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地球最強男人的戰記 作者：雷馮斯(連載中)

003 紅白的節操和古鐵的褲子

屏幕上的繁雜條目一閃之後不見，然後出現非常簡樸的三個條目。第一個是雷暴步槍的彈藥箱，一箱2000發子彈，價值1000星鑽，配4個空彈匣；第二個是裝填好的彈匣，50發裝，價值30星鑽。這兩個古鐵上次購買時都見過，不過這次他的威望有了提升，出現一樣新玩意——雷暴步槍彈鼓。介紹是伊姆文字，古鐵看不明白，不過揣測這個彈鼓能裝填四五百發的子彈，足夠讓雷暴步槍變成雷暴機槍，但問題在于古鐵的青琉璃不是雷暴步槍，只是使用雷暴步槍槍管的改裝沖鋒槍。這個彈鼓壓根沒法裝在青琉璃上。

    而且沖鋒槍的重點在于輕便靈活，笨重的彈鼓原本就不適合。古鐵也只略微感覺有些遺憾，並不是很在意。他上次還剩二十多個彈匣，大都是用毒矛帝蛙煉制的骨質彈匣。這些骨質子彈太漂亮，他不舍得先用。不過子彈就是子彈，該用還是要用的。上一次，古鐵攜帶五十個彈匣，後來提煉尸體制造二十多個。可是到了最後，提煉的二十多個基本上沒用。也就是說，他連打三四場，也只是用掉五十來個彈匣，平均每場十多個。

    這二十多個骨質彈匣差不多夠古鐵用兩場，但子彈永遠是越多越好，所以古鐵又購買二十多個，加上骨質彈匣湊夠五十個，足夠酣暢淋灕的大戰一通。——普通子彈的需求解決，但接下來要買什麼，古鐵又有些迷茫，紅尖彈和死亡狂熱都是毒液的作品，售貨機中沒得賣。紅尖彈倒是好說，他可以提煉尸體自己做，但死亡狂熱上哪找？紅白眨巴幾下小眼楮，戳戳古鐵的下巴，脆脆的說︰“古鐵哥哥，毒液姐姐給你一張芯片。上面有死亡狂熱的配方。”

    古鐵恍然大悟，在紅白小臉上吧的親一下︰“紅白，你真是能干的小貼心管家。”

    紅白開心得咯咯直笑，跳到箱子中拿出一個小盒子，從小盒中取出一枚芯片，拿在手里指著古鐵的手機。古鐵會意，接過芯片貼著手機背面，屏幕上就顯示一個對話框‘發現新的移動式硬件，是否進行聯通’。古鐵點擊確認後，手機界面自動進入到儲存芯片中。

    芯片中有很多圖標，包含著玩家生活、戰斗的方方面面，從個人的戰斗到團隊的戰術，從個人的生存和團隊的協調，從綠森的氣候地理到整個殺戮廢墟的概況。這簡直是一部豐富的百科全書。古鐵不知道毒液花都就時間準備這份資料，但絕對不會簡單。

    古鐵沉默一會，把信息復制到手機中，然後把芯片遞給紅白︰“麻煩你放在存儲箱中，再把老師那封信傳到我的手機里。我要研究研究，再決定怎麼購買東西。”紅白點點小腦袋，又脆脆的說︰“古鐵哥哥，你要有什麼話對毒液姐姐說，紅白可以給你送信喲。”

    “你能找到老師在哪？”古鐵驚喜的問。

    “不能，不過毒液姐姐在售貨機上買東西時，就可以收到信。”紅白說。

    “這真是太好了，紅白，你不僅是貼心小管家，還是勤奮的小郵差呢。”

    古鐵抱起紅白親親小臉，又給她100星鑽的小費，然後坐在棺材上看手機中的資料。他先看死亡狂熱的配方和制作方法，接著看玩家的生存法則和戰斗方式。毒液已經離開綠森，不會再有人暗中幫助他。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然後……去尋找毒液。他不是尋求毒液的庇護，只是想與她在一起。在這片除了破壞就是殺戮的廢墟中，她是他唯一的向往。所以他不能像第一次與血蠻土人戰斗時那麼無知，不能像第二次與昆塔等玩家戰斗時那麼愚蠢，不能像上次的連環戰斗那麼沖動。他要謹慎的生存和戰斗。

    在這之前，他要謹慎的選擇武器和裝備。

    ………………………………………………………………………………………………

    午夜零點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新一天的計時重新開始，售貨機也刷新商品。

    雖然綠森中的售貨機全部被砸了，但移動售貨機也是這時候刷新商品。綠森中每一個有經驗的玩家都在翹首盼望著那輛紅白色小懸浮車的來臨，但這一夜的零時零分，紅白正坐在古鐵的大腿上，捧著手機看死亡狂熱的配方，一邊看一邊碎碎念︰“泰若人的強心劑，5支，1000星鑽；隆斯人的紅龍血，5支，3000星鑽；邪眼人的煉獄爆矢彈，10發，2000星鑽；蜂伶人的蜂王漿，50支，4000星鑽；便攜式通用生化提煉儀器，1套，4400星鑽；便攜式通用醫用藥劑瓶一套，2000星鑽。嘛嘛，古鐵哥哥，總共要8200星鑽喲。”

    古鐵揉揉紅白的小腦袋，笑著說︰“紅白，這是幾倍的原價？”

    “二倍，這是給古鐵哥哥的特惠價。”紅白脆脆的說。

    給別人是三到十倍原價，給古鐵是二倍原價，這已經算是特惠了，不過古鐵可不打算這樣接受。他摸摸紅白的小腦袋，親親她的小臉，笑著說︰“紅白呀，一支伊姆人的強心劑，一支隆斯人的紅龍血，兩發邪眼人的煉獄爆矢彈，五支蜂伶人的蜂王漿，總共2000星鑽，可以調配一劑死亡狂熱。一劑死亡狂熱可以打仗一次。紅白，你想想啊，花兩千星鑽的興奮劑打一次仗，收一千多星鑽的人頭，是不是很虧本啊？”

    紅白眨眨小眼楮，脆脆的說︰“古鐵哥哥，你算錯了？”

    “什麼錯了？”古鐵不解的問。

    “死亡狂熱要與寧靜之雨搭配使用，寧靜之雨原價是1200星鑽，翻倍後是2400星鑽。如果古鐵哥哥一戰要用20個彈匣，子彈還要花600星鑽。嘛嘛，古鐵哥哥的一次花費是5000星鑽。”紅白笑眯著小眼楮，脆脆的喊︰“一個人頭鐵定虧，一次三殺就保本了。”

    古鐵听得心驚肉跳，原本以為一次戰斗的成本只是彈藥和興奮劑，卻忘了興奮劑要跟治療藥配套使用，治療藥還要花星鑽。相比之下，幾十星鑽的雷暴步槍子彈反而可有可無。他干咽一口唾沫，沉聲說︰“紅白，你可以幫哥哥一個忙嗎，哥哥可以給你好多小費。”

    “古鐵哥哥打算給紅白回扣，然後讓紅白給特價商品嗎？”紅白笑眯著小眼楮說。

    古鐵頓時尷尬了，暗暗咒罵自己愚蠢。紅白是殺戮廢墟銷售業的唯一壟斷霸主，什麼樣的客戶沒見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點小伎倆。他以為這次肯定要被羞辱了，沒精打采的點點頭。哪知道紅白開心的點頭說︰“好的，紅白要十個點的提成。”

    “什麼？”古鐵喜出望外的問。

    “古鐵哥哥買10000星鑽的貨物，就要給紅白10%的提成，也就是1000星鑽。”紅白笑眯眯的說︰“另外還有一個要求，古鐵哥哥撿到八成新和更新的裝備，不許吃了，不許拆了，不許送給別人，要賣給紅白。紅白可以給哥哥五折的回收價，怎麼樣？”

    “為什麼八九十成新的裝備一定要賣給你？”古鐵不解的問。

    “紅白把裝備翻新一下，當做全新裝備賣給別人呀。”紅白笑眯眯的說。

    古鐵瞪大眼楮嘆了口氣，笑著說︰“紅白，你實在太會理財了。”

    紅白咭的一笑，舉起手機脆脆的喊︰“古鐵哥哥，6400星鑽，成交嗎？”

    古鐵愣了愣，連忙說︰“成交。”

    紅白興奮的搖晃小尾巴，甜甜的喊︰“古鐵哥哥，你還要買什麼？”

    “給我找一些我能夠使用，並且與游騎兵胸甲兼容的護具。”

    古鐵搞定死亡狂熱的配方之後，便琢磨弄一套安全可靠的鎧甲。毒液可是說得明白，最終的贏家不是在每場戰斗中都勝利，而是在每場戰斗中都生存，那一套給力的鎧甲是必須的。游騎兵胸甲可以保護他的軀干，但他的四肢還處于無防護狀態，護甲值為負。

    紅白眨巴著小眼楮瞅瞅古鐵的游騎兵胸甲，脆脆的說︰“古鐵哥哥，這游騎兵胸甲是伊姆人的裝備，與游騎兵胸甲兼容的戰斗服，一般也只有伊姆人的裝備。伊姆人的機械技術、隆斯人的生化技術、艾爾達人的靈能技術都是多元宇宙做頂尖的，最基礎的裝備都非常非常貴，可不是紅白故意騙人。而且，紅白不知道哥哥的關注度夠不夠。”

    紅白話音剛落，古鐵面前的售貨機櫥門連續閃爍，刷新了半天都沒出現什麼商品。古鐵知道自己的聲望不夠，只能買伊姆人的子彈，還沒法買伊姆人的裝備，便嘆息道︰“算了，我去……”紅白卻不高興的鼓起小臉，齜牙咧嘴瞪大小眼楮，豎著尾巴氣鼓鼓的說︰“哼，紅白才不會這麼認輸，不就是伊姆人的裝備嘛，紅白絕對有辦法弄到。”她像發狂的小狗一樣蹲在古鐵的大腿上，兩只小眼楮賊亮賊亮的瞪著屏幕，仿佛要沖上去咬售貨機。

    突然間，屏幕上出現一道條目，字體類似古鐵購買雷暴步槍子彈見過的文字。紅白得意洋洋的笑了，甩手一個響指，條目就自動展開。這是一條厚重的褲子，膝蓋和更下面是金屬護甲，襠部、臀部和大腿是網面的縴維材料，腰部有一條金屬腰帶。

    “我的關注度不夠，這是哪來的？”古鐵驚喜的說。

    “在大陸的另一頭，一個伊姆人玩家正在售貨機前購物，紅白告訴他高價回收舊貨，八成新的裝備可以七折回收。嘻嘻，其實紅白查過他的存儲箱，知道他收藏著一條備用的游騎兵護腿甲，成色是八成新，所以才這麼對他說。他果然心動了，把游騎兵護腿賣給售貨機。”紅白得意洋洋的搖晃小腦袋和小尾巴，小眼楮都眯成月牙兒︰“紅白把這套裝備繞過系統倉庫，直接送到這里給。嘛嘛，如果哥哥要，紅白就把它修改尺寸再翻新一下。”

    古鐵在價格欄處沒見到價格，就問︰“要多少星鑽？”

    “如果古鐵哥哥要買，就原價給古鐵哥哥，8800星鑽。”紅白脆脆的說。

    古鐵頓時傻掉了，揉揉耳朵再捏捏紅白的小嘴，干巴巴的問︰“多少？”

    “八……千……八……百……星……鑽。”紅白一字一句的喊。

    古鐵擦掉額頭的冷汗，干巴巴的問︰“價值8800星鑽的褲子？”

    “這不是褲子，這是護腿甲，伊姆人出品，必屬精品。”紅白見古鐵表情為難，就手舞足蹈的解釋︰“這套護腿甲可以與游騎兵胸甲連接，直接在個人終端中控制。它放火放水還透氣保暖，從火中水中趟過去一點事都沒有。它是外骨骼結構，防護效果非常好，防彈、防鈍器、防能量攻擊，就算坦克從腳上碾過去，古鐵哥哥也能若無其事的說‘嘿，伙計，你該減肥了’。最最重要一點，它看著非常厚，其實很輕，完全不會妨礙行動。”

    “不妨礙行動，這很重要嗎？”古鐵問。

    “當然重要，防御與負擔的比例，可是所有鎧甲的技術難題，防御越高，鎧甲質量越大，負擔越大。如果要減少負擔，必須要削減鎧甲的質量和尺寸，必然要減少防御。”紅白脆脆的說︰“游牧人的游騎兵鎧甲有著等同輕甲的防御力，但負擔幾乎沒有，這可是極品。”

    “8800星鑽也是極品。”古鐵說︰“放在地球上，我都能搞一個坦克連了。”

    “可是一個連的坦克，也不能像游騎兵護腿甲一樣保護古鐵哥哥的左腿、右腿和中間。”

    紅白瞪著小眼楮站在古鐵的大腿上，挺著小胸脯踩踩古鐵的襠部。古鐵唉喲一聲，連忙抱開紅白放在地上，紅著臉干巴巴的說︰“紅白，你要淑女，可不能這麼……”紅白氣鼓鼓的叫︰“紅白說錯了嗎？古鐵哥哥可以把坦克裝在褲襠里保護小雞雞嗎？”

    古鐵一下就被說服了，嘆息道︰“8800星鑽是原價嗎？”

    紅白見古鐵語氣松動，又露出甜美的笑靨，甜甜脆脆的喊︰“是的。”

    “可紅白是七折回收的。”古鐵說。

    “三折是紅白的勞務費，這可是紅白專門拐過來的。”紅白笑嘻嘻的說。

    “八折好不好？”

    “一個星鑽都不能少！”

    “八五折？”

    “半個星鑽都不能少！！”

    “九折？”

    “四分之一個星鑽都不能少！！！”

    古鐵沉默一會，苦笑著說︰“好吧，8800星鑽的褲子，我現在還是買得起。”

    “按照先前的規矩，紅白還有一成的回扣。”紅白說。

    古鐵突然想起第一次甦醒時，被綁架之後的第一次甦醒，曾在新手售貨機中與遴選者對話。遴選者當初怎麼說泰拉來著——“泰拉會是你最喜歡的伙伴，也是你最厭惡的敵人，你日後會知道為什麼。”現在，古鐵終于明白遴選者所說的‘愛恨交加’。

    古鐵嘆息道︰“紅白這麼可愛，怎麼可以不給一成的小費呢？”

    紅白笑眯眯的搖搖尾巴，又甜甜的說︰“哥哥還要什麼？”

    古鐵看看黑暗的地下室，苦笑著說︰“給我一個帶夜視鏡的頭盔。”

004 當一只劍仙妹子迎面飛來時

【過度劇情提要︰紅白在古鐵身上大賺一把後，就親親熱熱的與古鐵擁抱告別，去痛宰其他的玩家。古鐵留下來調配死亡狂熱，畢竟游騎兵胸甲中的六劑死亡狂熱已經用掉三劑。因為不熟悉儀器的使用，他第一次失敗，第二次也是失敗，轉眼糟蹋了兩千星鑽。】

    沉悶昏暗的地下室中，只有小手電釋放著伸手看不清五指的弱光，古鐵正戴著新買的頭盔，正用新買的鎢合金工具撬一顆粗長的子彈。這頭盔的帽檐下有一副類似運動護目鏡的寬大眼鏡，鏡片是不透明的茶色，邊緣裹著厚實的塑膠，恰到好處的貼著鼻梁和臉頰——這是一個先進的防彈盔，從內到外都是某某外星人的科技，價值2400星鑽。價格確實高，但確實是一分錢一分貨，古鐵不知道頭盔的防彈效果怎麼樣，但夜視鏡確實很舒服。

    據他所知，在地球上，美軍的夜視鏡就是一個又長又粗的望遠鏡，視野是綠色的，不僅狹窄還很模糊。這個夜視鏡跟運動護目鏡差不多，近距離的視野非常的清晰，基本上就是白天的普通視野，甚至更加清晰。因為光都是有明暗面，明面額外明亮，背對光源的暗面不容易看清，而這夜視鏡的視野中，就沒有明暗面的差別。古鐵把調到微光模式的手電照耀儀器，可以看見被照亮的正面，也可能看見背面陰影中的紋理。多虧這個手電，古鐵才能在黑夜中精確的進行制取‘死亡狂熱’的實驗，不用擔心自己看不清實驗細節。

    如果什麼看錯了，絕對不是夜視鏡的問題，而是他眼楮的問題。

    憑借夜視鏡的清晰視野，古鐵切開這枚子彈，把彈頭從彈殼中緩緩剝出。這枚子彈是邪眼人的煉獄爆矢彈，200星鑽一發的給力玩意。它的個頭不大，粗細跟二號電池差不多，長度將近兩節二號電池，但足夠轟飛地球上的任何一輛坦克。——順帶一提，爆矢彈就是一種微縮成子彈的火箭彈，彈頭從槍中射出後，會像火箭一樣噴火前進。煉獄爆矢彈就是彈頭中裝著一種危險品的特殊爆矢彈，古鐵就是要取出這種危險品制藥。

    古鐵抽出彈頭後，換上其他工具拆結構更復雜的彈頭。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拆煉獄爆矢彈，動作已經相當熟練，很順利的拆開彈頭，從里面取出一支小拇指頭大小的陶瓷管。他把這支陶瓷管先放到一邊，接著取出另一枚煉獄爆矢彈中的陶瓷管，把兩支陶瓷管放在一起。

