的語氣雖然冰冷,卻也帶著一股子嬌媚的味道。

周文略聽的不由得心中再次一蕩,再加上聞著懷中蘿蘿德薩麗身上傳來的那陣陣清香,心神間更是一陣恍惚。

尤其是感受著蘿蘿德薩麗纖腰傳來的豐盈嬌嫩的手感後,他更是一時間忘了眼下的困境,呼吸漸漸沉重起來,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就低頭在懷中美人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蘿蘿德薩麗沒想到這個混蛋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驟然被吻,嬌軀都不禁劇烈顫抖著,半晌後方才反應過來,纖手狠狠地在周文略的腰間擰了一下,卻沒有再如之前那般試著逃脫他的懷抱。

不知何時起,周文略和蘿蘿德薩麗所在的鐵箱子外面隱隱傳來悶重的雷聲,同時間颶風銳嘯、狂飆一片,似乎有著席捲天地之勢。而鐵箱子所在的船身顛簸的更是凶狠,繼而大雨落下,砸在鐵箱子上,發出劈里啪啦的爆豆般的響聲。

鐵箱子裡,周文略鬆開了抱住蘿蘿德薩麗的雙臂,蘿蘿德薩麗只覺得身上一冷,心底陡然升起一種失落感,卻又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周文略身上傳出,周文略的身體也在不停地輕輕動著,蘿蘿德薩麗心中頓時好奇了起來,低聲問道:「阿略,你在幹什麼?」

「把自己捆起來。」周文略在她耳畔低聲的回答道。

「為什麼?」蘿蘿德薩麗嚇了一跳,不自禁的低聲詢問著,好不容易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現在又自己綁起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和他們玩一出將計就計!」

周文略微微一笑,很是細心的盡量放緩語氣,免得增加蘿蘿德薩麗內心的惶惑感,柔聲道:「蘿蘿,等一下我們到了綁匪的地頭,你就假裝昏迷,不要亂動就好……放心,一切有我。」

蘿蘿德薩麗是心思聰慧的女子,微一思忖,便明白了周文略的本意,聽周文略說的篤定一片,心中的那點忐忑也是稍安,默默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片刻功夫,借助著強大的神識以及敏銳的身手,周文略重新的將自己給捆好了,雙手如原來一樣的被負在了身後,當然,繩索的扣結絕對是虛設的,微一使勁就可以輕易脫落,到時候可以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關於脫身之計,周文略自醒來之後其實便在想了,剛才更是思索過良久,他覺得眼下先不說自己是否能夠在瞬間將這堅固的鐵箱給撞破,即便能衝出去,身處在這茫茫大海之上,綁匪實力不明,四周更是風雨大作,動手也實屬不智。

所以為今之計還不如先按兵不動,耐心等待著事態的發展,蘿蘿德薩麗的那個表哥既然是綁架而並非直接殺害她,那麼顯然就是要將她關押起來又或者做別的,而將兩人送到了這大海之上,自然是怕被愛爾柏塔家族查到,所以這些綁匪要去的地方,必然是蘿蘿德薩麗表哥經營已久確信安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敵方的大本營!

這樣一來,與其現在出手面對著茫茫大海不知去路,不如到時候等到了對方的大本營裡再行發作,乾脆利落的解決問題的同時,也能夠有一個落腳之處,不用面對茫茫大海,甚至於可能有辦法通過那個大本營離開這大海上。

至於到時候具體該如何脫身,周文略也覺得很是頭疼,他又不神,預料不到到時候的情形,自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而現在將計就計的假裝還是被捆著昏迷著,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可以借此尋找最佳時機,施展突然襲擊,一舉翻盤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鐵箱子所在的輪船速度明顯降了下來,之後似乎就這樣緩緩地停泊在了浪濤洶湧的大海之上,然後周文略就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電閃雷鳴中,就聽得有個粗魯的嗓門高喊著:「羅得裡克,在這種鬼天氣,你這個雜種竟然沒餵了鯊魚的肚子,真是他娘的老天不開眼啊。」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1 12:07
第三百二十六章 殺人不眨眼



