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機甲」武布天下 作者: 十年雪落(連載中止)

 
hat7 2012-10-19 23:38: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2 702814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1 17:47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這點小伎倆



    肉身先天,第五層龍象般若功,易筋經的淬煉,再加上九陽神功的護體,周文略的肉身相比起同等境界的武者已經強悍到了極致,除非是專修煉體的一些先天強者才可堪比,但哪怕周文略的身體再強,也只是屬於人類的軀體,在面對一些科技範疇的物理軍事武器時依舊只能力有未逮。

    穿甲爆裂彈就是其中的一種。

    這種子彈一般都是運用於狙擊槍之中,地月星上很多使用熱武器的武者便是喜歡用其狙殺凶獸,重創其強大的肉身,這種子彈的破防穿透性非常的強,擊中後爆炸的威力更是恐怖。

    周文略也沒有想到道格拉斯那平凡無奇的普通手槍中竟然會使用這樣的子彈,雖然威力上比之狙擊槍正統的穿甲爆裂彈要小的多,但也是強悍的很了,在將班克羅夫特的胸腔徹底洞穿爆炸後,竟然還有餘力穿透了周文略的身體,給他造成了不輕的外傷。

    「啊!」

    周文略措不及防下受了傷,道格拉斯卻也不要想好過,痛苦的嚎叫聲從他的嘴中響徹著,周文略之前丟出的傘兵刀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右手腕部上,在周文略那恐怖的丟擲力量支持下,寬厚的刀身幾乎將他瘦骨嶙峋的手腕齊齊切斷!

    「噹啷!」

    手腕盡廢的情況下,他自然再也無力扣動扳機,手中的槍支也跌落在地,只見黝黑锃亮的金屬槍身在地面上幾個彈跳,在頂棚壁燈昏黃光線的照耀下。黑黝黝的槍口晃出一抹猙獰的弧光,周文略看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恍然。

    果然如他所料,能夠配備穿甲爆裂彈這樣的彈藥,道格拉斯的這把手槍果然不簡單,外表看似普通,但內裡竟然是在過去有著『袖珍炮』之稱的沙漠之鷹升級版。聯邦著名的單兵武器之一咆哮戰鷹,這可是號稱小型便攜狙擊槍的,道格拉斯這個傢伙果然是居心叵測。居然隨身帶著這樣的凶器。

    適才周文略之所以沒有將飛刀對準道格拉斯的心臟部位,就是因為他知道,人在臨死的剎那。肌肉有可能會產生痙攣,而道格拉斯的手指一直放置在扳機上,只要一點的收縮力量就可以扣動,那樣的話,儘管他能徹底幹掉道格拉斯這個不安因素,但是班克羅夫特這個他拿來震懾要挾其他幾人的首領估計也要死了,與他的計劃大大不符。

    所以他才只是將飛刀對準了道格拉斯的手腕,切斷道格拉斯的手腕,這樣就既能杜絕危險,又能不違背自己的計劃了。可以說,他的這個思路是非常正確的,可惜他還是低估了道格拉斯這個傢伙的陰險,仍然慢了一步,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殺了這個小子。給班克羅夫特報仇!」

    道格拉斯雖受重創,凶性卻是不減,因為徹骨的劇痛而蒼白扭曲的醜臉上佈滿了猙獰得意的笑容,完好的左手指著周文略沖其他人厲聲怒喝著。

    「不!」

    在羅得裡克驚恐惶急的制止聲中,那兩個一直沒有鬆開手中槍支的中年人聽到道格拉斯的話後,迅速的舉起了槍。對準了周文略。

    正如周文略所想的那樣,道格拉斯可不是什麼忠心護主的人物,作為這個小島上除掉班克羅夫特之下的第二號人物,他垂涎班克羅夫特老大的位置其實很久了,一直在暗中培植著自己的勢力,企圖篡位,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

    之前周文略突然暴起解決掉了兩個大漢又挾持了班克羅夫特,其他人都是驚慌失措大驚失色,只有道格拉斯卻是心中大喜,意識到了這是自己搶班奪權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周文略要他們放下槍的話自然是不屑一顧,抓住了機會就把眼中釘班克羅夫特幹掉了,順便將污水給潑到了周文略的身上,將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現在舉起槍的這兩個中年大漢,也都是他的人,眼下只要將屋子裡除了羅得裡克之外的其他四人都幹掉,就保證能讓今天的事情天衣無縫,讓他自己完全不需要背負一點責任,不用怕蘿蘿德薩麗的那位艾伯特表哥少爺怪罪下來。

    艾伯特這一支作為愛爾柏塔家族的旁系,實力雖然比不上主家的強悍,但在這南方還是小有勢力的,比之當初周文略一手剿滅的苟家也是只強不弱,要在明面上招募幾個武者為自己效力還是不難的。

    但也僅僅只是明面上了。

    武者畢竟是武者,雖然有一些貪生怕死不敢去地月星,又貪圖享受榮華富貴的傢伙可以為了金錢利益出賣自己為富豪家族效力,但基本上也都是出自於你情我願的合作關係罷了,要想讓他們跑到這海外鳥不拉屎的小島上來駐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沒有哪個武者會來遭這種罪。

    所以這個小島上的班克羅夫特、道格拉斯等人都不是武者,而是艾伯特辛苦招募來的一些實力堪比武者的亡命徒,他們有的是聯邦中做下大案的通緝犯,有的是惡名昭著的傭兵……反正沒有一個好人,互相之間更是不可能有著什麼所謂的忠心與同袍之情了。

    道格拉斯便是最鮮明的例子,他根本不在乎那位招攬了他的艾伯特少爺的利益是否會受損,更是懶得去想和蘿蘿德薩麗在一起的周文略對艾伯特是否重要,此時此刻將班克羅夫特殺掉計劃成功的他,只是迫不及待的要將這裡除掉他自己人外的人都殺人滅口,然後鞏固自己覬覦很久的權力。

    「真他娘的流年不利!」

    腹部的傷勢雖然在隱隱作痛,但周文略卻沒有失去理智的判斷,在冰心決的徹骨冰冷心境下。他瞬間便將眼前這一切的全局給分析的清清楚楚,幾乎在道格拉斯痛嚎著發佈命令的同時,他也動了。

    反手將牆壁上的另一把傘兵刀取下,周文略再一次毫不猶豫將其以飛刀手法劈手扔出,『錚』的一聲悶響,傘兵刀在他真氣的灌注下如同切豆腐般輕易的切入了牆中,將沿著牆壁佈置的電線硬生生的切斷。劈里啪啦的短路火花中,整個辦公室登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時間。萬物俱靜,眾人耳畔中只有外面大海上轟鳴的炸雷聲不斷的響起。

    「砰砰……」

    光源被周文略切斷後,屋子中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安靜了幾秒鐘之後,伴隨著外面震耳欲聾的炸雷,一連串的清脆槍擊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道格拉斯的那兩個中年人心腹都是老練的亡命之徒,殺人如麻,戰鬥經驗豐富,即便是眼前失去光亮後,也僅僅是極為短暫的一愣,隨即立刻憑藉著斷電之前腦海中殘留的影像,朝著周文略所處的地方開始無目標的漫射。

    子彈銳嘯劃破虛空,驀地。數道閃電撕裂天際,給這漆黑的大地,帶來了剎那的耀眼光明,讓屋內出現了短暫的光明,原本密集的槍聲也登時戛然而止。道格拉斯等人的心底升騰起濃濃的寒意——

    在這一剎那間,他們瞧得分明,周文略之前所在的方向那泛黃的牆壁上佈滿了他們射擊的斑駁彈孔,嗞嗞冒著輕煙,而他們瞄準的周文略卻早已失卻了蹤跡。

    他們能夠想到的,周文略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哪還會傻的站在原地等著挨他們的子彈?

    在擲出飛刀切斷電線的剎那,周文略整個人就立即迅速的趴在了地上,然後就是向前一連串的滾動,他動作輕盈的宛如狸貓,雖說衣訣掠地帶起了輕微的悉索響聲,可是在這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在刺耳的槍聲保護下,卻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幾乎是在槍聲響起的瞬間,周文略便憑借記憶滾到了之前那將手槍丟在了地上的兩個年輕人的腳邊,伸手摸到了那兩柄冰涼的手槍。

    耀目閃電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空空如也的牆壁所吸引,只有一個年輕人下意識的低頭,卻看到了周文略殺機密佈的雙眸,還有那兩隻黑黝黝的槍口。

    「砰砰……」

    槍聲再一次大作,沒有人能形容周文略扣動扳機的速度,幾乎是在一瞬間,憑藉著閃電照耀出的短暫光明,周文略就已經完成了射殺動作。

    槍聲過後,慘呼聲停歇,四周再次歸於寂靜與黑暗,周文略心中暗自戒備,黑暗的環境對於其他人是劣勢,可對於有神識的他而言,卻是根本沒有妨礙,只是輕輕的用神識一掃,周文略的心中便驀地一動,手槍槍口瞬間橫移向了左前方,那是道格拉斯的方位!

    「倏!」

    就在周文略移動槍口的同時,他左前方的也突然撲來了一陣寒風,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地冷意直逼周文略的肌骨,窗外又是一道閃電陡現,只見一柄森意茫茫帶著觸目驚心血跡的寒刃,狠狠的刺向了周文略地胸部,而閃電照耀下,道格拉斯那一張醜陋地臉龐顯得格外的猙獰,大嘴張開,夜鷹般的狠辣雙眸中興奮之意大盛。

    雖然比不得周文略那奇妙的神識,但道格拉斯這些人基本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廝殺,所謂熟能生巧,有些事情經歷多了自然也就成了本能,道格拉斯雖然看不到周文略,卻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個方向的凌厲殺氣,立即做出了反應。

    事實上,在周文略的第一聲槍聲響起,道格拉斯便知道不妙了,眼前這個年紀還沒有他一半大的年輕小子簡直就是個妖孽,戰鬥經驗好像比身經百戰的他都還要厲害的太多。

    所以道格拉斯當機立斷,立馬和周文略一般選擇了此時最佳的保命動作——臥倒在了地面,只是他畢竟比不得周文略的從容,驚惶中根本摸不到先前跌落在地的手槍。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的狠辣,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在意識到危險後。強忍著徹骨的疼痛,一聲不吭的將周文略之前插在手腕中的傘兵刀硬生生拔出,藉著槍聲與同伴們慘叫聲地掩護,慢慢滾的到周文略了身側,屏住呼吸趁著周文略射擊發射終端之際,陡然發難!

    雖說由於四週一片黑寂,他也只能根據周文略的呼吸聲。大致刺向他的胸部,可無論如何,生死關頭。這毫無保留的一刺,力量與速度,都令人咋舌。而他的動作間更沒有半點地拖泥帶水,這完全可以說是強悍狠辣而又完美的一擊!

    殺機凜然地傘兵刀直直插入了周文略的胸膛,道格拉斯尚未來得及歡呼,卻見本該倒地的周文略卻是怡然無恙,眸子中更是閃過一抹嘲諷之意,反臂揮出,黑黝黝的槍膛猛地戳入了他那正欲歡呼的大嘴中!

    (話說,戳這個字眼是不是有些邪惡?其實我原本想用插的……)

    「砰!」

    在道格拉斯不可置信滿是死灰與絕望的眼神中,周文略果斷的摳動了扳機,一聲沉悶的槍鳴後。他的腦袋立即如西瓜一般的爆裂了開來!

    「這點小伎倆也想對付小爺?」

    周文略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道格拉斯的偷襲動作的確夠凌厲,一般的武者還真可能躲不過,但他是誰?如果練了天下閃避最強身法凌波微步的他連這點攻擊都躲不過的話,那真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好了!

    適才他只是身形微錯間。便輕鬆的將傘兵刀給夾在了腋下,只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而閃電光照的時間也不夠,所以就造成了道格拉斯的錯覺,以為周文略中招了,而周文略正好將計就計。抓住機會一擊得手,終結了這個傢伙的性命。

    蘿蘿德薩麗一直乖巧的呆在金屬箱子裡,原本外面明亮的燈光還透過箱子的孔洞照射進來一些光線,還聽到周文略似乎挾持了那個嘴巴很臭的島上首領,但後來卻是突然出了意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又重新變的全部黑乎乎一片了,耳畔也槍聲不斷,流彈擊打在箱子的壁面上,發出令人魂不附體的酸澀響聲。

    還好,槍戰的持續時間也並不長,蘿蘿德薩麗正自驚魂不定之際,一切嘈雜就又重新歸於寂靜了。

    「鏗!」

    箱蓋忽然又被掀了開來,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掌伸了進來,準確的將蘿蘿德薩麗的嬌軀抱出了箱子,蘿蘿德薩麗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噓!是我!」

    耳畔再一次傳來了周文略的聲音,輕柔的語調中彷彿有著一股子讓人心神鎮定的魔力,蘿蘿德薩麗的尖叫陡然停止,驚喜交集之下再不掩飾心中的不安與關心,輕舒玉臂將周文略緊緊地抱住,忍不住啜泣出聲,「阿略你沒事吧?太好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二人身軀相撞之下,蘿蘿德薩麗耳畔卻傳來周文略的一聲悶哼,其中似乎蘊含著極大的痛楚,蘿蘿德薩麗芳心不由得一驚,顫聲道:「阿略,你怎麼了?」

    話語中,滿是惶惑與關切之意。

    「沒事,別擔心。」

    周文略將蘿蘿德薩麗緩緩推開,輕輕喘息著,拉著蘿蘿德薩麗坐在地上,柔聲道,「蘿蘿,你別亂動,坐在我身旁。」

    蘿蘿德薩麗忐忑不安的輕聲應著,周文略拿起傘兵刀對準了自己的腹部,穿甲爆裂彈的破防能力實在強悍,即便連機甲的護甲都擋不住,周文略的肉身再強也無濟於事,依舊被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體內。

    幸好被擊中的只是小腹,並不是什麼要害的地方,而且畢竟還有班克羅夫特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面,因為他那魁梧身體的巨大緩衝作用,穿甲爆裂彈射入周文略體內時,力道已經很小了,再加上周文略本身的肉身強度,所以也沒在周文略體內形成什麼致命的傷勢,只是一些外傷,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周文略咬牙切齒的將肋部肌肉狠狠割開,將刀尖沿著創口刺入身體,碰觸到堅硬的彈頭,手腕抖動,順勢一翹一挑,在極度的鑽心痛楚中,彈頭成功的順著割開的肌肉被挑飛出去。

    因為創口加大,血流登封奔湧而出,周文略立即調勻呼吸,冰心決的精神力準確的控制著肌肉的收縮,盡量減緩血流的速度,同時間體內的九陽真氣迅速湧動,爆發出一陣微小卻璀璨的火焰光芒,迅速的包裹住了腹部的傷口。

    九陽真氣火焰般燃燒的嗤嗤聲伴隨著周文略痛苦的悶哼聲,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詭異和恐怖,旁邊原本就提心吊膽的蘿蘿德薩麗幾乎看的立即花容失色,嬌軀一陣顫抖,而九陽真氣驟然爆發明亮的剎那,蘿蘿德薩麗也看清了周文略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子,還有腹部那如嬰兒口一般大小,卻不知道多深的恐怖傷口!

    「阿略!」

    蘿蘿德薩麗渾身冰冷,撕心裂肺的悲呼聲中,緊緊地抱住了頹然後仰倒地的周文略,忙不迭地將他的頭部放在自己渾圓的**上,纖手輕撫著他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龐,眼眶中珠淚滴出,悲呼道:「阿略,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3 00:11
第三百二十八章 柔情百轉



   「阿略,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蘿蘿德薩麗痛不欲生地話語中,滿是極度的悲傷與害怕之意。

    「蘿蘿,我沒暈過去啊!」

    周文略卻是聽的有些哭笑不得,但聲音中卻滿是無力,充滿了疲憊之意,他本身就多日昏迷滴米未進,雖然有著天蠶九變吸收天地靈氣的能量維護,但終究是失了生命本意,若是醒來後吃頓飽飯好好休息一番,消化一下天蠶九變第一次化繭的能量,必然不但全身恢復,且可功力大進。

    可他倒霉卻就倒霉在了跟蘿蘿德薩麗一起被餵了限制武者內力真氣的藥物,天蠶九變的化繭雖然結束了,但卻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體內的能量,被限制了真氣之後,這些能量只能儲存在他身體的穴道竅穴之內,如今一番劇烈戰鬥,再加上倒霉的被穿甲爆裂彈傷到了,雖然說不致命,但全靠著五六成的九陽真氣撐著,又要戰鬥又要去毒又要療傷,身體有所疲憊卻也是在所難免了。

    「還好,我這九陽真氣在療傷上的功能果然奇效。」

    在蘿蘿德薩麗驚喜的眼神中,周文略點頭看了看自己腹部那慘不忍睹的創口,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著,傷口已經止血收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應該沒有大礙了,先天真氣果然不是過去的內力可比的,完全將九陽神功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蘿蘿德薩麗也被周文略那由穿甲爆裂彈造成的恐怖穿透傷口嚇到了,她雖然性子火爆又做了幾個月警察。但是哪見過這般鮮血淋漓的場面,跟何況還是發生在自己所關心的周文略身上。自然更是焦急,此刻看到狀況良好,自是喜的連聲慶幸。

    周文略也由著強大的神識瞧清了蘿蘿德薩麗那滿面的淚水,那一雙滿蘊著關切與驚喜的美目,還有纖柔地嘴角那一抹美得驚心動魄的開心笑意,心中驀地有些酸楚。他雖果決鐵血,但對真心關心他的人,如小肥、稻閨顏,都是真正的放在心上的。而今蘿蘿德薩麗這個昔日的「仇人」如今卻能為他落下女兒家寶貴的眼淚,又怎能不讓他心海起波瀾?

    分不清楚心中是感動抑或感傷,周文略對蘿蘿德薩麗柔聲道:「蘿蘿,我有點累,要休息一下,這個房間只有房門一處入口,麻煩你看著房門,如果沒人過來,半個鐘頭後再叫醒我。」

    周文略說著話,又將自己之前在屋內發現的一個強光手電交給了蘿蘿德薩麗。以備不需。

    子彈已經取了出來,傷勢有九陽真氣恢復也是不成問題,可周文略失去的血液卻是實打實的腹部乃是人體要害,受了穿甲爆裂彈撕裂的巨大穿透傷口,半個身子都染紅了,絕對夠的上失血過多的標準了,天地靈氣和先天真氣雖然神妙,但卻是不能轉化為血液的,周文略又是多日沒有飲食。缺少食物和飲水的補充,這失血過多的問題還真是個麻煩。

    雖然說以周文略現在強悍的肉身,只是失血過多這點小問題,要撐住還是不難的,可問題是,他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能那麼膚淺,如今他和蘿蘿德薩麗所處的環境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著眼的也不能只是看現在是否能撐住——

    如今他在的可是敵人的大本營,雖然他剛才快刀斬亂麻的把屋裡的這幫傢伙全部幹掉了,可誰能夠確定對方就是這些人?誰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誰知道這些人現在都在什麼地方?剛才的槍戰是不是已經驚動了這些殘餘勢力?甚至於,對方現在是不是已經埋伏在屋外,準備著衝進屋子內了?