    他拿著兩支陶瓷管來到另一張桌前，查看桌上正在運行的儀器。這是價值2200星鑽的便攜式通用生化提煉儀器，它的外殼是一個大手提箱，箱蓋內側是液晶屏幕，顯示著儀器運行進度。這是唯一顯得先進的結構，儀器本身很不起眼，就是一個黑乎乎的大盒，中央有一個裝藥口。操縱方法也很簡單，古鐵按照毒液的教導在屏幕上輸入煉制程序，儀器會按照程序定時打開裝藥口，古鐵把改裝的藥物送入裝藥口中，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過了一會，屏幕上出現一個閃爍的對話框︰“請加入‘炎魔之血’”，裝藥口同時開啟。古鐵小心翼翼的擰開兩只陶瓷管，把里面的紅色發光液體倒入裝藥口中，直到沒有任何液體流出，才點擊對話框上的確認鍵。裝藥口隨後關閉，古鐵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該做的都做了，古鐵只要等八十分鐘後，來檢查制取的藥劑是不是達到標準。

    他推起夜視鏡摘下頭盔，揉了揉眼楮長喘幾口氣，又戴上頭盔拉下夜視鏡，收拾先前拆開的煉獄爆矢彈。三次調配總共拆了六顆煉獄爆矢彈，爆矢彈的火藥可是與紅尖彈一個級別的，六顆煉獄爆矢彈的火藥一起爆炸，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收拾好東西之後，古鐵背上鼓鼓的背包，提起青琉璃走出這個地下室。他前半夜琢磨著買東西，後半夜忙活著調配死亡狂熱，不知不覺一整個晚上沒吃東西，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響。

    最大的尷尬在于，他光顧著買大件裝備，忘記買食物，現在不得不出門找吃的。

    ………………………………………………………………………………………………

    穿過一條迂回的地下走廊，古鐵站在一條通往地上的階梯前，在這能看到出口處的雪亮月光，能聞到地表吹來的新鮮空氣。他精神振作許多，同時也暗暗的提高警惕。地上傳來無休止的蟲鳴，還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時不時還有一陣陣的怪異鳥叫。這是一個好兆頭，表示附近沒有危險的怪獸和玩家。他小心翼翼的避開碎石和枯枝，一步步的登上台階，在月光明亮的出口處蹲下，觀察這片皎潔月色下的廢墟森林，荒涼又生機勃勃。

    兩輪明月、滿天繁星和先進的夜視鏡相互作用，創造出一種讓人驚嘆的奇妙世界，夜空如同一片沒有邊際的純黑天花板，上面瓖嵌著無數盞潔白的日光燈，兩輪明月是最主要的光輝之源。近處的周圍明亮清晰，能清晰看見綠色的草叢和灌木、黑色的土地和灰色的廢墟，沒有陰影，沒有昏暗，給人一種洞悉一切的掌控感。不過這種明亮和清晰隨著距離的增加逐漸減弱，越遠就越昏暗模糊。遙遠處的高樓和森林是一片片的陰影輪廓。

    古鐵蹲在出口左右觀察一會，沒見到任何異常才小心翼翼的出發。俗話說‘走夜路會撞見鬼’，古鐵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只知道晚上有很多危險的猛獸，很可能走著走撞見怪獸，然後變成死鬼。如果不是肚子餓得厲害，古鐵還真不願意現在出門。

    兔子不吃窩邊草，打獵也是一樣。如果在窩邊狩獵，留下的血腥味可能引來怪獸和玩家。所以古鐵先繞著出口探索一圈，然後去幾條街道之外的森林中狩獵。他運氣不錯，很快找到一棵橫倒在地上的腐朽樹干。朽木是許多幼蟲的最愛，這些幼蟲通常是蛋白質含量非常高，完全沒有毒害的美食。古鐵一見到這棵樹干就很高興，取出匕首撬開一塊樹皮，果然找到一條大拇指粗細，又肥又白的幼蟲。經過博物百科的掃描確認，這蟲子的蛋白質含量達到90%，幾乎全身都是蛋白質。這讓古鐵很是高興，要知道牛肉的蛋白質含量才20%。

    古鐵折下一條細樹枝，削成一根長木簽，把木簽插入蟲子的菊花。這麼一來，這蟲子就沒法動彈了，古鐵可以安心的尋找更多的蟲子。沒過多久，古鐵收集到五大串蟲子，又收集一群剛剛剝下的枯樹皮，然後跑到附近的一座破舊樓房中，尋找合適的房間點火。

    火光煙霧並非一定會吸引敵人，問題在于怎麼生活。在白天，煙霧會暴露自己；在黑夜里，火光才是暴露的直接原因。所以崎嶇的山洞和足夠封閉的房間都可以生火。而且干燥的樹皮沒有多少煙霧，在封閉的空間中也不會嗆到自己。古鐵找到一個不錯的房間，這里的窗戶全被坍塌物堵死，只有一扇破門，門對著走廊，走廊也不直接對著外面，根本不用擔心被人從外面看見火光。他在這個房間內點燃那些枯樹皮，坐下來慢慢的燒烤蟲子。

    烤蟲子的時候，古鐵又取出手機看毒液的資料。既然現在是夜間出行，他也跳著看夜戰的資料。毒液的敘述很詳細，從夜行需要的特殊裝備到夜戰的特殊武器，從夜行的禁忌到利用這些禁忌獲取夜戰的優勢。打比方說，在漆黑的夜里，一點火光也能傳到幾里外，在空曠處生火絕對會吸引敵人和怪獸，但只要布置妥當，火光也是絕妙的誘餌。在夜戰時，一枚突然爆發的強力閃光彈會讓敵人暫時失明。如果被敵人逼迫得走投無路，就設法到處放火，那麼敵人勢必擔心會自己是捕蟬的螳螂，屁股後面可能跳出一只黃雀。

    “不點火是堅決不點火，可該放火時還是要放火啊。”古鐵看得十分贊嘆，拍拍戰術腰帶左側的一組掛鉤，自嘲的嘆息︰“呃，我還是太嫩。”這組掛鉤可以掛六顆手雷，包括爆炸手雷、燃燒手雷、閃光手雷等等。不過先前購物時麻煩事太多，他忘記買手雷，所以掛鉤上什麼都沒有。現在看這毒液的野戰資料，他心癢癢的只想放火，可唯一的放火工具只有打火機。古鐵看看篝火旁的高蛋白肉串，拿起一塊木柴放進火中，自嘲的嘀咕。

    “我這次出來是吃飯的，不是打仗的，沒帶就沒帶吧。”

    古鐵又看一會手機中的資料，然後拿起一串烤得差不多的肉串吃起來。這些蟲子肥肥白白的，長相不怎麼符合審美觀，不過烤熟後的口感相當不錯，非常的耐嚼，跟牛皮一樣，味道讓古鐵想起雞肉烤腸，只可惜沒有鹽和調料，味道有些淡。

    吃光五串烤肉後，古鐵又坐著休息一會，然後踩滅篝火拉下夜視鏡，略微不舍的走出溫暖又安靜的‘餐廳’。野外比先前更冷，古鐵呵一口氣，通過夜視鏡能看到一大團濃濃的白霧。一陣冷風迎面吹來，讓剛剛結束烤火的臉一陣刺痛。他沒有手表，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但揣測黎明應該即將來臨。因為黎明前的那一刻，是一天中最黑暗和最陰冷的時間。古鐵站在破樓的門口觀望，沒有急著立刻出去。剛剛一邊烤火吃東西一邊看夜戰資料，他注意力有些分散，所以現在先吹吹冷風提提神，一邊集中注意力，一邊觀察周圍。

    夜景依然是那麼美麗，蟲鳴依然是那麼熱鬧，古鐵沒有見到任何異常，才躡手躡腳的走出破樓。現在應該回庇護所，但他沒有直接往回走，而是繞著庇護所巡邏。毒液在資料的某一篇中著重強調過這麼做的意義，偵察可能的危機，擺脫可能的追蹤等等。

    紅白給古鐵挑選了一個很不錯的庇護所，周圍非常安寧，古鐵沒有見到一個猛獸的足跡或者糞便，也沒有玩家的戰斗痕跡，干脆擴大巡邏的範圍。現在回去還早，熟悉地形也是有好處的。他走著走著，突然听到嘩嘩的流水聲，便提高警惕循著水聲找過去。

    這是一條有些眼熟的小河，寬度跟古鐵和紅石初遇的那小河差不多，顏色和水草都相似，很可能就是同一條。古鐵想起那條小河中有美味可口的檸檬魚，忍不住有些嘴饞。如果這條河就是那條河，應該也有檸檬魚才是。不過夜視鏡看不清水下，只能看見一片月光和星光的倒影。古鐵吞咽一口唾沫，在心中嘀咕︰“反正剛剛吃了一肚子蛋白質，肚子也不餓，等天亮之後再到這里看看，有魚就是有魚，沒魚就是沒魚……呃，要打雷了！？”

    他突然看見河面上亮光一閃，仿佛天上的閃電被河面反光。可夜空依然是繁星璀璨月光皎潔，只有些許的薄雲，不可能有閃電霹靂。古鐵瞅著夜空琢磨一會，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又看見河面的連續幾次閃光。這下古鐵確認了，光源不是天上，只能來自其他方向。

    河兩岸是茂密的樹叢，就算有光也照不到河面上，那光只可能來自上下游。古鐵看見河邊的一棵大樹引起古鐵的注意，它有一根樹枝向河中心伸出。他用靈能牽引身體，輕盈的跳到樹枝上，然後沿著樹枝走到河中心上方，向著上下游的夜空眺望。

    在河邊的森林中，視野被樹木阻擋，古鐵不知道小河通向何方，直到現在才發現了驚喜。這條小河應該是人工開闢的運河或者溝渠，河道筆直的通往市中心。古鐵順著下游望去，能清晰看見市中心那片高聳入雲的高樓。時不時有電光和火光在下游的河道附近閃現，讓河面一下接一下的閃光。古鐵能看見閃光，卻听不請爆炸聲，這表示戰場不會太近，但也不會太遠，相距四五公里的樣子。古鐵如果加快速度趕過去，或許能撈到一些便宜。

    古鐵摸摸空蕩蕩的戰術腰帶，猶豫一會還是在樹杈上坐下，遠遠地望著火光發呆。其實他很想去的，他有三支死亡狂熱和滿滿的子彈，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只不過毒液說過，每一場戰斗，都要有如臨大敵的壓力，都要有全力以赴的決心，在戰斗中發揮最大的力量。這句話很有道理，他現在的狀態，只能干掉比較孱弱的玩家。如果踫上鎧甲堅固的玩家，沒有紅尖彈確實很難打。而且他除了夜視鏡，就沒有任何夜戰的戰術武器。

    所以古鐵咬咬牙忍了，就當看一場煙花表演。

    又一道電光飛起，伴隨著一道道曳光彈的美麗曲線，古鐵沒有在意，就像一個不認真看煙花的游客。但過了一會，他跳到枝杈上端起槍，嘆息道︰“不要把，我今晚真心不想打。”他可以趕緊走開，但不知道為什麼，雙腳像生了根一樣牢牢的站在樹杈上。

    這道電光飛起之後就沒有落下，沿著河道快速向上游飛行。簡而言之，就是直奔著古鐵沖來。古鐵起初還想過逃跑，可看見電光的輪廓之後，就不大願意走了。正在飛來的是一個妹子，穿著迎風招展的寬松衣裳，踩著一把閃閃發光的巨型劍上，風采宛若……劍仙。

    是的，從古鐵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妹子非常非常像劍仙。

005 天大的實力也比不上天大的運氣

在夜視鏡的視野中，古鐵看見一個妹子正很快飛來。距離還有些遙遠，古鐵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依稀看見她縴細婀娜的曲線，隨風起舞的衣袖與衣擺，酷似中國古代的漢服仕女。她腳下踩著一把巨型大劍，像玩滑板的嘻哈少年一樣在空氣中快速飛行。藍白色電光糾纏在她全身上下，從衣袖上到巨劍上，為她增添讓人望而生畏的威武氣息。——漢服仕女、踩在腳下的巨劍，凌空飛行，神秘的超自然能量，這些元素加起來就是……

    古鐵一下就看傻了，忍不住嘀咕︰“我的女神啊，連劍仙都有。”

    不過劍仙妹子可不塵脫俗飄渺瀟灑，她貼著河面向上游急速飛行，一邊飛一邊回頭觀望，不斷左拐右拐的閃避後方敵人的射擊，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在她的後方，一個同樣高速飛行的玩家正緊追不放。古鐵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看見他噴射出的火焰尾跡，武器的槍口焰，槍彈擊中河面激起的水柱。時不時閃爍的槍口焰表明，他的射擊並不密集。但河面上高高沖起的水柱表明，他的火力非常猛烈，跟地球上的攻擊機的機炮差不多。

    古鐵瞅瞅風采十足的劍仙妹子，再看看更遠處的玩家，知道自己應該走了，越快越好，躲得越遠越好。這個劍仙妹子看著就很強，後面那個玩家顯然更強。如果他有紅尖彈，或許能安排一個妥當的戰術。但憑他現在的火力，不論對哪個玩家都明顯沒把握。

    古鐵暗暗的嘆了口氣，趁兩個玩家注意到自己之前轉身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一步也沒有停留——這只是他的期望。事實上，他確確實實是頭也不回的離開樹干，不過走到岸邊就猶豫了一會，然後鑽進一個茂密的灌木叢。他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過兩個凶神惡煞從河面上飛過去，不能說岸邊就是是非之地。他知道自己的準備不足，所以也不打算參戰，只是想瞅瞅劍仙是什麼樣子。她是不是妹子，水靈不水靈，挺拔不挺拔。

    古鐵耐心的等待著，很快听見隆隆的轟鳴聲，仿佛噴氣機正從低空掠過。兩個玩家的飛行速度顯然很快，會從他眼前一閃而過，能夠觀察的時間很短暫。所以他瞪大眼楮瞅著河面，屏住呼吸集中精神，排除一切雜念，眼楮一眨都不眨。沒過多久，他先看見急遽接近的亮光，隨後看見一個身材非常凹凸的妹子，胸脯不大，但尖尖挺挺的讓人感覺非常美好。不過古鐵沒看清她的臉，因為她正回頭看後面的玩家，把後腦勺對著古鐵。

    古鐵猛地想起一件事，心咯　一下，緊張得在心中大吼︰“快看前面。”

    妹子似乎感應到古鐵的呼喚，扭過縴長優雅的頸項看向前方，但是太遲了。她扎扎實實的一臉撞上一條粗壯的樹枝上，就是古鐵剛剛站著的那條。“我的女神啊，九天仙女下凡塵，臉先著陸。”古鐵暗暗的沉痛嘆息，隨後見到一系列非常不可思議的巧合。

    劍仙妹子一臉撞在樹干上，能量盾吸收撞擊的傷害，但她的身體連同巨劍一起，像鐘擺一樣高高揚起，就是以頭為軸心旋轉一百八十度。追擊的玩家完全料不到對手能耍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特技，所以一直保持全速追擊。當他看見對手的鐘擺旋轉時，已經來不及減速變向，一頭向前撞去。劍仙妹子旋轉半周之後還在旋轉，巨劍牢牢的連在腳上，就像巨大的鋤頭一樣落下。追擊的玩家猛的撞在劍頭上，然後跟劍仙妹子一起翻滾著飛起。

    古鐵仰望著越飛越高的兩個玩家，傻乎乎的嘀咕︰“我什麼都沒干。”

    兩個撞成一團的玩家翻滾著飛起又翻滾著落下，在空中劃出一條歪歪斜斜的拋物線，然後砸在不遠處的森林中。古鐵拔腿就沖過去，一邊跑一邊猛點右臂內側的手機屏幕，先是啟動游騎兵胸甲注射死亡狂熱，接著啟動魅魔音樂盒播放圓舞曲。振奮戰意的旋律隨後響起，接著是在極寒中噴發的炙熱，他興奮得心怦怦狂跳，奔跑的步幅驟然加快許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麼好的機會，他放著不管會遭天譴的。

    ………………………………………………………………………………………………

    兩個玩家剛好砸在一棟五層樓中，把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破樓房砸得坍塌半座。古鐵飛奔著找過來，可一看見坍塌一半的危樓就停下腳步，挺直脖子貓著腰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碎牆斷磚的堆積物中不斷發出稀里嘩啦的響聲，不斷有碎石塊稀里嘩啦的落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下面鬧騰。古鐵在靠近堆積物的一棵大樹後蹲著，端著槍瞪大眼楮等著。兩個玩家顯然還在下面，至少有一個活著。如果不出意外，這個馬上要出來了。

    沒過多久，一段電光閃爍的劍尖噌然沖出碎牆堆的側面，接著井噴式的沖出大量電光閃爍的飛劍。大大小小的碎牆和石塊被掀開，稀里嘩啦的散落一地，接著爬出一個灰頭土臉衣衫破爛的少女。她嬌小縴細，大概不到一米六高，臉蛋被鮮血和灰塵污染，看不出是漂亮還是丑陋，但五官輪廓還是很端正，臉不大，鼻子也不塌，嘴唇也很小巧。古鐵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御劍飛行的姿勢，還真會以為她是地球人。這讓他很是喜歡，見過這麼多近似地球人的外星人，終于看見一個酷似地球人的外星人，還是充滿東方風韻的小美女。

    “不錯的妹子，挺適合當做最後一件祭品。”

    古鐵咧嘴笑了，不等少女站起來就瞄準她的後背開火。無形的能量盾包裹她的嬌軀，槍彈打在上面只能激發一陣漣漪波紋。少女吐出口中的灰塵，抓起一把碎石撒向古鐵，同時快速詠唱咒語。這把碎石便凌空變成一片密集的飛刀，像魚群一樣群涌而至。

