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先下手為強】
賈琳所給出的線索還不止這些，而且是目前羅金和韓汝忠能夠得到的最大線索。
“既然有了一個破軍，那就一定會有其他人。而且破軍既然選擇了逼你現身，他也一定會想要逼其他的人現身的。”
韓汝忠說的不錯，羅金何嘗不知道？只不過破軍的話云山霧罩的，羅金一時之間也不知真假。
按照破軍所言，他前不久才鬧明白身份證號的事情，然後就很巧的發現了柳妍的案子，藉著賈琳學長的事兒，就追到了這裡。可是這話邏輯上沒什麼問題，羅金和韓汝忠卻都並不怎麼相信。
破軍沒必要一上來就交底，雖然根據韓汝忠查到的信息，破軍此人橫空出世在北方地下世界，的確也就是一年不到的事情。先是加入了一個小幫派，沒幾天就把老大給殺了，為了平息幫裡那些人的憤怒，破軍單槍匹馬的幹了一票大買賣，跑到外地劫了個珠寶行，幫裡的兄弟每人分了一筆錢之後，也就安分下來，尊他為老大，其實關鍵是因為那幫人看明白了，就算他們跟破軍拚個魚死網破，最後也是他們倒霉。
有了小班底的破軍，猙獰到令人吃驚，窮凶極惡到窮兵黷武，每次都是自己打頭陣，瘋子一般，很快在首都的地下世界裡，就再也沒有人願意招惹他，基本上他要什麼地盤對方就只能是忍氣吞聲的拱手送上。
當然有不服氣從外地找人的，無一例外的有來無回，而破軍也不滿足於一個城市，開始繼續北上，一個人連續將東北方向的幾個幫派給滅了。他這人有一點好，仗義疏財，當然，是純粹青皮的那種方式。錢在他眼裡就是狗屁，賺到的錢除了用度之外，都分給了手下人，手下人要是受了欺負，他一準兒要了對方的命。這麼一來，誰還不服他？跟著他的人又有面子又有進賬，憑著這份狠勁和把錢財當糞土的做法，他的勢力迅速擴大。
當別人都以為破軍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的時候，他又展現出超人的智慧。因為勢力範圍大了，收入自然也是日進斗金，除了手底下那幫人分走的錢，其他的都被他用來溝通白道上的警察和官員。他砸錢的狠勁比起他殺人的狠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許出去的數字搞不定，就直接加個零繼續砸，直到把對方砸的眼花手軟了為止。
這自然引起了北方地下世界原先那些大勢力的不滿，沒有他這麼做事的，破軍在搞定了白道之後，白道上的人自然也要投桃報李，其結果就是其他大幫派的生意和地盤屢屢受到掃蕩。不光是警方的行動，還配合著破軍掌管的幫派的挑釁，可是因為破軍的實力過於強悍，而從白道上那些人也奈他不何，最終有幾個幫派的老大就聚在一起，想要商量如何集中多方勢力一起除掉破軍。
也不知道破軍如何得知這幾個老大開會的地點，一個人提著兩桿槍就殺上門去。這種事換成普通人自然是有去無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是如果換成羅金來做，不敢說輕而易舉，可是達成目的之後全身而退，那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破軍自然也能做到，其結果就是那幾個幫派的老大全部死在現場，破軍臨走還很是囂張的直接把他們聚會的那個會所給炸了。這在北方曾經鬧得非常大，最終的結果是官方站出來解釋，說是埋在地下的煤氣管道爆炸，總算是勉強平息了輿論的壓力。而韓汝忠卻查到，為了這件事，破軍至少砸出去上億，在如此數額巨大的利益面前，官方也終究選擇了妥協。
從那之後，北方的地下世界反倒是平靜下來了，那些官員和警察們，也發現，地下世界的勢力在破軍這種搞法之下，近乎統一的局面，反倒是讓原本各個幫派之間的惡性競爭消於彌形，城市治安等等反倒好了許多，而對於破軍以往的那些歇斯底里的舉動，他們也就徹底放過去了。
破軍在這方面沒說謊，北方的地下世界，至少有七成以上都是他的勢力，大幫派幾乎沒了，完全被他控制，剩下的都是些他都不屑於去幹掉的小幫派。這大概是破軍也深知，水至清則無魚，真要是徹底一統了，政府和軍方是不會允許他擁有這麼龐大的勢力的，總歸需要有些小幫派讓那些官員傷點兒腦筋，反倒會要來尋求破軍的幫助，用地下世界的手段去解決問題。
這也算是一種智慧了，不到一年，破軍就成了氣候，現在也經常是一個高級官員的座上賓，穿西裝打領帶，人模狗樣道貌岸然的，也難怪韓汝忠說他過段時間鬧不好就要去競選人大代表了。