「果然如我所料,對方既然將我們綁架到這海上來,必然是有著一個類似於大本營老巢的海島作為基地,這個稱呼船上綁匪為羅德裡克的傢伙應該就是島上的首領或者主事者了。」

聽到鐵箱子外面傳來的粗魯嗓門,箱子裡的周文略心中暗暗的想著,繼續傾聽,判斷著外面的形勢。

「哈哈哈……」

外面那個粗魯的嗓音落下後,又傳出了一陣稀稀落落附和著的放肆笑聲,周文略的聽覺十分敏銳,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大概有七八個人左右。

「去你妹夫的班克羅夫特,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你今天又他麼的沒刷牙是吧?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靠岸的游輪上的羅得裡克應該和那個嗓門粗魯叫班克羅夫特的島上頭子很熟悉,聽到對方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同樣的高聲笑罵著回答,話語雖路粗,但聲調中卻是喜意一片。

「我才操你狗嘴!」

那被羅得裡克稱作班克羅夫特的傢伙大聲嘟囔著,跳上了輪船的甲板,急切的高聲問道。「羅得裡克,這種鬼天氣你還跑島上來,是不是少爺成功了?辦得怎麼樣了?」

「少爺親自出馬,當然是馬到成功,一切順利,嘿嘿,那一位千金大小姐就在裡面呢,可是個火辣的小美人呢,少爺說了,只要不弄死,隨你們怎麼玩,他麼的你們有的爽了!」羅得裡克拍拍鐵箱子。滿是羨慕嫉妒恨的大聲嚷嚷著。

「操,還是少爺知道體諒我們啊。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真的都想搞基了。」

班克羅夫特哈哈大笑著,笑聲得意猙獰。繼而高聲嚷道,「快點,小伙子們,別他麼的傻站著了,快點給我把這個鐵箱子搬進屋去,。我寧肯去和帝國人開戰的前線,也不願意在這個鬼天氣中呆上一分鐘。」

在班克羅夫特地咒罵聲中,他旁邊的幾個人齊齊應諾一聲,隨即周文略便感覺到鐵箱子被人抬起。在散亂的腳步聲中,快速向前移動著,他還能藉著這最後的時間安慰著因為羅德裡克的話而氣的玉面通紅的蘿蘿德薩麗,反正有周文略在,外面的這些傢伙還有她的那位表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不值得生氣動怒。

外面這會兒風大雨急,大自然的威勢聲隆,兩人在鐵箱子裡竊竊私語,也不怕外面的人能聽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周文略調動著自己的神識,穿透過鐵箱子,在狂風驟雨中小心的數著外頭的敵人數量,他們此刻所處的島上地形乃是一個類似於小碼頭一樣的地方,前面是空地,旁邊還有一棟屋子,算上船上的羅得裡克。周文略發現一共有九個人,只是不知道那棟屋子裡還有沒有沒出來的人馬。

砰地一聲,鐵箱子被放置在了地面上,周文略發現自己二人被抬進了屋子裡,而隨著屋子的大鐵門『哐當』一聲震響,鐵門被徹底關上後,原本歇斯底里的狂風暴雨之聲登時被盡數掩在了門外,看樣子這房子雖然建立在這大海的小島上,可材料卻都是特製的,隔音效果相當好。(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那個小美人被少爺用強效麻醉劑弄暈了……哦對了,老子都忘記了,除了小美人之外,還有個昏迷了的年輕小子,小美人麻醉劑的藥效應該還沒過去,身上也被特製纜繩捆的結結實實的,雖然是武者,但也不需要擔心,到是那個年輕小子不知道醒來沒,扎不扎手……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要是出了亂子的話,少爺可饒不了我們!」