    一把飛刀突然加速沖出‘魚群’，奇快無比的射向古鐵。古鐵後退一步避開，發現兩把飛刀加速射來，不得不再退兩步。兩把飛刀與他擦身而過，可又有三把飛刀呼嘯著射來。古鐵連忙繼續閃避，同時也注意到大眼楮劍仙妹子的動作。她從衣服內掏出一張紙，吐一口血在上面，然後把紙按在地上詠唱咒語。濃密的沙塵從地上涌起，非常詭異的環繞她旋轉。古鐵不知道這個法術是什麼，只知道她準備得越多，他的情況越不利。

    又有四把飛刀呼嘯射來。古鐵心一橫一咬牙，抬起右手護在面前，向著女玩家強沖過去。四把飛刀一起釘在游騎兵胸甲上，但叮叮當當的彈開，只是讓他略微踉蹌一下。女玩家看他一眼，另一只手輕輕比劃幾下，又有五把飛刀快速沖來，狠狠的釘在他的膝蓋和大腿上。很顯然，女玩家見古鐵的胸甲很硬，就打算攻擊古鐵的下半身。但古鐵的褲子與胸甲是成套的，價值8800星鑽。五把飛刀在雙腿上劃出一片片火光，仍然沒阻礙古鐵的腳步。

    古鐵飛奔著沖入彌漫的沙塵中，伸出左手抓向女玩家，但被一層無形的牆壁阻擋去路。他隨後猛烈驅動袖劍，大量的注入靈能，命令它盡量快的彈射。一時間，三稜刺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能量盾，引發能量盾的劇烈波動。沒過多久，古鐵的左手不再有阻礙，穿過能量盾一把抓住女玩家的肩膀，讓袖劍嘩嘩的猛捅。這嬌小的女玩家很是嬌嫩，肩膀一下被高頻穿刺弄得稀爛，痛苦得痙攣著呻吟，無助的跪倒在古鐵跟前。

    “我輸了，讓我有尊嚴的結束，否則我會詛咒你。”她看古鐵一眼，咬著牙齒說。

    “我不會殺你，但我不能決定你最終是死是活。”

    古鐵一拳打在她的臉上，把她打暈放在地上，然後取出治療包為她止血。但碎牆亂石堆又一陣稀里嘩啦的轟響，大量的石塊隆隆的翻開，沖出一個渾身鐵甲的巨大玩家。他足足比古鐵高出半截，從頭到尾都是金屬鎧甲，看著就像一只微縮成兩三米高的高達。

    他的護胸似乎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撬了出來，露出一大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胸膛。古鐵知道這微型高達玩家是什麼人，也知道他胸口的破裂是怎麼來的，就是撞在劍仙妹子的巨劍上。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噴霧罐，端起槍瞄準他的胸部。但微型高達反應也很快，立刻抬起左臂擋在胸口。古鐵對著左臂一通掃射，打得護臂上火星飛濺，但沒有實質性的結果。古鐵並沒停止開火，對著微型高達玩家繼續掃射，打得他渾身上下都火星飛濺。

    微型高達側身對著古鐵，左手繼續護胸，右手拔出戰刀沖向古鐵，怒吼道︰“她是我的。”

    古鐵原本還有些忌憚，可看見他拔刀沖上來，就明白他的槍炮不是壞了就是丟了，心頓時放下了。他輕哼一聲，張開左手對著微型高達，從五指上釋放出五股強力的靈能鎖鏈。兩股纏住微型高達正在邁出的前腳，用力的向上一拉；兩股纏住微型高達的後腳，用力的向前拉；一股纏住微型高達的頭部，用力的向後拉。五股靈能鎖鏈一起猛地發力，微型高達就被拉得雙腳高高飛起，整個人橫著砸在地上。重摔讓微型高達動作變形，左手無意識的放開胸口。古鐵迅速換上新彈匣，對著胸口一通掃射，打得模糊的血肉上濺開幾朵血花。

    微型高達胸膛硬得很，立刻又捂住胸口，咆哮著站起撲過來。古鐵又用靈能鎖鏈去拉扯他的雙腳，但他這次學乖了，不急著沖上來，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這麼一來，古鐵的拉扯就像蚍蜉撼大樹一樣徒勞。古鐵見他這麼悠閑，就抱起女玩家轉身就跑。

    微型高達一見就急了，放開大步追向古鐵，卻又被古鐵絆教摔倒。不過這一次，他死死的捂著胸口，不讓古鐵有可乘之機。古鐵見他這麼頑強，也有些佩服，冷冷的說︰“成為偉大傳奇的玩家，不是百戰百勝的玩家，而是經歷每一場戰斗，都能夠活下來的玩家。你可以繼續跟我糾纏，只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很快會被聞訊趕來的其他玩家干掉。你應該算算自己在先前的戰斗中，愚蠢的引發多少次閃光和爆炸，大概能引來多少玩家。”

    古鐵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警惕微型高達的動作。微型高達翻身爬起，看古鐵一眼吐出一句不知名的咒罵，大步跑向另一個方向。古鐵暗暗的嘆氣，心中充滿了別扭。如果還是前幾天的他，肯定跟微型高達繼續胡攪下去。微型高達傷勢很重，又沒有射擊武器，他只要堅持一會，就能夠干掉微型高達。不過這場戰斗的動靜已經鬧得太大，再堅持一會，肯定會有其他玩家介入這里，很可能被漁翁得利。現在停止戰斗，對雙方都是雙贏。

    說是這麼說，不過真讓到嘴的肥肉飛走，還是需要極大的意志力。剛剛那番話，他不是說給微型高達，而是說給自己听。他才懶得提醒敵人怎麼生存，只是強調給自己。如果不這麼做，古鐵很可能會控制不住戰意，為微型高達提供一通子彈淋浴。

    現在微型高達走了，古鐵就算不舍得，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他加快奔跑的速度，沒有直接前往庇護所，而是風馳電掣的穿過廢墟，來到先前烤肉的地點。他先前偵察過這片地區，對這里比較熟悉。而且烤肉的房間不錯，就算有什麼發光，也不會被外面人看見。

    古鐵繞圈偵察一遍，就到烤肉房間中放下女玩家。古鐵的拳頭不會讓人暈太久，不過失血過多會導致眩暈、麻木，她正處于失血過多的休克狀態，再不得到有效治療，就很可能死掉。古鐵從游騎兵胸甲內抽出靈能書，摸摸她的額頭，低聲說︰“你會解脫的。”

006 謙虛即是智慧，自制即是力量

在紫光閃耀間，女玩家逐漸變得透明、朦朧，最後完全消失，只留下一些染血的破爛衣服。獻祭與前幾次一樣順利，手機隨後輕微的震動，彈出一條提示︰“恭喜玩家古鐵，你成功淘汰玩家凰英，獲得2100星鑽的賞金。”這讓古鐵很是吃驚，這個女玩家竟然價值2100星鑽。毒液曾經說過，獎金超過2000星鑽的玩家都是厲害的老鳥，別看獎金只是多五百多星鑽，但提升的關注度可是非一般的高，抵得上連殺十個1500星鑽的玩家。

    古鐵忍不住笑了︰“天大的實力也敵不過天大的運氣啊。”

    緊接著，屏幕綻放絢麗的紫光，大量深紫、淺紫、粉紫、紫藍、紫紅的碎片旋轉組合，拼湊出一行華麗的花體字︰“玩家古鐵，恭喜你完成女神的試煉。女神很滿意你的優秀表現，她會繼續關注並祝福你。現在，你將前往女神的樂園，尋找與你約定的神女。”

    “現在？”古鐵看得一愣，隨後一陣嚴重的頭暈眼花。那個噩夢的感覺又出現了，反復墜入一個黑暗的無底深淵，不斷的旋轉著下墜、下墜、再下墜。不過這一次，古鐵突然掉入一片絢麗明媚的空間，然後砸在一片柔軟芳香的花園中，無休止的旋轉墜落終于停止了。

    古鐵躺著連喘好幾口氣，才從頭暈目眩的幻覺中清醒過來，然後被不可思議的美麗所震驚。紫色的太陽懸浮在淺藍的天空中，點綴著朦朧的白雲，太陽顯得特別大，天幕又特別低，反復伸手就能夠到雲彩。大地上是奼紫嫣紅炫彩繽紛的花海，紫色、紅色、黃色、藍色、青色、黑色，什麼樣的顏色都有，每一朵都晶瑩欲滴，仿佛剛剛被細雨滋潤過。在花海的中間，白玉宮殿高高聳立著，在陽光下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紫色霧氣。

    “這就是女神樂園，也就是所謂的天堂。真是太……奢侈了。”

    古鐵看一圈無窮無盡的美麗花海，再看看雄偉艷麗的宮殿，滿懷敬畏的嘀咕。花海上沒有提示，告訴他到哪里去尋找神女，但神女總不會像花一樣長在野外，所以他前往華麗的宮殿。滿地的鮮花讓他無所適從，他實在不忍心邁出腳步踩踏這些美麗的花，可又找不到路走。猶豫一會後，他干脆用靈能牽引身體，懸浮著飄向宮殿。地上的花朵都能夠動，像向日葵一樣張開花瓣對著他，嬌嫩的花蕊中涌動著濕潤的蜜汁，散發著誘人的濃香。

    花沒有語言，但嬌艷的色彩和濃稠的香氣是最熱烈的呼喚，古鐵自然而然的明白她們的呼喚，心生一種摘花的渴望。很快有一朵嬌艷的紅花佔據他的視野，她散發著熱烈的花香，讓他熱血沸騰充滿力量感，似乎能夠擊敗任何敵人。他降低懸浮的高度，向這朵花伸出手。可即將觸摸花朵時，他看見自己骯髒染血的手指，就自慚形穢的僵硬了。用這骯髒的手踫這朵美麗的花？古鐵心生強烈的不安，還有濃烈的自我厭惡和憎恨。

    “做人不能這麼沒素質。”古鐵用力的抽回手，猛地加速沖向白玉宮殿。

    宮殿看著不遠，但其實有相當遠的距離，就像是遙遠處的山峰。古鐵風馳電掣的滑翔好一會，也沒感覺宮殿變大多少。他感到疲憊，就落在花田中休息，雙腳小心翼翼的避開花朵，踩在柔軟的土地上。周圍的花朵一起向他綻放，露出花蜜濕潤的花蕊，散發濃郁的香氣。

    香氣擁有不可思議的功效，化解他剛剛濫用靈能的疲憊，讓他頭腦一片清明。又有一朵粉綠色的花朵佔據古鐵的視野，它的花瓣與葉片是一樣的顏色，不過更加粉嫩嬌艷，淺黃色花蕊散發溫暖柔和的香氣，讓古鐵恍惚感到那久違而陌生的溫馨親情。

    親情，對古鐵而言確實很陌生。他的父親是那種自己心情不爽，拿別人發脾氣消遣的操性，對他總是苛刻的責罵。他在父親身邊呆了十八年，從沒得到一句褒獎，除了責罵就是辱罵。他的母親是工作狂，對事業的追求遠勝過對家人的照顧，所以母愛對他只是一個書面上的名詞。或許他曾經感受過母愛，不過距離已經太遙遠，早已記不清楚。現在，這淺綠的花朵喚起他對家庭和親情的回憶，同時還喚醒他心靈深處潛藏的苦澀。

    古鐵嘆了口氣，收回不知不覺伸向花瓣的手，繼續向白玉宮殿滑翔。

    接下來，古鐵滑翔一會就休息一會，不斷遭受到嬌艷鮮花的誘惑。有些花是黃金的色澤，花蜜像鑽石一樣絢麗，花香讓古鐵感到富裕和充實；有些花是流淌著誘人的金色蜜汁，散發著濃郁的香甜，讓人一見就充滿食欲；有些花是皎潔的白色，散發清醒慵懶的暖香，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仿佛只要睡著了，一切疲憊都能得到舒展；有些花是嬌艷的粉紅……。每一朵花都是一種誘惑，讓古鐵感到力量、親情、財富、食物、愛情等等欲望的滿足。越是靠近宮殿，這些花朵就越是美麗，古鐵無數次伸出手，又無數次收回手。

    讓古鐵住手的原因很多。見到金銀珠寶的花朵時，古鐵就想起自己那**得可憐的威望，沒有東西可以買，星鑽再多又有什麼用。見到蜜汁橫流的花朵時，古鐵忍不住聯想起是殺戮廢墟中遍地的食材，那些才是高蛋白的美食。見到誘人入睡的花朵時，古鐵一般毫無睡意，來到殺戮廢墟後，他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早已形成睡眠恐懼癥……。自制的原因像繁花的顏色一樣多彩多姿，但歸根結底只有一個，也是古鐵最初的那個。

    看見骯髒染血的手，再看看鮮艷美麗的花朵，他心中有一股無比糾結的自卑和慚愧。折下這些美麗花朵的英雄，應該是毒液、灰燼那樣的強者，而不是他這種因為遴選者腦袋被門夾了才入選的玩家。花朵越是美麗，他越是自慚形穢，反而越是不想摘花。

    不知不覺間，古鐵終于來到白玉宮殿的門口，然後震驚得幾乎絕望。城牆壓根就是高不可攀的山嶺，巨大的城門毫無阻礙的敞開著，足夠一艘航母直接飛過去，讓站在門前的古鐵像螞蟻一樣卑微。古鐵怔怔的站在門口，緊張得不敢邁出腳步。這不能責怪古鐵的懦弱，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天朝人，他對高高在上的權貴有著本能的敬畏。他這輩子去過最高級的地方，也就是校長辦公室。那校長的行政級別也就是副廳級，跟普通地級市的副市長一般大。現在，他站在一個只有神才能居住的偉大宮殿前，沒下得褲襠潮濕已經很不錯了。

    古鐵站在門前猶豫很久，沒有見到什麼人出來，也沒見到什麼人進去，只有五顏六色的花瓣隨風飄舞。古鐵等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邁出一步。沒有天打雷劈，也沒有蹦出怪物，一切都非常安寧，所以他再度邁出一步，突然感到兩眼一花，周圍的景色突然變了。

    依然是溫暖的紫日下，古鐵甚至還保持著雙腿叉開，弓著背直著脖子的緊張姿態，但地上的一切已經變了樣子。幽靜的林中，古樸的小樓前，竹籬笆圈成的小院中，茵茵的青草地上，金發的紫衣麗人慵懶的靠在微微搖晃的躺椅上，拿著綢布折扇輕輕扇風。另一個金發的白衣麗人侍立在躺椅旁，打著白綢布的古式竹傘為紫衣麗人遮陽。古鐵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她們的後背，白衣侍女有一叢像菊花綻放的金色尾巴，紫衣女主人只露出幾簇金色發絲和紫色裙擺，還有一條垂在扶手外的修長胳膊，就像無暇的玉雕一樣美麗。

    古鐵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只知道她們一定很厲害。自從突然來到這里開始，他就感到極沉重的無形壓力，不僅身體被壓得幾乎跪在地上，精神上也有沉重的壓力，頭昏沉沉的難以思考，視野也是模糊不清的昏暗。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昏迷過去。

    “為什麼不摘花？”

    輕柔甜軟的聲音從躺椅中傳來，聲音讓古鐵感覺很年輕，仿佛說話者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女中學生，不是營造恐怖壓力的源頭。古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這種恐怖重壓之下，站著都要使上吃奶的力量，哪里還有閑情說話。但在心里，他不由自主的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麼不摘花？我為什麼不摘花？”

    古鐵在心中喃喃的嘀咕，不由自主的涌現許多苦澀和慚愧。他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表達這些復雜的情緒，但她似乎听明白了他的心聲，合起折扇輕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在你的幼年時，有各式各樣的師長教育你，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做這個會惹禍上身，做那個會世界末日。你被打壓得堅韌頑強，但也被抹去稜角，就像一顆結實圓滑的白矮星。惶恐和謙遜，自卑與自制相互融合共同作用，讓你沒有被亂花迷眼。挺有趣的，大能力者往往有大抱負，反而容易迷失在欲望的原野上。清醒的弱者反而能走得更遠。”

    古鐵渾渾噩噩的听著她說話，無法理解她在說什麼，只感覺她說得很有道理。

    “你本應該去外面選一株花，可既然你走到這里，你就在這選一株吧。”

    她懶洋洋的躺著不動，用扇子輕指指庭院的一角。古鐵渾渾噩噩的順著指引望去，發現院門旁有兩塊小小的花田，種著許多奼紫嫣紅的花朵。他身不由己的走到花田旁，這些嬌艷的花也瞅著他，不過沒有像外面的那些花那樣蜜汁直流，只是輕微的顫抖著花瓣。位于邊角的一株花引起他的注意，它看著像一顆大蔥，葉片是介乎藍與紫之間的蒼青色，表面密布著璀璨的金色細斑，就像夜空中的金色繁星。古鐵看看懷里的青琉璃，再看看這株花，兩者的色調和斑紋是一樣的。只不過花是天然、華貴和真實，他的槍只是模仿青琉璃的噴涂。

    這株花的花朵是晶瑩剔透的半透明潔白，在陽光下泛著濕潤的水光，就像用薄冰雕成的工藝品，似乎隨時都會融化。藏在潔白花瓣深處的花蕊也是青琉璃的色彩，但更加深邃，更加晶瑩。古鐵突然心生一股渴望，如果要選擇一株花，那就選擇這一株。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選擇這株，或許只因為她的色彩與青琉璃一模一樣。