    所以在周文略看來,現在強撐著他失血過多而引起疲憊的身體去冒著狂風暴雨查探島上的敵情,絕對不是個明智的舉動,他寧可抓住一切時間,全力的恢復自己的九陽真氣,解除自己身上限制真氣的殘餘藥效,恢復自己所有的實力,到了那個時候,哪怕對方有先天高手在,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完全不在話下了。

    乖巧的點了點頭,蘿蘿德薩麗接過了周文略遞來的強光手電,她並不知道周文略在短短的時間裡腦海中就轉過了那麼多念頭,只是覺得周文略從昏迷中醒來後就經歷了那麼一番劇烈的戰鬥,又受了那麼嚇人的重傷,要休息一下自然是應該的,心中更是充滿了無限的憐惜。

    周文略對她安慰的笑了笑,正想閉上眼睛入定,神色卻又驀地一動,想起一事,忙又道:「蘿蘿,還得麻煩你一件事,如果我的呼吸變得緩慢起來,無論如何你也得把我弄醒,知道嗎?切記切記,不能忘了!」

    說著話,周文略的語氣變得很是鄭重。

    在蘿蘿德薩麗認真的應諾聲中,周文略這才放心的長長噓出一口氣,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空靈的狀態,任由冰心決自動運轉裹挾著九陽真氣在體內經脈不斷的運行起來。

    周文略有此囑咐,卻是主要想起了一事,那一次在地月星橫斷山脈中張青被狙擊槍轟掉了一隻手臂後,也是大出血,失血過多,記得隊長吳鉤曾經告訴過他,人體在失血過多後血壓就會降低,會導致大腦供血不足。

    而一旦供血不足,人的神經就會很容易覺得疲憊,想要睡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睡過去的話,神經系統卻會很有可能同樣的停止工作,而神經系統一旦罷工,心臟就會隨之停止運作,導致腦細胞大量死亡,其後器官衰竭導致徹底的玩完——

    這整個就是一個人體的連鎖反應,武者的身體雖然遠比普通人要強。但是卻也撐不過這個人身體的本能生物反應,而周文略雖然現在只是入定而非睡覺。但為了恢復九陽真氣達到效果最大化,他卻是完全散去了意識進入了空靈狀態入定。和睡覺的情況非常的相似,雖然周文略知道自己的肉身亦達到了先天境界,遠非一般武者可比,失血情況也算不得非常的嚴重,可事關自己的小命,本就性子謹慎的他自然更加小心了。

    「轟隆隆……」

    外面大海上的狂風暴雨還在持續著。大自然的天威在這一刻展現的格外淋漓盡致,在這電閃雷鳴中,蘿蘿德薩麗藉著不時亮起的道道閃電白光,癡癡地凝望著自己懷中周文略那好似熟睡一般的臉龐。玉面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複雜。

    女人都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她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生之中最大的期望,便是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依靠的可靠男人,而少時喪母,又失去了滿頭秀髮有著這個女孩子無法容忍缺陷的蘿蘿德薩麗格外尤甚,她對外表現的越火爆越傲氣越剛強都不過是為了掩藏心中的怯弱,就和許許多多戴著面具的女孩子一樣,她們不管對外如何,但在內心的最深處,都在等著有朝一日。能夠有一位蓋世英雄,駕著七彩祥雲,來保護自己。

    這是女孩子,或者說女人心中最天真最純潔的願望,不管多年以後她們已經或成熟或墮落或風塵或世故……但在她們心中,沒有一個人會不願意自己這個願望能夠實現。

    蘿蘿德薩麗也是如此,她不會和那些花癡的同齡人一樣,但這並不代表著當這個心中最天真純潔的願望真的實現時,她不悸動不喜悅不柔情百轉。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會保護你!」

    周文略永遠不知道,自己當初在黑暗的金屬箱子中說的這一句話對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對於一個被自己的親人背叛綁架,前方等待的或許就是無盡的屈辱與危險,甚至連生命都可能失去了的女孩子而言,那已經不是普通的一句話了,那是一個承諾,是一個誓言,更是一種堅定的守護。

    而若是僅止於此,也就罷了,蘿蘿德薩麗畢竟不是小說電視中的天真花癡小女孩,她雖然感動,但卻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潮澎湃。

    真正讓蘿蘿德薩麗心中悸動的是,周文略在船靠岸之後,真的去實踐了自己的諾言,面對著凶神惡煞的敵人,面對著槍林彈雨,他真的挺身而出站在了她的身前,替她撐起了這一片狂風暴雨的天空,最後更是帶著半個身體被染紅的鮮血消滅了所有的敵人。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情景,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抵擋,哪怕是心如蛇蠍的黑寡婦也不例外,更不用說還是從未對任何人傾心過的蘿蘿德薩麗了。

    想起了周文略之前在金屬箱子中那鬼使神差對自己額頭上的一吻,蘿蘿德薩麗清麗帶著英氣的嬌靨上忍不住生起了雲霞,突然俯下了嬌軀,垂下螓首,將自己的俏臉在周文略面上輕輕貼了一下,旋即櫻唇在他額頭上同樣的輕柔一吻,這才紅著臉抬起了頭來。

    適才周文略忽然倒下,蘿蘿德薩麗心中便宛如撕裂般的痛楚,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情緒,她只是清楚地知道,在那一刻,她絕對沒有把周文略當作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她並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周文略後也將步入險境而難過,她只是覺得自己在那一瞬好似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一般,而現在,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存在,她那不安與空洞的心才終於完美安定了起來。

    蘿蘿德薩麗和周文略身上包括周文略那個演武堂標誌通訊器的一切東西都事先被搜走了,蘿蘿德薩麗也無法確定準確的時間,只能夠大致估算,她坐在地上癡癡的想著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待醒來之後回想了一下大概都可能有一兩個小時了,這才想起了周文略讓她半個小時就喊醒他的吩咐。

    「阿略,醒醒。」

    望著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深甜睡中的周文略,蘿蘿德薩麗真的不忍心叫醒他。

    感覺到外界的呼喚後,周文略體內的冰心決精神力轉動緩緩停了下來。回到了眉心之中,周文略緊閉著的雙目也緩緩的睜了開來。目中精光熠熠,翻身站起。動作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緩,根本不像是個負傷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雖然入定的時間算不上長久,但他修煉的可是九陽神功這等神秘玉簡提供的頂級內功,全力恢復之下。雖然有限制真氣的藥物克制,但卻也足足從五成多恢復到了七成左右,還將腹部的傷勢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只是外表還依舊有些猙獰。要等易筋經以及龍象般若功恢復後才能夠將其徹底的修復。

    唯一有些麻煩的還是那抑制內力真氣的藥物,這種藥物畢竟和一般傷害人身體的傳統意義毒藥不同,只是限制武者的內力與真氣,並不會傷害武者的身體,對於沒有內力真氣的普通人而言更是啥效果都沒有,所以也稱不上毒藥,乃是針對武者的正兒八經的殺手鑭。

    換作別的內功碰到這玩意兒,那是撞上一個死一個,也就是周文略的九陽神功作為後勤類頂級內功夠強悍能夠克制,但要驅除起來卻也相當的麻煩。周文略如今只能夠抵抗其的壓制,全力恢復九陽神功的運轉,要將其徹底去除,卻是沒個兩三天的時間不行了,周文略的實力恐怕也要大打折扣,無法恢復全盛的實力,好在憑借九陽神功和其他幾門頂級武技,一般的先天高手也絕對不是周文略的對手,對付島上的這些敵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睡了多久了?」周文略低聲問著蘿蘿德薩麗。

    「兩個小時左右吧。」見周文略行動如常,身體大好的樣子,原本還有些擔憂的蘿蘿德薩麗也是喜上眉梢,柔聲答道。

    周文略卻是聽的面色一變,沉聲喝道:「兩個小時?我不是叫你半個小時左右就喊醒我嗎?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

    這可是在敵人的大本營啊,若是時間拖長了,等外面殘餘的敵人弄來什麼火箭彈之類的大規模武器針對屋子裡的他們的話,那周文略自己到是可以跑掉,但他就算再有本事也護不住蘿蘿德薩麗啊,甚至於這種武器一多的話,沒準他自己現在這實力被限制的情況都可能掉進坑裡去,讓他怎能不急?

    一邊說著,周文略忙不迭地站起來小心的打量著屋外,生怕外面真的如他想像的那般出現了埋伏的強大敵人,喝聲中也是忍不住怒意盎然。

    這是周文略在金屬箱子裡醒來之後第一次以如此惡劣的語氣與蘿蘿德薩麗說話,若是過去在天南時也就罷了,反正蘿蘿德薩麗早就習慣了,也不會多放在心上,可這段時間周文略對她一直是好言好語,而她自己如今芳心中更是柔情萬分的時候,卻偏偏受到了周文略這一盆冷水,自然是聞言嬌軀劇烈的一顫,只覺得心中無限委屈,珠淚忍不住簌簌落下,硬撐著賭氣不發一言,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火爆強硬的樣子。

    周文略話一出口,心中也覺得有些後悔,他畢竟不是一般同齡人那般的愣頭青,心思一轉便明白蘿蘿德薩麗大概是想要自己多休息一下,不管她做的對與否,出發點總是好的,自己這麼一面倒的怪她,卻是自己的不對了。

    而且眼下外面的暴雨也沒減小,四周仍然是陰霾一片,神識觀察之下外面似乎也沒什麼動靜,很可能就算有殘餘的敵人,對方也並沒有發現這裡的異變,情況還沒有到非常嚴峻的地步,自己是過於激動了。

    最重要的是,閃電之中,周文略不用神識,也瞧清了蘿蘿德薩麗此刻那珠淚縱橫的俏臉,想起她過去那小辣椒的模樣和之前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關心,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一軟,低聲歉然道:「蘿蘿,對不起,我不該朝你吼,也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怕時間太久,暴雨減小或者天亮了,會加劇我們的危險的。」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

    蘿蘿德薩麗也開口了,但聲調中卻是恢復了一片淡漠,更是冷笑著低聲道,「我一個弱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全都要靠著你保護,別說你罵我,就是打我,我為了保全性命,也不敢怪你半分的。」

    冷漠的語調中,蘊含著的卻是掩飾不住的無盡委屈與傷心之意。

    周文略聽得分明,心中也是忍不住為之一疼,只覺得過去在風華學院中那個從來都是昂著頭好似不可一世般的烈火女王蘿蘿德薩麗原來也有這樣柔弱的一面,一時激動之下,輕舒雙臂將蘿蘿德薩麗摟在懷中,安慰道:「對不起,蘿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4 00:12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全部殺光



    再一次的被周文略給抱在了懷裡,蘿蘿德薩麗卻並沒有了最初時在金屬箱子一片黑暗中的羞澀難堪,只是冷哼了一聲,用力一掙,一副女兒家賭氣的樣子。

    只是她卻沒想到,自己這動作卻是無意中碰到了周文略腹部的傷口,使得周文略不由得條件反射的痛呼了一聲,身軀也是一個劇烈的顫抖,似乎極是痛苦一般。

    「阿略!你沒事吧?傷口還很疼麼?」

    聽到他這般劇烈的反應,蘿蘿德薩麗心中的惱怒之意登時消逝無蹤,換上了濃濃的惶急不安,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的掙脫他的懷抱,輕舒玉臂將他抱住,焦急的連聲關切問著。

    「沒事沒事,沒什麼問題了。」

    周文略本就是故意如此誇張的,他的傷口本來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些皮外傷了而已,那點小疼小痛的以他堅韌的性格哪可能忍受不了,但聽著蘿蘿德薩麗發自內心的軟語關心,他的心中還是不由得很是舒暢,連忙柔和笑著連連擺手。

    說話間,周文略又輕輕鬆開了蘿蘿德薩麗的嬌軀,從她手中拿過了強光手電,隨意調到了亮度最小的一檔,在屋內那些被他幹掉的匪徒屍體上開始翻找起什麼來。

    蘿蘿德薩麗好半晌才從二人相擁相抱帶來的羞澀中平復下來,這才發現了在黑暗中忙碌的周文略,望著他低聲驚訝問道:「阿略,你在幹什麼呢?」

    周文略回到了蘿蘿德薩麗的身邊。將搜羅到的東西都堆集到了她的面前,蘿蘿德薩麗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觸目所見,周文略拿來的竟然全都是佈滿血跡的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的黝黑手槍,還有一把血跡斑斑的傘兵刀。更是寒芒閃爍。

    「蘿蘿,你等下就和之前一樣,躲在箱子後面就好。不要亂動,如果有危險,就雙手持槍。然後只管朝著目標扣動扳機保護好自己就行。」

    周文略沒有在意蘿蘿德薩麗的表情,挑了兩把後坐力較小的手槍,遞給了她,柔聲的囑咐著。

    蘿蘿德薩麗見他似乎又要出去犯險,心中頓時一急,忙伸出纖手拉住周文略的衣袖,擔憂的顫聲道:「那你呢?你的傷還沒好呢!」

    「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呢,若是等對方先發現我們的話,那我們就太被動了。我去看看他們還有多少人。」

    周文略輕輕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慰,將剩下的武器盡數掛在了自己身上,現在他只剩下九陽神功,又被限制了真氣,敵人的底細又不清楚。弄幾把槍在身上防防身還是有必要的。

    「然後你打算怎麼辦?」

    蘿蘿德薩麗卻是無法做到像他說的那般輕鬆,語氣中惶急一片,她不清楚周文略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還是以為周文略和自己一樣不過是武者,哪怕實力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而且還受了傷,萬一對方人馬眾多,這一出去,豈不是等於送死嗎?她怎麼能放心?

    「蘿蘿你儘管寬心,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周文略嘴角握了握她那肌膚雪膩的手,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眸子中寒芒隱現,沉聲道:「如果事情可為,我就和之前屋子裡的這些人一樣,殺光他們!」

    …………

    「隊長,你看這是什麼?!」

    就在周文略與蘿蘿德薩麗被綁架到海島上的時候,星海某個豪華別墅區的某棟別墅內,一對雙胞胎樣的男子忽然興奮的從一片狼藉的別墅中搜出了一隻腕表模樣的通訊器,遞到了一個身形挺拔面容中正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前。

    「這是我們演武堂的制式通訊器!」

    那個中年男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及虹膜等驗證打開手中的這個通訊器,但是通過通訊器上的編號,他還是迅速的在演武堂內部的網絡上查到了這個編號的主人,「果然是文略所佩戴的通訊器!」

    「果然是這個小子干的!」

    「他嗎的,我們差一步就找到文略了,就被這個小子壞了事!」

    「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動我們演武堂的人!」

    「文略要是出了意外,我拿你的狗頭當尿壺!」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他身旁包括雙胞胎男子在內的幾個人都同樣的激動了起來,指著此刻別墅客廳內沙發上被五花大綁的一個金髮年輕男子和他旁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大罵了起來。

    「說!你把這個通訊器的主人帶到哪去了?!」

    面容中正的中年男子這個時候似乎也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身子一晃間便閃到了金髮年輕男子的面前,如同鐵鉗般的手狠狠的抓起了他的衣領,寒聲喝問著。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如果蘿蘿德薩麗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金髮年輕男子就是那位綁架了她的好表哥赫伯特,只是此刻的他卻早就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完全沒有了過去英俊瀟灑的樣子,此刻被掐著脖子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狼狽的斷斷續續狡辯著。

    「你們就算是演武堂的人,難道就可以不顧聯邦的法律擅闖民宅打傷我家的保鏢綁架我和我的兒子嗎?我一定要上訴,要去演武工會和聯邦法庭上訴!」

    赫伯特邊上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似乎是赫伯特的老子,看到兒子被掐著脖子痛苦的樣子,頓時憤怒的大喊了起來,「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我是愛爾柏塔家族家族當今家主的親表弟,你們等著承受愛爾柏塔家族、南方第一家族的怒火吧!」

    「南方第一家族?我好怕怕呢!」

    中年男子旁邊兩個雙胞胎男子中似乎年長一些的大哥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拍了拍中年人的臉,不屑道:「你們這對不要臉的東西還敢扯愛爾柏塔家族的大旗?哼,以為我們沒查出來那個和文略一起被你們帶走的女警察是愛爾柏塔家族現在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第一繼承人?」

    「還想扯愛爾柏塔家族的大旗?哼,愛爾柏塔家族要是得到了消息,恐怕都恨不得把你們父子倆碎屍萬段給生吞活剝了吧?」

    「你胡說!」

    「你……你血口噴人……」

    心中最大的秘密被雙胞胎男子說出來。無論是赫伯特還是中年人都是臉色大變,滿面蒼白的同時大喊了起來。

    「我有沒有胡說,愛爾柏塔家族的人自己會分辨的。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在調查那女警察的身份的時候,同樣有兩幫人在調查她。其中一方似乎就是愛爾柏塔家族的,查到你們倆父子頭上估計也晚不到哪裡去了。」

    雙胞胎男子依舊笑瞇瞇的說著,但說出來的內容卻是讓赫伯特與中年人臉色越發的難看,身體都不停的顫抖了起來,他們都很清楚的意識到,若是對方沒說謊的話,那麼他們的下場都可以預見了。

    「哈哈哈,你們就得意吧,可就算老子死,你們也別好過。我已經加派了人過去招呼那個小婊子和那小子了,老子就算死在你們手裡,也有他們給我陪葬!哈哈哈!」

    赫伯特忽然瘋狂大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惡狠狠的望著中年男子和雙胞胎等人猙獰道:「若不是我將家中好不容易招攬來的那一位先天高手派了出去。就憑你們這些跳樑小丑,也能讓本少爺如此狼狽!」

    「先天高手?」

    中年男子等人臉色猛的一變。

    「呵呵呵,怕了吧?後悔了吧?」赫伯特冷笑著,狠狠道:「晚了!我告訴你,等那位先天高手趕回來,你們全都要死!後悔也沒用了!」

    「啪!」

    回答赫伯特的是一個狠狠的耳光。直把他打的滿頭滿臉的眼冒金星,半邊臉頰更是直接肉眼可見的腫成了饅頭!