羅得裡克一邊嘮叨著,一邊掏出鑰匙,將鐵箱子上的三把特製的大鎖打開,環顧著四周吊兒郎當的大漢,又忙不迭地高聲喝罵道,「你們這些不長腦子的懶散傢伙,把槍準備好,萬事小心!」

羅得裡克氣急敗壞的怒喝中,傳出一陣槍栓拉動的聲音,只聽嗓門粗魯的班克羅夫特哈哈大笑道,「羅得裡克,你這個沒膽鬼,我的手下雖然不是武者,可都是以一敵百的勇士,赤手空拳就能打倒一隻老虎!不要說只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就算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武者又能夠如何?來來來,你們兩個,把咱們的美人抬出來,我到要看看,她的身段有多水嫩,能把我們的羅得裡克老兄嚇得屁滾尿流,哈哈哈!」

班克羅夫特肆意猖狂的笑聲中充斥著輕蔑的滿不在乎和淫邪的肆無忌憚,讓箱子裡的蘿蘿德薩麗恨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發誓要將這個傢伙碎屍萬段!

班克羅夫特的長笑聲中,金屬箱的蓋子終於被揭落在了一旁,周文略料得他們肯定會將自己與蘿蘿德薩麗抬出來看管,早已仰面朝上準備著。

此刻他的雙目微闔,雙手負在背後,以防綁匪看出破綻來,而他也考慮周全的先一步將蘿蘿德薩麗給壓在了身下,自然是生怕對方先將蘿蘿德薩麗抬出,如果一會兒動手,拳腳槍彈不長眼睛誤傷了蘿蘿德薩麗,那可就壞菜了。

畢竟他有九陽神功在手可以驅除那限制武者內力真氣的藥力,如今已經恢復了五六成的九陽真氣,但是蘿蘿德薩麗可沒這個本事,失去了內力身上麻醉劑效果又還有殘留的蘿蘿德薩麗,這會兒可是名副其實的弱女子,周文略說了要保護她,自然不能大意馬虎。

「十,九,八……」

周文略的身體看似渾身放鬆,內裡的九陽真氣卻如同烈火一般凝聚著,蓄勢待發,心中默默地倒數著最後暴起的倒計時。

兩個男子果然先將上面的周文略先抬出了鐵箱子。周文略眼簾輕輕啟開一線,透過這道微弱的縫隙。大致看清了屋內的部分擺設:這個屋子像是一間骯髒的辦公室,充斥著酸敗的霉味。桌椅擺放的有些雜亂,斜對面的牆壁上,歪歪扭扭的掛著兩把鋸齒傘兵刀,而頂棚與牆壁銜接處,電線裸露在外面,線路佈置凌亂的就像是蜘蛛網一般。(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這就是那個年輕小子?來來來。讓大爺我看看,這個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有什麼好值得小心的?」

那班克羅夫特將手中的槍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赤手空拳的大步走了過來。

周文略此刻已經閉上了眼睛,可他的神識依舊能夠感知到班克羅夫特大咧咧地走到自己的眼前。一點沒有防備的俯首端詳著自己,心中登時冷笑,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主動送上門啊。

「操,就是這麼個小白臉一樣的小子,羅得裡克,你他娘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別說這個小子還昏迷的跟個狗屎一樣,就是真醒著又怎麼樣?就他這嘴上沒毛的年紀,能有多少本領啊。」

看清楚了周文略的樣子。班克羅夫特失聲而笑,一臉的不屑一顧。

而就在這一刻,地上的周文略雙目猛然睜開,兩道清寒的目光在這屋內就如同乍然而起的鋒利刀芒一般,刺的所有人眼睛直髮疼!

就在班克羅夫特這一愣尚來不及反應之下,周文略的雙腳已是一個交叉反絞在抬著自己腳踝的大漢脖子上,猛一用力,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力量便在悶啞短暫地慘嚎聲中火山般爆發,清脆的骨折聲自大漢的脖頸處清晰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遠比叫慘呼聲要小得多,可是聽起來卻是那樣的清楚!