    古鐵不知道該怎麼辦，折下這朵花，還是把花整株挖出。糾結一會後，他神差鬼使的伸出手，在花葉上輕戳一下。——他其實只想試探一下，如果這株花不咬人，那就向那位申請這株花。這里所謂的‘咬人’不是指花會咬人，只是比喻這株花是不是有危險。

    他當然知道花不會咬人，花又不是瘋狗。

    但情況出乎他的意料，這株花還真的會咬人。花朵像蛇一樣咬住他的手指，花蕊像蚊子的口器一樣刺入指尖，然後咕嚕咕嚕的大口吸血。古鐵頓時傻眼了，抽回手指感覺不妥，放任花兒吸血也是不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同時也納悶為什麼手指尖不痛。躺椅上的紫衣麗人張開折扇，捂著嘴吃吃直笑︰“嘻嘻嘻，看來你招惹一只嬌蠻的小家伙。她雖然性格偶爾會惡劣，但確實很有潛質。如果你能馴服她，她會給你很好的回報。”

    古鐵看看咬手指吸血的花，又看看躺椅上的這位，突然兩眼一黑失去知覺。

007 女人是老虎，不，萌妹是惡魔

古鐵猛地睜開眼楮，頭暈目眩的趴著呼呼猛喘氣，仿佛剛剛從被魔鬼追逐的噩夢中醒來。他看一眼寂靜的陋室，又看見胯下這堆染血的破爛衣物，混亂的大腦漸漸變得清晰，終于想起先前發生了什麼。——不久前，他帶著一個女玩家來到這里，進行‘情欲之女’試煉的最後一次獻祭。試煉很順利，然後他猛地一震頭暈眼花，再然後……他好像去了一個很了不得的地方，見到一位什麼很了不得的大人物，得到一件很了不得的東西。但這一段的記憶很模糊，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去那里，見到什麼人，又得到什麼東西。

    古鐵徒勞的回想著，但什麼都想不起，直到手機發生震動。這是一條新的任務提示︰“玩家古鐵，你的‘情欲之女’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你的使魔已經確定。她的信息和召喚儀式已經發往你的靈能書。”同一時間，落在女玩家遺物旁的靈能書屏幕自動閃爍，並通過心靈感應通告古鐵。它儲存的一個法術發生變化，並接收到一個新的法術。古鐵連忙點開靈能書的法術庫（‘行使屬于你的靈能’的簡稱），果然發現又有一顆銀星變成金色。

    古鐵沒急著點開這顆金星，又拿起手機查看上一條任務記錄︰“玩家古鐵，恭喜你完成女神的試煉。女神很滿意你的優秀表現，她會繼續關注並祝福你。現在，你將前往女神的樂園，尋找與你約定的神女。”他終于看明白了，自己先前應該是前往女神樂園，簡而言之就是‘上天堂’，他在天堂見到什麼了不起的大角色，然後得到了任務獎勵。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失去了上天堂的記憶，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這次天堂之旅應該是順利的。

    古鐵又看一眼靈能書中的新金星，很想立刻看看新的法術是什麼。不過染血的女玩家遺物引起他的警惕。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帶著女玩家來到這里，其他的玩家可能追蹤到這里。他連忙收拾自己的東西，從女玩家的遺物中挑幾件貌似精貴的東西放在背包中，然後抓起幾把先前燒烤留下的草木灰涂在手上和腳上。凡是沾染女玩家血跡的地方，他都仔細的涂抹擦拭，這能有效的削弱血腥味。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才端著槍走到廢樓出口。

    盡管夢境仿佛非常的漫長，但現實的時間過去並不久，綠森仍處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夜風陰冷，遠處遙遙傳來爆炸聲。死亡狂熱仍然讓他充滿躁動的力量，海妖耳機中依然回響著叮叮當當的旋律。古鐵蹲在出口警惕的觀察一會，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異常，才小心翼翼的進入森林中。先前的動亂把戰火引到這片寧靜的廢墟，數里外的小河邊不斷發生閃光和爆炸，似乎隨時會蔓延到這里。不過在蔓延過來之前，這里還是和平的。

    紅白為古鐵尋找的庇護所非常隱蔽，入口位于一片茂盛的灌木叢後，周圍還有樹木環繞。古鐵剛開始沒找到入口在哪，折返尋找一會才回到庇護所中。他很想立刻查看靈能書中的新法術，但還是耐心的打開生化提煉儀，檢查死亡狂熱是不是煉制成功。

    按照毒液留下的幾個程序鑒定一番後，他確認這次成功了。這是一個充滿戰略意義的大勝利，古鐵把新制取的死亡狂熱裝入游騎兵胸甲內，終于了解了所有煩瑣事情。他在一張折疊椅上坐下，把槍橫在膝蓋上，然後取出靈能書點開法術庫，再點一下新出現的金星。

    屏幕上連續閃爍，一連刷出十多頁法術記錄，前幾頁記錄著使魔是什麼，可以用來干什麼，後幾頁記錄著使魔的召喚和契約。古鐵看了前幾頁後有些失望，因為他希望能招來強力的助手，不過這里寫得很明白，使魔是與靈能者結定契約的惡魔。契約是平衡的，契約惡魔不能比契約主人更強。強弱的判定標準是兩個，‘精神－精神’和‘體能－體能’。這兩個必須都達成。也就是說，古鐵只能召喚出一個沒有他‘聰明’，不如他‘強壯’的惡魔。

    “比地球人還蠢，比地球人還弱的惡魔，噢，我的女神啊！”古鐵無奈的嘆息。

    …………………………………………………………………………………………

    【過度劇情提要︰雖然使魔的描述很沒前途，但有總比沒有強，至少不能浪費十個妹子的生命，所以古鐵開始準備召喚儀式，先用匕首刮出一面平整干淨的牆壁，接著用鮮血畫一個召喚法陣——興奮劑仍然有效，讓疼痛大幅減弱，所以這個法陣畫得還算順利。】

    漆黑的地下室中，古鐵把左腕懸在杯子上，看著血液嘩嘩的流在杯子中。連續的失血已經讓他眩暈眼花，放在平常早就倒下了，不過死亡狂熱的藥效讓他更加堅韌，所以還能堅持著。旁邊的牆面上有一個鮮血匯成的六重圓環法陣，只剩最內的一環還剩一半。過了一會，流血漸漸減緩，從嘩嘩的血流變成滴答滴答的血滴。古鐵見杯中的血液差不多夠了，就拿起止血噴霧對著傷口噴射。黏性十足的白色泡沫粘住傷口，立刻讓出血停止。古鐵又拿起繃帶纏著手腕，然後端起一杯事先準備好的營養藥水咕嚕咕嚕喝下去。

    古鐵短暫的休息半分鐘，用右手食指蘸上血液，繼續涂畫法陣的最後部分。杯中的血液見底的時候，牆上的法陣也終于完成。古鐵拿著靈能書仔細對比法陣，確認法陣完全符合要求，便把書中的法術記錄翻到最後一部分——召喚禱言。他先認真的默讀禱言兩遍，再輕聲讀兩邊，然後喝一杯營養藥水，又默讀和輕讀兩邊。確認自己已經能熟記禱言，古鐵輕咳幾聲清清嗓子，集中精力盯著法陣中心，用發自胸腔深處的聲音沉聲朗誦。

    “由黑暗女王創造出的絕對聖域。”

    “是連太陽光輝的溫暖都無法到達，彌漫著霜花的哀嘆庭院。”

    “由女王之手所創造的禁忌，是名為‘最終兵器’的魔女。”

    “燃燒的血液注入封藏的最終兵器，英雌們的靈魂驅動黃昏的引擎。”

    法陣漸漸明亮起來，起初是妖艷的血紅，但光芒越來越明亮，最終變成耀眼的白熾。古鐵感覺到這個法陣變成一扇門，通往某個玄妙的世界。那個世界中的某種東西正在甦醒，散發讓他心悸的氣息。他干咽一口涂抹，深吸一口氣後繼續朗誦第二段咒語。

    “你溢出的眼淚染上漆黑的顏色。”

    “毀滅的序曲回響在一切正在改變的世界中。”

    “崩壞的秩序回到最初的混沌，人性充滿虛無和絕望。”

    “煉獄的火焰正在引入，為了焚燒，只留下灰燼。”

    法陣已經變成一個耀眼白光的漩渦，炙熱的狂風從漩渦中吹出，讓古鐵如同置身火爐。但與此同時，漩渦又有一股奇妙的吸力，似乎要把古鐵的靈魂吸進去。古鐵已經感覺到了，漩渦另一頭的那個東西已經完全甦醒，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甦醒後的惡魔喊過來。

    “你使用神都無法理解的力量，將停止的時鐘秒針緩緩撥動。”

    “憎恨逐漸增加的眼眸凝視著玫瑰念珠，卻不知曉早被烙印上詛咒的刻印。”

    “星海在崩壞，光彩四溢的流星墜落，地平線在逐漸腐爛。”

    “在充斥著無休止噪音的大腦回路中，有堅定的聲音在緩緩低語。”

    “破壞有任何意義嗎？”

    “什麼是破壞的救贖？”

    “明明是這麼美麗的世界。”

    古鐵讀出最後一句禱言，就被漩渦中猛烈噴出的一股熱風吹得連退四五步。漩渦中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每逼近一步，古鐵心髒就砰的一跳，靈能就像鎮壓不住的泉水一樣隨時會噴涌出。他非常的緊張，也更加的好奇，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以前听說過的各種惡魔，什麼蚩尤、孫悟空、伊利丹、基爾加丹、撒旦、加藤鷹、柯南、希特勒、斯大林……。他恍惚意識到自己有錯誤的聯想，把一些不是惡魔的家伙和比惡魔更凶惡的家伙也加入聯想。不過現在太緊張太激動了，他腦袋渾渾噩噩的，也無法糾正自己到底有哪些錯誤聯想！

    又一股熱風從漩渦中噴出，古鐵知道惡魔已經走到門口，更是緊張得後退一步，屏住呼吸瞪大眼楮盯著漩渦。只見一只……晶瑩剔透的小腳伸出漩渦，接著走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少女。她大概一米六都不到，縴細嬌小的身體上只穿著輕薄貼身的白色緊身服，光著小腳丫，赤裸著雪白得幾乎透明的胳膊。她上身非常縴細幼嫩，胸脯只有兩團微微的隆起，跟十二三歲的女孩差不多，縴細的腰肢更是給人一種雙手合握的錯覺。但她的小屁股又圓又翹，大腿也是肉鼓鼓的結實豐滿，雙腿也是修長筆直，像是十五六歲，正在成熟的花季少女。

    她的頭發扎成兩束馬尾辮，一左一右的垂在肩後，長度幾乎到膝蓋，發色是絢麗的蒼青，就像萬里無雲的仲夏天空，上面閃耀著星星點點的金光，又像是晴朗夜空的銀河。她的肌膚非常白，白得仿佛脫去所有色素，又像是精心打磨過的白玉。她的五官非常小巧精美，筆直的小鼻子，微翹的粉色小嘴，尖尖的下巴，任何一處弧線都挑不出瑕疵。她的眼楮很大，與嬌小臉蛋的比例比地球人明顯大很多，深青色的雙眸也比地球人的小眼珠大許多，就像兩顆完美無瑕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微光，在昏暗的地下室中額外明顯。

    白光漩渦消失了，嬌小美麗的惡魔微微側斜著頭，唇角微微彎起，精靈可愛的大眼楮微微的眯著，就這樣似笑非笑又俏皮的望著古鐵。古鐵發呆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低頭查看靈能書中的召喚禱言——“由黑暗女王創造出的絕對聖域。是連太陽光輝的溫暖都無法到達，彌漫著霜花的哀嘆庭院。由女王之手所創造的禁忌，是名為‘最終兵器’的魔女。燃燒的血液注入封藏的最終兵器，英雌們的靈魂驅動黃昏的引擎。你溢出的眼淚染上漆黑的顏色。毀滅的序曲回響在一切正在改變的世界中。崩壞的秩序回到最初的混沌……”

    禱言非常凶惡暴力，帶有濃濃的黑暗氣息，怎麼會召喚出這麼一只粉雕玉琢精靈可愛的小仙女？古鐵非常疑惑，懷疑召喚儀式是不是出錯了，或許是畫錯了召喚法陣，詠唱召喚禱言時弄出了強調。他深吸口氣，干巴巴的說︰“對不起，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不是的，我的主人……”嬌小的惡魔輕輕搖頭，似笑非笑的吐出甜美細軟的聲音︰“我就由你召喚，即將成為你使魔的惡魔。呃，女神在上，未來的主人，請你務必在意識模糊之前，與我簽訂一份完整的契約。否則一只來到現實，卻失去控制的惡魔是很會搗亂的。”

    古鐵終于發現自己正在喘粗氣和流冷汗，心髒也隱隱的不舒服，這是死亡狂熱副作用來臨的前兆，似乎比之前幾次猛烈很多。“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發作了？”他想拿起靈能書查看召喚儀式的最後一道程序，與使魔建立完整的契約，但失血過多的手缺乏力量，手心不知何時全是汗，靈能書不小心滑出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他躬身撿起靈能書，可直起腰的時候兩眼一黑，又手滑把靈能書摔在地上。

    死亡狂熱的副作用還沒發作，現在的癥狀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或許也是因為失血過多，這次的副作用有點凶，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古鐵懶得再彎腰，用靈能撿起靈能書，打開召喚禱言的下一頁，苦笑著說︰“我太弱了，羞恥了。”

    “我早就知道了，能召喚我這麼無能的惡魔，肯定不會是強大的主人。”惡魔說。

    古鐵听得郁悶，低頭看一遍法術記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召喚儀式的主體已經完成，但召喚和契約是兩回事。接下來，他和小惡魔要在女神的見證下，結締一份完整的契約。古鐵看一眼記錄，然後深吸一口氣，大聲說︰“請情欲之主見證，我的真名是古鐵。”

    “請情欲女神見證，我的真名是‘最終兵器－初號驗證機。”惡魔緩緩的說出真名。

    “在女神的目光下，我願意成為‘最終兵器－初號驗證機’的契約者，賜予她新的名稱……”古鐵需要給她一個名字，類似于演員的藝名。不過他實在不擅長起名字，又陷入命名的困惑中。到底該起一個什麼名字號呢，既符合這只惡魔妹子的特點，又顯得高雅別致。所以他糾結了，陷入深深的糾結，反倒是小惡魔自己有主意，沖古鐵的槍指了指，然後對口型說‘我要她的名字’。古鐵頓時松了口氣，大聲說︰“青琉璃。”

    惡魔隨後說︰“在女神的見證下，我願意成為古鐵的使魔，接受新的名稱‘青琉璃’。”

    接下來，古鐵與小惡魔開始談待遇。他們的契約是平等契約，不是強大的主人奴役惡魔，也不是強大的惡魔支配主人。那麼古鐵要小惡魔做事該怎麼辦呢？奉獻祭品。祭品還分做兩種，一種是日常祭品，每天都要弄一點給惡魔，相當于惡魔的食物和工資；另一種是正式祭品，每讓惡魔辦一件事，都先送上祭品。古鐵和小惡魔現在談的就是這些待遇，日常祭品是什麼，正式祭品又是什麼，小事要多少祭品，大事又要多少祭品。

    古鐵說著說著，突然一陣心怦怦亂跳，頭暈眼花的站都站不穩。小惡魔輕盈的跳到古鐵身邊，扶著他在地上坐下。古鐵笨拙的解開下巴上的系帶，摘下頭盔放在地上，擦一把冷汗氣喘吁吁的說︰“很抱歉，興奮劑的副作用發作了，談判要等一等了。”

    “這樣可不行，意識還沒結束，女神正注視著我們。你難道要在女神的關注下顯露疲態。”小惡魔語氣中蘊含著些許淡淡的關切︰“女神喜歡瀟灑的玩家和華麗的戰斗，可不喜歡看可憐蟲在爛泥地中苦哈哈的打滾。你的軟弱會失去她的青睞。主人，你需要振作。”

    古鐵揉揉太陽穴，苦笑著說︰“那我們都不要討價還價，怎麼樣？”

    “那我們做最簡單與平等的交換。”小惡魔凝視著古鐵，眼眸中閃耀著艷麗的微光。她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希望。她吐出輕柔卻堅韌的聲音︰“作為從者，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作為主人，你不可吝嗇。我希望得到的祭品，不論是人、事、物，你都要給我。”

    古鐵吃力的想了想，才說︰“如果涉及到良心、節操和原則的事情，我們需要討論。”

    “成交，以女神之名發誓，我接受這份契約。”小惡魔說。

    “以女神之名發誓，我接受這份契約。”古鐵氣喘吁吁的說。

    紫色的火焰在古鐵左手背燃起，濃烈的火光像狂草大師的毛筆一樣龍飛鳳舞，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烙印，形狀大致是Y型。同樣的火焰在小惡魔的左肩飛舞灼燒，留下一團非常復雜的烙印。隨著烙印的成型，心靈連接在彼此的心中建立，讓主從了解彼此。

    古鐵終于明白她是一只怎樣的惡魔。首先，她是一只魅魔，人性欲望的化身。其次，她不是一只普通的魅魔，女神為了創造強有力的‘最終兵器’，挑選一批魅魔做實驗，她是其中之一。從那之後，她失去原來的真名，成為最終兵器的實驗體。神魔的實驗與普通人一樣，最初的實驗不是失誤就是錯誤，直到累積足夠多的失敗，才能創造出成功。與他結定契約的這只魅魔是最終兵器的初號驗證機，自然是最不成熟，缺陷最大的那只。