    「說!你把文略他們藏到哪裡去了?!」中年男子滿面的殺氣,一隻手便將赫伯特整個人都拎到了半空中,「一個小小的先天高手算個狗屎!我們站在這裡的,哪個不是先天高手?!你知道被你抓走的那個昏迷中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嗎?他要是有一個閃失,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先天高手,我演武堂主將大人震怒之下,哪怕是你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南方第一家族都要煙消雲散!」

    「還有我明玉宮雪家!」

    一個清冷的女聲忽然自別墅的門口闖了進來,聯邦之中幾乎無人不識的第一人氣偶像、天使歌後燕脂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安全人員走進了別墅之中,對著赫伯特與那中年人滿臉殺氣的道:「阿略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以明玉宮二宮主雪家第一繼承人的身份發誓,定要你們父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演武堂……主將大人……明玉宮二宮主……雪家……」

    赫伯特父子二人此刻已經完全傻了,原本還在為麾下有著一名先天強者效力支持而得意洋洋狂妄大笑的他們渾然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踢到會是這樣的一個鐵板,不,簡直就是太空戰艦的甲板才對!

    眼前的這幾個男子竟然全部都是他們仗著個名頭就得意洋洋的先天級別以上的頂級高手,而那個被他們忽視的小子竟然和演武堂那位如同神祇一般的主將大人有關係,後來忽然冒出來的燕脂更是又搬出來凱特星明玉宮這一座能壓死他們的大山……

    一時之間,赫伯特父子已經是滿面的死灰之色,他們不是沒有腦子的傻子,很清楚自己父子二人招惹到演武堂和明玉宮這般聯邦頂尖勢力的會是個什麼下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燕脂說的出來,就絕對做的到!

    …………

    海島之上,安撫好蘿蘿德薩麗之後。周文略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迎著漫天風雨如同鬼魅般的潛伏了出去。

    外面的天氣還是惡劣至極,暴雨依舊如同瓢潑一般,彷彿是海洋在整個小島的上空盡情傾瀉,閃電更是如同萬千銀蛇撕裂天空,望之觸目驚心,不敢直視。

    置身於風雨之中。周文略第一次感覺到在大自然狂暴的力量面前,人力是多麼的渺小,只聽得那沉雷轟轟。似有萬千輛諸神的戰車自天邊駛過,而雨幕之中天地間一片迷離,風嘯暴雨交織成一幅悲慘畫面。那狂風夾帶著暴雨撲面砸來,落在身上真個像是被萬千的子彈猛烈襲擊一般,而裸露在外的肌膚更是如刀割般的難受。

    暴雨中氣溫亦是低的可怕,若非九陽神功護體御寒,恐怕周文略都要忍不住渾身打起輕微的寒噤,雖然嘴裡嘀咕著詛咒著這個該死的天氣,但周文略原本提心吊膽的心中卻是略微的放鬆了下來——

    如此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別說是子彈聲,即便是手雷爆炸,怕是也未必能傳出多遠。以此類推,即便是匪徒們還有同夥,大概也不會被適才的打鬥所驚醒,自己之前的擔心看樣子是多餘了。

    彎著身子小心而費勁的在島上前進行走著,外面這電閃雷鳴的大自然天威下。周文略不敢胡亂的放出自己的神識,精神能量並非無敵的,面對著雷電等的轟擊,很可能會受到重創的,周文略也不敢亂嘗試。

    還在借助閃電的光芒,周文略凝神細瞅。總算也是瞧清了附近的房屋佈局。

    觸目所及,周邊有三座房屋成品字形矗立,周文略原先所在的屋子處在最右端,而一路潛行之下,周文略也將另外兩座房子都摸了個遍:中間的房子很長,裡面黑黝黝的,周文略將耳朵貼在窗戶下面,隱約聽到幾道酣睡之聲,果然還有餘孽,但想來這必定是匪徒的宿舍,這些餘孽都陷入了沉睡,並未發現之前的異變。

    最左邊的屋子很小,房門緊鎖著,只是裡面亮著燈,周文略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前細細打量著,卻發現這是間單人臥室,佈置很豪華,小型酒櫃的上方掛著班克羅夫特身穿軍服的照片,想來就是那被穿甲爆裂彈轟爛了整個肚子的匪徒老大班克羅夫特的臥室。

    在班克羅夫特的臥室後面,還有一個低矮的平房,觸手四壁都是冰冷一片,像是鐵鑄地一般,而厚重的大門更是連一道縫隙也沒有,在門側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有一個精緻的密碼輸入器,周文略猜測這個很可能是匪徒的倉庫。

    將四周的環境探查的差不多了,周文略這才又回到匪徒的集體宿舍,是一座簡易的鋼架建築,周文略貼身在房門處,握著門把手,輕輕擰開鎖扣拉開一道門縫,之後順著風勢故意一鬆手,門猛地被肆虐的狂風摔向了一旁,發出了『哐當』的震耳大響。

    周文略之所以如此做,自然是為了引起屋內人的注意,要知道,屋內黑暗,佈置不明,自己潛伏進去容易,可萬一因為不熟悉地形陷入敵人包圍中,那可就是自尋死路,反到是現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動作,既可以趁機瞧清楚屋內的佈局,對方還不會懷疑,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操,瞎眼啦,開門不會輕點。」

    屋內果然傳來了暴躁的怒罵聲,如周文略所預料的那般無二。

    隨著怒罵聲,屋內下一刻便燈光大作,而在這一瞬間,置身於門口黑暗處的周文略也瞧清了屋內地情形。

    這的確是一間宿舍無疑,長長的大鋪上剛好躺著十個人,有幾個人被震天的摔門聲驚醒,不過卻大多沒有在意,他們顯然對這種粗暴的舉止習以為常,嘴中罵罵咧咧的,翻了個身就繼續睡覺了。

    只有一個人坐起了身來,一手按在牆壁的頂燈開關處,一手遮住眼睛慢慢適應著刺眼的燈光。連連打著哈欠,皺著惺忪睡眼望著站在門外幽暗處的周文略,懶洋洋地道:「媽的,咦……」

    他到底也是老練的亡命之徒,雖然剛剛被吵醒,神經放鬆,人也睏倦的很,可在這一瞬間,也瞧出些不對勁來,常年養成地警覺使得他忙不迭地開口就欲大呼,同時間手不由得快速摸向了枕頭底下。

    匪徒的話聲戛然而止,周文略在他嘴張開的剎那,手中已是寒光一閃,一柄銳利厚重的傘兵刀飛入了開口的匪徒嘴中,將他下面的話硬生生的截住。

    緊接著,周文略再不遲疑,劈手便拔出了腰間的手槍,闊步上前,左右開弓,在床板上的一眾還在睡覺的匪徒尚搞不清眼前局面之際,『砰砰砰』的槍聲便如同炒豆般響起,不絕於耳。

    周文略快速的射擊著,彈彈咬肉,大多數的匪徒尚在睡夢中,就被送入了地獄,也有兩個匪徒反應迅速,自枕頭下摸出槍來,但動作哪能和周文略相比,一個被周文略爆頭,另外一個也被周文略扔出的另一把傘兵刀切斷了喉嚨,只能在滿心不甘的眼神中,頹然倒地。

    戰鬥結束之後,神色平靜地望著屋內血肉橫飛的慘狀,周文略面上沒有半點的不適,迅速地在屋內檢查著,發現沒有漏網之魚,這才長舒一口氣,暫且放下了心來。

    本帖最後由 arms71499 於 2013-3-24 00:15 編輯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4 23:24
第三百三十章 幸福淫蕩的魯賓遜



    「阿略,這一份名單上面,一共是十八個人,有班克羅夫特,道格拉斯……嗯,這個應該就是島上所有匪徒的名單了。」

    坐在班克羅夫特臥室的辦公桌前,蘿蘿德薩麗望著周文略找到的一份文件上的名單,細細的審閱著,嬌聲對他道:「除去羅德裡克,你也正好前後一共殺掉了十八個人,看來,這個小島上應該沒有匪徒再剩下了。」

    消除了眼前所有的威脅,徹底的扭轉了自己原本要面對的險境,蘿蘿德薩麗語氣上也不由歡暢一片,玉面上更是有著一股子由衷的喜色。

    周文略點點頭,他之前找出這份名單的時候自己其實心裡就有數了,在別的地方他或許不敢說和別人比,但在戰鬥經驗上,經歷過教習地獄般的訓練,出道以來又經歷過這麼多場戰鬥的他,判斷這些事情還是小意思的。

    現在的他卻是在研究著眼前的一座小型機器設備,這個設備很像是一個古老的電報機,這個海島孤懸海外,周文略和蘿蘿德薩麗身上的東西又全部被搜走了,根本無法對外聯絡求救,他們自己又不會開船,就算會開不認識方向開船去海上,那也是找死,而那些被周文略幹掉的傢伙雖然有通訊器,但如今聯邦的通訊器都是需要指紋虹膜等身份驗證的,不是原主人根本無法使用。

    所以周文略翻出了這一台電報機後,便想著說不定可以借此向外界求助。只是這種設備,真的非常古老了,都不知道島上這些匪徒們怎麼會有這種老物件,周文略以前也只是在歷史書上看過,現實裡連見都沒有見過,更不用說是使用了。

    擺弄半晌後,還是沒有一點進展。周文略頹然的歎口氣死心放棄了,望著端坐在椅子上的蘿蘿德薩麗,眸子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希冀之色。急切地問道:「蘿蘿,你會不會使用這個玩意兒?」

    他是死馬當活馬醫,覺得以蘿蘿德薩麗愛爾柏塔家族的出身。那種高門大族裡沒準會收藏這種古老的東西,蘿蘿德薩麗自然也會擺弄一下了。

    只是他卻注定要失望了,蘿蘿德薩麗聞言玉面微紅後,便為難的搖了搖頭。周文略頓時神色一黯,坐在凳子上怔怔地發呆起來,他有著絕世武功,但是海洋與陸地的距離,卻不是武功能夠跨越的啊,哪怕他修煉到了天階宗師,可以直接虛空橫渡大海。但是找不準方向,還不是要和迷路在大海上的船隻一樣悲劇嗎?

    蘿蘿德薩麗見他那灰心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不忍,連忙站起身擺弄起那電報機來,但這種古董又豈是那麼好擺弄的。半晌後她也終於無奈的放棄了,轉身坐在周文略的對面,望著凝神思索的他,柔聲安慰道:「阿略,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別太擔心了。至少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安全了嗎?」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周文略卻搖了搖頭,看著蘿蘿德薩麗,喟然一歎道:「蘿蘿你也說了,綁架你的是你的表哥,你自己也該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意義,對方雖然只派了一個人將我們押到這個對外隔絕的海島上關押,但是這種絕對不能夠洩漏出去的事情對方是絕對不可能只是由班克羅夫特這幫實力低下的人做守衛的。」

    「你那位表哥既然敢膽大包天的綁架了你,甚至要用你去威脅你父親,那麼就必然會做好完善的安排,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絕對還會有後續的人馬到來,實力絕對要比現在被我幹掉的班克羅夫特這一幫人強。」

    「後續人馬」

    蘿蘿德薩麗聽到周文略的話頓時一楞,她也不是笨人,馬上就明白了周文略的意思,再也輕鬆不起來了,正如周文略所言,她那位赫伯特表哥既然綁架了她,就必然不會容忍消息洩漏出去,會對她嚴加看管,派來的必定也會是頂級高手,而自己的下場也必將慘不忍睹。

    周文略雖然實力不錯,但他只有一個人,能擋住赫伯特接下來派來的一眾高手嗎?想到了可怕之處,蘿蘿德薩麗嬌媚的聲調中登時又有了幾分顫音,玉面也是驚懼一片,纖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周文略的手掌,似乎要靠他身上的熱量,來驅散心頭的寒意。

    周文略見她面色大變,嬌軀瑟瑟顫抖著,也知道她怕的厲害,心中不由得低歎著:窗外狂風咆哮、雷雨大作,而身處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人的心境本來就不會太過好受,蘿蘿德薩麗先是經歷綁架事件,繼而又見證了血腥的殘殺場面,說實話,能有眼前的表現,已經算得上是很不容易了。

    而這位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在經歷了這一切後又得知了接下來極有可能要面對的險峻情勢甚至是慘烈結局,現在還能有這般的鎮定功夫,便是連周文略也不禁得有些欽佩了。

    「好了,蘿蘿你也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情如果要來,那麼我們躲也躲不掉,與其如此,咱們不如索性就不要在這些個方面費心思,免得到時候我們其實完全是自己嚇自己,現在反倒是自亂陣腳了。」

    周文略和聲安慰著蘿蘿德薩麗,反手握住蘿蘿德薩麗那纖柔嬌嫩的玉手,面含微笑,鼓勵似的緊緊握了幾下。

    感受著周文略溫柔乾燥地手心傳來的陣陣暖意,想起他曾用實際行動承諾的保護自己的諾言,蘿蘿德薩麗心中終於稍安,繼而心底羞澀之意大盛,有心將纖手抽脫出來,卻又很留戀這種溫馨的感覺,一時間心情複雜,情難自已,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也不由得飛上了兩朵紅暈。

    火辣美人的緊繃的英氣面容驟然化作女兒家的柔媚,而那股子罕見地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佳美態更有著一股子異樣的芳菲嫵媚,風情萬種,周文略看的也不由情不自禁魂為之銷,本來打算鬆開的手,卻一直握了下去。

    蘿蘿德薩麗微垂螓首,對他的小小的輕薄,卻出奇的沒有嗔怒。眸子中更是閃過一抹顫抖地喜色。

    卻聽得周文略又繼續娓娓而談道:「眼下咱們有兩個選擇,一是聯絡外界報警或者找其他方面求救,二是離開這個小島。只是要聯絡外界。就得有通訊工具,我檢查過,這座小島只有這個臥室有這麼一架類似電報機的設備。可惜咱們兩個都不會用,其他都是一些短途通訊工具,根本無法發出求救信號。」

    說完這些,周文略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停口不語。

    蘿蘿德薩麗微一思索,美眸中驀地一亮,面露喜色,嬌聲道:「那咱們可以離開這個小島啊,那個羅德裡克把我們帶來的時候不是有一艘船的嗎?而且班克羅夫特這些匪徒,一定也會有海上交通工具。如果沒人救咱們,咱們就自己乘船離開好了。」

    周文略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蘿蘿德薩麗百思不得其解地疑惑眼神中,周文略苦笑著道:「你說的這個法子當我沒想過嗎?只是可行性實在太低了,不說我們會不會開船。就算開船簡單,可是一來咱們沒有航海地圖,就是有,我想咱們也未必看得懂。

    二來,茫茫大海,走到哪裡是個頭?三來。最重要的是,我先前看過了,羅德裡克的那艘船其實根本就是艘遊艇,上面也沒有備用的燃油,在大海中根本就行駛不了多久,我想匪徒應該有燃油,而且很可能就在這間臥室身後的倉庫裡,甚至裡頭也很可能有通訊器之類的,可惜這個倉庫是的保險措施很嚴格,需要密碼驗證,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密碼,也不好暴力破解。」

    周文略頹然一歎,面對眼前的困境,很是有些愁眉不展。

    蘿蘿德薩麗心中微有些失望,繼而卻又一笑,鼓勵著道:「阿略,其實不用這麼悲觀,最起碼我們現在都還活著,等暴雨停住後,咱們一起好好在島上觀察一下,總有辦法的。」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周文略默默地點點頭,半晌後又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等暴雨停歇後,我們可以點燃枯枝,釋放出濃煙,用這個最古老的辦法向海島周圍可能路過的船隻求救……我只是擔心,沒等到救我們的人,卻讓你表哥派來的後繼人馬反倒是先發現了我們的求救信號,那我們的運氣可就真的夠差了。」

    蘿蘿德薩麗這個時候卻不再如剛開始般驚惶了,目光落在被周文略握住的纖手之上,不禁的羞意盎然,俏臉微紅,美目輕闔,柔聲道:「但是我知道,阿略你一定會保護我的,是嗎?」

    …………

    第二天,惡劣的天氣終於消褪了,雨收風止,陽光明媚,萬里無雲,碧空如洗,小島上也恢復了祥和與生機,在日光下泛著銀光的沙灘,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形形色色說不上名字的熱帶植物,還有不遠處森林中陣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耳目所及,讓人覺得是那般的愜意。

    周文略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先是將屋內的屍體盡數掩埋起來,然後將所有發現的有用的東西都整理起來,各種刀具,手槍,藥品等等,也不知道要在這個島上呆多久,細心謹慎的周文略自然是居安思危的先做好盡量萬全的準備。

    而他在天亮之後也發現了島上的另外幾處超小型建築:發電機組,配電室,廚房,餐廳,健身房等,可惜的是,倉庫的密碼始終還是沒有線索,周文略也實在拿這間密集金屬鑄造的倉庫沒有法子,這間倉庫顯然建造的很是堅固和安全,就連地基都是混凝土澆築而成,這是周文略在牆角挖了半天洞後得出的無奈結論。

    若是暴力破解開的話,周文略到是有五六分的把握,五星神鐵化作雪飲狂刀給它來個幾刀傲寒六決,應該也能夠給它砍開了,但他無法確定裡面的安保系統是否還有自毀設置。若是強力破解觸動了自毀設置,那可就白浪費力氣了,所以不到真的沒辦法了,周文略還是決定不採取這暴力破解的法子,先讓這倉庫呆那吧。

    岸邊的簡陋港口倒是有幾輛摩托艇,大概是匪徒平日裡在附近水域遊玩用的,但要想憑借這些玩具到大海中去做遠距離馳騁。可就是有心無力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周文略的九陽神功完全恢復到了巔峰的狀態,身上的限制真氣藥物也解除了三分之一左右。但海面上卻看不到半點帆影,只有無數的飛鳥自空中翱翔而過,周文略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那燃了足有一天的求救篝火。只覺得心中的萬般希冀,也開始隨著裊娜而起的沖天煙霧漸漸消散了。

    「難道我真要和那本古老的魯賓遜漂流記裡的主角一樣呆在這破島上一輩子了?」

    天色漸晚,一天的求救工作也算是結束,周文略在心裡古怪的想著,無奈的將篝火澆滅,目光轉移到不遠處的海灘上的時候,卻又有些直愣愣了起來,那邊的遮陽傘下,正有一具美妙火爆的纖體在夕陽餘暉地照耀下散發著勾魂攝魄的妖嬈與美麗。

