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究竟誰是凶手】
羅金一晃肩膀就躲開了韋甜甜的手，這時候侍者看出不對來了，趕緊走過來攔在兩人中間。
“女士，請問您和這位先生認識麼？”因為看得出來羅金似乎不想搭理韋甜甜，那名侍者自然是希望可以用話拿住韋甜甜迫使她離開。
韋甜甜卻直接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打開後給那名侍者看了看，侍者一看之下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市警察局的刑警，他再看向羅金的眼神就有點兒畏懼的意思了，心裡顯然想著這傢伙不會是什麼殺人狂吧？
侍者怎麼胡思亂想，韋甜甜和羅金都不關心，羅金只關心對面那幢公寓裡的柳妍，而韋甜甜卻是認定了羅金不是什麼好鳥，拿著照相機一定是在偷拍。
“我現在懷疑你在偷拍對面公寓裡的人，你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現在你跟我走一趟。”韋甜甜聲音的底氣很足，跟她在警局裡是一個樣子，這一嗓子，直接讓屋頂上所有本就因為看熱鬧關注著這邊的那些客人紛紛低頭查看自己是否有走光的地方，別被這個變態的窺私慾者給拍了下去。
羅金這會兒沒辦法不說話了，眼看著侍者也讓到了一旁，而韋甜甜則已經有摸手銬的意思了。
“這位警官，我只是個攝影愛好者，我剛才有些走神，你怎麼就能胡亂懷疑我，還說什麼偷拍呢？你這麼紅口白牙的指摘我，總要有點兒證據吧！”
“證據？！哈哈，證據就在你的相機裡！你剛才肯定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羅金聽到這話，反倒覺得好辦了，並且也確定雖然僅僅只隔了幾個小時，可是因為自己形象大變，韋甜甜並未認出自己來。於是微微一笑，把手裡的相機遞給了韋甜甜：“既然警官認為我在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你自己看看我的相機裡有什麼好了。”
相機裡，除了剛才羅金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的時候隨手拍了幾張江景的照片，目的是試驗一下相機的監視能力之外，還真是什麼都沒有。
其他的客人見羅金如此坦蕩，心裡也就各自放心了，如果他真是個窺私慾，跑出來玩偷拍的，斷然沒有這麼大方就把相機給了那個女警。
韋甜甜這會兒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可是想到羅金剛才聚精會神的舉著相機對著對面那幢根本談不上什麼景緻的公寓看了半天，就一把接過了相機。這種數碼相機有個好處，存儲卡里的照片一目瞭然，查看一遍之後，確實沒有任何不合適的內容，事實上唯有幾張江景而已。
見韋甜甜也有點兒尷尬，羅金不想跟她過多的糾纏，他今天可是已經領教過韋甜甜那有些軸的性格。於是給了她一個台階，從她手裡取回相機說道：“警官，我知道你也是出於正義感，不希望有人騷擾其他市民的生活。不過呢，我剛才只是在取景，突然想到一些過去的往事，走了神，看起來就好像一直在拍攝著什麼似的。我想，這應該是一場誤會。”
韋甜甜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她基本認定羅金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侍者見狀，他們是有責任化解不必要的紛爭的，於是趕忙上前打圓場。
既然沒證據，總不能說人家對著某幢公寓發呆就是變態狂吧？韋甜甜也只好作罷。
羅金把椅子拉回來坐下的時候，韋甜甜卻又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好生熟悉，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於是又道：“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這話一說，周圍的客人，包括那名侍者，望向韋甜甜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尤其是站的最近的那名侍者，還躬身坐著請韋甜甜回座的姿勢呢。耳朵裡陡然聽見這麼一句話，再看看羅金，面貌英俊身材挺拔，別說女人看了會多看一眼，就連男人看了也不由得會產生幾分嫉妒，頓時就“瞭然”了，只是心裡在想，這女警官的搭訕方式也過於奇特了吧？直接誣陷別人是變態狂，就算你長的也很漂亮，男人怕是也沒胃口吃了。其實，以你的條件，衝著這位先生拋個媚眼，怕是兩人很容易就能勾搭上啊，何苦走這麼極端的路子。
韋甜甜就算是聽不到侍者心裡的話，光是看看這周圍的眼神，也知道這幫人都在琢磨什麼了。饒是她一貫自詡有顆爺們兒的心，這會兒也不禁俏臉發燙紅了起來。