    “我們真是般配，最弱的玩家和最不成熟的最終兵器。”古鐵苦笑著說。

    小惡魔沒有回答，只是專注的凝視著古鐵，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008 魅魔的第一天賦就是勾搭凱子

黑暗的密室中，古鐵躺在地上呼呼喘氣，忍耐著越來越強烈的興奮劑副作用。諸如麻痹、絞痛、痙攣、刺痛之類的種種痛苦正在每一塊內髒好、每一塊肌肉中肆虐。現在還只是副作用的初期，要過一會，當副作用達到巔峰，‘寧靜之雨’才能夠注射。

    在此之前，古鐵只能強行忍耐著，如同上一次躺在廢墟中一樣。

    青琉璃蹲在他身邊，雙手摟著兩束馬尾，低聲說︰“主人，你很痛苦。”

    “這是明擺著的。”古鐵氣喘吁吁的說。

    “你應該試著享樂。”青琉璃說。

    “你倒是給我一些樂子啊。”古鐵沒好氣的反問。

    青琉璃抿嘴一笑，把古鐵拖到剛剛畫法陣的牆壁前，讓他背靠著牆壁坐著，又端正他的脖子，讓他正視前方。然後，她走到他跟前，一手叉腰雙腿分開，側斜著身子微撅著翹挺的小屁股，側頭斜視著他。這是一個撩人的姿勢，但古鐵只能看見她熒熒發光的深青色雙眸，卻看不見被黑暗遮蔽的玲瓏胴體。不過沒多久，絢麗的青琉璃色長發，輕薄的緊身連體服，還有那雪白的肌膚，一起亮起微弱的熒光，將她的美麗展現在黑暗中。

    古鐵原本很難受，可看見青琉璃這誘人模樣，便不禁呼吸一窒，痛苦恍惚削弱一些。

    青琉璃向古鐵拋一個媚眼兒，開始緩緩的扭動身體，起初只是一只手。晶瑩剔透的小手從她小腹前開始搖晃，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從小腹飛到胸口，又下降到雙膝之間。另一只手也隨之垂下，于是一只蝴蝶變成一對蝴蝶，相互環繞著嬉戲對舞，從低飛到高，最後停在她的頭頂。她修長苗條的嬌軀開始舞動，扭動的縴腰就像水蛇的游動，翹挺的圓臀帶動分開的雙腿緩緩的晃動。搖擺的幅度不大，但星星之火很快變成燎原大火。

    她妖嬈的扭動搖擺著，一會正對著古鐵，一會側對著，一會背對著。舞姿就像是跳躍的火焰，沒有固定的形態，卻蘊含著狂野的熱力。不論哪一種姿勢，她都注視著古鐵，正面凝視，側臉斜瞥，側頭回眸，仿佛古鐵是她的一切，熠熠生輝的眼眸似乎要熔化古鐵的靈魂。她起初在古鐵前方起舞，但每一圈旋轉都靠近一步，每一圈旋轉都更加激烈。當她站在古鐵的大腿上時，扭動的嬌軀像狂野的森林大火，隨著舞姿飄揚的雙馬尾不斷拂過古鐵的臉龐，留下沁入心脾的香氣。古鐵怔怔看著她的腰臀，靈魂都快被她的熱舞熔化。

    她一圈接一圈的扭動，雙腿分得越來越開，搖擺的臀股越來越低。最後，她跨坐在古鐵的小腹上，濕潤的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古鐵，粉色的小嘴半開半合，小口中急促的喘息著。她的動作越來越緩慢，但窒息的熱力越來致命，古鐵的喉嚨仿佛被緊緊勒住。

    不知過去多久，青琉璃終于停止搖擺，騎在古鐵的小腹上細細喘氣，小臉上浮著嬌艷的潮紅。古鐵終于清醒過來，滿頭大汗的呼呼猛喘氣，就像剛剛打破五千米世界紀錄。累確實累，但這種累是全身暖洋洋的累，舒坦的疲憊，不是先前的麻痹刺痛。他驚詫的發現死亡狂熱的副作用早已過去，寧靜之雨已經在滋潤身體，讓枯竭的身體重新煥發活力。他心中滿是震驚，但更多的是感激，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發絲，卻自慚形穢的不敢踫觸。

    青琉璃抱著過長的雙馬尾，蜷縮著偎在古鐵懷里，低聲說︰“主人，抱著我。”

    古鐵猶豫一會，輕輕抱住青琉璃縴細的肩膀。她的肩膀非常單薄，輕輕一手就能抓住，似乎一捏就會碎，讓古鐵不敢用力，心生愛憐的保護欲望。青琉璃不滿古鐵的拘謹，拖著他的一只手放在腰上。她的腰肢縴細柔韌，讓古鐵緊張得心怦怦直跳。

    青琉璃唇角微微彎起，低聲問︰“主人，我跳得好看嗎？”

    “非常好看。”古鐵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干巴巴的說︰“看著你跳舞，別的都忘了。”

    “那就是說，主人很滿意我的舞蹈？”青琉璃問。

    “當然，巴不得每天都看。”古鐵說。

    “那我可以向主人索取祭品颁@！br />
    青琉璃仰望著古鐵，咧開小嘴笑了。古鐵愣了愣，猛地想起剛剛好像是他先說‘你倒是給我一些樂子啊’，然後她跳舞。也就是說，主人讓使魔辦事，使魔辦成事，接著是使魔向主人索取祭品。他呆了呆，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膀和腰肢︰“好吧，你要什麼？”

    青琉璃雙手環住古鐵的脖頸，仰著精美絕倫的小臉慢慢靠近他，像花瓣一樣張開的小嘴毫不保留的述說欲望。古鐵感覺到不不對勁，但身體又似乎陷入副作用發作的虛弱狀態，沒有力氣反抗，眼睜睜的看著青琉璃吻住自己。她的小嘴柔軟冰涼，但旋即化作粘滑的炙熱。一條更加粘滑炙熱的細長舌頭鑽入他口中，纏繞著他的舌頭蠕動摩擦著。古鐵起初僵硬的承受她的輕薄，可很快稀里糊涂的變得積極，主動進入她的小嘴中。

    許久後，青琉璃才收回細長分岔的嫩舌，小臉浮著誘人的紅暈，大眼楮朦朧著潮濕的霧氣，水靈得就像一株剛淋過水的蔥。古鐵差點在初吻中窒息而死，喘氣喘得更加激烈，心中還混雜著亂七八糟的情緒。羞愧絕對有的，他現在不敢看青琉璃的眼楮，只能盯著她縴細的肩膀。罪惡感也是有的，因為青琉璃看著很幼小，面相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他竟然跟一個小女孩親嘴。親嘴也就算了，他竟然是被她半強迫性質的親嘴。另外，他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歡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感覺青琉璃沒有戰斗力也無所謂了。

    時間在尷尬的靜默中一分一秒的過去，古鐵羞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青琉璃只是專注的凝視著他，時不時舔一下潮濕的嘴唇。過去很久，青琉璃尖尖的雙耳微微顫動幾下，朦朧的雙眸變得清冷。古鐵敏銳的捕捉到她的殺意，立刻拿槍同時看手機。

    沒有危機警報，但青琉璃確實感覺到什麼，他低聲問︰“你發現什麼？”

    青琉璃看著古鐵的青琉璃槍，在槍身上輕柔的撫摸，答非所問的說︰“這是一把好槍。”

    古鐵愣了愣，才說︰“老師給我做的槍，材料和工藝不錯，但結構很簡單。”

    青琉璃輕輕搖頭，低聲說︰“不是材料、不是工藝，也不是科技，而是……”她緩緩的滑動手指，指尖從槍管撫摸到導軌，幽幽的嘆息︰“她享受著濃濃的寵愛。創造她的主人，不是單純的創造武器，而是懷著一種熱烈的希望，為了創造一個值得依賴的伙伴。使用她的主人，也不是僅僅把她當做武器，而是真誠的信賴她，喜歡她。”她頓了頓，對著青琉璃槍低聲述說︰“如果你有思想，一定會很開心吧。可惜你只是一個空殼，無法享受這份寵愛。那麼就讓我成為你的靈魂，你成為我的軀體，讓我們成為一體。”

    “我可以要她嗎，我的主人？”她又凝視著古鐵，說出輕柔又強勢的請求。

    古鐵起初沒听明白，直到想起靈能書中關于使魔的描述。使魔是惡魔，惡魔是意識宇宙的生命。在物質宇宙構成的現實中，意識宇宙的一切都是虛體。惡魔也是一樣，沒有真實的身體。它們可以暫時出現在現實中，但沒法在現實中長時間逗留，除非找到寄生的宿體。靈能者想要獲得使魔的幫助，必須給使魔找一個合適的宿體。宿體可以是生命，也可以是非生命，不是所有東西都能成為宿體，但惡魔都知道什麼是適合自己的宿體。

    從青琉璃現在的語氣來看，她顯然是看中了青琉璃。

    名為‘青琉璃’的小惡魔看中了名為‘青琉璃’的槍！古鐵感到荒謬和驚訝，不禁聯想起當初他隨即選出‘青琉璃’時，毒液態度顯得很微妙。現在，這只最終兵器不僅主動要求青琉璃做名字，又選擇青琉璃槍做宿體？這難道都是巧合？

    古鐵把疑惑藏在心底，點頭說︰“只要你喜歡，一切都沒問題。”

    名為青琉璃的小惡魔把青琉璃槍抱在懷里，小臉貼著槍口的消音器輕輕磨蹭幾下，玲瓏的嬌軀從內而外的綻放耀眼的青光。同一時間，青琉璃槍也從內而外的熠熠生輝，散發淡淡的青光。小惡魔的光芒逐漸黯淡，身體越來越透明，青琉璃槍卻越來越明亮，仿佛吸收了小惡魔的精華。最後，小惡魔完全消失不見，青琉璃槍則懸浮在半空中，綻放耀眼的光芒。強光連續閃爍幾下後突然消失，青琉璃槍落在古鐵的大腿上，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古鐵小心翼翼的握住槍柄，立刻感覺翻天覆地的不同。在這之前，青琉璃槍只是一把槍，手感舒適的好槍。但是現在，青琉璃仿佛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他能感覺到彈匣剩余多少彈匣，復進彈簧繃緊到誰很麼程度，槍柄中的等離子電池積蓄著多少電能……。如同了解肚子有沒有吃飽，腦袋是不是清醒，肌肉是不是強健一樣，他了解槍像了解身體一樣輕松。他愛不釋手的撫摸一會青琉璃，然後捧著她說︰“青琉璃，試一試變身。”

    青琉璃由內而外的綻放青光在，在光芒閃耀間舒展變形。當光芒消失時，精靈可愛的小惡魔跪坐在他的雙手上，眼眸中蕩漾著濕潤的水光，唇角歡欣的彎起，顯然也是非常高興。古鐵把她放在大腿上，摸摸她的小腦袋，笑著問︰“變成槍是什麼感覺？”

    青琉璃歪著頭想了想，抿嘴一笑輕輕的搖頭，細聲說︰“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很舒服。”

    “呵呵，只要舒服就好，我們出去找人頭血跡。”古鐵笑著說。

    青琉璃張開雙手環抱古鐵的脖頸，找到他的嘴唇索要一通纏綿的深吻，才在青光閃耀間再度變成槍。古鐵抱著槍怔怔發呆一會，在槍上濕漉漉的親一口，然後傻乎乎的笑著收拾東西。雖然青琉璃不是人，現在更不是人形，但他心中充滿了欣欣然的喜悅和激動，總是情不自禁的想笑。他忍不住回想起高中時，約文科班的那個高材生妹子去圖書館。那個時候，他心中也有類似的歡喜，不過完全沒有現在這麼酣暢。這簡直就像是——初戀。

    “女神在上，你實在太仁慈了，竟然整合了我的兩大理想。”

    古鐵一邊收拾裝備一邊傻笑著嘀咕。之前也提到過，古鐵的人生理想是‘大丈夫，玩大槍，萌大奶’，現在這青琉璃槍是小強，青琉璃妹子也是貧乳的小妹子，但對于曾經一無所有的古鐵而言，已經是非常的滿意。妹子和槍確實小了點，但可愛可以彌補一切。

    ………………………………………………………………………………………………

    黎明已經來臨，草叢間的蟲鳴已經停止，取而代之是枝頭嘰嘰喳喳亂叫的鳥雀，但林間依然昏暗，朝陽的霞光穿透茂盛的枝葉後，在低矮的灌木和地面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反而比夜間更加讓人眼花繚亂。這時戴著夜視鏡感覺太亮，不帶夜視鏡又嫌暗，讓人最為左右為難。毒液在生存法則中提醒過，要特別警惕黎明和黃昏，這兩個時候，人的精神特別容易松懈，錯綜復雜的光影也會讓眼楮不適。所以古鐵不敢走快，一步步的搜索庇護所周圍。

    距離庇護所半條街外的一片林地，古鐵找到大量的痕跡，地上是一片片的足跡和一灘灘的血跡，許多樹上還有劈砍的痕跡和模糊不清的血跡，顯然什麼人在這里大戰一場。這里距離庇護所還很遠，手機沒有危機警報。不過青琉璃還是察覺到這里的騷動。

    古鐵起初以為是玩家與玩家的戰斗，可略微搜查就發現不是這樣的。這里有兩種足跡，一種是沉重的大鞋印，比大碼的籃球鞋長兩倍寬三倍，還非常的深，應該是渾身沉重鎧甲的壯漢留下的；另一種是赤裸的血腳印，腳型七分像人腳掌，三分像貓狗之類的獸腳掌。古鐵見過這種奇特的血腳印，就是那些弄得他雞飛狗跳，然後被他滅門的血蠻土人。這讓他忍不住笑了︰“因為招惹了血蠻土人，我被老師臭罵一通，不過蠢人不止我一個啊。”

    痕跡還很新鮮，古鐵提高警惕追過去，很快找到一具被斜劈成兩片的土人尸體，接著又零零碎碎的找到更多。尸體全都是鈍器或者銳器弄死，沒有槍炮的殺傷，這表明當事人沒有遠程武器，或者彈藥緊張。古鐵加快速度尋找一會，終于找到了交戰雙方。

    一方是血蠻土人，與古鐵以前見過的血蠻土人一樣，長馬臉，枯黃頭發，讓職業籃球中鋒都慚愧的健壯身體。另一方是一個讓古鐵眼熟的家伙，稜角蜂鳴的鎧甲，頭盔的額部還有一個高達味十足的V型標記，就是昨夜的那個微型高達玩家。他的胸甲上依然是那個夸張的大裂口，邊緣處滿是發黑的血跡。這讓古鐵想起昨夜的那場意外，又忍不住想笑。微型高達昨晚很倒霉，現在更是倒霉到極點——他正陷在一個泥潭中，一直沒入到腰部。

    昨夜的變故微型高達失去槍炮，只剩下一把大刀。這把刀確實猛，從刀尖到刀柄比古鐵還長，足夠把大象劈成兩半。不過微型高達陷在土坑中出不來，血蠻土人們也不靠近，只遠遠的投擲標槍和石塊，砸得微型高達咚咚響。微型高達笨拙的撿起東西扔回去，但一只手難敵一群血蠻土人。周圍的堆積物越來越高，他眼見要被活埋掉了。古鐵笑著嘀咕︰“這熊孩子真背，昨晚被活埋一次，現在又被活埋一次，人品到底有多差啊。”

    古鐵走出藏身處，向著血蠻土人快速射擊。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屠殺，血蠻土人能夠被普通的AK槍彈射殺，而青琉璃的槍彈是AK鋼芯子彈的許多倍。一發子彈擊中血蠻土人，立刻轟出一個血窟窿。許多子彈甚至穿透一個血蠻土人，殺死後面的血蠻土人。古鐵一邊走一邊掃射，走到泥潭旁邊時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血蠻土人。古鐵看看滿地的土人尸體，聯想起昔日被血蠻土人攆得上躥下跳的回憶，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微型高達掀開身上的石塊，看見泥潭旁的古鐵，就撿起一塊大石頭扔過來。但他受傷不輕，動作非常笨拙，準頭實在差勁。古鐵半步不動的目送石頭從頭上飛過，然後瞄準微型高達胸部的破口，準備先把這家伙打成九成死，然後趁他只剩最後一口氣賣掉。

    微型高達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末路，在脖子上笨拙的扣挖幾下，卸下頭盔擲向古鐵。這是一個猙獰威武的漢子，藍黑色的皮膚就像鋼板燒紅之後猛地泡入水中，額頭、顴骨和下巴稜角鋒芒，鍛打出的鋼鐵零件。只是英雄末路，他渙散的雙眼中已經沒多少神采。

    他拍拍自己的腦門，含含糊糊的大罵︰“用毒彈頭的雜種，朝這里打啊？”

    古鐵原本要開槍，可听他這麼吼反而不願意開槍了，不解的問︰“毒彈頭？”

    這玩家呸的吐出一口濃痰，喘著粗氣大罵︰“敢做不敢承認嗎？懦夫，畜生！”

    古鐵正要否認自己有毒彈頭，卻收到青琉璃傳來的心靈感應︰“主人，他確實中了某種神經毒素，與彈頭的毒素相同。”古鐵瞟一眼槍上的彈匣，發現現在的彈匣是骨白色，是使用毒矛帝蛙尸體提煉的彈匣。毒矛帝蛙確實有毒，可用毒矛帝蛙提煉的子彈也有毒嗎？