    「嗚,就算我要在這破島上一輩子。但估計也要比魯賓遜那個只能和公猴子玩背背山的悲劇傢伙幸福一萬倍吧?」周文略在心裡苦中作樂很是淫蕩的嘀嘀咕咕說著。

    蘿蘿德薩麗本來是要幫周文略忙活一下的,可她這位從小錦衣玉食,出來幾個月做警察又是直接當小領導,沒做過什麼苦活的千金大小姐,一開始就被那些死狀慘烈的屍體給噁心的連連嘔吐了。幾乎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之後休息了半天,重整旗鼓幫周文略拾撿枯枝的時候,卻又被粗糙的樹枝將嬌嫩地纖手磨破,生火的時候臉被燻黑了不說,連頭上那火紅的假髮都差點真的變成了火焰灼燒起來,最後終於是周文略實在看不下去了。強忍著笑意將這位一臉委屈想要幫忙卻越幫越忙的大小姐強行趕到屋中去休息了。

    只是周文略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又在班克羅夫特臥室中找到了一架遮陽傘,愜意的跑到了沙灘上撐了起來。

    「話說,以前還真沒發現,蘿蘿德薩麗的確也是個非常漂亮的美女啊,尤其是現在這種在夕陽下安靜乖巧的樣子,真的美艷極了,甚至於都能夠和顏姐和子佩她們各論千秋。」

    望著蘿蘿德薩麗那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而火爆窈窕的身段,周文略有些呆呆地想著。

    蘿蘿德薩麗這個時候正好不經意地扭頭,頓時便望見了周文略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呆滯而蘊滿讚譽之色的目光。

    周文略也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偷窺被發現了,饒是他心志足夠堅定,也不禁有些老臉微紅,連忙佯裝著若無其事的扭開頭去,可是臉上的尷尬之意卻躲不過蘿蘿德薩麗的雙眼。

    若是換做過去,有男人敢這麼豬哥的盯著自己,蘿蘿德薩麗那火爆的脾氣恐怕早就發飆了,不把他打成豬頭都不罷休,但是現在的她,卻是不怒反喜,尤其是看到周文略那有些呆呆的目光後,心中還驀地有些甜蜜起來。

    她自己也悄然發現,在與周文略相處的這一段時間以來,不知道從哪一刻起,她的心境已經漸漸的改變了,多年前性格大變以來掩藏在火爆驕傲外表下的真正心情,似乎在幾天之內都徹底翻轉了,以前小時候那個愛笑愛鬧、會害羞會臉紅的蘿蘿德薩麗,似乎又開始回來了。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身後這個目光有點色色的,卻能夠為了保護她不顧一切危險的臭小子。

    她更是知道,今天上午,周文略不要自己幫忙,半強迫的要自己回屋休息,語氣雖有點強硬,可更多的卻是讓自己感到心甜的關心。

    「他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我呢?過去我們的關係可是糟糕的很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我之前救了他?可這個小子還又是抱我又是吻我,還握住我的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人也真的很奇怪,說他色吧,他又知道臉紅,在這沒有外人孤懸海外的小島上,我們這樣孤男寡女在一起,我如今失去了內力又只是一個弱女子,半點自保能力也沒有,換作別的男人恐怕早就色慾熏心了,我昨晚原本還有點擔心,可他昨晚的表現卻是真的很君子,可真要說他是個正人君子吧,他卻偏偏又時不時色色的,時不時的又輕薄我……」

    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從未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蘿蘿德薩麗此刻心中胡思亂想著,女兒家那從未向別人敞開過的芳心之中莫名的有點亂,也有點甜,望著天際的浮雲,怔怔地發著呆。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5 20:20
第三百三十一章 蘿蘿德薩麗的心結



   「我以前對他一直不怎麼好,在學院游泳館裡就反感他的驕傲和他衝突,後來又在顏姐的酒吧裡罵他,又好幾次設計陷阱捉弄他,一直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的確是有些過分……咦?可也有些不對,不能全怪人家嘛,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人家是女孩子,可這個小子卻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誰讓他先那麼氣我的,我也沒想把他怎麼樣,只是想讓他吃點苦頭出口氣而已。」

    「而且如他所說的,我之前在停車場廢墟裡救了他的確是不計前嫌冒了極大風險的,不過這段時間,拋開了過去的小矛盾,心平氣和的相處,這小子為人的確還可以,我與他相處的也很不錯呢,他人雖然長的算不上多英俊好看,但是武功不錯人又有擔當溫柔細心,言出必行,很會關心人也很有上進心,過去在天南還不是武者,現在實力就比我強那麼多了。」

    「哎,細細想想,這個小子若是不和過去一樣和我頂牛的話,優點的確是蠻多的,比稻靜思那些個傢伙們都要強不止一條街,怪不得當初我就看出來連一向眼高於頂的顏姐都對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對他青睞有加……」

    蘿蘿德薩麗怔怔的望著天空,在腦海中胡思亂想著,但想到最後想起當初在星眸酒吧中她發現稻閨顏對周文略的態度有些異樣時,不知為何,一想到這個事實,蘿蘿德薩麗原本還有些嫣紅紅的玉面驀的陰霾了下來,心中有了些許自己也不明白的不舒服。纖手握拳很是不悅的在海灘上輕輕砸了一下。

    「阿略,別發呆了……過來看看海景吧,景色很不錯噢。」

    搖了搖頭,蘿蘿德薩麗扭頭望向了不遠處正百無聊賴的周文略,嬌艷的玉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白如美玉的纖手朝著他輕輕招了招。

    周文略微一思忖,默默地點點頭。走了過去,坐在蘿蘿德薩麗的不遠處,刻意的與她拉開了些距離。因為之前的些許尷尬,此刻他的一雙眼睛也不敢再大膽的望著蘿蘿德薩麗。

    這個小島經緯度接近熱帶,與星海的寒冷不同。哪怕是冬季,天氣也很是燥熱,蘿蘿德薩麗早已將外衣脫掉,只著貼身胸衣,她的胸衣式樣雖保守,但是緊身的設計卻也完美的凸現了美人那凸凹有致的火爆身段,尤其是胸前的高挺,豐盈挺翹,輪廓完美,顫巍巍的極為誘人。

    此刻蘿蘿德薩麗又赤著一雙白生生的小腳丫。半截褲腿挽起至膝蓋處,露出那凝脂般細膩柔滑的粉嫩小腿,觸目雪白一片,真可謂魅惑無限。

    環境對人的影響往往是十分巨大的,若是換成處於繁華的都市或者地月星那等危險無處不在的蠻荒之中。以周文略的堅韌心境,哪怕是蘿蘿德薩麗的魅力再誘惑,他也能夠依靠冰心決的無上冰霜心境輕易克制住。

    但是正如蘿蘿德薩麗所想的那般,此刻他們兩人身處於這與世隔絕孤懸海外的小島上,真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孤男寡女,周圍又暫時的沒有什麼危險。面對著這樣一個千嬌百媚身材火爆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的魅惑美人,一想到那種美人對自己予取予求的香艷情景,換作別的男人,恐怕早就真的變身化成狼人為所欲為了。

    周文略身為一個從未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初哥,能到現在還以禮相待守住心神,除了冰心決這一門無上精神心法的作用之外,著實也說明了他的內心底線以及堅韌心志。

    只是在堅忍的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妖嬈的美人對自己這種小年輕的誘惑當真是無可抵擋,哪怕是他那樣強大的心境都在無時不刻的逐漸淪陷著,若是真的變成了魯賓遜,長年累月下,他估計還真忍不住。

    蘿蘿德薩麗可不知道周文略這會兒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見此刻周文略正襟危坐,面上神情拘謹一片,全然沒有昨晚的輕佻無禮,纖柔的嘴角頓時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好笑之意,忍不住就想開口取笑一下。

    只是她一向態度強硬冷傲慣了,除掉稻閨顏、楚子佩等幾個相熟的姐妹之外,不要說和異性說話了,事實上都可以說實在不擅長與人交談,或許沒說幾句就和當初一樣跟周文略吵上了,此刻生怕自己的玩笑之語又惹得周文略誤會,幾經思索,她原本想開口說的話還是停滯在了嘴邊。

    意識到了自己心中這患得患失的狀態,蘿蘿德薩麗又扭頭凝神的望起了前方的海浪輕輕湧上沙灘,看了半天之後,才突然柔聲出言道:「阿略,我以前罵過你,還希望你別記在心上。」

    她的聲調平緩柔和,卻隱隱有著幾分歉意,對常人來說,這種道歉聽起來實在是不太真誠,可對脾氣暴躁驕傲的蘿蘿德薩麗來說,這真的可是近些年來,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開口向人道歉。

    周文略聞言也是很有些出乎意料,對於熟悉親熱的人他其實也是很好說話的人,蘿蘿德薩麗能夠不計前嫌抱著風險救了他,已經讓他改變了態度將她當成了朋友,後來發現了她的秘密猜出了這些年來她脾氣大變的原因,再加上這幾天的相處,周文略更是對這個外表火爆但內裡脆弱善良的女孩子抱以了極大的憐惜與好感,完全的改變了看法。

    此刻聽得她驀然對自己道歉,反到是讓周文略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笑著撓了撓腦袋,不以為意的道:「蘿蘿,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啊,其實這些事我早就忘記了。」

    蘿蘿德薩麗見他神態真誠,心中心情也是好了起來。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抹美麗的微笑。

    周文略將她嘴角的笑意瞧在眼中,只覺得這笑靨如花,當真說不出的恬靜可人,心中一動,脫口說道:「蘿蘿,其實我覺得你若是稍微改一些脾氣,多笑笑的話。真的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的,脾氣太差的話,哪怕別人喜歡你。也會被你趕跑的。」

    周文略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後悔,正所謂交淺言深。雖然他現在和蘿蘿德薩麗的關係雖然不錯了,但驟然說出這種應該是稻閨顏、楚子佩那種蘿蘿德薩麗的閨蜜或者家人才適合說的有勸誡意義的話,卻是著實有些逾越了,像蘿蘿德薩麗這種性子固執脾氣強硬的人,未必能夠聽進去,還可能造成反效果。

    而且此刻說這些話的場合也不對,雖說這句話的確是周文略發自內心的好意,沒有半點調戲的意思,可此刻他們在這孤島孤男寡女相處中,他陡然冒出這麼一句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話來。還真是有點曖昧,往輕裡說那是周文略輕浮了,往重些說甚至都可以說是他想像中的那般調戲。

    「改下脾氣?多笑笑?」

    蘿蘿德薩麗聞言一愣,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怔怔的思索了起來。神情間惘悵一片,若有所失的模樣。

    良久,方才輕聲說道:「其實,這麼多年了,我都忘了笑是怎麼回事了,唉。也許在這裡無拘無束,也不用想那些煩惱事,反而心平氣和一些吧。」

    她的神情跟語氣都是同樣地平淡,只是似乎隱藏著無盡的落寞之意。

    周文略只覺得蘿蘿德薩麗的反應很有些奇怪,腦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了當初在天南時稻閨顏曾和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再聯想到之前在金屬箱子中發現的蘿蘿德薩麗頭髮的秘密,心中不覺得對蘿蘿德薩麗的性格變化也有些好奇起來。

    此時蘿蘿德薩麗又有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的脾氣的確不怎麼好,事實上,這些年來,我也的確就只有顏姐跟子佩兩個朋友。其實即便是她們二人,我也不太願意與之來往,倒不是我不在乎與她們的友情,只是怕因為自己在場,以我的壞脾氣,會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惹得她們不快。」

    蘿蘿德薩麗說著,面容上便露出了一抹苦笑,纖手輕撫著秀髮,神情間苦澀一片。

    周文略這才察覺到作為南方第一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看似表面風光無限的蘿蘿德薩麗,心底竟然也有著難掩的孤獨,心中不由得對她越發的憐惜。

    整理了下心中的語句,周文略默然半晌後對她柔聲勸慰道:「蘿蘿,其實我覺得你這個人也很好,就是脾氣大了點,每一個人心中都暫時有著一些繞不過去的坎和心結,但是只是將它壓抑著卻不解決終究是不行的,我覺得你既然跟顏姐還有子佩她們是好友,那完全可以跟她們多交流一下,哪怕無法完全抹去,但最起碼也能夠緩解一下心情。」

    周文略的話說的委婉,但蘿蘿德薩麗還是能夠聽出他話語中地關心之意,心中暖意密佈,卻是搖搖頭,輕歎一聲道:「你不懂的,我心中的確有些心結,但是,我的心結可以說卻是無法根除的,我心中的心結簡直都成了心障……」

    蘿蘿德薩麗欲言又止,玉面上滿是猶豫之色,貝齒輕咬著櫻唇,思慮良久,方才緩緩地道:「說給你聽也沒關係,但是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不知為何,蘿蘿德薩麗此刻覺得自己絕對可以信任周文略,或許她對周文略的信任有點太過主觀臆斷,太過盲目,可是周文略為了保護她不顧一切的和那些匪徒死戰,而且更是與她數度曖昧接觸,成功的攪亂了她的芳心,周文略眼下在她心中的份量,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上。

    而且此刻身處在這孤島之上,她那位表哥赫伯特那邊的隱患尚未消除,很可能還要面對更強的高手來襲,能否脫險還在兩可之間,或許現在都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了,蘿蘿德薩麗也驀的興起一股子拋卻一切暢所欲言的念頭。

    越是心狠手辣的梟雄,某些時刻越是重情重義,周文略的性格也差不多。蘿蘿德薩麗能將自己心中哪怕是連好姐妹稻閨顏和楚子佩都沒有言及過的秘密向他訴說,在周文略看來那是真的對他推心置腹的表現,所以他當下立即望著蘿蘿德薩麗鄭重的點點頭,沉聲道:「蘿蘿,你放心,今天你說的話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從此就埋葬在我心裡。我絕對不會將你的秘密洩露半句。」

    蘿蘿德薩麗見他如此鄭重其事,心中只覺得很是歡快,只是想起往事。眸子中卻不由得陰霾重重,纖纖玉指無意識地在沙灘上胡亂畫著,顯見心中思緒混亂一片。

    良久後。方才緩緩地道:「我在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天,爸爸突然派司機來接我,說是媽媽病重。我火速趕回家中的時候,媽媽早已經病入膏肓。媽媽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感冒發燒不斷,爸爸常常笑她是病美人,可是誰也想不到她會突然間病倒,而且藥石無效,我見到媽媽的時候。甚至差點認不出她來。平日裡溫柔婉約美麗不可方物的媽媽,竟然憔悴無比,像是突然間老了二十幾歲一般。」

    周文略聞言也是一怔,以現今聯邦的發達醫學,雖然的確又出現了幾種不治之症。但是那種忽然病來如山倒的症狀真的不多了,哪怕是治不好,也完全可以用營養性或者神妙的丹藥拖延住,蘿蘿德薩麗的母親作為愛爾柏塔家族的主母,完全是有這個條件的,是以周文略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母親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心病!」

    蘿蘿德薩麗毫無感情波動的自櫻唇中迸出這兩個字來。彷彿說的不是她的母親,而是另外一個不相關的人一般,纖柔的嘴角更是露出一絲冷笑,冷的連膽大包天的周文略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蘿蘿德薩麗冷冷地道:「媽媽看到我就開始哭,後來屏退左右,將兩件事情告訴了我。」

    蘿蘿德薩麗停口不語,雙眸中的怒火與戾氣冰冷之意越發的濃重。

    周文略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什麼?」

    蘿蘿德薩麗驀地一歎,沉聲道:「二十多年前,我媽媽還只不過是一個商場的普通售貨員,她的第一個丈夫,是公司的一個會計,他們結婚一年後,我媽媽認識了我的父親,也就是當今愛爾柏塔家族的家主。

    我爸爸當年也早在家族的安排下有了家室,我媽媽不知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錢,至於我爸爸,自然是看中我媽媽的美色了,反正最終,兩人勾搭在了一起。」

    蘿蘿德薩麗嘴角含著一絲冷笑,眸子中更有著深深的恨意,事關自己的父母,她卻是毫不客氣的用上了『勾搭』這個貶義色彩極為濃重的詞語,這就不能不讓一旁地周文略感到心中寒意密佈了。

    不過周文略對於這種事情到也並不奇怪,從蘿蘿德薩麗的樣子,就可以看出她媽媽當年也該是一個嫵媚美麗的美女,愛爾柏塔家族的家主也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了,還是很富很強的那種,高富帥要美色,美女要虛榮富貴,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蘿蘿德薩麗的神情卻是很有些激動,劇烈的喘息了幾口粗氣,接著又道:「媽媽為了嫁給我父親,主動向她的前夫提出了離婚,她的前夫拒不答應,後來媽媽就唆使我爸爸的手下把他打成了殘廢,強迫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呵呵,阿略你肯定會想最毒婦人心是吧?

    這還不算!