清楚得令人連骨髓中都會生出一股尖針般地寒意!

包括羅德裡克、班克羅夫特等所有屋內的人聽在耳中,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深深的寒噤。

出手便是一條人命!

一聲冷笑,周文略一腳將眼珠已是泛白兩百多斤的彪形大漢玩具般的踢飛,同時間,身形奔騰而起,雙腳穩穩的落地,又是一腿,狠狠的踢向了身旁巨大的金屬鐵箱子!

「轟!」

鐵箱子在周文略身體恐怖的力量下紙盒子般急速的滑向牆壁,轟隆一聲撞到了牆壁上,整個屋子都在這巨大的力量下晃動了一下,粉塵沙石不停落地,而周文略渾身一抖,身上那虛綁著的繩索猛然脫落,左手如電般的急速後探,立即便鐵鉗般的握住了身後的另一名大漢的喉嚨,指尖勁力一吐,這一名大漢立即步了前一名同伴的後程,喉管應聲碎裂,去見了閻王!

「一幫廢物!快哉!」

周文略朗聲狂笑,劈手便將手中的大漢沙包似的朝著對面眾人扔去。

「跑?能跑哪裡去?」

羅德裡克和班克羅夫特等人看著撲面飛來那大漢死不瞑目的眼睛,終於如夢初醒般的反應了過來,紛紛驚如鳥雀的閃避著,周文略一聲冷笑,右手再一次如毒蛇一般的伸出,死死地捏住了此刻離他最近的班克羅夫特的喉嚨,圈臂回護,將班克羅夫特碩大地身軀當作了擋箭牌擋在了自己身前。

對方全部荷槍實彈,他此刻只恢復了五成的九陽真氣,其他幾門內功都還被殘餘的藥力壓制著,需要九陽真氣花時間驅除,雖然這些槍支對他造成不了什麼致命的重傷,但所謂螞蟻多了還咬死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文略還是決定謹慎為上,多給自己留點資本,畢竟現在他可不是一個人,打不了還可以用風神腿凌波微步跑路,還有一個蘿蘿德薩麗需要他照顧呢。

屋內的這幫子人也是這個時候才回過了神,周文略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從他睜眼到一氣呵成的辣手殺掉身旁的兩個大漢,又將頭領班克羅夫特抓到了手裡,幾招之間的動作真可謂凌厲的閃電一般,饒是屋內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堪比武者的亡命徒,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打了一個反應都來不及。

周文略捏住班克羅夫特的喉嚨,急速後退到了金屬鐵箱子所在的牆壁,他適才將金屬鐵箱子踢走,可不是什麼多餘的動作。而是怕箱子裡的蘿蘿德薩麗落在了對方手中,那他可就投鼠忌器。和小說電視裡的那些女人老婆親人老被抓被威脅的男豬腳一樣狗血了。

「蘿蘿,別出來。」

周文略百忙中囑咐了一句。自然是生怕蘿蘿德薩麗一露頭就成了活靶子,而另一隻空閒的手迅速拔出擱置在牆上的傘兵刀,一刀在手,他身上那本來凌厲的氣勢越發的鋒芒畢露,望著對面六隻黑黝黝地槍口,沉聲喝道:「不想你們老大沒命的。都把槍給我丟過來!」

周文略望著班克羅夫特放置在遠處桌案上的,心中也在暗自大恨,如果班克羅夫特身上有槍,自己這個空當早已將槍拔出。有他做擋箭牌,六槍過後,對方早就成了六具屍體,何來如此麻煩?