    “等等，毒矛帝蛙哪里有毒？好像就是毒牙。呃，彈頭就是使用尸體的牙齒？難道說毒牙提煉的彈頭會有毒性？”古鐵非常納悶，也有意外的驚喜。如果毒牙提煉的子彈就有毒，那他以後專門找劇毒怪獸提煉子彈，不就有大把大把的毒性子彈可以用？如果是這樣，也沒有必要急著干掉這玩家，一個活體標本比死掉的標本更有價值。古鐵移開槍口，突然用靈能抓起藍色玩家身邊的大砍刀，把厚重的刀背在他腦門上砰的敲一下。

    藍色玩家腦門結實得很，被敲得兩眼發愣也沒昏迷，一邊揚手企圖奪回大砍刀，一邊　里啪啦的破口大罵。古鐵听得煩躁，一連猛拍四五下，硬生生的敲得他昏迷過去。“好了，現在清淨了。”古鐵笑著扔開大砍刀，用靈能牽引把藍色玩家從泥潭中拖出來。

009 純近戰的陣容一般注定悲劇

  庇護所曾是一個類似地鐵站的地下建築，只是地下軌道都已經被封閉。盡管如此，庇護所的空間依然非常大，古鐵居住的地下室只是最隱蔽的一個，另外還有大大小小的許多地下室。古鐵把藍色玩家帶到一處類似站台的空曠地，然後設法卸除他的微型高達鎧甲。

    這些鎧甲看著非常厚重，其實非常輕盈，大概是什麼先進的鋁鈦合金，重量跟木頭差不多。古鐵暫時沒空研究鎧甲，卸下裝備就扔到一邊，直到藍色玩家只剩下一條大褲衩。接下來，又一個難題擺在古鐵面前——要怎麼做，才能讓藍色玩家醒來時不會亂跑亂動？

    青琉璃察覺到古鐵的為難，主動說︰“主人，讓我來。”

    “你有什麼法術能定住他？”古鐵驚喜的問。

    “定身術是懼魔的天賦，但魅魔也有她們的辦法。”

    青琉璃在青光閃耀間變成人形，歡快的親吻古鐵一下，然後邁著輕盈的腳步環繞藍色玩家。她像小鹿一樣蹦蹦跳跳的，一邊小跑一邊觀察藍色玩家的骨骼和關節。看明白他的身體結構後，她拔下幾根細長的頭發，把藍色玩家的雙手捆在背後。她的捆法非常有技巧，用比較專業的術語來說，是符合‘人體工學’，她捆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指——先讓手背貼著，接著大拇指根部與大拇指根部，食指根部與食指根部，左右手的每根手指都一對一的捆綁。這麼一來，藍色玩家雙手無法動彈，電影里中的經典橋段絕對不可能上演——男主雙手被捆在身後，趁敵人沒有防備，用手撿起碎玻璃或者小刀，割斷手腕處的捆綁。

    古鐵看得很佩服，卻疑惑的問︰“青琉璃，頭發夠不夠堅韌啊？”

    “魅魔的發絲就是情絲，剪不斷拉不斷，越掙扎越緊。”青琉璃一邊忙活一邊說。

    “那這個家伙一定完蛋了。”古鐵笑著說。

    青琉璃捆好藍色玩家的雙手後，又把一根頭發纏住藍色玩家的脖子，從背面連在他的雙手大拇指上。于是有一個經典橋段破滅，就是主角雙手被銬在身後，卻能依仗優秀的柔韌性，收縮腰腿把雙手從屁股下面繞到前面。魅魔的發絲剪不斷拉不斷，越掙扎越緊，如果藍色玩家胡亂掙扎，脖子上的發絲會越來越近，勒緊他的脖子，直到把他的頭切下來。古鐵佩服得五體投地，一邊贊嘆這種捆綁技術的科學性，一邊納悶青琉璃的技術是不是太好了？

    青琉璃捆好藍色玩家的脖子和雙手，又把一根頭發纏著藍色玩家的兩根大腳趾，接著迫使藍色玩家雙腿彎曲，直到雙腳壓在屁股後，然後用一根頭發把大腳趾和手腕連著。這麼一來，藍色玩家一旦亂動，不是把自己的雙手扯下來，就是把大腳趾扯斷。

    捆好藍色玩家後，青琉璃雙眸亮閃閃的欣賞著成果，唇角有著明顯的微笑。

    “這些捆綁技術是最終兵器的能力嗎？”古鐵好奇的問。

    “主人，捆綁是每一只魅魔的天賦。”青琉璃微笑著說。

    “呃……”古鐵愣了愣，驚訝的問︰“魅魔是審訊專家嗎？”

    青琉璃微笑著斜瞥古鐵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但古鐵一陣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一些不堪啟齒的事情。他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參與過，不過很多面向成人的影視和文學作品中都提及一些奇怪的游戲，比如滴蠟、鞭打、木馬、捆綁、我把肛門塞……

    古鐵摘下頭盔擦掉滿頭的冷汗，又戴上頭盔拉下夜視鏡︰“我們接著干嘛？”

    “主人，這應該是你決定的。”青琉璃說。

    “對對對，昨晚通宵沒睡，現在精神有些恍惚，你留在這看著他，我去找一些工具。”

    古鐵匆匆去密室找來一些工具和藥物，開始清理藍色玩家胸膛上的傷口。這個傷口確實非常恐怖，一整塊皮不見了，血肉模糊的胸肌上還有五個更加血肉模糊的窟窿，每個都有鵝蛋大小，可以見到白生生的胸骨，仿佛被人用生銹的刀子很殘忍的一點點剜出來。

    古鐵看著想吐，皺著眉頭嘀咕︰“我的娘，這是哪個沒人性的家伙干的？”

    在傷口中，古鐵發現很多綠豆芝麻大小的白色碎片，就像陶瓷杯被敲碎的碎渣。他挑出幾枚大碎片捏了捏，發現質感不像是陶瓷，更像是牙齒。一般子彈都是金屬的，古鐵只知道自己用尸體提煉的子彈是牙質彈頭。“不會把，難道說這個沒人性的家伙是我？”古鐵想起自己確實朝這里開過槍，不禁有些郁悶。他繼續清理傷口的碎片，又零零碎碎的弄出很多。一個傷口中的所有碎片加起來，跟一顆青琉璃使用的子彈彈頭差不多大。

    “不對勁啊，難道還真是我干的？可彈頭不應該會裂開啊？”

    古鐵一邊琢磨一邊清理傷口，不知不覺把傷口都清理干淨，然後習慣性的拿起止血噴霧。傷口已經自動止血，不過止血噴霧還有消毒的功效，可以避免創口感染。過了一會，古鐵醒過神來，發現藍色玩家的胸口已經涂上一層濃濃的泡沫，頓時深深的郁悶了。

    他嘆了口氣，對青琉璃問︰“你說的子彈是什麼回事？”

    青琉璃張開小手，變魔術一樣在掌心變出一顆子彈︰“這種子彈內部含有許多細微的孔隙。大部分彈頭的細微孔隙都是空的，但平均四顆中有一顆特殊，細微孔隙中有填充物。這是一種烈性的神經毒素，可以妨礙神經和肌肉的練習，讓受害者變得笨拙僵硬。”

    古鐵突然想到博物百科有資料，便打開手機查看‘毒矛帝蛙’——這種子彈源自毒矛帝蛙，兩者很可能有關聯。資料有許多復雜的專業名詞，古鐵看懂了大意，就是說毒矛帝蛙有八顆中空的毒牙，咬住獵物後可以注入毒液，讓獵物迅速癱瘓。青琉璃歪著頭瞅瞅手機上的資料，點頭說︰“應該就是這種毒素，子彈中的毒素含量很少，所以妨礙神經與肌肉的關聯。如果毒素的劑量足夠多，那麼神經將完全無法控制肌肉，也就是導致癱瘓。”

    “我只想著煉制子彈，可這毒子彈是怎麼來的？”古鐵說。

    “我只知道主人能用‘槍彈創造術’，但不知道主人是怎麼具體使用，如果我能夠親眼看主人煉制子彈，應該能明白主人怎麼創造出毒子彈。”青琉璃眨眨大眼楮，饒有興致的說︰“毒子彈顯然威力更大威力更多，比如這種毒子彈可以當做麻醉彈用。”

    “的確是一個美妙的構思。”

    古鐵與青琉璃開始討論毒素子彈的技術細節。青琉璃對火藥推進的子彈不是很了解，但學習得非常快。古鐵花費許多個小時從毒液那兒學來的彈藥知識，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全部被青琉璃學過去。這讓古鐵羨慕又嫉妒，但也非常喜歡，因為青琉璃顯然不是只會跳舞。

    青琉璃學完古鐵的知識後，就提出很多的建議，什麼樣的子彈能裝載最多的毒素，什麼樣的子彈能最猛烈的釋放毒素……。中國古代常用‘舉一反三’形容悟性，如果天才是舉一反三，那青琉璃絕對是舉一反十。古鐵怔怔看著青琉璃說話，甚至忘記她在說什麼。

    青琉璃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說話，雙耳微微的顫動，眉心微微皺起。古鐵猛地清醒過來，看一眼沒有預警的手機，正要詢問發生了什麼，突然感到地面微微震動，大概附近的地表剛剛發生一場爆炸。青琉璃聆听一會，才說︰“主人，地上有戰斗，他們都已經疲憊。”

    “你能听到多遠？”古鐵好奇的問。

    “不是听得特別遠，只是對聲波的變動比較敏感。”青琉璃說。

    “嗯，那我們改天找個時間慢慢聊。”

    古鐵輕輕抓住青琉璃縴細的肩膀，視線從她精靈的大眼楮、嬌小的臉上掃過，最後集中在微翹的粉色小嘴上。青琉璃意識到古鐵的主動，小臉上浮現誘人的粉色，深青色的眼眸也變得濕潤顫抖。這只小魅魔似乎有一些羞澀，還有一些慌張無措。

    古鐵用食指輕輕的撫摸她像粉玫瑰一樣可愛的上唇，低聲說︰“你的唇形真好看。”

    青琉璃小臉更紅了，卻吐出嫩舌舔一下古鐵的手指，然後閉上眼楮踮起小腳。古鐵輕輕的摟住她，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小嘴，進入濕漉漉的口中允吸香甜的汁液。嬌小的魅魔開始顫抖，身體在青光閃耀間變成槍形態。古鐵借助溫暖的槍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惆悵。

    “先辦正事去，攢錢買房買車啊！”古鐵嘆息道。

    …………………………………………………………………………………………

    黎明總是短暫的，古鐵再度來到地表時，林間已經很明亮，戰場也不是很近，但不是很遙遠，隱隱能听到隆隆的爆炸聲。古鐵迅速趕往戰場，一邊跑一邊豎著耳朵听。隨著距離的接近，各種噪聲越來越清晰，有爆炸的隆隆轟鳴，有樓房坍塌的稀里嘩啦，有炮擊的砰砰連響，還有憤怒的咆哮。青琉璃說‘玩家都已經疲憊’，但聲音是這熱鬧，古鐵也不感覺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不過他始終相信青琉璃的判斷，所以在安靜的前提下盡量加速。

    不知哪來的一發火箭彈突然從森林上空飛過，落入附近不知哪里轟隆爆炸。古鐵連忙找掩體蹲下，警惕的觀察周圍。這枚火箭彈不是沖著他來，沒有什麼危險，卻是一個極好的提醒。這里距離戰場已經不遠，如果繼續前進，很可能稀里糊涂的加入大混戰中。

    古鐵的計劃是偷偷干掉幾個受傷的玩家，然後瀟灑的走人，可不是流血流汗的拼殺！

    古鐵左右觀察一會，向著附近的一座破樓房跑去。這棟樓大約六七層高，破爛得已經只剩框架，卻像葡萄架一樣纏著茂密的藤蔓，用來藏身相當不錯。古鐵迅速爬到樓頂的位置，藏在一叢濃密的葉片中眺望遠處。戰場就是前面的一片危樓廢墟，古鐵能看見濃煙和火光，但不知道距離有多遠。一個玩家正在一座樓頂向下面猛烈射擊，古鐵能看見槍口焰，但看不清玩家的輪廓。這家伙大概穿著什麼高級的迷彩服，但用肉眼看很吃力。

    過了一會，槍擊停止了，古鐵也不知道這玩家是不是轉移位置，直到看見一個魁梧的人影像猴子一樣飛快的爬上樓，才確認這玩家絕對是跑了。因為沖上來的玩家是紅石。那原始人版的帝蛙皮已經不見了，他又大咧咧袒露著一身嚇人的紅色肌肉，給人一種很沒出息的感覺。不過他雙手有什麼亮閃閃的東西，爬樓也比過去更快，應該也更歡了裝備。剛才那玩家不跑不行，如果被紅石抓住，那麼腦袋絕對會被硬生生的擰下來。

    “這個蠢貨，就不能安靜的狩獵嗎，他到底多麼喜歡做獵物？”

    古鐵暗暗的嘆息，隨後又想起沙暴，心中略微有些擔憂。他對沙暴說不上喜歡，只是不希望那麼一個前凸後翹的漂亮妹子已經死了。就在這時候，一陣刺耳的嗚嗚聲在不遠處傳來，仿佛某個蠢貨正在用鏈鋸切割鋼管。古鐵忍不住咒罵︰“真是聒噪的蠢貨。”

    他迅速跳到地上，向噪聲傳來出跑去，很快見到了沙暴和另外兩個玩家。沙暴應該是更換了全身裝備，不過已經破爛得古鐵認不出來。她正與兩個玩家戰斗。玩家A站在遠處，一手長鞭一手手槍，用長鞭纏著沙暴的一只腳，用槍啪啪啪的射擊；玩家B頂在前面，一手大圓盾一手電擊狼牙棒，貼著沙暴死纏爛打。沙暴拳打腳踢轟出一團團的空氣波紋，但全部被盾牌擋下。這盾牌硬得夸張，不論她怎麼施暴，都沒有一點破壞的跡象。

    沙暴被長鞭纏著一條腿，沒法靈活的移動。玩家B拿著盾牌緊貼著死纏爛打，讓她沒法抽空破壞長鞭。玩家A的射擊又迫使她不斷格擋，給她制造越來越多的創傷。她的鎧甲已經破損嚴重，每處破損都在流血。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沙暴都已經處于絕境。

    “真是一只不讓人省心的野貓，怎麼每次見面，她都是遍體鱗傷的？”

    古鐵嘆了口氣，抬起右手連點幾下手機，先注射興奮劑，然後播放進行曲……

010 全尺寸胸圍的妹子

疲憊……

    疼痛……

    饑餓……

    屈辱……

    沙暴在故鄉幾乎從沒有這些感受。她的國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她的父親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皇帝，她是萬眾矚目的皇女，流淌著高貴的皇族血脈。她剛一出生就被認定為‘五百年一遇的武學奇才’，三歲開始習武，六歲徒手搏殺惡犬，十二歲擊敗所有皇兄皇姐，十七歲擊敗她的父親。不久前，她剛剛度過二十歲生日。這場宴會沒有煙花和美酒，在列祖列宗祝福的古代競技場，她擊敗現任的皇室守護者，成為最年輕的新守護者。

    她從沒有饑餓，每一餐都是最營養豐盛的美食，一般是一天六頓。她從不會疼痛，掣塔人能夠快速調整生命狀態，化解任何身體上的創傷，她則是最杰出的掣塔人，哪怕心髒受傷也能堅忍住。疲憊一直與她無緣，三歲開始苦修的身體里蘊含著無窮盡的力量，她曾不眠不休的連續鏖戰七天七夜，依然保持著精神充沛。屈辱，這對她更是陌生的情緒。她有最偉大的父親，最高貴的血脈，最優渥的生活，最杰出的天賦，最精湛的武藝……。她就是全世界最她妹牛掰的天之驕女，誰敢給她屈辱，誰又能讓她屈辱？沒人。

    但是來到這片殺戮廢墟後，她不斷承受越來越多的疲憊、疼痛、饑餓，以及屈辱。

    每一個對手都危險狡猾，每一次戰斗都是最艱苦的拉鋸戰，她要冒著槍林彈雨沖向對手，每次接近對手時，往往都已經遍體鱗傷。但對手往往不願意跟她打，看見她沖過來就跑，跑遠了繼續打冷槍。如果單純這樣，她還能堅持。可每次兩人打著打著，總有小三插足。

    在殺戮廢墟中，她要不停的奔跑，追逐，被追逐，躲藏，被偷襲，攻擊，被攻擊……。敵意的玩家就像蒼蠅一樣無處不在，就算她躲在最隱蔽的角落，也能夠找到她。她無法安心的睡覺，甚至無法閉上眼楮。每次尋找食物，她都是戰戰兢兢，唯恐草叢中跳出什麼怪物。每一秒鐘，她神經都是滿開的弓弦。昔日整整一天最殘酷的魔鬼式訓練，也比不上這里一次為時幾分鐘的遭遇戰，不論消耗的體能，精神的壓力，還是身體的創傷。

    現在，在這片陰暗的森林中，她感到最沉重的疲憊、疼痛、饑餓和屈辱。

    頂著大圓盾的玩家B又沖上來。她一拳拍在盾牌上，波紋功打得盾牌嗡嗡轟鳴。玩家B被打得後退一步，卻很下流的叫喊︰“小妞，你的小手真給力，擼得爸爸好爽。不過爽歸爽，爸爸感覺差了一點什麼。唉喲，你用你的大Nai子給爸爸夾夾，爸爸大概就會射……”

    沙暴勃然大怒，連續幾拳打在盾牌上，打得玩家B連續後退，踉蹌著站都站不穩。她正要追擊，但左小腿被猛拉一下，差點就失去重心。玩家A又拉拽鞭子，又沖著她開槍。她連忙抬起手擋在面前，大口徑的子彈連續擊中她的護臂、胸甲，打得火星四濺。