    媽媽以我爸爸情人的身份入住愛爾柏塔家族後,為了正大光明的嫁入愛爾柏塔家族,開始處心積慮的使用卑劣的手段破壞他的家庭,先是拉攏我爸爸的家人,孤立他的妻子,後來更是無中生有捏造他妻子紅杏出牆的證據,導致我爸爸暴怒之下休妻。

    我爸爸的前妻,也是個性情剛烈的女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竟然毅然服毒自盡,並留下一封血書訴說自己的清白,控訴我媽媽的卑劣手段,說要在地獄等著她,到時候跟她一算舊賬。」

    蘿蘿德薩麗眸子中清淚緩緩流下,嘶聲道:「我不知道我一直敬重的媽媽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她常年有病,無非是心中有愧,而那一年病情突然加劇,也正是因為逛街的時候碰到了正拖著一雙斷腿在大街上乞討的前夫,驚恐失措嚇出來的,她病入膏肓之際,很是後悔之前的所作所為,她是在懺悔,可是我這個女兒,卻只覺得害怕而噁心,我真的不想承認,在我心目中引以為傲的母親,竟然會是如此一個手段殘忍、心腸狠辣的毒婦。」

    蘿蘿德薩麗的語調悲愴一片,頓了一頓,苦笑著道:「從那個時候起,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帶著一身的罪孽出生,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媽媽彌留之際,神智已經錯亂,不停地嘮叨著這些往事,說是上天在懲罰她,要前夫還有我爸爸的前妻原諒她。媽媽去世後,我爸爸反覆下令,要愛爾柏塔家族所有人不得談論這些事情,可是四周的人,每天都有人偷偷朝著我指指點點。」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6 16:52
第三百三十二章 孤男寡女



    說到這裡,蘿蘿德薩麗苦笑著將頭上的發套摘下,澀聲道:「媽媽去世後的那一個多月裡,我是那樣的害怕,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實,天天晚上都做噩夢,總覺得四周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要來害我一般。

    那段時間精神幾乎崩潰,不到兩個月,我瘦了足有二十斤,頭髮也不停的掉,幾個月後,就成了這幅鬼德行,現在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覺得很噁心

    說到這裡,蘿蘿德薩麗將發套再次戴在了頭上,神情呆滯,目光怔怔地望著遠處微波蕩漾的海面,默默地流著淚,再也不發一言。

    周文略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蘿蘿德薩麗,不是他口才不行,他只是知道,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對於蘿蘿德薩麗的情況來說,都是無濟於事的。

    別的事情周文略都或多或少有些發言權,但是在關於父母親人的事情上,不要說周文略只是個孤兒,就算他同樣有著父母,在蘿蘿德薩麗的事情上也不好胡亂評價,世上總有一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傢伙,會洋洋自得的以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說這一些什麼『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行為』之類的話。

    殊不知,這些人才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上的事情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除了當事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因為他們永遠都做不到感同身受。旁觀者或者會覺得當事者怎樣怎樣渺小,但如果事情真的落到了他們總控的頭上,說不定他們做的會更糟糕。

    輕歎一口氣,周文略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還是不做笨拙的安慰,而是以排解的方式安慰蘿蘿德薩麗,和聲問道:「所以蘿蘿你在那之後就以暴躁不好相處的脾氣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害怕?變得越來越孤僻。也不願意結交朋友,就連以前的一些老朋友也刻意疏遠?」

    蘿蘿德薩麗無奈的一笑,點了點頭道:「哀莫大於心死。也或者說是家醜不可外揚,我這個人以前總是嘰嘰喳喳的,心裡總是存不住話。若是那時候還和過去的脾氣一樣的話,很可能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將這些醜事吐露出去以尋求旁人的慰藉,這自然是不行的。

    唉,其實當時的心境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也可能是覺得真的生無可戀吧,反正整天像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上課、學習、休息,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想自己一個人躲藏著舔舐自己的傷口,原本只是藉著壞脾氣讓別人無法接近我,但後來卻是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世間似乎真的處處都不順眼一般,後來這種火爆的脾氣也就漸漸的習慣了,也習慣了在旁人恭維而畏懼的眼神中生活。到現在,我也實在覺得世上。真的沒什麼值得我笑的東西。」

    周文略聽到這裡也才隱隱覺察出,為何這段時間裡蘿蘿德薩麗與自己相處時神情變得與自己所知道的那個蘿蘿德薩麗完全兩樣,有著出人意料的緩和,想來也是遠離了都市的人群,獨居在這海闊天空之間。人的心情自然會有些許的放鬆,心靈的包袱也暫時可以放下。

    但是可想而知,一旦回到嘈雜喧囂的世間,那個脾氣火爆、不近人情的蘿蘿德薩麗,百分之九十九又會重現——

    蘿蘿德薩麗這樣的表現,其實完全就可以說是一種心理疾病了,但是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家醜不可外揚,涉及到愛爾柏塔家族上一代尤其是她親生母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對外人說,自然也無法解決這個心結,周文略自覺也是束手無策。

    周文略無奈的苦笑,他倒不是擔心回去後蘿蘿德薩麗再次擺一張臭臉給自己看,想來兩人這一次共患難,他又知道了她心裡最大的兩個秘密,蘿蘿德薩麗的脾氣也發不到他身上了。

    他只是覺得蘿蘿德薩麗這樣子真的很可憐,這個浮華的世上有很多人都在帶著面具生活,但蘿蘿德薩麗戴的這個面具,無疑是最悲慘最沉重的一種,別人的面具基本都是可以或主動或被動的自己選擇摘除的,但她的面具卻注定是她一輩子的磨礪與心結,很難看開。

    望著蘿蘿德薩麗無瑕的玉面上那說不出的落寞蕭索之意,尤其是那滿面的斑駁淚痕,周文略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替她隱隱發酸,突然心中就有一個前所未有的強烈念頭,希望眼前這個悲傷的女孩子好好的開心一下,她只是個無辜可憐的女孩子,上一代的錯誤不該讓她來承受和背負。

    凝神思索之際,周文略抬起頭來,望向了不遠處的海面,只見夕陽餘暉籠罩在海面上,像是給整個蔚藍的海面鍍上一抹金色,更宛如在海面上灑滿了流金碎鑽,美得靜謐而又動人心魄,此時,白

    i裡的燥熱早已消逝,海風擁在臉上,也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清涼舒爽之意。

    周文略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蘿蘿德薩麗面前,微微彎下了身,柔聲道:「蘿蘿,你看這海邊的景色真是美不可言,我想乘著摩托艇繞著小島遊覽一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做我的乘客,一起欣賞這無邊的美景?」

    周文略真誠的面容上堆滿了和煦的笑意,言談舉止優雅的像是一位紳士一般,蘿蘿德薩麗望之芳心怦怦亂跳,對他的提議先是一怔,繼而玉面浮現出發自心底的開心笑意,同樣優雅的點點頭,柔聲道:「我的榮幸。」

    周文略伸手將她禮貌的拉起,二人攜手前往摩托艇處。周文略先檢查了其中一輛摩托艇的燃油,然後發動起來,破開海面馳騁而去。

    一邊也在遊玩中觀察了他們所處的這個小島的整幅地勢地貌。

    周文略繞島環行,發覺這個海島倒也不算小,島上地勢大多險要。山崖林立,處處怪石嶙峋,石壁陡峭,能供上岸停泊的海灘也只有匪徒建造的那個簡陋港口。

    而且這個小島森林覆蓋面積幾乎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如果綁匪派人前來,即便是乘坐直升飛機,大概也只能在那簡陋港口降落,如此一來,倒也不怕被人突然襲擊。

    「嗯,明天一早就到島上的森林中探尋一番。這個小海港目標太明顯,如果在蘿蘿那個什麼表哥派人來之前還不能脫險,我自己到是無所謂,但是加上蘿蘿的話,對方人多勢眾的。我恐怕無法憑借這幾間房子就能夠護得蘿蘿完全周全,到那時也只有退入山上的叢林中,或許還能與他們周旋一下。」

    未雨綢繆的將小島地貌的輪廓記在腦海中,周文略緩緩停下了摩托艇,抬起頭放眼望去,只見海面與小島交接處。數以千計的飛鳥翔集,盤旋飛舞,鳥鳴聲清晰入耳;更遠處,半個太陽早已沒入海洋之中,夕陽餘暉籠罩海面,宛若灑滿了流金碎鑽,更有三兩沙鷗,白胸翠羽,輕盈的漂浮在蘊滿金輝,微波蕩漾的海浪之上,給這靜謐美景增添了幾分趣味。

    看著這一幕幕美景,周文略莫名的也受了感染,只覺得心曠神怡,心胸暢快,忍不住放聲長嘯了起來,如同雷鳴一般的在海面上滾滾迴響,蘿蘿德薩麗先是嚇了一跳,望著此刻如同孩子一般喜悅的周文略後,臉上也漸漸的浮現出了開心之意,心中也是輕鬆一片,受到傳染般的隨之亮開嗓子不顧一切地喊了起來。

    蘿蘿德薩麗的叫聲嬌媚悅耳,與周文略的高亢激揚恰到好處的相和在一起陰陽融合之下,有一種難言的協調。

    好半晌,二人才停住嘯喊,蘿蘿德薩麗輕輕喘著氣,鬆開環抱在周文略腰間的玉臂,迎著和煦的海風輕拂秀髮,望著這天際美景,心境登時很是開朗,突然笑著道:「喊一喊,真的舒服多了,以前整天如同鴕鳥般縮在自己的世界裡,真的忽略了很多東西,阿略,你看這倦鳥歸巢的景象,原來是這般的壯觀!」

    周文略聽她話語中開朗一片,心中也很是替她感到高興,點點頭,笑著道:「是啊,很壯觀!等我以後有空了,一定要在天下各處到處走走,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多去些這樣的美麗的地方,心境自然也會跟著豁達壯闊起來。」

    二人說笑一陣,氣氛融洽,蘿蘿德薩麗也玩出了興致,強烈要求繼續在海面上兜風,周文略見她難得如此高興,也樂得奉陪,二人在海面上盡情馳騁,蘿蘿德薩麗興奮的尖聲喊叫,盡量的放縱著自己的心情。

    一直到太陽快要盡數沒入海中的時候,周文略見時候不早,這才開著摩托艇返回港口。

    「阿略,謝謝你,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上岸後,蘿蘿德薩麗望著周文略,正色的說著。

    周文略不以為意的一笑:「你高興就好,蘿蘿,其實世界上有很多值得我們高興的事情,只要多想想開心的事情,心情總會好起來的。」

    蘿蘿德薩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一雙美眸怔怔的落在周文略面上,周文略被她古怪的眼神瞧得很有些不習慣,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正待開口,卻不妨蘿蘿德薩麗突然將俏臉湊上前來,在他臉頰上輕柔一吻,轉身之際,俏臉早已羞紅,又留下一句低不可聞地「謝謝」後,便轉身快速離去了。

    佳人已去,餘香繚繞,周文略怔怔地望著蘿蘿德薩麗那完美的背影,摸著被蘿蘿德薩麗偷襲的臉頰,感受著這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裡蘊含的感情,一時間竟有些呆滯。面上神色更是很有些複雜,半晌後才得了便宜又賣乖般的嘀嘀咕咕著道:「下次再這樣,打個招呼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周文略按計劃到島上的森林中去進行探尋,臨行前依舊點燃了求助篝火,要蘿蘿德薩麗好生看管,然後給了蘿蘿德薩麗兩把手槍。要她一發現可疑事態。

    蘿蘿德薩麗一個人在海灘上看守著篝火,起初還覺得蠻有趣的。看看海浪,聽聽鳥叫,感受著海風拂面。淺酌著自匪徒們酒櫃中找到的可口美酒,一切都很是愜意。

    只是海洋氣候本就瞬息萬變,臨近中午時分,本來明媚一片的萬里晴空陰霾起來,烏雲迅速在頭頂雲集,海風獵獵中,帶著異樣的腥味,蘿蘿德薩麗的心裡驀地也煩躁不安起來。

    而獨處廣闊地天地之間,一股子莫名的孤單無助的感覺濃濃的籠罩著她,周邊越來越黑。海風越來越大,不遠處樹影婆娑,沙沙作響,蘿蘿德薩麗一個女孩子,膽子自然大不到哪去。心中驀地就揪緊可起來,戰戰兢兢地望著那暗處,似乎一個不留神就會從那裡竄出一隻嗜血的凶獸一般。

    「阿略,阿略,你在哪裡?」

    蘿蘿德薩麗面色蒼白,喃喃自語著。忍不住雙手抱膝,在海灘上蜷縮成一團,此時海面也變得越發的不平靜,浪濤漸起,驚濤拍岸的聲音傳來,顯得刺耳而恐怖,蘿蘿德薩麗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獨處在浩瀚天地間的孤單與害怕的折磨,發瘋般的拿起身旁的手槍,連連朝天扣動扳機,嘴中更是拚命嘶喊:「阿略,你在哪裡?」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後,周文略的身影便如同一陣狂風一般快速的從森林邊緣席捲了出來,聽到了槍聲之後,以為出了什麼事,他便立即全速以風神腿趕了過來。

    看到了他,蘿蘿德薩麗馬上哭喊著迎上了前去,在周文略出口詢問之前,就投懷送抱躲到了他的懷中,嬌軀瑟瑟發抖,一雙蓮藕玉臂死死地抱著周文略,說什麼也不鬆手。

    「怎麼了?蘿蘿?出什麼事了?」周文略被蘿蘿德薩麗的失態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追問著。

    蘿蘿德薩麗只顧著哭泣,半晌後才勉強止住哭聲,抽泣著道:「阿略,別離開我,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

    周文略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抬頭見天邊風雨欲來,忙擁著蘿蘿德薩麗走入小屋的臥室中,蘿蘿德薩麗顯然是嚇壞了,卻是說什麼也不鬆手,周文略也只得由著她,擁著她的嬌軀,輕輕坐在床邊。

    蘿蘿德薩麗在周文略懷中輕輕顫抖著,隔著單薄的衣衫,尤其是那豐盈挺翹的雙峰在周文略胸前輕輕摩挲著,這種曖昧的顫抖帶來一種異樣的**摩擦,周文略驀地有些口乾舌燥,孤男寡女朝夕相處壓抑的欲望漸漸的勃發,視線呆呆的落在了懷中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上,海棠帶雨更有一番別樣的誘人風情。

    周文略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摟著蘿蘿德薩麗的手臂驀地一緊,蘿蘿德薩麗感受著他的異樣,望著他熾熱的雙眸,心中驀地有些害怕,卻偏偏又有些期待,矛盾的心情中,一時間忘了掙脫他的懷抱,偏偏這個時候周文略又突然緩緩低下了頭來,輕輕的吻在了她那光潔玉潤的額頭上。

    「不,阿略,別這樣,別這樣……」

    周文略火熱的嘴唇沿著蘿蘿德薩麗的額頭一路下移,在俏臉上烙下了一系列的印記,蘿蘿德薩麗的芳心戰慄不安,卻無力去閃躲,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去閃躲,只是嘴上無力的呻吟著,卻更是誘發了周文略心底的蠢蠢欲動。

    「嗚……」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周文略將雙唇印在了蘿蘿德薩麗粉嫩欲滴的櫻唇之上,蘿蘿德薩麗渾身劇烈一顫,繼而開始拚命的推著周文略,可相比起周文略那數門神功在身修煉出來的恐怖力量,她這點弱女子的力量又能算什麼?

    很快,蘿蘿德薩麗就被他輕易的撬開了貝齒,擒住了那不停閃躲的小香舌,輕輕吮吸起那香甜甘美的津液。

    初吻被無情奪走的蘿蘿德薩麗,感受著唇舌相交極盡纏綿的熱吻,腦袋中恍如被扔進了一顆手雷般的爆炸開來,繼而空白一片,再也不去抗拒,只是默默地迎合著周文略霸道的索取。

    「嗯?!」

    突然,熱吻之中的周文略悶哼了一聲,猛地鬆開了懷中緊抱著的蘿蘿德薩麗,半晌後,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跡,在最後關頭終於恢復了理智的蘿蘿德薩麗輕闔貝齒咬破了周文略的舌頭,而這微微的疼痛雖然沒有傷到周文略,卻也終於驚醒了周文略沉溺在欲望之中險些泯滅的理智。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7 10:50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大敵來襲



望著一臉冰霜,冷冷的坐在自己身旁的蘿蘿德薩麗,清醒過來的周文略也是忍不住一陣慚愧,之前他的確是鬼迷心竅被給沖昏頭腦了,這種處男本能的衝動,即便是連冰心決都克制不住,但蘿蘿德薩麗的抗拒卻是如同一盆徹骨的冷水一般,澆在了他的頭上,徹底的打醒了這段時間兩人孤男寡女相處以來壓抑在他心中的蠢蠢欲動。

「什麼時候我的自制力這麼差到這種程度了?」周文略冷靜下來捫心自問著,過去他面對稻閨顏、楚子佩等人都是那樣的鎮定,哪怕是燕脂那般主動的誘惑他他也能夠平靜應對,現在的他卻反而失態了,難道說環境的影響真的那麼大?

蘿蘿德薩麗這個時候也不望著他,只是雙眸空洞地望著前方,半晌後淡淡的開口道:「你如果還想繼續做,我也不會反抗了,反正我一個弱女子,也打不過你,拒絕不了。」

她那冷淡的話語中不含半點感情,更似沒有半點的生氣,聽的周文略額頭冷汗漸漸流下,羞慚的幾乎有些無地自容,他一向自負雖然不是好人,但卻至少有著底線,誰知道一時衝動下卻做出了之前那般沒有人品的逼迫行為。

他當即連忙尷尬的離開了蘿蘿德薩麗的身邊,搬了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囁嚅著道:「對不起,蘿蘿,我為剛才的行為道歉,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真的只是一時衝動?」蘿蘿德薩麗聲調依然冰冷一片。

周文略聽她話語中有些緩和的餘地,連忙忙不迭地直點頭。急切地解釋道:「真的真的,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我絕對不是什麼色狼。」

「我信你才怪。」

蘿蘿德薩麗冷哼一聲,望著周文略惶急窘迫的臉,突然忍不住撲哧一笑,在周文略驚訝的眼神中,玉面驀地一紅。輕橫了他一眼,嗔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那淡雅脫俗的玉面上輕蘊著淡淡的笑意,足以令百花失色。周文略望去不由得一呆,只覺得心中滿是訝異,不明白面若寒霜的蘿蘿德薩麗怎麼突然就又笑了。自己這麼冒犯了她,按道理她肯定是恨死自己了,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原諒自己了,也不知道蘿蘿德薩麗笑靨如花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蘿蘿德薩麗緩和的神態也不似作偽,看起來的確是沒有記恨自己,這到也讓焦急的周文略心中稍安了。

夜間,窗外風雨又大作了起來,蘿蘿德薩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回想著白日裡那羞人的一幕。她的心中真的是尷尬不已,初吻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可惡的周文略奪走了,本該狠狠地給他幾個耳光留作無禮的教訓才是,可她卻偏偏興不起半點責怪的意思。

想到這裡,蘿蘿德薩麗的玉面驀地燒紅起來。『嚶嚀』一聲嬌吟,雙手緊緊的捧著俏臉,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卻猛然砰的一聲被撞開了,蘿蘿德薩麗受了驚嚇忙不迭地坐起身來,望著夾雜著風雨衝到自己面前的周文略。美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濃濃的失望——

這半夜三更的,周文略突然撞開了她的門闖了進來是要做什麼?難道她真的瞎了眼看錯了人,周文略竟然也和那些人品低劣的男人一樣都只是滿腦子的骯髒嗎?

只是出乎蘿蘿德薩麗的意料,周文略並沒有如她想像中的那般餓狼般的撲上來,他在床前便止住了身形,而且此刻他那一向沉穩的面上正滿是焦灼,對她沉聲道:「蘿蘿,別出聲,快跟我走,有人來了!」

周文略將手中早早準備好的雨衣遞給蘿蘿德薩麗,囑咐她快速穿好,然後在蘿蘿德薩麗穿衣的空當裡,舉起手中的一個小桶,將裡面的液體在屋內傾倒而出,頓時間,一股子刺鼻的汽油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阿略,你在幹什麼?」蘿蘿德薩麗不由得一驚,趕忙問道。

周文略也不答話,只是拋下一根火柴將汽油點燃,頓時屋內濃煙滾滾,火光升騰而起,周文略拉著蘿蘿德薩麗的手,快步走出去將房門鎖上,而蘿蘿德薩麗透過漫天雨霧,清晰的看到了其他幾幢房屋裡也冒出了火光。

「嗡嗡嗡……」

這個時候,天際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彷彿風扇高速旋轉般的的奇異聲響,更有兩道耀眼的光柱自頭頂照下,似探照燈一般在小海港上來回逡巡著——直升機!

蘿蘿德薩麗終於明白了周文略為什麼會這麼焦急!