五星神鐵也可惜只有一塊,不然六把小李飛刀過去也沒事了,當真是刀到用時方恨少啊,看樣子以後還得準備個一包飛刀,五星神鐵這把小李飛刀拿來做致命一擊到還差不多,平常根本不夠用。

看著神態比他們這些亡命徒還要凶狠的周文略,尤其是夾雜著他那殺掉兩個大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血屠夫氣勢。聽到他的怒喝聲後,當即就有兩個年輕人嚇的忙不迭地將槍扔到了地上。

還有兩個中年人看起來比較老練,只是將槍口垂下,銳利狠毒的雙目死死地盯著周文略,卻是不發一言,而羅得裡克與另外一個瘦小枯乾、滿臉戾氣的中年漢子,卻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呦,看樣子你們兩個是不想要這個傢伙的命了是吧?」

周文略瞇著眼睛瞧了眼羅德裡克與那中年漢子,心裡明白這兩個傢伙恐怕不是前面那兩個愣頭青那般好糊弄。當即冷笑了一聲,傘兵刀在班克羅夫特喉嚨間輕輕滑過,登時一道血跡在他的肌膚上浮現,給他添了一把大火。

「羅得裡克,道格拉斯,放下槍!快放下槍!」

感受著喉嚨上冰冷的刀鋒帶來的噬骨寒意,耳畔似乎迴盪著死神的獰笑,班克羅夫特面上露出一抹徹骨的懼意,哪還有絲毫之前跋扈張狂的樣子,聽到周文略的冷笑後,連忙衝著羅德裡克和那個中年漢子嘶聲大喊了起來。

羅得裡克遲疑了一下,目光在班克羅夫特泛著血跡的喉部微一打旋,心想周文略只要手中沒槍,應該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而且這裡是座孤島,班克羅夫特他們的所有運輸船隻與燃油都鎖起來集中管理,周文略要逃也逃不了,而班克羅夫特這幾年也的確為少爺做了不少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和自己也關係不錯,幾經考慮之下,才終於放下了不顧班克羅夫特生死的念頭,緩緩將槍口垂下。

只是他放下了,那瘦小枯乾、滿臉戾氣的中年漢子道格拉斯眸子中卻仍然是冰冷一片,毫不為班克羅夫特的厲聲嘶吼所動,依舊冷漠的舉著槍。

周文略皺了皺眉,心說這是碰到硬茬子,他也沒有再多廢話,傘兵刀再一次的在班克羅夫特喉嚨間環繞而過,鋒利的刀刃瞬間再次帶出一抹更深的傷口,班克羅夫特渾身的膽氣隨著血跡溢出也在漸漸地消散著,對死亡的恐懼讓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顫抖著,沖中年漢子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道格拉斯,你他麼的放下槍啊!」

道格拉斯漠無表情的面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終於反轉著手緩緩將槍口垂下。

周文略卻不但沒有喜意,反而眉頭微皺了起來,覺得有些不妙,精神力強大的他對人的觀感亦格外敏銳,他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道格拉斯的眼神詭異而邪惡,被他看一眼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的寒意凜然,頭皮發麻。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忠心護主的類型,周文略看的很清楚,他望著班克羅夫特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與嘲諷,還有,那眸子深處的邪異光芒,是激動還是得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文略的眼皮突然一跳,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中傘兵刀猛的甩出,傘兵刀在空中滑過一抹迅疾而奪目的光芒,一閃而逝!

就在他飛刀閃出的一瞬間,『砰』的一聲巨響也自道格拉斯手中傳出,子彈與火光自他手中的槍膛呼嘯而出,直直擊中了班克羅夫特的腹腔。

啪嗒一聲,班克羅夫特的整個腹腔居然都登時爆炸了開來,在他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血光迸射,肉塊四濺,而藏匿在班克羅夫特身後的周文略也只覺得自己的肋部似有一把尖錐深深刺入,攪動起血肉,他那強大的肉身,在此刻都感覺到了一股難以承受的劇痛,原本平靜的臉上也是瞬間的蒼白了起來——

「該死的,居然是穿甲爆裂彈!」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