破軍既然擁有這麼大的勢力，要說查到了羅金的存在這並不讓人吃驚，可是羅金和韓汝忠卻絕不相信，這事兒才發生沒幾天，破軍憑什麼這麼快的就能得到消息？所以，羅金其實很懷疑，破軍早就知道關於身份證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又是通過什麼樣子的方式向破軍傳遞這種信息的。當然不可能也是一截手臂什麼的，肯定還有其他的渠道。
如果這種猜測成立，破軍其實早就知道那些號碼代表著什麼，那麼他尋找羅金，恐怕就不是偶然之舉，而是他一直都在從事的事情。換句話說，很有可能在其他城市還有人也回來了，只是，那些人，不管數量有多少，恐怕都已經凶多吉少，以破軍的實力，羅金他不敢動，不代表他不敢動其他人。羅金相信，如果那晚破軍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韓汝忠，韓汝忠就算長了翅膀，恐怕也飛不出那間屋子。由此可見，韓汝忠回來這兩年來，行事低調究竟有多麼的正確。
“這個是一定的，並且我懷疑在我回來之前，破軍已經幹掉一些人了。當然，也可能有些人已經同意跟他合作……”
韓汝忠對於羅金這句話，卻持反對意見，他搖搖頭道：“頭兒，你把破軍想的太善良了。如果他今天遇到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認為他會跟我談什麼合作麼？顯然不會，他只會直接殺了我，而絕不會允許有人在未來的某一天，去洩漏他的秘密。我們的那些經歷，無論被誰知道了，都會引發地震的。破軍這人，看似魯莽，實則心機深厚。”
羅金點了點頭，韓汝忠言之有理：“那麼說，除非回來的人也是榜上靠近前列的高手，否則都有可能已經被破軍殺了？”
韓汝忠又笑了笑：“即便是排名前十的高手，也未必就能活得下去。破軍在暗，他們在明，而那些傢伙實力雖然不錯，這兒就差了點兒……”韓汝忠點了點自己的頭，“否則，頭兒你也沒辦法在過去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已經成為榜上的第一高手，並且之後十餘年一直也沒人能挑戰你的位置了。即便有人的實力比破軍強，以破軍的腦子，幹掉對方也未必就是太難的事情。頭兒你不能把榜上的那些高手都看成跟你一樣啊。”
這些話雖然有吹捧的嫌疑，不過也有道理，而且韓汝忠沒有吹捧羅金的必要，都是自己人。
“我會保持對於其他人的留意，不過暫時只是發現破軍曾經消失過三次，每次都是幾天的時間，我估計，這三次消失的時間段，就是破軍去殺那些人的時候。雖然頭兒你的實力不用擔心破軍玩什麼花樣，不過還是略微小心些好。”
這一點，羅金倒是早就留上心了，他知道破軍在那個俱樂部裡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完全沒把握，真要動手，基本上就是自尋死路。但是以破軍的為人，他是不會允許羅金的存在的，更何況羅金現在明顯要擋他的道兒。
“保護好柳妍，我不希望她出事。”羅金擔心，破軍會從柳妍下手。
韓汝忠笑了笑：“這個我倒是覺得沒必要擔心，破軍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一旦他對柳妍下手，你一定不會放過他。在那邊的時候就是如此，頭兒你可是最護短的，別說我們被人欺負了，就算是我們惹了別人沒佔到便宜，你也一定會幫我們找回場子。我如果是破軍，寧願正面跟你為敵，也不會願意迂迴曲折的去找你身邊的人的麻煩。得不償失，殺了柳妍對他沒有半點好處，可是卻會招來你對他無止境的追殺。”
雖然韓汝忠的分析有道理，可是羅金依舊不是特別放心，柳妍現在對他而言，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那麼簡單了，她很可能成為最終破解那些秘密的關鍵。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安排點兒人保護柳妍吧，不能疏忽。”
“這個你放心吧，頭兒，沒有破軍我也會派人保護她的，不防著別人我也得防著沐恩和牢裡的李瑩。除非破軍親自動手，否則柳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破軍在這座城市裡的情況摸得怎麼樣了？”羅金問到，顯然，他已經決定先對破軍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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