周文略拉著蘿蘿德薩麗的手冒著漫天風雨避開探照燈的光芒,朝著不遠處的森林一路快速前行著,雨不算特別大,只是在黑暗與雨霧的雙重遮掩下,也足以隱匿二人的行蹤,二人很快就來到森林的入口,在踏入森林的那一剎那,蘿蘿德薩麗聽到了直升飛機盤旋落地的聲音。

在熱帶雨林中一陣疾趕,周文略每走一段路程,都會停下來在四周的樹上找尋一下,未雨綢繆,居安思危,他今天上午入林探尋之際,一路上就早已在樹木上留下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記號,為的就是應付現在將面臨的危險。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後,蘿蘿德薩麗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身為武者,她的體力其實已經遠強於一般女人了,但此刻她沒有內力在身,森林中泥灣濕滑,山路地勢又高低不平,雖有周文略的扶持,這一個小時的疾走奔行下也摔了數個跟頭。

甚至於,她頭上的火紅髮套都不知道在何時起掉落消失無蹤了,只是眼下逃命要緊,這些個些許小事。也實在是顧不上了。

周文略見她實在累的厲害,便停下來歇息片刻,蘿蘿德薩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無力的倚靠在樹上捂著腹部急促地喘息著,斷斷續續地問道:「阿略,到底怎麼回事?那架直升飛機,是對方的人?你沒看錯?會不會是來救咱們的?還有。你為什麼要將屋子全部燒掉?」

蘿蘿德薩麗將腦海中的問題盡數吐露而出,這才覺得暢快了很多。

周文略搖了搖頭,沉聲答道:「有兩架直升飛機。絕對是你表哥派來的人,是綁匪,如果是來救咱們的人。根本不需要動用兩架直升飛機,而且最重要的是,剛才那架直升飛機在近空盤旋的時候。一直開著探照燈,卻始終沒有喊話,根本不像是來救人的。

蘿蘿你看新聞或者電影的時候也應該知道若是真的進行救援的飛機上,都基本上裝置著一種聲波擴散系統,可以在今天這種惡劣的天氣,穿透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將呼叫聲波遠遠的傳出去,以便等到救援的人聽到……若是這兩架直升飛機是來救我們的。根本不可能這麼不聲不響。」

頓了頓,周文略繼續道:「而且,剛才他們落地的時候,我大致也瞧得清楚,這兩架直升飛機根本不是民用或者救援直升機。而是改裝過的武裝直升飛機,從上面跳下來的傢伙,實力比班克羅夫特那幫子傭兵還強,全部都至少是正式武者,而且都全副武裝帶著武器,一落地就立刻擺出持槍戒備的架勢。

我想這肯定是你那位表哥見羅德裡克將我們送到島上後遲遲不歸。又或者聯繫不到島上的消息有了警覺,所以派來的後續人馬,甚至於還可能乾脆就是我之前推測的那樣,這是你那位表哥在綁架你之後早就定好的計劃,你的身份實在太重要,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不放心班克羅夫特那幫子人看管你,又派了後續的高手來島上看守。

至於說我為什麼把所有房子都燒掉,自然是為了切斷他們的後路了,我將廚房的一些糧食乾果都藏了起來,其他的物資物品,包括床鋪被褥等,都被我堆起來燒掉了。這樣雖然對他們造不成多大麻煩,但總的來說,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些干擾,也降低了一點他們以逸待勞跟咱們玩持久戰的可能。」

蘿蘿德薩麗聞言玉面上浮現出一抹戰慄之色,顫聲道:「那這樣不是逼他們來追咱們?」

周文略無奈地搖搖頭,笑著道:「反正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咱們就算暫時躲在叢林中不出去,他們也遲早會追來的,與其如此,不如徹底的乾脆一些。」

「那這個叢林你已經打探清楚了嗎?」望著在細雨中發出沙沙怪響的叢林,還有那在風雨中搖曳地樹木陰影,想像著要在裡面過夜,從小都大都錦衣玉食的蘿蘿德薩麗只覺得心中像是被一隻怪手抓住般的難過,渾身哆嗦著,緊張兮兮地問著周文略。

「那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上午哪可能就全部走一遍?」周文略搖了搖頭,苦笑道:「不過我找到了之前班克羅夫特那些匪徒留下的一副繪製叢林地圖,他們探索過的區域,我大致已經對上了號。」

說到這裡,周文略似乎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囑咐道:「蘿蘿,我都忘記說了,這叢林中有蛇的,你要小心一些。」

「蛇?!」

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怕這種冷血動物的,蘿蘿德薩麗也是立即不自禁的花容失色,身軀瑟縮著朝周文略身旁靠了靠,一想到那五彩斑斕滑膩噁心的長條狀軀體,蘿蘿德薩麗就不由得渾身寒毛倒豎。

森林中地勢險要之處隨處可見,時不時要上躥下跳,蘿蘿德薩麗身段纖弱,很多地方根本就過不去,周文略無奈之下,只好將她抱在懷中,一路狂奔。

不知走了多久,周文略才在一塊嶙峋崢嶸的峭壁前停住腳步,峭壁前樹木異常繁密,將這塊峭壁遮掩的很是嚴實,而峭壁中心凹進去一大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洞,但是如果不貼到近前來觀察,根本瞧不出這個隱蔽地所在,這也是周文略白天就細心找好的地方,不然的話。這深更半夜的奪路狂奔的想找個好的落腳地方可不容易。

周文略抱著蘿蘿德薩麗走進去,洞內空間不算很大,不過兩個人在裡面一點倒也不顯得擁擠,而洞內地面微有些傾斜,雨水進不來,所以洞內異常乾燥。

「阿略,你真厲害。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看到這麼個好地方,想到不需要在漆黑恐怖的叢林中呆著,尤其是不用面對那滑膩噁心的冷血動物。蘿蘿德薩麗一時間也忍不住如同小女孩般歡呼雀躍了起來。

周文略笑著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包囊打開,如他之前所說一般。裡面林林總總,東西備的很是齊全,食物是清水、乾果、醃肉、鹹魚、醬菜等等,還有幾雙筷子跟一小袋鹽,武器則是數把跟十幾個彈夾,周文略與蘿蘿德薩麗將身上雨衣脫下,席地而坐。

蘿蘿德薩麗喝了一口水,望著洞口越來越密的雨簾,突然問道:「阿略,他們現在會來找咱們嗎?」

周文略也瞇著眼睛看了看水汽迷濛的外面。搖了搖頭道:「剛才還有可能,不過現在雨越下越大,連視線都被阻礙住了,在這個茂密的叢林中,更是很難分辨敵我。如果他們貿貿然闖入,會給我造成可乘之機,因為我只有一人,不用擔心誤傷自己人,他們卻會縮手縮腳的,不過我想他們沒這麼傻。一般會等雨停後,再大肆搜捕。」

其實他心裡還有些話並沒有說,這樣的天氣雖然對他的神識也有些影響,但只要不是雷電,都並沒有什麼危險,相比起那些只能靠目光視線的敵人,擁有神識的他顯然要佔據巨大的優勢。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神識乃是地階高手才能夠擁有的能力,但他也不傻,明白冰心決這等連教習都向他推薦的頂級精神類輔助心法修煉出來的東西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強大的神識絕對是他對敵的利器之一。

蘿蘿德薩麗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又嬌聲問道:「那到時候咱們怎麼做?」

周文略聽出她話語中的忐忑之意,良久默然無語,輕歎一聲後挑出一把交給蘿蘿德薩麗,柔聲道:「拿好了,有把槍,總有點自保能力。雨停後,我會出去,你在洞裡面等我。這裡比較隱蔽,我也會在洞口灑滿驅蛇粉,不用擔心蟲蛇侵入。」

蘿蘿德薩麗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冰涼的,卻又忙不迭地問道:「你出去做什麼?你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戰戰兢兢的語氣中,驚懼與關切的雜成一片。

周文略笑著道:「我只能說,我會盡量殺光他們,然後留下一個活口,直升飛機上應該有通訊設備,到時候強迫著他向外界求助,不過他們是有備而來,我想不會太容易對付,幸好我當初習武訓練的時候,其中就有叢林戰鬥,雖說我從未在現實裡真刀真槍地實踐過,也不知道當初經歷的准不准,不過也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文略笑得很是從容,語氣很是平靜,這兩天以來,他的九陽神功已經恢復了個十成十,身體也完全恢復到了鼎盛的狀態,雖然抑制真氣的藥物還有三分之一左右未解除,但憑借九陽神功以及肉身先天,斬殺普通的人階先天高手也是沒有絲毫問題了,他之所以小心翼翼,原因不過是為了確保蘿蘿德薩麗的安全以及對方可能存在的重型火力武器罷了。

海島碼頭上,降落的武裝直升機旁邊,阿道夫叼著一根超大號雪茄站在房屋外,雪茄早已被雨水打濕,他卻也不管不顧,只是神情冷峻地望著眼前屋子中那濃煙滾滾烈火肆虐,半晌後。那傷痕斑駁的猙獰面部露出一絲寒徹入骨的可怖笑意。

「資料上不是說除了那個丫頭片子之外就是個毛頭小子嘛,看樣子這個小傢伙著實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啊,班克羅夫特和羅德裡克那些個白癡全部被幹掉了不說,腦子也很聰明嘛,居然會玩這一手。」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嘶啞難聽,就像是一把尖銳的沙礫互相摩擦時發出的那種聲音,讓人聽一聲,牙關都要酸上半天。

阿道夫的身後站著十三名荷槍實彈的男子,有高有是有胖有瘦。只是無一例外的全都是實力最少鍛骨期的武者,有好幾個更是武者巔峰半先天,個個都是眼中殺機銳利,滿蘊著嗜血的光芒,一看就是都見過血,甚至是殺人如飲水般輕鬆的老辣屠夫!

此時一個高大魁梧如半截鐵塔,卻只有一隻眼睛的黑人壯漢走到了阿道夫的身旁,大笑著道:「隊長,雨下得實在太大了,咱們如果全部都進去的話,那個小子既然這麼狡猾,很可能會容易引起兄弟們誤傷的,我看還是我一個人到叢林中去把那個小子揪出來得了。」

轟雷般的嗓音中,有著莫大地自信,似乎對於擒拿住周文略完全是手到擒來一般。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29 00:00
第三百三十四章 叢林戰開啟



   作為這些凶神惡煞隊員們的隊長,阿道夫很清楚這些手下每個人的本事,比如這個黑人大漢,他修煉的乃是橫煉罡功法,雖然這一門功法在演武工會的官方評價上只有玄階中級,但卻實乃某位前輩高手自鐵布衫這種下乘的黃階外家硬功之中別闢蹊徑練出的上乘內家真氣。

    配合他天生黑種人的強大身體素質,如今的修為雖然只是武者後期,但若是不小心的話,就連武者巔峰半先天的高手都要吃一個大虧,收拾一個武者小子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阿道夫卻是個天生謹慎的人,這麼多年來無數次生死之爭中能夠活到現在,一直都是多虧了他事事小心翼翼,所以此刻哪怕心裡有把握,他也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黑人大漢的提議,只是冷笑著道:「等等吧,先磨磨他的銳氣,等雨停了,大夥一起進叢林搜捕,保險一些。」

    脾氣衝動的黑人大漢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急了,正待繼續開口請求,他旁邊另一個身材矮小卻異常壯碩的隊友卻是已經笑呵呵地道:「算了,亞摩斯,你看不出來嗎?隊長其實是照顧你的面子呢,這個小子能獨自一人把班克羅夫特這麼多人全幹掉,身手應該也不弱,你一個人進去,搞不好就是去送死啊。」

    這個矮個子顯然和黑人大漢有些不對付,看似笑嘻嘻開玩笑的語氣中。任誰都聽的出來,滿是嘲諷之意。

    「柏得溫。你他麼的說什麼呢?!」

    黑人亞摩斯頓時大怒,伸出烏黑如樹幹般粗壯的手就將這個矮個子壯漢給狠狠的推了個趔趄。暴躁的大吼道,「班克羅夫特這種爛貨,我一個人能幹掉一百個!操!你他麼的竟然敢嘲笑我,信不信我打爛了你?!」

    黑人大漢咆哮著,朝矮個子壯漢齜開了全身上下唯一白顏色的獠牙,晃著砂缽大地拳頭。惡狠狠的威脅著說到。

    矮個子壯漢柏得溫顯然也是個不含糊的人,既然敢挑釁這個黑人大漢自然就不會怕他,只是正待不甘示弱回敬他,卻聽得阿道夫已經是冷哼一聲。冷冷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都他麼的給老子閉嘴!」

    他的聲音並不不大,聽起來軟綿綿地沒有多大的威力,但在亞摩斯兩人耳朵裡卻是聽的立即噤若寒蟬,面上滿是恐懼之意。再不敢吱聲半句了,顯然平時在隊伍裡威嚴非常的高,哪怕是桀驁不馴的這兩個刺頭也不敢頂撞。

    阿道夫看他們的樣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冷笑著道:「你們平日裡怎麼打怎麼鬧我都不管,但誰如果在行動的時候再亂吵吵瞎折騰,我可絕對不會跟他客氣……好了。現在聽我的命令,所有人都給我原地休息,亞摩斯,柏得溫,你們兩個負責警戒,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小心你們兩個的皮!」

    冷冷的話語擲地有聲,眾人聞言二話不說就在雨中席地而坐,任憑雨大風急。身形竟然也是不動如山。

    事實上,若是有周文略曾經打過交道的蘭陵墨青瓷等賞金獵人圈子裡的人在場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眼前以阿道夫為首的這幫子人馬就是賞金獵人中惡名昭彰的鬼狼傭兵團,這個傭兵團大概出現在三四年前,和墨青瓷的蘭陵差不多,雖然實力無法和如今賞金獵人業界數一數二的蘭陵相比,但名頭卻一點都不小。

    之所以如此,原因便在於鬼狼傭兵團的行事風範,從第一次執行任務起,鬼狼傭兵團的強悍與狠辣,開始震撼了整個賞金獵人業界,和一些愛惜羽毛的賞金獵人組織不同,鬼狼傭兵團是出了名的無惡不作,只要僱主肯付錢,鬼狼從不管僱主是什麼身份要做的事情又是什麼事情。

    什麼替毒梟保駕護航運送毒品啊,什麼替一些恐怖組織或者海盜之類的運送軍火啊,什麼竊取某些公司的商業機密啊,甚至是受雇於一些反政府分子搞恐怖活動甚至是屠戮普通平民的事情,他們都幹的出來,若非是躲到了幾個出了名的混亂星域去,恐怕早就被聯邦政府圍剿了。

    不過,如此臭名昭著還能夠獲得與蘭陵差不多大的名聲,鬼狼傭兵團也不是沒有優點的,它的唯一優點就是一旦接受了僱傭,就絕對忠於僱主,而且這些年來,雖然他們幹盡了壞事,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幫子傢伙的實力的確不錯,每次行動,都從未有一次失手過。

    所以,鬼狼傭兵團能夠出現在這裡,也不得不承認,蘿蘿德薩麗的那位表哥赫伯特還有他的父親,的確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的,竟然能夠招攬到這幫子傢伙。

    天很快就亮了,海面上惡劣的風雨亦停歇了下來,阿道夫站在海灘上,冷冷地望著叢林,視線所及之處,他的隊友們身形敏捷的消失在森林中,他們腳上踩著特製的叢林戰靴,手上戴著防割手套,頭上戴著類似防毒面具般的頭盔,這種輕合金製作的頭盔,不會妨礙視線,卻能夠最有效的保護頭部。

    他們的身上穿著的則是黑市上出現的最新式的作戰服,這種作戰服乃是聯邦軍隊的制式太空陸戰隊隊服之一,在防禦力上自然是比不得一般的防護服,更不用說周文略那價值不菲的神盾防護服,但其輕便以及價格上的優勢卻是遠比防護服要在一般人中有市場多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周文略那樣財大氣粗,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像地月星上那麼危險的,一般的戰鬥,作戰服足夠了。

    除了這些防禦裝備之外,鬼狼傭兵團的人並沒有帶什麼周文略所擔心的重型槍械武器。因為蘿蘿德薩麗的那位赫伯特表哥要的可是活著的人質,以要挾蘿蘿德薩麗那位愛爾柏塔家族的家主父親。若是一不小心被鬼狼傭兵團這些「自己人」弄死了,那鬼狼可就是自毀招牌了。

    再加上這些窮凶極惡的傭兵們也真的沒把周文略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武者放在眼裡。所以在武器上面,除了隨身的兵器之外,他們也就是帶了一把****和一把匕首罷了,完全是輕裝上陣。

    對此就連一向謹慎的阿道夫也沒有什麼異義,因為除了上述兩個原因之外,他們今天的戰鬥還是在周文略二人躲藏的島上叢林之中。有點軍事和作戰常識的人都知道,叢林戰中,很多時候,用刀劍這些冷兵器是遠多過於用槍的。

    森林中樹木茂密。戰士們完全可以借助強韌粗壯的樹木有效的閃避熱武器子彈等的襲擊,而貼身近戰中,冷兵器更是有數不盡的好處,所以,很多叢林戰高手信賴自己手中的刀勝過槍械,更不用說修煉了武功的正式武者們了。

    看著全副武裝實力強悍的手下們紛紛出發,阿道夫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似乎的確太過於謹慎了,就憑手下這幫子虎狼之士,哪怕是一般的人階初期先天高手恐怕都要頭疼。又何況是收拾一個小武者?

    他回過了頭,望著其他三名留下來守護直升飛機的隊員,笑著道:「來打個賭吧,看看他們多久能將那兩個可愛的小傢伙捉到手?就賭一萬聯邦幣好了。」

    「一天差不多了,這個森林還是有點面積的。」

    「我也賭一天好了。」

    三名隊友嘻嘻哈哈的隨口說著,一臉的滿不在乎,對他們來說,十個身經百戰的精英武者,去搜捕兩個才堪堪成為武者的小年輕。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殺雞用牛刀,之所以會給出一天時間,都完全是因為這個海島上的森林面積太大了,搜索需要些時間罷了!