    同時濺開的，還有幾朵血花。不堪重負的護具無法完全抵擋傷害，一發子彈射入小臂，一發子彈射入腰肋，制造火辣辣劇痛的傷口。她第一時間讓傷口止血，讓肌肉把彈頭從身體里排擠出去，然後進行傷口愈合。傷勢並不嚴重，但失血和再生實打實的消耗了能量。——身體存儲的糖原早就消耗完，為了獲得繼續戰斗的能量，她早就在分解脂肪。這讓她迅速消瘦，胸甲里面變得空蕩蕩的，子彈打在胸甲上，就跟敲鐘一樣砰砰響。

    玩家B放開盾牌，把狼牙棒豎在胯部很下流的挺動︰“嗨，女兒，小爸爸的小槍是不是不能滿足你啊。要不要大爸爸的大棒棒給你捅捅，先輕輕的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然後用力中間來一下。”他猛的一挺，下流的喊︰“絕對讓乖女兒嗷嗷的爽了。”

    沙暴怒喝一聲，右臂劇烈的震動，向玩家B射出一連串轟鳴尖嘯的空氣波紋。玩家B立刻收攏盾牌擋在面前，一邊抵擋一邊怪叫︰“噢耶，噢耶，乖女兒又給爸爸擼手槍，好爽好爽。”沙暴憤怒的邁出一步，可左腳又被猛扯一下，差點又踉蹌著倒下。

    玩家A又怦怦的開槍，打得她只能抱著頭。一發子彈從腮幫下面一點擦過，大概是弄斷了大動脈，鮮血嘩嘩嘩嘩的噴出。她連忙讓傷口止血，卻無法挽回失去的血量，大腦供血不足立刻引發一陣眩暈。她無助的單膝跪下，扶著地面呼呼直喘氣。

    “真是可惡，竟然這麼失態。”

    沙暴一肚子惱火和憋屈，不禁想起那個名叫‘古鐵’的玩家。那家伙表面孱弱，其實非常危險，讓人感覺很不爽。但不論怎麼說，與他的短暫合作是她來到殺戮廢墟後最輕松的時間。只不過她當時太沖動，腦袋一熱自顧自地跑了，後來也不知道他在哪。

    其實現在想想，古鐵雖然危險，但並不瘋狂和下流，在這片戰場上已經是難得的好人了。

    玩家B一邊噴下流話一邊湊過來，沙暴一邊喘氣一邊積蓄力量，準備狠狠給他一拳。她知道只能徒勞的毆打盾牌，但至少能讓他後退幾步，安靜幾秒鐘。玩家B已經走到跟前，她已經拽緊拳頭，卻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玩家B旋轉一百八十度，把屁股對著她。

    她想都沒有多想，狠狠一拳揍在這家伙的屁股正中。波紋功沖入一個擁擠的通道，摧腐拉朽的一路前沖，向前向前再向前。玩家B頓時渾身痙攣起來，瞪大眼楮長大嘴巴，爆發豬一樣的慘嚎。但一聲還沒嚎完，他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和碎肉，然後轟然撲倒死了。

    同一時間，玩家A遭到猛烈的槍機，鎧甲被打得　里啪啦的火星直冒。沙暴抓住左腿上的長鞭猛地一扯，愣是讓玩家A整個人翻滾著飛過來。“死吧，婊子。”沙暴冷哼一聲，雙腿一蹬高高躍起，凌空抓住玩家A的雙腿，然後雙臂劇烈的振動。

    一聲嘎啦啪啦的刺耳聲音過後，變成兩片的玩家A稀里嘩啦的落在地上。

    沙暴輕盈的落地，看到站在一棵大樹旁的那人，心頭突然涌起復雜又激烈的情緒。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心情，只知道非常想笑，原本陰慘慘的森林也驟然亮堂起來。他瞅瞅地上的兩具尸體，皺眉搖搖頭說︰“喂喂，也太不客氣了吧，兩個人頭都搶了。”

    沙暴起初過意不去，但隨後想起一件事，便不客氣的說︰“都是男人。”。

    他愣了愣，聳聳肩笑著說︰“說得也是，我要女人，另外三種性別歸你們。”

    沙暴正想問問他的情況，卻突然兩眼一黑，一陣嚴重的頭暈目眩。

    …………………………………………………………………………………………

    【時間倒退到幾秒鐘前，古鐵的個人視角。】

    沙暴像炮彈一樣沖天飛起，凌空抓住玩家A的雙腿，然後雙手一抖，竟然把玩家A硬生生撕成兩片，鮮血嘩嘩的噴了她一身。古鐵知道這只小母貓不是吃素的，可實在想不到她這麼重口味，竟然生撕了一個大活人。他頓時傻掉了，考慮要不要馬上走人。

    但沙暴落地之後就看見了他。然後，他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可能忘不了她這時的表情。

    她原本一直擰著眉心，雙眼瞪得滾圓，眼中血絲密布，額頭、太陽穴和顴骨上的血管根根的糾結凸起。她豐滿的雙唇像憤怒的母獅一樣咧開，露出緊緊咬著的牙齒，牙齒原本潔白，但被牙齦流出的鮮血染紅。現在的她，簡直就是一只神話故事中的吃人夜叉。

    可看見他時，她就變了。眉心就舒展開來，額頭恢復開闊和光滑。也不再有瞪圓的怒目，眼周肌膚的凸起血管消失，眼中的血絲消褪，眼眸閃亮明媚，像早晨的晴空一樣清爽。她合上雙唇，唇角的扭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微微揚起的弧度。——她依然滿身都是血污，臉上也有幾滴鮮血，被血汗浸濕的幾縷頭發貼著削瘦凹陷的臉頰，鎧甲上不是泥土就是血跡，非常的血腥骯髒。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惡鬼妖怪，只是一個憔悴的女戰士。

    古鐵瞅瞅地上的尸體，故意說︰“喂喂，也太不客氣了吧，兩個人頭都搶了。”

    “都是男人。”她不客氣的回答，語氣依然嬌蠻，唇角還得意洋洋的彎起。

    ‘都是男人？’古鐵愣了愣才想起曾經的約定——那個時候，他正在做‘情欲之女’的任務，所以只要女人，男人、半男半女、不男不女都歸她和紅石。現在任務已經結束，但沙暴還牢牢的惦記著。古鐵苦笑著說︰“說得也是，我要女人，另外三種性別歸你們。”

    沙暴抿嘴一笑，弄得古鐵心砰的一跳。不是說沙暴有多漂亮，再漂亮的女人一身汗一身灰一身血也不會再漂亮。古鐵覺得這一笑很帥氣，女戰士傲然站在血肉狼藉的戰場上，英姿颯爽的自信微笑，特別符合他的愛好。他正琢磨詞匯怎麼拍拍她的馬屁，卻發現她突然搖晃幾下，接著踉蹌著連走幾步。古鐵大吃一驚，連忙沖上去扶住她的腰背。僅僅幾天不見，她瘦了好多，豐滿圓潤的屁股足足小了兩圈，這讓古鐵暗暗的嘆息。

    “哪里受傷了？”他關切的問。

    “只是有些累。”沙暴氣喘吁吁的說，覺得這樣依靠一個小男人很沒面子，便扶著古鐵的胸口企圖站穩，順帶把古鐵推到一邊。但手臂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沾血的手掌有很滑，她沒能推開古鐵，反而手滑了一下，整個人撞在古鐵的胸口上，臉頰撞到古鐵的嘴上。

    古鐵嘗到她臉上的汗味、血腥味和灰塵味，笑著說︰“好咸。”

    沙暴臉紅得厲害，想要喝罵古鐵急遽，但身體越發軟弱，雙手雙腳都開始發抖。

    古鐵知道她可能遇到大問題，但這是非之地不適合慢慢處理問題，指不定什麼時候沖出一個玩家。他用靈能托起她的身體，讓她平躺在半空中，然後搜索兩具尸體的裝備，帶上玩家B的盾牌和玩家A的長鞭——大圓盾可是硬扛波紋功的好家伙，長鞭也是波紋功沒法切斷的給力家伙，否則怎麼能牢牢的纏在沙暴的腳上，既然是好家伙，那古鐵見到就不會放過。沙暴見古鐵搜刮尸體，知道古鐵打算離開這里，便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對講機。

    她打開對講機，喘著粗氣喊︰“喂……喂喂……”

    過了一會，對講機中爆發粗重的聲音︰“沙暴，你他娘的怎麼了，快死了嗎？”

    “鐵……鐵爺在這。”沙暴說。

    對講機沉默一會，爆發獅子咆哮般的大吼︰“噢，鐵爺！？”

    古鐵見沙暴說話吃力，便接過對講機，笑著說︰“喂，紅石，我是古鐵。”

    “嘿，鐵爺。”對講機立刻應答，語氣很緊張。

    “馬上停止戰斗，除非你眼前有一只馬上可以捏死的臭蟲。在你的東南邊有一座六七層的破樓房，破得只剩下框架，上面爬滿了藤蔓，看著像葡萄架。如果你的故鄉沒有葡萄，那就想象黃瓜，如果你的故鄉連黃瓜都沒有……噢，你們故鄉的妹子們也太可憐了！”

    對講機沉默一會，才說︰“鐵爺，我看見那座像絲瓜棚的房子了。”

    “絲瓜，那也不錯。”古鐵笑著說。

    對講機又微妙的沉默一會，才哈哈的笑著說︰“鐵爺，我們在那會合嗎？”

    “如果你有體力，先繞圈跑，漸漸遠離戰場中心，別把他們引過來。”古鐵說。

    “知道了，。鐵爺，那待會聯系。”紅石說。

    “小心點，別死了。”古鐵笑著說。

011 欲望、心動、行動和節操的悖論

纏繞著茂密藤蔓的廢樓中，古鐵把沙暴輕輕放在一處平坦的地上。沙暴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四肢一陣陣的抽搐，躺在地上像擱淺的魚一樣撲撲亂跳。古鐵感覺不對勁，連忙拍打她的臉頰呼喊她的名字。沙暴茫然的看他一眼，眼神漸漸變得清醒，身體的痙攣也減弱一些。古鐵暗暗的松了口氣，哪知道這種好轉持續不到三秒鐘，她就兩眼一翻白，更加劇烈的痙攣顫抖，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牙齒還咬得咯咯響，嘴角不斷溢出白色泡沫。

    “我的妹啊，不管了，看我的中式赤腳醫生療法。”

    古鐵咒罵一聲，從醫療包中取出注射器和一把通用藥劑，先裝上一支通用的快速治療藥劑。沙暴劇烈的蹦跳不停，不肯乖乖的配合打針。古鐵干脆騎跨在她的腰上，用膝蓋壓住她的肩膀，然後一手按住她的頭，強行按在地上，一手拿著注射器，對著脖子側面扎下去。一劑快速治療藥劑打完，他又給沙暴來一支慢效治療藥劑，一支通用營養藥劑，一支通用靈能藥……。凡是能夠手頭上有的通用藥劑，他都對沙暴來一發。

    幾支藥劑連著打下去，沙暴漸漸停止了抽搐，呼吸也恢復平穩，只是臉色依然蒼白。

    古鐵暗松口氣，尋思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沙暴的鎧甲和十六殺已經被血痂和泥土弄得看不出原樣，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和破破爛爛，外傷肯定非常嚴重。古鐵撓著下巴發呆一會，然後輕咳一聲說︰“醫者父母心，你我現在是病人和醫生，不是女人和男人。在野外，傷口感染可是很麻煩。而且……這不是第一次，不害羞。”他在沙暴的腰肋和肩膀上摸索一會，找到扣帶解開，然後鎮定自若的挪開胸甲，再然後……就像被美杜莎拋了媚眼。

    沙暴的內衣已經千瘡百孔，被鮮血染成黑色——這不是重點。沙暴的傷口很多，完全是‘遍體鱗傷’——這也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兩團美輪美奐的大球已經變成濃縮精煉的小球，差距壓根就是排球與網球。一陣風吹來，掀起了空蕩蕩的內衣前襟。

    古鐵拿起沙暴的胸甲看看內部空間，再拉起她的衣襟抖了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搖頭。“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外星人真是奇怪。”古鐵莫名其妙的嘀咕一句，繼續解除沙暴的護具和衣服，然後給她處理傷口。沙暴確實瘦了很多，縱橫交錯的傷口到處都是，但都是並不嚴重的皮肉傷。或許曾經嚴重過，但現在只是輕微傷。不過傷口多了還是很麻煩，古鐵用光了所有的消毒藥水、止血噴霧和繃帶，沙暴也被弄得像一個木乃伊。

    完事後，古鐵站在沙暴身邊放哨，一邊聆听遠處的爆炸聲響，警惕時不時有敵人靠近，一邊偷看沙暴被繃帶包裹的胴體，納悶沙暴的凶器怎麼會縮小，又為什麼要縮小？他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自嘲的嘀咕︰“真是閑得無聊，戰場上分神可是會沒命的。”

    “主人，你喜歡這個女玩家嗎？”青琉璃的聲音在他心中柔柔的響起。

    古鐵有些尷尬，但還是坦白地說︰“說不上喜歡。”

    “可是主人很關注她，對她非常照顧。”青琉璃說。

    “呃……，因為她是一個火辣性感的美女，至少曾經是。”古鐵整理了一下措詞，才接著說︰“男人這種動物，都有一種可憐可悲可恨的操性，對美女總是特關注。對于美女，哪怕沒有什麼關系，他都會給她一些便宜。沙暴不僅是大美女，還跟我一起戰斗過。”

    “哦，那男人的這種操性是基于性欲嗎？”青琉璃說。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古鐵被弄得臉蛋燒紅，訕訕的說︰“差……差不多是的。”

    “那主人並不是喜歡她，只是想與她做愛，所以特別照顧她？”

    這個問題更直接了，古鐵臉紅得發紫，干巴巴的說︰“這個，我還沒這麼禽獸。”

    “根據主人之前提供的信息，可以確定主人是出于性欲的驅使，對這個女玩家特別照顧。但主人否認渴望與她做愛，更確切的說，主人沒有與她做愛的想法和計劃。那麼主人對她有性欲沖動，但還停留在潛意識的階段，沒有提升到實際，是嗎？”青琉璃問。

    古鐵臉一下紫得發黑，氣急敗壞的說︰“我的使魔，你要注意一點。”

    “主人，我需要注意什麼？”

    “你的主人是地球人，地球人是虛偽的，心里就算有齷齪，也不能直說出齷齪。”

    古鐵架不住青琉璃的直白，卻又不忍心喝斥青琉璃，所以這麼無奈的求饒。哪知道青琉璃一本正經的說︰“主人，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與‘齷齪’有什麼聯系。如果主人對她有欲望，卻沒有征服她的力量，那麼試圖征服她的行為是愚蠢，自尋死路。主人既然有勝過她的力量，又有佔有她的沖動，那為什麼不征服她？這才是我無法理解的。主人對她有沖動，也有行動的能力，為什麼沖動還停留在潛意識階段，不附注真實的行動？”

    古鐵瞠目結舌的傻掉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沙暴輕咳幾下，緩緩的睜開眼楮。古鐵連忙驅散心中的雜念，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怎麼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沙暴看看散落在旁邊的破爛鎧甲，再看看零距離裹著身體的繃帶，蒼白的臉上浮現些許紅意，蠕動一會嘴唇才低哼道︰“水。”

    古鐵連忙取出水壺給她，可看見她沒有動手接的跡象，就擰開水壺扶著她的後腦，慢慢的喂她喝水。沙暴起初小口小口的喝，可漸漸的越喝越快，很快喝光滿滿的一壺水，然後閉著眼楮大口大口喘氣。她臉色迅速恢復正常，說不上紅潤，但也不再是蒼白憔悴。

    古鐵很是吃驚，聞了聞壺口，疑惑的嘀咕︰“只是水啊，不是什麼十全大補湯。”

    沙暴唇角彎起一抹弧度，低聲說︰“你饒我一次，救我兩次，加起來我欠你三條命。”

    古鐵愣了愣，笑著說︰“如果你要記人情，我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沙暴沉默一會，飛快的偷瞥古鐵一眼，然後扶著他的手站起。古鐵不知道她想干什麼，但也沒有多問。沙暴從破爛的裝備中翻出一塊護腿，從里面拔出一枚晶體卡片，然後把卡片對著周圍的植物掃描。古鐵恍然大悟，她正在用她的博物百科尋找食物或者藥物。

    很快，沙暴看中一叢類似空心菜的草，摘下葉子往嘴里猛塞。古鐵很好奇，也取出手機掃描這種草，很快得到這種草的蛋白質、維生素、糖分、礦物質、縴維素的含量。不過在古鐵吃過的許多動植物中，這種草的營養價值只是一般般，遠遠算不上豐富。

    古鐵又掃描一下周圍的植物，從草叢中抓住一只類似天牛的大甲蟲說︰“這個營養好。”

    沙暴立刻瞪大眼楮，拿起個人終端照了照大甲蟲，不悅的說︰“別開玩笑。”

    “它長得是丑了一些，但營養價值很高，蛋白質含量80%。”古鐵說。

    “那你吃給我看。”沙暴說。

    古鐵擰掉大甲蟲的頭，把剩下的部分塞入口中，嘎　嘎　的大口嚼碎。沙暴眼楮瞪得老大，抓住古鐵的手企圖阻止。但古鐵大口的吞下甲蟲，砸吧幾下嘴巴說︰“味道有些差勁，就像生雞肉撒上泥巴做味精，不過湊合著能吃。給一個建議，擰掉它的頭還不夠，還要拔掉它的腿。它腦袋沒了，腿還會動，在嘴巴里面動來動去，感覺怪怪的。”他從草叢中抓住另一只大甲蟲，擰掉頭拔掉腿，剩下一個身子遞向沙暴說︰“試試看？”