羅金倒是顯出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主動遞了個梯子給韋甜甜，幫她下台：“可能是你們的職業習慣吧，每天面對的罪犯太多，容易產生懷疑的情緒。”換成平時羅金肯定沒這麼好心，鬧不好還會調侃韋甜甜兩句，可是現在他的心思都在對面公寓裡的柳妍身上，柳妍洗完澡換好衣服可是要出門的，要是被韋甜甜這麼一糾纏，非耽誤了事兒不可，所以才會出言幫她開脫。
韋甜甜也聽出羅金是在給她台階下，望向他的眼神不由的就多了少許感激。不過這也不足以讓韋甜甜放棄對羅金的懷疑，羅金剛才的舉動分明就是在偷拍對面的公寓，或許只是沒找到需要的鏡頭還沒開始拍而已。而且，對羅金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稍稍猶豫，韋甜甜還是點了點頭道：“可能是我認錯人了，抱歉。”說罷，小腰一擰，韋甜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不時的依舊往羅金這邊看上一眼，腦子裡只是在想著，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羅金。
侍者離開之前，也很有職業素養的對羅金小聲說了句抱歉，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先生，很抱歉打擾您用餐了，希望您不會因此對我們餐廳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您知道的，長得太帥有的時候真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韋甜甜一眼。
羅金啞然失笑，擺擺手，也不去跟那個侍者多囉嗦，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對面的公寓裡。
柳妍似乎準備出門了，重新舉起相機的羅金，看到柳妍已經穿戴整齊，開始俯身在沙發上取包了。羅金不再耽誤，站起身來扔下兩百塊錢在桌上，告訴侍者不用找了，急急忙忙就把相機塞進了包裡，然後快步朝著電梯走去。
腳步有些急，這讓本就覺得羅金神秘詭異的韋甜甜產生了更多的懷疑，她當即也扔下兩百塊，可是羅金已經關閉了電梯門，韋甜甜毫不猶豫的直接朝著樓梯間跑了過去，這讓其他的客人以及侍者都目瞪口呆，心說這姑娘其實也很漂亮啊，怎麼會這麼花痴呢？
羅金剛走出這家餐廳的門，就聽到耳機裡傳來一聲門響，然後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柳小姐又出去接孩子啊？”羅金連忙加快腳步，柳妍此刻也正好從公寓裡走了出來。
見柳妍在伸手攔車，羅金也便快步走到自己的車旁，進去之後柳妍恰好也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柳妍對出租車司機說道：“育才小學。”
羅金發動車上緩緩跟上，跟出租車之間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開出去不多遠，羅金就注意到後頭有輛摩托車似乎一直在跟著自己，從倒車鏡裡觀察了一眼，羅金立刻認出騎在摩托車上英姿颯爽的那位女騎士，正是剛才把自己當成偷窺狂的韋甜甜。羅金嘆了口氣，似乎已經預見到接下去的過程將不會太平了，只是他也不明白，既然韋甜甜根本就沒認出他來，為什麼會這麼死咬著不放呢？
遠遠的把車停在育才小學的門口，羅金看到柳妍下車後等了不到三分鐘，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從學校大門處跑了出來，隨即羅金就從耳機裡聽到柳妍似乎自言自語了一句：“小凱，對不起了，姐姐必須這麼做！”
沒等羅金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就看到那個小男孩很高興的朝著柳妍跑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柳妍姐姐，我們今晚吃什麼啊？爸爸媽媽今晚是不是要過來接我回去了？”
柳妍微笑著迎上前去，跟小男孩兒抱了抱，說道：“小凱想吃什麼啊？今天你爸爸媽媽要晚一些才能來接你，姐姐先帶你去個地方玩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不過我肚子有點餓了，姐姐先帶我去吃匹薩好不好？”
“正好姐姐要帶你去的地方就有匹薩，我們去那邊吃好不好？”
小孩子當然不會有什麼反對的，自然答應了下來，可是羅金卻已經預感到有什麼不妙之處，剛才柳妍的那句話，著實讓羅金覺得，柳妍恐怕不是這個案子裡的受害者，而是那個意圖謀殺的凶手……
之前載柳妍來的出租車並未離開，柳妍拉開車門，先讓沐恩的兒子上了車，自己隨即也鑽了進去。
“走吧！”這次，柳妍沒有說目的地，可是出租車司機也沒多問，徑直發動了車，朝前開去。
羅金眉頭一皺，跟上之餘掏出手機，給韓汝忠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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