    「半天!」

    阿道夫的耳麥中傳來了黑人大漢亞摩斯狂猛的吼叫,「如果半天之內不把那兩個小可愛抓到手,我他麼的就自己轟掉我剩下的這隻眼睛。」

    亞摩斯的語氣中殘忍血腥一片,阿道夫聞言,嘴角卻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意,他希望他的手下,能夠永遠保持這種狠辣的作風,卻也沒忘了囑咐道:「我再說一遍,僱主的要求可是那個千金小姐必須得捉活的,不能弄死了,行動間千萬別粗手粗腳的把人弄死了啊,誰要是給老子辦砸了,我就把他當成豬賣去屠宰場賠償老闆的損失!」

    …………

    「阿略,你要出去嗎?」

    山洞之內,蘿蘿德薩麗伸出纖手拉著周文略的衣角,戰戰兢兢的顫聲說著,玉面上露出害怕與無助的神色,一想到自己將要一個人獨處在這個詭異而陰森的森林中,脫離了身份與俗世偽裝的蘿蘿德薩麗,尤其是大敵當前,她也變得像普通女孩子一般的柔弱了。

    周文略見她可憐兮兮的就像是個剛出生就遭父母拋棄的小貓咪一般,心中暗自一歎,要讓蘿蘿德薩麗一人守在這裡,也真是難為她了,別說她本身就是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的千金大小姐一個女孩子家家,就算換做是一個普通的男子,獨自處在這種環境下,怕也會膽戰心驚吧。

    周文略心中憐惜之意大盛,伸臂輕輕將蘿蘿德薩麗擁入懷中,蘿蘿德薩麗緊緊摟著他,嬌軀輕輕顫抖著。

    周文略心中驀地一動,猶豫了一下,還是舉手將自己手腕上套著的五星神鐵虎嘯手鐲拿了下來,套在了蘿蘿德薩麗粉嫩光滑宛如山雪一般白膩的皓腕上,和聲道:「蘿蘿,這個手鐲,乃是一個對我幫助非常大有授業之恩的長輩給我的,一直給我帶了好運,我將它暫且交給你保管,相信我,它也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五星神鐵虎嘯手鐲是周文略現在全身上下除掉衣服之外唯一剩下的東西了,或許是因為認主的關係,赫伯特綁架他們二人時將他們身上所有東西都搜掃了,卻唯獨沒有將這五星神鐵也拿走,不知道是當時五星神鐵自己隱藏起來了還是如何。

    這個手鐲雖然對現在的周文略而言意味著武者最重要的兵器。但周文略現在有****和傘兵刀在手,又是叢林戰。而且想來憑借蘿蘿德薩麗這位表哥的實力也派不出什麼厲害的高手,周文略自覺哪怕是沒有五星神鐵在身。應該也足以應付了。

    講的難聽點,若是真的人品壞到了那個程度,遇見了什麼無法力敵的高手,周文略自覺憑借凌波微步與風神腿,要跑路還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五星神鐵的質地非金非鐵非木,也並不像是玉石。哪怕是出身高貴見慣了寶貝的蘿蘿德薩麗一時間也沒有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種類,只是感受著上面似乎還帶著周文略身上溫度的溫潤感覺,蘿蘿德薩麗玉面緋紅,心中驀地有些羞澀。而羞澀過後更是莫名的安定。

    乖巧的點了點頭,蘿蘿德薩麗柔聲道:「嗯,那阿略你一定要萬事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會好好保管這個手鐲,等你來拿的。」

    周文略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再次用力擁抱蘿蘿德薩麗一下,這才將所有器械收拾妥當,其中包括一大壺汽油、一塊漁網這些奇怪的東西。然後快步走出了洞口。

    熱帶雨林中極其悶熱潮濕,十幾二十米高的大樹比比皆是,有的樹上爬滿了青籐,而這些青籐之上,卻又往往盤繞著毒蛇,而雨林中時而是崎嶇湍急的深溪,時而是陡峭濕滑的下坡路,時而是已經腐爛了的枯枝敗葉,一不留神就有摔倒的可能。真可謂是處處凶險。

    而這個時候,周文略當初在玉簡中被教習一通地獄般的操練戰鬥經驗就體現出來了,叢林戰這種事情對於被教習丟到過洪荒時期什麼各種怪獸恐龍遍地的遠古森林中呆過的周文略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啊。

    再加上周文略本身就兩門頂級身法在身,身手敏捷,腳上穿的也是從班克羅夫特他們房子裡搜到的正統軍靴,抓地良好,甚至都不需要怕那無處不在的似乎比鋼鐵還要硬實的荊棘或是那些大的誇張的帶毒蒺藜刺穿鞋底這種小事了。

    與鬼狼傭兵團的人穿的作戰服不同,周文略身上穿著的卻是自製的從森林中採集來的植物編製的草衣裝,相比起軍隊的迷彩服,這種草衣裝反而是在沒有條件下的叢林戰中最好的裝備。

    周文略在林間快速地跑動著,施展著凌波微步的他在雨後清晨森林的霧氣中就如同鬼魅一般,加上身上草衣裝的擬色偽裝,不注意的話,一閃而逝之下,膽小的人還真可能被嚇死。

    突然,周文略奔馳著的身影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俯身將耳朵貼在了地面,九陽真氣調集到了耳朵上後,一下子就清晰地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輕微腳步聲。

    周文略立即起身快速扭轉,反方向就是一陣猛跑,卻並未再用凌波微步,反而落地之際故意加重了腳步,在幾個淺水窪與泥濘之地留下了幾個不太清晰的腳印,也刻意切斷了幾根攔路的籐條與樹枝。

    約莫一百多米過後,周文略才又重新停住了身形,從衣兜裡取出兩塊厚厚的帆布,將靴子囊住,輕手輕腳的原路返回,走了約莫三十米的路程,選了一顆七八人合抱粗的大樹,將叢林大砍刀收起,將手中兩把傘兵刀交錯刺入粗壯地樹身中,藉以快速攀援而上。

    他的動作十分敏捷,比之猿猴也不遑多讓,上得樹木後,才又利用麻繩將兩柄傘兵刀牢牢的綁在靴子底下,靴尖前方露出了約莫十公分長的利刃。

    就這樣隱身在枝葉茂盛的樹冠中,周文略藉著樹影的遮蔽,朝著遠方投出了幾顆石頭,用小李飛刀的手法幹這種活完全就是名副其實的殺雞用牛刀,石頭準確的便砸斷了他瞄準的樹根籐條,發出了陣陣嘩然之聲。

    周文略重新的躲藏好,心裡暗暗的祈禱著,希望對方的腦子不要太笨,這些聲響能將對方引來。

    他的祈禱生效了,很快,不遠處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兩個身軀高大但是動作敏捷的大漢快速走了過來,他們沿著腳印一路前行,速度雖快,卻沒失卻了鎮定,兩雙眼睛也在四處逡巡,警惕十足,只是行經周文略隱藏的大樹之際,他們卻沒有過多留意,熱帶叢林裡這種大樹足有七八個人合抱那麼粗,二十多米高,最重要的是全身非常滑溜,再加上下過雨,哪怕是一般的武者,要爬上去都不容易。

    透過枝葉的縫隙,周文略也瞧清了這兩個人地打扮,眉頭不由得皺了一皺,這種武裝到牙齒的傢伙,他要下手自然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按照對方的這堅固防禦,他沒有五星神鐵化作的鋒銳雪飲狂刀在身的話,動手必然不能一刀兩斷,要浪費些功夫,很可能引起些意外,這可不是謹慎的周文略願意看到的。

    不過周文略就是周文略,已經做了的事情他可不會浪費時間去後悔,既然拿了五星神鐵去安慰蘿蘿德薩麗,那就不用去想利用五星神鐵了,他就不信沒了五星神鐵自己還就不能幹掉下面這倆傢伙了。

    「嗯?這兩個傢伙扭頭的動作很靈活嘛?那也就是說他們的頭盔是分體的了?」

    很快,憑藉著敏銳的神識,周文略就發現了下面那個大漢的異常,意識到了有機可乘,眼神頓時微瞇著閃過了寒光。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30 00:57
第三百三十五章 殺戮幽靈



    潛若靈貓,動如雷霆!

    兩個鬼狼傭兵一前一後經過大樹之後,樹上潛伏著的周文略再不猶豫,將手中的一個小石塊猛然朝前方彈出,擊中不遠處的樹木發出悶然之聲,在兩個傭兵心神為之震動的瞬間,周文略頭下腳上,將腳底利刃刺入樹皮中,在哧然幾不可聞的輕微破皮之聲中,周文略沿著大樹迅速的滑下。

    利刃與樹皮之間產生的摩擦力,讓他能夠輕易的保持住身體的平衡並且控制好速度,否則二十多米的高空落下地面,即便他武功再高,骨骼再強韌,修為更是達到先天,但重力加速度的慣性還是會讓身體由於這種可怕的力量造成慣性的影響。

    在周文略的身體離地面約莫五米左右的時候,利刃破開樹皮的聲音終於開始顯得清晰起來,兩個大漢猛然覺察到不對頭,齊齊扭頭朝身後樹幹上望去,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周文略目中寒光一現,腳尖在樹幹上面一點,靴子上倒插著的利刃便脫離樹皮而出,而失去了樹皮的摩擦力,周文略速度驀地加劇,在空中向前幾個連續快捷的翻滾,幾乎在一個瞬間,就來到了最靠近自己的傭兵頭頂,雙手猛的探出握住了傭兵的頭頂。

    此時的周文略甚至都無需用上絲毫的九陽真氣,他的身形翻滾之勢未消,在強大的慣性力量下,周文略只是雙掌緊緊握著傭兵的腦袋,力量一吐。就將大漢那魁梧的身體在原地帶了一個迅速的迴環。

    『砰』的一聲巨響,周文略便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名有著武者實力的鬼狼傭兵大漢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便被周文略利用強大的慣性力量直接輕易的扭斷了脖子,就此魂斷閻羅!

    周文略以一種半跪的姿勢隨著死亡傭兵落地,此時另一個傭兵也反應過來,虎吼一聲。一刀朝著周文略劈來,勢如奔雷,刀鋒寒芒閃爍。鋒利逼人,正是著名的黃階高級刀法批紙削腐刀,刀如其名。極是鋒銳,中之者必重傷。

    雷厲風行!

    面對這凌厲鋒銳的一刀,周文略不閃不避,甚至連姿勢都懶得變換一下,原地便是一腿帶著狂猛若雷的勁風斜斜踢出,力道如雷,腿快如風,正是風神腿中最強勁的第四式雷厲風行。

    見周文略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以靴底來擋自己的批紙削腐刀,傭兵目中頓時冒出一抹嗜血的興奮光芒,心中覺得這一刀定能將周文略半個腳掌都全部削掉。誰料『當』的一聲大響,周文略腳底不但安然無恙,竟然還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反震力,甚至將他手中的整把刀都震飛了出去!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武者若是連手中的兵器都失了,焉還有命在?

    原本興奮得意的傭兵大漢這一刻驚懼的亡魂大冒,不可置信的望著周文略的這一腿,不明白自己這迅猛狂暴的一刀,怎麼會被如此輕易的擋住,而且還絲毫沒有效果。一直到看到周文略綁在腳底的傘兵刀那厚重刀身後他的中才有了一絲恍然,原來是自己正巧倒霉的砍中傘兵刀的刀身嗎?

    只是事實當真如此嗎?

    給了自己一個可以接受的解釋,傭兵大漢的心裡終於冷靜了些,他適才一招批紙削腐刀全力使出,架勢拉得十足,此際招式用老,回招就不容易,當下也知道不妙,腳底猛的用力,就待後退與周文略拉開距離。

    只是他快,周文略卻比他更快,能夠輕易的擋住他的一刀,周文略憑借的當然不會是腳上綁著的那一把普通傘兵刀,他所施展的可是天下頂級的腿法風神腿,論起速度來,幾無腿法甚至身法可堪與之爭鋒!

    雙手在地上輕輕的一撐,周文略整個身形便如同炮彈一般朝著傭兵大漢發射而去,剎那間就來到了傭兵的腳下,左腳猛的上撩,一式平凡無奇的『撩陰腳』便詭異狠辣的踢出,腳尖上綁著的傘兵刀利刃撲哧一聲輕響,便沒入了根本來不及反應的傭兵大漢下陰,對方頓時渾身如遭雷擊,一個劇烈地顫抖,便頹然倒地再無聲息。

    「戰場上只論生死結局不管手段,可別怪小爺我下手太毒!」

    用了如此下流狠毒手段幹掉傭兵大漢的周文略心裡暗自嘀咕著,檢查了下他的屍體,確定他已經完全死硬了之後,快速地將鞋底傘兵刀取下,在死亡傭兵的身上用力連續戳出數刀。

    倒不是他要毀屍洩憤,他這純粹不過選取這鬼狼傭兵身上不同的部位,試探對方這些傭兵身上的作戰服和護甲對兵刃地抵抗能力罷了。

    讓周文略有些失望的是,這幫子傢伙還真不愧是專業的殺人機器,全身上下的防禦都很完美,對兵刃的防禦非常強,只有頭盔上的眼罩處的防禦弱一些,傘兵刀在他的力量驅使下輕易的撕開了眼罩,噗嗤一聲刺入了死亡傭兵的腦子裡。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除了脖頸,上身竟然只有這麼一個破綻,還需要這麼費勁才能刺破這個見鬼的眼罩,要想悄無聲息的殺光他們,還真的不是很容易啊。」

    周文略在心裡暗暗的罵著,聯邦和古代都習武,但在生死之爭上卻是既然不同的兩個表現,因為聯邦在武學之外還有著另一個巨大的武器科技,高科技除了能夠造就比武學威力更恐怖的戰爭機器之外,同樣也能夠創造出防禦強大的裝備,這也造成了武者想要和古代一樣憑借武功一擊必殺達成殺戮目的的高難度。

    以周文略的實力,要一擊必殺這些武者修為的傭兵,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關鍵是要做到這種程度周文略必然得動用體內的先天真氣以及武功,而且傭兵兩人一組。更意味著周文略要在對方不發出召集同伴的信號之前快速幹掉兩人,消耗更多的真氣與實力。

    若是平時實力全盛,這點消耗周文略到也不放在眼裡,可問題是如今他體內實力未復,只有九陽神功可調用,對方實力又是未明,以周文略的謹慎性格自然不會願意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打出去。能少消耗一點就少消耗一點,寧肯小心翼翼的浪費時間以最小的消耗做到殺傷最大。

    當然,對方能用作戰服防護。周文略也不一定就只能用武功,他也有手槍在身,而且為了免得妨礙行動。鬼狼傭兵團的這些傭兵的四肢也都沒有護甲防禦,但周文略卻並沒有傻到藏匿起來,開槍去射擊傭兵的這些部位。

    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戰鬥經驗的周文略非常的清楚,這些部位即便中彈,也無法導致對手失去戰鬥能力,同時,開槍有一個很大的壞處,就是會將其他的匪徒引來,如果鏖戰中被對手拖住。之後陷入包圍中,雖然以周文略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突圍,但真氣的消耗和打草驚蛇的效果,完全是得不償失。

    相比較下來,像現在這樣只小心翼翼的潛伏再偷襲。一招殺敵,毫不拖泥帶水,然後在敵人救援趕到之前快速逃離,才是最佳的對策,也才是最名副其實的叢林暗殺戰的精粹,做叢林中的幽靈。這就是周文略在教習曾經的地獄訓練中得到的經驗。

    周文略的行動開始之後,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鬼狼傭兵團這些賞金獵人圈子內身經百戰、精英中的精英傭兵們一生中最恐怖的時刻了。

    …………

    「倏……」

    破空聲中,一顆柔韌的小樹猛的擊出,將一個傭兵砸的斜斜飛出,因為身上的防護服作用,傭兵倒也沒受多大地傷,可是從四五米的空中落地之際,他卻發現自己又掉入了一個人為佈置的蒺藜群之中。

    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鐵一般的蒺藜輕易的刺穿了他的四肢,弄出了一個個慘不堪言的血洞,而這種叢林中的蒺藜往往都是有毒的,植株的表面帶著一種天然神經毒素,中了一兩顆還沒什麼關係,最多會感到興奮不安、顫抖一些小感覺,可是數量如此之多的毒蒺藜聚集在一起後卻是真的螞蟻多了咬死象了,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後,這一個體壯如牛實力強悍的武者便不甘的失去了呼吸。

    …………

    一個傭兵看到前方人影一閃,當即掏出手槍追趕,水花四濺中,前方人影快速的跑過一個淺淺的水窪,傭兵想也不想,緊隨其後跑過,卻沒想到周文略跑過時好好的地面上在他踏上去後猛的塌陷了,措不及防下,『撲通』聲中,傭兵便狼狽的跌落在了陷阱中。

    這當然是周文略所佈置的一個巧妙的陷阱,周文略自己跑過的時候事實上根本就沒有踩上去,風神腿的速度在快到極致的情況下,要做到短暫的浮空完全不是問題,引得這位身經百戰的傭兵也不禁受了騙。

    陷阱的坑比較深,但是坑內沒有尖銳的利木,也沒有指獸夾等變態的器械,在這個破島上,在這種形勢下,周文略既沒有那個條件,也委實沒有那個時間去佈置這些,所以雖然讓傭兵倒霉的掉了進去,但卻並沒有受什麼傷,在第一時間就站穩了身子掏出手槍貼在坑壁旁凝神戒備著周文略。

    「嘩!」

    周文略根本沒有如同他所想像的那般進行攻擊,只是突然間嘩的一下將一陣帶著刺鼻氣味的液體自上空傾倒而下,將下面躲在坑壁旁的傭兵給澆了個濕透,隨後,一根火柴扔下,在撕心裂肺的慘嘶聲中,無法輕易撲滅的熊熊火光沖天而起。

    …………

    一個傭兵行經一棵樹底,四處無風,茂密的樹冠卻傳來了沙沙的低不可聞的聲音,傭兵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冷笑。火速拔出手槍,朝著聲響發出的地方就是『砰砰砰』的三槍,上面頓時掉下了一個黑影,但卻並非傭兵所想像的周文略,而是一個由數個漁網編織成的大網兜從天而降!

    由漁網編織成的網兜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有些難纏,但對於勁力強悍的武者而言自然不算什麼。頂多也只能起些牽制作用,但若是網兜裡還有密密麻麻的無數毒蛇的話,那麼即便是先天高手都要要頭皮發麻了,而很可惜的是,這位可憐的鬼狼傭兵遭遇的便是這樣一個恐怖的網兜。

    只見落在傭兵身上的網兜裡,無數密密麻麻的毒蛇從漁網中爭先恐後的竄出,盤繞在了傭兵的身上。在一瞬間就要了他的命。

    這些毒蛇全部都是周文略細心挑選抓來的,這些在熱帶雨林中生活的毒蛇毒性極其猛烈,獠牙更是足以穿透傭兵裸露在外的四肢甚至是鑽入作戰服內。攫取他的血肉,一兩條也就罷了,幾十條一下撲上。沒有先天高手那般的先天真氣護體,只憑著內力,一般的武者根本擋不住。

    十幾米外的另一棵樹上,確定了傭兵死了之後,周文略鬆開了手中一根幾近透明的漁網絲線,悄然走遠,奔向下一個目標。

    …………

    就這樣,在這個樹木茂密的島上叢林中,一幕幕的危險與兇殺不停的上演著,周文略在成功獵殺這些鬼狼傭兵的時候。也同樣在被傭兵們獵殺著--

    與周文略佈置的簡單陷阱差不多的請君入甕大型陷坑,坑底佈滿了塗有強效麻醉劑的低矮尖木;突然間自傭兵手中火箭炮般的器械射出的巨網,如果不是周文略閃的快,他就會登時變成一條倒霉的落網之魚。

    行走間頭頂突然掉落的柵欄,閃過後也有危險。因為柵欄上另有機關,如果不是周文略及時屏住呼吸,掛在柵欄上的這些令人眩暈的強效特製煙幕彈,絕對能讓他當場睡過去;而那些設置隱秘的捕獸器,也讓周文略步步為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各種各樣的陷阱與危機招呼著周文略,作為專業的賞金獵人傭兵。鬼狼傭兵團的這些傭兵們雖然自身實力強悍,但卻絕不會和武者一樣只想著以自己的實力殺人,完成任務才是他們唯一的追求,至於過程中像一個戰士還是像一個獵人對於他們而言都不算什麼。

    一天下來,周文略成功的悄無聲息的幹掉了九個傭兵,而鬼狼傭兵團方面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沒有摸到一下,連他長的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叢林幽靈,周文略當之無愧!