    沙暴瞅瞅蟲子再瞅瞅個人終端，然後像受驚的小女孩一樣使勁搖頭。

    “那真遺憾。”古鐵聳聳肩，把蟲子塞入口中，嘎　嚼碎後吃下去。

    沙暴沉默一會，什麼都沒有再說，狼吞虎咽的低頭拔草吃。古鐵也沒干涉沙暴吃草，自顧自的找蟲子吃，心中有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雖然沙暴體能強過他，知識也比他多，但他是吃草的，他是吃肉的。在食物鏈中，肉食動物比草食動物高等，他要比沙暴高等。

    古鐵連吃了十多只蟲子，終于听到青琉璃的警示，有一個高大魁梧的玩家正在靠近。他連忙拍拍沙暴的肩膀，拉著她走到附近的一叢灌木後躲著。灌木叢不是很大，兩人緊挨著擠成一團。沙暴有些緊張，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低頭看著腳尖的泥土。

    古鐵也察覺到她的緊張，低聲安慰︰“應該是紅石，如果不是，我用靈能帶著你逃跑。”他看見落在地上的破舊裝備和兩件戰利品，便去把破裝備挪到草叢中，把盾牌和長鞭拿過來︰“這個盾牌很結實，待會你跟現在這樣縮著，它能夠罩住你全身。”

    沙暴看一眼赤裸的雙手雙腳，再看一眼盾牌，不悅的抿緊雙唇，但還是點了點頭。

    古鐵把長鞭收在背包中，然後抱著槍耐心的等待。過了一會，一個灰頭土臉的壯漢探頭探腦的走進廢樓中。被灰塵污染的紅色肌肉，雄偉嚇人的身軀，比古鐵更粗壯的胳膊，確實是紅石。他像以前一樣打著赤膊，只不過多出一雙比腳盆還大的金屬拳套。

    古鐵站起來揮揮手，笑著說︰“好久不見，紅石。”

    紅石起初有些緊張，可看見古鐵也憨厚的笑了︰“鐵爺，你還是這麼瀟灑。”

    “瀟灑個屁，否極泰來罷了，就是衰到極點後一切會慢慢變好。”古鐵說。

    “呵呵，我一天比一天更衰，看來還沒衰到極點啊。沙暴，你沒事吧？”紅石說。

    沙暴沉默一會，斜瞥古鐵一眼，淡淡的說︰“應該算否極泰來了。”

    “呵呵，那看來只有我要繼續衰下去。”紅石笑著說。

    “走吧，我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古鐵笑著說。

012 真英雄和純爺們之間有天然的吸引力

古鐵打著手電走在庇護所的幽暗地道中。那面堅不可摧的大盾被他用靈能拖著，亦步亦趨的懸浮跟在他後面，傷病未愈的沙暴正盤腿坐在盾牌上，表情很是怪異。紅石跟在沙暴後面，一手扛著一頭水牛大小的野獸——三人在返回途中遭遇這兩頭怪獸，古鐵用手機掃描確認它們名叫‘石羊’，蛋白質含量40%，營養價值一般，遠不如古鐵的日常食物，但紅石和沙暴用手機掃描之後，就是一副半個月沒吃飯的饞樣，咕嚕咕嚕的使勁吞口水。

    既然他們這麼喜歡，古鐵也願意耽擱點時間打獵，反正用不著他背獵物回來。

    那個藍色壯漢依然在庇護所中心的空地上，依然保持著捆綁的姿態。他之前應該醒來過一次，又胡亂掙扎過一次，所以脖子、手指和腳踝上的魅魔發絲已經深深勒入皮膚，一地方甚至已經勒出血。古鐵對著他臉照了照，他就猛地睜大眼楮，憤怒的瞪著古鐵大吼。不過吼叫引起喉嚨的震動，震動讓脖子上的發絲越縮越緊，不一會兒，他已經吼不出聲，呼吸越來越困難。紅石放下兩頭石羊，湊過來好奇的問︰“鐵爺，這是你的早餐？”

    古鐵不滿的說︰“你覺得我會吃這玩意？”

    “對對，鐵爺不喜歡這口味。”

    紅石恍然大悟，下意識的看一眼沙暴，弄得沙暴臉色頓時變了。古鐵瞅瞅遍體鱗傷的紅石，便在青琉璃上輕輕撫摸一下。青琉璃槍青光一閃，纏繞藍色玩家脖子的魅魔發絲在青光閃耀間消失。藍色玩家立刻呼哈呼哈的猛喘氣，馬上又　里啪啦的破口大罵。

    古鐵听得不耐煩，對紅石說︰“你折騰一天也夠辛苦，這人頭送給你了。”

    紅石瞅瞅藍色玩家，搖頭說︰“麻煩鐵爺把他放開？”

    “干嘛？”古鐵不解的問。

    “非常感謝鐵爺的美意，但杰奧戰士不殺無法反抗的人，不殺手無寸鐵的人。請鐵爺放開他，讓他與我堂堂正正的戰斗，我要堂堂正正的打敗他，拿到他的人頭。”紅石鏗鏘有力的說。藍色玩家也不罵人了，把紅石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

    “好吧，既然你想這樣，就按你的套路來。”

    古鐵讓青琉璃解開所有魅魔發絲，藍色玩家立刻翻身爬起，不停的甩手踢腳，恢復被勒得麻痹刺痛的手腳。古鐵這時才發現這藍色玩家是一頭彪悍的壯漢，胳膊沒有紅石粗壯，但軀干的圍度一點都不差，雙腿還更加粗壯，個頭更是高一頭，每塊稜角鋒芒的藍色肌肉似乎都能獨立跳動。紅石贊賞的瞅著藍色玩家的雄壯身體，扔開手上戴著的金屬拳套，脫下靴子和長褲，也只剩下一條大褲衩，沉聲大吼︰“這是純爺們的公平決斗，我是紅石。”

    “我是藍龍，我要擰下你的頭，塞進你的肛門。”藍龍粗野的咆哮。

    “哼，爺爺要從你的肛門掏出直腸，再塞進你的嘴巴。”紅石毫不示弱的咆哮。

    古鐵瞅瞅左手邊的紅色怪獸，再瞅瞅右手邊的藍色怪獸，突然一陣頭皮發麻渾身惡寒。他把手電插在旁邊的牆上，用靈能抓起一頭石羊，帶著沙暴一溜煙的走了。紅石和藍龍相互對視一會，突然一起哇啊啊的大吼，凶猛的向對方沖過去，稀里嘩啦的撞在一起。

    古鐵來到一處遠離怪獸戰場的角落里，放下沙暴和石羊︰“我去找一些柴火。”

    沙暴搖搖頭，瞅著石羊吞咽口水，迫不及待的說︰“不用了，把你的匕首給我。”

    古鐵把匕首遞給沙暴，好奇地問︰“你難道打算生吃？”

    沙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著匕首掂了掂又摸摸刀口，然後揮刀割開石羊的脖子。石羊死了不久，立刻有還沒凝固的鮮血流出，沙暴立刻把嘴巴對著刀口允吸鮮血，一邊吸一邊拍打石羊的身體。古鐵怔怔看著她趴著吸血的姿勢，塌陷的縴細腰肢和隆起的翹挺屁股。雖然比起過去，她確實瘦了太多，屁股足足小了好多圈，但依然翹挺誘人，秒殺地球上所有的內衣模特。現在的她，就像正在享受獵物的母獅子一樣野性、性感。

    “這屁股的形狀真她妹的圓潤！”古鐵在心中贊嘆。

    青琉璃的聲音又在他心中響起︰“主人，如果要下手，最好趁她現在還虛弱。”

    古鐵頓時郁悶了，尷尬的轉身背對著沙暴，看兩個肌肉壯漢的肉搏。紅石正騎在藍龍的身上，砰砰砰的揮拳猛揍。藍龍用胳膊保護著頭，突然翻身把紅石壓在下面，一手夾住紅石的胳膊，一手壓著紅石的脖子，用某種關節技控制紅石，還企圖折斷紅石的胳膊。但紅石力氣實在太大，竟然單手把藍龍舉起，當做人**槌在地上敲。藍龍雙腿夾住紅石的胳膊，腰臀發力一扭，又把紅石摔倒在地上，然後抱著紅石的胳膊使勁折……

    紅石的肌肉非常結實，連炮彈都打不壞，但不論肌肉多麼強力，骨頭多麼堅硬，關節也都是脆弱的。藍龍使勁用反關節技和摔投，紅石貌似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斷被弄得關節嘎啦嘎啦響。不過藍龍也不好受，紅石每一拳落在他身上，都能打得他皮開血流。

    “我的神啊，這看著像是勢均力敵。”古鐵忍不住說。

    沙暴這時已經吸干這頭石羊的血液，正用匕首剝開皮割肉吃。听見古鐵說話，她拿著一塊肉站在古鐵身邊，一邊看一邊割著吃。古鐵側頭看她一眼，接著又看一眼。第一眼是看她大口吃肉的英姿，第二眼是看她的胸脯，胸脯的繃帶明顯比先前鼓了一些。不只是胸脯，屁股的繃帶明顯繃緊，凹陷的臉頰也豐盈許多。沙暴注意到古鐵的頻繁關注，但沒意識到古鐵正在偷看她的身材。她瞅瞅手中的大塊鮮肉，忸怩一會說︰“你要吃嗎？”

    “我不怎麼餓，你只管吃吧。”古鐵笑著說。

    沙暴也不客氣，繼續割肉往嘴巴里面塞。

    古鐵繼續看紅石和藍龍的妖怪打架，偶爾偷瞟沙暴的身材變化，時間不知不覺過得飛快。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發現自己呼吸有些急促，臉上不斷有冷汗流出，死亡狂熱的藥效又快到了。沙暴也察覺古鐵的變化，皺眉問︰“很難受嗎？臉色不怎麼好？”

    “我要休息一會，你覺得紅石能不能搞定這家伙？”古鐵說。

    沙暴疑惑的盯著古鐵看一會，才說︰“我已經恢復很多，這里交給我，你盡管去休息。”

    “那拜托你了。”古鐵拍拍她豐潤一些的肩膀，然後走向庇護所的深處。

    在昨夜休息的密室里，古鐵卸下背包，扶著牆緩緩坐下，然後脫下頭盔閉上眼楮，大口大口的連喘幾口氣。這次的死亡狂熱沒有拿到一個人頭，不過找回了兩個不錯的家伙，古鐵感覺非常超值。其實先前援助沙暴的時候，他可以不用興奮劑，但還是習慣性的用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古鐵苦笑著說︰“1000星鑽，就這麼浮雲了。”

    青琉璃隨即在青光閃耀間恢復成人形，輕輕的落在他的大腿上，歪著小腦袋瞅著他，大眼楮在黑暗中閃耀著幽幽的綠光。古鐵一想起這只小惡魔先前的連番嘲諷，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把她香香軟軟的小身子摟在懷里，在小屁股上啪啪啪的連拍。這兩片屁股蛋彈性極好，就像大塊的果凍布丁一樣彈軟膩滑，每拍一下都引發連連的顫抖波動。古鐵起初打算拍打幾下喝斥幾句，教訓青琉璃什麼是儒家君子的傳統美德。可這美妙的觸感迅速吸走他的注意力，他渾然忘記自己該干什麼，愛不釋手的不斷拍打青琉璃的小屁股。

    青琉璃摟抱著雙馬尾縮在古鐵的懷里，撅起肉乎乎圓鼓鼓的小屁股，主動積極的迎接拍打，小鼻子中還發出舒適的哼哼聲。過了一會，直到副作用引發心髒的一陣陣絞痛，古鐵才清醒下來，瞅瞅懷里小貓一樣的魅魔，喘著粗氣說︰“你真是一只要人命的妖精。”

    青琉璃睜開大眼楮，眸中蕩漾的濕潤幾乎要流出來。她在古鐵唇上輕輕吻一下，然後凝視著他的眼眸緩緩站起，蒼青色的發絲和潔白的緊身衣又一次熒熒生輝，縴細的腰肢開始像水蛇一樣扭動。古鐵頓時忘卻身體的傷痛，痴迷的看著青琉璃嬌小玲瓏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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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白說得沒錯，使用死亡狂熱之後，身體機能會大幅增強，力量比平常更大，走得更快，跳得更遠，反應也更敏捷。停用死亡狂熱後，心理上反而不適應正常的平常狀態，感覺身體軟綿綿的沒力氣，腦袋特別遲鈍。古鐵扶著牆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出去。外面那幾個家伙可都是厲害的家伙，肯定能看出他現在的軟弱，他現在這樣出去，簡直就是把弱點暴露在他們面前。如果逞強再用一劑死亡狂熱，一來身體受不了，二來太浪費了。

    一劑死亡狂熱的成本價就是1000星鑽，加上寧靜之雨的1200星鑽，可是2200星鑽。

    那2200星鑽去裝牛掰，這已經不是奢侈，而是愚蠢得掉渣。

    “青琉璃，你說我該怎麼做？”古鐵撫摸著手中的槍問。

    “主人，這是一個鑒定他們的機會。”青琉璃脆脆的說︰“主人盡管這麼走出去，坦然站在他們面前，我會注意他們的情緒、心跳和氣息。如果他們有惡意，我可以提醒主人。如果他們沒有惡意，那麼以後也不會有惡意，表示他們值得長久的合作。”

    古鐵覺得這個設想不錯，便邁開步子走出密室。大廳中的情況讓古鐵大吃一驚，紅石和藍龍已經停止扭打，正坐在一堆篝火旁一邊烤肉一邊聊天，跟老朋友一樣有說有笑。沙暴正在手電的光暈中踢打練習，拳腳快得讓人看不清。她已經恢復豐滿，肉鼓鼓的胸脯像兩個排球，屁股又大又圓，豐腴的美肉隨著她的動作韻律十足的抖動。正因為如此，她拆下全身的繃帶擊中纏繞這兩處，健美的四肢和縴腰赤裸著，看著非常養眼。

    古鐵出現後，紅石和藍龍同時停止說話，沙暴也停止踢打。他們幾乎同時注意到異常，紛紛瞪大眼楮皺緊眉頭。沙暴更是直接跑了過來，這讓古鐵很是緊張。青琉璃連忙在他心中安慰︰“不用擔心，主人，她沒有敵意，只是單純的關心。兩個男人也只是疑惑。”

    沙暴幾個大步就落到古鐵面前，盯著他問︰“你的氣息很虛弱，受傷了嗎？”

    古鐵嘆了口氣，向紅石問︰“她覺得我很虛弱，你呢？”

    “氣息確實比先前弱了，你感覺呢，藍龍？”紅石用胳膊肘捅捅新朋友。藍龍抽動一會嘴角，才不情願的說︰“我感覺不到什麼氣息，不過他先前的眼神像鷹一樣銳利，現在的眼神像一只得了禽流感，蛋卡在肛門內拉不出的老母雞，擺明了有什麼問題……”

    “你給我閉嘴。”沙暴見藍龍語氣不善，立刻怒目厲喝。

    藍龍聳聳肩，嘀咕一句‘又不是我想說’，就低著頭繼續吃肉。

    古鐵拍拍發脾氣的沙暴，笑著說︰“好了，我坦白，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軟弱、遲鈍、呆滯，各種意義上的廢材。先前你們見到的我，是依靠興奮劑增強體魄和力量之後的狀態。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秘密，我知道我現在看著很蠢，想笑就笑吧。”

    紅石撓撓頭，好奇的問︰“鐵爺，咱們第一次在河邊見面時，你也是沒用興奮劑？”

    “沒有，那時剛剛結束靈能反噬，比現在還慘。”古鐵說。

    “原來這樣，我還老納悶每次見到鐵爺，氣息都是不同檔次的。”紅石笑著說。

    沙暴沒有說話，只是詭異的盯著古鐵，明黃色的眼珠子賊亮賊亮的。古鐵莫名的渾身惡寒，連忙在心中喊︰“青琉璃，她眼神怎麼像看見老鼠的貓，快告訴我是不是有危險？”青琉璃脆脆的說︰“錯了，主人，她現在的情緒像發現雄獅的發情期母獅，確實很危險。”

    古鐵大吃一驚，正要繼續追問到底是什麼危險，突然感覺兩眼一花，沙暴竟然神出鬼沒的閃現在面前，雙手貼著他的臉頰。她的掌心很燙很濕，又滑又膩，散發著一種類似麝香的氣味。她興奮的咧開嘴巴，揉著古鐵的臉說︰“真的耶，你現在真的好遲鈍。”

    古鐵這個郁悶啊，沒好氣的說︰“能停止揉捏一個成年男人的臉……”他還沒說完，整張臉就陷入兩團充滿不可思議彈性的柔軟中，只能聞到讓人心悸的麝香，一句話都說不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沙暴至少有兩米高，他站直身體時，剛好能臉壓她的胸脯。

    “女神啊，平常老欺負她，都沒感覺她有這麼高。”他神志不清的胡思亂想。

    沙暴摟著古鐵的頭，心情也是超級的好。對于古鐵，她一直心懷忌憚和恐懼，不敢距離他太近。不過現在不怕了，因為他不是惡魔，只是一個普通人；因為他跟所有玩家一樣都有弱點，甚至比一般玩家都大；因為他軟弱的時候，是這樣沒有危險。