    不過周文略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他自己也受了點傷,在殺第六個傭兵的時候,因為突然間自樹頂掉落下的一條毒蛇的干擾,導致周文略的殺招停滯了一下,沒能做到一擊必殺,而這名凶悍的傭兵在嚥氣前又偏偏拉響了私自攜帶的手雷,要與周文略同歸於盡。

    周文略雖然快速閃避,防禦也足夠強悍,但手雷的威力連一般的凶獸都受不了,又何況他?爆炸的餘波還是讓周文略受了點輕傷,四濺而出的彈片穿透了他的左手手臂與肋部,還好九陽神功在防禦身的確不錯,這點小外傷很快便修復的差不多了,內臟與筋骨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周文略也不知道鬼狼傭兵團方面還有多少人,他的神識雖然強大但頂多也就幾十米左右的範圍,出了這個距離他也只能動用一切感觀和觀察去傾聽、去辨查匪徒留下的所有蛛絲馬跡。

    他也從傭兵屍體上順手摸下了他們的內部聯絡通訊器,這是小部隊作戰時最新式的通訊器,利用語音輸入特定的簡潔口令就可以調整頻率,與隊友之間互相通話而不會相互干擾,只是沒接觸過這玩意的周文略當然不懂怎麼用,偶爾通訊器裡面會傳來一些清晰的或陰冷或暴躁的聲音,只可惜說的也都是一些暗語黑話,周文略也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剛才傑克還有聲音,現在卻他麼的也失去了聯絡……罵了隔壁的,只剩下咱們兩個了,自始至終也沒聽到幾聲槍響,我他麼的說什麼也不信,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對方一個小娘皮一個毛頭小子就能拿著一把刀幹掉咱們十個兄弟?!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站在叢林中一條水流湍急的河邊,原本信誓旦旦半天之內就要將周文略二人抓小雞般逮出來的獨眼黑人亞摩斯正緊握著拳頭,低聲的怒吼著,強自壓抑的嗓音中,有著說不盡的狂暴怒意。

    鬼狼傭兵團早上派出來搜捕周文略和蘿蘿德薩麗第一批入林的傭兵總計十人,後來傭兵接連被周文略殺死,隊長阿道夫也終於意識到了對手似乎被他們輕視了,不但不弱,還異常的強悍,所以又派出了剩下的三人入林協助。

    只是誰能夠想到,他們這些身經百戰在整個聯邦賞金獵人圈子內都赫赫有名的戰士,竟然一天之內都全部被敵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盡皆幹掉,而且到現在為止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3-30 17:59
第三百三十六章 勝者為王



    聽到了黑人大漢亞摩斯的怒吼聲,一旁戴著紅外視儀冷靜觀察四周情況的矮個子壯漢柏得溫,立即不屑的嘲笑著道:「如果你想死,完全可以再大點聲。」

    冷漠的話語中雖然滿是嘲諷,但卻有著掩飾不住的警告與淡淡緊張之意,周文略這一天下來的幽靈斬首行動,的確讓鬼狼傭兵團這些刀口舔血的傭兵們也心驚膽戰,再不敢有一開始時的輕視之意了。

    亞摩斯牛眼瞪了下死對頭柏得溫,卻出奇的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碗口大的拳頭對著空氣狠狠的捶擊了一下,滿面俱是勉強壓制的怒意。

    柏得溫也沒有再挑釁他,望了望兩人所在的小河對岸巨石堆積而成的石灘,沉聲道:「四周很安全,沒有可疑地東西!走吧,黑大個,快點過河去,那個千金大小姐絕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這個幽靈一樣狗屎的傢伙一定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子……咱們現在到對面的巨石後面輪流休息一下,等到了夜間再出擊,一定要把他抓住,狠狠的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的出口鳥氣!」

    柏得溫的話語中滿是猙獰一片,腮幫子鼓起,牙齒磨得咯吱作響,一副恨不得將周文略生吞活剝的架勢,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鬼狼傭兵團自成立以來雖然惡名昭著,但這惡名卻又何嘗不是凶名?何曾吃過今天這樣的大虧?

    二人又繼續謹慎的在岸邊觀察一會兒,見沒有風吹草動之後。這才放心大膽的準備過河,但就在此時,一具屍體卻在河中載浮載沉的順流漂了下來,暴雨後渾濁的河水被鮮血染成了更為骯髒的噁心顏色,屍體經過二人身旁的時候,便被河中的朽木擋住了去路。

    柏得溫冷峻警惕的目光在屍體上微一打旋,注意到屍體的面孔與穿著後。突然低聲咒罵道:「他麼的,是傑克的那個死鬼!他真的被幹掉了!」

    柏得溫急促的喘著氣,話語雖然平靜。但整個人卻都因為緊張而心跳驀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這是一整天下來,柏得溫與亞摩斯第一次看到了同伴的屍體,鬼狼傭兵團每個人都負責著一個巡查的區域。在這樣茂密的叢林之中進行叢林戰,可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和膽子在整個叢林中亂轉的,就連周文略這樣經過教習地獄訓練戰鬥經驗豐富的妖孽都要受傷,更不用說他們了,所以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同伴或許遭受了不測,但他們卻只有更小心,絕不會輕易離開自己已經摸索熟悉了的主場,等待著周文略這個敵人自投羅網,這才是他們的上策。

    亞摩斯神經高度警惕的持槍四處張望著,柏得溫也小心戒備的走到了河中的同伴屍體前。對與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人來說,哪怕是屍體也是會說話的,因為他們這些傭兵老手,完全能從屍體的傷口上讀出很多線索,比如說對方隨身擅長的兵器。使用的招式,殺人的習慣等等,都是一些重要的消息回饋。

    這麼一天下來,哪怕是柏得溫與亞摩斯再笨,自然也能夠察覺到,蘿蘿德薩麗的那位表哥赫伯特。也就是他們的僱主,給予鬼狼傭兵團的相關資料,簡直是大謬特謬了。

    原本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次接受僱傭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守蘿蘿德薩麗這個沒什麼威脅的千金大小姐,和他們以前接受的委託相比起來完全沒什麼難度,也就是呆在這孤懸海外的荒島上著實有些鳥不拉屎的無聊。

    可誰能夠想到,周文略這個在資料上原本無關緊要,也就是隨口提了句多抓的小子,直接就被無視了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攪你這麼大的風浪?甚至於鬼狼傭兵團們才一降臨,便發現了情況不對,島上原本的看守人員竟然全部被一窩端了,他們鬼狼傭兵團直接對上了這個毛頭小子,然後一天下來吃了這傭兵團成立以來前所未有的大苦頭!

    若是蘿蘿德薩麗的赫伯特表哥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隨手為了謹慎和安全將周文略同樣也綁架了,所以才造成了今天這個驚天大逆轉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自己簡直就是手賤的,甚至都恨不得將自己那犯賤的手完全砍下!

    但很顯然,他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就因為多抓了一個周文略,他綁架蘿蘿德薩麗的完美計劃完全破滅,演武堂的人找上了他,燕脂的人也找上了他,而他唯一所佔據的海外島上人質優勢,也在周文略這個意外的存在下完全支離破碎!

    對於鬼狼傭兵團以及亞摩斯、柏得溫而言,如果周文略真的只是赫伯特資料上所說的一個頂多也就是和蘿蘿德薩麗一樣的武者小子,哪怕這個島上的叢林再大再茂密,也一定是逃不過他們今天全副武裝的搜捕的。

    但很顯然,眼下看來,這些資料完全就是個大笑話了,而身處於生死戰場上的他們也沒那個時間去咒罵赫伯特了,身經百戰的他們只是迫切的想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被他們忽略了的小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他們的希望,也就是眼前的這具同伴的屍體。

    柏得溫飛快的竄到了岸邊,一手便探向了河中傑克的屍體,揪住他的衣服就要用力提起,只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驟然發生了,渾濁的河水猛的分開,一道鬼魅般的人影自屍體下方閃電般的躥了出來!

    石破驚天!

    無法形容這一道人硬的速度有多快,空氣中只見一道肅冷的寒光自柏得溫腳踝處一掃而過,柏得溫便只覺得自己的雙腿一涼,身體登時失去了平衡,一頭便猛的朝著河中栽到了下去!

    這還不夠,鬼魅般的人影在這個時候。居然張口便吐出了一口污濁的河水,在真氣內勁的包裹下,如同水箭一般直接噴在了柏得溫的眼罩之上,在柏得溫視線模糊的一剎那,寒光再閃,人影左手之上所握著的鋒銳傘兵刀已是迎著柏得溫的喉嚨要害處狠狠的砍入!

    鮮血如泉湧般飛天而起!

    從出擊到殺戮,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的實在太快了。根本來不及等不遠處的黑人大漢亞摩斯反應過來,周文略已經完成了狙殺柏得溫的全過程,他不惜整個人潛伏在渾濁骯髒的河水中。更是不顧噁心與代價的喝了一口浸泡著屍體的河水干擾柏得溫的視線,終於一舉成功,整個電光火石的過程簡直堪稱殺戮的藝術!

    在鬼狼傭兵團裡。柏得溫一直都是亞摩斯的死對頭,時不時的就和他做對,但此刻柏得溫被周文略辣手閃電般的幹掉之後,亞摩斯卻全無一絲欣喜之意,只有憤怒與驚懼,因為他很清楚,在戰場之上,不管平時他和柏得溫關係再敵對,他們也是互相依靠的戰友,柏得溫先死了。下一個死的或許就是他!

    「給我去死!」

    亞摩斯大吼著就要開槍射擊,周文略目中寒芒大漲,劈手便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傘兵刀投擲而出。

    傘兵刀在空中滑過一抹冷煞的弧線,朝著亞摩斯的胸口要害便狠狠射去,意識到這一刀的;厲害。亞摩斯顧不得再開槍射擊,如同熊掌般的左手急速探出,一把就將傘兵刀接住了,而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周文略也猛的從渾濁的河中猛虎般的躥了出來!

    他的大砍刀在剛才削掉柏得溫雙腿的時候,為了不妨礙下一個動作。早已順手扔掉,眼下只有一把傘兵刀捆綁在小腿上,此際急切間也根本來不及及拔出,望著亞摩斯那再次指向自己的猙獰槍口,周文略在河灘上瞬間發動了凌波微步!

    「砰砰砰……」

    槍聲在河邊不停的響起,周文略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瞬間避開了數槍,閃避的同時雙手撿起河灘上的石塊便猛的交錯擲出,修煉了小李飛刀之後,周文略的暗器手法雖然說也只是入門,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卻是勢若奔雷,準確的擊在了亞摩斯手中的槍身與手腕處。

    「啊!」

    亞摩斯一聲痛吼,只覺得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槍便一個不穩登時掉落在地!

    「混賬!」

    本就性子暴虐的亞摩斯受傷之下更是凶性大發,也不去撿槍,劈手就將左手之前抓住的傘兵刀朝著周文略報復般的同樣拋出,趁著周文略躲閃之際,猛的便如同黑熊一般帶著狂風合身撲了過來!

    「砰!」

    亞摩斯一個熊抱,臂展恐怖的兩隻黑熊手臂便將周文略攔腰抱起,雙臂猛然用力急劇收縮,竟想要利用雙臂的千斤之力,將周文略的肋骨脊椎盡數扼斷,一舉擊殺!

    這一刻,亞摩斯渾身的力氣都盡數聚集在了自己的臂膀上,目中泛出嗜血的光芒,口中興奮的狂喊著,狀極瘋癲,完全就是一頭狂暴的黑熊。

    身高兩米零三、體重一百七十五公斤的亞摩斯,在加入傭兵團之前,從小便是家鄉有名的大力士之一,後來經歷了數年的魔鬼訓練,修煉了橫練罡這一門有著上乘內力卻更似外家功法的量身定做內功,再加上這幾的生死歷練後,配合著強悍的格都巧,他的神力發揮的越發的淋漓盡致。

    在這幾年裡,他曾經無數次赤手空拳將荷槍實彈的對手硬生生的擊斃,哪怕是修為比他強大的武者巔峰半先天高手,一個不慎之下,都曾經遭受過他的毒手,在整個鬼狼傭兵團裡,能讓他服氣的,也不過是作為隊長和老大的阿道夫罷了。

    而此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那骨斷筋折的慘烈場面了,至於說阿道夫曾經說過的什麼活捉的命令,暴虐之下的他早已經拋到了腦後。

    被亞摩斯抱在懷中的周文略,相比亞摩斯那碩大無朋的壯健體型,真的如同像是嬰兒般瘦小脆弱,可是亞摩斯令無數敵人聞風喪膽斃命當場的俄羅斯熊抱,卻對周文略沒有半點作用。

    似乎渾然感受不到亞摩斯那巨大的力量壓迫。周文略的雙臂很自然的從亞摩斯的懷抱中伸出,在亞摩斯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冷冷一笑,手臂一式『雙錘貫耳』,便狠狠的砸在了亞摩斯的左右太陽穴上。

    「砰!」

    哪怕是有著輕合金防彈頭盔的保護,亞摩斯仍然被周文略手臂上傳來的沛然巨力砸的一陣頭暈眼花,巨大的身形更是一個趔趄。雙臂一鬆之下,周文略輕易的便脫身而出。

    好在亞摩斯到底也是身經百戰,只是一個短暫的眩暈之後。他便恢復了過來,又是迅猛一拳擊向了周文略的面部,周文略一個側身輕鬆的避過。卻沒有想到亞摩斯另一手忽然變成爪形又猛的陰險的抓向了周文略的腰際。

    在亞摩斯這看似笨拙的軀體上,竟然能使出如此迅速的凌厲動作,而且招式狠辣,讓人防不勝防,真可謂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尤其是這些刀口舔血身經百戰的傭兵,隨意的一點輕視,都可能是讓你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此刻,只要被亞摩斯這陰險的一下抓住。亞摩斯接下來的動作就是將人舉起倒豎著狠狠撞地,導致人的腦袋直接被砸的陷入胸腔而死,招式可謂端的是殘忍至極。

    周文略卻是渾然不懼,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腳踏神妙的六十四卦方位。也沒看他如何動作,身形便是詭異的一矮,亞摩斯看似必中的利爪登時落空,連他的一片衣襟也沒撈到!

    尚不待亞摩斯變招,周文略雙臂又迅疾伸出,一個反手擒拿。雙手便握住了亞摩斯粗壯的手腕,猛的一個錯腕之下,『卡嚓』聲中,亞摩斯平時所倚仗的一身巨力竟然絲毫所用都沒有,渾然沒有反抗之力的便被周文略輕易壓制,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他那鐵鑄般的粗壯手臂竟然被周文略看似輕鬆的動作活生生的擰斷了!

    「暴雨狂風!」

    一招得手,周文略再不遲疑,雙腿驟然閃電般連環踢出,腿點如暴雨般傾瀉,腿勢如狂風般猛烈,迅疾無比的踢踹在了亞摩斯的膝蓋處,饒是亞摩斯筋骨強悍,也受不住周文略連續而來的風神腿狂猛腿勁!

    「卡嚓……」

    清脆如樹木折斷般的骨折聲再次響起,在這叢林靜謐的河邊顯得異常清晰而恐怖,慘嘶聲中,亞摩斯的雙腿完全被周文略恐怖的風神腿踢的膝骨盡碎,再也無力支撐那碩大的身軀,後仰著頹然倒地。

    趁你病,要你命!

    同時間,周文略雙足蹬地高高躍起,半空中右手在綁腿上一摸,一柄寒光四射的傘兵刀便魔術般的出現在手中!

    正所謂,天上地下,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是怎麼發出來的,刀未出手前,誰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天上地下,你絕對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

    飛刀出,鬼神驚!

    「倏!」

    周文略以小李飛刀所施展出的這最後一柄傘兵刀雖然對於真正的小李飛刀而言實在拙劣的可笑,但用來對付亞摩斯這樣的對手卻是足夠足夠的綽綽有餘了。

    刀光只是在空中一閃,亞摩斯僅來得及下意識的一抬手臂,劃破長空的傘兵刀已是帶著一抹炫目的致命光芒,刺破亞摩斯頭盔那鋼化玻璃製成的眼罩,深深的插入他僅剩的獨眼之中,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而此時,周文略跳躍起來的身形不過才堪堪落下罷了。

    亞摩斯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跟周文略比力量,正所謂善游者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自以為自己天生神力,又修煉了量身定制的武功,力量無人可及,但卻沒有想到,周文略在力量方面更加的恐怖,哪怕他此刻無法動用龍象般若功,但憑藉著肉身先天和九陽神功,都完全可以輕鬆的玩死他。

    「嗤!」

    周文略輕易的拔出了刺入亞摩斯腦袋中沾滿血跡的傘兵刀,正待離去,亞摩斯的頭盔中卻突然傳出了『突突突』的低微而清晰的槍聲。

    周文略心中一愣,伸手將亞摩斯的頭盔摘掉,取出了放置在內的聯絡器,卻只聽著聯絡器裡傳出了一道冰冷詭異的聲音:「小子,看來你好像已經把我那些不爭氣的手下都幹掉了。」

    這個沙啞怪異的聲音雖然將話中的辭意表達得清清楚楚,但是那語調陰冷,毫不加一絲人類的情感,卻讓無論是誰聽了之後,心中都不由得寒意密佈,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鬼狼傭兵團的首領和隊長阿道夫,留守在海島港口並未親自入林搜捕周文略的他說完後,見對面的周文略沒有反應,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冷冷地道:「你聽見也好,聽不到也好,既然廢物們都死光了,剩下的,就是我跟你的對決了……勝者為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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